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别虐了,你的崽喊别人爸爸》 第1章:你可真有本事 高级病房中。 桌布、杯子、花瓶凌乱地落在地上。 “砰!”地一下,乐澄被男人揪住肩膀扔到了沙发上,手机被夺走。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竟然还想搬救兵,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口参差不齐黄牙的男人恼羞成怒。 乐澄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转眼瞧了瞧窗前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妈妈,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想用疼痛刺激自己,不让自己晕过去。 “哈哈哈,你凶啊,这会儿凶不起来了吧!”黄牙男见乐澄没了反抗之力,又得意起来。 “我告诉你,就算是有人来了也没用,乐坤已经收了我一千万,你今天乖乖从了我,我会对你温柔一点,否则,我白嫖了你,还会让乐坤把那一千万吐出来! 听到这话,乐澄心内震惊又悔恨。 这几年,她跟乐坤的父女关系一天不如一天。 自从乐坤打起把她介绍给有钱人的主意后,她便不再与他见面。 今天,她突然接到乐坤的电话,说是妈妈有了反应。 她高兴又激动,直接赶来了医院。 在病房里乐坤把眼前的男人介绍给了她,美其名曰是海外归来的医学博士,在植物人促醒领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乐澄尊敬又客气地坐下,想跟男人聊一下妈妈的病情,一杯水喝下去,男人竟露出猥琐的样子想占她便宜。 她还以为,乐坤真的还把妈妈记挂在心里,还想着给妈妈找名医,把妈妈唤醒。 “呵......”乐澄自嘲一笑,目光转向眼前的男人,吃力地吐出一句话:“我妈就在旁边躺着,你不怕遭报应吗?” “别说你妈是个植物人,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敢在这儿办了你!”黄牙男张狂地笑着,开始撕扯乐澄的衣服。 乐澄想挡开他,根本无力,眼睁睁瞧着自己的上衣被扯开,她感到了绝望,偷偷伸手够旁边的玻璃杯,准备拼死一搏。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用力踹了开! “砰!”的一声响,震天动地。 身材挺拔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男人穿戴都是高订,墨黑的眸子半敛,目光所到之处都带上了冷意。 黄牙男听见声响慌忙扭头,瞧见来人大惊失色又不可思议,“你是......景......景......” 景珩的名字他还没说完整,肩膀便被抓住,紧接着整个身体被提起,景珩一拳重重打在他腹部,而后又是一狠狠一踹,直接将他踹到了墙边,重重撞在墙上! 黄牙男疼得蜷缩在地,抬起头,看到景珩俊颜之上满是狠厉之色,顿时毛骨悚然! 更吓人的是,景珩还没打够,盯着他,缓缓脱下西装外套,晃了晃脖子,慢慢逼向墙边。 黄牙男想逃,奈何身上疼痛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景珩再度将他拎起,按住他的脑袋就往墙上撞! 黄牙男的脑袋一下子就破了个窟窿,鲜血顺着头发流了一脸,疼得嚎叫出声,“景少饶命!” “景少!”这时,助理跟了上来,看到老板的样子像是要杀人,他赶紧冲上去把老板拉了开。 景珩喘着粗气,被助理推得后退了两步,眼眸中的光仍旧狠绝像要吃人。 黄牙男顾不上拉架的男人是景珩的人,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抱住,“救命啊,快带我走,我好怕!” 助理瞅着黄牙男的惨样,呸了一口,拖住他像拖死狗似的带出了病房,并贴心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到了走廊里,助理把黄牙男扔到地上,骂道:“你瞎了狗眼,景家的人也敢动!” 黄牙男一听,惊道:“什么?澄澄是景家人?她,她不是乐坤的女儿吗?” 助理一听,寻思老板跟太太的婚事一直是秘而不宣的,便改口道:“澄澄是你叫的吗?你恐怕不知道,乐小姐的妈妈是我们老太太的干女儿吧!她不是景家人还是谁家的人?我告诉你,你今天摊上事儿了!” 病房里,景珩暗自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扭头望去,见乐澄还瘫在沙发上,满脸汗珠。 他走了过去,本想揶揄她几句,人都打跑了,她怎么还不起来。 仔细一瞧,他发现乐澄不太对劲,惊讶之后便是成倍的愤怒。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乐澄,你怎么死性不改,又用这招儿,为了勾引我,连你妈都利用上了!” 三个月前乐澄陪景老太太参加酒会,中途景珩接到景老太太的电话,说乐澄突然不舒服,让他赶紧过去。 景珩向来孝顺,尽管讨厌乐澄还是赶去了酒店,到达指定房间,看到乐澄躺在床上很不对劲,他一靠近,她就拉住了他的手,嘴里念着“哥哥”...... 第二天,奶奶就勒令景珩为乐澄负责,去民政局办了结婚证。 没想到,仅仅过了三个月,景珩又中了同样的计谋。 乐澄听到景珩的话,冤枉不已,只不过她没力气反驳,她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帮我......” 景珩听见这话,眼皮猛地一跳,往里间病床上看了一眼,不可理喻道:“你妈还在里面躺着,你竟然要我跟你在这里......你可真有本事,每次都刷新我的三观!” 乐澄在心里回敬:你脑子有泡吗!解这种药难道除了做那种事就没别的招了吗?这就是医院,你不会去找医生帮忙吗? 面上,乐澄的体力已经快撑不下去,连眼皮都变重了,要命的是,体力不支,脑袋活跃得很,心里还燥得不行,很想发泄。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撑住眼皮,死死盯着景珩,“你这个下半身......思考......的......” “王八蛋”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她便不省人事。 景珩冷笑一声,俯身靠近,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扳正,“装死?乐澄,想改变我对你的看法,这种招数没用!” “你给我起来!” 摇晃了几下,景珩发觉乐澄不像是装的,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颊,发现烫到不行! 他立刻将人抱起,大步冲向病房外! 第2章:培养感情 外头,正在教训黄牙男的助理,看见景珩抱着乐澄风似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赶忙够着头喊:“景少,你干什么去?” 景珩:“你别跟过来!” ...... 乐澄醒来的时候,头还昏沉得厉害。 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间,垂眼,枕头一角用金色丝线绣着酒店LOGO。 刚一动弹,便感觉到一阵酸痛之感自身下蔓延到整个身体。 这样的感觉一下子让她想到三个月前那个早晨...... 正在这时,她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幽幽响起,“醒了?” 乐澄一怔,扭头看见景珩就坐在一侧的沙发里,正在看着她。 他一身西服,整齐优雅,优越的五官在室内柔和的灯光下削减了几分冷酷,看起来有了几分温雅,如果不看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的话...... 乐澄想起身上的异样,尴尬又狐疑,沉默了一会儿,她动了动唇瓣,强作镇定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景珩扬起唇角,是一抹冷笑,“这里没有旁人,不用再装了。” 乐澄皱眉,“你在说什么?” 景珩敛笑,“乐澄,你不就天天盼着我碰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故技重施,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喜欢你?” 说完,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扔到了乐澄面前的被子上,“吃了它,别妄想用孩子捆住我。” 乐澄垂眸,看着眼前的药盒,不由得想起三个月前,她醒来后,他也扔给她一盒这种药。 这是第二次了...... 从小到大,满心满眼的男人,一再如此,乐澄的心冰冷下来。 心酸与不甘交织,她缓缓抬起眼眸,带着一抹倔强说:“我来医院是临时有事,我又没让你过来,凭什么那么说我?” 景珩听到这话,被气笑,两手撑在床上,高大的身躯缓缓倾下,逼近乐澄,“你心里清楚,因为乐坤,奶奶一直派保镖暗中保护你,你连自己的亲妈都利用上了,利用向来疼爱你的奶奶,还不是轻而易举。” 乐澄明白了,是保镖发现异常报告给了奶奶,奶奶让景珩来的。 这一次,真的是阴差阳错。 只是此刻,到底算没算计他已经不重要。 眼前的避孕药,让她彻底清醒。 她将药握在手里,看向景珩,淡淡问:“你说的话都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景珩冷漠到不行,“乐澄,我没功夫陪你玩儿。” 说完,景珩眼底闪过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直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乐澄看着他冷酷的背影,眼眶发酸,泪水不知不觉滑落而下。 她一直以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的长大,不管怎样景珩对她都会有些情分,总有一天他会看见她的真心,会相信,她没有算计过他。 此刻,她才意识到,她错了。 在景珩的心里,她已经被永久地钉在耻辱柱上,无法改变。 ...... 乐澄冲了澡,换上衣服,刚从酒店出来,就接到了景老太太的电话。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来电,“奶奶。” 那端,景老太太一脸笑容,“澄澄,我听成默说阿珩把你带到酒店过了一夜,我真是太高兴了!” 听见这话,乐澄哭笑不得。 景老太太紧接着感叹,“没想到乐坤坏事做尽,这次竟阴差阳错地搓合了你跟阿珩。澄澄,他这次又想了什么招儿坑你了?” 乐澄怕奶奶生气伤身,避重就轻地说了医院的事,没提被下药。 景老太太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说:“这样下去不行,要让乐坤死了心不打你的主意,必须把你跟阿珩结婚的事告诉他!” 乐澄脸蛋上浮起一抹与年纪不符的苦涩,“奶奶,别为难他了,乐坤那里我小心一些便是。” 景老太太不同意她的说法,“这怎么是为难他呢?他是你的老公,理应对外公开你的身份,保护你,是他的责任。” 提起保护,乐澄不由得想起儿时,那时候的景珩是一个温暖可靠的大哥哥,处处护着她,自从他的妈妈裴姗出车祸,他就变了。 当年裴姗出事时,同行的还有乐澄的妈妈梁静,裴姗当场死亡,梁静活了下来。 景珩一直怀疑车祸是人为,可梁静一口咬定是意外,后来梁静也出意外变成了植物人,车祸的原因便成了一个迷。 景珩的心里产生了怨恨,对乐澄就没从前那么好了。 想起刚才在酒店景珩那些无情的话,乐澄知道,她不能再赖在景家了,哪怕再喜欢景珩都不行。 既是为了不再惹景珩厌恶,也是为了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乐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奶奶,我真的没事。乐坤这次利用我妈骗我,已经触碰我的底线,以后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 景老太太暗叹了口气,小辈的事,她这个长辈顶多就是搓和帮忙制造条件,关键还得他们自己磨合。 她转而说:“澄澄,既然阿珩还肯跟你在一起,就是还有情,马上周末了,你约他看个电影,我让成管家给你们订情侣座。” “奶奶,我自己买票就行了。”乐澄嘴上应着,心里满是愧疚,景珩对她哪还有情,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景奶奶嘱咐,“要看爱情片哦,你们多培养培养感情,如果你能给奶奶生个重孙,奶奶死也无憾了。” 这话,让乐澄的心情更沉重了,她应了一声,与景老太太道了再见。 抬起头,酒店马路对面就是电影院,乐澄穿过马路走了进去。 电影要看,不过不是为了培养感情,而是,道别。 排队到了售票处,她选好了时间、影片和座位,售票员却歉意地询问她是否能够换到白天。 乐澄不解,“为什么?” 售票员,“小姐,您选的厅周末的晚上被景少包场了。” 乐澄,“......” 售票员以为乐澄不知道景少是谁,压低声音颇带些八卦的意味说:“就是九洲集团的景珩,平时在网上看到他的视频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模样,没想到景少也会这么浪漫,看来他跟温大小姐快要修成正果了。” 提到温歌儿,乐澄心里像硌了一块石头,明明她跟景珩是夫妻,可是外界的人都以为温歌儿与景珩是一对。 讽刺的是,她来电影院买票,还从别人嘴里知道自己的老公为别的女人包了场。 乐澄唇角闪过一抹自嘲的笑,转身走了。 售票员狐疑了一下,喊道:“小姐,你还订吗?白天有特价票哦!” 乐澄走出电影院,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去了律师事务所,离开的时候,包里多了两份离婚协议书。 这是三个月来,她想过很多次的事情,今天发生的种种,让她坚定了离婚的心思。 ——景珩,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惹你厌烦了...... 第3章:去父留子 乐澄回到景珩置办的婚房,星月湾别墅,将自己的衣物打包装进行李箱。 下楼的时候,佣人看见她提着箱子,不解地问:“太太,您这是要做什么?” 乐澄淡淡一笑,“我跟朋友出去玩几天。” 出了大门,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只剩下心酸。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在21岁这年,就体会到婚姻失败的痛苦。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所有的美好都不再,只留下疲惫与悔恨。 乐澄打了个车,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舞蹈学院门口。 付了车费,乐澄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走进校园,到达宿舍。 四人的宿舍,原本只有乐澄与好姐妹程玥住,乐澄搬走后只剩下程玥了,看见乐澄拖着箱子回来程玥高兴坏了。 看到乐澄两眼无光的样子,问了原因,又气得骂了景珩好一阵。 最后冷静下来才说:“澄澄你傻啊,那男人那么油盐不进你干嘛还顺着他?他不想跟你生孩子,你偏生,偷偷把避孕药丢掉,到时候怀一个小宝贝,去父留子,气死他!” 乐澄,“生下来怎么养我也不会,再说,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不被他的爸爸喜欢。” 程玥:“只要你不告诉他景珩是谁,他怎么就知道他爸爸是谁?到时候找一个喜欢他的爸爸不就行了!” 程玥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么?你也太好欺负了,这么离婚,他肯定高兴死了,要是我,就互相折磨,谁怕谁。” 乐澄沉默了一下,低声说:“不想再赖着他们家了,还有,他对那个温歌儿很好,应该是真的喜欢。” 温歌儿是龙城豪门温家的千金小姐,一年前从国外留学归来,进军娱乐圈,出道的作品就是几个亿大制作的电影,影帝影后都在里面为她作配,风头无两。 温歌儿跟景珩同是豪门子女,年纪一样,自小在同一所贵族学校读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 乐澄比景珩小四岁,没有一起读过书,但也在学校听说过温歌儿与景珩的传言。 其实,他们领证的时候,乐澄问过景珩,是不是喜欢温歌儿,如果他说喜欢,她就算惹奶奶生气,也不会跟他结婚。 他说他不喜欢。 可是他对温歌儿的好又是那么的独一无二。 现在想想,景珩大抵是个行动派,哪怕嘴上不承认,他的所作所为却印证了,他的心在哪儿。 程玥气道:“他喜欢温歌儿就娶啊,为什么当初还听景奶奶的跟你领证?那么大一个人了,还是九洲集团总裁,难道是个拒婚都不会的奶宝男吗?跟你领了证,再跟温歌儿不清不楚,就是无耻!” 乐澄轻叹了一声,“算了,反正我已经把离婚协议递过去了。虽然奶奶搓和,让我嫁给了他,看似我得偿所愿,但结婚的这几个月,我都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强扭的瓜,真的不甜,及时止损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程玥帮着乐澄铺好了床,感慨道:“我一个人在这儿还害怕呢,如果你不搬回来我都想搬到男朋友那里住了,正好你来了,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 次日,景珩如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终于到了最后一份,掀开之后赫然入目的却是“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他眉头一皱,目光落在末尾的签名上,“乐澄”两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仿佛在向他示威。 助理正巧端着咖啡进来,瞅见自家老板脸色黑得像锅底,放下咖啡贴心地问:“少爷,你不舒服?” 景珩扬起离婚协议朝助理脸前晃了晃,“成默,谁这么大狗胆,把这东西塞进来的?” 成默对上景珩那双洞若观火的黑眸,咽了咽唾沫,“......我。” 景珩早就猜到是他,声音沉凛,“你不懂我的规矩?” 成默怕怕的,眼睛左右晃动了一下,叹气道:“我好歹也算是太太的半个发小,而且表少爷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多照顾着太太点儿,太太请我帮点小忙,我,我不好拒绝嘛。” 景珩将离婚协议重重甩到桌子上,沉了口气,“她这是什么意思?” 成默皱皱眉,“我也不知道啊,按说,前天您危难之际英雄救美,太太应该很感动,怎么离婚协议都拟好了?我的少爷,您到底对太太做了什么?” 景珩想起那天,眼底的神色讳莫如深,过了几秒,冷声说,“她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成默点点头,要走时忽而想起件事,又说:“对了少爷,今天早上星月湾那边的佣人打电话说太太昨天提着行李走了,说是旅游,但佣人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太太把您给她的附属卡,老太太给的卡,还有结婚戒指,都放在了桌子上,佣人觉得不太对劲。现在看来,是真不对劲。” 景珩身子后倾,靠在了椅背上,脸色更加的沉冷,“给我递一份离婚协议,什么不带就走了,大学都没毕业,翅膀先硬起来了,你觉得她在外面能活下去吗?” 成默本想说,少爷,你可不能小看太太,现在又不是非要出去工作才能赚钱,太太长那么漂亮,又会跳舞,做自媒体就是天选之人,说不定还能暴富呢。 不过看到景珩的脸色,成默不敢说实话,附和道:“肯定活不下去,在外面什么不得花钱,就差空气收费了,太太的零花钱花完,肯定就回来了。” 景珩点了点头,“你可以出去了。” “好。”成默赶紧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景珩一人,他这才拿起离婚协议书仔细看,其间用词之强硬,让他生气。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很快电话被接通,他劈头盖脸就问:“乐澄的离婚协议书是你帮着弄的?” 那端的律师盛恩是景珩的好友,素来沉敛稳重,不慌不忙地答,“是啊,能代理景大少爷的离婚官司会给我的职业履历增添不少光彩。” 景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离婚这种事也帮她!” 盛恩不搭他的茬,而是提醒,“澄澄给了我两个案子,一个是你跟他的离婚案,一个是乐坤跟梁阿姨的离婚案,唉,植物人在法律上没有诉讼能力,这件事还有点麻烦,不过,方法都是人想的......” 听到这个,景珩脸上现出错愕之色。 第4章:这辈子都不可能 乐澄不但要跟他离婚,还要让她的爸爸妈妈离婚。 景珩意识到,乐澄这次真的受了什么刺激,要来真的。 他不等盛恩说完就中断了通话,拿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路上,确定了乐澄的位置后,景珩直接开车赶了过去。 半个小时,到达舞蹈学院的宿舍区。 昨晚乐澄与程玥久违地又睡了同一个宿舍,聊到很晚,睡了个大懒觉。 听到敲门声时,程玥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凌乱,穿着卡通睡衣,半眯着眼睛,全无形象地开了门。 当看到外头站着的光鲜挺拔,清贵俊美的男人,她直接石化,直至景珩不耐烦出声,“我找乐澄。” 程玥赶紧点了点头,不过,她刚醒,没看乐澄的床,不知道乐澄起没起,便说:“我去喊她一下哈!” 景珩,“不用了。” 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势与社会地位的加持,说出的话霸道又不容置疑。 程玥抿着嘴,识趣地顶着鸡窝头侧身出了宿舍,给景珩腾了地儿。 宿舍里,乐澄刚从洗手间出来便感觉到一股冷冰冰的气息。 抬头一瞧,景珩正站在宿舍的桌子前冷冷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乐澄暗自抽了口气,表面上努力保持镇定。 景珩迈开大长腿,三两步就到了乐澄跟前,声音清冷地问:“你想干什么?” 乐澄面色平静地反问:“我怎么了?” 景珩扬起手,将离婚协议扔到书桌上,“你有什么资格给我递离婚协议?” 乐澄的手垂在身侧,紧攥着,掌心已经紧张的出了汗,面上却撑得很足,淡定地说:“离婚是每一个已婚人士都拥有的权利,我为什么没有?” 景珩脸色微寒,“当初是你算计跟我发生关系,又让奶奶逼迫我跟你结的婚,现在你想离就离,你把我当什么?” 乐澄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与20岁的年纪不符的疲惫,“解释的话我已经不想再说了,你同不同意,这个婚我都是要离的,我已经咨询过盛大哥,第一次法院不判,第二次通常会判,哪怕第二次不会,还有第三次,第四次......” 景珩黑眸沉沉,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顶着一张温软甜美的脸蛋,却用绝决的表情,无情的语气说着誓要与他离婚的话,他的世界观有点坍塌。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低头差点怼到乐澄脸上,“乐澄,哪怕盛恩帮你,这个婚也不是你想离就离的。你记住,离婚这件事,只能是我想离的时候才可以,你没有资格!” 乐澄粉拳紧握,觉得他太欺负人了。 结婚他不情愿,离婚他又不允许,见到她,他又不会给她好脸色,只有奚落和冷漠。 昨天他又一次递给她避孕药,已经触到她的底线。 第一次,他们还没结婚,他给她避孕药,她可以理解,这一次算什么? 就那么怕她怀上他的孩子? 不顾紧急避孕药一而再地吃会伤害她的身体? 乐澄梗着脖子,伤心又倔强地看着他,从他的眼底似乎看出了真正的答案。 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啪落滑落脸颊,带了哭腔,“你就是觉得我妈是害你妈的帮凶,我妈躺在病床上你拿她没办法,就来折磨我。” 景珩没有说话,但沉默就是答案了。 乐澄哭腔更狠,“就因为你的怀疑,又没有证据,你太过分了景珩!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放过她? 她竟然说这样的话。 景珩的眸中隐隐有腥红之色,他一把揪住乐澄的肩膀,说出的话霸道到让人心惊肉跳,“想让我放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乐澄看着他近在咫尺放大的俊脸,听着他偏执的话语在耳畔炸响,有点头晕,声音低了下去,“难道你不想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听见这话,景珩墨黑的眸泛起些异样,但刹那又消失无痕。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离不离婚会影响我跟谁在一起?” 是啊,婚姻困住的只有女人,哪能困住男人? 连婚姻法都承认第三者子女的存在了。 景珩的妻子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生下他的孩子,将来继承九洲集团。 至此乐澄才明白,景珩那么不愿意她生下他的孩子,不仅仅是因为讨厌她,还是为了保护温歌儿将来的孩子的利益。 正在这时,景珩的手机响了。 他站直身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便直接挂断了。 谁知还没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背过身去接通了电话,“喂。” 温歌儿娇蛮又婉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阿珩,你去哪儿了?我在活动现场等了你好久,人都散了,媒体也走了!” 景珩淡声说:“我有点事。” 温歌儿:“什么事?我问了成默,你都不在公司!是不是乐澄那个贱人又缠着你了?” 景珩声音沉了下去,“不是,先挂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通话。 温歌儿哪肯就此罢休,再一次打了过来。 景珩听见铃声再一次响起,头大又无可奈何。 乐澄站在一旁,看到在她面前不可一世骄傲清冷的景家少爷,面对温歌儿如此无奈,心更凉了。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轻笑出声,“景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还是去应付一下你的温小姐吧。” 景珩听出乐澄语气里的讽刺与幸灾乐祸,脸色变得很臭,“你什么意思?” 乐澄,“没什么意思,温小姐爱你爱得天崩地裂,你还是早点给她一个名分的好,时间久了,人家的心凉了,不再等你,你会后悔的。” 景珩牙关紧咬,“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让我跟你离婚,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乐澄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找了律师,以盛大哥的能力,我觉得单纯的离个婚不难。” 景珩看到她这样子,简直怒不可遏,一拳砸在了床栏上,“乐澄,你少说风凉话,要不是奶奶,我早就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乐澄被他突来的脾气吓了一跳,不敢再跟他继续斗嘴,淡淡说:“你现在可以走了,我要换衣服。” 景珩,“乐澄,你最好在学校老老实实呆着!”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宿舍。 他一走,乐澄强撑的架子就散了,扶着桌子跌坐在木椅子上,轻轻吐气。 程玥顶着鸡窝头跑了进来,看到乐澄的样子一脸担忧地问:“你没事吧?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我怎么听见咚的一声响?他打你了?” 乐澄摇了摇头。 第5章:真不要脸 景珩果真是狠,说了不会让乐澄轻易把婚离掉,立刻就办了。 三天后,乐澄就接到了盛恩的电话,“澄澄啊,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的案子我不能接了,转给别人,我也不敢,你知道景珩那个脾气,要是被他知道我轻易让旁人知道了景家的事,他会把我吃了。” 乐澄没什么怨言,毕竟盛恩跟景珩是朋友,如果景珩不从中作梗,离婚案子交给盛恩安全又简单,景珩插手,那就难了。 挂断电话,盛恩坐在办公室里叹了口气,感觉对不起乐澄。 可是,看看眼前支票上的数字,他只有含泪对不起乐澄。 景珩给的实在太多了...... 这边,乐澄挂断电话,看到手机里收到一条信息。 医院的缴费提醒。 妈妈下个月的住院费用该交了。 她得赶紧找个兼职赚钱,不然真的要被景珩看笑话。 程玥知道后,眼睛一亮说:“今天学生会长在群里发了一条招兼职舞蹈老师的信息,报酬挺丰厚的,要求获过国家级权威舞蹈比赛前三,这不就是说的你吗?” 乐澄的舞蹈天分和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既然这样,有钱赚就去试试。 程玥立刻帮她向学生会长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并约定好了见面时间。 挂断电话,程玥两眼放光地告诉乐澄,“澄澄,这个学舞蹈的是个明星哎!接电话的是她的经纪人,听话音对方咖位不小!我寻思着,最近娱乐圈里要接古装需要跳舞的不就是陈晞吗?我好喜欢她的,澄澄,你记得帮我要签名哦!” “好。”乐澄笑着应了一声,她并不在乎雇主是谁,只要能赚钱就行。 第二天,乐澄就准时赶往了见面的地点,龙城有名的私人会所,太阳城俱乐部。 在前台说了名字之后,服务生就放乐澄进去了。 不过乐澄运气不太好,还没见着雇主,先遇到了温歌儿。 乐澄用手遮住一侧脸颊,准备侧身过去,谁知温歌儿看见了她,当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踩着高跟鞋挡在了她面前,语气娇蛮中带了几分嘲讽,“乐澄,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偷偷摸摸的毛病?见着我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闻言,乐澄放下了遮脸的手。 温歌儿与景珩同岁,乐澄第一次见她,是她随父母到景家给景奶奶贺寿。 那时候乐澄还是个刚满十岁的黄毛丫头,跟在妈妈身后,跟着景家的人一起迎接温家人的到来,一眼就看见了从华贵的加长豪车里走出来的美丽少女。 棕色的卷发,上面还扣着水晶发卡,成套的红宝石耳坠配项链,穿着一条宽肩的银色金线刺绣长裙,裙摆大而长,少女用双手提着裙摆,雍容地向他们走来,率先跑到了景珩面前,欢快地喊着:“阿珩!我来了!” 四周围全都是对少女美貌和气质的赞叹,景珩微笑着用温和的语气跟她说着话,然后他们就边聊边跟着大人进去了。 只留下乐澄站在那儿。 以前景珩不管去哪儿都会带着她,温歌儿一出现,他就把她忘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款式简单的碎花裙子,摸了摸自己从未经过打理的长发,自惭形秽。 整个寿宴,乐澄都有意地躲着温歌儿,甚至只吃了几口饭就找了个理由躲进厨房帮忙去了。 以后的很多年,只要温歌儿去景家做客,乐澄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 从小到大的习惯,导致她刚才一看到温歌儿第一反应是遮挡自己,迅速走掉,而不是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乐澄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提了提气,心想,都是人,她又不欠温歌儿的,不必在她面前觉得矮一头。 乐澄抬起眼眸,直视向温歌儿,她本是舞蹈生,身材比例完美,个头也比温歌儿高一点儿,这么一弄,气质立刻压过温歌儿。 温歌儿见状不悦地抿了下嘴,继续嘲讽,“山鸡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你在我面前还是别装了。明明知道阿珩不喜欢你,还缠着他,为了怀上他的孩子,分景家的财产,无所不用其极,真不要脸!” “那你呢?豪门千金,内娱顶流,要什么男人没有,偏缠着一个已婚男,你就要脸了?” 乐澄的话轻飘飘的,并不大,但是足够清晰有力。 温歌儿没料到乐澄突然敢这么刚,她立刻扭头看了看四周,幸好这是私人会所,没有闲杂人走动。 她脸色一嗔,扬手就想打乐澄。 乐澄反应快躲了开,温歌儿的手掌重重刮过墙壁,疼得眼泪快要出来,气恼地说:“你用计爬上阿珩的床,又利用景奶奶逼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竟敢这么嚣张,你以为当上了景太太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乐澄看了看手机,怕跟雇主见面迟到,懒得跟温歌儿多说,转身就要走。 温歌儿追上她,命令道:“你给我站住!” 乐澄脚步不停,“温大小姐,地球不是围着你转的,我凭什么听你的?” 温歌儿冷哼一声,得意道:“你是来见王薇的,那是我的经纪人,我就是你的雇主。” 乐澄一听,心凉了一下,时薪一千的兼职就这么没了...... 面上,乐澄直接转身擦过温歌儿准备出会所,一边说:“打工人也有人身自由,我不接这份兼职了。” 温歌儿一怔,瞪大了眼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千金大小姐哪受得了这个。 她正准备喊保安拦人,眼睛一转,突然倒在了地上,吃痛叫道:“乐澄,我哪知道应聘的舞蹈老师是你,你不想教我也不用推我吧!” 乐澄无语,正准备转过身问问温歌儿是不是当演员当久了随地就能大小演。 却先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怎么回事?” 乐澄抬起眼睫,看向从楼梯上走过来的男人,四周围的空气立刻变得像冰一样,让人后背发紧。 温歌儿则伸着手,流着眼泪,伤心地说:“阿珩,我不是让薇姐帮我找个舞蹈老师为新角色做准备么,没想到乐澄来应聘,可她知道要教的是我时,就骂我小三,还推我,想害我不能继续演戏!” 景珩闻言皱眉看站在那儿的乐澄,墨黑的眸如同深渊,辨不出情绪。 随后,他走到乐澄跟前,眸光冷冽,吐出的话清冷中带着嘲讽,“这么快就缺钱了?” 第6章:你会娶我吗 听见他的话,乐澄的心像被一根绳子勒住,疼得窒息了一下。 钱对于有钱人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甚至可以随心情肆意施舍挥霍。 对于没钱的人来说,如同珍宝,甚至等同于生命与尊严。 她从小和妈妈拜乐坤所赐过的都是拮据的生活,可是那时候景珩从不会故意提钱,而是非常细心贴心地提前为她的一切买单。 这般故意戳她心窝子的话,还是第一次。 他还当着温歌儿的面。 乐澄突然醒过神来,她觉得感动不已,觉得值得铭记一生的恩情,或许在景珩那里,根本不值一提。 身为景家根正苗红的少爷,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当年为她所做,或许只是顺手的事,那一笔笔的买单,甚至都不及他西装上一枚小小的纽扣值钱。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乐澄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不过想明白之后,她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她恢复自如,掀起水眸看向景珩,坦然道:“是很缺,正在找工作赚钱,不过,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景珩沉声反问,“我缺过你钱花吗?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还是你之前所说的话都是欲擒故纵,在引起我的注意,今天跑到这儿来是为了偶遇我,对吗?” 乐澄愣了一秒,刹那又恢复常色。 她第一次发现,景珩这人不但冷傲不可一世,还很自以为是。 旁边温歌儿还坐在地上扶着脚踝,见景珩光顾着跟乐澄说话,都不管她,她娇嘀嘀地出声,“阿珩,我脚好痛。” 景珩闻声,最后狠凛了乐澄一眼,才看向温歌儿。 这时,成默跟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愣了一下,随即反应极快地跑向温歌儿。 “哎呀,温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倒了?以后没有活动就不要穿这么高跟的鞋子了,要是摔出个三长两短,粉丝们会心痛的!” 温歌儿不着痕迹地瞪了成默一眼,“......” 她本不愿意被成默扶,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的胳膊被架住,身子就起来了。 带着些不满,她娇蛮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自己摔的了?是她故意推的我!” 乐澄不理温歌儿,而是对景珩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推她,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自己查吧,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说完,乐澄转身离开。 乐澄一走,现场的气氛安静了一会儿,温歌儿见景珩一直看着乐澄离开的方向,推开成默“瘸”着一只脚走到了景珩跟前。 “就这么让她走了?她现在也太嚣张了!她凭什么呀?” 景珩淡淡垂眸,看向温歌儿的脚,“你不疼了?” 温歌儿听此,赶紧皱眉轻叫了一声,“疼......” 成默看到这光景,积极地说:“温小姐,这里有两个摄像头呢!我这就去调监控!还您一个公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温歌儿心内恼火,不知道这个成默是真的蠢,还是故意的! 她装模作样地说:“算了啦,兴师动众的影响不好,看在阿珩的面子上,这次放过她。不过,阿珩,我真的需要一个好点的舞蹈老师,你要帮我找哦。” 景珩看了成默一眼。 成默立即说:“好的少爷,我这就去给温小姐找一个大师级别的舞蹈老师!” 成默走了,温歌儿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踮着一只“瘸”脚试着扶住了景珩的手臂,“阿珩,乐澄越来越过分了,为了在你面前找存在感,竟然跑来应聘我的舞蹈老师,下一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她妈在你家骗吃骗喝,还害了裴姗阿姨,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你为什么还不跟她离婚?” 景珩脸色沉着,淡淡反问:“结婚离婚,是我说了算吗?” 温歌儿知道,是景奶奶作的主,她噘着嘴不解,“奶奶向来喜欢我,没想到遇上乐澄,就马上偏向乐澄。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还搞包办婚姻那套,还帮着乐澄算计......” 说着说着,温歌儿察觉到景珩的眼神越来越冷,讪讪打住了话头。 景珩自小在景奶奶身边,尤其是他妈妈去世后,都是景奶奶陪着他,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奶奶半点不是。 哪怕是温歌儿也不行。 温歌儿停顿了一会儿,审视着他的脸色,见他脸色恢复了一些,才又开口,语气变得乖巧了不少。 “阿珩,要是有天有人说服奶奶让你跟乐澄离婚,你会娶我吗?” 景珩眼睫微垂,神色晦暗不明,“只要奶奶喜欢,哪怕是个白痴,我都会娶。” 温歌儿听见这话,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心想,今天乐澄那个贱人过来,还是有点用的。 至少,她从景珩嘴里听到了有用的信息! ...... 从太阳城会所出来,乐澄低着头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虽然刚才在会所她在景珩与温歌儿面前表现的淡定甚至还有点嚣张,这一刻,独自走在街头,她的眼圈还是红了。 程玥以为找舞蹈老师的女明星是陈晞,还盼着她能帮忙拿到陈晞的亲笔签名。 没想到对方是温歌儿,还遇到了景珩。 乐澄心里五味陈杂,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门口。 她擦了擦眼角,穿过马路去了医院,熟门熟路到了妈妈的病房。 整条走廊里,只有这一间高级病房,平时除了医护人员也没有什么人来,安安静静的。 乐澄进去,坐在床前,用湿毛巾给妈妈擦拭了手和脸。 最后,她握着妈妈的手,终于像个孩子那样哭了起来,“妈,你什么时候能醒?我多希望你能醒来,告诉景珩,你没有害裴姗阿姨,我不想让景珩一直恨我......” 在妈妈面前吐了一番苦水,乐澄心里好受了很多,洗了把脸,像个没事人一样离开了病房。 到了外面,看见一个之前没见过的护士走了过来。 没等乐澄开口,对方先礼貌尊敬地唤了声,“乐小姐。” 乐澄,“我怎么没见过你?” 护士微笑着说:“之前的护士都被辞退了,我是新来的,你看,门上贴着我的名字和电话,以后您有什么事找我就好。” 乐澄点了点头,问道:“我妈的住院护理费,还能撑几天?” 第7章:一切都听哥哥的 护士狐疑,“账上的钱很多呀,景老太太派了人来缴费,您不用担心。” 是奶奶。 乐澄眼睛一酸,有想哭的冲动。 只有奶奶,一直不离不弃,一直相信妈妈,一直在护着她。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晚上,回到宿舍,程玥也回来了,并把今天排练的录像给了她,让她看着练习。 询问她兼职的事,她有气无力地把在太阳城会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程玥思索着,阴谋论地说:“澄澄,肯定是温歌儿知道了你跟景珩闹离婚,故意引你过去,让你难堪的,可惜你不吃那套,她才没得逞。” 乐澄心想,遇上景珩,让景珩知道她离了景家就开始四处找工作赚钱,何尝不是一种难堪。 她淡淡一笑,“除了我妈,还有奶奶,我不想在其他人身上浪费心思,不管她是故意,还是巧合,都无所谓,影响不了我。” 程玥噘嘴不满,“那我呢?” 乐澄宠爱状摸了摸程玥的下巴,“当然还有我的小玥玥,也是我在乎的人。” 程玥叹了口气,“还好有奶奶,不然你妈那里停了药,停了机器,那就惨了。奶奶对你是真的好。” 乐澄点了点头,苦恼道:“奶奶还不知道我跟景珩提离婚的事。” 程玥说:“我觉得景珩那么孝顺,也不会把这事告诉奶奶。实在不行,你就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拖着呗,反正你们是隐婚,别人又不知道,对你没有什么影响,着急的只有那个恨嫁不已的温歌儿!” 乐澄没吭声。 她的心里却在不断地坚定离婚的心思。 她知道,只有离了婚,与景珩撇清关系,她才能真正的解脱。 在景太太的位置上,不管是隐婚还是明婚,她都会不自觉地代入,会心痛,会难受。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与此同时—— 景珩把温歌儿送到医院,走过场做了个检查,就让人把她送回了温家。 晚上,景珩赴约跟几个好友相聚。 他全程都闷闷不乐,面无表情,只知道一杯一杯地喝酒。 身上的气压也是越来越低,禁欲的气息拉到顶端。 刚才女服务员来送酒,大家打趣让女服务员给他倒杯酒,女服务员靠近他时被吓得直哆嗦。 要不是跟他一起长大,大家真会怀疑他是不是被阉了才生无可恋到这般地步。 “阿珩,怎么了这是?你失恋了,还是澄澄移情别恋了?” 秦阳语气欠嗖嗖的,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景珩跟乐澄阴差阳错在一起的事他们知道,也知道他们结婚是景奶奶的主意,景珩对这件事一直挺介意的。 想到乐澄,景珩的心情更差了,紧捏着酒杯,冷盯了秦阳一眼。 秦阳赶紧抬起手,往自己脸上虚拍了一下,“好好,我错了,咱们珩哥英明神武,风度翩翩,哪轮得到乐澄移情别恋,要移也是珩哥移。” 盛恩坐在一旁,作为差点接手景珩乐澄离婚案的律师,他心想,景珩移不移情的他不知道,反正乐澄不打算要景珩了。 他伸手将景珩手里的酒杯拿开,语重心长跟个老大哥似的说:“阿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开点儿,有什么事跟澄澄好好谈,别撕破脸,好歹一起长大的。” 秦阳听见这话,眉毛一挑,“真有事儿啊?怎么都严重到要撕破脸了?不对啊,澄澄敢跟这位太子爷叫板吗?” 盛恩想起乐澄找他起草离婚协议时的样子,心想,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且以他在离婚界闯荡多年的经验,能以最快速度改变一个女人的,只有婚姻。 乐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几个月不见眼神里多了一种冷硬的东西。 景珩的脾气也不算好,被乐澄下离婚协议书,那不等于下战书吗?不用想,两人因为离婚的事吵过了。 景珩面沉如水,夺回被盛恩拿走的杯子,倒满酒。 撕破脸?乐澄真敢跟他撕破脸吗? 从小到大,她就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寸步不离地呆在他身边,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曾经,她对他的崇拜与喜欢,哪怕他说天是方的,她都会附和。 是她先讨好他,靠近他,走进他的生命,是她亲口说过,一切都听哥哥的。 这才过了多久,就敢给他递离婚协议,还面不改色地说什么,离婚是每一个已婚人士都拥有的权利。 景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砰!”地一下将杯子放下,起身离开。 他走得太快太突然,秦阳和盛恩都没反应过来。 直至萧策风流倜傥的身影缓慢出现在门口,身子进来,头还往后够着问:“他怎么了?” 秦阳一脸无辜,“老盛,我刚才没说错话吧?” 盛恩端起酒杯,高深莫测地说:“你嘴里吐出的话,他什么时候当回事儿?” 秦阳:“......” 其实大家心里明白,只有乐澄才能触到景珩的神经。 黑色的迈巴赫在夜色中疾驰,景珩手握方向盘,骨节泛白。 只是到达舞蹈学院,学校的大门早已关上。 景珩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缓解自己心里烦躁的情绪。 星辰悄然隐匿,东方的白渐渐铺开,天亮了...... 乐澄早早起床,简单吃了个早餐就跟程玥去上课了。 专业课上完,她又开始找兼职。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一份舞蹈工作室的兼职,虽然时薪只有100元,好歹先赚个生活费。 有了收入后,乐澄又想着离婚的事,她知道离婚协议景珩不会签,便改为发信息。 【我知道你身为九洲总裁,打官司离婚影响不好,要不你抽个时间,我们去一趟民政局,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婚离了?】 消息发出,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转眼一周过去。 为了多赚点钱,乐澄想多教个学生,正在跟学生见面洽谈,手机就响了。 她看见来电显示的两个大字,意外了一下。 不过,她还是划了红键先挂断,跟学生说了声抱歉,准备继续谈授课的事,对方再一次打了过来。 那铃声,就像他的人一样,霸道强势,仿佛她不接,他就不罢休。 学生见状礼貌地说:“乐老师,你先接电话吧,没事的。” 乐澄点点头,转身走到墙角接通了来电话。 那端,景珩低沉不悦的嗓音时隔半月再一次钻进她的耳朵。 “你怎么还没回来?” 乐澄皱了皱眉,有些摸不着头脑,淡淡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第8章:与旁人无关 她的话语和态度无疑让景珩更加不高兴,嗓音清冷下去,“乐澄,每月回家吃饭的日子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乐澄:“......” 只是,她不愿意跟景珩说太多,想了想,简单道:“我很忙,已经跟奶奶说过了,改天我会单独回去陪奶奶吃饭。” “你什么时候陪奶奶是你的事,现在我让你立刻马上回来。” 他又开始霸道。 乐澄一手抵着墙,暗自在心里骂他,转眼间,她瞧见培训班另一个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跟她的学员聊了起来,还有说有笑的。 完了,学员要被抢走了。 “乐澄,你听见我的话了吗?”手机那端,景珩又在施压。 乐澄眼看学员被那个老师带走,心里有点烦,觉得景珩现在就是她的克星。 她语气不客气起来,“我是要跟你离婚的人了,要神气在温歌儿面前神气去!” 景珩听见这话,简直要被气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乐坤找你来了,爱回不回!”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这端,乐澄的气势一下子没了。 最近乐坤打过她的电话,她都没接,后来嫌烦拉黑了。 没想到乐坤又死皮赖脸地找去了景家。 半个小时后,乐澄从的士上下来,匆匆忙忙跑进景家老宅的大门。 到了大屋前,她推门进去,只见景珩正坐在沙发上陪着奶奶看电视,画面还有点温馨,哪有乐坤的影子? “澄澄,你回来了!”景奶奶看见乐澄,笑着开了口。 乐澄暗自沉了口气,调了一下情绪,乖巧地走了过去,“奶奶。” 眼尾捎了景珩一眼,用眼神询问着,怎么回事? 景珩眸色清冷,根本不给她回应。 她跟奶奶说了几句话,就以换衣服为由上了楼。 到了楼上房间,乐澄推开门,刚要反手关门就感觉到了一股阻力。 她低头,一条裹着西裤的长腿不知何时横插了进来,正好卡在那里。 她扭头,景珩就站在她身后,两人离得太近,她的鼻尖堪堪蹭到他衬衫的扣子。 熟悉的气息也一并在鼻尖萦绕开。 她有点受不了,心脏怦怦跳了两下,赶紧往后撤了撤,门也因此顶了开,她索性进了去。 景珩跟着进来,反手关了门。 乐澄暗自给自己提了提气,还算镇定地问道:“乐坤呢?” 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骗我。 景珩眼里闪过一抹轻蔑,“看见我在,吓跑了,你不信,可以问问家里的佣人。” 尽管知道乐坤其人,尽管也恨他,看不起他,可是此刻,瞧见景珩眼神里对乐坤的轻蔑,乐澄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倔强地说:“既然这样,我就走了。” 景珩闻言俊眉紧皱,似乎怕她真走掉,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将她逼到了墙角,“来了再走,你想让奶奶知道你跟我闹离婚的事吗?” 奶奶始终是一块软肋,乐澄垂下眼没哼声。 景珩命令,“去厨房,食材厨师已经弄得差不多,你来做糖醋里脊。” 乐澄,“......” 从小跟妈妈在景家住,哪怕景奶奶待他们再好,终究是寄人篱下,乐澄跟妈妈学的,很勤快。 去厨房帮忙是经常的事,她也会做一些简单的菜肴。 只是她的水平顶多算得上家常,景珩还吐槽过几次,现在又让她去做,什么意思? 乐澄淡淡说:“我做得不好吃,还是让厨师做吧,免得影响了你的胃口。” 景珩看着她,眸色不变,“吃惯了,反而吃着厨子做的跟酒店的味道差不多,你去做。” “我不想做,跳了一天舞,没力气。” “乐澄,我不想过多地重复一句话。” 乐澄抿了抿唇角,觉得他就会欺负她,她想了想反击道:“网上传言,温大小姐为了你洗手做过羹汤,我想,她会很乐意。” 景珩脸色彻底冷下去,“乐澄,当初用什么手段跟我结的婚你心里清楚,那就应该承担起这个后果,一直提温歌儿什么意思?” 乐澄淡淡一笑,“没什么意思,倒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他冷笑,“你吃醋了,不想让我跟温歌儿往来,就用离婚要挟我,是不是?” 乐澄沉了口气,认真道:“景珩,我跟你离婚,与旁人无关,只是我不想再跟你这个人保持婚姻关系了,麻烦你不要过多脑补。” 景珩,“不想让我脑补,就老老实实的保持原状,奶奶的身体你清楚,如果她知道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乐澄有点气短,她觉得不能跟景珩太刚,她放软声音说:“景珩,我们不要相互折磨了,离婚吧,我答应你,不告诉奶奶,会配合你回家扮演恩爱夫妻,好不好?” 说来说去,她还是为了离婚,他不会让她得逞。 景珩不耐烦道:“赶紧去厨房做糖醋里脊,别的话我不想听。” 乐澄暗叹了口气,只好先下楼,去了厨房。 很快,她的糖醋里脊做好了,其他的饭菜也早已被佣人端上餐桌。 她和景珩陪奶奶吃了饭,有人陪着奶奶的胃口好了很多,成管家偷偷说,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 吃完饭,乐澄陪着景奶奶坐在沙发上聊天,小心应付,生怕自己说漏嘴,把跟景珩的事说出来。 期间提起了梁静,乐澄奇怪道:“奶奶,医院的人说您往账户上缴了好多钱,都够一年的了,您怎么突然去医院了?” 景奶奶叹了口气,“以前你们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数你妈陪我的时间多,我突然想她了,就去医院看了看,顺便缴了点儿。” 旁边成管家点着头,表示就是这样。 然而成管家知道,真实的情况是,老太太知道了小两口在闹离婚,星月湾的佣人里有她的眼线。 乐澄怎么离开的,怎么把卡留下的,老太太都知道。 乐澄是舞蹈生,要是兼职去了酒吧、会所那些地方,被别人害了,或者拐跑了,怎么办? 老太太直接缴了二十万,要不是成管家拦着,老太太能缴几百万,够梁静在里面住一辈子。 第9章:合法老公,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晚上九点,景老太太开始打哈欠,乐澄知道老年人身体虚,不宜久坐,贴心地说:“奶奶,我扶您上楼躺着说话吧。” 景奶奶笑着叹了口气,“我还真有点困了,是时候睡觉了。澄澄,今晚跟阿珩在这儿留宿,屋子我都让人收拾干净了。” 乐澄微笑着点了点头。 谁知景奶奶下一秒便嗔着她说:“别拿有什么排练当理由,等我上楼你偷偷跑掉。明天早上我要是看不见你,就去学校捉你。” 乐澄的微笑僵在嘴角,奶奶您是有读心术么? 把奶奶送进房,乐澄只好回了卧室,一开门,就看见景珩已经换上睡衣,正靠在床头看书。 纯黑色的丝质睡衣,衬得得他那张脸更加俊美,也更加清冷了。 乐澄在门口停顿了几秒,走到柜子前,刚掏出一个枕头,男人未卜先知的声音就冷冷传来: “奶奶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你信不信你抱着被子还没走到客卧,成管家就会出现。” 乐澄不理他,抱紧枕头,又拿被子。 关上柜门,转身颇带挑衅意味地扫了他一眼,将枕头被子放到了沙发上。 她心想,不能出这个屋,我也不要跟你一张床睡!暴君! 景珩将书放下,想起她刚才的眼神,眼底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芒,他扭头,看向弯身整理沙发的身影,“听说你要给你爸妈离婚。” 乐澄,“嗯。” 景珩,“你不怕他以监护人的名义,让医生给你妈放弃治疗了?” 这些年,乐坤就是用这个卡着乐澄的七寸,害乐澄吃了不少苦。 乐澄放好枕头,脱鞋躺了上去,跳了一天舞,身子陷进柔软的沙发格外舒服。 她眯了眼睛,才不紧不慢地说:“你以为这些年我只是单纯受欺负吗?” 景珩饶有兴致挑眉,“嗯?” 乐澄,“我一直在偷偷收集证据,他跟那个李曼事实婚姻的证据,他用我妈要挟勒索我的证据,他扬言要拔我妈氧气管的话,污蔑辱骂我妈的话,我都留了证,交给律师了,医院那边也都知道,这些年他都没看过我妈几次,更没付过一分钱的医药费,不会听他的。等离了婚,他休想再靠近那个病房。” 景珩,“怪不得现在都敢跟我叫板离婚了,看来我小看你了。” 乐澄听不出他这话是夸还是讽,懒得再揣摩他的话,内耗自己,乐澄翻了身,准备睡觉。 忽然,她想起今天的日期,不由得说:“咦,听说你为温歌儿在电影院包了一个厅,就是今晚吧,你怎么还不去?” 景珩脸色黑了些,“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乐澄无辜道:“我可没听人胡说,我跟玥玥原本要去看电影,结果被告知那个厅被你包了。” 听见这话,景珩噎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是她自导自演,我可没功夫去电影院看什么电影。”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他先朝乐澄说了句,“你真是个乌鸦嘴。” 而后,他按下了接听键,嗓音一贯地低沉清冷,“喂。” 手机里,温歌儿娇嘀嘀的声音带着几分刁蛮清晰在的房间里响起,“阿珩,你怎么还不来?电影都开始了!” 景珩,“不是让人告诉了你,我去不了。” 温歌儿,“不就是回家吃顿饭么?早该吃完了吧,为什么还不过来?” 景珩声音沉了沉,“你以为奶奶只是单纯让我回家吃饭?” 说完,景珩看了沙发上的乐澄一眼,“今晚我必须跟乐澄同房,她才肯罢休。” 那端,温歌儿本就因为景珩失约不高兴,听见这话,天灵盖都急冒了烟,“什么?!你现在跟乐澄在一起?!” 景珩,“对,不方便说话,挂了。” 说完,景珩没给温歌儿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终于安静了,乐澄掏了掏耳朵,谁知立刻耳边炸开了一串铃声。 她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温歌儿”。 乐澄暗道:有毛病啊,给我打什么电话? 她直接挂了。 温歌儿哪是一个容易退缩的人,又一次打过来。 乐澄只好接通,“喂。” 温歌儿听见乐澄的声音,开口就骂,“乐澄你真贱啊!上次太阳城俱乐部在阿珩面前找存在感失败,又把主意打到景奶奶身上,几次三番利用一个老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乐澄冷淡道:“温小姐,麻烦你搞清楚事实再来胡说八道,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粉丝听听这段电话录音。” 温歌儿恼怒,“乐澄,你别仗着有景奶奶撑腰就目中无人,我告诉你,你今晚敢碰阿珩一下,我跟你没完!” 乐澄本想怼回去,她现在才不想碰那个男人,她还嫌脏。 转念,她改了词儿,“他现在是我的合法老公,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你有本事让他跟我离婚。” 这下,温歌儿炸了,“乐澄你给我等着——” 温歌儿狠话没放完,乐澄的手机就被下床走过来的景珩夺去。 乐澄坐起身,景珩居高临下站在沙发前,黑色丝质睡衣的扣子仅系了两颗,上边的胸膛,下边的腹肌,若隐若现,“你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平了?” 说完,景珩对着手机沉声,“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温歌儿听见景珩的声音,又委屈又担心,“阿珩,你不会真的又要跟她睡吧?” 景珩揉了揉眉心,目光扫到乐澄零乱卷起的裙下白皙如藕的双腿,眸色微暗,“你觉得我是那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男人吗?” 温歌儿,“那个贱人没又对你使阴招儿吧?” 景珩,“这是景家,她不敢。” 听见这话温歌儿才放了心,景珩是她见过的最禁欲的男人,平时跟他牵个手他都别扭到不行,她还诱惑过他,他的表现堪比柳下惠。 要不是有一众男粉丝把她奉为女神,天天在微博私信向她表白示爱,她都要怀疑她的女性魅力了。 可这不足以平息她的委屈,她说,“为了今晚的电影人家足足准备了一个礼拜,还推了一个通告,做头发化妆都用了一个下午......” 景珩听此,语气缓和了一些,“只能抱歉了,明天带你shopping补偿。” 第10章:你这辈子只能跟我玩了 那端,温歌儿听见景珩要带她购物,高兴得不行,一声“阿珩”喊得快要滴出水来,让人一身鸡皮疙瘩。 乐澄实在受不了,心想,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哪怕我已经提出离婚,也不能用我的手机当着我的面调情! 听不下去,乐澄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套睡衣,进了浴室。 洗完澡,乐澄换好衣服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景珩已经重新躺回床上,正拿着他自己的手机看。 乐澄没理他,坐下继续擦头发。 她的手机突然又响了,她以为还是温歌儿,皱眉拿起。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本市的。 犹豫了一下,乐澄接通。 那端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是乐老师吗?” 乐澄语带警惕,“你是......” 对方笑了笑,“乐老师你不要害怕,我是XXX的爸爸,就是今天下午......” 听对方解释过,乐澄才知道是今天下午新去学员的爸爸。 因为景珩的电话,那个学员被培训班其他的老师截胡了,没想到学员的爸爸有意让乐澄教他的孩子。 乐澄自然高兴,站起身,走到窗户前跟学员的爸爸交流。 “虽然那位崔老师也很优秀,可我觉得她年纪大了点儿,她的风格也不太适合我女儿,机构的负责人向我推荐过乐老师,我看了乐老师的资料,跟太太商量了一下,还是想选择乐老师。” “谢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小宁......” 床上,景珩看着乐澄跟电话那端的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一张俊脸越来越黑。 她接电话的时候,他听见了,对面是个男的。 一个男人,大半夜的打电话给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好事? 呵,怪不得她最近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连婚都敢离了。 现在,都敢当着他的面儿跟别的男人煲电话粥了。 就在景珩的忍耐即将到达极限时,乐澄挂断了电话。 一转身,乐澄就触到了景珩冰冷的眼神,她的后背不禁一凉,垂了垂眼,寻思,谁又惹他了? 免得他拿自己撒气,乐澄放轻脚步回到沙发上,准备躺下隐身。 脑袋刚挨到枕头,就瞧见景珩站在了沙发前,墨黑的眸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乐澄吓了一跳,下意识揪住被角,“你干什么?” 景珩,“你是真的想离婚,不是无理取闹,不是想让我多关心你,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是吗?” 乐澄一阵莫名,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 她暗自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点了点头,“是,怎么了?” 景珩冷笑,“是刚才那个男人吗?” 乐澄皱眉,“你在说什么?” 景珩没了耐心,俯下身一把捏住乐澄的下巴,声沉如水地警告,“乐澄,是你先招的我,这个婚我不离你就离不了,如果你胆敢在婚内做出越轨的行为,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乐澄的下巴被他的捏的发疼,轻挣了一下发现挣不开,她才反应过来他突然生气的原因。 她觉得可笑,他自己跟温歌儿在外面明目张胆的秀,刚才还当着她的面儿调情,自己不检讨自己,反倒污蔑她! 真是,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 乐澄沉了口气,倔强又满不在乎地说:“景珩,你别太霸道了,只许你跟温歌儿不清不楚,还不许我找个蓝颜知己了。” 蓝颜知己。 景珩另一只手抓起乐澄的肩膀,将她从沙发上提起,“下一步是不是就发展成恋人关系了?” 乐澄挣扎,“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放开我。” 景珩不放,反而将她揽紧。 乐澄抗议,“我要离婚,你不同意,都是成年人了,我懂,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涉,不行吗?” 景珩俊眉拧出一个川字,原本冷白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近乎咆哮出声,“你都是在哪儿学的这些话?!你怎么敢?看来,我还是对你太纵容了!” 乐澄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她怔怔看着他,感觉到他眼底似乎有一种难过的情绪,但只是一闪而逝。 她怀疑她看错了,这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会因为她难过吗? 他要是会因她难过,就不会那么对温歌儿,让她伤心; 他要是会因她难过,就不会把上一辈的事情算到她头上,对她说那些话,一而再地让她吃避孕药,让她寒心。 乐澄的眉头紧紧皱起,不客气道:“没有谁教我,都是我的心里话,景珩,你别太......唔——” 她反击的话没说完,唇瓣突然被景珩堵住。 乐澄惊了一下,水眸大睁,她本想推开他,也想过咬他一口,只是心底的喜欢,让她的生理上根本抵抗不了这个男人。 等她回过神来,景珩已经将她推倒在沙发,按着她的乱动的手,长驱直入。 他太用力,带着他的怒意,乐澄很快就受不了,脸蛋被憋得通红。 景珩见状,眼睫覆下,退出时狠心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 乐澄疼得低叫一声。 景珩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用手背蹭嘴唇上的血渍。 乐澄用手摸了摸嘴唇,指尖是血,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他真不要脸。 刚跟温歌儿煲过电话粥,就吻她,还咬破了她的嘴唇。 景珩触到她的眼神,弯身凑近,“你脸红了,呵,当初你勾引我的本事哪儿去了?你不是要玩儿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他紧盯着她,眸光犀利,仿佛一切在他眼前都无所遁形。 乐澄差点被他吓唬住,她心里紧张又难过,气愤道:“我是要玩儿,但不是跟你!” 景珩怒极反笑,他看着乐澄,不温不火地说:“很遗憾,你这辈子只能跟我玩了。” 说完,他拿起她的手机,熟悉地解锁密码,三两下就解开了。 乐澄反应过来,起身去抢,“你干什么?!” 景珩将手抬高,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要看看哪个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景家的媳妇玩!” 哪有?! 乐澄害怕被景珩识破,这样,景珩就知道她最近的言行都是假的,她不再愿意让景珩知道她还喜欢他,她觉得那样太没尊严了。 为了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乐澄不管不顾扒着他的胳膊跳起来抢手机,“你还我手机,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 第11章:夫妻之间最难堪的收场 可景珩哪听她的,他个子高,手抬起来,乐澄怎么跳都够不着。 眼睁睁看他高举着手机,指腹开始在屏幕上滑动,点开了通话记录。 乐澄火了,就像被惹急的兔子,突然要咬人,红着眼睛说:“景珩,你不是讨厌我恨我吗?干嘛对我的事这么在意?还是,你才是说谎的那个!大少爷习惯了我这个小跟班对你言听计从,我现在不听话,你就受不了了?我要是以后改听别的男人的,你是不是要抓狂?”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景珩,他沉着俊脸,猛地将乐澄推开,并嫌弃地把手机扔到她怀里,“乐澄,你不愧姓乐,很有乐坤的潜质。” 乐澄知道,以前景珩说乐坤最多的就是,不要脸。 被自己的老公,被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被自己喜欢的人说不要脸,她心里难受得不行。 好,既然他说了,她不能白担这个名声,她轻哼一声,满不在乎道:“你才知道呀,晚了,这辈子你就得跟我这个不要脸的人做夫妻,有种你就离婚!” 景珩轻笑一声,“我不会上你的当,离婚别想,我根本不在乎你跟别人怎样,我在乎的是景家的名声,是有人给我戴绿帽,所以,你最好老实点儿!否则,我会让你的野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说完,他转身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乐澄也在沙发上倒头躺下,嘴上是爽了,心里有点难过,有点后悔。 次日,排练完剧目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乐澄忍不住朝程玥诉苦。 “为什么我们不能好聚好散?听人说夫妻之间最难堪的收场就是反目成仇,让对方看见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我觉得我跟景珩快要变成那样了。” 程玥眨巴了一会儿眼睛,有震惊之色,“原来那天他来宿舍,你也跟他这么叫板了。天呐,澄澄,以我这些年从你嘴里了解的景珩,他竟然容忍你这样,也真是不容易了。” 乐澄有点懵,“他怎么还不容易上了?” 程玥想了想,正色说,“这大少爷还是有底线的,他的底线就是,不打你。” 乐澄,“......” 乐澄下意识舔了一下唇上的伤口,心想,他咬我了,不比打还严重吗?都流血了,早上刷牙,牙膏沾到上面,疼得很。 程玥瞅着乐澄,觉得自己的好姐妹有些不开窍,她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景珩跟温歌儿不要脸,但我觉得离婚的事你不能操之过急,他现在在气头上,你一直提只会产生争吵,缓一缓,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 乐澄深有同感,而且,吵架很累,身心俱累。 这才多少天,就这么累,要是一直吵下去,她也受不了。 她点了点头,“我现在还是好好跳舞,准备毕业,好好赚钱,等我在社会上立了足,就什么也不怕了。” 接下来,乐澄强迫自己不去想景珩,哪怕必须回老宅吃饭陪奶奶,见着景珩,她也装得很和气,不与他争辩。 她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毕业作品和新学员小宁身上,悉心指导小宁,争取让小宁在少儿舞蹈大赛中取得名次。 回到宿舍就听程玥讲,班里谁谁谁家里给安排进了文工团,谁谁谁被娱乐公司看中,签约做了艺人,谁谁谁准备考研...... 乐澄不禁也想,自己毕业了做什么,她问程玥的打算。 程玥叹气,“家里从一开始就是想让我考公的,可是最近林源说,他父母催婚,我正纠结呢。澄澄,你说,我是先结婚,还是先考公呢?” 乐澄已经吃到了婚姻的苦,当即说:“当然是考公,我觉得结婚不能太早。” 程玥,“可是林源家要拆迁,着急让我们结婚,这样能多拿些补偿,我想着他们家现在就一套老破小,我们结婚买房全款在龙城是买不起的,想到房贷就压力山大,趁着这个机会搞套房子也挺重要的。” 乐澄想了想,“反正你要慎重,男人是会变的。” 程玥头大,“哎呀,你是不是把你跟景珩的事代入到我和林源身上了,林源不是豪门少爷,身边没有女人飞蛾扑火的追逐。” 乐澄僵了僵嘴角,“也是哦。” 这天,乐澄到了培训机构,正准备换衣服,却被叫进了办公室。 机构的负责人李老师笑眯眯地跟她握了个手,“乐老师,你在我们这儿也快两个月了,觉得怎么样?” 乐澄微笑,“挺好的。” 李老师点点头,“听说你要毕业了,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乐澄认真答了,才知道李老师想让她留在机构当一名培训老师,还说她专业能力强,学员很满意,她长得漂亮,以后把要她培养成明星老师,还给她交五险一金。 乐澄心里暗自高兴,这不等于有了铁饭碗吗? 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情况,花费时间找工作是不现实的,成为机构一名正式的老师再好不过了。 乐澄应下,李老师当即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让她看。 底薪6000,课时工资30/课时,还有绩效奖金和津贴,综合算下来,她一毕业就能月入过万了! 正当她拿着合同窃喜时,李老师状似随意地问:“乐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乐澄的眼眸缓缓抬起,“......没有。” 李老师点了点头,又问:“五年之内不打算结婚吧?” 乐澄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女性求职已婚会被歧视,甚至拒收。 她赶紧摇头,“不结婚,我不想结婚,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结,我是单身主义。” 李老师听此才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就好,因为全职我们需要对你负责,培养你也是要付出很多时间和资源的,要是你突然结婚生子,对于工作肯定是有影响的。” 乐澄保持着镇定,“这些我都没有问题。” 李老师,“那好,我稍后让人把这些条款都加到合同里,就可以签约了。乐老师,欢迎你加入我们!” 乐澄握住李老师伸过来的手,心虚得不行,从小到大,她第一次为了自己的利益骗人。 她和景珩已经快两个月不谈离婚了,这两个月他跟温歌儿的绯闻依旧满天飞,回老宅时,成管家还偷偷告诉她,温歌儿时常去看奶奶,每次都带好多礼物,言行举止俨然孙媳模样。 想必景珩与温歌儿都在卯着劲想拉拢奶奶。 那么这个时候,她提离婚,时机应该够了。 她要赶紧离婚,万一培训机构查到她已婚的信息,她的工作就没了。 次日,乐澄专门抽出时间。 她知道约景珩不一定约得出,便去了九洲集团。 搬出景奶奶的名号,一路畅行无阻到了总裁办,迎面撞上了成默。 成默看见乐澄突然过来,又是惊奇又是慌张,“太......乐小姐你怎么来了?” 乐澄察觉到不对,越过成默的肩膀往办公室的门上瞧了瞧,“谁在里面?” 第12章:亲了上去 成默略微思索了一下,侧身让路,“澄澄,你快进去,不要敲门,千万别说你见过我。” 说完,成默嗖地一下就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紧房门。 乐澄瞧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算是再笨也猜到了,温歌儿在里面。 她静静站了一会儿,在想要不要进去。 最后,想了想月入过万的工作,乐澄往前迈了两步,抬起一只手握紧门柄,往下按压。 办公室的门“咔”地响了一下就开了。 然而,里面的人并没有听见这声轻响。 温歌儿的风衣扔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清凉的舞蹈服,在景珩的办公桌前刚刚跳过一支舞。 她香汗淋漓,双颊绯红,两手扒着桌沿,探着身子凑到景珩俊脸前,娇声问:“你觉得我跳得怎么样,导演那里能过关吗?” 景珩,“能。” 温歌儿不满,“你根本没认真看!” 景珩,“我在忙。” 温歌儿噘嘴,看着眼前整齐清贵,面色无波的男人,不信这个邪了。 她手指一挑,把裙子肩带挑了下去。 从乐澄的视角,温歌儿的半个雪背都露了出来,可想而知景珩的角度,能看见什么。 下一秒,温歌儿的身子一下子爬到了桌子上,上面的文件被她蹭了一地,她不管不顾搂住景珩的脖子,亲了上去! 乐澄只觉得头顶轰地一下,像被雷劈,大脑一片空白。 她知道温歌儿跟景珩的关系,也知道以温歌儿的性子,私下肯定不少亲密互动,她曾说服自己不要在乎,可是亲眼看见,心里还是特别的疼。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离婚,离婚,她要离婚! 她再也不要来找景珩,再也不要见到他,再也不要因为他伤心。 突然,“咚”的一声响,温歌儿的身子一下子从桌子上滑下来,跌坐在地。 温歌儿一只手捂着半边脸,震惊一秒之后,委屈地哭了,“阿珩,你打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竟然打我,你太过分了你!”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乐澄的思绪拉回,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触到了景珩清冷的黑眸。 但景珩的目光只是从她身上掠了过去,没做任何反应,就像她只是他办公室里的一个盆栽,一把椅子,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温歌儿身上,略带歉意道:“应激反应,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落下的毛病。” 听见这话,温歌儿心里好受了些,可是她马上发现了乐澄站在门口。 情敌相见,本就分外眼红,还被情敌目睹自己出糗,要是杀人不犯法,她都想把乐澄灭口! 她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三两下整理好自己,拿出千金大小姐的气势,盛气凌人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乐澄想到成默的嘱咐,淡淡说,“我敲了,没人应,我就进来了。” 景珩朝温歌儿说,“你先出去,我跟她有事谈。” 温歌儿本不想出去,脑袋一转,希翼问道:“是离婚的事吗?” 乐澄,“是的!” 温歌儿高傲地扫了乐澄一眼,“好,我去趟洗手间,你们慢慢谈。” 温歌儿走后,房间里只剩乐澄与景珩,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景珩眉宇间浮现出烦躁之意,沉声问:“你怎么突然到公司来了?” 乐澄心想,怕公司的人知道我是你老婆,怕公司的人知道你有老婆不公开,天天跟小三出双入对吗? 面上,乐澄淡定地从包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公事公办地说,“快两个月了,我想你也冷静下来了,这份协议是新拟的,我保证离婚后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分你的财产,还会帮你在奶奶面前演戏,你签了,我们抽个时间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随着乐澄的话,一句一句说出来,景珩的脸色从烦躁变得阴沉。 她没有因温歌儿在这儿胡闹生气,也没有质问他。 她就是一门心思地要离婚,这是被下了咒吗? 景珩沉了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怒意,清冷道:“离婚的事,免谈,我还有工作,你走吧。” 乐澄不理解,又有点想哭,抿了抿唇问:“你非要刁难我?你到底怎样才肯离婚,告诉我,我去做。” 景珩已经拿起签字笔,给手边的文件签字,头也不抬,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是你在刁难我,我说过,离婚,这辈子都别想。” 乐澄笑了,“要是我死了,给裴姗阿姨偿命,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了?” 提及裴姗,他果真怒了,一下子将手中的签字笔扔了出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随后,他拿起座机打内线电话,朝电话那端的人喝道:“谁让你把她放进来的!让保安过来,把她带走!” 听到这话,乐澄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竟然要让保安赶她走。 她的两手紧紧握成拳头,气道:“你敢这么做,我就告诉奶奶!” 景珩没理她,放下听筒,继续翻阅文件。 立刻,成默胆战心惊地进来了,看了景珩一眼,赶紧拉住乐澄的胳膊,往外走,小声劝道:“澄澄,先走吧,我送你出去。” 到了外面,乐澄擦了擦眼泪,对成默说,“我自己走,不用你送。” 成默扁了下嘴,“澄澄,你别因为少爷迁怒我,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乐澄,“我知道,我只是现在想一个人呆着。” 成默点点头,目送乐澄离开,暗自叹气。 到了公司外面,乐澄准备打车回去,温歌儿却追了过来,“乐澄,你站住!” 温歌儿补了妆,但刚才景珩力气有点大,隐约还能看见一边侧脸的指印。 乐澄不想理她,淡淡问,“你有什么事?” 温歌儿拽住她的胳膊,鄙夷道:“你不是来离婚的吗?为什么阿珩说不是?你是不是在骗我?” 乐澄甩开她,“不离的是狗。” 温歌儿审视着乐澄,分辨她话里的真假,“那为什么没离成?你怎么这么没用?” 乐澄本就伤心,还要被温歌儿指责,她不客气地怼道:“是你没用,你要是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他早就跟我离了。” 第13章:受不住老男人的诱惑 温歌儿被戳到痛点,感觉半边脸麻了一下,她气愤道:“我没你那么下作,用下三烂的手段得到他!我对阿珩是真爱,我要慢慢地治愈他!” “对了,小时候欺负他的那个女人是谁,你告诉我,我要去收拾她!” 乐澄一头雾水,“什么女人欺负过他?” 温歌儿:“阿珩说他小时候被家里的一个女佣人猥亵,留下了心理阴影,从那之后女人一靠近他,他就恶心,想打人。” 乐澄一脸狐疑,“几岁的时候?” 温歌儿,“八岁的时候吧,你不是一直在他家住吗?你不知道吗?” 乐澄心想,他八岁的时候我才四岁,知道什么? 不过,没听过这件事,而且景珩没有这个毛病啊,要是有,她这些年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了。 乐澄看着眼前的温歌儿,那蛮横又愚蠢的眼神,莫名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头一回觉得温歌儿这个刁蛮千金还有点可爱。 乐澄思索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好像是有这回事,不过那佣人早就被解雇,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她在哪儿。” 温歌儿一脸失望,鄙夷道:“哼,你果真对阿珩不是真心,就是为了咸鱼翻身当豪门太太,这么重要的人你都不留意,不记好!” 乐澄懒得再跟她掰扯,淡淡说:“是,你对他是真爱,你慢慢治愈他吧,我可没那功夫。” 说完,乐澄伸手将一辆路过的出租拦停,拉开车门上了车。 温歌儿在路边气愤了一会儿,立刻返回景珩的办公室,添油加醋地把乐澄的话说了一遍。 “阿珩,像她那种普通出身的女人,从小物质匮乏,最爱的是物质,根本不是你,我问她,她不但不告诉我,还说她没功夫管你,你就是死了都跟她没关系。” 景珩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看着刚刚被秘书整理好的桌面,有一种想摧毁的冲动。 他沉了口气,凛声道:“我知道了,你晚上不是有通告吗,该走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温歌儿觉得离间成功,便做乖巧状点头,“嗯,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多想想我。” 景珩没吭声,只是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温歌儿离开,景珩便抚了额,不由得想起那一晚,他问乐澄:“你是真的想离婚,不是无理取闹,不是想让我多关心你,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是吗?” 她说是,她还跟一个男人煲电话粥,最近见到他苦大仇深,跟那个男人却有说有笑。 盛恩曾说过,他办过的离婚案里,有些女人变了心,比男人还要无情。 景珩的眉心紧紧拧出一个川字。 乐澄,你的感情竟然这么廉价?说变就变了,你不是说会一直喜欢我吗?现在为了离婚,为了跟别的男人早日双宿双飞,都咒我死了! 整整一天,景珩都有点心神不宁。 到了下午,景珩没忍住,给跟着乐澄的保镖打了一通电话。 “小江,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人,最近乐澄跟他接触过没有?” 那晚,虽然乐澄百般阻挠,他还是看见了那个电话号码,他记忆力本就好,当即默记下来,第二天就把那个号码主人的信息查了个底。 他没当回事,因为那个男人已婚,孩子都十岁了,乐澄就是再堕落也不会做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 此刻,他不得不多做怀疑,乐澄毕竟年纪还小,万一经受不住老男人的诱惑呢? 那端,保镖小江声音不太自然地说:“少爷,这些天太太都没跟那个姓郑的见过面,不过......” 景珩有种不好的预感,“快说。” 小江,“太太现在正在跟姓郑的在咖啡厅。” 景珩脸色阴沉下去,黑眸中浮起寒意。 景珩,“把地址发过来!” 乐澄从培训机构下课后,如往常一样要回舞蹈学院的宿舍,不巧遇上了小宁的爸爸郑先生。 以前都是在培训机构见面,郑先生通常穿一身品牌休闲装,看起来是挺随和的一个父亲。 这次在街边意外相遇,他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像是年轻了好几岁,高大深沉,又不失温文尔雅。 如果不是他下车喊住乐澄,乐澄都不敢认。 郑先生说他正要找她,便带她去了路边的咖啡厅。 两人落座,点了咖啡,乐澄略带拘谨问:“郑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小宁比赛出了什么问题?” 郑先生一脸严肃地点头,“的确是出了点问题。” 听见这话,乐澄的心咯噔一跳,不会是她哪里没教好,导致小宁比赛失利了吧。 她紧张起来,她正要跟机构签约做正式的舞蹈老师,要是这个关节小宁出了问题,肯定会影响到她的工作。 对面,郑城看着女孩儿一脸忐忑的样子,突然笑了,“你别紧张,是个好消息,小宁取得了这次少儿舞蹈大赛的亚军,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多亏了你。” 听见这个,乐澄才松了口气,禁不住多看了郑城一眼,原来年纪大的男人也会唬人。 好消息还用那么严肃的表情。 乐澄奇怪,“比赛名次不是还没有公布么?您是怎么知道的?” 郑城,“当然是通过特别的渠道。” 乐澄心下了然,像郑城这种中年成功人士,肯定是有些人脉的。 郑城又说:“我还听说机构要跟你签约,我劝你慎重考虑,你年纪轻轻教的学生已经取得这样的成绩,可以有更好的平台,更优渥的薪资,我想机构一定也是得到了内部消息,才会提前用低价把你签下。” 乐澄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么突然把我叫了过去。郑先生,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明天就要跟机构签约了。” 郑城:“以你的资质和成绩,毕业后在培训机构有点大材小用。” 乐澄轻叹了口气,她的情况特殊,三两句也说不清,就说:“我现在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 郑城沉吟了一下道:“为了小宁未来的发展,我接触了一些文艺界的朋友,这样,签约的事你先拖几天,我帮你沟通一下,龙城民族歌舞团,你有意向加入吗?” 乐澄听见这话,眼眸惊的闪了一下,那可是著名舞蹈家杜鹃的单位,在杜鹃的带领下,歌舞团很多作品都获了大奖,在国外也备受欢迎,是每一个舞者都向往的地方,当然,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 可郑城帮忙,乐澄总觉得不妥,郑城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微笑着说:“乐老师,你别多想,有你的指导小宁取得好成绩,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感谢,这次引荐就当是感谢了,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第14章:还没男朋友 在郑城一番开导下,乐澄先点头应了。 郑城只是引荐,能不能进去还得看她自己的能力。 两人谈完,天也快黑了,郑城付了账,两人一同从咖啡厅出来。 乐澄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路边迈巴赫车门上的男人,实在是长相气质都格外出众的他,太过耀眼,夜色之下,他那张脸庞冷峻得吓人。 乐澄的眼皮猛地一跳,寻思,他不会在跟踪自己吧? 这时,身边的郑城出声:“乐老师,你要回学校吗?我正好顺路,送你一程。” 乐澄赶紧摆手,“不用了,我还约了朋友一起吃饭,就是前面不远。” 郑城没有执意,跟她道了再见,驾车离开。 乐澄偷偷扭头往迈巴赫的方向瞅,竟见景珩已经走了! 她顿时有点气闷,觉得自己被他耍了。 刚才是怕他看见自己上了别人的车,他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早知他根本不在乎,她就让郑先生送她! 一天之后,乐澄就接到了郑城的电话,说龙城歌舞团的两个负责人今晚有个饭局,邀请她一起过去,先见个面。 乐澄赶紧换上了专门为了找工作购买的职业套裙,化了个淡妆,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饭局地点。 郑城在酒店门口等她,两人碰面后,她跟着郑城到达包房,一推开门,却见景珩与温歌儿也在。 乐澄的心情一时复杂。 包间里的几个男人看到年轻漂亮的乐澄,都是眼睛一闪,热情出声,“郑总,这就是你说的乐老师吧?” 郑城点头应着,把乐澄往前推,“乐老师,这是舞团的表演经纪人王总,这是运营吴总。” 乐澄暂时将目光从景珩身上收回,暗自调整自己的情绪,朝包间里的人打招呼,“王总好,吴总好,你们不要叫我乐老师了,叫我小乐或乐澄吧。” 他们倒是从善如流,应道:“郑总一直推荐,说乐澄的舞蹈功底在同龄人之中了得,今日一见气质果真不一般!” “乐澄来坐坐坐!” 乐澄被推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旁边的男人立刻凑近询问她的年纪和学业情况,她一一答了。 景珩坐在旁边,将这一切冷眼旁观,心中暗暗生气。 真是蠢!随随便便就敢来参加饭局,瞧这几个男人色眯眯的眼神,一会儿有她受的! 温歌儿在娱乐圈混,见过的世面多,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见景珩脸色不好,她暗自高兴。 “乐老师吗?你今天可真漂亮,特地打扮过的吧?”温歌儿故意问。 温家千金出声,桌上的人都给面子,暂时止了话头,都看向她。 乐澄瞅了瞅自己,淡淡说:“这只是一种礼仪和对赴约人的尊重。” 温歌儿拉长尾音,“哦,看来乐老师真的很看重我们哎。” 有人奇怪,“温小姐跟乐老师认识吗?” 乐澄,“不认识。” 温歌儿才张开嘴,听见乐澄着急与自己撇清关系,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除了工作就是跟阿珩在一起,可没时间认识别的人,阿珩,你说是不是?” 景珩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没应声。 桌上的人却总觉得温歌儿跟乐澄有什么关系,双方否认,他们又觉得是他们对乐澄太热情,温歌儿吃味。 安静了一会儿后,他们又开始拍温歌儿马屁。 “温小姐跟景少向来形影不离,以前在网上瞧见就觉得配,今天亲眼见到,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 “听说粉丝都催婚了,温小姐与景少应该早就有计划了吧。” 景珩只是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态度不明。 温歌儿看了乐澄一眼,笑着答,“这两年我先以事业为主,结婚只是一个形式,对于我和阿珩来讲,并不重要,反正他又跑不掉。” 乐澄暗自轻笑了一声,不由得想起景珩说的那句:你觉得离不离婚会影响我跟谁在一起? 她的存在,果真微不足道,离不离婚,都不重要,在他们的眼里,她连一个阻碍都算不上。 “阿珩,你别一直喝,一会儿又该胃不舒服了。”温歌儿体贴地拿掉了景珩手中的杯子,俨然一个心疼丈夫的妻子。 桌上的人更是起哄,起哄祝福之语不断。 乐澄微垂着眸子,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外面像夫妻一样相处,她就在旁边,却什么也做不了。 或许从小跟妈妈寄住在景家开始,从她跟在景珩后面做跟班开始,就注定了,她跟景珩之间的不平等,他们做不了夫妻。 许是察觉到冷落了乐澄,吴总端起一杯酒朝乐澄示意,并笑问:“乐澄,你这么年轻,还没有男朋友吧?” 乐澄回神,端起酒杯礼貌地朝吴总碰了一下,客气地笑着,“还没有,我想先搞事业。” 王总立刻表示赞赏,“现在的年轻女孩儿像乐澄这样想法的不多了,我们团很多女演员工作没多久,认识了有钱人就嫁了,完全把工作当跳板。乐澄,你如果来了我们歌舞团可一定要多跳几年,你条件这么好,我一定捧红你!” 乐澄听此,心中暗暗激动,忙喝了两口酒表示诚意,“我在这儿先谢谢王总了。” “乐小姐这么想红,何不进军娱乐圈?”景珩冷不丁开了口,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不掩饰的讽刺。 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装单身,还对别的男人示好,当他是死的! 桌上的人被景珩突然的话弄得有些不会,不知道他们哪里惹景珩不高兴了。 好在王总脑子转得快,立刻笑着接话,“景少说的有道理,要红当然是进娱乐圈最好,不过娱乐圈已经有温小姐这么一位大美女了,乐澄就留给我们歌舞团吧,现在肯吃苦的年轻女孩不多了,歌舞团后备力量严重不足啊。” 这话不仅解了尴尬,还隐隐把乐澄放在了温歌儿之下,暗示乐澄不配与温歌儿并肩,拍了温歌儿马屁。 温歌儿听着脸上笑容加深,扬着下颌说:“娱乐圈可不是谁都能混得开的。” 第15章:景少,我们喝一个 王总鸡啄米的点头,“是是是!” 乐澄捏着杯子的手指尖有些发白,人果真是分三六九等的,她出身普通,竟然连跟温歌儿同在娱乐圈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端起杯子笑了笑,“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跳舞,大家就别开玩笑了,如果真的有幸能加入龙城歌舞团,还请王总吴总多多关照,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将杯子里的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许是喝得猛了,放下杯子时,她的头晕了一下,身子微晃。 旁边的郑城赶紧起身扶住她,接了她手中的酒杯,关切道:“乐澄,别喝太猛,你酒量不行。” 乐澄看着空了的红酒杯,也有点后悔,红酒虽然度数低,对于她这种小白,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都怪温歌儿和景珩,她才冲动一饮而尽。 景珩看着这一幕更是火冒三丈。 乐澄跟这个郑城的关系果真不一般,郑城连她酒量不好都知道了,这是当着他的面儿秀恩爱呢! 还有,谁让她为了一个破工作出来抛头露面曲意逢迎的?景家的媳妇,想做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 心里生气,景珩脸色更臭,吐出的话更冷也充满攻击性,“没酒量来这儿干什么?”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结冰。 乐澄越过桌子,看向景珩沉冷的俊脸,她本也觉得今天来得不是时候,也想赶紧走的,可是听见景珩这么说,心里的倔劲儿就上来了。 她推开郑城,又倒了一杯红酒,端起玻璃杯朝景珩弯唇一笑,“谁说我没酒量的?景少,我们喝一个?” “乐澄。”景珩愠怒从牙缝里吐出她的名字,警告她老实点儿。 乐澄哪理他,仰起头将红酒一饮而尽,还故意将杯子倒置,“看,我都喝完了,你怎么不喝?你是不是不行?” 至此,桌上的人已经目瞪口呆。 酒还真是壮怂人胆。 乐澄刚进来时白白瘦瘦一小姑娘,虽然穿了职业套裙还化了妆,但那双眼睛里分明还带着大学生的清澈愚蠢,跟他们说话都不敢对视,语气也谨慎客套。 两杯红酒下肚,都敢跟景少叫板了! 被挑衅的景珩,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早把乐澄大卸八块塞进冰箱。 他握着杯子的手骤然用力,玻璃杯倏然裂了开,发出声响。 温歌儿见状愕然,大声说:“阿珩,你的手!” 景珩面色无波,把碎裂的杯子随手扔进垃圾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血迹,声音不带一丝情绪,“没事,这杯子不结实。” 乐澄则暗自心惊了一下,尤其看到景珩手中的手帕被染上红色,有点后悔跟他杠。 “阿珩,我们去医院吧。”温歌儿托着景珩的胳膊,心疼得不行。 “一点小伤,还没到医院,伤口就愈合了。” 温歌儿轻轻在上头吹气,“谁知道这酒店的杯子干不干净,我带你去消毒!” 景珩身份尊贵,若是倒霉因一个小伤口得了破伤风或者感染了什么病毒,谁都担当不起。 吴总和王总都提议对伤口进行消毒。 景珩就这样被温歌儿拉着,离开了包房。 包间里安静下来,大家看着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的乐澄,神色各异。 还是郑城先打破沉默,歉意道:“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乐澄年轻没进入过社会,我代她向大家道个歉。” 吴总和王总心中也怪乐澄,他们团长杜鹃教温歌儿舞蹈,才搭上了这条线,最近团里资金有笔缺口,想通过温歌儿让景珩投资。 方才虽是乐澄得罪的景珩,可到底饭局是他们攒的,吃得不愉快,景珩恐怕不会再想谈投资的事情。 不过,他们给郑城面子,没明说,只是淡淡笑了笑。 乐澄起身说:“郑先生,王总,吴总,我还是先走吧。” 听她说要走,吴总王总郑城三人对视了一眼,王总起身说:“我也得走了,乐澄,我送你一程。” 乐澄本要拒绝,一旁的郑城开口,“乐澄,我再坐会儿,晚上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让王总送你吧。” 乐澄看出郑城的眼色,是让她趁机在路上对王总说点好话,好促成进歌舞团之事。 她点了点头,“麻烦王总了。” 跟着王总离开包间,乘电梯下楼,到了停车场。 夜里停车场里停满了车,灯光昏暗,十分安静,莫名地让乐澄有一种不安。 她止了步子。 走在前头的王总见她不走了,转过身来拉住了她的胳膊,“乐澄,走啊,愣着干什么?” 乐澄抽开自己的胳膊,微笑着说:“王总,我有东西落下了,我回去找找。” 王总是个老油条,像乐澄这种年轻女孩子心里想什么,他从脸上都能看出来。 他没应声,两只眼睛盯着乐澄白皙的脸蛋,眼里属于文艺人的儒雅温和悄然褪去。 乐澄见状,不再等他答应,拔腿就跑。 王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他力气很大,乐澄今天特地穿了高跟鞋,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王总立刻俯下身去,按住乐澄的肩膀不让她起身。 刚才她一进门,他就心动了,别看温歌儿一身高定,珠光宝气,贵气十足,可在男人眼里,乐澄这种带着生涩纯真的样子更能激发占有欲。 尤其此刻,她纯美的小脸上那惊惶的神情,真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让人把她捏碎。 王总的目光充满侵略性地看着她,微微弯唇,“现在跑已经晚了。” 乐澄,“你要干什么?” 王总,“会跳舞的漂亮女孩儿那么多,你觉得像你这种没有家世背景的大学生凭什么进龙城歌舞团?” 乐澄再傻,也听出来了,他要潜规则她。 她挣扎着要起来,“我不进了,你让我走!” 王总笑她天真,“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你答应赴这个饭局的时候难道不明白吗?哪个正经招人的是在酒桌上招的?” 乐澄摇头,她是郑城推荐的,她辅导小宁获了舞蹈大赛的二等奖,这次推荐是郑家还的人情。 王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不想去揣摩了,他一把拉起乐澄,顺手拉开旁边座驾的车门,就把乐澄推了进去。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他也挤进了后车厢。 乐澄被推进去,身子跌进座椅,她刚才喝了酒,头一阵眩晕,待她稳住身子,就见王总贴了过来,她立刻挥舞双手阻挡,并大喊,“你别过来!你要是乱来,我会报警的!” 第16章:为了江山牺牲女人才符合他的风格 王总轻蔑地笑,解着衣服扣子说:“你觉得警察能把我怎么样?我保证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乐澄暗惊,心想,能在龙城歌舞团当表演经纪人,肯定是有些实力跟背景的。 她立刻朝着车窗大喊:“来人!救命啊——” 王总扯开了衬衫,一把将她抱住,恶狠狠又笑眯眯地说:“这车的隔音好得很,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听话,跟了我,我会把你捧红,以你的颜值跟资质接杜鹃的班都可以。” 乐澄不听他画饼,不停挥动双臂阻挡他靠近。 王总费了一番口舌,发现近不了她的身,而他已然欲望焚身,他不耐烦,咬牙道:“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扬手就用老方法把人先弄晕,他深知,女人只有上完了才会老实。 “叩叩叩!”突然,有人敲击车窗。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乐澄大睁眼睛看着车窗,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王总则坐正了身子,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警告,“别出声,否则今晚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乐澄,“......” 他觉得已将乐澄震慑住,理了理短发,穿好衣服将车窗降下一截。 外头露出成默的半张脸,“王总,景少要见乐小姐。” 王总一怔,不明白景珩见乐澄做什么,他想谎称没看到乐澄,成默已经开口:“快让乐小姐下来吧,景少的伤口出了些问题,正在气头上,要是去得晚了,谁也担待不起。” 王总一听这话,只得讪讪一笑,装模作样又暗含警告地对乐澄说:“乐澄,入职面试的事我们改天再谈,你先去见景少吧,好好道个歉,别再惹景少生气了。” 乐澄暗自唏嘘这个男人变脸的功力与伪善的嘴脸,她没哼声,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外头,成默赶紧迎了上去,轻咳清嗓,“乐小姐,跟我来吧。” 乐澄看到成默的样子,就知道成默知道她在车里被姓王的轻薄,她又羞耻又尴尬,点了点头,跟着成默去了。 到了停车场外,成默连忙递上一包湿巾,关切地问:“太太,你没事吧。” 乐澄接过,低着头,用温巾擦拭自己的脸和手,摇了摇头。 成默后怕道:“还好我来的及时,看见你跟姓王的走我就感觉不太对,我送你回去吧。” 乐澄点了点头,莫明的心有些酸涩。 上了车,成默发动引擎,将车驶上马路,他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水,递到后面,“喝口水吧,压压惊。” 乐澄接过水,没有喝,终究是没忍住,问道:“景珩呢?” 成默,“少爷还跟温小姐在一起,不过,是少爷发信息提醒我,我才跟着你的,他看出来歌舞团那两个人对你没安好心。” 原来他早看出来了。 明知她会有危险,他也没有舍得撇下温歌儿,而是派成默过来解围。 她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该怨怪他。 成默从后视镜中看到乐澄的神情,沉默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太太,其实少爷......” “别再叫我太太了。”乐澄淡淡打断他,“我算哪门子的太太,或许不久,我和他就能离婚了。” 成默并不把这话当回事,他知道景珩骄傲,不会让乐澄跟他离婚,又有老太太从中调停,他们也离不了。 “其实,少爷和温小姐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成默想了想,说了一句。 乐澄淡淡一笑,“我知道。” 从上次她去九洲集团找景珩谈离婚,知道了景珩跟温歌儿并没有肌肤之亲,还拿谎话骗温歌儿,她就知道了。 景珩或许也不是真正的喜欢温歌儿,又或许是利用大于喜欢。 虽然九洲集团他现在是总裁,可他上头,还有他爸爸那位董事长。 他爸爸一天不退,九洲集团就一天不能完全算他的。 景珩不是那种为了女人不要江山的男人,为了江山利用甚至牺牲女人,倒更符合他的风格。 成默从后视镜中看到乐澄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养神,心想,他刚才解释过,乐澄应该明白了景珩的心思,不会再闹离婚了。 汽车开到星月湾别墅停下,成默下车,拉开后车门把乐澄叫醒。 乐澄下了车,看到眼前的别墅,蹙了秀眉,“你怎么把我送这儿来了?” 成默,“少爷说得让送这儿。” 乐澄此刻酒劲已经上来,头沉得厉害,只想躺下,没再计较,寻思着,住一夜也没什么。 她朝成默挥了挥手,走到大门前按了密码开锁。 成默问:“要不要我扶你进去?” 乐澄,“不用。” 昏昏沉沉进了别墅,乐澄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的,她正奇怪的时候,就看见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庞。 清爽的短发,玩世不恭又灿烂的笑容,不是明赫还是谁? 乐澄愣了一下,揉着太阳穴出声,“明赫,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你啊!我在国外就听说你跟我哥要离婚,我猜他一定欺负你了,要不是因为我妈,我早就飞回来了!你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 明赫是景珩的表弟,小时候在景家长住,与乐澄既是发小又是同学,也是乐澄也程玥共同的好友。 明赫的斤两乐澄再熟悉不过,嘴上吵吵得厉害,实战一点不行,尤其在景珩跟前,就跟被废了武功一样,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不过,刚刚经历了那些事,听见明赫这些话,乐澄的心还是暖的,眼眶有些发酸,“我没事。” 明赫凑近前,“怎么没事?你干什么去了?你的脸色好差。” 乐澄忍着不适说,“喝了点酒,明赫,我得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明赫扶住她的肩膀,打量着她,“你这哪儿是喝了酒的样子?” 乐澄被他这么一扶,身上再没力气,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明赫慌忙喊,“澄澄!” 乐澄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还挂着吊瓶。 她蹙了下眉尖,她只是喝了点酒,加上被姓王的轻薄,回到家看到明赫这个亲近的人,一时卸下所有防备睡过去了而已,怎么还打上吊瓶了? 她发现自己的手机和包在旁边的桌子上,便撑起身子想坐起来拿,这时一个护士匆忙跑了过来,温柔嗔怪,“乐小姐你别乱动!你太瘦了本就营养不良,又动了胎气,这两天要千万小心呐!” 第17章:给孩子找个爸爸 乐澄听到护士的话,愣在当场。 护士近前把床头帮她升起,继续叮嘱,“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千万不能再喝酒了。” 随后护士看了一下她的吊瓶,确认没什么事,便离开了。 过了半天,乐澄才缓过神来,觉得不可思议,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怀孕? 景珩就碰过她两次,事后还都让她吃了药。 她怎么可能怀孕? 而且,在这个时候怀孕,无疑是给了她致命一击,进不了龙城歌舞团,她连培训机构的工作也做不了了。 乐澄想去问问医生具体情况,奈何还挂着水,她只有按铃叫人。 很快,护士就过来了,面对她的询问,笑眯眯地回答道:“你怀孕已经八周了,胎儿现在就像一颗葡萄那么大小,已经初具人形。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儿营养不良,不过这个阶段的孕妇大多胃口都不好,营养不够是正常的,尽量多吃,熬过这个阶段就好了。” 乐澄并不想听这些叮嘱,她只是确认自己是否怀孕。 面对护士的笑脸,她怔怔地问:“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能做手术吗?” 护士没料到她会这样问,脸上的微笑滞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最佳人流时间是妊娠6-9周之间,你已经8周了,你要考虑清楚,如果真的不想要,就趁着这次住院做了手术。” 乐澄的手悄悄攥住了被角,时间竟然这么紧。 护士看出她的犹豫,又说:“最好还是跟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吧,毕竟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也不容易。” 乐澄看着自己腹部的位置,心情复杂,也有点羞愧。 一个新的生命到了她的肚子里,她最先想到的竟是拿掉他。 她垂下了头,没再说话。 护士走了,没一会儿明赫与程玥来了,一个提着早餐,一个提着水果和营养品。 看到她醒着,两人都兴高采烈的,程玥把保温饭盒放下,拧着盖说:“澄澄,这是我让我妈煲了一夜的鸡汤,除了盐和姜什么调料都没放,很清淡,很补的!” 明赫把水果袋子往前杵着,“澄澄,你现在想吃酸的橘子还是甜的葡萄?” 显然,这两人都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乐澄无精打采,“我什么都不想吃。” 程玥见状,放下保温饭盒坐到了床边,两只眼睛脉脉地看着她,“你别这样嘛,怀孕多好啊,正好可以去父留子,你等于白捡个儿子,还是优质基因生产的,长大肯定又高又帅!” 明赫也说,“对对!玥玥说要给孩子找个爸爸,我当之无愧!” 乐澄看了看他们俩,侧躺了身子,暗自伤神。 景珩本就厌恶她通过“算计”当上景家的媳妇,特别介意她怀孕,生怕她用孩子捆绑他。 离婚两个月都没离成,这个时候怀孕,他肯定会阴谋论,以为她这些天所做种种又是演戏和算计,以为她根本没有吃避孕药,在骗他,会更加厌恶她。 可她明明都吃了,不知道是药的效果不好,还是孩子命太硬,避孕药都阻挡不了他的到来。 她觉得她比窦娥还要冤。 明赫和珵玥看到她这副样子,脸上的笑容都收了。 程玥问:“你想怎么做?” 乐澄不敢与他们对视,垂着眼睫说:“我和景珩不可能了,这个孩子......不该来。” 程玥,“你要打掉?” 乐澄,“......” 明赫近前抗议,“我不同意。澄澄,外婆知道了会伤心死的。” 提起奶奶,乐澄的心里更难受了。 可是她这个时候要孩子就得放弃工作,她已经把景家给的卡还了回去,不工作就没办法生存,她无法想象景珩知道后会多么看不起她。 她咬了咬唇,低声说:“景珩还年轻,以后能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很多,只要不告诉奶奶就好了。” 明赫听此顿了下,过了会儿又说:“澄澄,我知道生不生是你的权力,可这是一个生命啊,我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医生给你做检查,我就在旁边,我都从B超机上看到他了,我不忍心。” 程玥点头,“关键是他的基因好啊,现在多少女人不想结婚,只想生个漂亮宝宝的都没借种的对象呢!” 乐澄闭上了眼睛,很奇怪,之前不知道自己怀孕,没感觉,此刻,她竟然感受到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在动。 他的身体里流着她和景珩的血液。 她有多么喜欢景珩,只有她自己知道,也许拿掉这个孩子,她这辈子就再也无法跟景珩有联系了。 也许,这个孩子可以成为她情感的寄托,陪伴她度过没有景珩的后半生...... 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乐澄心里变得很乱,低声说:“过几天再说吧,我现在很乱。” 明赫和程玥见乐澄暂时不打掉孩子,都松了口气。 乐澄又说:“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奶奶和景珩。” 明赫和程玥鸡啄米的点头。 程玥又说:“你有了宝宝培训机构的工作不要再做了。” 乐澄叹息,“可是我还能做什么呢?” 明赫大包大揽地说:“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养着你,澄澄,你听话,等生下宝宝,你有一辈子的时间跳舞。” 乐澄无奈,她什么时候说要生下了? 她说:“什么都不做只会让景珩怀疑,不管最后要不要这个孩子,我都不想跟他离婚之前再节外生枝。” 明赫,“那就随便找个工作,包我身上,我给你安排!” 虽然明赫不姓景,但她是景家的外孙,乐澄是不想靠着明赫的。 程玥看出乐澄的心思,劝道:“澄澄,你就先答应吧,医生说你这两天要卧床观察,你也不能出去找工作呀。” 乐澄听此,只得点头。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第三天乐澄做了检查,胎像已稳,可以出院了。 程玥已经决定先跟男朋友林源结婚,趁着拆迁多分套房子,忙着结婚的事情,只有明赫陪着她。 明赫去办手续,乐澄拎着装了一些日用品的手指袋离开了病房。 本来跟明赫说好在大厅等他,乐澄才出电梯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唤,“乐澄?” 乐澄扭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拄着双拐,头上还缠着纱布的男人,对方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第18章:猛踹那条好腿 男人盯了乐澄几秒,似是怕她跑掉,一瘸一拐地冲到乐澄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乐澄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厌恶又愕然,“王总?” 王巩盯着乐澄,恨恨道:“你不懂江湖规矩就不要出社会混,一辈子呆在象牙塔里就好了。我也没得手,没把你怎么样,你倒是狠,找人把我打了个半死!” 乐澄看着王巩头上的纱布与脸上未褪的青紫,眼睫闪了一下。 他被打了? 真是大快人心。 想起这衣冠禽兽当时说的话,他不知道利用职务之便祸害了多少年轻女孩了。 打死也不为过。 心里想归想,面上,乐澄表情淡淡,她不想再跟这个王巩有任何联系,当然也不愿意撕破脸。 她说:“王总,你误会了,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生,没有能量找人打你,我这两天不舒服,也在住院,你看,正准备出院呢。” 乐澄把手提袋往前杵了杵,依稀能看见几张医院缴费的单据。 王巩咂摸道:“那会是谁?” 乐澄,“这我就不知道了,王总,我走了,再见。” 王巩见她要走,用拐杖挡住了她,“谁让你走的?就算不是你,我猜也跟你有关!” 乐澄蹙起秀眉,“王总,说话要讲究证据,麻烦你让一下,我真的要走了。” 王巩挨了打,不知道背后指使者,这两天憋了一肚子火,见着乐澄,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上下看着乐澄,恶劣一笑,“那晚被景少的助理搅和了,找个时间,我单独给你面试一下,怎么样?” 乐澄听出,王巩是想再找机会潜规则她。 她打心底里觉得恶心,俏脸沉了下去,“不好意思王总,我暂时不打算进歌舞团了。” 王巩,“哟,这是攀到别的高枝儿了?不会认识了哪个老板,真的要进娱乐圈儿吧。” 乐澄不想跟这种人多说,绕开他准备走。 王巩又一次挡住她,“小姑娘,娱乐圈的水可比我们歌舞团深多了,像你这种没背景长得还漂亮的,要出头,注定被睡,我肯睡你,是抬举......” 他话没说完,身子突然朝后倒去,双拐落地,紧接着他的脑袋就被按在了地上,一道玩世不恭又怒气冲冲的男声说:“这么爱睡你怎么不去睡你妈啊?” 乐澄掀起眼眸,见是办完出院手续的明赫! 可惜王巩不知道明赫是谁,本就伤着,被人推倒,断了的腿那滋味实在感人。 他疼得额上青筋暴起,盯住明赫怒道:“呵,果真有靠山了!还是个小白脸儿!乐澄,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纯呢?” 明赫听见这话,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被气到扭曲,也不管是不是以强欺弱了,对着王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让你嘴贱!让你嘴贱!你算什么东西敢污蔑澄澄,小爷非把你两条腿都打断!” 明赫不只是说说,猛踹王巩那条好腿,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随着王巩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他那条好腿的骨头透过病号服的布料戳了出来! 乐澄见状赶紧拉住明赫,暗笑着劝道:“好了明赫,适可而止,别闯出祸来!” 闯祸这种事明赫打小干惯了,根本不怕,但他还是听乐澄地停了下来。 因为,王巩的惨叫招来了很多人,还有人喊着:“打人了打人了!有人殴打病号!” 明赫看到这势头,咻地收了手,拉起乐澄就想跑,谁知王巩的家人赶了过来,一下子就拦住了他们。 不远处,风衣、墨镜、口罩配着大波浪卷发的温歌儿望着身边的景珩,不由得惊奇,“明赫什么时候回来的?” 景珩,“不知道。” 温歌儿表情耐人寻味,“回了国连你也不见,倒是先跟乐澄混在一起了,他们来医院干什么呢?” 她从小在景家,被保护得太好,啤酒都不怎么会喝,脾胃又虚弱,想必那晚在饭局上伤着胃了。 景珩莫名地有些烦躁,俊容沉了下去,“走吧。” 此时乐澄与明赫已经被王巩的家人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围住,脱不了身。 表面上,的确是明赫殴打了拄着双拐的病人,他们都把明赫当成了恶人,有人报了警。 温歌儿暗自幸灾乐祸,小跑着跟上景珩,挽住了他的胳膊,装模作样地问:“阿珩,他们惹了麻烦,你不管他们吗?” 景珩甩开了她,带着一抹怒意。 温歌儿噘嘴不满,“别的就算了,挽个手都不行,阿珩,你就不能试着让我亲近亲近你?” 景珩声音低沉,“这么多人,你乱说什么?” 温歌儿不但没收敛,还摘下了墨镜,任性道:“我才不怕呢!反正我从来没有掩饰过对你的喜欢!” 景珩不想在公共场合跟她争论,步子迈得更快。 温歌儿感觉到景珩生气了,不敢再纠结感情的事,追上去,言归正传道:“你真不管他们呀,都有人报警了,要是被抓进去,人家知道乐澄跟你的关系,会影响你的。” 景珩不吭声。 温歌儿又说:“王巩好好的怎么变成那副模样住了院?阿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景珩,“跟你没关系的事,乱猜什么。” 温歌儿哪能不猜,她现在还觉得是景珩派人把王巩打进医院的。 难道是为了乐澄? 温歌儿的情绪变得不好,又生气又有些慌,“阿珩,你跟她离婚好吗?你看哪个女人结了婚还跟自己老公的表弟没边没界的,还到处惹祸,她根本配不上你!” 景珩的声音沉了下去,“够了,你怎么话这么多?” 温歌儿闭紧了嘴,“......” 半小时后,派出所内。 乐澄与明赫并排坐在长椅上,明赫侧身打量着她,还特地往她肚子的部位瞅了几眼,嘀咕着:“要不是怕人多把你碰着,他们绝对抓不住我。” 旁边,身穿警服一脸严肃的工作人员咳嗽了一声,“不准串供!你们俩离远点儿!” 乐澄推了明赫一下,移到了长椅边上,明赫也往另一边移了移,中间隔了一米的距离。 第19章:玩够了吗 “姓名。”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乐澄。”“明赫。” “年龄。” “21。”“21。” “什么关系?” 乐澄:“朋友。” 明赫:“兄妹。” 工作人员皱眉:“到底什么关系?” 乐澄瞅了明赫一眼,明赫解释,“异姓兄妹。” 工作人员沉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为什么打人?” 乐澄,“正当防卫。” 明赫则天不怕地不怕地说:“他嘴贱该打!” 工作人员厉声,“注意你的态度!” ...... 经过一番波折,口供录完了,鉴于乐澄并未动手,态度也不错,警察只是口头教育了几句,就让她签了字,她可以离开。 明赫是主要凶手,下手又狠,态度恶劣,需要拘留。 乐澄一听蹙了秀眉,明赫从小养尊处优,怎么能被拘留? 明赫倒是不怕,大大咧咧道:“没事儿,不就是拘个留吗?正好,我也体验体验。” 乐澄,“你不怕奶奶知道?” 听见这话明赫蔫儿了下去,咬了咬牙,用手机给景珩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景珩一声低沉的嗓音,“喂?” 明赫狗腿的笑,“哥,我回来了......出了点小意外,我在派出所呢,警察要拘留我,你帮我解决解决呗......我没惹祸,是对方有错在先,他想对澄澄耍流氓,我只不过选择了法律之外的处理方式......” 挂断电话,明赫朝乐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半个小时后,警察过来说:“明赫,过来签个字,你可以走了。” 明赫按照警察的指示签了名字,便拉着乐澄离开了派出所。 到了外头就看见成默站在台阶下. 看到他们,成默迎上来,“太太,表少爷,你们俩没事吧?” 明赫挑眉,“我能有什么事儿,有事儿的只能是别人。” 说完,明赫凑到成默耳边,小声问:“我哥知道后没生气吧?” 成默回忆了一下景珩的反应,“少爷高不高兴的我也看不出来,他只是说让你回家面壁思过一天。” 明赫不满,“我又没错,为什么要面壁思过一天?一天呐,24个小时,1440分钟,86400秒,让我死了算了!” “少爷就是这么说的,本来还要加上禁足一周,介于你是为了给太太出气才打的架,禁足就免了。”成默一板一眼地传达,“对了,少爷还说,你要是敢唬弄他,他就把你再送到国外去,还让你妈管着你。” 明赫立刻抬起一只手,表情变得严肃,“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回家面壁思过!” 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明赫赶紧跑过去招手拦下。 出租车靠边停下,他拉开车门招呼,“澄竳,走!” 成默微笑,“表少爷,您自己回家吧,少爷让我送太太。” 明赫无趣地翻了个白眼,弯身坐进了出租车。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乐澄走到成默跟前说,“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成默为难的笑,“太太,少爷交代的事,我要是办不好,少不了挨一顿训,你就让车吧。” 说着,成默就拉开了车门,示意她上。 乐澄想了想,能省点车费,便说:“把我送学校宿舍。” 成默只是保持微笑。 乐澄弯身钻进车里。 待她坐稳,成默关上了车门,她感觉到身旁有一股冷意,一扭头,景珩也坐在后座! 他一身名贵西装,冷白的皮肤在车厢偏暗的灯光下俊美又清冷,手里拿着一个ipad,在看什么东西。 他怎么也在?! 乐澄看着他,错愕了几秒,又赶紧收回视线,悄悄把手中的袋子塞到了身后。 身为九洲集团总裁,不但要处理公司诸多事务,还要陪温歌儿,他可以说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从派出所捞个人,让成默来就行了,他竟然还亲自过来了。 很快,车子启动。 成默贴心地按下了中控,把汽车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景珩关掉ipad,随手放到一旁,转头看向乐澄。 乐澄感觉到他的盯视,慢吞吞转过头,正对上他的深邃黑眸,目光冷得让人心惊。 乐澄心想,他不会知道她怀孕的事了吧? 停顿了两秒,乐澄谨慎试探地出声,“你......怎么也在?” 景珩抬起屁股挪到了乐澄旁边,俯身靠近。 清冷的香气瞬间萦绕开来,弄得乐澄有点心乱。 她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景珩要干什么。 紧接着他的长臂伸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撑在了车窗上,将她禁锢在身前。 “乐澄,你玩够了吗?” 乐澄一阵莫名,“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景珩冷声,“丢下家里给你的卡,离开星月湾,又是进培训机构,又是进歌舞团,外面的世界好玩吗?那晚若不是我让成默跟过去,你已经给我戴了绿帽子吧!”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看来,他并不知道她怀孕的事。 乐澄调整好情绪,不甘示弱地推了他几下,却是没推开。 “景珩,女人混职场本就有风险,我会吃一垫长一智,至于绿帽子,你说的是不是太严重了?” 景珩冷笑,“严重?我现在真有厌蠢症了,你以为那个姓王的姓吴的是什么货色?还有那个姓郑的,你跟他走的挺近啊,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乐澄冷淡道:“麻烦你不要污蔑我的学生家长。” 景珩真是被她气到了,逼近前去将她抵在了车门上,“污蔑?乐澄,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以为男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好吗?都是有目的的!” 乐澄掀眸,“我的事不用你管,要是你介意被戴绿帽,离婚就好了,我的事跟你就没有关系了。” 景珩气到不行,撑在车窗上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张口闭口就是离婚,乐澄,你不会真的堕落到喜欢老男人了吧!郑城那种男人就是老油条,会把你骗到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你知不知道?” 乐澄也气,气他污蔑她,她沉默了一会儿,轻笑道:“景珩,你怎么这么关心我跟谁好,你是不是发现自己舍不得我,才故意不离婚的?” 第20章:我可以满足你 骄傲如同景珩,这话果真有效。 他怔了一下,立刻松开了手,并与乐澄拉开距离,姿态高高在上地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因为奶奶才关心你的安全。” 乐澄,“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以后找工作我会加倍小心。” 景珩冷声:“你要做什么工作,我来安排,不用出去找。开个人工作室,还是进事业单位,进文艺圈,你尽管选。” 乐澄现在是不会接受他因奶奶而对他的好的。 她问,“我能选离婚吗?” 听见这话,景珩刚刚压下的火,噌地又冒了出来! 他一手捏紧她的手腕,“乐澄,你越提离婚,我越不会离,激将法真是被你用的淋漓尽致。” 乐澄惊奇于他的脑回路,她一脸正色说,“我是真的想离婚,没有开玩笑,也不是激你,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吧。” 景珩,“如果你真的想离,我就更不会让你如愿了。既然你不选,我替你选好了,到九洲来工作,我要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你还会耍什么花样。” 乐澄第一次觉得跟景珩沟通这么难。 景珩握着她手腕的手用了一下力,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乐澄,你跟姓郑的不清不楚的,既然你这么想要男人,我可以满足你。” 话音落下,他按住她的脑袋亲了上来。 乐澄一惊,万万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他不是讨厌她,不喜欢跟她亲密吗? 他既然讨厌她跟郑先生往来,不应该像以前那样讽刺她吗? 思绪间男人的气息已经透过唇瓣灌了进来。 乐澄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竟然有些迷恋。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慌忙偏过头,躲避他的吻,“放开我。” 景珩生气,“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以前不是巴不得我碰你吗?” 乐澄,“那只是以前,现在我不想。” 景珩咬了咬牙,抚住她的后脑,一个霸道的吻,直接吞没了她,她让无法呼吸,也无法拒绝。 “乐澄,你听好了,我们之间你没有资说想不想!”他的话语,更是霸道到让乐澄心惊肉跳。 一颗心,彻底被搅乱。 他这是有多恨她啊,她想要时他不给,百般嫌弃;她不想要时,他偏要给,还不容她拒绝。 是不是,只有她痛苦,他才会高兴? 方才因为他的亲吻产生的那一点悸动消失了,乐澄只感觉到深深的羞辱。 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了他,“景珩,你浑蛋!” 眼泪不知不觉落下,她觉得自己很可悲,所爱的男人,从来没有尊重过她,没有平等地对待过她。 景珩见她哭了,指腹重重擦过她的泪痕,讽刺道:“你这又算什么?你不是想让我爱你吗?不是想怀我的孩子讨好奶奶吗?” 乐澄止住眼泪,“景珩,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谁又放过我了呢?乐澄,如果没有你们一家,我也许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说来说去,还是上一辈的事情。 乐澄握住他的手臂,恳切地说:“我求你了景珩,你放下那些事吧,我可以从你的生活中消失,我带着我妈走,这辈子都不会再来龙城,好不好?” “乐澄,你别再演了,你明知道这些根本不会成立,奶奶不会放任你不管。” 乐澄哭着摇头,“我偷偷地走,不会让奶奶知道的。” 他现在就这么恨她,要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岂不是杀了她的心都有。 乐澄觉得如果要留下腹中的孩子,她必须离开这里。 这时,车窗被叩叩敲响。 乐澄与景珩都静默了一下,恍然发觉,车子已经停下了。 外头,响起成默的声音,“少爷,太太,到星月湾了。” 景珩“嗯”了一声,握紧乐澄的肩膀,警告说:“想让我放过你,先学乖点儿,老老实实在星月湾住着,等着入职九洲。” 说完,他就打开车门,推她下了车。 成默见乐澄眼圈红红的,心中了然。 虽然降下了隔板,这一路上他还是隐约听见后面景澄与乐澄产生了争执。 看到乐澄无助绝望的样子,他有些不忍,轻声说,“太太,先听少爷的,回去吧,好好休息。” 乐澄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地进了别墅。 成默回到车上,发动引擎,问道:“少爷,现在回公司吗?” 景珩一手抵着太阳穴,靠坐在座椅上。 他现在没有心情工作。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回老宅。” 成默一听,下一个该轮到表少爷了。 景家老宅二楼的侧卧,房门紧关,明赫穿着一套宽松的家居服,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抱着零食,正在看电影。 景珩让他面壁思过一天,又不会亲自盯着他,他傻了才会真的面壁。 在屋里宅一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叩叩叩!” 突然外头响起敲门声。 明赫问:“谁啊?” “表少爷,老太太让我给您切了个果盘,您开一下门。” 还是外婆疼他。 明赫翻身从沙发上下来,走过去,拉开房门,看到门神一样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结巴出声,“哥,哥......” 景珩往前迈步,明赫本能后退,退到了房里。 景珩关上房门,瞅了一眼壁挂电视上放的电影,唇角微倾,“你就是这么面壁思过的?” 明赫立刻拉住他的袖子求饶,“哥,你千万别把我送出国,我的胃受不了啊,西餐太难吃了,哥——” 景珩沉了口气,“不想再出国可以。” 明赫微愕,他的可怜才装了十分之一,哥就这样答应了? 他眼底含着机警,瞅着景珩的俊脸,“你可不兴骗人。” 景珩却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论起来,乐澄跟你倒是比我亲近得多。” 明赫:“?” 他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了点醋味儿? 他赶紧解释,“哥,你可别误会我跟澄澄,我们是纯洁的兄妹关系。” 景珩没理他,自顾地说:“所以,你去说服她,让她老老实实听我的安排,到九洲来工作。” 明赫眼睛一闪,乐澄现在怀孕没办法跳舞,他正准备在九洲的子公司给她安排个闲职,纯领工资呢。 他立刻拍胸脯,“没问题,包我身上!” 景珩看到明赫重现嘚瑟小表情,沉声提醒,“记住,她是你的表嫂,别在她跟前没大没小。” 第21章:太招坏人了 明赫却不认同他的说法,吊儿郎当地说:“哥,我就是把她当表嫂才会没大没小,我不但现在把他当表嫂,很久以前我就把她当表嫂了。” 景珩听出明赫话里的意思,扫了他一眼,“贫嘴。” 明赫打量着他,见他脸色没刚才那么冷了,便大着胆子问:“哥,我出国这几个月,你跟澄澄到底怎么了?结了婚怎么不好好过日子,这么快就闹起离婚了?” 少女心事总是春,明赫早就知道乐澄喜欢景珩,景珩虽然因为舅妈的车祸性格变了,但他对乐澄始终是不一样的。 不但明赫,老宅里的人,从外婆到下人,哪个不把他们当成一对? 他们长大后会结婚,在大家心里是很正常的、水到渠成的事。 结婚后闹成现在的样子,很不正常。 景珩只是冷冷睨了他一眼,“小孩子别问大人的事。” 谁是小孩子了? 明赫梗起脖子,“我把你当亲哥,我是关心你的幸福,再说外婆也为你们俩的关系闹心,你们俩关乎关整个老宅的气氛,我能不问吗?” “我从下人嘴里听到了一些事,可我不相信澄澄会那么做,她要是想爬你的床,大把的机会,犯得着在外头给你下药?” “哥,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澄澄,挑拨你们的关系?” 景珩看着明赫意味深长的表情,黑眸布了寒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赫大着胆子揣测,“这件事情的既得利益者就是温歌儿,你跟澄澄关系不好,她就能天天缠着你了,我听下人说她趁着澄澄不在,三天两头过来讨好外婆,摆明想取澄澄而代之。” 若是这样,澄澄就可怜了。 温歌儿不可怕,可温歌儿有个厉害的爸爸。 温家与景家在生意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哥若想坐稳总裁之位,将来继承集团,就不得不给温运生面子。 景珩盯着明赫,却是冷斥出声,“别瞎猜,温歌儿那没有褶皱的狗脑子,若真是你猜的情况,她在我跟前早表现出来了。” 明赫无趣地耸了耸肩,心中却是叹息,高处不胜寒啊。 如果哥是个普通的男人,跟澄澄结婚后应该会是恩爱和谐的一对。 似是为了强调自己的话,景珩又说:“我跟乐澄,是我们的私事,与旁人无关。” 与此同时,温家别墅内,温歌儿打了景珩的电话,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 她又分别询问了在九洲集团与景宅收买的眼线,才知道,景珩丢下她去了派出所,现在回家了。 在医院,她问他管不管明赫与乐澄,他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不管。 原来他是明着不管,是暗着管! 说到底,他还是关心乐澄! 温歌儿越想越生气,抬手将桌上的果盘推了下去! 佣人听见声响赶紧跑了过来,“大小姐,怎么了?” 温歌儿使气,“要你管?滚开!别烦我!” 佣人吓得赶紧退了出去。 温家大少爷温天择一夜纸醉金迷,这会儿醒了,正从楼梯上打着哈欠下来。 看见妹妹对下人发脾气,他走过去问:“歌儿,谁又惹你了?” 温歌儿烦躁地哼了一声,“不知道乐澄有什么好的,阿珩怎么就是不肯跟她离婚?” 温天择,“你又在景珩跟前提这事儿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越提男人越不喜欢,会有逆反心理的。” 温歌儿苦恼道:“我不提,景家老太太在中间撮合着,他们说不定就好上了!他们毕竟有过夫妻之实,景珩的清白都给了她!” 温天择从地上拣了根香蕉,三两下剥开,咬了一口,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咱们时运不好,本来妈是想让你喝那杯酒,让景珩骑虎难下跟你生米煮成熟饭,谁知道你......” 温天择说着说着,察觉到妹妹的脸色变得不一样。 他赶紧止住了话头。 昨晚喝多,刚睡醒他脑袋不太灵光,竟然忘了,那件事妈是要瞒着妹妹的,只因自家妹妹生了一副好模样,却是配了个狗脑子,心里藏不住事儿。 可现在已经晚了,温歌儿再狗脑子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张艳丽的脸蛋顿时扭曲,“哥!你说什么?!” 温天择吃着香蕉,含糊不清地发音,“没什么。” 温歌儿摇晃他的胳膊,“温天择!都这样了你还瞒着我吗?快告诉我!” 温天择知道妹妹的脾气,要是他不说,她指不定怎么闹,他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不就是看你太喜欢景珩,妈想帮你一把,本是设计地让你喝了那杯加料的酒,嫁祸给乐澄,让你既得到景珩,又黑了乐澄。谁知道你那天看到乐澄就给下马威,逼她喝酒,那杯酒就阴差阳错的到了她手里。” 温歌儿眼睛瞪的大大的,其中震惊,悔恨,委屈,不可置信......各种情绪绞织。 最后她张嘴大喊了一声,“啊!你们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温天择,“怕你露馅儿。” 温歌儿哭了,“呜呜呜——原来那天阿珩那么巧赶过来是要给我解围的,就那么便宜了乐澄,呜呜呜,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温天择小声安慰,“谁知道景家老太太会拿这事儿逼婚,唉,可能这就是命吧,歌儿,你想开点儿吧。” 温歌儿哭得更狠了,“想不开,我想不开,我从小就喜欢阿珩,我们两个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那个乐澄算什么东西?她在景家只不过是一个佣人一般的存在,她凭什么得到我的男人?!” ...... 景珩从明赫卧室出来,下了楼,景老太太正在下面翘首以盼。 看到景珩,老太太拄着拐杖起身,走到楼梯根儿处,“你没打明赫吧?” 景珩无奈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奶奶,我们现在都长大了,我不会轻易动手。” 景老太太松了口气,虽说是外孙,也是她的心头肉。 景珩孝顺地搀住她,坐到了沙发上,老太太又说:“不能让澄澄自己在外面闯,她长得漂亮,心思又单纯,太招坏人了。这次是正巧你也在,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我真的不敢想象那个后果,阿珩,你还是把她放身边吧。” 景珩想到乐澄这些天对他的态度,淡淡道:“她现在有想法得很,不会轻易听我的了。” 老太太冷哼,“还不是因为你对她不好?” 景珩有些疲惫地扶了额,现在,他跟乐澄之间隔了太多东西,让他怎么对她好? 第22章:景总,请多多指教 光说把乐澄弄到九洲,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还得想想,弄过去后,该怎么把握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奶奶唠叨得他头痛,他坐了一会儿就找了个理由走了。 ...... 星月湾,乐澄失魂落魄地进了客厅,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舌尖隐隐发疼,她拿镜子照了照,发现刚才景珩强吻她时,把她的舌头咬破了。 她一阵苦恼。 以前景珩不管对她怎样,都没事,现在不但关乎尊严屈辱,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 要是景珩再用强的,伤着孩子怎么办? 她给程玥打了个电话,程玥立刻赶了过来陪她。 程玥听她说了在车上景珩一反常态强吻她,又看见她下巴和手腕上的青紫痕迹,气得大骂。 “这男人真是贱啊,你喜欢他满眼是他的时候,他对你百般嫌弃恶意猜测,现在你认真地要结婚,他不但不放人,还用上强了!真不是个东西,早知当初你在学校里就该挑一个追求者!” 乐澄叹了口气,“现在我担心的是,如果他非让我去九洲上班,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肯定瞒不住。玥玥,这次我真的想走了,不是简单的离家出走,而是离开龙城,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 程玥不舍,“你走了我怎么办?再说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还大着肚子谁照顾你?出门在外,处处都要用钱的,你现在也没有啊。” 说完,程玥突然反应过来,惊喜问:“你决定生下这个孩子了?” 乐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还扁扁的肚子,“在车上跟景珩争执时,我真的很害怕伤到他,我才发现我特别在意这个孩子。景珩以后会娶别的女人,可以有很多孩子,我这辈子,也许只有这一个了,我要保护他。” 程玥点头,“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帮你。” 乐澄,“为了避免再跟景珩发生冲突,我想先听他的去九洲上班,放松他的警惕,这样有利于我离开。” 紧接着,乐澄又嘱咐,“我想带孩子离开的事,先别告诉明赫,我怕他不同意。” 程玥点头,“我明白。” 两人商量好,明赫奉景珩的命过来说服乐澄去九洲集团上班时,非常顺利。 乐澄在星月湾休息了几天,顺便跟培训机构说了离职的事,她本是兼职,离职非常简单,不用办什么手续,只是结了一下工资。 郑城听说了她离开了培训机构,特地打来电话,“乐澄,我也不知道那晚景少会在酒桌上向你发难,闹得不欢而散,歌舞团那边看景少的态度,是不会收你了,我再帮你找找别的单位吧。” 乐澄想起景珩的话,说郑城对她也没安好心,她不禁奇怪,郑城没有听说王巩被打进医院的事吗? 不过她觉得,这一别,她跟郑城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便没深究。 她客气道:“不用了郑先生,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是亲戚介绍的,非常稳妥,但还是谢谢你打来这通电话。” 乐澄很快就入职了九洲集团,被安排在总裁办。 景珩还真是言出必行,要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 上班第一天,乐澄准时到达,总裁办的同事挺热心,主动跟她聊天,告诉她每天要做的事情,还有总裁的一些规矩。 乐澄一一记下,随后跟同事一起去布置会议室,一会儿景珩要开会。 很快,大家把会议室布置好了,秘书小夏一直负责记录,看着新来的乐澄,小夏热情中又带着点公司“老人”的姿态说:“乐澄,一会儿你来做会议记录吧。” 乐澄秀眉不经间导蹙了一下,刚才分配任务时,她明明听经理说让小夏记录。 她并不想过多的面对景珩。 见乐澄不太乐意,小夏板起脸,“我这可是给你一个在总裁面前表现的机会。” 乐澄疑惑,“你为什么不表现?” 小夏心想,景少上班的时候就是黑脸包公,稍微出点差错就是一顿批,她不知道挨了多少批了。 她天天盼着来新人能接替她呢! 说着,小夏把录音笔往她怀里一放,就离开了。 乐澄唇角僵了僵,程玥说职场新人容易被欺负,还真是这样。 不过,现实也容不得她再多想,因为外面很快就响起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她探头一瞧,一群西装革履职场精英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那道颀长的身影正是景珩! 他边走边跟身边的人低头说着什么,步伐疾而稳,恣态贵而冷,他说话的时候不看对方的眼睛,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疏离。 一刹那,乐澄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直到,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低沉的问声,“新来的?” 乐澄抬头,正对上景珩清冷中带着点戏谑的眼神。 ——景珩,既然你装不认识,我也会。 乐澄脸上挂起职业微笑,“景总好,我是乐澄,负责今天的会议记录,请多多指教。” 谁知下一秒,他声音就冷了下去,“会议记录还不赶紧去坐好,站这儿当门神?” 乐澄,“......” 坐在会议室一角,负责后勤服务的秘书小婷看到这情景,不禁同情地看了乐澄一眼。 乐澄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告诉自己不气不气,她还怀着孩子呢,为了宝宝,不能跟他生气。 她笑了笑,老老实实坐到了位置子上,打开了笔记本。 三个小时的会议,乐澄生生坐了三个小时,对于一个上课几乎都是活动着四肢没闲下过来的舞蹈生讲,这三小时可谓折磨。 刚回到办公室,接了杯水还没喝到嘴里,桌子上的座机又响了。 乐澄赶紧拿起听筒,“喂?” “会议记录怎么不送过来?” 是景珩的声音。 乐澄应了一声,放下听筒,赶紧把会议记录拿起,去了总裁办公室。 敲过门后进去,景珩正坐在办公桌前,正对电脑敲打键盘。 乐澄近前,将会议记录放到了他手边,“景总,会议记录我放这会儿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去忙了。” 景珩瞥了一眼文件夹,状似随意地问:“这份工作你胜任得了吗?” 第23章:鸠占鹊巢,厚颜无耻 乐澄一时分不清他说这话是小看她,还是奉奶奶之命在关心她。 她停顿了一会儿道:“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可能有不足之处,景总可以提出来,我会改,也会努力做到最好的。” 景珩敲击键盘的手停下,抬起头,黑眸睨向她,“如果你不习惯,我让成默给办公室的人打个招呼,给你安排些简单的工作。” 乐澄,“......” 她才方在会议室耳听八方,手忙脚乱地记录的画面,他可记得清楚。 “这样吧,以后你就负责我的私事。”景珩下了决定。 他的私事? 乐澄听说过,有一种专门负责老板私事的秘书,说白了就是老板的移动保姆。 她可不干,跟他接触多了,万一露出马脚被他发现怀孕,就完了。 乐澄当即表态,“不必了!我很喜欢现在的安排,初入职场,还是给自己一些的挑战比较好,景总,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 看着乐澄逃之夭夭的身影,景珩俊眉皱了好一会儿。 她现在竟然这么怕跟他离得近了。 得亏把她弄到了眼皮子底下,否则,他真的会被她戴绿帽子! 下午三点,乐澄正在办公室熟悉各种文件的格式,忽然听见外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娇嘀嘀的声音。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别说阿珩在忙,就是睡着了,我也能进去!让开!” 奉命守在办公室外的小秘书,委委屈屈地让了路,心里叫屈。 她当然知道温歌儿是谁,整个公司,整个龙城谁不知道? 可今天景总特地交代,他有重要的视频会议,不结束不准任何人进去。 看着温歌儿推门而入,小秘书逃回秘书办公室。 乐澄的工位刚好和她挨着,小声问:“怎么了?” 小秘书憋屈道:“温小姐提着饭盒来了,可景总在开重要的视频会议,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的,成助不在,我拦不住那位大小姐,明天少不得又要挨训。” 饭盒? 这都下午三点了,景珩还没吃饭吗? 不一会儿,内线电话打来,小秘书接起,表情紧张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声,把听筒递给乐澄,“乐澄,让你接。” 乐澄拿过听筒,“喂?我是乐澄。” “你去马路对面买两杯拿铁,一杯加糖一杯少糖,快点儿。”温歌儿语气高高在上,带足命令的意味。 乐澄感觉温歌儿是故意的,就说:“我手边有重要的工作,景总的私事不归我管。” 温歌儿:“你死脑筋吗?现在阿珩就在我旁边,他同意了,让你去。” 乐澄看着旁边小秘书支棱着耳朵的样子,不便在电话里多说,便闷声应下,“好。” 半个小时,乐澄提着咖啡进了总裁办公室,一眼就看见温歌儿站在景珩旁边,用筷夹着块肉往他嘴边送,“阿珩,你先吃点嘛,一会儿这些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景珩眼底有些烦躁,他最讨厌工作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叽叽歪歪。 只是眼尾的光瞥到办公室的门开了,似是乐澄进来,他便头也不抬地吃下了嘴边的肉片。 乐澄看着这一幕,粉唇紧抿了一下。 他们就是故意要在她面前秀恩爱,才支使她买咖啡。 一个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已婚男,一个戏精附体的女明星,真是恶心。 乐澄提着咖啡走上前,砰地把咖啡放到桌子上,转身就走。 “哎!”温歌儿叫住了她,“让你走了吗?” 乐澄转过身,“你还有什么事?” 温歌儿,“菜都凉了,你拿去茶水间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 景珩闻声皱眉道:“不用,我没胃口。” 乐澄心想,没胃口,刚才被温歌儿喂饭吃的,难道是狗? 温歌儿娇嘀嘀地说:“阿珩,不吃饭你的胃又该疼了,除了我还有谁会关心你,有些人只会攀附你,占你的便宜。” 这话就差点乐澄的名字。 乐澄不想再听温歌儿多说,上前端起饭盒,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茶水间,她把饭盒放进微波炉,设置好了温度和时间。 刚加热了没一会儿,茶水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响起温歌儿高傲又嘲讽的声音:“乐澄,我真没见过你这么死皮赖脸的女人,阿珩跟你结婚后不回去,让你独守空房,你竟追到公司来了。” 乐澄正在看手机,听见这话,锁屏手机抬起头,冷冷看她。 她在乐澄跟前停步,“你在这里只会让阿珩不顺心,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九洲集团又不是舞蹈团,没你发挥的地方。” 乐澄依旧冷冷的,不说话,不想跟温歌儿这种蠢女人说话。 想到景珩对温歌儿也是利用,她甚至觉得温歌儿挺可怜的。 而她的沉默让温歌儿大为恼火,脸快要贴到她的脸上,挑衅道:“怎么?理亏了不吭声了?我告诉你,你赶紧从阿珩身边离开,阿珩是我的,你鸠占鹊巢,厚颜无耻!” “阿珩娶你也只不过因为一个意外,因为......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碰到了阿珩,你知不知道......总之,阿珩本该是我的!”这段话温歌儿说得纠结极了,她特别想告诉乐澄,那晚阿珩本该是她的,那杯酒也是她的,是乐澄抢走了她的一切! “如果不是景奶奶逼迫,哪怕有了那个意外,阿珩也不会娶你,你醒醒吧!” 乐澄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她早醒了,该醒的,是温歌儿才对。 她抬起眼睫看向温歌儿,“温小姐,景珩没告诉你吗?是他强制要求我来九洲上班的,是他非要让我在他眼皮子眼底下的,而且,离婚协议也是他不签字的。” “你不管对我说什么,都是浪费口水和时间,有这功夫,赶紧把景珩的心抓紧,我巴不得他踹了我娶你呢。” 温歌儿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变青,却不想承认,她说:“不可能,你是学舞蹈的,要不是你死皮赖脸要缠着阿珩,他怎么可能收一个舞蹈生当秘书?” 乐澄淡淡说:“可能他怕我在外面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温歌儿听见这话不禁想起了被打进医院的王巩,那天从医院离开,她派人去查了的。 她已经知道,那天晚上王巩意欲潜规则乐澄,被成默给搅黄了,当天夜里王巩回家的时候就被不明黑衣人打了。 再结合乐澄现在的话,温歌儿有些受挫,她不断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乐澄轻叹了口气,“你不相信,可以去问他。温小姐,其实我现在特别想让你跟他在一起,这样他就能放了我了,你要加油啊。” 第24章:今晚最亮的星 这风凉话,听得温歌儿差点心梗。 其实她知道,女追男隔层纱,她跟景珩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攻不破景珩,也许就是景珩不够喜欢她,只不过,她不愿意承认。 沉了口气,温歌儿输人不输阵地说:“你赖在这儿,我怎么加把劲儿?你还有景奶奶帮忙,我什么也没有,当然比不过你!” 说完,温歌儿转笑,“乐澄,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的话,你就帮我啊,帮我得到阿珩。” 乐澄:“......”帮,帮你个锤子! 温歌儿见她不语,讽刺,“露馅儿了吧,真想离开一个男人,谁都拦不住你,你明明就是舍不得景太太这个头衔!” 乐澄有些气,冷声说:“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我没有义务帮你,我们关系很好吗?从小到大你就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我讨厌你还来不及,才不会帮你。” 温歌儿觉得乐澄在耍她,气得想骂人。 这时,乐澄又说:“不过......” 温歌儿一听有转机,连忙问:“不过什么?” 乐澄,“无偿帮你我做不到,如果有偿的,那就不一样了。” 温歌儿,“你要钱?” 离开龙城,要先把妈妈安顿好,将来养胎、生孩子、养孩子都需要钱,而她只有等到孩子上了幼儿园才能工作赚钱,她必须搞到一笔钱支撑这几年的花销。 乐澄坦然点头,“对。” 温歌儿看了她一会儿,得意又轻蔑地笑了,“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爱的就是钱权和地位,根本不爱阿珩。说吧,要多少,我们温家别的没有,钱多的是。” 乐澄伸出一根手指。 温歌儿:“一百万?” 乐澄:“一千万。” 温歌儿眼皮一跳,“你抢钱啊?” 虽然温家钱多的是,可很多都不是账面上的,最近公司接了两个大项目,周期有点长,正是资金紧张的时候,一千万的钞票,还是很肉疼的。 乐澄轻笑,“我还想要一个亿呢,景珩在你心里难道一千万都不值吗?” 温歌儿咬了咬牙,大不了卖点首饰和包包! 她下颌一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说完,微波炉定时到了,叮地响了一下。 乐澄戴上隔热手套,拉开了门。 刚刚加热的食物,冒着热气,食物混合的味道,随着热气扑来。 乐澄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赶紧别了头。 温歌儿问:“你怎么了?” 乐澄,“我,我中午好像吃坏肚子了,我去下卫生间,你把饭菜给他拿过去吧。” 温歌儿生气,乐澄竟然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 但不等她发作,乐澄已经跑出了茶水间。 乐澄捂着嘴,没注意路,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 她的身子一晃就要倒地,幸好对方扶住了她,“乐小姐,你没事吧?” 乐澄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的脸蛋,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平添了几分知性优雅。 乐澄摇了摇头,“我没事,不好意思啊。” 对方微笑,“没关系,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不舒服吗?” 乐澄谨慎,“有点肚子痛,没什么大问题,我去一下洗手间,再见。” 说完,乐澄就赶紧走了。 ...... 周五下午,乐澄早早做好手头的工作,准备下班,已经跟程玥明赫约好出去吃饭。 桌子上的座机突然响起,她拿起来,职业化的语气,“喂,我是乐澄。” “下了班跟我一起走。”景珩低沉好听的嗓音传来。 乐澄秀眉一蹙,“今天又不是回老宅吃饭的日子。” 景珩,“晚上有一个慈善拍卖会,你陪我一起去。” 乐澄当即拒绝,“不好意思景总,周末不属于我的工作时间,我已经有别的安排了,你让别的人和你一起去吧。” “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必须陪我去,这次拍卖会有记者,如果你想让记者拍到我跟温歌儿一起出席,惹奶奶生气的话,就别去。”他霸道起来。 乐澄气闷,他现在挺会用奶奶要挟她的! 气归气,想到自己不久后就要离开,乐澄不想惹奶奶生气,她应下了。 下了班,乐澄乖乖去了停车场,先坐上了景珩的车。 不一会儿景珩跟成默都来了,成默驾车到了一个酒店,说是要给乐澄做个造型。 既然都答应去了,乐澄不愿意再口角,顺从地上了楼,在几个工作人员的摆弄之下,换了新裙子,还烫了头发,戴了珠宝。 乐澄去酒店套房找景珩,他正在跟成默聊天,成默看到乐澄的样子,眼睛闪了一下,“少爷,太太这么一打扮,绝对会是今晚最亮的星!” 景珩抬起黑眸,目光触到乐澄的身影,有一瞬的停顿,深邃的眼底似有光影浮动。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成默身上,冷凛了成默一眼。 成默赶紧抿了嘴,又不甘心地说了一句,“实话实说而已嘛。” 乐澄心想,成默,你的实话太多了! 瞧景珩那表情,她哪里是星,分明是石子。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还是成默先咳了一声,走到乐澄跟前说:“澄澄,拍卖会七点半才开始,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再过去。” 乐澄点了点头,瞅了一眼景珩所坐的沙发,她便坐了对面那张沙发,百无聊赖,拿起手机网上冲浪。 只是一打开DY,刷不了几下就能看见温歌儿和景珩的热门,让人心烦,她见旁边有杂志,便拿了一本来看。 许是最近怀孕,她有点嗜睡,套房里很安静,身下的沙发很柔软,杂志上的字很小,她看着看着眼皮就重了。 不知不觉抱着沙发扶手睡了过去。 处理了几份文件的景珩,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放下了手中的笔,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不经意间瞧见窝在对面沙发上的女孩儿,他手上的动作一滞。 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这些天在公司,似乎她也喜欢趴在桌子上睡觉,以前她没这么爱睡......难道是工作给累着了? 不过很快,景珩的注意力就到了她的脸蛋上,其实她的五官并不算很出众,只是凑到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上,出奇的好看,身上的裙子是宽肩带式的,领口处两道突出的锁骨,形若蝴蝶,细弱动人。 让他不禁想起,她跳芭蕾的时候,穿着白色的纱裙,宛如落入凡间的精灵。 睡梦中的乐澄,突然醒了过来,天色已经擦黑,套房里的灯还没开,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恍了一下的神,想起自己在酒店,准备跟景珩参加慈善拍卖会。 对啊,拍卖会应该要开始了,她怎么还在这儿? 她赶紧起身,却看见景珩近在咫尺...... 第25章:老油条! 乐澄一愣,更令她诧异的是,他不但靠她很近,他的手还搭在她头发上! 景珩也没料到乐澄突然醒来。 一时两人四目相望,气氛有点尴尬。 停顿了几秒,乐澄一把拂开景珩的手,“不是要去拍卖会吗?时间到了吗?” 景珩顺着话道:“就是准备叫醒你,你却醒了。” “哦!”乐澄应着,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 景珩扶住了她,乐澄皱着眉挡开他,“你干什么?” 景珩握紧她的肩膀,“我怕你摔了,误我的事。” 乐澄不高兴地抿了下唇,站稳身子,“没事了,我去洗手间擦擦脸,很快就好。” 晚上七点半,乐澄跟着景珩到了慈善拍卖会的现场,里面布置得宛如宫殿,灯火辉煌,赴会之人皆是商界名流。 其中就有景珩的两个同是豪门子弟的好友,秦阳和萧策。 还有温家的人,温歌儿也在。 乐澄不禁腹诽:没见过这么闲的女明星。 景珩没去温家那边,直接带着乐澄在秦阳萧策那排坐下了。 秦阳和萧策瞧见陪同的乐澄,都意味深长地朝景珩笑了笑。 随后,秦阳凑到景珩身边咬耳朵:“不是在闹离婚吗?这么快就和好了?” 景珩目视前方,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八卦?” 秦阳满不在乎地说,“八卦又不是女人的专属。哎,你这正房跟小三同台,一会儿拍卖的时候,不会较上劲吧?” 景珩,“乐澄又不是不懂事。” 秦阳啧声,“你对澄澄这么有信心,现在你还驾驭得了人家嘛?” 景珩眼底浮过一抹男人的自信,“那就看看。” 他向来知道乐澄不是一个乱花钱的人,况且拍卖会上的东西动辄就是以万为计的单位,只怕得他鼓励着,她才敢举牌。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主持人致过词后,第一件拍品就被推了上来,是一幅名画。 主持人介绍之后开拍,底价一百万,每喊一次加二十万。 这次拍卖会有记者,来的人又是商界名流,正是他们沽名钓誉的机会,立刻就有人喊起价: “一百二十万!” “一百四十万!” “一百六十万!” ...... 乐澄正在看热闹,耳边忽然有熟悉的好闻的气息扑来,景珩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举牌。” 此时价格已经喊到280万,乐澄觉得这画不值这么多钱,犹豫着。 景珩,“赶紧举,别让人觉得我们九洲集团不支持慈善。” 乐澄举了一下,“三百万!” 随即,附耳问景珩,“你要买这副画?” 景珩,“不买,再举一下就不举了。” 两人离得近了,说话的时候吞吐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莫名的有些暧昧。 乐澄的脸热了一下,赶紧坐正了身子。 景珩把头扭到秦阳这边,耳语道:“我要是不命令,她都不举牌。” 秦阳早瞧见他们夫妻咬耳朵,耸了耸眉。 ...... 一件一件拍品推出,转眼前拍卖会到了收尾之时。 九洲集团这边,乐澄在景珩的指导下,举牌拍下了一条翡翠项链,竞拍价是一千八百万,数字吉利,也是今晚价格最高的竞品,坐实了九洲龙城第一豪门的名头。 景珩悄声告诉乐澄,奶奶喜欢翡翠,用一千八百万讨她老人家欢心,还能做慈善给九洲集团出风头,一举两得,很划得来。 乐澄在心里直呼:老油条! 主持人突然又走上了台,举着话筒说:“接下来有一个互动小游戏,诸位陪同的女宾,如果愿意,请取下随身小物品赠出,交给我们的司仪小姐!” 主持人话音落下,便有几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司仪小姐捧着箱子走下来。 女宾们都戴着首饰,大家纷纷取下小物件放进了箱子。 到了乐澄这里,她瞅了瞅身上的珠宝,这都是化妆师给的,值不值钱的她不知道,肯定要随着礼服还回去。 于是,她将扎发的丝带拆了下来,攥在手里放进了箱子。 景珩见状皱了俊眉,“怎么不摘件首饰?” 乐澄淡淡说,“我怕赔不起。” 景珩气闷,谁让她赔了?既然到她身上了,那就是她的。 很快,司仪小姐回到了台上,主持人微笑道:“感谢各位的慷慨解囊,这些物品接下来会进行拍卖,所得款项将为贫困山区的儿童购置冬衣......” 此话一出,乐澄石化。 为什么不早说还要拍卖? 景珩凑到她耳边说起风凉话,“现在后悔了吧,得亏别人不知道你是我老婆,否则还当我多么小气呢。” 乐澄扁了下唇,“反正也没人知道那是我的,要是没人买,我自己买。” 秦阳听见,够着头说:“澄澄,你放心,我买,哪能让你的东西流拍。” 景珩凛了秦阳一眼。 乐澄朝秦阳投去感激的一眼,她一定要买回来的,秦阳肯喊价也好,免得到时候一条廉价的丝带没人捧场,也是尴尬。 很快,新一轮的拍卖开始了。 女宾们捐出的物品,他们陪同的男士都会买回去,因此大家只是象征性地竞几次价,就过去了,拍得很快。 这时,主持人拿出一条钻石项链,说道:“这是温歌儿小姐的捐赠,这条项链看起来很名贵哦,不知道会被哪位有缘人带走!” 温家在龙城的地位摆在那儿,温歌儿又是娱乐圈的红人,主持人话音一落,台下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就连景珩也亲自举了一下牌,“两百五十万!” 这个数字说出,台下安静了一会儿,没人再竞价。 不是因为钱多其他人出不起了,而是大家都知道景珩跟温歌儿的关系,不想跟他争。 温歌儿却不高兴,250这个数字太难听了! 眼看主持人倒计时,她赶紧拉扯哥哥温天择的胳膊,让温天择喊价。 温天择直接喊了一声,“五百万!” 他想宰景珩一笔,让景珩多放点血,谁让景珩总是让他妹妹伤心。 气人的是,景珩不接茬儿了! 主持人叫了三次五百万,最后项链被温天择拍到。 主持人不知道景珩跟温歌儿怎么了,笑着打圆场,“温小姐的项链是捐赠品中竞价最高的!感谢温小姐为贫困山区儿童做出的贡献!”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温歌儿这才气顺些,可景珩没拍她的项链,她心里到底不舒服,眼睛看向景珩的方向,寻思,不会是乐澄搞的鬼吧? 可乐澄明明答应了她要帮他得到景珩的,一千万她都给了三百万的订金了。 拍卖继续。 主持人继续从箱里拿赠品,却拿到一条发带,主持人,“咦?” 台下的人都伸着脖子看了过去...... 第26章:没人能打景家人的脸 只见主持人从箱子里取出了一条浅紫色的发带。 主持人的脸上闪过一抹狐疑,小声询问身后的司仪小姐,是不是放错了。 原来是个秘书。 主持人转过身来,重新面对台下,微笑着说:“这条发带是位叫乐澄的小姐捐赠的!”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一阵哄笑。 来这种地方的,非富即贵,捐赠物品也是一种身份的体现,就是再舍不得,也不能捐一条几十块钱的发带啊。 乐澄如坐针毡,偷偷看了一眼景珩,只见他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眉宇之间更是一抹寒凛之色。 她今晚是他的女伴,她被嘲讽,丢的是他的面子。 可这也不能怪她,主持人明明说是互动小游戏,谁知道会把捐出去的东西拿出来拍卖呢。 不远处,温歌儿一脸兴味与幸灾乐祸,对温天择说,“真是贱骨头,竟然捐条廉价的发带,阿珩肯定气死了。” 终究不是豪门千金,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啊! 温天择,“他气死,不正好。” 温歌儿噘了下嘴。 温天择抚着下巴沉吟,“你说,这条发带缎有人买吗?” 温歌儿轻蔑道:“谁会买她的发带,说不定上面还有她的头皮屑呢。” 突然,温歌儿有了一计,不过她跟乐澄达成了交易,不能明着针对乐澄,就附到温天择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 温天择挑眉,“好玩儿,今晚她让景珩丢了大脸面,景珩那么傲的一个人,景太太的位置不会再让她占着了吧。” 温歌儿,“最好这样。” 剩下的七百万尾款,她也能省了。 很快,主持人宣布对那条发带叫价。 秦阳正要开口,却被一道男声盖了过去,很是响亮,又不掩饰戏谑,“我出一元!” 这话一出,台下很多人都面面相觑,很多人不知道乐澄到底是谁,只是见温家大少爷这么做,猜测到一二,都不敢轻易跟着喊。 秦阳瞅了景珩一眼,“阿珩,温天择这不是明摆着打你的脸吗?” 景珩冷瞥了他一眼,“你再慢点儿,这脸打得就久一点儿。” 秦阳笑了笑,立刻举牌,“我出一万!” 旁边萧策会意,也跟上,“两万!” 乐澄听见,皱了下眉,一条束发的发带,不过十几块钱,竟要他们花几万买回来。 她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了,扯了扯景珩的胳膊,气短地说:“这钱,我会还的。” 景珩握住了她的手,“谁让你还了,你只需看着就好,没人能打景家人的脸。” 乐澄看着景珩清俊的脸庞,他竟然罕见地没有生气,那双黑眸深邃又淡然,犹如一口古井,无波无澜,却莫名的让她心安。 这不禁让她想起小时候,乐坤讹诈景家钱财不成,就胡说八道,说景家仗势欺人,霸占他的妻女。 妈妈怎能让景家因她被泼脏水,不得不回去跟乐坤交涉。 乐澄担心妈妈,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乐坤那个泼皮无赖罢手,是景珩对她说:“你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就好。” 他带她偷偷尾随妈妈,用手机拍下乐坤威胁妈妈那些无耻的话,在乐坤与妈妈即将发生肢体冲突时现身,把证据甩给乐坤,让他老实点儿,否则,就让他去牢里长长记性。 那时候,景珩就像她的天,不管什么难题,他都能妥当地处理。 想到现在他们的关系,乐澄心里有点难受,她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眸,眼圈不知不觉红了。 喊价声不断,发带已被叫到二十万的高价。 温歌儿问温天择,“哥,都二十万了,我们别跟了,免得他们不喊了,我才不想用二十万买她用过的发带。” 温天择点了点头。 主持人宣布倒计时,“三,二,一!” “一百万。”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响起。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格外的有力,不容置疑! 台下一阵骚动,大家都遁声望去,只见在右边那一排,一道清贵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厅内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散发出难以言喻的王者之气。 乐澄也扭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优雅地举起了牌子。 “景少哎!”有人低呼。 “乐澄跟他什么关系?竟然花一百万买条发带!” 温歌儿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她远远看着景珩的俊影,胸口闷到不行! 他怎么能在这种公众的场合,用天价买乐澄的发带,外面所有人都以为他跟自己是一对,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主持人激动不已,“景少出价一百万!还有人喊价吗?”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主持人举起锤子,即将一锤定音,席间却又响起了喊价声,“两百万!” 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同于景珩的低沉,这道男声很是清朗。 大家望了过去,见一个西装革履,长相文雅的年轻男子,却没什么人认识。 宾客们已经风中凌乱。 这到底怎么了? 一条发带而已。 难道那位叫乐澄的小姐有什么来头? 乐澄也以为一百万就是天价了,她已经很肉疼,她捐出去的发带,让景珩用一百万买了回来,早知还不如捐件首饰,简单地拍掉。 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 她扭头去看,奈何隔着层层宾客,她看不见喊价的人长什么模样。 景珩也扫了一眼,他个子比乐澄高,坐着也比乐澄高,倒是看清了那个喊价的男人,不禁黑眸一紧。 他直接再次喊价,“五百万!” 然而直接出价五百万并不能让对方打退堂鼓,那个男子立刻又举了牌,“六百万!” 哗—— 现场骚动不已,都喊到六百万了,要是景少再跟下去,一条发带能上千万天价! 真是闻所未闻! 景珩如大家所料又喊了价,直接喊了,“一千万!” 后方,男子再要跟着喊时,身旁的秘书提醒,“少爷,一条发带而已,也太贵了吧,宋先生要是知道,会生气的。” 宋思海淡淡一笑,“他的钱将来都是我的,一千万而已,又不是出不起。这条丝缎也许并不值钱,但它属于澄澄,那就是,无价之宝。” 第27章:天价发带 秘书扯了扯嘴角,寻思,少爷一直醉心学业,是大家眼里的书呆子,没想到,还有这么情种的一面。 宋思海又喊了价,“一千两百万!” 破一千万了! 跟景珩争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景珩还会再出价吗?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秦阳凑过到景珩耳边,“后面那谁啊?来砸场子的吗?要不要我去处理?” 景珩没吭声,只是面色无波地举了牌,“两千万。” 仿佛,两千块而已,那般云淡风轻,又志在必得。 都两千万了! 景少这是要跟对方杠上了! 后边,宋思海皱了下眉。 秘书适时劝:“少爷,算了,景少在龙城的身份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志在必得的东西,不会让您得到的。” 宋思海想了想,“那就再喊一次价,他要是还跟,我就收手。” 随即,宋思海举牌,“两千五百万!” 景珩不知道宋思海打算收手,他眼底的光愈发地冷凛慑人,静默了一瞬之后,众人只见他不疾不徐地举起了牌子。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他唇角微动,喊价:“一亿!” “哇——” “景少也太豪了吧!这是世界奇闻啊!” “一亿天价拍一条发带,那位乐澄小姐可真幸福。” “是慈善会幸福了,乐澄可真是他们的财神爷。”...... 现场直接沸腾了,惊呼议论声不断。 此刻,谁还记得五百万拍走的温歌儿的项链呢? 温歌儿坐在位子上,看着沸腾的现场,看到记者都站了起来,举着相机拍景珩跟乐澄...... 她后悔死了,不该让哥哥喊一元羞辱乐澄,刺激到了景珩,才导致丝缎的拍价居高不下。 更恨那个跟景珩叫板的男人! 她拿起包,跑了出去。 温天择见状,起身去追,“歌儿——” 台上,主持人激动的话筒都快拿不住,“一亿!还有没有比这个更高的价了?” “一亿一次!” “一亿两次!” “一亿三次!” “砰——”主持人一锤定音,“一亿成交!景少以一亿的价格拍下了这条紫色的发带!” “感谢九洲集团的景少,为此次拍卖会所做的贡献!我替山区的贫困儿童给景少鞠躬!”主持人激动地笑着,在众人不可思议的议论之中,走下台,走到景珩跟前,鞠了三次躬,并把发带双手递给了景珩。 景珩伸手接过,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阿珩,这回真了不得了,你要上个大头条!”秦阳在旁边鼓掌。 “何止是大头条,一拍成名。”萧策接了一句。 乐澄坐在旁边,唇上禁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景珩本就够出名了,又用一亿拍下一条发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恐怕要成为一个传说。 一想到这条发带是自己的,乐澄的心在这一刻隐隐一动。 哪怕知道他是为了景家的脸面,可她还是有一丝莫名的高兴。 忽然,景珩把丝带递到了她面前。 她微愕。 他眉尾微微一挑,“你的发带,还不接着?” 乐澄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接过发带,四周响起一阵鼓掌声。 主持人此时离得近了,看清了乐澄的模样,暗道,这位秘书的美貌绝不输温歌儿,她身上没有温歌儿那种跋扈高傲,雾眉淡淡,自带柔婉气息,清纯可爱,楚楚动人。 现在内娱很多长相普通的女演员,都敢发通稿营销自己是小白花美人,主持人此刻瞧着眼前的女孩儿,心想,她们跟小白有一毛钱关系吗?眼前这位才是顶级小白花的气质长相啊! 她绝不仅仅是景珩的秘书! 主持人见风使舵地朝乐澄谄笑,恭维道:“这条紫色的发带香气馥郁,浪漫柔软,跟乐小姐真是配呢。” 乐澄嘴角不经意地僵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拍卖会结束后是一个小型的酒宴,慈善会的钱主席游走在宾客之中,感谢大家的慷慨解囊。 又特地找到景珩敬酒。 敬完之后,钱主席目光左右寻找了一番,好奇问:“那位乐小姐呢,我想敬她一杯。” 乐澄怀着孕不能喝酒,而且,都九点多了她还没吃晚饭,肚子饿得咕咕叫,早丢下景珩跑餐台去了。 景珩也不愿意让乐澄跟别的男人喝酒,淡淡一笑:“她只是一个小秘书,今天的大场面把她吓到了,这会儿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钱主席遗憾不已,却不敢多说什么。 酒会现场,大家都在偷偷关注着景珩这边,心里面有很多个问号。 谁不知道,温大小姐跟景珩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又时常出双入对,若无意外,两人肯定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今天温大小姐的手链景珩只是象征性地喊了一次价,反倒是壕掷一亿拍一个小秘书的发带,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哎,你们发现没,温家千金和少爷都不在了。” “景少不会跟温歌儿已经分手了吧,景少的新女朋友就是那条发带的主人吧!” “就是那个女的,九洲总裁办的秘书!” 几个人议论着,发现了乐澄的身影,却是一愣。 “咦,这秘书怎么就知道抱着餐盘吃,景少也没在旁边呀。” “景少跟温歌儿的关系可不仅仅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关乎着温氏和九洲,哪那么容易分,我看是闹别扭了。” “对对,我也觉得是,这个叫乐澄的也太小家子气了,我猜景少只是利用她让温小姐吃醋的。” “那也不一定,你看那小秘书长得多水灵,多漂亮,比温大小姐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 议论声不断,乐澄虽吃着,耳朵却张着,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有点苦恼,温歌儿那脾气,不会因为今晚的慈善拍卖,中止交易吧? 她可不愿意到手的三百万再被要回去。 吃得也差不多了,她就放下了餐盘,用纸巾擦了擦唇角,准备找个地方给温歌儿通个消息。 刚刚走出酒会大厅,一道男声就从旁边响起,“澄澄。” 乐澄脚滞住,她听出,是那个跟景珩竞拍她发带的男人。 刚才她还瞅了一圈,想看看他是何方人士呢。 没想到,他自己找上来了。 第28章:还喜欢他吗? 乐澄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浅色西装的年轻男子。 对方留着一头浓密的短发,脸庞的线条也很流畅,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正在含情脉脉注视着她。 她不自在地抿了下唇,“你是.....” 宋思海见乐澄认不出他,心里别提多失落了,他张了张嘴,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架在了鼻梁上,露出一个清澈愚蠢的笑容。 乐澄一愣,不可置信道:“宋,宋思海?” 她终于认出来了。 宋思海连连点头,“对,澄澄,我回来了。” 乐澄惊得呆了半晌,宋思海是她的中学同学,也是学霸,经常给她辅导作业。 宋思海是单亲家庭,经济比较拮据,天天穿洗得发白的校服,又黑又瘦,眼睛早就近视了,常年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不怎么打理的头发像西瓜皮一样盖在脑袋上,不了解他的人,第一次见他,会把他当成个呆瓜,总会有些坏学生欺负嘲笑他。 乐澄跟妈妈寄住在景家,感觉跟宋思海同病相怜,只不过她幸运,有景家人疼她。 因此,她对宋思海很照顾,两人也成了好朋友。 宋思海高中没读完,在一位好心人的资助下出国留学了。 算起来,至少五年了。 五年不见,他真的大变样,跟以前完全不像一个人。 半晌,乐澄才平复好心情,问道:“思海,刚才是你竞拍我的发带吗?你怎么有那么多钱?” 宋思海眼里浮过一丝拘谨,“澄澄,你不怪我吧?” 乐澄笑了笑,“没什么怪不怪的,拍卖会嘛,就是价高者的,你有竞拍的权利。” 宋思海点了点头,“我看到那个温天择喊价一元羞辱你,我就生气,早就想举牌了,可是秘书拦着,后面我看景少也竞价了,我怕被他拍走,就喊了两次,可惜,我还是不敌景少财大气粗,没拍到。” 乐澄嘴角僵了僵,他喊了几次,让景珩冲动之下花了一个亿呢。 她说:“我问你,怎么会这么有钱的?” 原来是这样,宋思海一直跟着妈妈,从没听说过他爸爸是谁,没想到,还是个大富豪呢。 乐澄由衷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 宋思海淡淡说:“也没什么可恭喜的,如果不是他儿子癌症复发,并发症严重,已经无力回天,他才不会认回我。” 乐澄安慰道:“想开点,可能这就是天意,你前二十年失去的,后半生都会补回来,以后你妈也能过好日子了。” 提起这个,宋思海脸色黯淡下去,“澄澄,我妈已经不在了......” 乐澄没料到是这样,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宋思海强颜欢笑,“没事,我早就走出来了。澄澄,我看你跟景少一起来的,可是我听说景少跟温歌儿......你还喜欢他吗?” 提起这个话题,乐澄脸色不自然了一下,她没说话。 宋思海知道,乐澄从少女时期就喜欢景珩,看乐澄的反应,就知道,乐澄的心没有变过。 宋思海替她不平,“他应该知道你喜欢他,这么久了,怎么不跟你在一起?反倒跟温歌儿的绯闻满天飞,太薄情了。” 乐澄暗自平复了一下情绪,“思海,咱们不谈这个。” 宋思海坚持道:“我想谈。” 乐澄皱眉,以前宋思海可不是这么听不进话的人。 宋思海垂了垂眼睛,鼓起勇气说:“澄澄,你......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乐澄被震住,眼睛瞪得大大的,“......”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宋同学现在摇身变成富豪之子,胆子也大了,连已婚妇女都要追求。” 清冷的男声从两人身后传来,带着慑人的力量。 乐澄皱了秀眉,怎么这种修罗场被她遇上了。 见景珩来了,宋思海下意识挡在了乐澄跟前,壮着胆子说:“景少,你在说什么?什么已婚妇女?” 景珩冷声道:“已婚妇女的意思就是已经结了婚的女人。她,已经跟我结婚了,现在是我的太太。” 宋思海惊愕,“什么时候的事?” 景珩,“这就不需要向宋同学交代了吧?” 说完,景珩伸出长臂,越过宋思海要将乐澄拉到身边。 宋思海赶紧保护壮,并低喊,“景少有什么冲着我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不关澄澄的事。” 景珩看着眼前这个书呆子,暗自咬牙,“宋同学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过来找我的老婆,我们该走了。” 宋思海闻言,尴尬了一下,这才让了开,心里却仍有许多疑惑。 比如,明明他们结了婚,为什么外界一点风声也没有?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觉得景珩跟温歌儿是一对? 景珩已经不给他机会多问,他握住乐澄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揽到怀里,带着她离开了酒店。 到了外面,上了车,景珩身上的气压彻底低了下去。 他看着一脸平静的乐澄,被气笑,“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乐澄淡淡道:“我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有什么可说的?再说,就算做了,又怎么样?我们都这样了。” 景珩侧过身,倾向她,眸光冰冷,“我们怎么样?” 乐澄也不怕他,仍旧是淡淡的语气,“即将离婚的样子。” 景珩,“乐澄,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狼心狗肺?” 乐澄冤枉又莫名,“我怎么狼心狗肺了?” “我刚刚为了你那条发带扔出去一个亿,你扭头就跟老相好互诉衷情,一点心虚都没有。” 乐澄想到发带,心着实被戳了一下。 毕竟一个亿呢。 看在那一个亿的份儿上,她语气缓和了些,语重心长道:“我跟思海是纯洁的友情,你别多想。” “你觉得是纯洁的友情,他可不觉得。” “那我就管不了了。” “你......” 这个女人,现在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劝也劝不得。 景珩烦躁不已,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砰砰咔咔按着打火机想点着。 乐澄一瞧,蹙了秀眉:“你要吸烟下去吸,要不,就让我下车!” 第29章:四肢被绑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宝宝还没出生,就吸二手烟。 景珩侧头,唇角还斜咬着烟卷,心想,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打消了抽烟的念头。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乐澄的手机忽然闪了一下,她拿起来,见温歌儿发来了信息: 【乐澄,今晚的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就把那三百万还给我!】 乐澄心虚地挠了挠头,按键回复: 【景珩要做的事,我也没办法,再说,他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景家的脸面。谁让你哥故意喊一元的?】 汽车不知不觉到达星月湾别墅,乐澄推开门下了车,打开别墅的门,一转眼,竟见景珩也下来了,就站在她旁边,那姿态,显然要跟她一起进去。 乐澄问:“你不回酒店吗?” 结婚后,景珩天天让她独守空房,成默说他都住在景氏的酒店里。 景珩生硬地吐出两个字,“不回。” 乐澄秀眉不禁蹙起。 景珩看到她的表情,俊脸黑了黑,“乐澄,这里也是我的家,难道我现在回来住一晚都不行了?” 乐澄咕嘀:“你又没把这儿当家,都是我自己住,突然多一个人,不习惯。” 景珩不耐烦地抚了下额头,声音低了些,“我在酒会被人挨个敬酒,这会儿头晕得很,快进去。” 乐澄听此,便没再吭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到了大屋,输入密码开门。 景珩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将领带扯下,随手扔到一旁,“帮我倒杯水。” 乐澄默默去了,不一会儿端了一杯蜂蜜水给他,“喝吧。我也累了,先上楼睡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景珩握着玻璃杯,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身影,暗道,女人变脸真快。 没结婚的时候,他们还和奶奶一起住,每当他应酬累了或者醉了,她都跟个小媳妇一样,端茶倒水,扶他进房,把他安顿好,看他睡着,她才会离开...... 他暗叹了口气,喝了几口蜂蜜水。 明明加了蜜,他却喝出了一股苦涩。 失意是酒精的助攻,喝了半杯水的景珩,头晕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厉害了,昏睡在了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景珩听见有人喊他。 “阿珩,阿珩......” 景珩慢慢睁开眼睛,只见温歌儿趴在他跟前,两只眼睛正含情脉脉看着他。 更过分的是,温歌儿和他都躺在床上,温歌儿穿着超短的吊带睡裙,姿势妩媚诱人。 他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薄唇张翕,“这是哪儿?” 发出的声音是沙哑的。 温歌儿终于等到他醒了,赶紧凑过去,一只手抚在他胸口,指尖游动,挑逗性地掠过他的喉结。 “阿珩,你是不是很难受?” 她一说,景珩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莫名的燥热,口渴得厉害,心跳不稳。 温歌儿的指尖轻刮他的喉结时,他下腹更是有一种冲动。 他顿时头大。 温歌儿怎么也跟他玩起这个来了? 温歌儿不知道景珩在想什么,见他看着她不作声,她以为他已经着迷,她立刻柔媚地叫了一声,“阿珩,别忍着,我已经洗干净了,就等着你把我吃干抹净呢!” 景珩满头黑线,此时他已经看清四周的情况,这是星月湾别墅的卧室。 突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乐澄趁他喝醉又“逃”跑了吗? 又或许是,温歌儿这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又对乐澄说什么过分的话,把乐澄气走了吗? 想到这些,景珩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温歌儿推下了床。 温歌儿知道景珩向来不解风情,以前她诸多诱惑对他都没用,今天都这样了,他还能坚守住,也太不是男人了! 温歌儿见他要走,飞快从地上爬起来,像条美女蛇一样抱紧了他,“你要去哪里?” 景珩一把推开他,冷声道:“温歌儿,谁给你的胆子,敢给我下药?!你想干什么?!” 温歌儿理直气壮地说:“孤男寡女,夜半三更,躺在一张床上,你说我想干什么?” 景珩问:“你怎么来的?谁给你开的门?乐澄呢?” 温歌儿不满,“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她!” 景珩不理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乐澄!” 温歌儿听他声音还挺有力气,看来药不够给力,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瓶小喷雾,对着景珩的脸就是猛喷。 景珩哪料到,这女人还有后招,警告的话还没说出来,就晕了过去。 温歌儿见状,得意地笑了笑,扔掉喷瓶,蹲到景珩身前,叹气道:“阿珩,我本不屑用下三烂的招数得到你,才等你醒过来的,没想到,你中着药,面对我这么一个大美女都不知道扑倒,反倒先训我,我只有对不起你了。” 说完,温歌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景珩从地上拖到了床上,三两下扒掉了他的衬衫。 她痴迷地看着景珩肌肉紧致的上半身,又摸了摸景珩俊美的脸庞,幽幽叹气: “我算是知道了,不给你用点狠招,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柳下惠。也许,我们发生了实质关系,你面对我时就不会再犯老毛病了。” 为了防止景珩再次醒来,她在体力上搞不过他,她把床单撕成布条,将他的四肢绑在了床上。 打了死结! 今晚,她志在必得! 一切弄好,温歌儿累得气喘吁吁,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喷了点香水。 再次回到床上,刚想对景珩上下其手,景珩的膝盖猛地曲起,她没防备,身子不稳,从床上滚了下去。 他又又醒了! 温歌儿摔到地上,暗道,什么狗屁听话水,分明一点也不听话! 她爬起来,柔媚地朝景珩笑,“阿珩,我是为了你好,你那个毛病总要克服的。咱们有了第一次,你就习惯我了,以后我们俩亲密,你就不会有应激反应了。” 景珩发现四肢被绑,气到脸色发青,简直想要杀人。 他身为景家根正苗红的大少爷,龙城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他朝温歌儿厉吼,“应激反应要都像你这么治,还要医生干什么?!你给我解开!否则,歌儿,别怪我不念旧情!” 第30章:反派死于话多 温歌儿娇哼,“不念就不念!你对乐澄不也不念了吗?跟她睡了,还不是把她当老婆!你还花一个亿买了她那条破发带!你知道我多伤心吗?” 景珩继续施压,“你清楚,惹我不高兴会有什么后果!” 温歌儿豁出去了,“我不管了!小心翼翼地看你的脸色,不也没得到你!现在乐澄都敢在你面前蹬鼻子上脸,我为什么不行?!” 说完,温歌儿一不做,二不休,跳上床,坐到了景珩身上。 为免景珩再曲膝踢她,她专门坐他的膝盖,指尖挑逗地摸着他的腹肌,讨好道:“阿珩,忍忍就过去了,我们有了实质关系,你身体接受了我,心理上也就不会再有应激反应了。我发誓,我一定找到那个欺负过你的女佣人,当着你面儿,把她的脸搧烂,让你出气。” 景珩被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脑壳也疼了起来。 他想了想说:“你清楚我的性格,你这么做,只会成为第二个那个女人,这辈子休想再让我看你一眼!” 温歌儿笑道:“以前你这么说我信,现在我不信,乐澄已经给我趟过路了。” 乐澄为了鼓励温歌儿大胆一点,告诉温歌儿,她早跟景珩翻脸了,但景珩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她。 温歌儿搬出乐澄之后,果见景珩眼底的怒意隐去了,只是无波无澜的俊美脸庞上,是一种没有感情的冷意。 “温歌儿,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景珩幽幽吐出一句话。 虽然他现在处在劣势,还被绑了手脚,这话却让温歌儿心底一惊。 不似刚才气恼地吼她,这种语气,说明景少真的动怒了。 温歌儿心里打了鼓,灵机一动,她哭了起来。 她本是演员,眼泪说来就来,没一会儿就哭得梨花带雨。 为免景珩真的把账算她头上,她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阿珩,我也不想对你这样的,是乐澄叫我来的,药也是她给你下的!” “什么?!”景珩听到这话,脸色骤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歌儿泣不成声地解释,“阿珩,乐澄根本不喜欢你,只是喜欢景太太的身份,她说只要我给她一千万,她就帮我得到你,只要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就像她当初和你一样,能够结婚!” “阿珩,你知道我的,从小到大,我就是个纸老虎,咋咋呼呼的,可是真让我做点什么,我是不敢的。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要不是乐澄怂恿,我怎么会算计你呢?” “阿珩,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听乐澄的了。” 景珩听着这话些,心绪几番波动,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把固定一端绳子的床头柜给弄倒了。 砰的一声巨响,上面的东西哗啦啦落地。 温歌儿这次真的害怕了,赶紧跳开几步远,大哭起来,“阿珩,你别吓我!” 乐澄,上次为了算计他,对她自己下药,这次,把药下到他身上来了。 就这么想离婚吗? 为了离婚,连从小到大讨厌的温歌儿都能拉拢成同盟。 还索要一千万,她真的越来越不择手段了! 景珩又挣了几下,厉喝,“你哭什么哭?赶紧给我解开!” 温歌儿吓得一颤,又哭了一声,心想,要是这个时候给他解开,他不得撕了她! 她慌得咽了口唾沫,定睛一瞧,看到了地上的喷雾。 虽然听话水不是很听话,至少能让景珩暂时安静下来。 她赶紧捡起听话水,伸长胳膊,壮着胆子,再喷景珩。 景珩记得这个喷雾,眼睁睁看着温歌儿又要按下喷头,他不知道再次晕过去后温歌儿这个蠢货会干出什么。 这一刻,他想杀人,也想自杀,整个崩溃了,“温歌儿!” 温歌儿在他这一声厉喝中也被吓崩溃了,张嘴大叫了一声,同时紧闭双眼,按下喷头: “啊啊啊——” 景珩赶紧扭头躲避。 可是,温歌儿扑嗵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听到声音,扭回头来,定睛一瞧,乐澄用他的皮鞋,把温歌儿打晕了。 乐澄微微喘息,见他看着她,她收敛情绪,面无表情。 景珩想到自己此刻半裸被绑的样子,觉得已经没脸了,气急败坏道:“快给我解开!” 命令的语气。 乐澄仍旧面无表情,扔掉皮鞋,走上前,单膝跪到床上,帮他解手上的布条。 她的动作,带着怒意! 她能不生气吗? 温歌儿太没用了! 反派大多“死”于话多,果然是真理。 还有这位大少爷,能不能别吼得那么吓人! 她要是再不出手,邻居都要投诉扰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别墅里正在发生什么凶杀案呢! 她不得已只好把温歌儿放倒,冒着被追回那三百万的风险...... 三百万,她的三百万。 乐澄心里又气又难过。 解开景珩一只手的布条,他自己就动手解了另一只,又迅速解了脚上的。 乐澄早已跳开几步远,冷漠地看着他。 恢复自由,景珩立刻下床,看着乐澄事不关己的冷漠,他一个没忍住把她拎到了身前,“敢联合外人算计我,乐澄,你不想活了?!” 乐澄下意识用手护在小腹处,不甘示弱道:“我不就是帮你们一把,谁教你们两个天天在外头秀恩爱,不干点实事儿。” 接着,她又说:“你要是早点跟我离婚,我也不用这么做了。” 景珩听见这话,比刚才被喷还觉得晕。 他强撑着,阴鸷地笑了,“突然急得不择手段,因为今晚见到了宋思海吗?走了郑城那个老的,来了个年轻的,还是个咸鱼翻身的富二代,你就急不可耐地要跟他双宿双飞了?” 他说着,揪着乐澄,把她抵在了墙上,“乐澄,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想踏出这个房门一步!” 乐澄轻挣了几下,“你别动手,我就说。” 景珩见她皱着眉,以为她被墙壁硌疼了,适当松了些力道,“说!” 乐澄的眉尾挑了挑,看着地上的温歌儿,“她要醒了。” 景珩一看,果见温歌儿像条虫子似的身子蠕动了一下。 景珩立刻松开乐澄,走了过去。 乐澄恢复自由,吐了口气,心里讽刺了一句:我就知道,温歌儿一有点儿什么你就顾不上我了! 她准备逃跑。 然而还没等她迈开步子,就看见景珩拿起旁边的皮鞋又往温歌儿脑袋上砸了一下。 第31章:左拥右抱,艳福齐天 温歌儿瞬间“老实”。 乐澄石化:“......” 他真狠。 打晕温歌儿,他把皮鞋一扔,定睛看向乐澄,那种眼神就像猎手瞄准猎物。 分外危险。 乐澄咂了下嘴,摸着墙,往后退,“景珩,你,你不要乱来。” “先乱来的是你。” 乐澄退到了门边,朝他服软地笑了笑,“我错了行不行,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景珩逼近她,“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软的不行,乐澄再来硬的,冷哼道:“你这么生气,不会是太在意我吧!都这样了,你跟我离婚,把我当个P放了不行吗?难道看我要离婚你又喜欢上我了,接受不了我把你推给别的女人?” 景珩阴鸷地笑了,高高在上道:“你不配!” “不配,你就放了我嘛。” 景珩长臂伸过,要抓她。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退出了卧室,双手交叉护在身前,“你不能打我,不然我会去妇联告你家暴的,家暴可耻。咱们,咱们有话好好说。” 景珩黑眸沉沉看着她,“乐澄,本来我打算过段时间就放了你,现在你这么对我,那我们就好好玩儿吧。” 乐澄一愣,“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要知道他过段时间就会放过她,她何必多此一举! 弄巧成拙! “乐澄,景太太的位置你就一直坐着吧,我会让你好好享受。” 乐澄的眼尾瞄了一下走廊,虚与逶迤地笑,“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我不跟你吵,你让我坐我就坐,以后我真的不会再乱来了,真的,我发誓......” 说完,乐澄瞅准路,拔腿就跑! 景珩一看,大喝一声:“乐澄你站住!” 乐澄现在只想逃,她不知道留下来景珩会对她做什么,就算不打她,他身上中了药,万一兽性大发,伤到她肚子里的宝宝就坏了。 “乐澄!”景珩追了上来。 乐澄一看,跑的更快了,一溜烟到了拐角,她扶住楼梯扶手就要下去。 谁知,手上一滑,她的身子一个摇晃就要往下跌。 “景珩——”惊慌之中,她大叫了一声。 这一瞬,心里面闪过无数情绪,难过,后悔,伤心。 这一摔,宝宝肯定受不了。 宝宝要保不住了...... 可是就在她的身子要碰到台阶的时候,一支有力的手臂勾住了她。 巨大的力量迫使她的身子往回抬了一下,她赶紧够到栏杆,死死抱住,却听见身后“咚咚咚!”一阵响。 扭头一瞧,景珩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滚到了地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乐澄眼睛瞪的大大的,抱着栏杆,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滚落,“景珩,你别死啊......” 第二天。 景珩上了两个头条。 第一个是——九洲景少豪掷一亿拍下天价发带,既做慈善又搏美人欢心,一举两得! 第二个是——九洲景少与温氏千金半裸入院,疑深夜狂欢过度。 两个头条都有图有真相。 景珩在人前保持的冷酷禁欲形象,碎成了渣。 网友们兴奋不已,议论纷纷—— 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景家少爷私下玩儿得这么花。 以前只知道他身边有一个温歌儿,还当他是豪门子弟中少有的专情,原来只是没被发现。 不知道景少跟温千金玩儿的是什么激情游戏,竟把自己玩儿进了医院。 说不定不止温千金一个,那位天价发带的主人昨晚不可能闲着。 景少这是左拥右抱,艳福齐天呐! ...... 温家和景家也炸开了锅。 他们都是要面子的,平时一些营销号乱写就算了。 这回不知道哪个狗仔拍到了景珩与温歌儿从救护车上被抬进医院的照片。 照片上,景珩光着上半身,连腹肌都拍得一清二楚。 温歌儿更别提了!一个当红女星,身上就穿了片布,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都被拍到了。 温歌儿除了有点脑震荡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她哪儿还敢在医院住,怕狗仔会假扮医生护士进来拍,灰溜溜地回了温家。 温运生就在家等着她呢,一看见她就指着她的鼻子发了火:“你身为温家的大小姐,娱乐圈的顶流,天天跟在景珩屁股后头就算了,这回直接上人家里去了,还光着似的被抬了出来,我们温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温歌儿摸了摸还有点痛的头,脸红了一下,委屈道:“我也不想这样啊,我被乐澄忽悠了嘛。” 温太太听见乐澄的名字,皱了眉,“你什么时候跟那个丫头混到一起了?” 温歌儿轻哼,“谁跟她混?妈——我还不是为了早点得到阿珩,让他跟乐澄离婚么?” 温运生听见这话,更气了:“你还知道景珩跟乐澄结着婚呢!那个乐澄的话你也敢听?她要是现在放出她跟景珩已婚的消息,你就成了插足别人婚姻,半夜跟别人的丈夫在别人家里私混的小三,人人喊打!别说以后没人敢娶你,娱乐圈你也别想混了!” 温歌儿的心一沉,她原先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乐澄竟然这么卑鄙! 温太太拉着温歌儿问:“乐澄不会真的要算计你吧?” 温歌儿想了想,“应该不会,她收了我钱,我当时想着去阿珩跟前告她的状,让阿珩彻底放弃她,所以,偷偷录下了交易的过程。” 温太太这才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丈夫,劝道:“运生,你别骂女儿了,她从小单纯,哪是那个穷丫头的对手。也是怪景珩,这么多年了,一直拎不清。” 温运生冷哼,“我们温家的女儿不是没人要,天底下除了景珩就没男人了吗?那个小子,我从小就看不惯,他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们怎么都那么中意他?” 温太太叹气,“是有比景珩更好,招之即来的,歌儿不喜欢也没用啊,景珩千不好万不好,但他有一样好,就够了,那就是景家根正苗红的继承人。” 温运生自然也知道景珩这个先天优势,否则也不会任由女儿被景珩拖这么多年。 他沉了口气,“再根正苗红,他的心不在歌儿身上,有什么用?” 温歌儿不服气了,“你怎么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出道的资源大部分都是他帮我找的。爸爸,我也是为了温家好啊,将来他继承了九洲集团,九洲的资源我们温氏还不是想用什么就用什么,而且都成一家人了,爸爸也不用再忌惮他继承九洲之后打温氏的主意了。” 温运生听见这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叹了几口气,“事情要是都像你想的这么容易,世界早就和平了。” 第32章:比窦娥还冤 温歌儿不理解温运生的话,也不想再争辩了,扑到温太太怀里撒娇,“妈,我头痛,你看爸爸......” 温太太嗔了温运生一眼,“好了,你还是快用一下关系,压压热搜,别把女儿的事业毁了。” 说罢,她又爱怜地问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头痛?昨晚你到底怎么了?” 温歌儿摸着后脑,“我后脑不知怎么生了一个大包,医生说是被硬物击打留下的伤。” 温太太一惊:“景珩打你了?” 温运气恼火,“他要是敢打你,就算他是宇宙的继承人,我都不会再答应你跟他在一起!” 温歌儿慌忙解释,“他怎么会打我?他都受伤了。是乐澄,就是乐澄!” “爸爸,妈妈,我现在才想明白了,乐澄就是想骗我的钱,根本不是真的要把阿珩让给我,所以,在最后关头,她把我打晕了。” 这么一想,温歌儿霍地坐了起来,“此仇不报非美女,我会让她好看的!” 景家这边,景时清不喜欢上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景太太宋雅琴把手机拿给他看,他才知道的。 他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胡闹!” 宋雅琴赶紧起身给景时清抚背,一边说:“星月湾是阿珩安置澄澄的,歌儿怎么会在那儿?我猜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景时清,“能有什么误会,他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将来能有什么大作为?” 宋雅琴眼底是喜意,面上掏心掏肺地劝,“他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感情上有些纠葛是正常的,不似阿屿,到现在了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替他牵个线,他就知道工作,说什么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帮爸爸分担,有阿珩呢,哪轮得到他分担什么。” 景时清想到景屿,更生气了,“阿屿可以洁身自好,专心工作,他为什么不可以?我看,难堪大用!” ...... 医院的高级病房内,身穿蓝白条纹病号的男人悠悠醒转。 睁开眼睛,入目是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是混合的药品味。 他意识到他在医院。 想到来医院前发生的事,他墨黑的眸中涌出阴郁之色。 他两手撑住床就要想来,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定睛一瞧,竟见自己一条腿被高高地吊着,上面还打了石膏! 他的眼皮猛跳! “哥,你醒了!”听见动静的明赫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跑到了床边。 看着表哥苍白震惊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安慰道:“就是断了一条腿,没事的,一百天就养好了,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是院长,药也是用得最好的,院长说不会留下后遗症。” 景珩的目光缓缓从石膏腿上移到明赫身上。 明赫看着景珩僵硬的神色,伸手往他额头上摸了摸,“哥,你不会脑子也摔坏了吧?” 景珩面露燥意,拂开了明赫的手,“我没事。” 明赫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了,八卦道:“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跟温歌儿在星月湾......” 他说着,用手比画了一个亲嘴的手势,“嗯?” “哥,不是我说你,你跟温歌儿在外面也就算了,还专门跑去星月湾,也太过分了,要是澄澄看见,不得伤心死,你不能不顾她的感受,尤其她现在......” 医生说,孕妇要保持心情愉悦。 景珩察觉到什么,问道:“她现在怎么了?” 明赫赶紧说:“没什么,她现在不是在跟你闹离婚么,你这么一搞,她更想离了。” 景珩讽刺冷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管做什么,也挡不住她离婚的心。” 明赫叹气,“不过哥,你跟温歌儿到底怎么弄成这样的?网上还有照片,你们俩都快光着了。” 景珩抚了下额,“怎么网上有照片?” 明赫,“不知道哪个狗仔拍到你们从救护车上被推下去的照片,放网上去了,外面都炸开锅了。哥,你的一世英明,恐怕毁了。” 景珩咬紧后槽牙,“乐、澄。” 明赫,“这关澄澄什么事?她都不在。我去别墅瞧了瞧,屋里头跟遭了匪似的,你们也太能折腾了。” 说着,明赫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我看地上还有布条,你手上有勒痕,哥,没想到,你还有受虐倾向。” 景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臭。 明赫赶紧往回撤了撤身子,“好了好了,不说了,我都不好意思。” 成默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听见了明赫的话,摇头说:“表少爷,不可能的,我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他就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根本不会跟温歌儿那样。” 景珩听到这话,气总算顺了些。 明赫饶有兴趣看着成默,“你是天天跟着我哥,你还能跟到床上去吗?” 成默:“......” 景珩烦躁地喝了一声,“别吵了。” 一用力说话,抻着腿了,疼得他“咝”了一声,额头冒出了汗珠。 成默和明赫见状都不敢哼声了。 过了一会儿,景珩缓解了疼痛,沉声问:“这件事,奶奶知道吗?” 明赫抿了抿唇,“网上都是你的头条,奶奶当然知道了,她可生气了,要不是碍于身份,她就来医院揍你了。” 景珩抚额,他比窦娥还冤! 他冷声说:“成默,公司有什么事,让他们来这里亲自跟我报告,你把急需批复的文件拿过来,我在这儿批。” 成默应声去了。 景珩看着仍旧杵在旁边的明赫,下了逐客令,“你也走。” 明赫犹豫,“哥,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景珩,“你还怕我没人照顾?” 明赫心想,也是,他哥想要人照顾,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明赫走了景珩果真是打了一个电话。 打给乐澄。 乐澄跟程玥在一起。 昨晚,景珩滚下楼梯不醒人世,她软着腿扶着栏杆下了楼,趴到他跟前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就是地上流了一滩血,她才发现,他的腿断了。 她打了120,用布条裹住他的伤腿防止血流得太多,然后就逃离了“凶”案现场。 留在那儿也没用,景珩那么高,那么重,她根本弄不动他,又怕擅自移动伤到他。 她没地方可去,就投奔了程玥。 程玥拿着手机看网上的头条评论,啧啧有声,“我要是不听你说实情,都相信了这上头的话。不得不说,这些媒体的想象力够丰富的。” 手机铃声突然大作! 乐澄一看是自己的手机,再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更是如临大敌。 “完了,景珩找我麻烦来了!” 第33章:景珩的心里还有她不知道的女人 程玥也瞅着手机,仿佛景珩就在眼前,“景少平时那么骄傲整齐的一个人,昨晚被你搞成那副样子,他不会突破底线打你一顿吧?” 乐澄一咬唇,挂断了电话。 程玥咽了口唾沫,缓缓朝自己的闺蜜竖了个大拇指。 “可是,澄澄,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 乐澄并不打算真的躲,景珩断了腿,具体的情况她不知道,她有点担心他。 只是,她需要一点时间调整自己。 况且,今天景珩上了两个头条,医院外头肯定有狗仔埋伏。 白天去,太不安全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被狗仔拍到什么,火上浇油。 晚上八点,乐澄提着熬了一个下午的大骨汤来到了医院。 保镖见是老板娘,没吭一声放行。 乐澄走到病房门口,刚要推开门进去,就听见景珩的声音:“我没胃口,我现在只想找到乐澄。” “乐澄”两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接着,是一个女子温婉体贴的声音:“阿珩,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不吃东西,你的伤怎么长好?” 说着,女子带了哭腔,“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你怎么做景家继承人,这么多年......” 这不是温歌儿的声音。 乐澄奇怪,景珩身边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位可人? 她推开门往里瞧,只见景珩正抬起手轻拍女子的肩膀,“我不会有事的。” 乐澄只能看见女子的后背,对方穿着白色职业套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光一个后背都能感觉到气质优雅。 女子见景珩反过来安慰她,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景珩说:“既然没事,就吃了我带的饭菜。” 景珩有点无奈,“我真的没胃口。” 女子黯然,“你还是介意澄澄对你做的事,是不是?” 景珩没说话。 女子又说:“都怪我,如果那晚我不是有事不能陪你参加慈善拍卖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乐澄听到这里,心内不禁一笑,心里面对景珩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本以为,她在景珩心里排在温歌儿后面,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女人在她前面。 这个女人这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向来不可一世的景少,自己躺在病床上,还要安慰她。 明明早就下了决心,要和他离婚,要离开这个城市,眼前的情形,还是让乐澄的心痛了起来。 她始终是个普通女子,在感情中,没有那么豁达,真的无法接受,景珩的心里还有她不知道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选择晚上来医院,不知道还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她不应该来的。 乐澄转身,准备离开,不料景珩看见了她,沉沉喊了一声,“乐澄?” 床边的女子闻声赶紧站了起来,转身,看到乐澄提着保温饭盒站在门口,她走过去,“澄澄,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进来。” 乐澄看到女子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这个女子她见过。 那天跟温歌儿在茶水间斗了半天嘴,她突然恶心,跑出来撞到的那个女子,就是眼前这个女子。 当时她就觉得女子气质不俗,又漂亮又知性。 原来,她是景珩的人。 乐澄被女子拉到床边,见乐澄表情淡淡的,又红着眼圈道歉,“不好意思啊澄澄,我刚才失态了,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阿珩没什么的。” 乐澄的目光淡淡落在女子脸蛋上,“我误会什么了?” 女子:“......” 景珩适时开了口,“她是林南悠,我的同学,也是公司的员工,你以前应该没见过。” 同学? 都叫上阿珩了,还是简单的同学吗? 她是没见过,如果不是今天撞见,恐怕直到她离开,也不会知道有林南悠的存在。 只是心里想归想,面上,乐澄却一句质问和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直闹着离婚,哪还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 按照她这些天的风格,应该拍手叫好。 可是无论哪一种,她都做不出来。 半晌,她才淡淡“嗯”了一声,把保温饭盒放到桌子上,淡声说:“我就是来看看,既然这里有人照顾你,我就走了。” 林南悠见状,赶紧拉住乐澄,“澄澄,你怎么能走?阿珩一直在等你来。” 景珩不说话。 林南悠向来了解景珩,根本不需他说什么,她识趣地拎起自己的包,强颜欢笑道:“澄澄,我还有点事,得回去了,阿珩身边离不开人,你陪着他吧。” 说完,她深深看了景珩一眼,“阿珩,我走了,你跟澄澄好好的,别吵架了。” 景珩点了下头,“你路上注意安全。” 林南悠走后,乐澄瞅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凉掉的饭菜,果断地收拾掉了,带着一点私心,她可不想看见别的女人送来的饭菜,也不想让景珩吃! 尽管那个林南悠美丽优雅,温柔体贴,对她也很和善,不似温歌儿那么嚣张跋扈。 可女人的直觉向来是不讲道理的,她觉得林南悠比温歌儿让她讨厌。 收拾掉林南悠带的东西,乐澄打开自己带的骨头汤,盛了一碗出来,杵到景珩跟前,“你要不要喝?” 景珩瞥了一眼白色的汤,心中有点气闷。 白天打她电话,她挂了,晚上来了,这副模样,这是在给他摆脸色吗? 从刚才进到这个病房,到现在,她就没正眼瞧过他。 知道的,她是尽妻子的义务来看他的,不知道的,还当她是被威胁来的。 景珩扭过头去,没有好气地说:“没胃口。” 乐澄可不会像林南悠那样苦口婆心地劝他,她“哦”了一声,就把汤放下了。 随后,她把椅子拉好,坐了下来,拿起遥控,打开了墙上的电视。 刚好是电影频道,正播放着一部电影,她就看了起来。 景珩瞅了她好几次,她丝毫没有再动的意思。 他阖了下眼,两手紧紧攥成拳头,要不是他的腿断着,他真想把她弄死。 终于,忍无可忍之下,景珩冷硬地开了口,“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乐澄眼睛仍盯着壁挂电视,淡淡说:“看你,毕竟你救了我,不然现在断腿的就是我了,景少,谢谢你啊。” 好生分,好敷衍的话! 景珩咬了咬后槽牙,“乐澄,你不觉得自己做太过分了吗?” 第34章:你咬我吧 乐澄这才把目光从电视上转到了景珩那张愠怒的俊脸上。 这一天,她在家设想了很多种景珩见到她时的样子。 气势汹汹,冷漠异常,还是剑拔弩张。 现在,似乎哪一种都不是。 她思索了一下说:“你要是觉得我过分,那就是过分吧,我的本意是想搓和你跟温歌儿。” 景珩气得牙根痒痒,“天底下有你这样的老婆吗?婚没离呢,先搓和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还用那种招术!” “乐澄,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这些都是谁教的你?” 乐澄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不是说我跟乐坤一样嘛,没人教我,可能我本身就是这么一个人,配不上你。” 景珩突然发了脾气,“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乐澄心里有些怯,面上皱了下眉,“我到底怎么了?” 景珩,“乐澄,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闹?” 乐澄有些无奈,“我不说就是了,反正你现在就是看我不顺眼,我连呼吸都是错的。” “你——”景珩都想站起来了,要不是腿上打着石膏。 他黑眸沉沉,盯着乐澄,乐澄淡漠地看着他。 气氛一时变得紧张。 “哥!”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明赫提着东西来了。 乐澄一看,在心内默喊了一声“救星”,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明赫,你怎么来了?还提这么多东西!” 明赫一边说着,一边朝乐澄挤眉弄眼。 乐澄懂了,程玥怕她一个人来医院,景珩发脾气她承受不了,特地打电话告诉了明赫,让明赫过来救场的。 “澄澄,这个饭盒里是外婆让人炖的汤和粥,你先拿出来让哥吃。” 乐澄马上接过饭盒,拧开往外拿食物。 景珩想到她在自己面前应付公事一般,对明赫却是言听计从,他的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 又盯了明赫一眼,谁让他来的? 明赫自然看出表哥的脸色,笑嘻嘻地凑上前说:“哥,你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嫌澄澄照顾得不够好啊?” 景珩冷哼,“我现在哪敢嫌她,我的话对于她来说就是耳旁风。” 乐澄已盛好粥,听见这话,暗自无语,挖了一勺子粥就往景珩嘴里送,想堵住他的嘴。 景珩被迫张嘴吃了口粥,“你这是喂病人吗?” 乐澄淡淡说:“你不想让我喂,我把林小姐再叫过来,行不行?” 景珩俊脸沉了沉,“说了那是我同学,也是我的员工。我还没算你跟宋同学的账呢!” 乐澄听他提宋思海,又往他嘴里塞了口粥。 景珩,“......” 被迫吃了一碗粥,景珩受不了了,擦了擦唇角说:“我吃饱了,别喂了!” 乐澄端着碗去卫生间洗。 明赫见乐澄走了,凑上前哧哧地笑,“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林小姐宋同学的?” 景珩看到明赫那八卦的样子,直接下逐客令。 明赫本也不想多呆,打扰他们小两口独处,笑嘻嘻地到卫生间门口跟乐澄打了个招呼,便要走。 乐澄听见,放下碗就去送明赫。 实在是,跟景珩呆在一起让她压抑得慌,她趁机出去透口气。 到了外面,明赫拉住乐澄问:“你们俩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我哥有股醋劲儿呢?” 乐澄觉得这像个笑话,不以为然地说:“你哥啊?他才不会为我吃醋,他是嫌我碍眼,扰了他跟小情人独处。” 明赫,“温歌儿来了?” 乐澄,“你哥本事大着呢,还有一个,就放在公司,在他身边,这可真是灯下黑,要不是今天我突然过来,还不知道呢。” 明赫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把情人放公司不是表哥的行事风格。 明赫笑着说:“你肯定是误会他了,我哥是有规矩的。” 乐澄当然知道景珩有些规矩,可她都亲眼看到了,那个林南悠跟他绝对不是一般的同学和同事关系。 明赫又安慰,“你别气了,就算是真的,你这个时候更应该在这儿陪着他,不能让他的小情人得逞。” 乐澄嘟了下唇,她是得留下,不过不是因为不让林南悠得逞,而是,景珩是为了救她才滚下楼梯的。 要不然,她现在不知道会怎样,可能连宝宝都保不住了。 以后她要离开,不想欠景珩的,所以,她来照顾他,还他的情。 回到病房,乐澄看到景珩躺下了,但并不安稳,被子里的人形像只毛毛虫似的在动。 她走过去问:“你怎么了?” 景珩听见她的声音,恢复如常的清冷语气,“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跟明赫走了呢。” 乐澄,“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冲你是因救我摔断的腿,我怎么都得照顾你几天。” 景珩咬了咬牙,“原来你是来报恩的,可是乐澄,你仔细想想,我对你的恩少吗?几天报的完吗?“ 乐澄想了想,“总之这几天内,你怎么使唤我都行。你现在,想让我做什么?” 景珩,“闭嘴,我想静静。” 乐澄感觉他不太对劲,探头看他,见他眉宁拧着一道川字,俊脸上是隐忍的痛苦之色。 她慌忙问:“景珩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景珩拉住她一只手,“别没事儿找事儿,我只是伤口有点疼。” 这个,乐澄有点无能为力。 她把椅子往前拉了拉,用湿毛巾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轻声安慰,“忍忍就好了,听说做完手术的前几天都这样的。实在不行,你,你就咬我吧!” 她把手臂凑到了他唇边。 景珩垂眼,看着眼前莲藕般的小臂,他一把握住,贴到了侧脸,“你还说说话吧,分分我的心。” 乐澄这个时候却不知说什么了,过了半天,她才慢吞吞开口,“要不,我还给你讲故事吧......” 用了一个“还”字,乐澄的心梗了一下。 想起当年景珩的妈妈裴姗死亡的噩耗传来的时候,景珩深受打击,无法接受妈妈死去的事实,他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家里人都忙着处理裴姗阿姨的车祸和丧事,也没人顾得上他了。 乐澄担心他一个人害怕,担心他饿着,她从窗户爬进她的房间。 那一晚,年少的他们依偎在地上,靠着床,望着窗外的月亮,睡了过去。 乐澄讲的就是那一晚讲的那个故事,是一个关于灵魂脱离肉体,升入天堂的故事,故事里的天堂美得像画,让人听了不再害怕死亡,而是由衷地祝愿死去的亲人能够在天堂幸福 第35章:罚的是他,哭的是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讲这个故事。 睡着后,她做了一个梦,很遥远的梦...... 她梦见自己幼时跟着妈妈初来景家的时候,因乐坤酗酒家暴,幼小的她受到惊吓留下了阴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就会害怕,夜里还会做噩梦。 一开始景珩只是像个陌生人,略带好奇地看着她。 几天之后,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开始关心她,妈妈忙的时候,他就带着她在别墅里四处逛。 他还特地把别墅各处的安保措施指给她看,告诉她,她的坏爸爸是进不来的 渐渐地,他和她几乎形影不离,去哪儿都要带着她,什么好东西都分给她,如果只有一个,他会让给她。 与明赫初相识时,顽皮的明赫见她软软糯糯跟个小包子似的,总爱捉弄她,景珩会揪住明赫揍一顿。 因为揍明赫,景珩没少被长辈惩罚。 好笑的是,被罚的是他,哭的是她,受罚中的他还反过来安慰她...... 自裴姗阿姨出事,他们的关系渐渐淡了,直至最近恶化,乐澄本以为那些久远的记忆已被如今的不快乐冲淡了。 却不想,梦里面如此清晰,就像发生在昨天。 原来不是淡了,只是被她深埋在了心底,不敢轻易再放出来。 因为,她跟景珩已经完了...... 梦里面想到这些,乐澄哭了起来。 “景珩......” “哥哥......” “你别这样对我......” 然后,她感觉到有一双大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 她太难过了,没人有能够理解,一个对自己好了多年的大哥哥,突然之间收回了所有,是怎样的一种落差,就像被全世界抛弃...... 她抱住了那只大手,“呜——” 让她尴尬的是,她发现她的哭喊之声并非梦境。 一道熟悉的低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你这是梦到我了吗?”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趴在病床前,抱着的是景珩伸过来的手。 她慌忙坐直身子,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泪水,垂着眼睛,闷声道:“做了一个噩梦。” 景珩抬起自己的手,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擦拭上面的泪水,淡声道:“看来我在你心里是个恶魔,都把你吓哭了。” 乐澄抿了下唇,违心地说:“是啊,太可怕了,我也不想梦见你。” 说完,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洗漱了一番,也平复好了梦境带来的情绪,端着水和毛巾到了病床前。 她拧了湿毛巾,给景珩擦了手和脸。 这过程中,她不看他,余光却感觉到他的黑眸一直冷漠地看着她。 完事儿后,她端起盆准备躲躲。 岂料景珩作势要下床,“扶我起来。” 乐澄皱眉,“你要干什么?医生说了你不能动。” 景珩嗓音低沉,“我要上厕所。” 乐澄弯身从床下拿出个盆儿,杵给他,“用这个。” 景珩俊容扭曲了一下,“我不用,拿走。” 乐澄有点无语,腿都断了,还讲究什么? 只是在景珩目光的压迫下,她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地把盆儿放了回去。 景珩抬起一条胳膊,“过来啊,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去厕所?” 乐澄,“男女有别,我才不想陪你去厕所。” 景珩霸道地拽住她的胳膊,紧接着攀住她的肩膀,借力站了起来,“乐澄,我的腿因你而断,昨天是谁说的要报恩,我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你不会只是嘴皮子功夫吧?” 乐澄:“......”早知,她就不说那话了! “快帮我抬腿!” 乐澄只好帮忙把他打着石膏的腿从床上移下来,到底是不放心,嘱咐道:“你小心点儿,才接上的骨头,别又断开,再做一次手术,你就要遭老罪了。” “有石膏固定,只要你对我上点心,就不会有事。” 乐澄蹙了蹙眉尖,总觉得他这话像在阴阳她。 到了洗手间,乐澄让景珩扶住墙,她就要撤。 他勾在她肩膀上的手却是一紧,“你干什么去?” 乐澄僵了僵嘴角,“你完事儿了我再进来。” 景珩,“万一摔了怎么办?” 乐澄无语:“你不会要让我看着你方便吧?” 景珩不冷不热地说:“我又没让你看,你不会把头扭过去。” 停顿了一下,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不过,你要是想看,我也不介意,反正又不是被没你看过。” 乐澄竟不知向来清贵的景少也会说这种无赖的话。 思绪间,他已经拉下了蓝白条纹的病号裤,乐澄的脸一红,赶紧把头别了过去。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景珩按了一下冲水按钮,合上马桶盖子。 见乐澄依旧别着头,一侧脸颊已经红透,他唇角闪过一抹笑,“勾引我的时候的胆子呢?” 乐澄扭回头,使劲搀了他一下,“快出去吧!” 景珩不动,“帮我挤牙膏。” 乐澄,“......” 她还是照作了。 只是挤好牙膏,把牙刷递给他时,他摆出一副皇帝的姿态,“你帮我刷。” 乐澄皱眉,“......” 给他刷牙,岂不是要面对他几分钟之久? 乐澄看了一眼他略带苍白的俊颜,怕自己一会儿犯了花痴,再被他看出什么。 景珩已经不耐烦,“你到底刷不刷?不刷我喊别人来了。” 乐澄如得大赦,把牙刷往他手里一塞,“你喊别人吧,我干不了这差使。” 景珩微愕,没料到她会破罐破摔,他咬了咬牙,一只手使劲勾住她的肩膀,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算了,我凑合刷。” 就这样,他一手按着她,另一只手刷完了牙。 他又用手沾了点水,对着镜子理了理短发。 乐澄暗腹,臭美。 把他扶回床上,乐澄轻轻把他的石膏腿架高。 这一番折腾下来,她累累得气喘吁吁,刚准备坐下休息,肚子里竟然响起两声“咕噜”。 景珩听见了,黑眸半眯瞅了瞅她的肚子,“饿了?” 乐澄以前没这么不禁饿的,也许因为有了宝宝。 是宝宝饿了。 不能饿着宝宝。 她起身说,“我去买点早餐,你想吃什么?” 景珩看着她,“我喜欢吃的,你都知道。” 不知为何,乐澄从这话里听出了点暧昧的味道。 她晃了下头,一定是她想多了,他讨厌她恨她都来不及,才不会跟她搞暧昧。 正准备出去买早餐,不料有人推门进来了,熟悉的温柔的女声响起,“阿珩,澄澄,我带了早餐。” 第36章:是谁多余 林南悠来了。 有人送来了早餐,乐澄不用去买了,她接过林南悠手里的袋子,拿出来打算吃。 林南悠笑着说:“澄澄,那个汤是给阿珩的,我妈煲了一夜的大骨汤,以形补形。” 乐澄嘴角僵了僵,笑着把手里的饭盒还给林南悠。 林南悠将另一个饭盒递给她,“这里是粥和小笼包,给你吃的。” 乐澄,“谢谢了啊。” 她好饿,坐下去,打开饭盒,就开始大快朵颐。 林南悠帮景珩把病床上的餐桌撑起来,把骨头汤、牛肉粥和切好的新鲜水果放在了小桌上。 她一边伺候景珩吃饭,一边说起了工作上的事。 两个人面对面,离得很近,看起来很是熟悉默契。 乐澄垫了下肚子之后,看向他们,看着景珩安静地吃着,安静地听林南悠说话的画面,她好生羡慕。 她和景珩,都很久没有好好地说过话了。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很多余。 匆匆吃完剩下的几口饭,乐澄拿起饭盒,准备去洗。 林南悠瞧见,忙站了起来,“澄澄,放那儿就可以,我拿回去洗。” 乐澄淡淡一笑,“吃了你带的饭已经很感谢了,怎么能连饭盒也不洗呢?” 林南悠也微笑,“没什么的,阿珩总是不吃早餐,我经常帮他带一些,今天只是多带了一份而已,顺手的事。” 景珩不吃早饭? 应该是跟她结婚后,搬到星月湾的这几个月吧。 以前在老宅跟奶奶一起住,每天早上佣人都会准备好各式的早餐,奶奶一定要看着他们吃了才放他们走的。 原来,这几个月景珩都有林南悠照顾...... 林南悠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见乐澄不语,又说:“你喜欢吃什么可以告诉我,下次我让我妈做,阿珩的口味她都记下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乐澄再也不想听下去了,她强撑着笑容,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啊林小姐,我出去一下,你们慢聊。” 她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病房。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还能听见景珩温和的嗓音:“不用给她带饭,家里有人会送。” 乐澄的心,难受得厉害。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因为那个男人伤心? 忍吧,再忍忍吧,等离开龙城,就再也不用看见他,和关于他的一切了。 他喜欢跟温歌儿秀恩爱就秀,喜欢跟林南悠办公室暧昧就暧昧。 都跟自己无关了。 病房内,乐澄走后,景珩的目光一盯看着房门的方向。 直至林南悠碰了他的胳膊一下,“阿珩,怎么了?” 景珩回过神,淡淡道:“没事。” 刚才,他好似看见乐澄的脸色不太对劲,是因为林南悠照顾他,她吃醋了吗? 可是她连伙同温歌儿给他下药,把他亲手送给温歌儿的事都做出来了。 她还在意他跟谁怎么样吗? 身旁,林南悠又说起公司的事。 景珩露出疲惫之色,低声说:“好了小悠,公司有什么事,这几天你写成邮件发给我就好了,不必亲自到这儿报告。” 林南悠眼底有些黯然,“好的。” 他刚才明明很认真的在听,句句有回应,怎么突然就变了? 景珩又说:“你也回去吧。还有,不用再送饭过来,这些事,成默会做。” 林南悠听见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收拾了饭盒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成默拎着饭盒来了,景珩看见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都几点了你才来?指着你送饭,我和太太都要饿死了!” 成默忍着哈欠,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半,不晚啊。 成默也不敢说什么,左右瞅了瞅,“太太呢?” 景珩,“还不去找!” 成默赶紧出去找乐澄,心里还犯嘀咕,少爷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成默在外头找了一圈,发现太太在护士台旁边的长椅上坐着,身边的女孩好像是她的同学程玥。 “怎么突然把证领了?婚礼怎么办?” “没办法,社区要确认户籍信息了,只能先领了证报上去,婚礼来不及了,以后再补。” 乐澄自己婚姻不幸,如今闺蜜的婚事一次又一次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有些担心。 她说:“万一领了证,他们对你不好怎么办?” 程玥自信道:“我才不怕,反正又没生孩子,到时候大不了离婚,我可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小女人,如果林源敢对不起我,我扭头就走。我们两家人商量好了,分到的房子,一套写他爸爸妈妈的名字,另一套写我和林源的名字,要是离婚,我能分半套房子,量他们也不敢不对我好。” 听到这个,乐澄才稍稍放心。 “太太,程小姐,你们怎么在这儿坐着,快进去吧!”成默笑着近前。 程玥提起带的早饭跟着来到了病房。 看到成默带的早饭,程玥说:“真不巧,我还怕澄澄会饿着呢。” 成默拿起程玥的饭盒,笑着说:“没事,多几样菜,少爷和太太能多吃点儿,哇,程小姐带的早饭好香啊。” 程玥挑了挑眉,“那是,我妈的手艺好着呢。” 成默把病床上的小桌支上,一一摆了上去。 景珩刚才就听林南悠汇报工作了,没吃多少,便提起筷子慢慢吃。 程玥推了推乐澄,“澄澄,你也吃呀,你现在可不能饿着。” 乐澄刚才吃过了,奇怪的是,看见景珩吃,她又有了食欲。 景珩看了她一眼,“想吃就吃,愣在那儿干什么?” 乐澄坐了过去,拿了个小碗,准备夹几样吃,谁知景珩接过她的碗,咣咣一通夹,给她盛满了,“吃吧。” 乐澄扯扯唇角,他把她当猪了? 吃完饭,乐澄送程玥离开。 “澄澄,我觉得景少还是挺在乎你的。刚才吃饭,他见你挑哪样吃,就把他自己的都夹给了你。” “他是吃饱了,吃不下去了而已。”林南悠送的早餐,他都吃过了。 程玥不这么觉得,“可他又把你不吃的夹进了他碗里啊,夹来夹去的,你们等于间接接吻。” 乐澄摸了摸唇角,“他是做给成默看的,成默肯定要向奶奶复命。” 程玥,“澄澄,有时候换一个角度去看一个人,或者会不一样哦。” 换个角度,更不忍直视。 他外有温歌儿,内有林南悠,他的宠给了温歌儿,温柔给了林南悠,到了她这里,就只剩下厌和恨了。 第37章:休想再进景家的大门! 骨折得住院七天,若切口干燥无红肿才可出院。 这七天,乐澄就留在了医院。 成默送来的文件都得乐澄伺候着景珩完成处理。 给他读文件,读邮件,甚至,他不想动时,还要帮他盖章签字。 他开视频会议的时候,她坐在旁边记录,时常还要听他吐槽某些主管人头猪脑。 除了这些,乐澄还要照顾他衣食起居,整日忙碌得像个小仓鼠。 到了晚上,她往往不等景珩睡着,就倒头睡了。 她累。 明明可以让成默过来的,他就不叫,奶奶打电话说派个保姆过来,他也不让。 乐澄知道,他就是报复她伙同温歌儿算计他,让他上了头条,出了大丑。 好几次,她很想冲动的告诉景珩,别这么使唤她,她是孕妇,需要关爱! 但都忍了下来。 只有,景珩那几个哥们儿来探望的时候,乐澄才能偷会儿闲。 转眼,到了第七天,景珩的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下午拍了片子,医生说切口愈合得不错,骨头闭合的情况也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乐澄听到,长长吐了口气,她的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到了病房,乐澄把检查结果告诉了景珩,他反应淡淡,仿佛断的不是他的。 晚上,乐澄便收拾了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就给景珩办理出院手续! 与之前几天一样,伺候完景珩去了一趟卫生间,乐澄去了外间的陪诊床,倒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乐澄感觉有人在拧她的脸。 她用手挡了一下,对方的手又伸了过来,还加了力道,指甲把她脸上的肉都弄疼了。 她秀眉蹙着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个全副“武装”只露出眼睛的人头。 “你谁啊?”乐澄吓得一个翻身坐起。 对方这才意识到什么,抬手扯掉口罩,摘掉墨镜,撩了撩长发,“连我都不认识了。” 乐澄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凌晨一点。 她一脸无语,“温歌儿,你大半夜怎么跑过来了?” 温歌儿气哼哼坐到床边,“白天我敢来吗?再被狗仔拍到我还活不活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就这,还是瞒着我爸,在我妈的帮忙下,偷跑出来的。” 乐澄僵了僵嘴角,“来看景珩啊,你对他可真是情深意重,这么艰难的情况也要跑来看他。” 温歌儿眉眼一横,“你错了,我是来找你的。” 乐澄噎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温歌儿,“别以为你躲在阿珩的病房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乐澄,你说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乐澄一脸无辜,“我怎么敢利用你。” 温歌儿:“是你把我打晕的是不是?” 这是一个肯定句。 乐澄想起那晚,她的确打晕过温歌儿一次,但第二次不是她。 温歌儿已从她表情中看出答案,脸色立刻变了,“好啊!你真阴险!明着要把阿珩让给我,其实就是骗我的钱!还害我和跟阿珩上了头条,在全国网友面前丢了脸!现在,我爸都不想让我跟阿珩在一起了!” 乐澄听温歌儿说完,暗咽了口唾沫,“温小姐,这真的是一个意外。” 温歌儿:“什么意外,就是你设计的!你这个阴险狡猾的女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把三百万还给我!” 果真,三百万要被拿走了。 乐澄肉疼得不行,轻哼一声,“责任全在我吗?条件我都给你创造好了,天时地利,是你这个人不行。你要是没那么多废话,直接睡了他,现在皆大欢喜。” 温歌儿当然后悔,可她不能承认,她眼睛一斜,“你那晚偷听了?” 乐澄,“......” 也不是偷听,实在是景珩吼得太凶,她不放心。 还有......亲手把自己心爱的男人送给别的女人,她也矛盾,难受。 所以,她才会在温歌儿打算第二次用听话水喷晕景珩时,出手打晕温歌儿。 如果温歌儿干脆利落点,她也就疼一下过去了。 可是长痛,就会让人犹豫。 的确,她的责任很大。 思索了一下,乐澄说:“我向来讲信用,这次没成功,我把钱还你。” 说完,乐澄从床边拿了自己的包,将那三百万的支票递给她,“拿着吧,我根本没去兑换。” 温歌儿哧地接过支票。 终于把钱要回来了,卖到二手店的包包还能让助理去赎回来。 温歌儿把支票放进包里,没顾忌了,开始对乐澄放狠话:“你这个贱人,这次你害了我和阿珩,我不会放过你的,走着瞧吧!” 乐澄听见她骂人,脸色瞬间变差,“温歌儿,我说是个意外,你不信就算了,如果你敢对我使什么阴招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也知道,哪怕景珩不喜欢我,我还有奶奶护着,你敢伤害我,就休想再进景家的大门!” 温歌儿听见这话,果真有了忌惮。 这么久,她嫁给景珩最大的阻碍,就是景家那个老太婆。 不然,妈妈也不会想出下药的方式,还阴差阳错地便宜了乐澄。 更不会发生后面这些糟心事。 乐澄不足为虑,乐澄身后的老太婆,不得不好好应付。 温歌儿的气势减了大半,“可我这次损失惨重,还丢了两个代言,你必须负责。” 乐澄见搬出奶奶有用,暗松了口气,她自己出点事儿不怕,她现在肚子里有宝宝,不得不小心。 乐澄淡淡说:“来日方长,既然硬的不行,我觉得你应该用软的。” 温歌儿皱了眉,没好气道:“什么硬的软的?” 乐澄想到了林南悠,“我觉得你得改改你的脾气,景珩和奶奶应该是不是喜欢你这种脾气, 温歌儿委屈,她为了景珩都收敛很多了,在景珩面前跟个小鸟一样,还要怎么改? 但她还是问:“他们喜欢什么样的?” 乐澄刚要张口把林南悠的特质说出来,就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脸色沉冷,像要吃人。 乐澄眼神一滞,抿紧了嘴唇,“......” 温歌儿催促,“你倒是快说啊,别给我卖关子!” 景珩薄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声音清冷,“我也想听听,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第38章:世界这么大,男人这么多 温歌儿听见景珩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连忙换作委屈的表情,跑到了景珩身边。 眨眼功夫,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阿珩,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可担心你了,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今天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景珩冷淡地抽开自己的胳膊,不掩饰厌恶之色,“别碰我。” 温歌儿的眼泪挂在了睫毛上,不敢往下掉,“你讨厌我了?” 景珩嗓音低凛,“你知道我讨厌什么,还敢迎难而上,温歌儿,你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我们两个结束了!” 温歌儿听见这话,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啪嗒啪落往下掉,小声抽噎,“阿珩,你原谅我吧,我.....我......我都是受了乐澄的怂恿才那么做的!我也是因太爱你了嘛,可是你从来不肯跟我亲近,我难过嘛!” 景珩一脸薄情,不看温歌儿,他盯着陪诊床上的乐澄,冷哼,“乐澄,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乐澄说不出话。 心里面已经哭了出来。 景珩怎么这个时候醒过来了,她不知道她跟温歌儿的对话,景珩听了多少。 她只知道,好不容易唬住温歌儿,现在,全完了。 景珩见乐澄不说话,推着拐杖气势汹汹大步往陪诊床前走。 温歌儿赶紧扶他,吓得都结巴了,“阿,阿珩,你消消气,你慢点儿,你的腿还断着呢。” 景珩甩开她,在陪诊床前停下,先对她说:“出去。” 温歌儿本以为景珩的怒火转移到乐澄身上,自己就没事了,没想到,他撵她走。 她嘴一撇,又想哭,“阿珩......” 景珩没了耐心,第一次对温歌儿彻底发了脾气,“滚!” 温歌儿愣了,她哪受得了这个,她张嘴哭了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 温歌儿跑出去后,整个病房安静下来。 乐澄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景珩愠怒冰冷的俊脸,张了张嘴,“我刚才的话其实是......应付她,我不会再对你下手了,真的......” 景珩冷声打断她,“你要三百万干什么?” 乐澄:“......”还不是为了跑路,离开这里,清净的生活吗? 景珩,“说话!” 乐澄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觉得景珩现在最生气的应该是她算计他的事,怎么追问起钱的事儿来了? 过了几秒钟,乐澄才干笑了两声,“谁不爱钱呢,我没了你的和奶奶给的卡,这两个月,手头紧得很,我发现,我过惯了以前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想搞点快钱。” 景珩盯着她,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乐澄,“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挺虚荣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我也不想惹你生气了,景珩,我们离婚吧。” 景珩薄唇抿成了一字形,“三百万你就把我推出去,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乐澄心想,她倒是想要,温歌儿也不是那么无脑,不会给呀。 面上,乐澄作妥协状,“我错了景珩,我就是死要面子,没钱花了,才会想歪主意。以后不会了,咱们离婚吧,离了婚,我就没办法再利用你了。” 景珩生怒,“离婚,离婚,你一直在说离婚,诚如你说,离开了我,离开了景家,你在外面根本不习惯,你说,你到底为什么离婚?” 乐澄咬了咬唇,壮着胆子,含糊不清地说:“离了就能找下家了。” 景珩的手一下子伸过去捏紧了她的下巴,“那个下家是宋思海对不对?!” 乐澄下巴传来一阵疼痛,心里面更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找补了,索性道:“是又怎么样?” 景珩逼近,“你以为豪门是那么好进的?你以为宋思海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婚姻吗?就算嫁给了他,他们宋家会有景家对你大方吗?” 下巴的疼,像是会传染,乐澄的脑仁都疼了起来,她阖了阖眼,豁出去道: “那又怎么样?我不想花一个恨我的男人的钱!我不想没名没分,被别的女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贱人!我不想自己的老公一次又一次让我吃避孕药!世界这么大,男人这么多,我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不找一个疼我爱我满眼是我的男人?我没有受虐的癖好!行不行?” 这些话,也是在她心里压抑了很久了。 此刻一股脑地说出来,景珩愣在了那里。 乐澄仰头看着景珩,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又说:“杀人犯还有缓期的呢,景珩,就算我妈真的对不起裴姗阿姨,你把账都算我头上,也不能把我的一辈子赔给你,折磨我一辈子。” 景珩放开了她,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说这么多话。 这些应该是她的心里话。 已经好几年,他听不到她的心里话了。 这样的指责和抱怨,不似之前那种逆来顺受,心口不一。 这样的她,倒是更像一个妻子的态度。 其实住院的日子景珩也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处理跟乐澄的关系,才会让日子不那么难过。 他平静了不少,看着乐澄,淡淡说:“我不会折磨你一辈子,我也不想折磨你一辈子。” 他一消气,乐澄的眼泪不知怎么流得更凶,她只好不停地用手去擦,一边擦一边说:“那你就放了我。” 景珩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着,“我也不会放,我一辈子只会结一次婚,你应该知道原因。” 乐澄泪眼看向他,她当然知道,小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景家老宅,被裴姗领着。 就是因为,他的爸爸景时清在外面有外室,并生了孩子的事情,被裴姗知道了。 夫妻二人感情破裂,裴姗就搬离了婚房,跟奶奶住在了一起。 可是,因长辈而维持的婚姻,她也不想要。 她看出景珩还有话,便一直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他停顿了一下,薄唇张翕,“给我三年时间。” 乐澄的眉不经意地动了一下,“什么?” 景珩声音沉了些,“还有三年我的总裁任期满了五年,便可以提名接替董事长的职位。如果三年后,你还想跟我离婚,我会同意,还会按照法律规定,分你相应的财产。” 财产? 乐澄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大方,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财产。 她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一个摇头的动作,让景珩皱了眉。 他似乎有点犯难,但思索了一瞬,下定决心般,又说:“至于你说的名分,我会慢慢给你,让外界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你跟温歌儿合作了一把,应该知道,我之前没碰过她,以后也不会,所以,你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会对不起你,不要再闹了。” 第41章:你爹终于走了 回到别墅,宋雅琴就给温歌儿打电话。 “歌儿,我怎么没在景家老宅看见你?” 提起这个,温歌儿一肚子委屈,“干妈,我去了,该死的倒霉正遇上阿珩,他,他看到我就发火,把我撵走了,呜呜呜——” “乖,歌儿别哭了,阿珩的脾气大,既然这样,这些天你就别去找他了,等他气消了再好好地认个错,就没事了。” 温歌儿吸吸鼻子,“真的吗?” 宋雅琴笑了笑,“你的资源不是还没断么,他要是真的生你的气,新电影他早就打电话撤资了。” 温歌儿一想也是,从小妈妈就教她,看男人不能看语言,要看行动。 景珩自当上九洲总裁,有了权力,对她全是实打实的好,嘴上骂她两句,兴许就是碍于面子与自尊。 温歌儿一下子想通了,转哭为笑,傲娇道:“对,伺候他这种出力的事就交给乐澄,等他好得差不多了我再去。不过,乐澄那个贱人我是一定要让她得到教训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耍我!” 宋雅琴素知这个干女儿的脾气,最是听不进劝,她唇角不经意地一勾,劝道:“歌儿,你可别冲动,阿珩虽然讨厌乐澄,他们毕竟是夫妻,你真的对付她,阿珩定要护着她。” 听见“阿珩定要护着她”这几个字,温歌儿又气了。 她冷哼一声,用一种愚蠢又精明的语气说:“我才不会傻着直接对付她,我也会借刀杀人,隔山打牛。我也要让她丢一次人,让阿珩对她发火!最好像对我一样,直接把她撵走!” 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个干女儿竟然也会用成语了,还懂得用计谋了。 宋雅琴心中高兴,嘴上仍然假意劝着:“歌儿,你可不能乱来,这次你跟景珩闹这一出上了头条,你爸妈已经生气,搞不好你再失利,又惹自己一身骚,他们就真的不会让你跟阿珩在一起了。” 温歌儿宽慰,“干妈放心,我都想了好几天了,这次一定成功。就算不成功,我也不会让他们知道。干妈,这次我不会出面的,绝对牵连不到我。” ...... 次日,景珩去了公司,坐着轮椅开会,忙完回到办公室便躺在沙发上,让乐澄给他读文件和邮件。 乐澄本以为,景珩出了院,她就不用再像小仓鼠一样忙碌了,没想到,比以前更忙。 他住老宅,在奶奶眼皮子底下,在家她必须配合他做戏,跑前跑后,悉心照顾。 到了公司,又得寸步不离地陪着。 只有去茶水间喝水和上厕所的时候,她才能摸着肚子跟宝宝吐吐苦水。 这天下午,景珩要见个大客户,没吃午饭就带着成默与保镖走了。 他这一去,估计晚上才能回来,乐澄一想到自己有了半天的空闲,别提多高兴了。 从窗户里看到他被扶进了车,汽车远去,乐澄直接坐进了他的老板椅。 她一手搭着扶手,一手摸着肚子说:“你爹终于走了,要是他天天都有大客户见就好了。不行,也不好,天天见大客户,他那条断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叩叩叩——”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乐澄听见,赶紧从老板椅中站起,装着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林南悠推门而入,“澄澄,阿珩中午不在公司了,我看你也没去餐厅,就给你打了一份饭送过来了。” 乐澄看着林南悠,暗道,她可真温柔,真体贴。 乐澄微笑着接过饭盒,“谢谢你林小姐,我正想收拾完这些东西去餐厅呢,你就送过来了。” 林南悠,“别这么客套,你可以像阿珩一样叫我小悠。” 小悠...... 景珩叫她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乐澄。 乐澄刚放松的心情,又有点不痛快,她点了点头,“好的小悠姐。” 林南悠,“你看看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不行我再去换。” 乐澄掀开饭盒看了看,“我不怎么挑食,这些我都喜欢,小悠姐,你去忙吧。” 林南悠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乐澄合上饭盒,准备拿回秘书室吃。 刚进门,就见几个吃完饭的秘书正在端着水杯,抵着头八卦。 “林经理亲自给她送饭哎,她到底什么来头啊?” “谁不知道林经理是景少的同学,在公司也是景少的心腹,乐澄肯定要比林经理厉害得多,难道是......” “你把温小姐摆哪儿?” “我觉得乐澄在景少跟前的地位不比温小姐差,或许是平起平坐。” “不会真像网上说的齐人之福,景少两个都喜欢吧?” “温大小姐那脾气,能接受吗?” “要是一般的男人,肯定不鸟他,可那是景少哎,像景少那样的男人,别说是两个,就是做他的第九个姨太太,也是好的。” “我长得也不差呀,在总裁办好几年了,景少怎么就不多看我一眼,第十个我也愿意做。” “你还是照照镜子吧,嘻嘻。” 嬉闹间,她们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乐澄,瞬间止了话头,朝乐澄尬笑。 秘书小夏则机灵地跑到乐澄跟前,讨好地说:“乐澄,以前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你别放在心上哦。以后会议记录还是我来,只有你能入景少的眼,你就专门在景少身边伺候吧。” 乐澄点了点头,“好的。” 说完,乐澄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掀开饭盒的盖子,一口一口地吃。 不一会儿,秘书小婷端了杯热水放到乐澄手边,“乐澄,我刚才倒水,顺便给你带了一杯。” 乐澄笑了笑,“谢谢你小婷。” 其他人见小夏和小婷这么做,有样学样,不一会儿,乐澄的桌子上就堆满了东西,巧克力、小面包、水果、口香糖......应有尽有。 乐澄没料到会这样,有些后悔接受第一份赠送。 吃完饭,她想起前两天奶奶给她塞的零食里有两盒巧克力她没动,孕妇不宜多食巧克力。 她拿了出来,“我这里有两盒从家里带的巧克力忘记吃了,你们吃了吧。” 说完,她端着饭盒出去了。 她一走,秘书们都围了上来,小夏摸着下巴说:“咱们才对她示好,她马上就回礼,她是不是不想让我们送她东西?” “哇!是Amedei Porcelana的黑巧哎!”有人惊叫。 第42章:你有本事管闲事,你有本事下来啊 拐杖没有落下。 四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看热闹的群众本来听乐坤一面之词,以为乐澄是那种搅和父母关系的事精女。 直至看到乐坤动手,乐澄条件反射地抱头蹲地求饶,才明白了什么。 他们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乐澄才颤抖着将头从膝盖中抬起,看到拐杖横在自己头顶,她又害怕地别了头。 很快,她发现,一只修长的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拐杖,才阻止了乐坤继续施暴。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是剪裁合体的西装,泛着光华的精致袖扣,再往上,是景珩冰冷含怒的俊美脸庞。 乐澄咬了唇瓣,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成默俯身将她扶起,轻声安慰,“澄澄,没事了,别怕。” 乐坤与景珩,一人拉着拐杖一边,在半空中僵持了一会儿,乐坤最终不敌,松了手,人也倒在了地上。 景珩用力将拐杖扔出几米远,“滚。” 只是简单一个字,却让乐坤感觉到慑人的力量。 他赶紧往后爬了一米,跟景珩拉开距离。 今天过来闹,本是接到消息,景珩不在,他才敢来的。 谁知道景珩会突然出现。 他最怕的就是景珩,这小子不讲武德,真会殴打他这个长辈,这小子十二岁的时候就长到了一米八,能轻松把他撂倒。 他够到拐杖,爬了起来,底气不足地说:“景珩,你怎么这么爱管我们家的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跟梁静离婚的,她生是我的人,植物着是我的植物人!” 边说,边往后退,一直退到马路牙子边,他拄着拐杖仓皇地横穿马路。 乐坤逃走,人群也就散了。 乐澄一侧的脸颊火辣辣的,她用手扒拉了一下头发,想遮住那半张脸。 她真的不想让景珩再看见她这般狼狈的样子。 于是,推开成默,低声说了句“谢谢”,就要走。 成默突然叫道:“澄澄,你的胳膊流血了!” 景珩闻声,看向乐澄,果见她右臂有血,后悔刚才没把乐坤揍一顿。 乐澄淡淡说:“就是蹭破了点皮,没事的。” 景珩声音里含着怒,命令道:“去医院。” 乐澄低着头说,“不用了。” 成默看到少爷身上那冰冷的气息,只好小声劝乐澄,“去吧,地上不干净,万一感染了什么细菌就不好了。你不去,少爷会不高兴的。听说乐坤来公司闹,少爷把客户丢下就赶回来了。” 乐澄的唇轻抿了一下。 真的吗? 随后她又压下心中那点悸动,她不应该再期待什么。 景珩赶过来,应是怕乐坤在公司闹,对公司影响不好,对他也不好。 瞧他身上那股子冷意,指不定心里多恨她又给他招麻烦呢。 她说:“我会自己去医院,不麻烦你了。” “乐澄,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景珩终于是没忍住,出了声,上前一步就把她拽到了身畔。 也不知怎么了,乐澄被他这么一拽,肚子疼了起来,她本能地捂住了腹部,低声说:“我没有跟你过不去,打个车就到医院了,你回去继续见你的客户吧。” “少爷,我看太太脸色不太对。”成默察觉到什么,凑到景珩耳边提醒。 景珩抬起一只手,撩开她落下的长发,这才看见她的脸色苍白的像纸,额头上还布了一层细汗,似乎很难受。 他急问:“你到底怎么了?” 乐澄,“应该吃坏了什么东西,肚子有点痛。” 景珩听到这话,立刻朝成默喊,“快扶她上车。” 成默过来搀乐澄,乐澄死活不肯,解释道:“只是肚子疼,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我自己去医院。” 她感觉宝宝出了问题,如果让景珩送去医院,怀孕的事恐怕要瞒不住了。 景珩已经不耐烦,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帮成默拽紧她,根本不听她的。 “景珩,你干嘛还要管我?我爸来这儿闹,让你丢了人,你应该不想再看见姓乐的才对啊,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乐澄疼得汗涔涔,眼看要被推进车里,只好用激将法。 然而只是换来景珩一句,“闭嘴!” 公司门口,前台秘书和保安大哥目瞪口呆。 “乐秘书这是被景少挟持了吗?” “像,又不像,哎,刚才乐秘书的爸爸说什么来着?九洲集团有一半将来是他的?” “景少跟温大小姐传了这么久的绯闻,也不见有喜事,难不成景少真正的对象是乐秘书?” “乐秘书到底是什么来头?” 路边,“砰”的一声,车门关紧。 乐澄看着身旁男人高大威严的身躯,只好放弃抵抗。 成默上了驾驶座,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到了医院,景珩让进急诊,乐澄想挂号,拖点时间,好跟医生交流一下。 景珩生了气,“你是不是不惹我生气就难受?” 乐澄暗暗叫苦,谁让你管我了?不怕我又是骗你算计你了? 成默已经挂急诊去了。 很快,见到了医生,乐澄肚子又痛,又急得不行,情急之下顾不上什么了,拉着景珩的手晃了两下,软声说:“景珩,我突然想喝雪城冰蜜,特别想喝,你帮我买好不好?” 景珩看着她突然温软的模样,脑海里蹦出四个字:她在撒娇。 皱了下眉,他问:“非要现在喝?” 乐澄使劲点头,“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想喝,如果喝不到,就很难受,你去买好不好?” 去雪城冰蜜的店面,就得开车,景珩的腿瘸着,必然要带上成默,这样她就能单独和医生交流了。 景珩看了看医生。 乐澄马上说:“我都不太疼了,没事的,你快去!” 景珩沉了口气,拄着拐杖走了。 乐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又有点点的动容,他竟然真的会帮她去买,而不是继续朝她施压,让她老实点儿。 坐诊的医生已经有点不高兴,敲了敲桌子,“还看不看病?” 乐澄赶紧走到诊桌前,一脸诚恳地开口,“医生,其实我......” 半个小时,乐澄做完了B超检查,医生说她的腹痛是情绪波动太大引起的,好在没有出血,宝宝并无大碍。 医生让她以后保持心情愉悦。 乐澄应下了,心中却是无奈,生活一团乱麻,一直保持心情愉悦,太难了。 “给你的,雪城冰蜜。”正在暗自唉声叹气,头顶就响起了熟悉的低沉的男声。 乐澄抬起眼睫,看到眼前颜色漂亮的草莓摇摇奶昔,一时怔住。 景珩眉尖轻蹙,“不对吗?你不是最喜欢这款?” 第43章:她在撒娇 乐澄双手接住奶昔,捧在了怀里,点点头,“对。”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成默凑过来补充,“少爷说你肚子痛,特地要了热的。” 乐澄,“谢谢你。” 景珩见她满足了,往诊室里瞧了一眼,见是别的病人在里面。 他问:“你看过医生了?” 乐澄吸了口奶昔,点点头,“看过了,我没什么问题,可能刚才被乐坤气的,抽筋了,医生连药都没开。” 景珩质疑,“这医生管用吗?回家让叶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叶医生是奶奶的私人医生。 乐澄的脑袋立刻像拨浪鼓似的摇了两下,“不用不用,太小题大做了,我真没事,要不,我给你跳两下?” 景珩,“那倒不必。” 三个人离开了急诊,景珩与成默在前面,乐澄跟在后面,边走边喝奶昔,边用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瞅着景珩好看的背影。 手中热奶昔的温度,透过掌心仿佛传递到了心上。 景珩好像真的还挺在乎她,见她肚子疼马上送她来医院,到了诊室她要喝奶昔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他也容忍,他还细心地记着她的口味,贴心地要了热的。 这些,不像是装的,不像是假的。 路过医院大厅,有个宝妈推着婴儿车正站在那里,婴儿手里拿着一个摇铃,一边晃一边嘎嘎乐。 乐澄不由得驻足。 景珩走了几步,见乐澄没跟上来,返身回去,“看什么呢你?” 乐澄说:“那个小宝宝好可爱。” 景珩一副不感冒的表情。 乐澄眼底藏着希翼,低声说:“我们答应了奶奶,要给她老人家生个重孙。” 听见这话,景珩脸色沉了些,“乐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乐澄的心上像被泼了一盆凉水。 景珩似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直接,睨了她一眼,“就你这小身板,能生孩子吗?” 乐澄小声嘀咕,“你想让我生,我还不想给你生呢,生孩子身材走样,我以后就不能跳舞了。” 景珩,“原来你也不想生啊,那你之前还怪我给你避孕药。” 乐澄,“......” 景珩,“你是故意说那话,想让我觉得愧疚,愧疚了就会对你好点儿,是不是?” 乐澄已经没有心情跟他掰扯,抱着奶昔往前走,“快回公司吧。” 景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迈开大步追上了她,“乐澄,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闹着离婚?突然说起生孩子,你不想离了?” “你要肯消停,不再闹离婚,我可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 这施舍的语气,他以为他是皇帝啊! 乐澄壮着胆子瞪他,“谁说不想离了,只是看到可爱的小宝宝,有感而发而已。喜欢小宝宝,也不一定跟你生。” 景珩咬牙,“......” 该死的,又被她气到了。 回到公司,所过之处乐澄都发现有人在嘀咕,刚才在公司门口发生的事,都传遍了。 她用手挡了脸。 低着头回到秘书办公室,一抬头,几个秘书不知何时围住了她。 她尴尬,“......” 小夏一脸悲悯,“乐澄,你爸怎么那样啊?是不是以前经常打你?” 小婷点头附和,“对啊乐澄,你妈妈还是个植物人,没想到你这么可怜......” 秘书甲,“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可怜?乐澄,以后你爸要是再来闹,我们跟你一起出去,保护你!” “乐澄用你保护啊,有景少保护就够了,乐澄,景少刚才好像一个英雄哎,有人画了一幅画,都在员工群传开了,你看看。” 乐澄抬头,一部手机怼到了她脸上,屏幕上是一幅漫画,少女面对恶徒,抱头蹲得瑟瑟发抖,拄着拐杖的英勇少年毅然拦下拐杖...... 乐澄暗自叫苦,不要再让她对景珩产生不该有的情绪了! 她拿起桌子上做好的一份报告站了起来,僵笑,“我去给总裁送文件。” 秘书们让了路。 到了景珩的办公室门口,乐澄刚要推门,就听见了景珩温和磁性的嗓音:“她肚子不是因为你,是被乐坤给气的,抽筋了。” 办公室内,林南悠一脸自责,“中午我看澄澄没去餐厅,就打了一份饭亲自送了过来,听说她肚子痛去了医院,我真怕她以为是我拿的饭菜不干净。” 景珩听了这话,才知道乐澄中午吃饭是林南悠送的,他宽慰道:“不会的,医生都检查过了,澄澄也不会往那么方面想。” “阿珩,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出院之后,公司的人猜测你跟澄澄的关系,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同学,也是你最亲近的人,不免拿我和澄澄相提并论,甚至有些阴谋论,我怕传到澄澄耳朵里,她会多想。” 景珩,“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别多想。” 乐澄听到这儿,暗自发笑,身正不怕影子斜吗? 他现在对她可没像林南悠这样的耐心,那温柔的语气,不知道的还当林南悠是他老婆呢。 心中那抹被压制的隐隐的感动,这下不用再压了,烟消云散。 她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景珩身边会多出什么女人,她永远都排在最末。 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可是此刻,听着景珩对林南悠温声细语,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疼了一下。 从小喜欢大的男人,她始终无法那么优雅,能够说转身就转身。 “澄澄,你站在这儿干什么?”身后突然响起成默的声音。 办公室里的景珩与林南悠也听见了。 意识到乐澄在门外,景珩的俊眉紧皱了一下,下颌线绷紧。 乐澄努力让微笑自然,“我来送报告。” 办公室内,景珩对林南悠说,“小悠,没什么事你回你的办公室吧。” 林南悠点了点头,走过去,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朝站在外头的乐澄微笑,“澄澄,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呢?” 乐澄,“我刚要敲门,成助就来了,你也在呀小悠姐。” 林南悠扭头看了一眼已经低下头批文件的景珩,“嗯,有点事跟阿珩说,你进去吧,我走了。” 乐澄点了点头,林南悠走了,乐澄进了办公室。 成默见乐澄进去了,便留在了门外,没进去打扰。 乐澄把报告放到景珩桌子上,没哼一声,转身就走。 景珩抬起头,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没好气地出声:“你来干什么的?” 第44章:他的温声细语 乐澄闻声停下脚步,“送报告,放你桌子上了。” 景珩扫了一眼报告,他眼睛又没瞎,当然知道她是送报告的。 是她的态度。 放下报告,一声不响就走,瞧她现在的脸色,还臭臭的,好像他欠了她几百万。 他今天为了她把大客户扔下没管,又跑了一趟医院,还亲自给她买什么草莓奶昔,她就这样对他? 乐澄见景珩不说话,公事的语气,“景少要是没什么别的吩咐我就回去工作了。” 景珩,“我要上厕所。” 乐澄,“......” 折腾了一番,扶景珩从办公室里自带的洗手间出来,乐澄把他送到办公桌前坐下。 她又要走。 景珩,“谁让你走了?” 乐澄,“今天也没有什么文件需要读了吧?” 景珩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了桌子上,“拿着。” 乐澄走过去,瞅了瞅上面的数字,三百万。 她抿了抿唇,“为什么给我支票?” 景珩淡淡说:“你为了从温歌儿那儿弄三百万,连我都送出去了,我也不想问你要钱做什么了,给你,别再整些有的没的,老老实实在这儿上班。” 乐澄纠结起来。 送上门的三百万,要吧,又觉得矮他一头,不要吧......她什么时候才能赚到孩子三岁之前的开销呢? 孩子是他的,他给点钱也是应该的。 可她以后不打算回来了,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她生下了他的孩子,拿着他的钱,心里有愧。 还没等乐澄想清楚,景珩不耐烦了,“给你你就拿着,跟我还客气什么?” 乐澄伸手抓过支票,放进口袋,“谢谢了,景少。” 以后,她会还他的,还了,就不用有愧了。 景珩听见这句“谢谢了,景少”又觉得心里堵得慌了,“乐澄,你就不能让我顺心一会儿?” 果真,三百万不是白拿的,又要挨他的训。 乐澄垂了垂眸子,“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不开心了。” 等我走了,就不会再给你找麻烦,不会惹你不开心了。 景珩听见这话,心里才稍稍好受些,“今天你肚子不舒服,早点下班吧,你先去,我晚上还有个应酬,回去的会很晚,告诉奶奶,不用给我留饭。” 乐澄点头,“好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景珩心里又堵了一下,林南悠知道他应酬,还会叮嘱他几句,腿伤着,不要喝酒之类的话。 她怎么就一句也不会说呢? 晚上,吃过晚饭,乐澄陪着奶奶说了会儿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独处时,她终于能够彻底放松,先抚着肚子跟宝宝说了会儿话,就给程玥打电话。 “三百万,应该够用了,现在我就盼着景珩的腿赶紧好,他好了就不用住老宅,搬回星月湾,我就能准备跑路了。” 程玥哭唧唧,“舍不得你,澄澄,就没别的办法了么?我觉得景珩还有救,现在他彻底烦了温歌儿,你的机会来了,再处处呗。” 乐澄,“还有一个林南悠呢,林南悠既然在生活上关心他,还是他在公司的左膀右臂,我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况且,我试探他了,他不会让我生下他的孩子的。” 两人正聊着,又进来一通电话,是盛恩的。 一定是离婚诉讼的事。 乐澄先挂了程玥的,接了盛恩的电话。 “澄澄,你爸怎么知道了你跟阿珩结婚的事?” 乐澄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啊,我一直瞒着他的,今天白天他还来公司闹了,嚷嚷着也只是说我和景珩关系不一般,明显不知道。” 盛恩问:“他去公司闹了?” 乐澄,“嗯,下午的事。” 盛恩沉吟,“会不会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他,利用他?” 乐澄跟景珩的婚事,除了家里人,就是景珩和她要好的朋友,有谁会不顾景珩的警告,把这件事告诉乐坤呢? 乐澄思索了一会儿问:“盛大哥,他知道了我们结婚的事,跟我妈和他离婚的事有关系吗?” 盛恩,“本来你的意愿是让你妈跟他离婚,咱们有他家暴、婚内出轨和这些年对你妈不闻不问还勒索你的证据,稳赢,现在他怀疑景珩包揽诉讼。” 乐澄还当什么事,她笑了笑,“那就让他怀疑好了,他又没证据,再说,景珩并没有那么做。” 盛恩抚额,“澄澄啊,你妈是植物人,在法律上没有诉讼能力,我用了一些特殊方法,景珩是帮了些忙的......” 乐澄,“......” 挂断电话,乐澄坐了一会儿。 如果不能让妈妈跟乐坤离婚,她走得也不安心,乐坤随时有权力签字,停止治疗,没有了仪器,妈妈很快就会死去。 乐坤还想利用妈妈从她身上索取,她要带走妈妈也得让乐坤签字。 那她就走不了了。 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了,景珩怎么还没应酬结束? 她拿起手机,拨了景珩的号码。 响了几声,手机被接通,乐澄还没开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嗓音,“澄澄,你找阿珩有什么事吗?” 乐澄沉默了一秒,“哦,他还在应酬吗?” 林南悠笑了笑,“早就结束了,阿珩突然不舒服,陪他在酒店,他现在在床上躺着呢。” 乐澄,“这样啊......那算了,我也没什么事。” 乐澄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说他会回来得很晚,原来是要先跟林南悠处一处,看来他以往回来很晚,也不是应酬,而是借应酬之名,跟林南悠私会。 真不应该这个时候打这通电话。 那端,林南悠挂断电话,思索了一下,果断删除了这条通话记录。 听见景珩要从卫生间出来了,她心一狠,端起桌子上的热水就往手上倒。 “啊——” 景珩闻声拄着拐杖走过来,“怎么回事?” 林南悠颤抖着一只手,自责道:“不好意思阿珩,我想给你冲杯蜂蜜水,喝了舒服些,手滑烫到了自己,我真没用。” 景珩看了一眼她通红的手,皱了皱眉,“都说了我回去后澄澄会煮醒酒汤,而且,我今天没喝多少,没什么事。” 林南悠又痛的低叫了一声,“啊......” 景珩,“严重吗?” 林南悠忙装着无事的样子,强颜欢笑,“我没事的,澄澄还在家里等你,你快回去吧。” 景珩见她手上刚才发红的地方,起了水泡,他说:“去医院看一下吧,别留下疤。” 第45章:狐狸尾巴 乐澄闻声停下脚步,淡淡说:“送报告,放你桌子上了。” 景珩扫了一眼报告,他眼睛又没瞎,当然知道她是送报告的。 是她的态度。 放下报告,一声不哼就走,瞧她现在的脸色,还臭臭的,好像他欠了她几百万。 他今天为了她把大客户扔下没管,瘸着条腿陪她跑了一趟医院,还亲自给她买什么草莓奶昔,她就这样对他? 乐澄见景珩不说话,公事的语气,“景少要是没什么别的吩咐我就回去工作了。” 景珩,“我要上厕所。” 乐澄,“......” 折腾了一番,扶景珩从办公室里自带的洗手间出来,乐澄把他扶到办公桌前坐下。 她又要走。 景珩,“谁让你走了?” 乐澄,“今天也没有什么文件需要读了吧?” 景珩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了桌子上,“拿着。” 乐澄走过去,瞅了瞅上面的数字,三百万。 她抿了抿唇,“为什么给我支票?” 景珩淡淡说:“你为了从温歌儿那儿弄三百万,连我都送出去了,我也不想问你要钱做什么了,钱我给你,别再整些有的没的,老老实实在这儿上班。” 乐澄纠结起来。 送上门的三百万,要吧,又觉得矮他一头,不要吧......她什么时候才能赚到宝宝三岁之前的开销呢? 宝宝是他的,他给点钱也是应该的。 可她以后不打算回来了,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她生下了他的骨肉,拿着他的钱,心里有愧。 还没等乐澄想清楚,景珩不耐烦了,“给你你就拿着,在我面前还装什么?” 乐澄伸手抓过支票,放进口袋,“谢谢了,景少。” 以后,她会还他的,还了,就不用有愧了。 景珩听见这句“谢谢了,景少”又觉得心里堵得慌了。 “乐澄,你就不能让我顺心一会儿?” 果真,三百万不是白拿的,又要挨他的训。 乐澄垂了垂眸子,“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不开心了。” 等我走了,就不会再给你找麻烦,不会惹你不开心了。 景珩听见这话,心里才稍稍好受些,“今天你肚子不舒服,早点下班吧,你先回家,我晚上还有个应酬,回去的会很晚,告诉奶奶,不用给我留饭。” 乐澄点头,“好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景珩心里又堵了一下,林南悠知道他应酬,还会叮嘱他几句,腿伤着,不要喝酒之类的话。 她怎么就一句也不会说呢?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变得这么冷心冷肺的呢? 晚上,吃过晚饭,乐澄陪着奶奶说了会儿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独处时,她终于能够彻底放松,先抚着肚子跟宝宝说了会儿话,就给程玥打电话。 “三百万,应该够用了,现在我就盼着景珩的腿赶紧好,他好了就不用住老宅,搬回星月湾,我就能准备跑路了。” 程玥哭唧唧,“舍不得你,澄澄,就没别的办法了么?我觉得景珩还有救,现在他彻底烦了温歌儿,你的机会来了,再处处呗。” “像景珩这种人帅钱多还大方的哪儿找啊?你那么对他,他也没找你麻烦,还不问缘由的给了三百万,这也太宠了叭!” 这叫宠吗? 他只不过是用钱打发她,让她少生事端罢了。 乐澄想了想说,“别忘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林南悠,林南悠既能在生活上关心他,还是他在公司的左膀右臂,我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况且,我试探他了,他不会让我生下他的孩子,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得走。” 两人正聊着,又进来一通电话,是盛恩的。 一定是离婚诉讼的事。 乐澄先挂了程玥的,接了盛恩的电话。 “澄澄,你爸怎么知道了你跟阿珩结婚的事?” 乐澄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啊,我一直瞒着他的,今天白天他还来公司闹了,嚷嚷着也只是说我和景珩关系不一般,明显不知道。” 盛恩问:“他去公司闹了?” 乐澄,“嗯,下午的事。” 盛恩沉吟,“会不会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他,利用他?” 乐澄跟景珩的婚事,除了家里人,就是景珩和她要好的朋友,有谁会不顾景珩的警告,把这件事告诉乐坤呢? 乐澄思索了一会儿问:“盛大哥,他知道了我们结婚的事,跟我妈和他离婚的事有关系吗?” 盛恩,“本来你的意愿是让你妈跟他离婚,咱们有他家暴、婚内出轨和这些年对你妈不闻不问还勒索你的证据,稳赢,现在他怀疑景珩包揽诉讼。” 乐澄还当什么事,她笑了笑,“那就让他怀疑好了,他又没证据,再说,景珩并没有那么做。” 盛恩抚额,“澄澄啊,你妈是植物人,在法律上没有诉讼能力,我用了一些特殊方法,景珩是帮了些忙的......” 乐澄,“......” 挂断电话,乐澄坐了一会儿。 如果不能让妈妈跟乐坤离婚,她走得也不安心,乐坤随时有权力签字,停止治疗,没有了仪器,妈妈很快就会死去。 如果不让妈妈跟乐坤离婚,只带妈妈走,也得经过乐坤签字,而乐坤还想从她身上索取,肯定不会签字。 她就走不了了...... 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了,景珩怎么还没应酬结束? 她拿起手机,拨了景珩的号码。 响了几声,手机被接通,乐澄还没开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嗓音,“澄澄,你找阿珩有什么事吗?” 乐澄沉默了一秒,“哦,他还在应酬吗?” 林南悠笑了笑,“早就结束了,阿珩突然不舒服,我陪他在酒店,他现在在床上躺着呢。” 乐澄,“这样啊......那算了,我也没什么事。” 乐澄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说他会回来得很晚,原来是要先跟林南悠处一处,看来他以往回来很晚,也不是应酬,而是借应酬之名,跟林南悠私会。 真不应该这个时候打这通电话。 那端,林南悠挂断电话,思索了一下,刚要删掉这条通话记录,就听见卫生间的门响了。 景珩出来了。 她心一狠,端起桌子上的热水就往手上倒。 “啊——” 景珩闻声拄着拐杖走过来,“怎么回事?” 林南悠颤抖着一只手,自责道:“不好意思阿珩,我想给你冲杯蜂蜜水,喝了舒服些,没想到手滑烫到了自己,我真没用。” 第46章:以醉之名 景珩看了一眼她通红的手,皱了皱眉,“都说了我回去后澄澄会煮醒酒汤,而且,我今天没喝多少,没什么事。” 林南悠又痛的低叫了一声,“啊......” 景珩,“严重吗?” 林南悠忙装着无事的样子,强颜欢笑,“我没事的,澄澄还在家里等你,你快回去吧。” 景珩见她手上发红的地方起了水泡,他说:“去医院看一下吧,别留下疤。” 说着,他拿起手机准备给成默打电话,看到了乐澄的通话记录。 他黑眸看向林南悠,林南悠赶紧说:“阿珩,刚才澄澄打电话问你应酬完了没,我说结束了,她没说什么就挂了,我正准备告诉你呢,手就烫到了。” 景珩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他拨了成默的号码。 接到电话的成默赶紧过来了,“少爷,你的手伤了?” 景珩用下巴示意,“是小悠,你送她去医院。” 林南悠本以为景珩会陪着去,听见这话,不由得问:“你呢阿珩?” 景珩:“很晚了,我得回去,不然奶奶要担心了。” 林南悠心中失望,面上只能做出懂事的样子,“好的,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一点小伤而已,到了医院上点药就行了。” 她这么说,景珩心里倒有点过意不去,但也没办法,他没吭声。 成默带林南悠走后,景珩就给保镖小江打了个电话,让小江来接他。 原本从酒店到老宅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不料途中有一个路段发生了连环车祸,整条路都被封锁了。 汽车绕行,景珩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怀孕之后,乐澄的睡眠不如以前好了,最近在老宅被迫与景珩一个房间,他稍微有点动静,她就会醒。 这次,汽车驶进别墅,车灯从窗户上一晃而过,她便醒了。 她揉了揉额角,从沙发上站起来,光着脚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景珩的车缓缓停在了屋前,很快,车上就下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挺拔身影,司机慌忙扶住了他。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景珩竟没让司机扶,自己进了屋。 乐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脑海里只是飘过一句:他还知道回来啊,还以为他会跟林南悠在酒店过一夜呢。 估计是顾忌现在住在老宅,夜不归宿,不好向奶奶交代。 乐澄躺回沙发,盖上毯子,闭上眼睛,装睡。 不愿意伺候他了。 刚才打过去电话,听见林南悠的声音时,她的心就冷了。 不一会儿,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景珩打开灯,看到沙发上那一团熟悉的身影,他走过去,探头瞧了瞧,她睡着了。 卧室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精致恬静的小脸上,非常美好。 景珩伸手往她脸上的软肉上捏了一把,心想,要是她醒着,也这么乖就好了。 被捏脸的乐澄,秀眉禁不住蹙了一下。 这人有病吧! 大半夜的不赶紧去睡,坐在她身边干什么?还捏她的脸。 想到他刚跟林南悠分开,说不定那手刚摸过林南悠,她心里一阵膈应。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睡”。 翻身成功后,她就睁开了眼睛,在心里把景珩问候了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景珩回床上,还在沙发上坐着。 沙发本就小,他坐着,她的腿都动不了,快要麻了。 装着要翻身,一只脚往他后腰蹬了一下。 景珩扭头,见她曲着的那条小腿想要伸直,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准备把她的腿放他大腿上,这样就能伸直了。 乐澄不知道他的意图,以为他要做什么变态的事,叫了一声就诈尸般坐起,“你干嘛?!” 景珩没料到她突然醒,他的手还握着她白嫩的脚踝。 四目相对,景大少爷脸上有点挂不住,手一松,修长的身子后仰,靠在了沙发靠背上,扯了扯衬衫领子,低着嗓音道:“我想喝水。” 乐澄听着他的声音,审视着他的脸色,嘀咕,“酒还没醒呢。” “乐澄,我想喝水。”他又重复一遍,带着大少爷的脾气。 乐澄纵使不愿意伺候他,腿脚还是不听使唤地站了起来,拿了个杯子倒水。 ——想喝水怎么不让林南悠给你倒啊? ——喝醉了就在林南悠那儿过夜,折腾她去,折腾我干什么?!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自从你降生到妈妈肚子里,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产检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发育不良啊。 ——死景珩,臭景珩!温柔全给了意中人,就会回来使唤老娘! 一边倒水,她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医生让她保持心情愉悦,为了宝宝,她不能太憋屈,只能“爆发”一下。 回到沙发前,乐澄把水递给他,“喝吧。” 景珩黑眸深邃,唇角忽而恶劣地上扬了一下,吐出三个字,“你喂我。” 乐澄有些愕然,心想,你咋不让我替你喝了呢? 但看他一副皇帝姿态,定是她不喂他还要闹。 算了算了,为了宝宝,不跟一个喝醉的人置气。 她近前,一条腿曲跪在沙发上,把杯子往他唇边杵。 景珩别了头。 乐澄无语,“又怎么了?” “用嘴喂我。”他幽幽地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双黑眸在灯光下酝酿着捉摸不透的颜色,极具侵略性,都不像他了。 乐澄一阵炸裂之感,怀疑自己听错了。 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景珩,竟会这么耍无赖。 他烦她都来不及,竟然会提出让她用嘴喂他喝水的要求。 看来,他醉得不轻。 乐澄的脸蛋往前凑了凑,“你看清楚,我是谁。” 景珩凝眸看着她,看了一会儿,一把扶握住了她的腰,霸道催促,“快喂我。” “我是乐澄,不是林南悠,也不是温歌儿。” “快!”他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说话,只是催促。 乐澄近距离瞅着他,这矜贵禁欲的俊美脸庞,哪怕他在无理取闹,也带着不容忽视的吸引力。 嘴对嘴,她也不亏。 不过,她要让他得到教训。 她一只手伸到沙发缝里摸到自己的手机,打开摄像头,心想:“景珩,明天我要让你看看你是怎么跌下神坛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无理取闹。” 第47章:想要沉沦 一只手拿好手机,一只手端着水杯,乐澄深吸了一口气。 犹豫了几秒钟,她便放开了胆子,就着水杯喝了一口水,俯下身去,对准了景珩的唇。 她柔软得如玫瑰花一样的唇瓣,毫不费力地就撬开了他的唇,将水渡进他的口中。 温热的液体,带着属于她的味道,还有一丝甜,缓缓地淌过他的喉咙。 景珩握着她腰肢的手加重了力道,几口之后,他有些不耐烦,手臂一收将她勾到怀里,咬住了她的唇瓣。 按在她腰上的大手上移,扣住她的后脑,强势固定,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不是喂水吗? 乐澄的眸子一睁,想往后撤身,只是念着他的腿,不敢太过挣扎,倒有些像欲拒还迎了。 两个人的呼吸在鼻尖交织,越来越烫,乐澄的整张脸都要烧起来。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脱了手,杯子中的水也快洒没了。 乐澄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夺走,气喘吁吁,迷迷糊糊,又有点想要沉沦。 他亦是越吻越狠,那深刻的眉眼间氤氲着浓稠的欲色,将乐澄淹没。 直至他的大手不安分地伸进她的裙摆,掌心覆上她的小腹,她才惊觉此刻有多么荒唐! 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 “唔——景珩,放开我——” 景珩感觉到她的挣扎,却是不愿意放手,刚才的滋味太过诱人,他还没够,他黑眸垂下,凝视着她。 只见怀里的女孩儿气息紊乱,双颊绯红,眼眶也红红的,一副惊慌又懊恼的模样。 她不愿意吗? 之前两次他们亲密,她可不是这样的反应。 “景珩——”乐澄又一次轻呼,想从他的禁锢中逃离。 景珩眸底一暗,眼睫垂了下去,同时,他的身体靠在了沙发上。 乐澄趁机从他怀里起来,他的身子没了支撑,缓缓倒在沙发垫上。 乐澄皱了皱眉,晃了晃他的肩膀,“景珩?” 喊了几声,他没反应,乐澄吐了口气,赶紧拿起手机,把录相关掉,又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上。 景珩醉过去了,他的一条腿伤着,不能睡在沙发上,乐澄一个人也弄不他,只好跑到隔壁把睡梦中的明赫薅起来。 明赫打着哈欠,顶着凌乱的短发,帮着乐澄把高大的景珩扶到了床上。 揉了揉眼睛,明赫的目光忽而往景珩脸上一定,“我哥的嘴巴怎么这么红?” 乐澄心虚地将手放在唇边,“谁知道跟哪个野女人亲热过才回来的。” 明赫不然,“我哥都把温歌儿撵走了。” 乐澄气鼓鼓地说:“是那个他放在公司,放在身边的女人。明赫,你也在公司,你不会早就知道了,伙同他骗我的吧。” 明赫忙表衷心,“我和跟你可是天下第一好,怎么会我哥一起骗你?那个女的叫什么?” 乐澄,“林南悠。” 明赫听到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呵呵笑,“不会吧,那就是我哥的一个同学,我没见他们么样啊。” 乐澄,“真怎样还会让你看见?今天晚上你哥应酬早就结束了,后半夜都是跟林南悠在一起,两点才回来,你说,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的在酒店能干什么?” 明赫用手比画着,“你说,我哥的嘴是跟林南悠......” 乐澄肯定地点头。 明赫都快信了,突然他注意到乐澄的嘴唇,他冷不丁把乐澄遮唇的手拿开,“澄澄,我哥的嘴红了,你的嘴都肿了,你说的那个野女人不会是你吧?” 乐澄紧抿了一下嘴唇,开始往外推他,“我和他只是意外,跟你说不清了,你继续回去睡觉吧!” 乐澄没防备明赫来这一下,赶紧又捂住了嘴,看着明赫脸上玩世不恭的坏笑,她的脸烧得通红,不管不顾地往外推他,“好啦,这里不用你了,你接着睡觉去吧!” 明赫被推到门外,还没等说句“晚安”,面前的房门就“砰”地一下关紧,差点没碰到他的鼻子。 床上的景珩把乐澄与明赫的对话,尽收耳中。 他又无语又冤枉,这个女人怎么会觉得他回来的晚是跟林南悠在一起? 明明是堵车了。 可他都装晕了,也不能再醒过来,只好继续装。 乐澄在门后站了一会儿,回到了床边,看了景珩一眼,便去了洗手间。 景珩睁开眼睛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看,寻思,她洗洗应该就去睡了。 几分钟后,正当景珩闭目准备入睡时,听见床边有水声。 接着,脑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托住,脸颊埋进了一团散发着好闻的奶香气的柔软中。 景珩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美景让他一阵口干舌燥。 这丫头果真口是心非,一定刚才没吻够,趁他“醉”着,想重温一次。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的脸就被一块湿毛巾盖住...... 乐澄给景珩擦了脸和手。 将他安置好,乐澄端着水回到洗手间,没过一会儿出来,便躺到沙发上睡觉了。 暗色中,景珩一手抬起,懊恼地抚额。 知道她打电话找他,他回家前应该回她一个电话的,竟让她误会成他跟林南悠...... 这一夜,景珩没睡好,翻身又不方便,难受得不行。 迷迷糊糊睡去前,他叮嘱自己,明天一定要跟乐澄解释一下酒店的事。 次日清早,景珩是被乐澄喊醒的,如往常一般,她扶他去洗手间,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又梳洗了一番。 从洗手间出来,他坐在床上,摸着自己那条伤腿。 乐澄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走过来,放到床边,帮他穿。 她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情感,不是一个妻子心甘情愿地照顾不方便的丈夫,像在完成某项工作。 景珩看了她半晌,开了口,“昨晚你给我打电话了?” 提起那通电话,乐澄心里就堵,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事,奶奶担心你,让我打的。不过接电话的是林小姐,她在你身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我就挂了。” 景珩没有低声下气地讨好过人,刚酝酿的好情绪又被她这种态度给气回去了。 他忍下去,不跟她一般见识,谁让她比他小呢。 他问:“她在,怎么就不用担心了?” 乐澄觉得这问题好笑,淡淡说:“林小姐那么温柔体贴,对你那么好,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景珩,“她的第一身份是我的员工,其次才是同学,没有你说的对我多么好,更别提温柔体贴这种话。” 景大少爷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乐澄懒得听他的,帮他系好袖扣,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抱进怀里,准备送去洗衣房。 景珩见她要走,及时拉住了她的手,“乐澄,如果你不喜欢林南悠在我身边,我可以调整一下她的工作。” 第48章:你还喜欢我 乐澄微怔。 他这是什么意思?妥协,还是在向他求和? 不不,他可是景珩,景家的大少爷,从来只有别人向他妥协,向他求和,没有反过来的道理。 况且,他厌恶她,怎么会因为她的喜好去调整林南悠的工作? 难道是怕她把昨晚他跟林南悠在一起的事告诉奶奶,才向她示好的? 见乐澄不为所动,景珩握住了她的小手,眉心微蹙,“我跟林南悠什么也没有,你不信,可以把她叫过来对质。” 乐澄皱紧了秀眉,他有病吧! 把林南悠叫过来对质,对她是纯纯的羞辱。 她轻笑了一声,“景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不必了,你跟她怎样我都不关心,你要是真的想对我好,就答应离婚。” 景珩握着她的那只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脸部线条紧绷,“乐澄,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乐澄昨晚没睡好,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她突然觉得很疲惫。 医生叮嘱,孕妇要保持心情愉悦。 可是她没有几天心情愉悦的。 再这么下去,她真怕宝宝还没出世,她就抑郁了。 她抬起眼睛,带着一丝祈求看着景珩,“我真的不想吵架,我很累,景珩,你放过我吧。” 景珩的脸色苍白了一下,他拿起拐杖,站了起来,清冷地看着她:“乐澄,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乐澄无奈又无力,“你觉得我在闹?我为了离婚已经忍了很多,跟着你住到老宅,跟着你在奶奶面前全天演戏,如果我要闹,就不会配合你,不会管你,让你自己瘸着腿自生自灭。” 景珩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冷静下来,一针见血地说:“可是你没有不管我,没有让我自生自灭。” 想到昨晚,她在误会他跟林南悠有什么之后,还端水给他擦了手和脸,他眉眼中彰显出一抹自信,“乐澄,你还喜欢我。宋思海到底许诺了你什么?或者他有哪里比我好的,你告诉我。” 乐澄彻底无语了,他真的有病吧。 他不喜欢她,讨厌她,甚至都恨上她了,还管她喜欢谁不喜欢谁干什么? 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很冷,很具压迫感,不想激怒他,乐澄淡淡说:“我不喜欢宋思海,他只是我的同学,我跟你离婚,与他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只是单纯地想离婚,觉得我们不合适,仅此而已,麻烦你不要胡思乱想。” 景珩俊眉紧拧,“你是铁了心要离是吧?” 乐澄正要承认,胃里突然一阵恶心,有想吐的感觉。 她一下子抽回了被他捏着的手,捂住了嘴。 景珩眉眼一紧,“你怎么了?” 乐澄努力压下那股恶心,头也不抬地说,“我说我不想吵架,你偏要跟我掰扯这些,我现在厌烦极了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到了反胃。” 景珩紧咬牙关,“乐澄!” 乐澄深呼吸了一下,感觉好些了,找补道:“我不是看见你恶心,我是不喜欢这样的争执,和无谓的纠缠。” 景珩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解释,冷声道:“乐澄,我今天也再一次告诉你,这个婚我一定不会离!” 那种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乐澄顾不上什么,扭头跑进洗手间,反锁上门,抱着马桶一阵干呕。 景珩看着卫生间的门关上,脸上才露出被打击到的苍白。 她现在都觉得他恶心了。 这一天,景珩都烦得很,开会的时候罕见地走了神,来找他汇报工作的员工,无一例外被骂了。 下午下了班他也没回老宅,去了会所跟几个哥们儿聚。 包房里,盛恩、秦阳和萧策本就对景珩的出现大感意外。 景珩自打失去妈妈,性格变得有点孤僻,还变得事业脑,哥们儿聚会,基本上十次他能来三次就不错了。 今天断着腿,也没人打电话喊他,他竟然来了。 来了也不说话,也不跟他们玩牌,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酒。 眼看他面前的空瓶越来越多,虽然是微醺的鸡尾酒,盛恩也看不下去了,伸手挡住他又往嘴边送的酒瓶。 “虽然骨折恢复期间可以少量喝酒,酗酒是不行的,你想变成真残疾吗?” 秦阳想起前些天的头条,不嫌事儿大的揶揄,“不就是半裸上了个头条么?男人又不怕被看,人家温歌儿一个女明星都没事儿,复工拍戏去了,你怎么还抑郁起来了?” 萧策抽了口烟,斜着唇角笑,“怕不是澄澄生气,还没原谅他吧。” 景珩心里堵极了,她要能生气就好了,她是背后主谋,始作俑者! 自己被自己的老婆下了药,送到了别的女人的床上,差点被扒光。 他不计前嫌,想跟她缓和关系,她竟然嫌他恶心,都吐了...... 人心易变。 偏偏,这些苦,他都不能说,太丢份儿。 景珩拿起酒又想喝。 盛恩直接把瓶子夺了过去,“澄澄跟你说乐坤的事了吗?” 景珩闻言看了盛恩一眼,“那个人渣又怎么了?” 盛恩简单地把昨晚给澄澄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说:“我听说他那边在搜集证据,还有律师帮他,他现在的情况不像是请得起律师的,我怕有人利用他搞你,你还是预防一下比较好。” 景珩没哼声,细细回想昨晚的事。 难道乐澄说谎了,不是奶奶让她打电话的,是她自己打电话给他,要说乐坤的事,电话被林南悠接了,她生气误会,就没再把乐坤的事告诉他。 他沉了口气,冷声道:“要不是看在他是澄澄的爸爸,我早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盛恩,“我看澄澄挺担心的,她自己想通要让乐坤跟梁阿姨离婚,是件好事,别因为这个再让她打了退堂鼓,那乐坤可真就阴魂不散了。” 景珩沉默了一会儿,抓起拐杖,起身便走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还是秦阳打破沉默,八卦道:“他现在跟澄澄到底什么情况?” 盛恩叹气,“反正我觉得这样下去迟早出大事。” 萧策偏头看他们,“不行咱们帮他一把?” 他们四个中,最混不吝的就是萧策了,他突然这么好心,盛恩与秦阳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秦阳贼笑,“你不是最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能拆一对儿是一对儿吗?” 萧策往空气中吐了口烟圈,感叹,“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嘛,我也该在月老那儿刷刷好感了。” 第49章: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 会所外面,成默正倚着车门玩手机,突然瞧见景珩过来了,他忙迎上去扶住他,“少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聚了?” 景珩只是问:“乐澄在哪儿?” 成默想起乐澄最近的状态,不由地说:“最近澄澄照顾你,人都瘦了,在公司一有空就趴着睡,今晚你出来玩,她肯定在家休息。” 听到这话,景珩一怔,黑眸凝起。 他推开成默,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又将拐杖放到了一边。 成默见状上了前面的驾驶座,从置物箱里取出一个保温杯朝后递去。 景珩皱眉,“这是什么?” 成默,“澄澄刚才让小江送的,醒酒汤,怕你出来跟秦少他们聚再喝多。我闻着你身上有酒味,又喝了不少吧。” 景珩接过保温杯,没有说话。 这哪是小江嘱咐,景珩知道,是乐澄让小江带的话。 “快喝了吧少爷,这会儿还早,老太太还没睡,你醉着回去被他老人家看到,要打你屁股。” 景珩沉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醉了。” 他固执地把保温杯放到了一旁。 成默见景珩不耐烦,不敢再调侃,嘀咕道:“好歹是澄澄亲自煮的,一片心意,你不喝就浪费了。” 说完,成默发动引擎,“我们现在去哪儿?” 景珩,“我这个样子还能去哪儿,回老宅。” 成默“哦”了一声,寻思:要回老宅,看来少爷虽然脸上臭臭的,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路遇红灯,车缓缓停下,成默从后视中审视着景珩的脸色,又开了口: “少爷,你别怪我啰嗦,澄澄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儿,你就别故意折腾她了,回到家有什么事让佣人做,让她歇歇,我听我爸说,张姐告诉他,澄澄在厨房一只手总捂着腰,估计是累的......” 成默碎碎念了好一阵,景珩在后面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还越来越凝重了。 车厢里的气压变得很低。 成默讪讪住了口。 八年前,裴姗车祸身亡之后,景珩的心变得特别冷,除了老太太,他不再关心任何人,对乐澄尤其残酷,不但收回了所有的好,态度还变得很恶劣。 乐澄忍受了八年,不改初心地喜欢着他,成默心内是很佩服的。 换成别的女孩,在巨大的落差之后,又被仇视,被厌恶,被羞辱,根本不会再想理景珩。 现在澄澄想离婚,成默其实是很理解的,只是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在成默眼里他们两个就是金童玉女,太般配了,真的不想从小嗑到大的cp就这么be了。 景家老宅,景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景珩推门进了屋。 老太太象征性地板了下脸,“回来了,我当你又要半夜才回来呢。” “奶奶。”景珩强扯一抹微笑,语气里有无奈,也有点小辈在长辈面前撒娇的意思。 老太太仰头打量他,“今天没喝醉吧?” 景珩嘴角绷紧,扫视了一下旁边的几个佣人,“谁多嘴的?” 老太太轻哼,“你别吓唬他们,你半夜回来他们都睡了怎么会知道?是明赫告诉我的。” 景珩暗自磨牙,臭小子,欠打。 老太太继续教训,“以前你在星月湾我够不着,现在在我这儿,我告诉你,不能把澄澄一个人扔家里,自己出去浪。” 景珩抚额,表示不耐烦,“奶奶,我累了,先上去躺会儿。” 老太太终究是疼孙子,听他说累了,往他腿上扫了一眼,吩咐,“老成,扶他上去。” 成管家立刻近前,搀住了景珩,“少爷,小心脚下。” 到了楼上卧室门口,景珩松开了成管家,“成叔,你下去吧。” 成管家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景珩暗自沉了口气,握住门柄,推开了房门,习惯性地往沙发上看去。 可是,那里空空荡荡。 五分钟后,已经把卫生间、衣帽间和阳台都找遍的景珩,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卧室,一张俊脸黑了。 ...... 这一天景珩烦,乐澄也烦,之前只是闻到一些特殊的味道才会有呕吐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被景珩给气的,这一天她的呕吐反应加剧,为了不让景珩发现,她忍的别提多辛苦。 知道景珩下班要去聚会,她也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说跟好朋友吃饭,约了程玥出来。 现在乐澄怀着孕,吃的喝的玩的都有忌讳,程玥就带乐澄来了KTV,唱歌放松。 只是点了几首,全是抒情慢歌,那歌词简直雪上加霜。 眼看乐澄越唱越蔫儿,程玥只好打电话把明赫喊了过来。 “什么?澄澄抑郁了?早喊我啊!哄她是我强项!等着,我马上到!” 明赫本在应酬,最近景珩给他安排的工作一天比一天多,美其名曰锻炼他,他却觉得表哥是故意在整他。 找了个借口明赫从酒桌上溜走,直奔KTV。 路上,明赫在头上喷了发胶,把梳上去的头发抓乱,衬衫下摆从西裤中抽出一边,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胸膛和泛着银光的锁骨链。 墨镜一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KTV。 到达包间,明赫几首劲歌热舞,配上夸张的表情,终于把乐澄给逗笑。 一边的程玥已经快笑趴下。 最后,他还来了一首《卡门》: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 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 有什么了不起 ...... 心情好了,乐澄感觉到了饿,明赫大手一挥,“我带你们下馆子,想吃什么尽管点!” 程玥最近跟林源领了证,住到了林源家,林家的伙食不如她家,早馋了,欢呼道:“今晚有明公子买单,那我就不客气啦!” 他们去了黄鹤楼,龙城最有名的中餐馆。 点了一桌子菜,正吃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随着传菜的服务员进了包间,激动地唤道:“澄澄,我看着就像你,没想到真是你!” 程玥是乐澄大学才认识的,并不认识宋思海,明赫却是认识的,看着眼前一身西装,干净整齐的男人,他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明赫起身走过去,转着圈打量宋思海,又摸着下巴回忆。 原来那天表哥嘴里宋同学是宋思海啊。 宋思海被明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开口打招呼,“明少爷,你也在啊。” 明赫挑眉,“宋同学,几年不见,你脱胎换骨了啊,在哪儿发财了?” 宋思海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赔着笑脸,“这个......说来话长了。” 明赫拉着他落坐,“夜还长得很,正好可以慢慢说,来来,坐下!” 景家老宅。 景珩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如同一尊雕塑。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楼下的落地钟“铛铛铛......”的响起,景珩默数着,是十一下。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乐澄还没回来。 第50章:少爷,您的号码被拉黑 景珩的心情变得烦躁,真不应该听成默的话,真的就以为乐澄会老老实实在家等着他。 他的手拳了拳,打电话吧,拉不下那个脸。 不如,先给明赫打一个。 明赫今晚有个应酬,现在也该结束了。 结果,明赫的手机一直正在通话中。 景珩只好打给明赫的秘书,听见秘书说“明少两个小时前就不见”的话,景珩猜,明赫一定跟乐澄在一起。 明赫指不定带她怎么胡闹呢。 景珩忍不下去了,起身走到门口,朝楼下喊了一声,“来人!” 立刻,有个佣人跑了上了楼,看到寒意缠身的少爷,佣人迟疑着近前,结巴问:“少,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奶奶呢?” “睡,睡了。” 景珩没了顾忌,把手机递给佣人,“你现在给太太打个电话。” 佣人呆呆的,“啊?” 景珩不耐烦,“啊什么,快打。” 佣人握着手机,觉得像块烫手山芋,“说,说什么呢?” 景珩,“这还用我教,我要睡觉,我要洗澡,让她回来伺候我。” 佣人“哦”了一声,拨了乐澄的号码。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佣人恭敬地喊着,“太太......” 然后把景珩的话复述了一遍。 接着,佣人的脸色就变得奇怪起来,最后忐忑地挂断了电话。 景珩问:“她怎么说的?” 佣人战战兢兢道:“少爷,电话是表少爷接的,表少爷说太太在吃饭,还说太太难得有了胃口,让您别烦她,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景珩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 周身散发的气息更具压迫感,十分吓人。 佣人暗自叫苦,早知会遇到这事儿,她就早早去睡了,没事儿看什么直播啊。 佣人偷偷睨着景珩,又觉得有些奇怪,少爷这些年对太太一向不管不问的,太太离他近点,多看他一眼,或者多说几句话,他都一副厌烦的模样。 这次断了腿后,怎么变了? 事无巨细都要让太太亲手为他做,太太这才出去一个晚上,他就沉不住气了。 就在佣人想询问景珩他可不可以退下时,景珩又开了口,“再打一次。” 佣人咽了口唾沫,再次拨通乐澄的号码,接电话的仍然是明赫。 挂断电话,佣人说:“表少爷说,今天太太什么也不干,让您自己想办法解决洗澡睡觉的事,他们吃完饭还要去兜个风......” 景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让太太接电话。” 佣人,“少爷,表少爷说,太太没空理您......” “再打一次,就说我在旁边!” “少爷,少爷......” “怎么了?说!” 佣人抹了把汗,从没觉得在景家当佣人这么难过。 “少爷,打不通了,好像......您的号码被拉黑了......” 景珩的脸色黑里透着青,青里透着紫,他黑眸凛凛,一下子把手机从佣人手里夺回,返身回房,砰地一下关紧了房门! 佣人吓得抖了一下,赶紧跑下了楼,心想,后半夜不管少爷怎么喊,她都要装死! 黄鹤楼的包间内,程玥看着一脸淡定的乐澄,竖起了大拇指。 “澄澄,你太牛了,竟然敢把景少的号码拉黑,他现在肯定气炸了吧!” 明赫一脸不以为然,“反正他也不在乎澄澄,以后澄澄有了宋同学,哦不,宋少罩着,不理他!” 程玥,“明赫,你不怕你表哥回去打你?” 明赫机灵道:“我不回去,明天我就找个理由出差!” 对面坐着的宋思海看着他们三个,偷偷抹了把汗,眸中暗藏着忐忑,拘谨道:“这,这样不太好吧,那是景少,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明赫轻哼,“宋思海,我可是在帮你,你怎么胳膊肘拐我哥那儿去了?” 宋思海讪讪一笑,“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澄澄和景少还是结婚的关系,闹得太僵不好。” 明赫,“你别管他们什么关系,你以后放心大胆地追求澄澄就对了!” 乐澄无语,抬起头嗔了明赫一眼,“你别乱扯,我跟思海只是同学,我今晚不理景珩,拉黑景珩跟他无关,只是想爽一下子。” 宋思海听到这话,神色黯然了一下。 这时,明赫的手机又响了,是景珩的号码。 明赫扫了一眼,寻思,对表哥的刺激也够了,是时候接一接电话探探虚实了。 明赫拿着手机起身,“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继续吃!” 到了外头,明赫接通来电,玩世不恭的语气,“哥,你还没睡啊?” “明赫,你要造反是不是?这么晚了带着你的表嫂在外面不回家,不接我的电话,还把我拉黑,你是不是觉得我伤了一条腿就打不了你了!” “明赫!你要是不想明天早上醒过来人在国外,就尽管带着乐澄在外面疯,永远别回来!” 明赫把手机拿离耳朵一丈远,待景珩发完脾气,才拿回来,嬉笑着,“哥,我没带澄澄疯,就是唱了个K,这会儿吃饭呢,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宋思海你记得不,就是我们班那个学霸,跟澄澄同桌,以前跟个白痴似的......” “没想到宋思海的亲生父亲是马来首富宋大川!咱们不拉拢吧,也不能得罪啊。我看他对澄澄很是喜欢,估计上学的时候就暗恋不敢表白,现在家世钱财都有了,胆子也大了......” “哎哟,瞧我这脑子,上次你在医院提过他,你们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他现在不错吧,拾掇拾掇也算是个小鲜肉一枚了......” 景珩听出明赫故意在气他,偏偏,他又不能钻进手机里暴打明赫。 这时,手机里进来一条信息:【景少,澄澄在黄鹤楼,你放心,不会有事。】 景珩沉了口气,冷静下来,声音清冷地说:“明赫,我已经把你的手机定位了,现在在黄鹤楼是吧?你要是不想让我亲自去抓你,马上滚回来,到我跟前领罚!” 明赫撇了撇嘴,语气老实下来,“好叭!” 景珩这才露出满意之色,把手机扔到了一旁,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了根烟,又拿了打火机,去阳台抽。 他站在那儿,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望着外面无边无际的黑夜,神情恍惚了一下。 八年,是不是太久了? 八年,对于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女孩是不是太残忍? 很奇怪,明明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中,为什么他还是很在意乐澄对他的态度呢? 第51章:其实人很脆弱的 挂断电话,明赫赶紧回了包间,见乐澄已经放下筷子,正捧着一杯酸梅汁喝。 他问:“澄澄,吃饱了吗?” 乐澄满足地点头,“嗯。” 明赫拉起她,朝宋思海说:“宋少,帮忙把玥玥送回家,我们先走了哈!” 到了外头,乐澄蹙了秀眉,“怎么了?不是还要去兜风吗?” 明赫,“太晚了,你现在怀着小宝宝,不能玩到太晚。” 乐澄看出明赫说的不是实话,睨着他问:“是不是刚才你跟景珩通话了?” 明赫点头承认,“他真火了,你也知道他那个脾气,我们再不回去,他敢把家里的房顶掀了。” 乐澄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听见这话扫兴道:“他就不能见我高兴,让他掀去,反正掀了他有钱再盖上。” 明赫小声提醒,“澄澄,掀了不就把外婆给惊动了吗?” 提到奶奶,乐澄大脑恢复了些理智,顿顿点了一下头,“那还是回去吧。”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景家老宅的院子。 明赫解开安全带,一扭头,却见副驾上的女孩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他赶紧下了车,绕到副驾,拉开车门,帮她解开安全带。 没了安全带的束缚,她的身子一下子歪到了他身上。 明赫打横将人抱起,偷偷摸摸进了大屋。 他原本打算的是,偷偷把乐澄放到景珩卧室门口,敲两下门,再逃跑。 谁知刚进客厅,楼道的灯就开了。 他下意识地往上瞅了一眼,小心地抱着乐澄上楼,刚刚走到卧室门口,门就开了。 景珩颀长的身躯出现在眼前,面无表情看着他。 明赫打了个哆嗦,把怀里的人儿往前一杵,见景珩脸色不对,忙又收了回来,尬笑,“我忘了,你的腿还伤着,不能抱。” 景珩凛了他一眼,转身往里走。 明赫赶紧跟进去,他知道乐澄最近一直睡沙发,正要朝沙发那边走,就听见景珩说:“放床上。” 明赫依言把乐澄放到了床上,拉了一旁的薄被搭在她身上。 转过身,景珩阴着张俊脸,正在他身后。 他咽了口唾沫,认怂的语气,“哥,我这就去面壁思过。” 景珩问:“她怎么回事?” 明赫连忙说:“澄澄没事,好得很,就是太晚了,吃饱了,坐着车就睡着了。” 说完,明赫偷偷看了景珩一眼,漫不经心说:“倒是你,今晚怎么一直找她?可不像你这几年的风格。” 景珩淡声反应:“你说呢?” 明赫嬉笑,“你其实......喜欢她是不是?” 景珩的眼神像看一个神经病,冷声道:“她现在是景家媳妇,就得守规矩,谁允许她那么晚还不回来的?” 明赫心中有点失望,也有点无奈,过了一会儿,他不死心地问:“要是没有外婆,你是不是不会跟她在一起?” 景珩,“你已经知道答案,何必再问。” 明赫,“以前我是知道答案的,可是时间久了,我也弄不准了。” 停顿了一下,明赫又说:“哥,你必须明白,澄澄在这段关系中受到的伤害,是真的,其实人很脆弱的,说不定哪一天,她就崩溃了。” 景珩的俊容在夜色之中格外凉薄,只是在听见这话之后,漆黑的眸中泛起些异样,但刹那,又消失无痕。 他说:“她最近是太不像话了,你以为温歌儿怎么会出现在星月湾,怎么能把我绑起来的。” 明赫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惊愕,“你说是澄澄?” 景珩脸色更沉,“我的腿也是因她而断。” 明赫暗自“WC”了一声,不过想到乐澄现在怀着孕,他还是劝:“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觉得她就是想气气你。” 景珩黑眸中一片深沉,幽幽地开口,“你倒是一心一意地偏向她。” 明赫扬起唇角,嘻笑着说:“那当然了,咱们家就她一个女孩儿,我把她当亲妹妹的。” 乐澄现在是个孕妇,真惹恼了景珩,可禁不住景珩的怒火。 这丫头也是的,怎么突然做事没了分寸呢。 明赫又笑着说:“哥,不生气了哈,你看最近澄澄照顾得你多周到,估计她也在用这种方式在向你赔罪。” 景珩没说话。 明赫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朝景珩挥了下手,“我先回去面壁思过了。” 说着,明赫瞅着景珩身上的西装问:“要不要我伺候你洗个澡什么的?” 景珩,“滚。” 明赫走后,景珩站在床前,看着乐澄恬静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 刚才明赫说的话,倒是有一些是对的。 人是脆弱的。 乐澄更加脆弱。 说不定哪一天,她就崩溃了。 难道她最近大反常,是崩溃的表现? ...... 清晨,乐澄醒来,室内已经一片大亮,她习惯性地往肚子上摸了一下,正准备起身,却看见景珩沉睡的俊颜近在咫尺。 她一愣,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她用了几秒钟回忆昨晚,她跟明赫一起回来的,后面的记忆就没有了。 难道是明赫把她放到床上来的? 可景珩不应该把她打醒,把她撵到沙发上去吗? 他怎么还在旁边睡了? 她清楚地记得,领证后搬到星月湾的第一晚,景珩没走,还先把床占了。 她洗完澡后换了睡衣,磨磨蹭蹭,忐忐忑忑移到床边,才捏住被角,屁股还没沾到床,就被他冷酷的声音吓了回去,“我可以娶你,没说会跟你睡一张床。” 即便已经过去很久,她仍然清楚地记得那种感觉......她以为他肯领证就是喜欢她,就是能够慢慢消除芥蒂,有一天他们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她满怀希望地去靠近,却被无情地泼了冷水。 那种怔忡与失落,就像心突然被人摘掉,没了灵魂似的。 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敢轻易靠近他,住老宅,被迫在一间房,她也自觉地睡沙发。 为免他醒过来,看见她睡了床,再说出冷冰冰伤人的话,乐澄小心地起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床边没有她的拖鞋,她只好光脚踩在地毯上,像只小猫似的踮着脚去了洗手间。 床上,景珩睁开了眼睛,看着洗手间的门,若有所思...... 第52章:落下一吻 乐澄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就出来了,正准备去衣柜前找衣服,竟看见景珩已经从床上坐起。 两人打了个照面,乐澄猝不及防,连忙将浴巾拽紧,扯出一抹微笑,“早。” 景珩淡淡说:“我要上厕所。” 乐澄点点头,赶紧去衣柜前拿衣服,却听见景珩清冷地说:“我要上厕所。” 乐澄头也不回地说,“马上,我穿好衣服就扶你去。” 景珩,“等不了。” 乐澄,“......” 景珩,“昨晚我没洗澡,还要冲个澡,反正你也得湿,不用换了。” 乐澄瞅了瞅身上围的浴巾,这样伺候他,不是分分钟走光? 她可不想再落一个勾引他的罪名。 乐澄不理他,快速拽下一条睡裙套了上去,又从下摆将浴巾拽了出来。 随后,就赶紧跑到床边,扶这位大少爷去了浴室。 乐澄先用纱布将景珩的伤腿裹了几次,又在外面包上几层保鲜膜。 随后,就像以前一样,别着头,拿着花洒,帮他往身上浇水。 从浴室出来,乐澄帮景珩拆了保鲜膜和纱布,好在这次纱布没有湿,不用再拿吹风机吹。 她又拿了衣服,帮他穿。 景珩坐在那儿,看着眼前低头忙碌的人儿,他抬起一只手往她头顶抚了一下,开口说:“乐坤那里你不用担心。” 他鲜少会用这么平和的语气跟她说话,这让乐澄有些意外,又有点悸动。 昨晚回来的时候,她还想,到家免不了被他一顿冷嘲热讽,免不了又是争吵。 可是睡着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现在,他也没发作,还态度挺好地主动跟她说话。 这让乐澄顿时对昨晚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愧疚。 她抬起水眸,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了?” 景珩沉了口气,“盛恩告诉我的,不过对我来说不是大问题,乐坤只能吓唬吓唬你。” 乐澄由衷点头,“是啊,他一向怕你。不过,这次关乎离婚,盛大哥说他找了律师,我怕没那么简单。” 景珩语气轻淡,“他找什么律师都没用,我有办法对付他。” 乐澄是相信景珩的,这些年乐坤哪次闹得过分了,都是景珩出面。 景珩出手,乐坤必偃旗息鼓。 乐澄帮他系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目光停驻在他俊容上,好奇问:“你到底是怎么对付乐坤的,你好像天生是他的克星。” 景珩唇角微动,“你不用知道,只要记住,有我在,乐坤翻不了天就够了。你想让他跟你妈离婚,我会让他乖乖应诉,同意离婚。” 乐坤能同意跟妈妈离婚就再好不过了。 乐澄又说:“盛大哥有没有告诉你,他怀疑背后有人给乐坤出谋划策,支持乐坤这么闹。” 景珩眸色深了深,“我会查出来,你不用担心。” 乐澄抿了抿唇,心上压的石头顿时没有了,觉得轻松了许多。 如果裴姗阿姨没有出车祸,该多好。 景珩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突然对她冷淡,除了必要时出手解决一些棘手之事,别的,就再也不给她了。 景珩见乐澄默不作声,修长的手抬起了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他。 乐澄正失神间,忽然对上他的黑眸,怔了一下,只听他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说:“澄澄,我不是白白出手的,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乐澄抿唇,“......” 果真现在,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了。 她垂了垂眼睫,表示明白。 景珩俯身,凑近她,呼出的气息中还带着牙膏的薄荷味,尽数喷在了她的脸上,弄得她痒痒的。 他说:“我替你处理你爸妈离婚的事,让你以后都免受乐坤骚扰,作为报答,你再也不要拿离婚的事跟我闹,老老实实做你的景太太,嗯?” 乐澄身子僵了一下,捏着他衣服的手紧了一下,“我不太懂这个意思。” 这似乎是他第二次求和了。 难道,他真的回心转意了? 可乐澄不敢往那方面想,怕又会错意,再失望,她想要他更明确的态度。 景珩沉了口气说:“上次头条的事,奶奶不高兴,景时清也不高兴,就连公司的几个股东也在会议上给我上了眼药,我想要平稳的生活,这样我才能专心在工作中施展拳脚。” 乐澄浅吸了口气,平复着自己心中刚起的波动,“这算是利益交换吗?” 景珩缓缓摇头,“不。我说过,我这辈子只结一次婚,为了后半辈子不那么难过,我决定试着跟你培养一下感情,看能不能......回到从前。” 培养感情,回到从前。 这曾经对于乐澄来说是多么诱人的话。 可是现在,她没有时间了。 而现在的景珩,目的性也太强,乐澄心知肚明,他是为了将来的董事长之位而已。 不过,乐澄现在的情况,的确需要跟景珩缓和关系,不然,她怕自己熬不到离开,就先得了孕期抑郁症。 想清楚种种,乐澄作乖巧状点头,“我听你的。” 听到这话,景珩脸上露出一抹温漠的笑容,笑容一闪而逝。 而后,他抬着她下颌的手用了点力,使她更靠向他,他凑上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奖赏一般,“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乖巧的样子。” 乐澄,“......” 顶着他的恶意乖了八年,只是被他越推越远。 现在她去意已决,他又喜说这话。 真是拴Q! 这天,在公司,乐澄抽空不再趴着睡觉,而是抱着键盘,用电脑微信跟程玥聊景珩今天早上的反常之举。 程玥仍然是那句话,“男人真是贱啊,失去了才知道挽回。不过澄澄,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吻你,你什么感觉?” 乐澄:“美男献吻,就享受呗,心情愉悦了,有利于宝宝发育。” “反正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傻乎乎,他勾勾手指,我就往里陷。” “我们现在就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退让而已。为了宝宝,我也得清醒一点,只管享受,不能内耗,以前耗的是我自己,以后再耗,就得宝宝一起跟我受苦了。” 听乐澄这么想得开,程玥也替她高兴,“你真的越来越像一个准妈妈了。” 虽然隔着屏幕,打的是没有感情的字,多年好友了,乐澄感觉到程玥这句话有感叹的意味。 她问:“玥玥,你不开心吗?” 程玥:“我有啥不开心的。” 乐澄:“不,我感觉到了。” 程玥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紧接着又发了一个感动哭泣的表情。 第53章:带着他的崽跑路 程玥,“昨晚去了饭店和KTV,要不今晚逛夜市?” 到底才二十出头,还是喜欢玩的年纪,乐澄也挺长时间没逛了,心内蠢蠢欲动,“好!”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乐澄去了景珩的办公室,向他请示晚上出去逛街的事。 是他说的,要跟她培养感情,如果出去逛街都不让,就不算有诚意。 景珩拧眉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淡淡一笑,“出去玩可以,不能喝酒,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回来。” 乐澄见好就收地点头,“没问题!” 说罢,乐澄就要出去,一转身,她的眼睛便惊喜地睁大,扑扇了几下。 景珩真的变好说话了!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懂事的孩子没糖吃。 既然这样,她在他面前就要继续外耗,放飞自我! ...... 人头攒动的夜市,到处都是食物的香气。 程玥两只手里都是烤串,吃得满嘴是油,好久没这么尽兴了,什么减肥、长痘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吃着吃着,程玥说:“要不要把明赫叫过来?昨晚他请我们吃大餐,今晚我们请他逛街。” 自己的闺蜜,自己了解,乐澄睨着程玥,“你是想让他买单吧。” 程玥嘻嘻一笑,“谁让咱们仨他最有钱呢。” 乐澄把包里的卡拿出来,杵到程玥跟前,“我现在也有钱啦,不用叫他,男人都不喜欢陪女人逛街,逛不了一会儿他就要吵着回去。” 程玥的关注点全在那张卡上,眼睛晶亮地问:“才和好,景大少爷就给你钱了?” 乐澄凑到程玥耳边说:“在医院就给我了,三百万。” 程玥咽下嘴里的烤肉,“你家男人,渣起来真渣,宠起来也是真宠啊,你收钱帮温歌儿钓他,他不怪你,还给你三百万,啧啧啧。” 乐澄把卡放回去,喝了口奶茶,淡淡说:“他是怕我再缺钱,为了钱给他找麻烦而已,跟宠沾不上边。” 程玥听到这话,慢慢点头,“也是哦,三百万对于他来说就跟三百块一样。可他肯给你,也不错了,不像有些男人,不差钱也抠。” ”咦,亲爱的,你有了三百万,就有了跑路费了!” 乐澄点头,“嗯,我正在网上找房子。” 程玥,“你看的是哪儿的房子?” 乐澄,“我本想去北城,那里的教育资源好,以后宝宝可以上个好学校,可那里的消费和房价成功地打消了我的念头。” “我决定去绿都,那里冬暖夏凉四季分明,房价没那么贵,还有全国最大的医院,听说那里的儿科很厉害,以后宝宝有什么事就不怕了。” 程玥听乐澄这么一说,都向往起来,“不错哎,离龙城也不是很远,以后我要是过不下去了,就投奔你。” 乐澄听到这话嗔了她一眼,“呸呸呸,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婚姻不幸,你必须幸福,把我的那份补回来,听到没?” 程玥嘻嘻笑,“这不是嘴瓢了么。” 只是程玥眼里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最近领了证,住进了林源家,她并不是很开心。 婚前畅想的生活,她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新房还没分下来,一家人挤在老破小,干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她以前觉得林源父母身上忠厚老实的优点,其实是思想封建+不好沟通。 好在不久后就会分新房,搬进新房,不跟公公婆婆一起住,就没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了。 程玥顾忌乐澄怀孕,不愿意把这些不好的事情告诉乐澄。 两人吃着走着,程玥又想到一个问题,“你说,要是以后景少知道你拿着他给你的钱,带着他的崽,跑路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乐澄嚼东西的动作滞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应该会觉得少了一个大麻烦吧,反正在他的心里,我也没有那么重要,他在意的只有景家的家业。” 程玥见乐澄不开心了,赶紧安慰,“好了好了,谁教他是个事业脑呢,以后你找个恋爱脑的,看到老婆就走不动路的那种,气死他。” 乐澄被程玥逗笑,她的脑海里竟然设想了一下景珩变恋爱脑的画面。 她赶紧晃头,把那画面驱散。 烤串吃完,又吃了臭豆腐和酸辣粉,这些原本就是乐澄喜欢的,不过这次她把酸辣粉的汤都喝了。 程玥看着这一幕,震惊得瞪大双眼,“你现在这么能吃酸?昨晚吃饭,你好像也是拣着酸口的吃,还喝了一大杯酸梅汁,澄澄......你怀的应该是个男宝。” 乐澄还没往这方面想过,听程玥这么一说,不由得思索了一下,“酸儿辣女,可是,我想要个女儿哎。” 程玥笑,“不管男女,反正你生下来的一定是个漂亮的宝宝!” 两人吃撑了,准备再逛会儿消消食就回去。 他们进了商场,里面灯火通明,还有冷气,不是那么热。 看到上新的秋装,程玥喜欢得不行,导购小姐见她们俩气质长相都不错,应该有购买力,热情又卖力地推荐。 程玥试了两套,乐澄觉得都很漂亮,程玥却还是没买。 乐澄知道程玥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也算中产家庭了,父母又宠她,从小到大程玥没缺过钱花,而且,这两套衣服打折后加起来还不到两千块。 乐澄审视着程玥,“不是刚结婚么?你怎么这么节省?林源不给你钱花吗?” 程玥笑了笑,“等新房呀,我想把新房装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林源说那要花很多钱,他工资卡的钱就不动了,他父母已经没什么钱帮我们,他父母不帮,公平起见,我也不让我爸妈倒贴,就只能靠我们自己省。” 乐澄拿出自己的卡,递给导购,“小姐,麻烦把这两套衣服包起来。” 程玥赶忙阻止,“不要,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衣柜里的衣服多的是,不一定非买不可。” 导购小姐已经眼疾手快接了乐澄的卡,跑着去刷。 乐澄笑着说:“你婚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补办,到时候我在不在不一定呢,就当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程玥感动地抱住乐澄的肩膀,“还是宝贝对我好。弄好的房子的事,我就考公,等我考上了,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就在两人亲昵之际,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澄澄姐姐!” 乐澄扭头,只见不远处站了几个女孩子,穿着打扮不是吊带就是超短裙,头发也都染得五颜六色的,妥妥的精神小妹。 程玥,“是乐雅。” 乐澄的脸色已经变差,拉起程玥就走。 第54章:谁敢碰她 是乐澄不喜欢的人。 妈妈变成植物人之后,乐雅的妈妈李曼恬不知耻地登堂入室,这几年乐坤从乐澄这里勒索的钱,都给这对母女花了。 乐雅原本随李曼姓李,后来才改的姓。 妈妈变成植物人的第一年,乐澄十三岁,离成年还远,乐坤以监护人的名义,要求乐澄回乐家住。 那个家对于乐澄来说就是一个地狱,她不想回去,奶奶也不让她回去,乐坤一纸诉状递到法院把景家告了。 为了不给景家添麻烦,乐澄放学后主动回了乐家,虽然只住了一个月奶奶就花重金把她“赎”了回去,那一个月却让乐澄领教到了乐雅的可恶。 当时乐雅才十岁,却有笑里藏刀的本领,一边喊她姐姐,一边霸占她的东西,还在乐坤面前装可怜,颠倒黑白,乐坤为了讨好情人李曼,就对乐澄打骂。 事后,乐雅又装好人给她送吃的,认错,哄她。 她以为乐雅真的愧疚,一口吃下去,那饭不是齁咸就是发苦。 看到她把饭吐掉,乐雅得逞地大笑,又要到乐坤面前告一状,说她故意把饭吐掉...... 不能想,哪怕已经过去了八年,一想起来乐澄还是会气得浑身发抖。 她只想赶紧离开,她巴不得一辈子不要再见到乐雅。 而乐雅眼疾脚快,风似地冲了过来,挡住了乐澄的路,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姐姐,好久不见啊。” 乐澄冷冷看着乐雅,“我不是你姐姐,麻烦你让开。” 乐雅也不生气,懂事地说:“可我一直把你当姐姐的,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一家人。你最近在景家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这些话都是做戏,乐澄听着恶心,淡淡说:“与你无关。” 旁边几个精神小妹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哎!小雅,这人这么不识好歹,你理她干嘛?” “喂,你有没有礼貌,小雅肯认你这个姐姐是你的福气,听说你势利得很,为了享福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赖在有钱人家,是不是真的啊?” “瞧她长得挺纯的,没想到能干出这种事。” “现在这社会,外表越纯的女人私下越乱。”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程玥忍不住开了口,“瞧你们这副太妹打扮,白天鹅在你们眼里就是原罪是不是?” “哈哈,还白天鹅,脸真大啊,分明就是丑小鸭!”精神小妹笑得很猖狂。 “我们小雅才是白天鹅好不好?看见这两个包了嘛,最新款哎,都是小雅的!瞧你们俩,全身上下,有没有超过两百块的东西?”精神小妹A嘚瑟的大笑。 乐雅闻言,连忙把两个包捂了捂,装模作样地笑,“别这么说,这包也不是我的钱买的。” 听到这话,精神小妹A更骄傲了,“景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嘛!哼,她以为她赖在景家就能攀上景少了,还是阻挡不了景少对我们小雅好。” 听见这话,乐澄的眉尖蹙了一下。 景珩给乐雅钱? 怎么可能? 景珩像她一样讨厌乐雅,而且,他跟乐雅只见过一面,就是当年他陪奶奶来乐家把自己“赎”回时那一面。 当时,乐雅看到景珩的确是惊人天人的花痴,一口一个“景珩哥哥”喊着,而景珩根本都没给乐雅一个正眼。 程玥也察觉到不对,小声问乐澄,“这是怎么回事?” 乐澄没哼声,拉着程玥就走,“不理她们。” 精神小妹A上前拦住她们,“说不过了,就想走?” 乐雅近前,把精神小妹A拉开,“别这样,姐姐就是太想得到景少而已,我能理解的,谁让景珩哥哥那么优秀呢。” 程玥听到气炸了,“年纪轻轻就装的一手好莲花,遗传吗?是不是你跟你妈就爱对着有钱的男人流口水才会这么联想别人? 说着,程玥就想上前动手。 乐雅顺势装可怜,做惧怕状防备着程玥,嗔了精神小妹同伴一眼,“谁让你说出来的?景珩哥哥让我保密的,就是怕姐姐知道后受不了,再做出什么下药......” “啪!” 乐雅的话没说完,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伴随着乐雅的惊叫,“啊——” 程玥几乎是同一时间扭头看向乐澄,后者俏生生地站在那儿,美丽的脸蛋上没有什么表情,如果不是注意到她的手掌有点红,程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澄澄竟然会打人了,还是打的脸! 真是要庆祝撒花了! 这一巴掌把乐雅的脸打得火辣辣的疼,她用手捂着脸,暗自咬着牙,眼里流着泪,“你,你竟然打我,我要告诉景......” 她的同伴见她吃了这么大的亏,哪肯罢休,不知谁起的头,喊了一声“给小雅出气!”,她们便一齐朝乐澄扑去! 程玥回过神来,正要护住乐澄,便见乐澄的身体被一条手臂拽住,嗖地一下撞进了一个怀抱! 乐澄本能地寻求庇护地扎进了那个怀抱,并用一只手捂住了腹部。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 几个要冲上来的精神小妹被定身似的僵在了那里,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颀长人身躯如青松一般,有力挺拔,牢牢地将乐澄护住,那张俊容清冷矜贵,又散发着狷狂的魅力,薄唇张启: “谁敢碰她?” 乐澄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凌厉的下颌和侧脸线条。 他身上穿的还是西装,他还没回家,忙完来找她了吗? 转念一想,她在外面跟一帮精神小妹吵架动手......他肯定又会嫌她丢人。 乐澄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想从景珩怀里撤开,景珩却不容许她动。 他牢牢揽着她,皱眉不悦地看了乐雅一眼。 乐雅心虚到不行,对方的目光太过犀利,她装白莲的技能也不会使了,张了张嘴,结巴道:“景珩哥哥,我......我先回家去了哈......” 第55章:老公 说着,乐雅就朝同伴们使眼色,用口型催促着,“走,快走。” 那几个精神小妹却没动,因为眼前的景珩不但护着乐澄,还亲昵地帮乐澄整理凌乱的发丝,温声说着:“让你早回家就是不肯,这下你应该相信,太晚在外面容易遇到人渣。” 人渣? 精神小妹们往自己身上瞧了瞧,有种被打击到的感觉。 可说出这话的是景珩,她们不但没有生气,没有还嘴,看着景珩非凡的气质和优越的五官,还觉得自惭形秽了。 一个个或闪躲目光,或摸着鼻尖。 什么情况啊? 景少不是最讨厌乐澄的吗?乐澄的妈妈害了景少的妈妈,乐澄不但没有愧疚,还赖在景家不走,恬不知耻地用下三烂的手段爬景少的床。 想起她们所接受的信息大部分都来自乐雅,她们都询问地看乐雅。 双方就这么,一边急着走,一边脑袋满是问号。 程玥在一旁看出了些猫腻,轻哼出声,“乐小姐,哦不,应该叫你李小姐才对,刚才我记得你说景少喜欢的是你,等你满20岁还要娶你呢?怎么看到景少你就要走啊?” 乐雅脑子一团乱,她不敢惹景珩,看眼前情形,景珩对乐澄那宠溺的眼神,她继续呆下去,没有好果子吃。 真的惹恼了景少,景少不再给钱,乐坤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乐雅顾不上面子,拉起两个精神小妹就走,“走啦走啦!” 其他的精神小妹见状,后知后觉地跟了过去。 乐雅拉着同伴,一口气跑了两条街才停下脚步。 几个人站在原地缓了会儿,精神小妹A喘着问:“小雅,怎么回事?景少怎么护着你姐姐?” 乐雅撩了撩红色的头发,淡淡说:“都告诉你们了,景珩哥哥喜欢我的事现在不能宣扬,刺激到姐姐,她会发疯的。” 精神小妹B不解,“景少怎么那么怕她发疯?” 乐雅,“还不是因为景家老太太,姐姐从小在老太太身边长大,老太太心慈,依旧疼姐姐,景少不得不顾忌。” 精神小妹们迟疑地点头。 原来是这样。 商场里,见乐雅她们走了,乐澄赶紧从景珩怀里撤了出来,说了句,“谢谢你。” 景珩听到这话,俊眉蹙了蹙。 程玥在一旁笑,“澄澄,自己的男人还说什么谢?刚才景少出现的真及时,不然我真怕我一个人挡不住那几个小太妹,伤着澄澄的......” 嘴一瓢差点说漏嘴,程玥的话打了个顿,生生改词,“伤着澄澄的手或者脚,就不能照顾景少了。” 景珩黑眸睨着乐澄,似乎在问:“是这样吗?” 乐澄僵笑一下,掠过这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景珩,“你说呢?” 乐澄明白了,是保镖小江报的信儿。 乐澄心中还是有狐疑的,乐雅说的那些话,不全是真的,但也不全是假的。 方才乐雅离开,景珩看过去那一眼,很明显的,他跟乐雅这些年,有过往来。 他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呢? 这时,导购小姐把包好的衣服和银行卡送了过来,“两位小姐,你们的衣服。” 乐澄的思绪被拉回,接了卡,将衣服递给了程玥。 景珩的目光往程玥身上扫了扫。 程玥有点尴尬,“景少,这是澄澄送我的。” 景珩点了点头,看着乐澄问:“你怎么不买几件?” 乐澄心想,她买什么,过几个月肚子就大了,该穿孕妇装了。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她简单道:“没我喜欢的。” 景珩,“要不要再逛逛?” 乐澄,“回去吧。” 景珩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她这才发现他没拄拐杖,腿上的石膏也没了,不由地问:“你的石膏怎么拆了?” 程玥也发现了,一脸好奇。 景珩边走边说:“你出来玩的时候我去医院检查了,本就是闭合性骨折,又是下肢,半个月就能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不用拐杖。” 既然是医生同意拆的,乐澄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上了车,乐澄与程玥坐后面,景珩坐副驾,开车的果真是保镖小江。 一路上,程玥都趴在乐澄耳边嘀咕,乐雅不要脸,一个小太妹也敢在外头假借景珩的名号横行霸道,不应该那么轻易放她走。 乐澄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 景珩自进入公司,行事作风向来雷厉风行,惹他的人,没一个好下场的。 刚才他并没有要追究乐雅的意思。 程玥,“就因为她还不大才不能放过她,再大点儿,会变得更坏的。” 乐澄,“也许是人多,也许他才上过头条,还断了腿,不想再搞出什么新闻来。” 程玥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 很快,到了林源家的小区,车子缓缓停下,程玥提着两包衣服下了车,朝乐澄与景珩挥手,“拜拜,景少,对澄澄好点儿哦!” 汽车远去,程玥仍旧站在那儿,直至车子消失在夜幕中,她才转身朝小区里走去。 程玥还是觉得景珩不错的,抛开感情讲,他不缺澄澄的钱花,有危险的时候也能出现,就连澄澄的妈妈的疗养费这些年也是景家出的。 而且,她觉得景珩今晚看澄澄的眼神不太一样,不像以前那么冷漠阴沉。 爬了四层楼,终于到家了,程玥估计大家都睡了,拿钥匙开门后,轻手轻脚步穿过狭窄的客厅,朝卧室走去。 谁知,刚推开卧室的门,灯就亮了。 只见林源坐在电脑桌前,面对着门的方向,那姿态,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程玥甜甜一笑,“老公,不是说了我跟澄澄逛夜市回来得晚一点,不用等我么?” 林源脸色本就不好,看到程玥手中的购物袋,脸直接黑了,起身走到程玥跟前,劈头就是一顿不满: “你怎么又买衣服?还在商场买,这很贵的吧!不是说了要把钱省下来装修吗?” 程玥心里不太痛快,以前林源没这么小气,也许是因为以后装修房子有压力吧。 程玥解释道:“老公,我没花钱,这是澄澄送我的,连回来都是景少......景家的车送的,连路费都省了。” 第56章:以后睡床 程玥并没有把景珩与乐澄结婚的事告诉林源,刚才又差点说漏嘴。 林源没听出异样,只听到了“省”字,脸色才转好。 他接过袋子把衣服拿出来瞧了瞧,“真漂亮,我老婆穿上走出去一定倍儿有面子。” 程玥听到这话,心情大好,上前抱住林源吧唧亲了一口,“老公,你别这么大压力,刚才脸臭得我都不习惯了。要是钱不够,大不了我想想办法嘛!” 林源回了程玥一个吻,抚着程玥的头发说:“乐澄还挺有地位的,出来玩景家还派车给她。” 程玥,“好歹乐澄也是景老太太的干外孙女,老太太怎么都不会让她受苦的。” 林源,“之前听你说帮她找兼职,我以为景家要放弃她了。” 程玥,“呸呸,别这么说澄澄,澄澄漂亮懂事又优秀,这么好的外孙女上哪儿找,景家才不舍得放......” 说话间,林源的手不老实地伸进了程玥的衣领,在她颈间亲吻着,打断了她,“老婆,别夸她了,先疼疼我......” ...... 汽车缓缓驶进景家老宅,在大屋前停下。 景珩从车上下来,又拉开了后座的门,让乐澄下车。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大家都睡了,只开着小夜灯,灯光有些昏暗。 乐澄怕他摔着,下意识扶住了他伤腿那侧的胳膊,他倒没客气,顺势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了她肩上。 乐澄暗自为肚子里的宝宝捏了把汗。 到了楼上,乐澄问:“洗澡什么的还用我帮忙吗?” 景珩边扯领带边说,“要的。” 帮他弄好,乐澄又冲了个澡,已经十二点了。 她也累的没了力气,走到柜子前准备拿出枕头和被子去沙发上睡。 刚打开柜门,身后便伸过来一只大手把门推了回去,乐澄的腰被扣进一个怀抱。 她微微蹙眉,“景珩?” 景珩将她的身子转了半圈,面对着他,凝眸说:“既然培养感情,你以后睡床。” 乐澄想的却是,睡在一起,万一他翻身,或者半夜腿不小心搭到她的肚子,伤到了宝宝怎么办? 还有,刚才在商场乐雅的事还影响着她。 温歌儿暂时被他撵走了,林南悠还横在那里,现在又出了一个乐雅。 乐澄有点烦。 又讨厌自己,都打算着走了,为什么还要因为他跟这些女人的关系而心烦呢? 她用几秒钟整理了一下情绪,淡淡说:“我现在睡眠不好,睡得很轻,还是一个人吧,习惯了。” 景珩没料到被拒绝,他放开了她,双手环胸注视着她,“昨晚,你在我旁边睡得挺香的。” 乐澄,“那是因为玩得太晚了,太累了。就睡得死了。” 景珩,“你说了,你听我的。” 有说过吗? 乐澄想了想,昨天早上她好像真的说过一句。 可那跟现在完全不是一回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你不想让你妈顺利跟乐坤离婚了?”景珩竟然把这件事搬了出来。 乐澄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他一眼,乖乖走到床边,躺了下去,用被子把自己裹紧。 景珩看到她这副贞节烈妇的样子,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瞅着她,“你这是为什么?” 乐澄,“我,我神经衰弱,睡眠真的浅,你晚上别碰我。” 不碰怎么培养感情?! 面上,景珩眉眼间都是傲气,“我从来不会强迫一个女人。” 乐澄,“那最好不过了。” 景珩被气笑,为表自己真的不会强迫她,他就睡在了床边。 偌大的双人床,两人中间的距离有一米之远。 过了一会儿,景珩也不见乐澄有动静,他侧目看她,低声说:“我关灯了?” “关吧!”乐澄巴不得关灯。 瞬间,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乐澄在黑暗中,放松了许多,偷偷把眼睛转身景珩那端。 ——景珩,相识多年,怎么我突然觉得看不清你了呢? 同时,黑暗中的景珩也在看着乐澄。 ——从满眼喜欢,到厌恶疏远,乐澄,你的感情也太不堪一击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乐澄的呼吸变得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景珩翻了身,侧身靠近了乐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伸手将她瘦小的身体抱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闻着她发间的香气,暗自叹了口气。 “澄澄,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永远长不大,像小时候一样,无脑追随我听从我。” 三天后,盛恩打来电话,告诉乐澄,乐坤跟她妈妈梁静的离婚案要开庭,她要不要过去旁听。 乐澄没去。 到了下午,盛恩就把法院的判决告诉了乐澄。 乐坤庭上同意离婚。 乐澄终于松了口气,现在,她终于是妈妈唯一的监护人了。 不一会儿,景珩打了内线电话,让她去办公室。 乐澄收拾了一下心情,去了总裁办公室。 推门进去,景珩看见她,招了招手。 乐澄近前,“你有什么事吩咐的?” 景珩打量着她,“盛恩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乐澄,“嗯。” 景珩奇怪,“既然接到了好消息,为什么感觉不到你高兴?” 乐澄唇角牵起一抹浅笑,“不管什么原因,毕竟是父母了离了婚,我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景珩伸手拉她的手。 这几天,他对她时不时会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但也仅限于牵个手,揽个肩什么的,乐澄已经习惯。 她只是看着他英俊的眉眼,问道:“怎么了?” 景珩,“要不要给你放一天假?” 放假? 他竟然这么好。 乐澄正发愁该找个什么理由请假去产检,而且,她还有一些别的事情想做。 她轻声问:“真能放假吗?” 景珩笑了,“当然,只要我同意,你想去哪儿散心,几天都可以。” 乐澄,“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天,不让任何人打扰。” 景珩,“我让小江带你去龙湖?” 那是一个风景区,非节假日,人不多,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但乐澄不想他的尾巴跟着。 她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想一个人走一走,哪怕是在一个无人认识的咖啡厅坐一天,都行。” 景珩尝过亲眼见证父母婚姻失败的感觉,他能理解乐澄的想法,迟疑了一下,应允了,“好,手机不要关机,有事随时打电话。” 乐澄心里已经雀跃不已,面上做乖巧点头,“谢谢你景珩。” 第57章:孩子是你的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乐澄如往常一样与景珩一起出了家门。 坐车离开别墅区,到了马路上,车缓缓停下。 乐澄挎起自己的小包就要下车,不带一丝留恋。 身旁的男人俊眉轻蹙,拽住了她的胳膊。 乐澄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景珩凝眸,“真的不用我派车跟着你?” 乐澄很干脆,“不用,你看马路上到处都是出租,很方便的。” 景珩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她自己要出去一天,就没一点对他舍不得吗? 只是这话难以启齿。 他点了点头,温声说:“好,有事及时联系,我的手机不会关机。” “知道了。”乐澄应了一下,赶紧下了车,生怕这位大少爷反悔再不给她放假。 站在路边,乐澄朝景珩挥手再见,看着景珩的车驶远,才松了口气。 她拦了辆出租,先去医院做产检。 医生说胎儿发育得正常,现在差不多有一百克重了,五官已经完全形成,胎盘也发育成熟跟妈妈紧密地连成了一体。 听着到这话,乐澄心里软软的。 离开检查室,乐澄拿着B超单,看着上面的图像。 真的能看清楚胎儿的五官了,鼻子最明显,跟景珩的鼻子一样挺。 “老婆最辛苦,我当然要对老婆好一点。”突然,一对夫妻从旁边走了过去。 女子的肚子已经隆起很高,男子挽着她,亲昵地帮她整理额前的发丝,满脸的爱意,女子也是一脸幸福。 “那我要从现在到分娩你都陪着我。”女子一脸娇羞地说着。 男子宠溺的应承,“当然,分娩的时候我还要在产房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 女子笑得更甜,“老公,你说我们的宝宝长得会像我还是像你?” ...... 随着他们走远,声音也消失了。 乐澄抬起头,看到产检处还有不少孕妇,身边都有老公陪伴,甚至有的是一家人陪着来做检查的。 唯独她,形单影只。 有的人还奇怪地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个是孕妇吗?怎么一个人来检查? 乐澄低下头,拿着B超单快步往前走,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环境。 刚走出医院,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澄澄?” 乐澄身形僵住,第一反应是将B超单往包里塞。 宋思海大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往包里塞东西的样子,低声说:“我都看见了,你从产检的地方出来的。” 乐澄的动作滞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宋思海,“你,你怎么在这儿?” 宋思海,“我来看个朋友。澄澄,你怀孕了?” 已经被看到了,乐澄只得承认,“对。” 宋思海眼底情绪复杂,怔了好一会儿,又问:“你没告诉景少吗?” 乐澄唇角倾了一下,“你怎么就想到他?不一定是他的呢。” 宋思海无奈笑了笑,“你根本不是乱来的女孩儿,我也知道你喜欢着他,除了他,还会有谁。” 乐澄扁了下嘴唇,迈开步子往前走,“就你知道的多。” 宋思海跟上她,想拉她的手。 她赶紧躲开,“思海,你别学动手动脚的坏毛病。” 宋思海赶紧解释,“你不是怀孕了吗,我怕你摔了。” 乐澄轻松道:“现在宝宝还小,根本感觉不到的,跟正常人一样。” 宋思海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问:“你不打算告诉景少吗?” 乐澄听到这话后脸色黯然了一下,“我不打算告诉他,思海,你也别告诉他,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知道吗?” 宋思海犹豫了一会儿,“好,我帮你。” 这时,路边来了一辆出租车,乐澄要拦,宋思海拉住了她,“澄澄。” 乐澄眼看出租车过去了,皱了下眉,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宋思海看着她,纠结了一会儿,开口说:“澄澄,我喜欢你。” 乐澄反应淡淡,“我知道。” 宋思海怔了一下,“你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乐澄,“上次拍卖会,你跟景珩抢我的发带,还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不就是吗?” 宋思海有些失落,他以为乐澄在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呢。 不等他开口,乐澄接着说,“不过,思海,我一直拿你当朋友,我不会喜欢你的,你现在身份也不一样了,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宋思海表示理解,“我知道,我比不上景少,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能不能......让我照顾你。” 乐澄笑了笑,“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你照顾。” 宋思海,“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怀孕了,又不告诉景少,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我随时待命。” 乐澄依旧微笑着,“嗯,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帮忙的,但你一定为我保守秘密,不然......” 宋思海直愣愣看着她,“?” 乐澄,“我就告诉景珩,孩子是你的,你就完蛋了。” 宋思海暗自捏了把汗,点头道:“我会说到做到,你放心吧。” 与宋思海分开,乐澄打车去了一个名叫飞鸿网吧。 这个网吧表面看很正常,其实里面藏着一个赌场。 拜乐坤所赐,乐澄很早就知道了这个猫腻,还跟网吧的网管小柯认识。 小柯的爸爸是个赌徒,几年前在赌场欠下巨额赌债,因无力偿还被打断了手脚,小柯则被迫辍学到网吧打工,替父还债。 到了酒吧,乐澄顺利找到了小柯,一问,果真这两天乐坤天天泡在赌场。 小柯,“前些日子他还很惨,不知怎么发了一笔横财,还炫耀现在有两个老板给他钱,他黑白通吃。” 乐澄想起那晚,乐雅说她的钱都是景珩给的。 想必那双分之一就有景珩的钱。 她一直以为景珩能让乐坤老实是有什么厉害的杀手锏,没想到用的是钱。 这不像景珩对乐坤的风格。 小柯奇怪地看着乐澄,“澄澄姐,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我听他嚷着说你替阿姨把他起诉了,都离婚了。” 乐澄点了点头,“嗯,现在我跟他也就是血缘上的关系,法律没有关系了。是有别的事情,牵扯到他。小柯,你帮我打探打探,他黑白通吃的那两个老板,到底是谁。” 小柯,“没问题!” 这些赌徒在赌桌上赢了,H了,什么话都往外说,套话并不难。 第58章:你现在好乖 离开飞鸿网吧,乐澄打车到了一个小餐馆,打包了关东煮和其他一些小吃,又买了饮料,到公园里,一个人吃。 片刻的安静,和饱腹的感觉,是她这段时间以来,觉得最舒服的时候。 吃完,她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直到公司下班时间。 她打车回了景家老宅,一进门正听见奶奶在训斥下人: “把你们的嘴巴管好,谁也不准私下议论少爷和温歌儿的事!” “把家里的报纸杂志都收好,不能让澄澄看见!” 佣人应下,赶紧去照做。 有人把几份报纸和杂志拿走,扔进了厨房垃圾桶。 乐澄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奶奶,我回来了!” 景老太太刚训完下人,脸色还不太好,看到乐澄,瞬间切换慈爱的笑脸,“澄澄,今天下班这么早,阿珩没跟你一起吗?” 乐澄,“嗯,他还有点事,我就先回来了。奶奶,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景老太太接过乐澄手中的纸袋,开怀笑了,“桂花糕,还是澄澄疼我,记得我爱吃这口。自从有了叶医生,我好久没吃了。” 乐澄说,“奶奶,不怕叶医生知道,这家桂花糕把糖换成了木榶醇,可以放心吃。” 景老太太听罢,高兴坏了,拿起一块就咬了一口,“嗯!味道没变!” 乐澄点头,“吃了不影响您的血糖。” 景奶奶高兴地吃起糕点,乐澄趁机去了厨房,果真在垃圾桶里看到了报纸。 她趁下人不备拿了一份,出去进了一楼的洗手间。 一翻开就看到晚报头版头条上的大字标题:温歌儿新电影首映,景珩全程陪同,糖分超标! 配图是电影首映礼景珩与温歌儿同框的照片。 照片中景珩西装革履,优雅贵气之中不乏帅气潇洒,旁边的温歌儿露肩礼服,小鸟依人一般挽着景珩的手臂。 看起来,果真像热恋中的情侣那般甜呢。 怪不得他这么大方,今天给她放一天假。 原来他要抽身陪温歌儿出席活动。 培养感情,回到从前? 呵。 乐澄面无表情地将报纸折起,扔进了垃圾桶。 ...... 电影首映礼后,一行人去吃了饭,景珩中途便离了席。 温歌儿追了出来,拉着景珩的胳膊眼泪就想往下掉。 “阿珩,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我知道错了,我这些天很听话,没去打扰你,你别不理我。” 景珩八风不动地站着,忍着耐心听她说完,皱了下俊眉,“我不是不理你,我说的是,我们结束了。” 温歌儿抬起头,眼泪啪嗒落下,“我不想结束。” 景珩没说话,抽开了被他拉着的胳膊,大步往前走了。 温歌儿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认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也闹过矛盾,他也生过气不理她,这回,似乎是来真的。 温歌儿哇的哭出了声。 跟过来的成默,听见这哭声,奇怪地瞅了温歌儿一眼,却是不敢停留,小跑着去追景珩。 到了车上,成默把手机递到景珩跟前,“少爷,温小姐那边应该买了热搜,现在网上全是你们俩首映礼同框的炒作。” 景珩看到,脸色沉下。 成默试探问,“要不要清理一下?” 景珩沉吟着,“不用。” 成默愣了愣,“你跟澄澄关系才好点儿,她要是看见,一定会伤心的。” 景珩,“我会亲自向她解释。还有,你查清楚,是谁放温歌儿进首映礼的。” 成默,“查到后呢?” 景珩,“封杀。” 回到老宅,已经快十点,景珩进屋之后,见奶奶还没睡,上前过去说了会儿话。 免不了,因为今天跟温歌儿同框的事被老太太说了一顿。 景珩这次没不耐烦,心甘情愿地受着。 训完了,景奶奶说:“澄澄今天给我买了桂花糕,木糖醇的,吃了不怕血糖升高,我好久没痛快地吃过了,还是澄澄心细,总想着我。” 景珩无奈地笑,“她想着,不就代替了我么。” 景奶奶又爱又恨地嗔了他一眼,“你啊,快上楼看看她吧。” 景珩上了楼,推开房门,乐澄正躺在床上,拿着个平板电脑看什么东西。 景珩近前,见是她看的是她在学校时上课录的视频。 他唇角露笑,“才毕业几天,就怀念学校的日子了。” 乐澄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顺手关了平板,“你回来了。” 景珩,“你今天在外面散心散的怎么样?” 乐澄,“挺好的。” 景珩打量着她,觉得她并不是真的开心,他说:“不够的话,明天继续放你的假,要不,我陪你去散。” 乐澄可不敢浪费他的时间,她坦诚答,“闲一天就够了,闲的时间长了,也会无聊,还是去上班吧。” 景珩点了点头,脱下西装准备洗澡。 乐澄见状,下床帮他拿了睡衣。 他现在不用她亲自伺候了,接过睡衣便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乐澄已经躺下睡了。 景珩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翻身上了床,凑到乐澄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你没睡,我知道。” 乐澄拧眉,“正在培养睡眠。” 景珩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你今天上网了吗?” 乐澄坦然,“现在谁能坚持一天不上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景珩审视着她,带着一丝探究,“既然看到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以前问得还少吗? 得到的都是冷言冷语。 当然,现在也许他不会冷言冷语了。 但他的话,还能信吗? 乐澄笑了笑,“问来问去的没意思,而且,我相信你。” 她的目光里竟然有一种虔诚,就像从前一样。 景珩眸色深了深,将脸凑过去,蹭着她的额头,低声解释,“这部电影我是最大的资方,为了投的钱不打水漂,才去捧了个场。我事先跟主办方说了,不让温歌儿过来,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进的场。” 乐澄的表情怔忡了一下。 他还真解释起来了。 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景少,做事何曾需要向谁交代过? 乐澄有点受宠若惊,感觉眼前的人不像景珩,又觉得景珩突然变化也太大了。 景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听不见她回答,垂下黑眸看她,“这个解释你不满意,还是不相信?要不打电话问问?” 乐澄立刻出声,“不要,平白无故的给人添谈资。” 景珩笑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她的事我不会管了。” 这话一出,乐澄的心更是悸动了一下。 还没等她回过神,脸蛋便被捏紧,景珩的吻落了下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低沉着嗓音道,“澄澄,你现在好乖。” 第59章:他撩起来真要命 乐澄大脑有点宕机,直至他又一次吻,这次不是蜻蜓点水的轻吻。 他一边吻她,一边将身体压上了她,大手撩起她睡衣下摆。 乐澄突然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慌忙捉住他的手,“景珩......” “培养了这么些天的感情,还不行吗?”景珩的气息有些不稳。 乐澄知道,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答应培养感情,一直拒绝,太矫情。 虽然她也是个正常的人,难免被喜欢的男人挑起念想。 可是在宝宝面前,这些都不值得一提。 她想了想,只好说:“你不是禁欲型么?” 景珩无语,“谁说的?” 乐澄,“八卦上......” 景珩,“那是他们觉得,我是个正常男人,否则你觉得你凭什么能算计到我,还两次,嗯?” 他说着,又要动手,乐澄只好更紧地抓着他的手,赶紧又说:“你,你不是有毛病么?女人一碰你,你就想打人。” 景珩低头望着她,突然低笑一声,“傻瓜,如果那样,你这些年在我身边早死了十次了,那只是骗温歌儿的。” 他果真对温歌儿不是真心。 此刻,他这样笑着,说着近乎哄她的话,真的让人想着迷。 乐澄强定着心神,“哦,你为什么骗她?你不是挺喜欢她么?” 景珩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朝她鼻尖上轻捏了一下,“澄澄,夫妻两个在床上谈论别的女人,是不是太不正常。” 是挺不正常的。 乐澄薄唇张了张,“夫妻之间横插着别的女人,也挺不正常的。” 景珩闻言,玩味审视了她一会儿,“你吃醋了?” 乐澄闪躲目光,才不会承认。 景珩已经看出来,她就是在吃醋,他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乐澄耳根泛红,有点生气。 吃醋这么好笑吗? 笑个P呀! 是不是觉得她为他吃醋很得意,觉得又能拿捏她了? 乐澄赌气,翻了个身,背对他。 景珩探过头去,够着看她,台灯的光线在她身前晕染开暖暖的光芒,将她整个人照得柔柔的,因生气微翘的唇瓣带着几分娇嗔。 景珩的眼眸悄然温柔,声音中带了几分呢喃的味道,“我都跟你解释过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没碰过她,还吃什么醋?” 乐澄心想,就一个温歌儿吗? 林南悠和乐雅又怎么回事? 她淡淡说:“我知道了,睡吧。” 景珩眼眸微眯,总觉得她有别的心事,只是两人关系才缓和,怕问的多了再引起她的逆反心理。 这两个月,她突然的叛逆,已经让他领教到她的厉害。 他知道,对她不能像从前那样一味地控制压迫。 他揉了揉她的长发,“好,今天你在外面玩了一天也累了,早点睡。” 说完,景珩靠在床头坐好,顺手从桌子上拿了烟,砰砰咔咔滑着打火机要点燃。 乐澄听见这声音,一个骨碌坐起,“别吸烟!” 景珩点烟的动作滞在那儿,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把打火机关了。 乐澄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摸了摸鼻尖解释,“大晚上的吸烟不好睡,对身体也不好。” 景珩歪头倾向她那边,“可是我睡不着,你又不肯让我亲近。” 乐澄张了张嘴,脸颊泛起红晕。 他,他在说什么啊? 这算情话吗? 就挺突然的。 乐澄的一颗心却是怦怦跳了起来,想了想说,“要不,我给你讲故事。” 景珩眉尾轻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喜欢总听故事。” 乐澄,“......” 这男人变化起来也真是让人招架不了,素来清冷的脸庞上露着一抹魅人的笑意,惹人心乱。 禁欲系的男人撩起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深邃,就像一个漩涡,要将她吸进去。 她紧抿了一下嘴唇,快速说:“你别想那种事!” 景珩有些无辜,“我想哪种事了?” 乐澄,“你知道的,我们又不是第一天睡在一起了。” 景珩倾向她,往她脸蛋上捏了一下,“对,我们又不是第一天睡在一起,你怎么这么紧张的样子?” 乐澄顿住,“我......” 救命,他为什么突然改观啊! 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 出神间,景珩欺向她,以绝对的位置优势,压上了她,唇也同时落下,亲吻着她的脸颊。 见她没动,又去吻她的唇。 乐澄本能地在他吻上来的时候,吮了一下唇瓣,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妥,又马上抗议,“你说过不会强迫一个女人。” 景珩修长的手指往她下巴挑了一下,“我没强迫,你刚才都回应我了,说明你也喜欢。” 乐澄心里叫苦,那只是......一瞬间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我要睡觉了。”她只能这么说,只是那语气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景珩的大手捧住了她的脸蛋,“澄澄,你现在到底还在顾虑什么?” 乐澄,“没,就是......累......”上两次,她醒来骨头都要散架了,那感觉终身难忘。 景珩,“那今晚就放过你。” 乐澄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却听见他又接着说,“只接吻?” 他凝眸看着她,眼底的灼热几乎要将她烧着。 乐澄原本撑在他胸前的手掌蜷了蜷,接着揪紧了他的丝质睡衣,“景珩......” 景珩眸中如潮涌翻滚。 乐澄的手被迫缠绵在了景珩的脖颈,脑袋被固定在枕头上,与他接吻。 这应该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 以前不是中了药,就是带着其他的情绪,双方并不一致。 这一刻,缠绵的亲吻仿佛将两个人的灵魂都缠绕在了一起。 他真正的吻起来,很是要命。 乐澄的脑袋变成了浆糊,眼前,心里,全部都是景珩此刻凶猛吻着他的又欲又man的模样。 呼吸不畅时,她发出小猫一般的嘤咛。 绕在他脖间的手落下去,抱紧了他的腰,忍不住掐了他。 直至双方都无法负荷,他才停止。 他埋首在她胸前,暗自平复。 乐澄动了动,突然碰到什么。 已经经历过这种事,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不由地喃声,“景珩你......” 景珩看着她泛着红痕的眸子,嗓音低沉沙哑,“澄澄,我说过,我是个正常男人。” 乐澄,“......” 她相信,她现在完全相信,那些禁欲传言都是假的,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不知怎么,她想到了温歌儿在办公室勾引他无果,还挨了一巴掌的事。 温歌儿被他骗得好惨啊。 第60章:他不开心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乐澄只好伸出手轻抚他的后背,“一会儿就好了,你别冲动。” 景珩听出,她在提醒他,说好的只接吻。 他有点无奈,低笑了笑,在她唇上又轻吻了一下,翻身下了床,“我去洗把脸。” 他一进洗手间,门一关,乐澄就在床上抱着被子扭成了毛毛虫。 妈呀! 跟喜欢的男人亲密互动真是像升仙一般。 不敢想象要是这样意志一致的do一次,那不得死了! 怎么办? 尝到了这种甜头,以后怎么办? 乐澄摸了摸肚子,抱被叹息。 到底也是累了,时间也很晚了,叹息着,胡思乱想着,乐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景珩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床上的人儿把自己裹成蚕蛹,睡着了。 他近前,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被子抢回来,然后帮她盖好,掀开被角躺进去,抱着她入睡。 第二天,上班的空闲,乐澄又抱着键盘,用电脑微信跟程玥聊天。 一来二去,程玥发了一大串问号。 程玥:“澄澄,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总是问一些两性问题?” 程玥:“咦,是不是昨晚有什么事发生?” 电脑前,乐澄咬了咬手指。 反正是闺蜜,程玥当初跟林源接吻啥的都告诉了她。 礼尚往来,她也应该告诉程玥。 于是,她把昨晚景珩吻她的事儿说了。 程玥,“啊啊啊啊——景少真的这么欲吗?妈耶,我想象不出啊!” 程玥:“亲爱的,他要是这样的话,你还带崽跑什么呀?” 提起这个,乐澄的神色黯然了一下。 如果她和景珩之间,没有隔着那么多人和事,只是纯粹的简单的一对夫妻就好了。 乐澄:“可能他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程玥发了一个叹息的表情,“你怎么想的?如果他再那样,你会顺从吗?” 乐澄发了一个流泪表情,“我倒是想啊,我和他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过,被下了药那都不算的。如果这辈子,能体验一次清醒着在一起,也算没有遗憾了,可是我怀孕了......呜呜呜......” 程玥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傻瓜,怀孕也是可以的。” 乐澄发了一连串震惊表情。 程玥,“不过的是特定的月份,你有空了去查一下,或者问问医生。” 乐澄,“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程玥发了一个冤枉表情,“以前我也不知道你跟景少还有这一天啊。” ...... 下午,公司召开重要会议,董事长也出席,大家非常重视,早早地把大会议室收拾妥当,做好会前工作。 下午两点,与会的高层陆续到场,景珩很准时,坐在了景时清左手边的位置。 不一会儿,景屿也来了,他带了一个合作合伙,向大家作介绍。 “这位是宋思海,宋少,这次我们九洲能够拿下马来的项目,宋公子出了很大的力。” 乐澄听见宋思海的名字,不由得抬起头。 宋思海一袭整齐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朝众人微笑,“大家好,我是宋思海。” 他的视线扫过会议室,在乐澄身上停下,朝乐澄笑了笑。 乐澄却看向了景珩,景珩姿态随意地坐在着,一只手搭着桌面,把玩着一只笔,微垂的黑眸中,没什么任何表情。 乐澄也低了头。 宋思海怎么跟景屿成一伙的了? 乐澄最近在公司,知道马来的项目是公司未来几年的重点项目。 一直是景珩在推进,景屿突然联合宋思海插进来,不是摆明要跟景珩抢么? 景屿向来随和,与世无争,看来都是假的。 毕竟,都是景时清的血脉,谁不想坐坐那把椅子呢? 乐澄有点心烦。 景屿原本在公司负责的是策划运营,出力不讨好的部门,公司的人也都知道他在景家地位尴尬,因为并不把他真的当成景家少爷,大家心里的少爷只有景珩一个人。 这一次,在会议上,有马来首富宋家少爷相助,所有人对景屿的态度都变了。 景时清也表现出器重,让景屿跟景珩一起负责马来项目。 景珩应答了,但乐澄看出,他不开心。 会议结束后,景时清一走,景珩就带着成默走了。 会议室内,一众高层围着景屿恭维起来。 乐澄收拾好东西,和小夏小婷也离开了会议室。 刚走出没多远,身后就响起了宋思海的唤声,“乐秘书。” 乐澄闻声停步,小夏和小婷也停了脚步,奇怪地看着乐澄,那眼神像在惊叹:乐澄你连宋少都认识?! 乐澄淡淡笑了笑,“可能有工作上的事,你们先回总裁办吧。” 小夏小婷点了点头,迟疑地走了。 待她们走远,乐澄才朝宋思海走过去,“你好啊,宋少。” 宋思海露出不自在的笑容,“你别这么叫我。” 乐澄由衷地说:“在公司应该这么叫的,你刚才在会议上侃侃而谈,有理有据,特别自信,像变了一个人,思海,你真的很优秀。” 宋思海被夸,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真的吗澄澄?” 乐澄点头,“真的,天才就是这样,在擅长的领域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宋思海点了点头,“我就怕自己表现不好。以后我们公司跟九洲会有深度合作,我就可以经常见到你了。” 乐澄,“你也不提前告诉我。” 宋思海以为乐澄在怪他,忙解释,“我现在还是要听我爸的,这个决定很突然,是今天早上才接到的通知。” 乐澄表示理解,他们选择的伙伴是景屿,而她是景珩的人,自然不能向她透露什么。 宋思海近前一些,低声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乐澄要陪景珩的,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拒绝,就见宋思海往旁边看,表情还不自在起来。 乐澄扭头,只见景珩站在不远处,西装革履,面无表情,身上冷贵禁欲的气息很重。 他左右是成默与林南悠。 见乐澄跟宋思海有说有笑,林南悠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乐澄抿了下唇,暗叫不好,她朝宋思海点头致意了一下,“我中午有安排了,我先去工作了,再见!” 第61章:有你是他的福气 回到办公室,乐澄却没再见到景珩,他带着成默与林南悠出去之后,直到下班也没回来。 乐澄收拾自己的东西,乘电梯下楼。 到了外头,她刚要看看有没有车来接她,就听见了景屿的声音,“澄澄!” 乐澄扭头,看着从公司里面出来的景屿,礼貌微笑了一下,“屿少。” 景屿,“阿珩还没回来,我送你吧。” 乐澄,“不用了,我打个车,很方便的。” 景屿,“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跟我还客气什么,正好我要去老宅看看奶奶。” 乐澄仍是犹豫。 景屿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前走,“别犹豫了,走吧,不坐我的车,你到家得两个小时。” 乐澄被拉着上了车。 前台秘书跑了出来,跟保安大哥对视了一眼,又望着景屿座驾离去的方向。 “乐秘书怎么跟屿少也很熟的样子?” “难不成两位少爷都喜欢她?” ...... 司机在前面驾车,乐澄与景屿坐在后头,谁也没有说话。 车厢里的气氛安静的尴尬。 虽然景屿也是景家少爷,乐澄跟他还真是不熟。 突然,景屿开口打破了沉默,“阿珩脾气不好,你这些年在他身边受了不少委屈吧?” 乐澄微笑,“没有。” 景屿显然不信,他看乐澄的眼神里带着怜惜,“他跟温歌儿三天两头上热搜,在公司又有红颜知己陪伴左右,哪能不委屈呢。” 乐澄暗自沉了口气,依旧保持微笑,“真的没有,不管怎样,我是景太太的事实不会改变。景家对我的恩情,景珩哥哥曾经对我的好,我一辈子也还不清,不管怎样,都不会觉得委屈。” 自小知道景珩与景屿的关系,不论乐澄私下与景珩怎样,都不会在景屿面前将他们之间的矛盾抖漏。 况且,景屿现在在公司作出要与景珩竞争的姿态,乐澄更是小心。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景屿不知想到什么,有些怅然,“景珩有你,真是他的福气。” 到了老宅,两人一前一后下车,景屿从后备箱里提出两箱补品。 进了屋,奶奶看到他们,脸上是笑容,“阿屿来了。” 景屿近前,亲昵地拉着奶奶的手问长问短,乐澄上了楼。 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想给景珩打个电话,问问他晚上还回不回来吃饭,只是一想到林南悠跟在他身边,怕又会听到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最终作罢。 思量之后,她给明赫打了电话。 “我不在一天,公司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吗?”明赫听乐澄说了今天会议的事,不由得出声。 乐澄,“屿少突然来这一下子,估计景珩也没料到,我感觉到他情绪很差。” 明赫,“我就知道景屿不会安于现状,将来老老实实给我哥打工。也好,狐狸尾巴早早露出来,大家明着真刀实枪地干。” 乐澄听到这话,心里更是惊涛骇浪。 明赫仍在说着,“就是没料到宋思海会跟景屿搞到一起!奶奶个腿儿的,我还想让宋思海罩着你,让我哥吃醋呢!没想到宋思海也是只狼崽子!” 乐澄,“思海只是听他爸爸的,他应该也不知道景屿跟景珩之间的真实情况吧。” 明赫叮嘱,“不管怎样,澄澄,你在宋思海面前也要小心。哥这些年拼命工作,就是为了顺利继承九洲,如果真的被景屿截胡,哥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舅妈死的就更冤了!” 乐澄自然知道其中利弊,她最了解景珩,继承九洲不仅仅是对他景家唯一的少爷这一身份的肯定与巩固,更是为裴姗阿姨出一口气。 乐澄轻叹了口气,“你对工作也上点心,别总想着玩儿了,多帮帮他。” 明赫语气认真了些,“我知道。” 夜色深沉,景珩回来了。 他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乐澄靠在沙发里,正在看电视。 都快凌晨了,她最近嗜睡,这么晚了还在看电视,应该在等他。 景珩脱掉西服,扔手扔到一旁,走了过去,“你怎么还没睡?” 乐澄打了个哈欠,“电视剧不错,不知不觉竟然看到这么晚了。” 景珩往电视上扫了一眼,幽幽出声,“上面播的不是动物世界么?” 乐澄定睛一瞧,扯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呵呵,我说错了,这个动物世界不错,主持人风格变了,很幽默,很好笑。” 景珩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我去洗澡。” 乐澄保持着微笑,“好啊。” 他进了浴室,乐澄赶紧扭头往墙上的钟表瞧,差十分十二点。 回来的也够晚的。 乐澄起身,从沙发上转移到床上,半躺在了床头。 忽然想起叶酸还没吃,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来,倒了一粒,就着水喝了下去。 正打算把叶酸放回去,浴室的门开了,景珩一袭黑色丝质睡衣从里出来。 纯黑的颜色衬得他的肤色格外白,俊美又充满权贵感。‘ 乐澄赶紧把叶酸扔进抽屉,关上抽屉门。 景珩黑眸凝了一下,“你在吃什么?” 乐澄笑了笑,“安神的药,最近睡眠不好。” 景珩走过去,拉开抽屉,拿起药瓶瞧了瞧,瓶子上写的是安神补脑片。 他放下瓶子,合上抽屉,坐在床边,侧头瞧着她,“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吃起这种药了?” 一听去医院,乐澄满眼抗拒,“不用不用,我吃的这是保健类型的,现在很多年轻人都睡眠不好的,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大部分都在养生。” 景珩,“真的?” 乐澄笑容更加真切,“我骗你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没钱看不起病。” 景珩这才放心,拿起毛巾擦拭头发。 乐澄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从一开始就把叶酸的包装瓶换成了别的。 她看着他好看的侧脸线条,想起白天的事,开口说:“思海竟然参与到了我们公司的项目中,我挺意外的,就随便问了两句。” 景珩头也不抬地说,“我知道。” 乐澄眉尾微动,“我今天跟他单独说话,你,你没不高兴?” 景珩转过头,凝眸看她,“你这么在意我高不高兴?” 第62章:禁欲太久了 乐澄赶紧解释,“不是,毕竟我是总裁办的人,思海跟屿少是一起的,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以后在工作中难免低头不抬头见,我不知道要不要避嫌。” 景珩放下毛巾,看着她认真说出这些话的模样,颇有几分体贴懂事小妻子的模样。 他扔掉毛巾,上床栖近她,“工作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避嫌的话,大家都别做了。生活中,自然要避嫌。” 乐澄点了点头。 景珩依旧看着她,眼神变得深邃。 乐澄想起昨晚,身子往下滑,躺到了枕头上,将被子拉到脖子部位,“我睡了。” 景珩的吻已经落下来,急促地吻着她的脸颊。 “景珩?”乐澄慌忙制止地低喊。 他却置若罔闻,继续亲吻着,朝她唇上探去。 “你,你的头发还没擦干呢。”她只好这么说。 景珩低头望着她,黑眸之中不乏魅惑,“不影响我们培养感情。” 乐澄暗自叫苦。 这都是命吗? 要是两个月前,他这样对她,她真的会像过年一样高兴,放挂鞭炮庆祝庆祝。 现在...... 思绪间,景珩掀开了她的被子,颀长的身躯挤了进来,他的睡衣扣子本就没系好,大片胸膛露着,结实又性实,就在她眼前。 乐澄暗咽了口唾沫,一只手悄悄护住肚子,装着打了个哈欠,不满低叫,“我困了,昨天培养过了,今天不要了。” 又是不要。 景珩不但费解,也很烦躁。 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已经好好地跟她沟通,为什么还是拒绝? 景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了嘴。 他顺利地撬开了她的唇,长驱直入,不管不顾,企图用热烈的吻把她征服。 乐澄瞬间被憋的眼睛发红,她挣扎,抬起手往他胸口捶,“放开,景珩......不要......” 这个男人是不是最近进入发情期了! 景珩吻了一会儿,放开了她,手却依旧禁锢着她的脸蛋,不让她动,“乐澄,你现在很不正常。” 乐澄,“你才不正常呢,你是不是禁欲太久了,还是进入发情期了,可这也不是春天呐,你到底怎么了?” 景珩暗自咬牙,“你说得对,也不对。” 乐澄:“???” 景珩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萦绕在她鼻尖,“我原本禁欲得很好,是你打破了我的平衡。” 第二次和她在一起,转眼也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25岁的男人,漫长的生命中,突然尝了两次男女欢愉的滋味。 能受得了吗? 要不是他自制力强...... 三个月是极限了。 他不想再忍。 他看着乐澄失神的样子,长臂一扯,丝质的黑色睡衣飞了出去,落在了床边地毯,同时他俯身贴上了她...... 乐澄的身体一缩,回过神来,可是已经晚了。 她疼得蹙紧眉尖,轻喊了一声,“景珩......” 眨红的眼眶中泛出了盈盈水光,胆怯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哀求。 景珩心头一紧,吻了吻她的额头,“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好你个锤子! 乐澄想骂人,他就这么忍不住吗? 不过好在,如他所说,一会儿过后,不疼了。 怕他太过肆意,她仍旧装疼。 景珩听得揪心,只得速带了事。 事后他抱着她,一边安慰一边纳闷,“我也没怎么过分,你真的有那么疼吗?” 乐澄声音无力,“我骗你干什么?” 这一夜,乐澄没睡好。 跟景珩又一次在一起了,可是没尽兴,还提心吊胆的。 他睡熟后,她起身去了洗手间,检查了一遍自己。 第二天又一早醒了过来,早饭都没吃出了家门,跟奶奶说约了程玥,出了家门,直奔医院。 医生还没上班,她挂了个急诊。 谎称肚子疼,做了一个B超检查,医生没查出什么问题,问她做了什么。 偏偏接诊的医生是个男的,她难以启齿,直至医生有些不耐烦,说在宝宝的安危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乐澄这才吞吞吐吐说了昨晚同房的事。 医生听完也是无语了,告诉她现在这个阶段是14周到27周之间,可以同房,但要进行行为控制,避免过于激烈的动作,时长不能超过15分钟,若有不适,要立刻来医院,不能等到天亮。 从医院出来,走了好远,乐澄还觉得臊得慌。 只好在心里默默问候景珩。 臭男人,下半身思考,说了不要,偏要,还好宝宝没事。 到了公司,乐澄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被景珩打电话叫到了办公室。 进了门,她习惯性地往办公桌的方向看,却不料景珩就站在门口。 他倚墙而立,只是一个随意的姿势,在他身上却满是潇洒贵气的派头。 乐澄愣了愣,“你......”怎么站在这儿? 话还没说出口,景珩伸手关了办公室的门,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抵在了门上。 他的亲吻灼热无比,几乎让她窒息。 乐澄的脸颊涨红,吻完之后更是咳嗽了起来,“咳咳,你......有病吗?” 景珩黑眸沉了一下,最终还是压下那点不悦,捏着她的下颌,“你起那么早干什么去了?” 乐澄,“都说了我疼,你不信,你睡得倒是香,我疼得睡不着,去看医生了。” 景珩沉默地看着她,过了半晌,才低声开口,“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 “医生说近期不要这样。”她趁势推开他,往里走,谎话顺口编来。 她发现,自己最近说谎的本领大长。 景珩跟在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伤到了吗?擦药了吗?” 乐澄的脸颊又是一阵发烫,含糊道:“在医院的洗手间我处理过了,你别问了。” 景珩直起身,拉着她到了办公桌后,他落坐,顺势将她揽到了腿上,“让我看看。” 乐澄皮球似的从他腿上下来,“看什么!这是办公室!说了没事了,只要你最近不要碰我就好了!” 看她反应这么大,昨晚他应该是真的把她弄疼了。 景珩没脾气地握了握她的手,“近期不碰了。” 没什么事了,乐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刚坐下,手机里就响了一声,进来一条信息。 她点开一瞧,是小柯发来的。 “澄澄姐,我已经套出话来了,给乐坤钱的两个老板,一个是景少,另一个是温小姐。” 第63章:女王一般的存在 乐澄想起温歌儿前些日子一再地说过,要跟她算账。 恐怕盛大哥怀疑的那个在乐坤背后指使的人就是温歌儿。 景珩又给乐坤钱,到底是在收买乐坤让乐坤同意跟妈妈离婚,还是收买乐坤不把温歌儿的所作所为抖搂出来呢? 吃饭的时候,乐澄装着闲聊,提起了乐坤,顺道纳闷:“我突然想知道,是谁指使乐坤来公司面前闹那么一出的,你查出来了吗?” 景珩闻言,进食的动作一滞,抬眼看她,“这点事儿,我当然查出来了。” 乐澄装着好奇,“是谁?” 景珩淡淡说:“就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听他诉苦水,都喝大了,乱说的,他当真了,就借钱请了个律师,又被律师点拨了一下,才过来那么闹的。” 这回答真是天衣无缝。 乐澄找不着错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景珩问:“你见着乐坤了?” 乐澄摇头,“没有,我见他干什么。” 景珩,“你突然问,我以为他又找你了。” 乐澄笑了笑,“哥哥都出手了,他还敢吗?” 景珩听到这声“哥哥”,眉眼展了展,“你刚才叫我什么?” 乐澄没有扭捏,水眸凝视着他,软软开口,“哥哥,不能叫了吗?以前我就是这么叫你的。” 景珩笑了,“当然,我以为,你不会再这么喊我了。” 乐澄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碰我了呢。” ——景珩,你会演,我也会。 一周后,乐澄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精美的请柬。 她一拿起,几个秘书便围了上来。 “乐澄,是什么请柬啊,看起来好高级的样子。” “有人看见景少也收到了一封。” 乐澄打开,“龙城慈善会。” 大家不由得想起上次乐澄陪景珩参加慈善会的活动,景珩一亿天价拍下她发带的新闻。 一时间七嘴八舌起来。 “这次景少又要带你去参加拍卖会了!” “乐澄,景少对你可真好!” “你们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乐澄嗔看她们,“你们在乱说什么。” “本来就是嘛,哪个男人会随随便便花一亿拍一条发带?除非,发带的主人是他特别喜欢的人。” 乐澄纠正,“是温大少爷故意出一元羞辱,才刺激得景少拍高价的。” “温大少爷羞辱也是羞辱的你呀,景少那么生气,分明是喜欢你。” 乐澄头大,“那晚我是陪他一起去的,哪个男人会任由别人欺负他的女伴,他为了他和九洲的面子而已。” “乐澄,你就别解释了,我们很好看好你的!现在林经理的呼声都不如你了!” “将来你做了景太太,可不要忘了我们!” 乐澄真的跟她们说不通,也怕言多必失,装着三急跑去了洗手间。 下午,乐澄去景珩的办公室送东西的时候,他果真说了慈善会的事。 “你收到请柬了吧?” “嗯。” 景珩耸了耸俊眉,“上次给他们送了一亿,这次晚宴会长特地点名,让我带着你。” 乐澄头痛,“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一起出席,免得引起一些话题,不如,我就装病吧。” 景珩,“你不去,我找谁当女伴?” 乐澄,“你以前不是都找林小姐么?还有温歌儿也可以的。” 景珩脸色沉了沉,“就这么说定了,你陪我去。” 乐澄,“......” 次日下午,景珩带乐澄去做造型,一排礼服中,她挑了款式最简单的那条白色。 不料穿好后,造型师又拿来一个羽毛领,她满眼抗拒,“我不要这个!太热了!” 这次景珩就在旁边等她,闻声看了过去。 造型师也询问地看他,他开口道:“随她。” 接着,又要戴珠宝。 乐澄看着那一整套闪闪发光的首饰,皱眉,“要戴这么多吗?” 造型师再次看景珩。 景珩起身近前,上下打量了乐澄一番,“要的,这条裙子你不要装饰,过于简单了。” 乐澄没脾气的顺从。 弄好之后,景珩从镜子里打量她,不掩饰赞赏之意,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乐澄小腹的位置。 “你最近长肉了。” 乐澄赶紧用手挡住微微发福的小肚子,“哪有,我刚才没有吸气而已。” 景珩失笑,朝她头发揉了一下,“又没嫌你胖,这个样子才刚刚好,很优雅,也不失灵气。” 被他夸,乐澄还是挺受用的,暗暗高兴。 晚上七点,乐澄随着景珩到了酒店。 守在门口的记者,认出她是上次天价发带的主人,立刻簇拥上来不停拍照。 还好景珩喊了保镖,他们才顺利过去。 到了里面,乐澄看到很多熟面孔,都是龙城的富家子弟,秦阳和萧策也在,都带着各自的女伴,在聊天说笑。 景珩拉着乐澄走了过去,还没站定,秦阳就夸张出声,“澄澄,你穿这么漂亮,简直不给别人留活路啊!” 乐澄不自在笑,“你这么说,都不考虑你身边两位漂亮小姐的感受吗?” 秦阳和萧策的女伴闻言笑了笑,“乐小姐的气质很特别,我们已经甘拜下风了。” 乐澄回以微笑,“你们也很漂亮。” 商业互吹了一会儿,乐澄有点受不住,说累了,转身去找地方坐。 景珩便站在原地继续跟秦阳萧策聊天。 乐澄去阳台的地方坐了下来,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以往宴会这个时间点基本都正式开始了,今天大家依旧在闲聊。 这时,她听见旁边有人小声嘀咕,说今天的宴会几个大佬要聚在一起商谈一个重要的商业项目,他们都是日理万机的,因此要等他们来。 乐澄心下了然,干脆掏出手机跟程玥聊天。 程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嚷着让乐澄给她拍照,她随便拍了几张给程玥传了过去。 这时,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很多人都围了上去。 乐澄听见人群中有人呼喊:“温太太和景太太来了!” 乐澄听此,也不奇怪了。 如今在龙城,奶奶一辈的女眷几乎不再出来社交,次一辈的女眷中,温歌儿的妈妈杨菲与景屿的妈妈宋雅琴就是女王一般的存在,她们一出现,自然引来众人瞩目。 虽然在龙城,景家比温家资历老,宋雅琴却因小三上位名声有损,圈里人都把温太太杨菲当成首领。 乐澄站起身,望过去,果见温太太站在中心的位置,宋雅琴站在边上,一同而来的还有温歌儿和景屿。 第64章:知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不住地夸赞着温太太气色好,温小姐今晚最靓之类的话。 可谓众星捧月。 这样的场面,乐澄是熟悉的。 在她还小的时候,奶奶经常出来社交,通常喜欢带着她和景珩的妈妈。 那时候,她们一出现,就会被很多人围着,奉承的话听都听不完。 思绪间,乐澄见秦阳与萧策各自携着女伴过去了,众人看见是秦家公子和萧家公子,自动让开了路。 “温伯母,景伯母,你们两位今晚真靓啊!” “温伯父和景伯父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他们不知道在聊什么,还在后面呢,不管他们!” “哈哈哈。” 唯独不见景珩。 乐澄扭头瞅了一圈,没有景珩的影子。 她心知,景珩不喜欢宋雅琴与景屿,应该是故意走开了。 既然这样,乐澄也就没想着凑上去,继续当隐形人。 人群这边,大家热闹地说笑了一阵后就都散开了。 温歌儿扬着脖子四处寻找景珩的身影,没看到景珩,却看见了乐澄。 温歌儿附耳到妈妈耳边说了什么。 温太太朝乐澄那边看了一眼,便对身边的景太太说:“雅琴,先去拿杯东西喝。” 几个人去了餐台那边。 选饮品的时候,正好能瞧见坐在阳台的乐澄。 温太太端起一杯香槟,朝景太太宋雅琴笑了笑,“那不是乐澄么?怎么一个人坐在那儿,也不知道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宋雅琴眼底有丝不悦,将旁边的工作人员招到身边,“去,把乐小姐叫过来。” 乐澄被点名,才发现几位阔太太都站在不远处。 她朝工作人员点了一下头,赶紧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走了过去。 “景太太,温太太,温小姐,你们好。” 宋雅琴问:“怎么你一个人?阿珩呢?” 乐澄,“他去洗手间了。” 宋雅琴点了点头。 温太太捎了乐澄一眼,拿出长辈子的架子说:“雅琴不是你的亲婆婆很多话不便说你,但是你也要有点自觉性,参加这么隆重的活动,怎么穿一身白?” 乐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现在,还讲究这个吗? 白色有什么不对?结婚的婚纱还是白色的呢。 只是心中想归想,她不能直接回怼长辈,便作受教状点了点头,“下次不穿了。” 温太太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 乐澄抿了抿唇,抬起眼睛看温太太,却先触到了温歌儿得意的眼神。 乐澄知道了,温太太一定是想给温歌儿出气,故意找她茬儿。 她更小心地应付,姿态也放得很低,“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还请温伯母教我。” 温太太,“这还用教吗?我跟你婆婆一起进来,你连个面儿也不挂,就坐在那儿偷懒,哪有一点豪门媳妇的大方?” 乐澄,“......”别人也不知道她是景家的媳妇啊。 温歌儿适时出声,“妈,你别说了,一会儿阿珩知道了以为我们欺负她呢。” 温太太,“哼,我好歹也是看着阿珩长大的,还教育不了他媳妇了?” 乐澄心内已经十分后悔,不应该到这儿来偷懒,应该紧跟着景珩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宋雅琴见乐澄低着头不说话,笑着道:“好了小菲,跟一个后辈置什么气。” 温太太立刻道:“都是你平时脾气太好,给惯的。今天我就当一回恶人,替你教教这个儿媳。” 说罢,温太太命令乐澄,“去,扶着你婆婆。” 乐澄走到宋雅琴身边,挽了她的胳膊,小声地唤了一声,“妈。” 温太太,“我怎么听着你不情不愿的?景家的位置,你要坐就好好坐,当好媳妇,当好老婆,不要仗着别人对阿珩的喜欢,就利用人!” 果真,温太太在为温歌儿跟景珩上头条的事,故意找她出气。 她暗暗叫苦,却也只能受着,盼着这位太太的火气赶紧消掉。 温太太,“要不是你惹的阿珩讨厌,他不收心,会跟歌儿不清不楚的吗?平白无故地耽搁了我们歌儿。” 乐澄,“知道了。” 温太太,“出了这么大的事,歌儿受到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你自始至终有感觉到一点愧疚吗?你连个面儿都没露,一声对不起也没有对她说过。” 此时,这边的情形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但大家不敢太靠近,只知道温太太和景太太在训人,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撞到了她们的枪口上。 温歌儿见乐澄老实挨骂不敢还口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挽着温太太的胳膊,作伤心状抹了抹眼角,“现在圈里人私底下都叫我霸王姬,我以前辛苦打造的玉女人设,全都毁了。” 温太太听到“霸王姬”的绰号,更恨了,冷声道:“今天就当着我们的面儿,给歌儿认个错,看在雅琴和阿珩的份儿上,我就饶了你。” 乐澄只想赶紧了结这件事,马上朝温歌儿低了低头,刚要说对不起的话,就被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 “什么人的话你都听,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是景珩。 乐澄扭头,景珩一袭剪裁合体的西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俊美的脸庞是一抹不悦的冷笑。 温太太眼皮跳了一下,着实意外景珩会在这种场合帮着乐澄。 顾及景珩的脾气,温太太不敢太强硬,笑了笑,“阿珩,有句话叫,知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你可不要偏心啊。” 景珩站定,一把拉住乐澄的手,将她拽到了身畔,那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他迎视上温太太,“伯母,我不觉得她错。” 温歌儿一听,倍受打击,难过地看着景珩,“阿珩,你怎么......” “你不是三岁小孩,不是谁说几句你就信的,如果不是你自己动了歪心思,她还敢逼着你去做那种事不成?成功了,你还会怪她吗?失败了就想把责任一股脑地推给她,想的倒是挺美。”景珩不客气地打断了温歌儿。 温太太气得脸都绿了,“景珩,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两个长辈?!” 景珩扫了宋雅琴一眼,淡淡一笑,“温伯母,我向来对事不对人。”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我现在眼里就是没有你们两个长辈。 温太太胸口发疼,宋雅琴脸上也挂不住了,偏生景珩的身份与脾气摆在这儿,她们一时竟不知怎么不失身份地灭他的气焰。 这时,突然有人拍手鼓掌。 几个人看过去,只见温运生和景时清被一群跟班簇拥着过来了。 拍手鼓掌的正是温运生,可是他那张威严横生的脸上并无半点开心的样子,反而是压迫感十足。 乐澄见状有点害怕,本能地往景珩身边靠了靠,只感觉,握着自己小手的那只大手紧了一下,似乎在对她说,别怕。 “好一个对事不对人!”温运生在他们跟前停下,斜着唇角,瞪着眼,开了口。 第65章:以后九洲要变天了 温歌儿立刻跑到了温运生身边,挽了温运生的手臂,娇嘀嘀地唤,“爸爸。” 温运生轻拍了拍她的手,横了景珩一眼,“你想怎么个对事不对人法啊?” 景珩看了一旁的景时清一眼,淡淡说:“如果温伯伯在外应酬,陪同的女伴被故意欺负,会袖手旁观吗?” 温运生眼睛往上翻了翻,“女人如衣服,何况一个女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识大体,把身边的女人娇纵得不成样子,什么奇葩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恨的是那个年轻男人还要贴上自己的脸皮去护她。” 温太太忙附和点头。 乐澄听着这话,格外刺耳,知道温运生在说她跟景珩。 她也没料到景珩会在这些长辈面前公然袒护他。 景珩却不示弱,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我的我自然要护着,不像有些人,为了利益,就会利用身边的人。” 温运生发怒,眼睛瞪得老大,“景老太太竟把你教成这个样子吗?” 景时清见状,暗叹了口气,怕收不了场,笑着出声,“好了好了,运生,何必跟几个孩子置气。阿珩,快跟温伯伯温伯母认个错。” 景珩看了景时清一眼,笑容不达眼底,“温伯伯,温伯母,如果你们不喜欢看见我或我的女伴,我们就不在这儿陪着了,告辞。” 说完,景珩拉着乐澄离开。 温歌儿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还当景珩会权衡利弊,丢下乐澄陪着她。 没想到他直接拉着乐澄走了。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温运生与景时清两人上楼,边走,景时清边劝,“你别生气,景珩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就那样,我都不敢说他。” 温运生气道:“就是因为你不好好管教,他才变成今天的样子,你现在身体还行,他就这样,再过个几年,他还不反了。” 景时清依旧笑着,“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他就是有点护短,而且,乐澄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他不护着,回去又得挨骂。” 温运生是新仇旧恨,哪容易消的,冷哼一声,“我看不完全是!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懂得谦逊,上次他在拍卖会一亿天价拍条发带,出尽了风头,今天又想大胆发言搏眼球而已。你这个儿子啊,心机深得很,我看不出他多喜欢我们歌儿,还跟歌儿不清不楚,摆明就是蹭歌儿这个女明星的身份,给自己增加国民度。” 景时清神色异样了一下,仍旧赔笑,“说什么蹭不蹭,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难不成因为歌儿进了娱乐圈,就不来往了?阿珩是念旧情的,不然歌儿的电影他怎么次次捧场?他就是坏在那个脾气上,没有坏心。” 温运生听景时清一直为景珩开脱,更气闷了,“你也是太护短,你这个样子是教不好孩子的。你要是惧着你们家老太太,不敢管他,我来替你教育他,我也算他的伯伯,以我们的关系,教育他应当应分!” 整个宴会,景珩果真没再往温运生他们面前凑,拉着乐澄单独坐在一边。 乐澄看着景屿,秦阳,萧策,甚至宋思海都围绕在温运生与景时清身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了看身边八风不动的男人,小声说:“其实,你不必为了我得罪那么大的人物,就是认个错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景珩看看她,“我不全是你为了你,我一向不喜欢温家人的霸道,也就爸能受得了他,你看秦家萧家,谁跟他一起合作,都被坑过。” 乐澄抿了抿唇。 人真是奇怪啊,以为他为了自己才挑战温家,他这么一解释,她心里又有点失落了。 不一会儿,景珩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打开屏幕,看到萧策发来的一条信息: “你吖得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景珩黑眸微微眯起,抬头往温运生和景时清那边看了一眼,不见了萧策的身影。 他打字回复:“你在哪儿?” 萧策,“门口,过来一起去放水。” 景珩关了手机,凑到乐澄耳边说,“我出去一下,你别乱跑。” 景珩离开宴会,一出门,就看见萧策正一手撑着墙,一手捏着烟,以一个不羁的姿势站在那儿。 他走过去,夺了萧策手里的烟,吸了两口。 萧策痞笑,“你以为你不舍得出来呢。” 景珩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朝男士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边走,景珩边问:“谈的什么?” 萧策,“乌兰的医疗项目。” 景珩眸色暗了暗,乌兰早已不复当年辉煌,现在最赚钱的就是皮肉生意。 说的是进军乌兰的医疗业,其中的水有多深,景珩清楚。 他轻嗤,“一把年纪了又想干这个,看来很缺钱。” 萧策,“这个医疗项目是很赚钱,不过需要疏通各界的关系,他一个人干不了,就得拉上我们。” 景珩,“我们家那位怎么说的?” 萧策,“景叔叔有点保守,说要回家问老太太。” 景珩笑了,“这么大人了还要回家问妈妈,我这个老爸也是没谁了。” 萧策,“老太太还不是你几句话就哄好的,全看你怎么想了。” 说话间到了卫生间,两人进去。 景珩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直没下文。 萧策用胳膊蹭了他一下,“说呀,你干不干?” 景珩,“恐怕老东西要排挤我。” 萧策,“有我呢,大不了把我们家老爷子搬出来。” 景珩幽幽出声,“让他排挤。你也别那么积极,这事儿,你家老爷子要是弄清门道,会打断你的腿。”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景珩这么一说,萧策明白了他的意思。 萧策顺着他的话说,“也是啊,我家老爷子可是根正苗红的退役老兵,我得好好想想这事儿,不能为了点钱,把他老人家一世英明给毁了。” 景珩接着道:“秦家被那老东西坑过,不沾边,你再一撤,景屿就上去了。” 萧策故作叹息,“以后九洲要变天了。” 景珩轻蔑一笑,“是时候让他出来了,忍了这么久,挺不容易的。” 说完,两人相视笑了。 上完厕所,洗了手,两各点了一根烟,准备抽完这支烟再回宴会厅。 萧策对着景珩的俊脸吐了口白雾,“听说,最近你对澄澄不错。” 第66章:只想做景珩身边那个特殊的存在 景珩黑眸睨着他,“我对澄澄一直都不错。” 一支烟抽完,两人从洗手间出来,一推门,竟看见温歌儿站在外头。 景珩眸色暗了暗,“你怎么在这儿?” 温歌儿瞅了瞅一旁的萧策。 萧策痞笑,“我先进去了,你们慢聊。” ...... 景珩走后,乐澄提起筷子品尝桌上的美食,还喝了一杯果汁。 不一会儿就想上厕所,她起身提着裙裾出了厅,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刚拐进走廊,她就听见了一个啜泣的女声。 她以为有谁被欺负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往前一瞧,竟看见景珩沉默地站在洗手间门口。 啜泣的是温歌儿。 温歌儿拉着他的胳膊,很是伤心,“阿珩,我以为你真的不会理我了。” 景珩垂眸,看着她,“你觉得可能吗?” 他跟温歌儿,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还有两个家庭,两个财团,和两家长辈的渊源。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身不由己,被困在一个圈子里,一段关系里,无法逃脱。 温歌儿听到这话,喜极而泣,大胆抱住了他,“阿珩,这些天你不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乐澄没有出声,转身离开,准备去别的楼层的洗手间。 谁知一转身,就看到林南悠站在她身后。 她眼底的意外一闪而逝,朝林南悠微笑一下,“林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林南悠,“公司出了一点突发状况,我打阿珩的电话没打通,就过来了。” 乐澄的目光往后捎了捎,“他现在应该不方便见你。” 林南悠轻叹了口气,安慰起乐澄,“澄澄,你别介意,阿珩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忠于婚姻的。他娶你,已经是顶着压力,他的事业,需要各方的助力,温家是他不可撼动,也绕不过的存在,他必须照顾一下温歌儿的情绪。” 乐澄微笑不变,“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其实,我不在意的。你在这儿等他吧,我先走了。” 林南悠拉住她的胳膊,“澄澄,你真的不在意?” 乐澄审视着林南悠,“我在不在意,对林小姐很重要吗?” 林南悠赶紧摇头,“不,不,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跟阿珩门不当户不对,但我希望他幸福,我希望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爱他的女人。” 乐澄心想,你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你也已经留在他身边了。九洲员工这个身份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也是在工作和生活上都能靠近他的位置。 乐澄没说话,离开了。 林南悠看着乐澄离开的身影,眼底露出一抹笑意。 她喜欢景珩,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这些年,她努力奋斗,终于来到了他身边,成为他信任的人,他不奢求景珩能够娶她,那不现实。 她只想做景珩身边那个特殊的存在,想在景珩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温歌儿那个胸大无脑,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是威胁。 她知道,无依无靠,却被景珩庇护了多年,跟景珩领了证的乐澄,才是她的阻碍。 如果乐澄景太太的身份公布于众,地位坐稳,景珩的身边,绝容不下她。 收拾好情绪,林南悠踩着高跟鞋走上前,毫不顾忌地打断了温歌儿的啜泣,“阿珩!” 景珩听林南悠有工作上的事情急需他处理,便撇下了温歌儿。 他与林南悠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十几分钟的时间将工作处理完毕。 林南悠懂事地说:“宴会还没结束,你离开了这么久,澄澄应该等急了,你快回去吧。” 景珩点了点头,直接回了宴会厅,却不见了乐澄的影子。 他拿出手机给乐澄发信息:“不是说让你别乱跑么?你上哪儿去了?” 那端,乐澄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信息,面无表情地锁了屏。 她突然觉得累,想回家。 她朝电梯的方向走,准备离开酒店,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乐雅蓬头散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乐雅太慌,根本没看到她,她喊住了一声,“乐雅! 乐雅停步,看到是乐澄,像见到了救命稻草,奔过去拉住了乐澄的手,“姐姐救我!” 乐澄不自在地将手抽开,虽然讨厌乐雅,若对方真的遇到危险,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还这副样子?” 不等乐雅回答,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追了过来,“臭B子,站住!” 乐雅赶紧往乐澄身后躲,并小声说:“姐姐,他是个变态,你要救我啊。” 那男人三两步跑了过来,怒气冲冲,乐澄冷下脸,“你想干什么?” 男人见乐澄只是一个小姑娘,并不当回事儿,猥琐道:“哟,又来了一个,行啊,乐雅,让这小妞儿伺候我,我就饶了你。” 乐澄,“闭上你的臭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男人轻哼,“龙城酒店啊,我住的起,我有钱!这个B子收了我的钱,不想办事就要走,有这种便宜的事吗?” 乐澄一听,才知道乐雅出来干这种勾当! 她不可思议地看了乐雅一眼,乐雅撇撇嘴,并不觉得羞愧,只是觉得倒霉,并说:“姐姐,是他不讲规矩,我说了我不接受SM,他,他......” “别说了。”乐澄打断她,又对男人说,“你给了她多少钱,我还你。” 男人大手一挥,“老子不差钱!除非,嘿嘿,你陪我玩一玩。” 乐澄早就不自在被这个男人猥琐地盯着,听见他说这话,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保安就会过来把你绑起来!” 乐雅见乐澄这么厉害,惊呆了,眼底藏着喜色,腰杆也直了,朝男人喊,“对!我姐姐可是景家的人!你敢欺负我姐姐,景少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景家,男人自然忌惮,而且,男人想起来,前些日子在报纸上看到过乐澄,怪不得他觉得有点眼熟。 不就是景少花一亿天价拍下的那条发带的主人吗? 男人的气焰顿时消了,脸上露出媚笑,“原来,原来是景少的人啊,早说嘛。” 媚笑着,男人的目光落到乐雅身上,又变狠,“今天算你好运,走着瞧!” 男人转身跑了。 乐雅对着男人的背景呲牙咧嘴,骂脏话:“死肥猪,丑八怪!” 乐澄嫌弃地推开乐雅,想就此离开,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才十八就出来干这种事,你妈和乐坤知道吗?” 第67章:她是一个人,不是他的工具 乐雅整理着自己的长发,眼底滑过一抹计量,抬起眼眸,里面已经泛了泪光。 “你知道我妈本来就是欢场上的人,她才不会管我。至于乐坤......” 说到这儿,乐雅吸了吸鼻子,“他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对我早不像以前那么好,还打过我呢,就是他不给我钱花,我,我没办法嘛,只能做这个赚钱。” 乐澄没想到,短短几年,乐雅在家的地位会变成这样。 抬眼间,她瞧见乐雅眼底一闪而过的精明,暗自无语,她差点又被乐雅骗了。 她奇怪道:“你不是说景珩会给你钱花吗?不是说,你到了二十岁他就会娶你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嫁给他吗?” 说起这个,乐雅面露尴尬,朝乐澄挤出假笑,“姐姐,其实,我那都是哄我身边那帮小姐妹的,不这么说,她们会围着我转,把我当老大吗?” 乐澄质疑,“你买奢侈包包的钱是哪儿来的?那两个包少说十万,你得陪多少男人才能赚够?” 乐雅撇了撇嘴,“景珩哥哥是给钱了,不过给的是乐坤,我想办法要了一点,就赶紧买点行头,干我这行也得需要包装的,不然,我怎么能被刚才那个有钱的男人看中,来龙城酒店开房呢?” 乐澄,“景珩怎么会给乐坤钱?” 乐雅漫不经心地说:“一直都是景珩哥哥在给他钱,不过景珩哥哥好像给得也不情愿,我有一次隐约听见他威胁景珩哥哥,说什么不给钱就把什么告诉你......” 与乐澄分开,乐雅瞅着微信里的十万转账,美滋滋地笑着。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号码,她翻了个白眼接通。 “喂?” “等着你们我早就被那老东西得手了?怎么那么慢?” “还好这次遇上了我姐姐,从她那儿骗了点儿,不算白折腾。” “那个死肥猪啃了我一脸口水,以后别让我看见他!” ...... 宴会接近尾声,宾客们开始随着钢琴声跳舞,景珩还没等到乐澄的回信。 他给成默打了个电话,问成默乐澄是不是回车上了,成默说没有。 想了想,他又打电话问林南悠,林南悠忙说:“阿珩,我去找你的时候是看到了澄澄,当时心里就想着工作的事,忘了告诉你了。” “当时你......你正在跟温小姐在一起,我看澄澄的脸色很不好,她肯定是生气了,你快去找找她吧。” 挂断电话,景珩立刻去了台前,准备让人调监控,这时成默跑了过来,“少爷少爷!我看见澄澄了,在外面!” 景珩出了酒店,沿着人行道找了一会儿,果真看到了独行走在大街上。 单薄的身影,在城市繁华的夜景之下,倍显落寞。 真是傻瓜,他对温歌儿怎样,到今天,她应该很清楚,怎么还会生气? 景珩快走几步过去,拉住了乐澄的手,黑眸睨着她,“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也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多着急吗?” 哄完温歌儿,又跟林南悠谈事情,他还有功夫为她着急吗? 乐澄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有点闷,就出来了,没想太多。” 景珩看着她不达眼底的笑意,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我知道,你看见我跟温歌儿了,是小悠告诉我的。” “我跟温歌儿什么也没有,你不用这么大反应。” 乐澄听到这话,笑了一声,她推开了景珩,与他拉开距离,“我什么反应了?景珩,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宴会现场有点闷,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不知道你小悠到底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这么想我。” 景珩俊容微沉,“还说我想多了,你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我的小悠?” 乐澄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觉得更讽刺了,她淡淡地反问:“你不觉得有问题吗?好,以后我也叫思海小海好了。” 景珩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沉了口气说:“叫习惯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叫她南悠,好不好?“ 他这是在退让吗? 乐澄却感觉不到一点触动了,不管是小悠,还是南悠,都昭示着,林南悠在他心里的特殊地位。 她说,“不,你习惯怎么叫就怎么叫,我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 景珩见她不领情,有些气闷,又拉住了她的手腕,试图靠近她,“澄澄,你别无理取闹,之前你不喜欢我跟温歌儿来往,我也借着上次的事跟她拉开了距离,现在怎么又这么容不下南悠了?” 乐澄突然烦躁起来,“我没有我没有,你不用跟我解释,是你自己突然跑过来,跟我说这说那,我才顺嘴提的。” “景珩,你不用强迫自己对我好,在这个家里,除了奶奶,没有人看好我和你,你也一直在用自己的行为向大家表示,你对我的抗拒和厌恶。”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因为奶奶才容忍我,现在......虽然我也不完全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跟乐坤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你都不用为了那个勉强对我好,我早想离婚了。” 景珩听到她后面的话,脸色一滞,神情凝重了一下。 他近前握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对他,一字一句问:“你刚才见到了谁?听到了什么?” 乐澄所知道的信息并不全,也不完整。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景珩,不愿意暴露自己根本没有底牌,她更不知道景珩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旁边车水马龙。 他们之间的空气却是凝固的。 似乎是无法收场之时,成默跑了过来,打破了沉默,“少爷,秦少和萧少要走了,问你要不要一起。” 景珩凛眸,成默一看,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赶紧撤了。 景珩凑近乐澄,耐心说:“我没有勉强,也没有谁能勉强我,你别胡思乱想。” 可是他这解释的话,让乐澄的更加生气了。 他的意思是,他对她的好,她的坏,全是出于他的本心。 那么他这些年对温歌儿宠和捧,他在林南悠面前的温柔耐心,也都是出于本心了。 所以,他不跟她离婚,并不是因为奶奶,是他自己不想离,因为他要向景时清证明他一辈子只结一次婚。 他为了跟他的父亲对抗,为了给他的妈妈出气,就用婚姻困住她,他太自私,也太可恨。 她是一个人,不是他的工具! 第68章:你这老公是怎么当的 她突然觉得恨他,特别恨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特别是想到,他在她面前说不喜欢温歌儿,从未跟温歌儿亲近,背地里却又让温歌儿靠近他,还说不可能不理温歌儿。 乐澄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从小傻到了大。 一颗心逐渐冰冷,乐澄的脸色也冷了下去,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点崩溃。 眼泪不知不觉往下掉,她擦了一把,朝他说:“你没有勉强,可是我现在很勉强!我知道豪门之中的关系,大多是基于利益,你不离婚,也行,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管我,你没有资格,欠你的,我总有一天会还,但不能成为你压迫我的筹码!” 景珩眉头紧锁。 她在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吗? 什么不要再管她? 什么压迫她的筹码? 景珩又生气,又觉得寒心,他盯着乐澄,不可理喻道:“你在说什么?乐澄,我对你到底怎么样,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她说着,揽紧了她的腰,乐澄怕他碰到宝宝,使劲推他,发现推不动,她一急,狠狠踩了他的脚! 景珩吃痛皱了下眉。 乐澄趁机挡开了他的胳膊,心里压抑多久的火也早了出来,顺势抬起拳头捶他,不停地捶。 “你还要我怎么感觉?我宁愿自己是块石头,没有感觉,无坚不摧!你就是在利用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情分,全都错付了!景珩,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你跟温歌儿是不是在唱双簧?别以为我不知道,收买乐坤来公司面前闹的是她,你肯定知道了,可是你说谎,你还给乐坤封口费,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要不断的给他封口......”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横流,景珩的脑袋差点炸了,眼看她失控,他赶紧捂她的嘴,“住口,你在乱说什么?” 好啊,被说中了,他还想堵她的嘴! 乐澄依旧唔唔叫,“景珩,你太欺负人了,从小你就支配我,长大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哄,你太过分了你!” 景珩捂得越来越紧,还解释着,“我没有。” 乐澄气极,张嘴狠狠咬在他手上。 他吃痛,赶紧往回抽,不料碰到了乐澄,乐澄没站稳,身子一个摇晃就要摔倒。 她惊慌不已,危急关头本能地大叫了一声,“景珩!” 下一秒,乐澄的身子落进了一个怀抱,她下意识地将一只手搭在了肚子上,拽住那个人的胳膊赶紧站稳。 心有余悸。 幸亏没摔倒。 景珩看着宋思海,脸色铁青。 宋思海目光闪躲,不敢与景行直视,迟疑道:“我刚好路过,你们,你们没事吧?” 乐澄摇了摇头,“谢谢你思海,要不是你,我就摔倒了。” 景珩看她对宋思海温声细语的,脸色更差,走上前,要带她走。 乐澄立刻甩胳膊躲开,并躲到了宋思海身后,“你别再碰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就容易倒霉。” 景珩的头像被锤砸了一下似的,他强定着心神问:“你跟不跟我走?” 乐澄,“不跟,你的哥们儿不是叫你吗?你们去玩吧,我,我要回去,我要让思海送我。” 景珩眸色沉沉盯了宋思海一眼。 宋思海忙说:“景少你不用担心,我会把澄澄安全送5回家的。” 景珩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待景珩走远,宋思海赶紧扶住了乐澄,关切地问:“澄澄,你没事吧?你怎么跟景少吵起来了?” 乐澄脸上还有泪痕,配着苍白的脸色格外羸弱,宋思海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乐澄顺势将身体的重量往宋思海手臂上压了压,一手扶了腰,“好像......真的有点不舒服,不会是动了胎气吧?” 宋思海,“我送你去医院!” 乐澄点了点头,宋思海立刻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车内,乐澄无力地靠着车窗,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涌。 哪怕做了再多心理建设,知道景珩真的是利用她,一直在欺骗她,她仍是无法释怀。 那是他从小喜欢大的男人,她人生中第一次对异性产生的悸动,全都来自他。 她很多的第一次,都是他的。 他几乎就是他整个童年和青春。 这让她怎么办,怎么办? 宋思海坐在旁边,看着乐澄默默落泪,却无能为力,只好小声说:“别哭了,对宝宝不好。” 提到宝宝,乐澄的眼泪掉得更凶。 她早该清楚,景珩那样不可一世的性子,谁又能真正勉强得了他。 都敢跟温运生当面叫板了,又怎么会忌惮温家而亲近温歌儿,都是他自愿的。 从小到大,他跟温歌儿就是圈子里公认的一对,他们一起上学,一起社交,如果他对温歌儿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怎么可能忍这么多年? 自己真的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不该听奶奶的,非要嫁给他。 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胎儿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孕妇若在孕期情绪大起大落,可能会引起高血压,甚至宝宝缺氧。 看到一旁的宋思海,医生瞪了一眼,训道,“明知道她怀孕,还不好好照顾她的情绪,你这老公是怎么当的?” 宋思海懵了,“我不是......” “还狡辩?”医生厉声打断他,“这样的事我见多了,孕期就这十个月,就不能耐心地对待孕妇,你知道怀孕多辛苦,生孩子有多大风险吗?” “一个女人都肯为你豁出命生孩子了,你连她一点小情绪都忍不了吗?” 宋思海没脾气地点头,“是是是,医生我以后会改的!” 乐澄在一旁,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离开检查室,乐澄愧疚道:“对不起思海,害你被骂。” 宋思海摸了摸后脑,笑了,“我觉得挺神奇的,医生竟把我当成你的......老公了。” 乐澄,“你可别多想。” 宋思海的眼神显然已经多想,在想美事,要是这孩子真是他的该多好。 到了外头,宋思海劝乐澄,“为了宝宝,你别跟景少吵架了,最后受伤的是你。” 乐澄没哼声。 宋思海问:“他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今天宴会上我听很多人说,他为了维护女伴,连温先生都顶撞了。” 乐澄本想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是不是为了我,只有他心里清楚。 景珩的心思本就深,他虽不可一世,在大事是有分寸的,今天都说这些大老板要商量什么大项目,他在这种场合跟温运生翻脸,不像他的作风。 不过想起宋思海现在跟景屿走近,乐澄便说:“只是做给我看的吧,私下,他还不是去哄温歌儿了,左有温歌儿,右有林南悠,我算什么。” 第69章:一夜不眠 宋思海皱了皱眉,“景少真的对温歌儿还......” 说着,宋思海转了心思,对乐澄说,“既然这样了,你就不要为他伤心了,他不值得。” 乐澄点了点头,心里却说,伤心这种事哪能是自己控制得了的。 宋思海见乐澄点头,眼底有了些私心,又说:“澄澄,你,你就让我照顾你吧。” 乐澄一愣,触到宋思海深情的眼眸,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你又来了。我现在还是景太太,他也不肯跟我离婚,我要是跟你走得近了,他会把你的腿打断的。” “而且,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宋思海不懂,询问地看着乐澄。 乐澄,“我发现,感情之中的男女,十有九伤,还是做朋友比较靠谱。我朋友本就不多,不想因为感情的事再失去一个。” 宋思海怅然若失。 “澄澄!”夜色中,明赫突然跑了过来。 见乐澄跟宋思海并肩走着,明赫直接把乐澄护住,揽在了怀里,“澄澄,我听我哥说你们吵架了,他不放心你,让我来找你,你没事吧?” 乐澄心中冷笑,景珩恐怕不是不放心她,是不放心她跟宋思海独处吧。 乐澄摇了摇头,“我没事。” 明赫拉起她的手,“我们回家。” 乐澄其实不想回去,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放空一下。 以前她还能去投奔程玥,现在程玥结婚了,跟林源还挤在老破小,她是去不得了。 想了想,她也只有景家能回。 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悲凉,难过了,伤心了,连一个自我疗愈的小窝都没有。 乐澄转身朝宋思海道了再见,任由明赫拉着到了马路边。 要上车时,她却甩开了明赫。 明赫不解,“怎么了澄澄?” 乐澄问:“他在家了?” 明赫点了点头,“他怕他自己来,再跟你发生争吵,就让我来找你。” 乐澄淡淡说:“我觉得我们这个时候不适合再共处一室。我不想因为他心情不好,受苦的是肚子里的宝宝。” 明赫看了看乐澄的肚子,“你想去哪儿?” 乐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明赫看着她泪痕未消,茫然无助的样子,着实心疼,他想了想,豁出去道:“你不想见他就不回去,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乐澄摸了摸肚子,“我想休息。” 明赫,“咱们去酒店开个房。” 乐澄看着他,“你把手机关机,我不想让你哥找到我。” 明赫当即将手机拿出来,关了机。 ...... 心里藏着事,怎么也睡不着,而且是陌生的床。 乐澄早上五点就醒了,看明赫还在沙发上睡着,她没打扰,留了个便条,就离开了。 清晨的城市很安静,乐澄一个人沿着马路往前走,感觉到肚子饿了,就在路边的早餐店吃了些东西。 吃完早餐,她就打了车去公司。 今天她来得有点早,公司里还没有什么人,总裁办安安静静的。 她拿了杯子,去茶水间,准备倒杯水喝。 到了茶水间门口,就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景珩站在里面。 他这么早就来公司了? 令乐澄难受的是,旁边是林南悠。 两人面对面站着,林南悠一只手握着景珩的胳膊,不知道在说什么。 景珩安安静静听着。 接着,林南悠就凑上前抱了他。 乐澄眉尖蹙紧,这时,景珩透过玻璃墙看到了她,立刻将林南悠推了开。 林南悠扭头,看见了乐澄,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身出来了。 “澄澄,你别误会,我跟阿珩没什么的。” 乐澄的眼睛没瞎。 她淡淡一笑,“我只是来倒杯水。” 林南悠还想解释,“我真的......” “林小姐,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林南悠听此点了点头,赶紧走了。 景珩依旧站在茶水间,一只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乐澄走了过去,把他当空气,从热水器里接了水,就要走。 景珩一把拉住她,把她手里的杯子夺过,放到了一旁。 乐澄皱眉,“你干嘛?” 抬起眼眸,她才发现景珩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白上布满了血丝,似乎是一夜不眠。 他不会跟林南悠在公司呆了一夜吧。 乐澄甩开他的手,淡淡说:“景少是不是刚睡醒,别认错了,我是乐澄,林小姐已经走了。” 景珩听见这阴阳怪气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问:“明赫呢?” 昨晚他让明赫把她带回家,结果两个人都失联了。 他也不敢告诉老太太,只好一边派人出去找,一边对老太太说,他跟乐澄明赫在一起,他们今晚不回去了。 他就在公司的办公室坐着睡了一夜。 他现在不能对乐澄凶,但明赫,他是不会放过的。 乐澄淡淡答,“在酒店睡着呢。” 景珩眉头皱紧,“酒店?你们俩昨晚在酒店?” 乐澄点头,“对,不过,我们可什么也没做,你知道的,我和明赫就是纯洁的兄妹关系。” 景珩插腰,在原地走了两步,最后在她面前站定,“乐澄,你消失一夜,回来就对我这种态度?” 乐澄,“你想让我对你什么态度?像林小姐那样无微不至地体贴你?我以前是那样啊,结果换来了什么?” 景珩往自己额头上轻拍了两下,从昨晚,他就弄不清她的脑回路了。 明明好好地跟他出来参加宴会,就因为看到他跟温歌儿说了两句话,就这么大反应。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声音缓和下来,“澄澄,我昨晚跟阿策一起去的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碰到温歌儿,她跟我说话,我就听了两句,什么事也没有。” 乐澄淡淡一笑,“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并不在乎。” 景珩握住她的肩膀,“那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你昨晚那突然的脾气,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因为什么?” 乐澄真的累,不想跟他吵,也不想情绪变坏,影响到宝宝。 她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你跟乐坤之间有什么秘密?关于我妈的,还是你妈的?” 听到乐澄的话,景珩的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她终究还是问到了这个点上。 景珩往外看了看,已经有员工来上班了,他拉起她往外走,“去我办公室。” 第70章:做一个你喜欢的妻子 到了办公室,景珩就把门反锁了。 乐澄眉尖不经意地蹙了一下,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景珩跟到沙发前,在她跟前半蹲下来,“你听谁说的我和乐坤之间有秘密?” 乐澄,“你不用问我听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景珩似笑非笑,“我和他之间没有秘密,也不可能有什么秘密。” 乐澄暗自发笑,以为他把她拉到办公室来,是会跟她坦白,还想骗她。 接着,又听见他说,“不过,的确有一些事,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 乐澄看着他,“什么事?” 景珩,“澄澄,你相信我吗?” 乐澄,“我妈出事的时候,除了乐坤,你是第二个在场的,我只想知道,我妈到底是不是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景珩点头,“是。” 乐澄眼里明显不信,她已经不敢相信他了。 景珩看出她的眼神,他认真说:“那天你妈的确跟乐坤产生了一些争执,我去了之后他们就停止了,离开的时候,也怪我,没有扶着阿姨,她情绪不好,脚下的路就没看,摔了下去。” 乐澄听着这话,不由得想起在医院看到妈妈时,妈妈脸上,身上都是伤痕的模样。 她的妈妈,就那么永远地沉睡了过去。 如果妈妈在,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眼泪不知不觉落下,滴到了景珩的手背上。 他抬起眼眸,看到她双目垂泪的模样,心里着实难受,他起身坐到沙发上,将她揽到了怀里,轻拍她的后背,“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想了。” 能不想吗? 他不也是一直在想他妈妈的事,才会一直对真相耿耿于怀,才会对她变得冷漠。 乐澄擦了擦眼泪,她也是奇怪,最近,她似乎特别容易掉眼泪。 她抬起头看着景珩,“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一直给乐坤钱?你明知道他沾上赌博之后,就是一个无底洞,越给他钱,他越会纠缠,以你的能力和手段,收拾他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偏偏选了最不划算的一种。” 景珩:“当初阿姨刚出事,他为了钱把你当筹码,跟景家争夺抚养权,虽然奶奶用钱摆平了,你也知道,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虽然你的身边派了人保护,可你毕竟在上学,学校人员复杂,保镖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好几次,你不知道,危险都跟你擦肩而过。” “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大,就选了最省事的,用钱解决,反正景家不缺钱。” 乐澄看着他,心绪复杂。 那时候他表面已经在疏远她,冷淡她,嫌弃她。 背地里竟然也为了她的安全,给乐坤钱吗? 所以,他的心底里还是放不下她的吗? 这是真的吗? 他说的是真的吗? 乐澄觉得脑子里一团乱,觉得疲惫,尤其是腹部,觉得酸酸的。 她揪住景珩的衣袖,强撑着,“你现在已经25岁了,也已执掌九洲3年,不应该再给他钱了,给了他钱,他只会输光,然后再给你要,你不好好给,他就会生事,是一个恶性循环。” 景珩,“我想过了,除非他死,否则没办法对付他,因为你跟他的关系,是斩不断的血缘。” 提到死,乐澄眸子晃了一下。 她再恨乐坤,也没想过让乐坤死。 那一抹血缘,不管她承不承认,都是存在的,他是她的爸爸。 乐澄抿了抿唇,“说到底,还是我给你添了麻烦。” 景珩见乐澄信了他,暗自松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薄唇在她头发上轻吻,“以前的话我并没有忘,不管怎样,这辈子,我不会真的不管你。” 乐澄阖了一下眼睛,侧脸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幽幽道:“网吧后面那个赌场,如果被端了,或者乐坤因赌博被拘押,他曾做的坏事翻出来,应该够在里面改造几年,他就不能出来生事了。” 景珩目光一滞,“......” 乐澄推开了他,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我都能想到的方法,你不可能想不到。” 景珩动了动唇,“澄澄......” 乐澄扶着沙发站起来,失望地看着他,“我们终究跟以前不一样了,景珩,你就是在报复我。” “当年,因为我妈妈的犹豫,你没能知道裴姗阿姨真正的死因,所以,你也不让我知道我妈妈出事的真相。” “我一心求你回心转意的时候,你对我不屑一顾,我心灰意冷想离开的时候,你又对我示好,你就是在折磨我。” 景珩摇头,凑上前将她抱紧,“澄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承认,我是因为妈妈的事,对你产生过一些不好的情绪,可我没有想过折磨你,报复你。” 说完,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凑上前,吻她的唇。 若是以前,现在的情形,她会推开他。 可是乐澄一动不动,任由他在她唇上辗转。 景珩阖了阖眼,轻易撬开了她的唇瓣,伸入进去,缠绵亲吻。 他吻够了,放开了她,用额头抵着她的,声音罕有的温柔,“澄澄,你真乖。” 乐澄气息有些不稳,她讨厌自己被他的吻勾起的欲望,她淡淡看着他,“你不离婚,我就还是你的妻子,反正反抗不得,就只有乖乖承受了。” 景珩刚才因为那个吻勾起的情愫,瞬间结冰,黑眸深沉,“你说什么?” 乐澄笑了笑,笑容极其陌生,“景珩,不论你今后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我也不会去问你那些问题了,我会做一个温柔乖巧的,你喜欢的妻子,直到,你腻了。” 腻了,他自然就会放她。 哪怕等不到他腻,她也不会再反抗。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给宝宝提供一个好的发育环境。 景珩被她的话惊住,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裂开。 乐澄推开了他,慢慢往外走。 可是腿越来越软。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就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偏偏,门外站着一个人,挡住了她的路。 她抬起眼睛,看着眼前俊逸的脸庞,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景屿见状,赶紧抱住了乐澄,“澄澄?” 第71章:他根本不配 景珩闻声,转头一看是景屿,他大步走了过去。 景屿已经抱起乐澄往外奔去。 林南悠抱着一堆文件走过来,看到这幅情形眼底都是惊讶。 见景珩要追过去,她赶紧挡住了他的路,小声说:“阿珩,一会儿要开会了。” 景珩眼底有烦躁,“会议推迟。” 林南悠站在他面前丝毫不动弹,“阿珩,不要为了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景珩目露犹豫。 林南悠趁势把他推进办公室,关了门。 她拉着景珩的胳膊,防止景珩再去追乐澄,耐心地温柔地说:“屿少有了宋家的支持,不但参与了马来的项目,与你平分秋色,现在温运生牵头的乌兰医疗项目,他也是重要人物。阿珩,再这么下去,你今年的目标完成不了,总裁之位很可能会被他抢走。” 景珩眸色沉沉,没有说话。 林南悠,“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必须做出取舍。” 与他的前途,与九洲的未来相比,乐澄太微不足道了。 林南悠不相信景珩会选乐澄。 她看着景珩,目光里是誓死的虔诚,“阿珩,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陪在你身边的。” 景珩仍旧不语。 林南悠心里有些没底了,大着胆子靠近一些,“阿珩,你说句话。” 景珩黑眸垂下,淡淡看着她,“连你也觉得景屿能抢得过我?” 林南悠,“阿珩,我当然相信你,你的能力,你的魄力,你的眼光,是屿少无法相比的。可是,你只有老太太,屿少有景太太,景先生,他们才是一家三口,屿少一旦有了特别的成绩,取代你,还不是景先生一个念头的事。” 景珩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幽幽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退后一步,他跟林南悠拉开距离,“去开会。” ...... 公司外面,景屿抱着乐澄冲出来,保安和前台看见都吓了一跳。 前些日子他们还看见屿少与乐澄坐了一辆车下班。 这才几天,都抱上了! 乐澄这是怎么了? 保安热心中暗藏着八卦凑上前,“屿少,这是怎么了?” 景屿,“快去把我的车开过来!” 保安应了一声,赶紧跑着去了。 宋思海从公司里跑了出来,他听说乐澄出事被景屿抱走,就赶紧追来了。 气喘吁吁在景屿跟前站定,眼睛里却都是乐澄,“澄澄怎么了?” 景屿,“不知道,突然晕倒。” 宋思海心想,完了,昨晚澄澄情绪不好肚子就不舒服,今天又晕了,恐怕宝宝会出问题。 他知道乐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怀孕的事,便主动请缨,“屿少,我来吧。” 景屿听见这话,意味深长地看着宋思海。 宋思海赶紧说:“我跟澄澄是同学,反正我也没事,我带她去医院,你还要开会呢,我看到景少已经去会议室了。” 景屿淡淡说:“让他去吧,我不能看着澄澄不管。” 宋思海微愕,心里有点发酸,屿少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澄澄了? 可他必须带走澄澄,屿少送澄澄去医院,澄澄怀孕的事就暴露了。 澄澄要是知道他没拦住屿少,一定会怪他的。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明赫的车嗖地停在了公司大楼前。 他捋了捋短发,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往前走,突然,瞅见台阶上的人,脸色一变,箭步跑去。 “怎么了怎么了?澄澄怎么了?” 景屿,“我也不知道,我有点事想找阿珩谈,在门口碰到澄澄,她就晕了。” 明赫不管三七二十一,霸道地伸手,“给我。” 景屿犹豫了一下,却是不敢跟明赫争,把乐澄递给了他。 宋思海跟了上去,贴心地帮忙拉开车门。 明赫把车后座放平,将乐澄放了上去,车门一关,便跳上了驾驶座。 见宋思海要拉副驾的车门,他皱眉,“你跟着干什么?” 宋思海,“你一个人带着澄澄去医院不方便,我可以帮忙跑腿办手续交钱。” 明赫眼睛转了转,“反正澄澄怀孕你知道了,上来吧。” 一路疾驰,明赫不忘告诫宋思海,“你现在虽然跟景屿走的近,可是公是公,私是私,你可别把澄澄卖了。” 宋思海点头,“你放心,上学的时候澄澄是唯一对我好的女生,我这辈子都不会出卖她。” 明赫哼笑,含糊不清地说,“跟景屿混,早晚的事儿。” 宋思海,“明少你说什么?” 明赫假笑,“我说,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宋思海抹了把汗,“不会,我不会的。” 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巧不巧的,昨天的医生还在。 医生记得乐澄,因为乐澄看着起来太年轻,也太漂亮,自然也记得同样看着很年轻,担不起重任的宋思海。 医生让他们把乐澄放到了检查床上,一边给乐澄做B超,一边训宋思海,“昨晚说的话你都不放心上是吧?孕妇能这么折腾吗?你这么当老公,这姑娘会跑的!” 宋思海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明赫挑了挑眉,斜着眼睛看宋思海。 也好,有人替哥挨骂。 检查完,医生说孕妇营养不良,还有点低血糖,随后把乐澄推到病房,挂上了水。 顺便,又在床前把宋思海训了一顿,“她昨晚没吃东西吧?你这老公怎么当的?就顾自己吃了是不是?她现在一个身子,两条人命,你要担起这个责任的,你瞧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宋思海:“......” 明赫笑着凑上前,“医生别骂他了,他根本不配,我会照顾好孕妇的。” 医生扫了扫明赫,虽然看着比宋思海强点,可那混身吊儿郎当的劲儿,也透着不靠谱。 这姑娘命怎么这么苦,身边两个男人都不怎么样。 医生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走了。 ...... 乐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是觉得很累,不想醒过来。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她才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洁白,她在医院。 本能的,手往肚子上摸了摸,可她也摸不出什么,转头,想找医生护士问问宝宝怎么样。 却是先听见了一声低沉的唤声,“澄澄?” 第72章: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吗 乐澄听到这个声音,秀眉蹙了一下,接着,眼前便罩下了一道黑影。 她不得不看他,那张俊美清冷的脸庞,正担忧地凝视着她。 乐澄定了定心神,有些慌,他不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了吧? “澄澄,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景珩见乐澄一脸迷茫,声音放柔。 乐澄摇头,张了张嘴,声音有点沙哑,“明,明赫呢?” 景珩眼底掠过一道暗影。 她一醒来就找明赫,而明明他在她的病床前,一直守着她。 算了,不跟她计较了。 景珩温声说:“他在外面,你如果想找他,我把他喊进来。” 乐澄抿了抿唇,“要的,我要找他。” 景珩听到这话,心里更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但他还是转身走到门外,把明赫喊了进来。 明赫一下子就猜到,乐澄为什么一醒就急着见他。 他嘻笑着,“哥,你在外面等会儿。” 景珩俊容冷凛,“我老婆醒了第一个找你,你还让我在外面等?明赫,你真把她当妹妹吗?” 明赫赶紧表态,“千真万确!这不是......她跟你吵架了嘛,肯定不想见到你,要向我吐槽你,你在的话,她有些话说不出口,憋心里,又要憋出毛病。” 胡搅蛮缠! 但景珩不得不妥协,没好气道:“你快点儿。” 明赫进了病房,直奔病床前,不等乐澄开口,他就赶紧安抚,“没事的澄澄,宝宝没事,他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景屿抱着你从公司出来的,刚好在门口我碰见了,就把你要了回来,是我和宋思海送你来医院的......” 此时看到明赫,乐澄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明赫心疼,赶紧拿纸巾帮她擦,“到底怎么了?你跟我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他办公室出来就晕倒了。” 乐澄止住哭泣,“明赫,我觉得很累,我不想见他了。” 明赫为难,“可是我哥开完会就来了医院,一直在守着你。澄澄,你能不能体谅他一下,他现在......他是在乎你的,只是现在他有些事情抽不开身,分不出神,所以对你有些冷落了。” 乐澄苦笑,“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想清楚了。玥玥呢?你联系她了吗?我想见玥玥。” 明赫,“联系了,不过,我听着她那边挺吵的,她说空了马上过来。” 乐澄点了点头。 “叩叩叩——”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明赫小声说:“一定是我哥在外面等急了,澄澄,别冲动,你给我哥点时间,你如果不见他,他会生气的。” 说完,明赫赶紧去了门口,却见是提着果篮的景屿,而景珩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明赫扯了扯唇角,“你怎么来了?” 景屿温声说:“我来看看澄澄。” 明赫不太高兴,感觉景屿想趁火打劫,在景珩和乐澄之间插一杠子。 他不情愿地让开路,景屿进了病房。 乐澄见是景屿,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强扯笑容,“屿少,你怎么来了?” 景屿把果篮放下,坐到了床边,“你就晕倒在我怀里,于公于私,我都得来看看,好点了吗?” 乐澄点了点头,“我没事,让你见笑了。” 景屿轻叹了口气,“阿珩那个脾气,也是苦了你。” 明赫在旁边不痛快了,“我哥怎么了?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相敬如宾的都不是真爱,你是不是来挑拨离间的?” 景屿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顺口安慰一下澄澄吗?” 明赫在旁边搅和着,景屿也不好多说,不好多留,关心了几句,便告辞了。 明赫把果篮上的包装膜戳烂,拿了个香蕉,三两下剥开,咬了一口: “黄鼠狼给鸡拜年,澄澄,他现在在公司可是扬眉吐气了,连风声都放出去了,说他才是景家大少爷,继承公司名正言顺。” 乐澄做疲惫状,用手垫着侧脸,躺在了枕头上。 明赫,“你不想听,我就不说这些事了。你好好养身子,那些都是男人的事,我哥不会轻易服输的。” “叩叩叩——” 外头又响起敲门声。 明赫扭头,看见景珩站在门口,黑眸冷冷盯着他。 他赶紧把香蕉吃完,皮扔进垃圾桶,小声劝澄澄,“我哥想进来,澄澄,你别跟他置气了,给他个机会,我已经狠狠说过他了,我说你快被他折磨得抑郁了,让他对你好点儿。” 说完,明赫赶紧出去了,换景珩进来。 景珩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乐澄仍旧是那个侧躺的姿势,垂着眼眸,不看他。 景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跟奶奶说了,我们搬回星月湾。” 乐澄听见这话,抬了一下眸子。 景珩,“我知道你对我有气,这些天因为我的腿,我们住在老宅你忍得很辛苦,到了星月湾,你想怎样就怎样,有什么不满,可以随意发泄出来,别憋在心里。” 乐澄咬了咬唇,“是我身体的原因,我对你没有那么大的不满。” 景珩听见这话,有些触动,近前,大手抚着她的苍白的脸颊,“澄澄,我没有报复你,也没有折磨你,从来没有,你要相信我。” 乐澄听到他这么说,眼眶又是一阵发酸,想要落泪。 她忍了半天,才将泪水忍下去,却是不敢看他的脸,只是说:“事已至此,什么都别说了。” 景珩听出她还没有释怀,又说:“跟你结婚,其实我并不排斥,只是我现在很多事情千头万绪,没办法顾及你。” 听到这话,乐澄心中却不尽信,她说:“你可以专心你的事业,我好好孝敬奶奶就行了,你为什么那么排斥跟我在一起?为什么总是让我吃避孕药?” 原来她介意的是这个。 景珩俯身抱住她,“那时你还没毕业,我觉得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乐澄眼眸动了动,“我现在毕业了,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吗?” 景珩黑眸收紧,“你怀孕了?” 乐澄不敢深究他眸中的深意,淡淡一笑,“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能怀得上吗?” 医生说她营养不良,低血糖,她是舞蹈生,一直在控制饮食,本来就瘦,不是易孕体质。 既然如此。 景珩低声说:“我知道你的体质不容易怀孕,我给你的避孕药其实是维生素。” 乐澄的神色一时怔忡。 怪不得,她怀上了,原来他给的避孕药是假的! 乐澄,“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第73章:男人到最后都一样 景珩嗓音低沉下去,“一直以来,只要我稍微对你好点,你就特别黏人,可是我现在真的无暇顾及你,只好利用避孕浇灭你的热情。” 乐澄觉得可笑,“你可以跟我说实话的,何必大费周折,还害得我......” 真的怀了孕。 “我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你真的不用怕我会赖上你。” 景珩在她额头吻了吻,“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太武断了,对不起。” 乐澄推开了他,认真问:“所以,你现在不要孩子,对吗?” 景珩不想再骗她,坦然承认,“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生孩子,对我来说,会是一个软肋。” 乐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拖你后腿。” 景珩不由地说:“来日方长,澄澄,我们还年轻,以后我会补偿你。” 乐澄却在想,命运弄人。 哪怕对的事,发生在错误的时间,也是一种罪过。 而过了那个时间,再多的补偿,也都没有意义了。 她和景珩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和事。 走完这一程,还能像最初那样吗? 从她这里来说,就不能了。 乐澄作困倦状打了个哈欠,“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恰好,景珩的手机响了。 他看到来电,起身接通,“喂?” “阿珩......” 挂断电话,景珩摸了摸乐澄的额头,“你休息吧,我正好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晚上再来看你。” 乐澄点了点头。 看着他离去,她的目光却黯淡下去。 她听见了林南悠的声音。 哪怕真的是因为工作,她的心里还是不舒服了。 景珩,你的来日方长里,恐怕不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的来日,我真的不想要。 乐澄并没有等到晚上,等景珩来看她。 下午,她就执意出院了。 程玥赶了过来,陪她回了星月湾。 她的东西,果真景珩已经派人送了回来,还多了很多补品,佣人见她回来了,也赶紧动手炖补品。 她跟程玥上了楼。 程玥把床上的枕头放好,扶她躺了下去。 “总算不在老宅了,不用在景奶奶身边伺候,你现在就躺着吧,再折腾下去,再稳地胎,也得动胎气。” 程玥一边碎碎念一边给乐澄倒了杯水,又拿了些水果和零食放到床头柜。 “饿了就吃,这都四个月份了,你的肚子一点也不明显,下次产检我都替你担心。” 说着,程玥又骂了景珩: “以前我觉得他对你还挺好的,没想到他也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真舍不得温歌儿,早点娶啊!” “不对,他真正想娶的是那个姓林的,温歌儿是给你的幌子,而你是他给温歌儿的幌子。” “你们两个斗,那个姓林的不声不响地坐收渔翁之利,精啊,太精了......” 乐澄淡淡说:“及时看清就好,谢谢他给我上了一课。” 程玥听此,安静下来,坐到了床边,突然感叹: “其实男人,到最后都一样,一开始都当他是特别的那一个呢。” 乐澄听出异样,瞅着程玥,“你怎么了?我看你的气色不是很好。” 程玥本不想把自己的事儿告诉乐澄,可是她也实在找不到人倾诉了。 她吸了口气说:“房子分下来了,两套。” 乐澄,“那不是挺好的么。” 程玥咬了咬牙,“他们太阴险了,也怪我太信任他们,觉得这种事不会骗我。” 乐澄有些着急,放下杯子,握住程玥的手,“玥玥,到底怎么了?” 程玥的手被闺蜜握住,瞬间破防了,眼泪涌了出来。 “澄澄,林源伙同他爸妈一起骗我。” “办房本的时候,一套写的是他父母的名字,另一套写的......是他弟弟的名字!” “原本说好,分下来房子,我们两人一套,他家里人住一套。” “可是现在,他父母说,我们已结婚了,林远还小,为了将来林远好结亲,另一套给林远。”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爸妈还是要跟我们挤在一起。” “我快气死了,可是又不敢跟我爸妈说,当初我爸妈就不同意我为了分房子先跟他领证,我还嫌我爸妈把林家人想得太坏,没想到真的应验了,他就是利用我。” 说到最后,程玥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哪儿点对不起他了?嫁到他们家,生活条件一落千丈,他爸妈思想又保守,我就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为了他,我都忍了,还以为会等来一个好结果,没有想到,呜呜呜——” 乐澄眉头皱紧,“他们怎么能这样?你想怎么办玥玥?需要我或明赫帮的你说。” 程玥擦了擦眼泪,眼神冰冷地说:“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装修我不会出一分钱,我倒要看看林源还有没有脸让我省钱装修房子。” 乐澄看着程玥冷漠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爱情里的女人,果真是十有九伤呢。 婚前提起林源还满眼星星的程玥,短短数日,就变成了这样。 乐澄点了点头,“我们的确不能把未来押在男人身上,玥玥,多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留后路。” 程玥陪了乐澄半天,天快黑的时候走了。 乐澄吃了佣人做的营养餐,早早地上床睡了。 她知道景珩晚上肯定会回来,不想跟他多说,早睡,就能避免见面。 佣人突然上楼敲门,“太太,太太。” 乐澄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 她起身下床,拉开了门,“怎么了?景珩回来了?” 佣人往楼下示意了一下,“少爷没回来,他公司的林小姐过来了。” 乐澄心里轻笑一声。 她竟然还高估了自己,以为白天景珩守在病床前,说了那么一番话,晚上肯定会回来呢。 乐澄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下了楼。 客厅里,林南悠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看到乐澄下楼,就赶紧站了起来,“澄澄!” 乐澄淡笑着打招呼,“林小姐你好,你怎么亲自来了?” 林南悠提起桌上的保温饭盒,“阿珩晚上有应酬,可他还是想着你,知道饭店有你爱吃的水煮鱼,让厨师做了,给你送来。” 乐澄,“太晚我,我不想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他为什么不打个电话,不提前问她一下? 让林南悠过来,还嫌她不够烦吗? 林南悠劝道:“多少吃点儿,阿珩说你营养不良,吃得太少了。” 乐澄,“可是我已经不喜欢吃水煮鱼了。” 怀孕后,对鱼的味道特别敏感,哪怕再鲜的鱼,她也能闻到一股淡淡腥味。 人都是会变的。 第74章:我们能回到从前吗 林南悠听出乐澄话中有话,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可是阿珩明明说你喜欢吃的。” 乐澄笑容不变,“以前喜欢的,现在未必喜欢,林小姐,你把鱼拿走吧。” 林南悠愣了一下,“我要是拿回去,阿珩会觉得我办事不利。” 乐澄做明了状,“那就放那儿吧,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林南悠感激地看了乐澄一眼,“澄澄,阿珩今晚可能回来的会晚一点,你就休息吧。” 乐澄,“好的。” 佣人送林南悠出了门,回来后,见乐澄仍旧站在那儿。 佣人问:“太太,这水煮鱼......” 乐澄的脸色已经冰冷,“你想吃就吃,不吃就扔了。” 佣人,“我这就倒掉。” 说罢,佣人提起保温饭盒,到厨房把水煮鱼倒进了垃圾桶。 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儿报告给老太太。 老太太让她在星月湾伺候太太和少爷,让她报备太太和少爷之间的情况,这,这算不算太太跟少爷之间的情况呢? 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多了,估计老太太已经睡了。 佣人便没报告。 第二天,乐澄没去上班,景珩已经给她特批了假,她正好在家养养胎。 吃完饭,她就在床上躺着,听舒缓的音乐。 晚上,景珩回来得早,乐澄正在吃饭。 他洗了手,坐在了一旁,见她胃口不错,俊容上浮起笑意。 “昨晚的水煮鱼怎么样?” 乐澄头也没抬,“林小姐没告诉你吗?” 景珩,“她送鱼之后就回家了,我陪着客户去了别的地方。” 乐澄没哼声。 景珩又说:“本来我想给你打电话,怕你睡了,我叮嘱她先问问佣人,如果你睡了,就别吵醒你。” 呵。 乐澄淡淡说:“我不喜欢吃鱼了。” 景珩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怎么了?” 乐澄抬头,微笑一下,“没什么呀,谢谢你惦记着我,不过我现在真的不喜欢吃鱼了。人的喜好是不会一直不变的。” 景珩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好,下次,给你带别的。” 佣人拿了副碗筷进来,放到了景珩面前,询问,“少爷,要给你盛饭吗?” 景珩,“不了,我不饿。” 佣人下去了。 乐澄说,“你不饿就忙你的去吧,你在这儿看着,我吃得不自在。” 景珩又看了她一会儿,“好,我上楼等你。” 乐澄慢慢地吃完饭,又在楼下坐着喝了杯水,才不紧不慢地上楼。 卧室里,景珩已经洗完澡,穿着纯黑色丝质睡衣坐在床边看手机。 听见开门声,他抬头,看到乐澄进来,他放下手机起身,迎了上去。 他挡住了面前,乐澄只好停步,淡淡看着他,“怎么了?” 景珩黑眸深邃,“刚才在楼下不方便问,你生气了?” 乐澄失笑,“我又不是气球,生那么多气干什么。” 景珩闻言没逼问,伸手将乐澄搂到了怀里,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小脸问:“在家休息的怎么样?” 乐澄,“还行。” 景珩,“多给你放几天假?” 乐澄想了想宝宝,“好。” 见她又顺从,景珩心情舒畅了不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见她没有抗拒,他便深吻了下去。 一吻结束,乐澄呼吸有些急促。 见景珩没有松手的意思,她推开他说,“我去洗澡。” 景珩松了手。 她去了浴室。 医生说她现在不宜泡澡,简单地淋了浴,她就出来了。 景珩站在床前,那姿态似乎就是在等她,一看见她出来就上前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乐澄淡淡说:“我现在不想。” 景珩将脸埋在她胸口。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医院都说开了,她反而离他更远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开口说:“澄澄,我们能回到从前吗?” 乐澄一怔。 景珩这么问她让她有些惊讶,他的姿态,似乎在向她低头。 可是,可是还回得去吗?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乐澄说:“我们有从前吗?” 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挺懵懂的,一直以来没有明确地表白过。 结婚也是阴差阳错加奶奶命令。 乐澄真的没有在他身上尝过恋爱的滋味。 景珩听到她的话,心中的确有些愧疚,他抚着她的脸蛋,“那就从现在开始,好吗?” 乐澄笑了笑,“景珩,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还是先把心思放在公司吧。” 景珩皱眉。 乐澄,“是你说的,你现在还无暇顾及我,你不会忘了吧?” 景珩懊恼,在医院为什么说那么烂的一个理由。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次,他直接把手机伸到了她面前,“阿策打来的,我去接一下。” 乐澄点了点头。 景珩去了阳台,十分钟后返身回来,俯身在乐澄额头一吻,“澄澄,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乖乖睡觉。” 乐澄,“去吧。” 他走后,乐澄就侧躺了身子,抱紧了被子。 刚才他的举动,他说的话,太过温柔。 一下子又在她的心里激起了浪花,差点把她给卷进去。 可是她又想起了躺在医院的妈妈,和这些年一直阴魂不散的渣爸。 想起他们的妈妈相继出事后,他对她的冷漠。 这么多年了,那些冷漠已经积成了伤。 可是他一温柔,她还是想要陷进去。 她发现,她特别渴望被他爱。 可是,他现在给的爱,她真的不敢要。 次日,乐澄感觉身体好多了,在家呆得久了,会胡思乱想,她决定过了这天就去上班。 有些日子没去医院看妈妈了,乐澄便去了医院一趟。 妈妈还是老样子,好在奶奶新请的护工细心周到,乐澄放心了很多。 离开医院,乐澄正要上车,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澄澄!” 乐澄扭头,见乐坤瘸着一条腿跑了过来。 她没动,皱着眉,往他腿上扫了一眼,“你的腿怎么还没好?” 乐坤,“你还知道关心我啊,上回我瘸着腿,你不是还报警要让警抓我吗?” 乐澄淡淡说,“我不想跟你胡扯,你来医院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妈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少打扰她。” 乐坤生气瞪眼,“死丫头,你就不会对我说句好话,我才懒得去看她呢,跟个死人一样晦气,我来医院复健的。我的腿,还不是因为你,要是你从了黄少,我能这么惨吗?” 乐澄气到不行,但她的情况不宜跟乐坤争执,便息事宁人地说,“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乐坤拉住她,“别走啊,既然遇见了,给我点钱。” 第75章:小道消息,景少要被弃 乐澄知道乐坤最近收了温歌儿的钱,又收了景珩的钱。 难道他这么快就败光了? 这么一来,她更不愿意给,给了他,等于打水漂。 她淡淡说:“我没钱。” 乐坤拉住她的胳膊,防止她走掉,冷哼一声: “别想骗我,你随随便便就给小雅转了十万,还说没有?光景家那个老太婆给你的零用钱,也够我们的了!” 乐澄,“那只是以前,现在我已经毕业了,参加了工作,没再收奶奶给的零用钱。” 乐坤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不收?你脑袋有坑啊!我不管,我没钱了,你必须给我!你毕业了参加工作了,该是孝顺我的时候了!” 乐澄真的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无耻的人。 他没养过她,还有脸让她孝顺他! 乐澄想抽回胳膊,发现抽不回来。 想了想肚子里的宝宝,算了,破财免灾。 她装着肉疼的样子说:“我没有十万,况且,我自己还要用呢。” 乐坤,“那你要给多少?” 乐澄,“五万。” 乐坤,“不行,八万!” 乐澄咬了咬唇,“八万就八万。” 她用手机扫给乐坤八万,赶紧走了。 乐坤看到手机里的收款,笑了两声,看着乐澄远去的身影,哼笑: “小丫头片子,我是你老子,还看不出你的小心思。景珩舍得亏待你?对别人大方,对自己老子这么抠,没良心的东西!” 次日,乐澄回了公司上班。 也许景屿突然发力,真的对景珩产生了大的威胁,景珩非常忙。 她几次进出他的办公室送东西,他不是忙着处理文件,就是在打电话。 午饭后的休息时间,小夏偷摸告诉乐澄,“知道吗?景少退出了马来的项目。” 乐澄意外不已,那个项目是景珩一直跟进的,几个月的奔波与付出,怎么会退出呢? 小夏说:“景少当然不想退了,可屿少与宋少加入,他们俩又是一伙的,听说马来的项目,三人开会的时候,举手表决,屿少和宋少都是站一条线,二对一,景少等于被架空了,没办法就退了,再继续下去,也是给别人做嫁衣。” 乐澄问:“他是不是有了新的项目?” 小夏摇头,“没收到相关通知,这两天景少忙着把马来的项目交接给屿少。” 说着小夏叹了口气,“世事真是无常,上个月景少还是独一无二的继承人呢,现在都在传景先生属意于屿少。” 乐澄装着好奇问:“景先生不会变得这么快吧,景少都帮着打理公司这么久了,这几年在他的掌管下,公司的市值涨了好几倍。” 小夏:“现在都变说法了,说这些都是景少沾了景先生的光,如果他不是景先生的儿子,那些生意场上的人不会给他面子,他根本做不出成绩。” 听见这话,乐澄生气。 她这几年是看着景珩为公司奉献的,好几个大项目都是他亲自去谈的,还有一些国外的项目,根本跟景先生无关。 小夏忽然附到她耳边,小声说:“小道消息,景少不知怎么得罪了温先生,是温先生要压制他,在龙城温先生说一不二,就连景先生也不敢轻易跟温先生抗衡,只能弃了景少。” 乐澄想到那晚的宴会,没想到景珩一时为她出头,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小夏审视着乐澄的神色,八卦道:“这些事,你不知道吗?” 乐澄,“我这两天都没上班,怎么知道的?” 小夏缓慢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景少什么事都跟你讲呢。” 乐澄嗔她一眼,“你又来了。” ...... 下午,乐澄正在打印资料,小夏突然在门口喊,“乐澄,那些小事你不要做了,让她们做,你快来!” 乐澄不明所以,暂停了打印,一出去,凑巧就看到了大步走来的景珩。 他颀长的身姿像一阵风,走得特别快,成默在前头小跑带路,林南悠走在他身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后面跟着几个他手底下的得力核心人物。 看到乐澄,他只是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乐澄看见了他眼底的疲倦,心绪有些复杂。 出神的一瞬,一行人已经走过,小夏看她发呆,拍了她一下,小声催促,“快走啊,紧急会议。” 景珩进了办公室,才皱了下眉。 方才看到乐澄,看见她神色不是很正常,那张小脸,还是有些苍白。 才休息了三天就来上班,他本不想答应,只是基于二人现在的关系,怕她又觉得他在压迫她,就答应了。 这一天,他尽量不让人给她安排事情做,可到底不如躺在家里休息得好。 一行人坐到了办公室一角的小会客区,小夏分发资料,乐澄准备记录。 景珩突然抬了头,看向乐澄,“乐秘书,你去帮我倒杯咖啡,记录的事换个人来。” 乐澄抬头,正对上他深沉的黑眸,迟疑点头,“好的。” 她转身走了,去了茶水间。 回来的时候,已见小夏在记录,小婷在旁边站着。 他们在讨论什么,乐澄觉得自己挺多余的,便悄悄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叮地进来一条信息。 她打开,是林南悠发来的。 “澄澄,你不要生阿珩的气,你几天没来很多事情不知道,他是怕你跟不上节奏。” 乐澄在心内呵了一声,林小姐,你又知道了。 她跟景珩之间的事,什么时候都得林南悠来从中调停了。 再说,她也没怎么样啊。 乐澄没理那条信息。 一直到下班,会议都没结束,乐澄看着小夏和小婷空荡荡的座位,默默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总裁办,去乘电梯,电梯的门一开,她却看见宋思海站在里面。 宋思海立刻微笑招手,“澄澄,你也下班了,快上来。” 乐澄迈了进去,宋思海主动按了键,门缓缓合上。 想到今天小夏跟她说的话,她现在看宋思海有点不顺眼,但如果太冷淡,也显得刻意了。 她微笑着问:“思海,最近工作还顺吗?” 宋思海点头,“还行,屿少脾气好,我有不懂的他很耐心地跟我讲。” 乐澄的眉心不经意地蹙了一下,“你跟屿少还真是投缘。” 第76章:乐澄的地位最高 宋思海腼腆地笑了笑,忽然察觉到乐澄似乎不太高兴。 他凑近看了看乐澄的脸庞,找补道:“都是工作上的关系,澄澄,我跟屿少没有私交。” 乐澄没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 宋思海心里却不是滋味,他知道乐澄今天来上班,一定是听说了景珩退出马来项目的事。 他想跟她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电梯缓缓下降,到了某一层停下,有其他人上来了,两人就没有再说话。 停了几次,电梯终于到了一楼。 乐澄从里面走出来,宋思海连忙跟上她,他忽然提议道:“澄澄,最近电影院新上了几部喜剧片,挺搞笑的,要不晚上我请你看吧。” 看看喜剧片,或许能让乐澄开心一点。‘ 乐澄蹙了眉,她和宋思海不是晚上一起去看电影的关系,他怎么就是搞不清楚呢? 她沉默了一下说:“思海,我......” 她话还没说出来,旁边的专属电梯突然开了,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 是景珩和林南悠。 景珩看到乐澄跟宋思海一起,俊眉皱了一下。 林南悠则笑着走上前,“澄澄。宋少你跟澄澄一起吗?” 宋思海拘谨地笑了笑,“碰巧遇上。” 林南悠笑着说,“刚才我还去办公室看了一眼,澄澄不在,我们要出去吃个饭,一个小时后有一个商务会晤,澄澄,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他们还有商务会晤,乐澄不愿意拖景珩后腿,淡淡一笑,“不了,你们去吧。” 林南悠看了景珩一眼,“宋少是要跟澄澄去吃饭吗?” 宋思海摸了摸后脑,眼尾偷偷捎了一下景珩,有些局促,“是,是啊,我正要请澄澄吃饭呢,她住院的几天我有点忙,没去看她。” 宋思海拉起的胳膊,“澄澄,我们去吧。” 乐澄抬起眼睛看向景珩,他垂着黑眸,面无表情。 现在,他跟景屿宋思海算是彻底对立了吧。 如果这个时候气他,跟宋思海吃饭是最有用的。 可是乐澄终究是做不出这种事。 她怨过景珩,某一瞬间也恨过他,可是她无法伤害他。 她摇了摇头,“不了,我回家吃,佣人下午还打电话告诉我,炖了乌鸡汤给我补身体。” 林南悠笑着说,“汤能放着,晚上回去当宵夜吃,一起吧澄澄。” 这时,电梯响了,一些员工下班出来了。 人多了,几个人一直站着不太好,景珩大步朝大楼外走。 林南悠赶紧跟了上去,并催促乐澄与宋思海,“澄澄,宋少,快,我们一起走!” 宋思海小声说:“澄澄,去吧,你可以多看看他。” 乐澄嗔了宋思海一眼,她有那么卑微吗? 可悲的是,她以前是那样卑微过的。 宋思海仍在她耳边劝着,“工作上的事都是各为其主,我知道景少心情肯定不好,他一定希望吃饭的时候你在旁边,这样他能多吃点。” 乐澄心中却想,有林南悠在,哪用得着她? 他不论工作还是生活上的事,事无巨细,林南悠都知道。 林南悠在心里的分量,是最重的一个。 “走吧澄澄,刚才我都答应了,要是不去,反倒让他们误会我们俩要单独干什么去呢。” 乐澄沉了口气,“好吧。” 到了外头,乐澄上了宋思海的车,见景珩的车子开了出去,宋思海赶紧加油门追赶。 路上,宋思海说:“我听说,你在医院的时候,景少他开完会就赶过去了,守了你一夜,是真的吗?” 乐澄微愕,这事儿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景珩就在病床前。 宋思海,“照这样,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澄澄,如果你们两个能够重归于好,我祝福你们。” 乐澄,“谢谢你思海。” 宋思海,“所以,你还是不要太消极了,多往好处想,对你的身体也有益。” 乐澄点了点头。 到了一家高级中餐厅,宋思海拉着乐澄跟上景珩与林南悠,上了楼,到达高级包房。 景珩是城内各大高级餐厅的常客,知道他来,经理亲自上来伺候,拿着菜单让景珩点菜。 景珩扫了一眼菜单,朝桌子对面示意了一下,“女士优先。” 林南悠身为景珩身边的得力助手,经常一出起来应酬,经理认得,也知道他们是同学,都说他们关系匪浅。 经理自然而然把菜单递到了林南悠跟前。 林南悠接过,尴尬地笑了笑,递给了乐澄,“澄澄,你来点。” 乐澄也没客气,因为走这一路,她饿了。 为了宝宝,饿了就得马上吃。 她接过菜单,紧着自己想吃的点了几样,就递回给林南悠,“林小姐,你点几样吧。” 林南悠点了,乐澄一听,都是景珩爱吃的。 等菜的空当,两个男人,一个像冰山一样八风不动,一个局促地左顾右盼,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林南悠便没话找话地跟乐澄聊天。 “澄澄,你住院的时候公司有点忙,你知道阿珩能信任的人不多,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没去看你,你别怪我。” 乐澄微笑,“林小姐说的哪里的话,我就是小毛病,不敢浪费大家的时间。” 林南悠看了景珩一眼,又说:“屿少抱你出去,差点连会议都迟到了,他对你还挺关心的。” 乐澄掀眸,对上林南悠的眼睛。 林南悠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乐澄看破,赶紧笑了笑,“不过屿少向来温和,对谁都很关心呢,他们部门的女同志,私底下都想嫁给他。” 乐澄笑了笑没说话。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这次经理学聪明了,他看出这林秘书看乐澄的眼神透着几分小心,景少在侧,乐澄眼都不抬一下,乐澄的地位最高。 经理亲自向乐澄介绍菜品,还细心地询问需不需要他亲自伺候。 乐澄并不知道经理的心思,只觉得经理油腻,皱眉道:“不需要,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说话。” 经理大写的尴尬,赶紧走了。 吃了一会儿,喝了点水,乐澄想上厕所。 怀孕时间越久,她越发现,她上厕所的频率变高。 她放下筷子说:“你们先吃,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离了席,出了包间,看到指示牌,便去了女士洗手间。 方便之后,她洗了洗手,准备回包间,继续吃,吃饱就撤。 谁知一开门竟见景珩倚墙站在外面,手里夹了支烟,吞云吐雾。 第77章:他在吻她 乐澄瞬间捂了口鼻,并砰地关了门! 景珩皱了皱眉,抬手叩门。 乐澄在里面喊:“你把烟掐了。” 景珩看了看手中的烟,最近乐澄的确对他吸烟特别反感。 他走到垃圾桶前,将烟蒂捻灭,扔了进去。 而后,又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下门。 乐澄缓慢拉开门,美眸缓缓看向他的手,烟果真没有了。 “你是......要用洗手间吗?”她问。 景珩抬眼瞅了瞅一旁的女士标志,“这是女士洗手间。” 乐澄,“噢,男士在对面......” 话音未落,景珩一下子将她拉进怀里,一个旋身带着她进了女士洗手间。 回过神,乐澄的后背已经贴在门上,面前是景珩的胸膛。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他的唇非常灼热,他的吻几乎让她窒息。 就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他才停下。 乐澄立即大口喘气,被他强势的吻过,脸蛋涨得通红,眼睛里都憋出了泪水。 还没等她向他提出不满,下颌又被他捏起。 乐澄的眼睛,对上他如墨的黑眸,他的眼底有不悦,还有一些疲惫。 乐澄想到小夏的话,他在慈善宴会上得罪了温先生,才遭到打压。 又想到来的路上,宋思海说,她入院后,他开完会就赶去了医院,守了她一夜。 乐澄心里的不满消了下去,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景珩听见这句话关心的话,就像历尽了风霜的一块石头,坚强了许久,突然裂开了一条缝。 他眼睫一垂,又抱紧了她,嗓音低沉无比,“吃完饭你就回星月湾,听见了吗?” 乐澄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他这才松开了她,指腹在她充血的唇瓣上揉了一下,转身离开。 乐澄站在原地,缓缓将手抬起,捂在了唇瓣上。 口腔里还有他的味道,那么强烈,占据了她的一切。 她缓了一会儿,回了包间。 他们在吃着饭,安静之中有一丝尴尬。 乐澄默默坐下,继续吃。 半个小时后,四个人从餐厅里出来,林南悠看了看时间,柔声说:“阿珩,我们该过去了。” 景珩点了点头,看了乐澄一眼。 乐澄便对宋思海说:“思海,我要回去了。” 宋思海笑着说:“我送你。” 双方道了再见,上了车,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 到了星月湾,乐澄就跟宋思海挥手再见,没有多说什么。 洗漱过后,乐澄换了睡衣躺在床上跟程玥打电话。 程玥觉得她有点话多,有点不正常,追问之后才知道了晚上她跟宋思海、景珩、林南悠一起吃饭的事。 “我真是佩服你们,组一个修罗场的局,竟然还吃得下去!” “不过别说,你这个中学同学虽然跟景少是对立的,对你们还是有点用的,他一出现,这不是激起了景少对你的占有欲了嘛。这证明,景少心里还是喜欢你的,不然不会强吻你。” 乐澄想到那个吻,现在心还会怦怦跳两下。 她制止性地喊了一声,“玥玥——” 程玥笑了笑,“好了,我不打趣你了。不过我真的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肯改变,证明他对你有诚意,对你是在乎的。那个林南悠,只不过是他工作上的助力,他真正需要的还是你。” 乐澄轻哼,“你别向着他了,他就是觉得我好欺负。”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挂了。 夜里,不知道是几点了,乐澄睡梦之中感觉到呼吸不畅。 睁开眼睛,卧室的小夜灯亮着,灯光下景珩俊美的脸庞正放大在她面前。 他在吻她。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乐澄轻哼了一声,想把他推开。 景珩发现她醒了,非但没有撤开,反而抱得更紧,吻得更加急促。 乐澄慌忙制止性地低呼,“景珩,别......” 他却置若罔闻,唇从她的唇上,游到她纤细的脖颈。 乐澄痒痒的,难耐地推了推他,“睡觉了,太晚了。” 景珩仍旧不肯罢休,他的大手也加入了进来,将她的睡衣推了上去。 “景珩......”乐澄吓了一跳,垂眼,看着自己的小腹水灵灵地暴露在了他眼前。 还好,还好躺下看不出什么。 她使劲推他,“景珩......你喝了多少?” 景珩抬起头,看着她,深邃的眸中烧着一团火,嗓音低哑,“我没醉,只是想要你。”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语,差点把乐澄烧着。 他结实的胸膛,散发出的气息直扑乐澄的脑门。 她只好说,“我怕疼。” 景珩俯下身,整个将她抱在怀里,柔声说:“我会很轻。” 乐澄,“那也不行。” 景珩,“澄澄,乖......” 乐澄抓紧了他的手臂,脑海里想着医生嘱咐的话,无奈之下只好喊疼。 是她此刻的叫声太过柔媚,起的都是反作用。 景珩难受得要死,只好克制,一再克制,不弄疼她。 渐渐地,不但景珩受折磨,乐澄也感觉到了折磨。 事后,景珩将她抱在怀里,拨开她湿淋淋贴在脸侧的头发,看着她雾蒙蒙的眸子,在她眼皮上吻了吻,“怎么这么娇气?” 乐澄不看他,“那你别碰我。” 景珩听见她这近乎娇嗔的话语,唇角露笑,宠溺道:“好,我以后都会轻点儿。” “不过......”他语调突然暧昧,在她耳边吞吐着热气,“你叫得可真让人难耐,我怕我会受不了。” 乐澄,“......” ...... 办公室里,乐澄正在做报表,突然一通内线电话打了过来。 秘书说,屿少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乐澄狐疑,她又不是景屿手底下的员工,不知道他叫她做什么。 但基于一个打工人的敬业,她还是去了。 进了办公室,景屿看见她抬起头,英俊的脸上是一贯的儒雅的微笑,“澄澄,真的不好意思,还让你跑过来一趟,我就是怕,我过去找你,让别人议论。” 乐澄知道,自打那天景屿抱着晕倒的她跑出公司,引起了很多传言。 她微笑一下,表示理解,“屿少,你找我有什么事?” 景屿递上一张邀请函,乐澄接过,看见封面上写着一个“寿”字。 第78章:今晚你负责照顾我 乐澄打开,看见是宋雅琴的寿宴邀请函。 景屿温声解释,“今年我妈50岁了,是一个整岁,就想小小操办一下,就在家里,请一些亲戚朋友聚一聚。” 乐澄点了点头,“好的。” 景屿,“我知道你跟阿珩的事情一直瞒着外面,所以出于尊重你们的意愿,我跟爸妈商量了一下,分别给了你们一人一张邀请函。” 乐澄,“我会准时过去的。” 晚上回到星月湾,乐澄把邀请涵的事告诉了景珩,并问,“你去吗?” 景珩,“当然去,毕竟她是景太太,最近我这么不如意,再不去,岂不是太不懂事了。” 乐澄审视着他,忽然问:“你,你在故意示弱?” 景珩扭头看她,抬起大手往她脸上的软肉上捏了捏,“这些事不是你该想的,你现在只需站在我身后,好好做景太太就行了。” 乐澄暗自松了口气,她就说嘛,景珩好歹在总裁之位上坐了几年,也培养了自己的人,怎么会短短数日,就失势了呢。 她问:“奶奶会不会去?” 景珩,“奶奶说,她最近有点犯懒,不想凑热闹,不去了。” 乐澄点头,“奶奶是长辈,去不去看心情。” 转眼,到了寿宴的那天。 景珩与乐澄都早早下班,到了家,乐澄正要从衣柜里挑件衣服。 景珩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套礼服,塞给她,“穿这个。” 乐澄瞧了瞧,款式是她喜欢的,便抱着去了衣帽间。 水蓝色渐变的裙子,布料柔软如同云朵,穿在乐澄身上优雅又带着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非常脱俗。 只是裙子的腰是收紧的,乐澄现在虽不显怀,肚子还是比以前平了些,感觉有一点点的紧。 穿好后,她走出去,景珩走近,目光在她身上慢条斯理地打量了一番。 “是不是尺码小了?” 乐澄赶紧说:“没有没有,我中午吃多了。” 景珩听见这话,觉得高兴,在她脸蛋上捏了捏,“能吃是件好事。” 景家,景时清、宋雅琴与景屿父子三人住的那间别墅,原本是景珩跟妈妈裴姗住的。 是景时清为裴姗置办的婚房,城市寸土寸金的位置,占地1200平米。 别墅风水极好,最独特之处是将穿城而过的金水河的一段圈了进来,形成了一条天然的小溪。 此刻,别墅已经为宋雅琴的50岁寿宴装扮一新,张灯结彩,像过年一样。 夜幕降临,各种灯都打开了,各路客人都已经到达,在花园中交谈着。 乐澄看了一眼身边的景珩,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没有过多的情绪。 但乐澄知道,这幢别墅,每次踏入,都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她原本放在他掌心的小手,抽了出来,反握住了他的大手。 两人走进别墅,明赫看见了他们,跑到了他们跟前。 “哥,澄澄,你们来了!” 乐澄点了点头。 明赫凑近一些说:“温家的人都在。” 乐澄松开了景珩的手,问道:“你有女伴吗?” 明赫,“我是景家人,这是你的家,也就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还要什么女伴儿。” 乐澄说:“刚好,今晚你负责照顾我。” 明赫瞅了景珩一眼,“......” 乐澄是怕温运生看见景珩跟她在一起,又会发火。 “阿珩!”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从夜色之中奔了过来。 是盛装打扮的温歌儿。 景珩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温歌儿已到了他跟前,亲昵地拉了他的胳膊,“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后面,温歌儿说了什么,乐澄没听见,她趁着温歌儿过来的空当,拉着明赫走远了。 到了一个人少的空地,才停下脚步。 明赫看着远处的温歌儿与景珩,不解地看着乐澄,“澄澄,你是我哥的老婆,为什么把我哥扔给那个女的?” 乐澄淡淡一笑,脸上一抹想开的释然,“别人又不知道,而且,景屿和妈特地单独给了我一张邀请函,我想,他们也不希望我跟景珩在这个寿宴出双入对吧。” 明赫闻言皱了皱眉,“他们还搞了这个骚操作,呵,我知道了,这是给温歌儿制造机会呢。” 乐澄,“也许是吧。” 上回在宴会,她也看见景珩对温歌儿松动了,以温歌儿的性子,自然要抓住机会。 明赫,“那你更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乐澄嗔看他,“你冷静点儿,你忘了这些天大家都怎么说的吗?景珩在上次的慈善宴会得罪了温运生,才导致这些天他在公司失利的。我帮不上他什么,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明赫想清楚利害关系,叹了口气,看着乐澄的眼睛里都是心疼。 “你对我哥真好,要是他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 “明赫,你别冲动,不要告诉他。”乐澄打断了明赫,“这个孩子来的本就不是时候,我不愿意让他为难。” 明赫,“可是孩子会一天天长大,你的肚子总有一天会大起来的。” 乐澄,“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一会儿,乐澄就看见温歌儿拉着景珩去了宴会的中心位置,那里有今天的寿星宋雅琴,有景时清,还有温运生夫妇,以及龙城有名望的几个富豪。 乐澄找了个时机,去宋雅琴跟前露了个面,便与明赫坐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吃点心零食。 明赫毕竟是景家的外孙,到了全家福的环节,明赫被叫了过去。 他要拉着乐澄一起,乐澄拒绝了。 明赫过去了,桌子上只剩下乐澄一人。 她抬头,看着拍全家福的人,不但包括景时清夫妻,景珩、景屿、明赫三人,温歌儿也被拉了进去。 下面更有人起哄,喊着,温小姐都拍景家的全家福了,是不是跟景珩的好事快到了。 温歌儿的眼睛看着景珩,笑得甜蜜。 “我长大之后,来到龙城,才知道,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只是一个童话。” 林南悠的声音忽然响起。 乐澄扭头,见林南悠一袭红色礼服裙,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乐澄听出她话语中的失落,也听出了她的暗示。 第79章: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 乐澄没有说话,端起身前的饮口喝了一口。 林南悠皱了眉,不解地看着乐澄,“澄澄,你难道没有一点触动么?” 乐澄微笑着问:“林小姐,你想让我有什么触动?” 林南悠定定看着她,眼眸中以往的温柔知性不复存在,带上了一种咄咄逼人之意。 “你今晚真的不应该来,我知道你收到了邀请函,可你但凡对阿珩还有一点感情,希望他好,就应该随便找个理由,推了这个寿宴。” 乐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林南悠,“你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跟阿珩结了婚,温家本对本就对你不满,最近阿珩因为温运生的为难,几乎被打击得成为一个富贵闲人,今晚是他的机会,可是你跟他一起来,无疑又会让温运生生气。” 乐澄听罢点了点头,由衷道:“林小姐真是为了他思虑周全。 林南悠,“阿珩只有景老太太一个人护着,这些年他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只有我知道,所以我不忍他就这么被景屿压下去。” “也许阿珩对你有一些特殊的感情,可人是讲究现实的,你跟他在一起,门不当户不对,不但对他没有任何助益,还会害了他,拖他的后腿。也许阿珩现在年轻,有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不会迁怒于你,可是时间久了,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的真一无所有,他会怨你的。那样,你们两个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乐澄又喝了一口饮品,她抬起眼眸看着林南悠,“林小姐,你对他这么好,一定很喜欢他吧?” 林南悠垂了垂眼,没再掩饰,“对,我喜欢他,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但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从来不做非分之想,我只想帮助阿珩,哪怕付出我的生命都可以。” 乐澄,“有你,真是他的福气。” 说完,她放下了饮品,站了起来。 林南悠问:“你要去哪儿?” 乐澄,“既然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就不在这儿碍眼了,林小姐,再见。” 乐澄离开了别墅,沿着马路慢慢往前走,看到有出租车经过,就拦下了一辆。 该去哪儿呢? 每一次失落的时候,都没有地方可去。 这几天景珩对她态度的转变,两个人的亲密互动,的确让她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 林南悠那些话,无疑给了她当头一棒,把她打醒了过来。 现实中,灰姑娘是不可能跟王子长相厮守,白头到老的。 路上,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景珩打来的。 犹豫了一下,她接通了,“喂?” “澄澄,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你?”景珩低沉好听的嗓音传来。 乐澄唇角牵起一抹笑意,平静地说:“我没事,我刚才突然有点犯困,就回来了,反正寿宴也已经过半,你代我向妈说一声吧。” 景珩关切问:“你是不舒服吗?” 乐澄,“不是,就是犯困,你知道的,我最近有点嗜睡,有时候困了,坐都坐不住,万一趴那儿睡着了,会让人笑话的。” 景珩,“好,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乐澄,“嗯,你不用担心我,做你的事就好。” 出租车在星月湾别墅门口缓缓停下,乐澄掏出手机正要付钱,见乐坤打来了电话。 她皱了下眉,挂断。 立刻,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沉了口气接通了来电,淡淡道:“喂?” “你是乐澄吗?”那端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乐澄警惕地问:“你是谁?” 男人笑了笑,“乐坤现在在我们手上,天亮之前拿一千万来赎人,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乐澄的心沉了沉,寻思一定是乐坤赌钱的时候上头,输的多了。 她保持着镇定道:“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你们找错人了。” “你个死丫头,你真看着你老爸去死不管啊?”背景音里传来乐坤气愤的叫声。 乐澄沉声道:“我在忙,挂了。” 男人轻哼了一声,“既然这样,我今晚就把他做了!” 乐澄,“随便做,那种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她现在怀着孕,不可能去赎他,再说,她也没有一千万。 听到这话,乐坤绷不住了,求道:“澄澄!我的好女儿,你不能不管你老爸啊!他们真的会弄死我的,这些人都是亡命徒啊!” “澄澄你别挂电话,你别挂!” 乐澄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人的心再硬,听见所谓的爸爸这么喊,也无法立刻挂断。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些年你因为赌惹了多少祸?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就不会改?你自求多福吧,或者找李曼,我没钱给你。” 乐坤听出乐澄心软了,忙说:“澄澄,你给阿珩要钱啊,他会给的。” 乐澄,“我不想再要了,这些年我花了景家多少钱,你又从景家弄了多少钱,我没那个脸!” 乐坤,“你在心疼他的钱吗?哈哈,傻女儿,你要多花他的钱才对,你以为他是个好东西吗?” 乐澄的手抬起,准备挂断。 “你知道你妈到底怎么变成植物人的吗?” 听见这话,乐澄的手一滞,“你什么意思?” 乐坤见乐澄上钩,有了底气,“你想知道你妈出事的真相,就找他要钱,把我赎出去,我不想死,要是我死了,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 绑匪听着他们父女一直在说,不耐烦地把手机从乐坤脸前撤开,朝乐澄道:“小妹妹,你要是能搞到钱,就赶紧去搞,我可不是骗你的,我是真的会杀人的。” 这么晚了,景珩还在寿宴上,今晚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呢。 况且,经过林南悠那番话,她真的不愿意再因乐坤的事麻烦他了。 她暂且稳住绑匪,“我会想办法去筹钱,如果乐坤少了一根手指头,你们就拿不到一分钱,乐坤应该告诉你了,我跟景家关系匪浅,到时候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绑匪笑着说:“只要钱到位,我一根头发都不动他的,还给他好吃好的好睡呢!” 第80章:帮我剁他两根手指 挂断电话,乐澄脸色已经很差。 前头的司机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内容,扭头看着眼前年轻的女孩儿,问道:“姑娘,你不报警吗?” 乐澄摇头,“师傅,麻烦你掉头,往回走。” 司机问:“去哪里?” 乐澄,“先慢慢走着。” 乐澄坐在出租车里,在通讯录里翻着,除了景珩,她认识的人中,现在能拿出一千万现金的,也只有宋思海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给宋思海发了条信息,询问他是否还在寿宴上。 宋思海很快就回了,“刚刚离开,正在回家的路上,澄澄,我后面一直没看见你,你去哪儿了?你还好吗?” 看着宋思海关切的话语,乐澄心里些许温暖,她又问宋思海现在是不是一个人,说话方不方便。 宋思海说了是之后,她才把电话打了过去。 “思海,你天亮之前能帮我筹一千万现金吗?” 宋思海,“当然可以,澄澄,你要再多我现在都能办到。只是,你突然要这么多现金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乐澄不愿意把家里的事告诉宋思海,只是说:“你不要问了,这笔钱,我可能会过几年才能还你。” 宋思海,“说什么还不还,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我现在就打电话让秘书准备,到时候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乐澄说了一地点,并给宋思海要了一辆车。 凌晨五点钟,乐澄驱车来到城外一个废旧的工厂,提着两个装满钞票的箱子,进了车间。 当面与绑匪消了乐坤的赌债。 乐坤脚上的绳索被打开,获得自由伸了一个懒腰。 有乐澄那句警告,他这一晚没受罪,只是被绑了脚,在一张旧床垫上睡了一晚。 “澄澄,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不管爸爸的。我的好女儿,我现在才明白,你才是我亲闺女,乐雅那个死头,我给她打电话根本打不通,李曼那个贱人也推托不来,要不你,爸爸今天就......” 他近乎忏悔的话,听在乐澄耳里,激不起任何波澜。 她淡淡扫了乐坤一眼,看向那个绑匪头子,“这位大哥,我送来一千万,不知道能否让你帮我一个忙。” 绑匪看着乐澄,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样子,瘦瘦弱弱白白静静的一个小女生,敢只身前来赎人,这份勇气让匪绑头子有些佩服。 不愧,是跟景珩关系匪浅的人。 绑匪头子爽快道:“小妹妹,你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 乐澄扫了乐坤一眼,“这个人,已经没救了,我不想再为他的烂事烦心,你帮我,剁他两根手指。” 她的语气,平静中还带着礼貌。 说出的话,却让绑匪头子惊住。 乐坤则直接跳脚,瞬间变脸,“你个死丫头疯了吧!” 乐澄不理乐坤,只是定定看着绑匪头子,“动手吧。” 绑匪头子笑了笑。 乐坤见绑匪头子真要帮乐澄,边后撤边说:“强哥,咱们可是老相识了,以后,以后我还会输给你钱呢!你要是剁了我的手指,我还怎么有脸在赌界混呢?” 绑匪头子一把揪住乐坤,鄙夷道:“就你?你耍赖的钱都多少了?赚你的钱,老子还嫌麻烦呢!” “来人!拿刀!” 随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乐坤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断了半截,沾着血,滚落在地。 乐澄别了别头,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在肚子上摸了摸,暗暗在心里安抚宝宝。 绑匪头子问:“乐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乐澄,“帮他包一下吧,免得他死了。” 绑匪头子扯了块破布,拿了瓶白酒,简单消毒后把乐坤的手包上了。 十指连心,乐坤嗷嗷叫了一会儿后没了力气,瘫在了地上。 乐澄朝绑匪头子微笑了一下,“今天的事情算了结了吧?” 绑匪头子,“了结了了结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过乐小姐,他这副样子,需不需要我帮忙扶到车上。” 乐澄,“那就多谢了。” 十分钟后,乐澄开着车,后面载着半死不活的乐坤,驶向市中心。 一个小时后,天已经亮了,晨曦从东方的天际铺射而下,只是有云层遮挡,非常微弱。 整个城市处在一种朦胧之中。 汽车在乐家所在的小区外停下,乐澄看向后面的乐坤,“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妈到底是怎么出事的了。” 乐坤现在也缓过来一点,有了些力气,左手托着右手,挣扎着从后座坐起,凶狠道:“臭丫头,你剁我的手指,我跟你没完!” 乐澄冷声道:“我是为了你好,我警告你,戒了赌,否则以后,剁的就不是两根手指,而是两只手掌了。” 乐坤看着乐澄眼底的冷意,有点发怵,这个女儿自小柔弱,跟个小白兔似的,只会躲在景珩的身后,没想到突然变这么厉害了。 她的此刻的眼神,很熟悉。 乐坤不禁说:“你跟景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这么狠。” 乐澄,“废话少说,赶紧告诉我真相,不然我把你带到城外,把你扔那儿,让你自生自灭。” 要是以前,乐坤不会把乐澄的狠话放眼里,这一刻,他却不敢激怒乐澄了。 他忍了一会儿痛,嘴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意,“我有句话说在前头,你知道了真相,可能会后悔的。” 乐澄,“后不后悔是我的事,你答应了要告诉我,就必须说出来。” 乐坤沉默了一下,“好,我告诉你,你妈是被......被你最喜欢的景珩哥哥推下楼梯的。” 轰—— 乐澄皱紧了眉头,脑袋里像炸开了火药,一时之间激得她头晕目眩。 呼吸急促,心跳不稳。 她感觉到了窒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眼前乐坤的脸都变得模糊。 乐坤看到这副样子,再看看自己受伤的手,有种痛快之感。 他哈哈笑了起来,“乖女儿,后悔吗?老爸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安安心心在景家享受荣华富贵。” “可是你,只顾自己享受,都不肯接济老爸。现在你知道了这件事,恐怕没办法再呆在景家了吧?” “你后悔吗?乖女儿,告诉我,你是不是后悔知道了?” 第81章:去渡假吧 乐澄失了神,久久无法平息。 乐坤越来越疯狂,身子倾起探到了前头,在她长发上揪了一下。 “你这些年喜欢的是一个把你妈害得半死不活的凶手!” 凶手。 景珩竟真的是凶手吗? 她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睛死死盯着乐坤,“我凭什么相信你?” 乐坤哼笑,“你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他。你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在给我钱吗?你最看不上我,为什么还要给我钱,就是给我的封口费!” 乐澄,“封你的口有什么意义?哪怕真是景珩,以景家的能力,他也不会有事。” 乐坤恶劣的笑,“为了你啊,他怕你知道之后跟他闹。说来也奇怪,他都狠到对你妈下手了,竟然还想着在你面前树立好形象,说实话,他对你还真是有感情,为了瞒你,这些年给我的钱,少说有几千万了......” 乐澄咬了唇,思绪混乱。 乐坤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又做出假意的慈爱,“乖女儿,你以为我不恨他吗? 我知道我脾气不好,这些年又沾上了赌博的恶习,对你妈是坏了点儿,可我们是有感情的。 她是我老婆,我的老婆被人推下楼变成了植物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你以为我不恨吗? 可是我没办法啊,我不敢跟景珩斗,更不敢得罪景家! 所以,我们父女应该联合起来从景珩身上薅羊毛,狠狠地薅。 你更应该趁着他对你还有感情,想办法怀上他的孩子,将来让那个孩子继承景家的家产,为你妈报仇!” ...... 八点半,乐澄准时来到了公司。 来的路上,她在商场里随便买了一套衣服,将那套蓝色的礼服换下了。 用湿巾擦了脸,抹了一层隔离修饰肤色,只是一整夜没睡,眼睛里的倦容是没办法遮挡的。 她一进总裁办,成默就看见了她,连忙迎上,“澄澄,你去哪儿了?” 乐澄掀了掀眸子,“?” 成默小声说:“少爷昨晚回到星月湾,你不在,派人出去找了一夜,差点报警。他现在在办公室,说看见你,让你过去。” 乐澄点了点头。 她进了总裁办公室,景珩正坐在椅子里,背靠着椅背,一手支着头,若有所思。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见是乐澄,颀长的身躯从椅子里站起,大步走向她,打量着她,眼眸里不无焦虑担忧。 “澄澄,你去哪儿了?” 乐澄微微一笑,“昨晚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有点闷,就在路边下了车,自己散了会儿步,累了,不想再叫车,便在路边的酒店住了一夜。” 景珩眉宇微蹙。 乐澄,“进去之后,我倒头就睡了。刚才听成默说,你找了我一夜。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景珩听到她说对不起,眼眸里聚集起一抹亮光,他将她抱进怀里,“你没事就好。” 说罢,他将她拉到沙发前坐下,“饿吗?” 乐澄一手摸了摸肚子,有些窘迫,“饿。” 景珩立刻打电话给成默,让他订餐。 乐澄听见他说把餐送到办公室,她愕然,“要在这儿吃吗?” 景珩俊容上是一抹微笑,“这有什么。” 乐澄,“不会影响你工作吗?万一有人进来看见......” 景珩额头抵了抵她的,“你不知道我手头的工作都交接给了景屿么?我现在闲的很,最近都没什么事。” 说着,他坐正身子,凝眸看着她,“要不,趁着这几天,我们去度假吧?” 渡假? 和他? 这是以前乐澄想都不想敢的奢望。 可是它突然就这么来了。 乐澄动了动嘴唇,“为什么要渡假?” 景珩柔声,“我们在一起后,没有好好地处过,在龙城,又有太多不便,渡假可以培养感情。” 乐澄听出他后面的话有打趣的意思,她笑了笑。 景珩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我想跟你单独呆着,没有任何打扰。” 乐澄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说他想跟她单独呆着。 只有她。 从裴姗阿姨出事,到妈妈出事,距离现在,八年了。 过去的八年里,他都在排斥她,嫌弃她,厌恶她。 从她13岁,到21岁,充斥了她的整个少年期。 在她懵懂的时候,情窦初开的时候,无一不在他身上感受到打击。 如今,在她知道了害得她妈妈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的元凶是他。 他却告诉她,他只想和她呆在一起,他要跟她培养感情。 景珩,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景珩,你为什么突然要做这个决定? 这一瞬间,乐澄的心里思绪万千,一时之间无法理清。 而景珩以为她感动了,他抱着她,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开始为她提供可选择的景点。 “山上,庄园,海边,还是乡下,你想去近点儿的地方,还是远点的地方?要不,我们去国外......” 过了半天,景珩一直听不见乐澄回话,他察觉到她的异样。 他抬手,将她的脸蛋扳起,“澄澄,你在听我说话吗?” 乐澄看着他的俊脸,点了点头,“你来决定吧,我都听你的。” 景珩笑了,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你真乖。” 乐澄吸了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开口问:“你似乎心情不错,昨晚很顺利吧。” 景珩看着她,点了一下头,“不过,我的布局并不是昨晚,昨晚只是顺势而为。总之,过些日子你就知道结果了。” 他不愿意细说,乐澄也不想问。 不一会儿,成默提着外卖回来了,乐澄真的饿了,便在办公室里吃了起来。 景珩在一旁交代成默安排他跟乐澄的出游事宜。 成默笑着叹息,“少爷这是要带澄澄度蜜月啊,老太太要是知道指定高兴。” 景珩,“别贫嘴,赶紧安排好,住的地方一定要好,澄澄最近睡眠不好。” 成默,“放心吧少爷,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明明白白。” 随后,乐澄也提交了一个礼拜的假条。 回到办公室,她收拾自己的东西,几个小秘书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 “乐澄,怎么景少要出去,你也跟着请假呀?” “你们是不是要一起去玩?” “乐澄,你跟景少是不是......嗯?” 乐澄把自己抽屉里剩下的零食拿出来分给她们,微微一笑,“你们不许乱说。” 几个女孩子看到零食都是大牌进口,高兴得不行,立刻奉送上祝福的话—— “乐澄,这是景少进公司以来第一次放下工作,陪人出去玩儿!” “看来景少还是最疼你,你一定要把景少抓住,将来我们也好沾沾光!” 第82章:老公 这天他们早早下班,出行前要看看奶奶,于是晚上就去了老宅吃饭。 听说他们要一起出去,景奶奶高兴坏了,细细叮嘱了许多。 乐澄看着奶奶将近全白的银丝,心里不是滋味,“奶奶,你的白头发好像变多了。” 景奶奶笑了笑,“人老了头发都要白,瞧你这小脸皱的,我都没事,我觉得挺好看的。” 乐澄心里想的却是不久之后的事,心里很是难过,“奶奶,我舍不得你。” 景奶奶,“傻孩子,你只不过是跟阿珩一起出去玩几天,开心点儿,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乐澄心想,也许就是生离死别了。 她暗自沉了口气,“奶奶,我帮您洗脚吧。” 景奶奶,“家里都是佣人,不用你做这种事。” 一旁的成管家看出乐澄情绪异样,上前道:“老太太,太太这是想尽尽孝孝心,她从小到大都在您跟前长大,突然要出远门,心里肯定是不舍的。” 乐澄点头,“奶奶,今天就让我尽尽孝心吧。” 景奶奶要同意,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景珩说:“我来吧。” 乐澄嗔看他,那眼神像在说:谁让你跟我抢的? 景珩含笑看了她一眼,已经起身去了洗手间接水。 接下来就出现了一幅,景珩与乐澄一起坐着伺候景奶奶的画面。 景珩给景奶奶洗脚,乐澄帮景奶奶修剪指甲。 景奶奶心里特别高兴,也很感慨,“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这般和睦,就是死也能闭眼了。” 乐澄噘嘴,“奶奶说的是什么话?您是要长命百岁的。” 景奶奶笑了,“好好,为了你们我也得长命百岁。” 说完,又睨着景珩告诫,“好好待澄澄,我可告诉你,不管外面那些女人用什么招术,澄澄的地位都不能撼动。当年,她妈妈来龙城投奔我,把我当成了亲妈孝顺,都怪我没好好把关,竟让她嫁给了乐坤那么一个泼皮无赖,害得她受了那么些苦......我对不起她,澄澄必须得好好的,听见没有?” 景珩一脸的孝顺,“听见了。” 呆到十点,他们才离开老宅。 乐澄有些乏了,上了车便靠在了车窗上。 景珩把她拉到怀里,让她枕着他的胳膊,修长的手轻轻拨开她侧脸一缕碎发。 “我们不过是出去玩一个礼拜,你怎么这么舍不得奶奶?以前你在学校上学,不也是一个礼拜回来一次?” 乐澄看了看他,“那怎么能一样?都是在龙城,就觉得离奶奶很近,这次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是会舍不得的。” 景珩吻了吻她的头发,“很快就会回来的。” ...... 第二天一早,乐澄起床后佣人准备好了早餐,景珩已经起来,穿戴整齐,正在客厅跟成默说话。 而旁边放着收拾好的行李,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吃完饭,他们去了机场。 晚上,飞机抵达陵城,一个古典气息浓郁的四季分明的北方小城。 抵达之时天已经黑了,又坐车到了下榻的酒店,乐澄毕竟是怀孕之身,有些疲惫,因此景珩取消了原本制定的第一晚上就带她出去玩的计划。 两人就在酒店房间用了晚餐,早早地休息了。 次日,晨曦初放,微风透过窗帘的缝隙吹进来,在没有开灯的房间,掀起唯美的弧度。 景珩被一阵清甜的香气唤醒。 他睁开眼睛,见乐澄正趴在他跟前看着他。 四目相对,景珩一把将她拥进怀里,鼻息之间,那种味道更浓了。 他嗓音低沉温柔,“你身上真香,好似有一种牛奶的香味。” 乐澄挑了挑眉,奶香味? 她没感觉到。 景珩又将脸埋进她胸口,“真的,特别好闻。” 难道因为怀孕的缘故? 乐澄摸了摸他的头发,“起床吧,太阳要晒屁股了。” “你说什么?”景珩的眼眸突然深邃。 乐澄抿了抿唇,又俏皮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哥哥起床吧,太阳要晒屁股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景珩拉回了从前。 他们从小同吃同住,就跟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关系似的。 那时候乐澄还小小的,黄毛丫头一个,每天早上都会偷偷溜进他房里,等他醒来。 而有时候他迟迟不醒,楼下在催着吃早餐了,她就会把他弄醒,说一句“哥哥起床吧,太阳要晒屁股了”。 景珩的大手在她后背摩挲了一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你怎么突然对我说这句话?” 乐澄抿了抿唇,“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往她唇上轻咬了一下,“明知故问,快说!” 乐澄别了别头,又笑着将脸转了回来,“就是想喊哥哥起床。” 景珩沉了口气,已经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答案,有些事也不必刻意刨根问底。 他做不满状皱眉,“以前这么叫没毛病,现在你是不是该换个说法了?” 乐澄老实道:“你要什么说法?” 景珩凑到她耳边,吞吐着撩人的气息,“唤老公。” 乐澄的脸唰地红了,“......” 景珩催促,“快叫。” 乐澄,“哪有你这么刻意让人叫的?况且,你都醒过来了,不用喊你了。” 景珩闭上眼睛,“我现在又睡了,你可叫了。” 他这个举动,带着耍赖的样子。 乐澄说:“装睡又没意思。” 景珩睁开黑眸,目光灼灼又满含深意地看着她,“你以为从前我就是真的在睡?好多次,都早就醒了,可是听见门口窸窸窣窣的,看到小兔子跑了进来,我就装睡了。” 乐澄美眸愣了一下,回想从前,的确好多次,她一喊他就马上睁开了眼睛。 原来,他大部分是装的。 “你怎么这么坏,骗了我这么久。” 景珩得意地挑眉,“如果不这样,你还会天天爬我的床么?” 乐澄害羞,“谁爬你床了?只是叫你起床而已。” “反正在我看来,你从小就在爬我的床。” 乐澄呶了嘴,有点生气。 景珩捉住了她的手,幽幽又是一句,“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只有我允许,想爬我床的人才会成功。我不允许的,哪怕我被算计,真的中了药,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乐澄看着他深邃的眼底,“......” 下一秒,景珩低头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