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家门,转嫁阴戾摄政王杀疯了!》 第1章 退亲 畅源楼二楼。 “小姐,世子治水有功,今日回京定然会受到封赏的。”一个圆脸的丫鬟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欣喜。 阿枝口中的世子正是她的未婚夫,定远侯世子周淮。 三月前,南边暴雨致洪,太后派周淮治水赈灾。 周淮决策果断,迅速安定好隐有暴动的南边,立功而归。 今日太后同小皇帝一起率百官在宫门处迎接,城中更有百姓夹道欢迎。 她同周淮已经三月未见,之前还有书信联络,但不知是不是周淮后来公务繁忙,她送去的七封信都一直没有回信。 江书婠轻咬下唇,双眼紧紧的盯着城门处,眸底闪烁着期待。 忽然,城门处的百姓忽然高呼起来。 江书婠忍不住站起身,朝着窗户口探头望去。 果然,一众骑兵率先从城外进来,随后是一辆漆黑奢华的马车,马车旁边是周淮的常随。 江书婠屏住呼吸,胸腔内的心跳的更快了。 马车在彻底进入城门时,忽然停了下来。 随后马车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撩开,周淮一身蓝色长袍,墨发高束,从马车上下来,翻身上马。 前面便是太后和皇帝,他不能继续乘坐马车。 江书婠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周淮,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在她仔细看着周淮时,那马车内伸出一双白皙纤细的手,随即车帘被人从里面撩开。 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月白色纱袍,眉眼柔弱,面色娇柔,此时拿着周淮的披风,似乎在提醒他穿着。 一直面容冷肃的周淮,在听见女子的声音后,瞬间眉眼消融,满脸温柔。 江书婠在看见那个女子后,便僵在原地,她的心瞬间揪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 这一幕不仅仅她看见了。 城中百姓都看见了。 一直等队伍消失,江书婠才落寞的收回自己的视线,整个人都好似被抽空一般“回府。” ———— 江家。 江书婠一言不发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忽然,一道湘色的身影将其拦住“长姐,父亲叫你去祖母的院子里” 这道声音带着讥讽,是江家庶女江之遥。 “知道了。”江书婠冷冷的应完后,转了一个方向。 * 寿康院。 她刚走屋子,便看见自己的母亲也在。 “孙女见过祖母,祖母安。”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江书婠依次行礼,一脸乖顺。 江大人对着她烦躁道“整日学这么多规矩有什么用,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笼络不住!” “没用的东西!” 江书婠心一坠,随后便是一股酸涩,垂着头不敢开口。 看来,今日在城门处的事,已经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了。 “父亲,那女子......许是有什么误会。”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江大人双眸一瞪“什么误会!周世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用治水功绩换太后娘娘给他和那女子赐婚的事,难道还有误会?” 轰! 江书婠身子一软,浑身冰冷。 “赐婚?”她满眼不可置信,强忍着自己眼底的泪水,不让它夺眶而出。 那,自己算什么? 她和他自幼定亲,这么多年,她刻苦练习琴棋书画,跟着嬷嬷学习礼仪规矩。 这些都是为了成为他的妻子啊! 此时,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老爷!”管家声音急促,脚步凌乱。 “老爷,周世子来了……”管家咽了一口口水,看了江书婠一眼。 “您,您快去瞧瞧吧。” 江大人同江老夫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 前厅内。 周淮扶着一女子坐下,眉眼温柔满是宠溺,附身轻哄道“滢滢,此事我自己来便好,你何苦来这一趟。” 被叫做滢滢的女子一双轻柔的眼眸抬起,声音楚楚“都是因为我,才使江小姐……我一定要来亲自赔罪的。” 她神色戚戚,满脸的愧疚,正是今日马车内的女子。 周淮心疼极了“这事同你有何干系,本就是我对江书婠无意,以前没有遇见你,我尚可勉强,如今有了你,怎会继续勉强自己。” “今日退婚,是我本意。” 他说这话时,江书婠正站在大厅门口处。 在听见他的这番话时,她心头似有万千蚂蚁撕咬,疼到窒息。 他对她无意,为何不早言明? 白白叫她心一颗心全然托付,又被京中众人得知他俩亲事,如今没了后路! 周淮在说完后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江家众人。 他的脸上一闪不自然,随后站直身子对着门口处道“江老夫人,江大人,江夫人。” 江老夫人冷着脸,不理会他,而是直接在主位坐好。 周淮眼底划过一丝不满,随后拱手说道“今日晚辈前来,是为了和江小姐的婚事。” 江书婠眼神一闪,他以往都叫自己阿婠,如今竟是江小姐了。 “当年幼时定亲,晚辈不懂事,如今已有心上人,所以同江家的婚事……便解除了吧。” 周淮说完后,丝毫不顾及众人的脸色。从自己腰间拿出一枚玉佩,看向江书婠“此为定亲信物,今日归还江小姐。” 江书婠看着他手中的山茶玉佩,紧咬下唇,强迫自己不能失了分寸。 江老夫人冷冷的瞪着他,冷哼一声“当初你和婠儿的婚事,是老侯爷和我家老爷子定下的,如今要退亲,怎么也得你家长辈前来。” “你这般贸然而来,岂不是打江家的脸!” 周淮在听见江老夫人的话后,便沉下脸来“这是晚辈自己的事,自然要自己处理。” “周世子!你说的轻巧,京中谁不知道你我两家定亲,你这般轻飘飘的将两家婚事解除,叫我们婠儿怎么办?”江夫人声音也带着几分怒意。 周淮闻言拧眉,明显有了犹豫。 江老夫人看见后,继续道“你们有自幼的情分,你当真不念了?” “江老夫人,都是民女的错。”胡滢忽然从椅子上面起身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求您不要为难淮哥哥。” 周淮原本松动的神色瞬间拧在一起“滢滢,你不用如此。” “江老夫人,既然如此,晚辈便做这个无情的人了。”说完,将那枚玉佩放在桌子上。 “还请江姑娘还我玉佩。”他看向一旁站着的江书婠,声音冷硬。 江书婠紧咬下唇,嘴里隐隐有股血腥味。 她从袖口拿出那枚羊脂白玉,紧紧的捏着。 “周世子!当真不顾江家脸面?”江大人声音中带着威胁。 周淮的脸冷了下来“既然江大人不清楚,本世子便直说了。” “太后已经开口,若我无婚约便可赐婚,滢滢可是我治水遇见的贵人,她的功劳太后也是认的!” 周淮明显用太后压人。 江大人和江老夫人对视一眼后,无奈道“婠儿可为妾。” 胡滢闻言,在周淮的怀里瑟缩。 周淮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背“我此生唯要滢滢一人!” 江家人面色一变,他们退步至此,周淮实在欺负人! 周淮看着江大人“礼部侍郎的位置空了,若是大人知趣,我也不会不懂事。” 江大人都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婠儿,玉佩给世子!”他很快收敛神色,对着江书婠吩咐。 江书婠在听见自己父亲的吩咐后,嘴里的血腥气更重。 她袖中的手止不住颤抖,最终将那枚自己随身带了多年的羊脂白玉佩递给阿枝。 阿枝将玉佩给了周淮后,便将山茶花玉佩拿回来。 江书婠刚一低头,便看见上面有一角缺口。 周淮看她神色不对,于是主动道“滢滢好奇,拿起来看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角。” 江书婠心口自己痛到麻木,但是听见他这般随意的话,还是忍不住愤怒。 她喜山茶,便是喜它的骄傲,即便凋零,也绝不会叫人看见它的残败。 如今…… “啪!”她抬手将那玉佩摔成碎片。 周淮的表情一变“你!” “当初你我定亲,本就只是交换信物,如今你我已无干系,各别两宽。”江书婠声音冷清,眸中再不是周淮经常看见的爱慕。 听见江书婠的话,他冷哼一声带着胡滢朝着外面走去。 忽然,胡滢拉住他的胳膊“江小姐,我和淮哥哥两情相悦。实在抱歉,我不能将淮哥哥让给你。” 江书婠看着在自己面前这般作态的胡滢,冷笑道“这位姑娘,未免抬举自己了。” “前十年,他一直是我的未婚夫,如今你横插一脚,拿走的终究是我不要的。” “江书婠!”周淮看自己的心尖尖受委屈,欲上前争辩。 “淮哥哥,我们走吧。”胡滢忽然扯了扯周淮的胳膊,娇声开口。 周淮心中越发心疼,冷冷的看了一下江家人,带着胡滢离开了。 * 周淮等人离开后,江老夫人看着江书婠忽然开口道“如今你已被退婚,继续留在家里,难免影响江家子女的婚事前途。” 江书婠心彻底沉下去,双眸微垂,难掩冷意。 “你简单收拾些东西,先去明昌寺住着吧。” 第2章 本王缺一个懂事的王妃 雨后瞬凉,山中颜色渐黄,江书婠来是只能匆匆带几件薄衫。 这一个月来,江家从未有人来给自己送东西。 明昌寺的姑子们在看她一副彻底被家族舍弃的模样后,便将最苦最累的活都塞在她手里。 原本嬷嬷给带的那套棉绸被褥,也早就被人夺去。 她孤身一人,根本无法抗衡。 这一个月来,过得好似半辈子。 中间发烧生了一场病,差点没扛过来。 每每夜深人静时,她心里总是恨的,恨周淮,恨父亲,恨祖母,恨母亲。 可是慢慢的,她不敢恨,她只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杂乱破败的禅房,离开这种睁开眼睛就要干活到夜里的日子。 明明,她没做错什么…… “从今日起,东院不准踏入一步!”忽然,一个身材魁梧的尼姑走来,对着一起洗衣裳的人厉声吩咐。 江书婠麻木的搓洗着衣裳,并未有反应。 在那个尼姑说完后,传来一众整齐的脚步声。 “将这里围起来,不准有人打扰东院。”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江书婠心头一震,这里怎么会有男子! 她抬头一看,在看清眼前侍卫的衣着后,瞳孔逐渐紧缩。 是摄政王身边的麒麟卫! 麒麟卫所在之处,定然是摄政王所在之处。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如今朝堂分为两派。 一派以老世家为主,听命于太后。 另一派朝中新贵为主,听命于摄政王裴鹤安。 但,许多世家都已经是空壳,兵权三分之二都在裴鹤安手中,所以朝中大半势力皆握在裴鹤安手里。 想到裴鹤安,江书婠的心忽然猛烈的跳动起来。 她记得,那人阴晴不定,手段狠辣,重用酷吏。 可…… 祖父给过她一枚玉扳指,这枚玉扳指可以向摄政王开口求一个恩典。 “愣着干嘛,等着我们给你洗吗?江大小姐!”一个瘦高的尼姑忽然将一块石子扔在她的木盆中,言语间满是讥讽。 石子砸在她拿着衣裳的手背上,砸出一个淤青。 有些冰冷的水溅在她的脸上,瞬间让她清醒。 江书婠未置一词,而是低头继续揉搓着不属于自己的衣裳,满眼坚韧。 连这些尼姑都能看出来,江家不要她了。 她怎么能不为自己求一条出路! * 东院。 最大的一间禅房内,被打扫的十分干净。 原本普通的粗布被褥都已经换成了蜀锦。 粗糙的桌子都换成了上好的黑檀木。 “主子,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打扰您。”一个穿着黑色束腰窄袖长袍的男子,在门外恭敬开口。 里面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穿着玄色中衣,面色苍白,身材高大的男子。 男子眉如墨画,双眸幽黑,五官立体分明,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都是矜贵之气。 此刻脸上满是凌厉和威严,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主子,您忍忍。”说话的是他身旁穿着松柏色长袍的男子,眉眼温润。 他说完后,便手掌运功,朝着男子体内输送内力。 一个时辰后,屋子里原本面色惨白的男子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 他缓缓从床榻上站起身,将中衣拢好。 “主子。”门外传来刚才男子的声音。 当那男子走进来后,将一个玉扳指拿给他“主子,姜家大小姐求见。” “哦?”穿着中衣的男子垂眸看着他手里的扳指,语气散漫,眉眼间是明显可见的戾色。 “带进来吧。” * 江书婠在走进屋子时,便感受到隐隐的压迫感。 “臣女见过摄政王。”她低头跪在地上。 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 江书婠心剧烈的跳动着,放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紧握成拳。 许久后,才听见一道声音低沉带着漫不经心的声音“江祁的孙女?” 这道声音仿若重重击打在江书婠的心头,她紧绷着情绪“回摄政王,正是臣女。” 鹤安轻嗤一声。 “说罢,求本王何事。”他将玉扳指随意的扔在桌子上。 玉扳指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击打在江书婠的心头,一时间,她也没底了。 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忽然从心底升起一丝勇气,抬起头道“回王爷,臣女想求王爷将臣女带回京中。” 她说完后,才敢抬起眼眸看向裴鹤安。 在同他对视的一瞬间,江书婠身子僵硬。 裴鹤安看着眼前明明怕极了自己,却还要假装淡定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 “江书婠,江家嫡长女,京中第一才女,自幼同定远侯世子定亲,被退婚后,自愿来山庙修行。” 江书婠听着裴鹤安的话,瞳孔猛然一缩。 自愿? “我从未自愿!”她原本已经压在心底的恨意瞬间爆发出来。 穿着黑衣的男子欲上前时,被裴鹤安抬手阻止,中衣有些宽大的领口露出流畅的线条,同他此时的疲懒意外的贴合。 “你凭什么证明你不是自愿,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道你是自愿。” 江书婠眼底的恨意越发浓重“所以,我要回京!” “然后呢?你在山庙多日,可有江家人管你?”裴鹤安声音阴沉,故意道。 他看着江书婠绝望的眼神,眼底的坏意更盛“即便回京,你也没用。” 江书婠仿若陷入黑暗,但是在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时,下意识的反驳“不,我一定可以!” 裴鹤安眉心一挑,看着她的脸,忽然道“本王可以帮你,但是,你又能为本王做什么?” 江书婠想了想,认真道“倾力而为。” 这话让裴鹤安玩味的嗤一声,眼中明显是不屑。 在江书婠心一点点沉下去时,忽然听见他的声音“本王缺一个懂事王妃。” 江书婠眼眸慕然睁大。 “摄政王府难免有眼线钉子,本王不方便动手。” “若是王爷信臣女,臣女一定会为王爷清除一切!”江书婠满脸认真,急忙开口。 第3章 这是本王一见倾心的王妃 定远侯府外车水马龙,贺礼更是像长龙一般不停的向着府中搬去。 今日是定远侯世子娶妻的日子,这婚事和日子都是太后所赐。 听闻世子夫人菩萨心肠,在治水中不仅有办法,甚至亲自给难民施粥。 今日成亲,更是提议在慈善堂捐款五千白银。 一时间,京中百姓都赞扬定远侯世子妃,更有不少百姓专门在门口等着,一睹世子妃芳容。 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是穿着麒麟甲的麒麟卫,在他们中间的是一辆奢华宽大的马车。 有些好奇的人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后,忙将脖子缩了回去。 上面赫然是‘摄’字车徽。 这京中能用这个的,唯有摄政王了。 原本闹哄哄的门口瞬间安静下来。 麒麟卫瞬间将定远侯府围了起来,随后那马车上,稳步走下一个穿着暗紫色金丝云纹收腰长袍的男子。 他身材挺拔,侧脸轮廓分明,眉眼疏离慵懒,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矜贵之态。 裴鹤安站定后,便有不少宾客慌忙行礼“见过摄政王。” 而他并未回应,而是转身对着马车伸手“下来。” 他的话,让一些胆子大的人偷偷抬起眼睛...... 江书婠听话的从马车内走出来,将手放在裴鹤安的手上,轻提裙摆,缓步而下。 此时的她身穿一身烟紫色浮光锦收腰长裙,长发半披,头上是一套简单不失精致的鎏金山茶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灵动不失大气。 当她出现时,许多人瞠目结舌。 今日这是什么大场面! 这不是刚被定远侯世子退婚的江大小姐吗? * 定远侯府的前厅和院子里都已经摆好了席面,定远侯和定远侯夫人亲自招待着众人,满脸笑意。 “侯爷!侯爷!”管家匆匆跑进来,不顾体面般的朝着定远侯跑去。 定远侯神色一沉,对着管家低声警告“蠢货,没看见这么多客人吗?” 管家哪里顾得上这些,带着哭腔道“侯爷,麒麟卫将咱们府围住了!” “什么?”定远侯拿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溅在衣裳上面。 在他开口的同时,已经看见带着人走进来的裴鹤安。 他身边跟着的,不是江书婠又是谁? 此刻,众人放下酒杯,恭敬行礼。 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江书婠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这种感觉说不清楚,但是,并不坏。 “定远侯世子何在?”说话的是裴鹤安身边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名唤叶麒。 定远侯心中不安,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王爷,小儿正在送新媳回院子。” 叶麒听见他的话后,看了一下一脸疏冷的裴鹤安“既如此,将二人一起叫来。” 定远侯的脸上满是错愕,哪有新婚当日将新娘带来大庭广众之下的。 看见他不说话,叶麒冷哼一声“还不快去!” 定远侯眼底划过一丝狠意,他本就是太后的人。 叶麒将他的眼神收在眼中,面无表情道“若是定远侯请不出来人,那便让麒麟卫请了。” 定远侯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将手放在定远侯的胳膊上,以做安抚“臣妇这就派人去叫他们来给摄政王请安。” 这话说的很妙。 好似裴鹤安大婚之日逼迫新人拜见自己一般。 江书婠低头看着定远侯夫妇,淡声道“定远侯世子违反律法,自然是要出面的。” “这般自然的事,怎么在定远侯夫人嘴里,好像王爷为难人一般?”这句话,她说随意笑着说的。 定远侯的眸光一闪,眉头蹙起。 “婠儿,不可无礼!”跪在一旁的江大人开口斥责。 他已经从刚开始看见江书婠时的震惊脱离出来。 在听见她这般无礼的话后,习惯性的斥责。 “江大人无礼!”说这话的是裴鹤安的另一个属下,莫逍。 “不可冒犯王妃。” 王妃? 莫逍的一句话,让在场之人又是一惊。 “什,什么王妃?”江大人的声音有些害怕,似乎有一个猜测但是自己不敢相信。 裴鹤安低头看了一下江书婠,伸手抚上她的发丝“这是本王,一见倾心的王妃。” 这个消息宛若惊雷,其中最不安的便是定远侯和江大人了。 在所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周淮带着胡滢走了过来。 “臣见过摄政王。” “臣妇见过摄政王。” 因为江书婠站在裴鹤安的左侧,所以他们并未看见。 裴鹤安侧目瞥了一眼穿着一身红衣的周淮,眼底闪过一丝讥笑,身子一侧,将江书婠露了出来。 周淮的眼眸一缩,下意识的将胡滢护在身后“江书婠,你怎么在这里!” 随后眼中露出恍然“你我已经退亲,今日是我的成亲之日,你若是想要在此找事,就莫怪我不客气。” 江书婠看着他自作多情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世子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说完,向着裴鹤安靠近一步。 “你,你们……”周淮的目光在二人直接打转,眼中是不确定。 叶麒上前一步“定远侯世子私自带罪臣之女回京,迎娶罪臣之女,按照律法剥夺世子之位。” “不过…王爷念你治水有功,功过相抵便不撤你的世子之位。” “但是,这罪臣之女不可为正室,若世子执意要这女子,只能为侍妾。” ! “什么?滢滢怎会是罪臣之女!”周淮的脸上明显不信,紧紧的抱着胡滢。 他有些怀疑的看向裴鹤安“王爷,我和滢滢的婚事是太后所赐。” 他觉得这是江书婠设计陷害自己的滢滢。 裴鹤安轻笑一声,眼底一片寒意“太后?” “太后年纪大了,做事不妥善,此事本王自会告知于她。”他说这话时,丝毫不在意。 莫逍此时上前一步,一双温润的眼眸毫无表情的看向胡滢,沉声道“胡滢,不对,是常滢,先帝时期鹭山书院山长之女,因其父收受贿赂,暗中篡改荫庇学子成绩而被先帝抄家流放。” “只是不知,你为何不在北荒,而是换名出现在南边?” 此言一出,定远侯的脸色剧变,看向胡滢的眼神也带着怀疑。 他就说这个女子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第4章 胡滢的身份 什么,常山长之女? 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当年此时闹得不算小,先帝震怒,牵连出许多世家,更是大查朝堂。 胡滢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不断在周淮的怀中瑟缩“不、淮哥哥,我不是。” “你信我。” 周淮一脸心疼,随后眸中带着不满“摄政王不能为了偏袒一个女子,而将我的世子妃随意定罪吧。” “如何能证明滢滢是常家后人?” 此时,胡滢也捂嘴垂泪“摄政王,求还民女清白。” 她这般受委屈的模样,叫众人心中打起鼓来。 难免有些怀疑,是裴鹤安权势压人了。 江书婠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裴鹤安,主动上前道“那你如何能证明,你不是常滢呢?” “你说你是孤女,但那也应该有来处吧?难不成,你是自己吧自己养大的?” 胡滢的脸色一变,紧咬下唇,一双眼睛满是水光。 “你的学识才能,总有师傅教吧?” 面对江书婠的质问,胡滢只知道捂脸哭泣。 “我,师傅已经去世。” “江小姐这般逼迫,难道还要打扰她老人家的清净吗?”胡滢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江书婠,满眼不忿。 周淮冷冷的看着江书婠“我竟没看出来你是这般狠毒之人。” 江书婠摊了摊手“我何时说要挖人坟?” “周世子,还是吃点核桃补补吧。” 她说完后,不等周淮反驳,便对着胡滢道“你可以将你师傅的名字说出来,自有人能证明你的身份。” “难不成你师傅教你东西,尽挑夜里无人的时候?” 胡滢的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这江书婠竟然不按自己的引导来。 她眼底闪过惊慌。 “将人带上来。”裴鹤安瞥了一眼江书婠,缓声开口。 不多时,便有一个白发老翁被麒麟卫带了上来。 他只有一只眼睛。 “这是?”定远侯心中忐忑。 “这是当年常家老仆。”叶麒看了一眼地上的老翁,开口介绍。 胡滢眼眸一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老翁。 “来,认认人,这里谁是你家小姐?”叶麒用剑鞘抬起那老翁的脸,伸手指向在场的众人,笑眯眯的开口。 那老翁身子一抖,但很快稳住自己,朝着在场仔细看去,最终将眼神停在胡滢身上,声音嘶哑如同多年老鸦“小姐。” 胡滢身子一抖,扶着她的周淮也是一惊。 他低头看着胡滢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初用奴才的女儿顶替了您,如今您回京成为世子妃,怎么也想不起奴才了。”那老翁身子佝偻,面如枯槁。 在场人都后退几步,生怕沾染上这种晦气。 常家已经成了所有人闭口不谈的事,谁知道今日参加喜宴,会遇见常家后人。 定远侯和其夫人早就已经愣在当场了。 周淮在失神后,对上胡滢的目光,还是将人护在身后“这是太后赐给我的世子妃,无论她是何身份,都不变。” 众人这才想起来,太后赞扬过胡滢,更是肯定她在治水的功绩。 “呵,如此便养在府里当个妾吧。”裴鹤安一言定下了胡滢,不,常滢的身份。 周淮虽不愿,但也不敢同裴鹤安逆着来。 裴鹤安冷眼扫过众人“一个妾,也这么大排场。” “至于太后,不顾先帝脸面,竟赞扬常家后人,真是......”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后,他便率先转身离去。 江书婠快速跟上。 在他们走后不久,众人都寻借口离开了。 太后赐婚又怎样,他们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如今的定远侯府就是一个事窝,当初被他们退亲侮辱的江小姐即将成为摄政王妃。 今日摄政王明摆着是给她撑腰来的! * 江家门口。 江书婠从马车上缓缓走下,在看见江府二字时,眼底一瞬间的恍惚。 门房在看见江书婠时,眼中是一瞬间的意外。 “大、大小姐。”他揉了揉眼睛,随后言语中毫无敬意,“没有老爷的准许,您怎可私自回京!” 叶麒在听见小厮的这句话时,上前便是一脚,将人从门口踹进院子里。 “不长眼的东西,怎么和王妃说话的。” 门房这里的动静引起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管家不悦的朝着门口走来“何人敢在礼部侍郎府前闹事!” 在听见礼部侍郎时,江书婠的嘴角扯起一丝讥讽。 在管家刚刚靠近时,便是一把利剑横在他的脖颈处,嘴角勾起一个冷硬的弧度“叫你们前院后院的主子都出来。” “来拜见王妃。” * 江老夫人等人走到前厅时,一眼便看见了门口的麒麟卫。 江夫人扶着江老夫人的手一紧,眼中带着害怕。 好端端的,麒麟卫怎会上门啊。 江老夫人心中也是一惊,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朝着里面而去。 一进去,便看见了坐在右侧的江书婠。 “婠儿?”江夫人眼中满是意外,随后便变成的责怪。 “你为何擅自回京,难道你不知道你哥哥这几日正在议亲?” 听着自己母亲的责怪,江书婠心中竟然是麻木“母亲,女儿怎会知道这些?” “自从去了山庙,何时有过家中的消息?” 江书婠的话让江夫人神色一滞。 江老夫人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站在江书婠身后的叶麒。 她总觉得这个男子似乎有些眼熟。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正是匆匆从定远侯府回来的江大人。 “叶统领!”他在看清叶麒后,忙上前行礼。 叶麒眼睛都没动“怎么,看不见我家王妃?” 江大人的脸上出现一瞬的僵硬。 他一向习惯在江书婠面前摆架子…… 叶麒看向坐着的江书婠“王妃,王爷已经吩咐了宗人府,七日后来迎亲。” 江家人看向坐着的江书婠,呆愣在原地。 “那便有劳祖母和母亲准备出嫁事宜了。”江书婠从椅子上站起身,十分客套的笑着说道。 在说完后,便不再理会众人的目光,直接离开了前厅。 第5章 滚 当她回到院子的路上,感受到不少丫鬟小厮的打量。 “小姐!”不等她走回院子,便听见阿枝带着激动的声音。 在看见江书婠后,她眼眶一红,忙跑到她的身边“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阿枝一边激动的说道,一边上下端详着江书婠“小姐,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江书婠扶住她的手“阿枝,先回院子。” 阿枝闻言,欲言又止。 书婠的眼神一沉。 阿枝微微犹豫过后,脸上带着不忿“小姐,您的院子,被,被二小姐住了。” 当日江书婠离开后,第三日江之遥就央哄着江大人,想住进江书婠的院子。 一开始江大人没有同意,但是在接到礼部侍郎的调令后,心情大好便同意了。 江书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江家,在送自己去山庙时,便没有打算让自己回来。 书婠忍不住冷笑出声。 亏她还整日惦记着他们会来接自己。 “小姐,您别伤心,您这不是回来了吗?”阿枝伸手扶着江书婠,声音中满是心疼。 江书婠这才感觉到阿枝的手粗糙许多。 “阿枝,你的手。”她拿起阿枝的手仔细看了起来。 阿枝忙将手背在身后“小姐,奴婢没事。” 江书婠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枝的手“走,去院子。” * 院子里,江书婠种植的那颗山茶花树已经被砍下,院子里的布置都大变样。 “大、大小姐!”一个扫地的丫鬟在看见江书婠后,满眼的惊喜和意外。 “大小姐,您回来了!” 这是当初江书婠身边的二等丫鬟,现在却在扫地。 丫鬟的声音将不少人引了出来,她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行礼。 “什么声音这么吵?”江之遥一脸不耐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在看清江书婠的脸后,眼睛一睁。 “你怎么回来了?” 江书婠并未回应她的话,而是扫视一圈后“给你半刻钟,拿着你的东西,滚出我的院子。” 江之遥的脸上先是一愣,随后讥笑一声“你?江书婠,你哪来的架子。” “如今这个院子父亲已经给我了。” 在上次大人饮酒后,她便听到他说,往后江书婠都不会回来了。 江书婠定定的看着她“你不让?” “不让。”江之遥手扶在门框。 江书婠点点头,上前几步,走到她的面前,缓缓勾起嘴唇“好。” “啪!”江书婠抬手朝着她挥了一巴掌。 在江之遥还未反应过来时,反手又是连着三个巴掌。 “你之遥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直接对自己动手,“江书婠,你敢打我?”。 江书婠一个月在山庙做苦活,手里也有了些力气。 此刻江之遥的脸已经红肿起来,一脸委屈和不甘。 “滚,是不滚?” “江书婠!”外面传来江大人带着怒气的声音。 “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听见江大人的声音,江之遥忙跑了过去。 跟在江大人后面的,还有江老夫人和江夫人。 此刻看见江之遥的脸后,她们二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书婠。 “婠儿!怎可这般行为粗鲁。”说话的是江夫人。 她看着眼前这般粗暴的江书婠,眼中满是指责。 “你的仪态规矩呢!” 江书婠抬手扶了扶自己耳边的碎发“父亲不是说,女儿的这些规矩礼仪都是无用的东西吗?” “既然无用,便不用留着。” 她说完,迎上江大人的目光“父亲,这个院子是我的,如今被人破坏了,还请您在明日前,恢复原样。” “你!”江大人心中愤怒不已,伸手指着江书婠。 但是想到摄政王,手猛然放下。 “来人!将二小姐的东西都搬回她原来的院子。” “恢复大小姐院子原样!” 说完,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江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神色慈祥“你父亲只是一时气你失仪,你莫要同你父亲置气。” 江书绾看着自己这个伪善的祖母,淡笑不语。 江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行了,你今日刚回来也累了,先歇着吧。” 说完,带着江夫人离开。 江夫人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江书婠,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 摄政王府。 裴鹤安回到府中后,便将府医兼管家伯俞叫到跟前重新把脉。 “王爷,您体内的毒素都逼出来了,这次幸好莫逍及时给您用了散毒丸,不然......不好处理啊。”伯俞收回手,低声开口。 裴鹤安的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这次他亲自去军营巡查,竟然这般巧合的遇见山贼? 那些山贼可更想是死士。 “看来太后这次是想破釜沉舟了。”叶麒的脸上同样带着寒意,声音隐隐有着杀意。 “最近王爷不多插手,太后是以为您怕了不成?” “王爷,不如...属下连夜去一趟皇宫。”叶麒说这话时,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反正如今朝堂大半在王爷手中,太后一死,最是清净。 “不可,若是这样,那天下万民必然会将矛头指向王爷。”莫逍忙开口制止。 裴鹤安缓缓将衣袖整理好,声线随意“太后将常家女赐婚给侯门世子,不敬先帝,插手朝政,本王要在明日皇帝御案上,看见此类折子。” “是,王爷!”莫逍拱手应是。 随后,又听见裴鹤安道“伯俞,去收拾一个院子出来,给王妃住。” “是!啊??”伯俞先是拱手应是,随意一脸惊愕。 “通知宗人府,动作快些。”裴鹤安并未理会伯俞,而是看着叶麒吩咐。 “是!” 等叶麒等三人都出来后,伯俞抓着叶麒的手“什么、什么王妃啊?” 叶麒和莫逍对视一眼“很明确啊,咱们未来的摄政王妃。” 说完,二人便离开了,独留下一脸懵逼的伯俞。 屋内,裴鹤安一身月白中衣,看着手里的扳指,眸色渐沉。 想到她今日在定远侯府的模样,嘴角轻嗤。 江书婠,还算有点意思。 第6章 太后召见 第二日一早,江书婠便接到了太后召见的圣旨。 “江大小姐,请吧。”来人正是太后身边的公公,此刻声音尖细,昂首挺胸,垂着一双眼眸看着她。 江书婠神色如旧“臣女换身衣裳便来。” 不想,那公公声音更尖细几分“换什么换,太后召见理应立马前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兰花指指着江书婠,言辞带着教训。 江书婠平静一笑“拜见太后总要正衣冠吧,公公您说呢?” 你公公一噎“快点儿吧~” 屋子里,阿枝为她换好衣裳后,有些担心“小姐,您说太后会不会是要怪罪您啊。” 江书婠冷笑一声“太后赐婚时怎么不想想我?” “别担心了,去把冬天的护膝给我绑上。” “啊?”阿枝一愣,还是忙从柜子里将护膝拿出来,“小姐,这会不会太热了。” 江书婠摇头。 热点总比疼了强,她皮肤细嫩,一点小伤都要疼很久。 * 寿康殿。 “江大小姐,就在这里等着吧。”那公公在将江书绾带到殿前的院子时,阴恻恻的开口。 江书婠丝毫不意外,而是恭敬的站在院子中央,低垂着头。 那公公在说完后,便朝着里面而去。 一个时辰后,江书婠依然站在院子中央,殿内丝毫没有动静。 檀音看了一眼江书婠,眼中带着心疼和担心。 太后这是在给小姐下马威了。 江书婠的神色一直都未变,一如刚才时的恭顺。 “江大小姐,太后娘娘请您进去。”又过了一刻钟,带江书婠进宫的太监才从里面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嚣张道。 江书婠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是。” 当江书婠走进大殿时,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已经坐着一个穿着明黄色牡丹花纹宫裙的女子,约莫三十多的样子,凤眼微睁,妆容得体。 手上的护甲皆带有凤凰图案,气势高贵,隐含压迫。 “臣女江书婠,见过太后娘娘,愿娘娘凤体安康。”江书婠眼眸微垂,面色恭顺,规规矩矩的行礼。 太后的眼睛在江书婠身上上下打量“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她并没有叫江书婠起身。 江书婠微微抬头。 “倒是个美人胚子,便是放在后宫,也算数一数二了。”太后声音平静的点评着江书婠。 “难怪能勾上摄政王。”这话便带着贬低了。 不想江书婠神色丝毫不变,根本看不出她的羞愧或者不满。 太后的眼珠一动“起来吧。” “是,太后娘娘。”江书婠从地上起身。 面对自己,江书婠依然沉静稳重,这让太后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听说,摄政王有意你为摄政王妃?” 听见太后的话,江书婠心道终于来了。 “回太后娘娘,摄政王说已经派内务府准备了,其余的臣女不知。” 太后脸上浮出不悦,看向江书婠的眼神也带着审视。 “无媒无聘终究不圆满,哀家当初给你前未婚夫一封赐婚圣旨,今日便也给你一封。” “往后,也不会有人在你婚事上面有说道。” 太后说完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说呢?” 江书婠心底一寒,今日若是有太后的这赐婚圣旨,往后自己在摄政王府无法自处。 摄政王必然会想办法将自己除掉...... “太后娘娘问话,还不快回答!”太后身后的嬷嬷严声斥责。 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了。 江书婠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于是福身道“多谢太后娘娘好意,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眼神一沉,声线也冷了不少。 “只是太后刚为周世子赐婚,那常滢的身份受百姓唾弃,如今京中已经有人对太后娘娘有不了解的言论......” “若是太后娘娘再为臣女赐婚,臣女担心有不知情之刃会以为太后娘娘是为了拆散江家和定远侯府婚事才如此......” 不等江书婠说完话,太后身边的嬷嬷便厉声斥责“放肆!” “太后娘娘岂是你能诋毁的。” 那嬷嬷双眸怒睁,看了一眼太后后,便对着殿外的宫女吩咐“来人,掌嘴!” 在她说完后,江书婠的心头先是一坠,随后深呼一口气将眼睛闭上。 罢了,总是要有这么一次。 即便今日太后找不到借口处罚自己,明日也能找到更好的借口。 “来人!”那嬷嬷说完后,不见有宫女进来,于是抬高几分音量。 第7章 撑腰 “是,王爷。”叶麒一挥手,便是两个麒麟卫。 在看清麒麟卫时,太后惊慌的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 已经无法稳住自己的神态。 “裴鹤安,这里是后宫!”说这话时,她隐隐带怒吼。 嬷嬷在被麒麟卫抓住时,忙转头朝着太后求救“太后娘娘,救救奴婢啊!” 棍刑可是将人活活打死的。 “太后娘娘!” 嬷嬷的声音凄厉急促,双手双脚不停的挣扎。 此刻跪在殿外的那个公公早已经满脸惨白。 一向爱比做兰花指的双手不断的颤抖。 此刻心中无比后悔,和惊惧。 麒麟卫从不拖沓,即便那嬷嬷再挣扎,还是被拉在殿外。 太后才察觉麒麟卫打算在自己殿外,当着寿康殿宫女太监的面,杖杀自己的贴身嬷嬷时,心底的怒气更盛。 “裴鹤安,你这是以下犯上!” 她彻底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裴鹤安这同当众掌掴自己有何区别。 “太后,注意凤仪。”裴鹤安语气沉了沉。 “太后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面对百姓朝臣的异议吧,常家女的事,可还没完。” 说罢,他伸手牵起江书婠的手,朝着殿外走去。 丝毫不理会身后太后的斥骂。 当走出殿外时,那嬷嬷的下半身已经满是血污,那身贵重的宫服早已同皮肉粘连在一起。 她的痛呼声和殿内太后的斥责声融为一体。 所有宫女太监都将头压在地上,战战兢兢。 江书婠在刚看见这一幕时,心中也是一颤,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但是身旁站着裴鹤安,她强压下自己的不适,逼迫自己看着。 一直到那嬷嬷断了气,她的呼吸还未稳下来。 * 马车上。 江书婠乖乖的坐在马车左侧,一言不发。 裴鹤安坐在最中央,闭目养神。 从出宫到现在,二人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江府门口,马车停下后,江书婠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臣女告退。” 她看着裴鹤安闭着的双眼,猜不到他此刻的情绪。 在她以为他不会回应自己时,才听见他闻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江书婠听清后,轻手轻脚的从马车上下来。 “王爷慢走。” 马车缓缓离开,一直等看不见马车后,江书婠的腿一软,跌在一旁的阿枝身上“我们先回院子。” “是,小姐。”阿枝今日也吓坏了。 但是她比起江书婠还好些,毕竟见过厨房杀猪杀鸡。 ———— 小皇帝的御台上,弹劾太后的奏折已经将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遮住了。 他脸上有些不符合年纪的阴沉。 “母后总要多管闲事,如今倒好,文官弹劾她违背父皇命令,不敬父皇。” “百姓说她偏袒罪臣。” “今日全是关于此时的折子,朕看了这么久,全都是!全都是!”小皇帝越说越气,最终将折子一个个的扔在地上。 神色越发阴沉。 “皇上,您息怒啊,当心气坏身子。”身边的太监忙开口劝诫。 他刚说完,便有一个宫女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奴婢见过皇上。” 小皇帝不耐的看了她一眼,在认清楚是太后宫里的人后,压下心中的不满。 “说。” “请皇上去看看太后吧,太后娘娘被摄政王气晕了!”宫女声音急切。 什么? 小皇帝的眉头一皱“太后晕倒了?” 在想到是摄政王气晕是,他的嘴角缓缓勾起。 “走,随朕去瞧瞧太后。” * 太后宫中,当小皇帝听完今日的事情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十分阴冷。 该死的! 母后到底在做些什么蠢事! “不过是一个女子,母后难为她做甚,白白给摄政王递理由。”小皇帝站在太后的榻边,不停的走来走去。 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此时才有几分孩童的模样。 太后躺在榻上,胸腔上下起伏。 “闭嘴!” 她斥完后,小皇帝停下脚步,只是脸上的怒气丝毫不减。 “你懂什么,裴鹤安从来对女色无意,当初哀家派了那么多风情无比的女子去勾引。” “那些女子不是死便是残,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太厚说完后,缓了一口气“如今他公然为这么女子出头,必然是用了心的。” “哀家借机赐婚,即便不能将这个女子把握在手里,也能在他们夫妻之间留下一根刺。” “后宅的影响,决不能低估。” 小皇帝脸上的怒气慢慢淡下来,似乎在思索太后的话。 “可是,如今母后您不能再赐婚了。” “朕以为,母后您应该避避风头了。”小皇帝说完后,转头看向太后。 太后的脸色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后,如今百官和百姓对您都有怨言,朕真的很为难啊。”小皇帝看着她的脸。 “母后,现下为了安抚他们,只能让您先委屈一段日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的声音冷了几分,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有着陌生。 “朕以为,太后先在寿康殿静心修养一段日子吧。” 说完,小皇帝不再看她,而是急匆匆走了出去。 “皇帝!”身后的太后的声音。 当小皇帝刚回到自己的御书房,便下旨罚太后禁足。 这道圣旨一出,虽然失了孝道,但是安抚了朝堂和百姓。 * 定远侯府。 定远侯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周淮,面上都是怒气“逆子!” “你还要将她留在侯府?你可知,如今百姓是如何说你,如何说定远侯府的?”定远侯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周淮的面前,声音拔高。 一旁的定远侯夫人脸上带着心疼,但更多是也是怒气。 “定远侯府几代人的心血,不能因为你的任性而毁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扶着周淮的肩膀。 “淮儿,当初母亲默许你退了江家的亲事,已经纵容你了。” “母亲可以接受她是孤女,但是不能接受她是罪臣之女,侯府也不能接受!”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声音重了许多。 周淮紧皱眉头“不,母亲,若不是我将她带回京,她的身世也不会被查出来,她依然是百姓爱戴的善女。” “蠢货!”定远侯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定远侯夫人推开,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明知道自己身份,依然想来攀附,这不是将侯府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还你的错?若不是她惦记权利富贵,她会跟着你来京中?” 定远侯站起身“一个小小女子便让你这般癫狂不知分寸,看来她不能留了。” 定远侯声音中的杀气隐隐透露。 周淮忙跪行上前“不,父亲,我不能失去她。” “她已经很可怜了,若是我再不要她,她还怎么活啊!” “不能活就死!”这话是定远侯夫人说的。 她说完后,给了自己贴身嬷嬷一个眼神。 嬷嬷瞬间会意,刚抬腿打算走出去时,便被周淮察觉了。 “母亲,她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什么?”定远侯夫人惊呼出声。 她已有身孕,那岂不是...... 她早就同自己的儿子暗通曲款了? 等孩子生下来,众人都会知道。 到时候又要被人诟病。 “家法!侯爷,请家法!”此刻她心中对周淮也没了心疼,一边捂着心口,一边对着定远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