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娇宠那个小可怜》 第1章 流氓竟是我自己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泼皮无赖,平日里吃喝嫖赌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开始偷看未婚男子洗澡了!别人要是知道了,哪还敢娶我们村的男子啊!” 张家村就这么大点地方,家家户户大多都挨在一起,一有个什么八卦,不出一天,就能从村头传到村尾。 张翠花这一嗓子直接吼出了方圆几里十几家邻居。 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张翠花的尖细的嗓门愈发大了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家哥儿的名节。 她一边叫嚷着,一边踢了一脚趴在路边的张白薇,“别装死,你看了我家柳青的身子,就得负责!” 张白薇头疼欲裂,身边喧闹声吵个不停,隐隐约约听到“哥儿”“偷看洗澡”“男子名节”这几个词。 好不容易强撑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派陌生的场景。 周围是一排农户的居所,建筑看起来像是农村,却平时所见的农村大有不同,古老的就像来自悠远的古代。 额角传来强烈的疼痛感,张白薇伸手一摸,只摸到一片粘腻的腥红。 她强忍着头疼,缓缓的站起身来,周围围了一大圈人,一脸兴味的模样的让张白薇立马想到四个字——吃瓜群众。 吃瓜群众们距离她稍远,离她最近的是一个叉着腰的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地怒视着她。 但是张白薇明显的感觉到这怒气更多的是虚张声势,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张翠花见张白薇醒了,一把拉过不远处企图把自己隐藏在人群的男子,将他带到跟前。 “我家柳青洗澡都被你偷看光了,现在乡里乡亲都在呢,今天你必须给我们家一个说法!” 男子生的高大,五官深邃,剑眉星目。这样的样貌,跟现代那些走“小狼狗”路线的明星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张柳青和她对视了一眼,眼中的不甘与痛苦一闪而过,咬了咬唇,又低下头去。 张白薇感觉自己可能不止磕坏了脑子,要不然她怎么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开始出现问题了呢。 愣怔之际,一大堆陌生的回忆在脑海中加载播放,刚刚得到缓解的头,又开始疼痛难耐起来。 这是一个不属于历史书上的架空的朝代——饕国,这里女尊男卑,女子在外闯事业,男子在家相夫教子,甚至负担起生孩子的重任。 原主的父亲本来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结果被原主的母亲哄骗嫁来这乡野之地“挖野菜”,生下原主的时候难产而死。 十几年过去了,爱慕原主父亲的权贵回到京城后,得知了这些消息,气愤至极,派人当着原主的面将原主的母亲活活打死。 原主当时还小,没了父母管教,又被村里的地痞流氓一带,跟着狐朋狗友吃天天吃喝玩乐,尽情挥霍原主父亲留下的钱财。 这天,原主在市集的酒楼喝醉了酒,醉熏熏的经过村落的西边时,听见柴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邪心一起,捡起小棍儿,在年久失修的柴房木墙那里凿了一个洞,企图凑近偷看村花洗澡。 谁知,天色渐暗,她又吃醉了酒,看错了人家,竟看的是村子里有名的丑男张柳青。 正巧这个时候,被出来纳凉的泼妇张翠花逮个正着。 就演变成了眼前这一幕。 张翠花重女轻男,而张柳青又相貌丑陋,前些日子手还不慎受了伤,干不了重活,她正想着怎么丢掉这个拖油瓶呢。 好不容易让她逮到这个机会,虽然张白薇声名狼藉,但是还是有些家底。 在众人的见证下,她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拖油瓶卖个好价钱。 这样想着,她直接一屁股赖在地上,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了起来。 “我真是命苦啊,我这个儿子多好的人呐,勤快又能干,好好的一 个黄花大闺男,竟被这个泼皮无赖看去了身子,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周围的乡亲们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谁不知道张翠花最讨厌他家的小儿子,非打即骂的搓磨着他,这会儿倒是来装起好人来了。 张翠花见周围不买她的帐,一把抓住村长的裤脚,哭诉道 “村长啊,你说句公道话!” 村长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她瞧不起张翠花的为人,但到底还是张白薇有错在先,为了男子的清誉,她还是要说句公道话。 “张白薇,既然事已至此,你应当负起责任来。” “对!”张翠花瞬间笑得像菊花一样,点头如捣蒜。 张柳青面上无悲无喜,平静到麻木地看着周围的人决定自己的命运。 见他这副样子,张白薇心里有点难受,这里竟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张柳青的想法。 “好,我负责。” 张翠花刚要继续撒泼,就被这坚定的语调堵住了嘴。 既然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她眼珠子一转,狮子大开口道 “我家柳青一看就是身体强健,好生养,又能干活,彩礼至少得给十八两。” 张翠花直接隐瞒了柳青受伤的事,反正钱到手,他还能要回去不成。 至于柳青在混混家的待遇,嫁出去的男子泼出去的水,关他们家什么事。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十八两?她可真贪呢!十八两抵得上一家老练的猎户一年的用度了。 就算柳青美若天仙,一般农户也不会花这么多钱去娶一个夫郎,更何况柳青相貌丑陋。 张白薇皱了皱眉,原主家里还有些积余,倒也不是出不起这个钱,只是这副嘴脸让人看起来十分不爽。 她看向村长,缓缓道“柳青的事我会负责,但是她张翠花做错的事,是不是也该负责呢。” “你放屁!”不等村长回答,张翠花直接怒吼道。 张白薇看了张翠花一眼,不急不缓地理了理衣襟,指了指额头上的伤,又指了指地上带有血迹的锋利石头, “这是张翠花推搡间弄的,头部受伤可不是小事,也是我命大,一个不小心我可能就交代在这了。” 第2章 开局送夫郎 她这话不算唬人,原主的死因,就是因为这一推搡,撞上了石头,当场毙命。 让她这个异世的同名灵魂一下子接了盘。 张翠花这种蛮不讲理的人,竟然也会利用人多优势,来道德绑架别人。 但是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张白薇这种泼皮混混,并没有什么道德,莫说是给少彩礼了,就算她真的不对张柳青负责,最多也就是品德败坏,被人唾弃罢了。 而张翠花弄伤了张白薇的头,确是实实在在要负责任的。 按照饕国的律法,故意伤人者,根据情节严重性问责,少则杖二十多则流放。 知道了这其中的利害后,张翠花的脸色白了白,硬着头皮继续在地上撒泼打滚,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村长张秀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张白薇,眼前的女人腰背挺直,风姿绰约,目光锐利如寒星,说话不急不缓、有理有据,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张白薇的父亲生的貌美,她遗传了他父亲的美貌,却少了几分气韵,加上平日里干的那些混账事,更显得这个人徒有其表,可恶至极。 可今日这么一看,到底还是遗传了些京都大家公子的风范。 张白薇恭恭敬敬地向张秀行了个礼,声音不卑不亢 “我说对柳青负责,就一定会对柳青负责的。既然如此,我不仅不计较头上的伤了,还愿意出五两银子作为礼钱,迎娶张柳青过门。只是……” “你且说说。”张秀接话道。 “我要张翠花立下字据,以后张柳青就是我张白薇的人了,我和柳青往后种种同张翠花一家再无瓜葛,无论以后贫穷富贵,两家都不再来往。” 五两银子不少了,就连张秀家嫁儿子也只要了五两彩礼,村民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张翠花知道再闹下去,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大喇喇地从地上爬起来。 两人在村长的带领下走完了程序,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张柳青都没回过神来。 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自己竟然真的脱离了那个糟糕的家庭。 张柳青是张翠花家夫郎生的第一个孩子,他刚出生的时候,张翠花气得要死,凭什么隔壁家生了女儿,而自己只有一个“赔钱货”,一气之下把他丢到柴房里自生自灭,幸好被路过的张秀听到哭声救了回来…… 就算勉强活了下来,他日子也过得格外艰辛,幼年在张翠花的打骂之下讨生活,后来父亲生了妹妹后难产而死,张柳青日子愈发难过,不仅要烧水劈柴种地做饭一刻不停歇,还要照顾年幼的妹妹,可妹妹继承了张翠花的“优良”的基因,一点不知感恩,甚至长大后还撺掇张翠花把张柳青卖到窑子里换钱。 要不是鸨父出价太低,张翠花觉得不合算才作罢。 张柳青看着远处匆匆赶来找张翠花要钱的妹妹张花青,心冷的越发厉害了。 突然,他察觉到一旁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牢牢盯着自己,抬眼望去。 眼前的女子高挑清瘦,细眉妖目,盈盈一笑的时候,眼中有流光闪过,明媚的如同带露的迎春。 张柳青实在没法把眼前的明媚女子与往日里那个不学无术的混子联系在一起。 他非常迷茫,嫁给她,会是另一个深渊吗? 张翠花喜滋滋掂了掂怀里的银子,全塞给了她的宝贝女儿张花青,母女俩笑得合不拢嘴。 一个相貌丑陋且不能干重活的拖油瓶竟然还能换到五两银子,多划算的买卖! 婚期定在下月初五,距今还有小半个月,张翠花心里盘算着回家让张柳青在结婚前多干点活,好榨干他的最后价值。 就在这时,张白薇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他不能跟你走。” 张翠花眦着黄牙恶意地笑 了笑,扯着嗓子阴阳怪气道 “呦,流氓就是流氓啊,就这么等不及啊!他不跟我走,难道跟你走吗?你们可还没有成亲呢。” 张白薇睨了她一眼,彻底无视了她的挑衅,向张秀俯身行个大礼 “张婶,之前我干了许多荒唐事,给您添了很多麻烦,如今我是真心改过,想同夫郎好好过日子。 “大婚前的这段日子,能麻烦您暂时收留我夫郎一段时间吗?他这段时间的吃穿用途我全权负责,还会补上谢礼。” 张秀自然是愿意的,柳青这孩子勤快厚道,踏实能干,可惜长相实在丑陋,不巧还生在了张翠花家里。 听到吃穿全负责,还要送上谢礼,张春花哪里愿意舍弃有利可图的机会。 “我是他亲娘,哪有出嫁前不住亲娘家的道理?你的那什么伙食费,还有谢礼应该孝敬我才是。” 张白薇晃了晃手中的字据,“我这头还疼着呢,要去官府理论吗?” 张翠花哑了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骂骂咧咧拉着张花青走了。 隔着老远,还能听见她不干不净的叫骂声。 张白薇硬塞了二两银子给村长妇夫,几人一番拉扯下,张秀无奈地收下了银子。 她将两人亲自送回了村长家才放心离去。 想到临走时,未来夫郎脸上浅浅的笑意,张白薇嘴角不自觉上扬,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赚钱呐。 她的夫郎值得最好的婚礼。 一路琢磨着,正巧碰上收摊回家的张屠户,想来生意不错,手头上只剩下一桶没卖掉的下水。 “桂婶,请问您这下水卖吗?” 张桂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下水这东西,一向没有什么人买,除非那些实在买不起肉,也不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才会来买些的。 张白薇这种注重享乐的混混,大多都到市集的酒馆挥霍,就算真到她的小摊上来买肉,也是挑那种顶顶好的优质肉。 “卖,你要多少?” “桂婶,我要是全买了,能便宜点不?” “全买了?!你要那么多猪下水干啥?” “做美食。” 张桂挠挠头,“这玩意也不好吃啊。” 张白薇狡黠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第3章 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家里可用的食材实在太少,买完下水后,张白薇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村里通往市集的末班牛车。 这个时辰了,除了不得不去市集抓药的人外,几乎没什么人了。 但让人意外的是,村花张莲莲竟也在车上。 张白薇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个张莲莲是原主的白月光,貌美善良,温柔体贴,是天下最好的男儿,也是她梦想中的夫郎。 原主是傻子舔狗,来自现代的张白薇可不是。 这个张莲莲明显就是把原主当备胎,故作苦恼享受着原主的追捧,明里暗里向她索取各种好处,背地里却在嫌弃唾骂着原主。 简直是又当又立。 张莲莲今天穿得与寻常不太一样,平常他恨不得每天都穿上最好的衣物,把所有的首饰都戴在身上。 村里的庄稼汉子觉得他貌美无比,但当张白薇从记忆里翻出他的样子来,只觉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这人生得艳俗无比,哪里比得上自家的小狼狗夫郎。 这个世界的审美观真是让她不敢恭维。 张莲莲衣裙外面披着一袭黑色斗篷,将全身都笼罩起来,头上带着一个白纱帷帽,只是上车时露出的衣裙一角,华美异常。 这成色料子看起来价格不菲,原主虽然喜欢他,但也买不起这样的料子,村里的其他备胎更是不可能。 张白薇只是轻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挑了最里面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 开玩笑,她可是快要有夫郎的人,得守妻徳。 好在张莲莲似乎也不想让别人认出他的样子,并没有像之前一样主动搭话。 她乐得清净,听着车夫唱着山歌,悠闲自在地观赏沿途的乡村美景。 到了市集后,张莲莲跟着一个管家装扮的女人走了。 张白薇睨了一眼,随后便按照脑中的记忆径直去购买调料了。 这两人一看就是相识,她才懒得管别人的琐事,只要他不惹到她的头上来也就罢了。 一路上东奔西跑,还是没能凑齐所有的调料。 常见的盐、葱、姜,蒜倒是好买,可一些八角之类的香料却是无处可寻。 以她的厨艺,仅靠手上这些,倒是也能做出一份滋味不错的卤味,可作为在现代拿过无数奖项的顶级厨师,她这人一向精益求精,不错一词可达不上她的标准。 一筹莫展之际,正巧瞧见刚刚一同坐牛车上集市抓药的村民,拎着一包药从德济堂出来。 脑中灵光一现,哎!说不定药房会有这些香料。 进了德济堂,张白薇同药房的伙计说了几味香料的名字。 伙计摇了摇头,表示闻所未闻。 意料之中,很多现代熟识的事物在这个地方都变了一个名称,所以她并不灰心,又要来了纸笔,将这几味香料在纸上绘画出来。 伙计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有名的泼皮混混画技竟然如此高超。 这几味药材竟然画得栩栩如生。 片刻后,他将这几味药材找齐,分装包好,递给了她。 临走前,伙计忍不住问道 “这是什么药方?我在这抓药十来年,竟从未听过有如此奇怪的药方。” 张白薇故作高深“这药啊,治馋病。” “馋病?你莫要诓我?” 张白薇潇洒一笑扬长而去。 看着凑齐了的食材调料,张白薇摩拳擦掌,这可是她在古代第一次下厨。 她先将大肠切成合适大小,放置到木桶之中,用面粉和盐反复揉洗、冲水干净,再翻面去油。 待到处理干净,冷水下锅焯水,加酒和白醋去腥。 再将去腥后的大肠捞出来重新放入锅中,放入切好的姜片、打结的葱和一把盐,倒入 秋油,黄酒,撒上几粒糖霜,最后加入炒香后的各味香料,小火慢卤。 一个时辰后,卤香四溢,从小屋逸散开,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张小花是隔壁张桂家的女儿,平日里最怕的除了自家杀猪的母亲,就是张白薇这种凶神恶煞喜欢欺负小孩的混混。 闻到卤香,她舔了舔嘴唇,要是别人家,她便能厚着脸皮去蹭上一顿饭。 张家村民风淳朴,邻里间关系大多和睦,今天你来我家吃一顿,明天我请你家吃一顿是常有的事。 可她耸动鼻子嗅了好久,非常不幸地确定这股奇妙的香味居然真的是来自张白薇家的。 张小花眼巴巴地趴在张白薇门口的篱笆栏前,眺望了好久,还是不敢进去,只能可怜兮兮地趴着栏杆嗅着香味解馋。 张白薇刚捞出一块卤肥肠尝了尝,就瞥见自家栏杆上扒着个小萝卜丁。 她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从厨房拿出一个小碗,盛了一大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又捞出一截肥肠,切成丁铺在饭上,放上刚炒的小青菜,浇上香浓的汤汁,径直向小院走去。 看到张白薇的身影,张小花本能想跑,但却被那碗肥肠饭的香味勾住了魂,完全移不动脚。 直到张白薇将那一碗肥肠饭递到她的跟前,她还牢牢地抱住那根栏杆,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小花,这是给你吃的。” 张小花愣了片刻,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姐姐,真的吗?” 张白薇摸了摸小花的脑袋,笑意温柔。 “真的。” “谢谢姐姐!” 张小花接过碗筷,满怀期待地扒了一口吸满汤汁的米饭,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这也太好吃了吧!简直比过年时才能吃到的鸡腿还有好吃一千倍! 我张小花宣布我要娶这碗饭做我的夫郎。 她又幸福地咬了一口刚卤好的肥肠,鲜香的卤汁在舌尖滚了滚,香糯油润,在她味蕾上跳了一支舞。 听大家说皇上吃的美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但她现在觉得皇上吃的美食不可能在比她手上这一碗小小的肥肠饭更好吃了。 张小花背靠着篱笆栏,不满一指之刻,就将这碗饭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个干净,连碗沿上的汤汁也舔了个干干净净。 她忘记了张白薇的恐怖,端着被舔得发光的碗,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崇拜地看向她。 就在这时,张桂的夫郎张栎栎抄着锅铲,匆匆赶来抓人。 “张小花!到哪里野去了?!我就烧个饭的功夫,你……” 第4章 定情信物 七八岁这个年纪是小孩最调皮的年纪,张栎栎和张桂两人没少因为小孩的调皮捣蛋头疼。 张小花整天就知道招猫逗狗,和同村的小孩儿一起在村子里到处野,好不容易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又不肯跟着厨夫子好好学做菜。 张栎栎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女儿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一个人,更令人惊讶那可是小孩儿都怕的混混。 张白薇见张栎栎来了,笑着打了声招呼,又去屋里装了一大碗卤肥肠递给他 “栎叔,这些年承蒙您和桂婶的照顾,这是我自己琢磨的菜品,代表一点心意,给您们尝尝鲜。” 张栎栎愣了愣,虽然用肥肠制作食物送人有点寒碜,但到底是孩子的一番心意,他还是感到有些欣慰。 张白薇的父亲柳纤云是个顶顶好的男人,早年也帮过他们家不少,所以在张白薇成为孤儿之后,他们也尽量去帮衬着她。 可惜这孩子随了她那个不成器的母亲,到底不学好,变成了现在这副人见人厌的样子。 之前张翠花闹事的时候,他也在现场,瞧着她处事稳重的样子,隐隐与之前不大相同了。现在又来感谢他们,倒是真有了几分柳纤云的影子。 张栎栎接过碗,将眼巴巴盯着碗里肥肠的张小花拉过来,道 “你别嫌叔烦,你也快要成家了,以后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收收心,找份正经活干和夫郎好好过日子,别再和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了……” 张白薇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面上没有一丝不耐, “栎叔,您说得对,以前是我混账了,日后定会和夫郎好好过日子的。” 两人又唠了几句家常话,张栎栎终于想起了刚盛的饭,匆匆告别后,拉着张小花着急忙慌往家里赶。 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真是奇了怪了,这肥肠咋这么香咧?” 肥肠刚放到桌上,张小花连筷子都没拿,直接用手捏了一把放进嘴里,嚼得满嘴流油。 张栎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拿筷子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 “饿死鬼投胎咧,我烧的饭都没见你这么积极。” 话落,他顺手夹了一块肥肠,嚼了嚼。 瞬间瞪大了眼睛,这真的是肥肠吗?咋比猪肉还好吃嘞? 两人围在桌前,谁都没再说话,风卷残云般就着卤肥肠使劲扒饭,完全冷落了那几盘刚炒好的菜。 就在张小花准备伸筷子继续夹的时候,张栎栎将碗端走了。 张小花哀怨地看着父亲,看着委屈又可怜。 “你娘还没回来呢?” “娘不是说今晚在二叔家吃吗,让我们不用给她留饭。” “小花啊,你娘每天起早贪黑杀猪很辛苦的,有好吃的我们要懂得分享。” 张小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爹说得对,等我长大了,我去替娘杀猪,赚很多很多钱,给爹和娘盖大房子。” 张栎栎擦了擦张小花嘴角的油渍,将她搂进怀里,“乖孩子。” 张栎栎父子走后,张白薇又装上了一罐卤肥肠,带上从市集里买的礼品和打算送给未来夫郎的各种小玩意儿、小吃、和衣物用品。 背上的背篓装得满满的、沉甸甸的,她的心里却又暖又甜,满怀期待地向心上人所在的住处走去。 村长家不远,她脚程又快,赶到的时候,他们家正在吃饭。 张秀接过她沉甸甸的背篓,热情地将她迎进门。 一进门,就看见村长的夫郎热心地给柳青盛了一大碗鸡汤,柳欣的面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这是他从未感到过的家的感觉。 张翠花从来不会给他喝鸡汤这种大补的东西,她不舍得让儿子这种赔钱货喝,只会留给自己和张花青。 村长招呼着张白薇留下一起吃饭,她也没再推脱, 将那碗卤肥肠端上桌,又去搬了个凳子,挨在张柳青坐下了。 张柳青偷瞄了一眼女子和旭爽朗的笑颜,脸上一热,不知所措地攥紧了衣角。 卤肥肠的美味又一次征服了村长一家和她未来的夫郎。 张秀惊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不到你还有这好手艺哩!这比酒楼大厨烧的菜还好吃呢。” 吃过饭后,村长和村长夫郎使了个眼色,一家人默契地去了隔壁串门,给这对即将成亲的小青年留下充足的相处机会。 几人一走,这屋子安静了许多,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张白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一支黑玉簪子递给张柳青。 结结巴巴道“街……街上看到了,想到了你,就给你买了,作为定……”情信物。 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张柳青见她这副样子,眼底浮现出笑意,紧张感少了大半。 又想到她当众跟张莲莲告白的事,那点隐秘的喜悦瞬间消失,苦涩笑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不必如此的。而且……我那么丑,配不上这样好的簪子。” 张白薇急了,顾不上男女大防,紧紧攥住张柳青的手,声音急切又热烈 “怎么可能?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之前做对你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的。” 她无意识揉了一下张柳青手上的老茧,心下一疼,声线微微颤抖, “谁说你丑的?眼睛瞎了不成?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配得上!你配得上世间所有最好的一切。” 张柳青被她这话震得浑身一麻,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忘记了挣开她的手。 从来,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 他眼眶一红,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过。 张白薇着急忙慌地用衣袖子去擦他的眼泪,笨嘴拙舌地安慰他 “对不起,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我不知道你们这边有什么忌讳,我……对不起!你别哭了,我看着心疼。” 本来张白薇不说话还好,听到这温柔的安慰,张柳青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就在这时,张秀一把踹开了门“张白薇!你这个混球!你对柳青做了什么?!” 第5章 疯狂斯哈 虽然自家夫郎表示要给这对即将成亲的年轻人相处的机会,张白薇这次看起来也变得踏实稳重了不少,但因为她之前劣迹斑斑,张柳青那孩子又老实,她实在放心不下。 于是在邻居家心不在焉地唠了会儿家常后,张秀有些坐不住,一个人悄悄出去了,悄咪咪地趴在自家门前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饭桌离门口稍远,她听不清说话的内容。过了一会儿,听见屋里传来隐隐的哭声。 张秀一个着急,直接把门踹开了。 两人一脸震惊地回头,只见张秀已经顺手抄起了门边的木棍,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柳青,不要怕,告诉秀婶,这个混球对你做了什么!我今天非要替她已故的父亲好好教育她不可!” 张柳青愣了愣,见张秀真的要动真格的,赶忙起身拦住了她。 “秀婶,您别冲动,她没欺负我。” 张秀面色不改,但语调放缓 “好孩子,你莫要帮她说话。今天有我给你做主,不用害怕她。” 张柳青心尖一暖,无奈笑笑 “我没有帮她说话,她真没对我做什么,还送了我礼物呢。是我自己想到了一些伤心事。” 张秀狐疑地盯了他许久,见他神色不似作假,又看了一眼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的张白薇,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张秀的夫郎张铁牛带着儿子张小峡匆匆赶来。 “孩子他娘,你咋那么冲动呢?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瞎掺和了。” 说着张铁牛朝他们歉意一笑,拉着张秀一脸好奇的儿子走了,并且带上了门。 被这么一打断,张柳青直接破涕为笑,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在身上蔓延,让整个心都变得暖融融的。 张白薇被这明媚的笑意晃花了眼,握紧了手里的簪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阿青,我给你带上。” 张柳青耳尖红了红,轻点了点头。 这黑玉簪子通体漆黑,尾端镶嵌的银狼精巧细致,又以红宝石做眼,乍一看威武霸气。 但实际上把玩起来触手生温,虽以狼为原型,却给人一种温柔之感,与张柳青这个人很像。 玉簪置于乌发间,衬得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只是,张柳青的衣物让她很不满意,他还穿着从第一次见她时的旧衫。 她从背篓里取出从集市买来的衣裳,总共有五件,三件外衫,两件内衫。 看见内衫的那一刻,张柳青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你……你这个登徒子,你一个女子,这么能买……” 见张柳青生气,张白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一拍大腿,终于想起这是个女尊世界。 她这种行为不就跟现代那些男的一见面就送女生内衣一样吗?! 多少有点耍流氓的嫌疑。 她慌忙解释,可惜之前名声太差,很难让人信服。 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夫郎气鼓鼓地进了里间。 苍天呐!原主做的蠢事,为什么要我背锅啊! 张白薇垂头丧气地坐在小板凳上,在心里暴风哭泣。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抬眸望去,只见自家夫郎不知何时换上了她买的那件月白色的长衫,活脱脱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嗷!!! “好……好看吗?” 指尖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张柳青偏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袖口的祥云暗纹。 “好看!” 好看死了,嗷嗷嗷,这么好看的夫郎是要被我亲死的! 怎么这么可爱啊!小狼狗怎么还会自己偷偷跑去换衣服! 张白薇在内心疯狂斯哈斯哈,面上故作镇定。 “这颜色很衬你。” “ 会不会很奇怪?”张柳青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向里屋走去,“要不我还是换下来吧。” “唉,别别别,特别好看,特别适合你。”张白薇连忙阻止,故作强势道,“以后就这么穿,别再穿回这些旧麻衣了,我有钱,你一天换一件都可以。” 张白薇正豪言壮志地拍了拍胸脯,正想好好在张柳青面前耍个帅,不想一抹鲜红滴在了衣襟上。 “啊,你怎么流鼻血了!” 张柳青吓了一跳,慌忙掏出手帕,一边耐心温柔地替她擦拭,一边扶她坐下让她身体前倾。 待鼻血止住,张柳青长长松了一口气。 看见阿青这么关心她,张白薇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她才不会承认她是因为刚刚脑补自家夫郎各种换衣的热辣场景才导致的流鼻血。 “这天真是太燥了。”我的心真是太燥了。 “啊?我觉得还好啊。”张柳青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真是要了老命了,我惨了,我坠入爱河了,他怎么干什么我都觉得可爱啊! 昏黄的灯光下,映得张柳青的侧脸更加温柔,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那什么,天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句话,张白薇几乎是落荒而逃,再呆下去,她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了。 一个人躺在异世的小床上,张白薇觉得有点孤寂。 她从怀里摸出刚刚偷偷顺走的张柳青的手帕,举起来在灯光下看了又看,用指尖轻轻勾勒帕子上迎春花的轮廓。 熄灯后,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小小的迎春花瓣,搂进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张白薇起了个大早,带着一大缸卤肥肠赶上了早市的牛车。 早市前来摆摊的小贩很多,所幸她来得还算早,侥幸占到一个摊位。 他一边布置自己的摊位,一边同隔壁摊位卖豆腐的婶子笑着打了声招呼。 婶子笑容慈祥,却掩盖不了眉间的一缕愁容。 时辰尚早,行人过来也只在早点摊停驻,中午和夜晚才是她生意的黄金阶段。 她早起过来只是为了占一个摊位,手头上没什么事,索性和婶子搭起了话。 “婶子,因何事烦忧?” 婶子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生意难做啊。” 原来婶子名叫刘芬是刘家村人士,每天都早起在这卖豆腐,可是前段时间,省城读书的女儿得了急病,她直接撂下豆腐摊赶去省城照顾她。 花了不少钱,病情倒是稳定下来。就是时间消耗过长,回到家里那几十斤豆腐全部都长毛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