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谋风云》 第1章 少年吕布 “滚滚长江东逝水,千古风流人物--------”与众多的三国迷一样,张扬无论是关于三国类的书籍还是影视剧,他都如痴如醉的迷恋,这部正在各卫视热播的《新三国》虽受众多的非议,但张扬依然细细品味着剧情与人物的性格。 张扬是众多的大学毕业生中的一员,好似大海之一滴中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普通的大学,普通的专业,更普通又特殊的家庭。在千辛万苦中找到一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之余,张扬就开始畅想美好的生活,可是现实的东西与梦想的东西差的可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达成的。 有人借酒消愁,有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去旅游,或找朋友聊天,张扬与众不同,就喜欢看三国。那样他就会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把一个个三国中鲜活的英雄、武将、谋臣看成是自己,多少有一丝成就感。 电视上正在上演《三英战吕布》,被人称作“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温侯吕奉先独战刘关张,一位皇帝,一位武圣,一位绝世猛将,这三人衬托出吕布何等的武功和气魄。然而张扬一直不解,吕布何等英雄为何被人叫做“三姓家奴”就因为他先认丁原,后认董卓吗?难道他真是见利忘义之徒或者又有其他原因,三国乱世中,有几个是主一生的。 只见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以雷霆万钧之势,戟头划破空气,产生刺耳的音爆声,“咚”方天画戟砸在青龙刀身上,迸发出刺眼的火花,音浪如飞一般的向四周快速扩散。在中心的关羽,更是被震的手臂微颤衣衫纷飞,身下坐骑四蹄打颤,地面上尘土飞扬。关羽身后的诸侯士兵都暗暗心惊,惊的不仅是吕布之强,还有关羽竟接下了吕布一击。 张飞一看关羽吃亏,赶紧上马提枪来救,还没等到张飞来到,吕布又一戟迎着关羽的头顶而来。 “咚!爆!”屋外一声惊雷盖过吕布的一击。闪电随之而来的击在张扬屋外电视的天线上,电流飞速传输到电视机上,“爆”电视机瞬间被雷电击中,《三英战吕布》精彩的画面也随之结束,变成芒芒光亮。 “该死的破电视,都不防雷电!”张扬一阵大骂。依他那点微薄的经济收入,也只能买台最普通的电视看看了。 张扬疑惑的看着电视上渐渐明亮的光点,光点慢慢的飞散开并飞向自己。“怎么回事,以前的电视被雷击中后,直接就烧坏了,今天有点奇怪呀,那光点是什么东西呀!”张扬一步步走向电视,光点越来越多,渐渐的将张扬全身都包裹起来,好像梦幻一样。然后那些光点又从张扬身上飞起投入电视机屏幕中,“那个光点带着的东西看着这么眼熟,靠!那是我的手指吗!那个是我的-------”张扬已经吓傻了,那些奇怪的光点竟带着自己的身体飞进了电视里,大脑里的意识也好像不受控制的随着进去了,自己的意识好像很模糊了。“谁来救救我呀,我没做过亏心事呀,虽然我很穷,更没偷过东西,没有抢过钱,我还不想死!我----”张扬最后的一点意识也消失了。 “头好痛呀!”张扬迷迷糊糊的醒来,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自己的身体和意识竟穿梭在一个巨大的通道迷宫中,而且那个迷宫出现好多的光点、节通,太吓人了! “这是哪呀,我怎么躺在这了!”张扬拿开身上盖着的被子下了床。向四周望去,屋里四壁很简单,只是摆放着几盆花,和一张木桌。土墙、木床、木窗、石板地面,这哪跟哪呀! 透过窗户看到一位十一二岁穿着古代的服饰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朝这边屋子走来。小女孩打开门,正好看到正在那里傻傻看着自己的男孩,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白里透红的小脸如开了花一样“小弟,你醒啦!你可是吓坏我们了,父亲母亲把五原郡里的所有医者都请便了给你看病,他们都摇头摆手的走啦!真气人,还医者呢,都看不好病!” “小弟,我怎么成了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的小弟了!我张扬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社会大好青年呀,再说了,我哪有什么姐姐呀,还是这么小的姐姐!”张扬这回真傻了。 “对了,赶紧告诉父亲和母亲他们去!”小女孩转身就向屋外跑去,嘴里还大声喊着“小布醒了!小布醒了!” “小布!我叫张扬!张扬!”张扬有口难辩,无力的喊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张扬很自觉的拿过一件衣服穿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哇,这么小呀!这不是我的身体呀!怎么还是小孩的样子!有镜子么,镜子!不要开玩笑好吧!”张扬脑海里奇怪的出现了,现在社会无论影视剧还是网络小说上经常见到的“穿越 ”那该死的雷电还有如迷宫一般的隧道,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真实。张扬也看了不少的关于穿越类的小说和影视剧,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成为大英雄,但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又是那么的手足无措。 正想着,只听见屋外传了一个很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和众多女性的叫喊声,“布儿醒了,我就知道这小子没事,不就从马上摔下嘛!我小时候还被马踩过呢!这是一个男性很有一股威严气势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布儿没事就好,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这是一位富有慈爱温柔的声音。 “小布醒了!天哪!他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那该死的马,以后别让我看到它!” “小布没事就行,只是听说他特别喜欢那匹小马,但好像被人买走了。” “呼啦啦,”一阵风般的众人都冲进了小屋。张扬一看这么一大家子人呀。一位中年男性,身高有一米八五,刚毅威严的气势,虽然脸色略黑,但从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长得很英俊潇洒。另一位中年少妇,也有一米七三的身高,高贵的气质,略施粉黛的脸庞是那么的明艳,眼角细微的鱼尾纹可以看出,虽然已经过了少女时代,但依然动人。张扬看在眼中竟有种依恋的感觉,这是母亲去世后从来没有过的。后面从高到矮,四位青春美少女,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如出水芙蓉。 “父亲,母亲,四位姐姐!”张扬很顺溜的叫出,这让他自己都感到奇怪,这嘴怎么就秃噜的这么快。 “我儿好了!哈哈哈!我吕氏不怕无后了!”中年男性大笑三声,上来爱护的拍拍张扬的肩膀。 “吕氏!他们又叫我小布!布儿,那我叫什么,吕布么?吕布!”张扬这次震惊了,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布儿!难道还没好么!”少妇急切的冲上来扶住张扬的身体,眼中充满关心的泪水,紧张的查看张扬的身体。 “没事的母亲,我头还是有点晕,我想再休息一会!”张扬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想先顺一顺,只好先找一个借口。 “好了!布儿刚好,先让他好好的休息,等会,让你母亲做你最爱吃的,让红儿她们给你送过来!”父亲的话如命令一般,没有人敢反抗,即使伤心流泪的母亲也不例外。 张扬等众人走了之后,又重新躺在了床上。混乱的大脑中,这时候已经很是清晰了,是的,自己真的穿越了,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成了少年时期的吕布身上。并且现在的张扬不仅继承了吕布的身体,而且吕布大脑中还保留着自己部分的记忆!因为刚才刚醒来没有搜刮大脑里的记忆,所以刚才张扬很习惯的叫出父亲和母亲,还有四位姐姐。现在是东汉熹平5年秋天,也就是公元176年10月多,在位的皇帝应该是汉灵帝刘宏,张扬仔细的想着历史。父亲叫吕良大汉越骑校尉,母亲黄氏出身并州五原望族和四位姐姐,分别是吕红、吕青、吕静和吕莹。此地正是大汉朝并州最北边,五原郡,九原县。知道大概的情况后,张扬反而很平静了,既来之则安之。张扬从小失去父母,由爷爷养大成人,自从爷爷去世后,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所谓无牵无挂,只是可惜了那帮狐朋狗友了。 吕布人称温侯,汉末武艺公认第一,先从丁原,后跟董卓,因见利忘义,卖主求荣,为求生存无所不能,生性凉薄,残暴不仁,被人叫做“三姓家奴”,最后部将投敌,被部将捆绑献与曹操,死于白门楼。张扬慢慢的思考,仔细的寻找吕布记忆。以吕布坠马前的部分记忆来看,吕布他真是一个好勇斗狠,做事鲁莽的小子。怪不得以他那战神的武艺,简单的头脑,落得个如此下场。而如今,加上张扬二十多年的记忆和二十一世纪青年的见识和判断以及对三国历史的了解,既然张扬穿越成为吕布了,那么当然不能让悲剧重演。 汉末,一个宦官弄权,皇帝昏庸,军阀割据,天灾不断,外族入侵的年代。致使大汉四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走向灭亡。黄巾起义,群雄逐鹿的天下,谁都想当一方诸侯,成就一番霸业。既然我张扬来了,那么以我的头脑,吕布的武艺,什么曹操、刘备、孙权都将成为我的垫脚石。天天叫我“三姓家奴”的“阉”人张翼德,和单打独斗不过我,又夺我爱马的关云长,想杀我的袁绍,抢我貂蝉的董卓,更有那白门楼前陷害于吕布,杀害吕布的大耳贼刘备和曹操等等。吕布报仇的时候来了,这次我张扬的到来,就要颠覆历史,让世人对吕布有重新的认识。 第2章 兄弟高顺 吕布饿了三天三夜,正往嘴里扒拉饭,呜呜道“他是我兄弟!快吃,等会我们出去玩!”说完也不理四个姐姐,还夹菜放到高顺碗里。高顺也只是冲四个姐姐傻傻一笑,继续吃饭。四个姐妹更纳闷了! “啊!大姐你干什么掐我手呀!”老三吕静气鼓鼓道。 “奥!不好意思三妹,我想看看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吕红冲吕静道歉。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一向文静的吕青缓缓道来。 吕布和高顺吃完饭,也不管四个还在议论的姐姐,就出了房间。 四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小弟摔傻了!” 东汉末年的并州五原郡,北邻鲜卑,西靠匈奴,是外族入侵中原的桥头堡,也是受迫害最严重的地方,所以大汉朝在并州设立很多的军事部署,度辽将军、使匈奴中郎将等,而吕良因战功卓越,继承了其父吕浩的越骑校尉,统领二千大汉羽林骑兵军,驻守在九原县并且继续实施吕浩制定的大兴土木,建城筑堡,开荒农耕,并逐步发展畜牧业,纺织业,冶炼治陶业等,固守边关的方略。匈奴分裂后,北匈奴西迁,鲜卑入驻北方草原。鲜卑在檀石槐的带领下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成为草原新霸主。在大的趋势上,檀石槐领导的鲜卑各部经常向南劫掠汉朝沿边各郡,抢占领土。而在小的区域内,双方互通有无,贸易往来频繁,在双方边界处形成各种小的集市,渐渐的变成城镇,有利于民族的交流和融合。双方谁也避免不了时敌时友的事情发生。 在吕良驻守的九原县,鲜卑人就有居住在此的,他们大部分是鲜卑商人,通过与汉人的交易后再带回北方交易给自己人。鲜卑族对吕良所统领的二千大汉羽林军是又敬又怕,敬的是吕良能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全的交易场地,怕的是吕良军队对鲜卑军队从来没败过。就因如此,檀石槐才没敢把王庭建立在水美土肥的河套地区,而是建在了幽州代郡以西的高柳一带,因为檀石槐怕在九原驻守的吕良。 在离九原县以北十里有一处大军营,这所军营特别之处是,只有大门和军舍以及马营,没有围墙。吕浩在建立此军营时说过一句话“看北方大地,都是我大汉骑兵的兵营,儿郎们,驰骋吧!”所以吕浩和吕良父子在鲜卑人眼中一直是惧怕和敬畏的。 此时在军营门口,一高一矮二个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军营校场上骑兵们正举行的抓羊比赛,这里的羊不像游牧民族比赛中的真羊,而是装满干草的羊皮缝制。这种又像游戏又能锻炼士兵的方法是吕良从匈奴人那里学来的。看那个骑兵的骑术、力量厉害,就看他能否在比赛中抓到羊。 “高顺,你在这等着我,看我把羊抢过来!”这二人正是吃完饭骑马偷跑出来的吕布和高顺。二人骑马出来后,吕布发现自己虽然只比高顺大一岁但,二人的身高差了不少,以现代人的标准来看,吕布十一岁了,至少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而高顺只有一米六五。虽然说高顺比吕布差许多,但是放到现代,也是很高了。看来三国里这些牛人武将们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看待。 “不行,老爷知道了,你又会难逃受罚!”高顺毫不犹豫的阻挡吕布冲动的行为。 高顺的话让吕布惊起一身的冷汗,想想每次犯了错,父亲都会让自己知道犯错要付出代价的。北方的河水即使是夏天也很冰凉,自己脱光了身子,在河中潜水闭气。或者背着重物,双手拴住,另一头套在马头上,让马疯狂的乱跑,什么时候马累了,自己才能停下来。再者,让士兵们用无箭矢的箭杆射向自己,而自己只有一把军刀防御,即使再无箭矢,可是力度却不小,每次都会被射的如万箭穿体。这让自己对父亲很憎恨,认为是无情,自己也只能报复到别人身上。无论是吕良想把吕布打造成大汉第一将,还是出于其他目的,都在吕布这个少年小小的心灵中埋下了阴暗的种子。以至于,吕布成人之后做出的那些冷血无情,卖主求荣的事情,可以是说与父亲吕良不无关系。然而今天的吕布大脑中还有一个张扬存在,见识很广的张扬,很清楚地看出了这是吕良独特的锻炼之法,和后世里那些特种兵的锻炼方法如出一辙,只是后世的中锻炼比这更残酷。这样可以让吕布的身体协调性更强,增加肺活量,反应更加灵活,同时增加身体的力量。明白这一切后,迷惑张扬许久的吕布性格问题终于揭开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父亲那样的处罚是对我的好,没有那样的处罚,怎能有我这样强健的体魄和灵活的身手呢!”吕布又拍拍高顺的肩膀道“以后我犯了错,你也和我一样受罚吧,不然这兄弟没法当下去了,记住这叫有难同当!哈哈哈!”吕布不怀好意的大笑三声。对于高顺来说,自此张扬穿越了,他的命运也随之改变了,就为了高顺愿意与吕布同生死,这一点,也值得吕布不枉此生。这是多么忠义的男人,至于被后世称赞“义薄云天,忠义无双”的关老爷,在被东吴俘虏后还想着他那位皇叔大哥如何去救自己,直到后来刘备伐吴,《夷陵之战》被陆逊火烧连营八百里。蜀汉的气运从此败落,如果说蜀汉败落的祸根是关羽,也不为过。被杀和自杀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存在。 所以,吕布要让高顺的武功更进一步,成为他吕布麾下的除了自己之外的最强武将。 “啊,你受罚还拉我,好吧!吕布!那今天咱俩就一起闯祸吧!我高顺奉陪到底!”高顺竟不等吕布,一提马绳最先冲进了军营校场。“小子,还学会骗人啦!驾!”吕布也不示弱的冲了进去。生活在北方的人,特别是吕布高顺这样的军人世家,骑马射箭比读书写字重要的多。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提弓射箭,再普通不过了。而且吕布的骑术和箭术在北方鲜卑人眼中是同龄人中首屈一指的,吕布经常随父亲到北方匈奴和鲜卑人部落里参加盛会,每次都拿第一,让两族人自以为傲的本领感到惭愧。 大汉羽林骑兵,是大汉铁骑精锐中的精锐,自汉武帝时期打的北方匈奴远遁,而使得漠南无王庭的首功之臣的霍骠骑霍去病因年早逝后,羽林骑兵的优势减弱,因没有好的统帅,不再实行长途奔袭的战略,而是作为守土驻边,保护疆土之用。而在选拔士兵的标准也一降再降,有些会按照世袭制,造成军队战斗力大大降低。 在吕浩、吕良父子所统领的二千骑兵中却不同,他们对入选的士兵严格执行大汉羽林骑兵的标准。平均身高八尺以上,双臂更是能负五百斤坚持半个时辰,每一个人都足以以一当百,就算普通的士兵放在其他军队里面也至少是百长级的。 第3章 吕布逞威 羽林骑兵另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战马的选择,中国中原地区原有马种,由于长期圈养和驾车,其奔跑能力及耐力均大大降低。对于速度和耐力要求极高的骑兵来说,这种马并不理想,只在北部和西部盛产优良战马。从先秦到汉武帝时期在到盛唐,为提高中原马匹的品质,统治者大力引进良种马,对原有马种进行改良。《史记·大宛传》中记载,汉武帝为得到大宛的汗血马,不惜两次兵伐大宛。 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后,与西域各国建立贸易往来,大量的西域良种马特别是乌孙马和大宛马,通过河西走廊进入中原。经过与本地马不断的改良育种,产生新的马种。到了汉末,汉朝统治者对周边疆域不断失去掌控力度,国力、民力、军力不断下降,逐渐丧失了武帝时建立起来的马场,也同时失去了优质战马。然而,自从吕布祖父吕浩时就注重战马的培养,不断从西域、北方及其西南地区引进马种进行培育。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算初具规模,能够满足装备两千骑兵的配置。 吕布、高顺两人挥动马鞭,口中不断吆喝着。对于他俩来说,那些士兵并非不可挑战,他二人与校场士兵早已经混熟了,经常在一起对练、切磋。士兵们训练的是在战场上如何冲杀,如何让自己更适应千军万马的战场。吕布二人则学的是武技和搏斗,在杀人上不如在场的士兵,可在单独对决中更胜一筹,特别是吕布,一两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士兵们看到冲进来两个少年,都大声叫唤着,吹起来口哨,“是公子和小顺来了!” “听说公子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他怎么还有精神来!” “公子是谁呀!听府上说咱公子是猛虎转世!” “就是呀,虎父无犬子,吕将军的儿子能差吗!” “还有小顺,那是高翔大哥留下的唯一,我们只有将全身的东西传给他,才能报答高翔大哥拼死夺路救我们的恩情!” 在士兵眼里,无论是吕将军的公子,还是已故大哥的儿子,这两个小家伙就是他们的命,即使他们自己死了,这二人也不能少一根头发。所谓上辈未完成的使命,只有让后辈们继续,延续。但在吕良安排的一起训练中,都是一视同仁,没有高低。平时娇生惯养,战场上只剩一堆白骨。 校场上,两人毫不客气的冲进了战圈,分开左右,前后照应,配合完美,把其他士兵都挤在外面。马蹄翻飞,尘土飞扬,高顺故意扬起一片尘土,吕布趁机夺羊抢路。但士兵们也不弱,依靠力量和骑术,不断的你争我夺,把二人挤在队中,一时找不到突破。马嘶人吼,十几匹良马奔行了十几里地,那装满干草的羊,始终在众人头顶上来回飞舞,转了一圈后,假羊被一个后面的士兵高高抛起,正好落到前面一个士兵前面,那个士兵看准机会,抱鞍立起,双脚踩在马头上纵身飞起,眼看伸手就能抓到假羊。这个士兵干净利落完成的一系列动作,惊起在外围观看的士兵一阵叫好声。可就在这个时候,士兵脚下战马不知被谁的战马撞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战马,受了惊,竟不顾自己主人的性命没命的向前冲。而那个士兵立刻被甩出去,摔在地上,还没等爬起身。 “吁!”后面跟进的士兵赶紧勒紧缰绳。 “快闪开!”其他人惊慌大叫。 战马奔跑的惯性太快,士兵根本来不及停住,眼看战马就要从士兵身上踏过去,士兵绝望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没有战死沙场,却被自己战友的战马踩死,这是何等羞辱!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在被夹在中间的吕布跳下马背,如奔雷之势冲到前面,大声喊了一声“起开!” 第6章 乌角之言 “父亲,母亲,叫我有事”。 “嗯,布儿快过来,磕头!”黄氏和蔼的拉着吕布来到香案前。 吕良最先磕完起来,让纳闷的吕布也过来。 “父亲!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你就别管了,明天你就知道,老实待着!”吕良一脸的严肃。 随后吕良取过一铜盆,将那块布帛点燃放进里面,只见布帛瞬间烧尽,化作一道流光,冲破黑夜,直向南去,吓的一家三口都目瞪口呆,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老爷,这是仙师显灵了!赶紧给仙师磕头!”黄氏又拉着吕良还有吕布一起磕头。 “仙师!母亲,哪有什么仙师!”可是说到这,吕布愣住了,张扬是怎么来这的,不就是穿越了吗,这种事都发生了,难道有仙师不行吗?更何况在封建迷信统治到古代,这时候的汉末三国不就有好几个神棍吗!南华、张角、左慈、于吉,也包括那位诸葛亮。 “布儿不要胡乱说话,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和顺儿练功吧!别太晚了,早点睡觉!”黄氏见这边已经完事了,就支开吕布。 不知道这二位父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再问了,问也问不出来,只好回后院了。 “大哥呀!我受不了!”两条手臂上挂着有五六斤重的石块,后背上还有十斤多,受压迫的高顺,全身都在发抖,终于承受不住了。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再坚持一会,我和你一起!”吕布也挂上早就准备好的石块,扎好马步。高顺紧咬牙关,又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实在是无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好了,我可是坚持的时间比你长多了,以后天天如此,即使我不在也必须坚持,否则你永远落在我后面,早晨和晚上各一个时辰!”其实吕布对高顺的要求太苛刻了,一般人在没有长期锻炼,能坚持半个时辰就已经很厉害了,何况还要挂满二十多斤的东西。也就是像吕布、高顺他们这样平时练武有很好基础的人,才能完成。 高顺休息一会全身已经不再酸痛了,而吕布还和没事人一样的扎着,连张扬都在羡慕吃惊吕布这身体的强健,“吕布真行!”“起来活动活动全身,放松肌肉,不然明天你会爬不起来的!”吕布道。 高顺老实听话的按照吕布一步步指点活动周身各处,二人一直到深夜才去睡觉。 这是张扬穿越后的第一个夜晚,虽然一天的生活很短暂,但他已经习惯了古代人的生活,家人的关心,让他那颗冰冷的心开始慢慢融化,他可以真正的放开心结,把自己当成吕布,从前孤零一人的生活不再有了,如今有父母,姐姐,还有一位好兄弟,这就可以了,还有什么比家人的关心更宝贵呢! 梦里张扬梦见自己又回到了过去,伤心的他大哭一场,人们都说感情是慢慢建立起来的,可是一天建立的感情也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又梦见自己被曹操挂在白门楼,他们都指着自己的头颅在笑,“吕布一死,除我心头大患!哈哈哈!”曹操拍手大笑。 “你先杀丁原,后杀董卓,忘恩负义,活该如此!”这是大耳贼刘备虚情假意道。 “你吕布不是自恃武功第一吗!如今也会有这样的下场,哼!”关羽冷哼。 “你不听忠言,独断专行,是你害了他们!”魏续、宋宪投降了曹操。 众多思想交织在吕布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大脑中,因为有了张扬的思维,变的一时无法承受,吕布直到后半夜才入眠。 北方秋天的早晨格外的晴朗,更何况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没有大气污染,人们可以放心自由大口的呼吸。高顺早早起床,按照吕布昨天晚上给他制定的一套锻炼方法开始了他成为一代名将之路。高顺从来不质疑吕布给他的任务,就是不对时,他也只是在心里提出,就像现在,后背上有一包重二十斤的大石,双腿还分别绑着各重五斤的沙包,整个身体比体重多出了三十斤,还必须围着九原县城跑五圈。高顺还剩一圈就能跑完,他感觉自己能跑下来,那么吕布说的就是正确的,就必须执行下去。 昨晚上做了半夜的梦,现在已经到了巳时了,吕布还没起床,精神上的疲劳比身体疲劳更累。 “懒虫!起床!”吕布四姐吕莹双手叉腰一脸气愤的站在吕布床前。 吕布早就醒了,只是他不敢睁开眼,就怕昨天的一切是做梦一样,但听到吕莹的声音后,吕布可以肯定自己还在这里,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欣喜的吕布一骨碌爬起来,“四姐呀!人家还没穿衣服呢!” “怕什么,你小时候还不穿衣服呢!”吕莹揭吕布的短。 在吕布从前的记忆里,这位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四姐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无理取闹和对大家的冷漠,总是像一位大姐姐护着自己,所以在吕布小小的心灵里有那么一点的温暖。 “真是的,都快到嫁人的年龄了,还是这么蛮横!”吕布起来开着玩笑。 “说什么呢你,大姐还没嫁人,我着急什么,再说了,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吕莹被吕布说的有点脸红。 “哟!四姐还脸红了,不会有心上人了吧!要不要小弟我给你先看看,看谁家的公子能配的上我吕家四小姐!”吕布越说越大胆,吕莹越听越脸红。 “好呀你!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吕莹说着就上床收拾吕布。 “好了亲姐,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吕布只好讨饶。 “这还差不多,快穿好衣服,父亲说今天有位贵人上门,让你赶紧准备准备!”吕莹说明来意。 “贵人!”吕布不明白什么事。起床后洗漱完就去了前院见过父母,因不知道什么贵人上门,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所以他和已经回来的高顺回到后院又练了一会功。 “怎么样!背着重重的沙袋跑完,什么感觉!”吕布问高顺。 “太好了,开始很重,慢慢适应了!后来拿下来,感觉全身轻快无比,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不一样了,真没想到这办法真好!”高顺高兴的汇报今天的成果。 “嗯,以后除了睡觉外,双腿各绑五斤,双臂各绑三斤沙包,以后慢慢再加!”吕布很轻松的对高顺说,但高顺听后差点没晕过去,被吕布这种不近人情,魔鬼一般的训练彻底吓到了。 “放心!你绑多少,我也绑多少,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吕布揽过高顺的肩膀,安慰道。 听到吕布如此说,高顺总算找到了一些平衡。 吃完早饭,两个人从后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上了大街。少年的心性很好玩,虽然吕布身体里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大龄青年张扬的思想,但张扬来到汉末,对其生活环境应有所了解,以便他实施下一步打算。 第7章 马市风波 九原县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身着汉人服饰的鲜卑、匈奴人,虽然在服饰上一样,但从头发和脸型上很容易辨认谁是汉人,谁是鲜卑人。 九原县这种边疆县城,多数以胡汉杂居较多,虽然两国互为敌国,但这种默认的生活交易是双方允许的,只要不发生严重的事态或者战事,都会和平生活在一起。 九原县汉人人口有四千多人,鲜卑、匈奴也有二千。整个城区可分为四个区域,东城为汉人为主的居住区,西城为匈奴人较多,南面是自由交易区,北面多以鲜卑人为主,吕府就坐落在南城,以起到震慑作用。汉人的衣服、粮食、生活用品,鲜卑和匈奴人的牛羊、战马和毛皮,在南城随处可见,而此处往来人口也是最多的。 “大哥!前面就是马市了,这次你从那家卖马的摔下马后,那家伙见势不妙,把那匹小马给卖了,说是卖给西凉人了!”高顺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道。 吕良虽为此地镇守,但他规定无论任何人不准强买强卖,更不允许家人如此,所以吕家人出门从来不接受别人送的东西。 经过一条街,吕布发现很多人见了自己都不敢正眼看,还有人畏缩在墙角,吕布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畏惧、憎恨和害怕。吕布摇摇头,原先的吕布真是个魔王在世,看来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他们对自己的看法了,算了,以后他们会明白的。 “哟!这不是吕公子吗!”吕布正走着,一个说着一口流利汉语的鲜卑人走了过来。 吕布转头看了来人一眼,那人一脸的奸诈,身材短小,虽身着汉服,但仍掩盖不了身上的那股羊骚味,吕布认识这人就是九原最大的马贩子,鲜卑人那鲁机,父亲吕良的军马大部分是从他那里购买的,也是吕布摔下马的罪魁祸首之一,因为那匹马就是他店里的。 “那老板,马儿都很健康吧!”吕布很厌恶这个人,马价不仅很高,而且上次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那匹小红马受惊,直接导致吕布从马背上摔下来。其实也应感谢他,没有吕布摔下马昏迷,也不会有张扬的穿越机会。马贩子最讨厌别人说自己的马生病,那样别人根本不会看中你的马,更不可能出高价。吕布故意恶心他,那鲁机也不敢有什么不乐意,因为吕布的恶名在九原是出名的。 “吕公子开什么玩笑,马儿都很健康,上次的事让吕公子受惊了,小人正想登门拜访,不想公子已经好了,还来照顾小店,真是那鲁机的荣幸。今天有几匹上好的良驹,公子有相中的,半价给您!”商人在古代都是没有地位的,比农民还要低一等,所以很多大商人愿意花再多的钱也想捐个功名。商人见了官,只有点头哈腰的分,更何况一个外族商人,那鲁机是个聪明人,一句话就把吕布受伤的事给带过去了。 “不敢劳驾那老板的大驾,我只是看中了那匹小红马,今天我可以带走了吧!”吕布故意提起那匹小马。 “不好意思,吕公子,那匹马被一位西凉来的老爷买走了,好像是吕老爷的朋友,小的也不敢多问!”那鲁机搬出吕良,压制吕布。 听四姐说,父亲知道自己被那匹小马摔晕后,很生气,正好西凉一位官员来访,父亲就将此马介绍给对方了,那人也是个喜马之人,一眼就相中了,花高价给买走了。 看到那鲁机一脸小人的样,吕布真想上去一脚踩在他脸上。 “既然那匹马被人买走了,那些其他劣马本公子也看不上眼!高顺走!”吕布实在是讨厌那张脸,就在这时候,那鲁机的一个伙计匆忙的走过来对他说:“老爷,来了一个卖马的穷小子,牵着一匹瘦马,竟要价五十贯钱!” “还有这种事,一个穷小子能有什么好马!”那鲁机带着伙计就去了。 吕布和高顺也没事干,有热闹看正好,“我们也去看看吧!”吕布道,“好呀!听你的!”二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老爷就是那小子!”伙计在前面指着一个正倚靠在一匹皮包骨头的瘦马前的青年。青年面黄肌瘦,衣衫不整,双眼充满不舍的看着自己的马儿,右手轻轻的抚摸马背,充满爱意。 “小子!这马是你的吗?”那鲁机问那青年。 “嗯!”青年人好像不爱说话的样子。 “最多给你五贯钱!”那鲁机围着瘦马转了一圈,一会看看马掌,一会又看看马蹄,又是摸马身,眼中射出一股贪婪的光芒,但随即不见了,转而一脸的不屑。吕布看在眼中,也走了过去,冲那青年问道“你这马几岁了!” “六岁了!” “为什么这么瘦?” “人都没吃的,马更没吃的!” “你这马虽瘦,但看马型不错!” “这是匹战马,我父亲留下的补偿,但母亲病重,没钱看病,只好卖马!”青年人见吕布比自己要小,而且又没有那鲁机的奸诈,话就多了。 “我在九原没见过你?”吕布又问。 “我和母亲一直在离九原十里的村庄住!”青年人说。 “这马我买了,我给你五十贯!”吕布见青年身世可怜而且这马喂段时间的好料又是一匹良驹。 那鲁机见吕布半路抢生意,赶紧拦住,“我也出五十贯,立即给钱!” “我这马卖给这位公子!”青年人不理那鲁机。 “我出六十贯!”那鲁机见势不妙,赶紧加价。 “公子,这马是你的了!”青年人把缰绳递给吕布。 “小子,别不知好歹,你既然把马牵到我这里来,那这匹马就得卖给我!”那鲁机一脸愤恨的冲着青年人。 青年人丝毫不受威胁,竟与那鲁机对视在那里,身上还发出一股气势,那鲁机在成为马贩子前也是鲜卑族中的勇士,但现在竟被一个青年人的气势所逼迫的后退。 “此人武功不弱!”吕布暗道。 “那鲁机!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太守大人那里告你个强买强卖!让你滚出九原城!”吕布一声大吼,吓的那鲁机冷汗直流。 “不敢,小人怎敢呢!我是想买过来,送给公子!”那鲁机一脸献媚的向后退了退,想想吕良在鲜卑人中的恐惧和吕布这位小魔王的作风,那鲁机想到,今天算是完了。 “哼!”吕布一脸的蔑视他。“你的钱,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转身又对那个青年说“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如果你信的过我,就跟我到家里取吧!”吕布把缰绳还给青年人。 青年人略一犹豫,“请公子最好不要开玩笑,我母亲还在生病,等着用钱!” “放心吧,我家公子在九原城绝对说一不二,不会赖账的!”高顺替吕布说道。吕布虽从前好勇斗狠,但在买卖这方面还是很有信誉的,从来不会无理赖账。 “不知公子大名?”青年人心中正一一想着母亲告诉过他,在九原城中的大人物。 “我家公子是吕良大人五公子,怎么样相信我们不会骗你的马的!”高顺说出吕布的身份。 “吕良,吕布!”青年耳中响起母亲的忠告。 “你父亲在世时,我们家没少受大人的恩惠,在你父亲战死后,又是大人派人把尸体送回来的,又给了咱三倍的补偿金,并把你父亲留下的战马给了你,希望你将来能继承你父亲的勇武,上战场杀敌。可是母亲是南方人,一直不习惯北方的天气,所以疾病缠身,又不想劳烦大人,所以就搬出了九原城,到了乡下。如果有一天你遇见大人,必须当面给大人磕头谢恩,以示对大人的感谢。” 母亲的话一直深深的刻在心底,让他对吕良充满的感激之情。 青年人吞吞吐吐的说“我能不能见见吕大人!” “想见我父亲,这时候应在家吧,我带你去,能否见到就看运气了!”吕布以为他是想从军,以便挣得一些补贴给母亲治病,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这样有孝心的人,值得你帮他,吕布在前,高顺和青年人在后,三人就带着马就离开了那鲁机的马店。 “谁能帮帮我!哎呦!”刚转过街口,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吕布扭头一看,在街角处一位衣衫脏污,头发杂乱,全身散发着一股臭味的老头正躺在那里。 “老人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吕布主动上前关心的问道,古代可不像现代社会,“碰瓷”这个词还没造出来,更没有无缘无故诬蔑你的,所以吕布很放心这一点。 “人老了,走路摔了一跤,走不动了没办法回家了!少年人,能不能背老头子一程!”老头露出一脸的痛苦,这时高顺和青年人也走了过来,问明情况。 “好吧!我来背你,送你回家,但不知你家住哪里!”吕布上去扶起老人。 “公子,让我来吧!”青年人主动来背老人。 第8章 老道左慈 “青年人,你背不动老头子的!”老头看着身材不高,皮包骨头,又一把年纪了,竟然说青年人背不动他,让青年人怎么不生气呢!我也一身力气,背四五百斤的东西行走五里都没问题。 青年人不服,背过老人就起身,可是怎么背都背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哇!”脑门上都流下了汗水,可是老头纹丝不动。吕布、高顺、青年人都疑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围在一起商量起来,商量好后青年人继续背老头,高顺抱住腿,吕布从后面抱着腰,三人同时使力,“起!” 老头偷偷暗笑一声“哎呦,你们想把我这身老骨头拆了呀!” “对不起!对不起!您实在是太重了!”吕布不好意思道。 “我说过,只有你自己才能背动老头子,你们还不信!”老头对吕布道。 “还是我来吧!”吕布纳闷,三个人都抱不动,我自己就能背动,但还是蹲下身子亲自背老头。准备好后,吕布深吸一口气,“啊!”以为很重的老头被吕布轻松背了起来。 “见鬼了!三人都抱不起来的老头,被吕布轻松背起。 三人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只听老头道:“小子快走!老头我饿了!前街路口把我放下!”吕布三人真的傻眼了,不成这老头还会定身术,看这把年纪了,不像会高深武功的呀! 走到前街路口,老头让吕布放下自己,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真奇怪的老头!”高顺见老头突然消失了,以为自己眼花了。 青年人也挠头睁大眼睛看着老头消失的路口。 而吕布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只是不便给高顺和青年人说,“走吧!回家!” 吕府门前守护的士兵见吕布回来了,急切的道“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找你都发疯了!” “怎么回事,我又掉不了!”吕布道。 “刚才府里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守卫们都没看见他怎么进去的,老爷见了老头站在前堂中,赶紧安排人去找你,而且对那个奇怪的老头非常客气,正等着你回来呢!”士兵一口气说完,不等吕布反应就拉着进府了。 “高顺,你先带着他去母亲那里去取钱,我去见父亲,等会我再带你去见我父亲!”吕布安排好高顺,又告诉青年人安心等会。 吕布来到前堂客厅,只见到父亲和另一个人,那个人背着身,看不清正面。“这背影好眼熟呀!”吕布心中想着就来到了吕良身边。“父亲,您找我!” “你这混小子,怎么才来呀,快!给仙师见礼!”吕良一脸气愤的样子,但心中想着“小子,能否得到仙师的指点,就看你的造化了!” “仙师!”怎么看不出来仙人的味道呀!至少也得脚踩祥云,仙气萦绕呀,怎么和刚才的老头有点像,而且这味道也很像。吕布心中虽这样想,但也不能无理,正色道“仙师在上,小子吕布见礼!” “嗯!起来吧!老道我没那么多的礼数!”说着就转过了身! 吕布起身,抬头一看,正是那张熟悉的脸,这下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眼熟了,还真是那个老头,可是更多的疑问写在脸上,刚才发生的事,到底是巧合还是--- “刚才小子冒犯仙师,请仙师见谅!”吕布诚然道。 “你认识仙师?”吕良听出吕布的话音。 “呵呵,刚才老道故意一试!吕大人传音与我,我至少要知道情况是否属实吧!不然,要受到谎言的惩罚的!”老道一脸的嬉笑,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让吕良听的心惊胆战。 “是是是,有劳仙师了,还望仙师见谅!不知在下说的可否属实!”吕良赶紧道歉。 “仙师在上,不知尊姓大名,可否指点几下仙术,好让小子铭记在心!”在张扬的记忆里,汉末三国真有几位神仙,还不知道这位是真是假,又是哪位高人。 “哈哈,小子怀疑我呀!老道名曰‘左慈’,道号乌角先生,居于天柱山,你说我会不会仙术,那好吧!我让你见识见识,不然你会说我老道只会骗术!”左慈并没有因为吕布的言语感到生气,反而详细的介绍了自己。 吕布听到左慈二字,立刻想到三国中那个戏曹操、玩孙策、惊刘表,又传授诸葛亮奇门遁甲天书的神秘人物,原来这老头和吕布还有这段故事。已经认定了此人是左慈,吕布也就放开了心结。 “取一铜盆来,再倒入些清水!”左慈对吕良道。 “好!马上来!”吕良赶紧安排下人去准备。不一会一个盛满清水的铜盆放在了前堂地上。 左慈从怀中取出一根细线和一鱼钩,放入水中,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想不想吃鱼!一会就上钩!”左慈右手拿线,左手抚须。 就在吕良、吕布父子眨眼间,一尾鲜活鲤鱼被左慈从铜盆中钓出随手放在准备好的空盆中。 父子二人为过去大眼瞪小眼,心中大感神奇,这个时代魔术还不盛行,至少人们还不懂,那么这个就真是仙术了。吕布记得历史上左慈对曹操、孙策还有刘表都表现过自己的仙术,但被他们认为是妖术,曹操、孙策还下令杀左慈,但都没落得好下场。 “仙师真乃神人!”吕良本就对左慈充满了神秘感,来去自如的身影,能知前世今生,了事如神。 “先生神术,小子受教了!”吕布丝毫做作的磕头。现在他明白了,能得到左慈的帮助,将来的道路上会一帆风顺。所以,无论如何这个三国第一神仙,他认定了。 “哈哈哈,小子很好,真没想到你不仅能劫富济贫,还能不嫌弃老道全身脏乱,你父亲没有做错,如果没有传音给老道,那将失去一个很好的机会。老道这次不远千里来,也没白来!”左慈对吕布的表现很赞赏。 “仙师当年留话,吕良不敢忘记,还望仙师能指点迷路,收下犬子!”吕良磕头请求。 “吕大人请起,这是您们吕家,自吕浩将军定边守土开始积累下的功德!老道也只是顺天而已!”左慈扶起吕良。 “不敢,定边、守土乃军人本分,不敢表以功德!”吕良谦逊道。 “吕大人可否回避,我与令郎想单独谈谈!”左慈观察了吕布半天,竟发现了些意外!所以他想更仔细的观察吕布。 “既然仙师要求,吕良怎敢不从,布儿一切要听从仙师的安排!”吕良出了前堂,只留下吕布和左慈二人。 左慈围着吕布转了一圈,紧接着闭上双眼,双手不断的变换手印,眉头紧皱,似乎在攻破什么艰难的关卡一样困难。 左慈这是在演算吕布的命理,自从西方白虎临世,主凶杀,乱世方起。天道有序,治乱扶正,各有功德,白虎乱世,真龙入主,天下方兴。左慈接到天旨,寻到五原,正遇到吕布临生,天空风云际会,雷电长鸣,一道白光飞入黄氏腹中,生得吕布。左慈无奈,既扶白虎主凶,也算功德一件。就如南华老仙一样,扶张角。 然而今天的左慈遇到了他入道以来的最难一关,他发现在吕布命理中,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存在,那股力量远远大于白虎的力量,也只有传说中的青龙有此力量,同兼白虎、青龙,吕布的命运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左慈无法想象的,他越是不解,就越是想知道,就越是困惑。 就在左慈费尽心机演算破解时,天空中乌云翻滚,雷鸣炸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透过吕家屋顶,直直击中左慈头顶,左慈被雷击的须发焦糊,口吐白烟,吕布看傻了,大白天的被雷击了,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哦,哦!老道错了,错了!天道不可违,天机不可露!”双手在脸上一抹,又恢复了原样,此子不凡,就算我这几百年的道行也推演不出,还被上天惩罚。看来老道的功德又要加深了,如果吕布这小子真的是真龙入主,那功德不可限量呀!不行,还得试试他。 “小子,老道我一生研究丹术,以丹成道,又不想没有传人,你是否愿意随我炼丹修道,成就长生之体!” “什么,这老道左慈竟让我跟他炼丹,当道士!这怎么行!”吕布赶紧摇头,“不去,以丹成道,成就长生之体,那也只是我一人得道,但我身边还有父母、兄弟、姐妹,而且这里靠近鲜卑外族,和西边匈奴、羌接壤;他们随时会来抢夺我汉人土地和钱物杀害我汉家儿郎,我要保护他们,守护我们自己的土地,为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带来安定的生活,让我华夏血脉流淌在阳光照耀下的每一处地方!”吕布说的高亢激昂,小小年纪却露出一股威严的气势,让左慈这位老神仙听了都气血沸腾。有种赤膀上阵的感觉,老道我还不如一个少年人呢!难道炼丹烧糊涂了吗?但左慈还不放弃道“知道吗?成仙炼体后,你可以飞天遁地,弹指间,登山涉海,逍遥自在!” “我是逍遥自在了,可是我眼中的百姓可苦了,我怎么还有心思去逍遥呢!”吕布依然不为所动!汉末三国的战乱时代,最受伤的是那些平凡的百姓,不可预测的天灾,造成义子相食,随时被拉入战场,断魂他乡。妻离子散,多少家庭失去亲人,这些,谁来承担!我张扬自问不是什么圣人、贤者,但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第9章 左慈赐药 左慈看着吕布坚定的眼神,不跟他习道,反而要做一番大事,心中也被他的行为而感动,“我左慈选对了,这才是我要找的。”左慈心中高兴。“哈哈!好小子,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也不强迫你了,现在我就收你为徒,传你几样东西,希望在你以后的路上能帮助你!” 吕布听后,大喜跪在地上“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左慈安心的受此三拜后扶起吕布,“这第一件东西,我有天书三卷,分别为《武学开卷》、《谋略中卷》和《治国下卷》,你可根据自己的条件学习,切记不可传与他人,当你学成之后,三卷书会自动收回。这第二件,你也知道我乃炼丹入道,丹道上,丹药千奇百怪,从前我送你十颗乃是筑基所用,再给你锻体和飞跃所用。”左慈把几样东西给吕布。 “是,师傅,徒儿铭记于心!刚才师傅说我这十几年服用丹药,我怎么不知道呀!”吕布说出心中的疑惑。 “当你出生时,我给了你父亲,让他偷偷混入你的饭食中,任何人都不知道,所以没人知道此事,如果没有我炼制的丹药帮你筑基,你能有如此力量和体魄呢!”左慈故意装出一脸肉疼的样子,其实那些丹药也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灵药而已。 吕布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的力量如此之大,原来拜左慈所赐呀!有左慈的丹药,吕良特殊的锻炼,才有了后世享誉历史的战神吕布之名。 这时,吕布突然有一个想法,问左慈“师傅,不知道我锻体和飞跃您给徒儿几颗丹药?还有飞跃以后的境界是什么?” “嗯,锻体一般需要三年,每月服用一颗,飞跃需要两年,每二个月服用一颗,共计48颗,这些都是按照你最大的需求所算的,即使你资质再差也足以保证你成就绝世武功。飞跃之后就是界域,界域顾名思义就是武功到了最高境界,周身领域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左慈给吕布制定了计划,并对武功划分了四个境界。 “筑基、锻体、飞跃、界域!”吕布脑海中不断念叨着武者四大境界。 “师傅,徒儿可否分出一部分,给他人服用!”吕布想到了自己的兄弟高顺。“嗯,为什么,这些丹药别人求我都不会给的,你却要分出一部分给他人?”左慈看着吕布那双真诚的双眼。 “我有位兄弟,身世可怜,从前我又经常欺负他,所以徒儿想补偿他!”吕布在心中想,就算左慈不答应,自己宁愿成不了绝世武功也会分给高顺一半。 “小子,不要妄想分给他,如果在没有服用筑基丹药的情况下服用其他丹药,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左慈一眼就看出了吕布的想法。 “这!是!谢师傅提醒,徒儿糊涂!”左慈的话让吕布吓了一跳,如果真给高顺吃了,造成伤害,自己真是适得其反了,要后悔一生了! “既然你肯分他丹药,说明你非常珍惜你的这位兄弟,那好吧!把他叫过来,让我看看。”吕布一听,有机会!谢过左慈后就冲出前堂去找高顺。不一会,吕布拉着不知所措的高顺来到了左慈面前。 “快!给师傅磕头!”吕布不由分说的把高顺按倒在地,而高顺只能听从吕布的安排,给左慈磕了三个头。 “小子,站起来吧!让我看看!”当高顺发现这老头正是刚才的那位时,大眼睛直看吕布,似乎在问吕布,“这是怎么回事?”吕布冲他挤眉弄眼,让他别说话。 “好小子,筋骨奇异,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只是基础稍欠点!咦!”左慈观察了高顺身体时,因个人喜好,又算了一次他的命理,这一算不要紧,让左慈再次感到吃惊。左慈闭上眼睛,小心的推演了一番,“此子天命竟随吕布的命理而改变了,将来也会成就一番大作为,好吧!好人做到底!” 左慈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瓶,倒出一颗仙气萦绕的仙丹,“这是一颗灵丹,可改变你的体质,起到洗经伐髓的作用,再给你同样的丹药,同吕布一起服用!”左慈拿出丹药,送给高顺。 “快,拜谢师傅!”吕布见左慈这样大度,拉着高顺就拜。高顺见吕布对这些丹药如此珍重,就知道是好东西。”学着高顺就磕头。“高顺,谢过师傅!” “好了,都起来吧!这有三颗保命续魂丹,布儿你可要收好了,这灵丹不到不得已,性命攸关时,切记不可服用!”左慈又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给了吕布。 “是,师父,弟子明白!”二人又拜谢左慈。当二人抬起头时,大厅中已经没有左慈的身影了。吕布脑海中响起了左慈的声音,“吕布,记住你说的话,你所做的事,老道随时都知道,好自为之吧!还有一件事,南华老道的一个徒弟叫张角,有可能的话,就拉他一把,他将来会对你有帮助的!” 左慈给吕布定下了警告,让吕布万事小心,谋定后动,不敢有丝毫大意。同时提到了张角,这才公元176年,还没黄巾起义,通过左慈刚才说的,这乱世中既有祸乱天下者,又有拨乱反正者,张角、董卓、前世吕布等就是前者,而后者曹操、孙家、还有个刘备也算一个。 “高顺,今天发生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你也看到了,师傅不是一般人,所以,给我们的东西,如果暴露了,会给我们带来不可想象的麻烦!”吕布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高顺当然能明白有什么事该说,什么事打死都不能讲。“知道,大哥,这关乎我们的性命和前途,这一点高顺还是知道的!” “明白就好,等晚上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你也好服用那颗灵丹!”以前的张扬看到过很多关于修仙的小说,洗经伐髓的灵丹服用后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如果在家中,惊动了其他人就不好了,二人各自收好丹药和天书等物,就出了大厅。 “大哥,刚才那个叫侯成的,老爷已经同意他加入军营了,并让他把母亲接到城里一起住!”高顺如实的把侯成见到吕良的经过说了一遍。 “哦!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吕布吃惊的问。 “侯成呀!大哥认识他?”高顺重复一遍。 “原来他就是侯成!”吕布高兴道,不知道其他几位在哪里,八健将!好期待张辽和臧霸呀!这两位可是曹魏名将呀!吕布想到这,不仅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但路还得一步步走。 深夜,吕布和高顺从吕府后门偷偷跑出去。九原城城南五里,有一座破落无人问津的山神庙。吕布选此地正是看中他已经破落很少有人来此, 而且从别人口中,经常听到说此地夜晚有时会出现哭泣之声,更加让吕布认定了,此处是高顺服用灵丹的绝佳之地。 入秋的北方大草原,夜晚,北风呼啸,山峦伏卧如长龙横空。不时听见几声苍狼长啸,如断魂他乡的英魂不眠于此。华夏民族与北方民族从来没有间断过战争,浓稠的鲜血,染遍了整个草原和河流,人们用自己单薄的身躯,化作土壤中的养分,来滋养下一代人继续自己的步伐。而当埋骨他乡的时候,那对家乡的思念化为这北方苍凉的呼啸。 在张扬的记忆里,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与北方的战争此起彼伏,直到新中国成立这一个世纪里,才有了安定的生活。 “好了,你先休息会!我在外面看看!”奔跑一路的二人都有点气喘吁吁,吕布让高顺先稳定一下心情,好准备服用灵丹。 “嗯,你小心点,夜晚外面有狼!”高顺关心道。 “没事!”吕布应声说。 吕布在小庙周围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就回到小庙。“赶紧服下吧!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叫我一声!”吕布没敢点灯,在黑夜里,一点亮光都会暴露目标。 高顺拿出香气四溢的灵丹,张开嘴一口吞下。丹药立刻化成一股暖流进入腹中,然后又流向四经八脉、身体各处。“啊!”高顺舒服的一声呻吟,就盘腿入定了。吕布等到丑时,仍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竟还听到了高顺对的鼾声,然后自己也受不了困意,坐在那里也睡着了。 “啊!”清晨从小庙中传出一声惊恐的叫声,立刻叫醒了正在做梦的吕布,“怎么了,怎么了!” “大哥,我全身动不了了!”高顺委屈的想站起来,就是动不了。 “先别动,让我看看!”吕布这一看不要紧,可吓了一跳。在高顺皮肤外面竟包着一层带点腥味的黑色硬壳,吕布用随身带着的一把短刀划开,露出里面细腻而光洁的皮肤,“这就是洗髓伐筋后从体内排出的杂物!”吕布继续给高顺脱除硬壳,直到全部弄掉,高顺这才伸开双臂活动了一下,感觉全身能动了,“噗通”从地上跳起来。“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吕布关心的用手摸着高顺的身体各处,“呵呵,身体比以前更轻便了,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而且这脑子能想起来很多从前想不到的东西。大哥!那黑东西是什么呀!”高顺把自己的身体情况详细的告诉吕布,又好奇的拿过来一块黑物问道。 “这黑东西就是从你身体里排出来的杂物!”吕布心里想着,“原来这么简单,让我白担心了一晚上,左慈老道让我服用了十年才筑基,而高顺不到一晚上就成功了,我服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灵药呀!老道,不公平呀!”吕布不甘心的抱怨。 远在千里之外的左慈无缘无故的打了几个喷嚏,怎么仙人还生病了!肯定是那小子在念叨我!混蛋小子,你可知道那十颗丹药价值,远远大于那颗灵丹。再说了,灵丹再好,也不如自己刻苦锻炼所得的精益。 当然吕布是听不到左慈的解释了,而是想再见到左慈怎么才能要些好处,补偿补偿。 第10章 神秘老者 冬去春来,转眼半年过去了,大地回春,万物方醒,北方草原上一片嫩绿春装,宛如一位青春少女,含苞待放,呼啸的北风也变成了母亲亲切的呼唤之音,回来吧!远方的游子!快投入母亲的怀抱! 天气转暖后,人们活动也多了,在军营校场上,两员健儿正持枪而战。转眼间三十回合过去了,又换成了长刀,又过来三十多回合,变成了长剑、长戟、单斧等,过二三十回合,二人就更换一种兵器。二个多时辰里,二人先后换了十几种武器,斗得是大汗淋漓,高下难分,胯下战马更是气喘吁吁,四蹄颤抖,可二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兴致高昂。 “下马再战!”空手互搏,每一拳都适可而止,不伤对方;每一势都恰到好处,置对方要害。渐渐又过了三十多回合,二人衣衫浸湿,大口大口的喘气。只见个高少年一个背摔将另一个少年摔倒在地上。“怎么比什么都差你好几招呀,你也不让我一回!下次不和你比了!”躺在地上的少年很不服气,又有点耍赖。 “高顺,每次你都是输了,不服气,还叫我让你几招,可是如果到了战场上,你的敌人也会让你吗?也会让你这样耍赖吗?”躺在地上的正是少年高顺,而教训他的是比他大一岁的吕布。二人和半年前相比,个头更高了,身材更壮实了。站在人群中,根本分不清二人还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高顺自从服用洗髓丹后,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快速生长。随后同吕布一起每月服用丹药,逐渐稳定生长趋势。 这半年里,二人按照吕布制定的锻炼方法,每天坚持不懈的锻炼。吕布按照左慈传授的天书武略篇练功,而高顺跟随军营里众多高手学习武技和带兵心得,二人几乎每天都是在对练中度过的。吕布因先天条件的优越和后期的锻炼,每次比武都略胜一筹,但吕布也尽量让着高顺,让他心里上有些安慰。 “老大呀!我怎么能和你比呢!你天生猛虎转世,自然比我厉害啦!我也只是在你面前耍个赖,你看侯成他们,那个不是被我打的爬不起来。”跟吕布在一起长了,高顺也学会了很多后世的说话语气。 高顺每次被吕布教训一顿,心中就很不顺,总想找人发泄一顿,而且营里的士兵总是主动送上门,一个被打倒了后面还有不服输的接着上。 “行,只要你将来面对敌人时不手软,不懦弱,我会满足你让你几招!”吕布以激将法刺激高顺,就是想让他更快的承受刀剑与鲜血的洗礼,因为眼前即将有大事发生,没有准备好就上战场,可能会随时送去性命。 “说话算话?”高顺听完吕布答应他的要求高兴的站起来了,并伸出右手,“我们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啪啪啪!”三下为誓。 “已经击掌如你所愿了,对了,我让你打听的铁匠的事,打听的咋样了?”吕布接下来要针对骑兵打造一些特殊东西以备后用,所以找铁匠是关键。 听吕布说此事,高顺严肃的站起来说,“嗯,都打听清楚了,在我们九原县就有三个,他们都开铁匠铺,还有一个奇怪的老头说这东西不入他的眼,还要问这东西的用途,因为事关重大,我为了谨言慎行就没有吐露半句!” “其他几个县城里也有几个,更远的地方因时间紧就没有去问。”高顺将打听的消息一一道来。 吕布打造的东西放到后世来说还真是不难,而且起到的效果也一般;放到汉末三国时代简陋的工艺,却很难生产,但这东西针对大兵团骑兵作战,起到的效果非同一般。 “还有个奇怪的老头,他住什么地方,你带我去看看!”对于吕布所设想的东西,在汉末时代来说,非同寻常,这说简单不入眼的,还是头一回。所以让吕布感到很好奇,如果这老头不是装疯卖傻,就是真正的民间高手。 “他住在北城一间破烂房子里,整天醉醺醺的,说话都不清楚!”一想到那无礼的老头,高顺就一肚子的火。当时他把吕布交给他的东西给老头一看,老头立刻不屑的给扔在地上了,还说是对他的侮辱,简直太气人了。 高顺领着吕布来到北门一处破旧的房子前,知道老头爱喝酒,顺便在九原最好的酒楼里买了两坛好酒。“你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吕布想单独与他谈谈,留高顺在外,“好的,我在面守着!” 吕布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有烟火熏烤之味,又有烈酒辛辣之味。黑呼呼的小屋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放满各种脏污衣物和满是补丁的被褥的旧床铺。“不在,出去了吗?”吕布心中疑惑。想坐下等会,竟找不到一个座位。这时儿,后门传出一阵阵敲打声引起了吕布的注意。吕布走近一看,原来这里有一个暗门,吕布找到门,推开一看,原来后门是一个用泥墙围起来的小院。院中一个老头裸露着上身,正在火炉前,举锤修理一件农具。虽已是春天,但依然很冷,可老头身上却是大汗淋漓,看不出丝毫凉意,这时吕布才注意到,他那瘦小的身躯不知蕴含着多少力量。右手中的锤头毫不费力的一下下敲打,那锤头至少有十斤多重,在他手中如空如无物。 “高人,绝对是高人!”吕布心中已经对此人有了清楚的肯定和认识。 左手熟练的翻动农具在火炉、锤台和水桶之间。右脚下一个踩着如风箱一样的东西吹动炉火,这种感觉,一静一动之间,好有气势。舞动之间,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只差之毫厘就能突破了势的吕布,突然明悟了,这就是势,“亲身投入,专注于心,意随心动,心随势行!”突破到势的吕布只要在武技上提升,就会没有颈瓶,直达一流武将。势乃锻体到飞跃的一道无形的坎,看不着摸不透,别人教不了,只能靠自己在不断的对战或生活中发现。(现在是二流武将) 稳定激动的情绪后吕布收回心神,入目正看见一个倒地的酒坛和一只空空的酒碗,静静的躺在那里,吕布主动上前,将空碗倒满,然后站立在一边静候。 半个时辰后,一个破旧的铁锄被老人修理的崭亮如新。老人随手端起酒碗,大口大口的灌入腹中。“好酒!迎宾楼的‘仙人醉’,再来一碗!”老人习惯性的伸过碗,吕布也没说话又倒了一碗,老人又大口大口的喝下。嘴角留下的酒滴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了舔。“嗯?”两碗酒下肚,这才发现不对劲,平时两徒弟孝敬他的酒也没见这么好呀!这可是整个五原郡最好的酒,值百钱一斗呢!带着疑问,老头转过身,吕布正准备倒第三碗。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站在自己的背后,即使老头阅历无限也吓了一跳。“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无缘无故进来自己的私人场地,让老头很生气! “老人家门没关,小子好奇就进来了!”吕布说的不卑不亢,还有点无耻的感觉,你不能因为人家门没关就随便进出吧! “小子!脸皮很厚呀!跟谁学的,想来偷师吗?”老头显然对吕布的态度很不好。 “老人家,再倒一碗,这可是‘仙人醉’!” 吕布也不管老人态度如何,只要能把他请到手,还在乎这点委屈吗! “好酒?这酒浑浊不堪,入口软绵,如何清水,有什么好喝的!”这是古代酒的特性,发酵酒,都是如此。酒度不高,酒水浑浊,要不说古人喝十几碗都没事么!水浒中武松不就连饮十八碗才上的景阳冈吗? “是呀!这酒喝着无味,尝着不香,但不久后比这更辛辣,更醇香的好酒出现!”吕布已经在心中计划着中国白酒的历史要提前出现好几百年了。 “哈哈!见过说大话的,没见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说如此大话的!”老人听到吕布的话,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话。这么多酿酒师都不能酿出比这更好的酒,却让一个小子说起了大话。 吕布已经习惯性的被打击了,继续道“老人家,请放心,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以父母之名起誓,保证让你喝到比这好百倍的酒!” 听到吕布以父母之名起誓,那老头不敢再以为吕布说大话了,终于不再对他不屑,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吕布那张英俊坦然、从容不迫的面容。老头心中对吕布的印象大大的改观了言辞谦逊、态度不卑,那股自信好像天生带来,此子不简单。 “小子叫什么,来此何事!”老头不再难为吕布,转而问起姓名。 “小子吕布,来请老师为我打造此物!”吕布拿出所画之图展开。 老头对已经见过的东西连正眼也没看一眼,反而听到吕布的名字后,感到了兴趣。 “吕布!吕浩是你什么人?”老头好奇的问道。 “是吕布祖父,老人家认识先祖?”虽然整个九原没有不知道吕浩之名的,但从老头的表情上,吕布看出了一些故事。 老头神情略显激动,“原来是大哥的后人,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呀!”老头小声的嘀咕,看着吕布的眼神也更加热切了。但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伤心。 如今经过左慈丹药的改进的吕布,耳聪目明,神识过人,这老头竟与祖父有兄弟之情,怎么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呢!还是这么一位铁匠祖辈。 “小子,不用疑惑,大哥如今已经不在了。我隐姓埋名还能被你找到,说明大哥在天之灵已经原谅我了,也没有什么在隐瞒的了!”老头娓娓道来,神情动容,回到当年年轻岁月,与祖父认识以至于后来发生的故事。 第11章 祖孙二人 当年洛阳有这么三个结义青年,老大是一个穷人子弟、老二是一个商铺小厮、老三是一个铁匠之后,三人交情深厚、情谊无双,因此结义为异姓兄弟。后来老大从军远去并州;老二被商贾小姐看中,入赘为婿;老三继承父业打铁为生。老二因生活变好了,整个人也变得高傲起来,后来竟不认老三为兄弟了。老三一气之下去了并州寻找兄长,经过千辛万苦才找到老大。此时的老大已经因军功被封为朝廷的校尉,驻军在边疆。老三用自己高超的手艺为大哥打造各种铁器和兵器,老三喜好研究各种奇巧淫技,同时也为大哥打造出各类杀伤性很大的武器,但这位大哥认为有伤天和,不准军队使用。但老三不死心,通过大哥副将,将各种武器用到对抗北方战争之中,结果一战下来,大哥所统御的军队在几乎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全歼敌军。大哥知道经过后,不忍处罚老三,自领军棍三十,并因此断绝与三弟的关系。直到老大阵亡,二人都未能见一面。 老人神情没落,在回忆中每次提到大哥都会流下伤心难过的泪水,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吕布被三人的故事而感动,大哥的善良和对兄弟的疼爱以及三弟对大哥的忠心和忏悔,还有老二为钱财抛弃兄弟情义,一个个鲜活的人生特例,在生活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吕布听出来了,老人所说的大哥就是自己的祖父吕浩,老三就是他自己,至于老二就不知道是谁了。吕布为老人斟满酒,并双手举起,单膝跪地“孙儿吕布,接三爷爷回家!” 吕布一声‘接三爷爷回家’,让老人那平时被烟熏火烤,皱纹如犁耕车辙一般的脸上,激动的颤抖起来,他欣喜的望着眼前大哥的孙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紧接着,老人朝北双膝跪地大声喊道“大哥呀!冥冥之中布儿能找到我,我知道你已经原谅了小弟,这么多年来一直苟活于世,总想去那边找你,但我没有勇气,现在好了,小弟这就找你去,也好让小弟照顾你!”老人说完,伸手抓过那把刚修补好的铁锄,就要扎向自己的脖颈。吕布眼疾手快,随手扔过去一个酒碗,正好把老人手中的铁锄打掉。“三爷爷,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如此糊涂呢!”吕布没想到老爷子如此刚烈,出手毫不犹豫。 “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受够这种生活,就让我去吧!”老人似乎心意已决,还想再拿起那把铁锄,可是早让吕布给扔远了。 “三爷爷,既然吕布能找到您老,说明祖父已经原谅您并且承认了您的那些东西,而今孙儿需要您的帮助,您反而不顾一切的想要随祖父而去,如果真的到了那边,让祖父知道了您不帮我,是不是又让祖父生气、抱怨您呢!所以只有以您平生所学帮助孙儿完成祖父未能完成的事情,才能对的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吕布连吓带骗,似乎让老人心动了,吕布也不着急,慢慢看着他表情。 沉默的老人心中正为此而斗争,古代人都信鬼神,阳间的人死了会到阴间生活,他真的相信到了那边大哥又会责怪他。那么大哥的孙子也是我的孙子,他如今有需要,就必须帮助他,也不枉他叫我一声爷爷。 老人终于想通了此事,心里压抑了几十年的包袱终于可以放下了,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他对吕布道“好,老头子我听你的安排,但我不想让你父亲知道此事!” “好的三爷爷,那我为您再购置一座府邸,安排几个下人也好照顾您的起居生活!”三爷不愿父亲知道,说明他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以后长了再慢慢告诉父亲吧!既然是祖父的结义兄弟也算是吕布的祖父一辈,最起码得照顾好他,不能让他再受罪了。 但老人摇摇头道“不用了,我住这就很好,我现在有两个徒弟每天都送东西给我,我什么都不需要。你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派人过来说一声或者给我画张图就行了!” “这怎么行三爷,孙儿不能让您老再自己孤单一人生活了!”吕布看着老人瘦弱单薄的身体,很是心疼。 老人以为吕布再担心自己自杀,“小子,不用担心我会自杀了,我吴双说到做到!”老人微笑着说。 吕布这才知道这位三爷叫吴双,从老人微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经真正的抛开了心结,不用担心他的性命了,既然那么坚决,吕布也不好再过分要求。“那好吧,既然三爷决定了,那孙儿以后每天安排人过来给您送酒菜也算尽点孝心,如果您老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孙儿一定办到!” 祖孙二人又在小院中交谈了半个时辰,吕布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在交谈中,吴双谈到他几十年来对各种兵器和机械的打造和研究,让吕布这个拥有后世记忆的现代人都叹为观止,大赞神技。有些东西都远远超越了同时代的水平,很多技艺直到几百年以后才被人使用。吕布这次真的要感谢祖父他老人家,有这样一位兄弟。如此厉害的宗师级为他打造军器,何愁天下诸侯。 吕布临走时吴双半开玩笑道,“小子!别忘了你说过的好酒,到时候我可是只认酒的!” 出了小屋的吕布如获至宝高兴的大笑一阵,让蹲在一边的高顺不知为何。“怎么了!这么长时间才出了,还莫名其妙的傻笑!” “哦,我这是傻笑吗?”吕布也不气恼。 “当然了,你没看到口水都流出来了吗?还说不是傻笑!”高顺嬉笑道。 两天后,吕布再次走进了吴双的小屋。 一副精巧的东西摆放在他面前,此物用扁铁连接呈半圆形,上小下大,上面有碗口大的洞,里面各个支架上分布均匀着有半寸长的菱形铁刺、以及底部那根长两寸多长的利刃,外面还有几根长约一寸多,却很极细的倒刺。整个东西高有七寸多,铁刺狰狞、寒光阵阵,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我帮你改进了一下,这口不管你怎么扔,永远都是朝上的,保证马蹄踩进去,让它痛苦不堪,直至断蹄。”吴双将他打造好的特殊器具介绍给吕布。 这种东西曾经也想到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窍门,没想到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给想出来了。其实这种东西是张扬在后世一部电视剧中看到过的,专门对付大规模的骑兵部队,眼看就要面对鲜卑大军了,吕布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三爷,这叫绊马索!战马没了蹄子,站不住,骑兵没了马,就失去了骑兵的意义!”吕布一边欣赏祖孙俩的杰作,一边想到日后运用到战斗中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嗯,好一个绊马索呀!你这是要对付鲜卑骑兵吧!”吴双一眼就看出了吕布的意图,长期生活在北方,几十年来对各种关于战争的东西,他了解很多。 “三爷爷说对了,就是要对付鲜卑骑兵!”说到这,吕布脑海中又想起一件东西,那样东西才是真正的骑兵克星。 “好!这帮天杀的鲜卑人,如果不是他们,大哥也不会操劳成疾,最后愤恨而终!”吴双提起鲜卑人,眼中好似喷出火一般的憎恨。 “对付他们,其实还有一件利器,就是弓弩,特别是连弩!”吴双曾经为吕浩打造过一批,这种东西对于刺穿鲜卑人那层薄薄的皮甲是轻而易举,只是后来下了禁令,只保留了军弩。 “三爷爷会造此物!”没想到祖孙二人想到了一块,吕布一听吴双提到连弩就感觉老人一定会打造。 想到连弩,三国迷们就会想到最令人生畏的能连发十支铁箭的诸葛连弩。经过一千多年的岁月,诸葛连弩早就消失在历史中,但后世很多的爱好者,根据史料记载和自己的创意,曾经制造出类似的东西,与传说中的诸葛连弩很相似。只是不知道吴双所说的连弩是什么样的? 吴双见此只是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床下,拉出一只漆黑大木箱子。他从里面翻动了一会,拿出一件弓弩,吕布惊喜的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件双发发连弩。虽然比想象中的十发诸葛连弩差了很多,但至少这是一件现实存在的,并且比现在的单发军弩强多了,还是一件完好能够批量生产的成品连弩。吴双见吕布惊喜的模样,就递过去。吕布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并排两支箭筒,扣动弩机,在威力不减的情况下,两支利箭同时射向敌人。 “三爷爷,这种连弩真是杀人利器,只是仅有一把,少了点吧!您也知道孙儿这是要打鲜卑人的,这不是戏弄孙儿吗?”吕布故意露出不满的情绪,刺激吴双,看老头还有什么底蕴未露。吴双性情也算谨慎,如此刺激也不失清醒,“小东西,别小看我老头子,老头子当年在大汉北疆四州之地可是首屈一指的。多少人想拜我吴双为师,又有多少人请我为他们打造兵刃,那得看我的心情!”吴双因为解开了心结,心情大好,也不时开起玩笑,吹吹牛皮,逗逗吕布这个干孙子。“三爷爷!好像九原城的牛都没了!”吕布想起后世的一个笑话。 “怎么突然都没了!”吴双一本正经的问。 “都让您老吹没了呀!”吕布哈哈大笑道。 “好小子!敢戏弄老头子!还不相信我!那好吧,十天后你再来,老子我让你见识什么是号召力!”吴双这下被吕布刺激的怒气冲冲,还爆了粗口。 第12章 五原魏家 吕布见老爷子生气了,就赶紧转移话题,将记忆中关于诸葛连弩的制作中出现的一些齿轮、弹簧等机械有关的零件还有制作原理告诉给吴双。吴双认真的听着吕布的讲解,有些地方的难点还记录在羊皮纸上。吕布也不时的把一些关键点画出来,沉浸在新奇事物当中的吴双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吕布说的一些东西连他这个与机械打交道几十年的人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清楚呢? “小子!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我研究了几十年都没听说过这些东西,从实招来!”在吴双睿智的眼神中,他看出了吕布有很多事瞒着他。 “这个?好吧!既然三爷爷问起来了,我也实话实说了。我小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奇怪的老头,他送给我一本书,上面都是些奇怪的东西,我记牢之后,他又收了回去,并告诉我不准泄露。然后那个老头也不见了!长大后我才知道那上面都是各种机械东西,三爷爷信不信由你,这是孙儿的实话!”吕布编起谎话一点也不脸红,这种谎话在一千多年前,有很多人相信。但是要说自己是一千年以后来的,别人肯定认为自己的脑子被驴踢了。 “原来你也有奇遇呀!跟我当年一样!”吴双的话差点没让吕布摔在地上,不会这么巧吧!正准备继续编下去的话,生生吞下去了。吕布心中感叹一声“奇遇真好呀!” 吴双也不再继续追问吕布了,因为他的奇遇也是不能泄露信息的。但吕布可不打算放过他,那个大黑箱子里,肯定还有好东西,不然吴双不可能当宝贝一样藏起来。吕布费尽口舌,终于得到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这是吴双从北疆游历时捡到的一小块天外陨铁打造,因匕首呈现一股幽幽蓝光,吕布当即命名为‘寒霜’。 “小子,十天后我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答应我的酒什么时候送过来!”酒瘾又犯了的吴双,想到吕布给他说的那种清澈如水,甘醇辛辣的美酒就有点忍不住。 “放心吧!三爷爷,十天后,孙儿也给你一个惊喜!” 离开吴双的小屋,吕布带着三件宝贝就回家了。 “少爷!老爷让你去前院迎接贵客!”自此吕布性格大变后,下人们说话也不再畏缩和胆怯了,因为他们的少爷对所有人都开始关心了。 “来了什么贵客,非要让我去!”吕布正在认真研究着那三件宝贝,被人打搅后很不爽。那个仆人听出来吕布的不高兴,赶紧解释道“是大小姐未来的夫家,来下纳征!” “噢!”在吕布的脑海中,二年前大姐与五原郡大商贾魏家大公子经媒人牵线,现在已经到了下聘礼的时候了。大姐已经十八岁了,也是该到了婚嫁的年龄了。那位大公子叫什么来着,在吕布以前残留的记忆里就是想不起来。 “你先去告诉我爹,我随后就到!”既然是大姐未来的夫家,自然要打扮一下,穿戴整齐,不能让人家笑话我堂堂吕家少爷不够重视,不懂礼数。一身光鲜的衣袍,让吕布更显得气势不凡,还有不同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与稳重。 吕布来到前堂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除了父亲之外,其中一位衣着华丽,身材略有些臃肿的中年男人和他身后站着的身高八尺长相俊朗的青年人引起了吕布的注意。 “父亲,孩儿来迟!”吕布从容不迫,气势悠然的走进大厅。吕布的进来顿时让喧闹的屋里安静下来,众人不仅小声议论起来,“真男儿!”“我们九原县以后又出来一位英俊少年!”众人的赞叹吕良听在耳中,心中大喜,但今天日子可不是让他们来赞赏自己的儿子的“布儿,快拜见你魏伯父和魏续大哥!” “魏续,真的是他!”听到父亲口中的魏续,吕布先是一愣,接着就绽开微笑道“小侄吕布见过魏伯父,见过魏续大哥!”三国历史上没有魏续的记载,只是从其他札记中说到与吕布有亲戚关系,不知道是不是投降曹操的那位。不论是三国中的魏续等人对吕布怎样背叛自己,那都是建立在吕布对他们的态度上,如果今天的吕布还能收服魏续侯成宋宪等人,让他们再次背叛自己一次,那吕布只能仰天长叹“老天,你玩我!” “贤侄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整个五原郡乃至并州都找不出第二人!”魏续的父亲出口赞扬一番,引得众人也一众附和。 “魏伯父谬赞小子了,魏续大哥比小侄也不差!”今天的主角可是魏续,如果抢了他的风头,不知道大姐会怎么收拾自己呢。 听到吕布如此谦虚,大厅里的众人都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贤侄不仅人长的英俊,这口才也是出类拔萃呀!”吕布口中的魏伯父也就是魏续的父亲,名叫魏行,字博信家住离九原不远的五原县。此人靠自己的灵活机敏的头脑经过十几年的努力,成为以贩卖粮食、开办酒楼为主的大商贾。在赢得金钱的同时也不忘名声的重要,将多余的钱粮贡献给郡县的治理,并定期送给军队战马!有官府和军队的帮助,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魏行想依靠军、官,而吕良又需要他们这种本地豪强、商贾的支持。魏续比吕红大二岁,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经媒人撮合,正好结为亲家。 “布儿先与你魏续大哥到偏厅聊聊,我和你魏伯父还有众位乡亲有事要说。”吕良故意把吕布和魏续支开,一方在古代,婚姻都是父母做主。另一方面,也好让吕布与魏续多熟悉熟悉,魏续作为长子,继承父业,势必会打交道。 “是,父亲!魏伯父,那小侄先行告退了!”吕布带着魏续就去了偏厅。 没有长辈在,二人也放开了。“贤弟,几年不见长得真快呀!来!先尝尝我们酒楼的‘仙人醉’,这是特意带来的!”从说话上吕布感觉魏续这个人很和气,并没有那些阔少爷的那种高傲的性格,这让吕布感到满意,自己的姐姐如果嫁给一个纨绔子弟,不知道也受多少罪呢! “好呀!听闻‘仙人醉’在整个并州都是数一数二的好酒,小弟自今都没尝过!”吕布来到汉末已有半年时间了,这酒还真没尝过是什么滋味,但送给吴双的却是不少了。 “来,你我兄弟二人先干一杯!”二人一边干杯,一边聊天。魏续因跟他父亲魏行在经商上混了多年,所以很健谈,从北说到南,从粮食说到战马。吕布对他的所见所闻和分析很认同,聪明的头脑加上细心的观察,让吕布已经有点想收归己用的冲动。可是,战场弑杀更靠的是个人武力和临阵指挥,如果万一有个意外,让大姐怎么办。因为张扬的穿越,让很多的变数都可能发生,而接下来的交谈中,魏续真的吐露出自己对从军入伍的兴致,反而对行商不是那么上心。并且提出要和吕布切磋一下,让吕布由衷的感觉,命运的发展又走到了正轨。 “魏大哥!今天是你和大姐订婚的大好日子,咱们就不舞枪弄棒了吧!改天,改天小弟登门拜访,你我二人再切磋不迟!”这个时候可不是比武的档口,万一谁出个意外,让两家人不高兴了,那吕布作为少主人的身份,可是很难堪的。可是转眼一想,这魏续也太冲动了吧,一提到比武怎么没有一点商人的精明,难道真的适合做个武将。 “贤弟说的是,为兄一时冲动,让贤弟见笑了!”魏续也感觉不太好,怎么老想着争强好胜。 “没关系,其实我挺喜欢魏大哥这种豪爽的性格!”吕布又给魏续斟满酒杯。 “哈哈,谢贤弟赞赏啦!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不管什么事,也能办到!”几杯酒下肚,又被吕布捧的美滋滋的,魏续就开始说起了大话。 吕布脑海中转悠着,既然这魏家能酿出‘仙人醉’,就说明肯定有自己出色的酿酒师和独门秘方,更有保密的场地,自己与三爷爷定的十天之后出美酒的誓言,正愁没有办法呢,这魏续一来就送来了现成的东西。 “说真的,魏兄,小弟还真有一事需要魏兄帮忙!”吕布借机试探。 “什么事,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魏兄拍拍胸脯道。 “魏兄家里能酿出这么好的‘仙人醉’,肯定有什么独家秘方吧!”吕布还没说完,就听魏续急道“不行不行,这个说什么也不行,其他事情都好办,就这个不行,这是家父亲自操办的,家中也就几位老师傅知道,如果你让我把秘方偷来,家父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这还真让吕布说中了,魏家的酿酒技艺还真是密不透风,这话又说回来了,谁家有这种秘方愿意与别人分享呢! 吕布哈哈笑道“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让你偷秘方,只是想借两套酿酒的工具和原料!” 魏续一听是这些东西,那张苦瓜脸立刻就嬉笑起来,“原来贤弟说的是这些东西呀,我道是秘方的。放心吧,我们家这东西还就是多,明天我就安排人给你送过来!”第一次未来的小舅子需要帮忙,自己办不成,那以后在老丈人家就没有好日子过来,只要不是涉及秘方的,魏续想尽办法也得办成。他也不管吕布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立即就答应送过来。 “那就谢谢魏兄了!”吕布抱拳行礼道。 “贤弟太客气了!”二人又说了会话,一会下人就来请魏续、吕布赴宴。 经过双方商议,婚期定在本月十六,距离现在还有十天。送走魏行、魏续一行人,吕布就来到了后院。一到后院,三个姐姐就急火火的拉走了吕布,询问魏续和魏家的情况,古代男女一般在结婚前都不一定能见一面,更何况吕家和魏家这样的五原大家族。 好不容易冲出三个姐姐的包围,吕布长出一口气,这女人要是疯起来,谅你再高的武功也抵挡不住。 第13章 美酒‘传世\’ 吕布一边走一边想如何让自己酿的酒不被人知道,正好看见孙飞。上次事情后,吕良有意从军队中选出几名年轻,武功又好,头脑灵活的士兵安排在家中,充当护卫。其实另一方面也是想为吕布选出几名亲兵护卫,其中孙飞就是这批人中的小队长。 “孙飞!” 吕布叫住他。 “公子!有什么吩咐!”被吕布从马蹄子下面救了一命的孙飞,整个人比从前更加稳重了,对吕布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公子,从心里佩服,无论吕布有什么吩咐,孙飞都很出色的完成。 “在九原有没有空房,破旧点也没事,主要是清净,没人注意的那种!”想要酿出酒,在家里肯定不行,必须找一处合适的地方。 “有,在北门就有大片的无人居,那边的房子也很便宜,很符合公子的要求!”孙飞对九原各处了如指掌,很清楚吕布口中所说的房子,一定要够保密,所以那边的房子正好。 “北门!好吧!安排几个嘴巴严实,手脚利落的去办,再准备几口大锅和一些木材,等会来我这里取钱!”吕布想做的保密,必须从根本上控制。 “是,属下这就去找人安排!”孙飞也不问这些东西的用处,转身离开了。 吕布对孙飞很满意,一个听话的下属就应该如此,服从命令更是军人的天职。 当天吕布从黄氏那里支取了一些钱说有急用,黄氏也没问出来结果就给了吕布。 第二天一早,孙飞就告诉吕布,房子已经找到了,让吕布去看看。在孙飞带领下,吕布很快来到北门一处小院,这地方还真的很隐蔽,如果没有孙飞带路,找到这里一定很麻烦。吕布大体看了看,三间正屋,而且左右两边还有一间偏房,正适合吕布的要求。 “不错,这里很好,等一下让人建一个厨台,在派人查查这四周还有没有什么人住!”酒味的扩散很快,特别是高浓度的酒,如果有那个鼻子长的家伙给发现了,就不保险了。 “放心公子!已经去四周看了,没有人在这一片住!”孙飞见吕布如此小心,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很聪明的提前完成了,本来有一家人在这边住,孙飞给了那家人足够的钱,让其搬走了。 “公子,府上家丁来报说魏公子送来很多东西,正四处找您呢!”一个护卫匆匆找到吕布。 “来了,好快呀!魏续办事还是很准时的吗!”吕布心中高兴,如果能带来发酵好的粟米或者稻米,今晚就能出酒了。“让人把东西都送到这里来,记住,就说是搬家的!”吕布小心谨慎的安排手下去办。 “是!”那个护卫又匆匆而去。 不一会,几个家丁赶着马车停在小院门前。孙飞马上安排人手搬东西,有大铁锅,酒桶,还有发酵好的粟米,更有不少酿酒必备的酒曲,吕布看的频频点头,有了这些就够了。孙飞心中起疑,公子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自己酿酒吗? 东西很快就搬完了,吕布对孙飞道“孙飞,告诉他们就说我和姑爷魏续要在咱们九原开酒坊,让他们回报老爷和夫人吧!”吕布早就想好了借口,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过父母,更何况还从家里取走了那么一大笔钱。 孙飞会意点头明白,又转告了那些家丁,并让他们回去,只留下几个亲密的护卫。支走家丁后,吕布马上开始了他的酿酒工程。 当然想酿出蒸馏酒只靠这些东西是不行的,最关键的是怎样将蒸馏接住,取一根毛竹,从中间一分为二,再从蒸笼上对穿打二个洞,把毛竹从洞里插进露出两头。吕布安排人手将发酵好的粟米放进蒸桶再放进适量的酒曲盖好笼屉,最后是灶台点火加热,使发酵好的粟米与酒曲产生反应。而粟米等谷物发酵后产生了酒精,酒精容易挥发,酒精融入蒸发的酒气中,使得酒气中的酒精浓度增加,酒气在蒸笼顶部形成酒滴,滴落在劈开的竹筒中,顺流而出。一涓清澈如泉的细流,顺着竹筒流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木桶中。仅此一滴,就有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 “成了!”吕布低声叫好,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快拿酒杯!”吕布双眼紧盯着蒸屉里的竹筒也不回头对护卫道。一个护卫眼疾手快连忙取过一只酒杯放到吕布手里。 吕布接了半杯酒,放到鼻间细细一闻,一股辛辣直冲肺腑。“呀!”好浓烈的酒味。接着吕布又呡了一小口,“嗯!真的好酒!辛辣、醇香,还有一股甘甜,比后世的白酒略差一些,但酒度至少也有二十多度。可比现在的黄酒、米酒好喝多了,吕布心想。对了吕布来说,虽然不是第一次喝酒,但这是他喝过最好的酒了,因为这是自己所付出得来的,它对自己来说具有超凡意义,称霸天下,统一华夏酒可能有它的功劳。 吕布自己尝了美酒也没有忘记身后的护卫们,“来!都来尝尝!” 孙飞等人分别取了酒杯,轮流接住一小杯,“啊!好酒!”孙飞等人不禁心中感慨。“这比‘仙人醉’好喝百倍!”一个护卫道。“喝这一口,全身说不出的痛快!”另一个护卫也复声赞叹。当在场的护卫每个人对酒发出赞叹时,同时也对吕布的无所不能,由衷的佩服。“公子不仅神勇,而且还聪明绝顶,这种美酒都让他酿出来了!” 众人都尝到了美酒的滋味,还意犹未尽的盯着酒桶里越来越多的美酒,都想再来一杯。 吕布看在眼里,故意等了一会,“孙飞,再分给弟兄们每人一杯!” “谢公子!”孙飞带头道谢,其他人也感激吕布的大方,“谢公子!” 这一次,每个人都细细品尝滋味,没有一个人一口吞下,谁都不舍得让这样的好酒浪费一点。 “你们想以后每天都喝到这样的酒吗?”吕布抛出一记诱饵,这也是收买人心最常见的方法。 “想,当然想,与北方游牧民族作战,受到环境的影响很大,一般我们大汉士兵受不了北方寒冷,就借酒暖身,但一般的酒效果不好,而且量也很大,价钱也高,所以不能每个人都能喝的起,可是公子酿的酒好像是专门为我们酿造的一样,喝一口就感觉身体如火一般暖和。”孙飞说出了很多守护在北疆作战士兵的心声。 “好,既然你们想,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你们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的最亲近的人也不行,如果有谁泄露一丝,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可如果你们忠心跟我,我保证将来你们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庆幸!”吕布说的轻缓不急,但年轻的脸上一股决然。护卫们从来没见过吕布不苟言笑,威严不容他人反抗的态度。从前的吕布遭人恨,如今的吕布总给人意外,而此时此刻,吕布的语气让护卫们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气,在吕布说出小心项上人头时,都感觉自己的后颈冷飕飕的,不约而同的低下了脑袋,表示忠心。 吕布后半句那种充满自信的语气,又给了他们新的人生转折。 “公子放心,我等誓死跟随公子!”孙飞等齐声起誓! 吕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杯酒能收到这批忠心的部下已经值了,这批护卫共有十二人,平均年龄也就二十岁,他们都是从十几岁开始从军的,大多是吕良收留的孤儿,可以放心家庭的影响。其中一些人不仅身手很好,而且还很精明,很适合吕布一步步的成长。此时吕布突然想到北宋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故事,酒的出现给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感受,赵匡胤爱酒,因为他给了自己一个偌大的宋朝,而吕布爱酒,这是他起步的根基。 第二天清早,奋斗一晚上的吕布等人,共酿制了五斗美酒,分别装在十只大坛中。看着满满的十坛白酒,吕布将以此为本金,挣取更大的基业。现在必须给这酒起个好名字,后世四大名酒,中国白酒、伏特加、朗姆、白兰帝享誉全球。其中中国白酒品种繁多,什么茅台、五粮液、泸州老窖、剑南春等等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才有后世之名。吕布也想为自己的白酒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如果拿来别人的没什么意义。吕布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前世的张扬只是个普通大学毕业,文采不佳,墨汁缺少。吕布抓起酒杯痛饮一杯酒后有感自己的命运,“前世昏昏二十载,天地惊雷破尘埃。命运多舛立新体,一世伟业自此起!”基业由他开始,就叫‘传世’。吕布口中不断的重复自己刚想好的名字,希望这种富含中华文明的产物传播的更远,并且让后代累世值得铭记于心,即使身在异乡也有她的烙印。自此中华白酒有了它闻名后世无数年的名字‘传世’!当人们看到‘传世’时就会想到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代代延续,不断感染着周围的人群,成为一种永恒。 起好了称心如意的名字,劳累一晚的吕布趴在一边的木桌上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傍晚才幽幽醒来,起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家中自己的床上。一番洗漱后,吕布来到了前院见到母亲,又不免以魏续为借口解释了一通,还得派人去跟魏续知会一声,不然产生误会,再露出马脚就完啦! 第14章 吕家嫁女 转眼就到了与吴双约定的日子,吕布在前面悠哉的迈着四方步,后面孙飞提着一坛‘传世’美酒,还有一名叫郭晨的护卫一起来到北门吴双的住处。吕布通过父亲吕良,安排高顺在军营跟着刘铭学习统军之道,刘铭也很乐意教导高顺,高顺的聪明和天赋得到了军营中许多将领的夸赞。吕布希望将来的高顺不仅仅是那统领八百陷阵的高顺,而是能坐镇一方的统兵之帅。 “孙飞、郭晨,你二人在此等候!”吕布提着美酒就进屋了,屋里依然没人在,只是在墙角里多了一只大木箱,吕布推开暗门,看见吴双三爷还是赤膊在那里挥汗如雨的修理着各种农具。等三爷修理完,吕布才慢悠悠的走过去,“三爷爷,还真有空呀!” 吴双转头一看是吕布,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笑脸,“小兔崽子,也就你敢不声不响的进我的小院!” “呵呵!谁让你不关好门呢!快擦擦汗,小心着凉!”吕布关心的给老人穿上衣服,自此十天前吕布离开后,就安排人每天三顿饭送过来,还有新衣服等生活用品,老人显得精神更好了,也比从前利落多了。 “跟我来吧!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吴双对吕布的关心也记在心里,多年的痛苦解脱,对吕布比亲孙子还亲。孤苦了许多年后,吕布的出现让他有了依靠,所以对这个孙子,是有求必应,即使没有也得想办法。 二人回屋后,吴双打开那只大木箱,“来吧!看看你要的东西,是否满意!” 吕布靠到近前一看,一张张用油布包裹着的连弩,竟有十把。十天的时间竟造出了十把,这速度已经很惊人了。一年就有三百多把,两年就能装备一支近千人的连弩营。当然了虽然要两年才能装备连弩营主要是吴双独自完成,如果有大批的工匠,批量生产,那就不是这个数量了。吕布爱不释手的摆弄着一把连弩,“三爷,你真是太伟大了,孙儿有你的帮助,谁也不怕啦!”一句太伟大了,在古代人眼中还听不出什么意思,可是后世中的伟大,只有对做出突出贡献的人才配称呼的。 吴双虽听不明白,但也知道这是夸赞自己的话,“小子,记住一点,不能用我给你打造的兵器做出伤天害理、助纣为虐的事情!” “您放心吧!孙儿用您打造的兵器是为了除暴安良、救民于水火之中!”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我的酒呢?”吴双人老可是脑子还是那么好使,念念不忘吕布提到的好酒。 “看您老急的,这不就是吗?”吕布拿过酒坛,打开封口,一股浓烈的酒香迎面而来,那味道可比‘仙人醉’强多了。 “嗯,好酒!赶紧倒满!”吴双急不可耐的,双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吕布倒满一碗,吴双端起就大口大口的喝,当喝了一口后,“噗!”因受不了那高度的酒精产生的辛辣,肠胃如炭火般在燃烧,吴双当场就喷了。二十多度的酒虽不如后世那种常见三十多度的白酒,但也不是这时候那些十一二度的米酒能比的,还想像喝啤酒一样,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吕布见吴双的样子,不禁乐了起来! “小子,敢笑老子!”吴双辣的直难受,吕布赶紧送上水,让吴双喝下,“三爷,当时我就说过,这酒比你以前喝的都要辛辣,你还不信。其实这酒不能这样喝,是这样!”吕布拿出一只小杯倒满,只喝了一小口,细细品味。吴双也试着喝了一口,等一小杯下肚,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全身暖阳阳的,酒香醇厚,喝入口中如清泉甘露,还没有任何杂物。“好小子,真有你的!”吴双大声的赞叹。 平时能喝斗酒的吴双,今天只喝了不到十杯酒开始晕头转向了,这舌头也长了,说话也开始胡言乱语了,吕布试探着问吴双这十把弓弩的来历,吴双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道出了全部。 给已经睡熟的吴双盖好被子,吕布让孙飞郭晨二人抬着木箱回到了酿酒小院,这里已经成了吕布的秘密基地。细细品味着杯中的酒,回想着吴双酒后真言,原来三爷在铁匠行业里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先让他在我背后默默的等一段时间吧,等时机成熟了,再让三爷走向前台,给自己装备更多的兵器吧!吕布考虑必须周全,以现在十几岁的年纪就组建自己的势力根本不现实,更何况黄巾起义还没爆发,诸侯还没兴起。没钱、没人、没地盘,一切都是空谈。如今眼前,主要的就是把酒卖出去,挣得第一桶金。 农历二月十六,整个九原县都沉浸在欢乐中,因为今天是吕良吕大人家里大小姐出嫁的日子,全县的人,还有很多从五原、临沃、成宜等地远道而来的都来贺喜。整个吕府都挤满了人,吕布第一次发现从祖父吕浩到父亲吕良在九原乃至整个五原郡的威望有如此之高。吕良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正与郡守等人聊天,吕良在军事上保护着五原郡,所以很多官员都很给面子。黄氏正在吕红的闺房给女儿梳妆打扮,看着女儿一身的红妆,作为母亲的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和不舍。“娘亲,女儿不想嫁人,不要离开你们!”吕红又一次画好的俏脸又哭开了花。“傻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魏家虽是商人,但在五原的名声还是很好的,女婿又是个实在人,再说五原离咱这里也不远,想家了就常回家看看!”黄氏嘴上安慰女儿,但在心里哭的比女儿还伤心。 吕布今天主要负责迎亲喝送亲,一身干净利落的锦袍,将他那高大均匀的身体和英俊的面容衬托的近乎完美,很多未出阁的大姑娘看到他都会扑通扑通的心跳不止,如果谁被他看了一眼,那小脸蛋如红彤彤的苹果娇艳,更有大胆的还冲吕布抛着媚眼,这让吕布觉得又好笑,又无奈,虽然我的心都三十多岁了,但我现在的身体才十四岁! “大哥!接亲的来了!”高顺今天没去军营特意留下来帮忙。 魏续一身婚服,胸前一颗大红花,骑在马上正笑呵呵的向周围人群打招呼,正好看见吕布在府前迎接客人,二人互相见礼,当魏续骑马到门前,早有下人过来牵马。 “恭喜魏续大哥,今日大喜!”吕布抱拳道贺。 “兄弟客气了,同喜同喜!”“哈哈哈!”二人在笑声和炮竹声中进入了府中。 魏续进入府中见过各位长辈和吕良后,吕良也不耽误时间,让吕布背着女儿上轿,吕布背着姐姐。吕良一手牵着女儿的手,另只手牵着魏续,“贤婿,今天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吕良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又怕女儿听出来伤心,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岳父大人放心,魏续一定会照顾好红儿的!” “那就好,快点上路吧,别耽误了时辰!”吕良说完就背过身去,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离别时的泪水,都不忍心让对方看见,特别是父女间的亲情,那样会让人更不舍得。 吕布同样不舍得姐姐,但女人总有出嫁的那一天,好像是上天专门让这个容易受伤的动物更加让人怜惜吧!把姐姐背上花轿后,吕布立即上马与高顺孙飞等二十多个亲兵护卫守护在队伍后面,从九原县到五原有四十多里的路程,中间跨越一座青狼山,道路也算平整,整个队伍浩浩荡荡排成一条长蛇状,足足有二里多。 吕布骑在黑驹上跟在吕红的花轿旁,四周的景象在眼前慢慢经过,现在的北方植被还比较茂盛不像后世那种荒芜的沙漠,一到春天就沙尘漫天,狂风不止。正当吕布欣赏着眼前青狼山各种景象时,花轿中的吕红道“小弟,你说魏公子人挺好是真的吗?” “大姐放心吧,魏续人真的不错,如果他真的敢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吕布把吕红逗乐了,离开家的伤心也平淡了许多。通过最近观察,吕布发现魏续这个人还是很正直的,不像历史上说的那样陷害吕布,所以吕布也没阻挡大姐的这场婚事。 “真舍不得爹娘和你们!”说完,花轿里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吕布只好安慰了几句,就在这时,队伍忽然停住了,吕布眉头一皱。 “小弟,怎么了!”吕红也在花轿中感觉到了。 “大姐放心,有小弟在,我去看看!” “孙飞,安排几个兄弟守好大小姐的花轿!”吕布听到前面有几声争吵,似乎遇到了麻烦。一夹马腹,胯下黑驹前蹄扬起,朝前面奔跑过去。来到队伍前,正好看到前面路口处横着一根圆木,后面至少还有一百多号手拿刀枪棍棒,衣衫不整,面色不善的人。在他们队伍前面有两个好像首领的人,正在与魏续和魏家管家谈条件。吕布心中明白了,这伙人肯定是青狼山中的土匪强盗,青狼山处在九原好五原之间,本属于二不管的地方,而且北方民风彪悍,时有盗匪与匈奴鲜卑勾结的,更有与官商勾结,保财路的顺畅。吕良时有清剿,但总是不能除根。 “魏大哥,怎么回事!”吕布拉住缰绳,停下战马。 “这批人是青狼山土匪,平时我家商队经过此处都是按时上交买路钱,这次更是给了双倍,谁想到他们反悔。不仅想要更多的钱粮,还放肆的想看看红儿的容貌,真可恶!”魏续一脸气愤,后悔没带更多的家丁护卫。“如果我们人手再多点,就跟他们拼一拼,可是现在我们只能先退回去,找来更多的人。” 吕布不屑的笑道“土匪是永远喂不饱的,只有用武力征服,这百来号人,我真没看在眼里!” 第15章 路遇土匪 “贤弟不可鲁莽,曾经河东卫家二百多人的商队经过此处,都被劫了,我们要想个办法才行!”魏续的冷静让吕布眼前一亮,年轻的魏续并非武夫一个,看了魏家以商为本,个个都很精明,但魏续没有真正看清对方的实力,土匪们除了那二个头领,其他人都面黄肌瘦,体弱不堪,手中的武器更是参差不齐,孙飞高顺等人以一当十都没问题,不知道那个卫家是怎么被劫的。 “魏大哥说的是,眼前他们要钱可以,但他们竟想看大姐的容貌,公然侮辱我们吕家和魏家,如果传出去,我们两家的脸面何在?”吕布故意刺激魏续的神经,看他是否是个血气男儿,吕布的话说完,魏续就怒吼一声,一手撕下胸前大红花,“三伯,拿过我的大刀来,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也不打听我魏家在并州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多亏贤弟提醒,看我不杀了他们!” “续儿,大婚的日子不可见血呀!”那管家三伯赶紧阻止。 “三伯放心,我们有分寸的!”吕布道。 那位管家还想再劝,可是吕布已经不给他机会了,“高顺!”吕布高声呼喊一声。在队伍后面的高顺听到吕布的叫自己,一挥马鞭也冲了过来,“大哥,什么事?” 那个管家一看,怎么都是些不大的孩子,更加着急了,“那可是杀人不长眼的土匪!” 吕布也不管他的叫嚷,“前面有一帮土匪,但我们只有二十几个护卫,而且今天是咱大姐出嫁的日子,我不想看到有流血的场面,更不想看到咱的人有受伤的,下去安排吧!”吕布的话让魏续和管家听的目瞪口呆,二十对一百多,自己还不能受伤,对方还不能有流血,这,这怎么办到! 高顺转身不加思索的传令道“以大小姐的花轿为中心,所有护卫围在四周,把所有的嫁妆车辆围成圈,挡在身前。只准用枪杆,不能让对方有一个出现流血的,自己更不能让土匪给伤到!”高顺简短的几句话,就完成了布置,这让吕布十分满意高顺的临阵指挥。高顺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什么可以利用,以这样的发展,再过几年,高顺一定能成为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乃至一流的统帅。 魏续对眼前一幕很吃惊,老丈人家这两位小舅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他们这才十二三岁,怎么面对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这么兴奋呢! “好,兄弟有兴致,那为兄就奉陪到底,对面二人我也认识,左边那个叫宋宪,右边那个叫成廉,二人武艺差不多,咱们兄弟一人一个!”吕布一听,巧呀!原来这二位是土匪出身呀,怪不得见利忘义,陷害吕布,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你们一顿。 魏续双腿一夹马腹,手中长杆如毒蛇吐信,最先冲出去“宋宪蟊贼,往日我魏家给您们不少好处,今日辱我,敢和我一决高下吗!” 左侧宋宪手持把钢刀,在马上答道“什么魏家,老子还少位压寨夫人,正巧你给我送来了,就你们这十几个人,还都是些挑夫和丫鬟,也敢跟我斗,看老子不杀了你!”宋宪一舞大刀,迎了上来。虽然魏续只一长杆,但他怒火中烧,丝毫不落下风,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多回合,不分胜负。 在二人比斗空隙,吕布看到魏家迎亲队伍中一青年正和高顺有序的安排人手防卫,让吕布眼前一亮。 看着宋宪渐渐落下风,同伙成廉着急道“老宋,我来助你!” 吕布一拍马背迎了上去,二骑相距有三丈多时,吕布手中长杆如长龙出海,一杆顶在成廉胸口,战马的冲击力和吕布一身巨力立即将成廉顶成短线的风筝般飞下马,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醒人事。宋宪见吕布招把成廉给杀了,气的哇哇大叫“老成!我来为你报仇!”放弃魏续就来斗吕布,谁想吕布比他更快,长杆一扫,正中宋宪后背,“啪!”宋宪落马坠地,疼的“哇哇”大叫。众土匪一看两个头领被人一招干掉一个,吓得“呼啦!”各自奔回山去。 “兄弟好身手,为兄不如!”魏续见过吕布的手段后,心中彻底服了,自己还要与人家过招呢,这不是自找耻辱吗? “兄长过奖了!”吕布客气道。 “好汉饶命,饶命!”宋宪在地上躺了会,背上的伤也好多了,爬起身来跪在吕布马前,磕头如捣蒜。 “土匪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者;也有劫富济贫、打抱不平者!好自为之吧!你兄弟还没死,只是背过气了!”吕布说完也不理听不听明白的宋宪,让魏续赶紧上路。宋宪听到成廉没事,立马翻身跑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的确还有呼吸。看着渐渐远行的队伍,耳中还响着吕布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宋宪向着吕布的背影深深一拜。 随后的一路再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迎亲队伍顺利的进入五原县城‘魏府’。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府邸比吕布家的府宅大了二三倍,还占据整个县城的中心地带,家里仆人护卫更是高达上千人之众,三国演义中说徐州大商糜竺‘僮仆、家丁上万’。在那种经济发达、人口密集的大州有那么大的产业经营几世也许没那么难,但在并州这种人口稀疏、经济落后的边界小城有上千的仆人家丁就很了不起了。来贺喜的更是络绎不绝,吕布跟着管家见过魏行,魏行正忙着与各位豪绅、显贵以及官员聊着天,一听吕布等人到了,赶紧招呼吕布,儿子的这位小舅子可不简单,绝对不能怠慢。“贤侄到了,让我这府上是蓬荜生辉呀,来!我给你介绍这几位!”魏行的热情相待,吕布也不好不给面子,笑道“小侄先恭喜伯父了,伯父抬爱小侄,小侄欣然!” “哈哈!来,这位是-------”一圈下来,吕布都数不过来多少人了。有几位在并州还是响当当的人物,就连并州刺史张懿都派人来道贺了。众人都称赞吕布一表人才,英俊洒脱,吕布也一一回礼,脸上的肌肉的僵硬了,喉咙都发干了才结束。“贤侄!下人都准备好了酒菜,吃完好好歇歇,今天就别回去了,晚上咱爷几位好好的喝几杯!”其实吕布来还真有事,既然人家都热情相邀了,也不好再推却。 “一切听从伯父安排!”吕布欣然接受。 “魏承!好好陪你贤弟一块去!”魏承,即魏行二子,魏续之弟,今年十七,因家庭的影响,也比较成熟。 “贤弟!请了!” “二哥请!” 吃完饭,吕布给魏行交代了一声,让高顺等人先回去给家里报平安,把孙飞和郭辰留在身边。 热闹了一整天,终于忙完了,魏府上下总算安静了下来了。吕布正在油灯下看那三卷天书之一的武略篇,这时孙飞进来了,“公子!魏老爷请您过去!” “嗯!带上我们的礼物!!”吕布合上书放入怀中,起身走出房门。 早有下人前面引路,穿过三道门才到地方。魏行、魏承父子二人早就等候了。“伯父今天招待不周之处,望贤侄海涵,伯父在此摆宴,特在此招待贤侄!”魏行那张永远微笑的脸,让人不得不从心里舒服。“伯父太客气了,您都忙了一天,应该早早休息!” “没关系,坐在我这边,尝尝这好酒!”魏行让魏承给吕布倒上一杯酒。四人你来我往,越喝越尽兴,越聊越投机。 与魏续聊天让吕布眼前一亮,而与魏行交谈了一会,对吕布来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魏行对各族的生活还有汉朝各地人文地理了如指掌,同时对朝廷**的原因也能入木三分的分析,更让吕布吃惊的是魏行竟预测到几年后将有一场大暴动试着推翻大汉朝。吕布心中为魏行的预测拍手叫好,魏行的名字在任何史书和演义中从未提起,但不可否认,他拥有超群的智慧和独到的眼光,一点不差于那些三国牛人。在东汉六千多万人口中,史书所记载的也仅仅那么多,而真正埋没的又何其多呢! “听伯父一言,如见星河日月,让小侄受益匪浅,今天小侄还有礼物送与伯父!”吕布看了一眼孙飞,孙飞赶紧提着一个黑布包裹放在桌子上。魏行等见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不知何物,吕布用眼神冲魏行暗示这左右的下人,魏行立刻明白了,“没什么事,你们都下去吧!”几个仆人听到主人的命令,都退了回去。 吕布也暗示孙飞和郭辰也下去看着门。 屋里只剩下魏行父子和吕布,吕布亲自打开包裹,抱出一个酒坛,打开封口立刻飘出阵阵酒香。“嗯!好香呀!”魏行也是酒中高手,一闻就知道是什么。 当吕布亲自倒出一碗酒放在魏行面前时,吃惊的魏行“腾!”的站了起来,平时嘻哈惯得他,此时一脸严肃,双手哆嗦的托起酒碗到身前,一点点的靠近嘴边,轻轻的喝进一小口,细细品味。接着就是一脸吃惊,如获至宝般爱不释手,又闻又尝的,最后一口喝进腹中,长出一口气,大笑三声“哈哈哈!好酒!这才是真正的酒!”魏行自己提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随后又喝了一碗,一连三碗才算尽兴。“贤侄,刚才才听说你一招击败了青狼山,宋宪、成廉二贼,我自认为你武功了的,现在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越来越让我吃惊了,在我魏行这四十年的人际交往中,一个人能从容不迫的谈吐、威仪不凡的气质、身怀绝世武功还有这奇异智慧的大脑,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从一开始的喜爱,再到吃惊,最后有那么点敬意,还有一丝神秘,让这个精明的大商人感到幸运也有丝不幸。 第16章 好事成双 “伯父真是越来越高抬小侄了,不知小侄的礼物伯父感觉如何,是否能让魏家的酒楼开到帝都去!”二人都是聪明人,吕布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这酒价格合适就是你的了。 “贤侄,伯父都开始佩服你了,能把酒卖给酿酒的,真有你的,伯父知道这酒方是得不到的,这是秘密。这种酒伯父要定了,贤侄出个价吧!”魏行这种人一点就通,他知道这种白酒的价值远超现在的米酒和醇酒,恨不得现在就拥有。 “哈哈,还是伯父给个价吧,我知道伯父不会糊弄小侄的!”吕布心中早有个价位,但要看看魏行有没有这个认识。 “都说到这份上了,伯父给每升三十贯,如何!”魏行即使下了血本也不愿抛下这么一大块肥肉,这么好的酒,如果卖到洛阳那些达官贵人手里,至少还能翻几番。 “三十贯!”吕布在嘴里叨念着,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价格,只是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 “那五十贯!这已经是伯父出的最高价了!”吕布只是耍了小心眼就让他又长了二十贯,看来这酒的确吸引人呀!吕布见好就收,不然真卖不出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机会。 “好,伯父都出这个价了,侄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这酒产量有限,而且以小侄现在的人脉,这粮食很难买到!”吕布现在因年龄小、又没有势力、更没有关系,很多事情上很难解决,而魏行就不同了。 “好吧!这粮食和一些必需品我给你提供,到时候给个成本价就行!但不知这酒产量多少!”一个出色的商人他的眼光总是放的很长远,眼前的损失远没有长久的利润让人满意的。 “每天百升!”吕布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这也是吕布长时间考虑好的,此时的人们饮酒远没有后世那么多品牌,更不会计较不同的口味,所以辛辣、清澈、醇香就足以让每个人为此疯狂了,谁还会在乎这酒里加了水呢! “好!成交,明天我让承儿把契约给贤侄送去,不能让外人说我魏行欺负小辈!”魏行哈哈大笑,但心里想的是有了这份契约,吕布就必须保证每天提供给他足量的美酒。 双方又聊了一会,吕布此行的目的也达成了,就告辞离去了。 吕布离开后,魏行那张永远面带微笑的脸上立即换成了严肃、冷静的一面,他端起酒杯放在鼻前又闻了闻,看着清澈醇香的酒水,眼神说不出的犀利。“好小子,我魏行从商几十年都不如你一个娃娃,还真小看你了!”他一边自言自语,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对身旁的二子道“承儿,从今天起,你就接手家中所有商路,今晚好好想想,明天一早叫你大哥来我房间!” 魏承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严肃过,更意外的是把家族商贸交给了自己,而且刚才还一口价每升五十贯的价格买下那种酒,自己家酿的才卖多少钱呀!但父亲的吩咐他从来没怀疑过,这一次也不例外,“是!父亲!” 第二日一早,吕布等人收拾好就准备回九原了,当然了,此次最主要的是收获了争霸的路上最关键的一张契约。 而在魏行的书房,魏家父子三人正在交谈着,魏行一脸的坚决看着两个儿子,“续儿一直对从军感兴趣,从前还一直要求,而我不从。但从今天起,为父决定答应你的要求,只是有一点,那就是必须在你岳父吕良的军队中从军,即使当一小卒也没事,并且搬到九原县住。承儿接过你兄长手中的商路,并且跟在我身边。”魏行当时看到吕布给他拿来白酒时就已经下了决定,他感觉自己的决定将来对魏家有非同一般的影响,因为自己的眼睛从来就没出卖过自己,经商几十年,就靠的这双眼睛看人、看事、看物。 魏续听后,心中大惊,一脸的茫然,父亲这是怎么了。魏承也意外,昨天也只是接手商路,并没有说让大哥搬走的事情。“父亲,这是为什么!”魏续一脸不解,想得到答案,是什么让父亲做了这样的决定,从军是自己很早的心愿,但为何要搬到九原。 “不要问为什么,为父只告诉你们一点,如果我们魏家想永保昌盛,继续做大,以至于将来在整个大汉朝有一席之地,都决定在你那小舅子身上!”魏行背过身,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吕布!”魏续惊呼! 吕布告别了大姐和魏行一家就骑上战马上路了。来时慢慢悠悠,这回去了,可以策马奔腾了。吕布昨天安排高顺和送嫁的人员回家了,所以三人三骑很快就到了青狼山脚下,昨天送大姐也没好好欣赏这青狼山的山势,今天一看青狼山,还真像一只冲天咆哮的青狼。 这时候孙飞快马跟上吕布,“公子,这青狼山好像很安静,要小心点!”昨天的一幕就发生在前面,而且今天就剩三人了,如果再遇到那帮土匪,会很危险的。 “嗯!如果不是有埋伏,就是土匪们被打怕了,散伙了!”郭辰开玩笑道。 “哈哈,最好是散伙,不然今天再打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吕布对那伙土匪的武力真没看在眼里,那两个头头,宋宪和成廉也不值一提。 “公子,什么是生活不能自理?”郭辰对吕布突然冒出的一句听不懂的话很感兴趣。 “呃!”吕布把后世流行的口头语说出来了,忘了他们听不懂的事了。只好随便给他们解释道“就是打的他们下不了床,自己不能吃饭、拉屎、撒尿。” “哈哈,公子真是大才呀,这样的词都能想到!”孙飞恭敬道。 “对,就打的他们生活不能自理,让他们拉到床上、撒到床上,哈哈!”郭辰在一旁乐的哈哈大笑。 “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孙飞谨慎道。 “把武器准备好,我们去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招!”吕布安排他二人取出连弩和自己的兵器。 “公子,我先去前面打探一番!”郭辰自告奋勇。 “也好,一切小心,遇到土匪不能交手,立即来报。”吕布交代郭辰。 “是!”郭辰一夹马腹,战马加快速度冲向山口的弯路。 吕布和孙飞下马休息等着郭辰,不一会,就见郭辰匆匆而来,“公子,前面路口真有土匪,但只有二人!” “二人?这二人也敢劫道,胆子也忒大了吧!”孙飞很意外。 吕布也是一愣,难道又有一伙土匪? 三人带着不解,骑上马来到昨天打斗的地方。孙飞和郭辰左右分开,把吕布护卫中间。“公子,就是前面那二人,但未看清模样!”郭辰手中钢刀一指前方。 吕布眼睛明亮,看那二人似乎有点熟悉,但又不敢确定。“这二人不知是否土匪,咱们不用管他,继续走!”吕布从这二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杀意和危险,也不放在心上。 三人绕开,继续上路。而那二人听到有马蹄声,抬头正好看见吕布三人过来。 “老成,他们来了!”一人说话。 “老宋呀,你说他会答应吗?”另一人心中忐忑道。 “我们如此诚心,应该吧!”其实那个叫老宋的也不敢肯定。 其实这二人正是青狼山的土匪头,宋宪和成廉。昨天吕布将二人放了后,他们二人收拢残兵,并派人打听吕布,这才知道是九原吕良之子吕布。宋宪敬重吕布武艺和不杀之恩,更让宋宪感动的还是吕布留下的那句话,思来想去后他与成廉商量了一番,决定解散青狼山土匪,二人归顺吕布,希望能够收留。 “公子,慢行!宋宪、成廉在此恭候多时!”眼见吕布三人要冲过去,宋宪拉着成廉赶紧拦在吕布之前,跪在地上。 “吁!”吕布看到二人冲上了,赶紧拉住马缰。 “干什么的!”孙飞也及时拉住缰绳,大声质问。 郭辰更直接抽出兵器,要杀过去。幸好吕布及时发现不对,拉住了郭辰。“是你们二人,有什么事吗?”吕布认出了正是昨天那二人。 宋宪较为会说话,他跪在地上开口道“自从昨天公子教训了小的,回山后反复考虑,现如今已经把山中钱财分发给兄弟们,解散了山寨,而我二人愿跟随公子左右,为奴为仆,愿公子收留!”说完后,二人重重给吕布磕了一个头。 宋宪竟能解散山寨,说明他明白事理;把钱财分散给众兄弟,说明他还是比较重情义的。这样的人也是有人性的,吕布仔细分析,见宋宪、成廉不像是作假。但历史的原因,吕布还不能这么快就接受。“你们不后悔吗?在山寨中每天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有空的时候还能打家劫舍,威胁过路的商客,跟着我可没有这样的好事了!”吕布有意调侃。 “公子见笑了,我兄弟当土匪也是出于无奈,如今已经洗心革面了,跟着公子但听公子吩咐,绝不反悔!”宋宪诚恳道。“是,公子,从今往后不再干坏事了!”成廉也跟着附和。 “那你们山寨的众兄弟已经安置好了吗,如果现在反悔,我绝不动你们一根毫毛!”吕布再一次试探。 “公子放心,我们把几年的积蓄都分发给兄弟们了,山寨也一把火给烧了。”宋宪说到把山寨烧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毕竟也生活了这么多年,总有那么点感情。 吕布看在眼里,对宋宪多少有点欣赏。“好吧,你二人既然诚心跟我,就必须改掉以前的土匪气,不然,我依然会赶走你们!” 听到吕布收留了自己,二人连连磕头,“是公子,宋宪成廉一定痛改前非!” “赶紧起来吧!”吕布一挥手,让二人起身。 “谢公子!”二人高兴的站起来。成廉吞吞吐吐的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不敢张口。 第17章 陷阵雏形 吕布早就看出了,“成廉,还有什么事吗?” “公子!”宋宪和成廉又跪下,成廉道“我们有几个兄弟也想跟随公子,他们都是无父无母,又无家可归,所以恳请公子!” “哦!”吕布想了一下,“那好吧!让他们都出来吧!” “谢公子!”宋宪成廉二人不一会从山里招呼出来二十多个人,这二十多个人不像昨天见得那些衣衫不整,面黄肌瘦的,而是个个长得精壮、魁梧。看来都是山寨的小头头们,吕布也一并收了。 因地处北方,又靠近大草原,所以这么个山寨也不缺马匹,二十多人个个一匹,在吕布的带领下朝九原奔去。 回家后的吕布直接去见了父亲,并告知宋宪、成廉和二十多个土匪归顺的事情,而吕良很高兴儿子竟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青狼山的匪患。然后,他们就被安排到军营里了。 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天气更暖和了,大地一片绿油油的。魏续和吕红结婚第三天就搬到了九原,在离吕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处宅院,而魏续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军营。吕布找来些可靠的人,酿酒坊每天稳定在一百五十斤的出产量。一部分卖给魏行,剩下的自己留着备用。卖酒的钱,又交给魏行让其买铁和粮食,这两样可是乱世中最重要的物资。所有的生铁又交给吴双,打造各种兵器。所有的一切,都在平稳的发展,吕布不断积攒着各类物资,以寻求更大的发展。在武功上,也有长足的进步,左慈的灵丹妙药,吕布天生的优越的体魄还有张扬参照后世各种锻炼方法,想不成为汉末三国武功第一都难。 今天吕布闲来无事,不自觉的带着孙飞、郭辰几人就到了军营,正巧遇到高顺等人演练战阵。在众人中,高顺的年龄是最小的,但行事风格比谁都严厉、果断,他跟着刘铭学习了有半年的时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现在刘铭已经没有什么能教高顺的了。 此时的军营校场上,高顺、魏续、宋宪、成廉、侯成,演义中的八健将已经有了五人,虽然他们比不上臧霸,更不如张辽,但今后的路,谁又知道呢?值得一提的一个人,魏越。就是在吕家嫁女时,魏家迎亲队伍中与高顺一起组织防卫,让吕布眼前一亮的人。此人虽不在演义八健将中,但不论是《后汉书》还是《三国志》中,都有提到此人随吕布,与其健将成廉等数十骑驰突燕阵,遂破燕军。魏越乃魏续族兄,武艺在众人中出类拔萃,随魏续一起投军。 吕布手搭凉棚,看到场上众人正挥汗如雨抓紧操练,自己也是手痒难耐,胯下一匹毛如碳墨,四肢强健,高约六尺的良驹也是烦躁不安,此马出自西凉,是吕良专门给吕布从马市上买的。不仅体格强健,而且能日行六百里,冲刺速度也很迅速。吕布看到此马就喜欢上它了,在没得到赤兔之前,这匹大黑驹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大黑驹马脖前正悬挂着一杆长枪,名曰‘飞云’,与他一起的还有一把‘奔雷’,是吴双用了百斤镔铁又加入其它金属,亲手打造而成。‘飞云’整个枪身长一丈三,重四十九斤。枪杆上因加入其它金属使其韧性更好,在冶炼的过程中,稀有金属与镔铁产生反应,呈现出片片祥云状。‘奔雷’则是因为枪身呈现闪电状,如有雷鸣轰鸣。两杆长枪的枪头更是采用高超技艺打造,狭窄细长宛如流星、寒气逼人削铁如泥。这么好的神兵,怎能让你埋没了! 吕布大吼一声,“高顺,让我试试你的战阵如何!”双腿一夹马腹,冲向了战阵。 高顺带着三十人看到吕布来挑战,个个兴奋异常,单挑这一群人里没一个是你的对手,难道群殴还能吃亏吗! 高顺如头饥饿的狼王,看到了肥美的羔羊一般,带领着他狼群扑向了猎物,只是这只猎物非同寻常。“战”!他一声大吼,好像经过上千次的淬炼一般,带动所有人的情绪,个个战意高昂。“战”!三十个人异口同声道。 “好强大的气势!高顺,你没让我失望,不愧为能训练出三国最神秘的兵种!”吕布心中高兴,也被这声高昂的气势所震。 “行”!站在战阵前的高顺再次下达了指令。整个队伍如一堵铜墙,缓缓向吕布走去。 “疾”!又一次的指令,队伍由慢行变成了奔跑,如一股洪流,但看不出丝毫的混乱,铁壁一般威压气势。 吕布的大黑驹有一丝不安,但他一夹马腹稳住了大黑驹的情绪,“好,来吧!驾!”冲向最前的高顺。 “分”!瞬间,队伍分成两队,把吕布夹在中间。密密麻麻的长枪如林,如巨人的双手,扑向吕布。一刺一收之间配合完美,不给敌人留下空隙可钻。 吕布提起一口气,手中飞云如穿花引蝶般,寻找出手的机会,旋转的长枪好似风轮般密不透风护住自己和战马。然而,让吕布无奈的是,自己出手了十几招,都是被动防御,根本找不到进攻的机会。 此时,吕布背后已经湿透衣衫,头上也一层细汗。再这样下去,早晚要败,自己没想到,第一次面对陷阵雏形就这样狼狈,怪不得当年拥有武圣关羽、猛将张飞的刘备都差点送命在陷阵之下。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来形容当时的陷阵营,一点都不为过。团队配合,在后世中经常挂在嘴边,但又有多少人真正能领悟其中真谛呢,还不如二千年前的一个古人体会深刻。 “啊!”吕布不想就这样败了,如果就这样,那他还叫吕布吗!吕布大吼一声,双腿轻夹马腹,借助双腿的力量腾空而起,脚尖一点马背,飞身入阵。离开战马的吕布似乎更加灵活,经过张扬记忆改进的武艺,对于此时的吕布,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骑将了,步战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他所要面对的人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飞云在吕布手中幻化成阵阵枪影,整个身体如游鱼般滑溜。飞云横扫、双腿飞踢,都攻守自如,一改刚才的被动。 而阵中的士兵压力倍增,吕布灵活的身形、强悍的力量还有那刁钻的枪法,都大大刺激每个人的神经,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 “前守,后攻!”高顺见势不妙,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十人一排的战阵立即整齐划一的分成三排,前排防守吕布的进攻,中间趁机寻找出手机会,后排随时待命。 吕布再次进入被动,进攻无果,防守被动。 三十人的战阵俨如一个整体,如铜墙铁壁般密不透风。吕布心中寻找着对方的漏洞,既然战阵浑然一体,那只有破坏他们的整个体系,各个击破。 “哈!”吕布后退三步,撤到安全距离。 就是现在,借助飞云枪尖点地,吕布这时飞身而起,纵身腾起三丈高,直冲阵中对方中心。 高顺见吕布高高跃起,心中大惊,赶紧变阵收缩。 “固守中心!” 众人高举手中长枪,枪尖对准吕布,如刺猬般拱起了背部的刺。 就在众人以为吕布将要被乱枪刺中时,吕布手中飞云扫向众人枪杆,反震之力瞬间让吕布脱离原处,飞向最后一排。从吕布腾空,到借力反弹到战阵之后,仅仅一瞬间,高顺见势不妙,再次下达命令已经来不及了。 “啊!啊!啊!” 吕布早就被压住的火气上来了,武艺早就积蓄已久,飞云连动一记凤凰三点头,连续击中战阵中间的士兵。三名士兵吃疼,丢掉手中的兵器抱着被击中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三十人的战阵从中间被一分为二截断,再也组织不起来完美配合的进攻,只能各自为政。 “三人一组!继续!”高顺只是暂时的慌乱,立即又下达了命令。 “嗯!”吕布眉头紧锁,确实小看了高顺这小子。 剩下的二十七人分成九组,一攻两守或两攻一守或直接放弃防守进攻,三个人又俨然成为一个整体,虽然不如三十人的战阵攻击力,但却胜在灵活多变。 吕布越战越心惊,已经交手了五十多招,如果继续下去自己的体力绝对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手中的飞云灵活地挑开一名士兵的武器,立马起身迎上对方。三人虽然一体,但毕竟武艺有高低,只要先解决一个,其他人就好办了。 吕布像一条飞鱼一般游走在众人之中,身上的皮甲已经破损了不少了,但高顺的战阵也不好受,陆续有士兵倒地脱离战斗。 “小子不错嘛!竟然打的我受伤了!”吕布现在被打的有点狼狈,但心中却格外的高兴。 刘铭等士兵陆续的围在四周,不断的呼喊叫好。 “公子!公子!” “小顺子!小顺子!” 双方各有支持者,顺便添油加火。 “公子的武艺又进步了!再过几年,北方将无敌手!”刘铭心中感慨的看着比斗的双方,对身边的孙飞说道。 “公子不仅武艺高强,奇思妙想的东西还很多,跟着公子没错!”孙飞眼中充满了对吕布的佩服,不仅仅是为了他曾经救过他,自从伴随吕布左右,发现自己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小子,还有吗?如果仅仅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吕布不断击倒战阵士兵,使得他的压力不断减少。 “变!”高顺手中兵器不断的攻击吕布要害,都被对方一一化解,眼看所剩士兵不多了,最后又下达了命令。 所剩士兵再次转变队形,高顺、魏续、宋宪三人一组,魏越、成廉、侯成三人一组,其余的士兵顿时脱离,这六人是战阵的最强战力,也是战阵核心人物,也是最后底牌了。 六人把吕布围在中间,攻防一体,竟然打的吕布险象环生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吕布赶紧跳出包围,但六人紧随其后再次把吕布围了起来。 “还来!”吕布无语了,大口喘着气。 “停!我投降!我投降!”不能再继续了,吕布实在是撑不住了。 六人见此,也收回了兵器,双手拄着枪杆累的直不起腰了。 “呼啦!”校场观看的众人一阵欢呼,都冲向了他们,抱起他们抛向空中。 欢呼过后,吕布找到高顺等六人。给他们提了几点建议,以及战阵以后发展的道路。 其一,命名“陷阵营”,宗旨就是“每所攻击!无所不破!” 其二,所用武器,不是所有武器都可用,要找到适合陷阵营的盔甲及武器。 其三,人员的选择,不说千里挑一,也要百里挑一的精兵,这样可以减少士兵武艺参差不齐的局面,防止被各个击破,兵在精不在多。 其四,想要练就精兵,就必须加大力度,重新制定了练兵方法,这里专门指在个人战斗力上的。 其五,对陷阵营攻守的方法,要灵活多变,各队核心人员要做到能独领的能力。 最后,吕布也非常肯定了高顺等人的努力,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并且会经常来找他们比武。 第18章 酒舍风波 吕布与高顺等人关于对陷阵营的建设畅谈了很久,众人也各自提出自己的看法,拥有后世的灵魂,吕布从来不会独断专行,大家畅所欲言,充分发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原则。随后魏续提议去自家酒舍庆贺一番,在得到刘铭同意后,众人高兴的来到了九原城内最高档的酒舍。 五原郡地处大汉与北方少数民族交接处,原郡治所属五原县,但匈奴、鲜卑等族不间断的侵犯边疆地区,最终迁到了位置相对安全的九原县。魏家的酒舍自然而然的也开到了九原县,而且成了九原县最大的酒舍。酒舍占据九原县中心位置,紧挨着郡治所,人流往来密集,九原县乃至五原郡的达官贵人宴请都在此,特别是‘传世’酒的出现,来魏家酒舍请客吃饭更是成了身份的象征。吕布看着二层高约三丈,装修考究的魏家酒舍,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着自己争霸路上的一张蓝图,一个庞大的情报网开始出现了。 不同于唐宋时期的酒舍,桌子板凳在大厅随意摆放。秦汉时期的酒舍,都是有独立的空间,像后世的包间一样,只不过是开放式的。几人穿过回廊在一楼随便找了个房间,各自就坐。魏续招呼酒佣上酒菜,吕布趁着空闲来到回廊四处观看。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酒舍门口,从车厢里走出两位衣着淳朴的少年。两少年一前一后的走进酒舍,酒佣直接把二人安排到吕布几人所在的隔壁房间。 此时正在欣赏这酒楼风格的吕布正巧与那两少年相遇,走在前面少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双明眸格外引人注目,吕布不禁多看了几眼,冲对方微微点头。而那少年见吕布盯着他,立刻表现的一阵局促不安,也不与吕布示意,赶紧跟着酒佣进了屋内。另一年龄稍大少年瞪了吕布一眼,似乎对吕布有些敌意。 吕布一阵莞尔,挠挠头自己没做错什么呀? 饭菜没一会就端上来了,七个人除了高顺和魏越不用酒,剩下五人推杯换盏几杯‘传世’酒下肚,就开始醉了,主要还是‘传世’酒远远比如今的酒精度数要高很多,所以照成个人酒量比原来要下降很多。 “我出去方便一下!”成廉喝的有点多,摇摇晃晃的推门而出。 “老成,等等我!我不行了!”宋宪也起身跟着出去了。 “这才喝多少就不行了!来侯成兄弟,咱哥俩再干一杯!”魏续拉着侯成接着喝。 “成明,少喝点!”魏越劝说魏续。魏越在几个人中年龄是最大的,在魏家几兄弟中说话也是有些分量的,稳重的性格是吕布最看重的。 “大兄放心,兄弟明白,这不在军营一段时间没喝酒馋的嘛!”魏续放下酒杯解释道。 “姐夫,醉酒误事!特别是在军营里严令禁止不让饮酒,就说明这个酒不是好东西!”高顺虽小,但做事风格已经略见严明。 魏续、侯成二人一听,同时看到吕布盯着二人的眼睛,吓得二人后背不禁冷汗直流,刚端起的酒杯,又施施然放下了。 其实吕布刚才并不是故意看二人,只是他突然想到了白门楼,吕布就是饮酒误事被部下捆绑了,命丧于此。想到这,吕布双眼透出阵阵杀气,既然穿越而来,就要做到逆天改命。 “公子!公子!成廉醉酒在外面正在闹事!”宋宪急匆匆跑来禀报。 宋宪的突然闯入,顿时把吕布拉回了现实。 “什么!”吕布莫名的一阵烦躁,立刻冲了出去。 “这位小兄弟长的不是一般的好看呀!来来,我们认识一下,在下成廉,原来在青狼山为家,现如今跟随吕大人从军!”成廉张开双臂拦着刚才吕布打招呼的两少年去路,一脸戏谑的看着对方。 “我们不想认识你,请你让开!”年龄稍大少年护着稍小少年愤怒道。 “呦!还生气了,你这小兄弟长的虽然没有他好看,但声音听着很好听,来来来,老成请你们喝酒!”说着就摇摇晃晃的去揽对方肩膀。 俩少年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赶紧就躲开。 成廉脚下一软一个惯性没控制好,直接撞翻了一个酒缸。 “哗啦啦!” 被酒水这么一刺激,成廉顿时酒醒一半,见俩少年这么不给面子,气的直接翻身爬起来。 “不识抬举,看成爷今天怎么收拾你们俩个小子!”成廉不顾身上的酒水,挽起衣袖就冲了过去。 “嘭!”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性挡在了成廉面前,他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成廉一拳。 中年人顿时被打翻在地,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 “泉叔!”俩少年一阵惊呼上去扶住中年人。被叫做泉叔的中年人艰难的站起来,“小、公子,老泉没事,让公子受惊了!”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还有事在身,不方便在此逗留,还望这位公子多包涵!”老泉忍着胸口的疼痛抱拳道。 “哼,给脸不要脸,在这九原还没有不给我成廉面子的!”被老泉挡住一拳,成廉越发的气焰嚣张。 “你这人怎么好生无礼!我家公子不想与你认识,你还无理取闹,还动手打人,还有王法吗!各位乡亲父老请给评评理!”稍大青年面对成廉的刁难,大声质问着他。 四周看热闹的人,不断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当兵的仗势欺人!” “你小声点,没听到他刚才说么!青狼山,他是土匪出身!” “土匪怎么去当兵了,这军营什么人都要吗?” “哎!我们天天面对鲜卑、匈奴提心吊胆,自己的士兵还欺负自己人,让我们怎么活呀!” 面对众人的指责,成廉恼羞成怒,当土匪时的本性顿时爆发。他随手抱起酒坛,就要朝众人砸过去。 “大胆!”一声暴怒传来,震得酒楼里的众人双耳嗡嗡直响。众人只见一翩翩少年如一头愤怒的猛虎大阔步而来,身后几人也表情各异。 “公、公子!”成廉看到来人是吕布后,嚣张的气焰顿时如泄气的皮球。 “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吕布语气平和的指自己的胸口质问成廉。 “这就是你一名士兵的责任?”吕布语气提高一脸责备指着成廉。 “这就是你飞扬跋扈的底气?”吕布最后指向高顺等人,怒吼道。 “嘭!”“公子,成廉知错了!”成廉知道犯下大错,双膝跪在吕布面前。 高顺等人也被吕布愤怒的语气吓坏了。都支支吾吾的,上前想劝吕布。 “贤弟!”“大哥!”“公子!” “都给我闭嘴!”吕布此时已经怒火攻心,愤怒到极点。 吓得众人立即不敢出声。 “当时跟着我的时候,我就给你们定下了规矩,如今你不知悔改醉酒蓄意闹事,我如何留你!你走吧!”吕布深吸口气平缓一下心中的怒火,扭头不再看成廉。 成廉一听顿时慌了,虽然与吕布接触时间仅几个月时间,,而且自己又是土匪出身,但吕布丝毫没有看不起自己,对自己与其他人都是一视同仁,这让成廉慢慢建立了自尊,渐渐忘了自己曾经不堪的过往。今天也是因为饮酒高兴,有点忘乎所以,一时作出鲁莽之事。 “公子!公子!成廉错了!成廉以后滴酒不沾,一心只为杀敌建功。还望公子原谅,您不要我了,我无路可走呀!”成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额头砰砰砸在地面上,瞬间就流血不止。 围观的众人看在眼中,心中不忍,纷纷劝说。 这时,那被拦住的少年也走到吕布面前。吕布见受害者上前,赶紧歉意的拱手道歉。 “手下人喝多了,还望这位公子见谅,得罪之处任凭处置!这位大叔的伤势在下请九原最好的大夫治疗。” “这位公子客气了,我和大哥都没受伤,泉叔也只是皮外伤而已。只是听你部下刚才所说,还有他能知错就改,但听见公子赶他走,故前来劝说公子!”那少年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去责怪成廉,反而来劝说吕布。 吕布一听,心中不解道“公子贤明,还望解惑!” “不敢当!只是在下的一些想法。如果他被赶走,只会因生活所迫继续重操旧业回青狼山当土匪,本来安宁的九原百姓又会天天提心吊胆。可是他继续在军营受训,严加管教,那么大汉朝会多一个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士兵,不知在下所言对否!”那少年说完盯着吕布。 吕布一脸震惊,看着对方比自己年龄还要小,不想竟有如此见识。“吕布今日受教了!” 吕布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成廉,“你今天幸运遇到了这位公子,赶紧谢谢人家!” “成廉谢谢这位公子!谢谢!”成廉知道对方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帮了自己,感激的给对方磕头谢罪。 “虽然这位公子原谅了你,但处罚是少不了的!我管教无方,同你一起受罚!”今天的事对吕布感触良多,也不断的在纠正自己的错误。 “高顺,魏越,拿两条马鞭来!我与成廉共同受罚,各领三十鞭!”吕布说完就动手脱下上衣,长年累月的锻炼,再加上有灵药的改造,让吕布的身体异于常人。浑身肌肉隆起,充满了爆发力。本来想说五十鞭,但考虑到成廉的极限,故减少了二十鞭。 在众人的注视下,吕布成廉二人未吭一声接受鞭刑。三十鞭子下去,成廉已经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晕了过去,即使吕布体魄强壮,后背上也是道道血痕。 “宋宪,赶紧把成廉送回家,让大夫好好上药!”吕布吩咐宋宪。 “大哥,你也赶紧回家吧!”高顺不忍道。 “无妨!这点皮肉伤还不至于!”吕布穿好衣衫丝毫不在意。 “吕公子还是赶紧让大夫治疗为好,不然伤口容易感染的!”那少年心中惭愧,也是因为自己让对方平白无故受罚。 “不碍事,今日多谢这位公子!不知公子哪里人士,可告知名讳,改日也好当面请教!”吕布对此人印象非常好,知道对方有过人才智,也生了有朝一日收归到自己帐下的想法。 “吕公子客气了,在下晋阳王耀!”少年见吕布胸怀坦荡、器宇轩昂,也被深深吸引,也忘了离家时家人的嘱托,毫不犹豫的告知了吕布,只是他稍稍改动了一下。 “原来王兄是晋阳王氏族人!幸会幸会!”在汉末最出名的王氏当属祁县王氏这种官宦世家,而晋阳王氏虽然没有考证是否同支也应是旁系,这晋阳王氏也是名人辈出。能与这种大家族人才相交也是一种荣幸,也是未来道路上助力。 “公子!该上路了!”被唤作泉叔的提醒王耀。 “王耀有幸与吕公子相识,咱们后会有期!”王耀被泉叔提醒,顿时惊醒,心中怎么会产生那样的异样的感觉,赶紧逃离现场。 “哎---”看着匆匆离去的三人,吕布心中还有很多话要说。 “急报!急报!鲜卑入侵!鲜卑入侵!”一名骑在急速奔跑的快马上传令兵惊慌失措的高喊着奔向太守府。 第19章 鲜卑入侵(1) “鲜卑入侵!”汉朝边界与匈奴、鲜卑、羌等各民族在短暂的和平后又开始了战乱。他们这些军人就是为了抵御外敌入侵而存在的,吕布努力的搜索脑海中关于鲜卑人的记忆。在公元177年大汉朝曾经有一次主动进攻鲜卑的战役,在这之前有一次鲜卑大举入侵边界各郡,致使边疆各地大规模的人口南迁,从此东汉也失去了并州北面的屏障,五原郡、朔方郡和云中、雁门等地。难道就是这次吗?吕布紧缩的眉头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将要可能发生的事情。 “快,你们赶紧回军营,如果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赶紧派人来通知我一声!”吕布知道事情紧急,时间紧迫,一刻都不能耽误。紧张的气氛也让吕布忘了后背的伤痛,带着孙飞郭晨急匆匆的就回家了。 鲜卑入侵的消息父亲吕良早就派人告知了家人,母亲黄氏正一脸焦急的等着吕布,已经派了好几个下人去找至今还没回来。 “母亲!孩儿回来了!”吕布急匆匆的跑到大门口,就高声喊道。 黄氏一听是吕布的声音,心中着急的情绪也一扫而空,“你让母亲着急死了,你父亲专门派人来说,鲜卑人的军队好像要大举进攻的意思,让你在家里等着消息,随时应对。可是你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见人影!”黄氏关心儿子的安全,数落了吕布一顿。 “孩儿知错了,让母亲担心了!”每次见到黄氏对自己关心的样子,都让吕布的心更软一分,也更加有责任保护这些亲人们不受伤害。吕布好言安抚了黄氏一番,黄氏也就饶过吕布。一想到刚才黄氏说鲜卑军队集结,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必须先提前准备,有备无患。 “孙飞!马上去魏续家,把大姐接过来,告诉大姐,只带一些随身贵重物品,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带!”吕布首先想到了搬到九原独自一人在家的大姐。 “诺!”孙飞转身离开。 吕布又对郭晨道“你拿着这把匕首,去北门见一位吴双的老人,告诉他,收拢所有的人和重要物资,随时准备南下!”郭晨收好匕首也匆匆离去。吕布在外面有两个重要的亲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姐,另一个是祖父的结义兄弟吴双,他可是关乎到将来军队战力。 安排下去两位心腹手下,吕布又对黄氏说“母亲,告诉三个姐姐也去收拾东西吧,只准带着贵重之物,并让下人们去准备车辆,要快!” 黄氏头一次见到儿子这么紧张,听他的意思这是要南迁吗!“布儿,有这么严重吗?”黄氏小声的问道。 “母亲,你别管了,按我说的准备就行!”吕布可不想到时候突然有鲜卑士兵出现,造成混乱,家人失散。 “好吧,我这就去安排!”黄氏见吕布口气坚定不像是开玩笑。 黄氏出去后,吕布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有东西碰到他后背的鞭伤,“啊!”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吕布紧张的大脑得到短暂的缓解,“还有什么没有想到呢?”吕布心里不断琢磨。忽然他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酒坊!”怎么把他忘了呢!吕布一拍脑门,可是孙飞、郭晨都派出去了,其他人又不敢相信。吕布在屋里来回走动,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名,“宋宪”!成廉受伤后,吕布让宋宪送到了吕府养伤治疗,此时正在府中。值不值得信任,这让吕布心里直打鼓。“好吧!事情紧急,也只能用你了,至少在平时的表现来看,宋宪还是能比较可信的!” 吕布马上安排下人找到了宋宪,宋宪一到,吕布立即把酒坊的位置告诉了他,让他去找酒坊的孙师傅,转告吕布的命令“将所有的酒全部埋入地下,所有造酒的工具销毁,并让他们所有人,安排家眷来吕府”。 正想休息一会的吕布刚喝了口水,母亲黄氏匆匆而来,着急的对吕布说“布儿,你外祖父一家还在城外坞堡,不知道得到消息了没有,我担心坞堡正好处在通向鲜卑的大道上,会不会最先受到侵害!” 母亲的提醒,让吕布想起来自从张扬穿越后,就没去过外祖父家。外祖父黄维,从南阳迁居五原已有三代,有广阔的良田,家中钱粮无数,与北方鲜卑也有贸易往来,成为五原大族。外祖父与三个舅舅都居住在坞堡内,吕布从小就在坞堡中玩耍,而且黄维也特别喜欢这个外孙,经常送来一些好东西,如今危险的战乱随时可能发生,既然已经预知了,就必须避免亲人的分离。 “母亲放心,孩儿这就出城通知外公!”吕布不敢停留,马上行动。 “外面很危险,还是让别人去吧!”黄氏时刻关心儿子的安危,不忍他小小年纪就独自面对危险。 “母亲,孩儿知道,一切都会小心的,再说了,让其他人去,我还不放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外祖父的脾气!”吕布安慰黄氏,让家丁牵过黑驹,挂上银枪,就快马加鞭的奔北门。 黄维坞堡建立在五原西面五里外的一处山谷中,此谷三面环山,一条小河从谷中穿过,坞堡内黄氏一族加上佃户,共有三百多人,四周用石墙围起,起到保护的作用,并在四周石墙上建立哨岗,以便观察敌情。 此时,在一处哨岗上,两个手持长枪的家丁正悠闲的打着盹。“踏!踏!踏!”草原上奔马的声音,通过细微的风声传播很远,其中一个耳尖的家丁听到声音立刻警觉的站立起来,正看见远处一个黑点正渐渐接近,“快!传讯,有一匹快马正朝坞堡来!”家丁赶紧叫醒旁边的那位。 吕布此时的后背上已经渗满了血迹,长时间的骑马奔跑,让他的伤口很难快速的愈合,“驾!驾!”快点,再快点。胯下黑驹已经发挥了最大速度,而吕布还是感觉很慢。这时他想起了赤兔马,那匹日行千里,在中华历史上永远排名第一的汗血神驹。“你在哪呀!吕布需要你!”吕布从心底发出呼喊。 “驾!”黑驹冲到堡门时,吕布高喊“我是吕布,快开堡门!有急事见外公!”哨岗上的家丁都认识吕布,不敢有丝毫怠慢,快快打开大门,并及时传报给黄维。 黄维正在家中教孙子练武,听到家丁报告说吕布来了,高兴的黄维鼓掌大笑,“我外孙来了,哈哈哈!好!让你们几个不成器的小王八蛋见识什么才是天生神力!”黄维今年有六十岁了,草原的风沙并没有给他带来岁月的伤痕。五官保养的如五十岁的人,有八尺的身高,腰杆依然挺直,只是那雪白的胡子出卖了他的年龄。红光满面的黄维刚出府门,吕布就已经赶到,不等黑驹停下,吕布就已经飞身跳下,“外公!孙儿来迟,请里面说话!” 黄维见外孙看到自己不但不高兴,反而一脸紧张的样子,就知道有事发生,牵着吕布的手就赶紧来到一处厢房。长时间的骑马,让吕布终于受不了,进屋就倒在了黄维的身上。黄维大惊,“布儿怎么了这是?”黄维惊慌失措的扶住吕布,一看手上竟有血迹。“外公,麻烦让舅舅给我包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您!”吕布脸色惨白,无力的说。 “布儿你先休息,我马上让你舅舅来!”黄维慌张的出了屋,不一会就带来一位中年人,长得和黄维有六七分像,正是黄维三子,黄贯。 “见过舅舅!”吕布起身行礼。 “布儿先坐下,我看看你的伤情!”黄贯在三兄弟中懂得医术,在五原也算远近闻名的。吕布脱下外衣,黄维父子看到伤口都大吃一惊。 “布儿你背上的鞭伤是谁打的,外公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敢动我外孙,就是皇帝老儿也得给我说个理!”黄维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特别是对这个亲外孙,比自己的亲孙子还亲。而且黄维武艺也不凡,一根五十多斤重的铁棍,舞的是呼呼生风,在五原从来没怕过谁。 吕布见外公如此的心疼自己,心中感动,这些亲人个个都很爱自己。但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外公,你别急,孙儿这伤是------”吕布把事情的经过大体的说了一遍让外公好放心。听完吕布所说,黄维“哈哈哈”大笑,“我这外孙长大了,知道收拢部下的心了,不错!” “外公!孙儿此来是有大事相告的!”吕布打断黄维。 “什么大事,都让你急的没有处理伤口。老三,干什么呢!还不快上药!”医者对待病人都是细微沉稳,黄贯只是给吕布上药上的慢了点就遭到父亲一顿骂! “外公,父亲传信,鲜卑大军正在集结,他们目的很明显,一个冬天缺衣少吃,他们这是要入侵抢夺。母亲让我赶紧来告诉外公,让您好早作打算!”吕布简单的把鲜卑大军的动向告诉他们。吕布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后上药的黄贯听到鲜卑时,手臂一抖,而黄维见惯了世面,并没有过多的紧张。 “我在五原也有四十多年了,经历过很多次的匈奴、鲜卑入侵,每一次他们都是抢了东西和人就回去,而我们又恢复平常的生活,这次也不例外吧!“黄维对这片土地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对于他这样的老人,对乡土的依恋远远大于其他。 吕布知道就会有这样的结果,黄维的倔强也是出了名的,这就是为什么吕布亲自来的原因。 第20章 鲜卑入侵(2) “外公!你还没看清形势吗?大汉朝虚弱不堪,软弱无能,还是从前的大汉朝吗?而鲜卑人,在集结军队,如果只是简单的抢东西和人口,还至于集结大军吗?”吕布一点点的开导黄维,黄贯也在一旁帮衬吕布说话。倔强的老头只是皱眉深思,也不开口。 就在这时,门外“咚咚!”有人敲门。黄贯起身打开,原来是自己大哥黄通的长子黄武,今年二十五岁了,有一身不错的武艺,现在负责整个坞堡的安全和消息传送。黄武进来先给黄维和黄贯行礼,“祖父,父亲和二叔从北边传来消息!”他把一个只有小手指大小的竹筒交给黄维。吕布上前跟他打招呼,“表哥,好久不见!”黄武高兴的拍着吕布的肩膀道“表弟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年也不来玩,我们都很想你!”二人在一旁聊了会。而黄维打开竹筒看到一张纸条写的东西时,脸色刷的一下子暗了下来,黄贯见父亲脸色阴沉,问道“父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先看看这个吧!”黄维将纸条递给黄贯。 黄贯接过来一看,那表情比黄维还难看,“这!这,大哥、二哥他们。” 吕布见此,从黄贯手中抢过纸条一看,上面写道“鲜卑大军正南下,我等被困,难脱身,速离!急!”下面署名是通、联。 “你两个舅父,半月前去鲜卑交易货物,看来是遇到危险了!”黄维心中伤感,两个儿子正处在危险之地,这里又正好处在鲜卑大军必经之路上,难道真的南迁吗? 黄武听到父亲和二叔有危险,急切的说“祖父,我要去救父亲和二叔!” “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鲁莽,你怎么就不能像布儿一样,稳重些呢!今后这黄家上下,怎么交到你手里!”黄维让不争气的孙子气的一阵大骂,骂完后他忽然想清楚了。“南迁!”两个儿子情况不明,三子无心持家,几个孙子不是好武就是习文,其他的又都年幼,为了保全家人只有南迁!在心里做好决定的黄维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股果断的气势。 “武儿,集中堡中所有人,收拾家当,准备南迁!”经过四五十年的经营和发展,黄家家资巨万,钱粮无数,如果想全部带走那是根本不能的,但是又不愿舍弃。 “外公!鲜卑大军全是骑兵,速度快,如果想把所有的带上,那么整个坞堡里的人将行动迟缓,很容易被他们追上的!”吕布早就看出了黄维的想法。 “武儿等等!”吕布的话让黄维很难接受,但又不得不考虑周全,“那布儿有什么好办法吗?”黄维反而请教吕布。 “只带轻便贵重之物,将大部分粮食等物封存入洞,最重要的是把坞堡捣毁,鲜卑人只认粮食和人口,在南迁的路上故意撒下粮食,让鲜卑人以为我们匆忙而行。捣毁坞堡,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们不会再回来了;而撒下一些粮食,就减轻了他们对坞堡周围的怀疑和搜寻。等鲜卑军队退回时,再回来取回!”吕布的提议不仅保全了整个黄氏家族,还能最大的减少损失。黄维也是聪明人,听完吕布的计策,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我这外孙不仅武功了得,头脑也这么灵活,外公不服老是不行了,一切按照布儿说的办。老三立即召集全坞堡的人,马上行动。”黄维也不拖泥带水的立刻安排黄贯,又对黄武道,“武儿去给你父亲和二叔传信,告诉他们一切小心行事,必要时隐姓埋名,等我们随后去救他们。”“是!父亲。”“是!祖父!”黄贯和黄武叔侄二人赶紧行动。 黄维已经开始行动,吕布也就放心了。必须赶回家,照顾家人。就起身给黄维告辞“外公,孙儿还要回去,母亲还在家中等候。”黄维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也不久留,“布儿一切小心,照顾好你母亲和姐姐们!” “是,外公!” 吕布前脚刚走,已经是县丞的黄维二孙,黄通二子黄文就回来告诉黄维,五原、朔方、云中、雁门等各县都面临着鲜卑的侵略,各县都正组织乡民南迁,进入河西、太原一带。 吕布刚回到家就遇见父亲的亲兵张虎,“张叔,情况如何?”吕布询问张虎鲜卑军队的动向。 “公子!大人让我告诉夫人,让你们一起随县令和众乡民一起南下,大人在后面垫后,防止被鲜卑人偷袭。上面传令,这次不准与敌人交战,主要就是保证南迁顺利!”张虎将吕良的指令告诉吕布一番,接着就去了军营。 整个吕府已经在黄氏的安排下整理收拾好了,吴双与众多铁匠们也都聚集在吕府外面,酿酒孙师傅等人也收拾好了行囊。“布儿,你外公他们怎么样了!”黄氏见到儿子想到那位倔强的父亲,不知道儿子能否说动他。“母亲放心,外公他们都已经准备南下了,我们在路上就能遇见他们!”吕布把两个舅舅被困鲜卑的事情隐瞒了,不然以黄氏的性格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会伤心过度的。 “嗯,那就好,咱们也赶紧走吧!你父亲已经传信来了,让我们经五原渡口,过了大河,那边就安全多了!”黄氏所说的大河,就是在现代内蒙古高原上的黄河古道,过了河就进入了西河郡,再往南就是南匈奴王庭、使匈奴中郎将驻地美稷;继续往南过长城进入西河郡中部,相对也安全一些。 吕布让母亲及四位姐姐共乘一辆马车,又用一辆马车装好一些贵重之物和粮食,还有两辆装满黑箱子的马车在三十多个家丁和十几名护卫下一路奔南门而去。在路上郭辰把匕首交还给吕布并告诉他,吴老爷子也就是吴双他们早已经到了南门等候。宋宪回来也丝毫没有提酒坊的事,这让吕布很满意。 吕布一行人到了南门时,已经在此聚集了很多人,吴双和铁匠们在一起,酒师孙师傅和几位酿酒师在一起,吕布用眼神一一问候。这时候县令匆匆而来告诉大家,等其他乡民一到,马上去渡口。九原离黄河南下最近的渡口‘九原渡’有二十多里地,众人拖家带口的步行至少半天,其他县的难民正好分批次过河。不一会就聚集了二千多人,包括黄维一家还有魏续一族的人。县令一声令下,二千多号人,车载马驼、女哭男泣、怨声载道的奔向未知的道路上,前途渺茫不知云烟。一个朝代的无能,土地的殇失,国家的破落,受苦受难的总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吕布在马上长叹一声,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张扬,后世中我只是一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我可以让他们安居乐业的生活吗?张扬自问。看看那一张张已经失去灵魂的双眼,吕布紧握缰绳,既然选中了我,就让我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吧! 行了半天的路,直到傍晚,‘九原渡’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了。但是让所有人惊愕的是,渡口仅有五只能载十人的小船,这可是二千号人呀,还有马匹物资,得什么时候渡完。县令在岸边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百姓一看更是哭天喊地的。 吕布在马上看的心中恼怒,这不是故意让这些无辜百姓送命吗?双脚一磕马腹,冲向渡口,后面孙飞郭辰宋宪等也紧随其后。 吕布来到县令面前道“县令大人,我乃吕布,让我来安排吧!”吕布也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了,既然无能,就没有你说话的份了,所有也不用跟他客气。“哦,你是吕将军的儿子吧!好吧,真是虎父无犬子,你来安排吧!”这县令也是个极品货,知道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动退缩了,临了还说句夸赞的话。 这样的父母官,吕布从心底瞧不起他,他骑在黑驹上高声道“渡口只有五只船,先过女人和孩子,会水的先去摸摸深浅,其他人原地休息!”吕布给孙飞三人一使眼色,仨人立即来到渡口把守,只放女人和孩子过去。第一批五十人有次序的就上了船过了河,这时一位会水的乡亲报吕布,刚才他下水试了一下,深的地方有三丈多,浅的地方仅有几尺,人和马车都能过去。这让吕布大喜,立即安排他作为向导领众人过河,此时已经六月,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所有不用担心受凉。 “你是什么人,敢拦我,活腻了吗!”吕布耳中听到一句不和谐的话。顺着声音寻去,见渡口有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带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少妇和手下与孙飞争执。 “怎么回事!吕布一声怒吼。“公子,这个自称在刺史府有人的家伙想坐船过河!”孙飞道。 “还有这回事,这不是王财主吗!刚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吕布不温不火道。 “我管你是谁,我必须先坐船过去,还有我的这些金银财宝,少一两都不行!”这个王财主在五原是一霸,就因自己的兄弟在州府做事,就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吕布被他的话给激怒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横行霸道,今天我就杀鸡敬候。他一转手中长枪如盘蛇出洞,枪头一刺,正中王财主喉咙,穿喉而过,一枪毙命。吓得王财主的几个小老婆大呼小叫,“杀人啦。”“救命呀!”然而她们叫破喉咙也得不到别人的同情,看着众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几个叫唤厉害的女人也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乡民立即爆发出欢呼声。 第21章 吕布垫后 吕布手举飞云枪,欢呼声戛然而止,“刚才我已经让人摸清了水深,所有男丁都下水过河,包括车辆!”在吕布余威之下,再没有人敢争抢坐船。所有人都自觉的排成一队,经过二个多时辰二千多号人和大小上百的车辆才安全渡过河水,最后吕布和他的护卫们垫后。踏上南岸的土地,吕布骑在黑驹上转头看向北岸,后面还没有一丝动静。他心中不安,虽然自己熟知历史,但对于这段深埋历史长河中的事件却没那么清楚。他很担心吕良、高顺等人的安危。凝视北方良久,吕布双腿一夹马腹,跟上了母亲的马车,此时外祖父黄维也在车辕内正与女儿聊天,“母亲,布儿有事请求!”车辕外响起吕布的声音,“什么事布儿,说吧!”黄氏揭开车帘。 “哈哈,刚才还和你母亲说起你小子,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此时车辕内也响起黄维的声音,听着还很高兴的样子。 “外公,母亲,我担心父亲他们,所以想留下来等一等!”吕布道出自己的想法。 “那样很危险的,你父亲有亲兵护卫保护,你单枪匹马的,这不行,让娘怎么放心!”黄氏虽然很牵挂丈夫,更不放心儿子的安全。 “月云,让布儿去吧!我看他那几个护卫都不错,再让武儿从家丁中抽出几个身手好的,一块跟着他!你就放心吧!”黄维安慰女儿,支持外孙的决定。吕布听后心中欢喜,看母亲也没再反对,“谢外公,只是抽出这么多人,你们的安全?” “放心吧,过了河,再向南百里就是河西郡,再过百里就是朝廷使军营所在,鲜卑人再嚣张也不敢深入!你母亲和姐姐们有你外公在谁敢动一下,就废了他!”黄维一瞪眼,倒把女儿黄氏逗乐了,“爹呀,您都多大了,还整天动刀枪的!” “外公这时老当益壮,手中铁棒更是威猛绝伦!”吕布在一旁拍了个马屁夸赞的黄维一阵大笑。 “就你小子嘴贫!你小心点!”黄氏再次嘱咐吕布。 “知道了母亲,我一定小心!”吕布给黄维和母亲告别后。找到孙飞告诉他,把那两大车东西和十几个护卫留下,又派人通知了黄武。 吕布走后,黄维在车厢能告诉女儿“男孩子大了,就得把他放出去,外面的天空才是他们的归宿!” 黄氏一路想着父亲的话,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吕布带着三十多骑和两辆大车,又返回了北岸,驻守在一处密林中,并派出几路探马侦查,随后让众人原地待命休息,他独自走到安静的地方,仔细思考着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看着那两车的东西,难道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吗? 在北方九原以北的几个县中,所有的难民都背井离乡,踏上了南下的道路,最近的鲜卑部队离九原仅有二百多里地,以这些骑兵的速度,一天的时间就能赶上用双脚走路的难民,所以难民们一路奔跑,只恨爹娘没多生两条腿。奔跑中的难民,丢妻弃子者不计其数,一路上哭天叫地,久久不息。吕良的二千骑兵已经扩大到五千多人,每个骑兵的马背上至少二个孩童或者妇女老人,没办法,谁也不想看的自己的同胞被鲜卑人揉虐欺辱。 刘铭满眼的焦急之色,他挥动马鞭,赶到吕良身后,“大人,我们的速度太慢了,战马根本跑不起来!” 部下的担忧让吕良很为难,只能先安慰道“再过十里就到宜梁了,而以鲜卑人的习惯,会对已经成空壳的九原、西安阳、成宜等地扫荡一番,多少会降低他们南下的速度,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抓紧时间赶路,督太守已经在九原等候我们了!” 吕良的话多少起到了作用,士兵们抓紧赶路,尽量减轻战马的疲劳。经过空无一人的宜梁,他们没有停留,继续朝九原进发,两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九原。此时,一路收敛的难民也增加到了六千人。 “志延呐!你们总算到了,探马回报,鲜卑两万大军已经距五原不足二百里了,以他们的速度,一天后就能赶上我们。”一位身着官服,满脸焦急的中年男人见到吕良先是惊喜,接着就把现实情况告诉了他。 志延,正是吕良的字,吕良之父吕浩希望儿子能延续他的志向,所有取字‘志延’。 吕良看见中年男子,赶紧下马,“督太守,稍安勿躁,趁着天黑抓紧时间安排乡民过河吧!我想敌人今夜肯定会休息一晚,我们正好趁着他们休整的空隙抓紧行动。” 吕良口中的督太守即是五原郡守,督赞,字子连。此人能在五原这种边界州郡管理郡县,足以说明他的个人能力很强,不仅治理有方,而且还能带兵。只是遇到鲜卑大举入侵,没有大军驻守的边界很难坚守,再有能力的人也不可能以二千士兵,加上四万百姓还包括老弱妇女和孩子,来抵挡鲜卑马蹄的践踏。 “哎,志延,你有所不知呀,我派人收集各县的渡船也只收到三十只,可你也看到了,整个五原郡,除了九原县先行外,其余八县百姓都在此地,眼下至少有四万人,如何是好呀!”督赞简单的把情况告诉吕良。 “是呀,没想到鲜卑人会大举进攻,往年也只是小股骚扰。云中、雁门,幽州的代郡等地都有大规模的鲜卑入侵。檀石槐也太照顾我了吧,竟派来三万大军,他是想一举歼灭我等,呵呵!想的到美!”吕良不以为然。他与檀石槐在从少年时就已经认识了,如果不是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可能二人早已经是好朋友,所以,二人彼此都很了解对方。但这一次,吕良有点所料不及,檀石槐这是抽了什么风!整个和大汉朝交界的地方都受到了不小的侵扰,特别是大汉北疆几个重镇。其实檀石槐雄才大略,能统一整个鲜卑,将鲜卑疆域扩大到如此地步,可以说与他的出身和少年时期的锻炼密不可分的。但步入中年之后,特别是权力和地位的不断上升,让他渐渐产生了骄横自大,盲目自信的感觉。从另一方面,他看出大汉朝日落迟暮,大厦将倾,檀石槐早就贪恋大汉的富饶。所有,他想一举拿下大汉边陲的土地,慢慢蚕食,以至于大汉十三州都成为鲜卑的土地。 “不知道这次鲜卑主帅是谁,我们也好及时采取应对!”督赞好奇的问道。 “是檀石槐二子和连,此人骄横残暴、荒淫无度,而且还好大喜功,这次他想凭借三万人马灭我二千羽林骑来抢功,哈哈哈!还嫩了点!”吕良对这个檀石槐二子,充满了不屑,看来吕良以二千对三万也很从容,大将风范显露无疑。 “可是志延,你要知道上面的命令是不与鲜卑人冲突,保证难民安全撤离呀!”督赞见吕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及时提醒他,千万不能耽误了大事,让朝廷不满。 “哎!子连!你说大汉怎么就这样了呢!”吕良一声长叹,道出自己的心声。 “小点声,被别人听去,就麻烦了!”督赞拉了吕良一把,又向四周看看,怕被小人听去告他们一状,这种时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要人命。 “没事,这里又没有外人,他们都是我的亲卫!”吕良安慰督赞,一边安排警戒,一边让众人过河。四五万人挤在一起,你争我夺,喧闹声、啼哭声连成一片。有的老人和孩子因身体力弱,被挤倒,还没爬起来,又被后面的人推倒。紧接着,大量的人群从他们的身体上踩过去,当混乱的人群离去后,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肉模糊的尸骨。场面的混乱不堪,还在持续,踩死者、落水者不断发生。吕良被他们的行为激怒了,虽然在战场上见到过满山的尸骨,但与之不同的是,这都是自己的同胞,还有自己的亲人。此刻,人性的自私显露无疑。 吕良匆匆跑到队伍的前面,以血腥手段,接连砍杀了几个故意激进份子,才算恢复了正常秩序。 吕布等人一直隐蔽在树林深处,派出的探马早就发现了大批难民,探马第一时间回报给吕布,他立即传令所有人立即赶到渡口,正好遇到吕良手起刀落砍下一颗头颅。 “父亲!”吕布见到吕良安然无恙,总算安心了。 “布儿!”吕良听到儿子的声音先是一喜,接着就脸色一暗。吕良赶紧把长刀交给自己的亲兵,迎向儿子走去。 “布儿,你怎么没随母亲在一起,难道你们遇到了危险?”吕良一脸的紧张,抓着吕布的手都有点发颤了,就怕出现最坏的局面,如果说吕良的软肋是什么,那就是家人的安危。一个带兵行军的统帅,必须有一个安定的后方为基础,才能毫无顾虑,所向无前。 吕布看出父亲的担心赶紧解释道“父亲放心,九原县的乡民早已先行过河了,母亲和外公等都很好,我是不放心您,才留下来的!” 这时督赞走过来,“志延呀!你有一个好儿子!将来绝不在你之下!” 吕布赶紧给督赞行礼,“太守大人!” “快快免礼!”督赞扶起吕布。 被督赞夸赞了一番,本来想抱怨儿子留在这危险之地,也就释然了。没有战事的时候,就创造危险让儿子去体验,反而到了真正战场上,又有作为父亲的顾虑和不舍。吕良在心里对自己一番责怪,然后对吕布道“我儿做的不错,既然你有意留下,那就帮忙,让乡民快点过河,鲜卑人离此地只有二百里地,不抓紧时间是不行了!” “是!”吕布立即带着孙飞黄武等人去了河岸,他们早就摸清了河道深浅,带着男丁们下水渡河,直到后半夜才陆续到达南岸,这时已经是人困马乏了。督赞安排人手命令原地休息,为怕生火做饭引起鲜卑人探马的注意,只能以冷饭充饥了。 第22章 水淹鲜卑 吕布看着东方渐亮的天空,心中忐忑,茫茫大河奔流不息。吕布找到父亲吕良,“父亲,必须让乡民们继续赶路,鲜卑骑兵的速度很快就能赶到,而且此处河水太浅,根本阻止不了战马过河!” 吕良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看了一眼唉声叹气的众人,又回头望了一眼大河北岸,“是呀,必须马上走,只有到了西河才算安全,督兄你看呢!”督赞也赞同的点点头,“布儿说的不错,鲜卑人看到空壳的九原等县,必定大怒,他们不捞到好处是不会回去的。” 既然做了决定,督赞立即着手安排继续赶路。吕良看着宽阔的河水,心中想着,怎样能阻止鲜卑人,给南下的乡民创造点时间。吕布同样看着连绵河水,大脑飞速旋转。 不一会父子二人心有灵犀般看向对方,“怎么,有办法了?”吕良看到吕布胸有成竹的样子。 “父亲也好像想到办法了!不如我们父子二人一同写出来!”吕布从路边找到两根树枝。 “好!”就见父子二人同时转身,在地上写出各自的办法。 “把火把拿过来!”吕良让亲卫递过来火把照亮一点。 当火把照亮地面上的字时,父子二人同时哈哈大笑。 “水淹鲜卑!”四个大字深深的被刻画在泥土上。 “父亲,您护送乡民为主,责任重大,让儿子去吧!”吕布认真的看着吕良那张坚毅的脸庞。 “你有把握能完成此事!”吕良知道此次任务绝非一般,同时对儿子第一次独自领兵也略有担心。 “父亲放心,儿子以项上人头保证完成此次阻击任务,让鲜卑胡虏记住,入侵我疆土必须要付出五倍、十倍乃至更多的代价!”吕布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疑,同时也感染了吕良和周围的亲兵。 “好,不愧是我儿子,但我手中可用的兵力只有那二千士兵,我只能给你二百人,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吕良手中的兵负责那四五万乡民就很吃紧了,根本就分不出来。其实吕良也是给吕布出了一道难题,看儿子能否解决。 “谢父亲,那我需要从乡民中挑出一千壮力!还有大量的工具!” 选好一千壮力,吕良小声告诉吕布小心这里面有鲜卑胡虏的奸细。吕布立即警觉起来,没想到鲜卑也知道安排细作,这也是吕布缺乏经验。既然知道这一千壮力里面有鲜卑人,那就好办了。 “高顺!孙飞!郭晨!魏续!宋宪!侯成!魏越!---”吕布高声喊道,一个个点名。 “到!”几人立即异口同声回应,并来到吕布身边。吕良给吕布留下二百士兵,就包括高顺统领的陷阵营雏形,这也是吕良特别照顾自己的儿子原因。 吕布看着身边众兄弟,也不客气,立即按照心中想法安排下去。郭晨带领几人顺河而上,寻找相对较窄的浅滩;孙飞带领几人顺着官道往北,继续侦查鲜卑人南下的情况,同时在敌人行军的路上投放绊马索来减缓敌人速度;高顺、魏续、宋宪、侯成、魏越五人各带领四十名士兵和二百名壮力在乡民中收集竹筐、砍伐树木等。吕布看着众人分头行动,以及匆匆过河的乡民,闭上双眼心中不断的思考着计划是否存在漏洞。仅片刻,吕布睁开锐利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河面,坚定的握紧了拳头,只许胜不能败。 很快郭晨骑着一匹快马而来,“公子,上游五里有一处绝佳位置,河面宽约百丈,深约七八尺,河道两侧被山石密林遮挡,最主要的是河床中间竟有一处沙洲!” “走!去看看!”吕布随着郭晨很快就来到了此处。 “好!非常好!”吕布看到此处正是绝佳的截流的位置,两岸密林的树木高大粗壮,还有山石林立,河床狭窄,河水平缓。 “高顺、魏续、宋宪、侯成、魏越!”吕布立即把五人喊到身边吩咐一遍,五人即刻带着手下的人行动起来。 为防止被敌人发现,一千多人一边疾行一边消除留下的痕迹,高顺、魏续、宋宪带领自己手下去了河南岸,侯成、魏越带领手下到达北岸,到了指定位置后,众人立即开始行动起来。 吕布对河水截流,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用乱石沙土树木堵截,但不能彻底堵死,那样下游断流,鲜卑人很容易就会想到这一点。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开始在河床上定木桩了,吕布看着众人的效率,脑海中计算着鲜卑人到达的时间,正当这时候密林中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发生什么事了?”吕布看到郭晨急匆匆的跑到身旁问道。 “发现一人想逃跑,被处决了!”郭晨凑近吕布耳边小声道。 吕良再安排此事时,适时提醒了吕布,吕布给高顺几人下达的命令就是发现逃跑者,不问缘由一律斩杀。不是吕布心狠手辣,如果此事泄露,那遭殃的就是南下的几万汉民,所以吕布决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直到傍晚,当河水被切断了绝大部分时,孙飞从北回来了。 “公子,鲜卑大军距离我们还有五十里地。”孙飞时刻监视着鲜卑的动向,每隔两个时辰就会给吕布汇报一次。 “发现他们为何放慢速度的原因了吗?”一直以来,困扰着吕布一个问题,如果按照鲜卑骑兵速度应该快到渡口了,可是他们并没有追赶的意思。 “现在北边几乎留给他们一个空壳,他们一路南下又未发现我们百姓,更没有抢夺到物质,所以一路上他们把愤怒的情绪发泄到几个县的房屋建筑上!还有公子提供的秘密武器发挥了大作用。”孙飞把得到信息如实汇报。 “和连!和连!”吕布心中不断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联想到历史上和连在檀石槐病死后,用不正当手段抢夺兄长槐纵单于位,致使强大一时的鲜卑分裂为东西各部,吕布稍加分析,对和连此人隐约了解。如果这次鲜卑主帅换成其他人,那结果可能就不一样吧。 “继续跟踪鲜卑大军,注意隐蔽!适当的在路上做些手脚,制造混乱的假象,沿途再丢弃一些物品,一定让鲜卑大军引诱到此处!还有把秘密武器尽量收回,不能留给敌人。”为做到万无一失,吕布必须把假象做到完美,万一鲜卑军中有脑子灵光看出来就前功尽弃了。 “公子放心,包在孙飞身上,定让鲜卑大军主动上门!”孙飞抱拳离去。 六月份的天气,天长夜短,戌时天才彻底黑下去,此时拦河大坝进入了尾声。大河被一道高约四丈的高墙阻断,只留下一道宽三四丈的泄口,河水也上涨到三丈高。吕布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如果鲜卑大军再延缓到达,河中那道高墙会支撑不住的。 “踏踏踏!”北方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来!来了!”一直跟在吕布身边的表兄黄武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紧张还是担心,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公子!公子!”孙飞带着几人也回来了。 “鲜卑大军不足三里!”孙飞此时心中也激动万分,如果此役能一举消灭来犯之敌,那将会成就一番壮举。 “好,通知下去,赶紧隐蔽,郭晨去北岸点起火把,引诱敌军!”吕布再次下达命令。 “诺!” “二王子,前面就是黄河渡口,根据探子回报,此地就是汉人南渡的渡口!”鲜卑大军中,一汉人穿着的中年人,正骑在马上一脸献媚的对身旁的一鲜卑人禀报。汉人口中的二王子正是檀石槐二子和连,此次鲜卑的主帅。 “哈哈哈!好,这一路上汉人跑的比狐兔还快,看是双腿快,还是我的战马快!鲜卑勇士们,此战抓到汉人随你们处置!”和连挥舞着马鞭高声喊道。 “嗷嗷嗷!”鲜卑士兵听后都兴奋的挥舞手中武器迎合着。 和连看到一个个如饥似渴的士兵,哈哈大笑。挥动手中马鞭,抽打在坐骑的身上,坐骑吃痛,撒开四蹄奔向渡口。 当鲜卑大军到达北岸时,和连立即下令渡河。 “二王子,刚才路上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明东西袭击,造成损失不小,我们还是先派一队士兵下河摸清河水深浅!”中年汉人想到战马无缘无故的被绊倒,造成很大的伤亡就及时制止和连。 “嗯!还是军师聪明,骨刺,派人下河!”和连招呼身旁的鲜卑大将前去过河。 很快,骨刺就来到和连身边,“二王子,河水不过马腿,可以过河!” “哈哈,好,安排下去,全军过河!”和连很高兴,立即下达命令。 “慢!二王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看此时天色黑暗,对岸寂静无声,不知对岸是否有埋伏,不如我们等到天亮再过河!”中年汉人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对和连提出自己看法。 “军师,汉人就在眼前,等到明天,他们早早就过了长城,如何再追?再说了,我是主帅,打仗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安排,你还是回到我父亲身边献媚去吧!”和连不屑的嘲笑着身边汉人。 “二王子,你看对岸似乎有火把窜动!”和连身边的骨刺指着对岸兴奋的叫嚷着。 “还真是!军师,汉民就在眼前,你告诉过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你教我的!”和连戏谑的看着眼前的中年汉人,他在自己父亲身边一直出谋划策,又是自己兄长槐纵的支持者,父亲檀石槐偏偏喜欢他这个二儿子,曾经多次私下里想把单于位传给和连,都被眼前的中年汉人阻止。这次南下,檀石槐安排二人一起,也是想让和连多请教对方,然而和连却认为是自己兄长安插在身边的。 中年汉人也看到河南岸的情况,无言以对,只能叹息。 “过河!”和连一声令下两万大军纷纷下河。 一直在暗处观察的吕布,透过漆黑的夜幕看到鲜卑大军的先头部队即将到达南岸,现在大河中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鲜卑士兵在奋力过河,还有陆陆续的人马拥挤在河北岸。 “发信号!”第一次上战场完成阻击战役,即使两世为人,吕布也不免激动,紧握的拳头里都渗出汗水。 孙飞立即执行命令。 “合力!拉!”大河两岸各五百多人还有上百匹战马,牵动着一根粗壮的麻绳,麻绳另一头绑在河中木桩的位置。人马合力,河中大坝就像被一双大手撕开口子一样,高约四丈的河水奔腾着、咆哮着、嘶吼着,夹杂着巨木滚石如脱缰野马直奔下游而去。 “轰隆隆!”天雷滚滚,地动山摇。 “什么声音!”刚想随着大部队下河的和连被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惊出一身冷汗。 “不好了!他们阻断了河水!”中年汉人双眼失神,看着上游一堵黑墙如天神巨口张牙舞爪的吞没而来。中年汉人心口一阵绞痛,惨叫一声跌落马背。 “快逃呀!”“驾!”河中鲜卑士兵拼命的挥舞马鞭,但惊慌的战马愣是不动分毫,拥挤成团的鲜卑士兵看到近在眼前的血盆大口绝望了。 仅一瞬间,河水奔流而过,再看大河中央,哪还有鲜卑兵马,只有汹涌过后,逐渐平静的河水。对于奔涌的大河,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泯灭在长河中。 “不!”和连看着眼前瞬间消失的兵马,一股刺骨寒意传遍全身,大脑一阵恍惚就晕了过去。 “快救王子!快!”身边的护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即将摔下战马的和连。 “杀!”密林中,顿时响起一阵喊杀声。 已经吓破胆的鲜卑人慌忙应战,刚被救醒的和连听到对岸的喊杀声再次被吓晕。 在吕布带领下,二百士兵和一千壮力如出笼猛虎瞬间把已经过河的千名鲜卑敌军绞杀大半。 第23章 英雄救美 高顺押着一众鲜卑俘虏跪在地上,“大哥!逃跑了一部分敌人,他们钻进密林,天黑不好找!” “没关系,他们已经无关紧要了!对了,对岸怎么样了!”吕布借着火把的光亮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敌人。 “被河水冲散了大部分,慌乱造成踩踏死伤不少,敌人正在收拢残兵,道路被河水浸泡非常泥泞,一时半会过不来了!”高顺把对岸情况详细汇报给吕布。 “嗯,看押好那批鲜卑俘虏,等会有用!”吕布脑海中有个让鲜卑人胆寒的想法慢慢浮现。 “杀过去,杀过去!”被人救醒的和连大声嘶吼着,带着三万士兵本以为轻轻松松的来捞功劳的,没想到将一万多人马就这么眼睁睁的消失了,是的就是在眼前消失了,没发出一丝反抗。 剩余的鲜卑士兵早已经吓得毫无斗志,哪还有勇气再次过河,一个个惊慌失措的不为所动。 “造反吗!我的命令没人听吗?”和连狰狞的抽出手中武器,毫无犹豫的一刀砍杀了身边一个退缩的士兵。那士兵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其他鲜卑人看着被杀的士兵,纷纷离开和连身边,唯恐第二个遭殃的是自己。 “军师,军师!给本王出来!”和连见众人的表现,如斗败的公鸡,只能找中年汉人想办法。 “王子息怒,辉在此!”此时被叫作王辉的中年汉人从众多鲜卑士兵身后走出来。中年汉人名叫王辉,本是祁县王家人,祁县王家乃北方大族,为维持家族经济来源,王辉作为王家与檀石槐交易的信使被派到鲜卑,因他才华出众,被檀石槐赏识,封为鲜卑军师。 和连看到王辉,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扔掉手中武器跑到王辉身边,抓住对方手臂,不住摇晃,“军师,军师,快想想办法!” 王辉看到和连一脸哀求,心中不免冷笑,“死的好呀!死的好呀!”自己虽然在檀石槐面前贵为军师,但这些鲜卑人根本看不起自己,没少在檀石槐面前说自己坏话,就连普通鲜卑人也经常背后骂自己为汉奴。所以鲜卑人死多少,与自己何事,只是这时候不是自己高兴的时候。 “王子殿下,现如今河水暴涨,天黑对岸情况不明,最主要的是现在士气低落,不如等到天明,河水降落,再做安排!”王辉也不想涉险,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现在的兵力,即使返回鲜卑王庭,也好给檀石槐一个好的交代。 和连听后也冷静下来,“谢军师提醒,唿噜找合适的地方休整!” 和连等了好一会没见唿噜回报,不禁诧异。 “唿噜大人好像没回来!”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嘟囔着。 而河南岸,吕布等人正做着一个让汉人心惊,让鲜卑胆寒的的事情。 “布弟,这样做合适吗?”黄武站在吕布身边,担心道。 “是呀,贤弟!黄武大哥说的对呀!”魏续很认同黄武的担心。 黄武和魏续相对众人年长,又与吕布亲戚关系,所以在吕布面前多一份异议和小心。而高顺孙飞等人则坚定不移的执行命令。 “合适?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自从始皇帝开始,我们华夏一族多受北方异族侵略,他派蒙恬将军修筑长城为了什么?到高祖、武帝时期想彻底解决这一顽疾,卫将军、霍骠骑打的匈奴远遁漠北,封狼居胥,但也导致国库亏空,难以支撑长期战争。以至于现在北方各族,常年蚕食我汉家土地,辽东、幽州还有脚下我们的家乡,土地没了可以再打回来,人没人了就没了!”拥有后世对华夏历史记忆的吕布时刻提醒着自己,近代史上西方列强提出的各种不平等条约来瓜分华夏国土,还有惨无人道的屠杀,自从穿越过来的那天起,吕布就立誓,面对敌人侵犯必将遭受我数倍还击。 “诺!”黄武魏续听到吕布讲述后,终于抛下了心理包袱,转身离去。 第二日一早,还剩有一万多的鲜卑人集结在黄河北岸。和连早早的派人下水试探了一番,经过一夜的河水流淌,河面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过河!这次一定杀尽汉人,特别是要找到昨夜主谋之人,我要饮其血,剥其皮!”和连下达了过河命令。 当鲜卑兵马谨慎的趟过河到达河南岸时,前锋部队顿时爆发出一阵骚乱。 “报,报!大,大人,前前面!”传信士兵慌张的骑在马上,一脸惊恐的指着前面,看来是不知道被什么吓到了,说话都顺畅了。 “混账东西,怎么回事!”和连看到士兵惊慌的样子,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和连王辉等鲜卑主将被引导着,到达前面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堵高墙,众人仔细观察后,如坠冰窟,虽是六月份,但感觉四周空气异常冰冷。因为那是吕布用一颗颗鲜卑敌人头颅摆放的一堵尸墙,驻‘京观’!就是吕布打碎敌人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 和连大脑一阵恍惚,当看到路旁立着一块巨石,上面用汉字和鲜卑文篆刻着,“犯我华夏,虽远必诛”八个红色大字时,心口一阵翻滚,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脸色顿时一阵惨白。 “撤!”随着和连吐出最后一字,再次栽倒马下,这次众人因为心理崩溃,直到和连落马才发现。 “撤,快撤!”鲜卑阵中的大将们似乎听到了天神的旨意,立即下达了最明智的决定。 与五原隔河相望的是河阴县,也是南迁的必经之路。吕布带领着一千多人已经筋疲力尽,通过留守在黄河渡口南岸的斥候的汇报,确定鲜卑敌军已经撤离,这才下令休整。 “报!公子!吕大人传令,命令我们经美稷,过骆县、南下马邑,最后在太原郡阳曲落脚。”一名吕良派来的传令兵,传达了吕良的命令。 “回复大人,吕布领命!”吕布得到命令,脑海中立即规划起来路线图。 “阳曲?”吕布不断念叨着阳曲,阳曲北就是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的五台山,现叫作清凉山。 “好地方!好地方呀!”吕布会心一笑。 在空荡荡的河阴县现休整一晚,吕布等人继续上路,只不过原来一千多人的队伍增加到了将近二千人。 “高顺,那五百鲜卑人怎么样了?”黄河渡口一战,吕布率领着二百士兵及一千民夫,不仅覆灭了将近两万敌人,还俘虏了五百鲜卑士兵及其两千多匹战马,当传令兵传达了父亲的命令后,吕布就已经有了对那五百鲜卑俘虏合理的安排,清凉山就是最好的去处。 “放心大哥,这群鲜卑人已经吓破了胆,毫无反抗意识!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唿噜,被大哥一枪挑落马下后对你是心服口服!”高顺把事情告知吕布。 “千万不可掉以轻心,鲜卑人个个都勇猛善战,虽然那个唿噜已经带头投降与我,但也要防止他们有二心!”吕布提醒着高顺,对异族吕布是没有好感的,但现在实力还不允许他能彻底消灭异族的存在,但如果能好好利用一番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公子,前方十里发现一队鲜卑人正驱赶着一辆马车一路往西。”孙飞率领着一队老兵,一直负责侦查任务。 “鲜卑人!难道是那天趁着夜黑逃跑的!”吕布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行,必须消灭他们!郭晨,带着十人跟我走!其他人以孙飞为主,按照既定路线到阳曲。”吕布紧握手中长枪,提着缰绳调转马头。 “公子!还是我去吧!”孙飞阻止吕布。 “不行,高顺他们太年轻,有你带队我才放心,就一队鲜卑敌军,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吕布回绝了孙飞,也未再提出异议。 “走!”吕布一挥手,带着郭晨等人朝西方奔去。 “哈哈!”十几个鲜卑士兵骑在奔跑着的战马背上,肆无忌惮的朝前面一辆马车上大笑着。这群并没有全力奔跑,而是不断的围堵着前面的马车,正如他们在草原上围捕猎物一样。 而全力赶车的马夫发出绝望的喊叫,“小姐放心,就算老夫死了,也绝不会让小姐落入敌人手中。” “对不起泉叔,都是瑶儿任性,才连累了你和青莲。”从马车内传出一声饱含歉意的女声。 “不怪小姐,如果没有小姐,青莲早在五年前就被冻死了,青莲的命就是小姐的。”另一个女生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小姐坐好了,这边多山,如果等我提醒小姐和青莲丫头,你们二人跳车躲到草丛中,老夫引跑这群恶魔!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小姐性命。”被叫作泉叔的车夫看到山路两侧的荒草密林,正好便于躲藏。 “呜呜呜!”鲜卑人口中发出欢呼的声音,他们似乎准备收网了,战马的速度明显提升,很快就追上马车。瞬间就超过马车,在前方截住了去路。 “交出钱财,留你一命!”一名鲜卑抽出腰间长刀,指着马车上的马夫。 “吁!”马夫泉叔看到前面挡住去路的敌人,立刻拉住马缰,让车停住。 “小姐,等会看准机会就逃跑!”泉叔从车厢里抽出一柄长枪,紧盯着对面的敌人。 “不,泉叔,要死死在一起!”车厢里女声坚定有力,面对数倍的敌人抱定必死的决心。 “嗖!”就在二人对话的空隙,一声尖锐的箭声刺破空气从后方袭来,正中刚才那名叫嚷的鲜卑士兵的咽喉。 马夫泉叔大吃一惊,心中不解,赶紧站在车厢上向后方张望。映入眼帘的是一队身着汉族服饰的士兵,一马当先的一名年轻人正张弓搭箭,只见对方骑在奔跑的战马上动作一气呵成,“嗖!”一箭射出,又中一名敌人的咽喉。 “好!箭法!”马夫泉叔高声叫好。 “郭晨,敌人数量较多,注意安全,我去救人!”吕布连发两箭,箭箭命中敌人咽喉。 “诺!公子小心!”郭晨带领着十名士兵冲向对面的一时慌乱的鲜卑敌军。 就在吕布手握双枪枪准备去救人的空当,只见前面马车轰然倒地,断裂的车轮随着惯性飞奔。“小姐小心,车轴坏了!”马夫全叔大惊失措,死死的拉住马缰,让战马停住。 “小姐快出来,马车快塌了!”马夫泉叔慌张的掀开车帘,准备让车里的人下车。 就在这时,一名鲜卑兵手持长刀狠狠地砍在马夫泉叔后背上。 “啊!”马夫泉叔背后被人偷袭,顿时血如泉涌,倒地不起。 “泉叔!泉叔!”车里一身男装的少年惊恐的看着被杀的泉叔,失声痛哭起来。 “噗!”一柄锋利的枪头贯穿了那名正想要看看自己战利品的鲜卑兵的胸口。急忙赶来的吕布还是晚了一步,他愤怒的挑开那名敌人的尸体,来到马车前。 “是你?” “是你!”吕布与马车上的少年四目相对。那少年正是在酒楼遇到的晋阳王耀。那王耀看到是吕布也是吃惊,但心中却莫名的安全感。 “快上马!”吕布收起一柄长枪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臂,“坐我后面,抱紧我!” 吕布看见车厢里还有一人,“郭晨,快救人!” 就在吕布寻找郭晨的空隙间,一支利箭从后面飞来。 “不好!”吕布不假思索的右手一拽马缰,胯下战马如有灵性般调转马头,但还是晚了一步。 “小心!”吕布身后的王耀看的清清楚楚,利箭本来是冲着自己后心去的,但吕布调转战马,直面危险。 利箭正中吕布腹部,鲜血顿时流出浸透衣衫,吕布凭借强健体魄,硬生生的把箭矢拔了出来,幸好伤口不深,不然今天非死也得残。 王耀深深的被吕布举动感动,他毫不犹豫的脱掉襦衣,露出最里面白色深衣,用襦衣缠住吕布受伤的腹部,紧紧的抱住腰部。 吕布因受伤对方的一切举动也没在意,只是被对方紧紧抱住,后背处隐约有些柔软。万分危急时刻,吕布哪还敢有什么疑惑,一手紧紧握住长枪,另一只手抓着马缰绳,“冲出去,如果掉队,我们美稷汇合!”吕布高声大喊,让自己的每一个士兵都听到。 当吕布王耀二人一马冲出来后,发现好像和高顺郭晨等人走散了,他们一路往南,是一望无尽的草原和星罗密布的森林和蜿蜒的河道,二人发现身后已无追兵了,这才放慢了战马速度。 “好了!总算安全了!”吕布说完竟一头栽下马,连带着王耀也一同摔下。 “吕公子!吕公子!”王耀顿时吓得爬到吕布身边连续呼喊都不见醒来,此时王耀还算清醒,立即趴到吕布胸口,又用手指放到吕布鼻子上。 第24章 山盟海誓 这一日,吕布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铺满软草的山洞里,腹部和后背上缠绷带,飞云枪竖立在洞壁上,上身衣物已经清洗干净,整齐的放在旁边,而下身衣物也无血迹了。洞口一堆篝火还未燃尽,虽然此时已步入夏季,但山洞里却格外凉快。而自己的兵器却无踪影,吕布扶着洞内墙壁艰难的走到洞口,放眼望去,战马大黑驹正在悠闲的吃着草,一棵小树上几根衣物撕成的绑带正接受着阳光的沐浴。不远处的小河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弯着腰,手拿一根树杈在河中捕鱼。那笨拙的手法,引得吕布一阵嘲讽。然而吕布的嘲讽刚刚结束,现实就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终于抓到你啦!”河中那熟悉的身影声音却变成了女声,此时她正双手举着自己的战利品,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不慎,“噗通!”一个滑稽造型,摔倒在小河中。顿时河水四溅,幸好河水不深,不至于有危险,但吕布看对方爬起来后的样子肯定喝了几口河水。 “鱼!鱼!我鱼呢!”她四下寻找一遍,那条被刺穿腹部的鱼儿正顺着河水缓缓的飘在水面上。“好鱼儿,今天本姑娘只能吃你了,你可别怪我!” 吕布听着对方与那条鱼的对话,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和声音。湿透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后背,全身衣物只剩下里面的白色深衣,卷起的袖口和裸露的小腿如脂玉般洁白,最主要的是单薄浸湿的深衣包裹着那玲珑的身体,突显着胸前饱满的玉峰。吕布仔细回想着那天二人骑马的情景,后背那团柔软,顿时冷汗直流,脚下一阵踉跄。 重新抓住鱼儿的王耀正巧也看见了洞口的吕布,“你醒啦!太好啦!” 她一手抓着被树杈穿着的鱼儿,一手竟然拖着吕布那柄‘奔雷’长枪,蹦跳着朝吕布跑去。跑到吕布面前,就把鱼儿和长枪随手一扔,就去搀扶吕布。 “你的伤口还没好,先去躺着吧!” 吕布被他扶着走到了洞里面,心中不知如何面对。默默的被她扶着躺下,当对方弯腰的时候,胸前玉峰就在吕布鼻尖处,吓得吕布赶紧转过头。虽然拥有后世大好青年的灵魂,但被一位萍水相逢的女孩照顾,吕布也深深感激,特别是见她吃力的样子,及姣好的面容,吕布此时竟然春心萌动。 “那个!我是叫你王公子呢!还是王姑娘?”还是吕布率先张口,毕竟一个男生要主动。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那王姑娘被识破身份,洁白粉嫩的面颊顿时一片红晕。 吕布心中不免一阵幸灾乐祸,双眼不住的在她身上打量。 王姑娘顺着吕布的眼神转移到自己身上,“啊!你!你不许看,登徒子!”双手赶紧抱到胸前,挡住那傲人的玉峰。 吕布立即朝里转头,张口道“我不看,你赶紧去换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哼!不准偷看,闭上眼睛,不然把你眼睛挖出了!”王姑娘顺手拿走了吕布的衣服,跑到了洞口,慌慌张张的换好了衣服。 吕布闭着眼等了许久,悄悄的睁开一点缝隙,竟看到一点寒光在眼前晃动,那是自己的奔雷枪的枪尖,吓得他也不敢动了。 “好了,睁开眼吧!” 吕布好像得到了赦令一样,睁开了双眼,见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手里正是自己奔雷枪。 “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吕布看着那宽松的衣服穿在对方身上,显得有另一番韵味。 “真是白眼狼,我的衣服在你身上,我不穿你的还能穿谁的!”那王姑娘气愤的叉着腰瞪着吕布。 吕布仔细看着身上的绷带及外面晾晒的,总算明白了,对方竟将自己的衣服撕成了条给吕布包扎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谢谢王姑娘了。” “看在你救过本姑娘的份上,本姑娘原谅你了!”二人相视一笑,化解了尴尬。 “你先休息,我把鱼儿烤了,我都饿了好久了,这三天我只吃了几个野果!”说完她就走到火堆旁。 “三天,我昏迷了三天!”吕布惊呼道。 “对呀!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现在总算好!” 二人逐渐熟络了,你一言我一句的聊了起来。吕布总算对她的身份有了解,原来她叫王瑶字迎姬,与自己同岁,生月比自己小三个月。是护匈奴中郎将王柔之女,女扮男装化名王耀,王瑶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一直在外为官,她和弟弟一直跟着祖母及叔父代郡太守王泽住在阴馆。因与父亲聚少离多,她偷偷的离家从雁门阴馆到北疆游玩,再去美稷找她父亲的。 “什么味?”吕布嗅觉灵敏,一股焦糊的味道飘进了鼻腔。 “啊,不好,鱼儿糊啦!”王瑶气鼓鼓的看着手中被烤焦的鱼儿。 “都怨你,给我讲大河渡口之战让我听得入迷了!”王瑶把罪魁祸首转给吕布。 吕布一脸无奈,“是你让我非要讲的!” “你还说,就怨你!就怨你!”王瑶说完大感不妥,自己与他相识不久,怎么说话语气与男女关系一般,双颊顿时红了,不再言语,只顾处理烤焦的鱼。 “好好,怨我,等我好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取来如何?”吕布看着他娇羞的样子,心中好笑,却不知自己无意的一句话,成就了二人以后至死不渝的爱情。 “幸好还有一点能吃,你先吃,等我再去抓一条!”王瑶把处理好的鱼放到吕布嘴边。 “你先吃吧!照顾我这么辛苦,我于心不忍。”吕布看着她不断吞咽的口水,连续照顾自己三天,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宦小姐是怎么过来的。 “我还不饿,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养好伤,我还等你给我取来好吃的!”王瑶说完脸颊又红了,可这次她没有回避,撕下一块鱼肉塞到吕布嘴里。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王瑶一边照顾吕布,一边到河边捕鱼,二人至少没有挨饿。 “你的伤口还是不见好,这样不行,我决定明天我进山去找草药。”王瑶撕下一块鱼肉塞进吕布嘴里,随后自己也撕下一块放进自己嘴里,现在他们已经能做到鱼肉自由了,火堆的烤架上还有一条肥美的鱼儿正被烤的焦香。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我不放心!”吕布立即回绝了王瑶的提议。 “不要小瞧我,本姑娘的外祖父就是医者,我从小就跟他老人家学过认识草药,还有我也跟着父亲学过一段时间的武艺,只是”王瑶说到这,就开始吞吞吐吐的了。 “只是什么?”吕布看着她说谎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 “你竟取笑人家,不理你了!”王瑶装作生气的样子,狠狠的咬下一块鱼肉。 第二天,刚蒙蒙亮,王瑶看着还在熟睡的吕布,悄悄的扛起奔雷枪就进山了。等吕布醒来时,却看见洞外面下起了大雨,还伴随着阵阵雷声,吕布艰难的坐起身子,来到洞口,看着还有烤好的鱼,心中顿时担心起来,王瑶自己孤身进山,未知的危险还有这大雨,自己反而什么都不能做,他狠狠的一拳头打在洞壁上,颓废的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布透过密不透风的雨幕,看到一个黑影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而来。黑影不断靠近,吕布终于发现对方就是王瑶,此时王瑶背着大量的草药,手拄着长枪一瘸一拐的身影越发清晰。此时的吕布也顾不上腹部及后背的伤势,他缓缓的出了山洞,穿过雨幕,雨水瞬间浇透全身,渗到伤口处。吕布浑身一激灵,大脑被潜意识的行为支配着,冲了过去。他一把抱住了已经筋疲力尽的王瑶,四目相对,二人心有灵犀般拥吻在一起。 山洞里,篝火烧的格外旺盛,使得洞内异常温暖。二人早已经换好仅有的干燥衣物,王瑶在采药的时候不慎崴到了脚导致脚踝肿胀的厉害,但她只休息了一会就开始给吕布研磨草药,幸运的是进山采到一株人参还捡到一只陶罐。火堆上那只人参正在陶罐里煮着,山洞里正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而吕布被大雨浇透,伤口再次化脓了,身体还微微发烫,神志迷迷糊糊的躺着。 吕布这一趟又过去三天,幸好在王瑶呵护的照看下,身体总算慢慢恢复,伤口也一点点的愈合。 “瑶儿!”漆黑的山洞里吕布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呼喊王瑶,可是连续喊了几声都不见回音。吕布轱辘爬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寻找王瑶的身影。 “瑶儿!瑶儿!”吕布四下寻找,在洞口处发现王瑶趴在地面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瑶儿,你怎么了!”吕布抱起王瑶,感觉她身体滚烫发热,脸色苍白,扭伤的脚踝异常肿胀。多日的劳累身心俱疲,加上进山采药被大雨淋湿,毕竟是个女孩子,身体孱弱,靠着顽强的精神王瑶一直强撑着身体,直至今日被病魔冲垮。 吕布看着王瑶憔悴的面容,心中愧疚,俯身把她抱进里面。 他刚要起身去给王瑶取点水来,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吕布!吕布!别走,别走!”王瑶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另一只手还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放心!我不走,这一辈子我都陪着你!”吕布看着神志烧的迷迷糊糊的王瑶,转身把她紧紧拥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瑶儿放心,这辈子我们绑到一起了。等我打下这万里江山,只要你想,我们就去北疆牧马,去南海钓鱼,去泰山看日出,去西域畅游。”在以后的争霸道路上,吕布后宫虽有四大美女之称的貂蝉还有才女蔡琰等等汉末三国历史上的重要女性,但籍籍无名的王瑶永远排在他心中首位。 吕布抱着王瑶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瑶悠悠转醒,感觉吕布厚实的胸膛,王瑶无力的喃喃道,“布,我死了吗?抱紧我,我好冷!” “瑶儿,你没死,你好好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听到王瑶有气无力的声音,吕布顿时想起了什么。“瑶儿你先躺好,我去取个东西!马上就来!”把仅有的衣物盖在王瑶身上。 “药!师父他老人家送我三颗救命药!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吕布看着重病不起的王瑶,心中懊恼,恨自己为什么没早想起了。 吕布翻找了一会,终于在自己的行囊里找到三个玉盒,吕布赶紧打开一个木盒,顿时一股奇异的药香飘荡空中,药香吸入肺腑,顿感全身舒服。吕布毫不犹豫的把拇指大小的圆形药丸喂入王瑶口中,又取来温水服下。 半个时辰后,吕布发现王瑶身体已经不再发烫了,呼吸也均匀了,再看看受伤的脚踝已经消肿了,吕布总算放心了,看来左慈老道的药还真是管用。就这样,吕布就拥着王瑶睡着了。 第二天吕布醒来,发现身边的王瑶不见了。他起身来到洞口,看见不远处的河北草地上王瑶的身影。再看王瑶,已经恢复如初了,在清晨阳光的沐浴下,那本来就姣好的面容更显圣洁了,吹弹可破的皮肤散发着荧荧之光,乌黑秀丽的长发在微风中飘荡,高挑均匀的体型散发着少女的灵动,那光洁的玉足在草地上翩翩起舞,引动着周围的蝴蝶围在她身边伴舞。这一刻,吕布看痴了,不知被称为古代四大美女的貂蝉美貌如何,但此时的王瑶就是吕布心中的女神。左慈的丹药不仅是疗伤良药,更是一颗可以改善体质的神药。 半月后,美稷城外的官道上,一对男女骑在一匹骏马上缓缓前行。当过往的匈奴人及汉人看到二人后,纷纷惊叹二人的美貌,正是吕布与王瑶二人。 “布哥哥,前面就是美稷吗?”王瑶高兴的看着前面高大的城门,心中越发的思念父亲了。 “是的瑶儿,你很快就会见岳父大人了!”身体已经彻底恢复的吕布,拥抱着怀中的爱人,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去你的,谁答应嫁给你啦!”王瑶虽然嘴上拒绝,但心里美滋滋的早就把自己当做吕布的女人了。 “整个美稷城的人都看到我们了,看到时候谁还敢娶你,还不乖乖的嫁给我,我就勉为其难吧!”吕布说完,一只手还紧紧的搂着王瑶的纤腰。 “哼!还勉为其难,能娶到本姑娘是你几辈子积来的福气。”王瑶气鼓鼓的伸手在吕布大腿上扭了一下。 “疼!疼!”二人在马上打打闹闹的就进了城。 第25章 初入太原 “公子!”吕布刚进入美稷城,就被一人喊住。 吕布转头寻找声音来源,“郭晨!”吕布看到来人,心中一阵欣喜。 “可等到公子了!郭晨保护公子不周还请责罚!”郭晨单膝跪地,一脸愧疚。 吕布赶紧翻身下马,“快起来,我这不好好的嘛!你们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吕布与郭晨一路讲述着双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高顺等十几人安全到达美稷后,就四下分布去寻找吕布了,郭晨与另一名士兵留守,轮流在城门等待着吕布,一个月终于等到了。 “赶紧去发信号,让他们都回来吧!”原来郭晨与高顺等人商议好,找到吕布就点燃一支烟火传递信息。 “诺!”郭晨立即领命而去。 将军府门口站着一名丫鬟,她的双眼不停的盯着过往行人的身影。突然,在街道拐角处,一名高大威猛的青年牵着一匹高大健硕的战马,出现在她的眼帘,而战马上坐着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丫鬟看见少女的瞬间就喊出来了,“小姐!小姐,真的是小姐回来!”她慌张的就跑向了对方,刚跑了几步,她忽然转身朝府内跑去,“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接着就看见她又跑出来了,还边跑边哭。 “青莲!”王瑶看见陪伴多年的小丫头,也跳下马背,朝对方跑去,二人虽是主仆,但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早已亲如姐妹。 这时,吕布看见从将军府内匆忙走出一名与王瑶长相有七八分相似,虽身材魁梧高大却一副儒雅的中年男性,看样子就知道是王瑶父亲,现如今的护匈奴中郎将王柔。当王柔看见王瑶时,一双朗目顿时湿润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看着爱女安然无恙归来,堵在心口的那块大石总算落下了。 “父亲!”王瑶看见自己的父亲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瑶儿!我的好瑶儿!”王柔抱着爱女,泪水终于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吕布牵着马,静静的看着王柔父女二人,也为他们二人相聚高兴。 王瑶在王柔怀里哭了好一会,王柔才爱抚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好了瑶儿,我们快进去吧!”王瑶使劲在王柔的衣衫上擦掉眼泪,这才不舍的离开王柔怀抱。王柔溺爱的看着女儿哭红的双眼,伸手又帮她擦掉眼角留有的泪水。王柔穿过爱女的脸庞,感激的看着站在后面的吕布。 “这位少年公子就是志延兄之子,吕布贤侄吧!”王柔看着英俊的吕布,感受到对方和煦的微笑。 “后辈吕布,见过王将军!”吕布抱拳行礼。 “感谢吕贤侄一路护送爱女归来,我们快进府!”王柔热情的邀请吕布,一手拉着爱女一起进府了。 吕布王瑶进府后,立即被安排去沐浴更衣,沐浴更衣完吕布被仆人带着去了卧房休息。 而在王柔书房里,王瑶父女二人正在聊天,一年多未见,再加之这一路的惊险,王瑶有很多话要与父亲说。 吕布稍微休息后,也等来了郭晨及就在附近寻找吕布的高顺,三人围在一起心中都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就在三人还沉浸在相遇的喜悦时,青莲丫头来了。 “吕公子,老爷请您过去!” 吕布随着青莲就来到了王柔居住的地方。 “吕公子,老爷请您自己进去!”青莲指着房门,就慢慢的退了出去。 吕布心中疑惑,进前轻叩房门。 “是贤侄吗!请进吧!”屋里传出王柔的声音。 吕布打开房门,“王将军!” “小姐,吕公子去老爷书房了!”青莲急匆匆的去给王瑶汇报。 王瑶听后,一直沉默着。与父亲聊了很久,从与吕布在九原相识,到河阴城外遇袭后被吕布相救,后二人相互扶持一路走来,虽然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却如天荒地老般久远,当王瑶如实把与吕布私定终身之事告知王柔后,王柔并没有埋怨她,只是让人把吕布请到了书房想与他单独聊聊。 王瑶坐在屋外的石阶上,呆呆的看着天空,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与吕布九死一生刻骨铭心的经历。不知过了多久,王柔书房的门打开了。 吕布与王柔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吕布神态严肃的看着王瑶,王瑶目不转睛的看着吕布,又看了看一脸威严的父亲,心中顿时大感不好,双眼瞬间涌出泪水。 吕布看到王瑶的表情瞬间就破防了,不忍她伤心的样子,立即换了一副和煦的表情,看得王瑶心中疑惑。而吕布身后的王柔也看到了女儿的表情,也不忍心,哈哈大笑冲着青莲喊道,“青莲丫的,快去后厨准备美酒佳肴,招待我未来的贤婿!” 王瑶听后,立即破涕为笑,“好呀!你们敢骗我!” 一顿气氛愉快的晚宴一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平时不用酒的王柔也破例喝的醉醺醺的被仆人驾到了卧房。 “瑶儿,今天你真美!”静悄悄的小院内,吕布与王瑶四目相对,本来王瑶就是美人胚子,又服下一粒丹药改善了体质,换上女装后吕布再一次欣赏着她的美,风姿绰约,眉如远山,眼似秋水,清雅自然。 “那我以前不美吗!”王瑶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王瑶病好后发现自己身体与样貌的不同,在她不断追问下,吕布把事实告诉了她,这让王瑶深深感动,也埋怨了吕布很长时间,自己受伤那么重自己不服用反而给了自己。 二人在院中相互依偎着坐着,就那样坐着。 吕布等人在美稷逗留了十天,就再次上路了。因为王柔公务在身,拜托吕布把王瑶送回阴馆。临走时,吕布把奔雷枪送与王柔,在山洞的那十几日这柄枪一直保护着王瑶,吕布王瑶二人也希望这柄枪也能一直保护着王柔。 半月后吕布等十几人拥护着一辆马车就到了阴馆,这一路非常顺畅,未再出现什么危险,所以众人都很轻松,只有一人心事重重,那就是王瑶。虽然在美稷的时候,吕布说等安顿好就让家人准备下聘礼迎娶她,但想到这马上就要分离了,难免失落。 在见到王瑶的祖母后,吕布就准备告别了。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送给你,不要忘了瑶儿!”王瑶拿出一块玉佩送给吕布。 “瑶儿,等我来娶你!” 吕布走了,王瑶没有挽留他,她知道吕布心怀远大志向,她不想因为儿女之情束缚他。看着不断渐远的吕布,王瑶终于止不住离别之苦,趴在祖母身上哭了起来。 吕布离开阴馆,也是思家心切,快马加鞭三日就到了在阳曲的新家。阳曲即后世山西定襄县,北面是五台山余脉,东南面是系舟山,西面是云中山,三面环山四水贯流,地形由东向西呈簸箕形。地处后世忻定盆地,土地肥沃,气候温和,非常适合粮食作物生长。 吕布回到阳曲新家,把她与王瑶之间是事情说了一遍,吕良和黄氏并没有责怪吕布自己私定婚事,反而很感激王瑶在吕布受伤时的照顾。吕良与王柔本就认识,二人互通书信,便确定了二人的婚事。 吕布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把孙飞高顺等人叫来。通过孙飞的介绍,吕布也把阳曲现在的情况了解大概。他把那几百鲜卑人安排进入了五台山里,吴双铁匠铺和酿酒铺被秘密安排在阳曲城中。外公一家人口较多,在阳曲城北的一处河口处重新建立了一处坞堡。魏家也在阳曲城落脚,但部分贸易准备南迁到太原城,做好进入中原的准备。吕布看到孙飞的安排非常合理,心中越发的对人才的渴求,距离汉末群雄争霸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吕布积累资本最好时机。 此时的大汉朝廷中枢洛阳,在得到吕布以一千民夫阻击三万鲜卑敌人的消息后,文武双方官员为是否加封吕布和反击鲜卑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因为吕布年幼,又是白身并没有得到官爵的嘉奖。反而是刘宏因为吕布一战打败鲜卑三万大军异常激动,同意反击鲜卑。定于同年八月,命护乌桓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新任命的使匈奴中郎将臧旻率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分别从高柳、云中郡、雁门郡出塞,分三路进攻鲜卑。 “朝廷的命令已经下达了,明日我们父子二人先动身去太原,我部两千骑兵会随后再到。”在吕家正屋里,吕布跪坐在那听着父亲的安排。 “皇上准备反击了。”吕布心中并不惊讶,因为这场战役在汉末历史上是耻辱之战,最终造成大汉朝对北方草原民族彻底的失去抵抗。 “是的!”吕良把朝廷的安排简单说了一遍。 “臧旻被任命为使匈奴中郎将,那王柔将军呢?”吕布疑问道。 “继续担任护匈奴中郎将,并随臧旻一路大军出征!” 阳曲距离晋阳只有二百多里路程,而且地势平坦,父子二人带着随从只用了半日时间就到了晋阳城。路上吕良把并州官场的事简单的告诉了吕布,让他也好了解,别惹出什么麻烦。 吕布这是第一次知道并州如今的官场,原来董卓是现在的并州刺史,丁原是并州别驾领西河太守。董卓与吕良竟然是相交多年好友,巧合的是摔吕布的那匹枣红马驹也是被董卓高价买去了。吕布心中疑团重生,为什么历史上董卓不认识吕布?丁原作为董卓在并州的副手为什么走到了相爱相杀的结局!众多的疑问不断困惑着吕布,他越想越想不通,索性不再考虑这些事情,让他留给时间来揭秘吧! 到了晋阳,吕良等人住进驿馆等待召见。很快驿馆差役就通知吕良,董卓急着召见,并说一定带上吕布一块前去。 晋阳刺史府门口,一位身材魁梧四肢孔武有力,面色黝黑一脸刚毅的西北大汉站在门口在等待着什么人。当他看见吕良父子出现在视野当中时,脸上流露出久违的笑容。 “志延!为兄总算把你盼来了!哈哈哈”那大汉声如洪钟,爽朗的笑声丝毫不做作。 吕良快步向前,“卑职吕良,参见刺史大人!” 吕布随着吕良一同参见对方,原来此人就是董卓,还没变成那个残暴的大胖子。 “跟为兄还客气,这位就是我们的少年英雄吧!”董卓跟吕良狠狠地拥抱在一起,就注意到了吕布。 “快见过刺史大人!”吕良告诫吕布。 “吕布见过刺史大人!”吕布毫不胆怯的给董卓行礼。 “哈哈哈,好好,真不愧为少年英雄的称号!志延呀!为兄真羡慕你有个好儿子!走,我们进府!”董卓一手拉着吕良,一手拉着吕布就进府了。 进府后,几人分主次落座,仆人很快就端上了酒菜。 “志延,这杯酒为兄先为你接风洗尘。”董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兄长!”吕良也随之饮尽。 “好好,这才对嘛!”董卓放声大笑。 坐在吕良身旁的吕布看着散发着一股豪迈之气的董卓,还有一向浩然正气的父亲竟然叫他兄长,再与历史上那个残暴好杀,祸乱朝堂的董卓一番对比,真是截然不同,看来权力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贤侄,这第二杯酒,伯父敬你,敬你智勇无双,少年英雄!”董卓看着吕布是一脸的欣赏,很是欣喜。 “这!”吕布转头看了一眼父亲。 “不用看你父亲,我们伯侄之间就亲如父子!”董卓大手一挥,直接略过吕良。 “快敬你伯父!”吕良也不生气,赶紧提醒吕布。 吕布这才慌张起身,“侄儿吕布敬伯父!” “好好好!虎父无犬子,志延!我看贤侄以后成就不可限量呀!”董卓哈哈大笑。 “大哥谬赞了。”吕良也微笑着看着吕布,渡口一战,如果是自己指挥不一定比儿子做的好。 “这一杯,祝我们大汉朝永葆昌盛!”董卓仰头一口喝下。 第26章 相互结仇 酒宴还没结束,又来了一个熟人,并州别驾领西河太守丁原。 同在一州为官,吕良与丁原也是认识的,二人相互客气一番。 “建阳,去带着贤侄领取陛下的赏赐吧!”董卓借口支开丁原与吕布。 “诺!”二人退下。 丁原带着吕布有说有笑的离开刺史府来到旁边的一座府苑,丁府。 “老爷!”丁府门口侍卫朝丁原行礼。 丁原来到自己府前立即换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嗯!李勇,这位是九原吕布,以后见到吕公子要像对待本老爷一样!” “遵命!”那侍卫李勇古井不波的脸上在听到吕布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不擦的惊异。 丁原领着吕布一路进入后院,凡是见到丁原的仆人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进入府厅,丁原坐在主位上,“贤侄请坐!” “谢太守大人!”吕布一路走来,看的仔细,这丁原在外与自己府中直接是两副面孔,对自己却格外客气。 “来人!”丁原朝外喊道。 不一会,一仆人就端着红绸盖着的托盘进来。 “放于吕公子面前,你先去吧!”丁原挥手打发仆人。 “遵命!” 待那仆人离开,丁原走到吕布面前,掀开红绸。 “贤侄,这是陛下的赏赐!” 红绸下盖着的竟然是一锭锭黄金,足足三百两。 吕布看着黄澄澄的黄金,心中冷笑,这一向视钱如命的刘宏真大方,吕布不知道的是这三百两黄金是朝中文武百官捐赠的。 吕布伸手拿出三锭黄金,“有钱贤侄也不会用,这三锭我就拿着和兄弟们喝酒,剩下的就放在伯父这,不够了再来找伯父!” “这怎么行,这是陛下赏赐的,贤侄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与刺史大人和志延兄无法交代!”丁原听到吕布如此说,心中顿时另眼相看,当下就暗道此子不简单。 吕布一番奉承,加之带着这么多黄金也不方便。 “也好!就存放在伯父这,贤侄什么时候需要,伯父就给你送过去!”丁原最终决定收下剩余的黄金。 “贤侄,跟我来!” 不一会,二人来到了侧院,当吕布跨进去第一眼,一匹高大威猛枣红色骏马映入眼帘。第一眼望去,就知它非中原战马可比,就连父亲的骑兵中也找不出一匹这样的骏马。它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大而明亮的眼睛露着一副桀骜不驯的气质,毛发短而亮,没有一点儿杂毛,四条粗壮有力的腿,长得十分匀称。 “贤侄观这匹马怎么样!”丁原指着吕布面前的那匹骏马问道。 吕布还沉浸在对那匹骏马的惊叹中,被丁原一问,顿时清醒,“伯父这匹骏马乃万里挑一的宝马!” “好眼光,这匹骏马是我从一西域商人那购买的,今日就送与贤侄了!” “什么!不不,不行,这宝马贤侄可不敢接受!”吕布心中震惊,虽然那些黄金吕布可有可无,可一匹好的战马就如一名武将的第二生命。 “所谓宝马赠英雄,只有像贤侄这样的才能发挥它的作用,贤侄就不要推辞了!”丁原把心爱的宝马送给吕布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吕布多次拒绝,终究无法拗过丁原的热情。 “那贤侄就谢过伯父了!” “好,这匹马名叫虹影,贤侄赶紧骑上试试吧!” 吕布心中热切,围着虹影转了一圈,虹影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一阵躁动。吕布瞅准机会,纵身跳到马背上,虹影顿时嘶吼起来,四蹄翻滚,想把吕布甩下去,吕布紧紧的抓住缰绳,双腿用力死死的钳住马腹,一招千斤坠,顿时虹影四蹄发抖,似乎要跪下,吕布赶紧收功,才不至于虹影跪倒。 “好武艺!”丁原也是习武之人,看到吕布很容易就收服了自己多次尝试都没能收服的虹影,脱口而出。 被收服的虹影瞬间收敛暴躁的脾气,前蹄高高跃起,竟发出一阵欢快之声。 丁原看着爱马被吕布收服,本意想刁难一番,不想吕布竟有如此本事,送出去的东西怎能再要回来,心中不免一阵失落感。 吕布再次感谢丁原赠马,丁原又换成原来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失落。“贤侄客气了,等会让仆人送出去。” 二人又聊了一会,吕布就准备告辞了。丁原热情的把吕布送到府门,一番寒暄后,吕布就见一仆人牵着虹影从府院里面而来,侍卫李勇前去接过马缰,牵出院落,来到府门外。吕布看着这一幕,心中大呼,“丁原真贼!”他把赠马做的光明正大,不仅自己府中人都看见了,就连晋阳城的百姓很快也会知道了,人们还以为我成了他丁原的人。这一手,让吕布后悔不已,赤裸裸的阳谋,还让你无法辩驳。 吕布从李勇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今日谢别驾大人赠马!改日定随父亲登门道谢!”从伯父到别驾大人,吕布再次拉开二人的距离,吕布也不傻,不是谁都想捏的软柿子。 丁原听后一愣,不想吕布竟发现了自己目的,“贤侄无需客气,我与志延兄弟交情非常,改日设宴可不能不来哟!”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相互算计着。 “吕布回去定转告父亲,别驾大人留步!” 丁原看着远去的吕布,脸上一副镇定自若,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 董卓府中,董卓与吕良二人促膝而坐,“志延,我很不看好此战,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更要小心田晏。” “为何?”吕良疑问的。 “田晏本已是获罪之人,但他贿赂了中常侍王甫怂恿陛下对鲜卑宣战,外人都以为是陛下突然强硬起来了呢!”董卓身为一州刺史,对朝廷中枢的内幕多少还是知道的。 “那我就明白了。”吕良一脸平静,回想当年自己的遭遇。 “还有一点,那丁建阳蛊惑何进,何进也向陛下进献谗言,丁原与田晏又一起共事过,你与丁原多年前也结下矛盾,所以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董卓提醒吕良。 吕良何等聪明之人,顿时就明悟了。吕良戍边多年,曾经上书朝廷,对待鲜卑无法支撑大规模战役,但可以形成小股军事行动,以骚扰、突袭等战术,但都石沉大海了。而且自己多年战功,都是毫无音讯,这里面不可能没有丁原的原因。 “此役,并州乃是大后方,放着我这堂堂刺史不用,反而他丁原负责后方物资调运,呵呵!”现在董卓耿直的性格下,隐藏着一副精明的面孔。如果吕布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会感慨,历史上的董卓废立天子、窃国乱政、穷凶极恶等,不仅仅是因为他拥有一支战力彪悍的西凉军和众多的文臣武将,最主要的是他不俗的头脑和对时机的把控。 吕布骑着虹影悠闲自得的在晋阳城闲逛起来,一阵孩童的惨叫顿时吸引了他。吕布把虹影拴在街角的一棵歪脖子树杈上,立刻前去查看。 透过人群的空隙,吕布看见在一座名叫迎仙楼的酒楼门外四个青年正在殴打一对年幼的姐弟。 “小兔崽子,竟然敢偷虎爷的肉,不想活了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仆,站在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旁边正趾高气昂咒骂着小男孩。 本来就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身上更是沾满了泥土,稚嫩的脸上被打了一个红的发紫的掌印,嘴角还隐隐有血迹,他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身着华服青年。 “不是我弟弟偷得,是掉在地上我弟弟捡的!”较大点的小女孩一边哭诉着,一边把经过说了一遍。原来二人路经酒楼,正巧那华服青年吃剩下的骨头丢在窗外,小男孩饥饿难耐就捡起来。那华服青年不愿意了,说是他偷的。 “哟,这小丫头的嘴还挺厉害,我扔的东西也是我的,我的黑熊还没吃,就是偷的!”那华服青年长得白面无光,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对,整个晋阳谁不知道丁虎公子乃别驾大人家独子!刺史大人都礼让我家老爷三分!”那家仆骄横跋扈的样子就好像他是别驾的儿子一样。 此时,站在那丁虎旁边的青年出声道,“兄长,我看就算了吧!” “子源贤弟放心,看兄长处理就行了!”那丁虎一脸微笑的对身边小声说道。 “王成,去把黑熊牵来!我做事很公平,你吃了我的肉,那让我的黑熊也吃一口你的肉,咱扯平!”丁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小男孩。 不一会,那王成牵来一条大黑狗,那黑狗站起身来比成年人都高,拉扯着王成不断冲人群狂叫。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那小女孩看见黑狗顿时吓得全身都哆嗦,但她仍鼓足勇气挡在自己弟弟面前,“不准伤害我弟弟!要咬就咬我吧!用我的肉赔给你!” “嘿嘿,小丫头还知道保护弟弟!那好,就你了,放狗!”丁虎下令。 只见那只黑狗快如闪电般扑向小女孩,“姐姐小心!”那小男孩激起全身的力量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姐姐。黑狗猛扑向小男孩,一口咬在他瘦弱的手臂上。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冲出人群,一脚踢在黑狗的头部。 “咔嚓!”一声骨头碎了的声音响起,那黑狗瞬间被狠狠的踢飞在地,一动不动的没了呼吸。 当众人都以为那对姐弟遭遇不测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你是何人,敢管闲事!”王成看着被救的姐弟和倒地不起的狗,顿时叫嚣着。 “打狗的人!”救人的正是吕布,吕布也不再废话,一拳打在王成的面门,瞬间王成鼻腔窜出两道血箭。站在人群中的吕布听到事情的经过,早就气的火冒三丈了,封建社会人都不如一条狗,真应了杜甫的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但还是出手晚了一步,不想那条恶犬速度如此快。 那丁虎看到自己人被打,脸上挂不住了,“哪来的狗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敢在我的地盘上打我的人,给我上,狠狠的打!”他身后一帮护卫呼啦就围了上来。 这时人群中跳出一位威猛青年,走到吕布身后,“打的好,我徐晃也助兄弟一臂之力!” “多谢!”吕布听到对方自报家门,难道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徐公明。 “丁虎,看在你我两家的关系上,我可以不管,但那对姐弟我不许你再动分毫!”站在丁虎旁边的青年也看不惯他,走到那对姐弟前查看伤情。 “好,臧洪,你可别后悔!”丁虎面目狰狞的看着三人。 “给打!”丁虎一声令下,身边跟着的护卫一拥而上。 这几人怎么会是吕布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位身手不凡的徐晃帮忙。几个呼吸间,丁虎的几名手下就被打倒在地。 丁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也退缩起来。自己在这晋阳城横行惯了,今天碰见硬茬了。 “小子,有种你等着!”早早退缩到后面的丁虎,看到情况不妙,撒腿就跑了。 “公子,等等我!”一直趴在地上装死的王成看到丁虎跑了,连滚带爬的就跟了上去。 正主都跑了,几个被打伤的护卫相互搀扶着,被吕布打死的狗也顾得了,赶紧跑。 顿时,人群发出欢呼声。“丁阎王跑了,丁阎王跑了!”这丁虎平时作恶多端,杀人不眨眼,百姓敢怒不敢言,私下里都叫他丁阎王,今天终于有人出头教训了他,替百姓出了口恶气。 见丁虎等人离开,吕布赶紧去查看那对姐弟的伤情。小女孩被弟弟推倒,撞了一下,头部摔到地上昏迷了,小男孩手臂上被恶犬咬伤,但他一直忍着剧痛未吭声,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坚强。 “在下九原吕布,谢二位出手相助!”吕布率先自我介绍。 “吕布!是不是黄河渡口打败鲜卑人的吕布,少年英雄呀!”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叹道。 “广陵臧洪!”“河东徐晃!”二人也分别自报家门。 第27章 三人共饮 “臧洪!臧旻之子,那位真正的酸枣会盟的策划者,汉末群雄之一!”臧旻原太原太守,新任命护匈奴中郎将,是此次北征鲜卑三路大军的一路主帅,从这几点分析就能确定臧洪身份。史书上记载,臧洪应在他二十多岁时与王朗等外放当县长,足以说明臧洪才学非凡。 “原来是臧兄,小弟早有耳闻,臧子源在太学生中是最出类拔萃的,真是幸会!”吕布赞誉道。 “哪里敢当!只是须有图名罢了!”臧洪低下头看着那受伤的姐弟二人,刚才如果及早的制止丁虎的行为,也不会发生伤人事件。 “哎!那些个虚名又有何用”臧洪轻叹。 吕布与臧洪打完招呼,转身再次对徐晃道“徐兄好武艺,再次谢徐兄相助!” 徐晃见吕布给他道谢,连忙阻止“应该是我谢吕布兄弟才对,没有吕兄弟智勇双全,并州不知要死多少人,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吕布的事迹短短时间里,已经传遍并州各郡县,少年英雄的称号也是妇孺皆知。 旁边的臧洪也附和称赞。 “这都是应该的,战争中百姓才是最苦的!”吕布也不再与二人客气,道出一句高深之理。徐晃对吕布这句话深感赞同,并对吕布有这样的仁义之心由衷的敬佩。臧洪见识丰富,又在朝中经历几年,对吕布这句话体会到另层深意,同时对吕布又有重新的认识,此人有远大抱负,绝非一般人物。 “两位兄长可否在此等在下一会儿,我把这姐弟二人送回家,回来与兄长们畅饮几杯。这迎仙楼可是有种美酒,特别出名。”吕布对徐晃,臧洪提出邀请。 先与他们拉好关系,这二位可是汉末三国中响当当的人物,如果能收到自己帐下,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当然了,吕布也想到了,不可能第一次见面人家就拜在自己的脚下。自己什么身份自己清楚,至少吕布王霸之气还没达到主角的程度。 “好,我在此等候!兄弟先去忙。”徐晃痛快地答应了,他看了看臧洪。 “我与这位徐兄弟找一个好的位置,等你回来!”臧洪也干脆道。 吕布抱起小男孩儿,背着小女孩儿就朝自己的战马走去。小女孩儿虽然昏迷,但无大碍,小男孩儿可不行了,被恶犬咬伤,即使在后代再不打狂犬疫苗的情况下,死亡率也是很高的,更何况这古代不发达的医术。 吕布将小男孩儿放在马背上,他一手抱着小女孩儿跳上马背,正要走,却发现一个大的问题,这姐弟两个人的家在哪里? 吕布向旁边的一位大婶问,“请问您知不知道这二人的家在哪里?” 那位大婶也热情道,“这可怜的孩子叫贾逵住在前街深处,您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谢过大婶儿,吕布马不停蹄的回到驿馆。一边让高顺等人去请郎中赶紧看病,一边先用烈酒给小男孩儿清洗被狗咬的伤口。安排好二人,吕布又回到了迎仙楼,此时百姓都散去,丁虎和他的打手也都回去了,正打扫卫生的小二见吕布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吕布,“公子,您来了,您的两位朋友在二楼,小的领你上去。” “前面带路。”吕布把马缰扔给一个小马童,就随着小二上楼了。 “小猴子去干你的活儿,我带公子上楼!”被叫做小猴子的小二一看,立刻嗯了一声就离去。 吕布看了来人一眼,刚才没有见到此人,不知道是谁? “公子,我是这此间酒楼的掌柜,二少爷已经把公子的画像传到了魏家各地开设的酒楼。见到公子一定好生照应,刚才一直在后面未能见到公子,还望恕罪!”那掌柜的也是聪明人,不知刚才是真在后面还是故意不敢出来,怕得罪丁家。 吕布知道他说的二少爷是魏承,看来魏承在经商上还真比魏续精明,不仅做事有章法,选人也很有眼光,吕布当然不能责怪对方,毕竟在太原丁家地盘。 “没事儿,我来不要让外人知道,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谢谢公子!”那掌柜把吕布领到徐晃、藏洪屋就退了回去。 吕布进屋见二人正聊着,没想到二人还有共同语言。吕布进来,三人又相互问礼,并各自坐下。 吕布笑着道,“刚才见二位兄长聊的很是开心呀!” “哈哈!我们正谈论我们的英雄,是如何能将三万鲜卑人阻杀在大河边上的!”臧洪开心的拉着吕布的手臂。在大厦将倾的年代,能有一次对外族战争的胜利,是可遇不可求的,不仅能挽回大汉近四百年的颜面,又能避免国破家亡的惨剧。 “这酒怎么样?”吕布端着一杯酒,故意岔开话题。 “这酒真是人间美味,从来没闻过这么香这么辣的酒!”徐晃看着眼前的酒杯啧啧称赞。 臧洪也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种好酒,这位酿酒大师真是一个天才人物,竟能酿出如此美酒!” 吕布心中乐透了,那位大师,就在你们眼前,这酒很受欢迎,那自己的腰包,更鼓了。三人谈笑风生,很是投机,好像多年的老友。三人年龄差了几岁,其中臧洪最大17岁,徐晃15岁,吕布14岁。 “二位兄长,吕布敬二位一杯。”吕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贤弟海量。”徐晃也是豪爽,一口喝下, 臧洪平时很少饮酒,今天又遇见高度白酒,还有些不适应,见二人都喝下。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喝,忍住辛辣一口倒入肚中。 “啊!”臧洪张开大口哈哈喘气,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看的吕布、徐晃哈哈大笑。 聊天中,吕布知道臧洪之父臧旻与丁原的关系非同一般,臧旻又是前任太原太守。这次臧旻任命为一路主帅,臧洪知道三路征讨大军集结并州,为了能跟随父亲臧旻出征。他就以出来游历为借口,就到了太原郡住进了丁府。因两家关系,丁虎与臧洪又属同龄,丁虎就带着他游玩晋阳城。也是对丁虎不了解,跟着他做了那荒唐之事,至今后悔不已。 而徐晃家居河东因母亲病重,特来太原寻医问药,正巧遇见吕布出手救人。想起母亲的教诲,做人要光明磊落,行侠仗义,就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 随后,三人又聊到了此次北伐,对鲜卑的战事。 臧洪摇头叹息,眼神中饱含无奈与落寞,他看着酒杯中清澈的美酒,举杯一饮而尽。 “子源兄,为何叹息?臧将军此次可是一路主帅!”吕布问道。 “其实,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才是我来并州的主要目的。”臧洪长叹一声。 “哦,臧兄还有难言之隐。”徐晃道。 “家父出征鲜卑是凶多吉少,我是偷跑出来想随军作战,伴随左右,好及时提醒。不仅是家父,其实这十万大军也是九死一生。”臧洪道出缘由。 “难道大汉朝的铁骑都是白养的吗?”徐晃诧异道,虽然他成就一代名将,但此时的他还没有真正的见过大世面,对很多还不了解,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像臧洪,父亲为将,自己又在朝中学习。 吕布感叹,他拥有后世灵魂,对历史的学习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而这臧洪竟能清晰的分析当前的形势。不愧是真正的讨董关东联军的发起者,智谋不凡、眼光长远。 “徐兄弟不了解情况,如此的大汉早已千疮百孔,处在风雨飘摇之际。皇上与主战的大臣们想在吕兄弟大胜鲜卑之后,再胜一场,提升国威,可是如果败了,就,哎!”说到这臧洪突然停下,脑中出现一场巨大的灾难的画面。 徐晃一点就通,明白臧洪接下来要说什么。 “如果是吕兄弟挂帅出征,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徐晃愿当前锋。”徐晃眼中充满了向往,建功立业,杀胡虏。 徐晃的话,立刻引起臧洪的注意,眼中看着吕布,脑海中出现了一位身着宝甲、手提画戟,胯下一匹赤红战马的盖世英雄的影子。 “哈哈!徐兄说笑了,如果真能与徐兄并肩作战,吕布真是求之不得。”吕布是发自内心的笑,徐晃的话很直白,但吕布喜欢,看来得到这位五子良将的路不远了。 吕布注意到臧洪盯着自己不知想着什么。 “臧兄放心,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鲜卑人也是血肉之躯,有将帅们的运筹帷幄,士兵们勇猛杀敌,鲜卑不过如此!” 吕布一句不伦不类的话,听了臧洪思考了一阵,想想也有道理,对于臧洪、徐晃,吕布这种语出惊人的词汇,即使当时反应不过来,但随后一想确实很有道理。 最后三人越喝越大,臧洪这么一位深受大汉教诲的人都开始抱怨起来了,徐晃家世贫寒,更对朝廷不满,又加上吕布对汉朝形势的分析,句句说中要害,如果让第四个人听见三人的聊天了,还以为三人在密谋造反呢!幸好酒楼掌柜的把门窗关闭,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举报请赏去了。 最后,臧洪还给吕布透露了一个消息,就是对吕布的赏赐。本来以当今皇帝陛下刘宏的本性,赏钱是绝不可能的。在中国华夏历史上,汉灵帝刘宏是最会做买卖的,而且还是最有名的贪财鬼,他亲自定的卖官价格是当时最合理、最优惠,明码标价的。 所以刘宏本意是随便给吕布一个爵位,然而绝大部分大臣不同意。汉武帝时霍去病20岁封狼居胥被封冠英侯,吕布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孩子,怎能超越那些大臣们心中的偶像。皇帝刘宏不愿赏钱,大臣不同意封侯,整个并州乃至黄河以北都传开了吕布的事迹,那朝廷不能不表示吧! 最后是那些大臣们,自掏腰包给吕布的赏赐。 吕布听完后心中冷笑,“你刘宏就慢慢的存钱吧!到时候那些东西不知道是谁的。”“昏君呀!大汉朝迟早败在他们手中!”徐晃长叹一声,说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以吕布兄弟的能力封爵是应该的,那些大臣真是误国呀!”臧洪也随声附和,对当今朝廷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慨。 “二位兄长,小心隔墙有耳!”吕布确实被二人的话给吓到了。 “事实胜于雄辩!”臧洪无所畏惧道。 “多谢二位兄长关心,其实,封不封侯都无所谓,只要能让百姓有条活路,不必受到战争的迫害,就可以。”吕布发自肺腑的表达的出对生命的珍惜,后世来的张扬,对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关系看得很重,没有谁生来就高人一等,或者生出来就要受到千般的苦难。 “吕兄弟真仁义!”臧洪由衷的赞叹。 不知不觉三人都喝的迷迷糊糊,臧洪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 “今日能与二位兄弟相识是我臧洪的幸运,我还得回去给丁大人说一声今日之事,免得他对吕兄弟有怨恨,改日相遇,咱们一醉方休。” “那就先谢过臧兄的好意啦!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吕布心中感慨,臧洪第一次见面,他就能为自己着想,这种人很值得交往。 “臧兄保重!”徐晃也深深地为臧洪的学识和为人感到敬佩。 三人走到楼下,早有马童把臧洪的马牵过来,臧洪翻身上马,抱拳道,“二兄弟告辞了”。 “慢走。” “保重。” 送走臧洪,吕布从怀中拿出一些银子。 “徐兄,这是小弟的一点儿敬意,给伯母抓点儿好药,希望早日康复。” “不,不!这怎么能用你的钱呢!”徐晃推辞不受。 怎奈吕布态度坚决,“如果你不收下,就是不把我当做兄弟!” “这!”徐晃本就家贫,今来太原为母抓药,身上的钱两也所剩无几。他看着吕布,眼角湿润了,真是后世说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兄弟大恩,徐晃记住了!就当我借你的,以后再还你。”徐晃收起银子。 虽然说只有几两银子,但对于现在徐晃的家庭来说,如雪中送炭一般。 “等治好母亲的病,徐晃定会来找兄弟。” “好!那我就等徐兄的好消息了!” 徐晃急切抓药,与吕布告辞匆匆而去,吕布也该回去了,让马童牵过马,他突然想到徐晃没有马匹。这步行走到河东,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跨上虹影就去追,可转了一圈儿,后来找不到人了,吕布无奈,只好先回驿馆了,让郭晨他们再去寻找。 第28章 丁原训子 吕布刚转马头,就听到身后一声熟悉的尖叫声,“站住!” 吕布停下,在马上转身一看,原来又是丁虎一帮人。身后还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其中就有一个熟人,丁府护卫队长李勇。而刚才那声尖叫,正是被吕布撞飞的王成,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找来了帮手,想教训自己的。吕布心中冷笑,难道还怕你们不成? 跳下马背,吕布不紧不慢地朝丁虎走去。当丁虎看见吕布那双眼睛时,立刻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他仰仗着自己人多,鼓起了勇气道,“小子!刚才打伤我的人,又打死了黑熊。在晋阳城,你敢欺负到我的头上算你走运。” “你们上去抓住他。”王成指着吕布,朝身边的护卫下达命令。 丁虎原先的那些手下,都被吕布打怕了,不敢上前。吕布把虹影放到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那王成也是眼睛一亮看中了虹影,眼珠子一转,走到丁虎身边,小声嘀咕。 “公子,您看那匹马!” “什么马?怎么了?”丁虎问道。 “您看那匹马是不是很眼熟。”王成盯着虹影来回打量。 丁虎也是急于报仇,根本没注意吕布所骑得马。被王成一提醒,立即认出了那匹战马。 “那不是父亲从西域商人那高价买的虹影吗?我多次向父亲要,都不舍得给我,怎么会在他那儿。”丁虎认出了虹影,自从匈奴人送给丁原。丁虎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匹绝世好马,他也一直念念不忘,奈何父亲一直不舍。 “公子可能是他偷的!”王成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坏主意。 “偷的!正好儿新账旧账一起算。”丁虎露出了阴狠的表情,立刻对吕布道。 “我问你,你那匹马是从何而来?” “这与你有关系吗?是别人送的,怎么你也想要?”吕布没说是丁原送的,就想等会儿让他出丑。 “送的?我看是偷的吧!我丁家正好有一匹马名叫虹影,今日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的?”丁虎似乎抓到了吕布的把柄故意高声叫喊。 街上围观的百姓听到,眼神中对吕布露出一些怀疑之色,但又看到是从丁虎嘴里说出的,百姓们立即不相信了,纷纷摇头。 “哈哈!我吕布从来不做仗势欺人、横行霸道、偷鸡摸狗之事,不像某些人经常作恶多端。” 被吕布一连串的揭露,气的丁虎怒火中烧,肆无忌惮的指着吕布大骂,“找死的东西,你今天先偷马后打人,我看你是活够了。李勇给我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 然而丁虎的命令没有人执行,护卫队长李勇如铁塔一般的身躯巍然不动,他身后的几个士兵想动手也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李勇,我的命令你没听到吗?把他抓起来!”丁虎冲着李勇大声吼。 “公子!那匹马是大人送给他的,不是吕公子偷的,不信你可以问大人!”李勇刚从丁管家口中得知,丁原把最心爱的战马虹影送给了吕布。所以为人正直的他,不可能动手抓人人。 丁虎一听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他不敢对吕布怎么样,可对一个护卫队长展现出他丁阎王的本色。 “混蛋,我说的话你不听吗?记住,你就是我丁家的一条狗,我让你咬谁就咬,让你死就得死。”本来丁虎带着人就想找吕布报仇的,可是仇没报,还让自己丢了面子。此时,丁虎内心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丁虎的话直接侮辱了所有家丁护卫,特别击中了他们的内心,他们都是军人,军人有气节。如此侮辱气得李勇的脸一阵红,手指紧握着剑柄吱吱直响,但他依然保持着风度。 “对不起,公子,此人没有偷,没有抢,我不能无缘无故抓人!”李勇朝吕布看了一眼,吕布对李勇还以感激的微笑。 李勇转身朝身边的护卫道,“回去!” 护卫们纷纷转身离去。 “李统领!你怎么走了?”王成在后面大声叫,大声叫嚷。 丢了面子的丁虎如愤怒的公牛,“李勇,你等着,今天就让父亲撤了你!” 周围的百姓们没有想到结果是这个样,还以为这回丁阎王又得手了呢!高兴的人们都暗暗叫好看,看丁虎王成等人如耍猴一般。 吕布看着远去的李勇,也不搭理脸色已经成气成猪肝色的丁虎,骑上虹影就离开了, 只留下丁虎在那里叫骂。 吕布一路回到驿馆,看到小女孩儿已经清醒了,小男孩儿贾逵已经吃下药睡着了。 “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孩儿跪在吕布身前前。 “快起来,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吕布扶起小女孩儿问。 “回公子,我叫贾玲,弟弟叫贾逵,家中还有爷爷。”小贾玲怯生生的回答。 又一次提到了贾逵这个名字,让吕布就是想不起来。但是意识中总是有那么一个人物。 “等会儿你弟弟醒了,大哥哥把你们送回去,不然爷爷会担心的。”吕布的好意不但没有让小女孩儿贾玲高兴,反而流下了泪,又跪在吕布身前,“求大哥哥帮帮我们。” “快起来,有话你就说,只要大哥哥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们!”吕布有点儿不知所措,回头向高顺等人求助,高顺、魏续等人装作看不见,吕布气的瞪了他们一眼。 “大哥哥不答应,贾玲就不起来。”别看贾玲年幼,但却有一股子倔强。 吕布无奈道,“好,大哥哥先答应你。” 听到吕布答应了她的请求,小贾玲立刻破涕为笑,心中高兴道,“求大哥哥收下我弟弟。” “收一下他弟弟?”吕布心中诧异。 在古代收下一个人,既收下了这个人的一切,就好像卖儿卖女一样,而且还是免费的。如果对方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谁也不会将自己的亲弟弟送人。 “为什么让我收下你弟弟,将来你可能就见不到他了。”吕布疑惑的问道。 吕布看着眼前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她给人的感觉,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很多。小小年纪就懂得照顾弟弟,长期的营养不良,以及精神上的压力,使得她本来俊俏的脸蛋儿变的面黄肌瘦。她看着正熟睡的弟弟贾逵,眼中的不舍和心里的痛苦让她犹豫了,可想到了丁阎王,贾玲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大哥哥是好人,把我们姐弟从丁阎王手里救出来,就说明大哥哥很厉害。而我们今天得罪了丁阎王,他一定会报复我们的。我不想让弟弟再挨打了,所以我希望大哥哥能收留弟弟。让他给你端水牵马,干什么都行,只要给他口吃的就行,求大哥哥救救我的弟弟。”小贾玲的话,让屋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这还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儿能说出的话,任谁不心疼呢! 她很聪明,看出吕布不怕丁虎,同时衣着光鲜,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大哥!”高顺也是个孤儿,知道无父母的苦,他走到吕布的身边,想为小贾玲说话。 吕布明白他的意思,一伸手制止了他。 “如果我收留你弟弟,你和爷爷怎么办?”吕布又问贾玲。 “我!”小贾玲欲言又止,一双闪烁着泪水聪慧的大眼睛无助的看着吕布。 吕布众人表面平静,内心充满了同情。 其实小贾玲心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是一个小孩子所决定的呢! “爷爷年纪已经高了,自己又无能为力,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丁阎王下手轻一点儿,别被打死就行!贾玲也好照顾爷爷,给爷爷送终。”小贾玲喃喃细语,默默的流下了泪水。 听到她如此说,即使吕布心志坚定,也不自觉的眼角湿润了。高顺等人早就强忍住泪水,转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其实早在小贾玲请求吕布带走她弟弟时,吕布就想好了办法,只是想看看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如何表现。 “我们去把你爷爷接过来,我会带给你们一个安全的地方。”吕布蹲下身握着她黝黑粗糙的小手。 “大哥哥你说什么?”小贾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起来吧!大哥答应你了,并带你们离开这里到我们家,这下放心了吧!”高顺也蹲下身扶起贾玲。 “谢谢大哥哥,谢谢各位哥哥!”贾玲又哭了,这次她是高兴的哭了。是的,吕布不仅收留了贾逵,还一并把贾玲及她爷爷一块带走,让贾玲彻底放心了,不再怕被丁阎王抓住了。 高顺、魏续、黄武几人前面带路,吕布跟在后面走在去贾玲家的路上。原来从贾玲醒来后,他们几个人就根据贾玲的指出的方位去了他们的家一次,确认她说的无误。 而在丁府,丁原书房里。丁虎跪在丁原身前哭诉着吕布怎么打人!怎么不把他们父子放在眼里的情况,变本加厉的说着。 “啪!”丁原扇了儿子一个响亮的耳光。所有经过李勇已经汇报给他,让丁原大感恼火。 “混蛋!平时你的所作所为无所谓,我也不当回事儿,就装作你还小。可是你的确越来越不像话了。知道吗?那个吕布能以一千多人打败三万鲜卑大军,在黄河渡口大汉通向鲜卑的官道上,还有万只头颅摆在那里,方圆百里都无人烟。他如果想杀你,你还能活着吗?”丁虎从父亲口里听出,吕布的战绩远比从百姓的口中所传言的更要厉害的多。 想想那上万头颅,丁虎吓的腿都有点颤抖了。 “可是父亲!”丁虎还是不甘,刚想继续说就被丁原呵斥了。 “给我闭嘴!”丁原怒目而斥。 “我如此厚待他,你以为我是为了我吗?告诉你,那个吕布可不像他父亲吕良,只知道戍边打仗。将来他的成就绝非在为父之下,今日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等到你将来做到我这位置时,也有个帮手,可是你呢!” “是父亲!承延记住了,可是孩儿还有一事不明。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喜欢那小子,说如果说他打败了三万鲜卑大军,也只能说他有武将之才,可您怎么连虹影也送给他了。”丁虎想到那匹宝马就心痒难耐。 “哈哈!如果皇上赏赐给你三百两黄金,你会全部收下嘛?”丁原问儿子。 “当然,那是皇上赏赐的就是自己的,当然照单全收。”丁虎脱口而出。 “可是那吕布只收了三锭,剩下的交给为父保管了。”丁原手捻着下颚胡须,一边思考着。 “哈哈,他是个傻子吗?”丁虎听到父亲所说保管,谁可以作证?丁原见儿子笑的前仰后合,心口一股逆火,‘腾’的就冲到了脑门。 “啪!”又一个耳光,打的丁虎腮帮子都肿了。 “那是他会做事,你那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被连打了两个耳光,丁虎知道父亲是真生气了,只好低头,“是,是,儿子记住了!”。 丁虎也不敢有丝毫不愿,“谢父亲教诲!” 他可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赶紧退出了丁原书房。出了房门的丁虎不但没有悔改,反而更加憎恨吕布,他摸着被打肿的脸,“等着吧!等我坐上了高位,定让你吕家满门灭绝。” 丁原坐在榻上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摇头叹息,口中不断念叨着,“吕布!吕布!” 第29章 原来是他 “你们就住在这里吗?”吕布看到一间缺砖少瓦,半边已经倒塌,无门无窗的小屋,问贾玲。 从刚才吕布进来此街,就发现此街住的百姓都是皮包骨头,枯瘦如柴。街道上污水乱流,无一处落脚之地,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在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一些穷人,还有大部分是乞丐。 贾玲低头从鼻子里发出声音,“嗯!” 从她的声音里,吕布听出了凄凉和无奈。无论哪朝哪代,隐藏在繁花似锦下的,是那千千万万一生只为能吃饱饭而生活的底层百姓。吕布一行人,立即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们,见到骑马的就知道不是大官就是贵族。 有胆大的向高顺等人伸手乞讨,渐渐的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你们谁带钱了?给他们分一点儿。”吕布把自己的钱袋子扔给高顺。高顺、魏续几人就凑到了一起,各自拿出了自己的积蓄,一份份的分给众人。 “谢公子!谢公子!”分到钱的人连连道谢,各自散去。 “是谁在门口儿。”这时从小屋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 “是爷爷!”贾玲听到声音立即欣喜地对吕布说道。 “走!我们进屋。”吕布跳下虹影,又把贾玲抱下来。 贾玲高兴地冲进屋,“爷爷!爷爷!” “是玲儿回来了!怎么?逵儿呢?”这时一位头发斑白,脸上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的痕迹的老者伸出半个身子,他一手扶着残破的木门,正一脸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可是没看见自己孙儿让老人又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见过老者!”这时吕布也走进昏暗的小屋。 这老者,看到一个陌生人进了自己的家,右手紧张的搂过孙女。 “爷爷!大哥哥不是坏人,今天还是大哥哥救了我和弟弟!”贾玲看着爷爷的举动知道他是在保护自己,赶紧解释道。 “快告诉爷爷怎么回事儿?奎儿怎么了?”老者一脸焦急的问孙女儿。 贾玲就将今天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老者。在贾玲给老者讲述着发生的经过时,吕布才仔细的打量着老者和小屋的情况。 说贾玲的爷爷是老者,其实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样子,比吴双小不了多少,只是头发花白,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他的面容显示出一副病态,但一双眼睛却显得格外神采。从刚才他的举动,及其眼神中所散发出目光,可以看出他很睿智坚定。屋里的床头上一个小木架摆放着不少用成卷的书册,一卷一卷的摆放在那里很整齐,尤其上面没有一点点灰尘,这说明他经常翻阅并且很爱惜。 在古代经常讲豪族门阀、寒门士子,二者其实有明显的阶级关系,一般的门阀大族拥有大量的书籍,有自己的家学,这也是他们能世代延续的基础。而寒门子弟对书籍视若珍宝,能拥有一两册就很不错了。而眼前的情况正好处在二者之间,而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贾玲贾逵一家,一定是个没落的一个小家族。 听完小孙女儿的讲述,老者微微颤颤地跪在吕布身前,“老朽贾习,谢公子救命之恩!” 吕布赶紧扶起老者,“老者,快请起!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行此大礼,您这是折煞小子了!” 就在刚才吕布突然脑海中想起一事,贾习是老者的名儿,贾逵是他的孙子的名,这个贾逵不就是曹魏历史上那位刚正不阿,拥立曹丕救过曹休得罪司马氏,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豫州刺史贾逵吗?一想到历史上的贾逵,被曹操称为治州之最,在《三国志》中与梁习等六人合为一传。这在后世,这就是一省之长,封疆大吏。 吕布不仅偷着乐,又遇到一个三国牛人。尽管现在才三岁,但如果能在我身边细心教导一番,说不定能提前出世呢!想到这,吕布又回到了眼前,如果想得到贾逵,就得说动贾习尽快离开此地,如若不然,让丁虎找到了他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了。 “老人家,经过你也知道了,是否决定和我们一起离开此地?”吕布表面上别看着很平淡,内心却很紧张,如果他不答应怎么办? 这贾习也很犹豫,两年前从河东老家随着儿子搬到了太原,可谁能想到儿子突然得病,一场大病把家中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也没治好病。儿媳妇跑了,只留下祖孙三人相依为命。 “爷爷!如果您不愿意,就让弟弟跟大哥走吧!玲儿留下来照顾您!”贾玲虽然小,但他还是看出了贾习有些为难,听到孙女的话后,贾习的眼角湿润了。怎么连个孩子都不如呢?玲儿小小的年纪都知道关心自己,难道自己不为他们着想吗?看着孙女明亮的大眼睛,心中充满了愧疚。自己虽然身为大人,但平时都是她在照顾自己和孙子,一双小手早已布满了裂痕。 “好玲儿,爷爷答应你,现在咱就离开这里!”摸着贾玲的小脸儿贾习终于下了决心。 “太好了!”贾玲高兴地搂着贾习的手臂,一阵欢呼。 “真是麻烦公子了,灵儿快谢几位公子。”看到孙女高兴的样子,贾习心里也很很高兴。 “谢谢,大哥哥!”贾玲又再次谢吕布。 “公子为我这祖孙三人做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呢?”贾习这半天了,还不知道对方姓氏名谁。她故意让孙女儿去收拾东西,好单独与吕布说话的机会。 “哈哈,无妨!举手之劳,贾老叫我吕布就行!”吕布拱手抱拳。 “吕布!可是最近传闻的九原吕布!”贾习惊奇的问道。 “不瞒贾老,正是在下所。”吕布也不隐瞒。 贾习一阵吃惊,又是一番感谢。 所谓人的人多力量大,吕布让高顺几人又找来一辆马车,除了一些书籍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这样把贾习一家搬到了驿馆,祖孙相见后又免不了一场相拥而泣。 第二日,吕布等人随吕良出城,来到城外的军营,大军早已整齐列阵完毕。在吕良一声令下,两千骑兵拔营北行。吕良早已得到命令,他这两千精锐羽林骑兵作为田晏一路大军的先头部队,先到武襄探明情况,随后三路大军在武襄汇合,并从武襄分三路行军。 吕布将贾习祖孙三人的事告诉了父亲吕良,吕良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夸赞了一番。只是吕良也有点担心,丁原父子是否记仇,会不会有一天会责怪并报复自己父子二人。但随即,吕良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自己见过的大风浪多了去了,还会怕这点小事。 在中军,吕布安排贾习祖孙三人乘坐一辆装运粮草的马车。这并州以北多山,特别是出太原后,这道路就开始山路崎岖,马车摇晃的比较厉害,贾习都吐了好几次,但他一直坚持着。 经过一天的行军,大军到了阳曲。吕布安排高顺等人把贾习祖孙三人送去阳曲城,让母亲黄氏安排一切,吕布不敢亲自送他们到家,他怕母亲不愿意让自己随父亲吕良出征。大军只略作休整,又继续上路了。当进入雁门郡地界时,高顺等人终于回来了,和高顺一起回来了,还有孙飞。 “公子!”孙飞见到吕布心情无比的激动,因为吕布在太原的一段日子里,孙飞按照吕布交代的方法不仅从魏家卖酒所得的大量资金,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孙飞!最近一切可好?”吕布带着孙飞走到一个无人之处,离开家虽然时间不长,但吕布一直关注着家中的发展,不知道家中一切可顺利。 孙飞把所有账目明细一一汇总,交给吕布一本小册。吕布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卖酒所得的资金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数字,但更让吕布高兴的是账目清晰,出入有序。 还真是小看了孙飞的能力,原先只是认为他是个心腹之人,交给他也放心。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孙飞不仅是吕布的心腹,还是一位能力出众的心腹。吕布合上账本儿,一脸喜悦的道,“你做的非常好,我希望我不在的这段儿时间,你能继续这样做下去!” 虽然得到吕布的肯定,但孙飞自从被吕布救过一命后,就一直想在身边保护。 “可是公子,我更想在你身边保护你。” 刚开始,孙飞接手时,见到那些账目也是大为头疼,幸好多少识字,慢慢研究一点点整理记录才习惯。 “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们一定要先积蓄资本。跟你说实话吧,过不了几年,这个世道将会大乱,我们没有雄厚的资本做基础,根本成不了大事,所以只能暂时让你为难一阵。还有最主要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吕布从基础开始,只有慢慢的建立自己的势力,培养自己的人。 吕布敢把实话告诉孙飞,就是相信他的忠心。 孙飞从吕布口中所得到的信息让他大为吃惊,虽然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但现在离乱世还有好几年。世道至少还是一片祥和,但吕布竟有如此长远眼光,让孙飞的不情愿一扫而光。他立马正色道,“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孙飞定会竭尽全力为公子效劳!” 得到孙飞的肯定,吕布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他,同样是一本小册子,上面儿是记录着后世山西(也就是现在大部分并州)几处大型的煤、铁矿藏所在的大约位置。山西的煤矿含量巨大,虽然此时煤炭的作用还很小,但是只要利用合理也能增加利润。而且只要能控制住铁矿,就能打造大量的兵器装备队伍。现在的并州以北的地区地广人稀又多山,买几座山头儿是不成问题的,然后再秘密开采冶炼,由吴双主持打造常规兵器。 同时经营盐业,先进行少量的投入熟悉情况。在古代的盐铁一直是官府主导的,但从东汉和帝之后盐铁专卖政策已经被取消,因为战乱不断,失去了经营的基本条件。然而想称霸天下就必然控制这些东西,随之将来的诸侯争霸彼此控制了资源的流通,很容易被对手找到突破口,从而使内部混乱以至于瓦解。当然以现在的主流货币五铢钱所需的铜,也是其中之一项,稳定的货币政策,永远是一个国家的控制经济的命脉。 从后世过来的张扬最清楚不过,后世许多的国家就是因为经济危机从而破产的。封建社会的经济往来,特别是与少数民族间,大多是以物易物,各取所需。粮食、黄金、牛羊、马匹等这些硬性货币,就是储备的首选。 最后是酒的改进计划,粮食的紧缺让民生无法保证持续平稳发展。大量人力所需食用的粮食都紧缺,更别说酿酒了。所以吕布根据后世很多的果酒、洋酒等,调整了酿造工艺,增加了酒的品种,又能适应更多人的口味。而出产的酒不能只供给魏家,要用其他的身份供给其他的商家,要懂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 孙飞一点就通,这让吕布非常放心,寻矿打造装备就找吴双;酿酒就问黄维和孙师傅,寻找新的商路,就只能让孙飞自己安排了。 吕布抱着很大的希望和期望送走了孙飞,如果一切成功,那么就算自己一步步的打下了经济基础。 第30章 斥候小队1 两千铁骑在阳曲城外略作休整,又继续上路了。把贾习、贾玲和贾逵祖孙三人安置好后,吕良让骑兵全速前进,吕良这两千骑兵保持一人双骑。虽没达到草原人一人三骑的程度,但在大汉朝如今的军队中,也算是装备齐全的。战士们在马背上吃喝,战马轮流骑乘休息,保持行军平均速度达到每天五百里。这还是因为并州多山的因素,如在平原地带日行六七百里也很正常。两千铁骑如洪水猛兽,狂风卷地般,经雁门、原平、绛县、马邑等地,五天后到达了定襄郡治所善无城。 到达善无城后,吕良立马安排人马在城外驻守,并寻找合适朝廷十万大军驻守的地方。吕良带着亲兵直接进入善无城,找定襄太守商议大军所需物资之事。其实汉末的定襄郡因地形和战乱的因素,人口不足三千人,多为一些体弱老迈者,他们不愿离开家乡,又怕路途颠簸。还有就是鲜卑、匈奴等外族把青壮年当苦力抓走,留下那些老弱。 吕布带着高顺、黄武、魏续、宋宪、侯成和郭晨在善无周边寻找空阔,又适合驻军的地方。善无西北,靠近长城,多山地,想要找一块能容纳十万军士,几十万匹战马、牛羊,还有大量物资的地方还真不容易。幸好找到一位当地的乡民,在他的指点下,才在善无以北五里,隔着一座山的地方找到一处形如簸箕,三面被高山围住的一个谷口。离谷口不远处,自北向南一条玉带般的河流缓缓流淌着。找到后,吕布立即让宋宪侯成去通知刘铭等将。 而吕布等人继续在周边几十里范围之内,查看地形和寻找异常情况。作为军人,行军作战,侦察是必修的一课。这北方边界处,到处是游牧民族杀戮汉民留下的痕迹,被野狼啃食的尸骨湮没在黄沙满地的草原。游牧民族利用多战马的优势,灵活的行军,环境的适应,往往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大汉的领土上。 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吕布几人就回到了那片谷地,军营在刘铭的指挥下已经建起来了。刘铭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暂时能容纳五千人的军营,整体轮廓已经初具成果。外围的鹿角箭塔,还有井然有序,以中军大帐为中心的军营,都足以说明刘铭在军阵方面的造诣。 吕布回到自己的军帐刚要休息,高顺就进来了。 “大哥!将军回来了,让你马上过去。” 屁股还没有坐热的吕布又随着高顺进入了中军大帐,此时中军大帐中,吕良高坐主位上,下首两边分别是各队队长,包括刘铭共七人,整支两千人骑兵队伍的核心都到了。 “吕布参见将军!” 这是军营里的规矩,无论父子还是兄弟。在军队中,只有上下级的关系,没有父子、兄弟。 “起来说话!”吕良像对待其他人一样,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谢将军!”吕布站在大帐中等待吕良的发话。 “行军打仗斥候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就像黑暗中的眼睛一样,寻找敌人、观察敌人的动向、探查地形、引导己方一条正确的方向。”吕良说道着抬眼看了吕布又继续道。 “我们将成立一支斥候队,他们推举你做斥候队长!”吕良一开始并不赞同吕布来担此重任,毕竟战场不是儿戏。虽然黄河渡口一战,吕布一鸣惊人,但其实吕布战场经验不足,很难服众。但,刘铭等几位百长大力推荐,吕良也只好暂时答应。一是给予锻炼吕布的机会,二是也想看看自己这些部下大力推荐的儿子能力如何。 吕布一听顿时一愣,还是坐在他旁边的一员将领嬉笑的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谢将军!吕布初入战场,对很多东西还不甚了解,需要向士兵多多学习,所以布愿从一名斥候兵做起!”吕布起身单膝跪地抱拳道。 “宁愿做一名斥候小兵!”吕布的话让吕良等人很意外。 斥候兵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兵种,他不仅身体素质超强,而且必须有灵活的头脑,他的很多情报决定了战场的走势。 吕良心里对吕布的决定很欣慰!看着吕布坚毅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好,我准许你!” 只有从一名普通的小兵做起,才知道士兵的疾苦,吕布的理由很简单,也很有说服力,任谁也不再说辞。得到吕良的肯定,吕布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他想着是一个小兵是否能改变战局乃至时局。 很快斥候小队成立了,共三十人,分成三个中队,一个中队又分两个小队,一小队五人。吕布、高顺和宋宪,和两个老兵,被分到一个小队。 马蹄子和瘦猴子,都是三十多岁的年龄,有十年以上的军龄,从成年那一刻起都在军队中度过。在漫长的军队生活中只有他们的父母,在梦中不断呼喊着他们的名字。看着身边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埋骨他乡,他们自己似乎都把自己的名字忘了。马蹄子,叫马伯有,兖州郡人,比较擅长巡山探路,整个人很不善言辞,总是沉默寡言。瘦猴子,叫侯三,益州巴郡人,善于蹬墙爬树,与马蹄子截然相反的是,只要与他说话说起话,他那张嘴就没停过,十足的话唠。 “我说老马,咱们斥候小队也算成立了,你这个队长也说几句话吧!”这瘦猴子人如其名,比马蹄子还矮半头,瘦小皮肤幽黑,这时他正一脸嬉笑的看着吕布和高顺、宋宪。虽然知道吕布和吕良的关系,但他眼神中根本没有把他三个新兵蛋当回事儿。 “我只说一点,不听命令者,军法从事!”马蹄子那张从不言笑的脸,肌肉僵硬,如这北部岩石一样冰冷,他身材不高,有一米六左右,但那股从千军万马中爬出来的杀气,让吕布心中莫名的升出一股凉意。 吕布三人异口同声抱拳回应。 除了吕布这一队外,魏续、黄武、成廉、郭晨也分别在其他几只斥候小队中,六只斥候小队分别从军营以北的六个方向向外围辐百里。当老马拒绝了配发的战马时,吕布心中诧异,斥候没有战马?那中队长也只是叮嘱了老马几句,就准备上路了。 “他们第一次上战场,还是斥候兵,没有战马,用双脚吗?你有双马蹄子,他们怎么行?”敢这样与马蹄子说话的只有瘦猴子。“执行命令!”老马只是默默的回了一句,背着简易行囊就上路了。 吕布这一支斥候小队成立一天了,其他五支小队都骑马在各处侦察,只有吕布这队用双脚走了五十里的路程,吕布和高顺的体质与平常人不能相比。经过灵丹改进的体魄,这点路程根本不当回事儿,瘦猴子和老马早就习惯了这种方式。只有宋宪早就累得双腿发软了,瘦猴子这一路上都在照顾他,并抱怨马蹄子。 “战马目标太大,在这草原上根本没有隐蔽的地方,你看吕布和高顺都没事儿继续走!”马蹄子甩出一句话。 又继续行走了三十多里,走到一处山坡处,宋宪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滑了下去,“啊!” “小心!”与宋宪并行的瘦猴子一把没抓住,也一并摔了下去。老马和吕布高顺赶紧跑下去看看情况。 “我的脚!”宋宪抱着脚疼的哀嚎着。 瘦猴子赶紧给他脱掉靴子一看,脚上磨出了许多水泡。 马蹄子见此二话不说,立即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包药粉,药粉洒在宋宪的脚上,疼的他嗷嗷直叫,紧接着马蹄子用干净的布把宋宪双脚包裹起来。 吕布看在眼里,对马蹄子这个人立即有了改变,他的心并不像他平时说话做事那样冷漠,他有一颗关心热爱士兵的心。 “原地休息,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在此过夜。瘦猴儿,你去周围查看一番。吕布、高顺生火做饭。”马蹄子下达了今天唯一命令。 “我的脚也不行了,快给我包一下!”瘦猴子打趣道。 “哼!你瘦猴子的脚从来不会被乱石划伤的,不然就不叫瘦猴子了。”马蹄子哼了一声,不理他。 “好!好!把饭给我留点儿!”瘦猴子转身离去。 生火做饭只是架起一口小锅,烧些开水,放些野菜,就着一点肉干和干饼,就是一顿很好的晚餐。在中华文明很长一段时期的军队中,军粮都是以此为主。 “小顺把干饼弄成一小块儿,放进锅里。”吕布想起了后世陕西人吃羊肉泡馍的情景,连吃带喝的很舒服。就是少点儿辣椒,现在的辣椒还远在美洲,将来如果建立了海军,一定去美洲把辣椒搞来。 “大哥这好吃吗?”高顺在军营生活过一段时间,早已习惯了干饼和干肉的生活,对吕布这种吃法还是第一次见。 “保证让你满意,再放些野菜和盐巴。”吕布用一根木棍搅动锅里的食物。 “咕咚!咕咚!”肉块儿与野菜在开水中翻滚,不断的升起的气泡夹着食物的香味儿散发在空气中,让饥肠辘辘的几人不禁大吞口水。 “大哥好香呀!真有你的!”高顺兴奋的看着锅里的食物。 被双脚疼痛折磨的宋宪也忍痛,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公子好手艺,能吃到公子做的饭真是太幸福了。”就连一向严肃的马蹄子也深吸了一口气,对吕布露出赞赏的目光。 从刚才宋宪双脚磨出水泡时,马蹄子对吕布,高顺开始注意了,两个比宋宪小好几岁的小家伙竟然无恙,而且还是活蹦乱跳。马蹄子和瘦猴子,这样的斥候老兵一直在外做侦查,对于吕布高顺的一些事迹,只是从他人的嘴里听到过,但没有亲眼所见,不知真假。 “好香!马蹄子打着野味了吗?”巡视回来的瘦猴子闻到了香味儿,一下子窜到了锅前。 “我还以为打到什么了山鸡,野兔之类的东西,今天可以大快朵颐,不过这也不错,小子是你做的吗?”瘦猴子急不可耐的盛了一碗,自己先尝了一口。就递给了受伤的宋宪,随后又给吕布高顺各人盛了一碗,最后锅里剩下的只有几片菜叶儿和汤水儿了,他和马蹄子一人一碗分了。 吕布看到自己一碗满满的食物,又看了一眼马蹄子与瘦猴子两人碗里的清汤、白水儿知道他们这是为自己着想,但还是忍不住道,“队长、老猴分给你们一点,我这些也吃不完。” “别废话!你们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赶紧吃了吧!”马蹄子断然拒绝了吕布的好意。 “听老马的话,快点儿吃吧!我们有这些就不错啦!”瘦猴子举了举手中的木碗和半块干饼。吕布三人心中感动,别看这些老兵平时一脸的严肃,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们比谁都关心士兵。 吃完饭,太阳沉入山底,夜色降临,火中的干柴正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宋宪和老马早早睡觉,宋宪是为了尽早恢复,而老马与瘦猴子,两人商量好一个值后半夜一个值前半夜。瘦猴坐在一个火堆前,用一块油布正擦拭着他心爱的军刀,一边向火中扔了几块儿石头。吕布与高顺背靠着背,坐在一堆干草上,二人正在聊着天,“大哥!我最近感觉我的力量又提升了,我身上的那些负重已经没有感觉了。”高顺把他的身体情况告诉了吕布,吕布听后很吃惊,这小子有气魄真行。 第31章 斥候小队2 从开始二十斤石块,到现在身负五十斤的铁块,这才半年的时间进步神速。吕布知道,如今自己已经身负七十斤的铁块,行走如风,如空无一物。那是自己从小打下的基础,和左慈丹药改造身体的结果。而高顺算是半路出家,能达到这种程度,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好!那你把身上的负重取下来去试试身手!”吕布想知道如今的高顺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这次征战鲜卑,经过战场上的磨练,不知道是否能否让高顺突破。 “好嘞!”高顺一个鱼跃跳起身。开始把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绑在手臂、腿上,还有前胸后背的几块特别的铁块儿。 当高顺脱下外衣,露出那些负重时,本来专心擦刀的瘦猴子,被高顺所弄出的举动所吸引。 “那是?”瘦猴儿看到高顺身上的负重时,心中疑惑,顿时一惊!黑色的铁块儿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又很意外。吕布帮高顺取下一个个铁块儿扔在地上,发出金属的撞击声,这才让瘦猴知道那一块儿一块儿起码有七八斤重的铁块儿。瘦猴子数了一下,一共从高顺身上取下了六块儿。 瘦猴子心中更是震惊了,“这怎么可能?身负起码有50斤重的重物,翻山越岭,还跟没事儿一样!”看着身边的宋宪早就鼾声如雷了,再看看高顺,这对比你可有点强烈呀! 长期的野外侦察,让马蹄子即使在熟睡时也能随时感知周围的异常情况,在高顺脱去外衣,露出捆绑在身上一块块冰冷的黑物时。马蹄子就睁开了眼睛,一眼就认出了那一块块的铁质黑物,心中的震惊更甚瘦猴子。 拿掉负重的高顺身轻如燕,四肢伸展有力,出拳的速度形如雨点般密集,双腿如风。借助火光,高顺闪转腾挪,如夜晚的精灵当空起舞。吕布点点头,对于高顺的速度很满意,不知力量和反应到了什么程度?吕布从身边找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儿看朝着高顺扔了过去。 高顺背对飞来的石块儿,双耳听风辨位,腾身跃起右腿屈起飞摆,右脚宛如千斤之力劈向那飞来的石块。 “咚!”只听一声巨响。石块完好的无损,但却比刚才飞来快好几倍的速度撞向山间岩石。 “砰!”又是一声巨响。石块化为粉碎,而在石块砸中的地方留下一个半指深的凹陷。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马蹄子和瘦猴子这两个老兵一眼就看出来了,高顺身怀内劲。如果只靠蛮劲,最多是一脚把石块儿踢碎,而不是借着反劲,在保持石块儿完好的情况下,撞向岩石。 高顺这一幕幕地表现顿时在二人心中掀起了巨浪,更让二人不解的是,旁边的吕布只是淡然地面对高顺一系列的表现。是他的武功稀松平常?还是高人一等?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二人真正明白了山外,有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吕布的传言绝非有误游人戏说,而是真真切切。吕布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一边道,“你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加了,那是你脱去了负重,真正的力量提升是在有负重的情况下,却空无一物,当有一天你身负几百斤却身轻如燕,这才算是摸到了力量顶峰的门槛。”作为顶级武将,在身负武器、铠甲同时操纵战马的情况下要大战几百回合,没有顶级的力量支撑是不能做到的。力量又分为外力和内力,吕布和高顺的负重就是锻炼外力最好的方法。左慈的丹药改造了体魄,再按照顶级武学典籍学习及个人的悟性,是否能产生内力就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了。 “我们都无负重看你能撑多长时间。”吕布脱下自己的负重,轻轻一跃,跳到高顺一丈外。 高顺被吕布说的一肚子不服,正想切磋,“好!大哥!承让啦!” 高顺说完身体如鸿雁,出拳如飓风奔向吕布的门面,吕布看准高顺的拳头,身体一矮,躲过这势如破竹的一拳。 高顺一拳打空,本能的第二拳第三拳,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让人应接不暇。然而吕布速度更快,面对狂暴的拳头,全都轻松的化解。高顺如打在空气上,每次都差那么一丝,高顺不甘,速度更快,达到忘我的境界。吕布看在眼中,依旧保持着防守的态势。五十招后,高顺后背衣衫已经汗水浸透,但仍然攻不破吕布的防守。 “怎么样?找到感觉了吗?现在轮到我攻了,看好了。”吕布微笑道,高顺立即警觉起来,与吕布经常交手,知道这位大哥的身手比自己高出很多,吕布果断出拳,一出手就带给高顺气势上的压迫感。 吕布双拳如行云流水,力量上没有高顺的大开大合但比高顺出拳更准、更快,而高顺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马蹄子、瘦猴子看得心惊,二人虽然从军多年,但在武艺上还不如高顺。因为没有从小的训练和专业的武学基础,他二人也只是在军队中学习一些基础的杀人招式,就这点杀人招式让他们养成了过人的眼力。 二十招后,吕布也不躲闪迎向高顺,在迎面的刹那一招海底捞月,抓住高顺后身腰带,借助高顺前冲的力量,把他摔出三丈远。 高顺‘腾!’跳起来,就跑向吕布。 “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是大哥,小弟明白了!”高顺不仅没有一丝不服气的样子,还很高兴,平时和魏续宋宪等人在一起也经常切磋,他们经常赞赏自己的武功进步之快,虽然事实如此,但只有在大哥面前才知道自己的不足。经过与吕布多次切磋,本来以为差距会越来越小,可是事实却是越来越大,高顺开始很不服气,但现实很残酷,每次与吕布交手后,他就会主动拉着魏续宋宪等人再打一场,导致魏续宋宪等人每次都被打的哀嚎一片。 二人把负重收起,穿好各自的衣服,又同时穿上外套并肩回到火堆旁,这才发现马蹄和瘦猴儿正坐在一起用惊叹的眼神看着二人。 “队长、老猴儿怎么了?”高顺问道。 “小子!你们俩是怎样炼成的这身武艺,还有那些负重,你们天天带在身上吗?”瘦猴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同时也是老马心中的疑惑。 二人相视一笑,“我们从小就接受正规的武功招数和基础,后来又一点点的增加负重才有了今天。”吕布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服用改变体质的丹药,要那样不知道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危险和灾难。 马蹄子和瘦猴子点点头,吕良大人的武功都见过,可以说从未遇到过敌手,这就是所谓的虎父无犬子吧!二人只能这样理解,能培养出吕布,高顺这样的高手是应该的。惊叹之余,老马和瘦猴对吕布高顺的态度也有了转变,从前以为两个靠着关系的少爷兵,如今才知道这二位将来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帅之才。 “瘦猴儿和老马对有二位公子不敬之处,还请原谅!”瘦猴儿善于表达,主动讨好吕布二人,老马为人实在只是默默不语。 “老马、瘦猴儿,你们不要把我们当成公子,在军营中我们只是一个斥候兵。”吕布的话让老马和瘦猴儿从心中肃然起敬,同时也让他们吃了一剂定心丸。 “那早点休息吧!”老马留下一句话,转身又去睡觉。吕布高顺瘦猴三人围在火堆旁,聊起了天。瘦猴子给吕布、高顺讲起了北方草原上的故事,从西边的羌族,北方匈奴、鲜卑,东到乌恒。北方的山川大河,人土风情尽在瘦猴子脑中,活脱脱的一本百科全书。特别是羌族的独獒战群狼,鲜卑北方莽莽雪山的神鹰,让吕布都默默的记在心中。 又讲到自己老马十几年的战友之情,还有那些九死一生一次次的侦查任务。“斥候兵是一支生活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最危险的战士!”吕布不仅感叹在冷兵器时代斥候的重要性,不像后世有卫星、无人机、雷达等高科技的产物。 “你说很对,的确很危险,知道老马为什么看见宋宪双脚磨伤后很着急吗?”瘦猴儿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老马,知道他没有睡着。既然他没有反对,就是默认自己可以继续说下去。 “那是二十年前,我们都还是和你们一样的小兵,在一次与匈奴战斗中,我们跟着队长去侦察敌人的分布情况,我被安排回来报信,老马与队长继续监视敌人动向,不知是敌人反应机敏,还是我们暴露了目标。在队长与老马撤离的途中,老马不慎掉进了山坳,队长发现他双脚磨出了很多水泡,眼看敌人的追兵就赶到了,队长把老马藏匿在枯草中,自己去引开了敌人。当我方部队赶到的时候,救起了老马,并随着队长留下的记号儿找到他时,队长身中十几刀全身浴血,尸体已经冰凉,早已战死了很长时间。从此以后,心中愧疚的老马为了锻炼双脚,每天都光着脚训练。伤了好了,好了又伤了。就这样,反复经受着身体和心中的痛苦,因为他说队长不应该死,该死的是他。只有双脚每天疼着,就不会忘了队长的嘱托,更不会忘记为队长报仇。” 吕布高顺向马蹄子睡觉的地方看去,那厚实的胸膛里,隐藏着一段痛苦的记忆,怪不得宋宪双脚受伤时那么的紧张。 “好了,太晚了,赶紧睡觉,在你们身下埋上几块儿热石头,保证你睡个好觉!”瘦猴用木棍,把火堆中的石块儿扒拉出来,一个个都散发着热腾腾的温度。吕布一看就明白了,北方的昼夜温差很大,把这石头埋在身下,就跟后世东北人的热炕一样。没想到瘦猴子平时嘻嘻哈哈的,到了关键时候还能想到这种办法,看来自己即使拥有两世记忆也缺少生活经验,看来这次当斥候兵是正确的选择。 吕布二人各自挖坑埋好,躺在上面儿还真舒服高兴,累了一天,毕竟年龄幼小,身体还没发育成熟。不一会儿,高顺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瘦猴子又把多余的几块儿石头包好,放在了宋宪和老马的身旁,让他们也不至于太冷,又把火堆熄灭,取了很多的木灰,撒在四周和每一个人的身上,吕布因为想着老马的故事还没有睡着,正好儿看见瘦猴儿的举动,不禁有点儿疑惑,撒木灰干什么?”老猴儿你撒那些木灰干啥?”吕布小声问道。 瘦猴儿见吕布还没有睡着,就微笑着走到吕布的身边,“在这也北方草原,夜晚野兽横行,他们鼻子灵很远就能闻见味道,撒上些木灰就能遮挡气味儿。那些鲜卑匈奴人夜里都在自己身上抹些狼粪,其他野兽都不敢靠近。” “原来如此,真是谢谢老猴子了!”吕布真心感谢他们这两个老兵。今天让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 “客气啦!赶紧睡觉。” 第32章 鲜卑斥候 第二天天微微亮,吕布就从睡梦中醒来,老马和猴子早已经准备行装了。他叫醒了高顺和宋宪,也准备收拾行装。就在这时,宋宪清晰的感到双脚已经能活动自如了,“我的脚!不疼了!不疼了!” 吕布高顺围了过去一看,昨天磨出水泡的地方已经结痂了,一夜之间就好了许多。吕布不禁感叹,这两个老兵真是一对宝贝。 “那可是老马花了高价从一个郎中那里买来的秘方!”瘦猴子嬉笑道。 “赶紧收拾,立即回营!”老马又板起了那张古井不波的脸。 从定襄郡善无出发,吕布小队一直往北行进了一百多里地,此地已进入云中郡武进县。虽然武进县在云中郡的腹地,东接雁门、南邻定襄,但多年来鲜卑、匈奴等胡虏不断侵略边疆,早就导致并州北方朔方、五原、云中、雁门、定襄五郡十室九空,大汉朝的武力已经无法起到震慑作用。特别是鲜卑出了一个檀石槐后,带领鲜卑军队向南劫掠沿边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为鲜卑打下一个幅员辽阔的疆域。自166年(延熹九年),鲜卑招结南匈奴、乌桓、东羌、氏等分骑数万入缘边九郡杀掠居民后,大汉朝的边疆更成了胡虏的牧场和粮仓,鲜卑军队经常出没于边疆地区,他们仗着战马的优势来去如风,神出鬼没。 收拾好行装,又处理了地面痕迹,吕布等五人,准备原路返回善无大营。宋宪的脚毕竟还有伤,所以一路上都是高顺搀扶着他,吕布在他们前面一直保持着一里多的距离开路,老马和瘦猴子在后面保持警戒。 当吕布行进到一处山谷处,发现杂草有被踩过的痕迹,吕布立即警觉起来,赶紧跑过去仔细观察,这一看吕布眉头紧皱,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虽然正值八月份,水草旺盛,但仍掩盖不了地面上碗口大的马蹄印,特别是在杂草丛中发现了马粪。吕布扒开马粪,外面被风吹干了可是里面是鲜的,吕布数了数马蹄印,根据他经验,对方足有六匹马。吕布脱下行囊,解下佩刀及长枪,左手持弓,右手从箭壶里摸出三支利箭,尽量将身体贴紧地面,不露出一点声响,小心翼翼的爬上山丘。此时天已经亮了,当吕布目光所及之处,立即发现在山坳里有几匹战马围成一个圈,距离他所爬的地方大约有二百米的距离。他仔细数了数正好有六匹马,两匹马背上驮着羊皮行囊,其他四匹马各挂着弓箭和战刀,从弓箭和战刀的样式以及战马可以看出,标准的鲜卑士兵。马圈内的篝火还正燃烧着,看来鲜卑人还在睡觉。 吕布又仔细观察了山坳里的地形,谷底与山坡呈现四十五度的坡度,山坳大小有后世一个足球场大小,东、西、北三面环山,只有南边是出口,吕布此时正趴在西面的山丘上,离南边的出口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吕布悄悄的退回来,收起行囊及武器,疾奔如风不露一点声响的去找老马汇报。 老马等人紧随吕布在后面,很快吕布就看到了他们。当老马和瘦猴子看见吕布疾奔而来,多年侦查工作养成的习惯,赶紧靠拢在一起,心中立即警觉起来,右手迅速抓住腰间的佩刀刀柄。吕布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老马一看吕布的动作,就知道他绝对发现了敌情。“隐蔽!噤声!”众人赶紧寻找适合藏匿的地方。 吕布跑到众人面前,同样匍匐在地。一边用手在地上画着,一边小声道“前方五百米一个山坳,三面环山,山坳里有四个鲜卑士兵,六匹战马!”吕布把敌方情况用最简短的语言告诉大家,他通过仔细观察战马挂着的兵器最后确定对方应该是四人。 “高顺留下照顾宋宪,猴子、吕布我们去看看!”老马下达命令。三人立即行动,高顺、宋宪二人留守看护行囊。 吕布带着老马、瘦猴子悄悄来到他刚才观察的位置,三人注意身形的隐蔽,望向山坳内。此时的山坳内,那些鲜卑士兵似乎还在睡觉,战马依然保持着围在一起的姿势。他们敢在大汉的疆土内这种有恃无恐的状态,主要是鲜卑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更是大汉朝贫瘠的国力的体现。面对敌人,只有打的对方彻底服气才算真正的胜利。像西汉年间,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发动对匈奴的战争,一直打到狼居胥山,从此匈奴人西逃,大汉彻底掌控了西域、河套等地区,为大汉取得了一二百年稳定的外部环境。 吕布三人观察完后,又退回了原来的地方。 “老马,怎么办?”瘦猴子盯着老马道。 老马不假思索道“留一个活口,其余的------。”随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老马,你说怎么干吧!”瘦猴子抽出佩刀,跃跃欲试。 老马沉默了一会,转过头问吕布,“是你发现的敌情,说说你的想法!”众人都看着吕布。 “我!”吕布一副很意外的表情。这时瘦猴子鼓励道“没事,说说你的想法!”高顺和宋宪也期盼着看着他,因为他俩知道,跟着吕布从来没吃过亏。 “好,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吕布也不推脱,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着。等他说完,众人都露出赞同的表情,特别是老马和瘦猴子二人,对吕布更加佩服。 “好,大家按照吕布的策略行动。”老马下达了命令。 五人立即行动起来,高顺领着宋宪去了谷口,吕布和老马、瘦猴子分别去了三面山坡。吕布自告奋勇的来到北面山坡,因为这里距离鲜卑人最远大约有二百米的距离,吕布自信他的弓箭能百发百中,同时能在最短的时间赶到鲜卑人所在的位置。草原上蒿草茂盛,吕布让老马和瘦猴子身上分别插满了鲜草,趴在山头的草窝里起到很好的隐蔽效果。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几匹战马一阵骚动,四散的走开了,露出四个刚睡醒的鲜卑士兵。他们钻出裹着羊皮毯,揉着眯瞪的双眼,根本没有察觉吕布等人正埋伏在四周。 “刹密!把羊肉拿出来,填饱肚子!”一个身高八尺,满脸浓密胡子的鲜卑士兵,踢了旁边的人一脚。 “皮达队长,吃饱后我们还南下抢羊吗?”另一个瘦小的鲜卑士兵嬉笑的献媚道。 “哈斯莫,今天我得回去了,出来很长时间了,也没见到几只肥羊,这些汉人都被我们吓跑南下了,再往南就碰到他们的军队了!”这个皮达还算有点头脑,知道大汉军队正在边界集结。 这时刹密拿着羊肉走了过来,哈斯莫一把抢过来递到皮达手中。 “去分分吧!都吃上点。”皮达用手中的短刀割下一块,随手把剩余的羊肉扔给哈斯莫。哈斯莫把最大的留给了自己,最后剩余的扔给了刹密和另一个人。四人围在一起大口啃起来,不时的拿出腰间的牛皮袋喝口马奶酒。 吕布趴在山头上对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在九原生活多年,早就熟悉鲜卑、匈奴等族的语言,他们口中所谓的‘肥羊’,就是生活在边疆的汉人。 吕布左手持弓,右手抽出一支利箭,缓缓拉满弓弦。大汉士兵的标准配置的弓箭都是五斗角弓(后世约30千克),而现在吕布已经能左右拉动一石角弓,所以他的弓箭是专门自己制作的。一石角弓射程已达二百三十米的距离,别说在普通士兵中,就是军中将领也是凤毛麟角。吕布迅速起身,以半蹲姿势,早已拉满弦的弓箭,“铮!”离弦长箭如毒蛇吐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谷底正在进食的鲜卑士兵。 正在吞咽最后一口羊肉的皮达,刚抬头,只见一抹寒光迎面而来,随即感觉胸口一痛,临死的最后一眼是看到一支利箭插在自己胸口上。“飕!飕!”两支从不同方向的利箭,分别盯住了自己的猎物,同时以不同角度射进了对方要害。 “杀!”吕布大喊一声,收好弓,抽出腰间环首刀,冲向谷底。老马和瘦猴子也纷纷起身,气势恢宏的一起杀向鲜卑士兵。 此时的哈斯莫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不知所措,当看见三个同伴纷纷倒在血泊里时,立即连滚带爬的冲向自己的战马。吕布的距离最远,但冲刺的速度最快,眨眼间就距离他不足五十米的距离,那哈斯莫看到吕布如风的速度,冰冷的环首刀散发着嗜血的寒光,八月的季节里,竟让他背后冷汗淋漓。哈斯莫仗着高超的骑术,催动战马奔向谷口,鲜卑战马都是草原良驹,被主人驾驭着,也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驾!驾!”哈斯莫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手中马鞭不断抽打着马臀,慌乱中还不忘扭动身体防范背后的箭矢。 吕布三人一前一后跑到三个鲜卑尸体旁边,老马和瘦猴子赶紧查看对方是否死亡。吕布站在谷中,又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上,拉起满月,寒气逼人的箭峰直指对方后心,作出预射的动作。他在等待高顺宋宪二人的行动,如果失败,那么手中的箭就是阎王的索命帖。 而谷口处趴在草丛中一左一右的高顺和宋宪早就埋伏好,等待鱼儿的上钩。二人各持环首刀,看到一名骑着战马的鲜卑士兵正向着他们设好的陷阱跑来。六神无主的哈斯莫骑在战马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吕布等人算计好了。因为战马速度太快,根本没注意到在他必经之路上,三杆长枪斜插在地面上。 “噗!”锋利的枪头深深的插入战马的腹中,鲜血立即喷涌而出,洒满草地。 “嘶!”战马悲鸣,前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连同马背上的主人一起掀翻。高顺、宋宪二人看准时机,双双扑向敌人。 吕布看见战马倒地的那一刻,就已经收起了弓箭,后面的事情就交给高顺了。他转身看到老马、瘦猴子已经把对方三具尸体放在一起了。吕布一箭射中皮达的右胸当场毙命,老马射中敌人腹部,瘦猴子箭术差点,射中对方并没有当场毙命,随后又补了一刀。看着战果,瘦猴子对吕布伸出大拇指,“干的不错!”老马也点头称赞。 这时高顺和宋宪押着那鲜卑敌兵走了过来,“跪下!所属何部,此行目的!”瘦猴子一脚踢中对方小腿,用很熟练的鲜卑语质问对方。 那敌兵一听,顿时慌张起来,还想胡乱编些,没想到吕布他们会鲜卑语。吕布三人在埋伏时,清楚的看到此人一副小人面孔,所以心有灵犀的都没对他出手,小人往往贪生怕死,更容易获得情报。 “别杀我,我说,我说。我叫哈斯莫,是那差部落的士兵,那差部落归属宴荔游大人,我们出来是抢羊的!”说到抢羊,吕布等人立即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吓得他赶紧改口,“我,我们是来抢劫的,可汉人都南迁了,一路上没有发现一个。” 吕布拿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问道“你们西部鲜卑,最近是否大军在集结,多少人马?具体位置在哪?” 那哈斯莫看到吕布像个孩子,眼神飘忽,他正想编造个说辞,不想一只看似白嫩的手抓着他的衣袍就举了起来,他慌忙的看了一眼,正是刚才那个看似孩子的人。 “嘭!”吕布高举哈斯莫,一把摔在地上,摔的哈斯莫如散架的羔羊,一股鲜血从肺腔冲出口。 “咳!咳!饶命,饶命!我说,我说。”那鲜卑敌兵早就吓破了胆,跪地求饶。 第33章 三路大军 在得到情报后,随便处理了哈斯莫,那鲜卑四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南下了,只知道西部鲜卑正在集结军队,具体数量和地点不详,没有什么实用的信息,让吕布等人很失望,但截获五匹战马,让他们回去的路上不至于徒步了。掩盖好尸体,处理了打斗的痕迹,五人骑马从另一方向返回善无大营。 回去的路上很顺利,但在前面开路的老马仍然很小心,作为一名优秀的斥候,他已经习惯时时刻刻侦察地形,获得最准确的信息,这在他的生活中已养成了习惯。 第三天傍晚,吕布老马等五人已经返回到离军营还有五里的地方,远远望去军营上飘荡着的各式旗子,人声鼎沸,有序分布。 “看来各路人马已经到齐了。”瘦猴子眼尖耳聪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 “抓紧时间!”老马对四人道。 此时,能容纳几十万多人的山谷已经有序的扎满了各方军营,从军营上空飘荡着的旗子就分出来了。三方人马中间飘荡的是一面赤色大汉龙旗,从左一次排开,第一面是“田”字旗,这就是吕良跟随的田晏,曾身为护羌校尉。因作战不力,获罪后贿赂中常侍王甫,怂恿灵帝对鲜卑宣战,被封破鲜卑中郎将。可以说对鲜卑的战争田晏起到了关键作用。田晏为人圆滑,善激励士兵,略有谋略。第二面“夏”字旗夏育,时任护乌桓校尉,曾以假司马的身份随段熲大败羌人,战功显赫,善领骑兵,为人谨慎。最后一面大旗上书“臧”,臧旻也即是臧洪之父,为官清廉,在任扬州刺史时下,政绩突出,百姓衣足。少时游历西域各地,是此战出征官职最大,为使匈奴中郎将,与护匈奴中郎将王柔以及南匈奴十万人共讨一路。 回到军营内的五人各自待命,马蹄子去汇报此次侦察的情况,吕布、高顺回到营房,不一会儿宋宪,领着黄武、魏续、侯成、成廉还有郭晨进来。几个人围在一起,谈起这几天侦察的情况和各方军队的战斗力以及物资。吕布和高顺在野外逗留了两晚,对各方人马不了解,黄武一队回来的较早,详细的把各队人马情况告诉了大家,吕布也大致了解基本情况。 “你们是没见那位田将军领来的兵,不是老弱病残就是皮包骨头。还有那位夏大人的兵,个个骄横跋扈。只有臧大人和王大人的士兵还说的过去,只是那位臧大人的兵大多为南方兵。对我们北方的情况不熟悉,还有大量士兵开始上吐下泻!”魏续说到臧旻的士兵因水土不服所出现的病症时,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们大人的士兵才是大汉的精兵。”郭晨自豪的拍着胸脯。 其他几人也挺直腰杆一脸自信地点头称赞一脸自豪。 此时在三路中军主帐,正在召开第一次动员会议。在大帐主座上,三位主将依次为田晏、夏育、臧旻。夏育有四十多岁,长得高大威猛,多年征战杀伐果断,使得他养成了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势,但从今天的双眼中看出一丝沉重。他右边是田晏,一张黝黑粗犷的面容,时常挂着笑容,给人一种和蔼的感觉,但却有一张隐藏在笑容下阴暗的一面。夏育右边是臧旻,虽然身为为中郎将,却给人一种文人的感觉,长期为官管理州郡养成了稳重的性格。 大帐左右两边各坐着六名将领,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坐在右边第一位,王柔坐在左边第一位,他下手边是吕良。有相熟的将领,相互打招呼并小声议论此次对鲜卑的战争。 “各位!”夏育轻声制止了帐中的议论,虽然声音很轻,但听在帐中的将领耳中却有一番震慑,他们都知道这位夏将军治军之严、军法之重,所有人都闭嘴竖起了耳朵看向夏育。 “今奉朝廷之命,命我等征战鲜卑,兵分三路出击,今日三路已齐,等粮草一到,即日出发,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夏育简单明了的把此次出征鲜卑的情况做了介绍。虽然大家都知道,但作为主帅还应有主帅的责任。 “大人!这粮草何日到齐,咱的将士们都争抢着要烧了鲜卑王庭了!”一员将领嚣张的大声喊道。 “程虎子!管好你的士兵,粮草很快就到!”夏育一看是自己手下的一个校尉,嘴上虽是训斥他,但脸上却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自己手下的这些兵可不是那些南方兵,更不是那些老弱病残。此次出征,一开始并不情愿,因为他知道,大汉朝与鲜卑实力悬殊,又是远征草原,绝无取胜可言。但皇命难违,手下十万将士们个个都是精兵悍将,都想着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从得到命令那一刻,夏育心中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刚才听到手下将领说到士气如虹,顿时感觉没了,杀伐果断的气势油然而生。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田晏,“田将军,丁大人负责的粮草快到了吧?” 田晏微笑道“夏将军,各位将军,明日午时粮草就能到达,请各位放心。”显然,这次出征鲜卑虽然臧洪官职最大,但士兵多以南方为主,而夏育士兵是参与对羌作战的主力军。所以此战以夏育为主将,田晏负责各路粮草。 “这就好,明日粮草一到,后日出发!”夏育下达了命令。 说完又转头对身边的臧洪道“臧将军,士兵无恙吧?” 南方士兵水土不服,对于此次征调很不适应,别说古代的,就是现代人,对于水土不服也是无法适应。臧旻也没有办法,皇命难违,只有苦了那些士兵。 “谢将军关心,大部分士兵还好,只是一部分士兵呕吐,还有一些小部分,看来只能留在并州休整了。”臧洪苦笑道。 “这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幸好王将军所率领的士兵都是本地人,这次中路军,只能靠臧将军与王将军还有单于合力了!”夏育对下面的王柔和奴屠特若尸逐就说道。 “王柔定全力支持臧大人!”王柔起身抱拳道。 “本单于也支持臧将军!”奴屠特若尸逐就瓮声瓮气右手抱胸。 “臧旻谢过王将军和单于!”臧旻也抱拳称谢。 “好了,各位将军先下去休息,我与田将军与臧将军还有要事相商!”夏育一挥手,帐中将领一一离去。 吕良与王柔二人刚出大帐,后面一个校尉叫住了二人,“吕将军,夏将军请您留步。”吕良、王柔停住了脚步。 “吕兄,看来夏将军有重要事情要你交代!”王柔道。 “王兄,我先去了,等晚上再叫上布儿去你帐中。”吕良抱拳道。 田晏、臧旻离开大帐,那校尉就领着吕良到了大帐,校尉通报,“将军,吕将军到了!” “快请,吕将军进来!”帐中传出夏育的声音。 吕良随着校尉进入大帐,“吕良见过将军。”吕良向夏育抱拳行礼。 “志延,快免礼。现在没有外人,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你叫我兄长就可以。”夏育哈哈笑着拉着吕良的手就坐在了一起。“诺!兄长,小弟有礼了!”吕良也不是豪爽之人。 “好,好!志延,我俩有几年不见了吧!”夏育当年随着段熲出征西羌与吕良并肩作战过一段时间,二人在对抗外族上都是战功显赫,让外族颇为忌惮,可谓是英雄相惜。 “兄长随段将军自出征羌人,志延与兄长有六年未见了,想想过得可真快呀!”吕良遥想当年二人惺惺相惜,并肩作战的岁月。 “是呀!过得真快,想当年你我随老将军杀的羌人抱头西逃,今日希望也能如此吧!”夏育感叹当年挥动长枪,所向披靡,但时至今日却不知结果如何。 吕良听后心中忐忑,对战事前景不容乐观。夏育看吕良低头不语,继续问道,“志延,此次出征你感觉胜算几何?” 吕良一愣,不知夏育为何如此问。 “志延但说无妨,为兄想听听你的想法。”夏育诚恳的看着吕良,虽然官职比吕良大,但夏育知道吕良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特别是军事上很多独到见解让夏育都深感佩服。 看到夏育真诚相待,吕良也不做作。“兄长,此战胜率不足五成。” 夏育听后微笑道,“志延没说实话,为兄看来,不足三成。” 吕良苦笑,“兄长教训的是。” “两军交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哪怕占据一条也有五成胜算,可现在-----”说到此,夏育站起身,不住的摇头叹息。 “兄长说的对,但有时也要看战事发展情况及将领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有士兵们冲锋陷阵的勇气。”吕良给夏育打气,如果主将这时候泄气,那士兵们如何视死如归。 “兄弟教训的是,为兄身为主帅,怎能说如此丧气话。志延,此战有什么好策略吗?” 此时,吕布独自离开了军帐,行走在各处军营之间,从田晏军营走到臧旻军营并去拜见了未来岳父王柔,最后停留在夏育营外。真如魏续所说的田晏军中除了父亲所统帅的两千骑兵和他的五千直属,都是些老弱病残,战马枯瘦如柴。而臧旻军中从外面就能闻到一股子酸腐味,战士三三两两的依靠在一起无精打采,幸好刚才遇见了臧洪,把后世一些治疗水土不服的土方告诉了他,让他赶紧安排救治士兵。只有夏育军营中,响着震耳欲聋的训练声,看来对鲜卑的战争,对他们来说,更向往着封妻荫子。 吕布爬到军营外的一处山头上,抬头看见远处的山顶上隐隐可见的长城,由衷地发出一声叹息,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唐代诗人王昌龄的一首出塞诗,脱口而出,“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诗!真是好诗!” 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叫好声,吓了吕布一跳。吕布转身一看,原来是一位青年书生打扮的人站在身边。吕布观察此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说不上英俊,身高也就六尺左右(后世一米七)。但一双眼睛充满了智慧,吕布疑惑此人是谁? “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只是李广将军的威名,我们这些后人不珍惜。更可怜的是,李陵身李广后人,竟投降匈奴,给飞将军留下了骂名。”青年人叹息又仅是李广,更是东汉腐朽的王朝。 “不,飞将军永远是飞将军。他是他,儿子是儿子。父辈开创的基业,光芒永远是父辈的,不能以别人的基业为傲,更不能以此为耻。”吕布说的话态度坚决,让青年人一愣。 青年人从吕布的这句话中想到了自己,身为寒门,没有家族背景,总是被别人看扁,得不到重用,听到这句话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压抑在心中的阴霾如拨开云雾见明月,皓然开朗,眼中顿时吕布更加热切了。 “倒是在下愚钝了,在下田丰字元浩,冀州巨鹿人今随夏将军征战鲜卑,不知公子大名?”田丰见吕布虽穿士兵盔甲,但谈吐不凡出口成章,误以为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在军队征辟。 吕布一听田丰的名字,心中大感惊讶,这可是田丰袁绍手下首席谋士,为袁绍统一河北四州立下汗马功劳,如果官渡一役袁绍听信田丰建议,那么历史可能就会改写。历史上田丰现在应该被选侍御史,可如今却在自己前。 第34章 两位人才 吕布立即从惊喜中转变过来,抱拳行礼道,“在下九原吕布,久仰元浩大名!” “九原吕布,就是那位一千壮力兵,在黄河岸边阻杀三万鲜卑的少年英雄?”田丰听到吕布之名更是惊讶。 “哈哈,正是吕布!”吕布也不客套的承认,在他们这些三国牛人面前,客气反而不美,落了下乘。 “真是久仰久仰!田丰略长几岁,如不嫌弃,叫我一声田兄即可!只是没想到能在此见面,更没想到少年英雄更是才智过人,出口成章!”田丰对吕布一番赞叹,有种未能早相识的感觉。 “不敢,田兄也是博学多才,在冀州也是家喻户晓!”历史上的田丰也是少年得名,后来选为侍郎,后世张扬对这些三国名人也是略知一二的。 “哈哈,虚名而已,不足挂齿,还是贤弟与鲜卑一战才是大丈夫所为!”话语中田丰非常羡慕吕布,又很敬佩。 “田兄谬赞,我观夏将军军营士兵个个精壮无比,今次随着夏将军出征鲜卑也能见到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胜。”出于谨慎,吕布还是要试探一二,毕竟田丰现在跟着夏育。 “大胜!哎!我看是大败吧!”田丰露出一副无奈,这个时候他竟然预测到此战不利。 “田兄!你身在军营,又在下大人手下,怎能说如此丧气话!”吕布一副质问的口气。 “哈哈!就你我二人,贤弟就不要说为兄了!从刚才那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就听出贤弟对此战,也没有抱有希望,不然也不会想到飞将军。”田丰一脸微笑,看的吕布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被人揭穿后,吕布也是哈哈一笑,心中想,这田丰真不简单,从刚才一句诗句中就能看出自己的想法。田丰虽然过世的早,但被后世推举三国十大谋士之一,一点不为过,他们这种人的智慧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哈哈!既然田兄也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了。只是吕布不明白,以田兄智慧看出此战不利,为何又在军中,难道说是被胁迫或者另有难言之隐!”吕布疑惑的问道。 对于此战,在历史上有明确记载,三路各以万骑,分道出塞两千余里,被鲜卑全歼,活者十之一二,也就是说此战等于全军覆没。以田丰超人的智慧,未必不能看出敌我双方的悬殊实力。 “哎!贤弟不知,我与另一位好友与夏将军有提携之情,不能见死不救,即使客死他乡,也算报答大恩了!”田丰出身贫寒,能有人赏识就算不错了,不像那些豪门世子,一出生就挂着大族的牌子,到处招摇。 “田兄情意,吕布佩服!”吕布从心底敬佩田丰。 田丰在历史上跟随袁绍,明知袁绍刚腹自用、不堪大事,纵小利而忘大义,因谏阻袁绍征伐曹操而被袁绍下令监禁,官渡之战后,田丰被袁绍杀害。荀彧评价田丰,“刚而犯上”。为何要刚而犯上?一方面说明他为人正直,从不勾心斗角,另一方面说明他忠心为主,不顾个人生死。其实历史上还有一人与田丰很相似,那就是被创造开唐盛世的唐太宗李世民称作自己镜子的魏征,田丰、魏征之类的人很多,但能像魏征被李世民重用那样却很少,这就英主与庸主的的区别。 就在田丰,吕布二人,相见恨晚,聊的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仰天长叹时,夏育军营门口又走出来一位青年文士,文士身材不足六尺,面色略黑,留着山羊小胡,一副眉目不展的样子。那文士远远的看见好友田丰正与一位长相英武,身高八尺有余的英武青年谈的兴起。 “元浩兄!你可让我好找啊!”那青年文士远远的就呼喊田丰,匆匆的就爬上山坡,来到田丰身旁。他近距离的观察吕布,气势逼人,眉宇间一股超然的自信,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原来是公与兄,刚才见你正与将军下棋,便独自出来走动走动。”田丰见来人,高兴地跟他的打着招呼。吕布从二人言语中看出,二人平时很相熟,从田丰刚才称呼中得知对方‘公与’,是他吗? “将军休息了。我去找你,护卫说你出来了,刚出辕门就远远的看见元浩兄。不知这位是?”青年文士好奇的看着吕布。他知道以田丰那种正直的性格能与他谈得来的人很少,眼前的青年人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吕布也好奇的看着对方,虽然他样貌普通,但举手投足间不失稳重,双眼如焗,格外有神。 “公与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少年将军就是以千人力敌三万鲜卑于大河之上的九原吕布。” 田丰介绍完吕布,接着给吕布介绍文士。 “吕布兄弟,这位就是我的好友,广平沮授沮公与!” “吕布!”“沮授!”二人同时惊叹。 吕布心中惊起波澜,沮授大名何其大。如果说田丰是前期袁绍的第一谋士,那么袁氏后期沮授可称为唯一谋主,足以在三国十大谋士之中立足一席之地。只可惜二位绝顶谋士遇一庸主,双双惨死,没想到今天竟都遇上了。 而沮授听到吕布之名时,刚才心中的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好青年、好气势。不谈他以千人力敌五万鲜卑的智勇,只观此人相貌就着实不凡。沮授,不仅长于谋略,还善于阵法与辨识天文。没事的时候好观天穹,窥视天机,所以他观人常与天象联系在一起!而不久前,他就夜观天象。发现惊人一幕,正想与好友田丰聊一聊。 田丰见二人吃惊的样子哈哈大笑,“公与兄,怎么样?是不是很吃惊?我刚才认识吕布兄弟时也很吃惊,别看吕布兄弟如此年轻,才智可不在你我之下呀!” “田兄又折煞小弟啦!在下九原吕布见过先生,先生大名也是仰慕已久,先生不仅智谋无双,又善观天象,恨不能相见呀!”吕布很诚恳的抱拳行礼。 自从张扬借助吕布的身体灵魂转世,当然想以治霸天下,一统乱世的心,对于人才的重要性比谁都清楚,自从知道这位身材不高,相貌一般之人,就是沮授。吕布赶紧热情地与他打声招呼,增进感情。 自黄河渡口一役,吕布之名官府没有大肆张扬,但暗地里都传开了。像丰田、沮授等这种能改变时局的人,对发生的事件都了然于胸。 “早闻九原出一少年英雄,今日有幸相识是授之幸矣!”沮授也向吕布行礼,二人相视一笑,顿时相互产生好感。 “元浩兄!刚才你与吕布兄弟谈得很是投机啊!不知聊了什么?可否给在下讲一讲!”田丰与沮授本来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沮授更知道田丰的本性,能让田丰发生那样的感慨,肯定非同寻常。 田丰看了一眼吕布,在得到吕布点头同意后,田丰把刚才二人相遇的事情给沮授说了一遍。 沮授听完对吕布更加高看一眼,虽然田丰、沮授只是一名文士,但也有一腔热血,但对三百多年的大汉朝,大厦将倾的顽疾也感到无力。 “我与元浩兄又何尝不知现实的情况呢!只是心中还抱有那么一丝儿幻想罢了。遥想当年霍骠骑带领我大汉精兵封狼居胥,如今真的就衰败如此了吗!”沮授不禁感叹,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身旁穿行而过的士兵。 “先生,衰败的是王朝,非士兵呀!”吕布看着士兵坚毅的面容,吕布真正的意思是上层阶级的衰盛,决定了下层阶级走向。 田丰、沮授二人听后落入了沉思。 “贤弟教训的是!授长贤弟几岁,如不嫌弃,就叫一声兄长,先生二字实不敢当呀!”沮授对吕布深深一拜,吕布的话,让沮授心中震惊,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一直认为是大汉朝长达几百年的安逸磨平了百姓的斗志,原来病症在朝堂上,困扰他多年的心魔顿时解开了。 “沮兄勿怪,布只是见多了边疆百姓的疾苦罢了!”吕布赶紧扶起沮授。 “其实我与公与兄早就有一对策,只是如今时机不够成熟。”田丰看了看沮授,二人经过很长时间才想到了一良策,怎奈皇上急着对鲜卑用兵,又听信谗言使得计策无法实现。 吕布一听良策就来了兴趣,在鲜卑抢劫边郡时,吕布就一直在想,怎么让鲜卑人无暇边界。后来他想到了一句成语,叫做‘群龙无首’,想法虽好,但实施起来很难。 “二位兄长有良策,吕布也想到一计!” “贤弟也有计策,不妨先说来听听!”沮授非常期待吕布再给他一个惊喜。 田丰也热切道,“贤弟先讲为兄再说,看我们是否不谋而合!” 吕布也不谦让,娓娓道来自己的计策,田丰、沮授二人越听越惊讶,那双眼睛看着吕布,如看怪物一样,这家伙还是人吗?没见过才十五岁就如此智慧绝伦之人,当吕布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田丰、沮授二人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中的震撼了。 “二位兄长!布之计策如何?”吕布见二人愣愣的看着自己,也不答话。 “二位兄长!”吕布大声叫了一声,才让二人回过神来。 田丰、沮授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沮授一脸落寞又兴奋道“我与元浩商议良久,才想到这一对策,不想贤弟早已胸有成竹,为兄自叹不如咦!” “哈哈,我与公与兄。还被称为少有智慧,与贤弟一比简直就是如星辰与皓月争辉呀!”田丰也不是小气之人,对吕布也是鼓掌称赞。 “二位兄长过誉了,兄长也是智谋高深、心思缜密之人。既然我们想到了一块儿去了,不如我们在合计合计细节上的问题,虽然计策实施起来很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后世有一句话叫‘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吕布正好让两位大才在细节上仔细推敲,以及怎样才能更好地实施等等。 直到午时,高顺等几人来找吕布,三人才恋恋不舍的分手。 “二位兄长,大军出征在即,我们的良策只能等到以后在寻找机会了,二位兄长一定要保重,大军出征前再一叙就更好了!”吕布对二人抱拳道别。 “贤弟也保重,一切小心。”田丰牵着吕布的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的相识,但田丰已把吕布当做兄弟一般。 “非常期待与贤弟秉烛夜谈,战场上刀剑无眼,保重。”沮授也是恋恋不舍。 “保重!”吕布挥手,与高顺几人离去。 田丰、沮授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心中起伏不定。 “元浩兄!这吕布你怎么看。”沮授问身边的田丰。 “少年英雄、睿智超群、气势非凡,上马提剑平天下,下马执笔安天下。”田丰短短时间,对吕布评价如此高。 沮授点头,“记得我曾告诉过你,这天象表现吗?”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当然,公与兄仰天识天文,曾说过,这大汉气数已尽,帝星将损,群星闪耀,更有三星聚首,建议我辈择其明主,难道说----”,想到这,田丰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不敢继续想下去,难道眼前的青年就是天象中群星中的一颗或者三星之一吗?不然,沮授是不会提起天象之事。 第35章 又遇熟人 沮授摇头道,“元浩不知,近日我又观天象,在三星之外,还有一星,虽光芒不显,但隐约间群星竟然围绕在此星四周,并且光芒渐渐生辉,不知是帝星重现还是流星一闪。” 听到沮授的解释,田丰更为吃惊,他明白沮授的意思,虽没点透,但聪明人都听出来他的意思。 “公与兄,此事就你我二人知晓,切记让第三人得知。大乱将起,福祸未知。还有那泄露天机之事,以后要少算,对身体不好,现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从鲜卑战场上保全这条命吧!”窥探天机,往往是以减少阳寿为代价,今后的路充满了未知,田丰不想让好友因此而寿尽。 “谢元浩关心,既然如此,咱也回营吧!” “好吧!回去咱也杀一盘!” 二人并肩而行,朝军营走去。 在多年后,田丰、沮授为吕布立传时是这样写到的。田丰道,“陛下那句父辈开创的基业永远是父辈的荣光,继任者不能以祖辈的基业为傲,更不能以平凡没落而耻,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也改变了更多寒士们的人生。” 而沮授写道,“当我第一眼见到陛下时,就有种特别的感觉,直到今日,我才发现陛下的英明神武亘古未有,后无能及者。” 第二日,吕布军帐。 “大哥,刚才丁原派人把粮草送到了,押运官正在田将军帐中交接。”高顺把粮草已到位的消息告诉了吕布。 吕布一行人,从军营外就看到押运粮草的车辆一直排到山谷之外,足有五里长。看来这次的出征鲜卑,汉灵帝刘宏是下了血本儿,只可惜是血本无归呀! 而此时的田晏大帐门口,走出几名将官,其中吕良也在列。田晏正热情的与一青年说话,“贤侄,我已叫人安排好,一个舒适大帐,等把粮草数目禀报给夏将军,明天大军就要出征,你就跟在我身边。” “谢世叔,家父让小子在军中历练,一切听从叔父安排。父亲特意提醒过小侄要从一名士兵做起。”如果吕布在此一定会认出说话青年,就是丁原之子丁虎。这次他代替丁原负责押运粮草到军营。 虽然丁原一直不主张与鲜卑的战争,但万一胜利了,那些参与战斗的军官肯定会得到提拔,即便败了,把儿子放到好友身边,也有安全的保障。胜利儿子就有升迁的资本,败了有主将顶着,所以丁原打的好主意。 “贤侄放心!以贤侄的能力在我身边做个参军都是没问题。”田晏为人八面的玲珑与丁原又交好,他很明白丁原把儿子放入军营的目的,这种人情一定要接,而且要做好。 “叔父高抬小侄了!那小侄先不耽误叔父的时间了!”其实丁虎真不愿意来军营,但老爹的态度让丁虎在心理上不敢反抗丝毫,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找个舒服的地方去休息。 “好吧!贤侄先下去好好休息!有事让士兵通知!”田晏示意护卫给丁虎带路。 当丁虎转身离开时,有意无意的看了吕良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 吕良看在眼中,不以为然,你一个不懂军事的小子能奈我何! “吕布!随我走!”刚进帐中的吕布就被身后一声突兀的声音叫住。闻声辨人,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瘦猴子。 “老猴!出了什么事吗?”宋宪见瘦猴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急忙问道。 “没什么事,老马叫我们去领军粮。正好,你们也在,都赶紧回各队,听候命令!”瘦猴子对其他几人命令道。 “粮草一到,我们也要马上出发了!”黄武是他们这几人中年龄最大的,心性也相对成熟,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好了!先各自回队!”吕布安排众人都回去,然后和高顺、宋宪跟着瘦猴子先走了,其他几人也纷纷离去。 吕布出了大帐,刚走几步就被一陌生少年拦住。 “你是九原吕布吗?”少年长的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双眼很机灵,而且四肢强健有力。 “对!我是九原吕布!你找我有事吗?”吕布纳闷的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噢!我有一件兵器,听说九原吕布英雄了得,特送与你!”少年灵动的双眼中,闪烁着不安得神情,不知这个借口是否成功吸引他。 吕布一听兵器,更加疑惑不解了,难道真有闻听我吕布大名特来献宝的,或者另有他谋。吕布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很好奇对方目的。 “小子,敢在军营捣乱,小心你的小命!”瘦猴子却不听他胡扯,严厉恐吓他。 “我!我!没有!我也是当兵的。”少年毕竟是少年,被瘦猴子这么一吓顿时慌了。 “没事!你们先去,在军营里他能把我怎样呢!”吕布一脸自信道。 瘦猴子、高顺见吕布态度坚决,而且这里是军营,吕布武艺又难遇敌手,就没再阻拦。 “那大哥你小心!”高顺见吕布随少年离去,又提醒了一句。 吕布随着少年转过一顶军帐,在一处排满板车的地方看见一位衣衫褴褛、头戴草帽的人,因看不见面容,无法分辨对方是什么人。 少年看见那人,高兴地跑过去,“大哥!你要见的人,我找来了!” 头戴草帽人向四周看了看,四下无人,左手摘掉帽子,跪在吕布面前。 “李勇见过吕公子!” “李勇?”吕布心中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但额头前散乱的头发遮盖住他的面容,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但是不管对方是谁,吕布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受人跪拜。 “快快请起!吕布不才,如何受此大礼?”吕布伸手去扶住李勇右臂时,竟然发现对方衣袖里竟空无一物。当李勇站起身,抬起头看向吕布时。 吕布也认出了对方,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对方竟然是与吕布有过几面之缘的丁原护卫统领,惊的是对方现在脸色苍白,一脸颓废早已无了从前的威严,还有刚才他的右臂怎么回事? “怎么是你?”吕布心中惊疑不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原来那个高大威猛的勇士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吕公子还认识在下!只是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自知已无用之人,只是希望公子能收留我那弟弟!”李勇痛苦地摸了一下右边空无一物的衣袖。 “快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吕布连忙询问原由。李勇的弟弟也是那少年,很自觉地走到一边放哨。 李勇就把手臂如何失去,娓娓道来。这还得从吕布和丁虎冲突之后说起,委屈和不甘让这位青年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声音沉重,似乎有无边的痛苦想要诉说,他一点点的回忆,但又不想去寻找,因为那里有一颗破碎的心,无法弥补了。 “什么!你是说丁虎就因为你替我说了几句公道话?没抓我?就报复你,把手臂给砍了!”吕布听完后整个经过,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窜了出来,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同时李勇身为统领都被害成这样,如果当时自己被抓起来,现在早就成了一杯黄土了吧。“吕布谢李大哥救命之恩!你放心,既然找上我,就说明你看得起我吕布,今后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救命之恩不敢当,当时只是做我应该做的。如今我少一臂,恐怕给公子带来麻烦!”李勇无比歉意。当丁虎砍下他的右臂并驱逐出丁府,丁原因他一个废人,而未留用时,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然后结束自己短暂而又悲惨的生命。但转念一想,从小父亲早亡,母亲含辛茹苦带着自己和年幼的弟弟艰苦的生活,好不容易学到一身本领,过了几天好日子,自己又废了。母亲双鬓银丝越多,自己就越痛心,弟弟又未成年,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吕布。那个有过几面之缘,被称作少年英雄的九原吕布。经过他多方打听,知道吕布随军出征鲜卑,正巧丁原招民夫押运粮草到前线,李勇简单的掩饰了自己一番就带着弟弟一起来了。 “你放心待着就行,以后我会让你有报仇的机会,但现在我看你的伤还会痊愈,先回我的家养伤!”一员武将少了只手臂就如同杀了他一样,所以吕布先让他休养一段时间,再想办法。 “不!我没事儿,我想跟在公子身边!”李勇一口回绝了吕布的好意。 “这怎么行!”吕布脱口而出,但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等会儿我给父亲说一声。” 听到吕布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李勇那张苍老的面孔,终于露出了笑容,转头对不远处的弟弟喊道,“李肃!快来见过公子!” “李肃!”吕布心中惊讶!因为这个名字,在三国演义上,吕布被冠以‘三姓家奴’的骂名,对吕布来说可谓成也李肃,败也李肃。董卓安排同乡李肃以高官厚禄以及赤兔马引诱吕布,才有了后来,杀丁原,为董卓阻关东十八路诸侯,助纣为虐,野心膨胀,最终落得个命丧白门楼的下场。 在正史三国中,李肃之名绝非一般,而在很多的野史或者评话中,对于李肃的评价也很高。官职骑都尉,在董卓军中与吕布齐名,奸雄曹操曾评价‘万夫不当之勇、无人可敌。’又与吕布同为老乡,还是飞将军李广之后。所以李肃在董卓军中,威名显赫。只是在三国演义中不如张济、牛辅更不如华雄和后来的李榷郭汜。 董卓乱政后,与吕布等人合谋,共诛董卓。董卓死后,西凉军分裂。吕布派李肃征讨牛辅,被牛辅击败,退至弘农,为吕布所杀。 李肃的死不能说是一场胜败决定的,也有可能是当年吕布担心李肃的官爵或者军中的影响才下了杀心。不管如何,今时不同往日,但吕布还得再确定二人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吕布笑了,还真是那个李肃,如果真如很多记载所说,那吕布又得一员猛将。 当吕布带着二人回到军帐,高顺、宋宪已经领军粮回来了,而且二人还很不高兴的样子,吕布刚坐下。魏续、黄武、侯成、成廉和郭晨也结伴进来了。当几人看到李勇、李肃兄弟时,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因为他们几人曾经去过丁府,见过李勇。 吕布把李勇兄弟被丁虎伤害的经过向几人说了一遍,听的高顺等人更为恼火,“又是丁虎这个狗东西!” “怎么了?”吕布听出高顺几人心中有事,似乎和那丁虎有关,不对呀!这丁虎不是远在太原吗? “大哥!你可知,如今在咱这路军队中,谁是主粮官又谁是参军?”高顺气愤道。 “哈哈!难不成还是那丁虎!”吕布不以为然的随口一答。 “兄弟,你真聪明,被你说中了,还真是丁虎!”黄武双拳握紧,指节啪啪爆响,嘴上说的轻松,但行动出卖了他。 “哦,这么巧!看来,我们这一路上不寂寞了!”吕布根本不把丁虎当回事,哑然一笑。 “对不起,吕公子,刚才遇到你太激动了,忘了这茬事了!”李勇歉意道。 “无妨,有他无他都一样!”吕布摆摆手。 “可不一样,我们大人的军马分的粮草是别人的一半,丁虎这肯定是针对咱们的!”宋宪恨的牙痒痒。 “对!我们要找他们评理去!”侯成为人老实,遇到不公平的事好找人说道说道。 “评什么理!直接拿家伙,砍了他!”成廉一股子土匪习气还没脱掉。 “兄弟,你说怎么办!”魏续问吕布。 吕布想了一下,既然他丁虎敢只发一半粮草,那么父亲一定找过他或者是田晏,而现在并没有补发那一半,就说明田晏是默认此事了,丁虎和田晏一个鼻孔出气,看来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第36章 先锋出动 “对不起公子,是李勇给大家带来麻烦了!勇在晋阳时见田晏经常初入丁府,应该与丁原关系深厚,平时以兄弟相称!”这时李勇非常愧疚的走到吕布跟前。 “此事与你何干!他丁虎也不过如此而已,其实他背后还有个丁原。再说了,没有这丁虎,还有可能出来什么王虎、马虎。你们要记住,以后的路上还会出现许多丁虎这样的人,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好了,都各自收敛点,不准有怨气。此事,大人自有主张,我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吕布心里早把丁虎当做一个敌人看待,雄厚的背景、心狠手辣的性格,这种人就是吕布道路上的绊脚石。 大家议论纷纷也忘记把李勇、李肃兄弟介绍给众人, 吕布又一一介绍,也算大家认识了。因李勇年纪略大,而且又在丁府当过护卫统领,其他人都尊称他李大哥,这让李勇倍感亲切。随后几人都有说有笑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快!收拾行装,集合!”帐外集合的命令声不断响起。 “都快点吧!集合了!”吕布等人赶紧收拾东西,向校场跑去。 来到校场,以吕良为首的两千骑兵已经集合完毕。校台上,站着田晏、吕良为首的诸将。吕布站在队列中,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田晏身旁的丁虎,而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丁虎也在二千人中看见了吕布。二人对视,丁虎露出愤恨又奸诈的表情,吕布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他。虽然二人相隔很远,但吕布所表现出来的气势,仍然让丁虎心里有一丝害怕,可能是被打后留下的阴影。 田晏站在校台上向前一步,左手扶助腰间佩剑,高声道“大汉的将士们,我们为朝廷开疆护土的时候到了,以吕校尉为首的二千骑兵作为先锋部队,先行从云中入鲜卑,攻打鲜卑诸部并作为我部的斥候,开山铺路。大军主力紧随其后,共击鲜卑。大汉的儿郎们,杀!杀!杀!”田晏很会鼓舞军队带动军心,二千骑兵高举手中长枪高喊“杀!杀!杀!”一举达到气势的顶峰。 田晏面露微笑,看着军心可用的气势,他心中清楚,知道自己军队士兵的战斗力远不如夏育部队,只有用这从刀山火海中历练出来的两千羽林骑精兵的气势,才能让自己的那些老弱病残激发最后的一点潜能。 这时丁虎走到田晏身边,附耳道,“大人,我看着两千先锋骑兵气势恢宏,个个都是精兵悍将,真乃大汉精兵。不如改为一人一骑,这样更能提高整个军队的战斗力和气势,让兄弟部队刮目相看。” “丁参军,这一人双骑就已经很被动了,你可知道鲜卑人都是一人三骑!”吕良听到丁虎对田晏的建议,直气的双眼喷火,紧紧压制心中的怒火,其他几员校尉也是眼中诧异,心中不满。 可是田晏听后略作思考,点头道,“嗯!丁参军的建议不错。一方面可以振奋军心,另一方面还可以把剩余的战马派给其他士兵增加战力。我们必须提升整个军队的战斗力,这样才能保证与鲜卑人优势!” “可是将军!”吕良听到田晏竟然答应了,心中更是气愤。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田晏打断了。 “志延呀!这也是为了全局考虑,我们当将的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丁参军的建议很好,今后我们要一起共事,要多提携年轻人呀!志延放心,等缉获了鲜卑战马,先补充羽林骑!好了,出发吧!”夏育给吕良扣上帽子,让吕良无可辩解,后又给点好处,堵住士兵之口,这夏育打的好算计。 “告辞!”吕良不甘的留下两个字,转身下台,骑上自己战对身旁的刘铭说了一句。刘铭很快把命令传达下去,命令传达到每个士兵耳中,队列中立即躁动起来。 “凭什么剥夺我们的战马?” “少一匹战马,还不如杀了我。” “大人!”“大人为我们做主!” “都给我闭嘴,想要更好的战马吗?只有打败鲜卑人,才能把失去的抢回来,不然连你胯下的战马都会失去。只有保住脚下的土地,我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才能有安定的生活,才有马儿的牧场。”吕良骑在马上,手中长枪直指苍穹,胯下战马前蹄扬起,引颈长嘶。 “出发!”吕良一马当先,率先冲出。 “诺!”被吕良刺激的士兵,从心底发出一声震天吼,压抑心中的情绪冲破喉咙爆发而出。 是的,骑兵的战马就像士兵的双脚!很多骑兵是看着自己的爱马从刚出母体的幼马,成长到一匹奔跑如风、冲锋陷阵的战马;有的同马同吃同睡、有的亲如兄弟。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虽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怨言,但还是交出了战马。然后队列齐整,的随着吕良出了军营。 吕布把李勇和李肃安排在辎重队后,与老马、瘦猴子、高顺和宋宪合在一起,继续担负起侦查任务。吕布远远的看见丁虎正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吕布心中冷笑,一挥马鞭,胯下虹影长嘶一声,化作一匹红炼冲出军营。本来吕布打算在出征前,再与臧洪、田丰和沮授道个别,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虽然此战绝无胜算,但几人都是出谋划策,不会冲锋陷阵,生命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但吕布想到关键一人,那就是王柔。怎么办?吕布心中焦急,找到老马,“队长,我有件事重要的事要告诉大人!” “好,你去吧!”老马不假思索的回道。 吕布催动虹影向队伍的前方奔去,还没找到父亲,却看见了臧洪。 “吁!”吕布一拉马缰绳,让虹影停下。 “臧兄!为何在此?”吕布问道。 “听闻兄弟先行出征,特来感谢兄弟的良方,治好本部士兵!”臧洪特别感激吕布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忙。 “哈哈,小事一桩,你我兄弟还用客气嘛!”吕布微笑道。 “对我们可是大事,兄弟的方法大大减少了士兵的痛苦。对了!兄弟如此匆忙,为了何事!”臧洪看着吕布焦急的模样问道。 吕布一想,王柔正好在臧旻手下为副将,而且臧洪此人也很仗义,不如请他帮个忙,“臧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兄弟太客气了,有事尽管说!”臧洪很豪爽的答应了,另一方面也算还吕布人情。 吕布就把与王柔之间的关系说了一遍,并请臧洪时时提醒,暗中保护。 “原来如此,兄弟放心,我臧洪绝对保证王将军的安全!”臧洪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先谢过臧兄了,臧兄也一路小心,布先行一步了!” “保重!” 二人抱拳道别。 吕布与臧洪分别后,又找到了父亲吕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吕良并没有训斥吕布,只是交代几句就让他归队了。吕良看着远去的吕布,心中越来越看不透自己儿子了,吕布身上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两千羽林骑先锋部队奔跑在残破的官道上,再有二十多里就到了长城关口。这段山路崎岖不堪,奔跑百里的战马略感疲惫乏力,前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很多士兵都开始抱怨夏育无缘无故克扣战马的事情,如果一人双骑,那么速度将会提升一倍,乃至更多。 此处官道,乃是当年先秦开辟,是出长城进云中的必经之路,也是敌我双方争夺最为激烈的古战场之一。从先秦蒙恬驻守长城,到大汉卫青、霍去病攻略草原到如今,这里每一寸土地上都见证了中华文明崛起的艰辛。官道两边的树林中,还随处可见一座座孤坟,错乱的埋在那里,已经无法找到一块完整的墓碑,更找不到一个有名有姓的墓主。微风拂过,林间杨柳婆娑摇曳,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似乎在呼喊着远方的同胞。高大挺拔的枝干巍然坚挺,守候着大汉朝最后的底线。八月份的天气虽然酷暑难耐,但每一个士兵心里都莫名的冰冷。胯下的战马也感觉到主人的心理变化,也异常安静的疾走着。他们都默默的前进,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孤魂游离家乡外,寸功未得难开泰。不知几何再相聚,早已坟塚化黄土。 出营前两千骑兵斗志昂扬、士气高涨,可现在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吕良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略感无奈,多年行军打仗,可谓未尝败绩。但此战,不仅是将领们心中清楚胜败关键,就连普通士兵心中也蒙着一丝阴霾。吕良对待自己士兵从军饷补恤上,从来没有小气过都是尽最大的限度满足,但精神层面的是用金钱粮食无法补偿的。 “大哥!这样不行呀!战士们的士气有点低落。”刘铭跟上吕良,小声道。 “嗯!从进入这段路,我就发现兄弟们情绪不对,幸好各队的老兵们可以压制着。”吕良也心中无奈,这段路留下的印记太深了,是深入骨髓的。 “大哥,此战有把握吗?”刘铭深埋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一直来刘铭作为吕良副将都是唯命是从,吕良就是刘铭的主心骨。 吕良看了刘铭一眼,叹息一声,“想办法保住我们这帮老兄弟的命,其他的再说。” “这!”刘铭心中一惊,自从当兵那天就跟着吕良,从来没见过心目中的战神如此的失落过。 “好了!再有十里路,翻过那座卧牛山就到草原了,想来大伙的心情会好的。”吕良遥望北面的山峦,心中惆怅,一路来一直再思考着对战的问题,尽最大程度的取得胜利,保存实力。 “诺!”刘铭抱拳退回去。 就在刘铭回到自己队列中时,沉默悲伤的行军队伍中,突然响起一股慷慨激昂,富有磁性的声音。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虽然很多人不识字,但短短六十个字,却让所有士兵从心灵上为之一振。“同袍、同泽、同裳,你我一样都拥有!” 众人都搜寻声音的来源,“是吕良大人的公子!” 对,就是吕布。当他感受到刚才众人的情绪,自己也由衷的产生莫名的伤感,突然有种想激发士兵士气的冲动,在脑海中仔细地搜寻记忆中的东西。幸好上学时,老师让死记硬背的东西发挥了作用。《秦风·无衣》一首体现秦国士兵抵制北方外族最为着名的爱国主义诗篇。虽然现在所处的时代不同,但所处的环境和现状是一样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吕布再一次的高亢激昂的喊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两千士兵高举手中长枪,也跟着大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众人的声音形成一股奇异的力量,流淌着的不同样的血脉,此时汇成一股狂风暴雨般的呐喊,卷起官道两旁林中腐朽的落叶,好像在回应着他们一起高歌。林中的鸟儿早已飞离,只把空间留给袍泽、兄弟们叙说友情! “此战归来,接你们回家。”吕布翻身下马停在路边,面向乱坟单膝跪地,高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