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珍珠鸟后靠读心爆红星际》
1. 事故
俞言缓缓睁开眼,大口喘着气,从黑暗中一下转为光亮,会让她的眼睛看不清东西,可即便视线不清晰,也能很明显地看见矗矗直立的高楼,充满科技化的空中轨道,以及四处乱飞的汽艇。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俞言的手慌乱摸着自己的胸膛,眼睛一闭上又想起尖锐地气鸣声与旁人的尖叫。
“小心!”
俞言被人猛得往后一拉,踉跄了两步,原来站的地方飞出一辆小车,离她的距离就半条手臂那么短,小车一个急刹停在了她的前面,从车里下来了一双腿,修长瘦削,一只手扶着车顶一用力,整个人就出来了。
男人慢慢走近,眼神扫视般上下看了一眼,语气很冲:“你怎么看路的?在大马路上瞎逛,买菜呢?知不知道老子撞死你还得老子赔钱?你几条命够我陪的?”
俞言没说话,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撞死她的司机上,男人的身影慢慢转为司机狰狞害怕的脸,生命流失的痛苦像一层乌云,压得她喘不上气,连呼吸得猛了都感觉心脏要碎了一样。
牧桓见俞言双手紧抓胸膛,浑身颤抖的疯癫样,语气弱了点,但还是不满地继续道:“说话啊!不要以为你是个疯子就可以不说话了。”
他下半身好好地穿着西装裤,上半身却解开了好几颗纽扣,原本平整的白衬衫变成了风流样,凹陷明显的锁骨暴露在空中,肩上还随意搭着西装外套。
噌,俞言的火气冒了上来,抬眼看向牧桓,死亡的痛苦转为愤怒,像要把一切都发泄出来似的尽情回怼:“我瞎逛?这么多人都在天上飞你怎么不去?不会是坐不起吧?不会是买不起吧?不会是要凸显自己吧?你是什么花孔雀吗?”
牧桓瞬间站直了,声音抬高了八度:“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俞言的视线已经清晰了,她知道自己反应有点大了,但那又如何,死过一次的人一点都不怕。
“谁对号入座就在说谁,你也知道自己这么多问题啊?我再说一遍,要被撞的是我!是我!你就离我那么点距离还才鸣笛,是想撞死我?交通法了解得这么详细?看来你车轮下的冤魂不少啊,八成是惯犯。”
俞言没给他回怼的机会:“你今天快去医院在屁股那划一刀吧,别用嘴喷屎了,一上来先骂人,怎么?谁声音大谁有理?疯子才会大吼大叫!”
牧桓一把扔掉肩上的衣服,揉搓着手腕,眼神冰冷:“你要知道,正因为你是女人才逃过一劫,我不打女人,疯婆子,你叫什么名字?”
俞言冷哼一声不回。
两人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人心情格外平静温和,对俞言生出无限怜惜,指着牧桓指指点点。
一个女人见状,冲过人群,提着手中的菜就挡在了俞言面前:“小言?你怎么在这?”
俞言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不敢乱喊人,只好呆在那不说话,而玉阿姨见她缩着肩膀的一副小鸟样,自然而然地以为她害怕了,毕竟蜜獾这种生物,脾气太火爆了,一言不合就是干,谁不害怕呢?
玉阿姨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缩在身后的小可怜,一句话也没说就拉起俞言的手往外面走去,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俞言也一言不发,玉阿姨见状心中泛起无限怜爱,不住地揉着她的手安抚,嘴里嘀嘀咕咕的。
实际上她只在发呆与观察外面的世界,很明显,这与人间长得两模两样。
玉阿姨的手很粗糙,但俞言很贪恋这种温暖,这与冷冰冰的身体一点都不一样,即使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自然地跟着玉阿姨离开了。
车很快就停了下来,俞言主动去提玉阿姨手中的菜,玉阿姨笑眯眯地走在前面,边说边扭头往后看:“小言,你精神体的觉醒就在最近了吧?要准备好水,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了。”
“嗯,好。”
什么精神体?
两人在玉阿姨房门前分开,俞言这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屋子,瞬感天打雷劈的俞言慌忙四下摸索,总算在裤子左口袋里找着了钥匙,钥匙上写着—452。
四栋五楼二户。
俞言一路跟着钥匙找,总算在大热天下走至楼下,出电梯后,她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一梯两户,不错很完美,451好像没人住,屋外的鞋架上是空白的,整个房门都脏兮兮的。
更满意的俞言走至自己房门前,“咔哒”钥匙转动,进门脱鞋放钥匙,等一切做好,她才有空观察起这个家来。
房屋不大,客厅外有个小阳台,落地榻榻米,还有一厨一卫就没了。
有点闷,俞言走过去开了个窗,视线向下瞥,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她早就观察到这个了,但一直没时间思考,俞言伸出另一只手,上下左右全方位给手环摸了个遍。
“丁零匡啷”
伴随着一阵疯狂的音效,手环开机了。
【姓名:俞言
年龄:22
身份:普通公民
精神体:珍珠鸟(预测),您即将进入分化期,请在此期间做好准备工作
余额:700】
俞言皱眉,什么东西?同名同姓还是本身就是我,地狱现在发展得这么好吗?还是天堂啊?
俞言不信邪地又看了一眼,摇头叹息,好诡异的东西,但既来之则安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万一有一天还能回去呢,她还有很多资料没递出去。
—
傍晚,翻遍了家里却没找到一点食物的俞言无奈地出了门,经过一个下午的探索,她发现这个手表就类似于现代的手机,可以投成虚拟屏幕,俞言一路跟着导航走到广场。
夜晚的城市更加灯光璀璨,大概没有光污染这一说,五光十色的光在不停闪耀,广场很热闹,水光秀等活动非常多,就是人太多了,堵得俞言像只蜗牛一样慢腾腾地挪。
很多人肩上或脚边都跟着一个半透明的小动物,什么品种都有,大概是虚化的,因为俞言看见了一只小狗毫发无伤地穿过了男人的腿,而其他人对其也没有有半点避让与不满。
这..是宠物?还是那个精神体?
“你好,美女,请问可以参加我们的随机路人采访活动吗?”
一只温热的手在俞言肩上拍了拍,她转过身还没说话,摄像机就怼到了脸前。
“哇,真是个大美女,来参加一下吧,回答完五个问题就有3000直接到你账上。”
俞言皱着的眉松开了,3000诶,正巧是她缺钱的时候,一下就要从都市求生转为都市生活了。
俞言点点头:“好。”
开心的男人把手环与俞言的手环碰了一下,手环上立马显示。
[待转账:3000]
“好的,第一个问题,您月薪多少?”
“月薪为0”
“哈哈很幽默啊,第二个,您的精神体是什么?”
“还没分化。”
“这样吗?”男人坏笑了一声,“你多大了?”
俞言已经感觉不太对劲了,这个节目好像不是个好东西,问的太私密了点吧?她走了这么久都没见有人对他人的精神体感到好奇过。
即使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三观,但她也清楚一个记者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若按照她无聊时看过的小说来讲,问他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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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体相当于问你今天内裤什么颜色。
太冒昧了。
正巧这时,不知名的声音传来:快说啊,傻愣着干什么,蠢货一个,要不是她好看谁会采访她?啧,细皮嫩肉的,感觉可以上拍卖行。
俞言感觉自己疯了,怎么耳边传来了两道声音?死亡后遗症?
俞言抬头,视线紧紧盯着他:“3岁。”
男人:“哈哈,必须要诚信的。”
俞言面不改色故意道:“对呀,我记忆中显示我就是三岁啊?怎么了,叔叔,难道你很老吗?你不想当小孩子吗?”
俞言紧盯着男人的嘴。
男人僵硬着嘴角:“哈哈,我也是当上三岁了。”
心声:脑子他妈缺筋了吧,恶心死了,谁叫自己叫三岁。
嘴巴对不上,俞言觉得自己大概率听得是心声,且听见的就是这男人的心声。
反正不理解的事不止这一件,她良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才把注意力放到男人脸上,很普通只能算清秀的脸。
俞言移开了视线,心声不见了,又看向男人,心里默数,1..3...6..
这傻娘们看什么呢?
看来是有时间要求。
男人:“好咯,第四个问题啦,你家住哪里?”
俞言:“华硕小区。”
男人:“具体点呢?”
俞言:“901”
男人满意地笑了:“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床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俞言打断了:“不好意思噢,你已经问完问题了。”
男人大惊失色:“谁说的,才四个啊。”
俞言转到摄像机后去看直播,弹幕纷纷在刷“是五个了,没想到许老狗这次竟然翻车了。”
俞言张扬地笑了,冲着男人扬了扬手环,上面显示三千已入账。她才不去看男人恼羞成怒的猪肝脸,转身就往超市走去。
男人冲到俞言面前挡住她的路:“站住!我没说你可以走!”
摄像机大概是男人的精神体,无人操控又跟得很紧。
俞言一字一句地在摄像机面前说出男人的心里话:“这个b#,j##,等会就给她打晕送拍卖行,是你的心里话吧,嗯?管理员D,你还要我继续说吗?”
男人瞳孔紧缩面色惨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忽然,他好像才意识到直播没关,赶紧走到机器前按了关机键。
在屏幕消失的最后一瞬,大片大片的谩骂话语从他眼前扫过。
深藏功与名的俞言趁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时从人群中挤过,走进了地下超市。
这件事在经过直播与现场观众的转播后,一飞冲天,几分钟内就登上了地区热议榜榜首。
几小时过去,热度继续增加,从地区热议升为全国热议,实时榜排名第五。
热度这么高,一方面是因为两人的对话比较搞笑,许遇的问句十分大胆且露骨,路人缘本就很差,俞言刚好当了第一个反骂的人,骂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另一方面是提到了拍卖行,此拍卖行拍卖的都是上不得明台的东西,是被星际联盟所抵制的,许遇被光明正大地说出管理员的身份,自然掀起大波。
网友分成了三派。
一派:哇小姐姐好美好飒,可以申请结婚吗?
另一派:假的吧?她怎么可能知道许遇的身份,拍卖行的人连星际联盟都不能准确查到。
又一派:等等再看。
被讨论的源头正在掀开被子准备睡觉,这一晚上又去买菜又去买药又去烧菜又洗碗还查资料,可把她给累坏了,临睡前,俞言才点开了手环,首页有个大写的“热”。
2. 珍珠鸟
俞言径直掠过标题的“热”,点了“搜索”。
“珍珠鸟长什么样?”
这个星球的网非常不错,一瞬之间图片就跳了出来。
珍珠鸟通体灰白灰白的,灰色与白色交映成了一个个小点,像珍珠一样,还有一张红艳艳的小嘴,跟抹了口红似的。
不止照片,手环里还有很多讲解视频与动物视频,沉迷进去的时间是过的很快的,等俞言好不容易从手机中挣扎出来时,时针已经绕了一圈。
吓得俞言赶紧关灯闭眼,这一整天不仅火气大嘴巴碎,还很困。
没过多久,呼吸声就渐渐平缓了下来。
夜里,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俞言热得抬脚踹被,四扭八扭着身躯,眉头紧皱眼睛却闭得死紧,仿佛深陷梦魇却不得解脱。
天亮了,俞言醒来的下一秒就咻地坐起来,端起桌上的水就直往喉咙里倒,浑身像被放进了六十度的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且滴水未进,喉咙嘶哑得痛。
床单被子全不能幸免,湿淋淋地有了人形,“唉”,俞言累得揉了揉腰,慢腾腾地起身洗澡收拾,干完一切的她累得直躺在沙发上,是谁来叫都叫不起的那种。
俞言总感觉自己眼前有金星在闪:“我这个经过发情期了吗?鸟在哪?嘬嘬嘬。”
俞言乱喊了半天,却连鸟的声音都没看见,遂点开手环。
【姓名:俞言
年龄:23
身份:普通公民
精神体:珍珠鸟
余额:3700】
俞言:“!”
分化后就一夜长大变老了吗!
俞言立马摸向自己的脸。
还好还好,脸蛋还是滑嫩嫩的。
一道尖细又娇嫩的叫声从头顶传来,还没等她起身,小鸟就蹦到她额头上,弯着脑袋与俞言对视。
“喔—”
俞言小小惊叫了一声,忙伸出手去扶,不同于昨晚看见的虚化小动物,这是实体的,毛绒绒地像一个蓬松的羽毛小球,大概是心意想通,小球滚进俞言的手心。
她背靠沙发坐了起来,红嘴红脚的,颜色比昨晚图片里看到的嫩不少,整体偏灰蓝色,是个可爱的小毛球,见她盯着,小毛球还歪了歪脑袋,绿豆大的小眼亮晶晶的。
俞言心都被萌化了,小心地伸出一只手指碰了碰它的喙,尖尖嫩嫩的,倒不是很痛。
“啾~”
啊!可爱死了!
俞言把手掌贴近脸,一下又一下地蹭着小鸟的毛,柔软暖和又没毛絮,简直梦中情鸟。
心意相通,她能也隐约感受到小鸟对她的喜爱。
她立马点开“搜索”,她的小鸟值得最好的照顾。
“精神体需要吃东西吗?”
热评:精神体不用,但你的精神需要吃药了,可以给精神体买点玩的。
俞言看了这行字许久,一道心声传了过来。
“哈哈哈这个人的常识去哪了,儿童读物都讲过这个问题,真的好笑。”
俞言:“......?”
这个读心的技能进化了?
俞言移开眼,心声就没有了。
又盯着那行字,1...5...
“哈哈哈,蠢蛋。”
俞言:“。”
蠢蛋俞言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打开地图搜索。
—精神体玩具店。
俞言起身正打算出门时,发现小鸟就待在沙发上睁着小眼看着她,“刚出生的精神体很脆弱,需要爱护。”想着这句话,俞言挣扎了两秒还是选择把小鸟揣兜里。
—
“好的,512抹个零收您500,请在这里扫码付款,我们会送货上门的。”店员小姐姐甜美的笑着。
“好。”俞言没有犹豫,手环碰上的一瞬间就显示[500块已扣除]
还挺智能的。
“这边请,慢走。”
店员小姐姐上前一步把玻璃门拉开,服务态度非常好。
“啊谢谢谢谢。”
俞言有点茫然,太夸张了点反而让她浑身都不太舒服。
“砰—”
俞言被猛得一撞肩,整个人被带得转了半圈,连忙护着兜里的小鸟。
撞人的男子没有半点回头揉着肩膀就打算继续跑,手上还握着一个东西,还在挣扎。
眼睛犯花的俞言一把抓住他:“等等—你干什么的?抢劫的?”
“来人啊!抢精神体了!快来人!”
呼喊声从后面传来,店员小姐姐本来就离的不远,连忙推开玻璃门上前帮助俞言一起抓着男人的两只手。
“他妈的滚,一群臭婆娘,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们。”
“你!”俞言气急了,怎么小偷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威胁。
男人疯狂的挣扎着,女孩的力气终究还是小了一点,衣角慢慢从手心一点点往外挣,快要划出手心,烦躁的男人直接抬脚就踹。
“唔。”
俞言肚子被猛踹了一脚,却依旧死抓着男人的衣服,藏在兜里的小鸟一下就飞了出来,冲男子的眼睛啄,疼痛的男人只好回防。
“妈的什么狗东西,迟早把你喂猪!”
俞言这才发现被男人抓在手中的不明物体好像是只熊猫?精神体主人终于赶到了现场,是个很小的小女孩,拿着包不住地打男人,边打边喊:“安宝,快回来!”
一只动物咻得从俞言眼前蹿过,一脚踢在了男人背上,并顺势向上爬,狠狠咬着男人的肩。
“啊!”
男人被迫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试图甩开它,那小动物的身手很灵活,踹了一脚又一脚,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也纷纷释放出精神体进行攻击,男人被打得抱头想逃。
警察终于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察,他们的精神体都是狮子老虎等攻击力很强的动物,一放出来就直打得男人跪地求饶。
女孩抱着熊猫待在外围,还不住地颤抖,俞言走上前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熊猫很健康,坏人被抓住了。”
女孩眼角还带着泪,委委屈屈地回:“嗯。”
牧桓走到两人面前:“怎么又是你?”
“?”俞言疑惑地抬起头,见状就翻了个白眼:“又是你啊,花孔雀。”
牧桓今天穿着蓝绿花衬衫,下身穿着卡其裤,浑身颜色都不带重样的。
他一把拉下墨镜:“我叫牧桓,疯婆娘,什么时候能精神好点。”
俞言今天穿了个白裙,腹部黑色的脚印分外明显,见俞言一只揉着腹,牧桓皱眉道:“蠢不蠢啊,上赶着挨打,打架这事让精神体强的来,老弱病残幼靠边都不知道?”
俞言就这么盯着他,1...5....8..
如约听见了对方的心声:“就那么指头大的麻雀还往上凑,不知道拍卖行的人都很疯吗?”
俞言的脸彻底冷了,没理对方去警察那边做记录了。
证实确实是对方偷盗在先且助人有功,警察立正对她们感谢道:“多谢你们这些人了,要不是有你们这些热心市民,都不知道他会偷走多少人的精神体,城邦护卫队在此对你们敬以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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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人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不敢当。”
俞言也学着摆手。
*
人都走完了,俞言才慢腾腾地坐在路边的凳子上,小心掏出小鸟,小鸟有些许凌乱,还秃了一块,本身就很年幼加上攻击力也不强,伤敌800自损1000。
俞言小心地吹着小毛球的毛,它也很乖,只紧紧贴着俞言竖起来的手指。
精神体的受伤只需要静养就好,这也导致俞言只能干着急。
“喂,你要不要去医院。”
“大姐姐,你要不去医院休息一下吧。”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俞言看了一眼她们就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小球。
“啧。”急躁的牧桓伸出手来拉她,“走吧。”
牧桓强硬地把俞言推上车,小女孩也跟了进来。
“阿南,把窗户关上。”
小女孩:“好。”
俞言打量着两人:“你们是一对?”
牧桓:“什么东西?你脑子是光滑得没有一丝褶皱吗?小脑也不行,抓人都能被踹一脚。”
俞言冰冷的视线直盯着他,牧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连暴躁的心都跳的慢了,干巴巴地弥补:“哈哈,你还是挺勇敢的。”
阿南:“哇,小姐姐,谢谢你今天救了我的安宝。”
俞言:“没事,不客气。”
阿南拉起俞言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稍微有点小伤口,待会去医院看一看。”
俞言不自在地收回手:“没事。”
阿南:“这是你的精神体嘛?我可以摸摸吗?”
俞言根本无法拒绝这种可爱女孩子的请求,把小鸟往前一送:“摸吧。”
“哇,好软诶,给你也摸摸我的安宝。”阿南说着就把熊猫往前一递,也没等俞言愿不愿意。
俞言自是喜欢的,她还没摸过熊猫呢,好小好软好像个小宝宝。
牧桓看了一眼后视镜,嘴角慢慢上扬,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情格外平静。
俞言摸着摸着就问了起来:“他怎么偷的?”
一说到这个阿南就来劲了:“我就在买冰激凌,结果他一把抢走了安宝,急得我一口都还没吃就赶忙打电话给我哥然后追着他跑。”
俞言:“那是什么人?”
阿南:“拍卖行的。”
俞言忽然想起了昨晚那个男人,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拍卖行了。
“他们抢精神体干什么?”
牧桓一直在听着他们聊天:“抢精神体然后用特殊的手法使精神体分离,再转卖给有钱人。”
俞言看向他:“那些有钱人为什么要买精神体。”
牧桓耸耸肩:“谁知道呢?”
心声:不满意呗,就想换一个,或者是被抢的重新去买,恶性循环。
俞言转了转眼睛,换了个问法:“那些护卫队的精神体都好强的感觉。”
牧桓:“自然,军队选拔的标准很高。”
万里挑一呢,怎么能不强。
俞言挑眉,换了个话题:“你们的精神体都能存在多久啊?”
今天上午在宠物店,每个物品的后面还标注了一个有意思的小贴士:很适合精神体玩两小时,或者几小时。
牧桓:“八小时。”
阿南:“五小时,姐姐你呢?”
俞言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呢,我刚分化。”
“噢。”正在刷手机的阿南随意地点点头,忽然凑近转过头对着俞言咬耳朵:“姐姐,这是不是你啊?”
3. 挑剔
俞言顺着视线一看,虚拟屏幕上正放着一段视频,“......管理员D,你还要我继续说吗?”
俞言:“...”
尴尬,这跟当面蛐蛐有什么不同?
俞言咻地一下按了手环的关机键,若无其事道:“谁上传的呀?你哪里看的呀?有多少人看到了呀?你怎么看见的呀?”
阿南默默重新开机:“全国热议上看的。”
俞言刷得一下瞪大了眼睛:“!”
阿南见她这样,好笑地眯起眼:“大姐姐,你不会没看见过吧?”
俞言沉默。
阿南兀自把手环递到俞言面前,视频播放量破千万,评论更是五花八门,俞言一把推开她的手,装鸵鸟:“我不看不看,好尴尬,这跟我裸着上街有什么不同?”
阿南噗嗤一声笑了。
后面两人就聊不起来了,阿南一直找话题,俞言一直发呆,虽不社恐但还是很尴尬,总觉得浑身都痒。
到医院了,俞言和阿南都去就诊了,牧桓先去看了他妹妹,又走到俞言这边,对着医生就开始嚷嚷:“医生,她需不需要看精神病科啊?”
俞言的眼刀立马甩了过去。
医生推推眼睛:“病人是有什么遗传史?”
俞言:“没有。”
医生:“那为什么要看,自己认为没病就好,家属也别成天说她有病,没病都会真有病。”
俞言乐了:“听见了吗?花孔雀,好好去学学说话的艺术吧,对了医生,有没有开刀手术啊?感觉他应该缺了点口子。”
医生:“?上面那句话同样送给你。”
俞言:“。”
牧桓:“哈哈哈。”
阿南早就在外头等着两人了,见俞言板着一张脸,小声问她哥:“大姐姐怎么了?”
牧桓:“没事,被确诊疑似有病。”
阿南:“?不像啊,大姐姐走路走的挺好的。”
牧桓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别上学了,被荼毒到无趣了。”
阿南给了个白眼,奔向俞言了。
阿南一把拉住俞言的手,两手交弯:“大姐姐,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啊。”
话音刚落,手环相撞。
—
手里抓着一兜子药,俞言艰难地拧开门,等囫囵塞进抽屉,她才放松地躺在沙发上,把小鸟放在腹上,边摸边好奇地点开手环,刚刚在回来的车上阿南给她讲解了手环上很多东西。
俞言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火热的“爆”字,点进去一看,还真是昨晚的视频,有好几个角度,有路人围拍,有直播截图。
她这才知道,那个许什么的还是个网络红人,最深恶痛绝的拍卖行摇身一变成受人爱戴追捧的网络明星,自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而俞言只是顺带的。
目前网上对此事的讨论还不算多,大多只是好奇,俞言慢慢地刷着,忽然,屏幕卡了一下,俞言疑惑地刷新了一下,自她用这个手环后,最突出的感受就是网好,如果在现实世界,八成是个7G网,竟然卡了?
下一秒,一个标着“联盟认证”的帖子出现在了榜首。
并以飞快的速度获赞。
[获赞]16578
...
[获赞]1325649[hot]
...
[获赞]72456496[标红]
在转瞬间,前十热搜全被换了。
【关于许某的身份问题已经得到查证,证实确实是拍卖行管理员D,护卫军在其家中搜到一系列通讯物品与各位客户的联系方式,许某也已承认他的罪行。
基于全联盟宪法第二十五条与七十六条,以及联盟安全法与刑法等相关法律,许某严重危害了联盟安全,数罪并犯,对于他的处罚,最高法院正在落实中。
......
基于联盟最高法律,全联盟将不畏一切,全力抵制非法倒卖与残害他人精神体的行为,护卫军将誓死成为最高法律的拥护者,追随者,将始终站在对抗的第一线。
联盟将追根到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无论是谁,绝不姑息,还被害者一个公道,还社区一片安宁,还犯罪分子,终生监禁。
特此,发以通告。】
我的天。
看完的一瞬,一切杂七杂八的思想都没了,脑中只剩下一个字“牛”。
这速度太快了,昨晚才发生的事情今天就抓人又找线索,并发通告。
在很多人都只当个笑话看的时候联盟没当笑话,而是直接出动军队,护卫军与护卫队应该不一样的吧?俞言不自主地想到了白天那件事。
白天的护卫队看起来懒散得多,来的速度也不算太快,但感谢的姿态还挺好的。
俞言又刷新了一下屏幕,页面冲上来了一个名字。
—爱步.吉米洛斯.芙娜。
是现任联盟军的最高首领,是名杰出的女性。
“芙娜帝下,我这辈子都要跟随你了!”
“啊啊啊!收下我的膝盖,太他妈强了!”
“自从芙娜帝下上任,真的对打击精神体贩卖做出了好多贡献,啥也不说了,我要和你精神体交融!!”
“上面那位,你夸张了,芙娜帝下不需要爱情,别来沾边,滚开让我当她的狗!”
......
俞言终于紧跟潮流了一把,发了个“牛牛牛”。
“叮铃铃~”
通讯电话响了,是阿南打过来的:“喂,大姐姐,看见那个帖子了嘛!”
听着这么欢快激动的声音,俞言也笑了:“看见了,速度太快啦。”
阿南:“都是小速度啦~芙娜帝下就是这么强!对了,大姐姐,你现在是彻底火啦,我们今早的视频也有人拍了也发到网上了,大家都在讨论你呢,说你肯定有神力!”
俞言嘴角抽了两下:“啊?”
谢谢,但大可不必。
俞言接着说:“不是都在讨论帝下吗?还有是谁啊?这么闲?”
阿南:“你是最大功臣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管理员D的?”
俞言还不知道要不要暴露这个能力,暂时随口胡扯:“他手机上的消息没关,我看见了。”
阿南果然还小,相信了:“噢,那你眼睛好好噢。”
俞言面不改色地接下夸奖:“嗯,是的,常年5.0的自信。”
快速敷衍完阿南,俞言立马点进首页,两眼一黑。
[标红]盲猜一波,那个小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读心术O.o?(点赞456248)
[热评第一]想到一块去了,不是读心就是什么预言,古老的技术诶,那些塔罗牌与卦阵^v^(点赞76952)
下面的评论已经快猜到她家的住址了,虽然当时给的是假的信息,但那个广场的标志性还是太大了,也有人拍到她去超市了,这么一排查,马上就不远了。
俞言心如死灰,当时就过个嘴瘾,也不知道拍卖行是什么?纯粹看不爽就发疯,早知道偷偷去报警,不在直播前口嗨了。
“啾啾~”
小鸟蹦上手心,轻轻地啄了啄掌心的软肉,成功让俞言回过神来,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
俞言警惕地站在门后,从猫眼看只能看见一个老婆婆。
“收水电费了。”
俞言打开了门,先入眼的是地上一堆纸箱,老婆婆满眼嫌弃:“垃圾要记得收拾,水电费1250,交吧。”
“!”俞言控制住想尖叫的嘴:“我干了什么?”
老婆婆拿过来一张电单,电费:795,水费:455。最下面:商水商电。
俞言:“。”
俞言默默付钱,心在滴血。
是时候要考虑搬家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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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的事宜了,这样下去有房也要饿死。
囊中忽然就羞涩了起来,俞言叹了口气,先把小鸟的东西给搬了进来,一个个放好,仿真小树三颗,一些炫彩小球,一些支架,几个大小窝,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玩具。
毛球就待在她肩上,小小的头跟着转,像个老练的监工。
“搞定。”
组装完所有东西的俞言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去洗手,毛球也开心地扑棱两下翅膀。
俞言听着耳边的扇风声,坏心一起就直接用湿漉漉地手去抓毛球,毛球没来得及反抗,成了瘪球。
“叫你什么好呢?”
俞言熟练地点开搜索。
—问:你们都给自己精神体取什么名字?
等了一会。
—回:细称:小猫小狗小蛇小鸟等各种衍生类爱称,俗称:动物。
俞言:“。”
在这条下方回:“你好,动物。”
回完就立马收起了手机。
俞言歪着头看小鸟,小鸟也学着歪头:“唧?”
俞言笑了:“叫你毛毛好了。”
毛毛拒绝(疯狂摇头)。
俞言沉思。。。
俞言选择出门找灵感。
路过一朵花。
“花花?”
花花疯狂摇头。
路过一个长椅。
“灯灯?”
灯灯扑扇拒绝。
俞言放弃,点开手环。
—问:怎么给精神体取个满意的名字?
几分钟后。
—来,开直播,让我给这爷一个个念。(点赞451)
俞言长按,俞言添加好友,备注—念爷。
神经的人我不加,这么神经的我要加一加。
俞言快步走回家,点开“MATA”小视频软件,这个软件基本是每人的标配,上面有很多短视频,也可以开直播,且与个人账号相关联。
俞言拿来一个口罩,并穿了一个有外套的衣服,打开空调,再看了眼手机。
[念爷:快点啊~等的花都谢了。]
[俞言:把花插粪土上,花这辈子都不会谢了。]
[念爷:@.@?]
[俞言:开了,快来!]
俞言把手机一横,慵懒地往后一靠,张开金口:“来了吗?那个要念一本字典的人?”
一个名为“这世界最有种的霸王花”申请连麦。
俞言点了同意。
霸王花:“诶等等,为什么把花插粪土上就不会谢了?”
俞言惊讶:“你真干了?”
霸王花:“我又不是傻子,快说,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世界能难倒我的少之又少,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
俞言:“因为花会枯(哭),自然就不谢你了。”
霸王花:“我感觉我被打了一巴掌。”
俞言:“是你被知识冲昏了头脑。”
俞言把小鸟放在事先准备好的垫子上,垫子软软的,待着也舒服。
“念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
话虽如此,但霸王花还是低声下气地说了起来,不过感觉像是随口说的。
“啊哦噢欧勒意屋啦喝你唧娃八撒哟就和难额呢......”
俞言伸手去抬小鸟一点点往下低的头,打断他:“等等,你太快了,小鸟还没听清就困了。”
“行,那我慢一点。”
对方出乎寻常地好商量。
“啊—哦—噢—欧—勒—意—”
随着两人的互动,直播间的人数蹭蹭往上涨,达到了一万,见直播间的情景,大家都乐了。
大家都趁着下午休息出来摸鱼一下,氛围自是其乐融融。
这时,不合时宜的话响了起来。
“就我觉得,主播很像那个揭发许某的人吗?”
4. 投机取巧
这条弹幕很快就被刷上去了,网友们也不太在意,自从联盟发帖之后,一瞬间就冒出了很多人自称是那个女孩,想占网络红利,即使被骂也硬要播,毕竟流量为王,黑红也是红。
却不想,这么一番操作下来,总有人在陌生直播间张口乱问:你是那个女孩吗?
看得人都审美疲劳了。
俞言虽不够了解时事,但聪明地选择看不见,笑话,主动说出来不就明晃晃地告诉恐怖组织:我在这儿~来打我呀~
她才没这么想死。
“哈达—乌鸦—麻雀—杜鹃—”
俞言满脸黑线,小鸟也把头埋进了翅膀里不想听了。
“stop。”
霸王花的魔音终于停下来了:“你在说什么鸟语?是地方话?”
俞言的手敲了敲桌子:“好了好了,讲了一个小时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霸王花:“好嘞,看你小鸟受伤了?马上要到晚上了,虚拟化的时候让它趴窝里睡会吧。”
晚上?虚拟化?
俞言:“好。”
[用户:这世界最有种的霸王花下线了]
还有其他看戏的也想着连麦进行取名,俞言一一拒绝了。
“各位要休息了噢,感谢观看,我们下次再见。”
说完俞言就果断下播了,太累了,每天搞得跟竞速逃亡一样,连单纯地躺尸都好累。
俞言拿起手环,刚想点退出的手指悬在半空。
【直播时长:1:03:56
观看人数:10023
直播打赏:56
直播收益:763】
俞言:“??”
这么有钱?
直播一小时那不是日入700,月入2万,年收20万?
俞言眼睛“擦”地一下就亮了,$.$
要从都市生活转为都市丽人了吗?
她之前都还没怎么关注到这个软件,有它只是因为这是手环自带的,最方便也最快速。
有了目标的俞言开始刷短视频与直播,毕竟干什么工作都得投客人喜好嘛。
晚上她就随便吃了点自热食品,现在对她好奇的人太多了,有些已经跨过了网友的界限,俞言也是这个时候发现超市还有送货上门的服务,不过贵了很多。
刚窥见商机的俞言大手一挥:买!
亏了啥也不能亏了自己这张鹰逃小嘴。
晚上,俞言就一边吃火锅,一边看着投屏,视频会自动翻下一个,因此她一边看,一边发呆,一边再往嘴里送两口。
说实在的,这火锅有点大了,俞言疑惑地看向包装纸。
嗯...三人份,难怪。
小鸟就趴在树上的小窝里睡着了,晚上还真是虚拟化的,碰不见的同时连心灵感应都会弱很多,她闲得没事又看了很多讲解精神体的书(儿童版)。
书上说,精神体与人的精神紧密相连,在白天基本只有一次放出来的机会,根据个人精神的强弱来区分时长,时长过了,精神体就会自动回收进人的脑海陷入沉睡。
而夜晚,就是精神体狂欢的时刻,它们不再像一个附属品而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伙伴,有自己的思想,与主人的精神联结相对较弱,虚拟化的它们也不会受伤,同时也不会对兽人造成任何攻击。
俞言偏头看向窝里熟睡还咂嘴的小鸟,心说:这也不狂欢啊?
果然儿童读物就会夸大。
撑头看了三小时的俞言终于发现,视频是多样的,直播也是多样的,想播啥都行。
白白浪费三小时的她无聊地探索起手环,终于!在犄角疙瘩里发现了商城,页面上方挂着一条还在抖动的横幅。
[最近热卖单品:塔罗牌]
犹嫌不够,后面还加了个大写的[HOT]
俞言前一秒在嗤笑,身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觉得事在人为,而下一秒就想到她独特地心声能力以及周围这些明显不是人间的东西,一秒变萎。
俞言上下乱翻,竟发现塔罗牌是里面可以找着的最为神秘一点的东西了,至于她之前在评论上看到的符咒,查无此符。
俞言心碎,俞言无奈下单塔罗牌,下了三份。
快递好像是机器人送的,一只大蜻蜓一样的东西敲她窗时,俞言吓得浑身一抖,差点尖叫出声。
还好,机器人也有投影功能,在窗上印出字,虽然是倒序,但至少不是个小偷。
俞言颤抖着手收过包裹,“啪”地一声把窗户关得死紧,上了锁拉了窗帘。
她把三份都放在了桌上,睡醒的小鸟疑问地在它身上啄了啄。
一份是绿色花草背景,一份是粉金花纹,一份是黑金色的
俞言虚摸着它:“你选一个?看你喜欢什么?”
小鸟啄了绿色的。
俞言手也伸到绿色上,慢慢撕开包装,再从一边找出了说明书,她以前稍微接触过塔罗牌,其牌的含义很适合用来传递信息。
为了确保准确性,她一步步将牌与注释对起来,并随着记忆里的样子,洗牌切牌,成功完成了一次占卜。
俞言点点头,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朝小鸟立了个手,小鸟也伸出一只翅膀,两人隔空相击。
俞言让小鸟飞进手心,小鸟听话地照做了,两双黑溜溜地眼睛互相看着对方。
俞言笑了:“你到底想被叫什么呢?”
说着还拿出一只笔,“写吧,你要是不写的话那就我取咯。”
小鸟傻住。
俞言邪恶地笑。
经过非常公平的比赛,俞言决定了它的名字—毛球。
果然最开始叫的最朴实无华。
商城还附赠了很多东西,再加上俞言乱七八糟伪装出来的背景,非常好,可以开始骗人了。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俞言早早就醒来了,虽然之前当卧底做内应的时候经常骗人,但想想在互联网上骗人,这还是独一份感觉,什么感觉呢?火山喷发?
俞言特地去商城买了一个新号,原来的号直播看过的人太多了,她丢脸可以,连带着毛球丢脸就不好了,为了避免他人认出,她给毛球也穿了一件鸟类黑雨衣。
准备就绪,她走到印着五颜六色地一颗树的布前,坐了下来,放好手环,点了开始。
[标题:想知道你心底的秘密吗?]
刚开始没什么人,毕竟新人嘛,俞言也知道钱也不能在地上随便捡,耐心地等了一会。
终于有几个人进来了。
[花蝴蝶:什么心底的秘密呀?]
俞言:“你跟我连麦,然后我进行占卜,在心里默念三遍你的问题,然后告诉我数字,从左到右。”
[花蝴蝶:要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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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言:“自然是不用的。”
[用户:花蝴蝶申请连麦。]
“喂?听得见嘛?”
俞言换了一种声线:“嗯。”
花蝴蝶:“哇塞,这个好神奇啊?能听见我的心声?”
俞言:“不是,只是分析你当下的环境与心底的想法。”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
对方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变化:“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嗯。”
俞言咳了一声:“等会你报数字就好,我先进行洗牌切牌。”
“好!”
孟香坐在凳子上,紧张地扭来扭曲,期待极了。
“孟香,出来玩啊!”
正是体育课跑完三圈回来的小伙伴,孟香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不参与跑步等激烈行动,此时教室里只有她与刚进门的朋友。
“嘘!”
孟香很夸张地比了个手势,见屏幕里的人没有被丝毫打扰,才离开位子一瘸一拐走到朋友身前小声道:“我在做一个伟大的游戏!”
朋友疑惑地问,眼睛还往孟香身后看:“什么游戏?我也要玩!”
孟香拉住朋友的手:“等会等会嘛,一个个来,先等我连完麦结束。”
“好。”
孟香坐回原位,朋友紧贴着她,歪头看向屏幕。
对面出来刷刷的洗牌声。
朋友跟孟香咬耳朵:“好黑啊,好像是卡牌?”
孟香:“嘘!”
镜头那边的声音消失了。
“选一个数吧。”
孟香赶忙在心里默念三遍然后选了十二。
俞言一翻,魔杖三。
她把视线聚焦在花蝴蝶的头像上。
1..3..6..9...
我什么时候能像正常孩子一样能跑会跳呀?
俞言敛下眼,说:“你在问自己的未来吗?占卜说你的现状并不让你满意,但是不必灰心,这张牌象征失败的终止,或许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尝试跳出囚笼,不必为了自身的不足而难过,也不必急于求成,人们总会给坚强的孩子多一点的耐心与鼓励。”
孟香哽住了,心中泛起酸意,年龄尚小的她其实不明白多深的含义,但她能听懂几个字,几句话,她真的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并给了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观点。
父母,医生,老师,同伴,都把她当成什么易碎品,人人说这样很好,这样够好了,可她觉得不够,她不满足残疾的自己,对她而言,向阳璀璨盛开的花蝴蝶才真的叫花蝴蝶。
孟香哽咽着回:“谢谢你,大姐姐,我知道了。”
“嗯,没事,好好生活,不需要太关注别人的眼光,蝴蝶就是要自在,在有限的生命里取悦无限的自己。”
“好!”
花蝴蝶哭泣着下了,打赏了好几百块。
俞言:“不用啦小朋友,你应该年龄还小吧,我到时候会申请退款的,好好存着钱给自己买点吃的去当班级小霸王比什么都重要。”
[花蝴蝶]:我有钱。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等她从朋友怀抱里抬头时才发现忘记帮朋友连忙了:“啊!小雾,我忘记这件事了,我现在帮你连!”
“没事的。”小雾还抱着她安抚:“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占卜了,反正大姐姐跑不了,那我明天再连麦不就好啦。”
5. 利益
镜头的另一边,俞言继续直播,刚刚那个互动以及礼物给她吸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观众。
[嘎达椰]:真的这么神奇吗?我也想来。
这人一连发了十条,直接刷屏了。
俞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行,你申请连麦。”
对方很快照做了。
俞言继续道:“到时候我先...”
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嘎达椰]焦急道:“现在就开始了吗?”
心声:怎么还没开始啊,快点啊!
俞言闭嘴了,她还没这么好脾气地重复讲两遍,默默地洗牌切牌。
一切准备就绪,俞言默默把牌砸在手环旁。
诶我c,m的能不能干,吵得我耳膜疼。
“哼”,俞言轻轻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嘲笑,“可以选了。”
嘎达椰回得很快,明显就没在心里默念过问题:“56。”
俞言翻开放至一边,没看。
嘎达椰:上天保佑,让我一夜爆红,怎么我都连麦这么久了也没见到有多少人去我的直播间啊,她凭什么第一天就有这么多人看,一群没品位的人,这种造假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俞言勾了勾嘴角:“这张牌说你会事业不顺,别太想急于求成,前方都是曲折,建议停下来休息调整。”
嘎达椰良久没说话,可心声却炸了。
她是不是在诅咒我!这个s女人怎么敢的?竟然敢诅咒我,她以为她的什么东西,她也配!
俞言来添了一把火:“喂?嘎达椰男士,请问你还在线吗?”
嘎达椰夸张地抽了两下鼻涕,委屈道:“哦噢,还在呢,我忽然就想起生活里的伤心事,也许是我真的不太适合吧,没办法家人生病,确实是我太着急了,若不是感觉活着都没希望了我也不会想着开直播。”
话音刚落,嘎达椰的直播间就涌进来了几十个人,一一安慰他。
安慰有什么用啊?给钱啊?刷礼啊?这么多钱给点我怎么了?就讨厌这样躺着就有钱花的,却一点善心都不施的人。
面上:“啊,谢谢大家的安慰,我家人做手术了,实在感觉生活都没有盼头了,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上网来当个乞丐求求大家了,如果愿意给钱,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话还没说完:“啊!谢谢[小猫呼呼]的飞机,太大气了,我要感谢你几百遍。”
说完,他就拿出录音笔,里面存了有关很多礼物的感谢词,因为没开摄像头,所以他只要舒舒服服地躺在凳子上,操控者音频与音量就好。
礼物数量只增不减。
嘎达椰笑得都看不见眼了,一群傻娘们的钱就是好骗。
俞言一直盯着嘎达椰暗掉的头像,一直听着他的心声,笑了,网友是善良但又不是傻子,等着吧,他一旦拿不出证据都不用她出手,自取灭亡。
至于p图等手法,这个星际的科技看着就很发达,一个自大者漏洞百出的自证能骗得了谁?
俞言开播前很认真的观看过直播守则,上面有一条说:如若直播人存在欺诈,恶意圈钱等行为,打赏者可自行要回,并视情节而定,情节严重者,处以两倍。
嘎达椰现在圈的越多,自然到时候会吐得越多,而他一旦在这期间花天酒地没了存款,还不上钱的他自有法院会管。
俞言意言有指,笑眯眯地说:“大家还是要多分辨一下事实的哟,不要被骗了。”
去嘎达椰直播间的人还是少数,剩下的人虽不明白俞言在说什么,但也不妨碍她们踊跃报名。
俞言一只手撑着下颚,微亮的反光衬得背后的树颜色鲜艳,黑色的枝丫不反光,更衬得树叶像被施以魔法般漂浮,梦幻,绚烂。
“不要急,无偿无偿,十个名额,额到即止。”
*
时针转了两圈,日渐西山。
俞言也累了,早上忙忙碌碌地准备场地,下午又播了三小时,她伸了个懒腰,对观众进行告别。
“明天见~”
直播结束。
【直播时长:3:00:21
观看人数:5486
直播打赏:796
直播收益:1865】
直播时长虽然多了,但人数相较于昨天砍半了,所以总的收益还不算多高,她手指头悬空了几秒,点向“退款”。
找到[花蝴蝶],俞言把她打赏的钱依数退了回去,平台有抽成,这么一弄她还倒贴了钱。
“唉”,俞言一边揉着毛球的脑袋,一边给自热火锅放水。
“咕噜咕噜...”
火锅响起幸福的声音。
“滴滴滴—”
幸福感碎了一地。
一个乱码发来了信息。
[hcylyyds]:你好,我看了你的直播,请问你有意向签合同吗?
[hcylyyds]:你直播的东西非常新奇,我们有信心能把你捧成百大主播。
俞言要笑疯了,眉眼弯弯,眼角笑出了泪花。
“百大主播,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哈哈哈,我还十大主播呢。”
俞言热情地回:不好意思噢,暂时不需要呢亲。
还签合同呢,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签鬼去吧。
“hcyl”她慢慢把这四个字母打进搜索框。
—辉辰娱乐。
一个干娱乐圈的插什么直播的事?
俞言没把这件小事放心上,吃着火锅,看着投影,撸着鸟,手上还有刚赚来的钱,时不时还能欣赏一下外面的夕阳。
脑中忽然回想起瞥了一眼的牌。
宝剑五,一个正逆位都不太好的一张牌,很配那个一副要死样的男人。
俞言拍了拍自己的脸,手往上抬,指尖溺出一层软肉。
完了,精神值受损,这个世界太神奇了,连隔着网线这么测都准得可怕。
*
另一边,刚放学的阿南冲进了他哥的车里,额头还泌着细汗,语气激动:“哥!今天我们班里的孟香同学第一次跟我打招呼了,不对,跟好多人打招呼了。”
牧桓:“安全带。”
阿南快速一系:“哥,我继续说别打断我,听小雾说孟香参加了一个神奇伟大的游戏,然后就变得开朗了!”
“哥,我也要去玩,免费的呢。”
牧桓开动车子:“免费玩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就骗骗你们这群不懂事的小孩。”
阿南白了他一眼:“真服了,不要把我们小孩想成弱智好吗?”
“哪里玩?”
“MATA!”
“今晚回去让你玩。”
阿南立马就开心了:“谢谢哥!我宣布你现在挤掉叔叔,在我心里排第一啦!”
遇上红路灯,牧桓踩了刹车,不经意地问:“你那个朋友...”
“孟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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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香,是孟家的独生女?”
“嗯!”
阿南正在拆车上的零食,拆不出又召唤出安宝来帮她拆,熊猫的爪子比较锋利,一下就撕开了包装。
“她怎么热情了?”
阿南嘴里塞着东西,说话含含糊糊地:“就是主动来找我们说话了,也愿意走动了,不再缩在位置上了,然后课上也举手发言,像...站在阳光下的花朵!”
“我知道你今天新学造句了,但不是这么用的,她本身就站在阳光下,只是自己想不想晒太阳而已。”
“哦。”
绿灯亮了,牧桓握着方向盘,心思重重。
这听起来,有点像精神攻击啊。
到家后,牧桓才解开阿南的软件控制,为了提升学生在学校的专注度,终端里的娱乐软件都会被学校限制。
而孟香作为一个身体不适的人,缺少了很多与同学玩闹的时间,再加上她父母的强硬要求,学校就没有对她的个人终端进行限制。
一解开限制,阿南就躺进沙发里,马上点开了“MATA”,这一下午学校里对那个占卜的讨论热度很大,一定会有很多人都要参加的,她要赶紧去排队了。
却不想,连搜了半小时还什么都没搜到。
搜索词条也换了好几个了。
—“塔罗牌占卜”“免费参加的占卜游戏”“一个黑袍女人”“背后有棵五彩斑斓的树的直播间”
牧桓端着水出来时就看见阿南生无可恋地摊在沙发上,投影还停在搜索页面。
“怎么了?”牧桓把水放在桌上,“喝水。”
“咕嘟咕嘟”好几口下肚,茶水只剩了个底。
“好好喝的小甜水!”阿南支棱了一瞬又瘪下去了,“找不到那个直播间了,可能不播了。”
“问问告诉你的那个人?”
“小雾?”
“嗯。”
阿南上下翻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小雾的联系方式,手指蜷缩没立刻点下去,小雾好像是孟香的邻居,原本应该大一届的,好像为了照顾孟香才留了一届。
她平常与小雾的说话也不是很多,虽然对方经常笑眯眯但她总觉得对方的笑容很假。
“算了算了,我去问问别人吧,我平常都不怎么和她聊天的,忽然去找别人帮忙感觉很尴尬。”
“也行,随你。”
阿南去问了好几个聊得来的同学,又去翻找了好一会,才得到了一个悲惨的事实—对方已经下线了。
直播录屏这种东西得当事人勾选同意再发,阿南看着空荡荡地一个页面,除了几千个关注,看着真的很像三无小号,还是当人机刷评论的那种!
“呜呜呜,哥!明天你把我的限制解开,我明天有自习课,我一定要看直播!”
“你想的美。”
*
“滴滴滴—”
什么东西啊!
正在看电影的俞言隔一会就收到一条信息,隔一会就一条,害得她只能勤劳地把信息划走,可这也太多了!很打扰她的观看体验。
俞言烦躁地关掉物种起源电影,点开信息。
[恭喜您新增了400个关注!]
[有7000个人对您点了个赞!]
[恭喜您!粉丝破五千啦!]
[恭喜您成为直播新秀!]
......
俞言:“@.@?”
>v
$o$
6. 榆北洱
俞言咻地一下就从摊着变成坐着,有点不可思议般翻着信息。
“啾啾~”
原本在她肚子上站着的毛球被激得飞了起来,落到肩膀。
“怎么了?”她一伸手,虚拟化球就滚进她的手心。
书上曾说,有些精神体天生就会人类的语言,而有些则需要教导,毛球很闹腾,也很有分享欲,心情一变就喜欢叽叽喳喳,一看就是后者。
语言不通有时候是很致命的,即使是人类之间缺少沟通也会使感情破裂,更何况精神体。
在某种意义下,人类相当于精神体的父母,双方都没有什么选择,精神体是心底纯良意识的衍生,如若强行更换,会对宿主本人也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俞言虚摸着毛球,在心底暗下决心,一定得给毛球报个班,让它去学习人类的语言,即使只会叫“救命”两字,也能帮它逃脱危险。
这个星球的精神体拐卖现象还是比较常见,虽然有法律明文规定,但从不久前看过的书说,在芙娜帝下之前,并没有哪位联盟首领对这件事持非常抗拒的姿态。
毕竟所谓的上层人士,反而才是灾祸的根源。
“砰—砰—砰—”
外头响起厚重的声音,俞言连忙跑到窗边拉开帘子一看,先入眼的是绚烂五彩的天空,倒映在眼底,把黑漆漆的潭水搅得五彩斑斓。
她稍微拉开了点窗户,外头的空气飘进来了,却没有俞言熟悉的难闻的火药味。
再抬头看,原先的那簇烟花已经消失了,现在是另一簇了,更大,更绚烂,也离她的这片小区非常近。
周围应该是有些上班族,晒的被子还没往回收,烟花的余火在空中就消散了,既没按照固定抛物线落至地面,也没成烟雾飘散在天空。
俞言:“?”
看得越久,发现...这好像是电子烟花?
只是做得太仿真了点,看起来和她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
俞言眼睛一转,就点进了手环,果然首页就是—[爆]木城广场在放烟花啦!
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眼睛了,前两天怎么没看见那个爆贴呢?要是早点看见还能趁它没火起来之前就举报,虽然不一定会有用,但也比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要好很多!
手指一点,所有内容就显现在了屏幕上,俞言上下快速扫视,去掉后面一大片的评论,在一堆无用内容中找到了缘由—为了庆祝打击精神体的行动。
这算是星际公民的一种表态方式,相较于网上不一定能让人立马察觉到的言论,大家更偏向于用实际来证明对芙娜帝下的喜爱。
赛博烟花很大,大到能一眼看见公民的心意,赛博烟花很干净,除了热闹,惹不出其他事端。
这种方式几百年前就有了,不过快速发展的话也就这十几年的时间。
烟花秀持续了半个钟头,远处的热闹即便隔着一堵墙也能传过来。
俞言摸鸟沉思了一会,见毛球的俩黑豆亮晶晶地盯着窗外,果断选择戴上口罩出门。
今天的工作日,但今晚的大街尤其热闹,路上很多人拿着屏幕,手指快速点击着,与朋友或家人分享喜悦的心情。
商业街吃的东西比较多,路上有很多便利店与零食店,还有俞言好久没见的。
奶茶与小吃。
手上瞬间就多出很多吃的,俞言拿不下了,想要毛球抓着又想起毛球是虚拟化的形态,她不由得一阵叹息,这个星球的精神体好奇怪啊。
白天一放出来就收不回去,晚上就全虚拟化,实在太奇怪了。
走着走着,俞言忽然发现自己手上的豆腐空了。
“!”
她连忙低头,上下左右地瞧,没发现有哪个穷鬼会偷她咬过的东西啊?况且签子还在她手上?怎么咬的?
俞言百思不得其解,看毛球,发现毛球端正地目视前方,仿佛根本没受到打扰。
出鬼了?
俞言讪讪地把签子扔进垃圾桶,有点渗得慌,赶忙往人更多的广场上走。
广场上有一圈小摊,在一众吆喝声中几句吵闹尤其突出。
“明明是我先来的干嘛不先卖给我?”
“他先付钱了。”
俞言慢慢挤进了人群,周围已经有了很多拍摄的人,她这才看清拍摄的途径。
原来在虚拟屏幕上点一下就好了,很方便,方便到气人。
“呵,真让我气笑了,你是觉得我没钱买?我先来排队的好吗?我还一直等在这里,你要是做不来生意可以不做。”
老板明显不耐,不想在这里坏了名声,没好气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提前付钱?而且现在不是有了吗?那这个给你不行吗?这么矫情!”
女人:“我不要了,是你不守规矩好吗?明明是我先排的为什么给别人,然后我等下一锅,我只想要一个理由,你现在又要息事宁人了?我刚刚好声好气和你讲话怎么不理我?”
老板烦躁地挥挥手:“你不是会对家来找事的吧?快滚!”
女人带着帽子与口罩,没显现精神体,把自己护得很好,修身的黑衣下身形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跑,却倔强地站在原地,说:“我不走!凭什么我受委屈还得我走啊,哪里有这种人嘛。”
女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俞言扫了一眼周围吃面饼的人,清一色的高大男人。
周围人不散反聚,好些人已经拿出手环在拍了,却没一个人上前。
女人慢慢由站着转为蹲着。
俞言摸了摸口罩,确认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走上前去,半蹲下来:“你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呢,走吧我买好了东西,我们去那边吃。”
她说着还炫耀似地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见老板脸色铁青,俞言继续道:“没事没事,就这一个面饼,不吃算了,我记得前面那家面饼更好吃,肉更多还便宜。”
俞言凑近女人小声道:“我们先走,你要是实在很想吃这个,等会我派人跑腿买一个,现在人太多了,你占理也不好解决。”
对方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轻声回:“那我们先走,谢谢你啊。”
俞言扶着她起身。
周围立马让出一条道。
两人坐在花坛上,这边算休息区域,一边在跳广场舞,一边在跳街舞,中间还有个古典舞。
两人在三方音乐的嘈杂背景下,吃着东西聊着天。
吃东西时两人都摘了口罩,俞言这才发现对方是个大美人,五官在脸上占比很大,像个洋娃娃,光滑的鹅蛋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俞言觉得这世界的美女已经算多了,路上的帅哥美女都很多,但都没这位来得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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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吃着土豆,声音闷闷的:“谢谢你,我叫榆北洱。”
俞言抬起头竖起了耳朵,同姓?
兜里的毛球也抬起头,偷摸叼走了一根狼牙土豆。
榆北洱看见了这一幕,怔愣了下看向俞言,感慨道:“很少能见到这么活泼的精神体了。”
俞言:“?”
她低头看向跑出来的毛球,毛球一直低着脑袋,埋得很深。
俞言以为她在说客气话,笑道:“哈哈,是嘛。”
“嗯,除了我们老板外大部分精神体都有点懒散散的。”
俞言好奇地问:“你们老板是?”
榆北洱:“蜜獾。”
“o.O?”
见俞言不是很理解,她换了个常见点的说法:“平头哥。”
俞言从前看纪录片就只记得一句解说语。
—不服就干。
这么想着,顺口也就说了出来。
“那个见谁就干的平头傻大哥?”
“疯婆子,一见着你就没什么好话!”
背后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俞言的嘴比脑子更快:“花孔雀,一见着你就没什么好事!”
牧桓走至两人面前:“你拐卖我家艺人干什么?”
俞言皱眉不满道:“你家艺人被欺负了,也不知道你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一天白吃饭的,艺人身边连个助理都不给,什么公司啊?说出来让我避雷!”
榆北洱嘴里还咬着块饼,嚼也不嚼了,就这么半张着嘴楞楞地看向两人。
牧桓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每次遇见这个疯女人就没好事,道:“少管我公司的事!你这种货色还进不了呢,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啊?”
俞言(hp-0)并发出一阵嘲笑:“谁要进娱乐圈啊,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你不会以为你在干什么很高档的东西吧?”
牧桓(hp-10):“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没出息的!”
俞言(hp-1):“我没爹没妈没后代,出人头地给你看?”
牧桓:“不看,看了都脏了我的眼。”
俞言反弹:“你现在就脏了我的眼,有点良心就去帮你家艺人找回公道,而不是在这没事干瞎站。”
牧桓(hp-20),破防道:“你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的鸟也在吃!饭桶!!”
俞言(hp-2)咻地低头,正巧抓到毛球在叼土豆,一切的异样都串连起来了。
原来不是身边出鬼了,是出饿鸟了。
俞言面不改色道:“能吃是福都不知道?文化呢?”
“啧,南北,走了。”
“噢好”,回神的榆北洱抓着饼抓紧与俞言碰了下终端,并朝她飞吻。
见两人消失在了视线中,一辆悬浮车从角落里飞了出去,一刻也没停留。
俞言低下头虚拍了下毛球的脑袋:“原来是你啊,一直在偷吃,看看氛围再吃呗,让我白掉了点血条。”
毛球见事件败露,放开大胆地吃。
等她再回到广场时,发现卖面饼的那家店周围围着一圈人,拿着大喇叭在喊:“这家面饼十天都不换料,你以为的柠檬酸味是发臭的味道,制作环境差,老板心黑欺负弱小,不要买!”
俞言:?好粗俗的解决手段。
7. 说话
她见老板的脸都气成猪肝色了,青筋暴起的手臂不住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打人,他身后慢慢出现了一个长条形的虚影,如水蛭一般趴在他身后。
下一瞬,虚影消失了。
俞言皱着眉,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她先一步把毛球放进了口袋里。
下一秒,男人脸色变得铁青,凸起的青筋慢慢向上爬,俞言一把护住口袋,快速往出口跑。
艹,什么鬼东西。
“砰—”
小摊被掀翻了,老板站在侧翻的摊子上,肌肉膨胀,拆下一条铁架就开始乱砸,余火砸溅在地上,熟热的铁板烫伤了好几个无辜的路人。
“啊啊啊,救命啊!”
众人惊叫着逃离,而原先在放广播的几人一把扔掉了道具,围成一排。
火星顺着绿化带蔓延起来了,火光冲天。
到处是人们的哭喊声,惨叫声,惊惧不安,像一副荒诞的画。
俞言被挤得动不了,回头一望,老板已经没有了人形,四脚着地弓着腰趴在地上,他没有精神体,而他自己就像个精神体。
令她奇怪的是,周围五个人一点都没慌乱,连武器都没拿,也没像之前那些护卫队一样放出精神体,仿佛这只是一个弱小得不能再弱小的怪物。
那边的平静与这边的推挤成了鲜明的对比。
“快走啊!”
有人在催促。
俞言连忙收回视线,小心看着脚下的楼梯,人太多了,楼梯成了重影,外面已经围过来了安保人员,正有序疏散民众。
...
最后,所有人都站在外头,听着里面拳拳到肉的沉闷打斗声,安静不语。
最后的最后,伴随着警鸣声,这场荒诞的怪剧落下帷幕。
…
俞言站在人群的边缘,在树影的遮挡下看见了一个青黑的□□被抬上车,不知道去哪,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
人群渐渐有了声音,哭泣声越来越大,盖过了广播,伤民被拉往医院,所有人呆在原地等待检查。
终端一直在响,虚拟化的毛球早就跳进俞言的手心,“啾啾”地小声安慰着,见她没有太大的反应,毛球又跳到她的肩膀,虚啄着她的头发。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周围,车上跑下来了两个人。
榆北洱慌乱地四处查看,正转头想问,就见她老板迈着步子小跑到警卫前,没说两句话就走了进去,径直走到一个蹲着的女人身边。
她也想进,可刚走进一点就被警卫给拦住了,好说歹说都不放行,只好呆在外头给两人发信息,却一个人都没看。
牧桓也蹲了下来,用手拂开俞言挡在脸前的头发,她眼眶微红,目无焦距地盯着地板。
牧桓轻轻拍了拍俞言抱膝的手:“哎,你没事吧?疯婆娘你说话啊?天呐不会这一吓就被吓傻了吧,我告诉你,即使你没父母我也不可能养你的,除非你进娱乐圈我还能帮帮忙。”
俞言被这噪杂的声音唤了回来,眼睛眨了眨恢复清明,下意识一把拍开了牧桓作乱的手,抬头对上牧桓的视线,前面的话她都没听见,只平静地问:“你在干嘛?”
牧桓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压下争吵的心,好脾气地回:“来找你的,不用排队检查了,我直接把你送进医院看看。”
他原以为还得再劝一会,毕竟俞言看起来实在不太清醒,像深陷梦魇一样,可俞言只是点了点头,想站起来的身躯一把倒了下去。
一直在关注她的牧桓及时出手,这才避免她倒在地上,视线往下,她的脚踝肿了。
牧桓有点烦:“你是白痴吗?这么点人都能被踩到?”
话刚说完,他又看了眼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牧桓:“……”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不是工作日吗?
俞言懒得理他,一不爽就推开他的手,妄想自己蹦出去。
“你一边去,我自己走。”
牧桓看着人还真要像兔子一样蹦,连忙去扶:“大小姐大小姐,我不说话了,我扶着你走。”
确实有点痛,两只脚好像都被踩了,每走一步跟刀踩一样,俞言默默握住牧桓伸过来的手,抓得很紧。
“嘶”牧桓龇牙咧嘴的,“轻点轻点,你要当木吉吗?我不是你的敌人!”
手上的力道轻了点。
两人走至入口,俞言默默站着,心思有点飘,耳边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辛苦你了啊,这个人我就先带走了。”
“牧总,记得带去医院检查检查。”
“行,放心吧,等会就去。”
“牧总,慢走。”
“走吧,大小姐,看啥呢?吃点啥我带你去买。”
牧桓顺着俞言的视线一看,全副武装的榆北洱在那蹦蹦跳跳找画面。
牧桓把头伸到俞言前,又看了看榆北洱,证实俞言确实在发呆,不过回神得很快,立马回瞥了他一眼。
牧桓摸摸鼻子,尴尬道:“走呗?”
俞言见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臂,上面还有几个新鲜出炉的月牙印,不好意思道:“没事我蹦吧,辛苦你了。”
牧桓:“你快点吧,别浪费我时间了,被逼我抱你了。”
俞言:“……”
外头的榆北洱从远处移到近点,见他们出来了立马来扶俞言。
榆北洱:“诶呀,你们两终于出来了。”
俞言自然地换手:“嗯,谢谢你。”
牧桓:“?”
“哼”,牧桓负气地把手一松,“那你扶着她好了,我去开车。”
“行。”
回答他的是榆北洱。
等牧桓把车开过来,只见两人聊得正开心,笑得连车都看不见了,俞言肩上的一团球滚到了榆北洱肩上,刚刚他去扶的时候,那团球可装死得很,还想啄他。
“滴”
牧桓按了一下喇叭。
车门被打开了,两人坐了进来,在车上继续刚刚的聊天。
榆北洱:“那你好惨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遭遇这种破事。”
俞言:“嗯,你们怎么回来了?”
榆北洱:“我们开到一半就收到了终端上的市民提醒。”
她一边说,一边还打开终端把消息找出来给俞言看。
[联盟发放]检测到您在木市,特此提醒您远离广场!广场上突发未知事件,特案组已经到场,联盟护卫军也已经就位,请各位兽人呆在安全地带,以防突发情况与无妄之灾!再提醒一遍,远离广场!
俞言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兽人”两字,如果她眼睛没花的话,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在官方频道看到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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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以为精神力就已经够夸张了,原来精神体就是动物形态的自己?
那...她回想起见到的瞥见一秒的青黑色身体,黑色的动物是什么?
她又想起出现过一秒的虚影,水蛭?不像。
榆北洱见她不说话了,主动继续道:“然后我们想着你还在那,怕你受伤就回去看看。”
“嗯谢谢。”俞言想了会忽然问道:“那些放扩音器的不是你们安排的?”
牧桓:“啥?”
俞言:“我回去时那个小摊老板周围围了四五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我还以为是伪装成便衣的保镖,他们拿着喇叭到处说小摊老板卖得难吃别买之类的。”
恰巧红灯,牧桓扭过头,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发光。
“不是我们的人,也肯定不是联盟的人,联盟不会让事情闹大的,护卫军会第一时间抓捕嫌疑犯。”
声音平静,却惊起惊涛骇浪。
榆北洱焦急地问:“那是哪边的人?”
牧桓没立刻下决定,斟酌再三才回:“拍卖行或者八都。”
俞言只认识一个拍卖行,为此只安静地听着不说话。
红灯快结束了,车里的导航系统自动提醒“红灯结束还有5秒”。
牧桓坐回原位,车里一时没人说话。
两人在想怎么查证据告诉联盟,毕竟这么一乱,联盟待处理的文件会多得多,而没有明确证据的信息,基本等同于谣言。
而俞言则在想那辆车,那辆车的图案很诡异,让人精神混乱,死活都看不清记忆中的图案。
等快到医院了,牧桓才继续道:“这件事结果还没出来就先别和别人说,我会跟联盟反馈的,我们等官方通告,也别多想。”
“嗯。”
车后只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俞言忽然就感受到两股滚烫的视线,眼也没抬连忙回了个:“嗯。”
牧桓满意地收回视线,先前联系的医生已经派人在门口等着了,车刚停下就抬起俞言放至担架上送到科室里去了。
两人自然跟了上去。
经过细致的检查,主治医生平静道:“没事,没什么大碍,没伤到骨头,好好休息就好。”
牧桓走过去低头在医生耳边说了一句话。
医生的神色立马变得凝重了:“去另一个科室进行精神检测。”
话音刚落,就有几名小护士出来帮忙把俞言推到检测科。
这个科室明显高级多了,而且还需要无关人士穿上防护服,有点像人类医院的X光照射?
俞言扫着房子,慢慢得出这个结论。
医生与两人站在操纵台,轻声道:“你躺在那,我们只需要经过一个小小的检测就好。”
“嗯。”
俞言听话地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
检测得很快,一分钟没到的时间俞言就脱离了床,这里的护士就少了很多,牧桓与渝北洱亲自来扶着她离开。
俞言觉得有点变扭,好像...有点太脆弱的样子,一点都不符合怼天怼地的女强人人设。
很没安全感。
榆北洱抓着她的一只手安慰道:“没事的,结果得等半小时,很快就出来了,肯定不会受到精神污染的。”
俞言:“?”
就一秒没听,哪里又多出的新名词?
8. 女明星
“我其实没有很担心这个...”
“嘘!”
榆北洱立马在她耳旁提醒:“现在别说这些,哪个精神病都不会承认自己真有精神病,我相信你没事的,但别急,等预测结果出来就好。”
“行。”
俞言缓慢地点了点头,视线一转:“我的毛球呢?”
牧桓伸手一指,俞言的视线随之看过去。
毛球呆在一个玻璃罩子里,照样活蹦乱跳的,医生像如临大敌般,谨慎地盯着它。
俞言:“……”
实不相瞒...我是个良民。
俞言转头对榆北洱道:“可以给我拿一个凳子嘛?脚还是有点疼。”
“好。”榆北洱虽在心里疑惑敷了特效药怎么还会疼,但还是推来了一个轮椅。
俞言故作柔弱地躺在轮椅上,看起来就像一个腿痛得要死的病人。
她就这么盯着一个医生的背影。
看了好久心声才迟迟归来。
这个小鸟好能叫唤,活泼的不太正常,不会被注药了吧?
俞言:“。”
是她想的龌龊了。
俞言摸着脑袋沉思,记者雷达开始响应。
总感觉这个地方的精神体很诡异啊,人们依靠它加强自身的实力,利用它满足自己的欲望,又恐惧于它的不受控。
不受控的也不一定是精神体本身,而是对待精神体的药物?如果有贩卖的出现,那说明精神体是可被控的,被操纵着断了与原主人的链接。
并且可以重新认主,可从之前的兽人来看,精神体应该又相当于人的兽形幻影,是兽人很重要的一部分,毕竟是兽人而不是人兽。
俞言的思维绕来绕去,忽然就想起她之前为探明畸形真相而深入过的一个科研工作室,熟悉的断开与重连,又很像基因改造。
俞言觉得,她有必要先搞清楚精神体的重要性,以及贩卖的行径。
首先第一步:找案例与评价。
榆北洱不知道去哪了,被一个电话叫走了,目前她身边只有牧桓。
虽然不是很想理他,但...
“你好,牧总,请问你知道一些案例吗?我很怕我的毛球也被偷走。”
牧桓正在刷“MATA”,他之前没答应给阿南在课上解开软件限制,两人争吵得厉害,还没得到一个解决方案就被告知手下艺人在街头争吵,忙找了过来。
榆北洱身为明星,再怎么伪装也还是能被粉丝或者营销号一眼认出来的,即使化成灰也是,好像天生自带定位一样。
更何况她还与小贩进行争吵,被看热闹的路人拍到了。
明星街头吵架,多大的热度,所有人都看了上来,连最后她们去那边了都被拍得清清楚楚的,
得亏他来得及时,不然申明发晚了又会有很多人来到广场,到时候造成的麻烦更多。
而现在榆北洱又被杨姐叫走了,免不了一顿责,公司又要忙起来了,偏偏前几天她的一部新剧播出了,黑稿通天,心情也不稳定,本身就是偷偷跑出来的,差点把杨姐又气死一遍。
正刷视频观察舆论走向的他忽然听见了如此鬼畜的话,恶心得抖了抖身子,手指还在不停翻动:“你在说什么,好恶心的话,重新说。”
“哦,这位孔雀帝下,请问你还知道什么精神体受伤案例吗?”
俞言面无表情地又说了一遍。
牧桓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总算放下了屏幕看向俞言:“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俞言面色平静:“我说了我害怕毛球也遭遇这些,多了解多预防,你刚刚耳朵在听什么?头上顶的是保龄球?每天锻炼上半身不累吗?”
对味了,牧桓板着张脸假装严肃道:“你知道南北是为什么被叫走的吗?”
“为什么?”
“就是成天想太多。”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你有病没病,爱说不说,我去问别人。”
“你问,谁拦着你了?”
两人开始俞言自认为的冷战。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的男人轻声推门走了进来。
“你好,牧总。”
“你好,肖主任。”牧桓忙站起来与他握手,随手伸手一指:“就是她,麻烦你帮忙看看病例。”
“好的。”
肖主任推着俞言的轮椅至桌前,两人面对面坐着。
感受到俞言紧绷的身躯,他温柔地笑了,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庞,但浑身都有一股从容的气质,俞言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不要紧张,看向我的眼睛。”
俞言依言照做,她自从知道自己有读心术这个能力后,就很少会看着别人,要不看向地面,要不看几秒就转移视线。
毕竟她也没那么大的窥探欲,在她看来,这个东西也是一个麻烦。
从一些帖子的发言上来看,大部分人应该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尤其是她这种无父无母没什么可联系的人,甚至连来历都探查不到的人,别被当成内奸抓起来就不错了。
一个固定群体总是会排外的,俞言身为一个经常探入黑心机构的卧底记者,更是深知这个道理,好好掩藏自己融入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肖主任:“你在想什么?”
俞言虚眯起眼睛:“在想,我的毛球会怎么样。”
“最新研究报告显示,像珍珠鸟这种鸟类,如夜莺,黄鹂等天生爱歌唱的鸟类,天生会自带点精神安抚,我们理解为,精神体会带着一些传统动物的能力。所以,不必忧心,她们天生就比其他精神体的抗药性会更强。”
“嗯。”左耳进右耳出的俞言应了一声,把视线聚焦在男人身上。
肖主任缓了一下,确认俞言在听,才继续道:“报告显示,那些药剂在规定时间内可以进行清洗,无论珍珠鸟是否被注射药剂,也不会对它本身造成很大危机。”
“而现在是晚上,精神体不会进入兽人体内,同样也不会污染到你,所以不用太担心了,要相信我们的技术与医德。”
奇怪,都快一分钟了,为什么听不见心声。
“那我的毛球现在怎么样了?”
“很健康。”
“好,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还是得等到精神体那边的检查结束。”
肖主任没待多久又匆匆走了,临走前给牧桓使了个眼色。
这一切都尽收俞言眼底。
更不想与牧桓说话了。
牧桓继续看手机,俞言也有样学样,点开“MATA”
[爆!知名女艺人在街头与人争吵,这到底是谁的错!]
“俞!言!”
俞言手忙脚乱地调低音量,鬼知道这个声音怎么会这么高啊,差点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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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她了。
“干,干嘛!”
“别乱刷些营销号,都是些假的。”
“好的好的。”
俞言调成静音,默默刷。
因为没声音,博主巴拉巴拉讲的她全没听见,下面的字又没说是哪个明星,所以俞言看了好一会,才发现榆北洱的身影,咻地一下坐直了,腿也不抖了。
又看了一会,她的身影也出现了,两人嘀咕了一下,旁边还写着(她的同伙!)。
俞言:“……”
谣言!绝对的谣言!
再一刷,这个视频就不见了,显示被下架了。
俞言看向牧桓,对方正手指飞舞,面露怒容。
俞言觉得她现在也不适合讲话。
点开与榆北洱的好友界面。
[寓言]:你现在在哪里呀?
五分钟后。
[是可爱的南北呀]:在这死破公司挨骂,迟早有一天我要炸了公司,杀了所有黑子,烦死我了。
[寓言]:没事吧?
[是可爱的南北呀]:有事没事都没事,她再骂我一句我就要自爆!我要毁了所有人,我要把这些严格的训练日程都放出来,让其他对家都赶上来,让他死!
俞言一时找不到话回。
怨气实在深重。
毛球还没回来,俞言便点开搜索。
—女明星南北。
南北:原名榆北洱,5604年在水城出身,在11岁就参演了电影[光的业人],14岁出演电影[姆鲷须],深受大家喜爱。
原来不是同姓啊。
俞言面不改色地继续往下滑,又刷了好几个帖子。
南北的新电视剧[十来人]已经播出了,褒贬参半,很多人说南北的演技变差了,这部剧在[yuu]上的评分已经降到7.4了,目前有回暖的趋势,至于未来的发展如何,还请继续关注小编,给小编点个关注加爱心吧~
大概了解到了榆北洱的情况,又点回好友界面。
满页的蓝色,稍稍往上滑了滑,等消息显示已读后,俞言就立马划拉到了最下面。
[寓言]:我觉得你这部电视剧演得很好啊。
[是可爱的南北呀]:是嘛,我也这么觉得OvO。(。是激动的泪水)
[寓言]:别多想啦~别看那些不好的评论。
[是可爱的南北呀]:好~
[是可爱的南北呀]:对了,你是不是就是之前冲上热搜的女孩子呀,就是那个揭露许遇的素人!好勇敢啊,我要是也像你这样敢说就太好了。
[寓言]:哈哈,这可能不太行。
开玩笑,她要是在综艺上或者电影开幕式上大放厥词,不出一分钟,就要被全面封杀了。
榆北洱好像也知道这件事的不可行性,无奈地继续发:可惜了,我也想当个毒妇,好想刻薄地活一辈子。
“南北,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还在刷手机,打什么字呢?是不是在骂我的?”
杨姐正在给榆北洱讲她的职业规划,一转头,对方头也没抬地在手机上飞快打着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知道,你是个受关注度很大的人,要谨小慎微,给你参加了一个综艺,到时候去那边解释一下,台词到时候会打出来的,记得背。”
“哦哦哦。”
渝北洱头都没抬,随口敷衍。
9. 回家
“你好,俞言小姐,你的精神体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情况良好,可以回去了。”
俞言忙不迭地收起手机,手往前伸,接过了她的毛球。
也不知道医院的笼子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能关押住虚拟化的精神体。
到手后第一时间她就打开了笼子,把毛球放了出来,见毛球还是很活泼的样子,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虚拟化的毛球径直穿过了她的身躯,从前飞到后,最后落到她的头上,说是落,实则翅膀还在小幅度地煽动着。
幸好,精神体不用吃喝,要不然就毛球这个闹腾劲,真怕哪天把屎拉她头上了。
俞言思考了两秒,还是没选择把毛球放进背包里,就这么头顶着一只鸟,励志地推着轮椅,准备开始回家之路。
才走出去两米,背后就传来一股推力。
“你是神经病吗?看不见我在这?就你这咕噜地两下子比得上谁?你还没你的鸟飞的快呢。”
牧桓还在打字,头也不抬地继续道:“背后有按钮的,相信人工智能好吗?山顶洞人。”
俞言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点开与榆北洱的聊天界面。
[寓言]:你家老板是神经病吗?有受虐倾向?
[是可爱的南北呀]:上了年纪的老头了,体谅一下吧。
[是可爱的南北呀]:不过我感觉确实有一点,我们公司的人都经常被黑。
[寓言]:为什么?你们老板不管吗?
[是可爱的南北呀]:大概管吧,澄清地都很快,但被黑的还是太多了,其实观众已经不管这些黑料了,太多了也看不过来。
俞言瞥了眼在她身旁的男人。
“榆,南北的事情怎么样了?”
牧桓:“还行,澄清了。”
“你就不反思一下为什么你家艺人被黑的这么多吗?”
牧桓乐了:“来,你说说我家娱乐公司叫什么?”
俞言:“……”
空气忽然安静。
“真给我整笑了,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牧桓说着说着音量抬高:“!你真是山顶洞人啊!啊?”
俞言不甘示弱:“你以为你是啥呀,干嘛要所有人都认识你,你是做了什么很大的贡献吗?还是有多大知名度,不认识你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见牧桓被噎得一时说不上话,俞言继续道:“请不要这么自恋好吗?好的。”
牧桓声音幽幽的,像从地狱飘来:“你知道我有什么成绩吗?”
“有,有什么!”
“我母亲是影后,父亲经营环祥娱乐公司,我从小童星出道,还没成年就开始参演各大电影,所有成绩都不错,等我精神体分化后,就退居幕后经营公司,从几十年前开始,我们公司推出的艺人都获得各大奖项,电视剧与电影都是大爆大火剧。”
“要不是我现在懒得与那群臭鼬虚与委蛇,让他们卡了我们好多东西,除了艺人黑料满天飞,我的成就堪比我父亲。”
“噢,那又如何,你还没强到让我这个山顶洞人也知道。”
俞言一点没当回事。
谁夸自己不带点夸张色彩,还大~爆~大~火~,成~绩~堪~比~父~亲~
“还不是啃老,啃老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你!”
牧桓快被气炸了:“那你也啃啊?怎么不啃,是不想吗?”
俞言:“请不要破防,请做一个情绪稳定的可靠男人,就跟我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牧桓深呼吸了两口,用尽量平衡的语气道:“你听过一句话吗?”
“我不想听,我没那么大的好奇心,请不要做一个如此强势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你的废话。”
“。”牧桓气红了脸,愤愤地戳着屏幕,指甲与屏幕碰撞,发出响亮的咔哒声。
俞言偷笑了好一会才继续挑刺:“病人需要静养。”
“就这点破肿,你明天好不了我跟你姓!”
“好的,俞桓,还挺好听的。”
“牧言,别说话了,一天到晚上蹿下跳,跟猴一样,多发育下小脑吧,别再四肢不勤,左脚绊右脚了。”
“请不要因为嫉妒而谴责成功人士。”
“什么成功人士,说出来我听听,不会是一天摔两跤吧?”
“我的时薪是20000!”
“哼,你两万?一天48万,一个月1440万,一年快两亿,你怎么没上富豪榜?”
“成功之人总是大器晚成,你不需要知道之前艰辛的创业之路,痛苦留给我自己就好了。”
“你不会根本没有吧。”
……
两人一直吵吵闹闹到地下停车场,俞言曾和他掰扯过她想自己回去,却被一票否决。
按牧桓的话来说就是“你轮椅的按钮都在我手上,你能去哪?”
以及“让你自己回去?别到时候我成了我公司黑料最多的人了。”
这些话成功让俞言闭了嘴。
等到了停车场,才发现这个汽艇内部很像正常的四轮汽车,里面四个座椅,空隙不大。
“我怎么上去?”
“怕啥,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牧桓一把拉开车门,点了不知道什么按钮,车座向后调。
牧桓弯腰,双臂一用力,径直就把轮椅抬了起来,稳步把它放进后座。
俞言刹那间不说话了,双臂紧紧握住车子,生怕牧桓一个断气,就让她垂直落地。
想不到这小胳膊小腿的,全身的蛮力,连气都不带喘的。
牧桓坐上驾驶座,油门一踩,汽艇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唔,好强的推背感,俞言刚好在扭来扭曲整理位置,脊背撞上钢铁,有点痛,还有点想呕。
牧桓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俞言扭曲的神色:“你咋了?没坐过汽艇?”
“没,撞上钢铁了。”
“你真小脑不全啊,下半身受伤完了上半身也得被撞。”
俞言痛得龇牙咧嘴,撞到骨头了,没空搭理他的小孩子吵架。
牧桓见俞言不理,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你不会真有事吧,说话。”
“神经吗?一定要找骂?”
牧桓没说话了,俞言也懒得理他,打算等会给他转医药费与油钱。
开到一半,牧桓下车了一会,马上就回来了,手往后甩,一袋药正好落至座椅上。
“一天涂三次。”
声音冷冷的。
俞言垂下眼眸:“谢谢,等会给你转钱。”
“神经啊,我缺这么点钱?我买药不是为了坑你钱好吗?”
“你要是这么想还钱那直接还三倍吧,算上我的时薪,一共三万。”
俞言冷哼了一声就转去与榆北洱聊天。
“你家住址?”
俞言抬眼一看,才发现他把车开到了广场附近,那边灯光通天,很明显很多人还在那等着。
俞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根本没想到效率会这么慢,想着自己也算是走了一遭后门,心里泛起一股奇妙的酸意,对牧桓感谢道:“谢谢你们。”
牧桓一下听见这么正经加煽情的话,正经了半回:“没事,没事,没要你真还钱,给我磕个头道谢就好。”
俞言觉得自己与他简直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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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世界的人,撇了撇嘴报出自己的小区:“快走吧,司机。”
“大胆,造反。”
—
牧桓又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只把她放到了地上,在上车前一瞬,两人手环相撞。
“到家记得给我发信息,我真服了,你这跑也跑不快,别到时候被小孩当球踢。”
“滚。”
俞言话还没说完,车就飞了出去。
幸好这种车没有尾气,否者呆在污染重灾区的她就要立刻发疯来维权了。
“真没素质。”
毛球从兜里跳了出来,飞至肩膀,兢兢业业地当一个哨兵,俞言边逗弄它边再回复一下榆北洱的长篇大论,给她充当情绪垃圾桶,有空再滑溜几下轮椅。
等俞言推着轮椅回家时已经是大半夜了,小区里很安静,树影婆娑。
今天小区里开灯的住户很少,往常大半夜才是精神最抖擞的时候,现在却只有零星几个灯光。
俞言推拉着轮椅至桌前,拿过水杯顿顿顿灌下好几口水,完成使命的毛球也飞回到它的小窝,精神体的用具是特殊材质制作的,柔软舒适,还很有安全感,毛球一呆上去没多久就睡着了。
俞言还不困,脚踝还隐隐作痛,只好点开“MATA”来找点有趣的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随手划过几个萌宠和穿搭的视频,映入眼帘的是有关广场事件的报导,流量不高,能被推送还是因为俞言本身就在木城。
有关这个事情的讨论度也不高,但还是几个人在发,在问,在探求真相。
俞言皱了皱眉,这是被管控了?还是流传度太小?
但...她才不信这么点人。
转手关掉“MATA”,点进搜索,在热榜那里划拉了几页,总算找到了相关标题—木城广场今天怎么了?
找到了答案的俞言满意地关掉了手环。
该去洗澡了,总感觉全身被人踩了好几脚一样,脏透了,又黏又灰。
因为脚上的伤口,她只能躺进浴缸里,慢慢给自己搓泡泡。
过了一小时好不容易从浴室里出来的她挪至床前,刚躺进舒服的被子准备睡觉。
“滴滴滴—”
电话响了。
幸好之前拿睡衣的时候就把手环给拿到了卧室,少了很大一段要走的路,可即使这样,俞言一时半会也碰不到桌上的手环,手臂伸得笔直却把手环往外推了,她只好撑着身体往外挪,越干火气越大。
一分钟时间到了,没人接的电话自动断了,一秒钟没到,电话又响起来了。
好不容易碰到手环,俞言看也没看上方的页面,直接道:“接不到可以选择明天再打,或者直接发信息,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需要我放掉手头工作来干你这个事,懂吗?!”
“俩小时过去了,你是乌龟也该爬到自己家门了好吗?”
俞言抬手一看,又是牧桓:“好了,我没被抓去割肾,这位大老爷,请问可以放我休息了吗?”
“割肾是什么东西?”
俞言忽然想起来这个世界不一样,回道:“跟割精神体差不多的,网络用词,你别管。”
“行,谁还懒得来管你呢。”
俞言径直挂掉电话,把自己重新塞进被子里。
等好不容易酝酿出睡意。
“滴滴滴—”
“谁啊!!”
俞言烦躁地伸手一看,睡眼朦胧间只看见了前面广场两字就关掉了屏幕,手指摸到关机键,停了好几秒才把手伸回温暖的被窝。
沉沉睡去。
俞言原以为自己会睡得很死,可半夜好像下雨了,还下得很大,雨粒砸在窗户上,很响,很吵。
10. 医院
翌日清晨,根本没睡好的俞言迷茫地睁开了点眼睛,最先传来感觉的是脚上的疼痛,额头上微沁着汗,一绺一绺的刘海黏在脑门上。
俞言虚扶着身子,手指摸索着在指环上按了几秒。
“叮铃哐啷”
俞言被这响声激得稍微清醒了两秒。
因为脚痛,所以她只移动了两下手臂,浑身痛得不像话,每动一下身体就发出“咔咔”声,好像关节要散架罢工了一样。
俞言撑着身体靠在床头软包那,慢慢掀开被子,昨晚穿的是睡衣,一晚上过去,睡衣被卷到腰上,白皙的大腿上平白多出好几块青印。
?
俞言试探着伸手一按。
很痛。
她...这是晚上出去打仗了?
总不至于吧。
俞言盯着大腿眼神就开始发飘,没看两秒,又看向疼痛重灾地—脚踝。
整个脚肿的不像样,红紫鼓包得像个馒头,比昨天隆起二指多高。
俞言叹了口气,点开被她抛至一旁的手环。
13:56
睡了一个上午,难怪那么困。
俞言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指翻动着界面,找到市民救护热线。
—113367
“叮铃铃~”
电话被接通了。
“喂,你好,请问可以来帮我看一下吗?我脚肿得好像有点过分,可能走不动了。”
俞言报完地址,扯了扯衣服后便点进“MATA”,账户上没钱了,她得转点过来,要是连药都付不起就真完蛋了。
MATA账户上也没多少,俞言给自己转了两千过来。
刚要点叉,发现系统那边发来了消息,原本以为是垃圾短信,但手指一滑,点出来了。
—尊敬的用户,您好,您最近关注涨幅非常大,因为您已经进行过直播行为,所以建议您上传您的直播回放。
总结:给它上传回放,要赚钱。
俞言真有点好奇了,到底涨了多少,还能让它来催。
点进后台一看:10278
!!
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的原因,俞言感觉自己有点晕晕的,恍惚间被一个大礼包砸中了脑袋。
她立马从录像中找到直播记录,上传上去,整个过程没用30秒。
趁医护人员还没来,俞言抓紧剪辑了一段很神棍样的视频,剪完自己反复拉进度条欣赏了好几遍。
不错,没爆那些客户的码。
俞言有想她要不要剪辑出[嘎达椰]的视频好让他早点掉马,但...剪到一半的时候她放弃了。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弄出或碰见很多乱子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小心为上错不了。
总有人会看她的直播回放,她还是别太参与了。
“叮铃铃—”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俞小姐吗?我们直接开门进来了?”
“好。”
刚回答完大门处就发出了声响,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异常响亮,触发了手环自动报警功能。
“滴—”
一秒后,俞言手疾眼快地关掉了报警声。
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提着医药箱就走了过来,蹲在俞言床边。
“没事,坐下就行。”
医护人员从背后拿出了个折叠小凳,撑开,坐下。
脚上红肿得吓人,她先看了看又摸了摸再问了问。
最终定下结论:得去医院。
“行。”
俞言就这么被扶着抬到轮椅上,因为担架太大进不了电梯所以医护人员只能推了个轮椅。
不过医生有点不熟练的样子,推得一卡一卡的。
行吧,有人包送就不错了。
俞言一路被送到医院,推进诊科室,给拍了个片子后,又被推到一张病床上。
医生还没来,俞言就无聊地点开MATA,刚刚上传的视频有了几百个赞,浏览量达到四千了。
按她所熟悉的以前流量推送机制来说的话,前期流量越好被推送的范围也会越大,到时候还能打破信息茧房,让更多不了解占卜的人看见。
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找茬找问题的,[嘎达椰]被挑破是顺手的事。
在幻想中解决完心中一个大烦事的俞言满意地点了叉,听天命干人事,不做强盗不作恶。
太完美了,她都想为臭屁的自己鼓个掌。
但她是个成熟的女性,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于是只能冷漠地点叉。
手环上有很多未读消息。
俞言点一下,扫一眼,划走。
在这么扒拉了好几十条后,手指点在屏幕上,顿了两秒,又隔开了。
【尊敬的兽人:您好,根据昨天的定位来看,您昨天处于木城广场,联盟诚挚邀请您说出昨天您所看见的一切不合理的事情,以帮助我们尽快破案。
—联盟安城所】
俞言:?真的假的?
不知道真假性的她点进搜索,搜寻相关词条。
手指划拉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却一个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她所看见的东西时,耳边就传来了医生的声音。
“你好,不好意思我来得晚了点。”
俞言转过头:“没事。”
“是你?”
俞言歪头看向他:“你是昨天那个医生?”
肖主任推了推眼镜,戴起桌上放置的手套:“哈哈,又见面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俞言耸了耸肩,无奈道:“还是脚踝的问题,可能是我对药物过敏吧。”
肖主任脸上的笑淡了下去,走过来左看右看,最后神色凝重道:“药物过敏应该不太可能,这是很正常的药,过敏概率是十万分之一。”
俞言:噢,你不知道,我是个老倒霉蛋,十亿分之一的穿越都能碰上,何况过敏。
肖主任轻轻捏了捏:“痛吗?”
“嗯,还是有点大痛的。”
“啧”,肖主任皱了皱眉,拿过桌上的片子比对着,一时没说话。
俞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至于这点伤成了绝症了吧...
整间科室充斥着纸张摩擦声。
肖主任:“你的精神体呢?”
“应该回去了,我今天还没见到它。”
“现在能放出来我看看吗?”
“行。”
俞言说完就去脑海中唤毛球,精神凝聚。
过了两秒,毛球出现在了她腹部上方,啾啾地叫着,上蹿下跳。
肖主任的眉毛松掉了:“还好,精神体没问题那应该不是他们的手笔,到时候给你换个药吧,还能动吗?”
“不行,我是通过市民救护车来的。”
“那你先待着,我去给你找药。”
“谢了。”
肖主任急匆匆地走了,俞言无聊地继续拿出手机,之前发的疑问已经有人在下面回复了。
问:联盟安城所让我发线索,可信吗?
—联盟安城所发的?那可能是真的,有盖印吗?
俞言:什么盖印。
—点进它的那条信息,点头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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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页背景,有没有盖印,且上下左右移动一下,是彩色的就是真的。
—以前没太发生过这种事,是木城那边?
许久不见的心声传来,俞言一下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盯着那行字太久了:诶呦,看得人着急,哪里的事情啊?快回快回,到时候发朋友圈昭告一下,木城那边真发生大事了。
俞言按照他说的方法成功找到了印章,反手在下面回道。
—没找到,可能是假的,谢谢你了,我差点被骗了。
—行吧,我就知道联盟安城所怎么会私发信息。
俞言关掉了搜索,防止自己再多看而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
没躺多久,肖主任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喷雾。
“这是更基础的一种药,应该不会过敏了。”
俞言点点头:“好。”
俞言就这么看着肖主任走进,然后上下甩了两下喷雾,空气中瞬间就弥漫出一股药味。
一层白白的东西糊在了脚踝上,掩盖住了红紫,冰凉的薄荷感从脚踝蔓延至全身,丝丝点点的痛显现了出来。
整个人都从强装镇定的烦闷中解放了出来。
“我感受到药效了。”
肖主任:“嗯,有就说明有用,到时候你用这个,你现在可能得住院。”
俞言:“得住几天?”
肖主任:“两三天吧,你情况有点严重了。”
俞言:“多少钱?”
肖主任:“牧桓帮你付了。”
“?”俞言皱眉:“哪来的牧桓?”
“你昨天的医药费是牧桓付的,所以你今天一来医院他就收到信息了,然后刚刚把你的钱给付了。”
俞言:“……”
我的隐私有谁管管吗?
肖主任又风风火火地走了,俞言点开与榆北洱的好友界面。
[寓言]:你家老板在干什么?
[是可爱的南北呀]:你偷感好重啊,咋地了?
[俞言]:就是又白花了他几百块吧(可能)。
[是可爱的南北呀]:没事,我去帮你还了,昨天的医药费?我记得好像是1890,你今天又去医院了?
[俞言]:昨天的药没用,好像过敏了,更严重了。
[是可爱的南北呀]:吃惊.jpg,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对特效药过敏的,难怪你昨天还痛,我来看看你,反正现在空窗期。
[俞言]:不用不用,我怕狗仔。
[是可爱的南北呀]:怕啥,黑料满天一身黑,已经成了章鱼了,我现在已经是ProMax北了,不是前两天的了。
榆北洱发完这个,又找到备注为“万恶的资本家”的聊天界面。
[是可爱的南北呀]:【转账:3000】
[牧桓]:什么东西?这么大的孝心?
[是可爱的南北呀]:(黄豆翻白眼)大白天就别做梦了好吗?我更希望你可以做做天降十亿的美梦。
[牧桓]:你要干什么坏事?这是你的保证金?
[是可爱的南北呀]:这是俞言的医药费,我要去医院了。
发完榆北洱就乘电梯去了地下室,开着紫色的拉风汽艇飞出去了。
俞言得不到回信,猜测榆北洱可能已经风风火火地往医院赶了,忽然就有点后悔发信息了。
她...好像是一个很大的大明星。
主要这边感觉明星的号召力也没那么大,而且一个娱乐公司总裁成天在街上抛头露面,这才让她总是忽略了这个事实。
俞言微蹙着眉,视线往下,消息那里多了一个小红点。
11. 病房
会是谁呢?
—还是联盟安城所。
俞言扫了一眼,发现内容是一样的。
同样的消息再发了一遍,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俞言手指点着屏幕,看了这行字许久。
心声却久久没有传来。
从昨天开始她就有意识到这一点了,心声能力从时间上的延长到根本听不见任何东西。
一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东西,让她的心不自觉地慌乱起来。
但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在脑中思索片刻,就点进搜索,问了一个问题。
—木城哪家烧饼店好吃?我是个外来人,现在在木城游玩,欢迎大家多给我推荐一下呀~
下面回复得很快。
—(1楼)我觉得安街那家老城烧饼挺好吃的。
—(2楼)城边那家店巨难吃,我从没见过把烧饼做得那么难吃的店!
—(3楼)路过,同蹲。
……
剩下的俞言就没看下去了,她盯着一楼那行字看了片刻。
1..3..6...10..
那家烧饼肉多得流油,诶,老婆,我们今天再去那边吧,多买几个小的当零食。
俞言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还行,直播事业有救了,不用去扫大街了。
刚刚她真慌得要死,都快赶上之前做记者的时候了,都快听不见心脏跳动的声音了。
一点医药费收她1890,这么多钱她得干三天,原本她还以为能成为都市丽人,搞半天原来是钱币贬值啊,还得开始都市求生。
真要裂开了。
确定好了消息的准确性,俞言迟疑着把她昨天所见到的东西都说一遍,包括那群拿喇叭的男人与小摊老板,已经那辆神秘的车,她尽量保证自己的语言客观,并在最后附上了小字。
—可能有被控制过,说的话不一定全部可信。
为自己留足了后路。
“滴滴滴—”
[是可爱的南北呀]:鱼鱼,你在哪?
俞言回顾了一下看过一眼的门牌号:305,东大楼。
[是可爱的南北呀]:OK,三分钟内必到,我飞过来,还给你带了个小惊喜,猜猜?
[寓言]:什么惊喜?
[是可爱的南北呀]:秘密。
俞言很快就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了,榆北洱人还没到,烤肠香味就已经从门缝中传过来了。
俞言正在闻,房门被一把推开,被抓了个正着。
“哈哈,香吧。”
榆北洱提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艰难地转身关门,“我路上就被香晕了,实在忍不住停车买了一大堆。”
她边说边从病床旁拉出一个小桌子,把东西全摆在上面,完后甩了甩劳累的手,“真重死我了,我感觉你应该也没怎么吃饭吧,吃,大口地吃。”
俞言苦笑不得,刚醒来就被送到医院,一个人生活确实麻烦了点,笑着伸手作揖:“私密马赛,那真是谢谢你啦~”
榆北洱一屁股坐在床边,拿起根烤肠,声音含糊:“私密马赛是什么?快吃快吃,噢!太烫了,嘶—”
“哈哈”,俞言忙不迭地抽了两张纸递给她,“慢点,很烫。”
“嗯嗯,你也吃,别客气。”
俞言自然不客气地拿起一根签子,烤肠被烤的爆开了,里面红嫩的肉露了出来,短短胖胖,表面微泛着一层油光,刚一递到嘴边,香味就充满了鼻腔。
俞言咬了一口,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
“是吧”,榆北洱已经吃完了一根,伸手去袋子里拿鸡蛋汉堡,“都得趁热吃,我为了赶时间跑过来的呢,别浪费了。”
“好~”
榆北洱啃完鸡蛋汉堡,把手环摘下来立在桌上,放至一侧,虚拟屏幕正对着两人,渝北洱给她开了观看权限。
“点开MATA,点开连播。”
一个视频刷完就接着自动翻去下一个视频。
“好方便。”
榆北洱扭头,不解地问:“MATA上都可以连播啊。”
俞言摇了摇头:“不是这个,而是我的不能语音识别。”
“没事,我下次送你一个最新版的。”
俞言:“哈哈哈,不用不用,真不用,这点钱还是有的啦,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亲兄弟还明算账,钱财交易过多可不是件好事。”
俞言讲得头头是道,把榆北洱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也行。”
两人边吃边聊,桌上的东西虽多,但都是些零食小吃,去掉包装纸与塑料袋,也没有多少,因此很快就吃完了。
榆北洱去外面扔了一下垃圾,等她重新回来的时候,屏幕上刚巧多出一条通知。
—你喜欢的主播[大胃王kioly]开播啦,快来她直播间吧~
“哇,她今天这么早就开播了啊,刚从健身房回来吗?”
榆北洱说着,点进了她的直播间,“她吃得可好看了,又快又美。”
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碗火鸡面,颜色很红,上面还有芝麻点缀着,边上放着两色炸鸡与汉堡,还有一些切片切丁的白黄萝卜,她正在倒可乐,麦克风靠近杯子,发出愉悦的气泡声。
吃播马上就开始了,kioly两手出动,左手拿炸鸡,右手卷面条,一口接一口,桌上的食物很快就消失了大半,而她基本没擦过几次嘴角,嘴边一直保持得很干净。
榆北洱已经在咽口水了,俞言也快这样了,一手摸着自己微鼓的肚子,手指微蜷。
榆北洱懊悔道:“诶呀,早知道我买点汉堡了。”
俞言两眼放空:“朕的‘贱’胃消食片呢?”
“什么消食片?哪有健胃这个牌子啊?”
俞言:“哈哈,是说我的胃‘贱’啦,吃饱了还想吃,以前有个牌子叫健胃消食片,现在没有了。”
榆北洱反应过来是在开玩笑,嬉笑着去轻拍她:“原来如此,你天天大晚上躲被子里边看以前的东西边背梗吗?”
俞言闪身一躲:“其实没有,只背梗。”
榆北洱笑得不见牙:“哪里看来的书?我也要去背,喜剧听起来比悲剧好听多了。”
“俞氏春秋。”
“这个我知道,你照搬的!我还榆氏春秋呢。”
“我们读起来不是一样的吗?”
“也是哦。”
渝北洱又被忽悠了。
两人正聊得开心,电话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
榆北洱关掉直播,返回主页。
“榆!北!洱!”
另一头传来牧桓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今天死哪去了?”
榆北洱:“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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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了。”
“你看看热搜!他们说你怀孕去打胎了。”
榆北洱沉默,听到点余音的俞言更沉默。
被谁搞大了肚子,被烤肠吗?
也许还不止一个爹,算上薯条,热狗,双皮奶,鸡蛋汉堡,脆骨丸等,这孩子起码是个八国混血。
榆北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耳朵被牧桓吵得生疼。
“你呆那别动,杨姐去接你了,应该快到了,去找俞言是吧,真服了,怎么你一跟她呆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
牧桓气得口不择言。
榆北洱皱着眉:“咋了?这是我第一次被黑吗?我前几年被黑的时候俞言难道在吗?你是小脑裹大脑了吗?我真服了,出了公告而已,谁都知道我对自己的事业有多拼,一个死男人他也配搞我的路?”
榆北洱不给牧桓还口的机会:“嫌麻烦就别搞了,我自己会发申明的,别闲的没事瞎烦我。”
榆北洱说完就挂了电话,对上俞言发愣地眼睛,嘴角僵硬地上扬:“不好意思啊,有点控制不住脾气。”
“没事,其实不用因为我发脾气的啦,我没在意这件事。”
“他就是个神经病,就平常装得像个人,实则一个暴虐分子,他自己在酒局上就打过想猥亵他的人,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把一切都怪到你头上,他自己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死蜜獾,气不死他。”
榆北洱重新点开MATA,换了一个账号。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没避开俞言,俞言便眼尖地看见这账号有9920万粉丝。
这...这么多的吗?
榆北洱删改了两次。
第一版:什么臭男人也配挡我的路?
第二版:不会跟比我丑的人谈恋爱,更不会选择诞下一个基因不稳定的小孩,如果有,孩子的爸爸只会是汉堡炸鸡。
她打完还附上一张照片。
榆北洱发完就有了好心情自嘲:“还好有让手环先吃的习惯,不然可说不清了。”
事情基本解决了,俞言也笑了,病房里的气氛重新缓和下来。
“扣扣扣”
“进。”
榆北洱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又转头小声嘀咕:“应该是杨姐,你别怕,没事的。”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干练的西装,脚踩黑色高跟鞋,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
榆北洱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深知自己没理,站直了身子求情:“杨姐,早知道我会多戴个帽子再来的。”
杨姐白了她一眼,面容变得鲜活:“这是你戴不戴帽子的事情吗?你就是挤进人群都能被一秒找到,一步走错就都毁了,昨天不是让你这两天别出去吗?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榆北洱吐了吐舌头,去拉杨姐的手:“不是故意的啦~”
杨姐一脸无奈地走到俞言面前:“你好,你就是俞小姐把,南北就是个小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榆北洱不服:“我才没给她添麻烦呢。”
杨姐:“你还说!哪有带病人吃垃圾食品的?你们房里一股小吃的味,你还得保持身材呢,这两天只能吃草了。”
榆北洱不说话了,松开了拉杨姐的手。
杨姐继续道:“别以为你哥是牧桓就为所欲为,你自己的人生得自己负责。”
牧桓?她哥?
俞言感觉她耳朵里听见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12. 愚人
牧桓被挂掉电话后就一直在家里乱走,榆北洱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看在姑妈的份上,谁会愿意免费帮她做这么多,还一句好话得不到。
“滴滴滴—”
阿南放学了。
牧桓烦躁地拿上钥匙,开着汽艇就冲了出去。
等到校门口,阿南已经等在门卫室了。
牧桓在车上深呼吸了好几口,等脾气稳定下来了才开门下车。
“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公司出了点事”,牧桓帮着拉开车门,“今天在学校里开心吗?”
阿南撇了撇嘴:“一点都不开心,今天我们班有人解开限制了,但是那个人没有开播,只上传了直播回放与视频,我们整个班都轮起来看了一遍了,确实感觉很神秘。”
车门关上,牧桓也坐进车里,“没事,下次有机会的。”
阿南不满地哼哼:“那什么没机会,读书一天不读咋了?”
“不能相提并论,一天不读就会落下很多进度,尤其你们还小,知识接受能力不是特别高,很多东西学了就忘,要跟上老师的复习进度。”
“好吧,不想说这个了,我嘴巴笨说不过你,现在能把我限制解开吗?”
“不行,车上玩会晕。”
“求你了,哥,我今天可听话了。”
“有事叫哥,没事让滚?”
阿南不好意思地笑了:“才没有呢。”
等到了一个红路灯,牧桓还是把阿南手环拿过来解开了控制,今天一天阿南确实很乖,老师没发信息来告状,给点奖励也行。
“别看字,刷视频或者看电视剧。”
“好~”
阿南一接到手就立马点开MATA,输入心中背的那一串数字,神秘女人没改名,初始名字就是一堆乱码,只能靠账号来找。
阿南找到,点了个关注,算上她,神秘女人已经有了七万粉丝了,视频点赞量已经达到十一万了。
还有很多小孩没拿到权限,对于在校园里没东西可玩的小孩子来说,一点八卦就能飞十万八千里,而校园的联系是密切的,每个新奇的消息都呈病毒式传播。
阿南忽然想到什么,不满地冲牧桓道:“哥哥!你昨天不是说要帮我看的吗?还要录屏!”
“这不是没开播吗?”
“哼,明明还是我刚刚和你说没开播的!”,阿南可生气了,牧桓压根就没把她的事情放心上,“做不到就不要承诺。”
牧桓:“今天公司真有事,你知道你的南北姐姐被造谣了吗?”
“造什么?”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牧桓手指点着方向盘,无奈道:“南北姐姐今天去医院了,然后有狗仔拍到了,就有人说南北姐姐是怀孕去打胎了。”
阿南傻住了,在后视镜中与牧桓对视。
“真怀孕了?跟谁啊?”
牧桓瞪大了眼:“怎么你还不相信你的南北姐姐呢?肯定是假的啊,你在想什么?真学傻了?”
阿南心虚地移开视线:“这样啊,主要这瓜有点刺激,诶呦,我就知道南北姐姐不是个恋爱脑,要被搞大了肚子被汉堡搞大更可能点啦。”
牧桓冷哼一声不作答。
“话说南北姐姐为什么去医院啊?”
“……”,牧桓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讲,“看病人。”
“看谁啊?我们是不是也得去看?”
阿南等得着急:“快说啊,别家里人生病了不告诉我!”
“不是家里人,是俞言。”
“那个救安宝的大姐姐?”
“嗯。”
“那更要去看看了啊,我还没好好谢过她呢。”
“没事,我已经给过她钱了。”
“噢,那也得去看看。”
刚和榆北洱不欢而散顺带间接骂了俞言的牧桓:……
“你可以选择和她打电话,别去骚扰人家了。”
—
俞言正呆在床上吃着汉堡,汉堡里有两个肉饼还有黄灿灿往下落的芝士片。
—之前榆北洱点的,刚刚杨姐下去拿的。
榆北洱边吃还边大放厥词,声音含含糊糊的:“杨姐,我在综艺上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叮铃铃—”
榆北洱:“谁的电话?反正不是我的。”
俞言看了一眼手环,放下手里的汉堡,边接通边擦了擦嘴。
“喂?阿南?放学了?”
“喂,大姐姐下午好呀,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病得严重吗?”
俞言笑着回复:“还行。就是脚扭了,没多大事。”
“大姐姐,我原本想来看你的,但不知道我哥抽了什么疯,不想送我。”
牧桓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听得不太真切:“别污蔑我,你去干什么?你还得别人照顾你。”
“略略略。”
俞言微勾了点嘴角:“没事,你在家好好学习,姐姐今天也要出院了。”
“好,没事就好,祝姐姐早点好起来。”
阿南翘着腿吃水果:“姐姐我跟你说,现在MATA上出现了一个占卜的女人,在我们学校可火了。”
俞言:……
?
“在你们学校?”
“对呀,因为我们班有个同学去参加了,然后变化很大,所以我们都觉得这件事很神奇,都想去参与,但她今天也没有开播。”
“呃,占卜这种事准确率会不太高的。”
“可是很神秘呀,而且不要钱呢,当然想去参加啦。”
俞言真没想到自己粉丝的主力军竟然是一群小孩,而且按阿南这么说,整个学校都传遍了?
Crazy
多亏了他们的前期宣传。
俞言:“那你今晚可以再看看哦,或许她今晚就直播了呢。”
“好哒。”
电话那边遥遥地传来一点声音。
“阿南,来吃饭了。”
“好!”阿南起身大声回过女人,才偏头对俞言道,“大姐姐,我要吃饭了噢,下次再聊。”
“拜拜。”
电话自动挂断。
榆北洱凑了过来:“鱼鱼,你今天就要回去啊?太早了吧。”
顺便指了指她的腿:“你这样怎么回去啊?”
俞言:“得回去干活了,我是个社畜。”
“你们老板心真黑。”榆北洱说着,又咬了口汉堡:“要不鱼鱼你来给我打工吧,给我当助理一月十万,事少钱多。”
俞言控制住了自己想立刻答应的心,以及正在畅享有十万要去干什么的心思,咬牙含蓄道:“我还年轻,需要闯闯,等过几年还这么没出息的话再来噢,记得给我留个位置就好~”
杨姐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事情还少?你事情是最多的。”
“才没有,也就挡挡私生,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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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偷拍,安排行程定机票酒店,核对合同,帮忙送饭不就好了。”
杨姐补充道:“首先要有个飞毛腿,你天天吃,外卖都拿不过来,还得是个大力士,一定就定了一个剧组的饭,其次要熟透各种合同条例,以防被坑,在酒局上得耳听八方,听懂各种潜台词,挡酒,试毒,预定好各航程,各酒店,跟保洁一样探查有没有摄像头等等等等,还不算上要关注舆论走向,买水军,买热搜,抵黑子,抵对家,借服装,与合作方对接,安排好时间不冲突。”
俞言目瞪口呆:“我忽然发现我好像也不是很辛苦。”
榆北洱不高兴地撅起嘴:“哼。”
这个话题不欢而散。
—
俞言先去缴费大厅,打算去付各种杂七杂八的医疗费,牧桓只付了医药钱,毕竟连肖主任都没预料到她今天就要回去。
“一共369。”
刚想付钱,一张卡挡在了她面前,“我来吧,你都住那么租金那么低的小区了,就别和我犟了。”
俞言愣了一下:“所以,你们都知道我很穷?”
“嗯呐,木城出了名的租金低的地方,外来人口打工都住在less小区啊,你没发现它是唯一一个英文小区吗?”
俞言:“……”
这么臭的声誉凭什么水电费这么贵!
回去的时候是榆北洱开车,并推着轮椅往俞言家走,在路上,还碰见了玉阿姨,玉阿姨正要出去走路,见俞言竟然坐到了轮椅上,大吃一惊。
“你怎么回事?小言,怎么腿受伤了?”
榆北洱在看见人的一瞬间就戴上了口罩帽子,偏头看风景。
俞言笑嘻嘻地回应:“诶呦,还不是前两天广场那事,叫人踩了。”
“啧啧啧,哪个眼睛长到屁股上去的,真的是,哎,可怜的娃啊。”
“没事的阿姨,养两天就好了。”
“嗯,还得是你们年轻人,对什么都看得很开,心态很好啊。”
玉阿姨走进两步,疑惑地看向榆北洱:“这位是?”
俞言打着哈哈:“是一个护工,不方便露面。”
玉阿姨点点头,没再多问:“对了,你精神体分化出来了吗?”
“嗯,珍珠鸟,和预测的结果一样。”
“那就好,你迟迟不分化我还担心呢。”
“现在可以放心啦,阿姨你原本要去忙什么就去吧。”
“行,我走了,自己记得小心点。”
玉阿姨说完一步三回头,等两人走远了还在嘀嘀咕咕:“哎,终于分化了,一切都走上正轨了,真好。”
俞言拉榆北洱进家门,轮椅在医院的时候就换了一个,这个更轻便,更适合一个人自理,俞言滑到客厅给她倒了杯茶:“坐。”
“我就不坐啦,要回公司处理很多事情呢,到时候再联系噢,有事就喊我。”
“拜拜~”
榆北洱一走,房间里一下就空了下来,之前的毛球一被召唤出来没多久就消失回到了神识里。
俞言猜:这..大概跟本人的精神力有很大的关系。
屋子里没了人声,窗户也没开过,整间屋子里很闷,俞言也不想喝茶了,还是趁这个时间抓紧搞事业吧。
这么想着,就推着轮椅来到桌前,熟练地套好黑袍,弄好桌布,在开播前,给自己改了个名。
—愚人。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
叫愚者。
13. 抽奖
一切准备就绪,俞言深呼了一口气,点了开播。
一天不播,还有点紧张,尤其热度上升期,一旦做不好就夭折了。
[您收藏的主播:愚人开播啦,快来她直播间观看吧~]
阿南刚吃完饭就收到了这条信息,瞬间电视也不看了,踩着拖鞋就往房间里跑。
“阿南?干什么呢?”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牧桓甩了甩手上的瓜子皮,起身去开阿南的房门。
“阿南,你在干什么?偷感这么重。”
阿南正趴在床上,翘着两条腿,听见开门声才回头望去,脸上还带着痴笑。
“…你还好吗?被附魔了?”
阿南顿时不笑了,无语道:“你还有事吗?请关上门,我要开始纯享版直播了。”
“什么东西?”
牧桓说着关上门,走进,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黑袍的女人,背后的树闪闪发光。
牧桓看了两秒,评价道:“这光打得不错,这棵树都被打得闪光了。”
“你麻溜地润!”
牧桓被气到发抖的阿南一把推了出去。
“今天晚上都别出现在我的房间!”
阿南骂开心了,又躺回到床上,戴上耳机盯着直播不出声。
俞言正在摆牌,今天新开了一副粉金花纹的,新牌需要洗洗磨合,不然不太好展开,她就一边洗牌,时不时抬眼看向屏幕。
直播间的人数稳步增加,在两万的阈值停止不动了。
俞言也知道这大概就是最高人数了,准备得差不多了,便点开变声器对着弹幕道:“那我们今晚就开始了噢,直播间抽奖吧,这样比较公平,每个人点一下左上方的抽奖软件,发一下评论就可以参与了。”
阿南立马就参与了抽奖,可等三十秒时间截止的时候,出现的是另一个人。
好吧,阿南有点小失望,但毕竟这种概率确实小,下次必中!
“好,让我们欢迎[观叶U],[观叶U]请连麦。”
“喂,你好。”
一个很沉闷的男音。
“你好,请等一会。”
俞言连忙把她之前写的操作步骤贴在直播右上角。
【1.在占卜过程中请尽量保持安静,双方的心理波动都会对占卜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2.占卜分为洗牌切牌抽牌与解牌,被邀请的用户只需要选择抽牌,在心里默念三遍问题,在实战中,我们更偏向于用左手选牌,网络一线缘,用户可选择用左手画数字并读出你的数字,由我来进行剩下的步骤。(一个数字即可)
3.塔罗只能预言,而人的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事在人为,好与坏都只是未来的一条细小分支,而不是未来的全部。
4.最好只问简单的指向性问题(例:我明天考试能过吗?),问题要明确,且与自己有直接关系,最好是短期的事情,且不问过去。
5.相信,就参考并反思,不信,就当桌游。[标红]】
“准备好了吗?[观叶U]。”
[观叶U]轻轻地笑了,声音顺着耳麦传入耳蜗,黏糊得苏麻。
“准备好了。”
“那我开始了。”
牌面轻轻碰撞,纸张摩擦发出的声响让人舒心。
“好了。”
“109。”
俞言忍不住笑了,怪她没讲清楚。
“塔罗牌由22张大阿尔卡纳与56张小阿尔卡纳组成,总共78张,空白牌不算在内。年代久远了,目前人们对阿尔卡纳的翻译不太一样,但读音相差不大。”
“啊,不好意思,所以是在78里面选吗?”
“嗯。”
“23吧。”
“等会等会”,俞言紧急叫停,“我还没说好了,重新洗了。”
弹幕一片“哈哈哈”,有些人忍不住想骂几句又立刻被举报了。
直播间的人数降了几十个,又马上回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没了解过,是我的错,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的,等会我说好了的时候再报数字哦。”
“嗯。”
俞言喝了口水,手指不停。
“好了。”
对面沉默了两秒,才报出数字。
“46。”
明天的行动可以成功吗?
战车救援,正位。
“问的大概范围介意说一下吗?比如事业,情感,行动。”
“行动与事业一半一半吧。”
“这张牌说你的行动会成功,但与你的行为有极大关系,坚持下去就是成功,你的人生中遇到了一个大麻烦,要坚持抗衡,战车救援一般诉说的是一个男性,可能是一庄成功的生意,或者意义重大的成功。”
“但还有个意思,复仇与麻烦,复仇是两面性的,或许是你复仇,或许是他人,我建议你做事做全,别给自己留后患。当一件事成功之后,后续的麻烦也会接踵而来,做好完全的准备。”
“总的来说,是个好的结果。”
[观页U]一时没说话。
俞言也没听见他心声。
在发呆?
“诶,1……”
一个很陌生的男音,连麦瞬间断了。
[观页U]:谢谢主播,我知道了,这边还有事就先下线了。
俞言也没在意:“行,下一个咯。”
阿南在抽签开始的下一瞬就点了参与,一瞬间弹幕就被同一句话给刷屏了。
56...
27....
9...
阿南的心刺挠得厉害。
3...
1...
[很遗憾,你没有中奖。]
“啊啊啊!”
阿南猛踹了两下被子。
这一晚上净陪跑了!
“来吧,[盱眙]请连麦。”
“我来啦我来啦~”
一个很可爱,青春活力的女音,“终于!我抽到了,你那视频都快被我盘包浆了。”
“哈哈,很荣幸你能喜欢,上面的贴士看了吗?”
“看了看了。”
“那我开始了。”
“好。”
“请抽。”
“29。”
俞言一翻,星币九,逆位。
[盱眙]的心声:我和我男朋友会结婚吗?
俞言一时没说话,逆位的星币九代表是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过程,缺乏自律而无法成功,没有办法把一件事情坚持到最后,想不劳而获。
“有关事业吗?还是单纯的爱情?”
[盱眙]:“单纯的爱情,我和我男朋友已经长跑七年啦,准备年底结婚。”
[哇,好久的爱情啊,恭喜恭喜!]
[这不就是从学生走到现在吗?]
[天呐,羡慕死我了,不准再说了!我要嫉妒了!]
[哇塞,你们有孩子了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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盱眙]一直在看弹幕,热情回应道:“大家都会有甜甜的恋爱哒,有小宝宝了,刚刚查出来2个月了。”
孩子?俞言的脑瓜子瞬间转了起来,她记得,有哪本书记载过这种特殊的情况。
“稍等稍等,我去拿点东西。”
[盱眙]:“好。”
俞言推着轮椅来到房角,那里放着一叠书。
这还是她前几天整理屋子时翻出来的,纸张已经破旧泛黄了,看着就很有年代感,里面的内容也与现在能买到的不太一样。
她在书里翻翻找找,纸张快速飞舞。
找到了。
俞言又推着轮椅回来,无聊的[盱眙]很热情地与弹幕诉说她与她先生的爱情故事。
书上说,星币九的逆位有一个特殊的含义,对于月份较小的胎儿,意味流产或堕胎,对于月份较大的胎儿,意味早产。
俞言:……
我一定得当坏人吗?
如实说....还是....
“这张牌不是一个特别好的结果,但未来的产生都有一个必要条件,个人的行为,你与你先生可能在这几个月会遇上一些麻烦,要做好抵御困难的准备,另外,注意保护好你自己。”
[盱眙]有点愣住了,慢慢地回了一个字:“好。”
直播间的气氛骤冷。
[主播什么意思啊,诅咒吗?不会看不得别人好吧?]
[都长跑七年了感觉也不会有什么矛盾了吧,听网友刚刚的话,她们之间很幸福啊。]
[别瞎扣帽子,谁嫉妒?你嫉妒吧?少管他人隐私,主播一直都只是预言,而且贴士上写了预言不可控,又没说诅咒的话。]
[不是,这有什么好吵的?我一个不占卜的都知道卡牌是两面性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盱眙]:“谢谢主播啦~,我会小心的。”
[主播:要小心,当事人:行,网友:不行]
俞言才懒得管这么多,该说说,不该说的不说,也不想引导,只是看着这些刷得很快的弹幕,眼睛都花了。
腿又痛起来了,心也很燥。
阿南没料到弹幕忽然就转了个向,跟被特意攻击了一样,简单直白的解释没人听,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说不上特别有理高深的话来唬住人。
俞言:“今天两个结束了,我们明天再见吧,过两天我给大家玩一下新鲜点的玩法,就可以大家一起玩了,明天的明天再说。”
“拜~”
俞言关掉直播,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面,才推着自己到客厅,喷药。
浓厚臭人的药味刹那间扑了满身,恶心得人想干呕。
俞言只好开窗通风,整个人坐在窗旁散点药味。
直播一结束阿南就踢踏着拖鞋跑到客厅,牧桓果然还待在客厅看电影。
“哥!你看这段录屏。”
阿南把她录下的那段直播交给牧桓看。
“我怎么感觉像是专业的黑子啊,擦边骂人还举报不了!气死我了!”
牧桓认真看了那段两分钟的视频:“确实,那些ID在前面都没说话,后面才冒出来的。”
不过相对于黑子,牧桓更对这个主播的话感兴趣。
“她这个是怎么预言的?”
“塔罗牌占卜。”
“讲话很委婉,谈吐含糊,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你就看这种东西看这么入迷?你不知道这种无论怎么翻译都行吗?”
末了,牧桓做出评价:“好假。”
14. 娱乐公司
阿南面色铁青,愤愤道:“真没眼光!”
牧桓继续指指点点:“本来啊,就是很官方很大话啊,一看就很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信啊。”
阿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翻找着上次的直播记录,划拉着进度条递给牧桓看:“看吧,她这个就讲得很详细好吗?而且她对孟香那个占卜就特别准啊,确实给别人带来希望了不是吗?”
“不能相提并论,顶多算说好话罢了。”牧桓认真看了三分钟:“这个还行。”
他轻轻把阿南的手腕拉近,指着屏幕道:“这是谁?”
阿南凑近一看,不在乎道:“就是一个观众啊。”
牧桓皱着眉去搜[嘎达椰]这个ID,发现这个用户的粉丝数量还行,有一千。
“他这个直播不也做得挺好的?那不是与她的占卜不符合?”
阿南:“别说得这么绝对啊,他不是只有一千粉丝吗?难道这不叫事业受阻?”
“那可未必,她要是现在就有专业的黑子的话,这件事会被夸大的。”
“别这么阴谋论好吗?”
“不好,你南北姐姐的检讨写完了,我要去检查开会了。”
“哦。”
—
俞言趴在窗台上被风吹得昏昏欲睡,这两天事情有点多,她总有种不真实感,好像只是做了个梦,梦醒又回到现实。
但死亡的触感那么强烈,血液流出的恐惧那么深刻。
“啾啾~”
毛球忽然蹿了出来,在俞言手边蹦来蹦去。
她轻抚着毛球,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点规律。
精神一好,精神体的权限也越大,像白天精神不济,所以毛球才只出现了短短一会。
所以...我又为什么会是珍珠鸟?
未解的谜团太多了,俞言扬了下嘴角,任风吹乱了头发。
点开手环,界面还停留在直播结束的字样上,过了一秒,才转为结算。
【直播时长:1:56:04
观看人数:44721
直播打赏:1045
直播收益:7921】
俞言很无奈地笑了,看来这个地方的货币确实贬值到了一个很低的地步。
毛球自动斜着身,想躺进她的手心。
“噗叽”
砸在了窗台上,摊成了一个饼。
“哈哈。”
“滴滴滴—”
手环显示有消息。
[辉辰娱乐负责人]:您好,请问想接商业合同吗?
[yyyyyyy]:什么商业合同?
[辉辰娱乐负责人]:就是签订合同,我们负责您前期的流量传播,您需要配合出席商业活动与一些东西,钱财六四分。
[yyyyyyy]:我四?
[辉辰娱乐负责人]:是的,毕竟流量传送需要很多资金支持,我们可以保证你一定是赚的那一方,当您成为头部主播后,一场直播就有几千万。
[yyyyyyy]:我可能还需要考虑一下。
[辉辰娱乐负责人]:好的,可以过两天再给我答复。
俞言关掉了MATA。
真的烦,@#玩意,天天就知道画大饼,上次被拒绝了还不够,还要再来一趟。
辉辰娱乐公司总部。
刘希靠着椅背,听着陈呈的汇报,眉头越皱越深。
“所以,找过两次了依旧没什么成效?”
陈呈缩着头:“嗯。”
刘希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陈呈靠得更近了。
“看看其他人吧,有直播天赋的也不止她一个。”
陈呈递上来一则报表,声音低沉:“从数据上来看,她确实是同期,半年内流量最好的新人,甚至有赶超萌丫的势头。”
“除了她整个联盟就没人了?”
“有,有的。”
“那就换人,这边先继续联系,另一边找其他人,让他们都别白吃饭不干事,再找不到可做直播的全炒了,擦也得擦起来,找穷点蠢点的。”
陈呈离开了。
刘希看着窗外高高耸立的明珠塔,眼眸深邃,指甲刻进了手心,这一次,他一定要把旭升娱乐狠狠地踩在脚底。
旭升娱乐公司总部。
牧桓一把坐在主位上,扫了一眼底下的员工,声音散漫:“谁先发言?”
他指了指头快低到地上的榆北洱:“南北,你先来吧,上来朗读你的检讨。”
榆北洱:“……”
“快来。”
榆北洱趁着最后关头给俞言发了一句话:狗屎的上司!!
后唯唯诺诺地站到了最前面,开始了惩罚。
“我为此次重大事故做出检讨,首先,我不顾命令,肆意跑到人员聚集的广场并与脑残发生争吵,被围观的猴拍下发到网上,给公司造成了很多不良影响。
其次,我在禁足期间又跑到医院实行人道主义陪伴,被死全家的误黑说我怀孕了,又因强硬不够委婉的态度伤了可爱的粉丝的心,她们全骂我窝囊废,给公司又添了一笔麻烦……”
牧桓的眉头越皱越深,听不下去一点:“滚吧。”
“好嘞。”
牧桓转身在墙上投影出屏幕,上面是两家公司的对比。
他双手交叉,看着众人面无表情道:“辉辰娱乐上次在[你好,田野]中制造了很多有关我们公司艺人的黑料,且在四处传播假证,所幸,我们之前抢了一个直播新秀,成功压了对方一头……”
等所有事情敲定了解决方案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牧桓看着众人眼下的青黑,说:“大家辛苦了,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吧,另外,外头有些水果,一人两箱。”
“谢谢牧总。”
“不客气,大家辛苦了。”
榆北洱一马当先,冲到了门口,地上摆满了箱子,有葡萄,水蜜桃,橘子,三选二。
她笑眯眯地去问身后的杨姐:“哇,杨姐,今天怎么这么多啊,牧桓哪买来的这么新鲜的,我上次去买都买不到呢,都说要预约。”
杨姐没好气道:“每次开场大会都有的,谁让你以前都不来。”
“嘿嘿,我下次就来了,希望下次有西瓜。”
“下次你写那意见箱里,就有了。”
“好~”
两人一起下楼。
牧桓还在会议室里坐着,整理面前散乱的资料。
人事经理徐助走了过来。
“牧总,这是我最近发现成绩非常不错的一个新人,只直播了两次,知名度就很广了。”
牧桓转头一看。
—愚人。
“怎么又是她?”
徐助:?
牧桓:“没事,只是我妹也在看她。”
“牧总你也知道她吗?她成绩真的算很不错了。”
牧桓撇开眼:“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装神弄鬼的,而且太假了这种东西,很容易被拆穿,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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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给公司负面影响,不过可以谈谈和她签周边合同。”
那就是不打算签成艺人了,徐助知道这个周边合同水成什么样,签了跟没签一样,想着如果爆火后的收入,还是再努力劝了一把:“我们可以安排人进行直播,这样就不会败露的,而且她成绩真的很不错,绝对是个很有潜力的新人。”
“不用了。”
徐助声音有点急了:“万一辉辰娱乐签了呢,他们那种手段我们也是知道的,全面宣传,做黑贴,直接把她捧成直播热度前十都有可能,这对我们会造成很大的压力。”
牧桓摆了摆手:“算了,她要是同意辉辰娱乐那也是她自己的事,虚假直播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的,你忘了MATA那直播条约了吗?一旦被判全数金额都要退还。”
徐助想了想那后果,最终歇了心思:“风险确实太大了,那还是再说吧。”
“嗯,早点回去休息吧。”
—
俞言回完信息后就准备上床睡觉了,临睡前,出于职业习惯的她又扫了眼手环,果不其然在信息那发现了一个小红点。
【尊敬的兽人:您好,感谢您的回信,针对您提供的线索,我们正在加紧探查中,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联盟安城所】
没她啥事了。
安心的俞言睡了。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逐渐习惯联盟生活的她熟练地给自己点了个外卖与超市快递,优哉游哉地吃完并把零食全摆在桌上后就打开了房门。
—榆北洱来了。
她提溜着两箱水果就来了。
“恢复的咋样?这次还过敏吗?”
俞言摇摇头:“好多了。”
榆北洱像个主人样去开了包装,洗了葡萄,然后放到两人面前。
两人就这么看着电影吃着水果零食,开始了属于小姐妹的茶话会。
她先拿起了一个,对着俞言道:“吃啦,黑心老板总算拨出他那为数不多的红心,给我们发水果,可甜了。”
“好~”
“话说鱼鱼你最近在干什么啊?”
俞言吐完籽才说:“在当神棍,赚点小钱。”
“哦~”
“你呢?”
榆北洱:“我最近空窗期呢,被黑太狠了公司把我原本要去参加的综艺给退了。”
俞言:“那不是很好吗?这样省得你被制造话题。”
“哎,有好有坏吧。”
“你老板就是牧桓?”
“嗯。”
俞言偏头看向她:“既然你是他妹妹,那为什么会说他是黑心老板呢?”
榆北洱:“他是我堂哥啦,虽然不赚我钱但是他赚的是公司的钱啊,我合同签约的还是有公司分成的,只是待遇确实比别人要好一点点罢了。”
榆北洱一说起这件事就滔滔不绝:“而且我工作忙死了,你是不知道,我上次在综艺上写了一个东西,结果他直接把我撕了,还有……”
俞言听了半小时,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最后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笑僵的脸。
“怎么这么多迷惑操作啊,我脸上的法令纹都要笑成持久的了。”
“我还抬头纹都没下去过呢,每次看见他就没什么好事。”
“哈哈哈哈。”
手环上辉辰娱乐又发来了短信。
[辉辰娱乐负责人]:你好,请问你想好了吗?时间有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15. 找茬
“怎么了?”
见俞言盯着手环不说话,榆北洱好奇地凑了过来。
俞言也大大方方地给她看。
“这...辉辰娱乐?”
俞言:“嗯。”
“辉辰娱乐找你签合同?别签!!”
“怎么了?”
见榆北洱反应这么大,俞言忍不住好奇问道:“他家是有什么黑历史吗?”
“那可多了,他家黑历史我讲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反正他家对艺人不太好,靠黑红赚流量的,我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做的是什么,总之,别踏入这里。”
榆北洱停了一下继续道:“这是MATA上的?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做前期的流量宣传,保准会比这家公司好得多。”
俞言淡定地收回手:“我本来就没打算签公司,这个只是做着糊弄口饭,要是真让我以它为生,还是太夸张了。”
榆北洱赞同地点点头:“流量这种东西本身就很玄乎,有一个实际的作品会更好。”
这么说着,她站起身坐到俞言的正对面,歪着嘴,眼珠上下转。
“我感觉...你也很适合进娱乐圈啊。”
俞言还以为她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见状忍不住笑了:“我没那么好的承受能力,被别人一骂,我的玻璃心就破防了。”
榆北洱坐回原位:“这有什么?我天天在破防,新上映的[十来人]评分已经低到6分了,又是想死的一天。”
“我之前看不是回暖了吗?”
俞言边说着,边去找[yuu]上的评价,找到后把手环一转给她看:“6.9呢,而且这个[yuu]好像不是个很正宗的东西吧。”
这两天恶补了手环软件的俞言如是说道。
“哎,只希望烂剧出神曲吧,我已经让粉丝别去管那评分了,演得烂就烂了,反正疯也发了,现在让我退回我会碎掉的。”
俞言笑着安慰道:“不会的,这个还蛮好看的,话说齐下为什么会杀了安妮呢?”
一说到剧情,榆北洱瞬间就满血回复:“当时是因为……”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到最后,榆北洱还瘫在椅子上,嘴里不住喃喃:“不想去开会。”
“拜拜~”
“你不爱我了。”
榆北洱边埋怨着边走了。
总算空下来的俞言才有时间点开MATA,没刷几个,系统就自动分了一个主播到她面前,她原本想划走的。
“是的,我去参加过那一次占卜,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火。”
俞言停住了手。
[嘎达椰]
一个好久不见的陌生人啊。
俞言这个号是她一开始的,所以进入直播时没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她就这么盯着[嘎达椰]的头像。
“不过也可能是我当时确实四处借钱的缘故吧,我确实没钱了,只能这么干了。”
1...4...
真烦那个神棍,妈的怎么有这么多人来问她的事啊,自己滚去也被诅咒一下不就好了?
“但还是谢谢大家支持,正因为有家人们,我的姐姐才有救了,目前手术费已经凑齐了,还得多谢家人们给的渠道,让我没干蠢事。”
好烦,离我想要的机车还差一万,这些人怎么都不捐了。
“至于后续的一些保养费,我到时候还是再去打一份工,不能再劳累家人们了,你们真的帮助我太多了。”
听见没啊,还有好多钱呢,真以为手术费后就没事了?救人得救到底,不然装什么烂好人。
“谢谢裕丰的两个飞机,大气大气太大气了,不过MATA上抽成很高,在……”
俞言退出了直播间,根本听不下去了,那些找茬的人呢?这下就全死了?
俞言登了另一个号,改了改信息后就退出了MATA,定了晚上七点的闹钟,去翻塔罗书了。
时间一晃而过。
6:58
俞言点进了MATA。
7:00
俞言点开了直播。
“大家晚上好。”
弹幕清一色地回应:晚上好。
“那我们就不说废话了,直接开始了。”
另一边,收到开播通知的陈呈轻声叹了口气,手环上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复,那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陈呈点进与刘希的聊天框。
[陈呈]:老板,那个[愚人]没同意,但那个[嘎达椰]有合作意向。
[刘希]:嗯,过来。
陈呈召来属下:“今天下午我出去了,你看着点。”
“好。”
陈呈迈着坚硬的步子走进了办公室。
这边,抽签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来吧,让我们欢迎[juyo],[juyo]在吗?请连麦。”
[juyo]:“我在的,我来啦,啊啊啊终于轮到我了,天呐,我是你十年老粉。”
俞言苦笑不得:“我这个号才创第三天呢,哪来的十年老粉。”
[juyo]:“想了你十万次的老粉丝。”
俞言老脸一红:“好好好,真是我的荣幸,既然是我的十年老粉了,那应该知道流程?”
[juyo]:“嗯嗯。”
“好,那我开始了。”
...
“可以选了。”
[juyo]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道:“13”
俞言一翻:世界,正位。
我这次能找到工作吗?
俞言:“恭喜你,你会成功的。”
[juyo]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声音有点颤抖:“啊啊啊,真的吗?我已经面试失败两次了,我真希望这次能成功。”
俞言低声笑了:“会的,世界是一张成功且持续成功的牌,在大阿尔卡纳中算是一张非常好的牌,而且它描述的是一个过程,你会成功进入岗位,同样,这张牌祝你会来到事业的春天。”
“新人往往是最容易出成绩的时候,加油干吧,相信你自己,以知识为底气,以勤奋为载体,持续成功。”
“世界没有闭环,成功不会止步。”
[juyo]:“呜呜呜谢谢你,主播我真会成为你的十年老粉的!”
俞言:“哈哈,我希望一个好的预测能让你更自信,更从容,在信任外界的同时更坚定你自己。”
[juyo]:“我会的,我现在就去街上再买一件战袍!”
俞言:“去吧~”
俞言整理着散落的牌,继续点了一个抽奖。
“来吧,让我们欢迎[geuwyn]。”
[geuwyn]:“主播你好。”
“你好,那我们...”
[geuwyn]:“等一下,主播,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俞言:“可以,只要我能说的我都会说。”
[geuwyn]:“主播是只会这一种玩法吗?”
找茬的?
俞言轻轻摇了一下头:“不是,但是这种算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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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的比较稳的一种。”
她耐心解答:“跟我能力有关,我能力还没那么强,不能隔着网线给你算得那么精准。”
何况可能还隔了几个星球。
俞言暗暗补充道。
[geuwyn]:“可是我不是很想测这个,可以用其他方法吗?反正也不一定准,哪种玩法不是玩?”
俞言已经有点不爽了,但要是直接让他离开,怕是会生出更多事端:“可以,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塔罗本就是实战型占卜,你要是真想玩,我还能给你搞个梦占,想试试吗?”
[geuwyn]声音弱了一点,他只是拿钱办事,要真有梦占这种东西岂不是跟巫婆一样,他可不想做噩梦:“不必了,主播你怕不是做不了吧?”
俞言敛下神色:“你也说你只把它看成一个游戏,既然不论正确率,那有什么好不敢的?”
“说吧,想占什么?”
[geuwyn]临时扫了一眼右上方的小贴士:“占卜过去吧。”
“行,你报三个数字。”
[geuwyn]:“4,56,71”
俞言一一翻开。
“恭喜你,选的很好。”
星币五(正位),圣杯ACE(正位),圣杯五(逆位)。
俞言这次懒得听他的心声,毕竟听还得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她把这三张牌的释义聚在一起,一句一句地找出了最坏的结果。
“你过去经历了破产或者什么剧烈的家庭钱财变动,但所幸身边还有一个人愿意陪着你,现在的你深陷钱财交易。”
“一条鱼从圣杯中探出头,鱼水暗示情感交易,你或许开展了一段的新的感情,但这显示感情不会特别好,或许不是自愿的,另一种或许生意有了起步。”
“最后这张牌显示你会堕落很长一段时间,更多在情感上,你的付出得到了虚假的回报,至于什么付出,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更难听的话我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说,我知道我直播间还有很多未成年的小孩,你自己最近在干什么你自己清楚。”
对面久久没说话,俞言继续道:“满意了?一定要不好的牌才能彰显占卜的成功?”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别怪我身上更别怪牌身上,每张牌都不是完美的,每张牌都有正逆两位,每张牌的释义都很多,我就乐意把你往最坏处想。”
[geuwyn]离开了直播间。
俞言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道:“有时候一张牌反而看出来的东西不多,我觉得不多反而说明了未来的不确定性,如果三张牌,或者更多的周历法年历法月历法,你的未来就被定死了,前途一片黑暗还会想努力吗?反正我是不会的。”
“我们只是网友,而且免费占卜只图个热度,我们还没关系那么密切,占卜得越详细耗的心神越多。”
“如果有人对一件事感到很仿徨的话,我能帮忙占一下,但请到线下,且破点小钱,俗话说得好,破财消灾。”
俞言一下子又没了直播的兴趣了,即使弹幕一直在安慰她,但心里的空缺一时半会弥补不上。
“要不今天....”
看着弹幕一片的挽留声,俞言还是改了主意。
“算了,再抽一个吧。”
俞言重新点了抽奖。
在等待间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扣—扣—扣—]
很有规律沉闷的声音。
“谁?”
俞言走进,垫起脚尖看向猫眼处。
16. 审问室
门外的敲门声不止,平淡有力。
“谁啊?”
俞言又问了一遍,打开了门。
“你好,我们是联盟安城所的,这是警证。”
徐瑶说着,把证件放至身侧。
俞言目前只能靠着轮椅稍微站起来一点,姿势很难受,她的语气也急促了点。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点小事,需要你配合一下,针对您昨天给出的线索,我们有了点眉头。”
“所以?”
俞言掀掉了斗篷。
“所以可能需要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不仅是这件事,还有许遇那件事,抱歉打扰你时间了。”
俞言皱着的眉头松开了:“没事,那等一下,我先把直播给关掉。”
“好。”
俞言重新戴好兜帽,推着自己来到小房间,直播间的人听见了只言片语,满屏都在刷着问号。
“今天的次数明天再补吧,现在有点事了,今天就先下播了。”
俞言关了直播间,脱掉黑外套,对着门旁的徐瑶道:“走吧。”
“这边请。”
徐瑶上前帮忙推,到了楼下,徐瑶率先打开车门,车内宽敞,足够一个轮椅进入,俞言被抬入车内,车上还有一个男人,整洁板正的制服,腿侧有枪。
俞言敛下神色,手脚缩着谨慎不触碰到两人温热的躯体。
车内有点闷,气温逐步升高。
徐瑶笑着安抚道:“别紧张,阿尼,开空调,后面太热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阿尼长臂一伸,打开了换气扇。
窗外的风景迅速往后退,除了徐瑶一开始的那句话,车内直到结束才再次有了人声。
“到了,下车吧。”
俞言一路跟着徐瑶走进一间整洁的房间,里面有着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两盆花。
至少不是面对犯人的态度。
俞言暗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她老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毕竟与许某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况且许某都被抓了,她也逃不了一点,八成这几天就在找她信息呢。
更何况...想着自己这几天参与的一些事。
俞言觉得...
她怎么这么像一个恐怖分子。
青天大老爷啊—
冤枉,我是良民。
徐瑶让小雨把俞言放在那,她则坐在另一边。
监控室内,老尼已经已经调试好了听筒,听着那边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
“你的名字?”
“俞言。”
“一直都叫这个吗?”
“嗯。”
“好的俞小姐”,钢笔在纸张摩擦的声音细密地传来,“您应该也知道许遇的事情了吧,她已经被联盟认证了为拍卖行管理员D,针对您为联盟安全献出的这一份力,帝下表示很高兴。”
“不客气,这是我身为公民应该做的。”
老尼的视线转至屏幕上。
徐瑶面上带笑:“可以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许遇身份的吗?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只是我们一直没办法精确找到拍卖行的人员,所以想讨教一下。”
“这个.....”
徐瑶脸上露出鼓励的神色:“随便说。”
俞言面露难色,小声羞耻道:“因为他当时把手环放到了我面前,我那时候看见信息上显示了D,其实还是猜测的想法多一点,并且在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
徐瑶大概猜到了一点端倪,按下了桌底的按钮。
“她把传声器给关了。”
老尼转头无奈对身后的高大男人耸肩道:“现在只能看画面了。”
两人面色如常,不知是不是特意的,俞言懊恼地扶住了额头,挡住了单薄泛白的唇。
这下连口语也读不到了。
“我...他...对不起,我实在说不出口。”
徐瑶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俞言表现出的就像一个受到创伤或是收到羞辱的女人,人们会对难堪的事难以启齿,可这是审问的地方。
“俞女士,我们需要知道你的难处才有能力帮助你解决麻烦,如果是遭到什么威胁,也可以告诉我们,联盟护卫军会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每一位兽人。”
俞言差点被兽人俩字整笑场。
谁懂啊,被开除人籍了。
“嗯...我知道了他的心思,然后一个不知名的声音忽然就出现了,他对我说了那个男人的心声,然后我就秉着报复的心理就说了出来。”
俞言双手紧搅在一起:“实在没想到会冲上热搜,占用了公共资源,真的很不好意思,也帮不上你们忙,更不好意思了。”
徐瑶:“没事,我们会在你身边派人手保护你的人生安全,毕竟,你应该也知道拍卖行是多疯狂的一个组织,它对公民造成的危害实在太大了。”
“嗯,如果下次我再听见那个声音,该怎么联系你呢?”
徐瑶想了想,把手环递到她面前:“那就加我的联系方式吧,有事就说。”
“好。”
徐瑶:“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喝口水吧。”
“谢谢。”俞言拿起杯子轻轻碰了下因为不断舔舐而干涸的唇。
“那我们聊一下你提供的线索吧,你现在还能复述一遍吗?”
“可以,我当天晚上再回到广场的时候,就见到几个大汉在播着喇叭,想让别人不去买摊主的东西,然后……”
……
等审问结束后,俞言坐上了回去的车。
徐瑶拿着记录的纸,端坐在桌上,腰板挺得笔直。
老尼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幅场景。
“老大,你为什么后面吧传声器给关掉了啊,又得写篇5000字的检讨了,你才刚检讨完,下次就是关禁闭了。”
徐瑶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身为女性,有些东西确实算隐私,她们很多时候遭到的伤害可能会超乎我们的想象,不就五千字,阿尼你再去找一篇模版。”
“行。”
“别与上次一样的。”
“包的。”阿尼挥着手走出了审问室。
徐瑶看了良久情况描述那一栏,笔尖因长久点在纸上,洇出一团墨水。
她才像终于回神般,在评价那写上一行字。
疑似遭到精神攻击,且不排除有控心者存在。
—
俞言坐在回程的路上,车内的氛围比去的时候好了不少,车窗被打开了,风灌入车内,发丝飘漾,背也塌了,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等到了小区附近,为了不扰民,俞言提前就被推下了车,晚上的木城依旧灯火通天,霓虹灯牌下的赛博小猫穿上了花衣裳。
俞言起了逛街的兴致,进入店内,风铃声率先响了起来,粗略扫视一眼她才发现这是卖瓷器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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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精致小巧的瓷器摆放得错落有致,每个都加了点小心机,每个都独一无二。
俞言挑挑拣拣,选了杯盘碟紫色三件套。
付款,出门。
继续沿着小街往家走。
等回到家,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过了十点。
想着还没给直播的人一个交代,俞言就点进MATA。
原本想着发个视频报个平安后就可以早点睡的,可一点进去就被硬控了。
“最近网上很火的那个占卜的被抓了!”
俞言:“?”
“据直播来看,她刚进行抽签,然后就被人打断了,有耳尖的观众听到对方说的是联盟安城所,众所周知,不犯了什么危害公民健康的事,联盟安城所是不会出手的!”
俞言:“……”
众所不知,你比我还懂。
“我们再来看看她一共进行过的六个占卜,除了一个外都只是单个占卜,听会玩塔罗牌的大佬说,塔罗牌占卜需要三张牌,她很明显就是个假冒的。”
边说还边附上了俞言的一些视频,连剪都懒得剪,直接用她发的东西。
“而且[嘎达椰]用户已经主动爆码说她就是骗人的,给了他一笔不小的钱,[嘎达椰]在接受时也做了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受不住家人离世的选择,接受了这笔窝囊钱,至此,他已有能力还了这笔钱。”
说着,他还放出了[嘎达椰]的账号。
“所以,他才站出来说了这件事,他说他不想再有人被骗了然后白白给她带去流量!”
“预知后事,请关注小编,小编正在持续关注这件事的进展,力图还MATA一个清净的网络环境!”
俞言:单走一个“六”。
比路边的狗还能叫。
偏偏这个视频流量还不低,旁边有30万点赞,4791条评论,3万转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数据推送的愿意,一连往下好几条俞言都看见了这类视频。
她不经沉思,出息了俞言,这是真火了,都能成为营销号的谈资了,她没买吧...
俞言在此刻真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力,真没买吧...
她点进自己的主页,唯一发的一条视频下评论多出了五千条。
清一色地表示对她这件事的质疑。
其中不乏有人自称塔罗大拿,对着俞言的洗牌切牌的动作指指点点,一会这个翻转次数少了,一会又展牌时不够顺滑。
看得俞言越发火闷。
简直气得胸疼。
推着轮椅给自己灌了满满一杯水,胸中的郁结才终于落了点,俞言点进剪辑软件,没出十分钟就剪好了今天的视频,没半秒停留就发了出去。
瞬间,点赞从零升至两千。
评论从零变成一千。
[[首评]姐姐回来了?没事吧?]
[天呐,这是谁,姐姐我是第一个点赞的[截图]]
[啊?她今天不应该呆在安城所吗?捞人也没这么快啊。]
[牛,一出来就只想着赚钱。]
…
俞言这次少有耐心地回复每一条评论。
[回来了,本来就没事。]
[好棒~]
[我不用捞好吗,没想到吧,就是这么有能力~]
[没办法,评论也能给我赚钱,请多发几条~把钱往我脸上砸好吗?好的。]
…
17. 直播新玩法 Yes or
这一个晚上注定不太平静,时针悄无声息地转了两个圈。
俞言从评论区中抬起头时,负重良久的脖颈抱怨似地发出“咔咔”声,痛得俞言扭曲着脸,像个苦瓜。
“啧。”
“痛。”
俞言本想着不刷牙不洗脸就去睡觉的,毕竟今天实在太累了,懒一下也不会掉块肉。
可...
脚上的药得重新喷。
药喷完又是满屋的药味,俞言只好开窗通风,打开排风扇,开窗时又发现桌面乱的很,又去整理桌子,把这些都分门归类地放好。
本着干一件为何不干多件的想法,俞言又去刷牙洗脸,这一整套流程下来,人,彻底清醒了。
俞言躺在床上,双手放在交叠在肚上,久久不能入眠。
思维飘荡,俞言忽然想到了晚上怼人时说的梦占。
有点想尝试……
可她不会。
只好继续数羊。
—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手环上榆北洱说今天不来了,检讨多了一万字。
俞言对她进行了人道主义关怀后就放出了毛球,昨天精神力不济,完成第一个占卜后毛球就回到了神识中。
如今它一出来,就在俞言身上蹦来蹦去,时不时发出啾啾声,屋内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她此前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是个很需要陪伴的人。
精神上的同源让她与毛球格外亲近,俞言看了两秒毛球,忽然发问:“你穿衣服了吗?毛衣算衣吗?”
毛球连叫都不叫了,摊在她手上一动不动。
俞言打定了主意,重新给自己换好药,再给来关心的医生回了个简短的一字短信:好。
就换好衣服戴上口罩,拖着轮椅进入电梯。
毛球站在她肩头,小小的羽翼展开,直指前方。
俞言又进入之前来过的精神体用品店。
还是那个熟悉的店员小妹,两人都被那个壮汉踹了一脚。
见到熟悉的客人,小妹立马站起身,脸上扬着大大的笑容:“你好啊,又见面了。”
俞言回以一个微笑:“你好~”
小妹主动上前来帮忙推轮椅,边推边详细地介绍。
“这是新到的鸟巢,采用枯树枝搭建而成,加之棉絮,不会硌到小鸟的,它跟原始鸟巢的相似度为99%,内部测试中精神体鸟类都很喜欢它。”
“嗯,包起来。”
“这是一团毛线,但内里给它打了死结,不会把家里扯得一团乱,很适合小鸟磨嘴。”
“嗯,买。”
“这个是仿真毛毛虫,可以锻炼小鸟的原始习性,让它体会到更多身心上的快乐。”
俞言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动不动的绿色长条形生物。
小妹以为她喜欢,遂启动了开关。
长条形生物忽然就拱了起来。
“啊啊啊!”
俞言吓得快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了,还肿胀着的脚踝用力砸在踏板上,痛得发麻。
“嘶—”
小妹吓了一跳,忙蹲下来想看看她的脚踝。
“别别别,你先把你那毛毛虫拿远点,要掉我身上了!”
小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根源,连忙关了移动模式,把毛毛虫放在一旁。
“没事的,这是假的。”
俞言略带嫌弃地看向她拿过毛毛虫的手:“这个家,毛毛虫与我只能存活一个。”
见到了俞言坚决的态度,小妹很熟稔地换了一个东西,拿过一个篮子道:“这些是仿真水果,小鸟啄不坏,但它会有水果的香味,很多精神体鸟类都很喜欢。”
俞言大手一挥:“买。”
买到最后,花了400。
俞言一下又有点恍惚了,到底钱币贬值了没啊,还是只是医药费贵,可水电费也贵啊。
她嘀嘀咕咕地走进了家,一进门,毛球就飞向袋中的水果,它可闻这东西闻一路了,早就忍不住了,。
俞言见它这么喜欢,拿起桌上的葡萄放在手心里,可毛球看都没看一眼,还在啄它的仿真水果。
俞言见状就自己拨了吃。
到了晚上,俞言在吃完外卖后才发现勺子没用,盯了那塑料勺子两秒,放进了客厅抽屉。
里面已经堆了好多东西了,有没开封过的番茄酱与胡椒粉,有吃饺子剩的辣椒油,有吃面剩的醋,还有一些牙签筷子勺子。
俞言觉得,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于是便当成宝贝一样留着。
6:58
闹钟如约响起。
俞言先走到毛球旁,义正言辞对毛球道:“等会晚上不要出来噢,呆在玩具房里面好吗?”
毛球很通人性地点了点头,玩具房里全是俞言这两次买回来的东西,一点空间都没浪费,塞得满满当当。
俞言戴好斗篷,这次她给幕布换了个颜色,树该退下了。
她这次拿起了一张由各种各样紫组成的布,中间与四脚都是太阳纹饰,包裹住太阳的,是一个巨大的轮盘,上面印着十二星座的标志与图像,周围空闲处四散八落着星轨。
俞言把它夹在布上,准时按下开播键。
“晚上好~”
直播间的热度空前火热,直播间人数来到了五万。昨天在评论区,俞言亲自下场辟谣时,还有很多人不信,留言说就看着她开不了播打脸,也有很多人说相信她,占比八二分。
[晚上好,原来真的没事啊。]
[搞什么啊?为什么刚保释出来的人可以继续开播啊。]
[@联盟安城所,骗子又出来骗人了。]
[我是真搞不懂她到底是谁啊?有这么大背景吗?]
[不是,到底哪边是假的,有没有内部人员啊,别把我们当傻子耍好吗?]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骗人,还说什么假的,当然营销号是假的咯。]
[俺姐这么火热,遭点嫉妒也能理解啦~]
身为[愚人]的死忠粉见到她开播打了那些黑子的脸,自然快乐得放起鞭炮,礼物不停。
而证据确凿,却还有人在浑水摸鱼。
[肯定是换人了,背后的布都不一样了!]
[拿假的人假冒有什么意思!]
[骗子!说话!]
俞言轻轻勾了点嘴角,发出贱贱的声音:“说了,然后呢?打死我?”
一大片人离开了,剩下几个蹦跶的也被踢了出去,直播间人数恢复到了往常的水准,两万八。
俞言轻拍了一下手:“来吧,朋友们,YesorNo”
规则很简单,俞言把右上方的小贴士换了一下,还贴心地对上了边缘线。
【小贴士:
YESORNO玩法规则
1.主播放上三张牌,各位观众请在心底默念自己的问题。
2.YES代表成功,可以;NO代表失败,不行。】
“前两天我说过要带大家玩一个新奇点的玩法,YESORNO玩法往往是作为较轻松不严的一种玩法,而且大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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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没有人数限制。”
“如贴士所示,大家只需要在心底默念问题就好,其余的东西交给我,我会告诉你们答案与这张牌更适合于什么情况。”
弹幕一片欢呼声。
“好诶!”
阿南一个不小心就说出了口。
“好什么东西?”坐在另一边的牧桓忍不住问道,他身上肩负着照顾小孩这种艰巨的责任,万一养歪了他妈非得拔下他的獾皮。
“没什么。”
阿南遮遮掩掩不让牧桓看,缩进沙发的小角落。
越不让看牧桓越要看,直接手往上怼,指纹解锁就把阿南的手环夺了过来。
“诶呀!讨厌死了!”
阿南气得骂骂咧咧。
牧桓才不管她,兀自抬头一看。
“你怎么还在看她啊。”
阿南一把抢过手环:“少管我看谁,反正不看你。”
“诶呦你个小崽子,别看这种东西了,她不是已经被爆出来被联盟安城所抓了吗?”
“你的消息都滞后几百年了,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澄清是谣言了,今天只是正常开播。”
“这八准是她的营销手段,买营销号了吧。”
“别人没那么神经,她本身就有流量了干嘛要买,又不是走黑红这条路的。”
牧桓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她就是会走黑红那条,现在不是有很多人站出来说她的占卜流程不对吗?”
“你少管,少说教,多去谈生意。”
坏了兴致的阿南气鼓鼓地回到了房间,将门反锁。
屏幕内,俞言已经洗好了牌,随机抽出了三张放在桌面上。
“来吧,大家来想一下你们的问题,等个30秒。”
阿南连忙闭眼。
29...18...7...1...0
“正逆逆”
“很抱歉,答案是NO。”
阿南睁开眼睛,嘿嘿,还好没想到问题。
俞言仔细看向三张牌:“高塔,恋人与权杖十,高塔与恋人应该是大家比较熟悉的大阿尔卡纳牌了吧~”
“高塔正位代表着你需要做出改变,现有的架构其实不是很适合你了,但是,人在脱离安全区的时候,总会遇上一些自己所不能解决的麻烦。”
“但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人就觉得高塔象征失败等负面因素,其实还有一线生机的哈哈哈。”
“说偏了不好意思,在两性关系上,高塔的含义可能是关系发生了剧烈碰撞与改变,而恋人牌是逆位的。”
“恋人嘛~就是很直白的一张牌,逆位嘛~就是感情会有点失利,需要总结一下之前失败的经验,不要因为害怕而不敢去尝试。”
“最后一张,权杖十逆位,由这是唯一一张小阿尔卡纳,大阿尔卡纳与小阿尔卡纳有非常大的不同,大的往往表述的是一个事件,是一段长期的事情,而小的,往往是一件事,是短期的事情。”
“权杖是火元素,是一张主动的牌,牵扯很多事,追求完美,本身就有挑战,旅行等释义,由于前两张都牵扯到了两性关系,所以我们直接看这张牌的情感,在逆位上,权杖十表现出的是精力不够导致感情失败。”
俞言语气带了点歉意:“总结一下,三张牌在情感上的表达上如出一辙,如果你问的是情感问题,暗恋或者想告白,建议你先等等~凡事不用急,该是你的,永远都是。”
“唔,今天的开头不太好啊。”
俞言虚指着牌,故作生气道:“给我点面子好吗?”
18. 查卫所
等了五分钟的缓冲时间,俞言再次翻开一组牌。
正正逆。
“哇,很不错啊,是YES。”
俞言拍手鼓励。
这牌真通人性。
“大家问的是什么嘞~”
弹幕瞬间刷了一大片,看的人眼花缭乱。
“不急不急,让我先来解说一下这三张牌,首先让我们来看一下第一张牌,正位的权杖九。”
“它在事业上表现出的是精力不够充沛而导致多件事情发展受阻,以及多件事情当中有相互阻碍的因素。”
“需要为了某一部分而抛弃另一部分,另一种在情感上的说法,目前的日子太平静了,需要有些冲突,有点对抗的含义。”
“第二张,宝剑六的正位,船上有着六把剑,剑的重量让船行驶困难,但没有这六把剑,水又会漫上来,船就航行不了了,指在困难中艰难前行,即使缓慢,但在向前。”
俞言在中间喘了口气:“还不错~”
“最后一张牌,太阳逆位,代表一个小的成功,但是被云遮住的太阳,你不一定会对未来有足够的自信,也需要经过残酷的斗争。但也相信吧,当太阳站立在那时,胜利就一定会来到。”
“权杖与宝剑,我并不偏向情感类,我更加认为这次是对事业的占卜,如果你正在事业的起步,请继续坚持下去,相信自己的知识储备,相信你是最厉害的。”
弹幕瞬间就划过来一堆“好难过,一点不搭。”
阿南混在沉默的一批中,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因为一时想不到问题就随便问了一个明天考试能考好吗?
所以答案是能?
俞言无奈将手一摊:“不好意思,大家,我总是讲很多废话,在为你们占卜的同时我也学到了很多,我想说的还是那一件事,它不是万能的,但它能给你一点精神支柱,当你迷茫看不见希望的时候,有个声音会一直在心底告诉你:你可以的。”
“塔罗牌所有释义都不是绝对的,接触这么久下来,我发现很多牌的释义都偏向于好的那一方,世间没有完美,但你们要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是出彩的。”
“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啦~我们下次再见。”
她在一众挽留声中果断下播。
手环上传来了新的消息。
[徐瑶]:你好,俞小姐,请问我可以到你家问你几个问题吗?
俞言慢腾腾地把自己的东西全整理完。
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俞言推着轮椅打开门,邀徐瑶坐在了客厅,两人面对面。
“徐小姐来的好快啊。”
徐瑶晃了晃手环:“我看见你下播了就先来找你了,不请自来,冒昧了。”
“没事。”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还不等俞言提问,徐瑶就主动报出了目的:“俞小姐,我针对你昨天提供的线索,监控在第十个街口处看见了那辆车,我们已经能证实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
“嗯。”
“且他们在广场散播了大量促精神体药物,导致大量人员出现不同程度的精神体混乱。”
俞言竖起了耳朵。
“我们认为,这应该是拍卖行干的,之前在拷问时,许某说出来贩卖精神体的流程,与之情况类似。”
俞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所以?”
徐瑶暂时没说话,等俞言看向她时,才站起来展示自己没带任何录音设备,一字一句坚定道:“你可以相信我不会暴露你的任何秘密,如果你真有听见他人心声的能力,恳请您帮助我们。”
没关牢的窗户被风吹开了一角,窗帘随风而动,地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却始终跃不出那方寸之地。
窗帘是后来换过的,上面还有精致的花蝴蝶,出现又幻灭,印得人眼花缭乱。
玻璃瓶里装的水有点满了,水面泛起涟漪。
徐瑶的视线紧紧盯着俞言颤抖着的睫毛。
“你不怀疑我是嫌疑人吗?”
“说不怀疑是假的,我们最先探测的就是你,可探测到的结果是你一直都安安分分地守着父母留下的房产,足够多的证人能排掉你的嫌疑。”
“为什么会找我?”
徐瑶笑了:“俞小姐,你本身就逃不掉了,我昨天说了,拍卖行很记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很多营销号都在剪你的黑料吧。”
“火爆得太快确实会让一部分人眼红,但同利益的假伙伴往往会多于敌人,或许已经有娱乐公司来找你签合同,你拒绝了才恼羞成怒。”
“但,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哪有那么大的力量,人为钱所磨,为什么混乱地点会选在木城广场,他们会提前料到赛博烟花吗?”
徐瑶自问自答:“不会的,纯粹是巧合了,为什么只有你看见了那辆车,我们比对过了昨天你画的图案,与存放在档案中的拍卖行内部图案如出一辙。”
“你已经离不开了,再补充一下上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怀疑你,因为我们已经探测到有人在跟踪你了,我也相信你不会是那匹自爆的狼。”
“我们是你最好的选择。”
俞言无奈地弯起嘴角:“好话赖话你都说尽了,没给我留下一点退路。”
“你本身就没有选择了,”徐瑶重复道:“我们查卫所会是你所有选择中最好的那一个。”
她继续道:“我不会管你身上有什么秘密,为何性格大变样,但联盟会管,为了联盟的安全,他们必定会探测到底。”
俞言沉闷地呼出一口气。
这麻烦的死而复生,让她一步错,步步错。
“可以。”
徐瑶柔下了神色,把一个药品放在桌上:“这是特效药,那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会拟定好完整的合同再来找你,你周围已经有了保卫员,但出门也要小心,送来的外卖多看两眼。”
“好,不再坐会吗?”
徐瑶虚虚看了她一眼:“不了,我觉得你也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事。”
“我腿脚不便就不送了。”
“再见。”
“拜~”
[咔—]
房门自动上锁。
时间还早,俞言来到玩具室,毛球已经累得睡着了,她就坐在旁边,陷入沉思。
原本以为是精神力不济才导致毛球的消失,毕竟最近是会特别累,总没力气,心神不宁。
可听了徐瑶的一番话,是药的原因?
可..谁也不能保证徐瑶说的是真的。
俞言又陷入没用的循环废话文学。
思来想去,只有一句话是真的。
她总不能夹在两方中间做第三方。
啊!
俞言烦躁地挠头,长发批落一边,凌乱得炸毛。
想了半天没想到完美拒绝理由的俞言果断放弃了深思,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把自己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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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编制总比卖给一个随时有砍头危险的组织好。
毛球还睡得很香,俞言又咕噜着轮子来到客厅,用赴死般的决心拿起药膏一抹。
透心凉。
脚上的红肿顿时消下去了半厘米。
是个好药。
这场合作的可信值在她心中一下就飙升到了70%。
立刻滚去睡觉了,医生说,精神没有特效药,只有日复一日平淡地养着。
俞言谨遵医嘱。
但...凌晨一点了。
俞言精神地睁开眼睛。
睡不着...
看直播。
她在之前学技术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很好笑的直播间,对方是玩枪战的,时间正正好好,对方刚组织好了队伍,点了开始。
俞言就这么看了半小时,成功把自己看晕了,这视角转的太频繁了,而且地形怎么那么复杂,她到现在都没看懂这个游戏是怎么玩的。
死了又复活,又死,又重分钱,又打架,又死,循环往复。
俞言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她还晕3D,直到放下手环准备睡觉,脑子还昏悠悠的。
—
另一边,始终怀疑阿南心理健康程度的牧桓认真地看起了直播,刚开始他就做出评价:一眼假,还算行与不行呢,不过装得还挺像一回事。
灯光很酷炫,说的话也是没听过的一些东西,确实能唬住那种涉世不深的小孩,可他不一样,他可是身经百战的成年人。
直到看完一整个直播,牧桓还赖在沙发上回去翻找直播回放。
“哥,我饿了。”
阿南从房间里钻了出来。
“啊?哦哦,我点外卖。”牧桓赶紧掩藏了一下傻笑的脸。
换了一副正经点的面孔。
“哥?你也在看她?”
阿南眼尖地瞥见熟悉的一角。
“你也看她还好意思说我!”
阿南音量瞬间增大。
“我没在看!”
“那你在干嘛?”
“我只在看她是怎么火起来的,借鉴一下。”
“我不信。”
“我可是一个一个公司老总,比你一个小学生有威信!”
“我是中学生!”
……
等烧烤到了的时候,两人还在为这个问题争论不休。
“停止!我们来换一个话题。”
牧桓为了阻止家里发生世纪大战,及时转移注意力。
可阿南是个很轴的人,注意力哪有那么好转移,全当没听见。
“好啊你,嘴上跟我说的骗子骗子,实际私底下看的比我还来劲!”
“我没有,我再说一遍,她就是骗子!”
“那你敢不敢去打假!一天到晚只会嘴上功夫,实际行动约等于零。”
平头哥最见不得别人说他不行,立马回道:“去就去,我明天就去。”
“你怎么去?就凭你十抽八都能抽到空奖的黑手?你还不如靠我!”
牧桓拆开筷子竖在身前摇了摇:“我有‘钞’能力。”
阿南顿时如鲠在喉:“真讨厌你们这种有钱人。”
“有时候钱是一种捷径。”
“少来,有捷径就会有麻烦,这是世界是相互的,不存在绝对的完美。”
“你真看视频看多了”,牧桓皱眉去摸阿南的额头,“怎么没发热就开始说胡话了啊?”
19. 恶意
翌日下午,翌日阳光洋洋洒洒地从没拉牢的窗帘缝中钻了进来,跳到了俞言脸上。
“好热。”俞言昏悠悠地被热量弄醒,迷糊间把手往上抬遮住了眼睑。
“啾~”
精神苏醒了过来,毛球也从脑海中蹦了出来,在俞言枕头旁蹦来蹦去,一个不小心,把一撮头发踩在了脚底。
俞言翻身时忽然感到了强烈的拉扯感。
“毛球,一边去。”
她拉着那一撮毛,用了很小的力气一拽,成功把毛球翻到在床。
“啾啾!”
“听..不懂,去学点人话再过来。”
“啾!”
愤怒地毛球直接踩到了俞言头上,踩来踩去,在上面扬威作福。
还没等毛球多踩几下,就被扼住了生命的喉咙,整个鸟被揪了起来,一把摔进柔软的被子里。
俞言晕着脑袋坐了起来,拿过手环开机,一瞬间连外卖软件都找不到了,主界面上密密麻麻地全是消息提示。
[是可爱的南北呀]:鱼鱼你今天在干什么?
[是可爱的南北呀]:我们今天出去玩?去一个私人海岛,那边很安全。
[是可爱的南北呀]:?有人么?
…
[徐瑶]:[文件]
[徐瑶]:这是有关拍卖行的内部资料,你可以多看看,多了解一下。
…
[肖主任]:你最近腿伤恢复怎么样?
[肖主任]:该来换药了。
…
[阿南]:姐姐最近在干什么呀?要不要去一个私人海岛玩?
[阿南]:我今天考试成绩巨好!我跟你说,昨天参加了一个塔罗小游戏,竟然真的测准了,好神奇啊。
…
[垃圾广告]X6
[没用信息]X5
等所有红点都消完后,俞言重新翻回到最上面,回榆北洱:可以啊,都可以,不过可能得看看时间,最近好像有点忙。
回徐瑶:好的。
回肖主任:恢复挺好,应该不用复查了。
回阿南:好棒啊,阿南,强诶,还是你自身能力好啦,你没知识储备别人把你夸出花来也没用。
等全回完后,俞言才点开外卖软件,挑挑拣拣选了一个爆辣炒面。
无他,只是那句[不辣哭你不要钱]太显眼了。
“啾啾啾啾—”
毛球总算把它自己翻了过来,叉着两个小翅膀,大声抱怨。
俞言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它:“嘘,电话来了。”
毛球顿时不出声了。
“喂,北洱。”
“喂,鱼鱼。”
对方的声音有点失真。
“你要去那里是吗?”
“你们去那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是什么聚会吧?”
“没那么大排场,就是公司聚会,然后可以带朋友,这些钱都可以报销。”
“那很不错诶。”
榆北洱扭扭捏捏地嗯了一声。
“那我就把你记上去了噢。”
“好。”
榆北洱挂完电话,就在公司群里发的表格上写了俞言的大名。
不出任何意外,在五分钟后她收到了牧桓的短信。
[我让你带家属,她是你什么家属?我请问呢?]
[是可爱的南北呀]:头发丝上的家属,我们都是卷发。
[牧桓]:有病得去治,而不是自以为无病发疯。
[是可爱的南北呀]:怎么了?我邀请个人还事情那么多,没钱就说呗,你不出钱报销就我自己付呗。
[牧桓]:我哪个字说不让她去了?你的阅读理解是真的差。
榆北洱白了屏幕一眼,回: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呢?
[牧桓]:提醒她带好棉服,那边有点冷的。
[是可爱的南北呀]:好了,你可以退下了,朕要看综艺剧本了。
[牧桓]:综艺剧本不就那一页吗?
[是可爱的南北呀]:你懂什么,这关系到了每个小节该干什么,这里要故意认输那里要去争第一,万一我搞混了不是很尴尬吗?
[是可爱的南北呀]:身为一个成熟的女艺人,我对自己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才不像你这样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牧桓]:我迟早把你雪藏。
[是可爱的南北呀]:对了,你们是不是要签一个主播啊?我听见了一点风声。
[牧桓]:嗯,最近很火的那个塔罗牌占卜的[愚人]。
[是可爱的南北呀]:噢~你可得好好讲话,别动不动就是雪藏封杀警告威胁,到时候别人做法让我们公司玩完了。
牧桓少见地没有秒回,榆北洱以为他在干其他的事情,就先去看了剧本,背了一个环节实在背不下去了,拿起手环一看,牧桓还没回话。
难不成?真的相信了?
榆北洱皱着眉头摸不着头脑,慢悠悠回了一句:你别怕啊,北姐保护你。
牧桓这次回的很快:你是一个很纯正的神经,保不了任何人。
—
[叮铃铃—]
昨天在深夜安装的门铃第一次被按响,与电话响铃声重合到了一起。
俞言一瞬间不知道该先忙哪个,手抬了起来,但脚又指向门。
终归还是先接了电话:“喂,放门口就好了。”
“好的。”
男人的声音很沉闷,嗓子有点嘶哑,像被热水烫过一样,说不出的异样让她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手环上跳出来一个消息。
[骑手]:[图片]
俞言刚推着轮椅走到门后,指尖都搭上了把手了。
[叮铃铃—]
又是一声急促的响铃。
—来电显示[徐瑶]
“喂?”,俞言不明所以地接通:“怎么了?”
“别出去!”徐瑶的语气急切,“他没坐电梯下楼!”
俞言的手顿时僵住,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手脚瞬间变得冰凉。
这个小区是一梯两户。
之前她曾看过对面那家,一直没有人住,门外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灰,骑手绝对不可能是留在这送买外卖的。
而她也没有再买其他东西了。
唯一能躲人的地方...应急通道。
“看看你手机里的监控,房子会配有门口的监控!”
俞言瞬间点开门口的监控,这个监控平常都放在那落灰,基本不会去查看。
监控的画面有点模糊,但在逃生通道的绿色幽光辅助下,能看见楼梯门后有黑色的衣角。
“喂?看见了吗?”
这栋小区很小,平常的电梯就只能承载8个人,而在狭小走廊间的逃生通道就更小了。
平常就只能容下两人并排行走,窄小的门根本挡不住粗硕的高大男子,在衣服之外,一点寒光露了出来。
是刀。
俞言莫名放下了点心,还好不是枪等大型杀伤性武器,只是刀的话,不开门就好。
一个心在七撞八撞后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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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回原位:“你们什么时候来?”
“我已经在路上了,千万别开门!”
“好,给我顺便买点饭吧,他拿的是刀,没事,没事。”
俞言抖着嗓子道。
等挂断电话,她才发现自己手软得根本推不动轻便的轮椅。
毛球感知到了她强烈的精神波动,主动飞进了俞言手心。
没过多久,外头就传来了下楼声,脚步急而迅速。
“提提踏踏。”
不像被追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电话才响:“我们上楼了,你小心点。”
俞言平复着心情冷静回答:“他可能已经走了,刚刚听见了脚步声。”
徐瑶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那我们先排查一下,你别急,不是我别开门,或许会再回来。”
“嗯。”
俞言焦虑地一直从上往下整手摸着毛球。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铃被按响了。
“是我。”
俞言谨慎地点开监控。
确认是她本人。
长舒了一口气,才打开门。
炒饭的香味最先唤醒了饥饿的胃。
“咕噜咕噜”
俞言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
徐瑶一脸无奈:“你先吃先吃,这个别吃了,我带回去检测一下。”
她把手上的饭塞给俞言,又把地上的外卖拿走了。
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俞言谨慎地给门锁转了两圈,才推着自己来到桌前。
刚刚的心悸还没过去,脑子里还有点乱,但已经熟练地拆开包装,一口一口拿勺子往嘴里塞着饭。
本身起来就很晚了,俞言吃晚饭没过多久天就黑了,虽然下午差点遭遇一次恐怖袭击,但身经多战的俞言早就缓过来了。
如果是现在的她传回去,肯定会大声唾弃害怕没用的她。
怎么越活越不经吓呢。
想着自己以前的丰功伟绩,俞言越发觉得自己是太安逸了才活回去,立刻从网上找到一个女子防身术视频。
认真地看了起来。
越看越感觉不对劲,她低头瞅了眼还微肿的脚踝。
“……”
脚抬不起来还能踢人吗?杀敌一百自损八千。
毛球飞了过来,在她脚边打转,好像也在嘲笑她的行为。
俞言伸长手趁毛球还在嘻嘻哈哈,直接来了个猴子捞月,把毛球捞了上来。
“啾啾啾啾!”
毛球激烈地扭着身子。
反正力道很轻不会痛,俞言没松开手,另一只手指指着它嫩红的喙。
“干啥呢,小东西,这几天一直让你看书看书,怎么还一句人话不会读?”
快要到虚拟化的时间了,毛球的身影已经变成半虚拟化,扭着身子倒还真让它钻了出去,它一钻出去,就飞到了俞言的头上,叫声放肆。
俞言已经能大概听懂一点它的鸟语,说的是:颤抖吧,人类。
“……”
好傻。
她重新给自己喷了两下药,翻开塔罗书看了一会,没过多久,闹铃响了。
临近开播点,阿南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玩着手机等人,刷着刷着,上方冒出一条信息。
[你喜欢的主播:愚人开播啦~目前直播间已经有了一万人了~]
阿南立马点了进去。
[砰—]
听见关门声,她连忙坐直身子探头一看:“哥!她开播了,你快去刷礼占名额。”
20. 反转
“啊?”牧桓揉着脑袋去冰箱里倒出一杯冰水,全喝完后脑袋才从昏沉中冷静下来,“嗯。”
“哥,你今天在忙啥呢?这么累。”
忙啥...
忙怎么跟徐助重新说要签人,忙着与一些听不懂人话的商人谈合作,忙着怎么把合同签好看。
可真太忙了。
牧桓面上冷静:“为了这个家,我忙点也行,这是我的责任与义务!”
阿南:“……”
“那你现在可以膝尊降贵走过来吗?直播已经开始了,你不会不打算兑现你昨天说的大话吧?”
“我怎么会这样呢?这就来了。”
牧桓点开他的手环,点进直播间,发了一句。
[牧户]:主播,请问可以氪金吗?不想排队,价格包你满意。
阿南大惊失色:“你发疯了?已经开始抽奖了,请不要把你在星际上的那套作风带到直播中好吗?别发神经,你被骂不要紧,主播被骂怎么办啊?!”
牧桓面色平静:“你别急啊,这也是测试她能不能经受住金钱的考验。”
阿南顿感晴天霹雳,现在可以把她哥回炉重造吗?好丢脸,她哥平常到底在看些什么东西啊?
俞言第一次还没看见这句话,但却被好多水友艾特了出来,明晃晃地刷屏。
“这位兄台,你下雨出门记得打伞哈,脑子里全是水。”
“哈哈哈哈哥!你被骂了。”阿南笑得合不拢嘴。
牧桓面露尴尬,又打了一行话发了出去。
[牧户]:我说的是真的,我很有钱,比在场任何了都有钱。
[不是,我请问呢?我就看直播也躺枪?]
[你现眼包我就当笑话看了,优越啥呢?主播别给他占,搞不好是黑子,这几天黑子真的多。]
【用户:花蝴蝶赠送了主播一个“巨型油轮”】
[花蝴蝶]:有病?去治,神经病。
礼物特效占了满屏,碾压掉了一切不和谐的声音。
“谢谢花蝴蝶啊,好久不见呢,大气大气。”
[牛逼!]
[啊啊啊!花蝴蝶时不时主播第一个占卜的那个呀,这几天都没看见她,终于见到真人了!]
[花蝴蝶]:是我,今天才有空就来了,在历练,在成长。
“在复健?”阿南喃喃自语,许久没得到牧桓的回应,转头一看,键盘子都被他敲出火了。
“#,这个花钱怎么还有限制!”
阿南顿时回头看向弹幕,果不其然,牧桓发的几句话又被艾特出来批斗了,洋洋洒洒飘了满页。
@牧户:你一个小学生出来凑什么热闹,你爸妈赚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作业写完了吗就在玩?
@牧户: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现在就截图给你爸让他看看你平常在干什么!
@牧户:我就有钱,你给我等着。
俞言感觉眼睛受到了侮辱,直接把抽奖进度拉快。
哪个七号医院里跑出来的,真吓人。
“来,让我们恭喜[絮紫],[絮紫]请连麦。”
【用户:牧户赠送了主播一个“深海巨舰”】
[牧户]:我来!
俞言:“……”
???
一个巨型油轮五千,一个深海巨舰一万,直接把她弄上了实时榜第十,直播间内瞬间就涌进了几万人。
[新主播啊,这是在干什么?玩什么桌游吗?气氛搞得很好啊,好看爱看。]
[不是,给我干哪来了,主播怎么不露脸啊,我给你一千开脸。]
【用户:花蝴蝶赠送了主播一个魔钨古堡】
[花蝴蝶]:别给他看!滚去排队!
[絮紫]声音都有点颤了,显然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主,主播,我们还看吗?”
魔钨古堡八千,花蝴蝶一共刷了一万三,当然得听花蝴蝶的了。
俞言装模作样地咳了两下:“继续,等会我先洗牌。”
阿南见牧桓还要往里面充钱,紧急制止他:“哥!哥!没必要哈,没必要,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牧桓已经把钱打进了账户,口上还不停,愤愤道:“不蒸馒头争口气,老师都没教你们这个吗?整天在学校学什么?”
阿南强有力地翻了个白眼。
学着怎么坐吃山空,开心了吗!
低头给她妈妈发消息:妈!哥在乱花钱!我劝了也不听,已经开始咬到我身上了!我真的害怕!!
【用户:牧户赠送了主播一个魔钨古堡】
[牧户]:看得清谁更有钱吧?让我先!
[好热闹,这在干什么啊?也不在pk啊。]
[不是,MATA上已经没有好看的东西了吗?这种货色都能排上前十?]
[虚假直播,大家点点举报哈!]
[不是,哪窜出的一群@#]
[弹幕已经乱成一锅粥啦,大家快喝吧。]
[喝你#]
弹幕太乱了,一下子就不是俞言所能掌控的了,两个斗争根源还在互相攀比,礼物特效卡得屏幕都成闪卡了。
她只好先停下手里的工作,耐心道:“太乱了哈,我们按顺序按顺序,别急别急,一个个慢慢来,别搞乱了。”
花蝴蝶瞬间就听话了:好哒~期待主播的精彩操作~
[牧户]:凭什么?我花了这么多钱怎么享受不到白金用户的待遇?合理吗?
[再不合理你就滚出去。]
弹幕安静不下来,又有很多人在浑水摸鱼,看着一句句划过的脏话,每一句都精准扎在了她的心窝上。
她主动开了全屏禁言加禁赏。
“啧”,俞言烦躁地啧了一声,心太乱了,也太迷茫了,收到一半的牌又乱了。
“我重新洗一下,别急。”
[唰唰唰]
牌面交叠相碰的声音让牧桓平静了点,但手上动作不停,把刚刚截下的图发给孟父。
“哥?你不充了?”
阿南见牧桓安静地坐在位子上,试探地拱火,证据还没拍够呢,干到一半就不干了?这可不是她哥的风格。
“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给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充钱。”
阿南默默嘀咕:“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什么?”
“没事,占卜开始了。”
俞言:“选吧。”
[絮紫]认真在心里选了一下:“17。”
俞言依言一翻,这几天下来,她的直播已经脱离了最开始的初衷,原本她只想借着读心术来讲一点心里话,恰巧塔罗牌也是能描述一个很真实情况的东西,可...
她现在反倒喜欢直接用塔罗牌进行占卜了,听别人心声本就是一个很私密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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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好像不用很挂念着准度了。
百因必有果,好像连直播都不太会成为一个必要的事了。
圣杯六(正位)
“房子,鲜花,温暖的衣服与笑容满面的大人,也许在你没意识到的地方,有人在负重前行,他们以鲜花装饰了困境,以温暖的衣服抵御了惶恐,以成长的代价换来了舒适。”
“另一种情况,你是那个大人,你在抵御一切外来的不好因素,你把自己的家人或者伴侣保护在一个很好的安全屋,但他们同时得不到成长。”
“如果是你的事业,你的事业不太会有进步,同样的,也不会有困难,安全的表象下是停滞不前的无奈。”
“最后,小阿尔卡纳是一步一步慢慢递进的,圣杯五会有点失落与悲伤,六则会有点虚妄,或许你在幻想有个安全屋。”
“我不知道你的问题,所以我不能结合实际给你提出一个很明确的意思。”
“但我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东西都掰碎给你讲,事业,两性,亲情总有一点会与你的问题沾边。”
俞言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可能还是有点被骑手影响到了,今晚的情绪着实不太对:“我觉得我做的也挺失败的,这张牌也许也在暗示我,一直呆在自己的安全屋内,得不到任何成长,其实外界已经风云诡谲了。”
阿南不知道为什么直播间的氛围急转直下,急得在屏幕上乱点。偏偏大家都发不了弹幕与礼物,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听着主播自言自语。
“哎,其实我没有很正规啦,也没有营业执照,讲的话也是参差不齐,也不能给你们实际性的帮助。”
“最开始只是为了付房租,而我现在....”
俞言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道德感比较强的人,现在却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为了几块钱什么零工都干。”
又为了一点所谓的正义丢掉了工作。
俞言默默在心里补充。
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恩人,成了个编外记者,虽然危险挺多,但活得洒脱肆意。
可是她的倒霉蛋体质没消失,春风得意,马失前蹄,一朝身死,无故穿越。
会怕吗?
不会。
那为什么会干假事呢?
为了生活?
这不是借口。
是被死亡蒙蔽了内心,是害怕,是不安,是不愿吃苦,是耍心机,是被乌云遮住了眼,却还躲在洞内洋洋自得,是自大地以为自己能处理好每一件事,是每次不过脑的鲁莽行动造就了现在的情况。
俞言默默在心里梳理着自己的问题。
“不是的。”[絮紫]等把俞言话说完了才开口说话,重复道:“不是的。”
“你没有很差,你也没有很失败,如果真的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是个失败的人,我处理不好人际关系,我干不好工作上的事,我是社会边缘的透明人,有我没我都一个样。”
“我是在一次次淘汰中苟到最后蹭进圈的人,我在哪都不显眼,我也是个不会反抗的人,听天由命,窝囊废,没志向,这些词都被安装在我身上过。”
“但我可以好好照顾我自己,我不给别人添麻烦,我沉溺于我的安全屋,那又怎么样。”
“主播你短短几天就做到了现在这个水平,都是假的吗?不是的,无论是机遇还是巧合,这都是你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