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她成了首富财阀的软娇娇》 第三百二十九章 推开那扇门 第三百二十九章推开那扇门 同一片烟火之下,方闻洲跟随人群站在栏杆边,仰头看着漫天璀璨,心中却泛不起半分欢愉。 他又想起阮棠安,想起她从前最喜欢这些东西,每逢年节家里偶尔在院子里点些花样简单的,她都要认真盯着看上好久,直到最后那簇完全消失熄灭,才会恋恋不舍的转身回去。 她好像也说过很多次,希望和他一一次烟火,什么都好,哪怕最简单最廉价的仙女棒也可以。 明明很容易实现的心愿,为什么到最后也没能成真呢? 方闻洲眯起眼睛,看着又一簇极致的绚烂消散在天际,心口密密匝匝的痛起来。 他那时总有各种理由。 各种邀约、酒局、派对,他纸醉金迷,陶醉形色美人在怀,呼朋引伴带来的快.感里。 似乎任何人任何事,包括永远拒绝他的江雨侬,都能排在阮棠安之前。 他只有在夜夜笙歌之后带着身疲惫回到家中,看到她房间里亮起的灯,才想起有这么个人,会一直等待自己。 既然那么擅长等待,再多等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想法冒出来,他变得更有恃无恐。 直到现在,他与阮棠安之间历经千帆,两人各自结婚,彻底错过。 他常在失眠的夜里仔细思索,回忆种种,才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有多残忍。 如果那时他愿意挤出哪怕半天的时间,为她实现愿望,陪她放一场烟火,那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他永远都无法得知答案。 因为世间没有如果。 这个设想从开始就是个伪命题。 烟火结束,众人作鸟兽散,整场生日宴似乎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主角沈蓓蓓喝得快神志不清,已经被盛斯年和叶怀瑾一人一边架到角落休息。 方闻洲的视线沿着宴会厅里里外外搜寻了个遍,没找到他想找的那抹身影,同时发现沈妄也没了踪影。 他心底莫名烦躁,刚想从兜里烟盒中摸出支烟,却发现是空的。 不用猜,一定又是江雨侬。 她最近为了要孩子盯他戒烟,已经到了几近疯魔的程度。 方闻洲攥着打火机,刚皱起眉,突然有支细长的女士香烟伸到他点起的火上。 巧克力味道与女人甜软的声音一起弥散开来。 “方先生,不要试试我的?” 这种搭讪若是换做以前,他可能会有兴致应和几句,再根据对方容貌身材盘算能与她做到哪一步。 可现在,他却只觉得寡淡无味。 甚至是厌烦。 他面无表情合上打火机,转身就走,甚至没看对面那女人一眼,出了宴会厅,开始漫无目的的瞎转。 无所谓要去哪,总之不用回家,不用听江雨侬埋怨哭诉她如何如何被他妈鄙夷嘲讽,如何如何想念痛心他们未出世的那个孩子就好。 不知不觉上了二楼,他远远便看见从迎面那扇门下缝隙中透出的光影。 意识到有人在里边。 方闻洲几乎是立刻就作出了猜测。 可他不愿信。 像一定要验证心中所想是错误的一般,他绷着下颌走过去,推开身前那扇门。 木柴燃烧的味道迎面袭来。 他看见阮棠安正跨坐在沈妄腿上,身体向后仰着,像尊摇摇欲坠的脆弱瓷器,桃红礼裙的吊带已经被拉下来,她线条优美的肩颈细腻剩雪,白的晃眼。 而沈妄则以绝对主导的姿势揽着她后脑,埋首在她颈窝间,手臂凸显的青筋已能说明他的意乱神迷,他的一触即发。 方闻洲僵直站在门口,忘了躲,目睹听到声响后,身影交叠的两人同时看过来。x 第三百三十章 好啊,离婚吧 第三百三十章好啊,离婚吧 “滚出去!” 沈妄上一秒还含满春.色的双眸倏地淬出冷冽寒冰,抬手将阮棠安按进自己怀里,手掌遮住她肩头。 被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戾气威压震慑住,方闻州下意识后退,麻木的转身下楼。 重新站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宴会厅里,表面上看他仍旧器宇轩昂,是容貌与气质都卓绝的方家阔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多狼狈,灵魂像是被抽干,只剩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本来属于他的女人如今被其他男人圈在怀中,被一亲芳泽,被夺取占有。 她出尘的侧脸,她弧度完美的肩颈,她绸缎般浓黑的长发。 以及她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的那个刹那,脸上未散尽的酡红与被欲色浸染而妩媚勾人的莹莹双眸... 种种画面在方闻州眼前挥之不散。 他自诩与阮棠安青梅竹马,是这世上最熟悉她的人。 可刚才在那间房里,她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他都从未见过。 以前他总和朋友抱怨,觉得阮棠安太恪守礼节,牵个手都要脸红半天,太无趣死板。 现在他才明白,是自己眼拙不识明珠。 原来清纯至极的人红了眉梢眼尾,为情沉.沦的样子才最媚,简直像能蛊心的妖精一般,那些曾被他视若珍宝的女人加在一块,竟也不敌阮棠安刚才那一个眼波流转的眼神... 方闻州感觉越来越难受,像是被人从身后勒住了脖颈似得,喉咙紧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立刻蹙眉,刚接通贴到耳边,听见江雨侬抽泣着的声音,眉心拧得更紧,耐着性子挤出一句。 “又怎么了?” “我看到有人发沈蓓蓓生日宴上的照片了,阮棠安也在,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她专门从国外飞回来,一定动机不纯...” 方闻州叹了口气:“沈蓓蓓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会出席不是很正常,你别多想了。” “你还替她开脱?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呢?” 江雨侬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咄咄逼人。 “家宴那次我就在楼下她都敢勾引你,这次我不在,你单独一个人她肯定更放肆,方闻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去,和她串通好了,故意把我丢在家里的?!” “江雨侬,你别胡搅蛮缠行不行?不是你自己说要修补和我妈的关系,陪她在家里招待朋友吗?现在怎么反过来都怪到我头上了?”方闻州唇角下压,竭力控制着音量。 一提到林月蓉,江雨侬哭得更厉害了。 “你还有脸说你妈?我一片好心,想和她解开误会重新相处,结果她呢,她怎么对我的?” “今晚我又是亲手下厨,又是端茶倒水的,半句好话没捞到就算了,还又被她和她那帮朋友冷嘲热讽,说我不愧是佣人的女儿,就适合做这些事,她个做长辈的怎么能...” 耳边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像魔音绕梁一般,吵得方闻州头痛,他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冷冷启唇打断。 “你委屈什么,她们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是佣人的女儿。” 这一句话,像是泼进燃烧火焰里的一捧油,将两人的争执瞬间升级。 江雨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嘶喊的声音透过话筒更加刺耳:“方闻州!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厌烦我了想离婚就直说!” “好啊,离婚吧。” 方闻州几乎没犹豫,拿过侍者托盘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x 第三百三十一章 恍若隔世 第三百三十一章恍若隔世 听到方闻州平静毫无波澜的语气。 江雨侬完全懵了,她刚说的不过都是些气话,想让他哄哄自己而已,没料到事态会突然发展成这样。 哭声顿住几秒,电话那头比她还安静。 她有些慌了,呜咽着质问:“方闻州,你变心了,不爱我了对不对?当初你追求我,要娶我的时候承诺过什么,你都忘了吗?你...” 到达情绪的临界点,方闻州已经连敷衍她的耐心都没有,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次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才感觉能喘得上气。 可还是不够,胸口仍憋闷的厉害,像是被压上了千斤坠。 他索性上前抢走侍者新开的洋酒,仰头一口接一口,喝掉大半。 未加冰快的烈酒入喉,烧的食道被生剖开一般,他才终于有从失神落魄状态中缓过来的感觉。 “方先生,您...您的鼻子...” 不只隔了多久,又是道陌生女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方闻州抬手摸了摸发热的人中,看到指尖沾上鲜红,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流鼻血。 “我、我这里有手帕。” 刚说话的女人绕到方闻州身前,焦急从手包里翻出块丝绢,开始帮他擦拭血迹。 她无意识咬着唇瓣的动作,黑色披肩长发,眉眼中透出的关切,都让方闻州想起曾经的阮棠安。 苦涩至极的味道像病毒一样在他口腔里急速蔓延。 他有些狼狈的推开对方的手,刚摇摇晃晃走出去几步,手臂便被人拉住。 “方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女人软软糯糯道歉的声音,按捺泪意时微蹙起的眉,已经完完全全与阮棠安重叠。 这次方闻州没忍心再甩开她,垂着眼帘停留,任由她再次上前踮着脚靠近。 “血流得太严重了,我带您到洗手间处理下吧。” 对方轻轻柔柔一句话,便让他放下酒瓶收起周身戾气,跟随她离开。 站在洗手间镜子前,朦胧灯光下,女人抬头时眉眼轮廓中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方闻州心悸。 兜里的手机仍震动个不停。 江雨侬已经从不再狂打电话,改成发消息。 一条接着一条文字密密麻麻的小作文弹出屏幕,方闻州视线刚落上去几秒就开始厌烦。 “好了方先生,血已经止住了。” 面前的女孩如是说,却仍保持着扶他脸的姿势没动,弯起的眸子直直望向他。 他一个曾经混迹情场的浪子,当然瞬间就能明白对方正在释放的信号。 只是... 正犹豫恍惚间,那女孩突然将双手搭上他肩膀,主动献吻。 “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熟悉的开头,瞬间将方闻州拉回到几年前,阮棠安正式向他告白的那个夜晚。 她红着脸,手指紧张的绞在一起,声音微微颤抖的向他表明心意。 “闻州,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这一瞬,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让方闻州心脏某处开始塌陷,好像挨了一计软绵绵的拳头。 他猛地将对面女人拽进怀里,低下头用力回吻过去。 掌心的手机似乎又震动几下。 方闻州连眼睛都没抬,直接将它丢进一旁的水池里。x 第三百三十二章 沈蓓蓓上热搜 第三百三十二章沈蓓蓓上热搜 新年第一天,阮棠安从庄园的卧室里醒来。 摸了摸身侧已经泛凉的枕头,她蹙眉坐起来,用厚实毛毯裹住光洁的身体,赤脚踏在昂贵的红木地板上。 还没找到昨晚那条不知被沈妄丢到哪里的裙子,门就被从外向内推开,穿着浴袍的高大男人走进来,腰间系着的袋子依旧松松垮垮。 “醒的这么早?我以为你会再睡一会,还没让人准备早饭。” 沈妄边说话,边用毛巾擦着未干的头发,滴滴透明水珠从他层次利落的短发落下,潮湿的浓眉与黑睫根根分明更有存在感,倦懒半敛着眸子,简单呼吸都能散发出那种不容人染指的清冷。 与昨晚一路耳鬓厮磨威逼利诱,从床上缠她缠到浴室最后再到阳台的恶魔简直判若两人... 见阮棠安站在原地没作反应,只睁圆了眼睛盯着自己看,目光很复杂,似乎有些幽怨意味。 沈妄果断丢了毛巾,起身要将人往怀里揽。 “怎么?在怪我撇下你先去洗澡了?我可以再陪你去一次。” 想起昨晚他也是这样,表情诚恳,之凿凿,说要帮她清洁身体。 结果进了浴室转个身的功夫,他眼神就变了,滚烫的吻密集到像雨点一般,铺天盖地侵占而来,再之后她就被按到玻璃浴门上,身前身后,冰火两重天...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阮棠安飞快闪躲开他手臂,接着逃也似的转身溜走,甚至临到门口的时候,还险些绊了一脚。 视线落在她诚实泛红的耳尖上,沈妄忍不住扬唇,勾起抹宠溺温柔至极的笑。 ...... 半小时后,阮棠安洗完了澡,围着浴巾回到卧室,一眼便看到正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打电话的沈妄。 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光听口吻便能感觉到,他此刻非常严肃。 “您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妥善处理。” 猜测到电话那头的人身份不低,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见沈妄放下手机,阮棠安正要询问,她自己的来电铃声就先响了起来。 刚接通,沈蓓蓓的哭嚷声差点震破她耳膜。 “怎么办啊糖糖!我真要疯了!这帮狗仔简直就是有臆想症的疯子!别让我逮到他们!” 阮棠安听得发懵,只得先安抚她情绪:“蓓蓓,你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沈大小姐终于起床了?不敢给爷爷和大妈回电话,只敢来找阮棠安哭?” 沈妄直接插话进来,语气冷飕飕的。 “我、我现在回电话跟找死有什么区别,他们肯定不会听我解释的…二哥...求你救救我...我真是被冤枉的,不信你去问盛斯年,都是他那个王八蛋连累的我...” 两人对话令阮棠安更加困惑:“蓓蓓究竟闯什么祸了?阵仗闹得这么大?” 闻沈妄把手机递过来,拧着眉示意她看上面的内容。 阮棠安滑动屏幕,热搜上几行标题赫然映入视线。 沈家千金夜会男模被男友抓包 沈蓓蓓盛斯年当街激吻!酒店共度良宵! 沈蓓蓓沈澈时间管理大师兄妹 她人都看傻了,眼睛瞪得老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x 第三百三十三章 所谓当街激吻 第三百三十三章所谓当街激吻 电话那头的沈蓓蓓还在叫冤枉,一边哭一边骂,恨不得把写新闻标题的这些人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顺带上。 沈妄实在忍不下去,捏着眉心打断她。 “沈蓓蓓,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既然这件事现在已经闹上热搜,就不是你自己的私事,而是沈家的公事了。” “我刚刚才接完你妈和爷爷的电话,他们都很愤怒,之前沈澈惹出来的祸端刚平息下来,你又闹出这么大动静,外人得怎么看我们沈家门楣?再任由舆论这么发酵下去,下一个找你的人就该是沈云策了,如果影响他晋升,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二哥…我都够崩溃的了,你就别再吓我了行不行!”沈蓓蓓嗓门本来就大,哭起来更是响亮:“我现在怎么办啊!回了家以后不得被他们碎尸万段啊!” 沈妄被吵得推了推阮棠安胳膊,示意她把手机拿远点。 “爷爷和你妈都联系不上你,知道我和盛斯年关系熟,就找到我头上了,我保证会找到你们两个,把事情问清楚,才暂时把他们稳住。” 他声音沉下来,威压感十足,冷静到了极致。 “所以,现在,你必须把今天凌晨你离开庄园以后所做的事情都跟我讲清楚。” 阮棠安听明白事态严重性,也跟着着急:“对啊蓓蓓,我们得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帮你,否则你把眼泪流干了也没用啊。” 听完他们俩的话,沈蓓蓓才逐渐从濒临发疯的状态中缓过来,断断续续开始回忆。 她生日宴到凌晨一点多结束,没玩尽兴想去酒吧安排第二场,但身边朋友都嫌她喝大了,让她早点回家。 觉得酒量被看轻,她就怄气,想着没人陪她大不了自己玩,让司机载她去了最近的club,进门被营销哄得一高兴,就多点了几个男模跳舞给她看。 到这里事态本来还挺正常的,崩就崩在盛斯年竟然尾随跟踪她,进酒吧以后看见她眉开眼笑挨个摸帅哥腹肌,他还生气了,说话很不好听。 那几个男模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回了嘴,两方很快就争吵推搡起来。 盛斯年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体能好,一对三也愣是没吃到一点亏,过程中还把她点的酒都给碰倒了。 花了那么多钱一口没喝到,丢人现眼一大圈,还被人家店永久性拉黑,沈蓓蓓气炸了,恨不得一脚把盛斯年踹出这个星球。 可盛斯年当时就像是故意要和她较劲似的,她越吼着让他滚远点,他就越要像个扒不下来的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 她气急败坏,想着物理攻击打不过就用法术攻击,故意扬要再去别的酒吧,点更多男模,结果盛斯年不仅没被激怒,反倒更死皮赖脸了,直接就把她按在门口不让她走,两个人好一阵撕扯。 “所以这段被媒体拍到,就成了你点男模被盛斯年抓包?你们俩所谓的当街激吻其实是在单挑?” 阮棠安抿紧嘴巴,差点没忍住笑。 “那酒店共度良宵又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你俩一路从酒吧门口打过去,累了中场休息吧?”x 第三百三十四章 憋坏 第三百三十四章憋坏 “不是...” 说到这里,沈蓓蓓突然没了气势,反而有些心虚。 “我本来就喝得晕头转向,盛斯年又高又壮跟头牛一样,我哪里是他对手,几下就被按住了,我越不高兴越挣扎,他就箍我箍的越紧,然后...我一下没忍住就...就吐他身上了...” “他围巾和外套都脏了,天气又冷,脱掉以后风一吹人都直打哆嗦,我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才带他到附近酒店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一起进去?还留下在那过夜?”沈妄适时抛出问题。 沈蓓蓓义愤填膺:“二哥,我又不是铁人三项运动员,一晚上开派对点男模已经到我体能极限了,之后这又是拉架又是跟盛斯年动拳脚的,还喝了那么多酒,我也很累的好不好,想着图省事就去开房了,要是知道当时外边蹲了那么多狗仔,我肯定爬也要爬回家啊。” 沈妄依旧逻辑严谨:“你开了几间房?” “当然两间啊!酒店前台都可以替我作证的!” 沈蓓蓓说着说着又恼火起来。 “亏我还发善心把浴室更大的那间让给盛斯年,特地叫了客房服务给他送衣服!结果呢?好心没好报!我刚起床看见新闻慌了去找他,门都快被我砸漏了,他也愣是连面都没露一个!缩头乌龟!王八蛋!我昨晚就该把他扔大街上冻死!” “行了,大致过程我已经基本清楚了。”沈妄沉静道:“待会我派车去接你回家,你换身衣服行动低调点,别再惊动媒体,剩下的我会处理。” 一听让她回家,沈蓓蓓立马不干了:“二哥,我要出现在我妈面前,她百分之一万得把我扭送到爷爷那儿去,让他老人家对我动家法,上次我又是跪佛堂又是抄经书的,出来感觉身子和大脑都快分叉了!你得救我啊!” 说完,没等到沈妄回复,她立刻转移目标,声音听起来可怜的不行。 “糖糖,你相信我对吧,我这次真是冤枉的,什么点男模被盛斯年抓包,之后又和他当街热吻的,逻辑上就狗屁不通,他又没有绿帽癖,这都哪跟哪啊,要为这事让我新年第一天就被家里罚,那我可要委屈死了~糖糖~” 阮棠安哪受得了这个,立马就心软了,抿着唇抬眸去盯沈妄。 猜到她意图,回想沈蓓蓓上次赖在香水湾公寓里时的种种恶劣猖狂行径,沈妄第一反应是不愿的,可拒绝的话到嘴边,对上那双水盈盈的眸子,他还是尽数咽下,无奈点了点头。 阮棠安立马扬起唇角,对着话筒柔声说道:“蓓蓓,别哭了,我和你二哥马上出发去酒店接你,事情解决之前,你就先跟我们待在一起吧。” 遂了心愿,沈蓓蓓破涕为笑,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 阮棠安转过身,刚要去拿已被人拆包熨好,正搭在不远处椅背上的那套新衣服,就听到沈妄发出道微不可查的轻啧声。 回首一看,发现他仍在低头盯着自己手机,眉心微拧。 “怎么了?” 以为又出了什么更邪门的新热搜,阮棠安紧张起来。 “你不觉得盛斯年反应很怪?”沈妄撩起眼帘看她:“他那么想把沈蓓蓓重新追到手,现在不正是表现的机会?就算是怕把事情闹大在和沈蓓蓓避嫌,也用不着连我的电话消息都不回吧?” 阮棠安眨眨眼:“你该不会怀疑这事是他策划的吧?” “那倒不至于,盛家也是做企业的,闹出负面舆论对他永远弊大于利,更何况沈蓓蓓自己去酒吧和吐到他身上还都是偶发事件,无法预测。” 沈妄回答笃定,接着屈起修长冷白的手指一刮下巴,若有所思的眯起双眸。 “我就是感觉,这小子怎么像是故意躲起来,正憋着什么坏呢?”x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请君入瓮 第三百三十五章请君入瓮 接到沈蓓蓓从酒店回香水湾的路上,大小姐一直在抱怨自己宿醉起来又哭了几场,脸肿皮肤差,从随身带着的化妆包里掏出各种瓶瓶罐罐倒腾了半天,才勉强满意。 沈妄睨她一看,看向阮棠安:“我就说她是演苦肉计的惯犯,你还不信。” “二哥,你少挑拨我们闺蜜之间的关系。” 沈蓓蓓作势捂住阮棠安的耳朵,朝沈妄瞪眼:“我这是无论多心碎也要维持成年人的体面,你懂不懂?” “哦,既然你这么体面,那我也不用瞒你了。”沈妄半敛眸子,挑了挑眉梢:“来时路上,白音给我打了通电话,说沈云策已经知道你闹出新闻还把沈澈带上热搜的事了,气得砸了家里最贵的砚台,他刚放完话,只给你半天时间,解决不好就要把你逐出沈家。” 沈蓓蓓眼睛霎时瞪得老大:“凭什么啊?二叔也太双标了吧?之前沈澈出的丑比我大多了!他不还是力挽狂澜给按下了?怎么到我这就要被逐出家门了?至于吗?!” 闻,沈妄眸光渐冷,面无表情看向前方。 “他上面那位这两天就要退下来了,人事任命马上就到,你在这节骨眼上生事端,还间接导致他儿子的丑闻被旧事重提,网上扒沈澈身世的八卦号又死灰复燃了一大批,他当然会怒不可遏了。” “那、那怎么办啊?半天时间够干什么的,连个全身护理都做不完,二叔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嘛...”沈蓓蓓手里的化妆包咣啷掉到车毯上,又瘪着嘴巴要哭。 阮棠安正绞尽脑汁想该说点什么安慰她,就看到沈妄的手机屏幕亮了,似乎是刚收到一条信息。 他低头扫了一眼,似乎有短暂愣怔,接着突然沉沉笑出了声,视线透过车内后视镜扫过来。 “沈蓓蓓,事情好像可以解决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个方案...” 一听这话,沈蓓蓓瞬间从靠背上弹坐起来,激动抓住沈妄的肩膀,脱口而出:“能能能!我什么都能接受!二哥!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牢记心间!” 沈妄回头看向她,唇角弧度又扩散几分,抬着眉骨缓缓吐出三个字。 “你确定?” 见他露出这种似曾相识的危险笑容,阮棠安隐隐约约意识到不对,还没来得及提醒沈蓓蓓先把解决方案问清楚,就听到身旁已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沈大小姐一拍大腿,果断回答。 “当然!” 果不其然,沈妄脸上笑意更浓了,一双凤眸弯起时眼尾微微上挑,怎么看怎么像是请君入瓮的钩子。 他先是垂眸,飞快敲击屏幕回复了几条消息,接着沉下声线朝开车的许松吩咐:“现在掉头,我们去盛斯年家的茶楼。” 这下沈蓓蓓懵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紧盯着沈妄的脑后勺。 “什么?去哪?二哥你...” 沈妄淡定回首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拿起手机贴到耳边。 静默半晌后,对方接通,他似笑非笑的侧目看向沈蓓蓓,幽幽启唇。 “大妈,盛家的意思我刚才已经转达给您了,现在沈蓓蓓已经点头同意,您看您现在方不方便出门,我们一起去盛家茶楼,两方好好商讨下他们两个的订婚事宜?hh 第三百三十六章 沈家三件大事 第三百三十六章沈家三件大事 跨年夜才过去一周,沈家发生三件大事。 一是沈澈刚出院就又莫名其妙摔断了腿,医生说这次恢复不好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吓得白音连家都不回,日夜守在她儿子的病床前。 二是沈云策高升,正式坐稳京北一号人物交椅,开始更加频繁的在各大早中晚新闻上露面,风头一时无两。 三是沈蓓蓓与盛斯年正式订婚,两家已联合对外放出消息,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 前两桩阮棠安都只是从沈妄口中听说,不算太了解。 最后这件她倒是有幸目睹了事情发展的整个经过。 阮棠安至今仍记得在沈蓓蓓抵达方盛家茶楼包间,一推门看到盛斯年与他父母正跟从见青围坐在同一张茶台前时,几张挂着和颜悦色的笑脸同时抬起望过来时,表情有多惊恐。 也记得沈蓓蓓面对盛斯年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郑重保证,说会对她负责,永远专一对她好,把从见青哄得心花怒放甚至还流下了几颗欣慰眼泪时,暗地里把后槽牙咬得有多响。 沈盛两家都是京北豪门中的豪门,论出身两人虽登对,但沈蓓蓓父兄早逝,她与从见青在沈氏占股不多,未来基本没有掌权的可能,能与盛斯年结亲算是高嫁。 再加上她之前那段倒追历史著名的人尽皆知。 因此消息一放出来,身边人都是清一色的恭喜她。 可收到的祝贺消息越多,沈蓓蓓就越生气,她觉得自己像只掉进陷阱里的待宰羔羊,马上就要被推进锅里了大家还非要硬逼着她高兴。 她试图表示抗议,结果差点被从见青吼到耳聋。 从女士骂她脑子有问题,之前喜欢人家喜欢的死去活来,现在订了婚倒开始装矜持,一整个本末倒置。 还训她这已经是‘二婚’了,跟盛家联姻如果再出岔子,变成退婚专业户,就是把几辈子的脸都丢尽了,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把她那一整间屋子里珍藏的包全剪碎卖废品,再把她送进庙里剃个光头,天天喝白粥敲木鱼,一辈子也不许回来。 沈蓓蓓抗争不过,只能先逃避现实,连夜收拾行李定了去国外机票。 在机场去安检口的路上,她还在攥着阮棠安的手,咬牙切齿的痛骂盛斯年。 “姓盛的就是条狡猾老狐狸!他明明一早起床就看到了新闻,不叫醒我就算了,还急吼吼回家找他爸他妈谈判说要对我负什么狗屁责任!又是找我二哥又是找我妈,他这不就是趁火打劫吗!” “现在倒好,便宜他占尽了,人人还都夸他是真男人,我倒成脑子有问题的不孝女了!” “他在我面前还理直气壮的,说做这些都是为了帮我解围、平息舆论,确认关系以后他再以未婚夫身份出面帮我解释男模的事都是误会,对我最好,末了还给我来了句不用谢!世界上怎么能有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人?!” “他这就是连环计!是红.果果的阴谋!我当初会喜欢上他简直是脑袋让炮崩了!” 对此,阮棠安爱莫能助,只能不停捋顺着沈大小姐剧烈起伏的胸口以作安慰。 好不容易把哄得她情绪稳定点,把人送上飞机。 阮棠安转身往回走,刚远远看到等在机场门口的沈妄,打算加快步子,身后便传来道笑声略显浮夸的中年女嗓。 “哎呀,这不是棠安嘛。” 她转头望去,发现叫自己的人是从前经常去方家做客的林月蓉朋友。 紧随其后的,林月蓉本人也从扶梯上出现,身后还跟了几个同样很脸熟的中年妇人。 阮棠安略感惊讶:“林姨,你不是跟闺蜜团去澳洲旅行吗?提前回来了?” “呦,棠安,没想到你人不在家里,对你养母还挺关心的。” 林月榕另一个朋友接话道:“那边对接的旅行社出了点问题,我们人生地不熟,只能打道回府了,现在正要去月榕那儿喝点下午茶休息下呢。” 闻,阮棠安呼吸微滞,下意识回头看向注意到这边情况,已经来到她身侧的沈妄。hh 第三百三十七章 猜想印证 第三百三十七章猜想印证 时间倒退到两天前。 沈蓓蓓的婚事有了着落,名声也没受损,沈老爷子是打心眼里高兴的,特地把他们几个小辈都叫回了老宅,以添嫁妆的名义拿出了一整箱沈妄奶奶年轻时戴过的首饰,阮棠安还跟着沾光,收到了好几样。 沈蓓蓓知道爷爷疼她,正好也想在出国前躲躲从见青,就直接留在老宅住下了。 晚上吃过饭后,阮棠安和沈妄并肩从别墅里走出来,隐约听到隔壁院子里有佣人在喊先生太太,问他们要不要添柴火。 阮棠安对这声音也很熟悉,几乎没费力就断定是方家的佣人刘妈。 以前除了江雨侬的母亲,最能讨林月榕欢心的就是她,头脑灵活见风使舵,看出阮棠安在方家不受待见就明里暗里区别对待。 吃饭时独独不给她盛汤,收拾房间时随便丢掉她东西,洗衣服时把她本就为数不多的衣裙洗染色等等,这些都属于寻常操作。 后来大概是看出林月榕的默许态度,也觉得阮棠安脾气软好欺负,越来越明目张胆。 三.不五时就要扯着别的佣人到她房间门口,借聊闲天的口气暗讽她是破落户,厚脸皮扒着方家和方闻洲,一门心思想嫁进来就是图钱。 觉得没必要主动对号入座,更清楚闹起来也得不到公正处理,反而还会被林月榕借题发挥,这些阮棠安都忍下来了,直到有次她又打着整理杂物的名义把沈蓓蓓刚送来的全套画具给丢掉,去质问她还反咬一口。 阮棠安这才爆发,和她吵起来,虽然最后在林月榕的包庇下,事情也不了了之,但她明面上多少收敛一些。 后来阮棠安离开方家嫁给沈妄,这个人就逐渐在她记忆中淡却了,刚听到那道声音,才又被激活变得鲜明起来。 喊得语气那么谄媚,估计又是在卖力讨好林月榕吧… 这么想着,阮棠安没抬眼,继续挽着沈妄向前走,即将上车的时候,她余光突然瞥到从方家院墙上露出来的香妃树。 她对这棵树印象也很深刻,据说是林月榕在外地见到后就一眼爱上,回来以后翻遍京北也没找到,后来方元山专门找朋友空运来的。 林月榕一直很喜欢这棵树,认为它是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的体现,即使冬天也会交代家中园丁定期打理,甚至从来不允许有积雪落到上面,还要在树上装点灯带。 可此刻,它却像完全被遗忘了似的,厚厚的雪挂满了树杈,悬挂的灯带也被风刮的乱七八糟绞成一团。 这很不正常。 除非林月榕没在家里,照顾不到她的宝贝香妃树。 可刘妈刚才明明叫了声太太… 倏地,阮棠安内心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收回已经迈进轿厢的那条腿,拉着沈妄继续往外走,走到正对方家别墅的位置上。 即使隔着铁质雕花大门,隔着相当远的距离。 阮棠安还是一眼便确认,正和方元山坐在院子凉亭下,烤火赏雪景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林月榕。 看来,事实果真如她所想。 方元山趁林月榕不在,把养在外边的女人带回家里来了。hh 第三百三十八章 捉奸在即 第三百三十八章捉奸在即 “棠安,你和沈总这是要去新年旅行?夫妻两个感情可真恩爱啊。” 机场里,林月蓉朋友仍在说话,脸上挂着亲切笑容。 感受到沈妄伸手搭到自己肩膀,指尖带有提醒意味的轻点了几下,阮棠安才两天前的回忆中缓过神来,仓促勾了勾唇。 “不,我们两个是来送朋友。” “哦哦,也对,沈总平时工作日理万机,很难抽出时间去旅行。” 林月蓉朋友立刻热情回应道:“既然碰见了,就跟我们去喝茶聊聊天吧,你养母前几天还跟我们提过呢,说你结了婚以后都不回家,她这人呀就嘴上厉害,其实心里还惦记你呢。” 旁边立刻有其他人应和:“是啊,沈总也一起回去吧,毕竟棠安从小是在方家长大的,算她半个娘家,该多来往多走动。” 看着面前这几位各个满面慈善亲昵的林月蓉闺蜜团,阮棠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她们曾经对自己颐指气使冷冷语的样子,只感觉讽刺。 想也知道,这些人脸上的笑容都是透过她做给沈妄看的,邀请他们去方家也不过是各怀鬼胎,欲要为自己、为自家企业创造机会攀结沈氏。 阮棠安突然没兴致再和她们继续演下去,敛去唇角弧度,视线沿着四周搜寻了一圈,朝林月蓉问道:“方叔没来接您?” “老方工作那么忙,我怕他分心,没跟他讲,机场离家里那么近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没必要次次都折腾他一趟。” 林月蓉的态度倒还是一如既往,大概还在记上次在店里被那双鞋打脸后又被沈蓓蓓明着奚落的仇,语气表情甚至比从前还更冷淡几分。 估计要不是她这帮闺蜜和沈妄都在场,她好面子,这次偶遇就算阮棠安主动跟她说话,她也不会理。 听到这话,阮棠安眉心又跳了一下:“也就是说,方叔还不知道您提前回来了?” “嗯,等他晚上回家自然就看见我了。”林月蓉侧目瞥她,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撇嘴角:“怎么?有什么问题?” 到这一刻,阮棠安已经能预测到林月榕回家以后即将面对什么。 小三登堂入室,在自家被尊作‘太太’,几十年完美丈夫的形象轰然瞬踏,还要被这些所谓的好闺蜜们目睹全程。 比起在奢侈品店的那次,不知要戏剧刺激上多少倍,甚至连观众都是由她亲自配备… 稍稍凝滞后,阮棠安合拢了下五指,再次抬眸时眼底已重归平静。 “没事,我只不过随便问问,正好我和沈妄有时间,就跟您一起回去看看吧。” “随你。” 见阮棠安态度还算虚心尊敬,没让自己在朋友面前跌份,林月榕趾高气昂的抬着下巴,唇角稍勾,语调仍是习惯性的半命令式口吻。 “正好,我没通知司机来,就坐你跟沈妄的车算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沈妄缓缓开口,唇角泛起抹浅淡弧度:“当然没问题,能和林姨同行是我们做晚辈的荣幸。” 林月榕明显更得意了,挑着眉梢扫了周围朋友一眼,率先抬腿迈步。 “那咱们就别继续在这站着了,快走吧。hh 第三百三十九章 林月蓉发疯 第三百三十九章林月蓉发疯 一路上,林月蓉虽仍端着架子,但能坐上这辆在京北享负盛名的京00001号车,她心情总归还是很不错的,中间还主动与沈妄寒暄了几句事业方面的话题。 锃亮车身宛如匍匐黑豹一般,稳稳停在方家别墅门口。 许松先行下车叫铃,结果连按几次都没得到回应。 见状林月蓉不悦蹙眉:“这帮做事的肯定是看我不在,躲到哪偷懒去了,回头查出来是谁,我非得把他们都开除不可。”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迈出轿厢走到正门前,摘了名牌墨镜,稍抬起头对准防盗系统的摄像头。 扫了林月蓉的脸后,院落大门才缓缓打开退至两侧。 阮棠安和沈妄刚跟着下车,林月蓉的朋友们也陆续到齐了,纷纷熟门熟路的向里面走去。 位置较靠前的那几个刚迈出几步,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大呼小叫的直咂嘴。 “啊呀,月蓉,你这院子里是多久没人打扫了,看这满地的落叶雪尘,还有你那棵树,哎呦呦,都成什么样子了。” “天,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他们肯定打量着你家老方随和又好说话,才敢躲懒成这个样子,看看你那养锦鲤的池子,水面都冻冰了,那些鱼你平时喂得多用心啊,我都替你心疼。” “可不是么,咱们都进来多久了,连个出来接应的人影都没看到,月蓉你听我的,待会进了门以后必须狠狠发一通火,给他们涨教训立规矩,否则这以后还不定敢怎么放肆呢。” 听她们你一我一语,林月蓉绷着脸干笑几声:“抱歉啊,我驭下不严,让各位见丑了。” 她表情虽克制的尚可,没露出太多破绽,但开门时手上的力道明显没收住,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玄关的门咣啷一声被拽开磕到墙沿上,林月蓉只顾着四下搜寻佣人身影好重新在朋友们面前立威,完全没注意到鞋柜角落那双陌生的女士高跟鞋。 见客厅厨房里空荡荡,她明显更生气了,连外套都没脱便噔噔噔上了楼。 前后间隔不过半分钟,便传来一道像是要将喉咙撕.裂开的尖叫。 “方元山!你这个畜生!” 听见这声骂,林月蓉的朋友们先是面面相觑交换视线,而后便争先恐后涌上楼梯,直奔传出动静的方向而去。 阮棠安挽着沈妄走在最后,刚在主卧门口站定,一个瓷器摆件便嗖地从里面被丢了出来,摔到地上碎了满地。 那几位身娇肉贵的富太太自然皆被吓得不轻,不是抬手掩唇就是捂胸口,可谁也没往后躲,反而各个抻长了脖子往屋里看。 只见装潢豪奢的卧室里,厚重窗帘还没拉开,曾经令林月蓉相当满意,她专程和方元山专程去法国补拍的几副婚纱照相框都被倒扣着。 甚至,浮动在空气中的情事味道还未完全散尽。 一个年轻的长发女人正努力将自己光着的身子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双蜷缩起来脚。 而林月蓉则浑身颤抖,发疯似得要往床前冲,衣冠不整只穿了件浴袍的方元山正死死拦着她,不停将她往外推,嘴上只反反复复重复着一句。 “月蓉你先出去,我们慢慢说。” “这里是我家!你让我出去给她腾地方是吗?!” 林月蓉气红了眼,抬手便甩了他一个巴掌,吼得声嘶力竭。hh 第三百四十章 江雨侬受伤 第三百四十章江雨侬受伤 趁方元山被打的手上松了力,林月蓉立刻扑到床上,一把掀开被子。 看到里面景象,她胸口起伏的更厉害了,早已把什么闺蜜朋友,什么体面修养统统抛到脑后,只顾着撕扯身下的女人。 “你个贱货!睡我的床还穿我的衣服!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人在盛怒状态下爆发力很强。 那女人年龄虽比林月蓉年轻不少,却始终处于战势下风,很快连抬手去挡都不敢,只一味的往角落里躲,死死护住自己的脸和领口,叫得凄惨。 方元山挤到她们中间去拦,挨了不少拳打脚踢,整个人狼狈不堪,昔日儒雅的商界名流形象被粉碎了个彻底。 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终于惊动到别墅里的其他人。 一楼佣人房里的刘妈小跑着冲上来,转角次卧里还睡眼惺忪的江雨侬紧随其后。 看见眼前画面,她们都懵了,傻傻愣在原地好几秒。 其中刘妈反应的稍快一些,慌里慌张的过去拦架:“太太,您消消火,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您...” 被气昏了头的林月蓉根本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回身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力道极大,声音响震整个卧室。 “喂不熟的狗!你眼瞎看不见方元山带女人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刘妈被打懵了,战战兢兢地捂着脸,差点没站稳,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我只是...” “一辈子只配低头弯腰的下等人!滚开!” 林月蓉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锋利的高跟鞋正中刘妈膝盖,她惨叫着摔到地上,痛得脸色煞白。 还挤在门口的那些富太太平日里见惯了林月蓉优雅高洁的模样,此刻目睹她像个疯妇一般表情狰狞尖声怒骂,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眼神中无一同情,全是看笑话的玩味。 发现阮棠安和沈妄也在场,江雨侬顿觉脸上更加无光。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鼓足勇气抿唇上前,想要提醒林月蓉注意身后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处理家丑前应该先把他们都赶走。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月蓉刚偏头看见她,劈手就将本要扔向那个第三者的玻璃花瓶砸到她脸上。 “还轮不到你这个下贱胚子来看我的笑话!自从你进门我们方家就没一件好事!现在都克到我头上来了!当初我就不应该松口让你这个狐狸精登堂入室!简直是惹上一只就招来一窝!” 林月蓉用的力道大,花瓶裂开划破了江雨侬的脸。 抬手摸到从自己额角渗出的血,江雨侬吓得两只眼睛猛地睁大,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她意识到林月蓉现在就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慌忙连滚带爬的从主卧里冲出来,躲到走廊角落给方闻州打电话。 可无数通拨出去,对方仍像过去的一周里一样,根本不接,完全处于失联状态。 抬眸看了眼不远处全然置身事外,被沈妄护在怀里的阮棠安,江雨侬妒恨的快要把牙咬碎,可又对现状别无他法,只能攥着手机开始给方闻州发消息。hh 第三百四十一章 无法醒来的噩梦 第三百四十一章无法醒来的噩梦 老公,那晚都是我的错,求你快接我电话吧好不好? 我受伤了,流了很多血,特别害怕,你快回家带我去医院! 我的伤是被你妈打得!你到底管不管?! 脸上的伤口越来越疼,江雨侬敲打键盘的指尖也愈发用力。 可条条消息都像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回应。 自从跨年夜那晚两人吵架,方闻州放狠话说要离婚以后,他就再没回过家,要不是偶尔能从他们列表共友发出的动态里发现他踪迹,她都想过要报警。 以旁观视角目睹方闻州这几天赛车、轰趴开酒、还去南方小岛开了游艇,行程安排的潇洒自在。 而她却日日闷在一间卧室里,捧着手机心力交瘁食不下咽,靠吃褪黑素才能勉强入睡。 在这种内心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中,她不得不认清现实。 曾经痴恋她一整个青春,只把偏爱与温柔放在她身上的那个男孩已经变了。 明知道冷暴力会令她煎熬难过,他也毫不在乎,日日放.浪形骸,只图自己快活。 感觉有血从下巴滴落下来,江雨侬用力咬着嘴唇又打出一句。 [你爸带女人回家被你妈抓到了。] 这条主语不再是她的消息刚发出不过十几秒,方闻洲的电话立马打了进来。 江雨侬盯着屏幕,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接通后她不敢再发脾气,尽量平静的说明情况,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对面直接挂断了。 从始至终,方闻洲也没问起过她伤势一句。 听着耳边忙音,江雨侬满腹的失望与委屈都转化成了怒意,气得直接砸了手机。 可物体砸在地板发出的沉闷碰撞音瞬间便被主卧发出的又一阵尖叫厮打声盖过,其他人注意力仍旧集中在屋里。 这会林月榕已经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找不到武器,她便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攥在手里,胳膊绕过挡在中间的方元山,胡乱往第三者身上砸。 不知是第几下过后,那女人突然惨号了一声,表情痛苦的捂住自己小腹,将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 见状方元山瞬间变了脸,看到林月榕还要再动手,直接用力将她推搡到地。 “你闹够了没有!还要发疯多久!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名门闺秀的风范?!简直跟贫民区那帮泼妇毫无区别!” 同床共枕几十年,总是对自己无所不依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满眼厌弃怒视向她,将另一个女人紧护在身后。 这一幕,简直像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手掌按到地面的玻璃渣上,尖锐刺痛感传来,林月榕脑中那根一直被滔天怒火紧绷的弦突然断开,从第一滴泪溢出眼角到满脸眼泪,不过短短几秒,她哭到肝肠寸断,所有骄傲都被彻底粉碎。 “方元山,你…你是故意给我安排的新年旅行,还把家里除刘妈以外的佣人都支走,就为了带外边的女人回来享受‘新婚’时光的对吗?” “你这么隐瞒欺骗我和州州,简直不配做丈夫!也不配做父亲!!”x 第三百四十二章 方闻州回家 第三百四十二章方闻州回家 方闻州赶回家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客厅里,尺寸宽大的真皮沙发被林月蓉那些朋友们坐的满满当当。 有的递纸,有的劝慰,有的窃窃私语。 只有处于众人目光焦点位置上的林月蓉一动不动,像浑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似得倒靠在沙发里,目光凝滞,头发乱蓬蓬披在肩膀,妆也化了,从头到脚都透着狼狈。 听到他脚步声,大家的注意力又转而集中到他身上。 “月蓉,你儿子回来了。” 不知是谁低低提醒了一句。 林月蓉这才有所反应,极缓慢的抬起头,失了血色的嘴唇颤了颤:“州州...” 方闻州赶紧走过去,脱下外套披到她经过厮打而凌乱发皱的衣衫上。 “州州,你爸做出这种事,我们母子两个以后可怎么办啊...”林月蓉刚开口便又失声痛哭起来,双手紧紧攥住他胳膊,用力的像是将他视作唯一支撑。 “妈,你别太激动,注意身体。” 方闻州思前想后,只酝酿出这么一句安慰的话。 之后侧目看到正低头站在远处楼梯下的方元山,以及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惊吓般躲藏在后面角落里的女人,他脸上才浮现出了怒意。 “赵佳慧!你怎么还不走?!我家被你搅成这样你还有脸赖在这儿?!非要让我叫人来动手把你丢出去是吧!” 听到他的话,方元山的眉毛先皱起来:“闻州,她受了惊吓...” 父亲这拎不清的态度令方闻州恼火更甚,他刚想冲过去亲自将那个惺惺作态的女人撵出家门,靠在他身上的林月蓉先一步猛地抬起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了令人发毛。 “州州,你才刚回来,怎么会知道她名字?” “我...” 方闻州登时被问住,不自然的表情更是已经将他出卖。 “你...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你爸在外边的事...一直在帮他瞒着妈妈吧?”林月蓉像是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期望方闻州能给出个合理解释般,迫切盯着他,握住他胳膊的指节都泛了白。 这会围坐在沙发上的那些人精似得太太们也听出端疑,开始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 七八个女人同时绕着方闻州叽叽喳喳,他本就因为连日宿醉而坠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索性拧起眉头把心一横:“妈,我一直没告诉你是为了你好,爸他只不过犯了点男人都会犯得错误,您也撒够了气,不如冷静下来好好...” 啪的一声响—— 他话音未落,便被一计耳光打得偏过头去。 已经从沙发上站起的林月蓉眸底红透,从举在半空中迟迟未落的那只手开始,一直到整个身体,都开始急剧的颤抖起来,嘶哑的喉咙彻底被扯破。 “我生你养你二十几年!把你当心头肉一样护着!就换来你跟外人一起把我当做成傻子瞒?!你这个畜生!!” 从小到大,方闻州连句重话都没听过,现在当众被打,他满脸难以置信,僵硬维持着偏头的动作,半晌没动。 这时脸上还带着伤的江雨侬不知从哪冲出来,一手扯他领口,一手按他脖子。 几枚在锁骨下的错落吻痕暴露在空气中。 她霎时将眼睛瞪得老大,尖声吼叫起来:“方闻州!你几天不回家就是在忙着和别的女人上床?!”x 第三百四十三章 婆媳扭打 第三百四十三章婆媳扭打 方闻州被这两道声音震得快耳鸣。 不能对林月蓉发火,他便将怒意尽数发泄到江雨侬身上,狠狠将她从身前搡开。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添乱了行不行!滚开!” “你出轨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们还没离婚呢方闻州!”江雨侬仍死命拽着他领口不依不饶:“当初可是你求着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我为了你怀孕流产!为了你忍受你妈的羞辱挖苦!这几个月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就这么回报我?” 方闻州太阳穴疼得快要炸开,面对她的眼泪与崩溃,半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只瞪着她冷冷吐出几个字:“你松手。” 僵持几秒,他冷漠至极的态度令江雨侬彻底寒心。 头脑里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掉,脸上的伤口又传来阵阵疼痛。 她收回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后退半步,用讽刺至极的眼神看向一旁目光空洞,像是快要站不住的林月蓉,将每个字都咬得极用力。 “妈,看来您说的很对,你们方家门槛可真非同一般,出轨这种事都能做到父传子承,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种普通人确实消受不起。” “你...”林月蓉被气得呼吸不畅,用力锤了几下胸口后又高高抬起胳膊。 江雨侬抢先握住她手腕重重甩了回去,反唇相讥。 “怎么?又要怪我是扫把星连累了您?妈,我看您可怜实话告诉您,爸他好几年前就出轨了,那个赵佳慧是从二十出头就被他包养到现在的,方闻州上高中时候就知情了。” “被他们父子两个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半点破绽都没发现,是您自己蠢,可怨不得我半分,您还是先去把自己儿子老公管教明白,再来对我动手吧!” 字字句句犹如毒箭般,直插林月蓉那颗早已鲜血淋漓的心脏,令那上面开始流脓生疮。 最后一点点尊严都被挫骨扬灰,林月蓉发了疯,仅存的理智被急速涌入大脑中的血液冲刷殆尽,她双眼猩红的抄起桌边那杯热水对准江雨侬脸上泼去,咬牙撕扯江雨侬的头发。 “你个下等人和野男人生出来的贱货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一辈子也生不出来孩子的废物!马上给我滚出去!!” 听到‘孩子’这个词,江雨侬的脆弱神经被牵动,再加上伤口被泼到热水的灼痛,她状态也彻底失控起来,与林月蓉扭打成一团:“林月蓉!你再诅咒我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诅咒你?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可以换家医院去查查看!” 林月蓉突然笑了,直指向她,声音愈发尖锐刺耳。 “你喝的那一碗碗安胎药,可是我亲自去找大师配的,药效日复一日渗透了几个月,不光你肚子里那个孽种没办法足月生产,对母体本身的伤害也不可逆,健康女性都绝无再医治的可能,更别说你这个本来就怀孕艰难的废物体质。” “你之前见的那些医生,全都被我买通了,他们都没告诉你真实检查结果。” “江雨侬,我现在就可以摆明了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不做不了母亲,生不出孩子来了!”x 第三百四十四章 方先生,请你自重 第三百四十四章方先生,请你自重 此话一出,即使相隔几米开外的距离,阮棠安也能清晰看出江雨侬的瞳孔剧烈颤动起来,脸上血色迅速散尽,白得像纸。 自小认识以来,她一贯会演能装,还是第一次露出此刻这么狰狞扭曲的表情。 “林月蓉!我杀了你!” 江雨侬声嘶力竭的声音几乎要将整栋别墅划破。 两个女人再次扭打在一起,被夹在中间的方闻州被误伤几次,还挂着巴掌印的脸上又多出几道新鲜指甲挠痕。 眼见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目光旁观着,方元山看不下去,刚要上前帮忙把林月蓉和江雨侬拉开,衣角便被一直缩在他身后的赵佳慧扯住。 “元山,你别走,我害怕。” 她眼睛还含着泪光,语气楚楚可怜。 方元山心疼起来,已经迈出的那条腿又收了回去:“好,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你。” 话音未落,就听到数个杯盏同时落地的巨响。 江雨侬被偏护着林月蓉的方闻州推倒撞在茶几上,腰磕得狠了,咬着牙用手撑了几下才重新站起来,她死死咬住嘴唇,连甩他数道巴掌,直到再提不起半点力气,才浑身瘫软的垂下手臂。 方闻州被打得发懵,隔了半晌才回过神。 他眼帘未抬,只用舌尖顶了顶腮,幽幽从唇缝里挤出一句。 “江雨侬,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为你这种女人错过阮棠安。” “哈,后悔了?”江雨侬先是凝滞一瞬,而后就像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笑话一般,笑得浑身都发颤起来,眼角也溢出泪花:“正好她人就在这儿,你要不要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旧情复燃?” 说着,江雨侬抬手指了指,推搡几下方闻州的肩膀。 “去啊,快去啊,只要她点头,我马上给你们腾位置。” 顺着她所指方向,方闻州转头望过去,这才发现一直站在远处落地窗前的阮棠安和沈妄。 几乎是在同一瞬,沈妄凌厉眸光直直扫过来。 方闻州视线狼狈的闪躲几下,再抬眼时,他看到阮棠安饱满娇粉的唇微启。 “沈妄,我们走吧。” 她声音不大,亦没有本分波澜,却清晰传进他的耳朵里。 两人视线短暂在半空中相遇半秒,她便面无表情挪开,转而投到身侧沈妄身上,自然习惯的环住他手臂。 方闻州呼吸冗沉,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从自己面前经过,再越走越远,只留下一道肩颈挺直的纤瘦背影。 这样倔强中透着决绝的背影,他曾见过一次,在阮棠安交流结束后回国那晚,他的生日酒局上。 好像也就是从她当时推开门离开的那刻开始,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与距离都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场景逐渐重叠。 电光火石间,方闻州突然冒出股冲动,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江雨侬,奋不顾身追了上去,想要拦住阮棠安。 不料他手刚伸出,便被她蹙眉躲开,只抓到了一团虚无的空气。 “方先生,请你自重。” 她疏离又冷淡的语气,她下意识贴近沈妄远离他的动作,令方闻州心头钝痛,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凌迟剜肉。 还未等他缓过来,沈妄先将阮棠安拉进自己怀里,随即拧眉出手,打落他还定格在半空中的胳膊,力道与眼神都透着狠厉。 “方闻州,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我可以帮你卸掉。” 望着两人转身离开,方闻州喉咙里像滚了火,不甘心却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挽留。 身后又有女人嘁嘁喳喳的议论声传来,将那股怒火助燃的更旺,此刻他再顾不上林月蓉这帮朋友的出身家境,也不愿再去考虑得罪她们会产生什么后果,抬脚踹翻客厅里的进口落地灯,扯着嗓子怒吼。 “你们有完没完!把我们家当戏台子?!都给我滚蛋!!”x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要比你坏得多 第三百四十五章我要比你坏得多 走出方家大门,阮棠安没有向以往一样立刻上车,而是沿着别墅区的林荫小路继续向前。 “能不能陪我透透气?” 她抬眸看向沈妄,轻声问。 沈妄微微颔首,沉默放缓步子,走到阮棠安身后,跟着她走到一颗很大银杏树下,看她仰头抬起手,恰好将一片干枯随风落下的树叶接到掌心。 这场景令他回想起青春记忆里,在老宅房间做题的黄昏时分,只要将目光投向窗外,几乎每次都会望见正背着书包远远在银杏树下,孤身等待方闻州回来一起进家门的阮棠安,一年四季,她衣服穿戴在变,等到方闻州时笑盈盈望向的莹亮双眸却始终不变。 当时的那种酸涩感穿过漫漫流年再一次袭上沈妄胸口。 果然,她还是会被方闻州牵动扰乱情绪吗? 虽然她说过早已放下,早已向前看。 但那毕竟是曾喜欢了十年的人。 听到他用懊悔的语气对自己的妻子说出那种话,看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一切伸出手挽留,应该很难能做到无动于衷吧... 沈妄轻抿嘴唇,突然有了想吸烟的冲动。 他眉头无意识蹙起,正要低头去摸大衣内兜里的烟盒,一直静静站在他身前的阮棠安突然转身,主动环住他的腰,钻进他怀里。 “沈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啊?” “嗯?” 沈妄冷白的喉结滚了滚,有些困惑。 “那天你应该也看到了吧,跟方元山一起在院子里的女人就是那个赵佳慧。”阮棠安抬起头,上翘的睫毛微颤着:“我在机场碰见林月蓉的时候,就清楚她回家以后会面对什么,还故意答应和她喝下午茶,早有预料的旁观她一步步崩溃发疯...” 沈妄垂眸看她,眉尾明显挑动了下:“你刚刚纠结的就是这个?我对你的看法?” “对啊。” 阮棠安点点头,一双杏眸从俯视角度望去,眼尾弧度下垂,显得格外纯净无辜。 瞬间,沈妄的心头爬上雀跃,几秒钟之前那种焦灼感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抽出想要拿烟的那只手,将怀中女人紧紧回抱住,沉沉的吐字道:“想听实话吗?” “嗯,你说。”阮棠安像是已经做足了最坏的思想准备,抿紧唇瓣。 “会。” 沈妄低头吻了吻她瓷白小脸上那两粒清浅浮现的梨涡,感觉她听到那个字后身体僵了一瞬,弯起眼眸轻笑着补充:“但是糖糖,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吗?” “...啊?”阮棠安眨动眼睫,盯着眼前心情似乎突然阴雨转晴的男人,有些莫名。 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开心? 而且,那句话的原版好像也不是那么说的吧... “好了,不逗你了。” 她正发懵着,沈妄渐渐收敛笑容,神色变得认真。 “糖糖,首先你要明白,我既然爱你,就会爱你的每一面,更何况这些年方家这些人是怎么对你的,我心里有数,你能学会还击不再像从前那样忍气吞声,是好事,我很欣慰。” “其次,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能承接林月蓉她们这次度假安排的旅行公司肯定是京北最顶级的,那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么恰好的时间,出现这么低级对接失误?” 闻阮棠安微蹙眉头思索几秒,突然睁圆了眼睛看向他:“啊!该不会是你...” “没错,就是我。” 沈妄颔首轻抵住她额头,闷闷地笑着,清越声线中满含宠溺。 “所以,别再担心了糖糖,因为我要比你坏得多。” 第三百四十六章 新朋友 第三百四十六章新朋友 傍晚,京北的冬夜华灯初上。 阮棠安被沈妄搂着跨出车子轿厢,抬头看了看面前霓虹光效变换交错的建筑,稍眯起眼,对身侧男人开口。 “盛斯年为什么突然约我们来酒吧?他该不会是因为蓓蓓躲出国了所以跑到这里伤心买醉吧?” 说着,她不由得回忆起上次盛大少爷喝多了闹出的那场‘跳楼事件’,脚下步伐立刻警惕停滞,萌生退意。 “我今天在方家已经感受到够多的刺激了,再来怕心脏承受不起。” 沈妄勾唇:“放心,盛斯年心情非常好,算上今晚,他已经连续在这儿组了三天的狂嗨局了,这最后一场收官之战,他说是要开整个京北最贵的酒,专门给我打了十几通邀请电话,我实在磨不过他才带你来的。” 阮棠安听得很疑惑:“心情好还连喝三天?为什么啊?” “庆祝他和沈蓓蓓订婚成功呗,小人得了志以后都这样。” 沈妄轻笑着挑了挑眉梢,牵起她走进酒吧。 刚进卡池,便能一眼看到最好位置上,盛斯年那张轮廓招摇且正在放肆大笑的脸。 扭头见到他们来了,立马笑得更欢了。 “二哥二嫂来了,快请坐。” 他称呼改得相当顺口,还拖了个卖乖的长音,阮棠安很不习惯,差点要起鸡皮疙瘩。 “你给我好好说话。” 沈妄的嫌弃明显要直白很多,垂着眼睑摘了手套,没好气丢到他身上,刚带阮棠安坐下便板着脸启唇,替她问出了心中疑惑。 “沈蓓蓓刚和你订婚就逃到十几万英尺以外去了,摆明的不待见你,你还有心思庆祝?不怕乐极生悲啊?” 盛斯年一耸肩:“怕什么,沈蓓蓓她就是表面能咋呼,实则被你们沈家教的乖到不行,之前姓周那小子胡来成什么样?她都能忍大几个月,更别说我这样的绝世完美未婚夫了,你们看我,既专一又深情又帅气而且还…” 刚接过沈妄递来的果汁喝了半口,阮棠安听不下去:“蓓蓓她可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就一丁点都不担心?” “她妈妈人还在京北呢,再过段时间就是农历新年了,棠安安,以你对你闺蜜的了解,你猜她会不会让妈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节?” 盛斯年狡黠一笑,瞳色铅灰的眸子弯起来像只成了精的狐狸。 “再说,我心里清楚,这桩婚事是我抢占时机把她套进来的,她心里排斥很正常,去国外待一待调整下状态也好,我要是追得太紧不给她留空间,那才是真危险,毕竟兔子被逼急了还要咬人呢。” 被他逻辑清晰的说辞堵得无法反驳,阮棠安捧着手中玻璃杯无声叹了口气,已经开始为自己那向来用直线思维待人接物的闺蜜而感到担忧。 这俩人要真结了婚,根本不用想,沈蓓蓓得被盛斯年吃得死死的,大概率还会是被他算计了她还要乐颠颠帮人数钱的那种... “糖糖,来,给你介绍新朋友。” 沈妄低沉嗓音将阮棠安从越飘越远的思绪中拽回来。 她立刻抬眸顺着他伸手方向望去,迎面便看到一对与他们年龄相仿的男女。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两相对比 第三百四十七章两相对比 男人身材相当魁梧,感觉西装都快裹不住他的生猛肌肉,旁边女人则娇娇柔柔的,个子小又很瘦,精致的像个真人版洋娃娃。 他们相拥着站在一起时,体型差相当有视觉冲击。 听沈妄介绍,那男人叫宁浩,也是他和盛斯年很小就认识的朋友,家里做灰色产业,女人则是他的新婚妻子,日德混血儿,名字和她本人很契合,叫小百合。 小百合一看见阮棠安眼睛就亮了,主动坐到她身边,连连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夸她漂亮,还抱着她来了个贴面吻。 阮棠安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随着话题展开,便渐渐与她聊熟了。 得知宁浩与小百合是刚结束蜜月的环球旅行回到京北,领证日期恰好跟自己和沈妄在同一天,阮棠安略感惊讶, 毕竟以他们对视三秒以上就要贴到一起来个激吻、抱着抱着眼神炙热的都要迸出火花,感觉随时会做出儿童不宜动作的相处模式,她真以为这两个人是今天上午才结的婚... 再看看双双挺直肩颈正襟危坐,中间隔着半人宽距离的自己与沈妄。 阮棠安抿了下唇,默默又喝了口果汁。 “很喜欢喝?要不要再帮你叫一杯?” 这时沈妄偏头看过来,语气平缓。 见她摇手也并未再多,视线从又腻在一起的宁浩和小百合身上飞快扫过,再了无生息收回,眼帘始终半敛着,缓慢将盛斯年刚推来的那杯酒尽数饮下。 卡池里灯光摇曳变换,音乐变换几轮。 盛斯年之前开的酒已被喝得差不多,他潇洒冲营销一抬手。 对方心领神会,拿出对讲机低语几句。 前后十几个服务生列队一排,手捧灯箱与那瓶传闻中几百万的京北最贵洋酒,朝众人卡座而来,dj打碟节奏加快,四周大屏也配合光效,整个酒吧氛围霎时被引向最高点。 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个年轻的男人,看他踉踉跄跄的从过道挤过去和用力捂嘴的动作,似乎是喝多了急着要冲去洗手间吐,没顾上看眼前的路,肩膀正撞上队伍中间手捧酒瓶的服务生。 眼看那瓶昂贵的酒在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直奔卡座方向而来。 距离最近的阮棠安与小百合同时发出惊呼。 “沈妄!” “老公!” 好在下一秒,酒瓶便被其他服务生截下接住。 阮棠安舒出口气,刚回转过头就发现沈妄正用幽幽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没等反应过来,盛斯年便也将目光投向她,将头倒进沙发背上笑。 “棠安安,都是同一天结婚的,你叫阿妄怎么还跟上课点名似得啊,学学人家小百合,中文不好都能把老公这俩字念得又甜又软,别说挡瓶酒了,就算让宁浩帮她挡刀他也愿意啊。” 经他这么一调侃。 阮棠安才后知后觉的回忆了下,她刚刚喊沈妄名字的那声,在小百合的衬托下,确实有些太过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联系到沈妄刚才的古怪反应,她尴尬的眨动眼睫,侧目瞄了眼身侧又在端着杯子喝酒,双眸被浓黑长睫半遮,情绪不明的男人。 她做了半晌思想斗争,犹犹豫豫的凑过去,试探性轻声询问。 “...不高兴了?...你...是不是也想我那样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