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鉴宝》 第1章 学术会议 平行世界，燕大化工学院，二号报告厅。 季尘坐在学术研讨会的会场中，手指轻轻敲击着小桌板，目光专注地盯着大屏幕上教授展示的幻灯片。 今天的学术会议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大高校教授和研究生，主题是无机化学材料的新进展，这正是他所钻研的领域。 “季尘，合着你是真来听讲座的啊？” “要是一会儿的茶歇不好吃，我饶不了你。” 张力宇咽了咽口水，声音压得很低。 今天一大早，季尘就拉着张力宇从宿舍跑来报告厅，说这次的讲座值得一去。 但在张力宇的理解里，讲座的价值等于茶歇的规格。 “今天的讲座和咱们组的研究内容重合度很高。” “你不是正愁论文没方向吗？带你来找找灵感。” 季尘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些报告里提到的氧化还原催化剂和纳米材料，正好与季尘当前的课题有些契合。 张力宇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全场掌声雷动，会议的休息时间到了。 众人纷纷走出会场，聚集在走廊中交流讨论。 张力宇拉着季尘走到茶歇区域，迫不及待地说道 “做研究嘛，最重要的是交流讨论。你不来茶歇，怎么和大佬们交流想法？” 季尘拗不过他，只能陪着他走到餐桌前。 看着张力宇拿起一块蛋糕，狼吞虎咽。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同学？” 季尘转头，看见一位穿着简约但妆容精致的女生站在他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 她稍显拘谨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些许羞涩 “你好，我叫罗欣欣，刚才看到你在听讲座的时候很专注，所以想请教你一些问题。” 季尘心里猜到了大概，但他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你好，罗欣欣，请问有什么问题？” 礼貌而平淡的回应，季尘的目光落在女生的脸上。 罗欣欣笑容微微扩大了些 “其实刚才教授提到的氧化还原机理，我有些不太理解，特别是涉及到电子转移的部分，感觉有点复杂。” 季尘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始解释 “电子转移反应在无机化学中是一个关键过程，尤其是在催化剂的活化过程中。” “教授提到的那个例子，实际上涉及到一种多核金属络合物的电子自旋态，这种自旋态在一定的条件下会影响氧化还原电势，从而改变反应路径。” 他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指比划着结构的变化，言简意赅，但十分专业。 罗欣欣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不住地点头 “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清晰多了。” 然而，季尘并未继续开口，目光又回到了会场的方向。 罗欣欣见他这样不主动，只能接着说 “你是燕大的研究生吧，我想咱们可以认识一下，你看有机会吗？” “我是研究无机的，有机不会。” 季尘摇了摇头，盯着会场边的海报，似乎还在思考刚才汇报的内容。 罗欣欣碰了个软钉子，面子有些挂不住。 在化学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圈子里，她没想到，居然有男生对她爱搭不理。 罗欣欣转身离开。 张力宇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在旁边打趣道 “你还真是冷淡，人家姑娘特意来问你问题，你就不能多聊几句？” “学术讨论更重要。” 季尘淡然回应。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讲究的男生走了过来，面带微笑，眼中却透出一丝锐利的神色。 他的目光在季尘身上扫过，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同学，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男生自我介绍道。 “我是王磊，是化学专业的博士。” “刚才听说你对无机材料很有研究，所以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季尘礼貌地回应 “请说。” 王磊微微一笑，开始了他的提问 “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型的纳米复合材料，它的抗氧化性能似乎很优越。” “但我在实验中发现，材料的表面会随着时间 发生轻微的颜色变化。” “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这个现象？这种材料的抗氧化机制是什么？” 季尘略微皱眉，这种开放性的问题并不好回答。 表面颜色变化可能涉及到多种因素，从材料表面吸附的氧分子到环境湿度的变化，任何细节都可能影响最终结果。 季尘思索片刻，给出了答案。 “这种材料表面的颜色变化，可能与表面吸附的氧化物层厚度有关。” “你的材料表面涂层可能是通过自组装形成的，在环境变化时，表面氧化层的形成速率和厚度都会影响颜色的稳定性。” 季尘冷静地说道，目光移向男生的手腕。 “另外，我注意到你手上佩戴的那串手串，材料可能也涉及到类似的涂层工艺。” 王磊脸色微变，但还是保持微笑“哦？你是怎么判断的？” “这串手串表面的光泽显示出明显的涂层反射光谱，且使用的工艺与古代材料不同。” “通过现代化学工艺制成的涂层，在光照下会产生特定的色散效果，这与抗氧化材料的表面反应有些相似。” 季尘继续分析道。 “如果你关注材料的抗氧化性能，或许可以从涂层的分子结构入手，进一步优化。” 周围的几位同学和教授纷纷点头，显然对季尘的分析表示认同。 而看向王磊的目光就有些鄙夷了。 一个博士，在化学学术会议上，周围那么多专家教授不问，偏偏挑一个研究生来问，摆明了就是刁难。 而且刚才季尘的回答也在暗示，王磊带的手串似乎不是老的，而是现代化学工艺。 王磊的笑容渐渐僵硬，他没想到自己本想刁难的问题，不仅没能难住季尘，反而成了季尘展示学识的舞台。 甚至连自己的手串的真伪也遭到了怀疑。 “嗯，确实有道理，我会再考虑一下。” 王磊含糊地应了一句，然后匆忙离开了。 张力宇看着王磊灰溜溜地跑回罗欣欣身边，忍不住低声笑道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他手串的细节都能看出来。” 季尘只是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罗欣欣则站在远处，看着季尘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兴趣。 王磊则在一旁灰头土脸的，有些狼狈。 “请大家回到座位上，会议下半程马上开始。” 主持人宣布茶歇结束，季尘和众人一起回到报告厅。 “结束之后我得去博物馆找我爸，下午的女子篮球赛你自己去看吧。” 季尘坐会座位，对张力宇说。 “看腿都不去？真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男人。” 第2章 神秘铜镜 学术会议结束后，季尘走出会场，离开了燕大。 燕大和燕城博物馆相隔不远，季尘骑上自行车，一会儿就能赶到。 他收到父亲季德明的消息，说博物馆有一件棘手的文物需要修复，希望他能过去帮忙。 虽然父亲在文物修复领域经验丰富，但遇到棘手问题时，总会想起季尘。 这是父子间的默契，是季德明提醒儿子，季尘在修复古董上有“天赋”，不要浪费了。 但季尘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天赋”，而是他的“金手指”。 他能用肉眼分析物质的化学成分，看穿物质的内部结构。 用这能力鉴定个手串、修复个文物，自然都不在话下。 博物馆的大门敞开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映照在展厅内的各类文物上，显得格外庄重。 季尘径直走向修复室，那是他从小就熟悉的地方。 推开修复室的门，季尘看见父亲季德明正站在长桌旁，仔细研究着一件古老的陶罐。 修复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洁剂气味，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工具和古董修复图纸，显得既古老又充满工匠的气息。 “爸，我来了。” 季尘走上前打招呼。 季德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这件陶罐有些棘手，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沉积物和矿物质结晶，之前的清理尝试效果不理想。” “我担心再用力清理下去，会对陶罐的釉面造成损伤。” 季尘点点头，走到陶罐前，仔细打量了一下。 这是一件古老的陶罐，表面看上去灰暗无光，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土和矿物质沉积。 季尘将手轻轻放在陶罐上。 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沉积物，看透了它的化学结构。 “这些沉积物主要是由硅酸盐和钙质矿物组成，还有一些有机物残留。” 季尘低声说道。 “如果使用适量的酸性试剂，可以逐步软化和去除这些沉积物，而不会对釉面造成伤害。” 季德明点点头，示意季尘继续操作。 季尘从旁边拿起一瓶稀释过的酸性试剂，熟练地调配后，用细刷轻轻涂抹在陶罐表面。 他一边操作，一边通过监控沉积物的反应情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沉积物逐渐被软化剥离，露出了陶罐原本的釉彩。 “好了，这样应该可以了。” 季尘放下工具，看着已经显现出精美纹饰的陶罐。 季德明走上前仔细检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错，小尘，多亏了你，我们才能修复得这么顺利。” 季尘摇摇头，他相信父亲的能力，没有自己也一样能修复好。 母亲死后，季尘和父亲的沟通就少了很多。 但在修复文物的时候，二人总能找到共同话题。 因此，修复文物就成了父子联络感情的方式。 忽然，季尘的余光瞥见修复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件被布覆盖的藏品，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那边的是什么？” 季尘指着角落问道。 季德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说道 “那是一面铜镜，最近博物馆新收来的。” “不过，之前杨宁专家鉴定后，认为这不过是件普通的日用品，价值不大，所以暂时搁置在这儿。” “杨宁？” 季尘皱了皱眉。 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杨宁是博物馆的常驻专家，虽然资历深厚，但与季德明的修复理念不同。 杨专家主张现代化的修复技术，而季德明则更倾向于传统手工修复，两人一直存在意见分歧。 季尘走向那面铜镜，伸手揭开了覆盖的布。 铜镜表面布满了厚厚的铜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光泽。 “杨专家一向自负，觉得自己经验丰富，根本不屑于详细分析，草草给出了结果。” 季德明无奈地说道。 季尘没有接话，而是专注地盯着铜镜。 在他眼中，铜镜内部的化学结构显露无遗。 铜镜表面虽然被氧化物覆盖，但内部金属结构却异常复杂，特别是边缘部分，似乎隐藏着某种古老的工艺。 “这不是普通的铜镜。” “它的材料纯度与同时期的常见铜镜不同，可能有特殊的工艺和图案，杨专家可能因为氧化层的覆盖而误判了。” 正当季尘沉浸在分析中时，修复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杨专家。 他一进门就听到了季尘的分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小季，你在说什么？” 杨专家冷冷地问道。 季德明站了起来，解释道 “杨专家，季尘他只是觉得这面铜镜可能有更高的历史价值，建议进一步分析。” “历史价值？” 杨专家冷笑一声。 “就凭他用肉眼看几下，就能判断出历史价值？你们父子俩做做修复也就算了，敢质疑我的专业判断？” 季尘并没有被杨专家的嘲讽激怒，他冷静地回应 “杨叔叔，这面铜镜的表面虽然被氧化层覆盖，但这并不代表它没有价值。” “我建议进行更深入的科学测试，比如使用x射线扫描，来确认我的猜想。” 杨宁脸色更加难看，他不相信一个年轻人能比自己更了解文物。 他不屑地说道 “x光成像会受到铜绿层的干扰变得模糊，你不知道吗？” “老季，你把你儿子带来修文物，我不评价。” “但他要对我的鉴定结果指手画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季德明微微皱眉，打算开口制止儿子的“无礼”。 “杨叔叔，铜绿主要由碱式碳酸铜或碱式硫酸铜组成，它们的密度较低，相对于铜本身，x光较容易穿透这些腐蚀层。” “因此，使用x光扫描铜镜时，即使表面覆盖有铜绿，通常仍能获取铜镜内部的图案或结构信息。” 季尘不卑不亢，缓缓说道。 季德明看到儿子坚定的表情，最终决定支持季尘 “好，老杨，我们就按照季尘的建议，进一步分析一下。” “照个x光而已，你不会和小孩一般见识吧。” 杨宁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修复室。 “我在放射室等你们。” 季德明看向儿子，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自信。 “走吧，老爸。” 第3章 科技鉴宝 放射室的灯光昏暗而冷清，x光设备发出的低沉嗡鸣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季尘和父亲季德明站在屏幕前，目光紧紧盯着那面古老的铜镜。 技术人员正在调试设备，准备通过x光扫描，揭开这面铜镜内部的秘密。 “准备好了。” 技术人员低声说了一句，铜镜已经放置在x光设备下。 机器的扫描需要一定的时间，季德明神色有些紧张。 “一会儿给杨专家道个歉好了。” 季德明心中暗想，自己和杨宁在博物馆斗了很多年，主要是对于文物修复的技术方向有分歧。 像今天这样直接质疑对方鉴定结果的，还是第一次。 自己的儿子虽然在古董修复上很有天赋，但在鉴定上，他真的能和杨专家叫板吗？ …… 季尘并不清楚父亲的心理活动，他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 他小时候发过一次烧。 自那之后，季尘便能通过肉眼直接“看到”物质的内部结构和化学组成。 无论是矿物、金属，还是有机物，在他眼中都能显现出其真实的化学本质。 按理说，有了这种能力，在鉴定古董上可以说是开挂般的存在。 但季尘没有进入古玩行业，而是选择了化学研究的学术道路。 季尘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借助祖父鉴宝的声誉，进入古玩界。 而是选择做一名默默无闻的文物修复师。 “古玩的水很深，鉴定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季德明语重心长地对季尘说。 随着年岁渐长，季尘发现，母亲的死和祖父的失踪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这秘密背后的真相，就是父亲只做修复、不愿掺和鉴宝的原因。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要紧的，是铜镜的x光检测结果。 …… 随着设备的启动，x光束穿透了铜镜表面的铜绿和锈斑，屏幕上逐渐显现出一幅图像。 最初，屏幕上只显示出一些模糊的线条，但随着扫描的深入，图像逐渐清晰起来。 铜镜的内部结构和图案开始展露无遗，特别是在铜镜的边缘，一些隐秘的符号也逐渐显现。这些符号复杂而精美，与普通的铜镜截然不同。 季德明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那些符号让他感到一阵心跳加速。 他能够确定，这些符号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装饰，而是带有特殊意义的符号。 “这……这是……” 杨宁也被屏幕上的图像震惊了，他很快意识到这面铜镜的重要性远超预期。 季尘站在放射室内，神情自若，仿佛一切早已预知了一切。 屏幕上的符号愈发清晰，杨宁与季德明对这些符号进行了初步分析。 “这些符号……”杨宁皱着眉头说道，“看起来像是北魏时期的秘符。” “北魏？” 季德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北魏时期，政权与宗教密切相关，宫廷内的许多仪式和象征物都带有宗教色彩。” “这些符号可能是北魏王室的专属象征，暗示这面铜镜可能曾属于某位重要人物，甚至是皇室成员。” 杨宁点头同意，心中暗自惊讶。 北魏时期的文物本就稀少，若这面铜镜真的是属于皇室成员的随葬品，其历史价值无疑是巨大的。 “这些符号的出现，可能意味着这面铜镜不仅仅是普通的古董，而是携带着极为珍贵的历史信息。” 杨宁兴奋地说道。 “我们或许揭开了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 杨宁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要不是自己看走了眼，发现铜镜价值的荣誉，该由他一个人独享。 他目光嫉妒地看着季德明，他怎么有这么一个好儿子？ 杨宁心中不服，还想在言语上找回一点场子。 “老季啊，平日里你最反对用科技手段动文物。今天大吃一惊吧。” “所以我一直强调，直觉和经验是不可靠的，科学手段才是最可靠的。” 杨宁调整了一下表情，故作轻松地说着。 季德明心中暗骂，明明是这个杨“专家”看走了眼，偏偏这话说的好像是自己犯了错一样。 杨宁见季德明的态度稳重，沉默不 语，便继续开口 “科学手段才是最可靠的，凭借直觉和经验未免太过主观，失误的风险很大。” “你们这些老一辈的传统方法，终究要被现代科技所取代。” 偷换概念，倒打一耙。 季德明很想反驳，却又不想撕破脸，一时愣在原地。 季尘淡淡说道 “传统和科学都不会导致鉴定出错，傲慢才会。” “无论是传统经验还是现代科技，只有在尊重文物、尊重事实的前提下，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杨宁闻言，脸色铁青，但却无法反驳，只能冷哼一声。 “这个小子走了狗屎运，在我面前装起来了。” 忽然，杨宁想到了什么，摆出一副和善的表情 “老季啊，过几天有一个鉴宝节目邀请我去做一场线下活动。” “你儿子对古董这么感兴趣，我想带着他一起，怎么样？” 季德明打了个哈哈，想也知道，杨专家刚被驳了面子，这个邀请肯定有坑。 他刚想替儿子拒绝，没想到季尘先开口了。 “好啊，杨叔叔。我正好想见见世面，那我们约好了。” 杨宁没想到季尘答应地这么干脆，心里对他不禁又看低了几分。 毛头小子，一点也不沉稳，防人之心全无。 但明面上，他还是笑呵呵地夸奖着季尘，说他胆大心细，是鉴宝的天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云云。 季尘心中自有计较，但鉴定铜镜拖延了他原本的计划时间。 现在他得回学校开组会了。 “爸，杨叔叔，我得先走了，下次再来。” 随着季尘的离开，杨宁和季德明继续讨论铜镜的价值和研究方向。 季尘走出博物馆，街道上车水马龙，城市的喧嚣和博物馆内的静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耸立，玻璃幕墙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行人匆匆而过，仿佛每个人都有着急迫的目的地。 马路上，各种车辆在繁忙的交通中穿梭。 红绿灯闪烁，车辆在十字路口交错前行，汽车的引擎声、鸣笛声和人们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城市独有的背景乐章。 突然，手机响了。 季尘在微信上看到张力宇给他发的消息。 “出事了，季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