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皇太子,我一人征服满朝文武》 第1章 玷污五弟的女人 “皇太孙,您要对奴家做什么!” “不要再解小女子的腰带了,羞死人了!” 一声声魅惑十足的哼唧声,将宁炎唤醒。 在他身下,正按着一个正值芳华的妙龄少女。 只见少女一身白色纱裙,梳着十字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 一双桃花眼有些迷离,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惹人怜爱。 随即一阵记忆,涌入宁炎的脑海中。 “我竟然穿越了?”宁炎猛地瞪大双眼。 他竟然重生到了一个,蓝星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大夏王朝,废物皇长太孙身上! 前身不学无术,整日沉迷酒色,就是个窝囊废。 此刻身下这个人,竟是他五弟的女人! 宁炎暗骂前身太畜牲的同时,融合记忆的他突然意识到,这事不对劲! 前身是醉了酒,被人稀里糊涂带到这。 不对,这绝对是个阴谋! 但事已至此,就算他什么都没做,恐怕都说不清了。 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喧哗声。 “不好!” 宁炎剑眉一蹙,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摸向腰间…… “砰!” 房门猛地被踹开。 “宁炎,你这个登徒子,竟然做出如此有违伦理之事!” 只见一个年轻男人,面色涨红,咬牙切齿,愤怒地指着床上大骂着。 正是大夏五皇孙宁为,宁炎前身的五弟。 在宁为身后,一众家丁侍女,簇拥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两鬓斑白,面色阴沉的老者。 赫然就是大夏当今老皇帝,宁安帝宁万里! “来人,快把他们拉开,照顾好家人子……” 宁为说着,傻眼了。 见到床上的一幕,包括宁安帝在内,所有人都懵了。 前方并没有众人想象中淫乱的一幕,宁炎正拿着银针,在五皇孙侧室的脖颈处施针。 侧室的衣物,也都是完好的。 宁炎身体正好还带着醉意,他作势醉酒一般嘀咕着“施针,施过针母亲就好了。” 这话,让众人恍然大悟。 宁安帝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严肃的老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和慈祥。 “唉,成何体统,快把他们拉开,给炎儿灌点醒酒汤,然后送回府邸。” 宁炎明白,自己猜对了。 今天是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是老五给他设下的杀局! 好在,前身虽然一无是处,但是还算是个孝顺的。 母妃重病去世之前,一直在学习针灸之术。 所以宁炎急中生智,打晕老五的侧室,制造成思念母亲的样子,不然就解释不清了。 听老皇帝的话,看来是成功了。 “这孩子,倒一向是个有孝心的。” 宁安帝感叹一声,摇着头出了门,生在皇家亲情很难得,他自然不会深究。 等到宁安帝离开,宁炎被人扶到宁为身边。 宁为虽然不服,但也没办法,冷着脸冷哼道“算你命大!” 宁炎闻言,嘴角一勾,“五弟,你可真是老六的好走狗啊!” “你,你是装醉的!”宁为惊讶地看了过来。 五皇孙和六皇孙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老五尚文,老六虽是武将,但更加心思歹毒。 因为宁炎皇太孙的身份,老六一直针对他,今日定然也是六皇孙设的局。 宁为一挑眉,“你作为哥哥,对弟弟马首是瞻不嫌丢人也就算了,现在女人都得拿出来给别人用,你说你还算个男人吗?” 今日之事,那哥俩是想让他死啊!这毕竟涉及到皇室尊严。 所以宁炎,也没必要口下留情了。 当然,他也不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 “宁炎,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 宁为被戳到心窝,恼羞成怒。 宁炎嘴角一勾,继续戏虐道“你确定人家当了皇帝,不会第一个把你这个之情的铲除了?你有没有好处先不说?人倒是先丢了,真是贻笑大方!” 而后,宁炎大笑着出了门。 今日是老五请客,可前身意乱神迷还猝死了,这才导致宁炎重生过来。 酒里有点药味,再加上前身酒量原本不错,所以宁炎确定是被下了药! 既然对方给他来个污蔑,那他当然要回一个挑拨离间! “少爷!” “主子!” 只听噗嗤一声,身后的宁为一口血喷了出来,气晕了。 后面乱作一团,宁炎还是装作醉了的样子,被送回了先父的太子府上,自己的房间中。 躺在床上,宁炎明白,虽然老五气得吐血,但是自己才过了第一关而已。 前身的父母都去世了,他虽是有继承大位资格的太孙,但还有好几位皇子皇孙活着呢。 这也是前身作为个废物,却被针对的原因。 前身确实是个软柿子,但现在,宁炎丝毫不惧! 他前世可是顶级雇佣兵!为国出战这才牺牲的。 宁炎明白,老五、老六包括其他皇子皇孙,都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如此,那就放马过来吧!” 宁炎星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 前身,放心的去吧! “既然都不想我坐那个位置,那我偏要!” …… 笠日。 一早。 “太孙,上早朝了!” 一个一袭劲装,身材高挑的女子,推门而入。 这女子面容堪称绝色,但却一脸冷意。 “洗漱一下,去上朝,昨日之事你虽无罪,但他们也会就此做文章的,切记不要上套。” 只见这女人高束着长发,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 正是西境王家的幺女,王暖暖。 王家世代镇守西境边关,手握兵权。 宁炎母亲病逝后,父亲本是太子,但又战死沙场。 宁安帝便让王家派子女来护卫,宁炎这个有功之臣之后,也算是给他撑腰。 不然,在无情的皇家斗争中,宁炎必定无法存活。 虽然王家不愿意,和这个废物沾边,可也无法对抗皇命。 王家男儿需要守卫边疆,长女又嫁了人,所以只剩下了这个幺女。 不过王暖暖自幼习武,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如今,也是太子府中的侍卫长。 宁炎淡然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见到宁炎一本正经的样子,王暖暖有些意外。 这窝囊废,今天怎么有精气神了? 而后,洗漱完毕,二人前往皇宫。 就在来到西直门的时候,被皇卫军的一名侍卫长拦住。 侍卫长鼻孔朝天,一脸不屑道道“皇太孙,早朝时期西直门禁言,你不能进去,回去吧!” 第2章 惹我?掰下你一颗牙 宁炎闻言,眼睛一眯,沉声道“你再说一次试试?” 侍卫长一抬下巴,依旧强横道“皇太孙,我说得很明白了,如今上朝期间已过,为了陛下和各位大人的安全,西直门现在禁严了!” 王暖暖闻言,秀眉一蹙,“明明上朝还有时间,你们这就是故意刁难!” 宁炎拍了拍暖暖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后抽出王暖暖的佩剑,架在侍卫长的脖子上,冷喝道“本太孙去上朝,你无凭无据阻拦皇嗣,现在我怀疑你意图谋反,本太孙要进宫护驾!” 听闻此言,侍卫长一声嗤笑,根本没把这废物皇太孙当回事。 依旧无所谓道“这是六殿下的意思,您若是没有要是要紧的事,还是等下朝以后……” 刷! 宁炎没有废话,一剑划破对方的喉咙。 见血封喉! 四周一片死寂。 反应过来,四周的侍卫纷纷拔剑,呼呼啦啦围了上来。 宁炎面不改色,睥睨众人。 “此人意图不轨,已被我问斩,现在我要去护驾,谁敢动我?一律按谋逆处理!” 众侍卫面面相觑,明白如果宁炎今天就算杀了他们,也是白杀,全都停下了动作。 王暖暖则是瞪大美眸,惊讶地看向宁炎。 杀伐果断,理由充分。 并且,也是在立威啊! 这还是从前,那个窝囊皇太孙了吗? 与此同时,天龙殿。 朝堂之上。 宰相方丰年,一行礼。 “陛下,皇太孙作为长孙和太孙,不仅没做到表率,反而做出羞辱皇弟妹这等荒唐事,请陛下剥夺他太孙之位,并离京前往其先皇父封地,从而维护皇家颜面,以正视听!” 六皇孙宁赫也出列,愤然道“皇爷爷,请您为五弟做主啊,五弟的好家人受到了惊吓和羞辱,现在都不想活了,他本人也气病了,太孙实在是欺人太甚!” 自从太子战死,文武百官大部分也开始重新站队。 方丰年便是五皇孙、六皇孙,和他们父王三皇子的党羽。 宁安帝闻言蹙着眉,按理说太孙父母双亡,他是有意偏袒的。 可他扫视一圈,宁炎根本没来上朝,连给他维护的机会都不给。 宁安帝心里暗叹这太孙真是没救了,刚要宣布结论。 这时,一名侍卫急急忙忙来报。 “不好了陛下,皇太孙杀死了西直门的侍卫长!”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众人惊讶的同时,也很意外。 谁不知道太孙宁炎生性懦弱,手无缚鸡之力。 竟然能杀死皇卫军的侍卫长? 这时,宁炎也来到朝堂。 胸前白袍上的血迹,印证了侍卫的话。 宁安帝一眯眼“炎儿,你杀了西直门侍卫长?” 宁炎一行礼,“回陛下,却有此事!” 得到肯定的回答,宁赫一副义愤填膺,愤怒至极的样子。 “太孙,你未免太嚣张了,这是皇爷爷的近卫,西直门侍卫都是我的兵,每一个都是我千挑万选的,岂是你说杀就杀的!” 宁赫这话,无疑是给宁炎安上了个滥杀无辜,残暴之名。 宁炎心中冷哼,这六弟,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让他死啊! 宁炎冷笑道“六弟,我照常来上朝,却无端被阻拦,我怀疑那侍卫长有谋逆之嫌,特来给皇爷爷护驾!” 听到这话,满朝文武都懵了,谋逆? 一个侍卫长就想谋逆? 宁赫一咬牙,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我的人怎么会谋逆!” 宁炎一挑眉,“那这么说来,是六弟你的意思喽?让手下无端阻拦我上朝!” 宁赫直接语塞,承认是他指使,那他岂不是要背上一个嫉妒皇孙之名? 他连忙撇清关系,“怎么可能,我并不知情!” 宁炎继续施压道“那请问,我上朝有何不可吗?他不是谋逆又是如何?” 宁赫幽怨地瞪了眼宁炎,惊诧于这小子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一咬牙,无奈道“看来确实是这人自作主张,引得太孙猜疑,死有余辜!” 说完这话,宁赫一脸肉痛,算是狠狠打了自己的脸,也会在手下们失了面子。 可没办法,这事他不能认。 得到想要的回答,宁炎当即对着宁安帝一行礼。 “那就是六弟御下无方了,请陛下夺了他的将军一职和兵权!” 把责任都推卸给手下就行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既然你对我出手,那我也要掰下你一颗牙! 满朝文武齐刷刷看向宁炎,满脸错愕。 皇长孙竟然如此犀利! 宁安帝也审视起了自己这个长孙,也来了兴趣。 他一瞥宁赫,“小六,你可认?” 一听到要被下了兵权和将军一职,宁赫急了。 对着宁炎,恼怒道“那是我屡次平定匪患,皇爷爷论功行赏,给了我朱雀营统领,和镇中将军一职,凭什么就要革我的职!” 五皇孙从文,六皇孙从武,这是他们哥俩早就商量好的。 宁炎一点头,“是我没考虑周全,六弟的确劳苦功高,可陛下的安危是重中之重,那既然是朱雀营出了问题,五弟只需交出朱雀营兵权即可。” “你!” 宁赫也反应过来,原来宁炎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先说一个大的,夺了他的将军职位,让他一无所有。 结果最后是要他皇卫军的兵权,这是他唯一的兵权啊! 又说留下将军一职,日后还能有统兵的机会,也算说得过去,真是釜底抽薪啊! 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拒绝,岂不置陛下的安危不顾? 如果再做些文章,把他和所谓的谋逆联系在一起…… 想到这,宁赫后背一寒,惊恐地看向宁炎,这心思也太缜密了吧? 怪不得昨日能金蝉脱壳,还来了个挑拨离间。 弄的老五今天,都没有来上朝,还气得卧床呢。 宁赫眯着眼睛道“莫非,是大哥想要这兵权不成?” 宁炎一挑眉,“哦?谁说我要统兵了!” 他对着宁安帝,再次恭敬的一行礼,“孙儿认为天威将军周尚,可胜任朱雀营统领一职!” 宁赫一声冷哼,咬牙切齿发难道“呵呵,太孙,周将军是你母族,你这拉帮结党,任人唯亲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宁赫心生憎恨,让我丢了兵权? 那就给你扣上结党营私,任人唯亲,还羞辱弟妹! 看你怎么翻身! 第3章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面对质问,宁炎面不改色。 没理老六,对着宁安帝不卑不亢道“皇爷爷,正是因为周尚将军是孙儿的母族,所以孙儿才对他甚为了解,周将军勇猛忠诚,身为太孙,孙儿有责任为我大夏举贤!” 随即,宁炎又昂首看向宁赫,掷地有声道“六弟,周将军是当年跟随我父亲守卫边疆的副将,他难道没战功,没资格当这朱雀营将军吗?” “这……”宁赫哑口无言,他没法回答。 当年和西蛮一战虽胜,但也死伤十万之众。 周尚身为副将立下汗马功劳,如果不是太子身死,他也被打压,别说是朱雀营,就是统领一支军队,也是够格的。 他宁赫敢说个不字?当年的老兵不同意,十万战死疆场的将士家属不同意,天下百姓更不会同意! 宁炎一步步看似据理力争,可都是绝杀。 无奈,宁赫只能一咬后槽牙,“如此说来,周将军却有资格。” 宁安帝见到有了结果,看向周尚,“周将军,你可有疑问?” 周尚这才缓过神,先是惊讶地看了眼宁炎,对这个表弟今日的表现刮目相看。 随后,朝着宁安帝恭敬行礼。 “臣愿意,臣定会鞠躬尽瘁,保护陛下!” 宁安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至于朱雀营谋逆一事,你到时调查一下。” 他心情不错,太孙的处理让他很是满意。 当年宁安帝也是没办法,面对六皇孙的功劳,又不想让小六掌管太多部队,才把皇卫军四大营之一,朱雀营给了对方。 但是近卫掌握在皇嗣手中,他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更何况老五、老六羽翼渐丰,其他皇嗣不免都受到打压,甚至殒命。 今日太孙,算是了却他一块心病。 一时间,朝堂内议论纷纷。 谁也没想到,原来太孙看似孱弱,其实一直在隐藏自己啊。 今日,锋芒毕露! 宁炎也嘴角一勾,他就是要帮自己的母族,冠冕堂皇的结党营私! 再看六皇孙宁赫,此时已是面色铁青,暗叹宁炎藏的太深了。 昨日陷害,加上今日两次在和宁炎交锋中败下阵来,让他颜面尽失。 他沉着脸对着宰相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站了出来。 “陛下,朱雀营一事有了结论,可太孙有辱弟妹一事,也不可姑息啊!” 随即,也有几个六皇子一派的大臣,站了出来,一个个义正言辞。 “是啊,这有辱皇室尊严!” “太孙德不配位,理应惩处!” “以太孙的品行,应剥夺太孙之位,贬离京都!” …… 宁赫也幽幽地看向宁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只要宁炎被贬,没了这太孙之位,又离开京都,他有的是办法灭口! 面对众位大臣的发难,宁炎依旧不动声色。 宁安帝见状,还以为宁炎是被吓傻了,无奈道“这事……” 哪成想,宁炎朗声道“陛下,孙儿不认这罪,孙儿怀疑是有人在我酒中下了药,虽没造成无法挽回之后果,我请求大理寺彻查!” 这话,让众人神色各异。 在场的都是人精,这话一出也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可有用吗?谁都知道这事和五、六皇孙有关。 但既然这么做了,肯定就不会留下把柄。 恐怕现在下药的手下,都已经被灭口了吧! 方丰年一听,撇嘴冷哼“皇太孙,怕是您喝得太多味觉出了问题,你做出此等事还要辩解吗?对陛下的良苦用心为不孝,对兄弟则为不义,怎还配得上太孙之位!” 这话,让候在殿外的王暖暖,心中一惊。 如果这些罪名真的压在宁炎身上,那就完了! 她们王家,也要跟着大受牵连! 宁炎直接怼道“我父亲卫国牺牲,保护了大夏,你却对他的后代百般刁难,那你是不是也可以说是恩将仇报,不忠不义呢!” 一时间,四周一片哗然。 这可是当朝宰相,百官之首啊,就连皇上说话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但现在竟然被皇太孙,劈头盖脸的怼! 这实在太惊人了! 方丰年对于一个青年如此直白的发难,也是措手不及。 他勃然大怒,只能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对着宁安帝抱拳道“老臣也是为皇室颜面,臣为百官之首,理为陛下分忧,也对得起天和地!” 宁炎等的就是这句话,质问道“哦,那我请求大理寺彻查此事,也是有理有据,你一意阻拦,到底是为大夏着想,还是有其他什么打算!” 这话,让方丰年大惊失色,不敢怠慢,连忙跪下对宁炎帝表忠心。 “臣一心为了大夏,天地可鉴!” 宁炎掷地有声道“哦?那总不能,不给大夏太孙脱罪的机会,就要定罪吧!” 不过这次,宁炎没有说出那句你是何居心,不让方万年辩驳。 方丰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发现这个一直以来,沉迷酒色犬马的皇太孙,竟然聪明起来了! 一时间,文武百官也都面面相觑。 同时,大家也发现了漏洞。 虽然说证据没了,但如果宁炎咬死自己被下了药,查不出没有证据,那也等同于不能给他定罪! 也就是说,他脱罪了! 毕竟之前针灸的事本就没造成严重后果,被下了药更可以说是思念父母了。 想通以后,文武百官的目光,全都惊讶地落在宁炎身上。 此招不可谓不高明,但主要是宁炎这个窝囊废能想到,还同时揭露了宰相居心叵测! 百官之首,被一个年轻人斥责! 今日一番对话不管结果如何,宰相一世英名,都将毁于一旦! 方丰年面色涨红,明白如果再对宁炎咄咄逼人,就真做实了他居心叵测。 只好咬着后槽牙,嘴硬道“太孙所言不无道理,那就等大理寺有了论调,再做定夺!” 宁炎看都没看宰相,朝着宁安帝一行礼,“陛下,皇嗣宁炎有冤屈,请大理寺彻查,还孙儿清白!” 宁安帝一摆手,哼声道“竟有此事,大理寺,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 话虽如此,可宁安帝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这个皇太孙,并没废! 第4章 抢你个老六 随着大理寺卿接旨,早朝便也就散了。 宰相方丰年急匆匆离开,可谓是颜面尽失。 朝堂之外,听到了来龙去脉的王暖暖,秀眉紧蹙,对着宁炎担忧道“太孙,原来你之前都是在隐忍,恕我直言,这时候暴露您的聪慧,绝不是什么好事!” 甚至可以说,是愚蠢又冲动! 宁炎一挑眉,“哦?你以为我只是在呈一时口舌之快吗?我要的拖延时间,谋取兵权!” 王暖暖是自己人,王家和宁炎的母族,基本都被绑在他这条船上。 再加上宁炎前世审讯的本事,看得出王暖暖是真心,所以宁炎也不需要隐瞒。 听到这话,王暖暖大惊失色。 惊讶地看向宁炎,劝道“兵权哪有那么容易,况且今日看似你占上风,也有很大的原因是他们轻敌了,以后五、六皇孙,乃至于方宰相,会把你当做眼中钉,不死不休的!” 王暖暖越说越激动,“不行的话,你和我回西境,王家至少能保你的命!” 见王暖暖急切的样子,宁炎心里一暖,嘴角一勾,“哦?你是在担心我吗?小鱼儿,放心,我说话算话。” 小鱼儿是王暖暖的闺名,二人小时曾相处过一段时间。 那时前身曾童言无忌地说过,要娶王暖暖。 想到过往,绕是英姿飒爽的王媛媛也不禁俏脸一红。 小时候怎么就傻傻的答应了呢? 再一抬头,她对上了宁炎温润如玉的眼眸,心中更是小鹿乱撞。 这混小子怎地不知不觉,就成长的这般英俊了? “我说过,会保护你们的,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你到时便知!” 宁炎还以为王暖暖的异样是着急,深知如今想要活下去定是要壮大自己的。 暴露自己虽是无奈之举,但也是必须的。 大夏的情况他在前身的记忆中了解了,这是他谋划中的重要一环! “暖暖,你找工匠帮我做这些东西,不用保密,但速度要快!” 宁炎从怀中,掏出自己昨晚画的图,交给王暖暖。 王暖暖接过图纸,看着上面奇怪的器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不应该是,想想怎么自保吗? 王暖暖心中叹息,皇长孙只知道玩。 如果真的到了危机时刻,她也只能以命相护了吧! 很快,皇太孙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一时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杀伐果断,机智破局! 让当初太子一派的人,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但现在宁炎除了一张嘴一无所有,且暴露了自己的聪明,死期会更快。 所以文武百官,基本还是持观望态度。 接下来,太子府大门紧闭,宁炎也没有再上过朝。 直到三天之后,宁安帝宣文武百官,共同商议北蛮乱境一事。 朝堂之外,六皇孙宁赫见到宁炎,一脸阴翳地走了过来。 “大哥口齿伶俐,不知道今日是否有用嘴巴退敌之法?” 这话明摆着就是嘲讽,宁赫只会嘴上说说。 一旁来上朝的一些大臣们,听到这话对宁炎也都满是不屑。 面对宁赫的讥讽,宁炎一声嗤笑“小小北蛮,丫鬟想和主子作对,自然是自讨苦吃!” 这话,一语双关。 虽然表面上是看不起北蛮,可是背地里却在贬低六皇孙。 因为宁炎的父亲乃是正统太子,母亲也是江南望族。 老六的生母是妾室,在古代来说上不得台面,这也是宁赫最大的痛处。 此话一出,宁赫面色铁青,旁边的大臣们也有似笑非笑看热闹的。 宁赫压制住怒火,眯着眼睛,凑到宁炎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声音,咬牙切齿道“等我今日拿到兵权出征,就算是杀了你,我手握大权,皇爷爷也不会说什么的!”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遮掩敌意了,宁赫的眼中满是杀意。 但宁炎却突然站直身体,呵斥道“见到大哥都不行礼,皇家规矩让你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你!” 见到宁炎,并没有被自己的话吓到,反而对他发难,宁赫满腔怒火。 可即便二人已经不死不休,但身为皇室成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面上的功夫还是不能落下的。 无奈,宁赫只能咬着后槽牙,不情愿地行了个礼,“大哥。” 这时候,宁炎已经迈步进了,根本没搭理他。 身后的宁赫攥紧双拳,恨不得把宁炎生吞活剥了。 …… “北境十万骑兵犯境,边境告急!” 朝堂之上。 宁安帝愁容满面,捏着眉头道“是打是谈,爱卿有何高见?” 一时间,朝堂之上噤若寒蝉。 打?北境铁骑勇猛,大夏征讨过几回,最多惨胜。 况且现在大夏国力孱弱,国库空虚,胜率不高。 谈?那可是要割地赔款的啊! “一群废物!” 见到无人敢说话,宁安帝勃然大怒。 这时宁赫站了出来,高声道“陛下,赫儿愿率兵出征!” 宁安帝眼前一亮,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啊,不愧是我宁家子孙,有哪位将军愿往?户部,准备粮草辎重!” 宁安帝自然是偏向战的,毕竟如果在他继位时间割地赔款,那他就真成了罪人了。 户部尚书李荣鸿站了出来,一脸苦涩,“陛下,如今正值开春,是否秋收以后再出兵?” 简单来说一句话,没钱! 但秋收以后,那北境四洲指不定丢多少土地了。 宁安帝也知道,如今大夏国力不景气。 宁赫自然考虑到了这层情况,一咬牙,开口道“陛下,粮草一事,宁赫会想办法,应可以撑到秋收!” 宁安帝连连点头,“好啊,来喜,把我的私库也都拿出来,助赫儿开拔!” 底下有几位六皇孙一派,还有中立的爱国将领,也都请求出征。 宁炎见状,意识到机会到了! 不是要兵权杀我吗?那就抢你个老六! “陛下,宁炎也想请求领命出征!” 此话一出,朝堂之内一片哗然。 宁安帝见状眉头紧蹙,不悦道“炎儿,国事无戏言,休要胡闹!” 宁赫也终于找到时机,一声冷哼“大哥,我曾带兵剿匪,乃是镇中将军,出兵北境是理所应当。” “你连京都都没出过,却要带兵,是视我大夏江山,这天下百姓为儿戏吗!” 文武百官,也情绪激动。 “皇太孙,这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就是,带兵打仗,还要交给各位将军才对!” “和北蛮一战乃是重中之重,皇太孙你从未练过武,统过兵,凭什么?” …… 见到的众人讨伐,宁炎昂首道“凭什么?凭我可以负责这次出征所有的军费,不用等到秋收!” 霎时间,众人齐刷刷看了过来,全都被震惊到了。 第5章 赏赐太子剑 宁赫阴阳怪气道“就凭你太子府的家底?太孙怕是书读多了,不知道两国战耗费有多巨大!” 宁炎淡淡问道“哦,那请问六弟,你的军费又从哪来的呢?” 说到这,宁赫一脸肉痛。 高傲道“我夫人的母族可提供帮助,我也愿倾尽府上财产,加上陛下的私库,还有户部提供一些帮助,当然,我相信各位大人也会慷慨解囊的,如此撑到秋后,不成问题!” 宁赫扫视各位大臣,大家也都纷纷点头。 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倾其所有,但只要能拿下兵权,届时无论胜败,他的功劳都不会比剿匪小! 到时候,一个小小的朱雀营他都看不上了。 除了一些中立大臣苦不堪言,六皇孙一派的大臣们,纷纷附和。 “六皇孙大义啊!” “有此皇孙,乃是我大夏之福啊!” “臣愿随六皇孙出征,定能拿下北蛮!” …… 宁赫一脸得意,挑衅地看向宁炎。 一副你和我斗?做梦吧呢表情。 宁炎一听,明白过来。 这是要薅大臣和世家们得羊毛啊,再加上宁赫夫人的母族是江南巨富,户部也不会一点也不支持,这堪称是众筹了。 老六能想到这么个办法,也算是人才了。 不过…… 宁炎从怀中掏出一物,“陛下,炎儿可制盐,足以支撑大军开拔费用!” 宁赫一眯眼睛,“盐?那可是朝廷管控的,难道大哥在制私盐?” 文武百官再次震惊,宁炎也太大胆了吧! 做私盐可是要掉脑袋的! 宁赫鄙夷道“太孙,盐谁不会晒啊,卖盐是户部的事,用卖盐筹集军费开支,恐怕比秋收还要慢吧,难道北蛮会等着你做完生意吗?” 这话,让大殿内一阵哄笑,都觉得宁炎是蠢货。 宁炎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嘲笑,亲自把盐罐呈给了宁安帝。 “皇爷爷,炎儿做制之盐,不是大粒盐,而是精盐,没有杂质,并且没有毒性。” 看到罐子中又白又细的盐,宁安帝眼前一亮,“这不会是糖吧?” 只有糖,才会这么精细干净。 宁炎淡淡一笑,“皇爷爷试试便知道了。” 随即,自己捻了一小点,放进口中。 见到宁安帝迫不及待的点头,太监总管来喜先是自己尝了尝,又用银针试了下,这才给宁安帝取了一些。 宁安帝好奇的把盐粒放到口中,猛地瞪大双眼。 他眼前一亮,惊呼道“很咸,也没有苦涩之味,这盐太好了!” 他惊诧地看向宁炎,“此盐是你所制?” 宁炎点头,“是的,只有孙儿知道制作方法。” 看到下面大臣们一脸疑惑,宁安帝吩咐道“去,把这精盐给百官们都尝尝!” 见到宁安帝情绪这么激动,满朝文武也都好奇起来。 宁赫也随意吃了几粒,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望向宁炎的方向。 很快,大殿之中议论纷纷。 “这盐的味道,太纯正了吧!” “我的天,这是什么盐啊?从来没见过!” “皇太孙大才啊!” …… 宁炎解释道“平日我们吃的盐都是大粒盐,基本都是就地取材,无论什么有很多的杂质,吃起来苦涩,甚至还有毒素!” 这也是,古代人寿命短很重要的原因。 宁炎继续道“可我的精盐非常纯净,放一点就会有味道,也更方便保存和运输。” 宁安帝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如果人人都能吃上这种盐,我大夏可兴!” 文武百官也都懵了。 皇太孙不关不是,异想天开的废物,反而是天才啊! 这太惊人了! 宁炎不甘地,阴阳怪气道“可等你贩盐支撑打仗,也是异想天开!” 宁炎嘴角一勾,“所以,我准备赁出精盐的出售权,各州府的世家乡绅,价高者得,统一由户部管理,以后也可出售临近国家。” 众人再一次惊骇,之前嘲笑宁安的人,甚至都低下了头。 真正蠢的人,是他们才对! 众人都意识到,之前六皇孙众筹的方式固然可取,可是不长久,世家商贾也不会大动干戈。 可是盐这种东西的售卖权,可足让各大世家大出血了! 更别说日后,还可以卖到邻国。 大军开拔所需,解决了! 并且给户部,增加了一项巨大而又稳固的收取。 户部李尚书闻言,也是大喜过望。 宁安帝更是连连点头,“好啊,朕以前真是小看你了,炎儿无愧我大夏太孙之名啊,来喜,把太子剑拿来,赏赐炎儿!” 宁安帝开心不已,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皇嗣都面色铁青。 太子剑在手,证明宁炎已经成了名正言顺的,江山接班人! 甚至那些高一辈的皇子们,都被越过去了! 宁炎拿到太子剑,扫视众人,霸气侧漏。 从今以后,他就是大夏储君! 一众皇嗣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宰相方丰年,此时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陛下,纵使太孙天纵之才,可到底不懂军事,臣建议由六皇孙统兵,太孙负责经济便可,如此我大夏定然可以击退北蛮!”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宁炎也是心中冷哼。 这是开始不要脸了啊! 宁安帝若有所思,“如此不无道理,炎儿?” 宁炎不假思索回道“孙儿不愿,孙儿便可为统帅!” 宁赫也明白不能浪费这机会,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大哥,国事要紧,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毕竟我才是武将!” 宁赫点了点头,“也是,确实需要个有经验的将领。” 就在宁赫以为自己阴谋得逞,露出得意的笑之时,宁炎对着宁安帝行了个礼。 “炎儿请求,周尚将军同行,担任大军统帅!” 宁赫一愣,咬牙切齿道“你不说,陛下的安危是重中之重,如今周尚是朱雀营统领!” 宁炎皮笑肉不笑道“是啊,但朱雀营又不解散,陛下可以另选才能,还有周将军曾随先太子边境作战,比你有资历和经验吧?” 这话,怼的宁赫措手不及。 宁炎接着道“哦对,六弟你下属叛乱一时还未查清,你不能重新执掌。” 只要不是老六一党,谁都行。 宁赫被宁炎的话,气得牙根都快咬碎了,整个人都快炸了。 第6章 今时不同往日 “大哥!我究竟是何处得罪了你,你要这般针对我?!” 宁赫眼珠子冒火一般,恶狠狠盯着宁炎! 他心里简直在滴血! 不仅出征露脸的机会被抢,现在连原有的兵权都拿不回来,简直是欺人太甚! 宁炎心中暗笑废话,不针对你,老子针对谁? 心中暗爽,面上却义正言辞地朝宁安帝一拱手。 “六弟此言差矣!我分明是为了我大夏社稷,还有陛下的安危考虑,难不成你将国家危机,当成了私人党争不成?” 此言一出,掷地有声! 周围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对这位皇太孙竖起大拇指! 这不仅将自己塑造得尽忠为国,还将六皇孙比了下去,显得对方心胸狭隘,毫无大气度! “你!你说什么?!” 宁赫气得胸闷气短,无名之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给一脸无辜的宁炎来两拳! 正当他要辩解之时,猛地瞥见宁安帝稍稍阴沉的脸色! 不好! 宁赫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宁安帝冷哼一声,缓缓开口。 “好了小六,退下吧!” 宁赫一口气堵在胸口,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艰难地低下头,眼神却阴翳至极,死死地盯着宁炎! 你看你妈呢? 宁炎心中暗爽,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依旧十分平静。 宁安帝深深看了宁炎一眼,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孙子突然之间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但这份陌生却是他想看见的! 难道是太子在天之灵在暗中保佑么? 想起曾经最宠爱的太子,宁安帝心中也已经有了决断。 “就这样吧,皇太孙宁炎总揽北境军事、筹办盐务、赐太子剑,周尚为随军副帅,辅佐太孙!” 皇帝金口玉言一开,宁炎倒头就拜,不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 “谢陛下,孙儿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众人纷纷色变,这是何等权利!? 难怪皇太孙平时不显山漏水,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势! 一时间朝堂之上的大臣心中各有思量,旁边宁赫的脸色越发难看偏偏又要忍着,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 见他这般,宰相方丰年忍不住往前站出一步。 “圣明无过于陛下,只不过皇长孙初掌兵权,难免志得意满,不如...” 话还没说完,宁炎立刻打断了他,噗通一声跪下! 他满脸郑重,慷慨激昂! “孙儿愿立军令状,若是不能战胜敌军,保我北境安宁,孙儿愿被贬为庶民,了此残生!” 他的话回荡于大殿之上,震惊了所有人! 饶是方丰年这等老狐狸也没料到皇长孙怎么突然“疯了”?他原本只是想在军队中插一个督军,好做手脚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另一侧的宁赫心中狂笑,好好好,宁炎啊宁炎,你自己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龙椅之上的宁安帝又是欣喜又是担忧,眉头紧皱。 “炎儿,此事可开不得玩笑,你当真有十足的把握?” “当然!若孙儿不能为陛下分忧,甘愿受此惩罚!” 宁炎说着,重重磕头! 他心中却不甚在意,只是冷笑! 废话,等老子火铳做出来,暴打北边那些原始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现在必须做足姿态,把军权稳稳拿到手再说! 见自家孙儿有如此决心,宁安帝十分欣慰地点点头,不再阻拦! “好!放手去做吧,朕拭目以待!” “谢陛下隆恩!” 宁炎谢恩之后,缓缓站起身,目光坚毅! 等回到太子府,太子府上上下下早就欢声笑语一片了! 管家周通笑得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不断指挥下人。 “马上通知后厨,今天要杀鸡宰羊,好好庆祝一番!” “诶诶诶,说你呢,大喜的日子,马上去库房把好酒拿出来,听见没有?!” “这里要扫干净...” 宁炎在后院看得清楚,觉得好笑,不过也没开口训斥。 这些人跟着之前那么个窝囊的主子,肯定也糟了不少罪,现在他翻身了,他们自然是与有荣焉! 看他依旧如此淡然,王暖暖却坐不住了,着急得站起身来。 “你还有闲工夫笑?你知不知道你立下军令状,就等于是在找死?!我还以为你藏拙之后有真本事,没想到你...” 她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气得说不出来话! 好好的局面,现在转瞬之间犹如地狱! 宁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一摊手。 “对我这么没信心?” 旁边站着的须发花白的老将周安也十分担忧。 “太孙,王小姐的顾虑,不无道理啊...北境纷扰已经几十年了,此番对方来势汹汹,即便我们拼死作战,只怕...” “而且你觉得宁赫会让你顺利接手军权吗?!你真是...天真!” 王暖暖气呼呼地在旁边补刀。 言外之意就是,基本上打不赢! 打不赢,宁炎还给自己套上一个军令状,殊为不智! 宁炎却神秘一笑。 “打不赢?呵呵,如果是之前,或许是,现在嘛...希望我打的赢的人,恐怕要比希望我打输的人,多得多咯。”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王暖暖忍不住咬牙提醒! “你哪来的自信?!满朝文武,支持你的顶多只有...” 话还没说完,管家周通屁颠屁颠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激动道“太孙!门口...门口...全是客人啊!” “什么?!” 王暖暖愣了一下,平时门可罗雀的太子府,哪来的这么多客人?不过她立刻反应了过来,只是依旧摇头。 “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难堪大用,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支持不成?” 宁炎却似乎早有预料一般,随意地摆摆手,示意管家先退下,他转头对王暖暖笑着开口。 “你须知,乌合之众若是为了共同利益,也能变成无敌之军,更别提这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了,呵呵,他们现在就是我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剑!” 宁炎猛地转身,拔出御赐的太子剑,寒光凛凛! 王暖暖看着如此潇洒自信的宁炎,脸上飞上两朵红霞,下意识地挪开视线。 第7章 笼络人心 得了宁炎的命令,管家打开门迎接客人,将其迎接到前厅。 平时冷冷清清的前厅,此时却站满了人,摩肩接踵,一个个官员带着谄媚的笑容看向坐在主座的宁炎。 “恭喜太孙殿下!贺喜太孙殿下!” “不错不错,陛下圣明烛照,太孙文武双全,此番北境定能平定叛乱!” “下官提前预祝太孙殿下,一战功成!” 宁炎温和地笑着,脸上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反而主动站起身来,摆出一副谦卑姿态,跟大臣们寒暄聊天。 这一番举动,让前来庆贺的大臣们心中惊讶不已! 原来一向懦弱的太孙殿下,只不过是在藏拙而已,如今骤然富贵,竟然还能有如此心性! 另一边的王暖暖更是如此,她目瞪口呆地看宁炎在这等场合中,侃侃而谈,说得那些官员连连点头,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宁炎么?”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感慨道。 “是啊,太孙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也许他之前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吧,毕竟太子...” 老将周安欣慰地点点头,话说到一半,就识趣地闭嘴了。 王暖暖深吸一口气,对此讳莫如深。 堂堂太子殿下,竟能阵亡沙场,其中若是没有天大的阴谋,她自己都不信! 闲聊过后,宁炎重新落座,轻轻咳嗽了两声。 在场的官员一时间噤声,纷纷看向他。 宁炎微笑着开口。 “诸位今天前来的目的,不用说我也知道,除了恭贺我之外,恐怕更多的...是为了那盐引吧?” 话音一落,前厅越发安静,官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因为宁炎的话,一语中的! 所谓盐引,便是官方的盐业经营许可,若是没有盐引就贩卖盐,那就是贩卖私盐! 大夏律法当中,贩卖私盐超过十斤,便是死罪! 因为盐业的利润实在让人眼馋,所以一张盐引往往能炒到天价,更何况宁炎之前提出了能精炼细盐,价格更是要翻了几倍不止! 他们如今这么讨好宁炎,除了对他如今煊赫权势的敬畏之外,更想着发点小财。 见众人不说话,宁炎心中冷笑。 他妈的,装什么装? 他先是一本正经地冷哼一声,眼神冰冷。 “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这盐引,终究还是要户部那边决定,价高者得,想要通过讨好我,获得盐引的人,可以死心了!” 听他这么一说,官员们心顿时沉下去几分,但脸上还是要强行挤出笑容。 “太孙公事公办,这是应该的!” “对对对,我等岂敢有这个念头!” “说的是说的是!” 这可把旁边的王暖暖看急了。 “这是干什么!这就是他说的笼络人心不成,这不是把他们都得罪了吗?宁炎他...” 从小在官场长大的王暖暖哪能看不明白? 就算宁炎要拒绝,也应该委婉一些,哪能这么直白地打他们脸? 官场最忌讳的就是打脸,别看他们现在点头哈腰,背地里肯定已经开始骂娘,更是不知能整出来夺少幺蛾子! 老将周安也是皱起眉头,不过没说太多话。 只见宁炎喝了口茶,眉毛一挑,语气突然又变得温和了许多。 “不过嘛,今天诸位能来我府上,说明对国家战事十分关心,都是国家的忠臣!既然是忠臣,就应该得到奖赏,诸位说对吗!” 本来心中十分不爽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懵了。 这怎么话说的? 怎么又变脸了,又说我们是忠臣了? “对对对,太孙说的对啊,我们这次来,也是想听听太孙有什么能用得到我们的,我们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有聪明的官员立马搭茬,高声喊道! “没错,我们来,主要是为了这个!” “太孙真是英明啊,哈哈哈!” 宁炎满意地点点头,随机大袖一挥! 管家周通立刻捧上来一个托盘,上面厚厚一叠,正是盐引! 在场的官员一看,顿时深吸一口气,眼神炽热无比,好似看见了秦淮河上脱光衣服的花魁一般! “既然是忠臣,接下来的战事中,各位定要尽心竭力!这些盐引皆是三百斤的规格,算是对诸位忠臣的奖赏!” 宁炎的话掷地有声,回荡在整个前厅! 官员们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每个人三百斤私盐的盐引?! 这起码能价值百万两啊,这位太孙竟然出手如此阔绰! “太孙...这恐怕不合适吧!” 们岂敢接受啊?” “是啊太孙,这这这...” 一个个官员眼睛都要瞪出来,长在盐引上,宁炎心中忍不住嘲讽,这时候拿走,恐怕你们做梦都会气醒了吧? “放肆!都听我的,给我拿!” 宁炎终于摆出了皇太孙的架势,冷哼一声,命令官员们马上一人一张拿走! 这些官员从一开始的扭扭捏捏,到后面争先恐后,立刻把这些盐引瓜分得一干二净,立马塞进胸口! 有了实质性的利益关系之后,这些官员的态度明显真诚了不少,一个个拍着胸口给宁炎保证! “太孙殿下您放心,下官是管马政的,这回出征,下官绝对把压箱底的宝马通通献上,助太孙一臂之力!” “还有我,下官略同武略,愿为太孙冲锋陷阵!” “下官是工部的,下官立刻就...” 这些官员热情得无以复加,好似宁炎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一般,恨不得把一颗忠心挖出来给宁炎看! 宁炎欣慰地点点头,随即朝皇宫方向一拱手,脸色严肃! “圣明无过于陛下,你们该谢的不是我,而是陛下,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向陛下尽忠!” 官员们立刻有样学样,纷纷跪拜下来,朝着皇宫山呼万岁! “小姐,小姐,你口水要流出来了...” 王暖暖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我...” 王暖暖猛地回过神来,合上了发酸的嘴巴。 她被宁炎的手段惊得头皮发麻,这番笼络人心的手法,熟练得简直像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一般! 第8章 暗流涌动 等所有官员都走了以后,宁炎这才揉了揉眉心,把周安喊了过来。 “周叔,这三份盐引,你拿去分别拿给户部尚书李谦,工部侍郎王永吉,征远将军韩猛,务必亲手送到!” “是!” 周安没有任何废话,双手接过盐引马上去办。 王暖暖绝美的脸上,神情十分复杂。 “这些...都是你之前想好的么?” 宁炎没回答,反而直勾勾盯着她,邪邪一笑。 “怎么了?害怕了?” 宁炎本就十分英俊,加上近来气质变得从容霸气,让王暖暖这个将门虎女都忍不住俏脸微红,下意识错开视线。 “我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而已。” 宁炎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再怎么变,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少肉麻!” ... 六皇子府邸,书房。 “该死的混蛋!宁炎这个王八蛋,我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 书房中珍贵的玉雕、古玩、瓷器通通被砸的稀巴烂,宁赫脸色狰狞,气喘吁吁地扶着桌子。 跪在地上的奴婢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五哥!看见了吗,宁炎刚一上台就夺了我的兵权,他要是继续得势下去,还有我们两兄弟的活路吗?!” 刚刚病愈的宁为眉头紧皱。 “咳咳咳,一个废物骤然得势,倒是有几分手段。” 宁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神阴沉至极,不断思索对付宁炎的办法,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现。 “我倒是有个主意,五哥,这件事还得需要你配合我。” 一向为宁赫马首是瞻的宁为,这次忍不住心里有些膈应。 前天宁炎说自己是弟弟的走狗,还有自己的美人儿跪在他面前哭诉,让他心中十分郁闷! “别让我又做些下作的事情就行!” 宁赫趴在他耳朵旁,冷笑着低语几句,宁为的脸色从不耐烦,变得凝重,转而又忍不住抚掌大笑。 “啧啧啧,六弟,你是怎么想出这么阴险的办法的?这样一来,我看宁炎还能翻得出天去么?!” 宁赫双手背负,嘴角翘起,心中不无得意。 等他送走了宁为以后,下人这才战战兢兢地进来打扫卫生,又过许久,管家这才悄悄进来,跪下来禀告。 “主子,那位已经在暗室等候了。” 宁赫伸了个懒腰,眼中闪过一丝畸形的激动。 “走!” ... 征远将军府。 韩家。 刚刚过四旬的征远将军韩猛已经满头花白,坐在简陋的书房当中,满脸痛苦地叹了口气。 “罗大夫,玉儿的病情真的不能缓解了吗?” 坐在他对面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罗神医,传闻令他出诊一次,都要千两白银,而且此人脾气更是古怪,动辄对人破口大骂。 干干瘦瘦的罗神医收拾药箱,翻了个白眼。 “说了多少次?你女儿的肺疾已病入膏肓,没有天山雪莲就别治了,这次就不收你银子了,准备准备给那丫头办丧事吧!” 罗神医没要诊金,骂骂咧咧地背着药箱走出将军府。 韩猛听闻此言,没有发怒,反而是刹那间苍老了十余岁般,佝偻着背,他双手握拳,眼中满是自责与挣扎。 这时候韩夫人从屋外跌跌撞撞走来,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老爷…罗神医说玉儿不行了!我那可怜的孩儿,苦命的玉儿…老爷怎么办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儿啊…” 夫人的哭声,让本就自责无比的韩猛更是绝望! 他虽然身居高位,但素来爱兵如子,俸禄大部分都发给了阵亡的士卒家属,再加上韩猛耻于贪污,这让韩家一直过得十分清贫。 平时倒是不妨事,可韩家独女韩玉儿从三年前染上肺病开始,韩家便花钱如流水一般,如今已然捉襟见肘!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正当韩猛绝望无比之时,猛地抬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人影! 正是宁炎与王暖暖。 韩猛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但马上反应过来,拉着夫人下跪行礼。 “拜见太孙!” 他刚要跪下,宁炎马上上前一步搀扶住两人,没让他们跪下。 同时宁炎温和笑着。 “自己人,没必要这么客气。” 自己人? 这位风头正劲的太孙是什么意思? 韩家夫妇还沉浸在悲伤中,有些不知所措,全然不知宁炎的意思。 一身劲装,身材修长的王暖暖主动往前一步。 “罗神医已经被太孙请回来了,天山雪莲已经从太孙府中拿出,今天便可入药!” 短短几句话,犹如天雷一般响彻在韩家夫妇耳边! 巨大的惊喜瞬间充斥在两人胸口! 饶是韩猛纵横沙场二十年,杀人不眨眼,此时间竟是忍不住满脸英雄泪,扑通一声跪倒! “多谢殿下大恩!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啊!” 另一边的韩夫人更是激动得当场晕过去,被王暖暖上前一步搀扶住,抱去侧房休息! 宁炎这次没有着急将其扶起,反而是盯着韩猛,语气略带笑意。 “韩将军,陛下任命我总揽北境军务,我如今可是光杆司令一条,你看…” 话只说三分,留有七分余地! 韩猛一生节俭,用兵勇猛,从未加入任何党派,堪称是前锋大将的最佳人选! 所以宁炎也是亲自走了一趟,千金买骨! 跪在地上的韩猛紧咬钢牙,已经下定了决定,推金山倒玉柱一般重重磕头! “卑职从今往后,任凭殿下驱使,愿效犬马之劳!” “好!来!” 宁炎闻言大喜,伸出手来将其搀扶起来。 两人分别落座之后,韩猛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女儿终于有救了,忧的是被迫踏入党争当中,万一失败,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但他如今别无选择,从宁炎进他这个门开始,就注定了他必须蹚这趟浑水! 他犹豫片刻,试探着开口。 “殿下,恕我直言,我手上兵权不多,而且远在边疆,实在是不知能为殿下做些什么…” 宁炎眯眼一笑,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一直本分做人的韩猛。 “韩将军,我看上了你那些马贼兄弟。” 韩猛瞳孔骤然紧缩! 第9章 情报网! 几乎在一瞬间,韩猛想要跳起拔刀! 心底最大的秘密被戳破,韩猛脸色苍白,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 宁炎心中暗道果然非常人也! “殿下…您…说什么,卑职没听懂…” 韩猛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艰难开口道。 “哦?听不懂?” 宁炎面对身经百战的韩猛,丝毫没有半点紧张,反而优哉游哉地半靠在椅子上,从容不迫。 那一双眸子更是深邃如幽泉。 “韩猛,年四十一,十五岁随父落草为寇,师从北境高手张燕,五年以来化名张猛,劫掠商旅…” 宁炎语调平稳,将韩猛辛辛苦苦,花了无数精力掩藏的过去,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没有半点遗漏! 他每说出一件事,韩猛的心就猛地突一下。 宛如一具尸体,被挖出来暴晒在阳光之下,没有任何遮挡可言! 韩猛满头冷汗,全身颤抖。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连累妻女! 自从娶妻生女之后,呼啸山林的韩猛彻底退出了江湖,金盆洗手,这么些年来散尽家财,也是为了行善积德,洗清罪孽。 可如今,这一切居然被当朝太孙,一语道破! 韩猛再也没有胆子坐着,猛地跪下,五体投地。 “太孙!求您放过我的妻女,我愿受千刀万剐之刑,求您了太孙!” “起来吧。” 见自己费力收集的情报有用,宁炎一挥袖子,嘴角微微勾起。 “罪人不敢!” “我让你坐着,你就坐着!” 平淡的话语当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韩猛二话不说,立刻坐直了身体,一副完全听命于宁炎的模样。 不知何时返回的王暖暖在旁边忍不住摇头。 她看得出来,此时的宁炎就算是让韩猛上刀山下火海,韩猛都不会皱一下眉头,驭人之术被他玩的炉火纯青! “我方才,并不是开玩笑,我确实需要你的马贼兄弟,我要你,重新开始联络他们!” 宁炎盯着韩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韩猛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点头答应。 “是殿下,卑职立刻去办!” 他犹疑片刻,忍不住问道“殿下是需要他们做什么?” “情报!让他们游弋于关外,刺探北蛮的情报,包括贸易、人口、马匹、饮食、风俗,总而言之,他们看见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宁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韩猛心里的巨石顿时放下了一半,却又有些不理解。 太孙费了这么多功夫,难道只是为了让那些马贼去纪律在北蛮边境的所见所闻么? “当然,必要之时,这些人须为我尽忠而死。” 宁炎没有掩饰自己的冷酷。 这番话落地,屋子内都好似冷了几分。 王暖暖不由得在心中打了个冷战,她头一次见到如此杀伐果断,操弄权谋好似如鱼得水的宁炎! 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 “谨遵殿下之命!” 韩猛认命一般地答应下来,不再有任何抵触的心思! “很好,此事若做得好,我自会为你谋个封妻荫子,至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就此消弭于天地之间。” 宁炎不再废话,站起身来,留下那张本该由周安送来的盐引,便转身离开了韩家! 韩猛只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场梦一般,恍惚不已。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盐引,眼睛顿时睁大,忍不住苦笑。 “还真是…大方啊…” 回去的路上。 马车中。 王暖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询问。 “宁炎,你要那些马贼作甚?即便是需要搜集军情,也该是派斥候前去才对。” 宁炎对这位真心实意,于微末之时就在保护自己的姑娘耐心十足,缓缓开口解释。 “我需要的不只是军情,而是要看边境的北蛮子民,究竟是否做好大战的准备,以此揣摩北蛮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真要一战。” “军情可以作假,可要一座边疆城池的百姓都演戏,那就总有破绽。” 接下来,宁炎又传授了一些前世的侦查技巧给王暖暖。 这些技巧可都是用无数鲜血跟人命堆砌出来的,王暖暖听得如痴如醉,全然忘了,她才是将门虎女! “原来你懂得这么多,亏得以前还装成那副废物模样,处处都要我替你考虑,哼!” 过去一向冷漠的王暖暖,此时间翻了个白眼,绝美的容颜令马车内都增添了几分光辉! “能者多劳,有你在,我放心。” 宁炎笑着冲她眨眨眼,王暖暖俏脸微红,不再跟他斗嘴。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两人顿时听见马车窗外传来阵阵聒噪喧闹的声音。 都说看八卦是人类最直接的本能。 车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探出车窗,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十字路口上,两辆马车互相撞在了一块儿,马匹受了惊横冲直撞,两个车夫对着破口大骂,引来周围百姓的围观。 “你他娘的瞎了眼吗!?没看见这是张家的马车?你连张家的马车都敢撞,你他吗的找死不成?!” “张家的马车就能横冲直撞吗?!我看你才是找死,我家主子是刘尚书,你问问你主子敢得罪刘尚书吗!?” 两边的马夫对骂,紧接着双方随从也开始加入了占据! 这些奴才都没念过什么书,一开口就是问候对方的女性家属,亦或者是下三滥的淫邪话语,层出不穷,堪称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越听越不对劲的王暖暖满脸涨红,没好气地坐回车厢里。 “这些狗奴才…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太难听了!” 宁炎却听得津津有味,要不是没有瓜子,他都想摸两把出来啃一啃了。 他这幅吊儿郎当,全无半点太孙气度的模样,让王暖暖顿时恍惚起来。 究竟哪个他,才是真实的他? 正在看热闹的宁炎突然间一眯眼。 张家? 这不就是自己穿越过来,躺在自己身边那个小娘子的家族么? 宁炎坏笑一声,计上心头。 “总不能只能你恶心我,不能我恶心恶心你吧?嘿嘿嘿…” 王暖暖看他笑得这副模样,鸡皮疙瘩差点掉了一地! “你又要干嘛?” 第10章 给你一顶绿帽子 “还能干吗?来一场英雄救美呗!” 宁炎摩挲着下巴,脑子当中逐渐形成了一条计策。 “你看上那个张家小娘子了?” 王暖暖不知为何,听宁炎这般言语,心中竟有些不快。 “你配合我就行。” 宁炎坏笑一声,翻身下车,并未遮掩行踪,径直走向那争执之处。 走得这几步路,宁炎在脑海中相关的记忆逐渐浮现。 刘尚书是大夏礼部尚书,张家姑娘的老爹是兵部侍郎。 也就是说,一个是礼部一把手,一个是兵部二把手,都算得上是高官。 “你敢打我?!好啊!刘家的人跟我上!” 刘家的奴仆被打了一巴掌,猛地摔个狗吃屎,爬起来气得哇哇大叫,冲上去就是打! 张家的随从大多数是婢女,一下子节节败退,被打得惨叫连天! 坐在轿子里的张婉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何曾见过这等斗殴场景? 她吓得脸色苍白,原本娇媚的眸子中满是慌乱! “小红,你在哪儿,小红!” 她惊颤着惊呼,轿子被打得摇摇晃晃,她吓得蜷缩成一团,不敢睁眼。 就在这时,宁炎的扈从分开人群。 只见宁炎一个眼神,王暖暖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依旧冲进人群当中,身形矫健无比,出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砰!砰!砰!” 三两下功夫,几个追着人打的刘家奴仆当场被打趴下。 为首的扈从不服气地大吼! “你是谁!没看见这是刘尚书家的轿子么!” 王暖暖眼神微冷,大声训斥! “太孙驾到!尔等还敢放肆?!” 这一声清喝,算是把两边的所有家奴都给震住了! 要说最近朝堂上哪一位风头无两,非这位突然崛起的皇太孙莫属! 短短几天内,从一个废物摇身一变成了执掌北境军事,跟盐务改革的实权皇孙,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两边的家奴脸色大变,纷纷跪下来磕头。 “参见太孙!” “参见太孙!” “...” 周围的百姓人群中也响起阵阵议论声,争先恐后挤进来,想要看看这位皇太孙的模样。 两家轿子里的人也终于走了出来,在皇太孙面前不敢托大。 刘家轿子坐的是刘尚书的一个妾室,憋了一肚子火不敢发作,只能对宁炎行礼。 另一边走出来的,正是张婉莹。 她身子窈窕,面若桃花,琼鼻粉嫩,端得是一副青葱少女的模样。 “参见太孙…” 她见到宁炎,下意识地视线躲闪,满脸通红。 那天在太子府发生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宁炎挑了挑眉,笑着点头。 “弟妹无需担忧,交给我便是。” 随即他转头冷哼一声,狠狠训斥了刘尚书的随从,并且让他们立刻赔礼道歉! 原本以为宁炎要借机报复,没成想居然会给自己出气。 张婉莹轻掩小嘴,看着刘家的人纷纷朝自己跪拜道歉,作为女人心中那种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多谢太孙为奴家主持公道!” 这糯糯的声线,听得十分悦耳。 在一旁的王暖暖脸色却不是很好,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想去看。 宁炎潇洒挥袖,看向张婉莹,眼神里带着一丝挑逗。 “不如去附近茶馆饮一杯清茶,给弟妹压压惊?” 如今的宁炎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废物模样。 他生得面如冠玉,风流倜傥,且带有皇室子弟的那副威严,他一开口,张婉莹心中猛地一颤。 太孙要做什么? 难道是要…要我的身子么? 我是他弟妹,他怎么可能…怎么敢… 可五皇子做的那件事,就算太孙要报复,我又能怎么样… 一时间,张婉莹心乱如麻,却不敢违背宁炎的意思。 一行人立刻驱散人群,找了个僻静的茶馆。 于此同时,在宁炎暗中吩咐之下,王暖暖让卫队的人,故意把消息放出去。 茶馆之上,宁炎挑了个靠窗临街的位置。 坐下之后,他笑着与张婉莹谈起了江南的一些趣事,跟她探讨哪种茶叶好喝,应该如何浸泡… 在如此风轻云淡的气氛中,张婉莹的戒备终于慢慢缓解了许多,脸上也露出腼腆的笑容,眼波流转。 宁炎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下面,笑着开口。 “弟妹,能把身上的薄纱给我么?” 张婉莹先是一愣,随即霞飞双颊。 “太孙…这…” 她肩上的白色薄纱可是贴身衣物,如此索要女子衣物,实属轻薄。 一旁的王暖暖虽然不动声色,但手上的青筋已经微微凸起。 这个宁炎! 我还以为他变好了,现在看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宁炎哈哈一笑,连忙解释。 “别误会,我是看这薄纱很像江南严家所产,据说他们家的薄纱最为透气,却又严密,北方战事在即,到时士卒必然用的上。” 宁炎一副大义凛然,心怀天下的模样。 这让张婉莹顿感钦佩,也就顾不上羞涩,取下了薄纱双手递过去,由衷赞美。 “殿下真是心系天下,陛下果然没有挑错人。” “呵呵,过奖,过奖…” 宁炎将那薄纱翻来覆去地看,是不是还凑上去闻一闻,让张婉莹面红耳赤,芳心荡漾,实在不敢与他对视。 半个时辰之后,宾主尽欢,双方各自离去。 坐在马车上的宁炎随手丢了那薄纱,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殿下很喜欢跟这样的女子聊天,日后属下多找几位陪陪殿下。” 王暖暖面不改色,恭敬道。 宁炎却笑得更加开心,装模作样在车厢里闻了闻。 “嗯?拿来的酸味儿?老胡,你是不是最近偷懒了,车子也不曾洗过!” 车夫满脸冤枉。 “不曾啊殿下,小的天天洗啊!” 王暖暖紧咬银牙,猛地转过身去,懒得理会宁炎。 五皇孙府邸。 书房中。 坐在太师椅上的宁为整张脸气得通红,扭曲! 他整个人都要炸开了似的!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说!” 跪在地上的奴仆满脸慌张,颤颤巍巍地重复一遍。 “我我我…我看见夫人她跟太孙在楼上有说有笑的,还…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太孙!” 第11章 文人攻击 “太孙还认真地闻那衣服,他还还还…把那件衣服给带走了,这都是小的亲眼所见啊!” 宁为原本算的上英俊的脸扭曲到了极点! 他气得发抖,只觉得被人羞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自己的夫人,先是躺在宁炎旁边,偷鸡不成蚀把米,虽说是没发生什么,谁知道宁炎有没有动手摸来摸去?! 如今竟然又发生这等事! 无明业火三千丈! “噗!” 宁为血灌瞳仁,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惨叫一声当场倒地! “主子!主子!” “来人呐!救命啊!” 霎时间,整个府邸乱成了一锅粥! 另一侧。 马车内。 宁炎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出以后,王暖暖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所以你让我去传播消息,就是故意为了气宁为的?” “不错,他大病初愈,我给他再上点眼药。” 宁炎风轻云淡道。 既然无形的战争已经开始,他必须利用各种手段令对方难受,方寸大乱,这样他这位皇太孙才能火中取栗! 王暖暖脸色复杂,眉头紧皱。 “可那位张姑娘是无辜的,你这么利用她,她岂不是要被宁为打死?!” “必然不会。” 宁炎斩钉截铁道,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张婉莹是兵部侍郎张刚峰的独女,宁为就算疯了,也不敢打杀了她,最多是休了他,如此一来,便是断了他的一臂!” 此时此刻的王暖暖才明白宁炎的目的! 这一步棋,竟然是一石三鸟! 先是恶心了宁为,让他后院着火,颜面尽失! 紧接着断了宁为在兵部的助力。 最后,宁炎极有可能及时站出来,招揽得罪了五皇孙的兵部侍郎! “嘶…” 王暖暖倒吸凉气,只觉得后脊梁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宁炎只是旁观片刻,就能想出这等缜密的计划?! 这简直匪夷所思! “你…你这是怎么想到的?” 王暖暖忍不住问道。 她出身边疆将门,自认熟读兵书,也算是有些谋略,可是跟宁炎比起来,王暖暖觉得自己如同孩提一般幼稚! “你以为我真看上了那张家姑娘?” 宁炎没有回答,反而促狭地笑着。 王暖暖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识趣得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六皇子府邸。 底层的密室当中。 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坐在宁赫对面。 “见一面真是麻烦,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此人的口音不像是中原人,而且对宁赫没有半点尊重,反而处处透露着不耐烦。 宁赫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但他很快压制住了情绪,换上笑容。 “在密室当中,你不用遮掩身形了,整个京城没有人能查得到,保证万无一失。” 听闻此言,那神秘人这才冷哼着脱去斗篷! 斗篷之下,赫然是一张西域人的面孔。 络腮胡,碧绿色的瞳孔,五官深邃! “阿尔卡使者,这些天在京城的开销,本皇孙一并包下,也让你体验一回,天朝上国的繁华!” 此人赫然是西蛮派来的使臣,阿尔卡! 宁赫笑着举起酒杯。 “哈哈哈哈,五皇孙还是一如既往的慷慨,真是我西域的好友!” 听闻这句话,阿尔卡这才喜笑颜开,共同举杯。 这个贪财鬼! 宁赫眼底闪过一丝肉痛,这笔开销对他来说也不算是小数目,不过为了自己的计划,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按照计划,你们大军屯兵不动,不管朝廷开出什么条件,你们都不答应退兵,只有我开口,你们才同意!” 在这等密室当中,宁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就是他的杀手锏! 劝退敌国十万铁骑,这等功勋足够让他的名望达到顶峰! 放眼第三代皇室子弟,还有谁能跟自己争锋?! 宁炎? 那不过是他注定踩在脚底下的垫脚石而已! “五皇孙,这大军多等一日,就要多花无数钱粮,你光用嘴巴说,别把我们当傻子啊!” 阿尔卡狡黠一笑,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 “你!” 宁赫脸色一变。 “之前谈好了,要是这件事你们办好了,北方四个镇的军民仍由你们处置,那是多少人口?这还不够?!” 宁赫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中原有句古话,人心不足蛇吞象!阿尔卡,你应该你听说过!” 阿尔卡见宁赫如此这般,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哈哈大笑。 “嘿!我的老朋友,我们在长生天的注视之下一起喝过酒的,我还能坑害我的朋友么?如果这样,秃鹫会把我的肉吃光的!” 宁赫先是一愣,随即狐疑道“什么意思?” “元帅说了,多给你十天,但是你要多付出一些粮草,去年冬天草原上的暴雪几乎杀死我们所有的牛羊!” 阿尔卡摇摇头,一摊手。 “否则的话,我们就不能合作!” 宁赫的脸色变了又变,内心十分挣扎肉疼!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想到宁炎接过太子剑那般威风凛凛的模样,嫉妒愤怒的火焰霎时间冲进他的脑海! “好!我答应你们!多给出一座军镇,任由你们劫掠杀戮,这总够了吧,他们地底藏的粮食,足够你们吃了!” 宁赫重重一拍桌子,穿着粗气! 自古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时候不狠,什么时候狠? 阿尔卡心中大喜,马上站起身来,朝着宁赫深深鞠躬。 “一切如您所愿,提前祝贺您,尊敬的太孙,我相信大夏皇帝一定会让您,当上继承人的!” 这个马屁算是拍到了心窝上,宁赫忍不住哈哈大笑! 于此同时。 御史言官的诉状,犹如雪花飞向御书房! 宁安帝端坐龙椅上,花白的眉头紧锁。 他今天看了不少折子,绝大部分竟然都是在弹劾自己的孙子宁炎,做事嚣张跋扈,竟然将国家的盐引作为礼物,私自送给一些人! “太孙宁炎,其心可诛!意欲谋反!” “此乃党争,陛下万万不可助长这等风气!” “此人狼子野心!” “...” 宁安帝终于坐不住了,猛地合上奏折。 “传太孙!” 第12章 舌辩群儒 太和殿,偏殿。 身穿朝服的宁炎昂首阔步,迈入其中。 此时太和殿正中央,宁安帝高坐当中。 两侧站满了人,既有朝中鼎鼎有名的文臣、言官,也有在野的大儒、书生! 虽然穿着打扮各有差异,但都须发花白,有的甚至全白。 一看便知是老学究了。 这些大儒五一不是用鄙夷、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 整个大殿气氛紧张,但宁炎却对此视若无睹,只是一丝不苟地朝宁安帝行礼。 “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安帝十分烦躁的心情,因看见宁炎如此淡然自若而安定了不少,觉得宁炎着实进步不小。 若是之前那副模样,恐怕还没走到跟前,已经哭着跪下请罪了。 不过他依旧皱着眉头,冷冷开口。 “宁炎,朕对你予以重任,为何短短几天就惹出这般多的事端?朝中大臣,还有许多大儒,对你意见颇大!” 宁炎美貌一挑,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这一切是这是宁为搞得手脚。 这家伙素来有些文采,又喜好结交文士,跟江湖上许多儒生都有来往,包括朝廷里的言官也收了他不少好处。 呵呵,报复来的真快啊! 越是如此,宁炎就越发斗志昂扬! “陛下,孙儿所做桩桩件件皆是为国为民,敢问哪位大人觉得我所做之事不妥?” 宁炎再次磕头行礼之后,转头扫视诸多儒生文官。 旁边的御史严涛立刻站出来,他满脸痛心疾首,指着宁炎的脸痛斥! “我本以为太孙来到此地之后会稍加收敛,没想到竟如此顽劣不堪,还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简直是荒谬!” 他嗓音洪亮,义正言辞,上来便先声夺人! 这一举动引起了旁边儒生的连连赞同! “不错!” “朽木不可雕也!” “何其狂悖?!” 宁炎心中冷笑,这是御史言官的惯用伎俩,上来先给你扣个帽子,让人心中发慌,随后便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想要破解也很简单,必须将主动权握在手中! “你大胆!” 宁炎舌绽春雷一般,转头怒喝! 这一声怒喝,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尤其是那严涛! 原本他怒斥之后,即将要长篇大论,结果一口气在嗓子眼被宁炎冷不丁大喝一声,这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严涛一时间脸色涨红,差点背过气去! 宁炎没给宁安帝恼怒的机会,飞快地朝宁安帝一拱手。 “我乃太孙!有陛下御赐的太子剑!如今陛下只是召我御前奏对,何曾坐实我的罪名?!你不说事实,只顾侮辱本太孙,难道是藐视我大夏皇室么!?” 宁炎嗓音洪亮,语气急促,逼问得气势十足! 他这么一说,宁安帝也觉得极为有理,而且心情十分舒畅! 只因这些御史言官平时总跟他说一些大道理,着实是不厌其烦,如今见到宁炎居然镇得住他们,不由得对这个孙子又多几分欣赏。 “不错,尔等就事论事。” 严涛刚要反驳,宁安帝开了金口,让他的气势又衰减许多。 “遵旨!” 严涛脸色难看,连忙继续新一轮的攻势。 “太孙,陛下委你重任,令你执掌盐务改革,你却假公济私,将盐引送给大小官员,此乃结党重罪,你认还是不认?!” 总算将罪名说了出来,严涛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差点将他憋死! “此事,确有其事。” 宁炎不慌不忙地承认。 此言一出,言官儒生们可算是抓到了把柄! “陛下!听见了吗!?太孙认罪了!” “陛下!请剥夺他太孙的名分!” “陛下…” 宁安帝虽然年迈,却已经察觉了这位太孙的变化,一个眼神就让周围的言官肃静下来。 “宁炎,个中原委说清楚,否则朕现在就要治罪!” “是!” 宁炎一挥袖,盯着严涛冷笑。 “不错,我是将那些盐引分发给了前去太子府庆贺的官员,可这能叫结党?结党谋私,最起码,要有私可谋吧?敢问严大人我谋什么了?” 面对宁炎这个问题,严涛顿时愣住,他全然没想到宁炎会这么回答! “你…结党就是结党!这本身便是大罪!” “荒谬!” 见他答不上来,宁炎大声反驳! “论权,我已是太孙,又蒙陛下御赐太子剑,总督北境军事与盐务,何须结党?论钱,我掌握制造细盐之法,只此一法,就值黄金万两,何须再贪?” 权!他足够! 钱!他更多! 这简直无懈可击! 严涛脸色涨红,刚要开口辩驳,就被宁炎堵住话头。 “我分发盐引,乃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令官员们有利可图,这样一来便不会被私盐贩子所腐蚀,盐务能够顺利改革,下去!” 宁炎说的振振有词,慷慨激昂,眼中泛着激动的泪花! 完美塑造了一位忧国忧民的好圣孙! “严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喊来那些官员,当天他们收下盐引,一并朝陛下寝宫跪下,山呼万岁,谢主隆恩,难道我这做的这一切,还能是为了我自己么!?”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 连绵不绝的质问,好似滔滔江水,打得严涛根本无法开口反驳,只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宁炎。 “你你你…你这是颠倒黑白,你!” 宁安帝见宁炎如此悲愤,一时间竟也有些心疼,他稍稍转头,旁边的太监立刻凑上来,低头准备听吩咐。 “宁炎所言属实?” 那老太监恭敬点头,轻声开口。 “太孙所言确实属实,那天他主动跪下,并声称这都是陛下的赏赐。” 宁安帝欣慰地点点头,心中竟有些暖意。 身为皇帝,自然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宁炎这个做法虽然过分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自己的孙子为了改革,不惜动用非常手段,却至纯至孝,令百官都感恩自己,这样的孝心让宁安帝十分满意。 宁安帝咳嗽两声,摆摆手。 “此事就此揭过,不准再提。” 太和殿内的文官顿时为之一愣,严涛的表情更是吃了死苍蝇一般难看,只能愤懑不已地退下。 第13章 舌战群儒(二) “太孙果然是伶牙俐齿!我乃五皇孙的启蒙老师,何东流,老朽倒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太孙!” 严涛走进去后,又有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走出来。 “原来是何先生,久仰。” 宁炎不咸不淡地一拱手。 他知道,今天若是不把这些嚼舌根的给堵上嘴,今后他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所以今日必须要跟他们辩下去! “盐务一事,老朽就不多说了,老朽今日想跟殿下谈谈人伦道德!” 何东流八十多岁,朝中不少人都是他的子弟。 他重重一敲拐杖,还真有几分威严。 “人伦道德?先生请赐教就是。” 宁炎脸色平静,不为所动。 “前些日子,太孙酒醉,竟给弟妹张婉莹扎针,当时说是酒醉之时,无心之过,这也就权且揭过。可前几日,太孙竟然当街与弟妹在茶馆饮茶,毫不避讳,甚至取下弟妹的贴身衣物!” 何东流越说越激动,拐杖在地上不断砰砰砰敲着! 他义愤填膺,将宁炎说成一个见色忘义,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 就连龙椅上的宁安帝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若是此事坐实,将会成为天下笑柄! “宁炎!果真有此事不成么?” 他一拍龙椅扶手,大声训斥道! 宁炎撩衣跪下,脸上竟是比方才更要悲愤几分! “天可见怜,若是宁炎真做出如此畜生的行径,愿受千刀万剐之刑!可孙儿,实实在在是被冤枉的!” 宁安帝一时间惊疑不定,这下该听谁的? “冤枉!简直是荒谬!太孙殿下,这件事京城街道许多百姓看的一清二楚,难道你要让他们前来作证吗?” 何东流摇头冷笑,随后朝着宁安帝跪下。 “陛下!五皇孙前几日因为这件事,气得口吐鲜血晕倒过去,至今身体依旧抱恙啊,请陛下严惩此子,还有张家那不知廉耻的荡妇!” 总算是抓住宁炎的马脚,跟宁为交好的文官立刻附和! “将其下诏狱,那女子应该浸猪笼而死才对!” “不错!这等荡妇的性命留之何用?!” “这样的品行,不能做太孙啊!” 众人言之凿凿,宁安帝本该愤怒无比,可却见到宁炎脸上带着一丝丝悲哀,竟没有丝毫慌张紧张之意! 难道…这其中有隐情么? 身为皇帝,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宁炎刚刚接手朝廷政务,着手开始改革,结果立刻一群人蹦跶出来,指责宁炎种种不是,这背后必然有人指点! 宁安帝看透了这一点,心情竟是平复许多。 “宁炎,朕容许你辩驳,若是无话可辨,便要重重治你的罪。” “多谢陛下!” 宁炎这才站起身来,语气平静。 “此事究竟如何,不妨请来张侍郎,一问便知!” 何东流冷哼一声,丝毫不退步! “那正好,老夫也要问问这位侍郎究竟是如何教那等恬不知耻的女儿的!” 事关重大,宁安帝立刻派人去叫来了张百川。 张百川此人走进大殿,此人大概四十出头,面容宽阔,虎背熊腰,整个人带着一股杀伐果断的煞气。 他扑通一声跪下,瓮声瓮气。 “参见陛下。” “起来吧,朕召你来的意思,让内官说了,你女儿果真跟宁炎做出了不轨之事?” 宁安帝皱眉问道。 何东流等人在旁边纷纷冷笑逼问。 “陛下在问你的话,还不快回答!” “出了这等家丑,你应该辞官归故里才对!” “简直是厚颜无耻!” 这些话听得张百川额头两边青筋暴起,显然是怒极,不过御前不能失礼,他只能冷冷盯着何东流。 “何夫子,亏你也是读书人,这等信口雌黄的事,你也敢说的言之凿凿!” 还不等何东流开口,张百川立刻朝宁安帝解释了来龙去脉。 将宁炎索要贴身衣物,乃是为了战争考虑! 这位心思缜密的兵部侍郎,甚至将江南严家在京城分号的人都给带了过来,还有那天茶馆的伙计跟老板! 这些人统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作证! “张姑娘确实是无辜的!” “太孙全然是心系战事,并未有任何越界的举动!” “当时还有一位姑娘在,也能作证!” 这些人将这件事所有经过都重复了一遍! 结果被他们说成淫贼的宁炎,摇身一变成了心系天下的好太孙! 张百川痛心疾首地跪在地上。 “请陛下主持公道!” 宁炎如何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同样扑通跪下,表情严肃。 “陛下,这等奸臣,捕风捉影构陷于我,为此不惜损坏张侍郎女儿的一世清名,这等狠毒的手段,实在是其心可诛!” 刚才那些嚣张得意的文官,此时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全然不敢去看张百川那几乎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尤其是何东流,嘴唇哆哆嗦嗦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不对…五皇孙不是这么跟我说的,这…” 宁安帝脸色也阴沉了许多。 要知道构陷太孙是多大的罪名,而且这背后有人作祟,想要借刀杀人,身为皇帝的他岂能容忍?! “简直是大胆!何东流,捕风捉影,陷害太孙,着剥去所有功名,遣返回乡,不得录用!” “其余参与弹劾官员,罚俸三月,官降一级!” 何东流惊惧万分,竟然是当场惨叫一声,昏迷过去,最后还是被人给拖了出去! 其余文官儒生无不是战战兢兢地跪下谢罪! 宁安帝处罚过文官之后,便又下了一道旨意安抚宁炎。 “皇太孙宁炎,赤胆忠心,赐黄金千两,照夜玉狮子一匹!” 宁炎跪下磕头谢恩。 宁安帝看这个举止有礼的孙子,真是越发满意。 “留下来陪朕用膳吧。” 陪领导吃饭? 这可是个高端技术活儿啊! 宁炎不卑不亢地点头答应下来,跟着太监往后走。 自从他背负起废物这个名号,也是许久未曾来到后面的寝宫,记忆中好像也就跟死去的爹,就是太子来过一回! 后面果然是雕梁画栋,极为奢华。 宁安帝换上了玄色服饰,显得道骨仙风,一边走一边开口询问。 “军务的事,有眉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