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剑桥留学生到物理学之神》 2、1900年世界各国货币情况 接下来主角开办工厂赚钱、设立奖金等，都会涉及到钱财价值的问题。 为了统一，我大概查了下1900年的货币情况。 肯定不会特别精确，但是应该也不会有数量级的误差，所以放在这里方便后续对照。 如果书友们有精通金融和历史的，恳请留言补充指正，我会定期梳理一下。 本书的时间跨度会比较长，所以货币换算也会复杂一点。 ----------------- 当时英镑是主流货币，和黄金直接挂钩，所以都按照英镑进行换算。 而且从1900年-1935年期间，英镑的价值一直在波动。 总体看是贬值的，1935年的英镑大概是1900年的一半。 1900年英镑汇率（都是约算） 1英镑黄金； 1英镑=5美元； 1英镑白银； 1英镑=10日元； 1英镑=20德国马克； 1英镑=15瑞典克朗； 1英镑=97英镑（2015年）=840元人民币（2015年） ----------------- 1900年各国财政收入 英国1.4亿英镑两白银） 清朝0.14亿英镑两白银） 美国2.1亿英镑（14亿两白银） ----------------- 英国1895年个人资产排行 1、英国首富威斯敏斯特公爵1400万英镑。 2、英国最富有工业资本家560万英镑。 注1900年，英国人均年收入50英镑，一个熟练技术工人每年赚100英镑。 美国1900-1914年個人资产排行 1、洛克菲勒2亿英镑（10亿美元） 2、卡内基8000万英镑（4亿美元） 3、摩根2000万英镑（1亿美元） 第1章 两朵乌云 1900年4月27日，伦敦，英国皇家学会报告大厅内。 李奇维突然睁开双眼，足足过去五分钟，他才终于接受了灵魂穿越的现实。 根据脑海中凌乱的记忆，被他附身的原主也叫李奇维，出生于清朝一个汉人大家族中。 原主今年20岁，三年前被父亲送来英国留学，目前就读于剑桥大学，专业是理论物理。 如果顺利，明年7月就能毕业，获得学士学位。 在这个年代，不管是东西方，原主都算妥妥的高级知识分子了。 “还好，没有穿越成老外，不然还真不习惯。” 李奇维心中暗自庆幸，然后平静下来，开始观察大厅内的听众。 放眼望去，整個会场好像只有自己一个黄种人。 虽然身穿得体的绅士礼服，头上也没有令人厌恶的辫子。 但是李奇维还是感觉到一丝不自在，他猜想这可能是原主残留的本能所致。 来自落后的封建国家，国力孱弱，见到洋人就要低一等，如今还远渡重洋留学，受人冷眼。 恐怕正是因为原主在胡思乱想，导致身体突然不适，然后一命呜呼，就发生了穿越。 不过此时的李奇维，可不会再自卑和胆怯了。 前世的他，是华夏科大刚毕业的物理学博士。 带着领先这个时代一百多年的见识，还有后世那个超级大国的气运加持。 陡然间，他的气势一变！ 李奇维眼神犀利，目光如炬，重新扫射整个大厅，随后将视线定格在演讲台上。 那里，一个白发白胡的老者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讲。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威廉·汤姆逊，受封开尔文勋爵。 提出热力学第二定律，彻底否定永动机，被后世称为“现代热力学之父”。 他也是目前物理学界绝对的老前辈。 不过，这个老头的脾气极为暴躁，为人高傲，不易相处。 同时，李奇维也确定了，这就是那场著名的“两朵乌云”演讲。 果然，开尔文勋爵的声音继续传来 “物理学的大厦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无非就是修修补补的工作。” 随即，他又说道“不过目前晴朗的物理学天空，还飘着两朵小小的乌云。” 听到这里，李奇维会心一笑，低声自言自语。 “物理学的大厦可远远没有完成，刚打下地基还差不多。” 而所谓的两朵乌云问题，最后也将引起一场超级大风暴。 诞生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两个物理学理论，相对论和量子力学！ 无数天才用最巅峰的智慧，打造了这场史无前例的科学盛宴。 就在李奇维沉浸于洞悉未来的快乐中时，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那位年轻的先生，请问你在笑什么？” 讲台上，开尔文勋爵看向李奇维，语气严肃，脸色微怒。 顿时，无数目光袭来，发现主角竟然是一个东方人。 这个时代，东方就是落后的代名词，西方才是文明之地。 众人很乐意看到这个东方人出丑。 顶着众人的目光，李奇维虽然尴尬，却依然面不改色，大大方方地说道 “抱歉，尊敬的勋爵，我无意打扰，只是对您的演讲忽有所感。” 本以为服个软，给个台阶，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这老头下一句话，直接把李奇维的怒火点燃了。 只听开尔文勋爵淡淡说道 “哦？那真是有趣，我不认为愚昧落后的东方人能听懂我的演讲。” “请问你能告诉我和在座的各位，你思考出什么了吗？” 玛德！ 李奇维很无语，你嘲讽我个人就算了，侮辱我的民族就不能忍了。 只见他蹭地一下站起来，一米八的身高，在欧洲人中也不算矮了。 接着他缓缓看向四周，最终直视开尔文勋爵，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以为，物理学到现在才算是刚刚起步，两朵乌云会开辟新的时代。” 轰！ 话音刚落。 大厅内顿时爆发阵阵惊呼，所有人都觉得李奇维大言不惭，简直是疯了。 “这个东方小子太狂妄了，他以为他是谁。” “物理学已经能预测天体轨道，发明电报千里传音了，他竟然说才刚刚起步。” “果然是来自愚昧地区的下等人种，他估计连物理学是什么都不知道。” ...... 李奇维能清晰地听到耳边传来的各种嘲讽，却浑然不在意。 哪怕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当世最顶级的科学家。 他依然意气风发，睥睨一切，仿佛脱离于整个世界。 “呵呵。”开尔文勋爵说道“弱小不是原罪，傲慢才是，这就是你们文明失败的原因。” 李奇维懒得和老头继续扯皮，下一句话更是石破天惊。 “开尔文勋爵，我愿意和你打个赌，五年之内，我会用论文解开乌云问题，证明我是对的。” 轰！ 这一下，会场彻底轰动。 不少人甚至都站起来，想要好好看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他到底哪来的勇气能说出这种话。 这时，有几个人好像认出了李奇维，指着他说道 “他叫布鲁斯·李，来自东方的清国，目前在剑桥大学读物理专业。” “据说他还带着一个男仆和女仆，根本不像来学习的，反而是来游玩的。” “哈哈，原来就是个笑话！” 接着，又是哄堂大笑。 不过人群中有一个年轻人，他只是好奇地打量李奇维，并未出言嘲讽。 他有着典型的犹太裔面相，一头微卷的黑发，眼神深邃，显得十分自信。 此时的李奇维没有注意这些，依然镇定自若。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开尔文勋爵，等着对方的回应。 后者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暴怒，而是淡淡一笑，似是回忆地缓缓说道 “我10岁那年，成为格拉斯哥大学最年轻的大学生。” “17岁，入剑桥大学进修，同年发表三篇论文。” “22岁，受聘于格拉斯哥大学，成为物理学教授，任职五十多年。” “27岁，当选为英国皇家学会院士和瑞典皇家科学院外籍院士。” “53岁，被选为法国科学院院士。” “66岁，成为英国皇家学会会长。” “如今的我，虽然没有担任什么职务，但是在物理学界，还算有一定的影响力。” “我说这些没有炫耀的意思。而是想告诉你，年轻人，你是在和一位什么样的存在说话。” 随即，在众人的不解和震惊下，开尔文勋爵说道 “年轻人，我接受你的挑战！” 轰！ 这一下，直接将现场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高高在上的开尔文勋爵，要和一个无名小子打赌。 尤其是对方还来自亚洲，那里根本就是一片文明和科学的荒漠。 无论如何，明天一早，这个重磅新闻就会传遍整个物理学界。 李奇维看着情绪激动的众人，神色平静。 开玩笑，他一个后世的物理博士，再加上穿越带来的记忆增强。 就是十个开尔文勋爵来了也是被吊打，这是超越时代的碾压。 之所以约定五年，而不是当场就抛出相对论，只是为了谨慎而已。 毕竟他才刚刚穿越，还未熟悉情况，不好贸然行动。 虽然不能立刻打脸，但嘴炮可不能输。 于是，李奇维等会场逐渐安静后，微笑说道 “勋爵，我钦佩您的才华。” “但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虽然您成果累累，但终究是老了，时代是属于年轻一辈的。” “而且，我们华夏人不弱于任何种族！”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不少人对李奇维刮目相看，这个东方年轻人有点不一样！ 会议进行到现在已经可以结束了。 后续其他人演讲也只是走个过场，没人在意了。 李奇维也在众人的注视下，昂首阔步地走出大厅。 于此同时，会场内那个犹太青年一直注视着李奇维离去。 随后又仿佛下定了决心，也跟着跑了出来。 ----------------- 【作者君从一百多章回来啦。】 【如果大家不喜欢前期的剧情，可以试着从第36章开始看。】 【作者是新人，而且是那种越写越好的，所以后面非常精彩，书友们都说好！】 【大家的建议，我也都会认真学习改进的，老虚在此感谢各位！】 第2章 指引计划 伦敦的街道上，天空灰蒙蒙的，到处都是马车和汽车，行人神色匆匆，一派活力景象。 此时，日不落的荣光还在，这里依然是世界的中心。 伦敦的人口超过了200万，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的超级大都市。 李奇维的脚步慢了下来，看着四周，仿佛置身于黑白照片中。 他一边欣赏周围的景色，一边朝火车站走去。 他准备通过坐火车前往剑桥郡，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你好，布鲁斯·李，请问可以留步吗？” 李奇维转过头，打量着来人。 个头不高，但眼睛极为有神，深邃无比，仿佛包含宇宙星空。 来者不似凡人！ 于是，他出于礼貌，回应道 “你好，请问你是？” 对方说道“我叫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当听到对方的名字后，李奇维心中只有卧槽可以形容。 什么情况？ 当初爱因斯坦也来参加这场会议了？ 还是说，因为自己穿越的蝴蝶效应，导致历史发生了偏移？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爱因斯坦，爱神啊！ 如果研究物理学的人有等级，那么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t1级，意为“物理学之神”。有且仅有牛顿、爱因斯坦、麦克斯韦。 t2级，意为“天才物理学家”。人数极少，代表人物普朗克、玻尔、薛定谔、海森堡、狄拉克、德布罗意... t3级，意为“优秀物理学家”。人数较少，代表人物洛伦兹、卢瑟福、泡利、开尔文、居里夫人... t4级，意为“著名物理学家”。人数较多，代表人物布拉格、康普顿、德拜...... t5级，各类物理学研究人员，包括院士、教授、讲师、博士生等，人数最多。 要知道，哪怕是倒数第二的t4级，基本上也是人手一個诺贝尔奖。 由此可知，对于理工科生而言，见到活着的爱因斯坦，那种心情多么震撼。 这无关种族，而是人类对于智慧，对于宇宙的崇高致敬。 虽然现在的爱因斯坦籍籍无名，还是个毛头小子，只有21岁。 今年8月份，他才会从瑞士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毕业。 然而五年后，也就是1905年，他就会发表惊世骇俗的相对论。 偶像在前，李奇维神色激动，只见他一把抓住爱因斯坦的手，兴奋地说道 “你好！你好！叫我布鲁斯就行，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爱因斯坦微微一愣，然后不着痕迹地抽开手，表情略显尴尬，说道 “布鲁斯，刚刚在会议现场，你的话给我留下了震撼的印象。” “我想请教你，你对物理学的未来有具体的看法吗？你凭什么说物理学才刚刚开始？” 说完，爱因斯坦眼神期盼地看着李奇维，希望得到明确的回答。 没有寒暄，没有拐弯抹角，上来就是直白的求知欲。 他在心里祈祷李奇维不是哗众取宠之辈，而是真的对物理学有真知灼见。 因为爱因斯坦太热爱物理了，从小就与光结下不解之缘，他曾发誓要揭开光和时空的奥秘。 但是同学跟不上他的思路，而学校里的教授也不能给他任何指导。 好像确实如开尔文勋爵所说，物理学真的已经很完善了，后来者只能做类似泥瓦匠的活。 这让爱因斯坦感到很不甘心！ 但是，他的直觉又告诉自己，这个世界还有更终极的法则，真理还处于迷雾之中。 而眼前的神秘东方年轻人，仿佛让爱因斯坦看到了一丝希望。 李奇维看着对方清澈而渴求的眼神，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感动，同时还有一丝愧疚。 感动的是，爱因斯坦让他看到，这个时代最顶尖人才对于真理的那种追求。 而愧疚的是，他本来是准备回到剑桥就开始抄袭相对论...... 不过，李奇维现在改变主意了。 有幸穿越到这个时代，他不想仅仅只是做个剽窃者，把别人的理论据为己有。 李奇维很有自知之明，虽然比知识总量，自己可以碾压这个时代所有人。 但是要论真正的原创才华，他拍马也赶不上那些天才大佬们。 所以，他要做一位指引者！ 指引着人类群星，少走弯路，不断探索科学的最高峰，研究宇宙的奥秘。 甚至，让某些理论提前出世，彻底改变和加速历史进程！ 同时，他还要指引着华夏科学的未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李奇维没有参与改朝换代的兴趣，他也不在乎谁主沉浮。 他只想让华夏屹立在科学最高峰。 因为只有他知道未来的几十年，科学会爆发出多么恐怖的力量。 那一种禁忌武器将会彻底改变世界的格局。 谁能占得先手，文明就可以傲然独立。 不仅仅是物理学，生命科学，天文学，化学...... 无数的领域有着无尽的可能。 想通了这一层，李奇维顿时觉得心灵无比通透。 于是，他笑着对爱因斯坦说道 “我认为牛顿经典力学并不能支配整个世界，至少在原子和其内部就不适用。” 爱因斯坦闻言更加敬佩，原子结构才刚刚有论文发表研究，而对方竟然已经思考的如此深入了。 还不等他多想，李奇维继续说道 “另外，光的本质目前还没有解释清楚，所以物理学远远谈不上完善。” 这一下，正中爱因斯坦下怀。 自己终于遇到一个能同频的人了，他年轻的脸庞上遮掩不住激动。 甚至把李奇维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爱因斯坦顾不上矜持，连忙问道“布鲁斯，那你认为光的本质是什么？” 李奇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稍微沉默一会。 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能透露太多。 于是，他笑着说道 “爱因斯坦，我还要赶往剑桥，我觉得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我的想法。” “不如这样，你给我地址，我会给你寄信，详细阐述我的思考。” 爱因斯坦闻言，欣喜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两人互相交换地址后，就此分开。 李奇维看着爱因斯坦的背影慢慢消失后，才微微一笑，然后赶往剑桥。 第3章 主仆三人 等李奇维赶到剑桥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左右了。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他朝着在剑桥大学旁边租住的房子走去。 之前会场内，有人说自己有一个男仆和女仆，他还吃了一惊。 这个时代，漂洋过海还能带下人伺候的，肯定非富即贵，看来原主的家庭不简单。 记忆中确实有这两個人。 男的名叫李三，是李家的家生子，一身俊秀的功夫，专门负责自己的人身安全。 李三比李奇维大了三四岁，两人从小玩到大，感情很好。 所以李奇维也从不把他当做下人，而是以三哥称呼。 女的名叫红儿，是李家的丫鬟，今年只有17岁，也被派来负责生活起居。 还好有这两个人服侍，不然李奇维穿越而来，恐怕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搞不定。 更别说，现在是1900年，可没有后世的外卖、洗衣机啥的。 要是他一个人独自生活，绝对是一团糟。 大约走了几十分钟，李奇维终于到家了。 他租的房子是一栋独门小院，周围环境清幽。 还未进门，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精壮大汉就小跑过来，脸上写满欣喜。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李奇维看着李三，学着记忆里原主的说话方式，笑道 “三哥，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这里不比咱那，还是很安全的。” 李三道“那我也不放心，少爷你一个人去伦敦，路途遥远，人生地不熟。” 李奇维笑笑不说话，带着他走入自己的卧房。 “红儿呢？” “别提了，那丫头又去疯了。自从来了这英吉利，她可是活脱了。” “疯疯也好，她一个小姑娘，我怕她憋出病来。” “哎，少爷你就是对她太好了，导致丫头心野了。” 李奇维脱去西服和领带夹，换上居家短衫，笑道 “咱们三如今在异国他乡，还分什么主仆，团结才是正理，不然让洋鬼子欺负。” 两人正说笑间，红儿欢乐地回来了，见到李奇维，连忙说道 “呀，少爷，你回来啦。” 眼前的俏丽少女，一身典型的英国女士服饰，配上东方女性的特色面容。 竟然别有一番风味，也算是赏心悦目。 但李三可欣赏不了，对着红儿就开喷“死丫头，又去哪疯了？” 红儿白了李三一眼，也不理他，而是笑嘻嘻地对李奇维说道 “少爷，你乏了吧，我去给你打水，帮你洗脚。”说完便跑了出去。 李奇维也对李三说道“三哥，你也去休息吧。” “好的，少爷。”说完，李三便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红儿就端着水盆进来了。 她慢慢蹲下，帮李奇维卷起裤脚，开始认真地清洗。 李奇维看着这一幕，只想感叹，该死的封建社会，让人又爱又恨啊！ 接着他便不再关注，而是静静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第一件事，便是要顺利毕业，这一点不用担心，信手拈来。 第二件事，就是和开尔文勋爵的赌约，这件事倒是要仔细考虑一下。 虽然是不忍被嘲讽，头脑一热作出决定，但只要能够出名，对自己就是好事。 毕竟，作为这个时代的华夏人，想在物理学上树立存在感，简直难如登天。 至于第三件事，他要让科学在华夏大地尽快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只不过，这件事做起来极为困难，需要大量的资金和关系。 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洗完脚的红儿听到李奇维的叹气声，小心问道 “少爷，你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感慨一下。红儿，你也去休息吧。”说着，李奇维便准备上床睡觉。 今天刚穿越就经历不少事，他也感到疲惫了。 谁知这一句话竟然让红儿摸不着头脑。 “少爷，你今晚不和我一起睡吗？”语气中竟带着委屈。 “啥？”李奇维忽然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搜索原主的记忆，然后他就明白了，都是经验主义惹的祸！ 红儿作为丫鬟，除了照顾李奇维的生活起居，还要负责暖床陪寝，相当于通房丫头。 原主早已习以为常，但李奇维是现代人，一时间还真无所适从。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现在就把红儿赶走，让她单独睡，说不定这小妮子会多想。 罢了，入乡随俗吧，李奇维可不是贪恋美色。 于是，他笑着说道“哎呀，我累糊涂了，那我们睡觉吧。” 红儿听后又变得非常开心，她出去倒了洗脚水，把自己洗漱后，又重新进屋。 然后帮李奇维脱衣服，不经意间有了肢体接触。 虽说李奇维也不是什么雏了，但被这样一个妙龄少女伺候，还真是头一回。 一时间，竟有点心痒难耐。 紧接着，红儿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李奇维顿时惊呆了，没想到这丫头，看着就一米六五左右，却如此有料。 而且全身皮肤细腻红润，虽然是个丫鬟，却比普通人家小姐养的还好。 再加上来到英国三年了，让她的性格更加开朗，完全没有一点封建丫鬟的刻板形象。 关掉灯，躺在床上时，红儿就像八爪鱼一样，紧贴在李奇维的胸膛上，安静地入睡。 这让他百爪挠心，心中邪火冲天而起！ 脑海里仿佛正发生着世界大战。 原主是个憨货，虽然与红儿同床三年，却从未想过那方面的事，而红儿也不懂。 但自己好歹是高材生，必须有素质。 怎么也得等到丫头成年后再说。嗯，就这么决定。 于是，为了保持冷静，李奇维在心中默默推导质能方程。 过了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李奇维起床时，红儿已经做好了早餐，打好了洗脸水。 “少爷，你醒啦！” 奇维含糊答应着。 昨晚自己内心天人交战一宿，搞得他都没睡好。 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李奇维洗好吃完，就朝剑桥大学走去。 他租的地方离学校只有三十分钟的步程。 带着惬意的心情，李奇维走的很放松。 在那个世界著名的学府，他即将开启无敌的学术生涯！ 第4章 三一学院 剑桥大学，成立于1209年，是英国最古老的大学之一。 知名校友有牛顿、麦克斯韦、达尔文...... 从这里，诞生了一百多位诺贝尔奖得主，简直恐怖如斯。 当然，现在的诺贝尔奖还在筹备中。要等到明年，也就是1901年，才会首次颁发各大奖项。 剑桥大学位于剑桥郡，这是一个拥有几万人口的小镇，而学校就随意分布在小镇之中。 大学共有三十多个学院，每個学院高度自治，自主招生考试。 这一点与后世华夏以不同专业划分学院有很大区别。 李奇维所在的是大名鼎鼎的三一学院，也是当年牛爵爷读书的地方。 至今，学院里还栽着那颗著名的万有引力苹果树。 充满着神的气息！ 李奇维沿着记忆，刚走到学院大门口，突然，从里面涌出很多人，吵吵闹闹。 带头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英国青年，留着过肩长发，眼神倨傲。 李奇维认得此人，名叫雷蒙，据说家里是英国的某个大富豪，典型的公子哥。 平日里，雷蒙仗着自己的身份，经常捉弄和嘲讽原主。 原因无非就是李奇维清国人的身份。 之前的原主为了不节外生枝，能躲就躲，尽量不发生冲突。 不过现在嘛，李奇维只是轻轻一笑，镇定自若地朝人群走去。 “嗨，伙计们，快来看，我们剑桥的天才回来了！”雷蒙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叫唤着。 众多学生都围过来，对着李奇维低声言语。 此前的李奇维刚来时，虽然也受到了一定关注。 不过由于他故意低调行事，所以大家也渐渐对他不感兴趣了。 但现在他作出了如此轰动的事情，自然又重新受到了关注。 李奇维看着雷蒙，以他的心智，自然觉得对方还是个小屁孩，被宠坏的那种。 所以也不在意他的暗讽，于是淡淡说道“怎么了，你有事？” 雷蒙笑嘻嘻地，围着李奇维转了一圈，揶揄地说道 “布鲁斯，听说你要挑战开尔文勋爵，你哪里来的自信？”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李奇维冷冷回道。 雷蒙脸色难看，没想到对方不生气，继续说道 “你就在那装吧，你估计连物理这个单词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吧，哼！” 李奇维懒得纠缠，和开尔文勋爵打嘴炮能抬高身份，和雷蒙扯淡，简直是浪费时间。 于是，他推开对方，自顾地朝教室走去。 雷蒙看他如此狂妄，恨得牙痒痒，心中想着怎么给李奇维点颜色瞧瞧。 当李奇维来到教室时，房间内已经坐满了人，目测有一百多人左右。 很快，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地中海发型的青年人就走上了讲台。 “大家好，我叫查尔斯·威尔逊。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威尔逊博士。” “牛顿经典物理导论这门课，就由我和大家一起学习讨论。” 虽然台下众人表情淡定，但李奇维却非常兴奋。 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年轻人的信息 “查尔斯·威尔逊，1869年出生于英国。” “1892年毕业于剑桥大学，1896年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 “1900年，担任剑桥大学物理学讲师。” “1927年，因发明云室而与康普顿同获诺贝尔物理学奖。” 未来的名人啊，妥妥的t4级存在！ 此时，威尔逊开始了他的授课，思路清晰，循循善诱。 “众所周知，物理学到如今已经形成了完备的理论体系，牛顿的绝对时空观统治着世界。” “一切力学现象，都可以用牛顿力学解释；一切电磁现象，都可以用麦克斯韦方程组解释；至于热现象，则用热动力学和统计力学解释。” “物理学三大支柱牢不可破，宏伟壮观。” “那么......”威尔逊刚想继续说。 此时，雷蒙突然插嘴道“不，不，威尔逊博士，物理学还没有完备，不信你问布鲁斯，他说的。” 顿时，教室内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所有人都看向李奇维，有善意，有恶意，嘲讽多，敬佩少。 威尔逊也看向那个“出名”的年轻人。 作为圈子里的人，他自然知道昨天在伦敦发生的事。 东方物理学新人公然挑战开尔文勋爵！ 但他出生穷苦人家，又从事科学研究，所以对种族问题看的很淡。 因此，威尔逊对于李奇维没有多少偏见，反而更多的是好奇。 莫非这个年轻人真的有天才的想法？ 所以，他微笑着说道“布鲁斯同学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很勇敢的年轻人。” 说完，他还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李奇维点头回应，看的雷蒙火大。 威尔逊继续说道“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给大家科普，所谓的乌云到底是什么问题。” “第一朵乌云，叫以太问题。” “我们知道，水波传播需要水作为介质，声波传播需要空气作为介质，那么光的传播需要什么介质呢？” “目前主流的观点认为，光的传播需要‘以太’作为介质，它充满了整个宇宙空间。” “但是最新的实验结果表明，以太是不存在的，而光速也是恒定不变的。” “所以要么放弃以太学说，要么放弃电磁理论和光的许多现象。” “第二朵乌云，叫黑体辐射问题。” “我们知道，任何物体都会吸收能量和向外辐射能量。” “黑体就是一种能够全部吸收外来的辐射，而毫无任何反射和透射的理想物体。” “但是实验发现，黑体辐射的能量竟然是不连续的，这个实验结果是不可思议的。” “经典物理学根本无法解释这个现象。” 说完以后，底下的众多学生已经眼神痴呆了，完全和听天书一样。 威尔逊也是忍不住笑道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可能不理解这两个难题是什么意思，但也不要灰心。” “因为这是当今物理学最前沿的研究，恐怕全世界也没几个人能搞懂。” 听完威尔逊的解释，众人才明白物理学是多么无限广阔和复杂难懂。 不会就是不会...... 同时，也更加不相信李奇维能解决乌云问题。 雷蒙虽然纨绔，但脑子还是好使的，他也听懂了威尔逊的言外之意。 于是幸灾乐祸地看向李奇维，企图从对方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 但可惜的是，失望的只有他自己。 李奇维注视着威尔逊，心中感叹。 对方口口声声说这个课题太高端，结果自己却如数家珍，一听就颇有研究。 说明他不甘平凡，时刻关注物理学最新动态。 难怪后来能获得诺贝尔奖。 而威尔逊看着李奇维眼神游离，也放弃了让对方表达观点的想法。 可能这个年轻人只是一时冲动吧。 但转念一想，也许对方真的有实力呢。 于是威尔逊心生一计，想到了一个验证的方法。 第5章 题很难吗 为了测试李奇维的实力，威尔逊继续说道 “各位同学在本科阶段，不要纠结这些理论，因为离大家太遥远了。” “你们只要学好牛顿的经典力学就可以了。” “以后如果有机会深造，或者对物理学感兴趣，再考虑深入研究。” 教室内，有的学生眼神坚定，有的则漠不关心。 牛顿经典物理是一门选修课，所以还有很多不是物理系的学生也来听讲。 威尔逊看着众人的表情，接着话语一转，突然说道 “不过，考虑到每个人的知识领悟不同，也为了树立剑桥大学世界一流的典范。” “今天，我可以给大家一个挑战，欢迎各位发挥聪明才智。” “现在，我给大家出一道题目，如果谁能在一個月内解出来，这门课我会给他满分。” “并且以后也不用来上课了。” 轰！ 话音刚落，教室内顿时爆发出剧烈的讨论声。 “哦，我的老天！真的假的！” “威尔逊博士年纪轻轻就能当剑桥老师，果然非比寻常。” “这门课算是选对了。” “阳光海滩！” 所有人都面露喜色，祈祷自己足够聪明，能解出题目。 等到众人逐渐平静下来后，威尔逊继续说道 “这道题来源于我参加英国军方的一个研究课题。” “当然，我给出的题目是经过处理的，不会有任何泄密风险。” “可以透露的是，我足足花了一个星期才解出来。”威尔逊伸出一根手指，牛逼哄哄地说道。 哎！ 顿时，教室内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果然，满分不是那么好拿的，连眼前的物理学博士都需要一个星期才能解开。 他们这群本科还未毕业的菜鸟，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解决。 随即，只见威尔逊拿起粉笔，刷刷几下，就在黑板上写出了题目 “从地球上发射一枚火箭，绕过火星，再返回到地球上来，请列出方程并求解！” 题目简单的只有一句话，却让整个教室彻底陷入了沉寂，随后就是七嘴八舌的讨论。 “威尔逊博士，你确定这是题目？” “请问火箭是什么？” “这题的难度也太大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题目。” “看来满分是不可能了。” “阳光海滩！” 威尔逊看着大家笑道“各位不要灰心，这道题对你们来说确实有点难。” “而且还需要用到很高深的数学知识。” “这期间，你们可以参考任何书籍，可以互相讨论。” “等一个月后，我们看看谁能带来惊喜吧。”说完，他朝着李奇维看了一眼。 心想如果他能把这道题解开，说明本身具有很高的物理学素养。 也许说不定以后真的能走的更远。 而此时的李奇维听完威尔逊的题目后，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 因为这道题目实在是太熟悉了。 只要是后世国内物理学专业的学生，基本都有所耳闻。 而李奇维不仅见过，还亲自花了一个通宵把答案从头到尾证明出来了。 那道题也是发射火箭，不过是飞到太阳再回来。 相比之下，威尔逊的题目只是飞到火星，难度降低了不少。 更何况自己的大脑还经过了穿越的强化，解这种题目简直信手拈来。 但是对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这时候的英国学生可没有什么题海战术。 如此高难度的经典力学题目，对于剑桥这种世界顶尖学校的学生来说，也是非常有挑战性的。 并且此时火箭的概念也不成熟，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由此也可以看出英国军方的野心，现在就开始瞄准太空了。 果然任何一个强大国家的底蕴都不可小觑。 一旁的雷蒙看见李奇维在笑，心中非常不爽，于是又开始大声说道 “威尔逊博士，我觉得这道题对于布鲁斯来说，肯定不难。” “要不就给他三天时间吧？” “毕竟他可是敢挑战开尔文勋爵的天才！”说完，又带头起哄，眼里是遮掩不住的嘲讽。 威尔逊面露难色，虽然他的本意就是为了测试李奇维。 但这样光明正大地搞针对，还是让他很为难。 不过，还不等他想好怎么回应，淡定的李奇维直接就对雷蒙说道 “雷蒙，敢和我打个赌吗？” 众人一惊，什么情况，这家伙刚和物理学大佬打赌，现在又要和雷蒙打赌。 东方人就这么喜欢赌吗？ 雷蒙也是突然一脸懵逼，布鲁斯不应该是害怕吗？ 然后向众人道歉，坦白自己只是个自大愚蠢的家伙。 他竟然还要和自己赌，他要赌什么？ 不过，雷蒙也是无所畏惧，他认定李奇维就是在虚张声势，吓唬自己。 “怎么赌？” 李奇维突然站起身来，眼神锐利，直直地看着雷蒙，一字一顿道 “我要是能解开这道题，你就全裸，并且在三一学院门口，当众学狗叫。” “你敢不敢！” 哇！ 教室内的众人也被如此劲爆的赌约震撼，纷纷看向中心的两人。 平静的话语竟然让雷蒙开始不自觉颤抖起来。 法克！ 雷蒙努力地镇定下来，这时候绝不能在气势上认输，这是他从父亲那里耳濡目染到的经验。 于是，他反问道“那要是你解不开呢？” “那换我全裸学狗叫。”李奇维毫不犹豫地回应，仿佛胜券在握。 雷蒙大脑疯狂思考，随后一咬牙，说道 “可以，我接受赌约。” “但是你的时间必须只有三天，且你必须独立解题。”这是雷蒙防止李奇维找人求助。 台下众人一阵唏嘘，看来强悍的雷蒙也感觉到害怕了，给的条件非常苛刻。 不过，同情李奇维的人很少，大家很乐意看到清国人出丑。 而李奇维此刻嘴角微笑，从容不迫，静静看着雷蒙耍花招。 随后他淡淡地说道 “可以，我接受你的条件。” “不过，不需要三天了，我现在就可以解出来。” 接着，他像看小丑一样，对着雷蒙嘲讽道 “这道题很难吗？” 轰！ 话音刚落，教室里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李奇维，站立在人群中，狂妄不可一世。 就连威尔逊也忍不住看向李奇维，满脸不可置信！他绝不相信对方能立刻解出来！ 足足过了十几秒，教室内的学生才反应过来，都彻底疯狂了！ 巨大的声音，甚至连院外的人都惊动了。 第6章 震惊全院 此刻，三一学院的教室内，里里外外围满了学生，甚至还有不少教师。 李奇维从容地走上讲台。 他拿起粉笔，开始解题。 “ 1、椭圆轨道设计火星、地球、月球 2、速度增量计算...... 3、计算起飞段速度...... 4、火箭选型...... ” 在威尔逊震惊而又期待的目光下， 在雷蒙忐忑而又惊恐的注视下， 在教室内众人好奇而又复杂的观察下， 李奇维下笔如有神，逐渐列出方程组。 粉笔摩擦敲击黑板的声音，像重锤一样砸在众人的心上，战栗不已。 霸气侧漏的气势，加上行云流水的书写，折服了所有人。 “哦，我的老天，布鲁斯不会真的要当场解开吧？” “上帝保佑，我开始喜欢上这个清国人了。” “听说清国人都会魔法，难道他是在作弊？” “闭嘴吧，该死的蠢货，魔法它有几个学位，凭什么会这题？” “阳光海滩！” 叽叽喳喳的喧嚣声，没有影响李奇维的解题速度。 一面，两面，三面...... 很快，四面活动型的黑板已经写不下了。 这时，一個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竟然主动抱了一块移动黑板过来。 然后安静地站在旁边，不断用笔计算着什么。 威尔逊看到这个中年人后，显得极为尊敬，刚想打个招呼，就被对方伸出手打断。 李奇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谢后，继续解题。 又过去了十五分钟，教室内竟然变得逐渐安静，落针可闻。 很快，最终的结果变成了一个非线性常微分方程组。 李奇维运用特殊的技巧，直接解出来方程的解。 然后给出答案，包括火箭质量、动力大小以及轨道运行等参数。 开始答题到现在，足足过了三十多分钟，他终于停下了动作。 “威尔逊博士，这道题，我应该答对了吧。” 此时威尔逊已经完全呆滞了，他看着满黑板的解析过程，心中苦涩。 很后悔自己之前还吹嘘一周的时间就解开了。 然而李奇维不仅当场就完美解决，甚至还增加了许多自己没有注意的细节。 与之相比，自己的解法方法就像小学生做题。 惭愧啊，惭愧啊！ 威尔逊忽然觉得很失落，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吗？ 自己已经是毕业几年的物理学博士，而对方只是一个本科在读生。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物理是不是错了。 不过很快，威尔逊又重新振奋。 勤能补拙！ 只要我一直努力，我就一定能追赶上这些天才的脚步。 于是，他看向李奇维，神情激动，高声喝道 “我宣布，布鲁斯·李完美解决了这个题目！” “我也将履行我的承诺，这门课，布鲁斯的成绩是满分！” 此言一出。 哗！ 教室内彻底沸腾了。 “天啊，布鲁斯跟我们上的是同一所大学吗？怎么差距这么大！” “该死，他一定是碰巧提前做过类似的题目，误打误撞解开而已。” “解开了又怎么样，使用的知识都是两百多年前的，无聊。” “难道人类真的可以登上月亮，甚至登上火星？” 有人震惊，有人嫉妒，有人不屑一顾，有人若有所思。 他们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清国人创造的奇迹。 这一刻，不少人的观念都发生了变化。 原来清国人并不像宣传的那么愚昧无知。 依然还有像布鲁斯·李这样的人才。 威尔逊紧紧地拉住李奇维的手，想要介绍送黑板的那个男人，没想到对方已经离开了。 所以他只能摇头作罢，不过还好，对方应该还会在实验室停留几天。 随后，威尔逊眼神热烈地说道 “布鲁斯，课后请你务必到卡文迪许实验室找我，我有话和你说。” “好的，博士，我的荣幸。” 李奇维刚说完，威尔逊竟然直接拿着材料就离开教室。 看来他忍不住要研究李奇维带来的震撼。 而李奇维也同样被震撼到了。 开玩笑，那可是卡文迪许实验室啊。 堪称诺贝尔物理学奖收割机，里面走出了无数大牛。 不过，李奇维按捺住了这份激动，反而将目光看向雷蒙。 众人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此刻，李奇维就像一个君王，俯瞰一切。 “雷蒙，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此刻，雷蒙双手紧握，青筋暴起，脸上渗出细汗。 他紧咬牙关，面容因羞愧和愤怒而变形。 让他在师生面前全裸，甚至学狗叫，还不如让他去死！ 他的身份绝对不允许他做出如此丢人的事。 一旦被家族知晓，他很可能就被直接赶出，自生自灭。 但是如果耍赖，他以后就别想在剑桥混下去了。 除非他的脸皮够厚，完全不在乎。 此刻，李奇维没有说话催促，而众人的目光却像钉子一样，让雷蒙如坐针毡。 “法克！” 他低声嘶吼。 随后在众人的鄙夷声中，灰溜溜地逃出教室。 李奇维见状，嗤笑一声，本以为雷蒙这家伙是个人才，敢作敢当，没想到竟然临阵脱逃。 不过，雷蒙临走前眼神中的怨恨，还是让李奇维心生警惕。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表情极为恭敬，微微躬身。 “你好，布鲁斯·李学长。我叫克里斯·保罗，是三一学院的大一新生。” “刚刚你的表现征服了我，请问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学习吗？” 李奇维打量着眼前的小帅哥，身高一米八，和自己差不多。 搜索片刻，脑海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应该是个无名之辈。 不过，那又怎么样。 此时的李奇维豪情壮志，艺高人胆大。 物理学界有不少师徒是都获得诺贝尔奖的，成为一桩美谈。 自己不如收下这个克里斯当小弟，把他培养成未来的物理巨擘。 而且，有了一个助手，自己干很多事就方便了。 李三虽然忠心耿耿，武功高强，但毕竟文化程度低。 想要在科研上帮助自己处理杂事，那简直是老母猪能上树。 想到这里，李奇维准备不再谦虚，平静地说道 “克里斯，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我只有一句话对你说，你永远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闻言，克里斯猛然抬头，眼神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布鲁斯学长太强了！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对待学术，自信霸道深入骨髓；对待他人，宽容大量不骄不纵。 李奇维见自己虎躯一震，小弟纳头就拜，很是开心。 于是便给出任务“你去这个地址，找到一个叫李三的人，让他今晚来接我。” 雷蒙受了这么大屈辱，不得不防啊。 不过，文，我能赢你，武，我依然能赢你。 第7章 提出量子 上午的课结束后，依然让许多人津津乐道。 而李奇维则事了拂衣去，悠哉地来到和威尔逊约定的地点。 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卡文迪许实验室！ 物理学是一门实验科学。 任何物理理论只有经过实验的验证，才会被确认为有效的理论。 因此，物理实验就显得非常重要。 卡文迪许实验室从1904年至1989年的85年间一共产生了29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恐怖如斯！ 该实验室由t1级神人，麦克斯韦，于1871年创立。 同时，他也是实验室第一任主任。 如今的实验室主任，是第三任，名为约瑟夫·汤姆逊。 关于这位大佬，简介只需要一句话于1897年发现电子。 [威尔逊]就是[汤姆逊]的学生，他还有另一个更牛逼的学生卢瑟福。 就在李奇维感叹卡文迪许实验室的伟大时，威尔逊正好看到了他。 “布鲁斯，快过来，今天给你介绍一位大人物。” 李奇维随着威尔逊来到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一位中年人，正是给自己递黑板的那位。 威尔逊表情恭敬，拉着李奇维坐下。 “普朗克教授，非常抱歉，我的导师临时有急事，他特意嘱咐，让我接待您。” 中年人普朗克眼神犀利，笑着说道“没关系，汤姆逊和我是老朋友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此时，李奇维心中震撼不已。 果然来到剑桥，随便碰个人都是大佬。 脑海里浮现出这個中年人的信息 “马克斯·普朗克，1858出生于德国。” “1879年，毕业于柏林大学，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 “1894年，被选为普鲁士科学院院士。” “1918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前世国内流行的那张，学习物理前后的照片对比，主角就是这位老哥。 而且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偏移，今年12月份，普朗克就会正式提出能量量子化概念。 爱因斯坦就是因为借鉴这个概念，提出“光量子”，才证明了光电效应，为此获得诺贝尔奖。 物理学以普朗克提出量子概念为分界线，前面的称为经典物理学，后面的称为现代物理学。 按照李奇维的分级，这可是未来的t2级大佬！ 随后，在威尔逊的介绍下，李奇维以晚辈学生身份，正式认识了普朗克。 “教授，您是如何知道布鲁斯在这里的。”威尔逊问道。 “哦，那是因为昨天在伦敦的会议，我也在现场。”普朗克说道。 “哦，真是太神奇了。而您恰好接受我导师的邀请，来剑桥演讲。”威尔逊说道。 此时，李奇维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自己昨天的豪言壮语，被这位大佬注意了，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而卡文迪许实验室主任汤姆逊，一个月前曾邀请普朗克来剑桥讲学。 然后，普朗克又碰到了威尔逊博士的题目测试。 他便暗中观察李奇维，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有真材实料。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满意，不然他也不会与李奇维见面了。 威尔逊见双方已经熟悉，便说道“普朗克教授，我还有点事，请您好好指导一下布鲁斯吧。” 随后又加了一句“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物理学苗子。” 普朗克微微一笑，待威尔逊离开后，对李奇维道“布鲁斯，愿意陪我走一走吗？” “我的荣幸，教授。”李奇维回道。 ...... 四月的天气阳光明媚。 李奇维和普朗克二人随意地走在剑桥大学校园内，边走边交流。 李奇维对于物理知识的掌握，令普朗克感到震惊。 仿佛就没有他不知道的领域。 这让普朗克心中感叹，难道剑桥大学的教学水平已经高到如此地步了吗？ 随着两人聊得越来越投机，很快就谈到当今最著名的乌云问题。 李奇维侃侃而谈，天马行空的思考又一次震惊了普朗克。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剑河上的一座石拱桥上，这里也是著名的《再别康桥》中的康桥。 此时，剑河水速湍流，正如普朗克的心境。 “布鲁斯，你真的认为能量可以一份一份的，量子化的？” 没错，李奇维直接提前几个月，正式提出了“量子化”的概念。 这让普朗克心中掀起滔天震惊，这个想法完全与经理物理学背道而驰。 牛顿的绝对时空观是连续的，怎么可能会一份一份呢？ 历史上，普朗克在提出量子化概念之后，也确实反复纠结过。 因为一旦承认，那么他前半生的所学都将是错误的。 不过，出于对科学事实的敬意，他还是发表了这个观点。 李奇维相信，此时的普朗克其实已经在考虑量子化了，只不过他需要一个心理支撑。 “教授，只有能量量子化，才能完美解决第二朵乌云，黑体辐射问题。” “最近，我已经完成了大半的数学计算，能够合理解释短波附近的辐射强度。” “但其中有一些难点，我解决不了。” “我知道您之前在慕尼黑大学攻读数学专业，不如，您帮我看看这些数学问题如何解决？” “我想，这一定是个了不得的成果。” 普朗克此时已经被震惊的无语了。 是的，他本人其实已经在考虑量子化了，但没想到李奇维甚至已经开始计算了啊。 关键这个年轻人才20岁啊！ 在他眼里，布鲁斯简直就是为物理学而生的天才！ 这时候，普朗克已经完全相信李奇维的豪言壮语，物理学才刚刚开始！ 他按捺住激动，说道“非常好，布鲁斯。你放心，我会帮你完成数学计算，我不会窃取你的成果。” 李奇维听后，很是感慨，这就是老一辈物理学家的底色。 只追求真理，不在乎名誉！ 他笑道“感谢教授。不过，我有更好的方案，我想让您成为我论文的通讯作者。” “通讯作者？”普朗克微微一愣，他从未听说过这个概念。 李奇维解释道“我们东方有句古话，叫做，遇到优秀的人，可以认他当做老师。” “虽然我不是您的学生，但跟您交流让我获益匪浅，而您又帮助我解决了关键的数学证明。” “莪觉得您完全可以成为我的老师。” “而通讯作者就表示，我是在您的指导下，完成了这篇论文。” “我们可以在论文上说明这一点。” 当普朗克听完李奇维的解释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年轻人。 自己已经是普鲁士科学院的院士，算是功成名就。他不在乎什么更大的名声。 而李奇维只是一个本科生，他本可以独自享受这份荣誉。 却能做到如此谦虚平和，实在让人敬佩！ 普朗克这下升起了爱才之心，他像看瑰宝一样，看着李奇维。 “布鲁斯，我接受你的建议，你可以尽快将论文底稿发给我，由我来校验数学部分。” “非常感谢，教授。”李奇维重重地回应。 然后，师徒二人，一起看向剑河的远处，水面上响起爽朗的笑声。 第8章 遭遇袭击 下午上完所有的课后，李奇维趁着夕阳还未落尽，准备回家。 他要尽快写完论文初稿，不想让普朗克等太久。 另外，他还要写信给爱因斯坦，跟爱神的联系可不能断。 他计划把论文的大概内容告诉爱因斯坦，彻底激发对方的潜力。 如果有必要，他还会亲自去一趟瑞士，和爱因斯坦面对面沟通。 脑海里想着计划，李奇维却没有放松警惕。 走了一路，虽然没有看到李三，但李奇维知道他就藏在暗处。 因为这是他交代克里斯特意嘱咐的。 李奇维非常怀疑，雷蒙会在今晚对自己动手，那个二世祖是个愣头青。 剑桥四月的傍晚，已经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不断起舞，落叶阵阵。 突然，李奇维前方窜出几個人影，雷蒙赫然在列，“如约而至”。 此刻的雷蒙满脸嚣张，脸上是忍不住的愤怒。 “法克！该死的黄皮猴子，我要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 随后，他打个响指，身后挺出四个大汉，全部手持棍棒武器，凶神恶煞，一看就是狠角色。 李奇维不了解这时候的英国黑帮是什么情况。 哪怕不敢杀人，应该也会把自己打个半死。 以自己的身份，就算事情闹大，也掀不起风浪。 还好，他提前做了预防。 雷蒙看见李奇维在这种情况下，还故作镇定，顿时火气爆涨，恨得牙痒痒。 “给我上，弄残这个垃圾。” 四个黑衣大汉，刚想迈步上前，只听李奇维用汉语高声说道 “三哥，看你的了。”说完，便后退几步。 雷蒙和四个大汉，皆是一惊，虽然不知道李奇维在说什么，但这种情况还不跑。 一定有情况！ 果然，这时，从他们的后方，竟然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来人身穿雷蒙他们没见过的武服，脚踩长靴，似龙行虎步。 待到走近，又站立不动如松。 左手持红缨枪，右手垂立，一股凛冽的气势镇压全场。 “靠，三哥比我还会装逼啊。”李奇维心中默默吐槽。 没想到李三平时看着像个话痨，一旦认真起来，简直帅的掉渣。 气氛逐渐压抑。 忽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黑衣大汉直接动手。 挥舞棍棒杀向李三。 彭！ 李三猛踢一脚，红樱枪如一发炮弹，射入人群，狠狠插入地下。 惊的四人连忙止步，侧身躲避。 李三见状，腿部发力，如脚踏流星，三步之后，便来到一个黑衣人面前。 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拳，如猛虎下山，霸道无比。 另外的黑衣人想要上前，李三直接一个侧踢。 几乎在同时，一拳一脚各自击倒一个黑衣人，两人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剩下的两人，此时已经胆寒，想要偷袭。 只见李三一个华丽转身，拔出红樱枪，簌簌几声，若舞梨花。 啪的几声！ 又倒地两人，动弹不得。 最后，李三单手握住枪柄，枪尖直抵雷蒙的咽喉。 只要后者敢动一步，就是一枪封喉。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一分钟！ 雷蒙这时已经吓尿了，裤子上不断流出不明液体。 心中胆寒！ 这个清国武人实在太恐怖了。 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怎么出手的。 李奇维也是一脸震惊，他不知道李三用的什么枪法，但肯定师出名门。 家族给自己配的护卫，牛逼的有点过分了。 他走到雷蒙跟前，示意李三把枪放下。 雷蒙此刻已经吓的虚脱，直接跪倒在地，不停求饶。 李奇维看着对方，语气冰冷。 “雷蒙，这是我给你的警告，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你要是把我看成绵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是看到你还敢欺负华夏人，不管是谁，想想你能有几个脑袋。” “滚吧。” 说完，便带着李三离开。 ...... 回去的路上，李奇维问李三的功夫跟谁学的。 李三含糊说“自学的。” 李奇维又问“要是对方有枪怎么办？” 李三杀气迸发“那他们就已经是死人了。” 说完，他竟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 李奇维猛然一惊，神情严肃，眼睛直盯盯看向李三。 “你怎么会有枪？要是被发现，我们就会有大麻烦。” 李三收起家伙，说道“少爷放心，这是老爷交给我的。关键时刻，我能用它拖住敌人。” “我拼了命也会保护少爷你。” 李奇维心中此刻升起一股暖流。 “你收好吧，这种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拿出。” “我明白，少爷。” 李奇维前世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 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除了有超前的科学知识，他和普通人其实没什么两样，脆弱无比。 尤其现在是1900年，所谓的法律就是个笑话。 身在异国他乡，死了就只能白死。 而李三的出现，无疑让李奇维安全感满满。 他才能放心大胆去搞事。 ...... 二人一路小心谨慎，终于回到了家里。 红儿端上茶水，李奇维提笔便开始写量子论。 凭借着前世的积累和超强的记忆，他仅仅花了2个小时，就完成了5页的论文初稿。 这个时代的论文不像后世，有很多细节和规矩。 反而越是牛逼的论文，篇幅越短。 这篇首次提出能量量子化的论文，将是开启近代物理学的钥匙，当然要短，逼格才高。 而且，其中的数学论证，李奇维故意露出一些破绽。 就是为了留给普朗克教授去完善。 “抄袭抄的这么小心翼翼的穿越者，估计只有我一个吧。”李奇维苦笑自嘲。 其实，他不仅仅是出于道德层面的考虑。 毕竟，一个华夏人太过出风头，会惹得很多人不高兴。 背靠在大树身后，就安全多了。 而在科学界，普朗克就是一颗大树。 等到哪一天他的名望足够强时，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想到这里，李奇维忽然又思考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凭借自己一个人，很难改变华夏基础薄弱的现状。 他需要一群华夏人，来帮助自己传播科学的种子。 人多力量大！ 于是，他的心中萌发了一个想法。 星火计划！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从华夏选择天赋异禀的好苗子，带来英国进修。 他要从现在开始，一点一滴培养华夏的近代科学体系。 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接下来的科学大爆发会造就什么样的恐怖武器。 只要华夏能第一时间掌握这种武器。 就再也不会有那些令人痛彻心扉的悲惨历史。 这个平行世界的华夏也必将走向一个更加辉煌的道路。 不过，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他暂时也没有能力去执行。 于是李奇维不再多想，而是开始给爱因斯坦写信。 “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关于第二朵乌云，我思考出‘量子’这个概念。 我认为能量不是连续的，而是一份一份的。 ...... ” 李奇维在信纸上刷刷地写着，心中还有一丝恶趣味。 爱因斯坦看到这封信一定会很惊讶吧，对自己肯定要佩服的五体投地。 想想就很激动。 很快，信就写完了，已经是夜里11点了。 李奇维便在红儿的服侍下，上床睡觉。 第9章 邀请加入 第二天一早，1900年4月29日。 李奇维带着论文初稿，找到了普朗克教授。 当对方初步阅读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太不可思议了！” “我无法想象，等到论文发表，我们俩会迎来怎样的批判。” 没错，普朗克用的是批判，因为这种违背牛顿经典时空观的论文，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李奇维笑道“经受不住批判的理论不是好的理论，不是吗，教授？” “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普朗克爽朗笑道。 “我预估了下，一周之内，应该就能完成数学计算部分。” “我还要在剑桥待10天，时间完全来得及。” “对了，布鲁斯，你想好投在什么期刊上了吗？” 李奇维不假思索，“我准备投《自然》。” 普朗克问道“哦，我好像听说过，它不是物理专刊，而是一份综合性期刊。” 李奇维回道“是的，教授。” “我认为有名的期刊不一定敢接收我们的论文。” “况且，《自然》杂志就在英国，对我而言也方便。” 没错，这个《自然》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nature》。 国内的科研工作者，要是能在这上面发表一篇论文，那后半生就完全不用愁了。 各种经费、荣誉、职称都能拿到手软。 考虑投它，也是经过了李奇维的深思熟虑。 《nature》首版于1869年11月4日，由[约瑟夫·洛克耶]爵士建立。 他是一位天文学家，目前是他本人担任主编。 作为周刊，《nature》主要发表各个领域的原创性及独创性研究。 从权威上看，它的影响力至少在英国国内是足够的。 而且离自己很近，便于后续经营关系。 至于另一個原因嘛，就是李奇维的虚荣心在作祟。 毕竟前世的他，可是连《nature》的门槛都看不见。 如今却要在上面发表引领时代的论文。 这种感觉非常刺激。 甚至李奇维在心中畅想，有可能未来的自己，随便写句话，都会被《nature》当成至宝刊在首页。 普朗克教授可看不到李奇维的美梦，而且他也不在乎李奇维投到哪里。 他笑着说道“那就按照你的意思。” “反正不论发表在哪里，都必将掀起波澜！” 李奇维会心一笑。 二人就论文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后，普朗克迫不及待地去完善论文了。 李奇维叫来自己的小弟克里斯，让他把一封信寄到瑞士去。 正是他昨晚写给爱因斯坦的信。 如今克里斯对于李奇维更加崇拜了。 现在三一学院都已经传遍了，布鲁斯·李一鸣惊人，是个物理学天才。 不仅受到了威尔逊博士的看重，而且还和物理界的大人物在校内交流。 据说双方相谈甚欢。 于是，克里斯屁颠屁颠就跑去送信了。 他还有题目不会解，想请教大哥呢，这时候必须伺候好。 ...... 而此时的李奇维则又来到了卡文迪许实验室。 昨天和普朗克交谈后，威尔逊又找到李奇维，告知实验室主任汤姆逊教授想要见他。 还说是大喜事，于是约好今天的时间。 还是威尔逊在门口迎接他。 他看到李奇维后，打趣地说道 “布鲁斯，你和普朗克教授聊什么了，他现在极度兴奋，连我导师都不理了。” 李奇维笑道“我和普朗克教授讨论了一些学术问题，准备联手发表一篇论文。” 威尔逊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你要发表论文？和普朗克教授一起？” “没开玩笑吧！” 他不停地打量李奇维，心中疯狂呐喊。 能当众解开自己的题目就算了，现在又要发表论文了。 大哥，你本科都还没毕业啊！ 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难道就这么大吗？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是要发表什么论文？” “关于黑体辐射的解决方案。” 这下威尔逊被震惊的彻底说不出话了，备受打击。 他呆呆地把李奇维带到汤姆逊面前，然后独自离开。 把他的导师汤姆逊搞得一头雾水。 李奇维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精悍的汤姆逊主任。 脑海中浮现出对方的履历 “约瑟夫·汤姆逊，1856年出生于英国。” “1880年，毕业于剑桥大学三一学院，获得数学学士学位。” “1883年，获得剑桥大学硕士学位。” “1884年，担任卡文迪许实验室主任；同年，当选英国皇家学会院士。” “1897年，在真空阴极射线实验中发现电子，证明电子是原子的一部分。” “1906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按照分级，这位是妥妥的t3级牛人。 就在李奇维感叹这位的成就时，汤姆逊教授也在观察他。 刚刚与普朗克的交谈，让汤姆逊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虽然不知道他要发表的论文具体是什么，但能让普朗克如此兴奋，一定不同凡响。 于是，他伸手一指，非常客气地说道 “请坐，布鲁斯，第一次见到你很高兴。” 李奇维客气道“我的荣幸，教授。” 本以为汤姆逊会询问自己的学业，结果对方竟然直接说道 “布鲁斯，有没有兴趣来卡文迪许实验室工作？” “我们实验室的实力，你应该很清楚。” 李奇维一脸震惊，自己还只是未毕业的本科生，有什么资格被汤姆逊邀请。 况且，现在论文还未发表。 难道是普朗克教授的推荐？ 他心中这样想着。 “抱歉，教授，我刚刚太震惊了，我想我是非常愿意的。” 汤姆逊微微一笑。 “你不用太担心，我对普朗克教授的眼光很有信心。” “实验室正需要你这样年轻的血液加入。” 李奇维谦虚道“感谢你的夸奖和邀请，教授。” 汤姆逊继续说道 “考虑到你还未毕业，暂时可以在威尔逊那里做一些辅助工作。” “他会带着你熟悉实验室的流程，掌握仪器的使用。” “等你毕业后，我会特招你为实验室的博士生，让你独立承担实验。” 李奇维说道“好的，教授。” “我和威尔逊博士的关系很好，我想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汤姆逊最后又勉励了几句，就让李奇维去找威尔逊了。 作为实验室主任，他的事务非常繁多。 等李奇维找到威尔逊的时候，对方正在研究仪器，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嗨，威尔逊博士，汤姆逊教授让莪来找你。” 威尔逊抬起头，虽然心中百感交集，最终还是露出笑容。 “欢迎你，布鲁斯，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工作了。” “明天我带你正式参观实验室。” 李奇维笑道“希望能向你学习，威尔逊博士。” 威尔逊耸耸肩“至少我还能教你仪器。” “哈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 李奇维说道“今晚我请客，我们俩喝一杯。” “乐意之至。” 第10章 酒吧冲突 老鹰酒吧，位于卡文迪许实验室旁边，是剑桥大学内最著名的酒吧。 很多校内的师生，甚至校外人员也经常来这里喝酒。 几十年后，[沃森]和[克里克]两人就是在这里，宣布发现了dna的双螺旋结构。 浓厚的人文气息为酒吧增添了许多神秘感。 晚上7点左右，李奇维和威尔逊来到了酒吧。 古色古香的装饰，让李奇维以为来到了华夏的茶室。 此时，酒吧内三五成群，已经坐了不少人。 有人在高谈阔论，有人在低头沉思。 舒缓的音乐，微黄的灯光，再加上空气中的酒香，让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李奇维随意观察着众人，竟然在不远的角落处发现了雷蒙。 这家伙和另外几个华贵青年坐在一起。 看位置，倒像是个陪衬。 雷蒙也看到了李奇维，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 他想起了昨天被李三支配的恐惧。 现在一看到李奇维，就跟老鼠见猫一样，两腿打颤。 雷蒙周围的几個公子哥，看到他的异样，目光便朝李奇维看来，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李奇维与他们对视几秒后，便自顾找了位子坐下，毫不在意。 他和威尔逊各自点了喜欢的酒水。 几口酒下肚，两人便开始畅聊起来。 威尔逊首先感叹道 “布鲁斯，你真是让我惊讶。” “我给出的那道题目，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你能当场解开。” “而且你都快要发论文了。” 李奇维信口雌黄，瞎编道“我平时对物理有兴趣，所以喜欢研究。” 然后他岔开话题，转问道 “威尔逊博士，你的研究课题是什么？” “以后在实验室，我也希望能帮上一点小忙。” 威尔逊咽下一口酒，神采飞扬，自豪地说道 “你知道的，我的导师汤姆逊教授，目前正在研究原子内部结构。” “这是一个十分前沿的领域。” “虽然教授他已经证明了电子的存在，但是还缺少一种仪器，能够记录这些微观粒子的运动轨迹。” “我的目标就是设计这种仪器，能观察到原子以及电子是如何运动的。” 谈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时，威尔逊显得极度自信，侃侃而谈，一副大师气派。 李奇维知道，这种仪器就是后来的[云室]。 一种通过产生气态的云雾，让微观粒子路过后，能留下轨迹的仪器。 威尔逊也正是凭借发明云室，后来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李奇维恭维道 “很棒的研究课题，我认为原子内部的发现，一定能开辟新的物理学未来。” 如果说相对论支配着宏观世界，那么量子力学就支配着微观世界。 而原子及其内部的复杂结构，就是微观世界的核心，影响后世百年的物理研究。 威尔逊听到李奇维的夸赞，非常开心，又猛喝一口酒，然后打趣道 “你的口气总是如此的大，动不动就是改变未来，还是年轻好啊，目空一切。” 李奇维微微一笑，小抿一口酒，不做解释。 威尔逊继续说道 “说实话，布鲁斯，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清国人。” “完全不像政府宣传的那样。”威尔逊不胜酒力，说话也没有顾忌了。 李奇维没有在意他的失礼，而是微笑道 “这不算什么。我们华夏人口众多，比我聪明的人还有很多。” “我只是对物理情有独钟而已。” 威尔逊刚想感叹，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响彻整个酒吧。 “哦？既然你们清国如此人才济济，怎么会被我们大英帝国打败，割地赔款，连皇帝都逃跑了？” “哈哈哈！” 如此嘲讽的话语，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几十年前，英法联军曾攻破清朝的首都，毁坏了圆明园。 也从此揭开了东方大国的脆弱面纱。 从此西方人开始在华夏作威作福。 这一段屈辱的历史，此刻变成了敌人嘲笑的资本。 李奇维眉头一皱，闻声看去，说话的人正好在雷蒙那一桌。 一个打扮考究的公子哥，正翘着二郎腿，品着红酒，眼神轻蔑地看着李奇维二人。 威尔逊也看向说话的那位，顿时脸色紧张，酒也醒了不少。 他在李奇维耳边低声说道“他是当今英国首相的孙子，威廉·塞西尔。” “如今他也在剑桥大学念本科，专业是国际政治学。” 原来是宰相之孙，难怪如此狂妄。 李奇维虽然心中动怒，却不想节外生枝，于是继续喝酒，对塞西尔的嘲讽置若罔闻。 谁知这个超级官三代竟然不依不饶。 只见塞西尔缓缓起身，他身高一米七左右，轻佻地走到李奇维面前。 雷蒙虽然满脸纠结，但还是和其他几人连忙也跟着过来。 塞西尔像打量物件一般，眼神从上到下把李奇维看个透，随后鄙夷地说道 “看起来普普通通嘛，还敢大言不惭谈论科学。” “别以为会做几个臭题目，就不知天高地厚，认不清自己了。” 说完，他还瞥了威尔逊一眼，显然没把后者放在眼里。 威尔逊没有回应，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人微言轻，对于塞西尔这样的学生，只能敬而远之。 如果是他的导师汤姆逊教授，或者普朗克教授在此，当然不用给对方面子。 这也让威尔逊暗自握紧拳头，心中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而李奇维就毫无顾忌了，他倏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塞西尔。 “怎么，你有意见？” “像你这样的垃圾，也只能躲在祖辈的保护下，混个学位而已。” 李奇维从原主的残存记忆得知，这个塞西尔就是来镀金的。 作为英国顶级政治家族的后代，他不需要刻苦读书，校方也会让他毕业，甚至当优秀毕业生。 毕竟，普通人眼里再神圣的东西，在上层人那里都是可交易之物。 所以，这也导致塞西尔在学校极为猖狂，欺男霸女，唯我独尊，全校皆知。 雷蒙那种角色也只配当跟班的。 因此，目中无人的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耳边只有各种奉承，没受过委屈。 果然，塞西尔听到李奇维的辱骂后，顿时脸色铁青。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尤其对方还是个清国人。 “闭嘴！该死的黄皮猴子，真该直接灭亡你的国家。” “一个来自愚昧地区的愚昧下等人，只会使用肮脏的词汇。” 塞西尔大声吼道，眼前的李奇维让他极度不爽。 他曾经随父亲去过清国，那里的人全都麻木不仁，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别说物理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就是基本的常识他们都没有。 这才符合他心中清国人的形象。 然而，李奇维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认知。 对方不仅能解出高难度的物理题目，还敢与开尔文勋爵打赌，扬言要开启物理学未来。 这是何等的狂妄。 如果是个英国人这样还好，但偏偏李奇维是个清国人。 这让塞西尔永远不能接受。 在他心里，西方人才是高等人种，注定要统治世界的。 卑贱的东方人只配当奴隶。 李奇维就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他的心头。 面对塞西尔的暴跳如雷，李奇维神情淡定，刚要说话继续讽刺。 突然，塞西尔好像想到了什么趣事，竟然自己在那笑了起来。 李奇维不明所以，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塞西尔。 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 第11章 暴揍一顿 塞西尔足足笑了一分多钟才停下。 然后他靠近李奇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对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过几天，八国组成的联军就会再次攻打清国。” “真想过去看看，你们国家被蹂躏的样子。” 李奇维神色一冷，眉头微皱，他差点都忘了这件事。 历史上著名的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好像就是今年5月份开始的。 塞西尔作为当今英国首相之孙，知道这个消息也有可能。 虽然李奇维对清朝本身没有任何好感，对这场战争的态度也难以捉摸。 但无论怎么说，最后受苦的都是普通的华夏老百姓。 那些掌权者可都是屁事没有，哪怕后来要割地赔款，反正最终摊到百姓头上。 同时，一想到还有那么多珍贵文物，也会在大战中丢失，或者被抢走，他就心头绞痛。 没办法，落后就要挨打。 他只是一個脆弱的穿越者，暂时还无法与历史大势相抗衡。 就算现在立马回去，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不过，他可以拿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消消火气。 塞西尔看见李奇维脸色大变，还以为戳痛到了对方的短肋。 心中十分得意，总算看到李奇维吃瘪了。 于是，他不停地发出嘲讽的笑声，最后还恶狠狠地说道 “到时候，再次攻破你们的首都。” “男的全部杀光，女的全部变为妓女，让你们国家永世不能翻身。” “卑微的贱种！” 李奇维本来就已经怒不可遏，现在更是被这几句话，彻底点燃脾气。 他的怒气像火山一样爆发。 “草泥马的！” 李奇维用汉语爆出粗口，同时拿起桌上剩余的酒水，全部洒在塞西尔的脸上。 在对方的惊呼声中，他猛地踹出一脚，直接将塞西尔摔个狗啃屎。 一瞬间，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全部愣在原地。 雷蒙等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塞西尔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连威尔逊也不知所措，呆若木鸡。 什么情况，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关键被打的还是当今英国首相的孙子啊。 李奇维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趁你病要你命。 他一步上前，骑在塞西尔身上，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阵暴雨梨花。 把塞西尔打的抱头哭泣，大声呼救。 这下终于惊醒了旁边的威尔逊，他连忙上前想拉开李奇维。 “冷静点，布鲁斯，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斗殴是会被学校开除的。” 这时，雷蒙等几人也连忙上前，但谁都不敢对李奇维动手。 他们已经被吓破胆了。 没想到这个清国人，如此蛮横无理，竟然当众出手，一点没有绅士风度。 雷蒙更是不敢触碰李奇维，而是紧紧地拖着塞西尔，希望把两者分开。 今天塞西尔出言挑衅，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自己出头。 但只有他雷蒙自己知道，李奇维不是一个任人打骂的弱鸡，而是一个狠人。 双方就这样互相拉着人，希望阻止这场冲突。 李奇维没有停下动作，直到打累了，才顺着威尔逊的劝阻收手。 他气喘吁吁，依然大声地对塞西尔说道 “下次你要是再诋毁我，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滚吧！” 此刻，塞西尔也在几人的搀扶下，艰难起身。 他的嘴角有着血迹，脸庞也肿胀变形，颤颤巍巍地用手指着。 “该死鲁斯，你给我等着。”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永远滚出剑桥。” 塞西尔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但是他被打的实在太疼了，也没办法立即报复。 他贵为首相之孙，自诩绅士，决不能像莽夫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事情闹大。 其实他不知道，李奇维就是算准了他不敢动手，才先发制人，打一顿再说。 反正自己有理在先，也不怕丢脸。 要是真把事情闹大，恐怕塞西尔的首相爷爷也不好受。 此刻，塞西尔目眦欲裂，直直地盯着李奇维。 他发誓，一定要动用关系，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让李奇维卷铺盖滚蛋。 一旁的雷蒙搀扶着塞西尔，偷偷瞄向李奇维。 他刚刚可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内心祈祷着不要受到牵连。 而威尔逊则心中极度舒畅，比刚才喝酒还要过瘾。 该死的权贵！ 就是你们把持着英国的资本，让我们过不上好日子。 此时威尔逊作为穷苦人家的代表，开始仇恨这些特权阶层。 众人的心思不一，但只有李奇维和没事人一样。 暴揍一顿塞西尔，这下恐怕再也没人敢随便欺辱华夏人了。 至于对方会不会报复，李奇维毫不在意。 只要自己不是惹众怒，就不会被集火。 如今英国内部都不是铁板一块。 首相虽然权力大，但还没有大到天上去，不鸟他的人多了去。 况且只要等到自己的论文发表，到时候以自己的名望，就不相信抵挡不住一个纨绔三代。 于是，李奇维也放下狠话 “垃圾，我等着你报复我。” 随后他又瞥了一眼雷蒙，把后者吓得一激灵，连忙低下头。 最后，在众人极度的震惊下，双方先后离开了老鹰酒吧。 不一会儿，酒吧内就充斥着热烈的讨论， 明天一早，这件劲爆的新闻，就会传遍整个剑桥大学。 ...... 回实验室的路上，威尔逊表面在那唉声叹气，实则内心窃喜。 “唉，果然喝酒误事，以后还是要少喝酒。” “布鲁斯，你的脾气真火爆。你明天上完课，还是来实验室跟我学习吧。” “我怕你又要惹祸。” “不过那个塞西尔也真是该打。” “我们一群人废寝忘食地研究科研，他却可以毫不费力地享受各种成果。” “......” 李奇维没有理会威尔逊的絮絮叨叨。 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同时还有一丝悲哀。 这里的所有人，谁又能懂他此刻的心境呢？ 就算揍一百个塞西尔又如何，甚至揍他的首相爷爷又能怎么样。 依然改变不了，远在万里之外，那个苦难国度的人民所要遭受的一切。 任凭凉风吹在脸庞，李奇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自己和华夏的命运。 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塞西尔跪下道歉。 第12章 改进云室 接下来的几天，李奇维在剑桥大学彻底成为了名人。 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不过好处就是，找茬的人变少了，没人敢不开眼地拿他的身份说事。 开玩笑，这家伙连首相的孙子都敢打，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如此一来，李奇维倒十分满意。 他每天上完课，就跑去卡文迪许实验室继续学习。 为了彻底融入这个时代，了解这个时代的科研规则。 李奇维也认真学习各种仪器的使用，熟悉现在的论文书写规则。 真正参与科研仪器从零到一的建设，他才明白前辈们的不易。 任何一项伟大的物理学突破，背后都有无数人的努力。 此刻，卡文迪许实验室内，威尔逊正兴致勃勃地为李奇维介绍 “布鲁斯，你看，这就是我设计的仪器，我起名为粒子观察器。” “它的原理就是通过水蒸气来形成雾珠。” “由于每颗雾珠必须有一個尘埃为核心。” “因此，如果微观粒子进入这片水蒸气区，粒子相当于尘埃，就会在粒子周围形成雾珠。” “只要知道雾珠的轨迹，就可以判断粒子的运动过程了。” 李奇维听后非常震惊，虽然在后世，这种仪器早都被淘汰了，观察微观粒子有更先进的设备。 但是在一百多年前，能想到如此巧妙的方法，仅仅利用水蒸气就能观察粒子。 绝对算的上是天才之举。 “真是绝妙的点子。威尔逊博士，你真了不起。”李奇维真心夸赞。 威尔逊听后咧开嘴角，内心很受用。 但随即，他就苦恼地说道“可是，目前我遇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李奇维问道。 “我这个方法，现在只能监测电子的运动轨迹，却无法监测原子的运动轨迹。”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连汤姆逊教授，也无法给出答案。” 李奇维当然知道问题所在。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带电的原因。” “水蒸气形成雾珠，需要核心带电。” “原子本身是电中性的，不带电；而电子是带电的。” “所以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说完，李奇维还小心地观察威尔逊的表情，果然，对方被震动了。 “带电？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我完全可以通过实验验证这个想法。” “哇，布鲁斯，你简直就是为物理学而生的。” 威尔逊神情激动，一直困扰他的难题终于被解决了。 这种心情，不是同样搞实验研究的，根本无法想象。 而且，这个问题解决后，导师的原子模型就能继续往下进行了。 一时间，威尔逊两眼放光地看着李奇维，把后者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李奇维连忙打断威尔逊的[哲学]攻击。 “对了，威尔逊博士，我觉得粒子观察器这个名字不好听。” “不如，给它取名为‘云室’怎么样？” 威尔逊听后，喃喃自语“云室？云室！” “好名字，非常贴切。” “完美表现了这个仪器的特征，布鲁斯，真有你的。” 顾不上闲聊，威尔逊连忙拉着李奇维，就往汤姆逊那里跑去。 他忍不住要告诉导师这个好消息。 ...... 实验室主任，汤姆逊教授的办公室内。 威尔逊正在给汤姆逊兴冲冲地汇报。 同时，不停地夸赞李奇维，多亏了对方的指点，他才想到解决办法。 汤姆逊闻言，也微笑地看着对方，心中在不停地感叹。 就在刚才，学校的董事会主席找到了他，向他询问李奇维的情况。 虽然没有其他的表示，但汤姆逊知道，这还是因为那晚的斗殴之事。 事情的前因后果，威尔逊早就告诉自己了。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董事会竟然真的介入了。 这让他感觉很气愤！ 年轻人火气旺盛很正常，而且错的还是塞西尔。 学校竟然还想让自己驱逐李奇维，离开卡文迪许实验室。 笑话，什么时候，学术的事情，能轮到一群行政官员插手了！ 汤姆逊当场就反驳了过去，表示不清楚情况，一点没给对方面子。 卡文迪许，还是他汤某人的天下！ 这就是剑桥的独特之处，魅力所在。 卡文迪许实验室是一个单独的学院，不受学校董事会管辖。 在后世，剑桥大学甚至和英国政府都是平级的，政府无权管理学校。 没有汤姆逊的点头，任何人都不要想处理这里的学生。 哪怕对方是首相！ 而且，布鲁斯这个年轻人，不仅深受普朗克教授的器重。 还刚刚又解决了自己学生的难题。 于情于理，汤姆逊都要力挺对方。 李奇维不知道汤姆逊脑海里的想法，他只是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只是随口一提。 主要的工作都已经被威尔逊做完了。 但汤姆逊教授作为t3级的大佬存在，又怎么可能不懂李奇维的重要性。 有时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启发一位物理学家。 于是，他笑着说道 “布鲁斯，我知道谦虚是你们东方人的习惯。” “不过，在我这里，不论身份高低，谁的成果就是谁的。” “所以，你没有必要推辞，我们互相学习。” 李奇维闻言心生震撼，难怪汤姆逊能以28岁的年龄，就执掌卡文迪许。 不管他的背景如何，单论这份气魄，就非一般人所能比。 于是，李奇维不再藏拙，大方地说道 “教授放心，我会协助威尔逊博士，完成后面的测试验证部分。” 汤姆逊说道“布鲁斯，你尽管放心地读书，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李奇维瞬间明白了，看来塞西尔那家伙已经动手了。 他也知道，眼前的汤姆逊教授是想保护自己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些话。 于是，真挚地说道“感谢教授，我会尽我所能。” 说完，便和威尔逊离开办公室。 接下来，李奇维一边上课，一边做实验，同时等待着普朗克教授的消息。 他不知道汤姆逊能承受外界多大的压力。 他要靠自己，赢得别人的尊重，抵御一切危机。 命运永远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于此同时，一场关于他的阴谋，也正在秘密进行。 第13章 阴谋诡计 剑桥郡郊外，某处豪华别墅中。 塞西尔靠在椅子上，脸色阴沉，他正在听一位中年男子说话。 “塞西尔少爷，我已经正式向剑桥学生管理委员会提出申请，开除布鲁斯·李。” “此事，我和三一学院的院长商量后，他同意了。” 说话的人，名叫贝拉姆，是三一学院的院长助理，负责协助院长处理各种事务，手握实权。 因为曾经受过塞西尔家族的恩惠，才能获得这个位子。 所以，贝拉姆对于塞西尔可谓是言听计从，也帮助塞西尔处理过很多黑料。 “该死，那个臭烘烘的黄皮猴子，仅仅开除，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永远滚出英国，滚出欧洲！”塞西尔满脸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一天受到的侮辱，他永远也忘不了。 甚至最近一段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去学校，而是躲在别墅中，发泄怒气。 贝拉姆看着眼前愤怒的塞西尔，不禁心惊胆战。 他也害怕万一没有满足这位少爷，自己很可能位置不保。 毕竟自己无权无势，在大佬云集的剑桥，只能小心翼翼。 想到这里，他又试探性地说道 “不过，目前情况却不容乐观，虽然三一学院的院长同意此事。” “但是，卡文迪许实验室的主任，汤姆逊教授却坚决反对。” “据说在董事会的内部会议上，汤姆逊情绪激动，和院长爆发了争吵。” “我想，这可能不是一個好消息。” 说完，贝拉姆偷偷看了一眼塞西尔，希望不会惹怒这位小祖宗。 塞西尔听完后，虽然还是异常愤怒，但脸上却莫名有一丝平静。 他摸摸下巴，像是对贝拉姆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汤姆逊啊，他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他的老师是瑞利男爵三世，那是我爷爷都敬重的大科学家，还有爵位在身。” “身份高贵，学识过人，德高望重。” “汤姆逊是他最出色的学生，如果那家伙反对，确实是一个麻烦。” “fxxk！” 说到这里，塞西尔眼中怒火更盛，握拳狠狠地锤向身下的椅子。 “这样的话，学院就有足够的理由开除他，哪怕汤姆逊想保他，也无能为力。” “而且，欧洲所有的大学也都不会再敢接受他。” “一个考试作弊的学生，还是个清国人，绝不可能在学术圈有立足之地。” 果然，如此狠毒的计谋，瞬间让塞西尔脸色发生变化。 只见他大笑几声，站起身，来回踱步，跟疯子一样。 一想到李奇维被当场抓住作弊时的窘迫、无奈和愤怒，他就兴奋不已，甚至舔了舔嘴唇。 “哈哈哈，真是好计策，在布鲁斯·李最擅长的领域，摧毁他。” “贝拉姆，你果然是一个天才，让你当院长助理，是委屈你了啊。” 贝拉姆配合着点头赔笑，心中毫无廉耻之心，只想着到时候事情办成，能成功上位。 塞西尔看着贝拉姆，心中鄙夷至极，脸上却不露声色。 最后，他拍了拍贝拉姆的肩膀，诱惑地说道“这件事好好干，贝拉姆，家族对你寄予厚望！” 然后，就让对方回去，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沉默。 作为首相的孙子，塞西尔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头脑简单。 他之前暗中派人调查过李奇维的背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李奇维的家族在清国中，也算是比较有实力的大族了，不是随意揉捏的角色。 因此，政治敏感性极高的他，对付李奇维绝不会亲自出手，都是交给手下。 这样哪怕留下蛛丝马迹，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于是，他看着窗外逐渐走远的贝拉姆，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 ...... 另一边，贝拉姆回到剑桥大学后，立刻就把自己锁在办公室内。 他要仔细斟酌接下来的计划，力求做到天衣无缝。 还好他是院长助理，在期末考试上，有很大的参与权力。 只要搞定几个关键人员，打通几个关键环节后，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嘿嘿，我的副院长，我就要来了。” 房间内响起了贝拉姆猥琐而阴冷的笑声。 第14章 论文完成 就在塞西尔和贝拉姆商量阴谋诡计时，李奇维终于等到了普朗克教授的论文。 三一学院，莱恩图书馆内，李奇维和普朗克相对而坐。 桌子上放着改稿后的论文，两人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普朗克首先说道“布鲁斯，你可以看看我修改的地方。” “我对你的方程做了简化处理，形成了最终的能量表达式e=hv” “我觉得你需要给这个方程命名，毕竟它是你的成果。” 李奇维拿起论文，显得极度兴奋，双手甚至有一丝颤抖。 从现在开始，他将成为量子力学第一人，开辟一个崭新理论的伟大存在！ 这在他的前世，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现在，一切就绪，只要他给出一個名字。 于是，李奇维缓缓说道“就叫它【李-普朗克辐射公式】吧。” 普朗克闻言，惊讶地看着李奇维，然后心中流过一丝暖流。 可以说，整篇论文的核心就是这个公式。 它表明了物质辐射或吸收的能量不是连续的，而是一份一份的，只能取最小数值的整数倍。 而这个最小的数值就是e。 如此重要的一个公式，基本就是李奇维独立完成的。 而自己，只是做了一些数学上的变形和简化。 现在，他何德何能有这样的殊荣，共享这份荣誉。 于是，普朗克轻轻说了声“谢谢你，布鲁斯。” 李奇维笑道“教授，没有你，也许公式就不会这么简洁。” “而简洁才是物理学的本质之美，我还想有朝一日能媲美牛顿呢。” 普朗克听完，会心一笑，他当然知道李奇维说的是f=ma。 看着眼前这个天才搞怪的样子，普朗克心中感慨。 只见他指着远处的书架，笑问道“布鲁斯，你了解莱恩图书馆吗？” 李奇维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于是笑道“我来剑桥的时间还短，不了解。” “教授你愿意讲给我听听吗？” 普朗克收回目光，看向李奇维，说道“莱恩图书馆内藏着三一学院近500年的历史。” “这里有古埃及的木乃伊，牛顿自藏的《自然原理》初版，弥尔顿诗作手稿，拜伦全身玉石座像等。” “可以说，这里就是一座古典历史的宝库。” 此时，普朗克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而李奇维也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果然，普朗克继续说道“而今天，还是在这个图书馆，布鲁斯，我和你很可能要改变物理学的历史。” “百年后，我们两也会被纪念。” “这是一件多么伟大而奇妙的事情。” 李奇维听完普朗克的话后，顿时心潮澎湃，豪情万丈。 这是从他穿越到现在，第一次有这样的心境。 当真正将要改变历史的前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嫩了。 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以及对改变未来的一丝莫名惶恐。 不过，随即他又坚定了下来。 自己知道物理学接下来近百年的路，他有自信，能创造出新的辉煌。 于是，他重重地说道“普朗克教授，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让我们俩一起开启物理学新的未来吧。” 普朗克沉稳地笑道“托你的福，布鲁斯，我也要名留青史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普朗克接着说道“布鲁斯，今天下午我就要返回柏林大学。” “等你考完试放假后，我诚挚地邀请你来参观柏林大学。” “顺便给我那些心高气傲的研究生们一点压力。” “那群小家伙，整天吵来吵去，学术水平倒是没见增长。” 听完普朗克的打趣，李奇维笑道“教授，放心，我一定前去。” “德国也是物理学强国，我也想拜访一些老前辈。” 普朗克笑道“你放心，到时候我亲自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说完，普朗克站起身，和李奇维重重地握手后，就准备离开。 ...... 接下来，李奇维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将论文誊写好，然后装在信封之中。 这次，他不准备让小弟克里斯去寄论文了。 如此重要的东西，只有亲自去做，他才放心。 李奇维来到剑桥大学的寄信处，认真填好《自然》杂志的地址后，将论文投了进去。 刚要离开时，却突然被管理员叫住，说有一份他的信，从瑞士寄来的。 这应该就是爱因斯坦的回信了。 为了方便，李奇维留给对方的地址就是剑桥大学。 他连忙接过信封，走到一个校内无人的地方，开始认真地读信。 在这份信中，爱因斯坦毫无保留地夸赞李奇维的天才想法。 更是直言，量子论是不亚于牛顿力学的壮举。 言语之中，就差把李奇维当成人生导师了。 恨不得当场飞过来，和自己讨论物理三天三夜。 另外，爱因斯坦说，他也受到量子论的启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研究方向。 希望以后能经常书信往来。 读完信后，李奇维嘴角露出笑意。 能被后世的物理学之神夸奖，简直比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还开心。 同时，他也知道，接下来，就是爱因斯坦大展神威的时候。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间会不会提前。 众所周知，1905年被称为“爱因斯坦奇迹年”。 因为就是在这一年，爱因斯坦连续发表了五篇论文，取得两个巨大的成果。 光电效应和狭义相对论。 其中光电效应就是受到量子概念的启发，爱因斯坦认为光也是量子的，即【光子】。 从而解释了光照射到金属板上，会产生电流的现象。 这个现象，首先是被物理学家赫兹发现的。 但正确的解释，却是靠爱因斯坦作出的。 因此，他凭借光电效应获得1921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至于同年发表的狭义相对论，由于是独立理论，且过于高深。 据说当年发表时，全世界只有几个人能看懂论文。 所以瑞典诺贝尔委员会的人，没敢给这个成果颁奖，怕出错...... 想到这些趣事，李奇维也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一个解释宏观现象，一个解释微观现象。 两者互不兼容。 历史上，爱因斯坦到最后也没有把二者统一，从而留下遗憾。 就是不知道，这一世，有了自己这个蝴蝶翅膀。 历史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李奇维十分期待！ 第15章 投稿《自然》 1900年5月5日，伦敦，《自然》杂志社。 已经64岁高龄的洛克耶爵士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 虽然自己是《自然》杂志的主编和创始人，但洛克耶爵士仍然每天坚持第一个到公司。 助手玛丽细心地帮他冲了一杯浓咖啡，醇香四溢。 这是洛克耶爵士多年养成的审稿习惯，咖啡有助于让他保持专注，提高思考能力。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让大脑有效运转，越活越年轻。 科学杂志和明星八卦杂志不同，需要极高的专业素养和洞察能力。 要是犯了低级错误，对于杂志是毁灭性的打击。 玛丽已经将所有责编的初稿汇总，放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然后她坐在旁边的位子。 作为助手，她需要时刻留在洛克耶爵士的身旁，便于照顾和传达指令。 洛克耶爵士尝了一口咖啡，露出享受的表情，然后开始翻看稿件，并随口问道 “玛丽，下面的小伙子们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我们的杂志急需要一些重磅的研究成果发布。” 洛克耶爵士也非常无奈，如今科学大爆炸，每天都有振奋人心的成果面世。 这也导致各种科学杂志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市场竞争激烈。 《自然》虽然是其中翘楚，但也面临着来自同行的巨大压力。 不过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洛克耶爵士仍然对杂志保持着高标准和严格性。 只收取物理、化学、生物、天文等领域的高质量论文和研究。 从来不会收录和刊载一些乱七八糟的论文去滥竽充数。 这也导致《自然》成为了周刊，和其他日刊相比，发行量少，营收也跟着就降低了。 虽然他本人不缺钱财，但是作为自己的心血，他希望《自然》能蒸蒸日上，享誉全球。 再不济，也让那些跟随自己的责编小伙子们，有一份不错的薪水。 就在洛克耶爵士有感而发时，玛丽轻声说道 “爵士，还真有一件事要和您汇报。” “理查德收到了一份论文投稿，是关于物理方面的，但是他看不懂，想让您把把关。” “所以，我把稿件单独做了标记，并放在了靠上位置，您待会就能看到。” 洛克耶爵士闻言，微微惊讶，笑道 “哦，还有什么论文能难倒我们曼彻斯特大学的高材生吗？” “那我就先看这篇高深的论文吧。” 说罢，洛克耶爵士从一摞稿件中，找到了那篇论文。 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论文题目《关于使用量子论解释黑体辐射问题的思考》 嚯！ 洛克耶爵士轻轻一笑，好大的口气，这是要挑战第二朵乌云问题啊。 虽然他本人只是一个天文学家，但是对于其他科学领域，也有一定的涉猎和研究。 当然知道开尔文爵士提出的两朵乌云问题。 “不过这個‘量子’是什么意思？”洛克耶爵士喃喃自语。 然后紧接着往下看，发现作者名字处有两个人。 奇怪的是，其中一个是通讯作者。 作为一家知名科学杂志的主编，他从未听过这个说法。 不过，还好，名字下方贴心地给出了解释。 洛克耶爵士看完后，竟然有点佩服这个作者，能想出来这种办法。 通讯作者的发明，有效地解决了导师和学生在论文中的矛盾。 学生是第一作者，负责写出原创论文；而导师是通讯作者，负责指点论文。 两人对于论文的成果都有贡献，且泾渭分明。 只是当洛克耶爵士看清两个名字后，脸色大变，不禁高声惊呼 “布鲁斯·李？普朗克？” “难道是和开尔文爵士打赌的那个清国小子？” “我的老天，他真的要用论文证明自己？” “只是，普朗克教授怎么会成为了通讯作者？” 一旁的玛丽看到洛克耶爵士如此激动，连忙站起身询问怎么了。 洛克耶爵士没有看她，只是摆摆手，然后又说道 “玛丽，再给我冲杯咖啡，要更浓一点，尽快。” 说完，他就开始一字一句的阅读这篇论文，房间内只剩下玛丽的脚步声。 当看完论文里对【量子】概念的解释后，洛克耶爵士已经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哦，我的上帝，这是多么令人无法置信的假设？”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牛顿力学的权威啊！” 洛克耶爵士嘴里不停地发出嗫嚅，但脸上却莫名有一丝潮红。 他有预感，这篇论文绝对会在物理学掀起一场超级大风暴。 《自然》杂志很可能靠着这篇论文，一炮而红！ 这时，玛丽端着咖啡进来了。 她看着洛克耶爵士像失魂了一样，在那喃喃自语。 连咖啡来了都不知道。 于是她轻轻放下咖啡，就走开了。 心中想着，看来理查德送来了很厉害的论文。 1900年5月5日，伦敦，《自然》杂志社。 已经64岁高龄的洛克耶爵士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 虽然自己是《自然》杂志的主编和创始人，但洛克耶爵士仍然每天坚持第一个到公司。 助手玛丽细心地帮他冲了一杯浓咖啡，醇香四溢。 这是洛克耶爵士多年养成的审稿习惯，咖啡有助于让他保持专注，提高思考能力。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让大脑有效运转，越活越年轻。 科学杂志和明星八卦杂志不同，需要极高的专业素养和洞察能力。 要是犯了低级错误，对于杂志是毁灭性的打击。 玛丽已经将所有责编的初稿汇总，放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然后她坐在旁边的位子。 作为助手，她需要时刻留在洛克耶爵士的身旁，便于照顾和传达指令。 洛克耶爵士尝了一口咖啡，露出享受的表情，然后开始翻看稿件，并随口问道 “玛丽，下面的小伙子们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我们的杂志急需要一些重磅的研究成果发布。” 洛克耶爵士也非常无奈，如今科学大爆炸，每天都有振奋人心的成果面世。 这也导致各种科学杂志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市场竞争激烈。 《自然》虽然是其中翘楚，但也面临着来自同行的巨大压力。 不过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洛克耶爵士仍然对杂志保持着高标准和严格性。 只收取物理、化学、生物、天文等领域的高质量论文和研究。 从来不会收录和刊载一些乱七八糟的论文去滥竽充数。 这也导致《自然》成为了周刊，和其他日刊相比，发行量少，营收也跟着就降低了。 虽然他本人不缺钱财，但是作为自己的心血，他希望《自然》能蒸蒸日上，享誉全球。 再不济，也让那些跟随自己的责编小伙子们，有一份不错的薪水。 就在洛克耶爵士有感而发时，玛丽轻声说道 “爵士，还真有一件事要和您汇报。” “理查德收到了一份论文投稿，是关于物理方面的，但是他看不懂，想让您把把关。” “所以，我把稿件单独做了标记，并放在了靠上位置，您待会就能看到。” 洛克耶爵士闻言，微微惊讶，笑道 “哦，还有什么论文能难倒我们曼彻斯特大学的高材生吗？” “那我就先看这篇高深的论文吧。” 第16章 家族来信 就在洛克耶爵士为了论文而焦头烂额时，李奇维本人却突然闲下来了。 他把论文寄出后，就又回到了上课学习和做实验的生活。 以这个时代的效率而言，论文的发表流程肯定冗长而复杂。 不像后世，直接是电子刊载，瞬间传遍全球。 李奇维估摸着可能要到6月中旬，论文才会发表。 而那个时候，正好期末考试结束，他也要放假了。 剑桥大学的假期是从6月份到9月份。 到时候他还要应普朗克教授的邀请，去德国的柏林大学。 如此一来，放假前的这段时间，自己竟然无事可做了。 而且诡异的是，到目前为止，塞西尔都没有再来找麻烦，也没有派狗腿子来恶心自己。 李奇维猜想可能是汤姆逊教授的话起作用了。 于是，他便不再关注这件事，把塞西尔忘在脑后。 ......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来到了1900年的六月份。 这一天，李奇维放学刚回到家，红儿就兴冲冲地跑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少爷，快来看，老爷从国内来信啦。” 李奇维顾不得换衣服，连忙叫上李三和红儿一块进屋。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想要看看家族那边情况如何。 不知什么原因，自从李奇维穿越而来后，原主在国内的记忆反而不多。 但是身体的本能，又让他对家人有深切的思念。 李奇维心中默默叹气，也罢，这份因果就由我来承担吧。 反正自己前世是一個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这一世有了父母也挺不错。 于是，他慢慢地打开信，认真地读起来，而红儿和李三就站在一旁，满脸兴奋。 “正革吾儿，见字如面。” “......” 正革是李奇维的字，取【以正制奇，革旧维新】之意。 名字中饱含父亲对李奇维的厚望，希望他能做一番大事业。 信中真挚的话语，浓浓的思念之情，都让李奇维动容。 那是父母对在外游子的魂牵梦萦，可怜天下父母心。 即便李奇维是穿越而来，也依然被这些文字感动，差点流泪。 然后父亲又在信中说了家里的情况，以及国内形势的变化，最后给李奇维留下嘱咐。 总的来说，有以下几点重要信息 1、家族做出判断，清朝灭亡已是注定，汉族精英都在观望和暗中积蓄力量。 2、清朝很可能马上要与外国开战，让李奇维暂时不要回国，好好待在英国。 3、如今华夏正值五千年未有之变局，希望李奇维好好学习专业知识，将来大展宏图。 4、最后，就是和信一块寄来的银行本票，留作李奇维主仆三人的生活费用。 从这份信中，就能看出李奇维家族的不简单，尤其是他的父亲。 信应该是一个多月前写的，父亲就能预感到战争的爆发，真是眼光毒辣。 虽然当时的华夏，普通民众是麻木不仁的。 但是那些真正的精英，可一直在蛰伏，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 一旦看到清朝衰落，就会闻风而动，彻底埋葬这个华夏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 而与国外的战争，无疑加速了这个过程。 李奇维不后悔无法参与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 如果说未来几十年，是无数人中龙凤改变华夏，让华夏人民从此站起来的话。 那么他李奇维，就是要靠自己的知识，自己的影响力，让华夏站在最高！ 他没有军事才能，没有政治才能，也没有外交才能，就算回去，也只是一个毫无作用的普通人。 但是如果留在英国，发挥他的特长，反而能有巨大的作用。 但是李三和红儿怎么办，难道要陪自己一直在这吗？ 李奇维又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暂时还不用考虑太多。 于是，他将信中的内容仔细地说给红儿和李三听。 两者从原来的兴奋，逐渐开始眼睛微红，有泪珠打转。 显然都是被信中的文字刺激到，想念国内的家人和朋友了。 李奇维反过来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 并和他们解释现在国内的情况，暂时不能回去反而是一个好选择。 又承诺等自己毕业后，肯定回去看一趟。 这才勉勉强强抚平两人的情绪。 然后，李奇维又突然想到一件开心的事，于是说道 “好了，你们两不要伤心了。” “等6月中旬我放假了，带你们去德国耍一趟。” “来英国三年了，从来没有带你们出去转转，这次正好涨点见识。” 神经大条的红儿听完后，立马不哽咽了，笑着问道 “哇，少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要去其他的国家玩？” “能玩多长时间啊？” “......” 一旁的李三被红儿叽叽喳喳的问题吵的头大，也不伤心了，又开始怼起了红儿。 两人在那互相拌嘴，总算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 李奇维笑着看他二人嬉闹，目光穿过屋外，看向远方。 过了一会儿，他便让红儿准备信纸，开始回信。 除了告知父母亲，自己三人在这边一切安好以外。 他还准备让父亲留意国内的青年人才，为星火计划做准备。 让有志于学习物理的人来英国进修，自己负责指导。 李奇维已经想明白了。 接下来华夏的乱世，其实不适合发展科技，对人才也不够尊重。 所以，他需要自己的班底，把核心人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等到自己的成果和名气足够大时，自然能吸引华夏境内无数的年轻人。 然后通过家族的力量，把他们接送到英国。 由自己编写物理、化学等科普教材，然后先传授给这些核心人才。 教材内容他都想好了，直接把后世华夏的那一套提前搬过来。 最后再让他们返回国内，去各个大学当老师，传播给更多的人。 甚至有可能，李奇维想自己创办大学，让科学在华夏更深入人心。 他将以物理学为核心，搭建华夏的科学体系，有针对地培养理工科学生。 到时候，以华夏几亿人的体量，工业化的速度绝对远超英国。 从此站在世界之巅！ 到此，星火计划终于在李奇维的脑海中成型。 如此庞大和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无数人的努力和付出。 李奇维就是船长，负责为这艘大船指引正确的方向。 想通了整个过程后，李奇维顿觉神清气爽，露出满意和憧憬的笑容。 红儿看着李奇维一边写信，还一边微笑的样子，竟然有点痴了。 她的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情愫，自己也说不好。 但是今晚和少爷睡觉的时候，感觉一丝不适应了。 怎么说呢，就是有点热...... 第17章 考试临近 1900年6月5号，晴。 李奇维早上起来时，发现红儿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问她什么情况，小姑娘扭扭捏捏也不说。 李三则刚刚出去，前往邮局把信寄回国内。 李奇维没有多想，照例在红儿的服侍下洗漱吃饭，然后赶往学校。 此时剑桥大学的校园内，再也看不到闲聊的学生了。 各自习教室以及图书馆全部人满为患。 原因很简单，期末考试马上要来了！ 到时候就是强者渡劫，弱者飞灰。 作为当前世界上最顶级的学府，想要在剑桥混学分，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考试不及格，就修不够学分，然后就毕不了业，找不到好工作，娶不到好老婆...... 因此，偌大的校园内，反倒清静很多。 李奇维一共有十几门课程需要考试，内容涵盖了物理学的各个领域。 力学、光学、热学，还有各种实验课程，以及前沿理论等选修课。 甚至还有两门数学课。 众所周知，数学是物理学的骨架，没有数学，物理学则无法成为一门系统的科学。 可不要小瞧此时的数学水平，距离黎曼大佬去世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 黎曼几何、复变函数，想想就让人头大。 不过，这一切对于李奇维来说，不敢说是小菜一碟，至少是毫不费力。 作为经历过前世题海战术的优秀学子，李奇维对于这个时代的题目绝对是俯视的态度。 而且，威尔逊的那门课，自己都不用考，直接满分。 此刻，李奇维只想对所有人说“你们尽管复习，我随意。” 李奇维在校园内闲逛了一会，就找了一间人少的教室坐了下来。 他不是为了复习功课，而是开始撰写教材。 星火计划需要的内容太多，他得从现在开始，每天写一点，积少成多，最后编撰成册。 李奇维初步确定编写三种教材物理、数学、化学 物理是核心，关系着未来原子弹的研究，乃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数学则是为了提高华夏整体的科研素养，它是所有自然科学的基础。 至于化学，则涉及工业化的方方面面，与国民生产息息相关。 李奇维本来还想把生物也加上，但是贪多嚼不烂，生物可以放在后面学习。 突然，他又想到一個棘手的问题。 那就是星火计划的这批学生，到时候在哪里统一学习呢？ 在剑桥大学内是肯定不行的，自己租的地方也住不下多少人。 初步预计，第一批的学生在三四人左右，更多的话，他就安排不过来了。 就在李奇维一边撰写教材，一边思考星火计划的细节时，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嗨，布鲁斯学长，终于找到你了。” “这几天你一下课，就去实验室，我也不敢打扰你。”克里斯一脸兴奋地走来。 李奇维看着他笑道“哦，是克里斯啊，有什么事情吗？” 克里斯搓搓双手，语气尴尬地说道“那个，布鲁斯学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请你辅导我的课程。” 李奇维看他神色期盼的样子，笑道“可以啊，那你现在把题目拿过来，我教你。” 克里斯连忙道谢，又说道“太感谢你了，布鲁斯学长，不过我还有个小请求。” 于是他说明原因，原来克里斯自己组建了一个小团队，名叫【物理社】，有四五个成员。 成员都是三一学院物理专业的大一学生，大家经常聚集在一起，相互学习和讨论。 如今学校内的自习资源紧张，于是克里斯提议，在他乡下的家里进行复习。 克里斯的家乡就在剑桥郡郊外不远，那里是一个村庄，有非常美丽的田园风光。 克里斯想邀请李奇维去自己家，统一指导物理社成员的功课。 李奇维闻言，突然对星火计划的地点有了思路。 干脆就放在克里斯的家里，那里离剑桥大学不远，正好学生们还能蹭蹭学校的图书馆，一举两得。 于是，他欣然说道“没问题，克里斯，我也正想呼吸乡野的新鲜空气。” 克里斯没想到李奇维答应的如此爽快，整个人兴高采烈。 “太谢谢你了，布鲁斯学长，你真是位绅士。” “要不明天我就带你去我家里吧，正好今天我去通知物理社的成员们。” 李奇维说道“好的，明天早上我们从学校出发。” 克里斯连声说好后，就小跑着，把这个消息带给其他人。 而李奇维则笑了笑，然后继续编写教材。 ...... 第二天一早，克里斯果然如约找到了李奇维，与他随行的还有另外四个男生。 至于为什么没有女学生，那是因为剑桥大学直到20世纪中期，都是一所男性大学。 女性即便有上剑桥的权利，也拿不到学位，学校不会授予。 更别说，现在的剑桥根本不招女性。 这要是放在后世，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所以虽然欧洲自诩文明，其实也不过如此。 如果不是碰巧科学诞生在这里，世界格局还真不好说。 虽然英国的女性教育运动已经发展了几十年，但目前为止，还未能啃下剑桥这块硬骨头。 因此，学校里到处都是荷尔蒙泛滥的雄学生。 也难怪会出现雷蒙、塞西尔这样的问题学生，估计都是被逼出来的。 李奇维对于这种情况肯定是反对的，不过反正在英国，那就无所谓了。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互相熟悉了。 四个男生分别叫杰尼、哈比、罗伦、瑞卡德。 他们和克里斯一样，都对李奇维崇拜有加，为他的到来感到十分荣幸。 其实物理社这五个人都是此时英国的平民家庭，能上剑桥大学也是花了家里大量的积蓄。 为了不愧对自己和家庭，当然要好好学习。 而且为了在学校不受欺负，五人自然而然抱团在一起，成立所谓的物理社。 李奇维脑海里没有这些名字的信息，看来和克里斯一样，都是无名小卒。 不过这也很正常，物理学的大佬就那么一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碰上。 一个多小时后，众人终于来到了克里斯家所在的乡村。 李奇维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薰衣草迎风而动，犹如一片紫色的海洋。 空气中充满了花香和泥土的香气，简直如人间仙境。 花海周围是充满英伦风情的乡村小屋，虽然看起来破，但面积很大，独门独栋。 克里斯父母热情招待了李奇维众人。 就是在这样令人沉醉的风景里，克里斯等五人受到了李奇维强烈的精神折磨。 “这是一个可以看做是质点的小木块。” “表面光滑就是没有摩擦力的意思。” “先单独分析这个滑轮的受力。” “注意看，我要变形了。” “......” 李奇维把后世五年高考卷中，遇到的典型物理题目，全部拿来借鉴。 对于这个时代的学生而言，简直是降维打击。 克里斯等人从来没有想过，一道简单物理题能玩成这样？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东方神秘大国考试的恐怖。 第18章 阴谋浮现 接下来的日子，李奇维经常帮克里斯等人辅导功课。 卡文迪许实验室也快到了放假时间，于是他也就很少再去了。 很快，到了6月15号，考试周终于来临。 李奇维也突然有点莫名的兴奋。 他也想看看这个时代的剑桥试卷是什么样的。 上一世，国外的考试在国人眼里就是简单的代名词。 随便一个华夏学霸都能轻松秒杀，堪称分数收割机。 不过，这里可是剑桥，想来不会过于简单吧。 李奇维的第一门考试是《理论物理》，时间在早上九点半开始。 作为物理专业的必修课程，《理论物理》是必考的课程。 教室里整整齐齐坐了一百多号人，基本都是三一学院的大三学生。 不少人还偷偷摸摸地看李奇维，小声交谈。 显然此刻的他就是三一学院的八卦中心。 李奇维甚至听到有人说他会魔法，所以才敢胖揍塞西尔，对方都不敢报复。 对此，他只能无奈苦笑，心想反正老子也不认识你们，随便你们造谣。 很快，监考老师就抱着卷子走进教室。 他身材瘦高，嘴巴尖尖，看起来竟然有点狡猾的样子。 这时，监考老师说话了“大家好，我叫迈尔斯。” “本场考试由我来负责，请大家遵守考场规矩，文明考试，不要作弊。” 说完，迈尔斯装作无意地朝李奇维看了一眼，后者没有察觉。 在教室内众人安静的等待下，迈尔斯开始分发试卷。 当走到李奇维的旁边时，他竟然小声开口说话“布鲁斯，这是你的试卷，对你而言应该很简单。” 说完，迈尔斯拍了拍李奇维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离开。 此时李奇维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 他根本就不认识迈尔斯。 估计又是一個被自己王霸之气所折服的人。 他不再多想，然后打开试卷，迫不及待地看有哪些题目。 整张试卷一共就只有十道计算题，没有选择题，也没有填空题。 这十道计算题也很有特色，不像后世那种纯粹的考试题，有各种细节和陷阱。 不少题目就是直接的理论计算，比如如何推导麦克斯韦方程。 还有一些理论结合实际的题目，看起来都很简单的样子。 李奇维大概扫了几眼，感觉应该就是华夏高考的难度。 只是少了电子在电场和磁场中是如何运动的这种题目。 这也难怪，电子发现还不到三年呢，属于高端知识，放在考试中就超纲了。 “总算看不到滑块、小球了。”李奇维内心吐槽。 这些题目对于他而言，都是小儿科。 李奇维也不再保留，开始在试卷上快速解题。 教室内只剩下笔尖刷刷刷的声音。 但也有不少人在那愁眉苦脸，抓耳挠腮。 当他们看到李奇维在那疯狂书写时，都露出不可思议却又理所当然的眼神。 看来对方不是走运，而是真的有实力。 连这么难的考试都能不假思索。 毕竟没人会认为此时的李奇维是在胡写一通。 他们只能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于此同时，院长助理贝拉姆，此刻正陪着三一学院的院长-桑德斯，巡视各考场。 很快，桑德斯和贝拉姆就来到了李奇维所在的教室。 这当然也是贝拉姆有意引导的结果。 虽然桑德斯院长当初同意开除李奇维，不代表他就是听了塞西尔的命令。 塞西尔可没有实力影响一位院长。 桑德斯只是单纯不喜欢清国人而已，所以同意借着斗殴事件，开除李奇维。 他对种族问题有着较深的偏见。 当初李奇维能来剑桥的三一学院就读，也是花费了很多的心血。 此刻，贝拉姆提议来这间教室多看看，就是因为李奇维在这里。 桑德斯也想看看这个清国年轻人，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于是他假借着巡查考场纪律的名义，慢慢向李奇维那里走去。 贝拉姆走在桑德斯的身后，给了迈尔斯一个眼神。 迈尔斯不动声色地，同样用眼神回应，嘴里比出一个“ok”的口型。 贝拉姆见状，连忙收回眼神，脸上笑意更盛大。 桑德斯静静地站在李奇维身后，看着他答题。 贝拉姆眼神狡诈，也站在旁边，他在注意李奇维左侧脚下的地方。 李奇维已经发现有人在他身后，不过却浑然不在意。 你看你的，我写我的，反正题目我都会，我又没作弊。 桑德斯是越看越心惊，内心不敢置信“这个布鲁斯竟然都不需要思考，看完题目就作答。” “难道他真的是一个物理学天才？可是为什么之前一直默默无名？” 此刻，桑德斯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动摇，还有一丝纠结。 为什么对方是一个清国人，要是一个英国人，哪怕是个白种人都可以。 这样的话，他就会认真培养，为剑桥输送人才。 不过现在，他心中对于李奇维的芥蒂变轻了，不会再想着动不动开除对方。 无论如何，至少李奇维现在是剑桥的学生，更是三一学院的学生。 自己作为院长，有义务为每个学生着想。 桑德斯想通了这点，便不再为难李奇维，准备离开。 突然，贝拉姆高呼一声，让所有人都是一惊，就连桑德斯也止步，想看看怎么回事。 “布鲁斯，你脚下的纸团是什么东西？” “怎么上面好像还有字迹？” 贝拉姆一边夸张地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边拾起来那个纸团。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打开纸团。 随即，他像一个表演艺术家一样，脸上瞬间变成震惊的样子。 “哦，我的老天，纸条上全是公式。” “布鲁斯，难道你是在作弊吗？怪不得你能答题那么快？” 这时，桑德斯一把拿过纸条，当他看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物理公式后，脸色铁青。 他极度愤怒，认为李奇维胆敢在他眼皮底下作弊。 自己刚刚对他的好感才上升不少，转眼间对方就露出了真面目。 此刻，这里的动静也传到了其他学生那里。 监考老师迈尔斯连忙大声高呼，让所有人保持安静，不然全部按照不及格处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李奇维，完全不敢相信对方真的作弊。 毕竟当初他在解决威尔逊老师的题目时，是肯定没有作弊啊。 桑德斯眼神锐利地看着李奇维，语气冰冷“布鲁斯·李，你有什么想说的？” “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想维持你天才的名头，才作弊的。” 贝拉姆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迈尔斯眼神也往这边不停地瞥。 李奇维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淡定无比。 他看了看贝拉姆，又看了看迈尔斯。 终于明白之前迈尔斯拍自己肩膀的原因了。 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对方将作弊纸团丢在了自己脚下。 “怪不得塞西尔最近那么老实，原来准备在这阴老子。” 李奇维一瞬间就想通了，自己和贝拉姆以及迈尔斯无冤无仇。 对方肯定是受到了幕后指使，那么也只有塞西尔有这个动机和能量了。 李奇维内心冷笑“就这点小伎俩，哼，一群煞笔。” 第19章 霸气反击 在桑德斯院长的冷漠注视下， 在贝拉姆和迈尔斯两个走狗的讥笑下， 在教室内其它学生的震惊和不解中， 李奇维缓缓站起身，与桑德斯院长对视，毫不胆怯，语气坚定地说道 “桑德斯院长，这个纸团不是我的，我没有作弊。” “也许这是有人想给我找点小麻烦。”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贝拉姆和迈尔斯，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不屑。 还未等桑德斯院长说话，贝拉姆就跳了出来，反咬一口道“不要狡辩了，布鲁斯·李。” “谁不知道你们清国人最不讲信用。” “从皇帝到平民都根本没有守规矩的概念。” 桑德斯听到这些话，也感觉有点过分，但还是没有出言阻止。 李奇维眼睛直勾勾盯着贝拉姆，把后者看的发毛，然后冷笑道 “你这种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你的存在，完全就是玷污了剑桥大学的名声。” 李奇维没有当众揭穿对方的把戏，因为没有证据，而且也没有必要。 这时，桑德斯说道“不要吵了。布鲁斯·李，你和我去办公室聊吧，不要打扰其他人考试。” “我会公平公正地处理此事。” 李奇维冷笑两声，说道“我不相信你们。” “万一你们把我带离教室，然后串通起来骗我怎么办。” 桑德斯被气的不轻“你——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李奇维环顾一圈，对着所有人高声说道“我要让在场的所有同学为我证明，我没有作弊，也不屑于作弊。” “贝拉姆先生，你不是说我作弊吗？” “好，那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到底需不需要作弊。” 说完，他对着桑德斯淡淡地说道“院长，我可以让《理论物理》课程的教授给我随便出题。” “只要有一题，我当场答不出来，我就承认是我作弊了。” 轰！ 话音刚落，教室内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感觉到头皮发麻，不可思议。 在他们眼里，此刻的李奇维是那么的霸气绝伦！ 就连桑德斯也被震惊了。 他执掌三一学院也有十几年了，自认为见过无数的天才。 但从来没有哪一位敢如此狂妄。 扬言让教授随便出题，答不出来就算输。 此刻，他终于开始正视眼前的年轻人。 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信誓旦旦，绝对不是哗众取宠。 说明他对自己有强烈的自信，还有无所畏惧的气魄。 桑德斯看了李奇维好一会儿，才转头对迈尔斯说道“以我的名义，去请凯斯教授过来一趟。” 处于震惊中的迈尔斯连忙回过神，他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他本以为对付一個清国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反正外国人在英国无根无萍。 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被迫承受。 没想到，这次算是踢到了铁板。 不过，他可不敢违逆桑德斯的命令，急忙小跑出去，去叫凯斯教授。 这时，教室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气氛十分压抑。 也没人敢在这时候交头接耳，趁乱作弊。 开玩笑，出了这种事，桑德斯院长就在这里。 要是被抓住浑水摸鱼，恐怕当场就得收拾东西滚蛋。 过了五分钟左右，迈尔斯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带着一个白发老者，他就是凯斯教授，也是《理论物理》这门课程的老师。 桑德斯简短地把情况介绍给凯斯教授，后者听完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奇维。 他隐约听过李奇维的名字，但只当是年轻人之间的吹嘘。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摊上这样的事，哪怕是他教学三十年生涯，也从未遇到过。 凯斯教授先是拿起李奇维的卷子，认真地从头看到尾，越看心中越惊讶。 然后他又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微微摇头。 题目都是他自己出的，如果单凭纸条上的一些公式，很难全部做对。 但是李奇维不仅十道题全部答对，而且思路清晰，计算简洁。 凯斯教授甚至觉得比自己的答案都要好。 这能是作弊？ 不过人老成精的他，没有当场发表观点，而是对李奇维说道“布鲁斯，你的题答的很漂亮。” “既然你让我随便出题，那莪也不会有所保留，我想你有足够的自信应付一切。” 李奇维平静地说道“请出题，教授。” 凯斯教授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只要你能回答出来，就算你赢了。” “布鲁斯，你认为光的本质是什么？” 李奇维在听到问题后，就知道凯斯教授是不愿意为难自己的。 这个问题，无论他怎么回答，凯斯教授都可以算自己对。 虽然自己完全不需要凯斯教授放水，但是他也不会辜负别人的好意。 于是，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认真地说道“教授，我认为光既是粒子，也是波。” “你用粒子的手段去检测光，它就是粒子；但你用波的手段去检测光，它就是波。” 凯斯教授闻言，忍不住心中震动，对李奇维升起了爱才之心。 这个问题也是当前物理的前沿领域，并没有固定答案。 但是对方那种哲学式的回答，却十分惊艳，令人深思。 更不用提李奇维才20岁的年龄，对于物理学就有如此领悟。 这种学生还需要作弊？ 凯斯教授只感觉可笑，他觉得自己参与了一场闹剧。 要不是因为李奇维本人的原因，他早就发飙了。 趁你们演戏的功夫，我还能多看几篇文献呢。 正好最新一期的《自然》杂志，今天就要送来了，看看有什么新成果。 要是李奇维听到凯斯教授内心的吐槽，恐怕只会惋惜。 我的回答可不是哲学，而是真正的科学，真理。 老哥你要是能听进去，研究一番，保不齐未来物理学史书上有你一页。 可惜，凯斯教授错过了。 到这里，事情终于出现了戏剧化的一幕。 虽然除开桑德斯、贝拉姆外，其余人都没有听到凯斯教授的问题。 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也能知道，是李奇维赢了。 他真的实现了自己的豪言，回答出了凯斯教授提出的问题。 现在谁都不相信，李奇维是会作弊的人。 对于他这样的天才来说，恐怕作弊还不如自己直接写来的更快。 桑德斯虽然没有听懂凯斯教授的问题，毕竟他是文科的，但还是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他从心底里也不愿看到，最终证明是李奇维是作弊。 而此时，贝拉姆脸色发白，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流下。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趾高气昂。 而是双腿打颤，根本不敢抬头看桑德斯，生怕对方怀疑自己。 桑德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道“布鲁斯·李，我向你道歉，这只是一场意外。” “也许这个纸团是考试前，某个粗心的学生复习所用，只是不小心丢失了。” 李奇维没有接话，桑德斯继续说道“好了，我们走吧，不要影响大家考试。” 说完，便带着凯斯教授和贝拉姆离开了教室。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李奇维，他又一次展现了非凡智慧，震惊了所有人。 迈尔斯此刻也羞愧的无地自容，根本不敢看向李奇维这边。 只能在心中默默骂人“该死的贝拉姆，蠢货。” 第20章 论文发表 上午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惊心动魄的作弊风波却热度不减，很多学生依然讨论的津津有味。 李奇维又一次成为了话题中心，他那霸气自信的宣言，不停地回荡在众人耳边。 然而他本人却毫不在意，反而脸色阴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有仇不报非君子。 他要让贝拉姆和迈尔斯付出惨痛的代价。 算算时间，投给《自然》的论文应该快要发表了。 前几天，他就已经收到了信件，《自然》杂志已经接收了他的论文。 信是洛克耶主编亲自回的，字里行间充满着对李奇维的敬佩。 并且洛克耶还邀请李奇维，有时间一定要去总部坐坐，畅聊一番。 李奇维心知，这篇论文发表后，会引起多么巨大的震动。 凭借这篇论文，他就能要求桑德斯解聘贝拉姆和迈尔斯。 没有了这些狗腿子，塞西尔一个人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 如果桑德斯不同意，李奇维就直接带着论文走人，去柏林大学找普朗克。 到时候以自己的声望和名气，绝对被各个世界著名大学抢着要。 ...... 此刻，三一学院院长办公室内，贝拉姆和迈尔斯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桑德斯面无表情，自顾地书写文件，全然忘记有两人存在。 足足过了五分钟，啪的一声。 桑德斯重重地摔笔，双眼怒睁，咆哮道“说，是不是你们俩故意栽赃陷害布鲁斯·李。” “难道就因为对方是清国人吗？” “你们知不知道，一旦确认作弊，会对他的人生造成什么影响？” “该死！” 被骂的两人大气不敢出，更不敢辩解，因为当时贝拉姆的意图太明显了。 只要不是傻子，再结合李奇维的表现，自然就能明白前因后果。 虽然这里有塞西尔的影子，但桑德斯知道，贝拉姆是肯定不会供出对方的。 怎么处理这两人，如今就看李奇维的态度了。 如果他能松口，桑德斯自然会对贝拉姆和迈尔斯网开一面。 毕竟这件事至少没有被当众拆穿，大家也只能认为是一個意外。 而且贝拉姆作为院长助理，这些年也帮助自己处理了很多杂事，桑德斯也不忍心。 但是如果李奇维抓着这事不放，桑德斯就会很头疼。 于是，他语气冰冷，训斥两人道“你们俩下午就去向布鲁斯·李道歉，态度要诚恳，请求他的原谅。” “回来后，每人写一份反省报告交给我。如果还有下次，就自求多福吧。” 贝拉姆和迈尔斯听后，神色激动，喜极而泣，连忙说是，然后小心翼翼退出办公室。 刚离开没多久，贝拉姆就立刻换了副嘴脸，眼神阴鸷，表情凶狠。 他十分不屑地对迈尔斯说道“让我们给那个黄皮猴子道歉，他配吗？” “你和我都别去，我倒要看看布鲁斯·李能把我怎么样，一个小丑而已。” “他一个清国人，难道还敢在大英帝国作威作福不成？” 迈尔斯虽然在心中，认为贝拉姆是蠢货，但他同样看不起李奇维，也不可能去道歉。 他和贝拉姆的想法一样，反正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对方也不能怎么样。 于是，两人不管桑德斯院长的命令，直接继续去工作了。 殊不知，很快，他俩就会后悔终生。 ......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凯斯教授坐在办公室内，正悠哉地品茶。 说来奇怪，他本人极度讨厌咖啡，却对清国的茶叶非常感兴趣，很喜欢喝茶。 这也是他对李奇维有好感的原因。 想到那个神奇的东方小子，他就忍不住摇头叹息。 但很快，他又恢复情绪，开始今天的例行学习看论文。 凯斯教授打开手上最新一期的《自然》，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剑桥大学是《自然》杂志的大客户，所有期刊都会第一时间送来。 刚打开首页，只见一个巨大的标题映入眼帘——《关于使用量子论解释黑体辐射问题的思考》 嚯！ 凯斯教授的感觉，和当时洛克耶主编一样，都觉得这个作者口气不小。 结果当他看到名字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布鲁斯·李（李奇维）？ 还有普朗克？ “哦，我的上帝，这是什么情况？”凯斯教授连忙惊呼。 此时，办公室内的其它几位老师或者教授，都被吸引而来。 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内容，能让一位教授如此激动。 凯斯教授没有在乎众人的反应，他摊开论文，仔细阅读。 当读到【量子】和【李·普朗克辐射公式】时，他的内心直接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我的上帝，布鲁斯·李这是要开辟物理学的新未来吗？” 而凯斯教授身后的众人，此刻也看完了论文，所有人都呼吸加重，无法置信。 曾经他们以为李奇维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才，对于物理有极强的领悟能力。 但现在来看，他们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对方已经不能用天才去形容了，简直可以用大师去称呼。 在座的基本都是物理学的老师，自然知道这篇论文意味着什么。 毫不夸张的讲，完全可以和牛顿的力学定律相媲美。 虽然【量子】这个概念是假设的，但它确确实实解决了黑体辐射问题。 现在只要再有几个强力的证据，那么论文中提到的【量子力学】这个理论就成型了。 到时候，凭借这个理论，李奇维就能跻身世界一流物理学家的行列。 恐怖如斯！ “上帝，布鲁斯·李今年才20岁吧，就能写出这样的论文？” “不过那个通讯作者是普朗克教授，倒是很有意思。” “难道这个理论是普朗克教授指导布鲁斯·李完成的？” “不可能，涉及到这么重要的成果，没人会放弃第一作者的名头。” “而且，你觉得如此开天辟地的理论，是能够指导出来的吗？” “那这么说，布鲁斯·李太惊人了，简直就是牛顿再世嘛。” 此刻的凯斯教授，已经完全听不清周围人的议论。 他满脑子都是【量子】的概念。 作为一名理论物理的老师，他深知想要创造一门新的理论是何等的艰难。 也许现在的【量子】概念还未证实，所谓的【量子力学】也只是空壳。 但凯斯教授有着强烈的直觉，这个理论一定是对的。 能量一定是量子化的！ 这篇论文就像一把钥匙，是开启物理学新世纪大门的钥匙。 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理想火焰，他要投身到【量子力学】的研究中。 忽然，凯斯教授又想到早上李奇维说的话光既是粒子，也是波。 难道对方在这个领域，也已经有了深入的研究了吗？ 不论如何，他都已经决定，接下来要多多接触李奇维，也许以后就能名垂青史。 凯斯教授又想到了李奇维和开尔文勋爵的赌约，随即露出古怪的笑容。 接下来，恐怕整个物理学界，都要这篇论文震动了吧。 第21章 举世震动 1900年，电报的技术已经十分成熟。 英国作为世界头号强国，其海底电线遍布大西洋、印度洋，连接周围许多国家。 信息的传递早已瞬息万里，人们之间的交流变得十分便捷。 从6月15号开始，如果从伦敦的高空俯瞰，就能发现，李奇维在《自然》杂志首页发表的论文，正以网状朝四面八方极速传遍世界。 伦敦市中心一处独栋房屋中，开尔文勋爵正在认真阅读【量子力学】的论文。 即便此时的他白发苍苍，双眼也快看不清了，但依然没有让秘书帮忙。 他用手指慢慢地划过每个单词，脸上时不时竟然露出了微笑，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恼羞成怒。 开尔文勋爵的脑海中浮现出李奇维的样貌，那个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年轻人，果然没有食言。 他真的为物理学开辟了新的未来，【量子力学】虽然现在还很弱小，但它就像一盏明灯，为后来者指引方向。 作为当世最顶级的物理学家，开尔文勋爵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量子】这個概念。 同时，他也深知提出这个理论的李奇维是多么惊才绝艳。 否定牛顿经典连续的时空观，世界竟然是不连续的，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单单提出这种理论所需要的气魄，就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因此，这场赌约是他输了，输给了自己曾经嘲讽的年轻人。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名的讽刺。 开尔文勋爵喃喃自语“布鲁斯·李，真想亲自去向你道歉，不过，我已经老了，走不动路了。” “我最近相信，当一个人老了的时候，他最欣赏的就是能把自己带回年轻时代的东西。” “而你，布鲁斯·李，你的成果让我找到了以前的纯洁，谢谢你。” “也许当时答应你的赌约，就是因为从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吧。” “我在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对物理学如此痴迷热爱，废寝忘食。” “我不应该根据人种去批判一个人，物理学是属于全人类的。” 一旁的秘书不敢打断开尔文勋爵，只是拿着笔不断记录。 这些资料以后都会是珍贵的历史文物。 开尔文勋爵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竟然带着微笑睡着了。 秘书从来没见过勋爵能这么幸福的入睡，想来这篇论文一定给了他很大的触动。 ...... 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内。 汤姆逊和威尔逊师徒二人，正一言不发，把论文从头到尾，反复看了三遍。 最终还是汤姆逊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以为我足够高估了布鲁斯·李。” “没想到还是轻看他了，如此惊才绝艳的想法，实在无法想象。” “威尔逊，我有很强的直觉，‘量子力学’是正确的。” “也许它就是解释原子结构的最有力武器。” 要是李奇维在现场，一定会佩服的五体投地。 汤姆逊果然不愧是发现电子的大佬，这份直觉非同凡响。 十三年后，也就是1913年，汤姆逊的徒孙-波尔，就会利用【量子】概念成功解释氢原子模型，成为量子力学的头号大佬。 不过，现在的波尔才15岁，还属于小屁孩呢。 威尔逊听完导师的猜想，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经常上完学，就来实验室帮助自己的年轻人，已经快让自己高不可攀了吗？ 怪不得对方能随口解决困扰自己的问题，开创一门全新理论的大神啊。 威尔逊在心中呐喊，他实在被李奇维震撼的不轻。 从最开始的火箭题目，到【云室】的提出，再到现在的【量子力学】。 威尔逊是看着李奇维一步一步成长，就是速度有点太快了。 “导师，您认为布鲁斯的量子理论会有什么样的反响。” 汤姆逊道“我不知道，但至少开尔文勋爵的第二朵乌云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而且量子力学有很强的拓展性，我相信接下来一定会有爆发出很多的成果。” “威尔逊，你需要和布鲁斯多聊聊，参与到新理论的研究中。” “也许你能帮助布鲁斯找到更有力的证据，完善理论的基础。” “现在看，量子力学只能算一个假说，恰好能自圆其说而已。” 威尔逊道“我明白了，导师。我会认真关注量子学。” “和您一样，我的直觉告诉我，理论肯定是对的，就差实验证明了。” “而实验，正好是我擅长的。” 汤姆逊道“威尔逊，你能这样想，我非常开心。” “虽然你的天赋不如布鲁斯，也不如你的师兄卢瑟福，但你却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对物理学的热爱和坚持，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希望你能保持这种优秀的品质。” 威尔逊道“谢谢您，导师。等布鲁斯考完试，我一定要把他带过来，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不在论文上，把您的名字带上。” “他可是在卡文迪许做过的实验。” 汤姆逊听后哈哈大笑“可能因为他和普朗克教授聊的投机吧。” “不过接下来布鲁斯再有成果，一定会属于实验室。” “毕竟，马上他就要成为我的博士生了。” 说完，师徒二人相视一笑。 ...... 德国，柏林大学。 普朗克此时正被一群师生团团围住，所有人都疯狂了，不停地问他问题。 “普朗克教授，那篇量子力学论文的成果，是由布鲁斯·李单独完成的，还是您也参与了很大一部分。” “普朗克教授，请问您为什么愿意做论文的通讯作者？” “布鲁斯·李真的是清国人吗？他真的才20岁吗？” “教授，你既然作为布鲁斯·李的名誉老师，会请他来柏林大学演讲吗？” 看着眼前这些兴奋的学生，还有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普朗克只能苦笑。 这篇论文的影响力太大了，足以让所有学物理的人疯狂。 当然，接下来他和李奇维也会经受各种考验，牛顿经典力学可不是那么容易颠覆的。 但普朗克相信那个年轻人会解决一切，这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的。 于是，他安抚众人，说明李奇维很快就会来柏林大学访学，这才驱散了人群。 ...... 德国慕尼黑大学，55岁的物理学教授，威廉·伦琴，口中赞美不绝，看完【量子力学】论文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法国巴黎女子高等师范学校。33岁的女教师，居里夫人，对李奇维产生了无限好奇，她觉得好像可以用【量子】这个概念解释元素的放射性。 加拿大麦吉尔大学，29岁的物理学教授，欧内斯特·卢瑟福，眼中爆发出精光，他准备立马启程回英国，参与到即将开启的盛世中。 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爱因斯坦看完论文后，呼吸急促，神色激动，他恨不得立马飞到李奇维的身边。 ...... 无数后来赫赫有名的物理学大佬，此刻都被李奇维的论文震惊的无以复加。 所有人都预感到，物理学要变天了！ 同时，所有人也都想知道，布鲁斯·李，这个名叫李奇维的清国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22章 何方神圣 1900年6月18日。 【量子力学】论文发表已经过去了三天，当全世界都掀起了一场物理风暴时，处在中心的李奇维却很淡定。 现在，他正接受汤姆逊教授和威尔逊的“威逼利诱”，让他下次再发表论文，一定要带上卡文迪许实验室的名字。 李奇维连忙点头称是。 他和威尔逊的关系现在十分亲近，而汤姆逊教授又曾为自己排除学校的问责。 最后，星火计划也是以剑桥大学为大本营。 所以无论如何，李奇维都会待在卡文迪许实验室，狠狠地薅羊毛。 当他走在路上去考试时，突然发现三一学院的布告栏前围满了学生。 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神色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忽然，他们看到了李奇维，纷纷让出一条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这时，克里斯从人群中钻出，满脸兴奋“布鲁斯学长，你太强了！” “你看，这是桑德斯院长特意为你发的公告。” “表彰你发表的论文，我真是太羡慕了。” 李奇维十分好奇，走近后，看清了公告上的文字。 “热烈祝贺我院三年级本科生，布鲁斯·李，在《自然》杂志发表的开创性论文。” “该论文首次提出【量子】概念，为物理学开辟了新的研究方向。” “布鲁斯·李同学，学习刻苦，品质优秀，经常帮助周围同学。” “是三一学院的学生楷模，请大家多多向他学习。” “同时，论文的发表，也体现了三一学院显著的教学成果，良好的教学质量。” “更显示了剑桥大学深厚的学术底蕴和人文关怀。” “......” 李奇维看完公告内容后，无语地笑了。 没想到堂堂三一学院的院长，也玩这种小把戏。 桑德斯与自己有矛盾，于是便借着论文大肆夸赞，希望自己能消除心中的芥蒂。 这要是换了普通年轻人，肯定头脑发热，对桑德斯感激涕零。 毕竟，这种公开的表扬，能无限满足人的虚荣感。 但是李奇维可不是愣头的小年轻，这种毫无实质性奖励的废纸，骗小孩还差不多。 他的要求可是要赶走贝拉姆和迈尔斯两人。 于是，他看完公告后，直接就离开了，只留下众人膜拜的眼神。 “哇，布鲁斯学长的气场太强了。” “发表如此惊天动地的论文，却依然波澜不惊，布鲁斯真是我辈楷模啊。” “东方古国果然神秘莫测，竟然能出现布鲁斯·李这样的天才人物。” 当学生们在羡慕李奇维时，一场更高规格的会议也在为他焦头烂额。 ...... 剑桥大学的校长由学校参议院选举产生，一般由社会上有名望的人担任，校长职位只是象征性的。 副校长才是剑桥大学实质的学术和行政首脑。 此刻，剑桥大学副校长办公室内，随意坐了十几个人。 副校长卡德维尔，召集了学校部分的物理系教授，一起商讨如何宣传这个成果。 他本人也被【量子力学】论文的影响力震惊到了。 物理学是自然科学之首。 如果说生物的尽头是化学，那么化学的尽头就是物理学。 所以，一种全新的物理理论出现，对于科学界有致命的吸引力。 本来以为事情很简单，结果却发现论文的作者竟然是個清国人，而且导师还是德国的教授。 这就让卡德维尔很为难，而且感觉不可思议。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通过汤姆逊的解释，卡德维尔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同时，他极力表扬了汤姆逊慧眼识珠，能及时发现人才。 然而一旁的桑德斯，只能无奈地将作弊事件说了出来，毕竟想瞒也瞒不住，当时很多学生在场。 果然等他说完，众人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就连卡德维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背后的水很深。 于是，他整理好思路，随后缓缓说道“无论如何，布鲁斯·李是剑桥的学生，这一点不会变。” “如此跨时代的理论，其重要性我想不需要给在座的各位解释。” “最重要的是，只要这个成果是属于剑桥的，那么我就可以向政府申请更多的教育科研经费。” “新理论需要实验证明，就得购买实验器材，需要招聘相关人员。” “如此充分的理由，财政部的吝啬鬼，再也没有拒绝的条件。” “诸位，这是一件对剑桥，对各位都至关重要的事情，希望大家齐力完成。” 虽然众人只是物理学的教授，但也明白经费对于学校和物理的重要性。 所以，大家完全理解卡德维尔的紧迫感。 此时，有人提出李奇维的清国人身份，可能不利于宣传。 卡德维尔沉思许久，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点不用在意，我们反而要突出布鲁斯的身份。” “大家想想，布鲁斯·李原本只是落后国家的普通青年。” “结果，就因为在剑桥读书，被剑桥的文化感染，从而创造出如此伟大的物理理论。” “这难道还不够说明剑桥大学的宽容博大吗？” “我认为，布鲁斯·李清国人的身份反而更凸显了剑桥大学的实力。” “战争是政治家的事情，但科学是我们的事情。” “不能让种族问题，影响科学的纯洁性！” 卡德维尔最后说的气势昂扬。 众人听完他的话，心中震惊，佩服对方果然能当副校长，不是草包。 就凭这份处理事情的手段和气魄，让人望尘莫及。 随即，卡德维尔又对桑德斯嘱咐道“桑德斯院长，我不管你用什么条件，希望一定要消除和布鲁斯·李之间的误会。” “千万不能让他一气之下退学，甚至加入别的大学。” “尤其是牛津大学，更是绝对不可以，不然我们剑桥就会沦落为一个笑话。” 桑德斯只能点头答应，他当然知道剑桥和牛津之间的恩怨。 这时，很少说话的汤姆逊教授说道“卡德维尔校长，布鲁斯·李已经答应要做我的博士生了。” “我想，他这样的天才人物，一定会信守承诺。” “当然，我也需要学校层面能支持对他的录取。” 卡德维尔闻言，欣喜万分，连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汤姆逊教授，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汤姆逊对于卡德维尔的马屁不以为意，他只在乎李奇维一人而已。 对面的桑德斯则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回想起之前关于李奇维的争吵，桑德斯老脸一红，他终究不是搞物理的，看不出李奇维的特殊之处。 今天能坐在这里，也是因为三一学院院长的身份。 还好他提前让那两个蠢货去道歉了，不然还真麻烦。 接下来，卡德维尔与众人达成一致，要全力宣传李奇维和他的【量子力学】理论。 争取吸引更多的物理学家加入剑桥大学，把这个理论继续深入，发扬光大。 从而让剑桥成为世界第一的名校！ 到时候，他卡德维尔说不定还能借此，更上一层楼。 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但是却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就是贝拉姆和迈尔斯两人。 此刻，他俩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贝拉姆已经从别处打听到，如今李奇维的名气和声望。 毫不夸张地讲，他俩给人提鞋都不配，然而却不知好歹地陷害对方。 如今，只能向塞西尔求救了。 贝拉姆深知，只要李奇维据理力争，桑德斯肯定会放弃自己。 要是之前及时道歉，可能还有余地，但现在为时已晚了。 他们将自食恶果。 第23章 毫不留情 豪华别墅中，塞西尔脸色铁青，贝拉姆则在一旁诉苦。 “塞西尔少爷，你要救救我啊。” “马上桑德斯院长就要找布鲁斯·李谈话，肯定是讨论我的问题。” “我已经听说了，现在连卡德维尔副校长都在关注他，这可怎么办啊？” 塞西尔被贝拉姆吵的心烦，大吼一声“够了！不要再啰嗦了，让我静静。” “该死的黄皮猴子，没想到走了狗屎运，他一定是和普朗克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 “垃圾，去死！” 这话说的塞西尔自己都不信，他只是嫉妒李奇维的才华，导致心理扭曲。 塞西尔在家族的地位中，就是纨绔、废物的代名词。 他的哥哥姐姐，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只有他，整天无所事事，在剑桥大学混学位。 因此，当一个他眼中的落后土著，能取得如此巨大成就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 无尽的愤怒！ 他现在想找人，干脆直接做掉李奇维，一了百了。 但是耳边又响起了雷蒙的劝谏，那一晚酒吧风波后，雷蒙对他说了一句“千万不要对布鲁斯·李动武。”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惧怕，但塞西尔不是傻子，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于是，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对贝拉姆说道“你放心，有我保着你，不会出事的。” “我不相信，桑德斯会为了一个清国佬，把你给解雇了。” “就让那個黄皮猴子再多蹦跶一段时间，我早晚要让他后悔终生。” 贝拉姆闻言，终于放下心来。 他想着，就算李奇维发表了什么重要的论文，最多给一点奖励，影响力不会太大。 殊不知，此事已经被副校长盖棺定论，别说是塞西尔，就是他的首相爷爷来了也没用。 搞科研，搞教育，只有经费才是真正的爷爷。 塞西尔看着贝拉姆离去，脸上出现讥笑，低声骂道“蠢货。” ...... 与此同时，剑桥大学桑德斯的办公室内。 李奇维还是第一次来到院长的办公室，这里陈设简单，一些文件随意在桌上摆放着。 墙上也没有“天道酬勤”四个草书大字，看起来就不高端，没有领导的样子。 桑德斯也打量着李奇维，看着后者似乎在点评自己的装饰风格。 前两天见面，对方还只是一个学生，最多有点名气而已。 今天再见面，对方已经是能名传全球的物理学者了。 人生机遇，果然不可捉摸。 哪怕自己现在是剑桥大学的院长，也不能在李奇维面前摆谱。 这是对知识的尊重。 于是，桑德斯主动开口道“布鲁斯，请坐，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情。” “你和塞西尔之间的恩怨，说到底，并不是深仇大恨，不如我做中间人，你们和解如何？” “至于贝拉姆和迈尔斯，我会严肃地批评他们，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你看怎么样。” “毕竟他们已经向你道歉了。” 李奇维没有立刻回话，他随意地坐在桑德斯的对面，眼神直视，毫不闪躲。 “桑德斯院长，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在剑桥大学学习的这三年里，受到了无数的嘲讽和歧视，只因为我的身份。” “我是你们眼里的清国人，是下等人，是愚昧落后的土著。” “但我自己从来没有消极过，也绝对不会否定自己。” “一个民族的高贵，不应该看他是否强大，而是看他强大时，如何对待弱者。” “因为我知道，我们华夏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之一，我不需要别人来评价自己。” “而且我们华夏人从来不骄傲自大，不会歧视别的种族。” “但是若有谁，认为我可以随意被欺辱，那他就大错特错，我会让他付出应得的代价。” “顺便说一句，贝拉姆和迈尔斯并没有找我道歉。” 掷地有声的话语，再加上最后一句，直接让桑德斯无地自容。 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两个蠢货拍死。 同时，他也看到了李奇维身上的一种气质，谦虚有礼但睚眦必报！ 仿佛是绅士和混混的结合体，让人不敢轻视，并令人着迷。 “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桑德斯问的没有底气。 李奇维直接说道“解雇贝拉姆和迈尔斯，只要我在剑桥一天，就不得继续聘用。” 简单暴躁，毫不留情，这就是李奇维的诉求。 他已经通过汤姆逊，知道了副校长的倾向，所以底气十足。 只要桑德斯不蠢，就一定会答应。 毕竟，一边是源源不断的经费，还有巨大的名誉；而另一边，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办事人员而已。 孰轻孰重，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果然，桑德斯好像耗尽了最后一份力气，如释重负。 虽然知道结局会是如此，但真正发生时，反而更轻松了。 他对贝拉姆也算仁至义尽了，只是无法改变结果而已。 桑德斯看着李奇维，眼神里是复杂的感情。 “布鲁斯，刚过易折，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李奇维冷笑道“易折是因为还不够刚，莪绝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桑德斯叹气道“好吧，我会尽快处理此事，你可以放心。” 李奇维随即站起身，准备离开，最后说道“桑德斯院长，我相信未来你一定会庆幸今天的抉择。” 桑德斯一愣，然后看着李奇维的背影，摇摇头，对方果然如传闻那样，极端自信。 随后，他就派人去找贝拉姆和迈尔斯，摊牌此事。 当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涕泗横流，苦苦哀求桑德斯。 最后只能徒劳无用，带着满腔的怨气，离开了办公室。 贝拉姆此刻不仅恨李奇维，他也恨塞西尔，对方的话简直和放屁一样，毫无作用。 第二天一早，贝拉姆和迈尔斯就离开了剑桥大学。 李奇维刚考完试，就被桑德斯通知了结果。 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把命运抓在了自己手里，哪怕只有一丝。 但还远远不够，他还要把塞西尔，甚至整个英国都踩在脚下。 所以，他要继续努力，继续发表更加惊天动地的成果出来。 对于接下来的计划，李奇维也逐渐理清。 第一步，就是光电效应，只要解释了这个现象，就能证明【量子】概念的正确性。 然后接下来，就跟随汤姆逊，参与到原子结构的研究，将【量子力学】理论发扬光大。 原子及其内部结构，才是【量子力学】的主战场。 第二步，则是相对论，如今他只是拨开了第二朵乌云，第一朵乌云依然遮在物理学上空。 李奇维想到了爱因斯坦。 这个暑假，无论如何都要再和对方见面，点拨爱神，顺便蹭个共同作者。 等到这两个理论彻底成型后，以他那时的影响力，应该就可以启动星火计划了。 这一刻，李奇维感觉到胸中有一股豪气，即将冲破云天。 历史从此改变，而他自己最终又会走向何处，这一切，只能交给时间了。 第25章 受邀家宴 第二天一早，李奇维三人终于离开伦敦，开始去往德国的旅程。 汹涌的海浪，轰鸣的火车，颠簸的马车，一路上红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非常兴奋。 而李奇维和李三两人则全程迷迷糊糊，被吵的只想睡觉。 好在一切顺利，经过四天四夜，三人终于在7月4号上午，到达了柏林。 在旅馆办理好住宿后，李奇维第一时间去联系普朗克，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普朗克知道消息后，十分高兴，邀请李奇维今晚就去他的家里做客。 并且他还在明天，给李奇维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欢迎会，参加的基本都是柏林大学物理系的学生和教授。 李奇维表示受宠若惊，答应晚上准时赴宴。 回来后，他告诉李三和红儿，让俩人也跟过去，但他们死活不同意，说不习惯和洋人吃饭，于是只能作罢。 李奇维让红儿准备几件适合送礼的小玩意，他晚上要带过去。 作为大家族的少爷，李奇维来到英国后，从家里带足了各种国内新奇的手工产品，就是为了方便应付这种场合。 所以今天下午，李奇维没有什么事情。 他一個人走在柏林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世界名城的魅力。 耳边竟然响起后世看过的，那个熟悉的短视频。 【背景音乐“一枕黄粱梦太长，仰看此月光......”】 【视频画面那一夜，柏林防空塔，照亮了整个夜空。】 当然此刻的柏林，虽然是德国的首都，但也没有想象中的繁华。 远远比不上后世的超级大都市，甚至都没有可比性。 但是却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尤其是对于穿越而来的李奇维而言，让人沉迷。 不知不觉，他就这样逛了一下午。 看了下怀表上的时间，李奇维就朝着普朗克的家里走去。 ...... 晚上，柏林市区的某街道上，李奇维站在一栋房屋前，轻轻敲门。 “哦，布鲁斯，你终于来了，欢迎你！”普朗克给了李奇维一个拥抱，然后请他入门。 “你好，教授，这是我带来的礼物，在柏林可不常见到。” “哎呀，布鲁斯，你真是太客气了。梅尔克，你快点过来，布鲁斯来了。” 这时，一位看起来风韵犹存，脸上充满笑意的中年妇人走来，她就是普朗克的第一任妻子。 “哦，我的上帝，这些瓷器太精美了，这个礼物太珍贵了。”梅尔克接过礼物后，发出惊呼。 “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没有普朗克教授的指导，我也不会那么快就发表论文。”李奇维笑着说道。 普朗克连忙拉着李奇维就朝餐厅走去。 “哈哈，布鲁斯，你就不要谦虚了，主要都是你的成果，我算是沾光了。” “来，快点坐下吧，你一路奔波，一定又累又饿吧。” “梅尔克，快点给我们的布鲁斯上饭吧。” 于是，两人一边吃一边讨论问题，梅尔克没有一起上桌，她还要照顾自己的四个孩子。 小家伙们不知道都跑哪去疯了，李奇维不知道的是，这四个孩子将来都是悲惨的命运。 此刻，他正一边吃饭，一边和普朗克畅聊物理学，还有接下来的柏林物理学会的例会。 “教授，我想知道，这次例会有哪些人参与，千万不要让我有压力啊，我不想再遇到一个开尔文勋爵。” 普朗克被李奇微的打趣逗笑了，解释道“你放心，布鲁斯，这次大家都是来听你的报告演讲的。” “没有人会因为的身份而刁难你，毕竟连开尔文勋爵都输给了你，其他人可不傻。” “而且，这次例会，还有一些重量级的物理学家参与。” 李奇维心中一动，随后在普朗克的介绍下，他才知道这次会议的高端和隆重。 来的人里面，有太多的大佬，其中有 威廉·伦琴，现年55岁，因1895年发现x射线，获得1901年第一届诺贝尔物理学奖。 路德维希·玻尔兹曼，现年56岁，主要成就是提出用于统计物理的玻尔兹曼方程。 赫尔曼·闵可夫斯基，现年36岁，爱因斯坦的老师。 埃米尔·费歇尔，现年48岁，普朗克好友，获得1902年诺贝尔化学奖。 这些可都是现存的大佬，不是爱因斯坦那种未来之星。 同时，从普朗克的口中，李奇维还了解到有一些未来的大佬，例如 马克斯·劳厄，现年21岁，师从闵可夫斯基，后师从普朗克，获得191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弗里茨·哈伯，现年32岁，因第一个从空气中制造氨，让人类摆脱天然氮肥，从而获得1918年诺贝化学奖。 当然，参会的除了以上这些大佬，还有很多教授、学生等人。 柏林物理学会吸纳成员并不局限于物理学，还有不少别的领域的专家。 并且由于学会的地域性，邀请的主要都是德国境内的科学家，或者是暂住德国的学者。 因此，这就导致李奇维熟悉的很多名字没有出现。 不过，以上这些人也足够了。 随便一个放在后世，都是能上教科书的人物。 如今，他们全都被李奇维所吸引，想看看这个创造出【量子力学】的天才是何等风采。 脑海中回想完这些名人后，李奇维才苦笑道“教授，这下我是真的感觉到有压力了。” “不过，还是很感谢您给我提供了这次机会，这对我而言很重要。” “我们华夏在科学领域，需要有自己的声音！” 普朗克被李奇维铿锵有力的话语感动，他是真心希望李奇维的祖国能强大起来。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背负的太多了。 虽然他不知道李奇维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却会毫无保留地支持。 于是，普朗克兴致来了，滴酒不沾的他竟然和李奇维喝了好几杯葡萄酒。 在这种愉快的氛围中，两人越谈越欢，房间里充满了笑声。 ...... 等李奇维赶回旅馆后，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连续几天的劳累，再加上喝酒，让李奇维现在有了一点醉意，意识模糊。 红儿闻他身上有酒味，连忙帮着脱衣服，给他擦拭身体后，扶他上床歇息。 谁知李奇维不知道因为酒意，还是其他原因，竟然对着红儿的额头就亲了一口。 顿时把红儿吓得一跳，脸颊通红，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低着头，两手不停地搓着衣服。 此时，李奇维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的举动，在那微微发出鼾声。 红儿走到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为他整理凌乱的头发。 李奇维身上有一种迷人的味道，让红儿全身发烫，口干舌燥。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现在只想这辈子都伺候少爷，永远不离开。 为了担心李奇维半夜口渴，红儿就趴在床边守候着，直到睡着了，嘴角还留着浅浅的微笑。 第26章 提出质疑 1900年7月5号，李奇维第一次踏入柏林大学。 在后世，这也是一所世界级名校，知名校友有卡尔·马克思、赫兹、薛定谔等人。 其中赫兹，就是发现光电效应的那位大佬。 与剑桥大学一样，柏林大学也不招收女性学生。 这个时候，整个欧美世界的大学，基本都不招女生，甚至女性教席也没有。 因此，校园里也缺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当李奇维抵达物理系后，普朗克已经带着不少人等候多时了。 所有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個天才剑桥学生。 李奇维和他们想象中的清国人，完全不一样，甚至都没有可比性。 高大英俊，书生气息，不卑不亢，最神奇的是那双眼睛。 被扫射的人，竟然都露出一份不自然的表情，微微低下头，不敢继续直视。 仿佛一眼就被对方给看透了。 李奇维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内心吐槽反正我脑子里没有你们的资料，说明都是小卡拉米，还怕啥。 于是，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随着普朗克一起进入了物理系的会场内。 此刻这里已经摆满了特色的鲜花，空气中都充满了花香。 可见普朗克，还有物理系的学生对他的看重。 当然，这一切与普朗克贵为物理系主任，肯定没有任何关系。 等到李奇维和普朗克都入座后，众人迫不及待地让李奇维分享论文的事情。 比如，他是如何想到【量子】概念的，又是如何会与普朗克教授合作。 还有人提问，【量子力学】接下来会怎么发展等等。 在座的基本都是物理系的教授和学生，他们当然对李奇维的理论充满好奇。 如果真如开尔文勋爵所言，那他们学习物理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还不如学文科，去当大文豪呢。 等到众人都逐渐平静后，李奇维缓缓说了起来。 他首先从伦敦皇家学会的那场会议开始，描述为什么要与开尔文勋爵打赌。 通过李奇维略带哽咽的叙述，这让在场的人都感同身受。 因为德意志的统一，也是经过了无数的血与火。 他们能体会出，李奇维那种对民族热爱的真心，因此纷纷给他鼓掌。 然后他又接着讲述在剑桥大学的趣事，以及如何遇到的普朗克教授。 众人无不感叹命运的神情，竟然让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遇到一起，爆发出耀眼的火花。 最后，李奇维又重点讲述他是如何思考【量子】概念的，以及普朗克教授对他的数学支持。 听得在座的学生都羡慕不已。 他们现在还要为毕业和发论文绞尽脑汁，对面的这位已经快要成物理学家了。 不过也有人提出了一些质疑。 某教授问道“你好，布鲁斯，你的【量子】概念暂时还只是假设，你有想过通过什么实验证实吗？” 李奇维回道“我在剑桥的卡文迪许实验室工作，正与导师汤姆逊教授，在设计实验方案。” “至于具体的细节，恕我暂时不能透露。” 又有人问道“布鲁斯，既然普朗克教授是你的名誉导师，论文的通讯作者，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剑桥啊？”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笑了，包括普朗克也是，他也期盼地看着李奇维。 李奇维摸了摸下巴，尴尬地说道“这个嘛，普朗克教授和汤姆逊教授都是我尊敬的人。” “至于选择留在剑桥，可能是习惯了吧，但未来谁又能说的准呢？” 众人被他的机智折服，也不再故意为难他了。 就在主客尽欢，气氛热烈时，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布鲁斯·李，我认为那些数学证明才是关键，而不是【量子】这个概念。” 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众人朝说话的人看去，发现竟然是施里克，他是普朗克教授最喜欢的研究生。 果然普朗克既歉意又无奈地说道“抱歉，布鲁斯，施里克是我的研究生。” 然后他又对施里克呵斥道“不要乱说，施里克，请尊重他人。” 施里克没有在乎众人的目光，也没有看普朗克教授的眼神，而是直盯着李奇维，继续说道 “我把你的论文看了五遍，发现最重要的就是辐射公式e=hv，而这需要高超的数学技巧才能得到。” “至于【量子】这个概念，几个月前，普朗克教授曾经无意中，向我提出‘不连续’这个词。”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布鲁斯，我认为你对于论文的贡献并不高！” 当施里克说完后，众人全都震惊了，一言不发，场面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李奇维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看向施里克，笑道“施里克，我理解你的想法。” “你认为我只是一个本科生，只不过恰巧想到一个好点子，被普朗克教授给发现了。” “然后教授用他深厚的数学功底，把点子完善，竟然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物理理论。” “甚至这个好点子，普朗克教授之前也想到了。” 果然，施里克听到这里后，脸色动容，这确实就是他内心的想法，他还有点嫉妒李奇维，为什么运气那么好。 李奇维继续说道“两百多年前，牛顿与莱布尼兹争论微积分的发明权归属。” “没有人认为他们是谁抄袭谁，因为宇宙规律就摆在那里，我们只是规律的发现者，而不是创造者。” “我从来没有自大到，认为只有我一个人能想到【量子】概念。” “只不过因为我和普朗克教授聊得非常投机，一见如故，所以我才请他帮助我完善数学部分。” “但是我完全可以，另求汤姆逊教授的帮助，我想他一定是乐意的。” “所以你的质疑并不成立，物理规律从来不单独属于任何一个人。” “我只是运气好，能和普朗克教授一起发现【量子力学】。” 当李奇维的话说完后，所有人肃然起敬，房间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大家都被他的真诚所打动，就连普朗克也是非常欣慰。 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李奇维，对方的心灵就像天空一样纯洁。 施里克则满脸羞愧，刚刚的冲动让他很没有绅士风度。 不过，很快，李奇维就为他解围了。 “施里克，不要纠结这些了，【量子力学】现在只是幼苗，它还有更广阔的成长空间。” “未来，一定是属于我们年轻一辈的，加入对新物理的研究吧！” “你是普朗克教授的得意门生，我想他一定希望看到你投入新时代中。” “让莪们一起嘲笑开尔文勋爵吧。” 李奇维的话成功把所有人逗笑了，也让施里克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第27章 世纪报告 柏林物理学会，成立于1845年。 后来在1950年，与德国境内的其他5家协会合并，形成德国物理学会。 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和最大的物理专业协会。 它的发起人是6位已故的科学家，分别是物理、化学、生理领域的大佬。 学会每年在不同的城市，举办一次会议，讨论最新的科研成果，尤其是当今物理领域的热门问题。 1900年，柏林物理学会的举办城市正好在柏林，地点位于国会大厦附近的赫尔姆霍兹研究所。 作为【量子力学】的开创者，李奇维当仁不让地获得一个报告名额，十分珍贵。 当李奇维在李三的护送下，赶到会场后，早已人头攒动，粗略估算有近百人。 大家三三两两地在一起交谈，真正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李三在李奇维的极力要求下，还是选择进入了会场，坐在最角落的地方。 作为武人，当李奇维和他说了这里的人都是大科学家，相当于清朝的大学士后，李三顿时感到自卑。 他从小文曲星下凡的故事听多了，所以对读书人有种膜拜之心。 一介武夫怎么能与读书人共处一室，还听什么少爷的物理学报告。 殊不知，要是放在后世，李三才是更受欢迎的那个。武功高强，身体硬朗，脾气温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一個透明人，静静地坐在后排。 李奇维就是要打破李三的这种观念，让他多了解，以后自然就不怕了。 当安排好李三后，普朗克过来，拉着他，给他介绍了两个人。 “布鲁斯，这位是伦琴教授，这位是玻尔兹曼教授。” 李奇维连忙向大佬问好，表示尊敬。 伦琴眼神赞许地打量李奇维，笑着说道“很棒的小伙子，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你的演讲了。” 玻尔兹曼大佬则是始终保持着微笑，静静地看着李奇维。 很快，当时间到十点整时，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始。 为了表示对【量子力学】的尊重，李奇维被安排第一个上台做报告，这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深吸一口气，李奇维缓步走上讲台，然后眼神缓缓扫过会场，用沉稳且洪亮的声音说道 “感谢普朗克教授的盛情邀请，也感谢柏林物理学会给我的这次机会。” “让我能以剑桥大学本科生的身份，在现场这么多科学前辈面前献丑。” “在分享我对于【量子力学】的思考之前，我想先说点别的。”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好奇的我的身份，没错，我来自清国。” “就是欧洲国家眼中，那个愚昧落后封建的国家。” “也许你们很好奇，为什么我的后面没有辫子？” “因为我从来不称呼自己为清国人，而是华夏人，堂堂正正的华夏人。” “我不想在此介绍华夏的辉煌历史，我只想对所有人说，我努力学习物理的原因，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为我的华夏证明。” “而现在，我已经走出第一步，未来，我会一直走下去。” 话音刚落，会场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所有人都被李奇维的豪言感动，后面的李三甚至隐隐有泪珠涌现。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少爷要背负这么沉重的包袱。 此刻，他心中发誓，这辈子都要保护好少爷，帮助他完成心中的梦想。 等到掌声停止后，李奇维没有继续煽情，而是说道“当然，所有的一切都要基于我的实力。” “我在开尔文勋爵的演讲上，之所以判断物理学才刚刚开始，是基于三个现象。” “我认为这三个现象，是19世纪末最重要的三个物理学发现。” “他们就是x射线的发现、电子的发现，以及放射性的发现。” 果然当李奇维说完这句话后，会场内又爆发出惊呼。 因为x射线的发现者，伦琴教授，此刻就坐在台下，他的脸色微微动容。 显然被一个物理学天才当众夸奖，让伦琴很受用，老头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李奇维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这三个现象，利用现有的物理学知识，都是无法解释的。” “所以，我才敢断言，物理学还有新的规律没有被发现。” “而【量子】这个概念，就是我的一次尝试。” “很明显，这个理论太美妙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它一定是正确的。” “物理学家的直觉从来都是这样靠谱，不是吗？” 幽默风趣的话语，又让在场的大佬们会心一笑。 很快，会场的气氛热烈起来，一直没有发言的玻尔兹曼笑着问道“布鲁斯，如果【量子力学】最后被证明是正确的，你认为它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面对大佬的提问，李奇维思考了一会，才说道“莪认为【量子力学】的战场在原子。” 底下的大佬全都开始沉思，他们知道李奇维的导师，汤姆逊，就是电子的发现者。 难道李奇维已经开始【量子力学】更深入的工作了吗。 “我的导师汤姆逊，虽然提出了原子的枣糕模型，但我自己是持怀疑态度。” “现有的任何手段，都无法直接观测电子的运动。” “因此，我想基于【量子力学】开发出新的理论，用于预测微观粒子的运动和个性。” “当然，这是一项长期的工程，希望能和在场的各位前辈一起努力。” 当如此高深的物理预言从李奇维口中说出后，所有人都默默思考，会场变得安静下来。 他们被李奇维的天才所折服，更被他的野心所震撼。 原子及其内部结构，是当前最前沿的物理领域，可以说，任何相关的发现，都会被记载入物理史。 这时，突然又有一人提出了问题，李奇维看去，原来是费歇尔这位化学大佬。 “布鲁斯，我不是搞物理的，专业的东西我也不敢评价。” “我就想问问你，你已经解决了第二朵乌云问题，那什么时候能解决第一朵乌云问题？” 刚才还在沉思的众人，立马大笑起来，会场内竟然响起了起哄声。 应该是几个研究生带的头，大佬们都很淡定。 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玩笑，毕竟能提出【量子力学】就已经是惊天动地，惊才绝艳了。 再要解决一个难题，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李奇维也被这个问题搞得忍俊不禁，但想了想，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心里默默说道爱神，对不住了。 最后，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李奇维霸气地回应“三年之内，我会解决第一朵乌云问题！” 轰！ 会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安静。 若干年后，美国著名五星物理评论家麦克阿瑟，在接受一次采访时，这样说道 “1900年的柏林物理年会上，物理学之神，布鲁斯·李作的那场报告，是彻底改变20世纪的世纪报告！” 第28章 年少轻狂 当李奇维说出三年之内，就要解决乌云问题。 会场内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哪怕是不少物理学大佬也忍不住侧目。 “布鲁斯·李以为他是谁，他是物理学之神吗？” “布鲁斯果然如同传闻一样，聪明，却又极度狂妄，总是语出惊人。”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基础理论哪有那么容易创新。” “布鲁斯就是我的偶像，那些老家伙懂什么，学物理的就是要这种魄力。” 不少人在议论着李奇维的豪言，有人赞同，有人不屑。 伦琴大佬那一双智慧的眸子，盯着李奇维，让后者觉得诺贝尔大佬的目光，果然凌厉。 大佬开口说道“布鲁斯，你既然说我发现的x射线是最重要的，那么我想问你，你认为x射线有什么作用。” 李奇维一愣，不知道对方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回道“我认为x射线在医疗领域会有巨大的作用。” “它可以穿透人体，让医生知道患者体内的情况。” 伦琴点了点头，他自己曾用过x光拍摄手掌，效果非常好，所以很认同李奇维的观点。 历史上，伦琴就是因为过度研究x射线，才导致晚年时身体发生畸变，非常疼痛凄惨。 他的成果能够挽救无数人，却救不了自己，这就是伟大物理学家的命运！ 但此刻伦琴，还没有经历这些，他继续说道“自从五年前，我发现了x射线后，就一直没有中断对他的研究。” “但是很可惜，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知道x射线的本质是什么，如何去观察它，测量它。” “我身边有无数优秀的学者，和我一起研究，却仍然破解不了难题。” “布鲁斯，你为何如此有自信，自己能再度创造一个奇迹？” “还是说，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所以才敢定下期限？” 姜还是老的辣，伦琴一通现身说法，直接差点掀开李奇维的老底。 是啊，论聪明才智，在场的人没人会承认比李奇维差。 凭什么大家辛苦很多年，都搞不定一个已知问题，你布鲁斯就敢扬言三年内解决世纪难题。 除非你已经有了一些发现，或者说合理的猜测。 还好伦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猜到他是穿越来的。 李奇维笑着说道“伦琴教授，解释是廉价的，论文才是真实的，我会用论文证明。” 一模一样的话语，只不过此时再也没人轻看李奇维了。 果然实力是最好的说明。 当初在英国皇家学会上，他说要解决乌云问题时，所有人都把他当小丑和骗子。 但是现在，虽然有人质疑，但没人说他自不量力，甚至还会有一点期待，期待李奇维能实现诺言。 毕竟在场的人，虽然都是物理行业的翘楚，但真正能比得上伦琴、开尔文勋爵等人的，还是少数。 人们天然喜欢挑战权威的人，尤其是还挑战成功了。 李奇维说完后，伦琴便点头不语。 但是从他的表情上，还是能看出对李奇维的欣赏。 年轻人嘛，就应该锋芒毕露！ 整天藏着掖着，假装谦虚，只会让自己失去锐意进取的勇气。 要知道，伦琴他自己，之所以走上物理学的道路，就是因为曾经被大佬歧视过。 所以，他不服输，要证明自己。 从李奇维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这时，突然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还带有一点俄国的口音。 “布鲁斯，你好，我是闵可夫斯基，曾经是爱因斯坦的数学老师。” 李奇维朝他看去，这位大佬带着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 就是他帮助爱因斯坦打好了数学底子，从而才能创造出相对论。 闵可夫斯基继续说道“爱因斯坦在给我的信中，经常提起你，说你是百年难见的天才。” “他最近也对第一朵乌云问题感兴趣，认为光速的原理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你怎么看？” 说完，他朝着李奇维笑了笑。 众大佬也都期待接下来李奇维怎么回答。 李奇维心中震撼，原来这时候的爱神就已经开始思考相对论了吗。 他知道爱因斯坦1905年发表的是狭义相对论，用了两個重要的原理相对性原理和光速不变原理。 从这两个原理中，可以推导出尺缩效应、钟慢效应，以及最著名的质能方程！ 彻底否定了以太的存在，解释宏观高速世界，把牛顿力学纳入框架之中。 从此，爱因斯坦直接封神。 而此时的李奇维，已经决定让狭义相对论提前出世，和【量子力学】同时大放异彩。 于是，他说道“闵可夫斯基教授，爱因斯坦是我很好的朋友。” “关于他的思考，我非常赞同，我也认为光速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有时间，我会找他好好聊聊，也许说不定一下午就聊出一个全新理论。” 闵可夫斯基听后大笑，伦琴等大佬则是无语地看着李奇维，这家伙一刻不吹牛皮就难受吗？ 只有普朗克静静地看着，脑海中回想的还是第一次的情况，对方也是这样从容自信。 很快，还有几个学者提出问题，李奇维一一解答后，他的报告就结束了。 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是让人印象深刻。 接下来，就是普朗克、伦琴、玻尔兹曼等大佬轮番上场。 精彩绝伦的报告，让李奇维获益匪浅。 这些大佬的成就可是实打实的，每一个数据，每一个字母，都饱含无数心血。 而且，听这些大佬作报告，远没有后世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也说明了，没有真正的成果和实力，还是少给别人瞎讲，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而已。 等到会议结束后，李奇维看李三都快要睡着了，真是苦了他了，全程和听天书没有区别。 两人走出研究所后，李奇维和普朗克道别，便带着李三赶回旅馆。 ...... 此时已经是晚上6点左右了。 走在昏暗的灯光下，李三问李奇维要如何才能振兴华夏。 李奇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嚯，三哥心中也有大气魄啊。 他笑着对李三说“我负责文，你负责武，一文一武，再造中华，哈哈哈。” 李三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摸了摸头，他总觉得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时，他们前方，迎面走来一个男子，身穿黑色风衣，双手插在兜里。 李三常年养成的习惯，让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全身紧绷。 李奇维还在那高声呼和，畅想未来，全然不知危险将近。 忽然，一抹寒光乍现，李三大喝一声“少爷，小心！” 第29章 突发杀机（求追读收藏~） 李奇维听到李三的大喝后，浑身一紧，连忙下意识地闪避。 咻！ 锋利的刀芒贴着李奇维的后背擦过，沾上一丝血迹。 李三见状，怒目圆睁，全身发力，双腿如炮弹一般，一步之下，就来到风衣男面前。 他顾不得手中没有武器，强行将李奇维推到一旁。然后，赤手空拳就与对方战斗在一起。 此刻，李奇维只觉得背后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带着不少鲜血。 不过还好，他感觉出应该只是皮肉伤，如果不是李三的提醒，后果不堪设想。 李奇维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脑海中疯狂思考到底是谁要杀自己。 塞西尔？ 他首先排除，塞西尔还不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直接派杀手搞自己。 雷蒙？更不可能了，他绝对没这个胆子。 那会是谁？ 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才几個月，根本没有什么生死仇人。 难道是原主之前的仇家？ 可是脑海中并没有相关的记忆啊。 一时间，李奇维也搞不懂，这个突然出现的杀手是哪里来的。 他紧张地朝李三看去，担心他没有武器，会在杀手面前吃亏。 不过还好，李三的武功实在是高强，竟然只靠一双铁拳，就与手持利刃的杀手打的难舍难分。 李奇维虽然不懂武功招式，但也能看出，李三甚至渐渐占据了上风。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选择一鼓作气拿下那个杀手。 就这样，两人见招拆招，你来我往，足足打了五分多钟后，黑衣杀手一个闪现，躲入黑暗之中离开了。 李三担心李奇维的安全，没有选择追击，而是快速跑到李奇维身边，查看伤情。 “少爷，你没事啊，我看看你的后背。” 李奇维有气无力道“我没事，三哥，只是皮外伤。那个杀手，你摸出他的底了吗？” 李三冷冷地说道“我能判断他绝对是华夏人，不是洋人。而且对方故意隐藏了功夫传承，使的都是散招。” “要不是他手里有刀，我保证十招之内就能拿下他。” 李奇维没有问李三，杀手会是谁指派的，而是说道“不管他了，我们先回去看看红儿。” “然后等我伤好后，要尽快离开德国。我怀疑有人暗中跟踪我。” 李三连忙问道“少爷你觉得会是谁，来剑桥三年了，我们从未有得罪过其他人。” “难道是上次那个叫雷蒙的？” 李奇维道“不是他。我也不知道谁要杀我，总之接下来我们小心吧。” “既然不是洋人就好，说明对方的实力也没有想象中可怕。” 李奇维没有选择直接去医院，而是在李三的搀扶下，先回到了旅馆。 等见到红儿正在安静地刺绣时，他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红儿看到李奇维脸色苍白，还被李三扶着，连忙起身。 当看到李奇维背后的伤势后，顿时惊慌无比，不知所措，带着哭腔“少爷，你怎么了？” “你不要吓我啊，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呜呜呜，少爷，你疼不疼啊。” 李三这次倒是没有再打击红儿，而是在旁边一语不发，显然对于自己的失职感到羞愧。 李奇维笑着帮红儿擦去眼泪，说道“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 然后他又看向李三，“三哥，你也不要自责了，没有你，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少爷 “好了，不用说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 “现在，赶快，你们两陪我一起去医院，让医生包扎伤口。” 主仆三人，不敢耽搁，李三问了旅馆老板最近医院的地址后，就叫了一辆马车，立刻出发。 到了医院后，李奇维没有选择住院。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只好给他用酒精擦拭伤口，然后裹了两层纱布。 然后嘱咐他多休息，不可沾水。 李奇维没有多解释，在医生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直接走出了医院。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就是简单的皮外伤，只要消毒及时，保证伤口不被感染就好。 这个时代，他可不相信所谓的医生，哪怕对方是在德国的医院，放血疗法还大行其道呢。 但李三还是忍不住问道“少爷，这样真的行吗？你不需要在医院住几天吗？” 李奇维道“没事，我有分寸，你们不用担心。” 红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眼里有泪珠打转，双手紧紧地抓着李奇维的手，搀扶着他。 李奇维轻轻摸了她的头发，然后强行朗声笑道“少爷我乃天神下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结果两人都没有搭话，搞得李奇维有点尴尬。 红儿一直心思低沉，而李三则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观察着周围，防止杀手再来。 三人缓缓地朝旅馆走去，等到了旅馆后，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 李奇维和李三还没有吃饭，于是红儿忙着去准备吃的，李三就守候在门外。 躺在床上的李奇维思绪纷飞。 之前他一直都是抱着打游戏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世界，认为一切都是npc。 直到今晚差点死亡的那一刹那，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挨刀中枪也会受伤，甚至再次死去。 而李三和红儿对他的忠心，让他感受到无比的温暖，那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支撑着他在异国他乡积蓄力量。 李奇维又想到，李三说杀手是华夏人，难不成是家族那边的仇人？ 但为了自己，穿山越海来到英国杀人，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吧。 难道真的是塞西尔那家伙？ 刚刚还是物理学阀争霸风，转眼间就变成了杀伐风，果然这个时代活着不容易啊。 李奇维越想越头疼，干脆不想了，被红儿喂完饭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另一边，柏林某个隐秘的角落里。 那个黑衣杀手此刻正单膝跪在地上，他的对面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中年男人。 此刻，黑衣人身体微微颤抖，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竟然还是汉语“大人，卑职罪该万死，未能完成任务。” 等了好一会儿，中年男人才微微开口“起来吧，不是你的错。没想到那小子身边竟然还有高手。” “好一个李家，果然藏得够深啊！” 黑衣杀手不敢搭话，只是静静地跪着。 “对方这次过后，肯定有所提防。这样，你明日就返回英国吧，继续等待我的命令。” “没有莪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动，李奇维早晚要回到英国。” “属下遵命！”说完，两人便先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30章 再见爱神（求收藏！求追读！） 第二天一早，7月15号。 李奇维在休息一夜后，感觉没什么大碍了，于是找到普朗克，说明去意。 普朗克惊讶他为何这么快就要离开，李奇维含糊其辞，只说要去瑞士找朋友。 没错，他准备不从原路返回英国，而是从瑞士绕道，经过法国，再前往英国。 如此一来，至少能降低被人继续盯上的概率。 而且，去瑞士，正好还能顺便见见爱因斯坦，一举两得。 普朗克嘱咐李奇维以后多用信件交流，等他毕业后，可以再来柏林，李奇维答应了。 于是，主仆三人下午收拾好后，就踏上柏林到慕尼黑的火车。 他们要在慕尼黑再转火车，前往瑞士的苏黎世。 柏林到苏黎世的直线距离是600公里左右，由于绕路，可能要达到800公里。 不过还好，这次行程总算让三人的心情好了点，因为全程都是优美迷人的田园风光。 这种和华夏截然不同的地理特色，使人能感受到异域风情的魅力。 红儿一直靠着窗户，不停地发出惊叹，随即又偷偷看向李奇维。 李三则表情平静，实则感受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李奇维都怀疑他要是有神识的话，估计能把整个火车都给覆盖。 拍了拍李三的肩膀，李奇维笑道“三哥，放松点。大白天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李三点了点头，加入了和红儿的日常拌嘴。 ...... 两天后，三人在苏黎世的火车站下了车。 这一次，李奇维没有像在德国一样，又是参观大学，又是作物理报告，忙得不亦乐乎。 来到瑞士这个著名的滑雪国度后，他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顺便带着红儿和李三两人，好好地玩一玩。 李奇维原主虽然来英国三年了，却从未让二人这样自由过。 但他的灵魂来自后世，深知长时间的压抑，会让人抑郁，尤其是两人年纪都不大。 因此，主仆三人狠狠地玩了几天后，李奇维才准备去见爱因斯坦。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创建于1854年，虽然远远比不上剑桥，但也是世界名校。 除了爱因斯坦，还出过很多有名的人物，包括沃尔夫冈·泡利、彼得·德拜等。 至于诺贝尔奖得主，也有好几十位。 当爱因斯坦在学校内见到李奇维时，顿时惊讶的不可思议。“哦，我的老天，布鲁斯，你竟然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我，我真是太幸运了，能再次和你见面！” 李奇维笑着说道“爱因斯坦，我是来瑞士旅游的，顺便来你的学校看看，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爱因斯坦道“嗨，别提了，我今年8月份就要毕业了，但我的论文还没有完成呢。” “所以，放假后，我就一直留在学校了。” “哎，布鲁斯，我真羡慕你啊，我还在为毕业论文苦恼时，你都已经发表世界性的学术成果了。” 李奇维听着爱因斯坦酸酸的羡慕，心里十分受用，能被未来的大神如此夸赞，这趟穿越不亏！ 他笑着说道“我也是突然有了灵感，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 爱因斯坦一边听着李奇维吹牛逼，一边将他带到学校内，一处湖边的草坪上。 这里是学生在一起聊天讨论的好地方，阳光明媚，微风醉人。 李奇维滔滔不绝，讲述着他和普朗克教授的故事。爱因斯坦则听的兴高采烈，遗憾自己未能参与。 然后李奇维又讲了在柏林大学，以及物理年会的报告，还包括闵可夫斯基的提问。 当听到老师与李奇维的问答后，爱因斯坦十分兴奋。 “真的吗，布鲁斯？你也认为解决第一朵乌云的关键是光速问题？” 李奇维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没错，我最近就在研究，但是这里面的数学太复杂了。” “最重要的是，还涉及到一些时空变换的问题，说实话，我认为第一朵乌云比第二朵难太多了。” “不过，我有自信，一定可以解决！” 爱因斯坦听完，只觉得神情激荡，浑身酸爽。他就喜欢和李奇维聊天，喜欢他那种睥睨一切的感觉。 不过，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哼，果然是东方人，就喜欢大言不惭。” 李奇维回头看去，来人身材高大，脸庞如刀削般，典型的白种人长相。 爱因斯坦看见来人，也是眉头一皱，轻轻在李奇维耳边说道“他叫费德里科，是我们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物理系成绩最好的学生。” “别理他，这個人非常自恋，目中无人，而且喜欢欺负别人。” 果然，费德里科听见爱因斯坦的话后，不屑地说道“愚蠢的犹太人，连微积分都考不到满分。果然只能和低等人种在一起混，真是丢学校的脸面。” 后世盛传爱因斯坦数学差，其实是谬误。爱因斯坦的数学成绩也很好，但相对于顶尖的那些，还是弱了一点。 如果单纯从应试成绩看，爱因斯坦确实有可能比不上别人。 不过，这个费德里科又算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李奇维刚要开口，突然，又一个青年走了过来，说道“费德里科，你太过分了，不允许你辱骂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连忙拉过他的手，介绍给李奇维“布鲁斯，这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格罗斯曼。” 嚯！ 李奇维顿时来了精神，这位也是了不得的人物，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就有对方的功劳。 格罗斯曼的数学功底非常强悍，给了爱因斯坦很大的的帮助。 李奇维热烈地和对方握了握手，既然是爱因斯坦的好朋友，那就值得结交。 格罗斯曼还以为他是爱因斯坦普通的朋友，也没有在意，寒暄了几句。 一旁的费德里科看见三人旁若无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非常生气。 “嘿，格罗斯曼，你要为这两个下等人出头吗？” 李奇维再也忍不住这家伙说话的口吻，直接怼道“闭嘴，该死的不礼貌的家伙，你的母校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 “你要知道，世界上总有比你更聪明的人。” “连你的同学都看不起，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我要是你，就该回家养猪去。” 格罗斯曼忍不住笑出声，看不出这个东方人很有脾气啊，骂人都那么损。 不过他很喜欢，认为骂的对。费德里科仗着自己的成绩好，在学校里骄傲自大，趾高气扬，有时甚至连讲课的老师都不放在眼里，认为老师们不配教他。 这样的人，就该有人杀杀他的威风。 果然，费德里科听后，脸上表情狰狞，指着李奇维说道“你不过是一个愚昧的东方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不是说有人比我更聪明吗？在哪里，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 “哼，三个愚蠢的家伙。” 第31章 又遇嘲讽（求收藏！求追读！） 费德里科嘲讽的话语，让爱因斯坦和格罗斯曼都十分生气。 只有李奇维不屑地看向他，淡淡地说道“不用去找别人了，你能赢过我就行。” 费德里科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提高说话声音，想要引起周围同学的注意。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一个东方人竟然敢跟我比试，你恐怕连毕达哥拉斯定理都不会吧？” “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一只东方猴子在表演。” 这个时候，学校内还有不少学生留校，湖边也有不少人在放风。 众人被费德里科的大嗓门吸引过来，围观者越来越多。 格罗斯曼想要上前理论，却被爱因斯坦一把拉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插手，一切交给李奇维。 这让格罗斯曼感到诧异，他疑惑地看着李奇维，难道对方是什么隐藏的大佬？ 不然的话，爱因斯坦为何会如此淡定，甚至是一种盲目自信。 但不论如何，这时候他也只能相信对方了，现在认输，可就真的丢人了。 李奇维没有在乎周围人的目光，他冰冷的眸子，带着三分讥笑，说道“你想比什么？” “啧啧啧。”费德里科绕着李奇维走了一圈，然后嚣张地说道“你和那個犹太蠢货刚才不是在谈论物理吗？” “那么我就和你比物理题目，每人三道题，谁解题对的多，就算谁赢，怎么样？” 围观众人顿时发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天啊，费德里科可是我们物理系的第一名，连很多教授都夸他是天才，这个东方人真的行吗？” “看他的面相有点像清国人，那里现在还是封建君主社会呢，听说连大学都没有。” “这下有好戏看了，估计这个清国人会输的很惨，不过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好像没有见过，应该是外校过来的。” “我倒是希望他能胜过费德里科，我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 面对周围的各种窃窃私语，李奇维神色淡定，优雅从容，又到了他装逼的好时刻。 于是，他轻哼一声，说道“既然有比赛，那就有输赢，所以，我们要先定好惩罚方式。” 轰！ 周围人都被李奇维震惊了。 “这个清国人好狂妄啊，他就这么自信能赢了费德里科？恐怕是想吓退人家吧。” “哦，我的老天，他真的有种！” “真是刺激啊，好想看看惩罚是什么？” 就连自大的费德里科也是一惊，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方哪里来的胆子敢约定惩罚。 他自己也只是想借着答题羞辱而已，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得寸进尺。 于是，费德里科讥笑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惩罚就你定吧。” 李奇维吸取上次雷蒙的经验，准备换个方式，于是他说道“输的人，要裸体，然后向对方道歉。” 哇！ 如此劲爆的赌约，让周围的吃瓜的学生都兴奋了。 整天在学校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不少人已经被勾的迫不及待，生怕双方突然不比了。 费德里科哈哈大笑“真是太有意思了，果然是下等人，不知天高地厚。” “好，我答应你，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出丑。” 就连格罗斯曼也劝李奇维，是不是有点冲动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李奇维对着他一笑，说道“跳梁小丑罢了，你就静静地等待看笑话吧。” 然后他又对费德里科说道“物理题目谁来出？” 费德里科说道“我们去找施特恩教授，他是物理系的教授，他出的题目肯定不会简单，让你这个家伙占便宜。” 李奇维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物理系，找到了施特恩教授。 教授看见这么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费德里科上前说明来意。 施特恩看了看李奇维，又看了看费德里科，最后才看向其他人，他很无语。 这些精力旺盛的小年轻真是让人头疼。 还有就是布鲁斯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心里可怜李奇维，他可是了解费德里科的成绩，堪称物理学天才。 每次考试基本都是满分，是一个好苗子。 相反，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东方人，看着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于是，施特恩思考了一会，给出了三道题目，并且说道“首先说明，这三道题对于本科生来说，是超纲了，你们俩就算做不出来也没关系。” “现在，你们和我去教室，我把题目写在黑板上，所有人都可以试试看。” “如果能都解出来，那么就有继续读研究生的资格了。” 于是，施特恩带着众学生，来到一间无人的教室，开始在黑板上写题目。 此外，不少年轻的老师，也被这件事吸引而来，都凑过来看热闹。 “第一题请运用万有引力定律，推导出假设太阳系内存在一个新的行星，它的参数以及轨道方程。” “第二题请运用麦克斯韦方程组，推导出以下导线所产生的电场分布（附图）。” “第三题请根据最新物理理论【量子力学】中的【李-普朗克辐射公式】，推导出在短波附近的黑体辐射规律。” 当施特恩教授写完三个题目后，所有的学生都愣住了。 “哦，我的老天，这是什么题目，难道我平时学的是假的物理吗？” “快点告诉我，这是博士生才要会的题目。” “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吗？真不敢想象，谁能把这三道题目全部做对。” “阳光海滩！” 施特恩教授看着众人的反应，然后对李奇维二人笑道“你们如果实在做不出来，也可以给出解题思路。” “我以教授的名义担保，会公平公正地判断你们的成绩。” “好了，小伙子们，加油吧，等有谁解出来了，再来找我吧。” 说完，他便走出了教室，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此刻，费德里科脸色也变的沉重，虽然题目很简短，但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是最后一题，据说是一个天才学生发明的理论，极为惊艳。 学校物理系的教授，全都对此赞不绝口。 他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了，只能先尝试做下去。 然后，他又看向李奇维，想观察对方的反应。 只见李奇维竟然露出了微笑，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 费德里科冷哼一声“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李奇维确实忍不住笑了，毕竟自己刚发表没多久的论文，竟然被当成题目了。 而且要解题的人，还是自己，真是万万想不到如此戏剧的一幕。 他笑吟吟地看着费德里科，心里骂道“无知的蠢货，待会等着脱衣服吧。” 第32章 自取其辱（求收藏！求推荐！）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某间教室内，李奇维与费德里科的物理比赛正式开始。 他们俩人坐在教室的两边，独自答题。其他人则在一旁围观，小心地说话，生怕打扰二人。 格罗斯曼小声问爱因斯坦“你的朋友，布鲁斯，真的行吗？” “这些题目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尤其是最后一题，没看过论文的人不可能知道。” 爱因斯坦强行憋着笑，他暂时还不想公开李奇维的身份，“你放心吧，如果是比数学题，我还不敢保证。” “但既然是比物理，那布鲁斯稳赢，他是我见过最天才的物理学者。” 格罗斯曼吃了一惊“物理学者？他不是本科生吗，怎么又成学者了？你别告诉我布鲁斯已经是教授了？” 爱因斯坦笑道“不是教授，他就是剑桥大学的本科生。至于我为什么叫他学者，比赛结束你就明白了。” 格罗斯曼顿时产生了好奇心，他了解自己的好朋友爱因斯坦，肯定是有什么充足的把握。 因此，他对李奇维更加好奇了，能让爱因斯坦这么看重的，不会是一般人。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为李奇维担忧时，场上的他却神情自若，不慌不忙地解题。 相反，费德里科则眉头微皱，写一会儿停一会儿，有时还双手抱头，仿佛陷入了纠结。 他偷偷朝李奇维看去，发现对竟然一点也不紧张，嘴角甚至还带有笑意。 顿时感觉有点不妙，难道这些题很简单？ 绝对不可能，他费德里科都做的如此艰难，不可能有人毫不费力。 于是，他不再关注李奇维，沙沙沙，继续在稿纸上演算公式。 旁边的围观众人，也看出一点端倪。 “喂，你们看，好像是那个东方人做题更快一点，老天，难道他比费德里科还要聪明？” “那也不一定，也许他在虚张声势，或者使用魔法，据说神秘的东方人，都会使用黑魔法。” “胡说八道，我看就是费德里科踢到铁板了，人家说不定就是更强的天才，正好给小霸王一点苦头吃。” “最后一题我知道，据说是一个叫布鲁斯·李的天才发表的论文，对方好像也是学生。” “是啊，不敢想象世上还有那种天才，要是能见他一面，也不枉我学物理专业了，难的要死。” “阳光海滩，看他们答题，竟然让我感觉到一股冲动，真带劲！”这人说完，众人纷纷远离。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個半小时，教室内的人不降反增，更多的师生被吸引过来。 费德里科的额头甚至出现一丝细汗，显然这三道题目给他的压力很大。 他现在只是大概解决了第一道题，第二道题解决了部分，至于第三题，虽然他也看过论文，但里面的数学技巧有点复杂，如果当场推导，他力有未逮。 不过即便如此，第三题他也答了一小半，至少不会得零分。 虽然比赛没有时间限制，但答不出来就是不会，时间再多也没用。 费德里科猜测，自己的极限应该差不多到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原来平时所学的物理那么简单，是因为教授们根本没有尽全力。 这一刻，他甚至感觉到了害怕，难道自己要输？ 于是，他又朝李奇维看去，观察对方的进度。 这一看不得了，差点把费德里科的魂吓出来。 此时的李奇维没有在答题，反而是在闭目养神，答题纸也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什么情况，难道他已经全部解出来了，在等自己？ 费德里科节奏全乱，口干舌燥，双手甚至开始颤抖了。 就连众人也被李奇维的举动震惊了。 “哦，我的老天，那个东方人在做什么？难道他已经解决了所有题目？” “天啊，这也太霸气了，提前答完题直接睡觉，在那等费德里科，这是完全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啊。” “真的假的，还不到两个小时，这么难的三道物理题目都能答对？” “他该不会是有题目不会做，直接放弃吧，可能他认为费德里科也不会做？” “等着吧，费德里科应该也快要结束了，到时候就能见分晓了，真是期待啊。” “阳光海滩，我快好了。”众人远离的更远了。 此时，格罗斯曼也被李奇维的举动震惊，“爱因斯坦，布鲁斯平时就这么，这么不拘一格吗？” 他没想好用什么词形容李奇维，只感觉对方狂的过分。 爱因斯坦笑着说“也许这是东方人的礼仪或者智慧，至少布鲁斯从不主动用言语讽刺别人，不是吗？” “而且，这三道题目对于他来说，确实简单的过分了。” 格罗斯曼瞬间呆滞，“啊，你说什么，简单过分？爱因斯坦，你的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爱因斯坦笑而不语。 时间很快过去了两个小时，费德里科终于选择不再挣扎，他要“交卷”了。 他就不信了，对方真的能把三题全部解对。 自己未必就一定会输。 俩人针锋相对！互相看着对方，双眼隐隐有战意爆发。 这时，已经有好事者跑去找施特恩教授了，让他来评估双方的成绩。 过了十几分钟，施特恩笑着走了过来。“果然都是物理天才，你们俩比我想象的用时要短很多。” 有围观的学生说道“不，施特恩教授，那个东方人半个小时前，就做完了，一直在等费德里科。” “哦？”施特恩感到一丝诧异，转头看向李奇维，“我的预估是最少三个小时，没想你能这么快？” 不过，他对费德里科更熟悉，于是决定先看他的答案。 认真看了五分钟后，在费德里科焦急的等待中，施特恩给出了结果，“费德里科，第一题完全答对，第二题答对80%，第三题答对30%。” 众人听到答案后，显然非常震惊，这么难的题目，费德里科相当于答对了两题多一点，实力恐怖如斯！ 然后，施特恩又看李奇维的卷子，边看边说道“这位东方同学，第一题完全答对，第二题完全答对，第三题，咦？这是什么情况？” 围观众人不解，东方人竟然连对两道题，只要最后一题答对10%都算平局了，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施特恩教授，到底什么情况啊，最后一题怎么了？”有人问道。 施特恩面色古怪，挠了挠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位东方同学，你第三题的答案是什么意思？” 说着，他便将李奇维的答案展示给众人看。 此时，包括格罗斯曼和爱因斯坦在内的所有人，甚至费德里科都凑上去看，想搞明白怎么回事。 只见第三题的答案处，李奇维仅仅写了三个汉字“李奇维”。 “这是什么？某种图画？还是什么标志？” “该不会是做不出来，随便涂鸦吧？”有人质疑。 费德里科甚至已经笑出了声，“愚蠢的东方小子，这就是你的把戏？我差点被你唬住了。” 施特恩见状又问了一遍“这位同学，这三个图案的意思是？” 李奇维淡淡回道“我的名字！” 第33章 身份揭开 当李奇维说出，那三个方块图画是他的名字时，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随后就是爆发出哄堂大笑。 “天啊，这个东方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为什么要在题目上写自己的名字。” “对啊，不会可以不写，写名字是什么意思？难道名字也能算答案？” “哎，害我白高兴一场，我以为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呢，没想到结局如此潦草。” 费德里科更是捂着肚子在那笑，之前的紧张担忧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嘲笑。 “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滑稽的东方人，你以为你是谁，你的名字算個屁！没想到你是个跳梁小丑。” “还是乖乖地脱掉衣服，给我道歉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就连施特恩教授也无法理解，但为了公平起见，他只能选择给李奇维这道题零分。 就在他要宣布成绩时，突然，爱因斯坦走出人群，眼神缓缓扫过四周，说道“布鲁斯为什么要写名字，因为他的名字就是答案！” “这三个方块是他的华夏名字，而他的英文名字叫布鲁斯·李，就是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发表【量子力学】论文的那位天才。” “所以，他不屑于写下过程，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成果。” “现在，你们还要嘲笑他，嘲笑这三个华夏字的份量吗？” 嘶！ 当爱因斯坦的话说完后，教室内顿时爆发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随后就是诡异般的寂静。 此刻所有人的思维已经停滞了，完全不敢置信李奇维的身份。 一分钟后。 轰！ 教室内所有人都疯狂了，这里面大多数都是物理系的学生和讲师。 毕竟不是物理系的，也没人会有兴趣看两人比赛。 “哦，我的上帝，他竟然是布鲁斯·李，那个解决第二朵乌云问题的超级天才。” “传闻布鲁斯·李是清国人，我怎么就没有联系在一起，天啊，这让人太难以置信了。” “和他相比，费德里科所谓的物理成绩好，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完全没有可比性。” “怪不得他能做的那么快，原来是开辟【量子力学】的猛人。” “阳光海滩，我又来了。” 格罗斯曼此刻如木头人一般，久久说不出话，脑子里还回想着爱因斯坦那句他是我见过最天才的物理学者。 老天啊，能不天才吗？ 作为物理系的学霸，格罗斯曼的偶像就是布鲁斯·李。 对方以本科生的身份，否定了几百年来的牛顿经典时空观。 上帝啊，还有比这更酷，更让人疯狂的事情吗？ 可以说，【量子力学】这篇论文，就仿佛给所有学物理的人一针强心剂。 前辈会错，大师会错，哪怕是物理学之神的牛顿，也会错！ 这才是年轻人的特质，年轻人的高傲，这是真正的霸气不可一世。 与之相比，费德里科就因为考试成绩好，整天看不起别人的举动，简直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幼稚且可笑。 格罗斯曼已经打定主意，等这件事结束，一定要拉着李奇维彻夜长谈。 这种天才指甲缝随便露点想法，他格罗斯曼可能也有机会名传天下，想想就让他激动。 此刻，评分的施特恩教授也愣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量子力学】的论文作者就站在自己眼前。 对方原来是如此年轻帅气的小伙。 作为物理系的教授，施特恩把李奇维的论文看了超过五遍，每一遍都有不同的体会。 他觉得能提出【量子】概念的人，骨子里一定是自由不羁的，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他。 如今，当看到李奇维如鹤立鸡群般，站在人群之中，施特恩确认了。 有些人就是如黑暗中的火炬一样耀眼，生来注定要改变物理学的未来。 良久，施特恩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宣布李奇维三道题全部答对，获得满分。 此次比赛，李奇维胜！ 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所有人都觉得实至名归，同时大快人心。 只有费德里科心如死灰，面如土色。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和他比赛的竟然是布鲁斯·李。 一人之力创造【量子力学】的存在，简直是大佬中的大佬。 自己和对方相比，就是萤火之光与浩月争辉。 这时，一直淡定无比的李奇维，转身看向费德里科，一双冰冷的眸子仿佛直击灵魂。 “费德里科，比赛你输了，接下来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你之前一直辱骂我和爱因斯坦，还贬低我们俩的民族，现在我要你道歉！” 众人随即开始起哄，费德里科羞愧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甚至开始哀求道“我能不能不要脱衣服，直接道歉？” 李奇维一口回绝“不行，约定是什么就是什么，除非你想耍赖。” 费德里科欲哭无泪，最后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他扭扭捏捏地脱下衣服，声音像蚊子一般，给李奇维二人道了歉。 最后，赶紧穿上裤子，连上衣都来不及套上，就跑出教室。 只留下众人在哈哈大笑。 格罗斯曼走上前，拍了拍李奇维，说道“偶像，干的漂亮，我看费德里科以后还敢不敢嘲讽别人了。” “这次的教训定让他终生难忘。” 李奇维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要不是费德里科欠收拾，他都懒得搭理，不过，“格罗斯曼，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偶像了。” 格罗斯曼狂热道“能让开尔文爵士吃瘪的人，还和我一样年轻，那就是我的偶像。” 说罢，李奇维和爱因斯坦都笑了。 随即，李奇维又看向施特恩教授说道“教授，感谢你的公正。” 施特恩摇摇头，说道“这恐怕对你来说，就是一场闹剧吧。” 李奇维笑道“那也是教授你的题目出的好。” 说完，施特恩呵呵一笑，没想到眼前的物理学天才，还能如此幽默，果然天才任何一方面都是天才。 “布鲁斯，有机会希望能和你好好聊聊。” “我的荣幸，教授。” 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赛终于落下帷幕。 随即，众人全部都散了，但是这件事却被津津乐道，越传越广。 从此以后，费德里科仿佛受到巨大打击一般，低调了很多，老老实实的。 而爱因斯坦则带着李奇维和格罗斯曼，一起找了间咖啡馆，三人准备畅聊学术。 第34章 各自计划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旁，一家名叫“大都会”的咖啡馆内。 李奇维三人坐在窗户边，正好可以一边品着咖啡，一边欣赏苏黎世湖的美景，十分惬意。 爱因斯坦非常热衷于喝咖啡，他满足地吸了一口后，笑道“布鲁斯，你准备在瑞士待多久？” 李奇维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过两天就会走，我还要尽快赶回剑桥做实验。” 格罗斯曼听后，有点失望，他还想和李奇维彻夜长谈呢。“布鲁斯，真羡慕你啊，你本科还未毕业，就已经开始跟着大佬导师做实验了。” 显然，格罗斯曼听过汤姆逊的名字，知道对方在物理界的地位。 李奇维笑了笑，“汤姆逊教授是一位非常严厉的长者，我压力很大。”然后他又岔开话题，“你呢，爱因斯坦，马上毕业后有什么计划吗？” 爱因斯坦叹了口气，说道“我想继续读博士，但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暂时不能提供博士学位，因此，我还在找适合的学校。” 李奇维问道“有什么目标吗？” 爱因斯坦回道“我想申请苏黎世大学的博士，并且已经和克莱纳教授初步沟通了，他是一位很棒的实验物理学家。” 一旁的格罗斯曼很惊讶，连忙问道“啊，爱因斯坦，你不准备继续跟着韦伯教授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后，爱因斯坦突然变得失落，他无精打采地说道“哎，别提了，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怎么回事？”李奇维和格罗斯曼同时问道。 爱因斯坦回忆着说道“韦伯教授已经忘记了初衷，他现在整天醉心于物理研究所的建设，根本不做理论物理的研究了。” “不瞒你们说，我现在经常翘他的课，在家里自学。” 李奇维听完爱因斯坦的话后，很是感慨。 这就是爱因斯坦，纯粹，直接，你甚至可以说他情商低。 关于爱因斯坦和韦伯教授相爱相杀的故事，他也了解一点。 历史上，爱因斯坦就是因为和韦伯关系恶化，所以转到了做实验的课题组下，博士读的很不顺利，因为他擅长的是理论。 再加上他现在又和米列娃在谈恋爱，经济压力很大。 所以，后来在格罗斯曼的建议下，爱因斯坦选择了去瑞士专利局工作，原因无他，因为那里工资很高...... 果然连爱因斯坦都知道，宇宙的尽头是编制啊。 然后他就一边读博，一边生孩子，一边工作。大佬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李奇维安慰着爱因斯坦，说道“没事，以你的智商，就算自学，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然后，他又转问格罗斯曼“那你呢，格罗斯曼，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格罗斯曼耸耸肩，很无所谓，“爱因斯坦，你知道的，我家里反正不缺钱，我也不想找工作，所以应该会找一所大学继续搞学术吧。” “布鲁斯，你说我去剑桥大学跟着你好不好，干脆你当我的导师吧。” 李奇维被这家伙跳跃性的思维，搞的一愣，开什么玩笑，自己明年才毕业呢，这就要带研究生了？ 三人借此嬉笑打趣，爱因斯坦也顺势问道“那你呢，布鲁斯，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格罗斯曼也连忙放下咖啡，认真听讲，看看有没有抱大腿的机会。 李奇维手摸下巴，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我的目标，就是希望继续攀登物理学的高峰。” “如今我虽然提出【量子力学】，但是这个理论就像幼苗，还很弱小，我希望把它培养成参天大树。” “现在，我已经有了一定的计划，我准备先从赫兹的光电现象开始，证明【量子】的正确性。” “然后，再深入研究原子结构，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一片有待探索的广阔空间。” “最后，我也会同时开启对于光速原理的研究，希望能解决第一朵乌云问题。” 当李奇维说完他的计划后，爱因斯坦和格罗斯曼已经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他们俩现在对李奇维的感受，只有一個词去形容惊为天人。 在自己等人对未来还感到迷茫时，李奇维已经开始朝着物理最巅峰发起进攻了。 这让两人瞬间肃然起敬，同时又觉得能遇到李奇维做朋友，是他们一生最幸福最正确的事情。 爱因斯坦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地说道“布鲁斯，你真是好样的，我没有认错你这个朋友。” “我现在心情也好多了，我不应该抱怨环境，在哪里都可以学习物理，只要保持初心。” “谢谢你，布鲁斯，你的豪情点醒了我。” 说完，他眼神坚定，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一变，把李奇维都吓的一慌。 坏了，爱神不会要提前发表光电效应和狭义相对论吧，那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忽然，李奇维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话题，正好可以问问这两位的意见。 “爱因斯坦，格罗斯曼，既然莪们三人如此有缘，而且又都对物理情有独钟。” “不如我们成立一个学派如何？” “未来我们可以经常以学派的名义，组织物理会议，交流学术成果。” 格罗斯曼听后非常兴奋，甚至叫出了声，引得周围人侧目。“天啊，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布鲁斯，你真是太会给人惊喜了。” “也许未来我们都是学派的大佬，这个学派一定能影响世界！” 爱因斯坦也被格罗斯曼的畅想打动，思绪飘飞。 是啊，这是一个绝妙的想法，不仅对三人本身有利，而且也有利于物理学界的发展。 毕竟他们成立学派后，肯定会吸纳更多的成员，同时也会与别的学派进行交流。 光想想，都让爱因斯坦浑身颤抖，热血沸腾。 “布鲁斯，既然成立学派，就该有个名字，你觉得我们学派叫什么名字好？” 李奇维笑了笑，这还八字没一撇呢，爱因斯坦就说“我们的学派”了。 不过，这也说明，他的提议很好。 李奇维看向远处，他成立学派的目的，就是为了团结力量，以后能为华夏所用。 至于名字嘛，他想了想，最后说道“既然我们三人是在苏黎世相遇，又是在这里决定成立学派。” “不如就叫【苏黎世学派】吧。” 爱因斯坦和格罗斯曼默念几遍这个名字，都觉得非常好，很有纪念意义。 俩人不断念叨这个名字，仿佛看到了它未来享誉天下的样子 于是，就在这间不知名的咖啡馆内，一个改变后世物理学界，甚至改变了世界走向的学派，就此诞生。 而此刻，三个年轻人只是各自用一杯咖啡，庆祝了它的成立。 第35章 杀手之秘 李奇维在瑞士又待了几天，期间与爱因斯坦和格罗斯曼畅谈学术，最后在二人不舍的眼神中，毅然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这一次，李奇维主仆三人，将先坐火车到巴黎，然后从那里转道回伦敦，再回到剑桥。 经过巴黎时，李奇维本来想着去拜访几位名人。 这时候的法国，也有不少知名的物理学家，比如居里夫妇、保罗·郎之万、亨利·贝克勒尔、让·佩兰等。 这里面的每位，都是未来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大佬。 不过，李奇维转念一想，这一趟太折腾了，又带着红儿一个女孩，实在不方便。 况且，在柏林遇到的那个杀手，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来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低调一点好。 于是，他便取消计划，而是选择直接回去。 又经过了几天的颠簸，当李奇维三人回到剑桥郡的住处后，已经快8月中旬了，离开学也就还剩下十天左右。 李奇维在家里连续睡足三天，才把精气神调整过来。 没有飞机和高铁的时代，出远门简直是一种折磨。两個月的假期，甚至都不够从伦敦到上海的。 这天一早，李奇维起床后，正在编写星火计划的教材，突然，李三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少爷，家族那边来电报了，你快看有没有杀手的消息。” 李奇维一惊，连忙站起来接过电报，认真地看了起来。 原来，他们三人在瑞士时，李奇维曾通过当地的电报公司向家族发送信息。 他要搞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惹上了华夏的杀手。并且还询问星火计划的人员物色的如何了。 最后，他要求家族不要省钱，也以电报回信，并留下了剑桥的地址。 所以，自从回来后，李奇维就让李三每天都去邮政局守着，一旦接收电报，立马拿回消息。 此时，欧洲的有线电报业务已经比较成熟。 剑桥大学又是世界著名学府，因此英国的邮政局在这里开辟了电报服务。 在李三焦急的等待中，李奇维终于读完了信，也搞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结合了自己的猜测，给李三讲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今年，也就是光绪二十六年的6月21号，因“义和团运动”，清廷慈禧老妖婆直接对十一国同时宣战。 为了保护华夏的元气，以李鸿章为首的各实权派总督，商议如何保护东南数省的稳定，称东南互保。 李鸿章更是直接致电朝廷“此乱命也，粤不奉诏。” 此一电报也鼓励了东南各省督抚。湖广总督张之洞随后提出“李鸿章大总统”方案一旦北京不保，就共同推举李鸿章出任中国“总统”以主持大局。 此举无疑惹怒了清廷，更惹怒了慈禧。 不少满人贵族纷纷叫嚣，认为汉人要造反了，必须要给汉人一点颜色瞧瞧。 可以说，东南互保在实质上瓦解了清朝的统治，从此以后，满汉一体的政治格局随之瓦解。 而李奇维所在的李家，作为广州城的汉人大家族，是东南互保政策的铁杆支持者。 李奇维的父亲，更是曾与李鸿章见过面的存在。因此，李家自然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虽然高高在上的慈禧，以及满人王爷大臣们，不会在乎小小的李家，但他们手下的人就不一定了。 毕竟，是个人就想往上爬啊。 李家本族都在广州城内，这里汉人势大，所以暗中窥伺的黑手找不到机会。 但是李家的一位少爷，竟然在英国留学。 这就给清朝驻英国公使，出使英国钦差大臣的罗福玉，留下了机会。 罗福玉是庆亲王的亲信，因为受到对方的鼎力推荐，才谋得这样一个好差事。 而庆亲王是什么货色就不用多说了，贪财好色，心狠手辣。 此刻的他作为清朝的总理衙门大臣，正是位高权重的时候，一边大肆敛财，一边打压汉人。 所以罗福玉是想方设法讨好庆亲王，不管是送财也好，干事也罢，就希望能更上一层。 毕竟朝中有人才好做官啊。 所以，当罗福玉知道李奇维是李家的少爷时，非常兴奋。 他连忙派手下冯金去打探消息，这一查不得了，这个李奇维竟然是个聪明绝顶之人物。 虽然他罗福玉不知道【量子力学】是什么，但看到如此多的洋读书人，都对他敬佩有加。 就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普通货色，甚至在学习什么奇技淫巧，企图颠覆大清。 因此，罗福玉动了杀心，这样的人对于清朝早晚是一个祸害。 不过，他虽然是驻英大使，但手里可没有兵权，仅仅只有从国内带的几个亲兵。 而冯金就是这些亲兵的头。 于是，他就给冯金下了命令，时刻监视李奇维，务必找到机会，一击必杀。 但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更不能被洋人顺藤摸瓜找到自己。 不然那就是天大的外交事故。 这个时代，清朝的人见到洋人，首先就矮了三分，哪怕是官员也不例外。 在这种背景下，冯金就带着一个手下，策划了柏林的刺杀。 听到这里，李三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恨得咬牙切齿，甚至准备现在就拿上长枪，要去一枪了结那个狗东西。 不过，却被李奇维拦住了。 “三哥，不必着急，现在既然搞清楚敌人的底细了，也就不用害怕了。” “如今我们在英国境内，给他罗福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刺杀我。” “而且，他远在海外，光杆司令一个，手底下肯定没有多少人马，我们还有手枪在身，完全不惧。” “哼哼，越想刺杀我，我就越要把动静搞大，看他怎么办。” 于是，李奇维把红儿也叫过来，对两人嘱咐了一番。 红儿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们住的地方是英国的重要学术之地，各种治安政策很好，不用担心罗富玉那群人。 而且还有李三坐镇，更是安全无忧。 虽然红儿经常和他拌嘴，但很清楚他的实力。 随即，李奇维就让李三和红儿各自去忙了，他又看向信中另外一件事。 李奇维父亲在信中说，他不知道李奇维在英国闯出了什么名头，前段时间有好几个年轻人想拜访他，询问物理学者李奇维的事情。 父亲以暂时不知为由应付过去，顺便想问问李奇维到底怎么回事。 李奇维看完后，莞尔一笑，看来自己的名气已经传到华夏了。 不过这时候能找上门的，肯定都是富家子弟，不然接触不到这些信息。 这样也好，对于这些人而言，出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这很有利于星火计划的开展。 于是，李奇维开始写信，告诉父亲接下来该怎么做，以及等候自己的通知。 这件事他准备通过写信传达，而不是电报。因为电报太贵了，堂堂的李大少也不敢经常发。 他还准备留着钱干大事呢。 ...... （注实际历史上驻英大使是罗丰禄，为了剧情需要，作者加工了一下，就当是蝴蝶效应吧。） 第36章 理论质疑（感谢【黑枫野牛】的打赏） 接下来几天，李奇维一边写教材，一边写光电效应的论文。 也是时候彻底证明【量子力学】的正确性，奠定其地位了。 写着写着，他忽然又想到了上次发电报，心疼钱的事情。 李奇维突发奇想，既然缺钱，为何不自己开公司赚大钱。 作为堂堂穿越者，随便发明点东西，赚钱还不是轻轻松松，而且赚的还是洋鬼子的钱。 不会赚钱的穿越者，都不配在组织中挂名。 星火计划未来需要烧钱的地方很多，单凭自己家族的财富还真不一定够。 看来开公司赚钱的计划，也得提上日程了。 至于卖什么，轻工产品？重工产品？李奇维倒要考虑一下，反正不能卖提高外国实力的东西。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红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封信。 “少爷，刚刚有人前后给你寄了两封信，还说很重要，请你尽快查阅。” “哦？”李奇维停下笔，拆开信封。 第一份信是《自然》主编洛克耶写的。 信中说道，最近伦敦的著名学术期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作者在论文中称【量子力学】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漏洞百出。 而且对方还给出了不少所谓的论点与证据。 随后，其他各家主流学术期刊，都有文章发表，批判【量子力学】，认为其属于异想天开。 不少知名物理学家也曾在公开场合，宣称【量子力学】未经实验验证，不该得到如此殊荣。 李奇维很纳闷，我不就是发表一篇论文而已，又没抢你们的钱，殊荣又不是我自封的。 结果，等他接着往下读信，才明白怎么回事。 洛克耶说，自从【量子力学】论文发表后，剑桥大学花费了巨大精力宣传。 整个英国都被这个理论的消息给轰炸了。 并且以卡德维尔副校长为首，汤姆逊等一批物理学教授站台，剑桥大学顺利地从政府那里得到了一大笔经费。 至于总数是多少，洛克耶没说，估计他也不知道。 但据有关人士称，在经费讨论会议上，牛津大学的副校长甚至当场爆出粗话。 显然他被剑桥的收获气的不轻，认为一個崭新的理论不该受到如此尊重。 卡德维尔只回了一句话这将是大英帝国继第一次工业革命后，在科学领域再次领先全世界的机会。 正是这句话，打动了评审委员会的成员，通过了经费的审批。 李奇维读到这里，无奈苦笑，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个多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同时，他也发出深深的叹息和感慨。 相比于此时的华夏对科学的态度，英国无疑要好上太多。 不管是普通民众还是国家，对于科学和技术都是非常尊重的。 因为他们亲眼见证了工业革命，是如何带来巨大的财富的。 而工业的核心，就是科学原理，没有科学家的理论突破，就没有各种工业机器的发明。 而且英国还有个特点，那就是很多贵族或者富商，闲暇时都喜欢搞点科学研究。 所以，研究后世的物理学史书，你会发现，那些重要的科学家，往往并不是为了荣誉才做研究。 他们很可能本身就是贵族，财富地位都不缺，就是因为对物理感兴趣，才愿意去研究，甚至自掏腰包。 这种文化氛围，和其他国家截然不同。 不得不说，大英帝国的繁荣，除了狗屎运，还是有一定内涵在里面的。 李奇维心中羡慕英国，继续读着信。 接下来的事情就明朗了。牛津大学吃瘪后，发动一批对【量子力学】持怀疑态度的物理学家，共同从科学的角度去质疑这个理论，希望作者给出回复。 学术论战和军事战争不一样。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双方要通过逻辑、实验、数学公式等去证明观点。 而不能看你不爽，觉得你不对，一炮给你轰死。 所以这才有了，英国的各大期刊都发表质疑【量子力学】的论文。 杂志社是最喜欢遇到这种事情的，热度高，影响大，杂志的销量蹭蹭往上涨。 因此，洛克耶在信中提到，希望李奇维尽快发表论文，最好抛出重磅性的成果。 一旦此战胜利，那么《自然》期刊绝对名声大振，成为英国第一物理期刊。 洛克耶爵士，老来逢春，对这件事极为上心，所以写信催促李奇维。 毕竟，李奇维还带着《自然》期刊荣誉主编的头衔呢。 李奇维读完信后，笑了笑，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刚写的光电效应论文，这下可以恰逢其时地发表了。 然后，他又打开了第二份信，发现这份信竟然是开尔文勋爵写的。 李奇维有点不可置信，他以为经过论文发表后，开尔文勋爵一定会对自己恼羞成怒呢。 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给自己写信，而且还在信中主动认输和认错。 这让李奇维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堂堂开尔文勋爵，竟然降低姿态，承认自己的过错，还是给他这样一个清国人。 不得不说，对方的气量还是很大的，难怪受到很多人尊重。 历史上，开尔文勋爵在1907年12月17日去世时，几乎整个英国和全世界科学家都在向他表示哀悼。 最终他的遗体，被安葬在牛顿之墓的旁边，影响力可见一斑。 李奇维心中感叹，这固然是开尔文勋爵心胸宽广，但那也是因为自己的实力。 如果自己没有发表出【量子力学】，没有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恐怕对方不会正眼看自己。 平等永远建立在实力之上，你可以高傲，但你不能真的菜。 收回思绪，李奇维继续朝下看，开尔文勋爵信中的内容和洛克耶的也有关系。 原来，英国的几位物理学老前辈，认为这样在学术杂志上交锋，也弄不出所以然来。 不如直接组织一个会议，大家在会上畅所欲言，也许能成为物理学一桩美谈。 于是，由开尔文勋爵牵头，邀请了英国境内和国外的很多知名物理学家，准备在伦敦召开一场学术会议。 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论【量子力学】的对与错。 作为核心人物，李奇维当然是最关键的，因此受到隆重邀请，他的态度甚至能决定会议开不开。 读完开尔文勋爵的信后，李奇维伸展了下身体，心中有点小开心。 之前在柏林物理学会上，伦琴等大佬之所以没有为难自己，对【量子力学】提出质疑，那是看在普朗克教授的面上。 他们私底下肯定也是经过了激烈的讨论。 前世博士答辩的时候，面对几个教授，他都感觉到不小的压力。 而现在，自己将要独立论战众多大神，舌战群儒，李奇维甚至有点颤抖，那是兴奋的表现。 虽千万大佬，吾往矣！ 第37章 又见大佬（感谢【血巛宇潇】的打赏） 假期的最后几天，李奇维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他现在的事情非常多，急切需要一个助手。 红儿和李三虽然信得过，但是科学文化水平太差； 小弟克里斯虽然水平足够，但是暂时又不能完全信任，毕竟他不是华夏人，有些事情并不适合交给他。 思来想去，李奇维只能先苦一苦自己，忙完这段时间再计划吧。 1900年9月1号，李奇维终于迎来开学，也是本科的最后一年。 当他踏入校园后，很多人看到他，都会露出羡慕的表情。 自从副校长卡德维尔不遗余力地宣传后，除了三一学院，就连其他学院也到处是李奇维的传说。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他火出圈了。 李奇维自然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要不是现在时间太紧，他都想找剑桥内，那些哲学、化学、数学、生命科学的大佬们聊聊天。 物理专业最后一年，学生基本没有什么课程了，主要就是准备毕业论文。 这对于李奇维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恐怕到时候答辩时，瑟瑟发抖的该是导师了。 上课时间少了，因此李奇维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卡文迪许实验室做实验。 期间，开尔文勋爵发来消息，讨论【量子力学】的会议最终定在了9月25号，基本没剩多少天了。 三天后，李奇维从放假开始，第一次踏入了卡文迪许实验室。 他刚刚出现，就被科研狂人威尔逊给逮住了。“嗨，布鲁斯，我都想死你了。你这趟德国之行，可是错过了不少好戏啊。” “现在物理学界，你可是比我导师还要出名，我好多同行朋友都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呢。” 面对威尔逊的连珠炮，李奇维只能尴尬一笑，摆摆手，“我怎么能和汤姆逊教授相提并论，我现在都快愁死了，到时候要怎么与大佬们辩论。” 威尔逊知道他说的是【量子力学】会议的事，于是打趣道“哈哈，我也被邀请参加会议了，还剩二十多天了，布鲁斯，紧张不？” 李奇维说道“我反正年轻，光脚不怕穿鞋的，到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也得上。”其实他内心想的是都让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威尔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我相信你，以你的天才，绝对以一敌十，轻松搞定那些老前辈。” “走，今天我再介绍一位天才给你认识，他也是导师的学生，算起来，是我的学弟呢。” “当然，我比他就差远了，哎，整个实验室，都是比我聪明的。真是让人难过。” 李奇维就在威尔逊的碎碎念中，见到了他口中的天才。 個头不高，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上嘴唇蓄着一抹小胡子，身穿西服，打着领带，浑身散发出超级精英的气息。 威尔逊介绍道“布鲁斯，这位就是欧内斯特·卢瑟福。我导师曾经的学生，现在已经是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物理系教授，兼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了。” “而我还只是一个讲师，惭愧啊。” 卢瑟福先是微微一笑，对威尔逊说道“学长，导师早都说了，他最喜欢的是你。” 威尔逊假装点头附和，默默流泪。 随后，在李奇维的注视下，卢瑟福伸出手，转头看向他，“你好，布鲁斯，久仰大名，我是卢瑟福。” 李奇维也伸出手，微笑道“你好，卢瑟福，我是布鲁斯，见到你很高兴。” 见到未来的大佬当然开心，同时，李奇维的脑海里也出现了对方的履历 “欧内斯特·卢瑟福，1871年出生于新西兰。” “1894年，获得新西兰大学三个学位（文学学士、文学硕士、理学学士）。” “1895年，进入卡文迪许实验室，成为汤姆逊的研究生。” “1898年，在汤姆逊的推荐下，担任麦吉尔大学物理系教授，同年当选为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 “1908年，因对放射性的研究，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1911年，根据α粒子散射实验结果，提出原子【行星模型】。” “1919年，发现并命名【质子】。” “1932年，指导学生发现。” “1937年逝世，与牛顿、法拉第并排安葬。” 如此华丽的简历，堪称恐怖如斯。 按照李奇维的分级，卢瑟福是妥妥的t3级存在。 而且卢瑟福不仅仅是本人牛逼，他带出来的学生中，有五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一位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其中就有未来的尼尔斯·波尔，哥本哈根学派的扛把子。 至于他本人其他的荣誉，则数不胜数。 面对这样的超级大佬，李奇维只有尊敬，不敢轻视，哪怕对方现在很年轻。 卢瑟福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如此恭敬，于是笑着说道“布鲁斯，初次见面，原谅我的无礼，你和我想象中差别很大。” “哦？”李奇维轻轻一笑“请详细说说。” 卢瑟福停顿一会，整理语言，说道“我以为能发表【量子力学】理论的人，一定是狂傲不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但是今天见到你，布鲁斯，你温文尔雅，内敛不发，很符合我对华夏精英的看法。” “用华夏的语言说，你是一位‘君子’。”君子两个字是卢瑟福用汉语说的。 这就让李奇维极为惊讶，果然不愧是文学硕士，竟然还对华夏文化有研究。 于是，他回应道“感谢你的夸奖，卢瑟福，对于我们华夏人而言，‘君子’是很高的评价。” “莪也很高兴，能遇到一个对华夏有了解的外国人，你知道的，我在这里，受到的歧视更多一点。” 说着，李奇维配合着摆摆手。 卢瑟福会心一笑，说道“庸人总喜欢用身份标签去看待别人，却忘了人的本质是什么。” “布鲁斯，你不必烦恼，至少有我这样的人懂你，不是吗？” 这下差点把李奇维给掰弯了，什么情况，对面这个卢瑟福不会是穿越者假冒的吧。 怎么一套一套的，难道文学硕士就这么会撩人？ 看来他也得找个机会，在剑桥辅修个文学类硕士学位了，早点解决单身问题。 李奇维笑道“谢谢你，卢瑟福，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关于物理学，我想我们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你接下来会留在英国一段时间吗？” 卢瑟福道“是的，我正在办理一些相关手续，预计会在英国待很久。” “我也正好有很多问题想和你聊聊，现在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我们接下来再见。” 于是他便向李奇维和威尔逊两人道别。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威尔逊此刻开口“果然是天才惺惺相惜，我都插不上话。” 李奇维道“哎呀，我的威尔逊老师，赶快去做实验吧，早点把你的云室搞定，你也就是天才了。” 威尔逊嘿嘿一笑，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第38章 八方云动 接下来的日子，李奇维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如鱼得水。 并且他也没有忘记小弟克里斯，在经过汤姆逊的同意后，李奇维经常会给他布置一些简单的物理实验。 至于克里斯能学到多少，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尽管如此，也把这个小伙子感动的热泪盈眶，发誓一定好好学习，不丢李奇维的脸。 混熟后，李奇维经常和卢瑟福、威尔逊等人讨论问题，有时甚至会拉上导师汤姆逊一起。 在深入地了解之后，李奇维现在算是正式进入汤姆逊的研究核心，开始学习对方的原子【枣糕模型】。 现如今，虽然原子从数学上还没有被证明存在，那要等到1905年爱因斯坦发表关于【布朗运动】的论文才行。 但是物理学家通过各种手段，觉察到原子的存在，并且已经可以开始研究它的性质。 而汤姆逊就是发现了原子内部存在电子，并且其带有负电荷。 所以，这就会产生一个问题，电子在原子内部，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运动或者保持稳定。 汤姆逊提出了【枣糕模型】即原子的质量和正电荷，均匀分布在其内部空间，就像一块圆球形糕点；而电子就是点缀在糕点表面的枣子，随机分布。 李奇维当然知道这個模型是错的，后来会被卢瑟福推翻。 但是当他真正去学习，再结合现在这个时代的背景后，竟然意外地发现，这个理论很完美。 不仅可以轻松解释原子的电场分布，还可以用经典力学去分析轨道。 难怪要一直等到十几年后，才会被【行星模型】替代。 因此，李奇维心中感叹，物理学果然不能一蹴而就。 他越来越怀疑，爱因斯坦是外星人。但是两次的接触，让他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能用天才解释。 那些后世我们学习的理论，都是在淘汰了无数错误理论的基础上，才保留下来。 只学习正确的东西，却不知道错误的理论错在哪里，其实是一种不完整的教育，填鸭式的教育。 此时，他和卢瑟福、威尔逊等人的工作，就是设计更多的实验，去验证【枣糕模型】。 李奇维没有半分骄傲，对这些实验不屑一顾。而是认认真真去做，再结合自己的先知进行分析，这让他感觉非常满足。 ...... 就在李奇维专心致志投入物理研究时，另一边，牛津大学内也召开了一场小范围讨论。 议题就是如何驳倒【量子】概念，以及【量子力学】。 牛津大学副校长卢卡斯，是一位相貌英武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正慷慨激昂地发表观点。 “我亲爱的教授们，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学术之争，更是牛津与剑桥的荣誉之争。”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德高望重的物理学前辈，或者是天赋绝伦的青年英才。” “你们对学术，对物理，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屑于像那些文学类教授一样，充满诡辩。” “但是，谁能保证，【量子力学】它就一定是对的？” “再不济，至少也可以提出一些疑问，让那个布鲁斯·李解答。” 在场的都是牛津物理系的宝贝，卢卡斯只有依靠他们找回面子。 悲催的是，不少教授是认同【量子】概念的。 还有一些就是根本不在乎，认为物理学早已结束，【量子力学】是美梦，他们不屑于辩论。 最后一大半，则是真心认为李奇维是错误的，并且找了不少证据。 现在，卢卡斯就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加入进来，增加反对力量。 剑桥的经费实在让卢卡斯心颤，那可是牛津大学足足的五倍之多。 甚至学校议会都询问过他本人，为什么学术水平会落后剑桥，赶紧做出补救措施。 因此，才有了后续对【量子力学】理论质疑的推波助澜。 现在，既然大家都决定，要公开以会议的形式进行辩论，卢卡斯也只能同意。 他只能影响牛津大学的教授和学者，其他人可不会听他的意见。 所以，这场动员会就显得十分重要。 其中一位反对派教授说道“卢卡斯先生，你放心，学术之争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能证明理论是错误的，那自然最好，但如果证明是正确的，反而对物理学是一件大好事。” “不论如何，我们都会全力以赴。” 一位认同派教授说道“我赞成学术之争，但不能无中生有，意气用事。” 卢卡斯很无奈，他虽然是副校长，却没有资格管理这些教授，只能继续好言相劝。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大学，或者个人，都在摩拳擦掌。 有的是经典物理学的拥趸，有的则是企图颠覆物理学的狂人。 当然还有一批支持李奇维的人。 ...... 柏林大学，普朗克的办公室内，几个人坐在这里随意地聊着。 “普朗克，这次去伦敦有信心吗？”伦琴大佬问道。 “我感觉可能不需要我了，我那个弟子可不是好惹的，他应该做好了面对一切质疑。”普朗克显得非常轻松。 玻尔兹曼狠吸一口，笑道“物理学术圈，好久没有如此热闹了，真是一场盛会啊。” 伦琴接着说道“这也是英国佬们故意的，向全世界展示他们的号召力。” “这次去，我们也要让他们好好瞧瞧，世界的物理学中心永远在德国。” 说完，三人爆发出一阵笑声。物理学术之战，让他们这些老人也开始热血沸腾了。 ...... 法国，巴黎大学内，四人随意地坐着。 他们分别是48岁的贝克勒尔，41岁的居里和33岁的居里夫人，以及居里最得意的博士生，28岁的郎之万。 其中贝克勒尔是第一个发现天然放射性的人，与居里夫妇共同获得了190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因此三人的关系极为密切，经常在一起做实验，讨论物理学研究。 此刻，居里开口揶揄道“没想到，我们三也被开尔文勋爵邀请了；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然后他又转头对郎之万说道“这是你最好的一次学习机会。” 居里夫人则看了郎之万一眼，然后接着道“我正好也很想看看布鲁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年轻人。” 贝克勒尔作为老大，笑道“这是物理学的盛会，任何物理学家都应该发出声音。”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一睹盛况了。” ...... 瑞士，爱因斯坦和格罗斯曼，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出发前往英国。 荷兰、比利时等，无数对物理感兴趣的学者甚至实业家们，都在翘首以盼这次会议。 真正的举世瞩目！ 第39章 物理盛世 9月的伦敦，天气已是深秋，几场小雨飘过，空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固定着每天忙碌的生活。 然而，在很多人接触不到的物理领域，一场后世被无数人膜拜的会议即将开始。 在开尔文勋爵的大力号召下，世界上顶尖的物理学家、教授、学生、以及爱好者们，全都云集伦敦。 此次会议由英国皇家学会举办，规模空前，英国政府甚至特意派驻大批警察维持秩序。 毫不夸张地讲，如果会场被炸弹击中，世界物理学发展至少要倒退100年，这是所有人都不能承受的。 临近25号，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伦敦，导致皇家学会附近的旅馆都爆满了。 不少学习化学、生物、医学的人都无比羡慕，物理果然是自然科学之首，这牌面，是其他学科根本无法比拟的。 一开始，开尔文勋爵很头疼会议的组织形式，他也把担忧告诉了李奇维。 这么多学者到来，不可能每个人都得上台发言，而且人一多，七嘴八舌吵不清楚。 没想到，李奇维竟然给他写信，出了一个妙招。 只不过当开尔文勋爵看完后，顿时脸色古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原来，李奇维在信中说道，既然会议是讨论【量子力学】的对与错，那就要由论文作者面对所有人的提问。 他愿意和普朗克教授站在会场中心，接受任意一位物理学者的提问。 提问者举手示意，由主持人点名，发问必须有专业性，对于胡搅蛮缠者，他和普朗克可以选择不予理睬。 开尔文勋爵看到这里，会心一笑，这個布鲁斯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极度自信。 一人之力，要应付无数的物理学顶尖大佬，果然不愧是提出【量子力学】的人。 既然主角都同意了，开尔文勋爵也没话说，于是答应按照这个建议举行会议。 很快，时间终于来到1900年的9月25日。 英国皇家学会的会场内，人头攒动，知识的气息扑面而来。 本科生在这里待个几分钟，毕业论文都不用愁了。 这是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会议，无论怎么形容它都不为过。 它是经典物理学和现代物理学的分界会议，必将载入史册。 若干年后，美国著名五星物理评论家麦克阿瑟，在接受一次采访时，这样说道 “如果说1900年的柏林物理年会，是物理学之神，布鲁斯·李的首秀，那么同一年的伦敦会议，则意味着他的真正崛起，正式开启物理学新纪年。” 会议群星闪耀，后人总结出当初参加时就已经是大佬的，有以下这些 英国开尔文勋爵、瑞利男爵（1904年物理诺奖）、汤姆逊（1906年物理诺奖）、卢瑟福（1908年化学诺奖）、亨利·布拉格（1915年物理诺奖）。 德国伦琴（1901年物理诺奖）、维恩（1911年物理诺奖）、玻尔兹曼、普朗克（1918年物理诺奖）、能斯特（热力学第三定律、1920年化学诺奖）、布劳恩（1909年物理诺奖）、鲁本斯、卢梅尔。 法国贝克勒尔、居里（1903年物理诺奖）、居里夫人（1903年物理诺奖和1911年化学诺奖）、李普曼（1908年物理诺奖）。 荷兰洛伦兹（1902年物理诺奖）、昂内斯（超导、1913年物理诺奖）。 瑞士纪尧姆（1920年物理诺奖）。 美国迈克尔逊（1907年物理诺奖）、密立根（1923年物理诺奖）。 至于爱因斯坦、格罗斯曼、威尔逊、冯·劳厄、郎之万等人，此刻都是无名小卒。 更不用提，还有无数英国各个大学的教授、讲师、研究生等等。 至于本科生，如果不是有人带着，应该不会有谁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 ...... 会场门口，开尔文勋爵和每一位到来的重磅人物，都握手表示欢迎。 “嗨，伦琴，你终于来了，我想对你说一句，你发现的x射线是很棒的成果。” 伦琴笑道“勋爵，您终于认为它不是一场闹剧了吗？” “想当初，我给您写信，想要分享我的成果时，您的回应真是让我备受打击。” 开尔文勋爵笑道“都怪我，你看，现在有人要打击我了。” “哈哈哈。”说的伦琴等人都笑了出来。 他又说道“这位就是普朗克吧，看起来还很年轻啊。” 普朗克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感谢您的邀请，勋爵，这一定是一场轰动世界的会议。” 开尔文勋爵笑道“你的好徒弟，和你说了会议规则了吗？” 普朗克很无奈，“那个小家伙，总是如此标新立异，目空一切。” 开尔文勋爵道“年轻好啊，我们都老了，舞台就给年轻人吧。” 说完，便让他们几人进入会场。 不一会儿，居里夫妇和贝克勒尔也来了。 开尔文勋爵打趣道“哦，瞧瞧，我们物理学的小姑娘来了。” 整个学术界，目前恐怕也只有开尔文勋爵等少数人，敢这样称呼居里夫人了。 “勋爵，您还是那么老当益壮，预祝今天的会议能圆满成功。”居里夫人笑道。 “感谢您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贝克勒尔也跟着说道。 开尔文勋爵听后很高兴，整个人显得更加容光焕发。 一波又一波的人到来，所有人都对他很恭敬，感谢他的邀请。 因为他的资格太老了。 1824年出生的开尔文勋爵，和麦克斯韦、赫兹、克劳修斯、焦耳、楞次、法拉第、亥姆霍兹等这些大神，属于同一个时代。 然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存在于世了。 看着眼前走过的无数后辈，开尔文勋爵心中叹道“他们为将来开辟了多么丰富的研究园地！” “在科学的世界观方面，他们又进行了一场什么样的革命！比起他们来，我又显得多么渺小和不足！” 从现在开始，他不能教，只能学了。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年轻的身影映入眼帘，还如当初那样，眼神犀利，蔑视众生。 在他耀眼的光芒下，甚至伦琴、居里夫人等人都显得被时代抛弃了。 开尔文勋爵，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上前去，主动伸出手，微笑道 “布鲁斯，你终于来了。” “是的，勋爵，我来了。”李奇维坚定地回道。 ----------------- （写这章的时候，老虚心里很痛。如果没有李奇维，无数平行世界中的华夏要如何才能超越西方，虽然我们的经济总量遥遥领先，但是科学底蕴还差的太多。） 第40章 会议开始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会场之内已经座无虚席。 开尔文勋爵作为主持人，站在最前方，放眼望去，粗略估计超过了200人。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个数字，恐怕全世界至少一半的物理学顶尖人才，都聚集在这里了。 饶是开尔文勋爵德高望重，阅历丰富，此刻竟然也微微有点紧张。 一生能够有机会见证这样的会议，并且作为主持人，他感觉到无比荣幸。 爽朗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回荡在偌大会场的每一处，十分清晰。 “首先要感谢远道而来的各位，愿意给老朽我一個薄面，看来我在物理学界还是有一点面子的。” 会场内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笑声。 “从伽利略开启科学的大门，正式建立自然科学体系，至今已经三百年了。” “三百年来，无数物理学前辈筚路蓝缕，勇攀高峰，创造出了伟大而璀璨的物理世界。” “他们的名字，就像群星一样，永远闪耀在物理学的上空，为后来者指明方向。” “250年前，牛顿凭一己之力，开创了经典力学，提出运动定律、万有引力定律。” “他就像一把火炬，照亮了整个世界的天空，使人们远离中古的愚昧和黑暗。””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光学、波动学、热学、电磁学四个物理领域，无数天才前赴后继，不断研究和实验，终于取得了伟大的成果。” “光到底是波还是微粒，已争论300多年，虽然牛顿认为是微粒，但是托马斯·杨的双缝实验证明，光确实是一种波动。” “70年前，哈密顿利用数学等价，统一了光学和力学。” “40年前，我的好友麦克斯韦统一了电磁学和光学，提出著名的麦克斯韦方程组。” “至于热学，则是由我和克劳修斯做出了一点微小的工作，提出热力学第二定律。” “后来玻尔兹曼提出统计力学，利用熵公式，成功证明热学就是统计力学的基础。” “所以，曾经在我的眼中，经典物理学体系已经完善，它以经典力学、经典电磁理论、经典统计力学为三大支柱。” “宇宙万物，世间一切，都可以用这三个物理理论解释。” 听到这里，会场的所有人都敛气屏声，他们被开尔文勋爵所讲述的物理史吸引。 那是多么波澜壮阔、热血沸腾的一段物理史诗。 先贤们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却依然创造出闪耀星空的科学神话。 而现在，在座的各位，即将在前人的肩膀上，继续探索物理的更高峰。 众人无不感到振奋和激动。 然后，开尔文勋爵中气十足的声音接着响起 “因此，几个月前，还是在这里，我曾说出豪言物理学的大厦已经完成，剩下的只是修修补补的工作。” “当时，一个年轻人坐在下面偷笑，被我发现，我问他，你在笑什么。” “他说物理学还远远没有完善，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并且和我打了一个赌，说五年之内，他就会用论文证明自己。” “私下里很多老朋友问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对方打赌，他只是毛头小子而已。” “我笑着说道，首先是他的勇气打动了我，一个人如果连挑战权威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他不会有任何科学成就。” “另外一点，则是我怕我又一次打压年轻人的积极性。” “曾经伦琴的x射线，居里小姑娘的放射性，还有汤姆逊的电子，都让我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变化。” “现在证明，这些都是非常创新的成果。当然，我还是认为它们都在经典物理的框架之下。” “所以，当一个比伦琴更年轻的小伙子，信誓旦旦地说要颠覆物理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相信他了。” “这就是当初‘两朵乌云’演讲的事情经过。” 众人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若干年后，这些都会成为名人轶事。 此时，开尔文勋爵明显脸色潮红，语气更加激动。 “而那个狂傲的年轻人，他不是大放厥词，而是真的实现了他的诺言。” “他真的用一篇论文，证明了物理学还远远没有完善。” “我知道有很多人反对这个理论，但是我依然要说一句。” “布鲁斯，这场赌约是你胜了，我为之前侮辱你及你的民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哗！ 这一下，会场彻底轰动了。 谁也没有想到，开尔文勋爵竟然公开道歉，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 以他此时在物理学界的地位，即便曾贬低一个后辈，那也无可厚非。 但是他依然道歉了，为他所犯的错误悔过，他作为科学家，不应该有种族歧视。 就连李奇维也动容了，他坐在第一排，猛然站起身，双眼看着开尔文勋爵，语气真挚地说道“开尔文勋爵，我接受你的道歉。” 开尔文勋爵听到后，释怀地笑了，心中仿佛落下一块大石头，就连声音都变得轻松起来。 “那么，布鲁斯，还有普朗克，现在就请你们二位上台吧。” “希望你们能让我的道歉，名副其实，莪可不想再被打脸喽！” 说的众人全部都跟着大笑，李奇维也说道“放心，勋爵，我有信心。”普朗克只是慈祥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奇维和普朗克缓缓走到了会场的讲台中心，笔直地站立。 而开尔文勋爵则是走到一旁，那里是主持人的位置。 紧接着，他又把会议的规则说了一遍，引起一阵骚动。 显然，大家都被李奇维的气魄给镇住了，当然也有部分人认为这家伙太装了。 比如牛津大学的物理学教授们，听到这种类似车轮战的提问形式，非常气愤。 这说明，那个布鲁斯·李根本没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要是李奇维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 他就是觉得这样比较省事，而且有利于充分保证会场秩序，每个人都可以发言。 总比那种辩论队的形式要好吧。 随着开尔文的指引，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是李奇维和普朗克分别讲述论文的主要内容。 详细阐述【量子】概念的思想，以及对未来物理学的影响。 当然，全程主要都是李奇维在侃侃而谈，普朗克主动要求在旁边静听，只是偶尔会补充几句。 很快，二人的演讲结束，对【量子力学】的质疑终于要来了。 第41章 舌战群儒 随着开尔文勋爵的一句演讲结束，现在请各位举手示意发言，会场顿时热烈起来。 激动人心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所有人都鼓足精神，生怕听漏一个词。 会场内先是无人第一个响应，大家都在观望。 不一会儿，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就举起手来，开尔文勋爵立刻示意其提问。 “你好，布鲁斯，我是牛津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克洛斯，主要的研究领域是经典力学，我想问你一個问题。” 李奇维也连忙回应“你好，克洛斯教授，请您提问。” 克洛斯道“伟大的先贤莱布尼兹曾经说过自然界无连续。他和牛顿创立的微积分，就是基于‘所处理的量必须连续’这一原则。” “如果如你所言，能量是一份一份的，不连续的，那岂不是就违背了先贤的定论？” 李奇维说道“伽利略通过斜塔实验的结果，证明物体并不是越重就下落越快，他高呼‘亚里士多德错了！’。” “托马斯·杨通过双缝干涉实验，证明光也会发生干涉，他认为牛顿的微粒说可能错了。” “所以哪怕是先贤，也会有错误的时候，我们不能把先贤的话当成绝对真理。” “我尊重那些伟大的科学前辈，但我更尊重更伟大的宇宙真理。” 他的话刚说完，立刻赢得一片掌声。 回答的非常漂亮，你说我违背先贤的结论，那我不证明自己是正确的，我反而说先贤也会出错。 普朗克和开尔文勋爵，非常满意地看着李奇维。 这时，又有一位牛津教授举手发言，脾气显然不太好，“布鲁斯，你这是诡辩。” “我问你，既然能量是不连续的，那为何我们人体感知到的能量都是连续的，比如火焰，阳光等等。” 不少人微微点头赞同，这个质疑的切入角度很好。 李奇维说道“那是因为我们人类的感官无法精确接受微观世界的信息。” “我在汤姆逊教授的指导下，研究原子及其结构，虽然我的肉眼看不见原子长什么样，但通过仪器，我能知道它就是一个一个的粒子。” “而不是先贤们曾认为的，原子不可能存在。” “同样，能量在极致微观的的尺度下，也是一份一份的，只不过现有的仪器无法观察和测量。” 那位教授接着问道“既然无法观测，你又怎么证明它是对的？” 李奇维说道“我的论文已经证明了，利用【量子】概念可以完美解释黑体辐射的任何情形。普朗克教授已经在实验室补充了实验。” 这时，普朗克接着说道“是的，实验结果显示，【李-普朗克辐射公式】的预测值与实验值无差异。” “而且，有了【量子】概念后，可以用内插法完美整合维恩公式和瑞利-金斯公式。” “相关的实验结果，我已经发表在了《物理学年鉴》上，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翻阅。” 说完，他朝着台下的维恩和瑞利两位大佬，点头示意。 牛津教授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坐下，表情有点不自然。 这时，突然有一个年轻人，没有遵守会议规则，竟然直接站起来骂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大家不要听这个东方人的妖言惑众，世界怎么可能是不连续的，他一定是清国派来扰乱我们欧洲科学的。” “打倒布鲁斯·李这个异端分子。” 会场内顿时骚动起来，开尔文勋爵的脸色明显变了。 他大声喝道“守卫，赶快把这个无礼之人驱逐出去，这里是神圣的科学讨论会，不容放肆。” 然后，他又向李奇维及在场的人表示歉意。 这次会议的规模实在太大，所以很容易混进来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众人很快安静下来，这里都是高素质的人类精英，没人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反而都在思考如何理解【量子】。 这时，又有一位牛津的物理教授提问，当众人听他报出牛津的身份后，全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关于牛津和剑桥的明争暗斗，在场的人都乐于看热闹，反正只要是正常的学术交锋，大家都很赞同。 “你好，布鲁斯，假设你的【量子】理论是正确的，那岂不是说，经典物理的三大支柱都是错的？” “既然能量是不连续的，那能产生能量的力也肯定是不连续的，所以f=ma错了。” “电磁波也是能量，那肯定也是不连续的，所以麦克斯韦方程组错了。” “热也是能量的一种，所以热学和统计力学也错了。” “这样推理下去，岂不是说在场的所有人，毕生所学，全部都是错误的，你觉得这可能吗？” “可是如果我们真的错了，那为什么我们能发明电报，预测天体运行轨迹，让钢铁轮船驰骋在大海之上，让汽车彻底解放人类的双腿。” “如果经典物理是错的，那难道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幻觉吗？” 果然，这位教授的提问杀伤力太大，问题直指核心，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就连开尔文勋爵也是表情肃穆。 他很能体会那种感觉，仿佛被物理抛弃的失落感。 普朗克教授甚至呆了呆，因为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历史上，普朗克在发表【量子】论后的五年之内，一直都在想办法推翻自己的观点。 因为这完全违背了他的三观，他努力想要把【量子】归纳到经典物理的框架下，但结果却不可能。 所以那一段时间，他的精神时常恍惚，不与众人交流。 李奇维罕见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静静思考，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诛心了，他要想好合适的措辞。 会场内一片静默，大家都在等待他的回应。 终于，李奇维开口了，“我一直认为，现有的物理理论只是更高层次理论的近似。” “在我们讨论宏观、低速等情形下时，使用近似的概念，往往能节省很多运算。” “比如，一团分子，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搞清楚每一个分子的精确性质，却可以用统计力学去解释和预测，这些分子组成的团的宏观性质。” “就像我们无法解释人类意识的起源和机理，却依然可以用它创造物理概念，观察世界，解释世界。” “所以，莪认为【量子】概念，是属于更高层次物理理论的组成要素。” “在那个理论下，甚至世界的一切都是由【量子】组成。” “但是，这一切都不影响我们使用近似的理论，去解释万物。” “大自然将更深的真理蕴含在花草树木之中，我们即便不能理解，却可以欣赏它们的美丽，或者养殖花草，燃烧树木，用来改善我们的生活。” 最后，李奇维补充了一句，“我想，这是造物主对人类的怜悯。” 哗！ 会场彻底轰动，所有人都被李奇维这个解释震撼的无以复加。 第42章 迎战大佬 当李奇维说出“世间的一切都是【量子】，现有的物理只是近似”时，所有人被他的言论震惊。 提问的教授，甚至呆呆地说不出话来，他的大脑里一片混乱。 这个回答虽然解决了他的疑惑，但却让他产生了新的恐惧。 原来物理发展了三百多年，到现在还不是最正确的真理，而是人类拿来描述世界的粗糙武器。 这...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夸张。 尤其是最后那句“这是造物主对人类的怜悯”，让牛津教授怔怔出神。 自从哥白尼提出日心说，伽利略建立现代科学体系，欧洲人早已摆脱了神学的束缚。 无数天才用毕生努力建立的物理体系，证实了人不需要神，也可以理解世界，改造世界。 而现在，一位物理学领域的天才，竟然公开说，他们的理论是错的，之所以有用，是因为造物主的怜悯。 这让人根本无法接受。 就连在场的各位大佬们，也是微微侧目，显然被李奇维的言论震惊，会场内到处响起窃窃私语。 要是李奇维知道他们的内心想法，肯定很无语。 他就是觉得宇宙真理，本来就是无法被完全理解，所以近似也没什么不好啊，能用就行。 西方又信仰上帝，所以他就入乡随俗，来了一句造物主怜悯人类。 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其实如果他稍微了解点欧洲历史，以及哲学的可知论和不可知论，就不会说出这些话了。 说到底，还是中西方的文化差异。 不过还好，开尔文勋爵凭借老道的经验，第一时间掌控了全场。 “肃静！肃静！” “布鲁斯·李是清国人，那里与我们有不同的信仰，所以请大家互相理解与尊重。” “今天在这里，我们只讨论科学问题，大家可以认为造物主就是更高层次的物理理论。” 果然，大家听到开尔文勋爵的解释后，心里好受很多，又看在李奇维如此年轻的份上，便不再纠结这点。 此刻，李奇维也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向开尔文勋爵投去感激的目光。 挑战继续！ 李奇维接连摆平数位教授，却没有志得意满，放松精神，因为真正的大佬还未出手！ 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再举手提问了。 因为连牛津大学的几位教授，都驳不倒【量子】论，在座的人心里未免有些嘀咕。 就在开尔文勋爵想要出声，提醒众人继续提问时，平静被打破。 会场前方的一人，举手后，缓缓站起，李奇维定睛看去，竟然是居里夫人。 33岁的居里夫人，此刻风韵犹存，虽然是科学家，但却有一种灵动的气息，不是想象中的刻板印象。 也难怪整个物理学圈子都喜欢这位女性学者，好似钢铁丛林里出现一朵鲜花，当然弥足珍贵。 只见她微微一笑，说道“布鲁斯，我想见你很久了。今天非常有幸能见到你的真人。” 李奇维连忙表示感谢，并回敬大佬。 居里夫人说道“我承认你的【量子】概念是正确的，但是你论文里的【量子力学】中‘力学’是什么意思？” “如你之前所说，【量子】是一种物理基本性质，只在微观世界起到支配作用。” “那么【量子力学】难道是研究微观粒子的力吗？可是这种力和牛顿力学的力不一样吗？” “除了引力和电磁力，怎么还会存在其他的力吗？” “所以，即使【量子】概念是正确的，不过好像确实没什么用，这些力用经典力学就可以解释。” “针对微观的单個量子，可以使用经典力学，针对无数量子组成的整体，依然可以使用经典力学。” 哗！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所有人都被居里夫人的问题折服，频频点头赞同。 就连李奇维本人也是一哆嗦，这个问题的角度太刁钻了，果然大佬都是恐怖如斯的。 李奇维当时在论文里只是简单提了句【量子力学】，并没有深入地阐述细节。 就是因为这里面的解释非常复杂，而且还要考虑时代因素。 历史上，真正的【量子力学】要在1927年之后，由狄拉克、薛定谔、海森堡等人共同完善后提出。 它包含三个关键点量子化、不确定性原理、波粒二象性。 【量子力学】认为微观粒子具有波和粒子双重性质，无法同时被精确测量速度和位置，只能以概率形式存在。 如果简单来说，就是牛顿力学研究宏观，【量子力学】研究微观。（注这种说法并不严谨） 如今，李奇维只是单独提出了量子化，并未涉及后面两个概念，所以【量子力学】就显得很单薄。 更重要的是，此刻所有物理学家的共识是，世间只有两种力引力和电磁力。 四大基本力中的另外两种强力和弱力，要等几十年后才会被发现。 因此，现在的困局就是，李奇维利用现有的知识，无法完美解释居里夫人的问题。 一时间，会场内的人都看见李奇维在那一言不发，静静思考。 旁边的普朗克也为自己的弟子捏了一把汗，这个问题，他也不会，根本帮不上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开尔文勋爵准备出来打圆场时，李奇维终于开口了，他缓缓说道 “感谢您的提问，居里夫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 “首先，我所说的【量子力学】和牛顿力学中的力并无不同。” “但是，这两种理论研究力的角度不一样。” “最近，我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做关于电子的研究，我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 “电子的某些运动，似乎并不能用经典力学或者电磁理论去解释。” “所以您说的，用经典力学去解释单个量子，这样是行不通的。” “而如果用【量子】的概念去思考，就会得出很不一样的结果。” “因此，我的【量子力学】主要就是研究微观粒子的行为，至于宏观方面，牛顿力学暂时已经足够完善。” “当然【量子力学】本来就是理论框架，需要更多的成果去填充。【量子】概念才是我论文的核心。” 李奇维说完后，台下的威尔逊眼睛瞪的像铜铃，他又看向旁边的卢瑟福，一脸波澜不惊。 于是威尔逊纳闷我也是项目组的一员，怎么我就不知道这个问题。 原来李奇维曾私下和卢瑟福讨论，两者都认为导师汤姆逊的枣糕模型有问题。 卢瑟福认为是模型有问题，换个经典力学模型就可以；但李奇维坚决认为经典理论无法解释。 由于不成熟，两者还未向汤姆逊报告，所以威尔逊不知道。 可怜的老威又一次被打击了。 第43章 众佬施压 居里夫人听完李奇维的回答后，若有所思。 她也是搞物理科研的，自然知道研究成果还未确定时，不能把话说满。 而且，她很喜欢李奇维，没有选择刨根问底，问李奇维到底发现电子的什么性质无法用经典力学解释。 不过，这个回答已经足够解释她的疑惑。 可是居里夫人总感觉，对方在强行隐藏什么东西，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但往往很灵验。 于是，她又随口提了一句，“布鲁斯，我刚刚觉得你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你是想要说什么吗？” 李奇维一惊，好可怕的直觉，果然女人都惹不起，女科学家更惹不起。 他笑了笑，说道“是的，夫人，我确实还想说一点。”于是他继续道 “1895年，伦琴教授发现了x射线。” “1896年，居里夫人您夫妇和贝克勒尔教授发现了放射性。” “1899年，我的师兄卢瑟福教授在放射性的基础上，发现了α射线和β射线。” “那么在场的谁能告诉我，产生这些射线的力是什么力？” “引力？不可能，因为计算后数值太小了；电磁力？也不对，因为x射线并不带电，没有电磁作用。” “虽然α射线带电，但经典电磁理论却解释不了，为何物质会无端发出射线。” “所以，我断定，自然界必然存在一种全新的力，在支配这些射线的产生和性质。” “而且这种力，就存在于原子之中，量子力学就是可以解释这种力的理论。” 轰！ 话音刚落，又在会场掀起一场风暴。 许多人跟听天书一样，李奇维的知识太超前了，超到很多教授都没有概念。 讲师和博士生就更不用提了，已经快要自闭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大佬。 只有那些真正在物理最前沿的大佬，才明白李奇维这段话的分量。 这实在让人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他。 如果说刚刚他对量子力学的解释还在众人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只是与牛顿力学的研究角度不同。 那么所谓一种全新的力，就完全打破了众人的认知。 物体会下落，是因为引力；人会跌倒、闪电、极光，这些都是电磁力在作用。 物理学发展了三百多年，人类还并未找到第三种力。 现在竟然有个人公开说，还存在第三种力，不少人认为李奇维疯了。 “布鲁斯·李真的以为自己是物理学之神吗？他都没见过，就敢直接预测还有第三种力。”牛津教授说道。 “我看他是开始骄傲自大了，以为发明了【量子论】就了不起，开始大放厥词了。”又一個牛津教授说道。 “年轻人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在场这么多物理学家，难道都是蠢材吗？”有人愤懑不平。 这时，会场内的气氛达到顶峰，就连开尔文勋爵也忘了维护秩序。 他也被李奇维的豪言震惊了，这个清国小伙子，总是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但他却有一种魔力般的自信，让人信服他的想法。 居里夫人则美目涟涟地望着李奇维，被他描绘的理论所吸引。 这时，瑞利男爵突然开口说道“布鲁斯，真是了不起的年轻人，难怪能发明【量子论】。” 李奇维连忙回应，这位可是资历仅逊于开尔文勋爵的存在，而且还是汤姆逊的老师。 瑞利男爵继续说道“你说的那种力还太遥远，我们现在连原子都搞不清，更何况研究内部的力。” “听了你这么多的解释，你还是有一点无法说服我，那就是除了解释第二朵乌云，黑体辐射问题，你这个【量子论】就没有别的证据了。” 接着，维恩朝着瑞利男爵点头示意，说道“我和男爵作为黑体辐射问题的发现者，非常庆幸你的天才想法，能够解决这个难题。” “我曾私下里和普朗克交流，会不会【量子论】只是刚好适合这个问题，就像是一种独特的数学技巧。” “当离开这个问题后，量子论可能就不再适用，毕竟你说的那个电子行为，也没有证明。” 两位大佬的发言更为犀利，直接命中【量子论】的短板。 台下很多人都表示赞同，汤姆逊知道这是瑞利男爵在考验李奇维。 他害怕李奇维走的太顺了，以后容易遇到挫折后就一败涂地，所以现在就要给他一点打击。 果然，真正的超级大佬们似乎达成了默契，都开始对李奇维发难。 因为他们刚刚被第三种力的惊天言论震的不轻，想要敲打这个年轻人。 这时，洛伦兹举手说道“布鲁斯，很高兴听到你的分享，这是我近段时间最大的收获了。” 李奇维表示感谢，这位可是爱因斯坦背后的男人，他的洛伦兹变换，对狭义相对论有重要数学支持。 洛伦兹继续道“抱歉，我插在男爵和维恩的后面提问，可能打断你的回答了。” “那是因为我的疑问，与他们俩类似，所以我就一并说了，你可以一起回答我们三个。” “我曾经也推导过黑体辐射能量分布公式，如果加入特定的数学方程，结果也能包含整个光谱。” “显然，这种凑出来的完美的结论，并不能当成真正的物理理论。” “所以有没有可能，你的【量子】概念，就是和我类似的数学形式，只不过是不同的角度。” “就好比，角度和弧度一样。” 洛伦兹的话说完，瞬间引发轰动，在场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显然，三位物理学大佬接连发难，都直指核心，所有人都认为李奇维这下要无能为力了。 普朗克心疼地看着李奇维，但是在这种场合，他的面子可不好使，不像在柏林物理学会上。 但他也心知，这是一个伟大物理学家的必经之路。 如果连这样一点质疑都无法越过，那么他的成就也不会太大。 因此，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满怀期望地看着李奇维。 台下，爱因斯坦和格罗斯曼双手紧握，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为李奇维承担压力。 但他们也知道，在这种场合如果做出这种举动，那就是让李奇维难堪，让苏黎世学派难堪。 威尔逊也收起嬉笑，表情罕见的严肃，他内心不停呼喊李奇维的名字，仿佛要把全身力量传递给他。 至于小弟克里斯，这个被李奇维带来的小字辈，此刻更是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甚至连凯斯教授都紧张起来，那个年轻人曾对自己说光既是波也是粒子，可是自己一直参悟不出这句话有什么奥秘。 他一定能度过这关！ 开尔文勋爵、汤姆逊、伦琴、玻尔兹曼等大佬全都平静地注视，但是脸上细微抖动的肌肉出卖了他们的内心。“布鲁斯，这一次你还能再创造奇迹吗？” 李奇维的神色第一次动容了，他深邃的眸子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随后语气坚定，缓缓地说道“既然你们都要另外的证据，那好，我现在就给你们。” 轰！ 语落生雷，满座皆惊。 第44章 大鹏一日同风起 当李奇维说出要立刻给出证据后，会场内的众人彻底陷入疯狂。 不少人甚至大声发出惊叹，刚刚的平静被打破，气氛开始沸腾。 谁也想不到，竟然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一人独战群雄就已经很厉害了，现在难道要一人力压群雄吗？ 不谦虚地说，此刻坐在这里的人，已经是世界上智商最高的一批人了。 如果还会被一个连本科都没毕业的年轻人碾压，众人实在无法想象这种惊世场面。 “哦，我的老天，布鲁斯这是要逆天吗？他要怎么给出证据。” “简直无法想象，难道他要当场做实验来验证吗？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今天我们要见证奇迹了，物理学史上从来没有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跟读通俗小说一样。” “......” 瑞利男爵、维恩、洛伦兹三人则是震惊地看着李奇维，其实他们三人心里是赞同【量子论】的。 但是毕竟还想打压磨砺一下这个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希望对方能走的更远。 谁知，李奇维竟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要当场给出证据。 这让三人瞬间懵圈，随后就是极度震惊，人真的可以天才到这种程度吗？ 这时候，三位大佬的内心，甚至有了一丝期盼，他们要见证一位物理学超级新星的崛起。 开尔文勋爵皱纹纵横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睿智的双眸突然爆发出一阵精光。 仿佛要穿透李奇维的身体，看到那隐藏在深处的伟大灵魂。 他要见证一個传奇的崛起！ 汤姆逊、伦琴、普朗克等人则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奇维，虽然脸上还很平静，但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布鲁斯，你还是那么语出惊人、睥睨一切啊。” 就连来自美国的密立根，此刻也是被点燃了情绪。 他本以为美国现在的高速发展，不论是经济，还是科学领域，都早已超越了欧洲这个老东家。 没想到，仅仅一个剑桥大学的学生，就能如此惊才绝艳，难道美国的崛起梦又要被压一头吗？ 而爱因斯坦等人，则是差点兴奋地叫出声，他们当然相信李奇维。但同时心中也有疑问，到底会是什么证据呢？ 威尔逊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心道稳了。 和李奇维相处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一种情形只要李奇维一口出狂言，对方肯定就要遭殃。 居里夫人则是脸上出现一抹潮红，笑意盈盈，认真地看着李奇维。 而她旁边的郎之万则呆呆地看着师母，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至于居里先生则是和贝克勒尔，在兴奋地讨论，好久没有见到这么优秀而气魄十足的年轻人了。 说罢，居里先生还特意看了郎之万一眼，心想这小子要是有李奇维十分之一的优秀就好了。 这一看把郎之万吓一跳，连忙转回目光，看着老师，尴尬一笑。 居里先生轻哼一声，看他的样子就来气，油腔滑调的，看看人家李奇维多么神采飞扬。 不过，牛津大学的部分教授们，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哼，这个布鲁斯·李果然和传闻一样，动不动就要耍酷，物理能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吗？”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缺少敬畏之心啊，老想着弄出大动静，做科研就要沉下心来。” “等着看吧，我就不信他能说出什么有利的证据，估计又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理论。” “......” 李奇维站在台上，将台下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有期盼，有羡慕，有不屑，还有幸灾乐祸，但无论怎么样，此刻，他都是绝对的焦点。 李奇维朝演讲台的后方看了看，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四拼黑板，上面干净锃亮，显然好久没有被用过了。 他对着开尔文勋爵说道“勋爵，这个黑板我可以借用一下吗？” “我的证据需要在黑板上写出来。” 开尔文勋爵听后一愣，用黑板？他以为李奇维就是要口述呢，和之前回答问题一样。 难道他要现场推导公式，那也太夸张了吧！ 可是即便把【李-普朗克辐射公式】现场推导出来也没用啊。 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反正那块黑板就是摆设。 台下的众人也全部被勾起了好奇心，他们都想看看这个物理学天才到底要干什么。 李奇维走到黑板前，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粉笔。 他随即苦笑，看来英国皇家学会也堕落了，黑板前都不准备粉笔了。 想来也是，能在这里做报告的都是各个领域的巨擘，他们可不会给观众当场演示，那都是老师的活。 于是，他回过头，找到人群中的克里斯，对着他大喊一声“克里斯。” 克里斯瞬间一机灵，如触电一般蹭地站了起来，把周围的人，甚至李奇维都吓一跳。 这也不怪他，此时的克里斯早已被李奇维震慑的神魂颠倒，在他心里，对方就宛如神灵一般。 李奇维笑道“克里斯不要紧张，我叫你，是想请你帮我拿一盒粉笔过来。 克里斯连忙答应，一路小跑出去。 趁着这个时间，李奇维又对众人说道“接下来我要写的内容，本来是想过几天就以论文的形式发表。” “不过既然大家对于【量子论】有很大的争议，所以今天我就现场给大家展示。” “如果说【量子】能解释黑体辐射问题算巧合，那么如果它还能解释这个现象，我想诸位一定不会再认为它是巧合了。” 刚说完，克里斯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李奇维接过他手中的粉笔，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竟然让克里斯瞬间体会到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感觉。 在会场内所有人的注视下，李奇维慢慢走到黑板前。 此刻，他背对苍生，仿佛物理学中的帝王，不可一世，想要亲手撕开造物主的面纱。 李奇维动了！ 他首先写下一个题目关于使用量子解释光的产生和转化的一个启发性观点。 然后，他又画了一个示意图在旁边一块标注为金属的长条，一束光从左上方斜射下来，照在金属长条上，然后长条外逸散出几个小圆球。 接着，给这个金属长条加一个闭合电路，加上正向电源后，小圆球汇聚在一起，就形成了电流。 由于李奇维画的是示意图，而且他全程没有说话，所以直到示意图画完，才有极少数人反应过来。 爱因斯坦猛然一下站起，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这又是哪个愣头青，咋咋呼呼的。 不过他全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意见，而是手指颤抖地指着黑板上，神色激动地说道“格罗斯曼，这个，这个难道是...” 坐在旁边的格罗斯曼咽了咽口水，不敢确定地回道“应该，好像是吧...当时布鲁斯也给我们俩画过这个图。” “难道他真的这么快就解决这个问题了？之前不是说只有一个想法吗？” “我们三讨论时，布鲁斯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呢。” 爱因斯坦重重舒口气，说道“布鲁斯又要赢了，他要用【量子论】证明光电效应。” 格罗斯曼瞬间浑身颤抖，不敢置信。 轰！ 没错，李奇维让【光电效应】提前五年出世，绝对奠定【量子论】的正确性。 借此，他就可以，大鹏一日同风起！ 第45章 扶摇直上九万里 此刻偌大的会场内，只能听到粉笔在黑板上的摩擦声。 在许多人听来，这个声音刺耳又难受。 但是在真正懂行以及大佬的耳中，它却无异于天籁。 尤其是前排的十几位物理巨擘，此刻全部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上的每一个单词。 当李奇维写下【光量子】这個词后，会场内顿时响起惊呼声。 瑞利男爵再也不能保持淡定，“老天，难道布鲁斯是把光也当成【量子】了吗？” 维恩和洛伦兹则是不可置信，纷繁复杂的数学公式，在他们眼里仿佛就是造物主的画卷，徐徐展开。 普朗克看到【光量子】后，第一时间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这实在是太天才的想法了！” 开尔文勋爵脸上充满了欢快的笑容，同时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几十年前。 他的那个同样惊才绝艳的师弟，麦克斯韦，当初就和李奇维一样，无视权威，思维跳跃。 但是本身的物理学天赋却高的让人嫉妒，几乎是凭一己之力，就建造了电磁学大厦，留下了无数人为之痴迷的麦克斯韦方程组。 开尔文勋爵渐渐把李奇维和麦克斯韦的影子重合，眼睛里竟然缓缓有了泪珠，边笑边哭。 他自嘲道果然人一老了，就容易怀念过去了，怀念曾经并肩作战的那些朋友和队友。 汤姆逊、卢瑟福、威尔逊师徒三人在震惊之余，还不忘记调侃。 “卢瑟福、威尔逊，布鲁斯有和你们俩讨论过光电效应吗？” 两人同时摇摇头，汤姆逊大手一挥“小崽子，又偷偷藏了好东西，不过这次，论文必须加上卡文迪许的名字。” “无论怎么说，没有我们实验室的帮助，布鲁斯想不出这个方法。” 卢瑟福被导师的话惊的哑口无言，他现在对李奇维的好奇已经达到顶峰。 他又想到和对方的争议，枣糕模型难道真是错的？原子内部真的有其它的结构吗？ 只有威尔逊打定主意，这次回去后，他再也不要离开李奇维半步，吃饭也得一起吃。 大佬们此刻虽然心思各异，但全都处于震惊之中。 ...... 当然，会场内的更多人，其实根本不知道大佬们在惊讶和讨论什么。 比如克里斯同学，此刻，他正拉着凯斯教授问道“教授，布鲁斯学长画的那个图是什么意思啊？” 凯斯教授怔怔出神，已经被李奇维的天才彻底折服，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是光电效应的示意图。” 克里斯不解，“什么是光电效应？” 凯斯教授说道“1887年，德国物理学家赫兹在做实验时发现，当用特定频率的光照射金属表面时，如果给金属加上电路，就会产生电流。”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那是因为金属表面在光的照射下，逃逸出了电子，这些电子形成了电流，这就是光电效应。” “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或者证明光电效应的机理，因为经典物理无法解释。” 克里斯听的似懂非懂，这还要归功于这些天被李奇维训练的结果，不然真就是听天书了。 不过，他也明白了，那就是光电效应是一个让全世界物理学家都束手无策的问题。 而现在，他的布鲁斯学长，正在无数人的围观下，直接给出证明，克里斯内心只想大喊牛逼！ 被李奇维震撼的远不止克里斯。 当黑板上的内容越来越多，公式越来越多，哪怕是一些普通的教授或者博士，也大概明白李奇维在写什么了。 但是明白后，却被震惊的更说不出话了。 因为这种证明方法，惊才绝艳到让人不敢置信。 时间缓缓流逝，所有人屏住呼吸，看向黑板前的那个年轻人，等待最后的证明结果。 此刻，李奇维已经快要把第四块黑板写完。 他感觉到手臂微微酸痛，却又有一种透彻心扉的爽感。 在这么多物理学大佬面前，当场写出一个诺奖级的成果，这种成就感是前世的李奇维根本无法想象的。 很快，手里的粉笔即将消耗完，李奇维也写下最后一个公式和注解 “e=hv-w（e电子动能，h李-普朗克常数，v光量子的频率，w电子摆脱正电荷需要的功。）” 轰！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仿佛有无数道光芒，照耀在李奇维的身上，让众人目眩神迷。 不知过了多久，开尔文勋爵竟然第一个鼓起掌。 很快，接二连三的人加入，几秒后，会场内就爆发出惊天的掌声。 李奇维沐浴在荣光之中，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 他中气十足地说道“听到大家的掌声，我想我就没有必要对黑板上的内容，做更多的解释了。” “我把光当成单个的【量子】，不同频率的光，就带有不同的能量，从而完美解释光电效应。” “这不仅证明了【量子论】的正确，也重新让牛顿的【光粒子说】焕发生机。” “光的本质复杂，它并非就是单纯的【波动】。” “关于这篇论文，我的好友爱因斯坦和格罗斯曼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爱因斯坦的天才想法和格罗斯曼的数学功底，都对【光量子】概念的提出至关重要。” “因此，当这篇论文发表后，他们二人会是论文的第二作者。” 哗！ 台下的爱因斯坦和格罗斯曼瞬间站起，满脸不可置信。 虽然当初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讨论时，三人一起聊到这个问题，但主要内容都是李奇维提出的。 如今李奇维却要在如此重磅的结果上，带上二人的名字。 可想而知，一旦回到学校，他们俩会受到怎么样的礼遇和褒奖。 一时间，爱因斯坦和格罗斯曼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台上的李奇维内心戏更丰富爱神，对不起了，我保证只要光电效应，相对论绝对不碰。 会场内的其他人，也都看向爱因斯坦二人，显然对这两个年轻人充满好奇。 不过，此刻，开尔文勋爵说话了。“各位朋友请安静，现在我们重新回归主题。” “瑞利男爵，维恩教授，洛伦兹教授，请问布鲁斯的回答，是否可以解决你们的疑问？” 三人互相看了看，随即发出一声苦笑，黑板上的理论证明实在是太完美了，完全找不到任何瑕疵。 在场的众人，只要深入了解过光电效应，就一定知道黑板上的证明多么惊艳。 如果说【量子论】能解释一个问题，还能算巧合，但接连解释两个超级难题，那就绝不是偶然和技巧了。 【量子论】一定是正确的！ 完全通过理论证明出的正确，无可挑剔。 现在只要用实验侧面证实【量子论】对光电效应的解释，那么一种全新的理论就此诞生。 李奇维此刻心潮澎湃，今天过后，他就真正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 所有的计划都可以开展了。 第46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当瑞利男爵等三位大佬默认后，对于量子论的争议终于结束。 随着光电效应的原理清楚地展示在黑板上，在场的所有物理学者都明白，物理学界要变天了。 一种全新的物理理论，它的意义无法估量。 牛津大学的教授们，本来还是垂头丧气的，结果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 “哦，我的老天，我们之前是在和什么样的天才争论啊，现在想想有点羞愧。” “实在难以想象，他才是20岁的本科生，恐怕就是和牛顿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影响力上看还差不少，毕竟无论是量子论还是光电效应，都是在微观世界起作用，目前对现实世界影响不大。” “不管怎么说，一种新理论都是物理学的一大进步，我们也该学学了。” 反正没驳倒量子论，倒霉的是副校长卢卡斯，他们作为教授，现在能接触一种全新的物理理论，那种兴奋无以言表。 而且，说不定还能借此多开几门课，多赚点学费。据说牛顿当年发明微积分，就是为了给学院增收，因为考不过就得补考交钱...... 眼看众人不再提问，开尔文勋爵准备宣布辩论结束。 这次会议的内容实在太多了，尤其是最后的光电效应，更是需要好好消化。 突然，李奇维提出了一个请求，“勋爵，关于光电效应，我有些话想说。” “哦？”开尔文勋爵一愣，随即说道“布鲁斯，请随意，我想在座的各位肯定都喜欢听你说话。” 说罢，引起一阵哄笑。 李奇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正色道“我最后想说的，其实是一个倡议。” “众所周知，物理学自开创以来，就是伴随着理论与实验的互相验证。” “以前的物理学大师，往往既是理论的提出者，也是实验的验证者。” “可是随着学术的不断发展，物理学越来越深入，越来越专业，哪怕是巨擘，也很难两者兼顾。” “而且物理学现在往往更重视理论和现象，而忽视了实验和道具设计。” “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麦克斯韦的电磁方程组，全部都是纯理论的伟大成果。” “相比之下，这些理论的实验验证，往往更像是一种补充。” “或者说，从事实验的物理学者，远不如从事理论的物理学者更引人注目。” “我认为，这是不合理的。” “比如我的师兄，威尔逊，虽然他在理论方面不如我，但是论设计仪器，设计实验，我是拍马也赶不上他。” 说到这里，众人都知道李奇维要说什么了，不禁为他的胸怀所折服。 威尔逊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动。 李奇维继续说道“因此，我在此倡议，希望未来的物理研究，可以分为理论物理和实验物理。” “理论物理派讲究从理论上探索自然界未知的结构、相互作用和物质运动，或者发现新的现象。” “而实验物理派则从实验上探索物质世界和自然规律，同时验证理论和现象的正确性。” “这两者地位相同，都是物理学的重要组成。” 说完，现场又一次掌声雷动，尤其是那些本身就在学校教授实验课的老师，更是发自内心地认同。 是啊，做物理实验的人往往被认为没有实力，只能做一些匠活。 而现在，一個有可能是全世界最天才的理论物理学家，却主动站出来为实验派发声，怎么能不让人感动。 威尔逊甚至把手掌都拍红了，他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和李奇维好好喝几杯。 李奇维看着众人的表情，也非常感慨。 他把后世的物理划分，提前二三十年搬出来，就是为了加速物理学的发展。 这个时代，大学里的实验室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更多的则是私人所有的实验室。 那些大佬们高兴了就做点试验，不高兴了就去花天酒地，并没有把实验当成一门物理科学。 而且由于交流不方便（相比后世），因此往往理论提出后，没有人能够或者想着立刻用实验去证明。 从而导致物理学进展缓慢。 历史上，爱因斯坦在1905年就提出了光电效应的理论证明，但是直到1916年才被美国物理学家密立根用实验证明。 这里面固然有很多原因，但是对实验的不重视导致的发展缓慢，肯定是重要的因素。 于是，他又补充道“为了表示我对实验物理的看重，我决定，我本人不参与对光电效应的实验证明。” “各位如果能够设计实验证明，那么相应的成果和荣誉归你所有。” 哗！ 这一下会场彻底轰动了。 大家都被李奇维的魄力震惊了。 类比一下就能知道这句话的份量。 麦克斯韦在1865年从理论上预言了电磁波的存在，赫兹在1888年通过实验证明了电磁波的存在，从而名声大噪，跻身顶级物理学家。 毫不夸张地说，能验证一个伟大的理论，那么这个成果本身也是伟大的。 而现在，李奇维竟然宣布，他不会参与实验。 众人如何能不惊讶。 不过，想想也是，手握量子论（会议后，李奇维决定暂时不称呼量子力学，等待完善。）和光电效应两大理论成果。 李奇维已经不需要额外的荣誉了，他现在就是当世最顶级的物理学家，可以与伦琴等大佬齐名。 从此刻开始，至少在物理学界，他李奇维配的起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 当然，由于他现在还太年轻，名望上会稍微差点，不过这些以后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是对于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台下的密立根眼神炽热，他准备回美国后就立即开始着手设计实验。 量子论和光电效应一定会成为接下来物理学界的主流话题，只要他能证明，自己的教授职位就绝对稳了。 可惜的是，李奇维这只蝴蝶翅膀会不会引起历史变化，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 很快，今天的会议就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李奇维看着普朗克，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两人一起走下台去。 和下面的大佬们一一握手认识后，李奇维才终于缓过神了。 刚刚的高强度辩论，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大脑疯狂运转，简直快要爆炸。 哪怕是穿越者，面对这样一群最顶尖的人类，也感到泰山压顶、惊心动魄。 当然，如果李奇维不讲武德，泄露太多天机，那确实毫无压力。不过恐怕当场就会被英国军方给带走了。 接下来，众人前去自助吃个下午茶，休息一会，然后就是正常的学术交流会了。 毕竟英国皇家学会举办这么大规模的会议，肯定不止为李奇维一人。 而是借着这个好机会，让全球顶级的物理学家们交流思想、讨论学术，增强英国的科学影响力。 餐厅内，空气中除了美食的味道，还有知识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李奇维在那与众大佬谈笑风生。 这时，开尔文勋爵满脸笑意地朝他走来，身边还有一位看起来60岁左右的老者，“布鲁斯，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老者开口道“你好，布鲁斯先生，我是欧内斯特·索尔维。” 第47章 完美落幕 听到老者的名字，李奇维一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可是一位大名人啊。 如果要从后世选一张世界上最聪明的照片，那么“物理学全明星照”绝对当仁不让。 这张照片（上有配图）拍摄于1927年的第五届索尔维会议，以爱因斯坦和波尔两人为核心，展开对量子力学的唇枪舌战。 参会的29人中有17人获得诺贝尔奖，恐怖如斯。 而那场会议，就是由眼前的白胡老者索尔维赞助的。 真实历史上，第一届索尔维会议于1911年，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召开，以后每三年召开一届。 索尔维是一位工业化学家，也是一位实业家，他通过开办工厂赚了很多钱，但是心中却一直有个科学梦（其实就是闲的）。 但是他已经年过半百，明显在科学上力不从心，于是就准备砸钱。 在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德国物理学家能斯特，当时能斯特想召集一批顶级物理学家，聊聊物理最新进展。 索尔维一听，机会来了，当即表示要自掏腰包承办这个会议。 于是，他预定豪华酒店作为会议地点，还给每位来参加会议的科学家准备红包，这就是第一届索维尔会议的来历。 索尔维大佬表示我钱多，你们随便造，我就是想听科学思想碰撞的脆响，比金钱迷人多了。 李奇维看着索尔维，心想，这才是所有科研人员心中的理想金主啊，只给钱，不瞎指挥。 这种老大，必须打好关系，接下来想组织开会议，找这位老哥就行了。 于是，他伸出手，显得非常热情，笑道“你好，索尔维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索尔维很奇怪，不知为什么李奇维对他如此平和，在他的想象里，这样一位青年天才肯定是无比倨傲的。 之前在会场，他几乎都快要成为李奇维的粉丝了，如此激动人心的物理突破，让索尔维觉得手里的钱瞬间不香了。 好男人就得搞科研，求突破，改变世界。 若是李奇维知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上老哥你的钱了，把钱赞助给我，你也算改变世界了。 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中交流，索尔维含蓄地表明了自己的财力，李奇维则委婉地表示，后面希望能经常组织一些物理会议，增强学者间的交流。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把一旁的开尔文勋爵搞得云里雾里。 很快李奇维就和索尔维寒暄结束，他表示以后一定要经常书信往来，为物理学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索尔维刚走不久，《自然》主编洛克耶爵士就走过来了。 “嘿，布鲁斯，光电效应的论文准备什么时候发表啊，全杂志社现在就指望你了，小伙子们正鼓足干劲呢。” 李奇维随口抿了一口红酒，笑道“就最近几天吧，初稿我都已经写完了，稍微修改下就行。” 洛克耶非常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有你这個大主编在，相信很多人投论文都会首选《自然》。” 李奇维道“那真是一件好消息。既然期刊现在收稿越来越多，洛克耶，我有个提议。” “不如在《自然》旗下多设几个专业子刊，这样不仅可以体现专业性，而且还能帮助公司增收。” 洛克耶一愣，喃喃道“子刊？布鲁斯，能详细说说吗？” 李奇维准备把后世《自然》的那一套拿过来，于是说道“我们可以保留《自然》这个主刊，上面主要发表世界最前沿的研究成果，需要极高的创新性。” “然后在它下面，再设有《自然·物理》、《自然·化学》、《自然·生物学》等子刊。” “子刊的创新性和重要性，可以稍逊于主刊，但也需要经过严格的同行评审。” “如此一来，既能区分水平高低，增加投稿人的积极性，还能吸引其他领域的优秀成果，岂不美哉？” 洛克耶听完后，目瞪口呆。他实在想象不到，李奇维不仅学术能力天赋卓绝，就连办杂志，都能推陈出新。 难道天才干什么领域都是天才吗？ 这个主意可以说是非常好，完全符合当前《自然》期刊的发展状况。 随着李奇维的论文名声越传越大，《自然》的名气也水涨船高。 它不仅仅吸引着英国的科研工作者，更是走出国门，吸引欧洲，甚至美洲科研人员的注意。 越来越多人的首选期刊就是《自然》，它代表着权威，代表着创新。 但是最创新最前沿的成果始终是少数，更多人的工作，虽然也极为优秀，但毕竟稍逊一筹。 所以，这时候如果主刊代表最好，次刊代表优秀，就能吸引所有人。 啥？你说连次刊都发不上，抱歉，在大佬眼中，那不是科研工作者，而只能算科研垃圾制造者。 洛克耶无比兴奋，甚至双手不停比划着什么，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着手推进这件重大事情。 李奇维连忙把他拉住，让他不要着急，还是把会议听完再走。 接下来的几天，来自世界各地的物理学者们，轮番上场，阐述自己的成果。 会场内随时都响起鼓掌声，各种研究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有李奇维的珠玉在前，但这种纯理论的东西，太过高端，属于极少数人的专利。 大多数的物理学者研究的东西，都是和现实生活有很密切的关系。 比如法国物理学家李普曼，就报告了一种新型的彩色相片技术。 他在感光板的表面涂了一层反光层，光线照射后，就会与反射光线形成干涉，产生彩色条纹。 然后经过潜影处理，就能打印成彩色的照片。 历史上，他就是凭借发明的这种技术，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李普曼研究的重点就是如何寻找合适的反光层，以及确定涂层参数，达到稳定能商业化的程度。 这个时代的照片还都是黑白的，直到1935年彩色相机才正式被推向市场。 由此可见，物理学从理论实现到商业化，中间要经过多少阻碍和努力，远不是一句口号就能实现的。 几天后，激动人心的会议终于落下帷幕，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 要知道现在不像后世，各种会议天天开，如今的学者们基本都是靠书信交流成果。 所以能聚在一起，参加一次会议，是非常珍贵和值得庆幸的事情。 而且这次的会议实在是太精彩，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很多人都准备回去吹嘘一番。 索尔维大佬更是热心地叫来拍照人员，拉着李奇维等十几个知名物理学家，一起拍了合照。 把小老头乐的合不拢嘴，用他的话说，每天看着这张照片，都能增长智慧。 李奇维回到剑桥大学后，每天除了照常去卡文迪许实验室，剩下的重点就是联系家族，启动星火计划。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会议影响如此深远，沿着电报线，传到了遥远的东方。 那里，几个热血的年轻人，从此将改变自身的命运。 第48章 风起东方 1900年11月8号，清朝，宁波中西储才学堂。 一个稚气未脱却面带刚毅的青年，此刻正拿着一份报纸，坐在树下，聚精会神地阅读。 秋意渐凉，一阵风吹过，他随意裹紧衣服，眼睛却没有离开报纸半分。 青年叫何育杰，今年18岁，自幼聪明好学，11岁丧父后，更加勤奋笃学，尤其擅长古诗文，15岁就中了秀才。 但是，受到甲午战争的影响，又经历戊戌变法的革命浪潮，他认为清朝腐朽不堪，八股文更是禁锢思想，毫无作用。 因此何育杰决定舍科举习西学，研究西方的格物之术，报效华夏，为推翻满清后做准备。 所以他在两年前加入了宁波中西储才学堂，成为第一批学生之一。 自1895年，张之洞上奏《创设储才学堂折》，倡开办新学之风后，各地纷纷筹建新式学堂，类似后世的高中。 宁波中西储才学堂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于1897年建立，十几年后孙中山先生曾在此演讲过。 此刻，何育杰看的正是讨论李奇维量子论的那篇会议报告。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因为量子论的发表，他就了解到李奇维了。 甚至他还为此直接去了一趟广州，想要见一见对方，结果被李奇维的家人告知，对方暂时在英国还未回来。 无奈，他只能原路返回，不过以后他就一直关注着李奇维。 这个时代，竟然有华夏人能做出那么大的科学成就，这让何育杰很是佩服，并心生向往。 今天物理课学习结束后，教习戴维斯先生给了他一份报纸，告诉他可以好好看看。 原来何育杰在学校，非常勤奋好学，尤其是物理、化学等课程，更是经常名列前茅。 所以很多外国教习都喜欢这个华夏小伙子，认为他一定会有一番大成就。 何育杰拿到手后才发现，这份报纸上，竟然详细地描写着讨论量子论的会议，里面还带有李奇维的名字。 他看的如痴如醉，然后拿起报纸，连忙找到戴维斯，“先生，你能告诉我光电效应是什么吗？” 戴维斯面露苦笑，“抱歉，何，在我的国家，我也只是一个本科生，上次的量子论我都没有给你解释清楚。” “这次的光电效应我就更不懂了，这已经是最前沿的物理研究了。” “世界上能看懂这個公式的人，估计比学校的人还要少。” “不过，量子论的作者，李奇维，他真的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天才，哪怕在我们欧洲，都算的上物理学家了。” 听到戴维斯的评价，何育杰心中跟吃了蜜一样甜，尽管不是夸自己，但他觉得与有荣焉。 李奇维！这个名字牢牢刻在了他的心里，仿佛图腾一般。 谁说华夏都是愚昧无知的，我们汉族人也能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科学天才。 他现在决定，要立马再去广州。 因为几天前，李老先生曾派人来信，李奇维想邀请他去英国进修，并且在那边已经打点好一切，不需要他准备任何东西。 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去广州李宅等待。 如此机缘，让何育杰心动不已，但却稍有一丝顾虑。 但今天的报纸让他彻底下定决心，去！ 反正他不是家中独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就算离家三五年，影响也不大。 等学成归国后，再给母亲尽孝也不迟。 类似何育杰的青年，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一般，此刻都接收到了李奇维量子论会议的事情始末。 ...... 另一边，杭州，16岁的夏元瑮（读‘力’），正在与其父亲夏曾佑发生争吵。 夏元瑮带着西洋眼镜，稚气未消，怒气冲冲地说道：“父亲，你为何不允许我学习科学，每天背先秦诸子百家，难道能打败八国联军吗？” 父亲夏曾佑恨铁不成钢，“逆子啊，我夏家三代饱读诗书，绘画诗词无所不通，经典八股更是底蕴深厚，怎么到了你，偏要去学那奇技淫巧之术。” 夏元瑮反感父亲的迂腐，据理力争道：“天天说别人是奇技淫巧，那怎么人家有轮船大炮，我们就只能挨打。” “你知不知道李奇维发表的论文，引起了多么巨大的轰动，他才是我心中的偶像。” “无论你们怎么说，我去定了。” 一旁的母亲好像瞬间老了几岁，叹气道：“浮筠（夏元瑮字），就算你要学习西学，哪里不能去，为什么一定要去英吉利，我让你爹送你去洋人的学堂不行吗？” 夏元瑮看着父亲和母亲苍老的样子，哭着道：“父亲，虽然古语云：父母在，不远游。” “但眼下华夏正逢几千年未有之变局，洋人肆虐，满清无能，早晚要灭亡。” “难道我们要抱着八股文，去拯救华夏，开辟新的未来吗？” “而且我上有大哥，下有幼弟，他们可暂代我，为您二人尽孝。” “请恕孩儿不肖，等我学成归国，一定为您二老颐养天年。” 说完，夏元瑮咚的一声，给父母跪下，头也不抬，一直低着。 过了良久，夏曾佑了恢复情绪，轻轻地说了句：“罢了，你去吧。” 夏元瑮抬起头，眼睛已被泪水模糊，他发誓，一定要学到真正的知识和本领。 ...... 湖北，55岁的保安火药局总办，徐建寅正一边品茶，一边听19岁的小儿子徐启泰在慷慨激昂地讲话。 “爹，不是我吹牛，那个李奇维真是惊为天人，在物理学上发表了量子论，又用光电效应证明。” “据说，他的成就都能比肩牛顿了，牛顿，您知道吧，就是那个被苹果砸到的西方科学圣人。” “所以，您老人家能不能开个金口，我想去英国，跟在他身边一起学习。” 徐建寅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悠悠道：“真有那么厉害？恐怕是以讹传讹吧，洋鬼子就喜欢吹牛。” “论西学素养，我们徐家可以毫不谦虚地说，是华夏第一家族，你祖父更是能在《自然》杂志上发表论文的人物。” “难道还有哪个华夏人能比得上我徐家？” 徐建寅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寿，他是华夏近代化学启蒙者、近代造船业的奠基人、化学元素周期表的中文定名人。 华夏第一台蒸汽机、第一艘轮船、第一艘军舰、第一所教授科技知识的学校、第一场科学讲座、第一本科技期刊...全部都与他有关。 徐启泰看父亲不相信，急忙道：“哎呀，爹，我都问过洋人了，他说绝对是真的，现在李奇维在英国物理学界的地位非同凡响。” “所以我想跟着他去学习，回来后，正好能接您老的衣钵。” 徐建寅笑骂道：“小兔崽子，敢咒你老子。不过现在国内形势动乱，伱去英国能远离是非也挺好。” “但是，记住，一定要学习到真本事。你的那点物理和化学知识，到了洋人的地界，可不够看。” 徐启泰顿时满脸兴奋，双手拍掌，然后又殷勤地给父亲倒了一杯茶。 徐建寅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个决定，让他改变了原本悲惨的命运。 真实历史上，明年3月31日，他会因为去药房搅拌药料，突然机炸药轰，不幸罹难。 ----------------- （注：何育杰，夏元瑮：我国早期物理学家、教育家；培养了我国第一届物理学本科毕业生。徐启泰：我查不到姓名，所以杜撰了这个名字，其父徐建寅，其祖徐寿，大家感兴趣的可以查查。） 第49章 万里路遥 广州府，李宅。 封建时代，王公贵族的居所称府，官员的居所称宅，普通百姓的居所则称家。 李家作为广州城内的巨富，本来也只能算“普通百姓”。 但是家主李庭照老爷子，直接砸钱捐了个官身，为的就是行事方便，顺便把宅子修的更气派。 其实以老爷子和当今朝廷大员李中堂的关系，就是挂上府字，也没人敢说什么。 但是李庭照，从不以此倨傲，而是处事低调，恪守规矩，也绝不拿两人的关系说事。 此刻，他正在宅内的正堂招待客人，来者一老一少。 “王兄，今日怎么有空莅临寒舍，我该主动登门拜访才是。” 王士源笑道：“李兄，你我兄弟二人就不必客套了。此番前来，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李庭照心中疑惑，王家在广州府虽不如李家，但本份经营，也不该遇到什么困难无法解决。 因此，他笑道：“王兄客气了，李某岁过天命，既不高官，也非巨富，怎敢在兄面前托大，请说。” 王士源心中暗叹，都说这李庭照为人谦虚低调，果然名不虚传。 其长子现在“新建陆军”里任职中层，这支军队可是李中堂的嫡系，袁世凯的部队，全军清一色的德国装备。 二子在广东布政使司下的经历司为官，负责协助布政使处理公文和行政事务，算得上位卑权重。 三子据说在万里之外的英吉利留学，也算的上才华过人，李家一门全是人才。 家族如此显赫，却从不显山露水，更不在外人面前耀武扬威，因此李庭照人缘极好，交友广阔，与很多洋人都有密切往来。 而王士源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跟三子李奇维有关。“李兄，实不相瞒，今天我来，其实是为了小女之事。” 说罢，他对身后一个妙龄少女说道：“遥儿，还不快点来拜见你李伯伯。” 这时一位身高160左右，穿着月白色裙子的少女，古灵精怪，满脸笑容地说道：“李伯伯，您还记得我吗？” 李庭照仔细打量一番，不敢确认地说道：“你是...路遥？” 王路遥甜甜地说道：“是的，李伯伯。” 李庭照恍然大悟，大呼：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原来李王两家是旧识，双方曾经好几年的时间，都住在一起，因此两家的子女也就互相认识。 李奇维和王路遥从小玩到大，算的上青梅竹马，所以李庭照自然对她有印象。 后来李家搬离原址，李奇维在15岁那年便和王路遥分开。 从此，李家和王家联系便少了许多。 当初的小丫头，现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就是还像以前一样，有点调皮。 李庭照内心思量，不知王士源带着女儿前来，有何用意。 王士源也是头疼不已，他是实在没办法了。 原来当年王路遥和李奇维在一起经常玩耍，小姑娘本来就早熟，再加上广州自古以来风气开化，洋人的思想在这里传播广泛。 如今西方的妇女解放运动如火如荼，号召女性崛起，自然也传入清朝。 王路遥从小对李奇维暗生情愫，他的样子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现在长大了，也不避讳，总是哀求父母想和李奇维在一起。 王士源又是老年得女，视如珍宝一般，更是捧在手心都怕化了。因此无论大小事，一一应允。 王士源想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放下面子，主动去向李家探探口风，反正若是能嫁到李家，那对王家而言也有莫大的好处。 而且那李奇维自己以前曾经见过，也是仪表堂堂，完全配的上王路遥。 然后就闹出了让他头疼的事情。“李兄，前些日子，听说你广发宣传，欲寻有志于西学之青年才俊，公费送其英国留学，可有此事。” 李庭照说道：“是的，我家三儿目前在英国剑桥大学读书，也算在洋人的地界闯出了一番名堂。” “于是他想学西方格物之术，传回华夏再造乾坤，奈何势单力薄，所以想找一些好苗子带过去调教。” “等学成归来，就可大办新学，教授科学知识，学那洋人一般，开启工业革命，壮我华夏。” 王士源听完，立刻肃然起敬。别管事情成不成，就是这份惊天气魄，也绝非普通人所能有。 当下对李奇维又高看一分，然后问道：“不知李兄现已招募多少海内英才？” 李庭照说道：“三儿和我说，第一批人不要太多，目前只有三位。” “哦。”王士源若有所思，然后表情突然变的尴尬，语气扭捏，“那个...李兄，不知可招女娃？” 李庭照微微一愣，没听明白。 一旁的王路遥等不及，立马说道：“哎呀，李伯伯，就是我也想去英国，想跟在奇维哥哥身边学习。你看行不行啊？” “啊？”饶是李庭照老成持重，此刻也被惊的不轻，酝酿好久才说道：“这...侄女，那英国远在海外天边，可不比华夏，你确定吗？” 王路遥灵动地说道：“没关系，李伯伯，反正一路上又不是我一个人。而且到了那边，我肯定和奇维哥哥在一起，不会出问题的。” 李庭照也懵了，心想：闺女，有你这么主动送上门的吗。他无奈地朝王士源看去，想询问对方的意见。 王士源只能叹气：“李兄，若是方便的话，还望答应这个请求。” 李庭照见此，也只能应允，于是说道：“王兄不必担心，三儿那边有人服侍和保卫，绝不会让侄女吃一点苦。” “此次前往英国，坐的是英国最新产的轮船，速度快，舒适性好，就算路途万里，也不会颠簸。” “而且，三儿在信中和我说了，短则两年，长则三年，他们这批人就会返回。” 王士源一听，心里顿时好受很多，但还是有点不舍。 其实他的心里也很纠结，既希望李奇维和女儿能成好事，又不希望女儿走太远。 通过这些天的打听，和刚刚的对话，他猜测李奇维志向高远，绝非池中之物，况且两家还知根知底。 如今对方正是用人之际，此时雪中送炭，总比以后锦上添花要强很多。 又见李家准备的如此滴水不漏，面面俱到，所以最终还是放下心来。 ...... 1900年12月1日，一艘载着四個年轻人的英国轮船从广州出发。 王路遥等四人将沿着南海一路前行，穿越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途径斯里兰卡，然后进入红海，接着穿越苏伊士运河，最终进入地中海。 在塞得港休整后，再次横穿地中海，越过直布罗陀海峡，沿着葡萄牙、法国，从大西洋进入英吉利海峡。 最后，在伦敦的码头登陆，全程耗时29天。 真正是：路遥万里为奇维。 第50章 初次相识 1900年12月30日，伦敦，国王乔治五世码头。 李奇维带着李三和红儿，已经在这里等了快2个小时，但三人丝毫没有不耐烦，反而不停地朝远处张望。 李奇维把星火计划的大概内容，和两人说了，这让两人都非常开心。 李三和红儿望眼欲穿，终于等到家乡来人了，以后平时有人聊天，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之前李庭照来电报，简单介绍了这批星火成员的信息，其中王路遥的到来让李奇维充满好奇。 这是啥情况，混了这么久，女主终于上线了？ 他们乘坐的“海风”号轮船，预计就在今天登陆码头，三人此刻都十分激动。 和李三红儿不一样，李奇维则是为星火计划的启动而兴奋。 自从伦敦量子会议结束后，他就成了剑桥大学炙手可热的人物。 副校长卡德维尔亲自接见了他，承诺解决他的一切后顾之忧，只要好好在卡文迪许做实验就行。 至于博士入学考核？不存在的！汤姆逊教授直接把过程免了，本科毕业就直博。 甚至学校许诺，只要李奇维能再发表一个重磅成果，哪怕博士只学了半年，依然直接授予博士学位。 惊得李奇维目瞪口呆，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是他吃亏了。 就凭量子论和光电效应，他拿十个剑桥的博士学位都不为过。 学校这是想再薅李奇维的羊毛，去政府那里换钱，算盘打的珠子都蹦出来了。 不过这对李奇维来说，都无所谓，正好他当场提出要求，要安排三个华夏人在剑桥读书，毕业合格后要授予学位。 至于王路遥，李奇维想想还是算了，学校肯定不会同意。 不过反正她也不是来读书的，再不济，自己亲自调教也行。 卡德维尔有点为难，不过最终还是咬咬牙同意了，但强调三人的学费至少要交一半。 李奇维当时差点笑出了声，他本来都准备自己全额交的，幸好没有嘴快先说出来。 就在李奇维胡思乱想时，突然，红儿发出惊呼，“少爷快看，船来了，是不是家乡人要来了！” 李奇维闻言连忙看去，认出了船体上的“海风”两字，大声叫道：“太好了，就是他们！” 华丽的轮船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缓缓地停靠在码头。 不一会儿，船舱打开，李三仿佛礁石一样，立于人群之中，手上举着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写有李奇维三個汉字。 很快，三男一女就发现了目标，朝着李奇维他们走来。 王路遥一眼就认出了李奇维，那种心动的感觉，夹杂着二十多天的极度期盼，如今见到真人，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一路小跑，直接扑到李奇维的怀中，眼中含泪，语气哽咽，“奇维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李奇维顿时和触电一般，显然是原身的本能起作用了，儿时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一般，快速闪过眼前。 过了好久，李奇维才拍拍王路遥的后背，轻声说道：“好啦，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呢，回去再说。” 看似淡定，实则内心窃喜，哥我不是文学硕士，照样能撩妹。 李三等吃瓜群众默默吃了一波狗粮，只有红儿表情有点奇怪，又是开心，又是失落，不过没人注意到。 在从伦敦回剑桥的火车上，何育杰等三人激动万分，不停地问李奇维各种问题，以及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李奇维看着眼前三个年轻的脸庞，心生感慨，他们就是华夏的未来啊。 脑海里浮现了这三人的信息，显然都不是无名之辈，而且三人的出生也很有意思。 何育杰的父亲曾任知县，可谓是官宦之家。 夏元瑮则出自诗书之家，从小受父辈影响，传统文化素养很高。 徐启泰更是直接就是西学家庭出生，从小就对数理化十分熟悉，甚至翻译过科学文献。 果然，这个时代，华夏的精英已经开始崛起，而只有这些精英，才有能力带动无数的普通大众建立新世界。 同时由此可见，满清早已不得人心，官员、士绅、知识阶层，全都睁眼看世界了。 李奇维豪情万丈，大手一挥，“育杰、元瑮、启泰，你们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一切，等你们到了，就能直接去剑桥大学读书。” “哇。”三人同时惊呼，显然都对剑桥大学有概念，尤其是徐启泰，兴奋地问道：“就是牛顿上的那个大学吧？” 李奇维笑道：“是的，启泰你懂的还不少哦。” 徐启泰嘿嘿直笑，“我曾经帮助祖父翻译过他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书，不过就是太深奥了。” 李奇维顿时一惊，好家伙，这底子有点厚啊，说来惭愧，他本人都没看过这本书，看来以后装逼要谨慎点了。 这时，王路遥甜甜地说道：“奇维哥哥，我也能去剑桥上学吗？” “额，这个。”李奇维语塞，解释道：“路遥，现在剑桥大学还不招女性入学，所以没办法了。” “不过，我可以单独教你，我比学校的老师还要厉害。” “包括你们三个也是，我单独编写了一套教材，到时候会集中教你们。” 王路遥小嘴一撇，鼓起腮帮子不屑道：“我还以为西方就是先进文明呢，没想到一样歧视我们女性。” “我在国内还能去洋人的女子学校上学呢。” 李奇维只能打圆场，和何育杰三人一起，痛骂英国政府和剑桥大学。 随着聊天深入，李奇维也对三人的性格有了一定了解。 徐启泰年纪最大，但活泼开朗，思维敏捷，非常善于和人打交道。 何育杰，心思缜密，话不多，喜欢琢磨，是个搞科研的好料子。 至于最小的夏元瑮，则是性格要强，不服输，立志于要成为西学大师，回去报效华夏。 虽然三人的性格迥异，但都十分聪慧，充满灵气，这让李奇维对星火计划的未来信心大增。 然后他又看向坐在身边的王路遥，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入鼻中，少女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 她沉溺在三个小年轻一声声的“路遥姐”中不可自拔，笑靥如花。 李奇维深吸一口气，看向火车的窗外，忽然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晚上9点左右，一行人终于到了剑桥的住处，李奇维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 明天正好是西方历法的新年，他会给四人接风洗尘。 接下来，就是对三个第一批星火成员的疯狂“摧残”。 李奇维等他们熟悉环境后，准备按照后世某水中学的教学方法，让小伙子们体验下如高考冲刺般的快感。 学好数理化，才能走遍天下都不怕。 第51章 星火计划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1901年1月1日。 元旦第一天，李奇维给新来的四人准备了丰厚的特色美食，有烤火鸡、土豆泥、三明治、炸洋葱以及各种水果蔬菜等等。 何夏徐三人毫不顾忌形象，大快朵颐，狼吞虎咽。就连王路遥也放下矜持，小嘴不停地吃着肉。 没办法，将近一个月的旅途，四人晕船都没好好吃过饭，现在看见美食，简直如饿虎扑食。 不一会儿，满满一大桌的食物，就被众人全部吃完。 李奇维让李三去新租的地方，稍微收拾一下。 本来想让几人住在克里斯的家里，不过李奇维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既然现在三人都能在剑桥上学，他索性在自己旁边又租了一间房子，双方挨在一起以后也方便。 就是王路遥有点麻烦，不过暂时可以让她和红儿住在一起。 这小妮子自从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奇维摇摇头不再多想，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让红儿带着王路遥出去逛逛，然后把何育杰、夏元瑮、徐启泰三人叫到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李奇维让三人随意坐下，然后正色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问。” “之前在火车上，我没有和你们解释清楚，是因为这个计划很重要，重要到关乎华夏的命运。” 三人一听李奇维说的如此郑重，连忙坐直身体，表情严肃，认为偶像要开始干大事了，心中都很兴奋。 李奇维见状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也不用太紧张，我可不会带着你们举旗造反。” “你们都是华夏的好苗子，知道西方的格物之术到底是什么，也明白欧洲各国经历工业革命后，产生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强大到哪怕远隔万里，也能通过蒸汽轮船投放兵力。把大清的老妖婆给赶出京城，割地赔款，丧权辱国。” 三人听到这里，都是一惊，显然没想到他们崇拜的科学大神，思想竟然如此激进，单凭这句话都够砍头了。 不过他们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了，漂洋过海，果然没有跟错人。 李奇维没有关注三人的表情，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说道：“满清腐朽无能，灭亡结局已是注定。” “但是我们想想，然后呢，建立起来的新华夏，它的命运就能好吗？” “新的国家要如何对付洋人的钢铁巨船、长枪大炮，甚至未来还会有更先进的武器。难道靠四书五经吗？” “元瑮，你读书多，你说说，你背的那些经文能赶走侵略者吗？” “所以我们必须睁眼看世界，学习和研究洋人为何能如此强大，我们是不是也能利用这种力量。” “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原因，而且也能学会，那就是科学力量！” “英法的强大是工业的强大，而工业的核心就是科学，是物理、化学、生物等一切自然科学。” “所以华夏如果想复兴，想改变，想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巅，就必须学习科学知识，走工业化的路子。” “但是我们被满清荼毒太久了，闭关锁国，民智未开，视科学为奇技淫巧。” “目前为止，就连大学也只有零星几所，教授的知识都是浅显无用的。” “因此，华夏需要一批有志之士站出来，学习西洋最先进的科学技术，然后把这些知识带回国内。” “办大学，普教育，让越来越多的人，都认识到科学的重要性，认识工业的重要性。” “我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们不停地去努力，早晚能让华夏大地重焕生机。” “我们也能造长枪，造大炮，造轮船，斩尽一切胆敢侵犯华夏的敌人。” “我把这整个计划称为【星火计划】。” “你们就是星火计划的第一批元老。也是我的第一批弟子，我相信，以我的成就，当你们的老师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李奇维说完后，此刻三人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一股强烈的意志喷薄而出。 年轻气盛，热血沸腾，努力学习，改造华夏，这是多么让人痴狂的丰功伟业，如今他们竟然有机会参与。 这一趟远行算是来对了！ 李奇维看着三人高亢的模样，非常满意，虽然自己嘴上没有小胡子，但煽动能力还是可以的。 不过，热血过后，心思缜密的何育杰提了一个问题：“奇维哥，可是国内现在动荡不安，政治腐败，经济薄弱，我们回去后要如何传播科学呢？” “虽然满清终将灭亡，但暂时它还在苟延残喘，对我们的事业会很不利。” 李奇维赞赏地看向他，果然不愧是官宦之家，一眼就能找到核心问题。“你们在这里学成归国后，可以先在广东发展。” “那里我李家还是能说的上话的，而且有我大哥二哥保驾护航，仅仅只是建几所大学，毫不费力。” “你们三人就是要先打好基础，开设课程，招收学生，让国外的大学在国内先生根发芽。” “我们要走一条符合华夏特色的科学强国之路，因此前期的探索必不可少。” “至于清政府，呵呵，经此一战，它的虚弱已经显现，我断定，十年之内，清朝必亡。” 李奇维内心吐槽：要是有哪位穿越者老哥过来，估计明年就能埋葬大清。 三人又是一惊，他们这位大哥兼老师，也太霸气了。那种极度自信的气势，让人神魂颠倒，甘愿追随。 忽然，夏元瑮又问道：“李大哥，可是如果满清灭亡后，出现如五代十国那样的乱世怎么办？” “我们普及了教育，兴办了工厂，生产出大量武器，被心怀叵测的野心家利用了怎么办？” 这时，徐启泰也补充道：“是啊，其实我们一直都被那些当权者视为匠人。” “无论做出多么大的成果，都会被认为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我们徐家曾请求张之洞大人为我祖父立祠立传，却不被允许，他们从心底就没有尊重过科技人才。” 李奇维听完后很欣慰，他就喜欢这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年轻人，而不是没有主见，只会盲目跟从。 他知道夏元瑮和徐启泰说的就是真实历史，他无力改变，但是却可以另辟蹊径。“伱们俩说的非常有道理，也非常有可能。” “所以，我还有一个更隐蔽更大胆的计划。一旦你们知晓，就再也不能退出。你们愿意吗？” 房间内顿时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全都重重点头。 李奇维见状，大笑一声：“哈哈哈，快哉快哉，有你三人，夫复何求。” “你们三听好了，如果国内动乱，军阀乱世，那我就在海外开辟净土，自成一体。” “我要建立一座科学之城，吸纳全华夏的理工人才，在那里，没有任何外行会对你们指手画脚。” “并且，我会以无敌世间之伟力，阻挡任何域外势力，守护华夏。” “至于国内，让他们随便打，但谁敢祸害苍生，我就灭谁。” 三人呼吸加速，面色潮红，显然被李奇维的想法震惊了，这难道是要建国？但又不像。 不过三人不约而同地问出一個问题，“到底是什么伟力，能把所有境外势力拒之门外。” 李奇维淡淡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出一句：“大蘑菇烟直，长核落日原。” 随后在他的解释下，房间内的凉气顿时被倒吸干了。 第52章 少女心思 等李奇维四人从房间内出来后，笑声朗朗，意气风发。 此时，红儿和王路遥已经回来了，不一会儿，李三也回来了。 于是李奇维就让李三带着何育杰三人，把行李等东西搬到租住的屋子里，尽快安顿下来。 等到李三他们走后，还不等他歇息，王路遥就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带着红儿，又进入了书房。 李奇维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情况，是我想的那样吗？可是现在还是大白天啊，不好吧。 很快，他的美梦就破碎了，王路遥拉着红儿坐在一起，对李奇维说道：“奇维哥哥，我觉得你对待红儿很不好。” “啊？”李奇维懵了，心想我啥时候欺负红儿了。每晚睡觉，我都是默念麦克斯韦方程组，不敢越雷池半步。 “路遥，你这是怎么说，我从来没把红儿当丫鬟，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王路遥小嘴一撇，“那你怎么到现在都没给人家起名字，红儿红儿地叫，太难听了。” 李奇维顿时语塞，他真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穿越到现在，他的脑子里装的都是重大计划，没有关心过红儿的感受。 于是，他看向红儿，轻柔的问道：“抱歉啊，红儿，这些天我太忙了，你没有怪我吧？” 红儿此时哪有以前活泼的样子，害羞地低着头，声若蚊蝇，“没有...没有，少爷。” 王路遥大咧咧地说道：“靠你们男人就是不行，所以我给红儿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香岚，以后她就叫宋香岚。” 李奇维默默念了几遍，他是个取名废，没有国学底子，想不出什么好名字。“红儿，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红儿点点头，笑道：“路遥姐姐对我很好，我也喜欢这个名字。” 李奇维也很开心，“既然如此，以后大家都叫你香岚。” 这时，王路遥补充道：“我还要教香岚识字呢，虽然她是你们李家的丫鬟，但是也是独立女性。” 李奇维耸耸肩，表示不在意。他是后世灵魂，没有等级观念，香岚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倒是王路遥这個小魔女，有点难缠啊。 看来以后要好好调教，李奇维想到此处，露出猥琐的笑容。 王路遥被他笑的发毛，想拉着香岚赶快走。 不料香岚却想要单独和李奇维说话，于是王路遥便自己先出去了。 书房内，香岚看着李奇维，突然有点委屈，泪眼婆娑地说道：“少爷，你以后还会要我吗？” 李奇维心神一痛，连忙摸她的头，“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在英国服侍我三年，早就是我的人了。” 香岚闻言，非常感动，说道：“可是，如果以后你娶了路遥小姐，还会把我放在心上吗？” “少爷，伱放心，我不会痴心妄想的，我只要还做你的丫鬟就行了。” 李奇维一把搂住她，笑道：“谁说我一定要娶她啊。香岚，不论如何，谁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怎么，路遥她对你不好吗？” 香岚挣脱李奇维的魔爪，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路遥姐姐对我很好，也没有看不起我。” “她甚至和我说...说...未来她嫁给少爷你后，就让我做妾。”说完，香岚的脸变得通红，不敢直视李奇维。 李奇维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王路遥那丫头就这么大胆吗，这话都能说？说好的大家闺秀含蓄内敛呢？ 不过李奇维还是内心窃喜。 王路遥和香岚这样的姑娘，要是放在后世，哪怕你有汤臣一品都找不到，不是指她们的颜，而是她们的心。 如今，自己可以坐拥两位佳人，已是齐天之福，他怎么还敢奢求更多。 “香岚，你放心，在我心里，你和路遥没有高下之分，我李奇维何德何能，让你二人死心塌地。” “接下来，我会走一条无比艰苦的道路，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怪我。” 香岚连忙说道：“不管少爷做什么，我都会永远伺候你，绝不离开半步。” “而且，我永远也不会抢路遥姐姐的大义名分，少爷你千万不要让我为难。” 李奇维重新搂住她，“傻丫头，别想那么多，还早着呢。” “原来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啊？不用想那么多，以后好好和路遥相处。” 香岚乖巧地嗯了一声，又恢复到以前开朗的样子，然后两人一起离开房间。 王路遥守在外面，见二人出来后，说道：“奇维哥哥，我和香岚说好了，以后晚上她就和我一起睡啦，不然我一个人害怕。” 李奇维脑门出现一根黑线，幸福生活就此结束，这下晚上不用背方程了，但还是强装镇定，忍痛答应。 ...... 第二天一早，李奇维就带着何夏徐三人去剑桥办理入学手续。 在一路绿灯的情况下，很快就办好各种材料。 然后在院长桑德斯的建议下，他们三人要先学习半年的英语语言课，李奇维觉得很好，于是答应。 毕竟三人回去后，肯定要随时翻译国外的最新文献，英语是必备技能。 当天，他们就正式开始了在剑桥的学习生涯。 李奇维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他也要准备接下来的计划了。 首先，就是协助爱因斯坦尽快发表狭义相对论，只有这个理论出来了，大名鼎鼎的质能方程E=mc?才会面世。 第二，则是在卡文迪许加速原子结构的研究，至少要提出原子核概念，以及裂变反应等。 这两个理论就是原子弹的基础原理，非常重要。 但有了理论，不代表就能立马出产品了。 李奇维还没有自信到，靠着自己的先知先觉，直接单人手搓原子弹，那是不可能的。 又不是穿越到古代，知道一硫二硝三木炭，火药随便造。 真实历史上，美国的曼哈顿计划，前后历时三年，集结了当时最顶级的科学家，动员超过13万人参与工程，耗资20亿美元，才终于试验成功，诞生人类第一颗原子弹。 要知道，那可是1945年啊，20亿美元是什么概念！更不用提当时美国庞大而先进的工业体系支撑。 没有这些，你连合格的螺丝钉都造不出来（哪怕2024年，50%的国家也造不出来）。 所以李奇维有自知之明，他想打造科学之城的目的，也是为了积累人力、物力、财力。 只有无数人相信他，追随他，才能够图谋大业。 因此前期需要靠星火计划普及教育，靠家族兴办各种工厂，至少把底子先夯实。 而且为了掩人耳目，他还会把原子弹所需要的工业体系拆开，分散在各种轻重工业里，让人找不到端倪。 唯一的问题是，李奇维必须抢在所有人之前搞出原子弹，这种东西想要保密是基本不可能的。 不过，他有自信，原子弹可不是知道理论就能随便造，里面还有复杂的工程化知识以及数学计算，当年美德两国可是走了不少弯路。 李奇维有着后世的记忆，又曾经大量阅读过相关资料，比别人提前几年肯定毫无压力。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搞学术、办实业、建基地，然后举世无敌。 静待花开结果时。 第53章 毕业论文 1月2日下午，李奇维找到了凯斯教授，想请求其当自己的导师，确定毕业事宜。 虽然他经常去卡文迪许，但毕竟还是三一学院的学生，涉及毕业，只有找本学院的教授了。 剑桥大学本科的毕业时间一般在6月底，但学生在1月份就要提交毕业论文，等待审核，然后进行答辩。 和国内类似，学生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后，导师或者其他教授会提出问题，通过答辩后，学校就会授予学位。 和其他学生现在开始绞尽脑汁瑟瑟发抖不同，李奇维的毕业答辩，紧张的却是凯斯教授。 “布鲁斯，你的毕业论文千万不要写的太深奥啊，不然到时候我连看都看不懂，那就成三一学院的笑话了。” 李奇维哭笑不得，“凯斯教授，你放心，我的毕业论文就是基于光电效应的一些思考，不涉及新的研究。” 说完就将写好的论文递过去，足足有50多页，这是他趁着王路遥等人来的那段时间写的。 凯斯教授接过沉重的论文，翻开扉页，看见题目是：《关于光的波动性和粒子性的一些思考》。 他微微点头，不错，题目能看懂，光的本质已经讨论几百年了，倒是个好选题，这下可以安心了。 然后他又说道：“那就好，你的论文审核就免了，6月的答辩你要好好准备一下。” “桑德斯院长想把你的毕业答辩搞的隆重一点，做成三一学院的典型，有利于提高名气和招生。” 李奇维一愣，“教授，请问具体是什么形式？” 凯斯教授随口说道：“哦，到时候会邀请牛津大学、伦敦大学学院、格拉斯哥大学、曼彻斯特大学等学校的师生过来，共同聆听你的毕业答辩。” “至于剑桥大学，估计一大半师生都会参加吧，谁让你现在被誉为物理学第一天才呢？”凯斯教授调皮地眨眨眼。 李奇维听完后直接惊呆了，本来以为答辩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又被当吉祥物了。 而且那个什么第一天才，不知道是什么小报乱说的，简直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的未来导师，汤姆逊，发现电子，并否定了“原子不可再分”的学说，打破了统治西方200年的“原子论”。如此成就，也没人称呼第一天才。 还有放射性、X射线等等，都是划时代的发现。 自己的理论还未经过时间发酵，达不到那种程度。况且物理学永无止境，最忌骄傲自大，看来是有人在拱火。 不过李奇维自己能保持清醒，便不再多想。 倒是桑德斯的做法，其实李奇维也能理解对方，毕竟毕业后他就是卡文迪许实验室的人了，等于换了一个学院。桑德斯肯定想方设法榨干他的剩余价值。 这老家伙学术能力不行，行政手段和人性玩的是炉火纯青啊，怪不得能当院长。 不过，李奇维也不在意，量子论会议都挺过来了，难道还怕个小小的本科答辩，到时候颤抖的恐怕是台下听众。 确定毕业事项后，李奇维照常来到卡文迪许实验室。 刚一进入，就听到卢瑟福和威尔逊在哈哈大笑，于是他走上前去，“哦，伙计们，在笑什么呢？难道有什么重大突破？” 威尔逊看到李奇维来了，连忙拉着他，说道：“嘿，布鲁斯，猜猜卢瑟福发现了什么？” 李奇维明知故问，“难道是对放射性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 卢瑟福高逼格地一笑，帅的掉渣，磁性男低音缓缓说道：“布鲁斯，你真是料事如神，没错，我的实验证明了放射性的本质，我把它命名为【放射性半衰期】。” “并且实验结果显示，所谓的α射线就是氦离子，这与X射线很不同。” 李奇维顿时来了兴趣，当年汤姆逊推荐卢瑟福去加拿大，给的课题就是研究“铀盐”的放射性。 没错，就是原子弹需要用的那种元素：铀。 自从2年前居里夫妇发现镭的放射性后，物理学家们发现，越重的原子，它的放射活动就越强。 因此铀作为目前已知最重的天然原子，受到了世界各国物理学者的深入研究。 所有人都想搞清楚，为什么物质会具有放射性。 现在，这一重大成果，终于被卢瑟福捷足先登了。 历史上，卢瑟福就是凭借这個成果，获得诺贝尔化学奖（搞物理的拿化学奖，俗称跨领域执法，恐怖如斯）。 由此可以看出，导师能给出一个好课题，对于学生来说有多重要。 而且接下来卢瑟福就会用α粒子轰击金箔，发现原子核的存在，紧接着发现中子。 最后，用中子去轰击铀原子，就会产生核裂变反应，这就是原子弹第二个理论基础的时间线。 卢瑟福心情极好，他已经开始整理实验结果，撰写论文。 李奇维想的则是，与他打好关系，多学习一点铀的知识，为后面做准备。于是问道：“卢瑟福，你准备将论文发在哪里？” 卢瑟福一愣，“这我倒还没有考虑，本来是打算发在德国的《物理学年鉴》上。” 李奇维牛逼哄哄地说道：“不用舍近求远，不如你也发在《自然》上吧，以后就把《自然》当成我们卡文迪许实验室的御用期刊。” “而且我还是《自然》的主编，到时候给你安排个大封面，如此重要的发现，必须得高调宣传。” 卢瑟福听的哭笑不得，这个小师弟鬼点子真多，不过他也没有反对。 虽然他是加拿大的院士，但此时的加拿大都是属于英国的，只不过是自治领而已。 投在英国的期刊上，好像也没啥问题。 接下来一段时间，卢瑟福很快就把论文写好，和李奇维的光电效应一起投在了《自然》上，顿时引起了物理学界的轰动。 如果说量子论属于高端纯理论研究，能参与的人不多；那么放射性就是接地气的实验研究，谁都能进去尝试一番。 尤其是放射性的本质已被证明，大家有了理论支持，无数物理学家纷纷开启对更多元素的放射性研究，企图发现新的现象。 最好能像X射线一样，不仅有物理意义，还能应用到现实，造福人类，顺便赚钱。 没办法，不是谁都是大牛，普通物理学者也得吃饭，当然要找容易出成果的领域。 一时间，卢瑟福的名气甚至盖住了李奇维，卡文迪许实验室的名字也被众人所知。 主要是因为卢瑟福是西方人，李奇维是东方人，原因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洛克耶爵士，现在《自然》已经是科学工作者心中的第一圣刊。 在《自然》上发表论文，就意味着名望、地位、当然还有职称钱财等等。 无数年轻的科研人员趋之若鹜，即便不奢求能发主刊，中个子刊也满足了。 李奇维这段时间，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审一篇稿子。 他看的内心火热，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得搞一个华夏的科学期刊了，或者是专门介绍西方的相关技术。 不过这一切，还得等何育杰他们回去后才能执行。 第54章 诺奖消息 时间转眼来到2月。 经过一个月，何育杰、夏元瑮、徐启泰三人很快便适应了在剑桥大学的生活。 三人都是这个时代的“二代”，因此哪怕在异国他乡也完全没什么压力。 尤其是徐启泰，这小子鬼迷心窍，有时候竟然偷偷跑出去看所谓的大洋马，让李奇维哭笑不得。 于是为了给他们增加压力，三人每天除了正常的语言学习外，从现在开始晚上还要接受李奇维的小课指导。 使用的就是李奇维自编的教材，目前先从物理开始，汉语教学。 “不要以为你们有一定的基础了，就觉得几百年前的物理学很简单，看不上不想学，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识。” “来，看这道力学分析题，谁能列出每个滑轮的受力平衡方程。” 看着简易黑板上，那七八个小滑轮绕来绕去，三人只觉得头大，感觉自己是井底之蛙。 牛顿力学不就是F=ma吗，怎么在李老师手里一变形，瞬间就成了如此高难度的知识。 李奇维看着三人吃瘪的表情，内心十分舒畅，《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你以为是闹着玩呢？ 在三人崇拜的目光中，李奇维咔咔咔一顿操作，就把题目解出来了，引起一阵惊呼。 何育杰双目放光，“李大哥简直比戴维斯教习强一百倍！” 徐启泰更是感慨，“李大哥教人比我爹还厉害！” 夏元瑮则偷偷做着笔记，详细记录李奇维的解题思路，已经开始卷其他两人了。 接下来，就是声学、光学、电学，李奇维就这样一点一滴把知识揉碎，喂给这三个天赋异禀的孩子。 他们痛苦并快乐地学习着，每一天都在不断成长。 ...... 这一天上午，李奇维突然被汤姆逊叫到实验室，等他到了后，发现卢瑟福、威尔逊已经在那坐着了，没看到实验室其他的人。 汤姆逊随意理了理稀疏的头发，然后拿起一份信件，说道：“这是我在瑞典隆德大学的朋友寄给我的。” “他说今年就会颁发第一届诺贝尔奖，具体信息你们可以看看。” “哇！”卢瑟福和威尔逊顿时发出惊呼，李奇维也是一愣，他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威尔逊还以为他从清国过来，不了解诺贝尔是谁，于是快速介绍几句，就急忙拿起信封，三人共同看了起来。 李奇维当然不用细看，关于诺贝尔奖的一切，他比谁都清楚。 在没有诺贝尔物理学奖以前，这個时代的物理学家很难吹牛逼，因为关于物理学术，没有任何奖项。 谁也不知道你的成果到底是什么水平，外行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无法评判。 不止物理学，其他领域的科学同样如此，因此就急需一种评判标准。 奖项这个东西，就是为了宣传和定位使用，让真正厉害的人能传遍世界。 当然不能像后世，各种自封的头衔一大堆，那是徒增笑话。 1895年，诺贝尔把他的遗产全部捐出，设立五个奖项：物理学奖、化学奖、生理学或医学奖、文学奖、和平奖。 1901年，首次颁发，到了1968年，又新增一个经济学奖。 每年评选一次，主办单位是瑞典和挪威，颁奖人是瑞典国王和挪威诺贝尔委员会头头（替代那两个字）。 有一点比较特殊，诺贝尔奖只颁给在世的人。 并且按照规定，最多可以颁给两项不同的成就，每项成就最多只能有3位共同获奖人。 诺贝尔奖的获奖标准就一个：“对人类作出最大贡献”的人士。 这一点在物理学奖、化学奖、生理学或医学奖上没有异议，至于后面三个，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从设立之初开始，诺贝尔奖就成为了自然科学领域的最高奖项，无数人为之奋斗终生！ 哪怕仅仅是提名，都能名传天下。 经过五年时间的预热，科学界对于这个奖期盼已久。 第一届诺贝尔奖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举办，单项奖金有15万瑞典克朗，相当于此时瑞典一个教授工作20年的薪水，可谓丰厚无比。 从去年9月开始，诺贝尔物理学奖委员会就向很多学者发出了提名邀请函，邀请他们提名1901年第一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候选人。 这些提名者也不是随意选取，而是委员会从瑞典的各个大学里挑选院士、教授等。 等到后期，往届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也会成为提名人。 到了2月份，委员会就会收集好所有候选者的信息，再经过好几轮的专家评估、筛选，确定推荐的最终候选人，此时一般到了8月份。 等到9月，委员会再进行两次秘密会议，最终向瑞典皇家科学院推荐最终候选人，并提交科学报告。 然后到了10月，由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全体院士进行秘密投票。 投票结果出来后，如果同意，那么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才算真正尘埃落定。 并且会在结果对外公布之前，提前几个小时单独通知获奖者，算得上一个惊喜。 最后，将在12月10日举行颁奖典礼，这一日期是固定的，就是为了纪念诺贝尔的逝世。 其余未获奖的候选者，他们的信息会被保密50年。 所以整个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评选过程非常严格、公正、很难存在内幕。 诺贝尔物理学奖委员会更是由瑞典皇家科学院选举产生，一般只有五人左右，非常重要。 现在，给汤姆逊寄信的人，正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委员会的成员之一。 当然，信中是肯定没有提及候选人相关信息的，只是好友间的一些信息分享。 毕竟今年是第一届，大家都没有经验，委员会也想采纳各位业内专家的意见。 卢瑟福和威尔逊看完信后，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烧。 物理学家也是人，是人就有虚荣感，如今物理学第一个至高奖项，即将选举产生，怎能不让二人激动。 就连老成持重的汤姆逊，此刻也是雄心勃勃，一股大佬的气场弥漫开来。 李奇维虽然知道结果，第一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是伦琴。 但是其他候选者有哪些，他真没关注过。 如今，自己穿越而来，历史会不会就此发生改变呢？ 自己左手量子论，右手光电效应，完全有一战之力。 其实对于前三十几届物理诺奖来说，简直是神仙打架，给谁感觉都没有问题，无非就是时间先后。 但是毕竟是第一届，意义非凡，很多大佬都在暗中摩拳擦掌，希望委员会能慧眼识珠。 一时间，房间内众人神色各异，威尔逊更是呼吸加重。 李奇维想不通，老威同学为何如此激动，怎么看，第一届诺贝尔物理学奖都和他没关系啊。 第55章 一章教你搞懂狭义相对论 卡文迪许实验室，师徒四人终于从兴奋中平静下来。 汤姆逊接回信件，中气十足地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有机会冲一冲这个奖项。” “哪怕第一届不能入选，后面几届依然有很大的机会。” “比如卢瑟福，你的结果今年才发表，估计委员会就是想提名，也来不及了。”卢瑟福点点头，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也没准备在第一届里厮杀。 “布鲁斯，你就不好说了，我个人非常看好你的成就，但你毕竟太过年轻，那些物理宿老们可能会有偏见。”李奇维也知道的自己短板，不过他没有放弃。 “至于威尔逊，你也不要气馁，等你的云室设计成熟后，也必然是诺奖级别的成果。” “也许十几年后，我们卡文迪许实验室会有四个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 汤姆逊意气风发，三人都被他的自信所感染，房间内充满爽朗的笑声。 只有李奇维知道，实验室的辉煌可远不止于此。 而他自己也不能停下脚步，那就暂定一个小目标：狭义相对论。 如果说量子论是否定了牛顿的“连续”时空观，物理学家们在直觉上还能接受。 毕竟在宏观世界，牛顿力学定律依然起支配作用，量子论与牛顿力学只是对物质的研究尺度不同。 那么狭义相对论则是否定了牛顿的“绝对”时空观，物理学家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狭义相对论是彻底颠覆了牛顿经典力学，甚至可以直接说，牛顿力学就是错的。 所以当爱因斯坦在1905年第一次提出狭义相对论后，当时的物理学界没人认可，一方面是牛顿的权威，另一方面则是这个理论太大胆。 与广义相对论那复杂到极致的数学变换相比，狭义相对论其实没有多少高深的数学知识。 这個理论的难点，其实在于人们对于时空观念的转变，需要反直觉，抛弃从小到大的固有思维。 狭义相对论有两条基本原理（公理，不证自明）：狭义相对性原理和光速不变原理。 狭义相对性原理：在一切惯性参考系（静止或直线运动的参考系）中，所有物理定律都是等价的。 光速不变原理：在一切惯性参考系中，光在真空中的速度c永远不变。 对于第一个原理，很好理解，因为这完全符合人类的直觉。 其实早在1632年，伽利略就提出了这个原理：相对于惯性系做匀速直线运动的任一惯性系，力学规律是相同的。 比如虽然地球在宇宙中不停地运动，但是不管它的速度是多少，我们在上面做实验都没有任何差别。 不管你是在南极做实验和还是在北极做实验，得出的物理规律一定是相同的。 至于第二个原理，则是理解狭义相对论最大的拦路虎。 首先我们要明白，光速不变原理不是爱因斯坦假设的，而是通过理论和实验测出来的，是真实的自然现象。 当年麦克斯韦横空出世，他的电磁方程组，得出的结果竟然发现光速c是一个恒定值，约30万公里/每秒。 后来又有很多物理学家，做了各种各样的实验，最后都发现光速c确实是一个常数，实验和理论吻合。 虽然麦克斯韦当初推导光速时，是基于空间中存在“以太”这个特殊参考系。 但不幸的是，后来的结果证明了以太不存在，这就是第一朵乌云的本质。 同时也是这个时代，困扰无数物理学家的最大障碍，没有人能理解光速c不变。 其实，如果想要理解光速不变原理，需要从两个角度去考虑。 第一，光速与光源的速度无关。 假设一个人A在草地上快速奔跑（速度大），然后打开手电筒；接着又缓慢行走（速度小），再次打开手电筒。 这两个过程在另一个人B观察来看，手电筒的光速居然是一样的，都是c，这就很奇怪。 因为如果把手电筒换成木棍，这两种情况下把木棍投出去，则B观察到的木棍飞行速度肯定不一样。 根据牛顿的惯性定律和直觉，人在助跑后，木棍能投的更远（假设投掷的力一样）。 问题来了，为什么惯性对木棍起作用，对光就不起作用呢？ 后世的我们知道，第一因为光没有静止质量，所以也就没有惯性；第二光是瞬间激发的，打开手电筒之前，光并不存在。 光在产生出来的一瞬间，就和光源没有关系了，不仅人A的速度不影响光速，就连地球的公转速度也不影响光速。 这一点现在应该可以很好理解了吧。 难的是第二点，光速与观察者的速度无关。 假设现在没有B这个观察者了，而是A拿着手电筒匀速奔跑，自己观察光速。 在打开手电筒的瞬间，A有三种选择，第一继续向前奔跑，第二静止不动，第三掉头往回跑。 结果在这三种情况下，A观察到的光速全是一样的，都等于c。 这又是非常反直觉的现象。 因为光既然有一个具体的速度，那么顺着光跑，应该会观察到光速变慢；逆着光跑，则会观察到光速变快。 可现实却不是这样，为什么牛顿力学的速度叠加不再起作用呢？ 这就涉及到时空的本质以及时空转换了，也是狭义相对论最最最难理解的点。 当时的普通人和物理学家在这一点上的认知几乎是相同的。 那就是在牛顿体系下，时间和空间是绝对的。测量时间的长短和测量空间的大小是绝对的，只有速度是相对的。 但是狭义相对论却指出，时间和空间是相对的，速度才是绝对的。测量时间和空间需要参考系，测量速度却不需要，速度是一个常量（不仅仅指光速）。 后面的钟慢效应、尺缩效应、以及质能方程都是基于这种时空观下的理论推导。 只要完成了这一时空观念的转变，打破经典力学的绝对时空观念，就能理解狭义相对论了。 至于如何理解空间和时间的相对性，那就是另一个复杂的问题，这里不便展开。 现在再回到第二点，为何速度不能叠加，通俗地理解，以不同速度运动的物体各自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所以此刻A所处的时空和光所处的时空已经不是同一个时空了，牛顿定律自然就失效了。 注意！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把光换成木棍，其实也不能叠加。 之所以后世初高中学习时，可以直接叠加，是因为在低速情况下，算出来的误差很小。 根据洛伦兹因子计算，当物体速度大于0.14倍光速时，相对论效应才大于1%。 所以在日常活动中，使用牛顿力学的近似计算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光速为什么会是这个值，谁也不知道，只能把它当成宇宙真理，造物主故意设置等等。 李奇维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一笑，狭义相对论果然过于逆天，难怪发表后得不到理解和认可。 一旁的威尔逊看到他无故发笑，便问道：“布鲁斯，你又有什么好想法了，要不和我讨论讨论？” 李奇维回过神，笑道：“哦，我在幻想，我获得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后发表的演讲呢。” 老威很生气，快速远离了装逼犯。 第56章 瑞士来信 理清狭义相对论的内容后，李奇维心情极好，同时隐隐的还有一丝期待。 和量子论不同，狭相发表的那天，注定会掀起腥风血雨，无数大佬必然口诛笔伐，甚至连普朗克可能都会反对。 到时候他将和爱因斯坦共同面对这场风暴，那也会是苏黎世学派第一次亮相物理学界。 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不过，李奇维没有决定今年就抛出狭相，有点太惊世骇俗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爱因斯坦可以那样做，他李奇维却不能那么做。 于是，正当他想写信给爱因斯坦，提前透露一些狭相的想法时，忽然收到了瑞士的来信。 信是爱因斯坦写的，里面讲述了他现在的境况和下一步计划。 “布鲁斯，自从上次一别，每天十分想念你。” “我有几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因为是你带给了我好运。” “第一个是，我终于取得了瑞士国籍。因为光电效应的论文，瑞士政府特批了我的资料。” “第二个是，苏黎世大学已经批准了我的博士入学申请，现在我的导师是克莱纳教授，他是一个非常热爱学术的人，我很喜欢这点。” “第三点就说来话长了。我和米列娃准备今年要一个孩子，并且要搬到一個好的地方居住，这些都需要钱。” “如今虽然我在苏黎世大学读博士，但每月的薪水十分微薄，哎，为什么搞学术的人就要过清贫的生活呢？” 李奇维看到这嘿嘿一笑，看来哪怕是伟人，也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时候。 同时也感叹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们，他们创造了璀璨的物质世界，自己却没有享受多少。 “不过幸运的是，格罗斯曼通过家族，给我找到一份瑞士伯尔尼专利局的工作。” “我非常喜欢这份工作，不仅解决了我的薪水问题，而且每天都能看到无数天才的想法和设计。” “这比我在大学里学习时还要有趣，我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另外，布鲁斯，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第一朵乌云的问题。” “我准备先从光速不变下手，这个问题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中心，我认为还需要围绕它来展开。” “当然，有时间的话，还是希望能和你面对面交流，你的天才想法一定能帮我灵光乍现。” “祝好......” 看完了爱因斯坦的信后，李奇维感慨万千，自己是真的开始改变历史，改变周围人的命运了。 因为历史上，爱因斯坦明年才会去专利局工作，现在竟然提前了。 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李奇维自己走了，通俗地说，他的金手指瞬间削弱一半。 不过李奇维依然有绝对的自信，因为历史可以改变，但知识永远不会变。 同时，爱因斯坦的遭遇，也让他明白，光有学问不行，还得有钱财。 虽然他自己不缺钱，但以后他的势力大了，用钱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这段时间，李奇维的事情不多，本来是准备开公司的，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他现在是在英国的地界，万一哪天他跟英国政府闹掰了，又在人家地盘上有很多的实体产业，那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要以为这个时代的英国很文明，讲法律，那简直是开玩笑。 大英帝国称霸世界，它就是法，它就是天。道理不能解决你，物理肯定能解决你。 如果李奇维是英国人，那一切都好说；但他是华夏人，一旦有变，自身处境就很危险。 万一哪天他需要逃离英国，最好的方式是所有钱直接转走，不留任何实物资产。 现在正好，爱因斯坦在专利局的工作提醒了他，他何必要累死累活办公司，完全可以直接靠专利躺着收钱啊。 赚到钱后，就全部投资在国内，建学校建工厂，以后甚至直接买一块地方建科学之城。 存起来的钱只是废纸，流通起来才能有巨大的威力。 这下走的时候，连钱都不用转了，都已经化作他的底蕴和实力了。 英国赚钱华夏花！ 而且，在前期，星火计划刚刚启动，他可以直接与人合资在欧洲建厂，到时候把国内的人带过来培训。 毕竟这个时代的技术工人还是高端职业，国内的基础太差了，想学都没地方。 而欧洲此时已经很发达了，汽车、轮船、飞机、铁路、枪炮、酸碱、橡胶等等。 制造原子弹更是需要地质勘探、采矿、冶金、化工、电力、机械制造、建筑、电机和精密仪表等工业体系。 需要投资和建设的领域实在太多了，这让李奇维甚至有一种上帝创造世界的感觉。 最后，就是专利赚钱计划的可行性了。 第一，这个时代，欧美的专利制度已经十分完善，只要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法律都会保护专利者的权益。 英国更是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专利法的雏形了，所以这个想法完全可行。 第二，李奇维可以通过索尔维认识一批不同领域的实业家，把专利授权给他们，然后从中收取专利费。 并且以他物理学家的身份，做这种事其实更有优势，那些行业大佬会愿意相信他。 如果换做他是一个普通的清国人，估计没人正眼看他。 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到底拿出什么专利出来。 最好是那种又能赚钱，又不影响关键重工业发展的专利，他可不想给别人做嫁衣。 李奇维仔细想了想，工业产品领域可以从汽车入手，这里面的专利可就太多了，而且未来发展一片光明。 至于日常消费产品，可以考虑冰箱、空调这些实用家电，更小的则是煤油打火机、手电筒、电池等等。 接下来他要查资料确认下这些产品可不可行，并且跟索尔维先通通气，看他有哪些人脉。 于是，李奇维开始写信。 第一封写给爱因斯坦，表达对他的思念之情，然后把狭义相对论的部分关键思考透露给对方。 希望能加速爱神的奇迹时刻，最好是明年就能发表狭相，震惊世界。 第二封则写给索尔维，表明自己想进入产业界的想法，询问对方是否有合适的方向或者机会，可以合作。 同时，他隐约透露自己想办一个青年学者交流会，问索尔维是否感兴趣。 没办法，李奇维担心单纯讨论钱，对方可能不感兴趣，带上学术就不一定了。 第57章 专利布局 接下来一段时间，李奇维先后收到爱因斯坦和索尔维的回信。 爱因斯坦在回信中非常激动，他认为李奇维的想法太颠覆了，简直可以用天才来形容。 并表示，自己受到了很大启发，现在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希望能和李奇维当面交流。 李奇维读完会心一笑，爱神这是在自己夸自己啊。 作为深思熟虑的结果，李奇维会和爱因斯坦一起，以共同一作的身份，发表论文。 所以他回信告诉爱因斯坦，不久后，他会组织一场青年物理学者之间的交流，到时候对方可以参加。 没错，多金大佬索尔维回信了，表示对李奇维提出的青年学者交流会非常感兴趣，愿意自掏腰包承担本次会议。 并且告诉李奇维完全没必要局限在物理领域，如果有人脉，化学等其他自然科学领域也行。 到时候只要把确定的会议时间告诉他，他会安排妥当。 当然，大佬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会议必须在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举行。 李奇维欣然同意，谁出钱谁说话，非常公平。 至于另一件专利的事情，索尔维先是表示不解，劝诫李奇维好好专心物理学术，不要热衷于钱财俗物。 他觉得赚钱难道还能比搞科研更快乐吗？ 不过，索尔维还是细心地解释了，在欧洲专利授权生产的相关事宜。 对于李奇维提出的那几个方向，有些他是认识相关领域的实业家，有些则需要再花点时间打听。 同时，他还催促李奇维可以尽快先将专利发表，并拿到授权，这样他就可以更好地运作，方便找到合作者。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研，李奇维也确定了几个专利方向。 第一个专利是钨丝灯泡。 这个时代，得益于爱迪生的发明，电灯泡已经十分普及，很多普通人家都能用的起。 但是目前的灯泡使用的灯丝都是碳丝，即碳丝白炽灯。 原理是通过将碳丝通电加热到白炽状态，利用热辐射发出可见光，从而实现照明。 但是碳丝有一個缺点，就是不耐热，所以灯泡使用一段时间后，碳丝就被烧没了，导致寿命很短。 后来有人发现钨的熔点很高，当时已经有人试过用钨丝代替，但是受限于材料水平的不足，制作出来的钨丝性能不达标。 直到1909年，美国发明家库利奇才发明了钨丝的加工工艺，大大延长了灯泡的使用寿命。 如今，李奇维就准备截胡这个工艺，其实也很简单。 就是利用粉末冶金的方法，在钨粉中掺杂镍粉，制成钨坯条，然后再机械加工成钨丝即可。 至于你问李奇维为何知道这个工艺，前世作为华夏科大的博士，如今是物理学新秀，会点这个应该很合理吧。 他又突然想到，爱迪生不会来抢自己的专利吧，毕竟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基于这个专利，李奇维准备顺便把电子管也给搞出来。 当初爱迪生在寻找最佳灯丝材料时，曾经在碳丝附近放了一小截铜丝，希望能阻止碳丝蒸发。 结果有一天他无意中发现，铜丝因为接受碳丝发射的热电子，从而产生了电流。 爱迪生当时没有重视这个现象，只是随便写个专利，命名为“爱迪生效应”后就不管了。 1904年，英国物理学家弗莱明利用这个效应，发明了电子管，标志着世界进入电子时代。 后来电子管又逐渐变成晶体管，体积越来越小，功能却越来越多。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是接下来电力时代必不可少的元器件。 李奇维舍不得写成专利，准备自己在国内秘密制造研究，争取领先西方。 第二个专利是氟利昂制冷剂。 通过查资料，他发现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冰箱和空调，只不过制冷效果不尽如人意。 制冷设备的核心就是压缩机，而压缩机的核心就是制冷剂。 目前的制冷剂主要是醚、氨、硫酸等，不仅有毒有害，而且制冷效果还差。 而氟利昂这种物质，不仅无毒无害（后面发现会破坏臭氧层），制冷效果也非常好，所以很快便取代了原先的各种制冷剂。 李奇维前世曾辅修过化学，所以知道氟利昂如何制造。 再搭配他设计的改进压缩机结构，一定能秒杀市面上所有的制冷产品。 第三个专利在汽车领域。 现在这个时间点，世界上还没有多少汽车公司，后世那些大名鼎鼎的品牌都还在孕育之中。 1887年，第一家汽车制造公司-奔驰汽车公司在德国成立，创始人卡尔·本茨（人称“汽车之父”）。 李奇维决定，首先把后世常见的汽车配置和发动机等技术，全部先注册专利，制裁未来的各大公司。 然后再以整套设计理念的方式与卡尔·本茨合作，加速奔驰汽车的发展进程。 毕竟现在的汽车结构还很简单，没有复杂的上下游供应商，他可以深度参与，积攒力量。 等到何育杰他们回国后，顺便带几辆汽车回去给老爹，那种震撼可想而知。 到时候肯定能吸引更多的人愿意来英国。 毕竟你跟他们说，李奇维发明了量子论，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把汽车摆在眼前，谁都会夸一句：牛逼。 ...... 于是，接下来几个月，李奇维又开始忙碌了。 除了日常去卡文迪许实验室打卡，剩下的时间就是写星火教材、写狭义相对论的论文、写专利。 有了身份的加持，还有剑桥大学的背书，他的专利很快就通过了发明授权。 然后他就联系索尔维帮助寻找合作者，并且还确定了青年学者会议就在8月份的某一天。 此外，李奇维还要给三人上小课，他最近设置了100分考试制度，大大提高了三人的学习积极性，毕竟谁都不想当最后一名。 目前的成绩排名是：夏元瑮＞何育杰＞徐启泰，由此可见，卷还是有效果的，看大洋马影响成绩。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老李同学的感情生活依然进展缓慢。 王路遥已经来了快小半年了，只要李奇维有时间，她就一定会黏在身边。 但是每次李奇维想要放肆的时候，王路遥就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就走了，怎么也抓不住，万分折磨。 不过最近几天还好，他无暇念想了，因为他的毕业答辩快要来了。 李奇维又要开始装...不...开始忙了。 第58章 答辩前夕 时间来到6月15日，距离李奇维的毕业答辩日期只有5天了。 他作为压轴出场，被安排在最后一个答辩，6月底就是学院的毕业典礼和学位颁发仪式。 三一学院院长办公室内，桑德斯，凯斯教授，还有李奇维，三人正在谈笑风生。 桑德斯容光焕发，舒服地靠在座椅上，笑道：“布鲁斯，凯斯教授对你的毕业论文评价很高啊。” “不出意外，这一届的毕业答辩应该会成为三一学院的标志了。” “到时候，让那些高傲的牛津佬们看看，谁才是英国的第一大学，哈哈哈。” 李奇维内心直呼好家伙，普普通通的一场毕业答辩，都被桑德斯用来装逼打脸了。 凯斯教授也附和道：“布鲁斯，你的论文我通读了三遍，真是写的太好了。” “最关键的是，你把整个光的研究历史阐述的十分清晰，尤其是最后的结论，真是惊为天人。”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你的答辩展示了，偷偷告诉你，我也准备了几个问题哦。” 李奇维面露笑容，但表情淡定，他已经被夸的麻木了，现在能让他心境起伏的阈值太高了。 “凯斯教授，您过誉了，因为我个人认为，是时候给光的本质下一个定论了。” “这场争论就由我来终结吧。” 简单却霸气的话语，让凯斯教授浑身一震，眼里露出敬佩。 光的波粒之争，已经持续了几百年，到现在还没有一锤定音，如今李奇维竟然发出如此豪言。 有时候凯斯教授都在想，自己在物理学界默默无名，是不是因为和太老实了有关系。 这时，桑德斯接着笑道：“好了，两位物理专家，就不要再讨论学术了，我也听不懂，这個感觉糟透了。”李奇维和凯斯教授嘿嘿一笑。 “我们还是聊聊具体的答辩安排吧，也方便布鲁斯你接下来做好准备。” “根据我的预估，参加答辩的人，外校应该会有50人左右，本校差不多有200人左右。” “到时候，就使用三一学院最大的那间阶梯教室，配有扩音器。” “不过布鲁斯，我要提醒你，本次的听众，学生居多，到时候可能有非物理专业的人提问。”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会回答的问题，可以礼貌拒绝。” 李奇维表面点点头，心中却不屑一顾，只要是和他的毕业论文相关的问题，他不认为有自己回答不了的。 接着，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确认各种流程准确无误。 ...... 第二天，李奇维在做实验室时，威尔逊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打断他，“布鲁斯，快来看，你的光电效应被实验证明了。” 唰！ 李奇维立马起身，接过威尔逊手中的杂志，发现竟然是《Science》，即中文的《科学》。 在后世，这可是和《自然》并驾齐驱的两大至高学术期刊。 《科学》杂志于1880年由爱迪生创办，在1894年就成为了美国最著名的科学期刊。 和《自然》一样，《科学》也是周刊，主要发表最好的原始研究论文、综述以及一些短讯等。 所谓短讯，不是完整的论文，而是报道实验的目的和结果等信息。 现在，最新一期杂志的首页，就是关于光电效应的实验短讯，李奇维发现作者竟然是密立根。 看来美国那边的历史没有太大改变，密立根还是第一个用实验验证了光电效应。 不过却整整提前了十几年，想来自己的物理分派确实刺激了很多人，实验物理也大有未来！ 在这篇实验短讯中，密立根使用了6种不同波长的单色光，分别测量不同电压下的光电流。 从光电流与电压的关系曲线求出，在某一波长的光照射下，被测阴极的电压。 6组光电流曲线所得电压，随光频率变化的曲线，密立根得到的正好是一根漂亮的直线。 他根据这根直线的斜率求出了李-普朗克常数h的值，与李-普朗克辐射公式中的h值一样。 从而完美肯定了光电效应方程，证实光量子理论的正确性。 当然，具体的实验原始数据没有发出来，密立根发表的是短讯，只报道了最重要的实验结果。 由此可见，他是想抢占先机，害怕别人提前发表了。 估计《科学》杂志也是看在光电效应的份上，才敢冒着风险同意发表。 毕竟这可是现在最前沿的物理理论，影响很大，杂志社甚至特意邀请评审人员去密立根的实验室，当面交流。 确保实验结果的准确性。 如今，美国野心逐渐膨胀，也想在物理学界提高影响力。 可预见的未来，《自然》和《科学》一定会有激烈的交锋。 回过神后，李奇维看着杂志，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下自己的地位就稳如泰山了。 威尔逊表情兴奋，用力地拍了下李奇维的肩膀，“布鲁斯，有了这份实验结果，你的量子论就再也没人反对了。” “我感觉第一届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你有很大的竞争力啊。” 李奇维道：“那可不一定，如今物理学界的大佬太多了，每一个人都硕果累累，竞争太大了。” 威尔逊依然相信李奇维，就是一种直觉。“布鲁斯，我真羡慕你啊，还这么年轻，就能创造如此伟大的理论，与之相比，光电效应反而不够看了。” 李奇维笑着道：“不，光电效应其实也很重要，我认为它是一个更广泛理论的基础。” 威尔逊不解，光电效应不就是表示光也有粒子性吗，几百年前也有类似的结论，有什么特殊吗？ 他不知道的是，二十多年后，一个名叫德布罗意的年轻人，会受到光的波粒二象性的启发，发表了一篇论文。 论文只有短短的几页，却开天辟地般提出了：万物皆波，即任何实物粒子也具有波粒二象性！ 德布罗意凭借此成就，获得192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李奇维想到这，微微一笑，光电效应推导的波粒二象性，那是【量子力学】的第二点基础。 量子论、波粒二象性、测不准原理，如今他已经提出第一点。 而在4天后，毕业答辩上，他就会公开确定光的波粒二象性，为提出第二点做准备。 第59章 万众瞩目 6月20日上午，剑桥大学内，突然来了一批陌生的人。 不过，师生们对此都见怪不怪。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来自其他学校，受到剑桥的邀请，来参观学习李奇维的毕业答辩。 因为现在整个校园内，到处都贴着李奇维的答辩简报。 “提出量子论，解释光电效应，第一届量子会议主讲人，卡文迪许准博士生，三一学院物理专业本科生布鲁斯·李的答辩现场，欢迎您的到来。” “毕业论文题目：《关于光的波动性和粒子性的一些思考》，欢迎您的提问。” 如今李奇维的名字在物理系学生耳中，堪称如雷贯耳。 上到教授，下到学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物理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所以此次参加答辩的师生，绝大多数都来自物理专业或者化学等相关学科，大家都是抱着学习和敬仰的态度来听。 毕竟量子会议那种级别的高端会议，可不是随便一个本科生都有资格参加的。 但是俗话说的好，隔行如隔山。 在其他学科，比如哲学、政治学、经济学等领域，李奇维就没有什么名气了。 这也很正常，哪怕在信息传播极度发达的后世，生物专业的学生，也肯定不会在乎心理学领域有什么重大新闻。 用通俗的话解释，就是李奇维现在的影响力还没有出圈，仅仅局限在物理领域。 可是这依然不妨碍众人的好奇心，虽然他们不知道量子和光电效应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要知道那是颠覆性的成果就行。 类比一下自己的本专业，就能想象李奇维的天才和地位。 所有人都想看看，大家都是本科生，为什么你能如此牛逼。 本次答辩会，十分隆重，剑桥大学十几个专业的学生，基本都有参与，其中也不乏天赋绝伦者。 至于从外校来的，那更都是本校的精英，年轻人都有着不服输的精神，没人认为自己会比别人差。 因此，不少人甚至都是有备而来，想要打压李奇维的威风，看看他是不是名副其实。 一个清国人，竟然能力压无数欧洲的物理学者，这简直不可思议。 “反正我是不相信布鲁斯·李有那么传奇，有人竟然说他的理论可以比肩牛顿，你说可笑不可笑？” “东方的清国，虽然历史悠久，但只是封建王朝的轮回交替而已，没有科学的土壤，谈何有科学的硕果，布鲁斯·李恐怕名不副实。” “一个物理理论而已，既不能治病救人，也不能生产有用的机器，不知道为什么学校要大力宣传。” “我们需要警惕清国偷学欧洲的科学成果，他们那里的掌权者虽然愚昧，但十分擅长心机。” “物理学只是哲学的分支而已。” 这一刻，还未出场的李奇维，就已经被万众瞩目，成为话题中心。 ...... 6月的剑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连带着人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下午一点半左右，三一学院的阶梯教室内，此刻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不一会儿，桑德斯院长就带着凯斯教授，还有答辩委员会的其余几人，边聊边笑着走了进来。 会场内变得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些窃窃私语，众人都在等待这次答辩的主角什么时候到来。 接着，桑德斯院长上台，慷慨激昂地介绍了本次答辩的重要意义，听的人索然无味，直到最后一句： “下面，让我热烈欢迎本次的答辩人，布鲁斯·李！” 轰！ 所有人瞬间精神，目光齐刷刷朝门口看去。 那里，一道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现，大步从容地走向讲台。 一种无敌般的气息弥漫开来，使得所有人都呼吸急促。 紧接着，教室内的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惊讶声，因为李奇维的外表实在太摄人心魄了。 一身崭新得体的西装礼服，搭配王路遥精挑细选的领带，再配合一米八的身高和神秘的东方面容。 明明是阶梯教室，他就站在最低处，此刻在众人眼里，却像站在奥林匹斯山顶一样，接受万人膜拜。 此刻的李奇维宛如众星捧月，像天之骄子一样傲立在讲台之上，睥睨一切。 他的形象完全打破了众人对于清朝的刻板印象，甚至让这些自诩开化的欧洲人都感觉自惭形秽。 下面的何育杰等人，也是忍不住崇拜，实在是李大哥今天这身打扮，过于帅气逼人。 李奇维仅仅一個简单的出场，就已经在气势上，压服了教室内所有人。 他抬起那一双深邃的眸子，缓缓打量着众人，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慌乱，只有无尽的淡定和冷酷。 他知道今天的答辩不会那么顺利，因为和之前的伦敦量子会议有很大的不同。 在量子会议上，参加的都是物理领域的大佬或者专家。 李奇维只要能用语言逻辑或者数学公式说服对方，那么就代表他赢了。 但是现在，参加今天答辩的都是年轻人，他们辩论起来可是不讲道理，只讲情绪。 就算你逻辑缜密，计算正确，但是依然说服不了别人。 不过李奇维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有信心面对任何挑战和刁难。 忽然，他又露出一抹浅笑，让台下的人顿感亲切和放松，同时还有一丝莫名其妙。 因为此刻的李奇维，又想到了前世的一些关于答辩的笑话，比如： “本科毕业答辩生存指南：抿嘴、点头、问就道歉。” “答辩答辩，只答不辩，一问三点头，二问歉意浓。” “经典配图《我眼中的答辩：西装革履气氛严肃；老师眼中的答辩：幼儿园表演节目》。”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抬头向几个答辩老师看去，发现对方都回以亲切的笑容，意思希望李奇维能自觉点，不要为难老师。 收回一切思绪后，在众人各种复杂的目光下，李奇维终于开口了：“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我的毕业答辩。” “由于今天还有很多其他专业的学生和老师，所以我在讲述我的思考和成果时，绝对不会使用任何一个公式。” “我希望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加上日常生活熟悉的例子，就能让所有人听懂，我到底在做什么。” “物理虽然神奇，但绝对不神秘，它时刻就在我们周围，支配着整个世界。” 这段话说的非常好，桑德斯院长带头鼓掌，随即教室内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掌声，显然还有一些人并不买账。 李奇维也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的论文内容是关于光的本质的探讨，而这一切都要从一场争论开始。” 第60章 波粒之争 三一学院的答辩会上，李奇维在两百多人的注视下，娓娓道来。 “从两千多年前的古希腊开始，毕达哥拉斯学派的科学家就认为光是一种微小的粒子流。”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因为光很常见，直觉判断应该是粒子。” “但先贤亚里士多德却认为，光的传播类似于水中的波纹，不过很少有人认可。” “因此光是一种粒子的观点，就一直持续了近千年，没有什么进展。” “直到1655年，意大利数学家格里马第发现，如果把一个物体放在阳光下，那么形成的阴影边缘是模糊的。” “因此格里马第猜想，光会不会和水波一样，也会绕过障碍物，从而跑到物体后面，造成明暗的分界面不是泾渭分明的。” “于是，他做了一个实验，让一束光穿过一个小孔，照在暗室里的屏幕上。” “结果却发现，光通过小孔后，屏幕上的光影明显变宽。这种现象和水波十分相似。” “因此他认为：光可能是一种能够以波动形式运动的流体，并首次提出【光的衍射】概念。” “格里马第也成为光的波动学说的最早倡导者，打破了人们对于光粒子说的固有认知。” 教室内的众人全都安静地听着，他们被李奇维的简单易懂的语言折服，竟然对物理产生了一丝兴趣。 “随后，英国科学家胡克，继承了格里马第的思想，他进行了观察肥皂泡膜上颜色的实验，并提出光的颜色由其波动频率决定。” “并且在1665年出版了《显微术》一书，明确支持光的波动说。” “至此，当时的物理学家们普遍认为，光就是一种波，因为粒子无法解释衍射现象。” “然而，上帝可能觉得这样太无聊了，想搅个局，于是伟大的牛顿爵爷横空出世。” “其实牛顿一开始内心也是赞同光的波动说，但是因为被胡克歧视了，所以一气之下，就坚定地认为光是粒子。” “在著名的三棱镜色散实验中，牛顿发现白光是由不同颜色的光组成，并用微粒说解释了颜色组成。” “然后他凭借强大的数学能力，硬生生用粒子解释了光的折射、反射、甚至是衍射。” “最离谱的是，就连光既然是粒子，却为什么能透过玻璃，都被他用粒子说解释了。” “牛顿认为，光是在以太中传播的，并乘着以太波飞行，以太波遇到玻璃后，会部分透射，导致上面的光粒子跟着一起透射。” 说到这里，教室内众人不得不佩服牛顿逆天的想象力。 “后来，胡克去世了，便没有人能争论过牛顿。” “而且此时的牛顿，已经发表了万有引力定律和三大运动定律，他就是物理学界的权威，无人敢撼动。” “不过波动说后继有人，1690年，荷兰物理学家惠更斯发表了《光论》，他用波动方程完美解释了反射，折射和衍射。” “并且，他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如果说光是微粒，那为什么我们看不到两条光交叉时，发生碰撞呢？” “可惜，如此强有力的证据依然胜不了牛顿，因为1695年，惠更斯就去世了，此后再也没有人敢挑战牛顿了。” “至此，牛顿的光粒子说就统治了整個18世纪。” “牛顿、胡克、惠更斯之间关于光本质的争论，我称之为第一次波粒战争，以粒子说获胜而告终。” “不过，粒子说的获胜不是全面的胜利，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因为人们只是屈服于牛顿的权威光环。” “1727年牛顿去世后，物理学就一直不缺乏反抗权威者！” “1801年，英国物理学家托马斯·杨，不理解牛顿为什么非要绕来绕去，用力学解释光的衍射，无论怎么看，都是用波动解释更自然。” “因此，他提出干涉思想。如果光是波动，那么一束光在通过两条狭缝时，就会因为发生干涉，在屏幕上留下明暗相间的条纹。” “反之，如果光是粒子，那么在屏幕上只会出现两道明亮的条纹。” “于是，物理学史上最经典的实验之一，杨氏双缝干涉实验就出现了，这个实验是如此的简洁优美，自己在家点个蜡烛就能实现。” “屏幕上确实出现了明暗相间的条纹，结果有力地证明了光是波动，而非粒子。” “托马斯·杨发表了他的观点后，由于挑战了牛顿的权威，立刻受到无数人的攻击和辱骂。” “逼的他赶紧出来道歉，表达自己很崇拜牛顿，但伟人也可能会犯错，影响科学进步。” “杨的实验，开启了第二次波粒战争，不过这次的主场不在英国，而是在法国，因为牛顿在英国已经被神化。” “法国人可就不在乎了，1819年，法国科学院甚至提出悬赏征文，内容是用精密的实验确定光的衍射现象，并用数学推导出光经过物体时的运动情况。” “不久，法国工程师菲涅尔就发表了一篇论文，并带有严谨的数学分析。” “他认为如果一束光通过大小合适的圆盘后，会在圆盘后面的阴影中心出现一个亮斑，并且阴影外面还会出现宽度越来越小的亮环。” “法国物理学家泊松是微粒说的坚定支持者，他认为不可能出现论文中的预测情况。” “于是，他当着科学院评审人员的面，现场做了圆盘衍射实验，结果竟然真的出现了亮斑，与论文描述的一致。” “菲涅尔名声大噪，成为光学界的传奇人物，但这个亮斑却被后世称为了泊松亮斑。” “至此，牛顿的微粒说破产，人们发现，牛顿竟然也会犯错，这简直不可思议。” “第二次波粒战争，波动说胜利。” 教室内众人此刻听的如痴如醉，尤其是非物理系的学生，更是想不到李奇维能把枯燥的物理知识，讲述的如此生动有趣，让人仿佛亲身体验了每一次的实验和争论。 不少人都收起了轻视的心思，能对物理学史的熟悉达到这种程度，说明对方不仅是天才，更是下了苦功夫。 就连不少教授和讲师，也对李奇维的演讲佩服有加，要是他们能有这种思维，恐怕一定会有更多的学生热爱学习物理。 李奇维看着众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装逼成功，开玩笑，后世的各种物理科普书能是白看的吗。 不过，紧接着，他就忽然提高了声音，改变了表情。 不再是温文尔雅，如沐春风，而是意气风发，霸气绝伦。 “然而，光的争论还远没有结束，波动说并非真理。” “今天在这间教室内，我将发起第三次波粒之战。” “不过，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争论结束后，就再也没有第四次了。” “因为，我将彻底终结关于光的本质的讨论，为波粒之争画上句号。” 轰！ 教室内瞬间哗然。 嘲讽者，都认为李奇维狂妄自大，锋芒毕露。 崇拜者，却认为李奇维惊才绝艳，唯我独尊。 第61章 波粒二象性，终结一切 当李奇维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要终结光的波粒之争后，教室内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不少外校的学生都义愤填膺，觉得李奇维就是在胡扯。 “大言不惭，一个已经研究了上千年，争论了几百年的问题，很多伟大的科学家都解决不了，他凭什么能终结？” “从哲学的角度考虑，世界是不可知的，任何事物都是在发展中变化，我们只能了解一个侧面，布鲁斯·李有点骄傲了。” “不是说东方人都是含蓄内敛吗？这个布鲁斯·李完全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和嘲讽的学生不同，以凯斯教授为首的物理学者们都激动万分，眼中饱含期待。 他们知道李奇维证明的光电效应，就表示光确实具有粒子性，波动说不是正确的。 但是他要如何终结呢？ 李奇维等到教室内逐渐安静后，才继续缓缓说道：“我最近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论文，提出了光量子的概念。” “非物理专业的人可能不清楚，光量子就是把光当成一个个单独的粒子，和光的粒子说不谋而合。” “不过，我现在更想直接把光量子称为光子。” “利用光子概念，我成功解释了光电效应，这個困扰物理学界十几年的难题。” “而且最新的实验结果已经证明了，我的光子理论是正确的，因此光确实是粒子。”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觉得，我所谓的第三次波粒之争，恐怕就是要支持粒子说吧。” 这时，教室内出现了各种讨论声，按照李奇维之前的讲述，好像确实是这样。 第一次是粒子说胜利，第二次是波动说胜利，然后他现在说要终结争论，那第三次看来是粒子说胜利了。 难道光的本质就是粒子吗？ 第一排的几位物理学评委老师，以及后排的很多物理学者，都微微摇头，他们不相信，事实会如此简单。 凯斯教授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难道...难道布鲁斯·李真的是那样认为的？” 在所有人的不解和等待中，李奇维终于不再遮掩，他继续说道：“不，我不会说光就是粒子。” “因为杨氏双缝干涉实验和圆盘衍射实验，都强有力地证明了光的波动性，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所以，我认为光的本质很简单，它既是波动，也是粒子。” “光同时具有波粒二象性！” 说完，李奇维转身在后面的黑板上，写下了三个英文单词：wave-particleduality。 静！ 教室内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李奇维的大胆想法震惊了。 一个物体怎么可能同时是波动又是粒子，这完全不符合日常感受，甚至是逻辑。 凯斯教授一双大眼紧紧地盯着李奇维，对方在去年就和自己说过这个结论，但是自己一直搞不明白。 “原来光是同时具有这两种性质，wave-particleduality，这个形容太贴切了。” “布鲁斯，你果然不愧于天才之名啊！这种想法，简直能惊艳世界！” 此时所有的物理专业师生激动地浑身颤抖，他们又要见证一个伟大的概念诞生。 这种充满矛盾却又统一的美感，让人迷醉，物理学实在太有意思了。 李奇维看着众人的表情，他当然知道光的波粒二象性对物理的冲击有多大。 其实当初在量子论会议时，少数的物理大佬应该已经察觉了，但是他们不敢提！ 就和量子概念一样，波粒二象性这个概念也是匪夷所思的，完全违背了直觉。 也只有李奇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物理新秀，才敢公开发表这个观点。 今天过后，物理学界必将又一次，因他而刮起一场风暴，波粒二象性正式出世！ 李奇维以21岁的年龄，直接终结了长达三百多年的争论，光的本质竟然如此神奇。 凯斯教授此刻再也忍不住，主动第一个提问。 “布鲁斯，按照你的说法，光的波粒二象性有没有可能也不是终极理论，而是更高理论的特例？” 李奇维一怔，看来凯斯教授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个问题非常好，而且很难回答。 如果按照后世量子场论的说法，万物其实都是场激发出来的，波动和粒子都是表象而已。 更不用提弦理论，万物是弦的振动产生的。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能提，于是他说道：“凯斯教授，你的问题非常好，但是物理学毕竟是一门实验科学。” “任何理论都要经过实验的验证才行，从我现在的认知来看，我找不到比波粒二象性更本质的理论。” 凯斯教授微微点头，李奇维的意思他明白了，物理发展也要考虑时代的局限。 不过，还是有人提出了反对，“布鲁斯，你好，我是牛津大学哲学系的博士，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说。”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光是同时具有粒子性和波动性，那么在某一个瞬间，这个瞬间短到让光来不及转换。” “光在这个瞬间是什么呢？这个状态我们如何去思考呢？” 李奇维轻轻点头，看来牛津也有人才，他说道： “光的波动性很好理解，光就是一种电磁波，它的波动表现为电磁场的交替变化。” “但是光的粒子性，并不是宏观世界中的微粒概念，不能把单个光子想象成是很小的弹珠。” “光子只是保留了经典颗粒的概念，它的本质是不连续的一份能量。” “因此，不能用牛顿力学定律去解释单个光子的行为。” “当时间为瞬时值时，光子以粒子的形式传播；当时间为平均值时，光子就以波的形式传播。” “大量光子在一起就会表现为波动性，个别光子则会表现出粒子性。” “甚至，你用检测波动的方式去观察光，光就是波动；你用检测粒子的方式去观察光，光就是粒子。” “这是光的波粒二象性的本质决定的，与经典物理学有很大的不同，你可以把它当成公理。” 李奇维也觉得自己的解释拗口，但是没办法，因为如果想真正解释清楚，就得提出物质波的概念。 任何实物粒子都具有波粒二象性，微观粒子的运动需要使用薛定谔方程，从概率波的角度去解释本质。 光也是微观粒子的一种，因此它的状态可以用波函数解释，概念有点太超前了。 甚至如果用标准粒子模型解释，光子其实是传递电磁相互作用的规范玻色子，那更是骇人听闻。 哲学博士听的目瞪口呆，这简直超脱了他的想象，单个光子是粒子，多个光子聚在一起就成波动了？ 这也太不哲学了，难道是所谓的量变产生质变，这一刻，他想用哲学的逻辑去解释波粒二象性。 第62章 专治各种不服 答辩教室内，当李奇维说出光具有波粒二象性后，说实话，在场能大概理解的不超过五个人。 因为这里不是量子论会议，大佬云集，能深刻理解波粒二象性的奇异本质。 大部分人只能知道一个概念，无法从更高的角度去思考。 就连评审委员会里还有两个老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敢置信，无法想象。 至于其它专业的学生，那更觉得和听天书一样，不过，这并不妨碍有人继续挑刺。 物理专业性的问题，有凯斯教授在前，基本没人会再提了，那是李奇维的长项，无人敢捋虎须。 但是很多人突发奇想，想从其他角度刁难李奇维，没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看他不爽，不服。 一个清国人也敢在欧洲的地界指点江山、大放厥词？ “布鲁斯·李，我是格拉斯哥大学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我大概了解你的成果了。” “大家都说你的理论超越了经典物理，但是经典物理学改造了世界，让我们享受了极度丰富的物质生活。” “比如开尔文勋爵装设了大西洋海底电缆，发明了船舶罗盘，设计各种精巧的测量仪器。” “而你的理论却如空中楼阁一般，虽然高高在上，但毫无作用，影响不了世界，更不能造福人类。” “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桑德斯一听就不对劲，这是为开尔文勋爵打抱不平来了，于是他想站起来打圆场，呼吁大家多提物理问题。 不过李奇维却用眼神阻止了他，并给对方一个放心的暗示。 他嘴角微微一笑，该来的总算来了。 物理学领域的大神们，不会搞这些幺蛾子，但是普通人就不一样了，那种天然的隔阂永远存在。 “我欢迎任何专业的学生，向我提出任何问题，不仅仅局限于物理。” “我知道在座的有不少人，很不习惯一個清国人能站在台上高谈阔论。” “不过很抱歉，我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是因为我的智慧，不服你可以试试。” 轰！ 教室内众人都被李奇维的狂妄惊到了，这简直是向所有人宣战啊。 何育杰、夏元瑮、徐启泰三人更是浑身颤抖，李大哥太给华夏人涨志气了。 同时，他们心中又心疼李奇维，他本该醉心学术，超然物外，却为了祖国，背负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三人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加倍刻苦学习，提前回去执行星火计划。 李奇维内心os：你们三瓜娃子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在场的都是垃圾而已。 他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继续说道：“回答这位格拉斯哥高材生的问题。” “开尔文勋爵是我非常尊敬的物理学者，我对他的这些成就表示敬佩。” “你提的问题的本质，其实是物理理论如何转换成工程实现，并形成商业化的产品。” “海底电缆的原理是电磁学，船舶罗盘的原理是地球磁场。” “乍一看，好像是只要有理论，就能实现落地。” “但是，你忽略了从理论到实践的时间跨度。” “关于电和磁的研究，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但那时的人们不可能直接使用电力，甚至发明电报。” “只有理论不断发展，开尔文勋爵才能在前人的基础上，使用最新的理论，解决海底电缆的工程问题。” “同理，我的量子论和波粒二象性就如几百年前的电磁一样，也会指导后人一步步深入，发明新的事物。” “我大胆预测，一百年内，我的理论就会让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奇维没有说大话，后世的手机、电脑、航天、卫星等高精密领域，都离不开量子理论。 不过，这话在别人听来，就属于异想天开了，教室内响起阵阵唏嘘声。 格拉斯哥学生虽然不相信李奇维的预言，但对方的解释却没有错，他无法继续反驳，只能悻悻地闭口。 这时，又有人跳出来：“布鲁斯·李，我是曼彻斯特大学商业系的学生。” “据我调查发现，很多科研工作者的生活都很拮据，你们物理学家作为最聪明的一批人，为何赚不到钱呢？” 刚问完，会场内就爆发出哄笑声，又是一个捣乱的。 李奇维看着他，不屑一笑：“你的话对一半，错一半。对的是物理学家确实是最聪明的人，错的是我们也能赚到钱。” “我最近申请了关于灯丝材料的专利，并且找到了愿意合作的厂家，保守估计赚个百万英镑不成问题。” “所以，不存在你说的物理学家赚不到钱的问题，他们只是不想去研究赚钱的道理。” 轰！ 在场的人啥也没听清，只听到李奇维说能赚到百万英镑，那是什么概念。 粗略估算，1901年的一百万英镑，大概相当于后世四五个亿的华夏币。 一个专利就能赚这么多钱？ 众人没有怀疑李奇维说谎，毕竟这种事一查便知，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开玩笑。 一时间，所有人都羡鸡紫。 桑德斯院长和凯斯教授更是眼睛瞪的大大的，尤其是前者，脑海中瞬间出现无数方法，让李奇维捐出一点回报学院。 这下曼彻斯特商业系的学生脸色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自己毕业后就得当996的打工人，还敢在这嘲笑顶级物理学家。 不过，很快有人给他解围，“布鲁斯·李，我是伦敦大学学院政治系的学生。” “你发明量子论，按照伱的说法，会改变世界。但你只是单独地促进了我们欧洲的繁荣而已。” “因为据我所知，你们清国目前还是封建社会，根本没有量子论产生作用的机会，对此，你怎么看？” 话音刚落，教室内刚才讨论百万英镑的热闹立刻消失，众人全部直盯盯地注视李奇维。 这个问题实在太诛心了，回答不好就会背上骂名。 李奇维朝着提问者看去，对方戴着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看着就像社会精英，只不过脸上表情阴鸷，让人很不舒服。 李奇维不屑地一笑，心道雕虫小技，“法国化学家巴斯德曾经说过：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却有祖国。” “宇宙真理就像太阳一样，照耀在物理学的上空，愚昧与无知宛如天幕挡住了它的光辉。” “我只是恰巧拾取了几缕光辉，把它洒向整个世界。” “至于如何使用这缕缕光辉，则是由每个人的意志决定。” “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光辉照亮自己的祖国。” “至于最后谁的国家会最亮，那只有天知道。” “不过，我有信心，我们华夏不会永远落后。” “因为那里有亿万个像我一样的拾光者，希望为祖国带来光明。” 突然，李奇维话锋一转，“至于你，先生，你的心胸在我看来非常狭隘，我觉得你配不上我的光辉。” 哗！ 如此针锋相对，让在场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李奇维不傻，没有直接攻击整个英国，而是单独讽刺一个人，这样就不会被群起攻之。 他嘴角带着不屑，蔑视地看向对方。 阴鸷眼镜男轻哼一声，没有回应。 第63章 工业革命与先行者陷阱 李奇维见招拆招，接连化解三个不同专业的刁钻提问，让所有人都收起轻视的心思。 没人敢再小觑讲台上的清国人，对方不仅仅在物理领域天赋绝伦，在其他方向也是思维敏捷，逻辑犀利。 李奇维一双孤傲的眸子扫过教室，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牛鬼蛇神要跳出来。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位中年人，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布鲁斯·李，你好，我是剑桥大学历史系的教授。” 台下忽然出现窃窃私语，桑德斯院长也是面露不悦，怎么连剑桥自己人都出来拆台了。 果然，对方不怀好意，继续说道：“我在研究东西方历史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从18世纪60年代到19世纪40年代，以蒸汽机为代表的第一次工业革命，会发生在英国，而不是清国？” “为什么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以电力、内燃机、石油为代表的第二次工业革命，继续发生在欧洲和美国，而不是清国？” “这是不是说明欧洲的制度比东方更先进合理，所以适合科学的萌芽与发展。” “比如布鲁斯·李你本人，自从来到了剑桥后，短短几年，你就从一个普通的清国人，变成现在名声大振的青年物理学家。” “你认为是英国这片科学的沃土培养了你吗？” “你说你拾取了真理的光辉，但是真的能照耀你出生的那片土地吗？” “你回去后还能继续取得新的成就吗？” 等到问题说完后，教室内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这连续三个问题，压迫力十足，让人难以招架。 同时他们又都升起一种自豪感和优越感。 伟大的工业革命发生在伟大的英国，都是因为他们有优秀的制度，优秀的人才。 而何育杰三人则是面色扭曲，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这群洋鼻子简直欺人太甚。 他们期盼地看着李奇维，希望他能像之前一样，轻松地化解这场刁难，同时内心也想得到一个答案。 星火计划真的能顺利吗？华夏真的能崛起吗？ 李奇维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没有因为这個问题气急败坏，也不准备搪塞过去。 他先是淡淡一笑，然后目光直视历史系教授，开口道：“关于工业革命为什么会发生在英国，我相信你一定能分析出几十篇论文。” “但总结来说，不外乎如下几点。” “第一，欧洲各国林立，没有大一统，所以环境松散，没有各种限制，非常自由，科学因此出现萌芽。” “第二，大航海希望通过计算确定航线，让人们对于科学的诉求不断提高，因此加速了科学的发展。” “第三，天降伟人，凭一己之力，直接将科学抬到不可思议的高度，为后面的各种发明提供理论基础。” “第四，全球化让世界各地的货物可以自由交易，现有的生产效率无法满足急剧扩大的市场需求，对财富的追求促进了发明热情，各种机器应运而生。”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原因，你们能总结出更多。” “但这些都是从果倒推因，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事后诸葛亮。意思就是事情发生后，再去找原因，是很可笑的。”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以上条件，华夏曾经都满足过，却依然没有发展出今天的科学。” “我们的国家也曾有过诸侯争霸，也曾需要设计水利运河等设施，也曾出现惊才绝艳之人，也曾万国来朝，与世界做交易。” “为什么同样的基础，换个地方，产生的结果就不一样。” “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工业革命的出现就是因为运气！” “没错，单纯的运气。” 哗！ 这下教室内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伟大的工业革命，让英国从一个海上小国，摇身一变，成为现在的日不落帝国。 国土面积超过三千万平方公里，占世界陆地四分之一；人口接近4亿，也占总人口的四分之一。 现在，有人竟然说，英国这一切靠的都是运气。 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台下立刻群情激愤，历史系教授更是微微摇头，在那叹息，显然认为李奇维的回答就是哗众取宠。 就连桑德斯和凯斯教授也很为难，他们也没办法从感情上接受这种看法。 李奇维不在乎各种叫嚣，提高声音说道：“不用急着生气，我的说法不正好证明英国是被上帝眷顾之地吗？” 众人一听，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依然没有放弃对李奇维的愤怒。 他接着说道：“科学技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复制，且有先行者陷阱。” “诸位难道不知道，就在今年，大洋彼岸的美国，它的经济实力已经超越了英国。” “美国可是一个很新的国家，甚至诞生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那为什么它的实力能迅速追赶上来。” “就是因为它以极短的时间，极高的效率复刻了英国的所有科技，迅速拉开差距。” “美国有7600万人，而英国本土只有4000万人，殖民地的那些人口对于科技发展并无作用。” “凭借庞大的人口优势，美国早晚有一天会超越英国。” “而所谓的先行者陷阱，以蒸汽机举例，在它的发明过程中，英国的无数工程师花费大量的时间才改良到完美。以后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而美国不需要走这些弯路，它直接选用最好的改良版就行，瞬间就和英国站在同一科学高度，所以差距才会在短时间内被拉近。”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再次呆滞，他们仿佛感觉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李奇维说的太对了。 尤其是先行者陷阱，更是让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接着，李奇维说道：“所以，哪怕我们华夏暂时落后，但只要上天能眷顾一次，我们就能崛起，在先行者陷阱解决前，跨入工业革命的道路。” “美国需要100年的追赶，我们只需要20年，因为我们的人口有4亿，比英国所有殖民地加一起的人口还要多。” “所以，如果你们继续沉浸在诞生工业革命的荣光中，早晚有一天，那些后来者会踩着英国崛起。” “现在，教授，我可以回答伱的问题了。” “第一，我承认，是英国带给了我科学的知识。” “第二，我回去后，会让这些科技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生产出无数的汽车、轮船、枪炮等等。” “第三，世界是一个轮回，早晚有一天，我们华夏也会如英国一般，成为第一个遇到先行者陷阱的国家。” “到时候，也许就是你们英国赶超华夏的好时刻了。” 轰！ 教室内所有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李奇维的描述实在是骇人听闻，却又无法反驳，仿佛就是未来必定会发生的事一样。 这一刻，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带着敬佩，一个外国人能说出这种话，算得上仁至义尽。 同时，李奇维最后的豪言壮语，更是让人觉得霸气无比。 第64章 天佑华夏，答辩结束 当李奇维分析完科技的先行者陷阱后，在场众人无不惊惧。 他们怕看到英国被追赶上的那一天，再也不是世界中心。 突然，有人高声威胁道：“布鲁斯·李，你公开说出这些话，难道不怕英国政府将你逮捕，限制你出境吗？” “如果你连人都回不去，我看你怎么复制我们英国的科技。” 会场内顿时响起嗡嗡声，何育杰三人更是无比担心，怕英国政府真的丧心病狂，把几人给扣留了，那就全完了。 然而李奇维听后，却嗤笑一声，摇摇头显得毫不在意，“只要英国的当权者头脑没有毛病，就不可能做出这种愚蠢之事。” “就算今天把我给驱逐了，甚至关押了，请问你们考虑过后续的恶劣影响吗？” “诸位，现在留学英国的不止有清国人，还有美国人、法国人、德国人。” “你能防得了我一个，你能防得了千千万万的人吗？难道英国要把所有外国人都驱离吗？”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清国一个落后国家，难道日不落帝国要与全世界为敌吗？” 威胁的人脸上顿时变成猪肝色，李奇维的质问无懈可击，英国政府确实不敢这样做，不然就会惹了众怒。 要知道，现在欧洲也不是铁板一块，仇恨英国的国家可不少，更别说还有某大国在旁边虎视眈眈。 李奇维继续道：“科技竞备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下，任何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国家都会遇到先行者陷阱。”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科技继续突破，跨过当前的陷阱，然后进入下一个轮回，永无止境。” “任何国家都不能幸免，落后之国要苦苦追赶，发达之国要保持优势，科技永远是第一重要之因素。” 振聋发聩的结论，让教室内所有人汗毛倒竖，脑海里出现一幅国家之间竞争的残酷景象。 就如李奇维说的，工业革命一旦启动，科技的力量开始爆发时，任何国家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这一刻，人们才发现眼前的清国青年是何等的可怕。 他才21岁，就能将世界大势洞察的如此深刻，宛如掌上观文一般。 更气人的是，他还是一個顶级物理学家，甚至未来有可能影响到世界发展。 李奇维看着教室内被震惊的众人，心中感慨，他并不怕今天的言论传播出去后，会帮助英国。 因为对于真正的高层，他们其实已经感知到了问题，美国的崛起就让英国升起警戒之心。 只不过因为科技发展到现在，虽然有了长枪大炮，但威力都在人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所以英国有自信，任何人都无法跨越大洋，攻击英国的本土。 而自己却可以派遣军舰，殖民世界各地，掠夺他们的财物。 如果让英国政府知道，未来还有超音速飞机、原子弹、弹道导弹这种东西，而且某人已经开始谋划了。 那李奇维今天绝对是插翅难逃，任何手段和理由都救不了他。 说到底，还是几百年的繁荣让大英帝国膨胀了，谁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一个小小的李奇维。 连他的国家都被帝国征服了，一个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英国在意的只有德国、美国、法国等寥寥几个国家。 这些国家可都是经历过工业革命，有丰厚的科学和物质基础，存在弯道超车的可能性。 这也是李奇维的用意所在，让英国把注意力从华夏抽离。 因为无论怎么看，华夏的威胁性与其他几个国家相比，都接近于无。 华夏连先行者陷阱的边都挨不上，在英国眼里只能算土著国家，而且怎么看接下来都会内乱。 如此一来，李奇维才能有时间偷偷猥琐发育，在暗中积蓄力量。 答辩到此，基本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再也没有人提问了。 今天的内容实在是让人震撼无比。 不管是光的波粒二象性，还是科技的先行者陷阱概念，都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李奇维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点头致谢，然后带着何育杰三人，从容地走出了教室。 ...... 四天后，当李奇维将光的波粒二象性以论文的形式，正式发表在《自然》上后，物理学界又一次被震动。 无数大佬都在反复琢磨这个概念，越琢磨越感觉到李奇维的惊为天人。 他们忽然发现，自从进入20世纪后，物理学的发展好像被加速了一般。 短短两年时间，先是出现了量子论，接着是光电效应，然后是放射性本质，现在又搞出来光的波粒二象性。 年迈的物理学者甚至都觉得快跟不上时代了。 真实的历史其实跟现在差不多，20世纪初的物理学发展深刻影响了后世百年。 可以说，后面的所有物理研究，都是建立在这些大佬们的成果之上，本质没有任何突破。 基础物理的发展好像遇到了瓶颈，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 就看这一世，因为李奇维的出现，未来会不会改变吧。 至于他的另一个论断：先行者陷阱，则并没有引起想象中的风暴。 原因也能理解，这种事跟普通人毫无关系，大家不会在意，反正那都是英国政府头疼的事情。 而英国现在四处作战，抢人抢地盘，也无暇顾及这些东西。 于是，李奇维反倒是躲过了一劫。 ...... 1901年6月28日，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的本科生毕业典礼隆重举行。 毕业生们穿着标准的学士服，头戴学士帽，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陆续从院长桑德斯的手中接过学位证书。 等到李奇维过来时，桑德斯一把抓住他的手，俯身笑道：“布鲁斯啊，你真是我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 李奇维顿时无语，您老教过我啥了。 桑德斯人老成精，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何他们三人，比你也差不了多少。” “我觉得只要教学条件能跟上，他们甚至可以提前毕业。” “你也知道，虽然卡德维尔副校长要来一大笔经费，但是剑桥那么多学院，不够分啊。” “如果谁能资助三一学院，让学生们有更好的学习环境，我相信何他们两年内就能顺利毕业。” 李奇维瞬间惊呆了，这是他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没想到桑德斯的算盘珠子打的这么响，不过他确实拿捏了李奇维的软肋。 他当然希望何育杰三人能提前毕业，尽早回去。 带着剑桥大学毕业的名头，回国内才能站稳脚跟，在教育领域有足够的权威和发言权。 于是，李奇维笑着低声说道：“桑德斯院长，就算你不说，我也想到这点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三一学院培养了我。” “这样吧，等我的专利授权费用到账，我准备捐献五千英镑给学院，用于改善教学条件，学生们的未来才是最重要啊。” 桑德斯听后，狠狠地握住李奇维的手，然后帮他拨穗正冠。 一老一少两只狐狸，笑的格外开心，台下众人羡慕不已，好浓厚的师生情啊。 至此，李奇维终于本科毕业，即将在卡文迪许开启他的博士生涯。 第65章 夏日怡情 时间进入7月，李奇维开启了放假模式。 卡文迪许实验室的博士入学在9月下旬，所以他有三个月的假期。 李奇维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假期也去实验室，那样容易遭人嫉恨，给自己找麻烦。 自从穿越到现在，他就一直处于忙碌之中，大脑时刻紧绷着，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不过，何育杰三人可就惨了。 李奇维现在有大把时间，对他们进行疯狂的补课。 其实星火三小在三一学院内的学习教材，反而不如李奇维的全面易懂。 但是他们三人在学校，其实更侧重关注各种教学方法、实验器材、课程体系设计、专业搭配等等。 形象地说，李奇维是准备把他们三人，当成未来的校长院长兼物理或者化学老师，进行培养。 因此，三人被数学物理化学虐的死去活来，每天睁眼想的都是各种公式和化学反应。 李奇维的教材范围，从低到高，基本涵盖了后世华夏初中到高中的数理化知识。 现在三人的进度刚刚到初三后期，后面还有不少内容需要学习，前路漫漫啊。 至于王路遥，则每天生活的非常开心。 她现在已经和几人完全打成一片，尤其是香岚，每天都被她拉着学习认字。 用她的话说：女性凭什么不能认字，香岚也有接受教育的权利。 别说，这个老师还挺好，一段时间下来后，香岚的文化水平大涨，连唐诗宋词都会不少。 香岚非常感激，和王路遥处的像姐妹一样，如胶似漆，看的李某人眼神火热，异想天开。 王路遥顿时自信心爆棚，竟然让李奇维教她学习物理，自言以后她也能当老师，教文又教理，简直逆天。 她从李奇维的口中，知道了居里夫人的存在，立马就把对方当成了偶像，决定向对方看齐。 李奇维拗不过她，只能从最简单的物理概念-光教起。 一段时间后，他就受不了，说她太笨了，没法学，结果就是被对方一顿猫抓。 王路遥很郁闷，非要李奇维带着她们出去玩一会，放松心情。 李奇维一想，这段时间何育杰他们三人确实很辛苦，是该出去逛逛，劳逸结合才能更好地学习。 现在是7月，正是花开的好季节，他想到了克里斯家乡的那片梦幻薰衣草花海。 于是，他大手一挥，带着六人全部出发，去剑桥的郊外，来一场开心的郊游。 ...... 7月的剑桥乡下，阳光明媚，却不燥热，阵阵微风吹过，让人迷醉。 克里斯非常激动，他没有想到老大李奇维会来这里，连忙让父母准备了丰盛的食物招待。 克里斯的父母如今对李奇维十分感激，因为他们的孩子自从跟着对方学习后，现在在学校的成绩突飞猛进，甚至还拿到了奖学金。 因此老两口用心准备了各种特色食物，蔬菜水果都是现摘的，隆重地招待了他们一行人。 李奇维等人大快朵颐后，连声道谢，然后朝着不远处的薰衣草地走去。 大片的薰衣草迎风飘扬，淡紫色的花瓣宛如梦幻中的颜色，流光溢彩。 阵阵花香氤氲在空气中，让人沉醉无法自拔。 王路遥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她穿着月白色的连衣裙，忍不住朝紫色奔跑，像花海中的精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李奇维也朝着她跑的方向走去。 而何育杰三人和香岚则知趣地走开，他们四人分散开来，独自欣赏眼前的美景，每个人的心中都装着无尽的想念。 只有李三，眼神时不时地警戒周围，看似随意的乱走，实在暗中保护众人。 李奇维追上奔跑的王路遥，拉着她笑道：“路遥，你不是喜欢学物理嘛，正好我前几天教了你光学的知识。” “你知道为什么薰衣草是紫色的吗？” 王路遥笑靥如花，两腮微红，额头几滴香汗，看的李奇维心神迷乱，她动听的声音轻轻飘出：“不要小瞧人，不就是光的反射原理吗？” “你说过，人能看到的东西，都是因为物体反射的光被眼睛接收了，才能形成画面。” “那薰衣草是紫色的，自然是因为它反射了紫光。” 李奇维大为惊讶，“这小妮子可以啊，虽然解释的不能算完全正确，但对于一个初学者而言，能理解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他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我们经常看见红色、黄色的花，却看不到黑色的花？” 王路遥不假思索：“那是因为世界上没有黑光啊，你真是个傻瓜。”说完，从他的手中挣脱，欢快地跑向远处。 要是她知道有直男这個词，一定疯狂嘲笑李奇维，这个时候还在想花是什么颜色，大笨蛋。 李奇维则留在原地哈哈大笑。 英国的天气，说变就变，这时突然下起来了大雨。 李奇维连忙追上王路遥，带着她一路小跑，来到薰衣草花海中心的大树下躲雨。 他盘腿靠在粗大的树干上，王路遥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两人都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雨声。 紫色的薰衣草在雨中摇摆，比之前更快乐了，那是生机的力量。 良久，李奇维低声开口：“路遥，真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就这样陪着你，一直到永远。” 王路遥开朗地说道：“奇维哥哥，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孩子。” “无论接下来你做出何种选择，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李奇维听完感觉心都要化了，他轻轻地把王路遥搂在怀里，用手抚摸她的长发，小声地说谢谢，然后眼神坚定地看向远方。 夏雨来的快，走的也急。 这时，王路遥突然一声惊呼，从李奇维怀中站起，指着不远处说道：“奇维哥哥，你快看，是彩虹！” 李奇维闻言也站了起来。 果然，紫色的花海上，一道灿烂的彩虹横跨天际，如诗如画。 李奇维看着彩虹，笑着说道：“路遥，你知道彩虹形成的原理吗？” 王路遥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全是爱意，她最喜欢奇维哥哥认真时的样子，让人心跳加速。 李奇维没有等她回应，自言自语地说道：“因为阳光遇到了空气中的水珠，发生了折射，产生绚烂的七彩颜色。” 接着，他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向王路遥，柔声道：“而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阳光，我的世界因伱而出现色彩。” 说罢，低头朝佳人吻去，此刻的王路遥已经完全痴了，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远处，雨后的薰衣草在彩虹照耀下，更加鲜艳动人。 第66章 青年学者交流会 从克里斯的家乡看完薰衣草回来后，众人又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节奏。 那一吻，让李奇维和王路遥的关系破冰一大截，现在他能经常占些小便宜了，连带着香岚也逃脱不了他的毒手。 不过李奇维从来不同时犯浑，而是尽量避免尴尬。 他一个后世的博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跟爱因斯坦都能称兄道弟。 却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同时和两个女孩相处。 尤其是两人都对他死心塌地，他不忍心冷落任何一个人。 李奇维只能感叹这个时代的特殊性，让他能有如此齐天之福。 换到后世，那只有修罗场一个结局，李奇维肯定会被喷到本书结尾。 但是王路遥和香岚倒是没有多想，二人依然情同姐妹，形影不离。 不过香岚总是因为自己丫鬟的身份，把地位摆低，对此，王路遥只能随她去了。 这几天，李三经常去剑桥大学收信，都是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寄给李奇维的，信中充满了对他的敬佩之情。 原来，自从李奇维连续发表《量子论》、《光电效应》、《光的波粒二象性》三篇重量级的论文后，他在年轻学者的心中已然被神化。 时间进入20世纪后，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是年轻人崛起的好时机。 物理学也不例外，李奇维的横空出世，给了这些年轻人极大的鼓舞。 大家都想在时代的浪潮中，勇往直前，做一個弄潮者。 李奇维翻看这些来信，主要都是物理化学领域的研究者，也有少部分生物学和医学领域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脑海里不断地蹦出写信人的信息，要么是未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要么就是有特殊贡献的名人。 然而此刻，他们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或者刚刚崭露头角，想要在学术上扬名立万。 李奇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咱老李现在也是这些大佬仰望的对象了。 他忽然有了想法，准备给看顺眼的人回信，邀请他们来参加第一届物理和化学青年学者交流会。 没错，这就是他和索尔维商议后的名字，会议时间定在8月30号。 李奇维对人员的年龄做了限制，必须是35岁以下的才可以。 索尔维一开始表示不解，为何会有这个奇怪的要求。 李奇维解释说，科学领域，有时候年龄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限制因素。 年龄越大的学者，他的思维不仅开始退化，而且往往更容易偏向保守。 所以，创新的科学思想经常是由年轻人提出的。 并且，年轻人也需要一定的话语权。 如果总是让行业宿老讨论问题，那么所在领域就会逐渐僵化，最终成为各利益方的自留地。 年轻人的加入就是一个刺激，让行业能摆脱一潭死水的困局。 最重要的是，投资未来才是最疯狂，杠杆最大的投资。 就这样，李奇维成功说服了索尔维。 而索尔维选择物理和化学两个领域的理由很简单，他自己的产业就是化学领域的，当然希望结识化学家。 至于物理则是他的爱好，因为不用做实验就能研究。 果然有钱人的想法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后人无法理解，为何这个时代的大佬对科研的兴趣那么大，财富自由了不去享受，就想做研究。 李奇维也赞同索尔维的安排，因为化学家相比物理学家，对于物质生活的贡献绝对更大。 化学所催生的各种化工体系，是他未来的战略重点，所以多认识一些化学家十分必要。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李奇维最近有时间就会思考科学之城的建设问题。 其中一块核心的内容就是人员组成。 本来他的想法是，科学之城只接受华夏人，外国人最多只能有几个。 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如果排挤非华夏人，那么科学之城的“科学”二字就名不副实了。 无数的历史经验告诉后人，固步自封和骄傲自大带来的都是灭亡。 科学本来就是不同思想之间的碰撞，如果人为加上限制，那就不是科学，而是政治学了。 只要设置一定的标准和底线，就能以海纳百川的胸怀，让全天下的科学家为己所用。 他想建立科学之城的目的，不是称霸世界，而是守护华夏。 在此基础上，推动科学的发展，造福全人类。 至于是否会有野心家混入其中，如何防范，这些只能等以后真正实施再说。 如此庞大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的，他可以边干边学。 人类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存在，全是科学家或者科研人员组成的城市。 那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管理制度，如何自保等等。 哪怕李奇维是穿越者，他也不可能有这方面的经验。 所以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另一个让他放下种族偏见的原因则是：个人的力量太小了。 华夏的崛起不单单需要科学，更需要科技。 两者虽然一字之差，包含的内容却大相径庭。 李奇维有自信，凭一己之力推动物理学的发展，但是要想把理论化为实际的力量，单靠一个人只是杯水车薪。 他能推导出各种复杂的公式，但总不能让他自己去手撕偏微分方程的解吧。 更别提那些复杂的化学工艺，物质合成等东西。 李奇维前世就是因为讨厌穿白大褂配试剂，最终才选择读物理专业。 西方世界在这些基础领域，已经积累了几百年，哪怕给华夏二十年，也不可能超越。 所以，他必须借助外力，借鉴和吸收西方的底蕴，然后配合他的先知，少走弯路。 以星火计划为核心，点全华夏的科技树，覆盖所有领域，从此不会受到西方的制裁。 这就是李奇维对于科学之城人员组成的初步思考。 当然主体肯定是华夏人，管理权他会牢牢地把持在手里。 想通了关键点后，李奇维开始给这些未来的大佬们回信。 信中，他先是谦虚了一番，然后表示对他们在做工作的关注，并透露极大的兴趣。 接着在结尾，顺理成章地邀请他们，如果有意愿，可以参加8月底在布鲁塞尔举行的会议，大家一起畅聊学术。 写完这些信后，李奇维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抄...不...写论文，教学生，撩妹子。 不过，突然传来的两个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 第67章 暴富从调教飞利浦开始 当李奇维在准备青年学者交流会时，他突然收到了居里夫人和索尔维的信件。 居里夫人邀请他参加在法国举办的会议，欧洲放射学会议，时间定在8月15号。 受到柏林物理年会和伦敦量子讨论会的启发，现在的物理学家们突然喜欢开会了。 李奇维心道，这才对嘛，哪有科研工作者不开会的，况且还是物理领域的大佬们。 只有多开会，才能增强自身的影响力。 自从卢瑟福发表放射性的本质后，全世界都掀起一股放射研究热。 法国的贝克勒尔和居里夫妇作为放射性的发现者，看到如此喜人的突破，于是一合计，干脆也办一场会议吧。 这个想法立刻得到了法国政府的支持，要钱给钱，要场地给场地。 各国已经发现了，这年头人才是最宝贵的资源，尤其是物理学家这种超高端人才，能吸引一个都是赚的。 信中，居里夫妇热情地邀请李奇维，虽然他不是研究放射性的，但是名气太大，属于跨界大佬。 李奇维心里美滋滋的，他还没有考虑好去不去。 不过这倒是一个接触放射领域的机会，铀盐、提纯、同位素，大概也只有他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了。 甚至第二天，卢瑟福就写信问他去不去，如果愿意，可以同行前往，李奇维表示等决定后告知对方。 至于另一个消息则是，钨丝灯泡专利终于找到合作者了。 索尔维在信中详细介绍了这家公司，李奇维定睛一看，嚯，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飞利浦！ 皇家飞利浦，1891年成立于荷兰埃因霍温，主要生产照明系统、家用电器、医疗系统方面的产品。 后世，飞利浦的员工有十几万人，总部位于阿姆斯特丹，产品售往150多个国家，是真正的跨国巨头公司。 知名家用产品有：手机、平板电脑、剃须刀、空气炸锅、咖啡机、面包机、榨汁机、电水壶等。 2023年的营收达到了200亿美元。 尤其是旗下的医疗设备，那就是高端的代名词。 李奇维在穿越前，华夏还在提倡医疗领域的国产替代呢，代的就是飞利浦等公司。 由此可见，飞利浦公司的强横实力。 如果不是索尔维在信中描述，李奇维真不敢相信，这么牛逼的公司，竟然是做碳丝灯泡起家的。 没错，如今刚刚成立十年的飞利浦，已经是欧洲最大的碳丝灯泡生产商之一。 它的创始人是杰拉德和安东尼奥，现在公司就已经有100多号员工。 但是当前公司的发展也遇到了困境。 一方面是因为碳丝灯泡质量太差；另一方面则是公司产品单一，无法拓展更多的收入来源。 真实历史上，飞利浦在1914年成立了第一個研究实验室，专门研究物理化学现象，企图促进产品创新。 并且在X射线和收音机技术上，实现了突破；至于灯泡，则没有什么进展。 如今，创始人之一的杰拉德，忽然从好友索尔维那里，了解到李奇维的钨丝专利，简直是如获至宝。 杰拉德恨不得立马就要找李奇维，最后被索尔维拦住，表示他先写信给对方，如果同意，双方可以约见面。 李奇维当然同意，而且是太同意了。 现在的飞利浦感觉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公司一样。 第一，总部在荷兰，避免了接下来第一次波及世界的战争，因为当时的荷兰是中立国，所以受影响很小。 第二，生产的产品全都是民用，降低了后面自身被盯上的风险，安全性得到很大保障。 第三，专业对口，李奇维的物理知识，几乎可以帮助飞利浦更新换代所有的产品。 第四，现在的飞利浦还是小公司，没有大企业的傲气，自己很容易拿到话语权，分得更多的利益。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李奇维没有头脑发热，上赶着去求对方合作，商业谈判他还是懂一点的。 而是简单写了一封信给杰拉德，表示如果对方有兴趣，可以考虑见面详谈。 结果第三天他就收到了杰拉德的加急信件，对方准备立刻启程来剑桥拜访自己。 李奇维会心一笑，看来钨丝灯泡专利，对这些碳丝灯泡厂商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这种一看就是代差级别的产品，其利润根本无法想象。 于是，李奇维让杰拉德可以在7月20号到剑桥，届时他会招待对方，详谈专利授权问题。 ...... 几天后，在剑桥郡一家有名的咖啡厅内，李奇维见到了杰拉德。 杰拉德·飞利浦，今年43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飞利浦公司的名字就取自他的姓氏。 他出生于荷兰一个富商之家，没有兴趣继承家里的烟草咖啡贸易生意，反而对科学技术十分着迷。 于是跑去理工学校读机械设计专业，毕业后，以爱迪生为偶像，开始创业。 由于做的是高科技产品，因此杰拉德对于科学家十分敬佩，很想结识领域内的大佬。 所以当他见到李奇维本人后，显得非常激动，语气急促，倒把李奇维搞的不好意思了。 “原谅我的失礼，布鲁斯教授，您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索尔维和我说过您的伟大成就，如今一见，简直是惊为天人，我感觉自己以前都白活了。” 李奇维顿时乐了，果然是企业家，张口就把客户拍的舒舒服服的，怎么可能还谈不好生意。 “杰拉德先生，你还是叫我布鲁斯就行，我暂时还不是教授，只是剑桥的一名博士。” “我们还是直接进入主题，讨论一下专利的使用问题吧。” 杰拉德微微一愣，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直接的物理学家。 之前见到的很多学者，都是羞于谈钱的，而是专注技术。 他不敢怠慢，连忙问道：“布鲁斯博士，不知道您是什么想法？” 李奇维道：“杰拉德先生，你是灯泡领域的专家，虽然现在灯泡的市场普及率还很低，但是你很清楚，它的未来是一片光明。” “现在全球人口约16亿，如果10年后，所有人都能买得起一支灯泡，你想想这是多少利润。” 杰拉德听完不由得认真起来，不是因为16亿的大饼吸引了他，而是他没想到李奇维竟然还懂商业。 他以为像对方这种物理学家，都是不食五谷，不懂人情世故的。 即便想赚钱，杰拉德自信也能通过商业手段，合理地压缩对方的利益。 然而，李奇维开口的两句话，没有急着证明自己的技术有多么先进，而是先说市场有多大。 一种熟悉的商业气息扑面而来。 杰拉德开始打起精神，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高手了。 眼前的李奇维不是一个普通的物理学家，他的见识远超常人。 第68章 老李为钱操碎了心 剑桥郡咖啡馆内，李奇维和杰拉德就专利授权问题，展开了专业谈判。 “杰拉德先生，你应该知道，钨丝灯泡一旦上市，对于碳丝灯泡就是降维式的打击。” “你完全有可能把产品卖到全世界，我想就是美国的爱迪生，在你面前也得甘拜下风。” “到时候，飞利浦公司就会成为全球灯泡业巨头，摆脱小公司的桎梏。” 杰拉德听的眼神火热，如果在商业上能超越自己的偶像，那种满足感无法言喻。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心想对方恐怕是在为接下来的利益做铺垫。 果然，李奇维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本人对于经营公司没有兴趣，不想插手公司的业务流程。” “所以，我不会用专利进行入股，而是给你独家授权。” “以后每卖出一个钨丝灯泡，我要收取利润的50%。” “哪怕公司的总营收是亏损的，这笔利润依然要单独给我。” 哗！ 杰拉德瞬间瞪大眼睛，这是物理学家？这根本就是黑心资本家啊！ 李奇维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承担任何的商业风险，只单纯在乎利润。 一旦入股，他就被绑在飞利浦这架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仅仅专利授权的话，卖出多少灯泡，他就能获得相应的分红。 公司赚的越多，他就分的越多；公司干倒闭了，他拍拍屁股继续找下一家合作。 杰拉德一时间很郁闷，要不是李奇维那个独家授权，他肯定当场就反对。 但是如果市面上只能自己一家生产钨丝灯泡，50%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杰拉德陷入了纠结之中。 虽然现在飞利浦在欧洲的灯泡领域，已经算是一家独大。 可是在蚂蚁堆里称王称霸有什么意思呢。 李奇维的钨丝灯泡专利，让他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公司很有可能趁着这个好机会，一飞冲天。 然而50%的利润实在让他肉疼，对方啥也不用干，坐着等收钱就好。 杰拉德不停地喝咖啡，大脑里在疯狂地计算和思考利弊。 李奇维看出了他的纠结，于是准备加一把火，“杰拉德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杰拉德闻言很疑惑，不知道什么意思。 李奇维道：“在你眼里，真正宝贵的是钨丝专利；然而在我眼里，最宝贵的却是这个。”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杰拉德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对啊，自己怎么钻牛角尖了，对方可是顶级的物理学家，难道会只有一个钨丝灯泡的专利？ 李奇维的脑海里，肯定藏着无数的奇思妙想，那是一座真正的宝库，一個灯泡啥也不是。 而且自己和对方打好关系后，岂不是相当于有了一个最强技术顾问。 一时间，杰拉德仿佛想通了一切。 李奇维仿佛看透他的心思，继续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担任贵公司的科学顾问，当然这是要另外算一份工资。” “并且如果你有意愿的话，我可以帮助公司建立真正的科学实验室，做真正创新的产品。” 最后一句话瞬间击中杰拉德的软肋。 他虽然是一个商人，却是一个有追求的商人，想做能改变世界的高科技产品。 不然的话，他就回家直接继承家族的产业好了，躺着当富二代。 如今，当李奇维说出要帮助建立实验室后，杰拉德屈服了。 管他什么50%还是80%，创新的产品，超越爱迪生发明的产品，才是他毕生追求。 李奇维看着对方的样子，就知道他上钩了，于是继续画大饼：“我和德国伦琴教授的关系很好。” “我认为他发现的X射线，那种强大的穿透性，具有非常大的应用价值，最近我也在写相关的专利。” “而且我在卡文迪许实验室的导师是汤姆逊教授，他发现的电子，更是价值无限。” “你知道，现在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电力是基础，任何电子电力产品一定都会火爆市场。” 杰拉德已经呆滞了，作为工科生，他当然知道伦琴和汤姆逊的大名。 那是真正雄踞顶端的大神级物理学家，随便跺跺脚，物理学领域都得抖三抖。 现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哪怕忽略他本身的才华，单单这份人脉，就已经让杰拉德彻底仰望。 于是，他不再纠结，斩钉截铁地说道：“布鲁斯博士，原谅我之前的无知，您的要求我答应了。” “并且，为了表示歉意，我个人愿意再拿出10%的利润，补偿给您。” 嚯！好家伙，果然不愧是能把飞利浦带成国际巨头的猛人。 这份魄力也让李奇维刮目相看，果然，任何一个伟大的企业家都不容小觑。 “感谢你的信任，杰拉德先生。” “我可以承诺，在钨丝灯泡产品正式上市售卖之前，我会无偿提供技术指导，保证产品合格。” “并且首期的专利独家授权时间是3年，到期后，我们双方可以进一步商讨后期的合作。” “另外，接下来我的各种专利，也会优先考虑飞利浦公司，到时候再按照一对一的合同方式。” “相信我，杰拉德先生，我的实力不会让你失望。” 杰拉德满脸兴奋，他好像已经看到了飞利浦的光明未来。 有了李奇维这尊大神坐镇，以后飞利浦公司的产品就是高端权威创新的代名词。 和那些小作坊生产的东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他甚至开始膨胀了，觉得做灯泡没啥意思，想让李奇维赶紧拿出其他牛逼的专利，共图大业。 不过当然还是忍住了。 最终双方握手道别，本次合作谈判圆满结束。 杰拉德后面会派专业的财务人员，把合同给送过来，双方签署后，就能立刻投入生产了。 李奇维送走杰拉德后，又回到座位上，揉了揉太阳穴，叹道真累啊。 这时，仿佛阴影一样的李三突然出现，说道：“少爷，你喝喝咖啡，讲几句话，就把钱赚了，这还累啊。” 李奇维摇摇头，苦笑道：“身体累不算什么，头脑累才是最耗费心力的。” “看来是时候得找个专业的商业人才，帮我打理这些生意了，后面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钱多也有烦恼啊。” 李三一喜：“少爷你觉得我适合吗？” 李奇维一愣：“伱适合什么？” 第69章 假期计划 解决了钨丝灯泡专利的事情后，李奇维心情极好。 当他回来和众人说明情况后，大家都跟着兴奋。 何育杰三人觉得，这下星火计划前期的启动资金应该是足够了，马上就能开始做大事了。 于是三人瞬间充满了干劲，当即刷了一套试卷奖励自己。 王路遥则是两眼放光，非常自豪。 她的奇维哥哥不仅学术厉害，就连赚钱也如此轻松。 付出一张纸，动动嘴皮子，就能躺着收钱了。 而自己父亲为了扩大家族的生意规模，每天起早贪黑逢场作戏，也只能赚个辛苦钱。 李奇维要是知道她的想法，肯定吐槽，王伯父赚的可不是啥辛苦钱，那是巨富。 也就你这种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大小姐，才会不知道钱的概念。 搞定专利后，李奇维又暂时闲了下来，他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要去法国参加欧洲放射学会议，没错，他最终决定还是要去一趟。 主要原因是想混个脸熟，方便以后能合理介入铀的研究。 不然到时候，李奇维突然对铀产生兴趣，很容易引起某些势力的怀疑和针对。 更不用说，后期他会大规模开采或者购买铀矿，所以必须找个理由掩盖真相。 李奇维想着，到时候干脆顺手发两篇放射性的论文算了，这样就能合理地解释了。 然后自己再成立实验室，以实验室的名义，偷偷储备需要的材料。 不过他没有选择和卢瑟福一起，而是准备带上王路遥，李三，徐启泰三人一起。 王路遥对于能见到居里夫人非常期待，所以闹着必须得去，李奇维只能答应。 为此，小魔女甚至让李奇维给她填鸭式补课，她怕到时候接不上居里夫人的话，会很尴尬。 李奇维觉得她想多了，就凭她那一口蹩脚的英语，能把日常用语说好就不错了。 至于为何要带上徐启泰，因为这小子虽然考试成绩经常倒数，但是头脑非常灵活，发散思维很强。 估计和他从小就与父亲祖父一起，参与实际的科技工程项目有关。 他不喜欢纯理论，更喜欢做实验。 按照李奇维的猜想，以后何育杰和夏元瑮可能会成为理论物理学家，而徐启泰会成为实验物理学家。 所以，他想带着徐启泰去放射学会议上长长见识，后期逐渐安排他参与这方面的工作。 有了李奇维的介入，他会把危险性降到最低，让小伙子不会因为研究放射性而身体出问题。 徐启泰的父亲徐建寅改变了命运，没有死于今年3月份的意外。 甚至他还来信了，告诉徐启泰要好好跟着李奇维学习。 因为他已经从洋人那里知道，李奇维如今在国际物理学界的地位。 甚至他隐隐猜到李奇维想干什么，于是让儿子赶紧抱好大腿。 李奇维也感叹，他终于开始一点一滴改变华夏的命运了，徐建寅以后也是一个得力干将。 参加完放射学大会后，李奇维会顺道去比利时，主持青年学者交流会，见见未来的大佬们。 他的手里已经总结好了一份名单，基本都是那天会到场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卢瑟福和威尔逊也在邀请名单中，一个29岁，一個31岁，都是青年才俊。 这也是为何卢瑟福会邀请李奇维一起出发的原因。 当然，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爱因斯坦。 他准备在会上，把狭义相对论的所有思考都告诉爱因斯坦，等到明年蹭个共同一作。 李奇维是一个只要里子不要面子的人，他在乎的只有真正的力量，而不是虚名。 如果他直接单独发表狭相，固然让他的声望能更进一步，但是却没有任何实际的好处。 相反，他和爱神共同发表，然后抬出苏黎世学派的名头，大家只会认为李奇维这人能处。 有好处，他是真舍得给兄弟机会啊，毕竟，此时的李奇维比爱因斯坦名气大太多了。 即便同是一作，外人也只会认为是李奇维占的作用更大。 所以，他不仅能收获高风亮节的名声，还能顺便吸引更多的人追随他，最后成功化解被聚焦的风险。 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李奇维已经打定主意，科学之城一日不建成，自己的安危一日没有保障，他就绝对不会故意大出风头。 至于为何他急着要明年就发表狭相，因为李奇维需要一个身份。 他不仅准备将狭相作为博士论文，顺利取得博士学位，更想以此混一个剑桥的教授头衔。 至于英国皇家学会院士，李奇维没有把握，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有影响。 有了这个身份，以后他才有资格振臂一呼，成为华夏学术领袖，慢慢向上爬，积攒威望。 这个时代的教授，可不是后世的教授能比的，含金量完全无法比拟。 有的学校，可能一共就一两个教授。 不要看李奇维前期技压群雄，教授都是配角。 如果站在克里斯这样的普通学生视角，一个凯斯教授都是他终生仰望的人物。 至于狭相能不能明年发表，李奇维觉得有了自己的提示，凭借爱神的惊才绝艳，提前3年搞出狭义相对论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这种纯理论都诞生在灵光一闪之间，与当前科学水平的发展没有关系。 参加完两场学术会议后，李奇维最终会直接去荷兰，视察飞利浦的工厂，指导公司的生产和研发。 一个月的时间，杰拉德应该已经设计好了生产工序。 但是现在还没有流水线这个概念（1913年才被福特提出），灯泡的生产都是手工制造和组装，效率和误差可想而知。 所以，他有必要提前改进工厂的工艺流程，帮助杰拉德朝大公司的方向去努力。 顺便再透露点后世的营销手段，到时候，质量过硬的钨丝灯泡绝对能迅速占领市场，大卖特卖。 至此，这趟远行的任务规划就全部完成。 脑海里计划完所有的事情后，李奇维便开始用笔一一记录下来。 还好法国、比利时、荷兰是三个紧挨着的国家，加一起面积也不大，只相当于华夏三四个省。 这一趟下来，应该不会特别累。 不过悲伤的是，本来还剩的两个月假期，马上就要化为乌有了。 第70章 前往法国，会议开始 1901年8月10日，李奇维带着王路遥、李三、徐启泰三人，前往法国参加欧洲放射学会议。 会议在巴黎大学举办。 这是一所传奇的大学，也是欧洲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坐落于法国的首都巴黎。 巴黎大学创建于1200年，但更早可以追溯到1150-1160年。 英国第一所大学牛津大学，就是1167年从巴黎大学回到英国的师生建立的。 杰出校友有：居里夫妇、德布罗意、郎之万、庞加莱...... 不过在1968年，巴黎大学因故被拆分成13所独立大学：巴黎第1-13大学。 李奇维四人在13日到达巴黎后，受到了居里夫妇的热情接待。 虽然此时的居里夫人不在巴黎大学工作，但是她的丈夫居里先生却是巴黎大学理学院的教授。 因此两人就在大学周围买了一栋房屋居住。 居里夫人家里，没有什么昂贵的家具和摆设，但是到处都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并且打扫的一尘不染。 李奇维带着王路遥，受邀前来后，立刻就能感受到一股学术的气息在弥漫。 居里夫人对于两人的到来，非常开心。 “哦，布鲁斯，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士难道是你的妻子吗？”说完，她热情地拉起王路遥的手，打量着她。 李奇维笑道：“居里夫人，这是我的未婚妻，你可以叫她的法国名字：苏菲·玛索。” 他刚说完，就被王路遥在后背上狠狠地拧了一下，竟然敢随意给自己起个外国名字。 不过她又听懂了李奇维说的未婚妻，心里十分甜蜜。 可怜的小魔女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包含了李奇维多少的恶趣味，不然拧的更狠。 居里夫人顿时眼中放光，“哦，真是太动听的名字了。苏菲，没想到你会喜欢法国的名字。” 王路遥用蹩脚的英语回道：“我非常钦佩您，居里夫人，您真是我们女性的榜样。” 居里夫人听完开怀大笑，对王路遥非常满意，最后还是居里先生出来，拉着几人赶紧吃饭。 饭桌上，四人一边优雅地吃饭，一边讨论问题。 李奇维问道：“居里先生，我记得法国好像也有物理的专门学会吧，不知为什么你们要组织放射学会议。” 居里先生道：“哦，你说的应该是巴黎国际物理学会。不过它的名头还是太小了。” “你知道的，现在物理学的中心在英国和德国，法国的话语权还是弱了一点。” “所以法国政府看上了放射性研究，希望能增强法国在物理学领域的话语权。” “有时候，我们科学家和士兵也没有区别，都是为了祖国服务。” 李奇维被他的话逗笑，便不再细问。 倒是一旁的王路遥和居里夫人聊的火热，后者不停地朝自己看来，嘴角含笑。 李奇维莫名尴尬，不知道两人在讨论什么。 很快，四人就结束了用餐，李奇维也不便继续叨扰，明天对方还要准备会议的内容呢。 ...... 8月15日上午，李奇维带着王路遥和徐启泰，走进了放射学会议的会场。 至于李三则死活不肯跟着，因为他上次在柏林物理年会上听天书，听的有阴影了。 他干脆一个人出去瞎逛，李奇维也就不管他了。 当李奇维三人出现在会场后，立刻就引起一阵小范围的惊呼。 整个会场约100人左右，加上居里夫人一共也就几个女性，应该都是参会者的家眷之类。 所以，一身长裙打扮的王路遥，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古典优雅的东方面容，给这些西方人极大的震撼。 李奇维心道，坏了，熟悉的桥段不会又来了吧。 他已经确认了，穿越者都是先天受嘲讽圣体，走到哪都会发生事故。 果然，这时，一個满头飘逸金发，但眼神轻佻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你好，美丽的小姐，我是丹麦哥本哈根大学物理系的博士，安德斯。” “请问我可以认识一下你吗？”说完，安德斯就要亲吻王路遥的手背。 小魔女被吓的一跳，连忙躲到李奇维的背后，她虽然西化，但不会轻易接受西方的礼仪。 李奇维平静地看着他，冷漠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没事你可以走了。”说完，便直接拉着王路遥走开。 安德斯嘴角带笑，心中不屑，“哼，一个东方人而已，拽什么拽。”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 众人都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 李奇维刚准备落座，就被居里夫人拉到了前排。 那里卢瑟福一身帅气的西装，头发往后梳理的一丝不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影明星呢。 李奇维刚到巴黎，就已经和卢瑟福碰过头了。 “嘿，布鲁斯，你怎么才来？” “哦，我刚刚欣赏了一下巴黎大学内的风景，发现不如剑桥。” “哈哈，布鲁斯，你这话可不要被其它人听到，今天我们两势单力薄。” “那不一定，卢瑟福。待会你可要好好演讲，给我们卡文迪许实验室做好形象代言。” 卢瑟福一愣，虽然没有听过这个词，但却能理解它的意思。 他理了理领带，显然对接下来自己的表现胸有成竹。 这时，台上的居里先生已经开始了介绍：“欢迎各位放射学同行，来参加本次的会议。” “今天我们邀请了一位特别来宾，他就是剑桥大学的布鲁斯·李。” “没错，就是那位接连发表量子论、光电效应、光的波粒二象性的天才物理学家。” 说完，李奇维也只好起身点头示意。 无数羡慕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其中却夹杂着一道敌意。 安德斯没有想到，他随便碰到个人，竟然是布鲁斯·李。“可恶，一个清国人敢这么嚣张！” 他突然想到自己在瑞典当教授的舅舅，最近几天经常提到对方，还无意中说过诺贝尔云云。 安德斯虽然是物理系的，但不学无术，也是沾了他教授舅舅的光，才能混个博士。 他以为李奇维就是个搞理论物理的，所谓的成就都是被吹出来的。 这时，居里先生忽然提高声音，“下面，让我们有请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麦吉尔大学物理系教授，卡文迪许实验室访问学者，欧内斯特·卢瑟福。” “今天，他将为我们带来一场关于放射学的精彩演讲。” 听众席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卢瑟福意气风发，大步走上讲台，俯瞰着台下众人。 这里基本上都是做放射性研究的学者，大家对卢瑟福的态度，就好比学习理论物理对李奇维的态度。 此刻，他突然体会到当时李奇维技压群雄的感觉。 第71章 卢瑟福的精彩演讲 巴黎大学的欧洲放射学会议现场，卢瑟福慷慨激昂地开始演讲他的成果。 “自1896年贝克勒尔教授发现放射性后，居里夫妇又从沥青中提取了天然放射性单质：钋（读坡）和镭。” “他们的实验结果证实了，自然界中确实存在这种奇异的元素，能够自发地朝外放射物质。” “我的恩师汤姆逊教授对放射性也很感兴趣，所以他让我在贝克勒尔教授的基础上，研究铀盐的放射性。” “我的研究目标有两个。第一，放射性元素放射出来的天然射线是什么；第二，元素的放射性机理是什么。” “针对第一个目标，我设计了如下的实验。”说着，卢瑟福开始在黑板上画好示意图。 “我使用不同厚度的材料包裹铀盐，然后在感光底片上观察天然射线的情况。” “我惊奇地发现，铀盐的天然射线有两种。” “第一种，可以很轻易地用单层铝箔甚至纸挡住，我把它命名为α射线。” “第二种，则需要很多层铝箔才能挡住，我把它命名为β射线。” “在这两种射线的基础上，我又想到了去年法国物理学家维拉德的发现，含镭的氯化钡中也会放出一种射线。” “于是，我又通过各种测试，终于在铀盐中，也发现了这种射线，我把它命名为γ射线。” “根据实验结果，γ射线的穿透性要远远强于β射线和α射线。” 讲到这里，众人都被卢瑟福的巧妙实验折服，同时也被他的细心震惊。 李奇维则万分感慨，物理发展有时就是靠天才的灵光乍现和信息分享。 而此时的华夏，大多数人敝帚自珍，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他微微摇头。 卢瑟福看着大家表情兴奋，于是更加自信。 “接下来，我要研究这三种射线的本质是什么。” “于是，我利用磁场的偏转原理，在射线的路径上加上磁场。” “结果发现，α射线和β射线的偏转方向是相反的。根据推理，我证明了α射线带正电，β射线带负电。” “而γ射线则继续保持直线传播，所以它是不带电的。” “由于β射线的本质，贝克勒尔教授和居里夫人已经做了大量研究，并计算出它的荷质比，确认是电子流。” “而我也通过实验，再次证明了这一说法。” “所以，我进一步针对性地研究α射线。” “我的导师汤姆逊教授已经证明，在接近真空的玻璃管中通电会产生电子，于是我将α射线导入玻璃管中观察。” “结果发现，α射线与电子结合后，在玻璃管内竟然出现了氦原子。” “这说明有带正电的氦离子，捕获了电子而形成氦原子。” “因此，我确定了，铀盐放射出的α射线就是带正电的氦离子。” “当然，我后面还补充做了一些实验，测定了α射线的电荷，与推断相符。” “这个现象证明了，所谓的放射性，就是一种元素到另一种元素的转变。” “因为铀元素在发射出氦离子后，其本身的组成必然改变，成为新的元素。” “至于这种元素转变的时间快慢，我发明了放射性半衰期这个词来描述。” “这就是我在《自然》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成果。” “所以，下一步我的工作有两个，第一是研究γ射线的本质；第二是搞清楚原子的内部到底有什么结构，为什么它能放射出三种射线。” “关于原子内部，我最新的实验成果也可以提前和大家分享一下。” “我最近在尝试，使用α射线去轰击不同元素的原子，看看碰撞后，α射线会受到什么影响。” “不过由于这個实验需要的仪器很精细，所以目前我的结果还比较少。” “不过这种研究原子内部结构的方法，我认为对大家有借鉴意义。” “相关的结果，近期我就会发表在《自然》上，到时候欢迎各位指正。” “我的演讲结束，欢迎大家提问，一起讨论。” 卢瑟福的话刚说完，在场的人纷纷起立鼓掌，实在是他的研究太精彩，太振奋人心了。 如果说麦克斯韦统一了电磁，那么卢瑟福就是统一了放射性。 他不仅解释了放射性的本质，更是已经深入到原子内部的研究了，众人情不自禁的膜拜。 而且卢瑟福还把前人的研究结果，纳入了自己的理论框架中，形成一门系统的科学。 以后，放射性的研究就有了理论基础，而不再是单单靠运气的实验了。 所以，现在加入放射性研究的物理学者越来越多。 这个领域有太多的未解之谜，能搞清楚一个都是重磅成果，在物理界举世闻名。 李奇维则感叹，他对历史的改变越来越大了。 真实历史上，卢瑟福是在1911年，先用α射线轰击金箔，发现原子内的正电荷不是均匀分布在内部，而是集中在一个很小的核心上。 他把这个核心称之为“原子核”。 然后在1919年，他再用α射线轰击氮原子核，从氮核中打出了一种粒子。 测量发现，这种粒子的电荷和质量都是一个标准单位，于是将其命名为“质子”。 而现在，卢瑟福提前了整整十年，开始用α射线探索原子内部结构，无疑大大加速了原子理论的发展。 一旦他对原子结构的研究实现突破，卢瑟福的名气绝对会一飞冲天，跨入顶级物理学家范畴。 李奇维旁边的徐启泰已经听呆了。 他的内心在疯狂呐喊，这就是世界上最前沿的物理实验研究吗，简直惊艳到无法形容。 与之相比，自己之前在华夏做的那些实验，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一刻，徐启泰的心中升起斗志，他以后也要成为像卢瑟福那样的实验物理学家。 很快，会场内便陆续开始有人提问。 首先是贝克勒尔、居里夫妇等大佬，然后还有李奇维第一次见的彭加勒、维拉德等法国的放射学大牛。 卢瑟福谈笑风生，轻松幽默地解释他的工作。 接着，就是一些普通教授和学生的提问了。 因为放射性的研究不涉及高深的数学知识，所以很多学生更愿意选择这个方向。 突然，安德斯站了起来，装作无辜地问道：“尊敬的布鲁斯·李，我刚刚看到您对卢瑟福教授的演讲微微摇头。” “请问，您是认为实验物理不如理论物理重要吗？” 会场内众人一怔，随即感到一丝尴尬。 而李奇维笑了。 第72章 布鲁斯，放射学你也懂？ 面对安德斯的故意挑衅，李奇维不屑地笑了。 同时他在想，如果此时的自己是西方人，在取得如此成就后，对方还敢找事吗。 果然一个清国人想在欧洲站稳脚跟，实在是太难了，总有人会跳出来反对。 哪怕他已经提出了量子论还有光的波粒二象性，但本质上他依然只是一个学者。 名望再大也只是名望，不是真正能震慑人心的实力，李奇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即便自己再弱，也不是随便一个什么垃圾都能踩的。 而此时，会场内有人认出了安德斯，显然对方不是无名之辈。 “那不是安德斯吗，他的舅舅哈维兰，可是瑞典皇家理工学院的教授，而且还是瑞典皇家科学院院士。” “哦，你还不知道吧，哈维兰教授最近有新身份了，他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委员会成员。” “今年10月份，就会颁发第一届诺贝尔物理学奖，那可是超级大奖，据说光奖金就有15万瑞典克朗。” “哈维兰教授就是五个委员会成员之一，有确定最终获奖候选人的权利。” “哦，我的老天，我也是物理系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那只能怪你消息闭塞，最近物理圈子里已经传开了，物理学马上就有权威的奖项了。” “该死，我最近的滑块摩擦实验刚刚有点突破，恐怕来不及评奖了。” 安德斯听到了周围人对自己的羡慕，不由得高傲起来，眼神不善地看向李奇维。 他心中嘀咕，看来那個诺贝尔奖还有点来头，到时候得想办法让舅舅废除李奇维的资格。 卢瑟福仿佛看穿了安德斯的把戏，嘴角微笑，毫不在意。 就连物理分为理论物理和实验物理，都是李奇维主动提倡的，竟然还说对方看不起。 在物理领域，竟然还有这样居心叵测之辈，就凭这点心胸，怎么可能装的下宇宙万物。 不过，卢瑟福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正好借此机会，让李奇维发表他对放射性的观点，蹭一蹭天才的想法。 于是，卢瑟福对着李奇维笑道：“布鲁斯，你看看，我们这些实验物理学者活的多么艰难。” “你作为理论物理学的新晋大神，能不能给我们出谋划策一下，提高实验物理的影响力。” “我们也得吃好物理这碗饭啊。” “来吧，布鲁斯，这个演讲台我暂时借给你用下。” 在场的众人都笑了，一场尴尬被卢瑟福的高情商完美化解。 只有安德斯气的牙痒痒，他以为卢瑟福会很生气呢，却根本不知道人家和李奇维的关系很好。 李奇维也被卢瑟福的机智折服，这家伙是想白嫖自己的东西啊。 他从容地站起身，然后坚定地走上讲台。 “嘿，卢瑟福，既然你说你这么艰难，那我就给你送个助手吧。” “那个叫徐启泰的年轻人，是我从华夏带来的，按照华夏的辈分，他应该算作我的弟子。”李奇维指了指位置。 “他对物理实验非常感兴趣，我想你一定不介意收下他吧。” “你要是不收，那就说明你们实验物理看不起人，一点也不艰难。” “大家说是不是啊。” 台下众人又一次被逗笑，看着两人在那互相算计，十分有趣。 这...卢瑟福瞬间傻眼，刚刚还是自己揶揄对方，现在反手就被将了一军，他哭笑不得。 不过他知道徐启泰就是剑桥的学生，还跟李奇维关系那么好，自己求之不得。 “哎，布鲁斯，有时候我都在想，你不应该做物理学家，而是应该去做政治家。” “因为谁都不能从伱身上，得到半点便宜。” 李奇维哈哈大笑，然后等会场安静后，一本正经地开始说道：“刚刚有人问我是否对实验物理有意见。” “我想说，一个学习物理的人，如果总是纠结这些问题，我很怀疑他的专业素养如何。” 安德斯听完后面色通红，周围人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该死的布鲁斯·李。” 李奇维可不惯着他，继续说道：“真理藏匿于虚空之中，无论是理论还是实验，都只是一种寻找它的工具。” “物理的理论和实践，不是非黑即白的对立关系，而是相辅相成的包容关系。” “理论需要实验的证明，而实验需要理论的归纳。” “以卢瑟福教授的原子内部结构研究为例，我认为它既是实验也是理论，二者不用强行区分。” “总之，纠结这个，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这时，卢瑟福打趣道，“布鲁斯，不要扯这些没有营养的，我们要听一点干货。” “你就说你为什么摇头，我哪里有错吗？” 李奇维当然不会说实话，想了想，干脆加把火，于是说道：“我摇头，因为我在思考γ射线的本质。” “我认为，γ射线可能不是粒子流，而是一种电磁波。” “甚至，我认为X射线也是一种电磁波。” 哗！ 此话一出，会场内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就连贝克勒尔等人也是不敢置信，但是李奇维的天才，他们又是有目共睹。 自从1895年，伦琴教授发现X射线后，关于它到底是波还是粒子的争论就没有停过。 这里的粒子和光的波粒二象性可不一样，而是指像电子一样的实物粒子。 光只是有粒子的性质而已。（注：此时物理学家认为实物粒子和波是两种东西，光只是有粒子的性质，但不是实物粒子。） 等到1912年，德国物理学家劳厄，发现了X射线的晶体衍射图案，这才证明X射线是一种电磁波，并因此获得诺奖。 在此基础上，卢瑟福于1914年证明，γ射线也是一种电磁波。 现在，李奇维竟然直接宣称γ射线和X射线是电磁波，引起的震惊可想而知。 卢瑟福总算保持了镇定，他语气颤抖地问道：“布鲁斯，你有什么证明吗？” 李奇维笑道：“卢瑟福，你和在座的各位才是专家，我只是听报告时突发奇想的。” “毕竟，现在已经知道这两种射线都不带电，至少这个现象是支持电磁波结论的。” 卢瑟福本来让李奇维讲干货，只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没想到真的炸出这么劲爆的结果。 他知道像对方这样的天才级物理学家，其直觉往往恐怖如斯。 一时间，卢瑟福有了和威尔逊一样的感觉：布鲁斯，你为何如此牛逼，放射学你也懂？ 第73章 王路遥指导徐启泰 当李奇维说出γ射线和X射线是电磁波后，没人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即便只是一句预言，那也值得在场的人去朝这个方向研究。 这有点像后世的院士大佬，随便一句话，就能决定数以亿计的科研经费的用途。 靠的就是学术地位和权威性。 李奇维现在已经算初步有这种资格了。 不少人甚至还自动对他的话进行了脑补。 “哦，老天，布鲁斯不会偷偷也在研究放射性吧，他难道要理论和实验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精力，我为了做实验，有时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可能这就是天才吧，我们几十年如一日的努力，就是为了给他节省一个下午茶的时间。” “阳光海滩！” 在众人热切的眼神下，他缓缓走下台，把主场留给卢瑟福。 徐启泰看李奇维的目光，就跟遇到稀世珍宝一样，把他吓得后面一紧。 至于王路遥则笑眯眯地，暗暗对他竖起大拇指，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李奇维在学术上的影响力。 以前在国内，都是见到洋人趾高气昂，歧视华夏人。 现在李奇维却在崇高的科学领域，让洋人追捧震惊，真是颠覆了她的想象。 小魔女心中暗喜，果然不愧是自己选中的男人，优秀到光彩夺目。 接着，居里先生上台继续主持会议，并高度赞扬了李奇维的发言，表示他为这个会议增添了一抹亮色。 大佬们继续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会议气氛反而变得更加热烈。 这时，李奇维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安德斯双手紧握，恼羞成怒，眼神怨恨地盯着他。 李奇维越云淡风轻，他就越难受。 安德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从众人对他的疏远就能看出来。 正经的学者对这种投机取巧靠关系的学二代，都是鄙视的态度。 很快，今天的会议就要结束，不过后面还有两天的专题报告。 但是李奇维不准备参加了，他要出发赶往比利时，提前和索尔维见面，安排青年学者会议。 更重要的是，他本来就是被特邀来的，如果太出风头，有点喧宾夺主了。 毕竟现在他还不是这个小圈子的，没人喜欢不知道分寸的人，哪怕物理学家也一样。 居里先生理解他，便拉着他和在场的几位大佬互相认识。 李奇维表现的非常谦虚，给众人留下好印象。 贝克勒尔打趣道：“布鲁斯，你不会真的也要参与放射性的研究吧？” 李奇维笑道：“教授，我认为原子结构研究是未来物理的大方向，任何物理学者都绕不开。” “所以，不是我要研究它，是它主动找上我啊。” 一番话说的众多大佬哈哈大笑，他们非常喜欢这個不骄不躁的年轻人。 这时，一旁的居里夫人幽怨地说道：“布鲁斯，你去比利时办青年学者会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然，我就把月底去德国做报告的计划往后推迟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不属于青年啊。” 李奇维顿时头大，关于女性年龄的问题，是绝对禁忌，于是连忙解释：“夫人，我真的是同时通知所有人的。” “只不过是首次举办，没有经验，比较仓促。” “你放心，如果有下一次，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最后，李奇维和卢瑟福又互相交代了几句，便准备前往比利时，而卢瑟福要等放射学会议结束后再过去。 ...... 巴黎前往布鲁塞尔的火车上，李奇维几人欣赏着窗外大片的田园美景。 王路遥叽叽喳喳，显得极为兴奋。 徐启泰则在那低头沉思，不知道想些什么。 王路遥见他一直不说话，于是想逗他，“喂，启泰，你在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你也要多接触接触大自然啊，天天学习，小心以后学傻了。” 徐启泰闻言抬起头，嘿嘿一笑，“路遥姐，我在想奇维哥的那句结论，到底怎么才能证明X射线是电磁波呢？” 这小子野心很大，他觉得γ射线名气远不如X射线，要是自己能证明X射线是波，那岂不是能达到奇维哥三分之一的成就。 到时候，看何育杰和夏元瑮那两货，还敢不敢嘲笑自己成绩垫底。 想到这里，徐启泰情不自禁地笑了，看着像傻子一样。 王路遥见他快魔怔了，好为人师的性格又开始了，“启泰，还得靠我指点指点你了。” “你既然想证明X射线是波，那你就按照波的现象去研究不就行了。” “你的李大哥之前不是说，因为谁发现了光的衍射现象，所以证明了光是电磁波吗？” “那你只要能让X射线发生衍射不就好了，伱也做个双缝实验，看会不会有明亮条纹。” 嚯！ 王路遥刚说完一大串，徐启泰就震惊地看着她，难道路遥姐是扮猪吃老虎，隐藏的学霸？ 李奇维也微微动容，转头看向她，心想小妮子可以啊。 虽然物理常识还有点欠缺，但逻辑满分，确实应该是这种研究思路。 徐启泰两眼放光，甚至带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盼，“可是路遥姐，有人试过让X射线发生衍射，但是没有成功。” “好像它和我们常见的可见光不太一样。”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王路遥不假思索，拿出自己最后的底蕴，“你多试试嘛，衍射不是要求缝隙尺寸吗，你把缝隙变窄看看。” 徐启泰最后还是失望了，如果X射线是一种波，那它肯定波长非常短，要求的缝隙尺寸极小，现在肯定做不到。 “哎，路遥姐，我也想啊，但是目前的技术手段，人工造不了那么狭窄的缝隙。” 王路遥两手一摊，“人工造不了，那就去大自然找嘛，世界那么大，什么找不到啊。” “那就是你的事喽，启泰，努力吧。”说完，她又开始欣赏风景了。 徐启泰则微微叹息，道心破碎，刚做的美梦，难道就要醒了吗。 两人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李奇维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 真实历史上，劳厄就是利用天然晶体当做光栅，才发现了X射线的衍射现象。 因为天然晶体的原子排列非常规则，原子间的缝隙正好与X射线的波长匹配，能够发生衍射。 王路遥没有说错，人工造不了，大自然确实有！ 两人恐怕打死也想不到，一次简单的对话，差点摸到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第74章 比利时与铀矿 8月18日，李奇维四人终于到达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 比利时人口少，面积小，是一个典型的小国，国土面积大概相当于后世华夏的一个地级市。 但是经济却非常发达，也是19世纪欧洲最早进行工业革命，完成工业化的国家。 可惜，国土资源及地理位置决定了，它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大国。 比利时夹在英、法、德三国之间，无论怎么折腾都翻不起浪花。 在两次波及世界的战争中，都被揍的鼻青脸肿。 就是不愿意学习邻国-荷兰，当一个中立国。 为了扩大势力，提高影响力，比利时只能另辟蹊径。 因此，现任国王利奥波德二世，通过特殊的外交手段（舔英国），获得非洲的刚果殖民地。 但是他没有把这块地方交给政府，而是创建了刚果自由邦，把刚果殖民地硬生生变成了他的私人领地。 就因为这件事，利奥波德二世举世闻名，被载入史册，不过却是恶名昭彰。 他为了敛财，在刚果大肆强征劳动力，造成接近300万刚果人死亡，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直到1908年，利奥波德二世才去世，他的侄子阿尔贝一世继承王位，并且不像他的伯父那么残暴。 此刻坐在旅馆的房间内，李奇维一想到未来要和这位国王合作，就无可奈何。 关键是还不得不和对方合作，因为在他的私人领地里，有世界上最著名的铀矿：欣科洛布韦铀矿。 这座铀矿位于刚果金（刚果独立后，又分成‘金’和‘布’两個国家）南部的加丹加省。 后世美国的曼哈顿计划需要的铀矿，几乎全部取自这里，当时足足运了1200吨。 在那个年代，矿石分离技术还不成熟，所以品质越高的铀矿，它的价值就越大。 如果美国和加拿大的矿山可以挖出含0.03％铀的矿石，就会被认为具有“不错”的开采价值的话。 那么在欣科洛布韦，矿石通常能够产出60％的铀。 就连被认为质量太差的废石（或称为尾矿）中都含有20％的铀。 由此可知，欣科洛布韦铀矿的价值是多么巨大。 当时的美国甚至封锁了矿场的消息，并散布谣言，以此迷惑德国，最终抢占先机，率先研发出原子弹。 然而现在是1901年，这个世界上，只有李奇维知道欣科洛布韦铀矿的巨大价值了。 他一定要想办法，尽早把这块铀矿据为己有。 因为5年后，比利时就会成立联合矿业公司，并在1915年，对欣科洛布韦铀矿进行开采。 不过不是为了找铀，而是为了找镭。 真实历史上，自从居里夫人发现镭后，人们发现它的放射性很强，在医学上，能有效杀死病变组织。 所以镭的价值空前提高。 二十年代，在美国，甚至疯狂到出现镭奶油、镭牙膏、镭水、镭表，因为没人知道放射性有巨大的危害。 比利时联合矿业公司在开采欣科洛布韦铀矿时，都是把铀矿当做毫无价值的岩石扔掉，只为找到镭的痕迹。 如今，李奇维的横空出世，导致物理学家们对放射性的研究加速。 历史已被改变，所以他很担心，比利时会提前对这片铀矿进行开采。 他现在需要想一个理由，能够正大光明地参与进来，开采欣科洛布韦铀矿。 在来比利时的火车上，李奇维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除了自己物理学家的身份，他又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陶瓷。 没错，就是华夏最经典的产品，各种华丽精美的陶瓷。 他作为清国人，烧制陶瓷售卖，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烧陶瓷，就需要各种各样的添加剂，他就有理由去挖矿了，因为他要做的是：镭瓷。 相反，他如果不做陶瓷，整天在那研究放射性，英国政府反而会认为他居心叵测，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李奇维开心地笑了，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 一旁看书的王路遥见他傻笑，问道：“奇维哥哥，你在笑什么呢？那么开心。” 李奇维走到她身边，猛地就亲了一口，王路遥立刻脸颊通红。 别看小魔女整天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一旦涉及到这些亲密举动，就突然变得温柔娇羞，楚楚动人。 “路遥，我在想准备开一个陶瓷厂呢，让这帮欧洲佬见识我们华夏的工艺，赚他们的钱。” 王路遥一听，非常兴奋，“呀，真的吗，奇维哥哥，我父亲正好也有陶瓷生意。” “他手里有很多技术高超的老师傅，到时候都可以转给你。” 李奇维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心道你老爹听了要伤心死，这还没嫁人就开始往外贴了。 “不急，路遥，暂时只是一个计划，我还没想好在哪建厂呢。” “哦。”王路遥有点失望，她想尽快帮上忙。 李奇维看了看时间，今天和索尔维约定的见面时间马上就到，主要是谈论会议的相关安排。 于是，他和王路遥、徐启泰说了下，就带着李三朝约定地点走去。 ...... 一间高档咖啡馆内，李奇维和索尔维，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布鲁斯，这才多久没见，据说你又发表了一篇重量级的论文，震惊物理学界啊。” “索尔维先生，你过奖了，光的波粒二象性只不过是一个大胆猜测，还有待继续验证。” 索尔维长叹一声，“真是羡慕你的脑子啊。” 李奇维笑道：“现在你有机会聚集更多这样的脑子了。” 索尔维哈哈大笑，“布鲁斯，你真幽默。会议的地点我定在布鲁塞尔大都会酒店，那里的环境保证让你们满意。” 李奇维连忙恭维，“感谢您的支持，接下来我会负责迎接到来的学者。” 然后他突然问道：“索尔维先生，我想办一个华夏特色陶瓷厂，需要很多不同种类的矿石。” “我听说比利时的殖民地，刚果那里有很多矿场，不知道您是否可以为我引荐相关的负责人？” 索尔维听完一愣，心想你刚刚做灯泡，现在又搞陶瓷，是在玩中西合璧啊。 “现在国王利奥波德二世，是让他的侄子，佛兰德伯爵-阿尔贝，负责刚果的建设事宜。” “不过想见他一面，难度倒是不小，还是等你的工厂建好后，再考虑吧。” 李奇维一听，就知道有戏，于是连忙感谢，表示理解。 啥都没有，靠一张嘴，就想搭上未来的国王，确实有点扯淡。 不过，他早晚有把握拿下阿尔贝。 第75章 豪华的会议阵容 接下来几天，李奇维按照自己写的名单，接连迎接前来参会的学者们。 除了已经非常熟悉的卢瑟福、威尔逊、爱因斯坦外，剩下的都是通过信件交流认识的。 其中有几个人，是李奇维根据脑海里的资料，主动联系邀请的。 至于更多的人，就被他无情抛弃了，他现在可没有时间跟小卡拉米玩。 格罗斯曼给自己回信，他已经放弃物理转行数学了。 理由是学物理拍马也赶不上李奇维和爱因斯坦，所以这次没有来。 他放出豪言，以后有数学上的困难，都可以找他求助。 李奇维哭笑不得，只能随他了，反正自己以后肯定会和数学家打交道。 他又检查一遍名单，看是否有遗漏，上面清楚地记着各人的信息。 物理领域： 1、爱因斯坦：22岁，现为瑞士苏黎世大学博士生，1921年诺奖。 2、卢瑟福：30岁，现为加拿大院士、麦吉尔大学教授，1908年诺奖。 3、威尔逊：32岁，现为英国剑桥大学讲师，1927年诺奖。 4、理查森：22岁，现为卡文迪许实验室助手（卢瑟福带来），1928年诺奖。 5、劳厄：22岁，现为德国慕尼黑大学学生，导师伦琴，1914年诺奖。 6、郎之万：29岁，现为法国巴黎大学博士生，导师居里，无诺奖。 7、玻恩：19岁，现为德国布雷斯劳大学学生，1954年诺奖。 8、马可尼：27岁，现为意大利工程师，1909年诺奖。 9、密立根：33岁，现为美国芝加哥大学助理员，1923年诺奖。 化学领域： 1、哈伯：33岁，现为德国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讲师，1918年诺奖。（合成氨） 2、索迪：24岁，现为加拿大麦吉尔大学讲师（卢瑟福带来），1921年诺奖。（提出同位素） 3、朗缪尔：20岁，现为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生，1932年诺奖。（表面化学，白炽灯） 4、格林尼亚：30岁，现为法国里昂大学博士，1912年诺奖。（有机化学） 除了以上这些人，还有索尔维邀请的比利时本土的青年学者，加在一起二十多人。 看完这些信息后，李奇维突然脸色古怪，然后摇头低笑。 后世的研究者们，估计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李奇维就是随便举办一场会议，怎么就能精准地找到这些诺奖大佬的。 难道说像磁铁一样，大神之间都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诺诺相吸。 但是此刻嘛，参会的人，目前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等级或者体系的。 有本科生、博士、讲师、教授、院士，甚至还有工程师。 就像一锅大杂烩，被李奇维强行放在一起。 而且现在可没人知道这些年轻人未来的成就。 在真正的大佬眼中，这可能就是年轻学者间的一次自娱自乐。 物理领域还好，基本都是熟人，而且有李奇维在，注定水平不会低。 化学领域他又就不熟，他倒是想把门捷列夫邀请来，可惜还没那个面子。 李奇维不是很在意外人的评价，反正这也只是第一次尝试。 ...... 会议前一天，所有人终于到齐。 李奇维和到来的爱因斯坦狠狠拥抱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二人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但还是按捺下激动，等明天再说。 密立根则是紧紧握住李奇维的手，神色非常激动，“布鲁斯，谢谢你。因为证明了你的光电效应，我从助理员被评为教授了。” 李奇维连忙恭喜：“密立根，那是你应得的，我还得感谢你帮我证明理论呢。” 劳厄此时还是个小伙子，立刻上前主动伸出手，“布鲁斯，太感谢你的邀请了，我感觉自己活在梦中。” 李奇维笑道：“伦琴教授可是在我面前提过你，说你善于争论，想法很多，是个天才。” 劳厄有点不好意思，“和你比差远了，教授让我这次好好向你学习，回去后还要给他汇报，哎。” 李奇维被逗的哈哈大笑。 马可尼满脸兴奋，依然不可置信李奇维会邀请他，“您好，布鲁斯先生，十分感谢您的邀请。” “一直听闻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的量子理论真是震惊世界。” 李奇维心道，果然是开公司的，和杰拉德一样，说话就是好听。 “马可尼先生，你过奖了，我個人对于你的无线电通讯研究非常感兴趣。” 马可尼一愣，“您也了解无线电通讯？”，随后微微叹息，“可惜暂时无线电只能短距离传输。” 李奇维笑道：“我认为无线电的未来不可估量，而且远距离传输并非没有解决方式。” 马可尼顿时两眼放光，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细聊的时候，于是礼貌地离开。 接待完所有人后，李奇维又和卢瑟福一起去讨论事情。 他和索尔维商量后，认为还是让大家先熟悉一下，这样明天的会议就会更放松。 并且他还建议，需要给会议定几个主题。 由于物理和化学分开讨论，所以化学那边的主题交给了索尔维带来的学者。 物理这边，以李奇维和卢瑟福为首，二人现在绝对算年轻一辈的翘楚，众人无不服气。 二人在房间商议时，威尔逊也在场，他朝李奇维笑道：“布鲁斯，没想到伱能把会议搞得井井有条。” “我刚刚和几个人聊天，嚯，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厉害，思维跳跃的我都跟不上。” 李奇维笑道：“没办法，谁让你的年龄在这里算大的了。” “你应该找那些化学领域的人聊天，反正他们听不懂你的研究，会认为你很厉害。” 威尔逊非常郁闷：“布鲁斯，你也太会打击人了，我感觉自己就是来给你凑数用的。” 卢瑟福打断这对活宝。“布鲁斯，会议你准备什么形式，讨论什么主题。” 李奇维道：“我想以沙龙的方式随意交流，不用做严肃报告。” “由我们俩先开头，我准备讲第一朵乌云问题，你可以讲原子结构研究。” “话题打开后，大家再各抒己见，可以把自己在研究中遇到的问题提出来，一起头脑风暴。” 卢瑟福点头答应，这和他曾经在美国那边做学术交流时很像。 大家一起随意自由、不设限制地讨论，因此往往能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灵感。 第一届物理和化学青年学者会议，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始了，很少有人关注。 若干年后，物理学家们才明白这场会议的重要性。 第76章 大佬年轻时同样犀利 1901年8月30日，第一届物理和化学青年学者会议，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大都会酒店举办。 物理分会现场，十几个人随意地分坐在长桌两边。 长桌的首位，坐着的自然是李奇维和卢瑟福，两位大佬，分在两边。 在他们前方，有一块一人高的板子，上面贴有白纸，用于众人随时演算和书写。 李奇维首先站起来，发表举办本次会议初衷的简短讲话，并欢迎来参加的各位青年才俊。 然后就让卢瑟福开头，讲述目前卡文迪许实验室在原子结构领域的成果，以及他的放射性研究。 卢瑟福没有自持身份而倨傲，不会因为在座人的学生身份，而看不起他们。 物理领域，从来都是达者为先，不以身份论英雄。 相反，他比在欧洲放射学会议上，讲的更细致和通俗易懂，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情绪。 房间内的学者全都听的如痴如醉，他们对能接触到这种高端知识，非常珍惜，有人甚至在做笔记。 “自从英国物理学家道尔顿创立原子学说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都认为原子就是一个实心的小球，无法再分。” “但是，1858年，德国物理学家普吕克尔在做气体放电实验时，发现了一种奇怪的射线。” “后来1876年，德国物理学家戈德斯坦，重新优化了实验。” “他在一根透明玻璃管的两边，放上两个电极。” “然后当在电极之间加上近万伏的电压后，玻璃管壁上出现了淡淡的荧光。” “由于这种荧光是从电极的阴极上射出来的，所以戈德斯坦就将它命名为阴极射线。” “此后，很多物理学家对阴极射线的本质，进行研究，有人认为是电磁辐射，有人认为是带电微粒。” “最终，我的导师汤姆逊，使用多种不同的材料做阴极，发现得到的阴极射线的荷质比是相同的。” “然后他又通过实验测量了射线组成微粒的质量，发现它的质量竟然是氢原子的1/2000。” “这说明原子内部还存在更小的结构，我的导师将它命名为‘电子’。” 说完，卢瑟福又在白纸上，画出来原子的枣糕模型，配上相应的运动方程。 “这就是我导师提出的原子结构模型，用力学定律可以完美解释这些电子的运动。” “但是目前关于原子内部的正电荷部分，我们还一无所知，不知道是什么存在形式。” “我的导师认为，正电荷是均匀地分布在原子内部。” “而我的研究方向，就是探索原子内部的结构组成。” 李奇维佩服地看着卢瑟福，果然不愧是能教出好几个诺奖学生的神人。 不仅条理清晰，而且形象生动，哪怕是一个不懂物理的人来，也能知道卢瑟福说的是什么。 这证明了他深厚的物理基础，因为只有自己完全搞懂，才能给别人讲解时举重若轻。 他内心吐槽，要是后世有这样的老师教自己，说不定也能碰瓷一下诺奖。 这时，劳厄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李奇维道：“劳厄，放松点，这里不是你的毕业答辩，有什么问题直接说。” 一句话让众人哈哈大笑，劳厄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然后说道：“卢瑟福教授，你好，我最近在跟伦琴教授学习X射线的知识。” “我想知道，X射线和电子射线，与所谓的放射性射线有什么区别吗？” 卢瑟福微微一笑，“你如果听过我之前在巴黎的讲座，应该就会更清楚了。” “伦琴教授发现X射线时，还不知道电子的存在。” “当时他用阴极射线轰击了阳极金属靶材时，发现了X射线。” “现在我们知道，X射线是电子与金属原子发生某种作用后，产生的新物质。” “我想你已经看出来，不管是X射线还是电子，他们的产生都需要某种特定的条件。” “而天然射线不一样，无论给放射性物质施加什么样的物理或化学条件，它都能自发地放出射线。” 劳厄突然说道：“那是不是说明，原子的内部肯定不止电子一种结构，不然怎么会有各种射线呢？” 卢瑟福一惊，好敏锐的洞察力和逻辑能力，这個小伙子不简单。 于是，他说道：“劳厄是吧，果然名师出高徒，你的想法非常有意思，几乎可以证明原子内部肯定另有结构。” “至少从已经知道的α射线的本质来看，只有电子是解释不了这些现象的。” 李奇维也是震惊地看着劳厄，果然大佬在年轻时就已经很牛逼了，只能用天赋去解释。 这时，玻恩忽然问道：“卢瑟福教授，既然原子内部有很多电子，而你又说电子的运动符合牛顿力学定律。” “那么电子是如何保证能一直运动呢，它的能量来源是什么？” “如果按照圆周运动离心力的方程去解，那电子跌落轨道后去哪了呢，是发射出来了吗？” “这...”卢瑟福突然语塞，心想布鲁斯你从哪找到的这些妖孽，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确实没办法解释，只能说电子一直都是那样。 甚至这个问题让李奇维也是一愣，他一瞬间也没想好该怎么解释。 两人同时庆幸，幸亏没有端架子拿大，不然现在就出糗了。 卢瑟福清了清嗓子，此刻他再也不敢小瞧这些年轻人，虽然他们是本科生，但是思维极度跳跃。 这次的会议也让他感觉很满意，有一种被挑战的感觉。 “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我和布鲁斯都对现在的枣糕模型，抱有怀疑态度。” “也许在以后，等我的研究进一步突破，我可能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玻恩点点头，依然表示感谢。 李奇维看着他，心道不愧是以后和能海森堡一起，创立量子力学矩阵力学表述的人，犀利已初见端倪。 这时，密立根又开口说道：“卢瑟福教授，我想请问，汤姆逊教授在测量电子的电荷时，使用的是什么仪器和方法。” 卢瑟福知道他就是证明光电效应的那位，一个很出色的实验物理学家。 但是自己对于仪器这块，不是特别精通，于是他让威尔逊代为回答。 威尔逊终于找到表现的机会，侃侃而谈，从机械设计到电路搭建，无所不知。 然后顺带提了自己的云室多么牛逼。 密立根听的两眼放光，感觉如获至宝。 真实历史上，密立根就是受到云雾方法的参考，于1909年，通过实验精确地测量了电子的电荷。 很快，下一个就是李奇维分享了。 第77章 李奇维变换，惊艳众人！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李奇维缓缓站起，朗声说道“今天在这里，我不想讲量子论和光电效应。” “因为我觉得那太简单了，以在座各位的智商，肯定都能轻易理解。” 说完，大家都跟着发笑，不少人都觉得李奇维很幽默，完全不像想象中的恃才傲物。 “因此，我决定讲一些很新的东西，我自己也没有把握的物理前沿问题光速不变。” 嘶！ 众人无不震惊。 光速不变可是涉及到了开尔文勋爵的预言啊。 在场的都是物理领域的学者，自然知道第一朵乌云问题的本质。 只是李奇维去年才解决了第二朵乌云问题，难道今年就要再解决第一朵乌云？ 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天才到这种程度吧。 太夸张了！ 李奇维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含笑，“我当然没有能力直接解决第一朵乌云，但我想从光速不变这个角度，谈谈我的看法。” “麦克斯韦方程组推导出，光速在真空中的速度是恒定的，与参考系无关。” “这显然违背了牛顿力学。” “物理大佬们曾提出，存在一个绝对静止的参考系以太，它是光速的参考系，企图解决这個矛盾。” “但我们知道，迈克尔逊-莫雷实验表明，以太并不存在！”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苦思冥想，终于得到了一点灵感。” “说来也巧，当时在伦敦量子会议结束后，荷兰物理学家洛伦兹教授，曾私下找我聊天。” “我们俩讨论到了光速不变这个问题。” “洛伦兹教授突发奇想，他认为以太依然存在，光速在以太中的传播是一种特殊情况。” “只要做一种假设以太在运动的方向上会收缩，从而导致了光速不变。” “如此一来，光速并非真的不变，而是以太收缩的表现形式。” “这样就可以完美解释光速不变，牛顿体系就不会与麦克斯韦电磁体系冲突了。” “后来，我根据他的说法，给出了变换的数学形式，如下。” 说着，李奇维开始在白纸上写出推导过程，眼花缭乱的公式，看的在场的人头皮发麻。 只有爱因斯坦两眼放出神光，恨不得把李奇维融化，塞进脑子里。 李奇维此刻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开始手撕洛伦兹变换...哦不...现在应该叫李奇维变换了。 “大家请看，这个是绝对时空观下的伽利略变换，用于参考系的转换。” “现在，我只要把光速不变这个设定加进去，就会形成一个新的变换。” “我暂时将它命名为【lqw变换】，它的数学形式是这样。” 当李奇维在黑板上，经过无数复杂的运算，写下lqw变换的数学公式后，在场的众人已然呆滞。 因为他们是物理学家，而且还是实验物理学家居多，很多人的数学水平不敢恭维。 而数学好的，如玻恩等人，现在太年轻，对乌云问题了解太少，没有深厚的物理底蕴，也是看的一知半解。 “布鲁斯，你啥时候偷偷背着我钻研数学了。”威尔逊一脸苦相，李奇维总是能拿出他没见过的新东西。 “真是惊才绝艳的想法，布鲁斯，单凭这个公式，你都能发篇震惊物理学界的论文了。”卢瑟福不由得赞叹。 “原来布鲁斯你的数学功底也如此强悍，我还以为你就是想象力逆天呢？”密立根羡慕地说道，搞理论的就是看起来潇洒。 至于其余几个小辈，此刻都在窃窃私语，lqw变换就相当于从某个角度解释了第一朵乌云。 李奇维带给他们的震撼可想而知。 看着众人惊讶无比的样子，李奇维很享受。 他心中默念对不起了，洛伦兹老哥，把你1904年的成果提前截胡了。过几天我去荷兰，请你吃一顿好的。 真实历史上，洛伦兹被称为最接近狭义相对论的人。 因为爱因斯坦直接否定以太，在光速绝对不变的基础上，推导出的结果和洛伦兹变换一样。 其实也很好理解，两人推导的基础其实都是光速不变。 只不过洛伦兹受传统概念影响太深，在牛顿力学体系的禁锢下，只能加上以太。 而爱因斯坦直接则认为时空本身就是相对的，会发生收缩，根本不需要以太的存在。 所以两人的公式完全相同，但物理意义却天差地别。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李奇维缓缓站起，朗声说道“今天在这里，我不想讲量子论和光电效应。” “因为我觉得那太简单了，以在座各位的智商，肯定都能轻易理解。” 说完，大家都跟着发笑，不少人都觉得李奇维很幽默，完全不像想象中的恃才傲物。 “因此，我决定讲一些很新的东西，我自己也没有把握的物理前沿问题光速不变。” 嘶！ 众人无不震惊。 光速不变可是涉及到了开尔文勋爵的预言啊。 在场的都是物理领域的学者，自然知道第一朵乌云问题的本质。 只是李奇维去年才解决了第二朵乌云问题，难道今年就要再解决第一朵乌云？ 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天才到这种程度吧。 太夸张了！ 李奇维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含笑，“我当然没有能力直接解决第一朵乌云，但我想从光速不变这个角度，谈谈我的看法。” “麦克斯韦方程组推导出，光速在真空中的速度是恒定的，与参考系无关。” “这显然违背了牛顿力学。” “物理大佬们曾提出，存在一个绝对静止的参考系以太，它是光速的参考系，企图解决这個矛盾。” “但我们知道，迈克尔逊-莫雷实验表明，以太并不存在！”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苦思冥想，终于得到了一点灵感。” “说来也巧，当时在伦敦量子会议结束后，荷兰物理学家洛伦兹教授，曾私下找我聊天。” “我们俩讨论到了光速不变这个问题。” “洛伦兹教授突发奇想，他认为以太依然存在，光速在以太中的传播是一种特殊情况。” “只要做一种假设以太在运动的方向上会收缩，从而导致了光速不变。” “如此一来，光速并非真的不变，而是以太收缩的表现形式。” “这样就可以完美解释光速不变，牛顿体系就不会与麦克斯韦电磁体系冲突了。” “后来，我根据他的说法，给出了变换的数学形式，如下。” 说着，李奇维开始在白纸上写出推导过程，眼花缭乱的公式，看的在场的人头皮发麻。 第78章 无线电通讯的难题 有了卢瑟福和李奇维的珠玉在前，在场的小年轻们不免有些紧张，不敢第一个上台。 然而马可尼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反正他是一个工程师，就算讲的东西浅显，也情有可原。 现在他创办的马可尼无线电报公司，就遇到一個棘手的难题。 在座的都是物理领域的专家，正好可以向这些大佬请教。 于是，他站起身，走到白纸前，语气谦逊地说道，“各位尊敬的老师，你们好，我叫马可尼。” 在场有人好像认出了他，“你是发明无线电通讯的马可尼吗？据说你已经实现了英国和法国之间的无线通信。” 马可尼一愣，没想到自己挺出名，于是笑道“正是在下，那是前年的事情。” 他顿时有了信心，准备先介绍自己，说道“人类自从发明电报和电话后，信息传输的速度比以往快了无数倍。” “但是它们都需要电流在导线内传输信号，高山、大河、海洋会给线路的搭建造成很大困难。” “甚至需要开尔文勋爵这样的物理大佬出马，才能解决海底电缆的问题。” “即便不考虑经济因素，把全球几块大陆都铺上电线，但是那些会移动的交通工具，如海洋中的船舶等，却依然没有办法通信。” “因此，我就在想，能不能设计一种，不需要依赖电线的通信手段。” “从赫兹教授发现的电磁波那里，我找到了灵感电磁波以光速在空气中传播，不需要任何介质。” “所以我设计了一种装置，由两部分组成，一个是电磁波发射器，一个是电磁波接收器。” “1895年，我利用这种装置，成功地将电磁波信号发送到1.5英里外的地方，并用接收器收到了信号。” “这使我非常振奋，我不断改进装置，测试不同波长的电磁波，通过调节它的振幅和周期，去实现莫尔斯码，从而传输信息。” “我把这种发射和接收电磁波的装置，称作无线电台。” “终于在1899年，我在英法两地分别架设了无线电台，成功地实现了跨越英吉利海峡的无线通信。” 听到这里，在场之前不知道无线通讯的人，全都忍不住惊呼。 那岂不是说，未来有可能相隔一个大洋的人都能实时通信？ 而且这种通信不需要复杂的电路，只要人手一个电台就好了。 众人看马可尼的眼神都变了，对方虽然不是物理学家，但是这种天才般的发明，比顶级物理学家也差不了多少。 一时间，大家都对他的研究充满了好奇。 李奇维也是万分感慨，马可尼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当时做无线电通信试验时，是在自家的庄园内完成的。 他父亲有私人图书馆，他母亲给他找了一个私人教授在家学习。 所以他阅读了无数电磁学的书籍，做了无数电磁试验，这才有了无线电的发明。 毫不夸张地说，无线电改变了世界格局。 因此他本人也被评为“历史上最有影响的100人”，排名第41位。 然而此刻，27岁的马可尼却脸有愁容，“但是目前我的研究却遇到几个问题，导致无线电通信的实用性不足。” “第一个是，调制电磁波的频率、振幅、周期等非常困难。” “目前我公司的产品，全都是靠人工手动调节，误差大，耗时长，而且很容易出错。” “第二个是，由于电磁波是直线传播，考虑到地球表面的曲率问题，好像无线电无法实现全球通信。” “所以我到现在一直没有做过试验。因为要做一次跨洋试验，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太大。” “如果从理论上都不可行，我很难说服公司的其他人支持我。” 众人呼了一口气，果然全球通信没有那么容易，同时也敬佩马可尼善于钻研的精神。 理论到实践，中间宛如隔了一个天堑，需要付出无数的努力和汗水。 有时还需要一丝运气。 房间内的都是物理学者，如果问他们电磁波的性质，绝对能说上三天三夜。 但是对于这种现实中的物理实际问题，不少人也只能抓瞎了。 在场的只有李奇维知道，第一个问题需要通过电子管解决。 只有小型化的电子管，才能高效率实现整流，放大，振荡，混频，调频，调幅，检波等等功能。 至于第二个问题，从理论上分析其实是可行的。 因为地球虽然是圆的，但是高空表面全是电离层，它可以放射电磁波。 真实历史上，马可尼在今年的12月份，实现了从英国到加拿大的超远距离无线电通信。 试验当天，加拿大那边遭遇了强烈的风暴，接收天线都被吹跑了。 马可尼用风筝拉起天线，经过焦急的等待，他本来都不抱有希望了。 结果，忽然，微弱的信号传来，试验大获成功。 马可尼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无线电能不受地球弯曲的影响，传播那么远的距离。 如今看，当时的马可尼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的勇气，难怪能够成功。 李奇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长桌边的其他人。 他们有的低头，有的手托下巴，都在思考马可尼的难题。 这时，一直没发过言的郎之万说道“马可尼先生，我认为第一个问题可能需要一种系统的设备。” “我设想，它应该是通过电压电阻等各种电路设计，进行电磁波的调制，但是目前市面并无这种产品。” 不少人赞同郎之万的观点，处理如此复杂的电磁信息，肯定不能靠人工。 第一个问题确实有点难了，相当于要凭空发明一个调制器。 在场的物理学者们都不擅长这个，给不出好的建议，只能靠马可尼本人去摸索了。 这时，威尔逊说道“马可尼，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但是第二个问题，我有一个想法。” “可不可以通过建立中转站的方式，每隔一段距离就建造一个电台，只要保证两个电台之间能正常通信，那么再远的距离都能续接上。” 众人眼神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密立根给威尔逊竖个大拇指，心道威老弟果然精通实验物理，瞬间就能想到可行的办法。 威尔逊环顾一圈基操，勿6。 但是，理查森忽然又提出一个问题，“可是在大西洋、太平洋内，如何架设中转站以及保证不受破坏呢？” 这......还真是个问题。 一时间，大家都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李奇维看时机差不多了，轻咳一声，说道“我有一点不同的想法。” 百万字感言！轻微剧透！必看！ 【第一部分：碎碎念。】 不知不觉，本书已经到了100万字了。 说实话，作者感觉很不可思议。 我竟然能坚持到这一步？ 俗话说，网文百万成神！ 哪怕对于老手来说，百万字也是一个坎。 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剧情平淡、人设崩塌、身体垮掉、女友分手，等等。 各种因素都会让一本书难以持续下去。 更何况我这样的纯新人。 严格来说，这本书是作者的第一本书。 所以缺点不少。 比如被无数读者诟病的开篇，“轰”字大法等。 但我不是特别在意。 因为本书的灵魂：科学史及物理知识，目前为止没有人指出大的错误。 这足以说明本书还是很成功的。 至少我想表达的内容，完整无误地传递给了大家。 而且这本书到现在依然稳的一比。 不仅剧情跌宕起伏、高潮不断；人设也越来越丰满，李逼王有成长的痕迹。 别人是越到后期写的越差。 我完全反过来了，越到后期手感越火热。 这些当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读者老爷们给力。 没有你们的订阅和打赏，我怎么可能越写越好。 感谢你们。 希望能保持下去。 （PS：兄弟们，别跳订的太厉害了，我看着都吓人。） 【第二部分：本书成绩。】 目前为止，本书收藏人数约2万，但是均订只有一千出头。 说实话，按照编辑的标准，成绩崩的很严重。 这个成绩养家糊口都是问题。 养书的人实在太多了。 但千均对新人而言确实不错了，而且有一个长篇完本的经验也非常重要。 所以我肯定要坚持写下去。 后面的话，为了提高均订，我可能会单更。 因为只有均订高了，才能得到更好的推荐，本书的成绩也才会更好。 希望大家都能理解哈。 至于是6K的单更，还是8K的单更，到时候再看。 在这里，再次跪求大家多多订阅。 你们要是多订阅，我也不用单更拉成绩了。 至少作者的人品有保证的，从不水文。 有时候为了一个概念，我都要查好久。 我知道很多读者不在意，爽就行了，大家又不是真来学习的。 但是我过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我要是写玄幻小说，战力不平衡，我估计都写不下去。 俗称“逻辑强迫症”。 【第三部分：后续剧情。】 怎么说呢。 作者也是个老书虫。 写之前已经知道清史民国的问题，非常难写。 我当时想的是另辟蹊径。 但是写着写着，发现不对劲了。 不知不觉很容易踩到红线。 和我差不多同期的，有三本已经无了。 第一本是写去美国当富豪，然后去非洲建国，寄。 第二本是在南洋搞教育，然后建国，寄。 第三本是穿越成石达开，不知道什么剧情，寄。 所以，我这本书能写到现在，和我是老书虫脱不开关系。 我用词、剧情设计都苟的一比，猥琐发育。 但是接下来的剧情确实是個问题。 国王学院篇结束后，应该就是科学之城建设。 这一段，我有点担心你们喜不喜欢看。 别又像星火计划篇一样，成绩惨不忍睹，只能匆匆结束。 再然后一战结束，开启量子力学。 广义相对论胜在大气磅礴，换成玄幻小说，那就是大自在庚金剑气。 而量子力学胜在诡异奇谲，对应玄幻小说，那就是...额...词穷了。 世界的本质、意识和物质。 从量子力学开始，物理就超越了普通人的想象了。 其实我更喜欢的是量子力学，那真是有太多经典可写了。 所以，我有极度自信，量子力学会写的非常非常精彩，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以后出去吹牛逼也方便。 现在量子力学被各种营销号吹的神乎其神。 然而99%的理解全都是错误的，误导了一大批人。 以后你们以我的为准就行了，保证走到哪都没问题。 哪怕遇到教授，也能和对方过几招。 在这个大剧情中，作者会穿插天文学、原子学等其它内容。 再然后就是盘古计划了。 这部分绝对是最精彩的。 李逼王手握核弹，化身盘古，横压天下，当世无敌。 成为古往今来科学家的最巅峰。 堪称全书的高潮。 想想就激动。 但这部分也是我最担心的。 因为是最容易暴雷的。 我现在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写。 大家有好的想法也可以提。 写完盘古计划，再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懂得。 只能看成绩再说了。 成绩要是还不错，我就继续写下去，当然后面还有很精彩的内容。 但要是太差了，那我也确实无能为力。 不如把精力放在第二本书上。 ----------------- 总之一句话：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只要读者老爷们敢订阅，我就敢把整本物理学史写完。 老虚拜谢！ 第80章 从灯泡到工业布局(第二更) 从剑桥留学生到物理学之神第80章从灯泡到工业布局(第二更) 9月2号，李奇维三人从布鲁塞尔出发，坐火车前往荷兰的鹿特丹，然后再转去埃因霍温。 这是李奇维第二次来到鹿特丹，上一次还是从这里转道去德国。 李奇维为兴奋的王路遥讲解荷兰的历史。 荷兰和欧洲的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时等小国一样，都属于祖上曾经阔气，但现在没落了。 17世纪，荷兰还被誉为“海上马车夫”，鹿特丹更是素有“欧洲门户”之称，也是荷兰第二大城市。 至于荷兰的首都，阿姆斯特丹，是荷兰第一大城市，诞生了全球第一家证券交易所。 然而荣光不再，帝国没落。 现在荷兰也只能和比利时一样，夹在三大国之间左右逢源，怀念以前的霸主地位。 9月3号到达鹿特丹后，李奇维专程去了一趟附近的莱顿大学，拜访了洛伦兹教授。 此刻他老人家正在研究原子光谱的磁致分裂现象，并因此获得1902年的物理诺奖。 由于这个理论极为复杂，无法用通俗的语言描述，因此李奇维不准备向读者解释。 欢愉的聊天过后，他请洛伦兹吃了一顿荷兰美食，搞得老头不明所以，全然不知自己的洛伦兹变换仅仅换来一顿饭。 接着，9月6号，三人终于到达埃因霍温，李奇维第一次看见飞利浦的工厂。 这个时代，可不要把欧洲的企业想的太高大上。 一尘不染的车间、摆放整齐的机器、严格安全的防护措施，这些统统是没有的。 在后世，欧美企业被圣母表折腾的乌烟瘴气。 连机器发出的噪音吵到流浪猫休息，都能被拿出来大做文章，然后一群人抗议。 更不用提环保问题，那更是某些居心叵测团体的杀手锏，一抓一个准。 无数企业苦不堪言，却又无能为力，欧美就这样活活被自己作死。 然而现在，就连伦敦市常年都被废气烟雾笼罩，没人觉得污染环境，反而认为那是力量的象征。 工业化的狂暴与美学，以蒸汽朋克的方式，展现在李奇维面前。 杰拉德一路小跑过来，穿着工服，毫无之前的绅士形象，反而更像是个工程师。 工厂环境嘈杂，他大声说道“布鲁斯，你来的比我预计的要快，去我办公室说吧，我换身衣服。” 李奇维摆摆手，吼道“还是先带我去生产车间吧，我看看情况怎么样。” 于是两人朝钨丝灯泡的生产线走去。 尼玛，李奇维本来已经做好最低的期望，结果还是高估了。 黝黑肮脏的地面上，胡乱摆放着各种工具，空气中弥漫一股难闻的气味。 李奇维强忍住口鼻不适，看向了生产出来的灯泡。 还好没有让他失望，透明的灯罩里，一根钨丝闪闪发亮，看外表就是精品灯泡。 杰拉德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我找了荷兰境内最好的金属加工商，终于制造出符合专利要求的改良钨丝。” “它的延展性和发光性都非常棒。” “经过工程师的初步测试，预计它的寿命能达到5000小时，足足是碳丝灯泡的十倍。” “而且钨丝的灯光更加柔和明亮，简直是跨时代的产品。” “布鲁斯，这款产品一定会大卖的，我们要发财了。” 李奇维很淡定，心想这都不能吊打爱迪生，我还配当穿越者吗。 不过，他嘴上还是很谦虚“目前有遇到什么工艺问题吗？” 杰拉德道“暂时没有，你的专利写的很详细，而且飞利浦已经做了十几年灯泡了，工人们很得心应手。” 李奇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和杰拉德一起去办公室谈问题，这地方他实在待不下去了。 办公室内，李奇维悠哉地喝着咖啡，听杰拉德在讲他的销售计划，然后打断他。 “杰拉德，我觉得你的想法不是特别好。” “这么好的灯泡，我们不应该走平民路线，而是要走高端路线。” “从现在起，飞利浦要树立品牌意识，让人们一听到公司的名字，就联想到品质优良，产品精美。” “久而久之，飞利浦的概念在人们的心中，就会根深蒂固。” “这是企业能屹立百年的根本。” 杰拉德嘴里嘀咕品牌这个词，越想越觉得很牛逼。 他看李奇维的眼神都变了，对方竟然连营销都懂，而且理解的还如此深刻。 “布鲁斯，你说的太好了，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和碳丝低价竞争，反而要把价格提高。” “只是这样一来，销量会不会受到影响？”杰拉德略微担忧。 李奇维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不缺有钱人，而富人往往能接受更高的溢价。” “等到钨丝灯泡彻底普及后，你再去铺开普通人的市场。” “同时，我们可以制作一些精美的独特造型的灯，持续吸引高端客户。” “这样一来，高低端人群都能覆盖了。” “我们的目标，就是让世界上所有人都买一只飞利浦生产的钨丝灯泡！” 杰拉德听得两眼放光，内心火热。 李奇维摆摆手，钨丝灯泡只是小打小闹，是他的一次尝试。 而且他故意没提，一旦产品火爆后，肯定就会有竞争者加入，这玩意的技术含量可不高。 爱迪生恐怕第一时间就能破解，避开专利，到时候就是生死厮杀的时刻。 不过，真等到那天，飞利浦估计也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灯泡了。 “对了，你的科学实验室筹备的怎么样了？” 杰拉德闻言打开抽屉，拿出一份计划书，上面写了详细的各种仪器配置和人员编制。 实验室就建在工厂的周围，这样方便随时借用工具，进行小样制备。 看着纸上罗列整齐的方案，李奇维点点头，杰拉德对于这个事情非常上心。 “前些天在布鲁塞尔的学术会议上，我与无线电的发明人马可尼，进行了深入交流。” “我认为，在未来，无线电技术一定会有巨大的发展空间。” “所以，飞利浦的第一个创新产品，我会考虑做无线电相关的东西。” “至于专利，近期我会撰写提交，到时候依然与飞利浦合作。” 之所以选择这个产品，李奇维有着私心。 因为接下来，星火计划开展后，他就需要遥控国内，实时掌握各种信息，所以必须有自己的无线电台。 甚至到时候，他会建立一个全球网络，把华夏的人往外输送，学习技术。 这些都离不开靠谱的实时的通讯手段。 现在，他还不用考虑保密问题，空气中根本没啥无线电波。 等到后期，技术越来越普及后，他的核心秘密进行后，那就需要极高的保密要求了。 他争取在明年底，就把稳定的无线电台搞出来，正好让何育杰他们带回去。 至于飞利浦的产品，他决定做收音机，不过这玩意要想市场化，估计还得等几年。 反正是创新产品，到时候只要原型机出来，不怕杰拉德不买账。 对于如今单调的日常生活而言，李奇维不敢想象，收音机会带来多么巨大的冲击。 商量完科学实验室的事情后，突然李奇维又提出一个请求。 原来他这段时间经常开会，发现没有ppt的演示，报告的限制太大了。 人一多，后排都看不见黑板，甚至字小点，前排的也看不见。 作为后世用惯了屏幕演示的人，他觉得有必要改进当前学者们的交流方式。 因此，他想做一个书写投影仪出来。 不像幻灯片，需要提前把文字或者图片录制在胶带上，然后放映。 投影仪不需要白色的幕布，而且能实时书写，并通过反射透镜将书写的内容投射到墙壁上。 使用时无需严密遮光，就能产生大而明亮的图像，实乃科研工作人员装逼..术必备之物。 当李奇维将他的需求描述出来后，杰拉德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你放心，布鲁斯，我认识蔡司的人，他们对这种光学类产品很熟悉，绝对能很快就做出来。” 李奇维一惊，“是那个专门做各种光学和光电产品的德国蔡司吗？” 杰拉德没想到李奇维也知道这家公司，“没错，就是它，今年蔡司刚刚在英国还设立了分厂。” “到时候我联系他们的人，做好样品后给你送过去。” “我想蔡司一定愿意结识你这样的顶级物理学家。” 李奇维没有在乎他的马屁，而是回忆起关于蔡司公司的信息。 1846年成立于德国的蔡司公司，从创立之初开始，就立志做机密机械及光学仪器。 今年，蔡司已经是领先的光学公司，甚至都推出了好几款相机镜头。 最重要的，蔡司是目前为数不多的，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的德国公司之一...... 即便这样，它依然是当世最顶级的科技公司，充分说明成功不是靠加班的。 这一刻，李奇维忽然又想到了，接下来他对华夏的工业体系布局。 施耐德、雷诺、斯柯达、克虏伯...这些大名鼎鼎的公司，都是他的觊觎对象。 当然还有一些特色小厂也要留意。 可不要看不起某些规模很小的公司，说不定就能在关键器件上，卡住大公司的脖子。 后世的李奇维见多了这样的案例。 他对华夏的要求，是重工为主，轻工为辅。 毕竟在自身安全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轻工业怎么看都不是很紧急。 他现在就要有意地开始和这些公司接触，打好关系，方便后面派人来学习技术。 所以，他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身份。 此时李奇维无比希望自己能获得诺贝尔奖，到时候再配合他剑桥教授的身份。 他绝对能成为所有科技企业的座上宾。 这个时代，物理和化学理论对工业有着超高的指导作用，和后世严重脱节不一样。 弦理论、上帝粒子，这些离实际的生产实在太遥远了。 换言之，理论远远走在了实验的前面。 杰拉德看李奇维一直不说话，在那沉思，还以为对方不相信蔡司的实力。 “布鲁斯，你放心，蔡司那边绝对在一个月内，就能给你做出样品来。” 李奇维回过神，“哦，我相信它的实力，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对了，杰拉德，给你看看这个，这是我对飞利浦工厂改进的意见。” 说着，李奇维又交给杰拉德几张纸，上面详细写着他对流水线生产概念的解释，以及创新的规章制度等。 这些都是他在来时的火车上写的，主要就是借鉴后世大公司的运作。 杰拉德翻看后，眼睛瞪得浑圆，如获至宝一般，心里对李奇维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有真正开办过工厂，才能理解李奇维这份文件的价值。 他都怀疑李奇维不是物理学家，而是企业家，而且还是那种超级大企业的掌门人。 不然怎么可能有如此高屋建瓴的视角。 “哦，老天，布鲁斯，这真的是你写的吗？” “你不是物理学家吗，怎么会对公司运转如此了解？” 李奇维瞎编道“我的家族在华夏，也算的上小有规模，所以我很小时，就被父亲带着打理生意。” “这些都是我在工厂内，观察后总结出来的，我认为对于提高效率还是有一定意义的。” 杰拉德连忙道“何止是有意义，简直就是开创性的壮举，布鲁斯，你真应该当企业家，赚大钱。” 李奇维耸耸肩，显得很潇洒，“你知道，我就是因为嫌弃做生意太繁琐，才学习物理的。” 杰拉德哈哈大笑，“果然是天才，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到顶级。” 哪怕李奇维再高冷，也被拍的很舒服，而且还是被后世自己只能仰望的大佬拍。 在杰拉德的马屁和不舍中，李奇维终于结束了假期之旅，带着王路遥和李三，返回英国。 这一趟远行，李奇维收获巨大。 物理、化学、工业等各种人脉，都是他未来大展宏图的有力助手。 他不愿去结交所谓的首相等政治家，因为在他眼里，他不需要嘴炮，可以靠自己的实力站起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李奇维就是要证明，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理工科人可以自己做主！ 最后，最重要的是，长时间的独处，让李奇维和王路遥的关系好像突破了某种界限。 除了小魔女坚决不同意，要留在结婚那天的事外，李奇维可以做的尝试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