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娇女在七零当团宠》 第1章 水冰月降生 1970年1月8日，东北莲花乡，大雪封山。 “爹，我把姥姥请来了，娘生了没呀？”老大水建国赶着驴车把住在邻村的姥姥给接了过来。 因为一向身体强健的娘刘雪梅生小八水冰月的时候是死活生不出来，有难产之相。 这冰天雪地的，根本来不及去医院，好在姥姥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接生婆。 老大立马赶着牛车，带着铺盖去请人。老太太身体好着呢。见到了女婿门口，直接掀开被子，跳下车往屋里赶。 就见闺女在炕上疼的直叫唤:“娘，我好疼啊，孩子折腾半天了，就是生不出来。” 老太太看向在一旁心疼的直打转的女婿水尚卿，指挥道:“去给我拿把剪刀来，热水和干毛巾也备着。” “哎，我这就去。”别看水尚卿是村长，和媳妇有了七个儿子，一直都很听丈母娘的话。 “爹，我把热水端来了。”老二水建党麻利的端着水过来了。看着娘生了五个弟弟，他早就有经验了。火上一直备着热水呢。 老三翻出了娘针线篓里的剪刀，还拿来了烈酒，毕竟要消毒用的。 老太太很满意，女儿生的这几个小子，都是个顶个的聪明，都有一副好相貌，手脚也麻利。 接过东西放在一旁备用，伸手去摸女儿的肚子，凭借她三十多年的接生经验，判断出胎儿是脚朝下，不好生。 立马告诉女儿:“有娘在，你忍着点，我给你正正胎位。” “知道了，娘，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孩子，这胎肯定是闺女。”刘雪梅一直不停地生孩子就是想生个闺女。 老太太手下麻利的扭转胎位，嘴上安慰着:“有我在，谁都不会有事。” 经过十分钟一点点的调转，胎儿总算头朝下了，老太太指挥着女儿:“雪梅，用力吧，一鼓作气，把孩子生下来。” “嗯。啊——”刘雪梅使出全身的力气，总算卸货了。顺利出生的孩子立马响起洪亮的哭声，一听就知道健康的很。 守在一旁的水尚卿立马用小包被把孩子包起来，只大眼一扫，就知道是个闺女，总算得偿所愿了。这孩子也亲人，一抱起来就不哭了。 老太太给女儿处理完身子，看着她睡去，才有心情管孩子。走近一瞧:“这丫头长得够白嫩的，胖乎乎的，怪不得不好生。” “我不是想着今年收成好，孩子来的是时候，就没亏过雪梅的嘴，没想到反而让她受罪了。”水尚卿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说到这儿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老太太觉得没眼看，解开包被，仔细检查孩子的身体。惊奇的发现孩子的左胸前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粉色莲花胎记，漂亮的很。 检查小手的时候发现手里握着一个东西，费了好大劲才把小孩的手展开，那显然是一个玉梭。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读过书的，《红楼梦》中宝玉衔玉而生就是下凡历劫，这小外孙女怕是来历也不简单。 “尚卿，拿根红绳过来，把这玉梭给咱们小乖乖挂脖子上。这可是天赐的好东西，万不可让外人看到。” 尚卿立马出了产房，去了自己的房间，等在门外的七兄弟，一拥而进，急着要看妹妹。 “冰月妹妹，我是七哥，我最喜欢你了。”老七水建礼个子不够高，就希望妹妹能听到他说话。 老大水建国熟练的抱着妹妹给弟弟们看，就是不舍得撒手，香香软软的妹妹就是比臭弟弟可爱。 老太太空出手就坐在女儿床边守着她，自己的闺女自己疼。 水建国把玉梭穿好后走进产房，将东西给女儿挂在脖子上。用手指点点女儿软萌的脸颊:“冰月，我是爹呀。” 刚出生的水冰月嗜睡的很，哪里晓得是谁在围着她，只觉得烦人的紧。想要张口赶人，可出口却变成了:“啊，啊。” 老三水建军稀罕完妹妹就赶紧去给娘端来小米红糖粥，毕竟娘还要奶妹妹，一定要吃好才行。 有娘的，自然少不了姥姥的。可老太太拒绝了:“你们哥几个分着吃了吧，我一个老太太用不着吃这好东西。” “姥姥，要不是您来了，我娘。哎，不说了，姥姥还是吃了吧。我们哥几个以后有的是机会。”十三岁的水建军真的很会说话。 老太太看着一碗六个鸡蛋，就吃了一个，剩下的坚决不吃了。这下几兄弟才分着吃了。 刘雪梅喝了小米粥就觉得有奶水了，呼唤着:“卿哥，把孩子给我吧，该给她喂奶了。” 水冰月就被放进娘的怀里，哥哥们都自觉的出了屋子，小姑娘一碰到娘的奶头，自然而然就会吮吸，吃的很香，吃饱了接着睡。 老太太要伺候女儿做月子，就在水家住下了。和女儿一个房间。水尚卿只能和三个小儿子挤在一起睡。 一直到半夜，那小小的婴儿竟然睁开了大眼睛，明亮的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可怜极了。 原来水冰月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她来自数万年前的缥缈宗。还清晰的记得整个师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些亲近的师兄师姐都变成冰冷的尸体。 而她因为贪玩，在术法上毫无长进，根本帮不上忙。掌门爹爹用缥缈宗至宝时光梭送她入时间轮回，寻找一线生机。 哪成想，竟然穿到数万年以后，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婴儿身上。 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奔溃大哭，但在大人看来，就是小孩子饿了，或者要清洁个人卫生了。 刘雪梅伸手摸摸女儿的尿布，没有湿，那就是饿了。闭着眼把衣服解开，喂到女儿嘴里。 拥有记忆后的水冰月觉得羞耻，不想吃，但婴儿的身体本能快过脑子，开始自动吮吸。 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娘就把她给放下，盖好被子，躺好睡下。 这身为婴儿的第一天就在吃吃睡睡中度过，平凡安稳。既来之，则安之。很多事想太多就是庸人自扰。 第2章 水家七个好儿郎 冬天里天亮的晚，正是农闲的时候，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该过年了。 虽然家里也养着两头任务猪，但公社里有指标，留不下什么。 好在离山近，水尚卿以前当过兵，因为一些原因退伍回了老家，结婚生子，平时可以打猎补贴一下家里。 家里的七个儿子都是建字辈，依次是建国，建党，建军，建设，建仁，建义，建礼。 老大今年十七岁，在公社读高中，成绩很好，有可能留校任教。 老二今年十五岁，老三今年十三岁，一个读初三，一个读初一。剩下四个都在村里跟着知青读小学。 老四只比老三小一岁，比老五老六大两岁。建仁和建义是一对双胞胎，却长得一个像爹，一个像娘。 老七只有八岁，是所有男孩子里最淘气的。学习一直很差，一直想当大英雄。 其他哥哥都在休息的时候，他就早早的起来了，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栓，跑去看妹妹。 刘雪梅住的屋子门口挂着厚厚的毡垫，保暖的很。火炕一直都烧着，唯恐冻着她们。 水建礼费力的掀开毡垫，推开门，悄咪咪的走进去，然后小心的关好门。 小心翼翼的爬上炕，把手暖热乎了才敢去摸妹妹的脸，真的好软，手感好好呀，比大白馒头还软。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即使水尚卿是村长，养活七个儿子也是吃力的很。所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白面馒头。 这也是近几年光景好一点才有的，老大到老四基本上都挨过饿。 水建礼不满足只是用手摸，直接亲了妹妹的侧脸。这下水冰月彻底被弄醒了，看着凑近的哥哥，觉得很生气，直接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水冰月的莲花胎记在发出微弱的光，这意味着，水冰月的神魂在一点点恢复，总有一天可以打开神识空间。 这种空间与生俱来，是别人夺不走的。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自己的神识足够强大才能开启。 姥姥被外孙女的哭声给吵醒了，赶紧抱起孩子哄。抽空在小七的背上拍了一下:“你这孩子，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来捣乱。” “我昨天都没好好仔细看清楚妹妹的样子，我是特意来瞧妹妹的。”小七是所有孩子里长得最像刘雪梅的，也最讨姥姥喜欢。 “你这捣蛋鬼，以后不要这样，省得妹妹难受。看归看，不要摸她，亲她。她还太软，你亲多了她容易流口水。” 水冰月听到姥姥这样说，还很给面子的哼唧了一声。 “呦，你这小丫头，听的懂吗？你就应声。”老太太也是对着白胖的奶娃娃毫无抵抗力。 虽然老太太并不重男轻女，但也想不通，女儿刘雪梅快四十岁的年纪了，非要生个小闺女的意义何在。 水冰月没一会儿就在姥姥的怀抱里又接着睡着了。水建礼无奈的说:“妹妹也太能睡了，都不能多陪我玩会儿。” 他的话音刚落，水尚卿就端着做好的早饭来给丈母娘和媳妇送饭。 “娘，雪梅，吃早饭了，把冰月交给我吧。”水尚卿想小闺女想了一整夜，这可是盼了十几年才有的女儿。 说来也怪，明明水尚卿高高大大的，却特别会照顾孩子。可能是他身上的气息和缥缈宗掌门的气息很相似，水冰月才觉得安心。 其他几个儿子也都醒了，都想着如何改善家里的伙食。娘刚生了妹妹，一定要吃点好的，才会有奶喂妹妹。 老大水建国安排道:“老二，你带着小三和小四去河边凿冰捕鱼，我去山上看看，能不能逮到山鸡，獐子之类的。” “哥，让小三跟着你一起去吧，山里路远，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老二水建党贴心的建议。 老三也赶紧点头:“我跟着大哥，这样大哥猎到大家伙的时候，我也能帮上忙。” 就这样几人戴好狗皮帽子，和厚手套，拿上需要的工具出了门。 老大和老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走去，老二和老四则去了比较没有人烟的河段。 毕竟这里的人有时候喜欢直接从冰面上走捷径，若是把捕鱼孔打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容易害死人。做什么有什么的规矩。 等水尚卿稀罕完闺女，家里就剩下小五，小六，小七了。 “你们四个哥哥呢？” “哥哥们去打猎和捕鱼了，走了有好一会儿了。”小五赶紧回答。其实他也很想去，但年纪小，哥哥们不愿意带着他。 水尚卿也不担心，毕竟往年孩子们也自己去过，老大是多年的老猎手了，深得他的真传。 这边，老大和老三走了两个钟头才到了动物容易出现的山林。这里的积雪少，适合野物觅食。 老三使得一手好弹弓，当有山鸡出现的时候，值接一石子打在山鸡的脑袋上，然后把它收进装猎物的袋子里。 “今天开门红，说不定一会儿就会遇见大家伙。”老三高兴的说，做什么事有什么事的讲究。 老大虽然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也证明他很认同弟弟的话。两人继续朝深山走去。 凿冰取鱼的老二和老四，找了很久，找到了冰面最薄弱的地方下手，只小心翼翼的凿一个很小的洞。 即使是最薄的冰面也有二十多厘米厚，要不然人根本就不能在上面活动。 等冰洞被凿穿的那一刻，冰面下的鱼都朝着洞口挤来，毕竟完整的冰面下含氧量极低。鱼也是需要呼吸的。 看到这么多鱼，老四水建设赶紧拿出鱼网捞鱼，把活蹦乱跳的鱼摔在冰面上。 不用多久，鱼就会冻上，直接装在口袋里就好了。这次的鱼有又多又大，看来是碰上鱼眼了。 老二交代老四:“你回家把爹喊来，多拿几个口袋过来，咱们这一冬天的鱼都有了。” “哎，我这就去。”老四麻利的往家赶。这时候大部分的人都猫在家里，没有人看到老四飞快的往家赶。 进了家门，直接往娘的房间跑去，他知道，爹铁定在那里。 第3章 满载而归 一进屋，小四就示意老爹俯下身，小声的告诉他:“爹，我们发现鱼眼了，二哥让我喊你过去帮忙。” “好，等爹拿了麻袋就和你一起去。”水尚卿心里欢喜的很，鱼汤可是大补，鱼多了，家里人都能吃上。 拿好东西，水尚卿直接抱起小四往他说的那个地方走去。他的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老二周围的冰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大鱼，就是他拿过来的四个麻布袋都装不完。 “爹，你来了，我们赶紧装装搬回家吧。鱼都捞的差不多了。这回可是能过个好年了。”老二捞鱼捞的手都木了，依旧很开心。 三人一同努力，分两趟把鱼全部运回了家，一路上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毕竟鱼太多了，容易招人惦记。 老太太看着父子三人如此忙碌，早就带着三个小的把午饭做好了，香喷喷的鱼汤高粱锅贴，一家人都吃的很满足。 刘雪梅吃午饭的时候，还担心着老大和老三，对着躺在身旁的女儿小声的说:“你大哥和三哥一定饿着肚子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很快时间就到了下午四点左右，老大和老三还是没有回来，刘雪梅一边喂奶，一边担忧:“这俩孩子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可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水冰月只要清醒的时候就听到娘在念叨两个外出的哥哥，她还知道，哥哥是为了她能一直有奶喝才想着要上山打猎的。 她想为两人做点什么，就回忆以前自己学过的最基本的血缘追踪法。开始默念:血脉为引，上天入地，寻踪。 没想到的是，她的魂魄竟然离体了，根据血脉指引，来到了山林深处，她看到两个哥哥躲在树上，树下有两头大野猪。 那半米长的獠牙看起来很凶残。想要把哥哥藏身的大树撞倒。 只见大哥用双腿勾紧树身，拿着猎枪对着其中一头野猪的脑袋打去。缠着三哥的那头野猪应声倒下。 接着对另一头野猪开了第二枪。至此，两头野猪都倒下了。水冰月亲眼看见两个哥哥明显可见的松了口气。 但两人继续在树上观察了很久，才下了树，准备用麻绳将野猪绑起来。 就在这时，第二个中枪的那头野猪趁着两个哥哥绑另一头的时候，想要起身袭击大哥。 水冰月立马化神识为针，刺向野猪的大脑，瞬间使它毙命，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哥和三哥显然也被这一变故吓得不轻。只见一向不信鬼神的老大朝着东方朝拜:“多谢山神保佑。” 水冰月支撑不住，神魂归体，沉沉睡去。在刘雪梅看来女儿一直都在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老大和老三用积雪掩盖野猪的血迹后，一人拖着一头野猪快速下山，在山脚下等到天黑，才敢往家赶去。 刚到家门口的时候恰好碰上准备出来寻两人的水尚卿，看到两人一人扛了一头野猪，赶紧把人迎进院子，关好院门。 将野猪放到窝棚下用稻草盖着，才回了他们的房间，老二和老四赶紧帮两人脱掉湿透的棉裤，用雪帮他们擦腿活血，等腿恢复直觉后，赶紧把人塞进被窝。 这年头，谁不想吃肉，可在大雪封山时进山，那就是拿命在搏，家里的几个兄弟打小就关心好，很会互相疼惜。 老大和老三躺在炕上，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水尚卿给两个儿子把饭端到炕桌上:“赶紧吃吧，你们两个早就饿坏了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看两个儿子冻成那样，他也心疼。可惜，他没有本事，只能窝在这穷乡僻壤里。 “爹，没事，我们这里的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没道理我们就觉得苦了。能让一家人吃上肉，我就觉得值。”老大看爹脸色不好忙安慰道。 老三给爹找点事做:“爹，你帮我和大哥把衣服和鞋袜炕一下吧，要不然明天我们就出不了门了，就这一身厚衣服。” “哎，爹这就去。” 看着老爹出去，兄弟俩才开始吃饭，狼吞虎咽的，真的是饿极了。 “今天我们的收获真心不错，除了两头大野猪，还有两只山鸡，四只野兔。那兔子的皮剥了刚好给妹妹做个皮夹袄。”老大笑眯眯的说。 老三摇摇头:“这兔子的皮没多少，还是再攒攒，给妹妹做个大皮袄。” 两个人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妹妹。老太太过来看看老大和老三:“你们两个可别再往山里跑了，你娘整整担心了一天。” “放心吧，姥姥。我们不贪心，这次拉回家的东西就够了。姥姥就跟我们一起过年吧。” 老大很亲近姥姥，毕竟水尚卿父母早亡，他当兵那几年都是老太太帮忙照顾几个孩子。 两个舅舅也一直很照顾他们家，所以大家的关系向来都很好。 老太太摇摇头:“你娘身子骨不错，我在这儿在住上十天，就回自己村，不能让别人说我想在女婿家吃白食。” “姥姥，你可不能这么想，有您才有我们，我妹妹才能平安降生，不能因着血缘关系就抹灭您的功劳。 您就是一直住在我们家也是应该的，我们兄弟七个能连您都养不起吗？”老三仗着自己还小，扑到姥姥的怀里撒娇。 两孩子的话让老太太心里舒坦。她的付出孩子们看的见，就很开心了。 至于老太太嘴里的两个儿子，也在说这个事。老大刘雪山跟媳妇黄珊说:“娘去了两天了，也不见回来，不知道妹妹家添了个什么。” “不回来就是好消息，毕竟娘做接生婆这一行都三十多年了，基本上没失过手。 至于妹妹生了丫头还是小子，等过年串亲戚的时候就知道了，不急于这一时。” 黄珊早就做了奶奶了，比刘雪梅大了好几岁，两人关系一直都挺好的。 刘家老二刘雪峰抱着一岁的小孙子，抽着水烟，和媳妇王彩荷说:“咱们狗蛋儿都一岁了，妹妹又给他生了个长辈，到时候孩子们上学了，叫起来怪尴尬的。” 第4章 过年前的准备 王采荷手里正做着虎头鞋，笑着开口:“这有什么，家里都是男孩子，雪梅是太想要个闺女了。年龄小辈分大的人多着呢。” “你说，我要不要去把娘接回来，妹妹家孩子多，压力大，本来这个月娘是跟着我们过的。” 原来，水冰月的两个舅舅早就分了家，姥姥是轮流跟着两个舅舅过日子，一家住一个月。 王采荷摇摇头:“不要想那么多，妹妹刚生了孩子，肯定需要人照顾。等什么时候娘回来，我们让她在咱们家住够一个月再让她去大哥家就好了。” “这样也行。”刘雪峰也不再提接娘回家的事了，毕竟外面的路况真的很不好。 水家的众人，等到半夜，村子里的人都入睡后才开始处理两头大野猪。 在院子里架起一口大锅，烧热水，烫掉猪毛后，水尚卿用杀猪刀给褪了毛的野猪开膛破肚，内脏专门用一个盆子装着。 接着是卸掉猪大腿和猪头，猪身上的肉分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最后就留下了猪排。 老二在一旁看的很仔细，等到处理第二头的时候他开口了:“爹，让我试试。我觉得挺简单的。” “好啊。”水尚卿把手里的刀递给老二，看他能否做到。 小五和小六把猪腿埋在屋前的雪堆里。这样想吃的时候再挖出来，不会变质。 姥姥把那些大肉块拿到厨房熏制成腊肉，这样能吃的更久一点。 小五水建仁不嫌脏，主动去处理内脏。把猪肺洗的白白的，猪肚和猪肠也处理的很干净，一点异味也没有。 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些都是哥哥们辛苦打回来的，更何况只要处理干净，做好了比肉还有嚼劲儿。 一家人一起忙碌了很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处理完。火上炖着卤猪杂，大家伙配着杂粮饼子吃了个痛快。 水冰月跟着娘是美美的睡了一晚上。老太太回屋的时候给闺女带来一碗猪蹄汤，一个杂粮饼，就回到自己的床位休息了。 闻到好闻的味道，水冰月馋的吧唧嘴，逗笑了刘雪梅:“你这小丫头，是不是饿了。” 说着就解开衣服，给女儿喂奶。水冰月的内心是拒绝的，可饥饿的本能促使她吃着。心里不住的叹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呦。 老大和老三没有参与晚上的活动，毕竟在雪地里冻了一天，需要好好暖暖，恢复一下。 白天的饭就由老大接手了。等忙碌一晚的人中午醒来，就发现午饭已经做好了。 趁大家去吃饭的时候，老大给娘送饭，然后把妹妹抱在自己怀里稀罕。 “冰月，我是大哥哥，哥哥最喜欢你了，你是不是最喜欢大哥哥呀。” 水冰月睁大眼睛盯着大哥仔细瞧，眉如远山，眼似弯月，鼻子高挺，唇似三月桃花。和温润如玉的大师兄真的好相似。 不自觉的嗯了一声，让大哥很是惊喜。高兴的说:“娘，你听到了吗？妹妹说最喜欢我。” “你呀，你妹妹才多大，小婴儿总是会无意识的哼哼唧唧的，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刘雪梅无奈，老大要不是一直读书，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该当爹的年纪还是如此幼稚。 “冰月，你听得懂哥哥的话对吗？对的话就回答哥哥。” 看着大哥期待的眼神，水冰月笑的很开心，没长牙的小家伙笑得露出粉嫩的小舌头。 看来是自己的错觉，老大无奈，然后在妹妹的脸上亲了口。一股浓浓的奶香味，软呼呼的。 老三也来到娘的房间，从背后拿出一顶很漂亮的婴儿帽，是用他以前攒下的貂皮做的小皮帽，给妹妹戴在圆滚滚的脑袋上。 “冰月喜欢吗？这可是三哥哥亲手做的。毛绒绒的，暖和又好看。”老三十三岁的年纪也就比大哥低了半个头。 大哥抱着妹妹不撒手，他就凑到跟前逗妹妹玩。 水冰月的小手抓住了三哥的手指，很用力的攥着。老三惊奇的说:“哥，你看妹妹多有劲儿。她好像更喜欢我。” “不可能，妹妹刚刚对我笑的很开心，她更喜欢我。” 昨天还并肩作战的亲兄弟为了争谁是妹妹最喜欢的哥哥变成了幼稚鬼。 两人还没争辩出结果，妹妹就被吃完饭进来的爹给抱走了。 “你们两个赶紧吃饭去吧，去晚了，就什么都不剩了。”水尚卿出声催促道。 “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妹妹，可是老爹的已经背过身去，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等来到堂屋的餐桌上时，发现没什么饭了，小五告诉他们:“大哥，三哥，你们的饭给你们在锅里温着呢。现在天太冷，不能吃冷饭。” “那谢谢小五了，你二哥他们呢？”老大出声询问。 “二哥好像带着四哥，六弟，七弟一起去捞鱼了。” “好，我们知道了。你去娘那里和妹妹玩吧。”老三揉揉小五的脑袋，这是所有兄弟里最腼腆的一个。 出去的四个人去的还是昨天那个方向，老二想着如果还能捞到那么多鱼可以想办法卖掉换点钱。 毕竟过年的时候还是允许小范围的交换的，他们这个小地方比较偏远，没有那么严格。 到地方的时候，发现昨天的那个洞已经冻住了。老四还想继续凿老地方被老二给拒绝了。 “建设，鱼眼不是固定的，我们要换个地方。”老二建党坚定的说。 “那我听二哥的，你选吧。” 老二在冰面上走了一圈，感觉有个地方很特别，凭借直觉选好了开凿处。几人便轮流凿击冰面。 为了得到理想的冰洞，几人花了很长时间，凿通的那一刻，无数的鱼朝这里涌来，看来又会有大收获。 吃完饭的老大和老三也赶了过来，刚好可以把装好的鱼带回家去。人多力量大，今天的收获远远超过昨天。 因为麻袋有限，运回来的鱼被堆成了鱼山。所有人都干劲十足。捕鱼比上山打猎安全多了。 第5章 卖鱼换粮 水尚卿和几个儿子一起忙活到傍晚的时候，才停手。最后一趟回家后，院子里堆起了两座一人高的鱼山。 虽然腥味很大，一家人都是喜笑颜开。往年不是没有这样干过，但基本上打不到什么鱼。 老太太招呼一群傻乐的大老爷们儿:“赶紧吃饭吧，一锅炖了十根大肋排，一人一根吃个痛快。” “太好了，姥姥做饭最香了，要是姥姥一直住在咱家就好了。”小七建礼抱着姥姥的腰不撒手。 老太太明白小外孙是想她留下来一起吃肉，自然很开怀。她这一辈子都要强，要不然也不会在丈夫征兵远去不归后一人养大三个孩子。 “姥姥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常常来看你们，到时农忙的时候还有地里的活儿要干，不能总是闲着。”揉揉小七的头，语气十分温柔。 一家人进了堂屋坐在炭火旁吃着杂粮馍馍配肋排。因为都是自家人吃的，所以肋排上的肉很多，小七根本吃不完。 水尚卿也不嫌弃，把儿子啃剩的给吃了。老太太自己只吃了提前斩开的半段。 老三问老太太:“姥姥，我娘吃晚饭了没？” “早吃过了。不过明天你们要是上集上卖鱼的话，最好换点鸡蛋和粮食回来。钱倒是次要的。” “知道的娘，填饱肚子最要紧。”水尚卿笑呵呵的应承着，让原本英俊硬朗的脸庞看起来憨厚的很。 水冰月躺在娘的身旁，感觉很无聊，今天一天都没有人和她玩，还挺无聊的。 自从那天神魂离体后，变得越来越耳聪目明，似乎这具身体比她原来的那个还要逆天。睡觉也可以提升精神力，属于天生灵体。 所以只要她想，就可以知道老爹和哥哥们在聊什么。原来在爹的眼里吃饱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毕竟，就水冰月目前看到家人，没有一个胖的。姥姥说缺鸡蛋，是不是只要多些下蛋的鸡，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水冰月认真的翻阅自己前世的记忆，似乎有一个兽语转换术。 便在一家人都入睡后，神魂离体跑到山上找野鸡去了。神魂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就到了所想之地。 就看到一个小山洞里有几只野鸡在睡觉。水冰月挥舞着婴儿状态的小手去点点野鸡的脑袋。 那些沉睡的野鸡被冻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飘浮的婴儿魂体。咯咯咯的交谈起来。 水冰月做出一个开天灵的手势，配着密语，总算听明白那些野鸡在说什么了。 “听猎人们说，公鸡是至阳之物，这小孩的魂体怎么还敢离花衣霸那么近。之前有个淹死的小孩看见它就跑远了。”一个长得最肥的野鸡这样说。 水冰月突然开口了:“你们说的是鬼魂，我不是，我想邀请你们去我家，比山上暖和多了。” 所有的野鸡都不叫了，抬头稀奇的看着水冰月。然后就发现它们想要逃跑。 水冰月立在洞口，这些野鸡，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看来商量不通，只能采取特殊手段了。水冰月小嘴叭叭叭念了一串术语，所有野鸡的眼睛就失了光彩，跟在水冰月的身后下了山。 来到水家的时候，水冰月飞上墙，野鸡也到了墙头，水冰月进了院子，野鸡就落到雪地上。 怪累人的，水冰月回到本体，接着休息了。失去控制的野鸡开始惊恐的叫喊，吵醒了睡眠浅的老太太。 打开门一看，院子里有六只野鸡，一公五母，都挺肥的。只见老太太拿来一把谷子把这些野鸡引到原来的鸡舍里，关了起来。 碎碎念道:“你们到了我家就是缘分，我不会杀你们，但是要老老实实下蛋，现在家里很缺鸡蛋。这里冻不着，饿不着，比在山上强多了。” 喂完谷子便回了屋里，继续睡觉了。等第二天早起给要赶集的孩子们做饭的时候，到鸡舍顺便看了一眼，嘿，真的有野鸡，不是做梦。 草垫上赫然是五个鸡蛋，捡到怀里去了厨房。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老太太高兴的说:“尚卿，不用换鸡蛋，只换粮食就好了。” “为啥呀？家里不是没多少鸡蛋了。” “昨晚上，家里来了六只野鸡。今天早上下了五个蛋。”老太太现在还是乐呵呵的。 小七最好奇，赶紧问:“姥姥，野鸡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就在鸡舍里，要不然在雪地里一晚上容易冻死的。” 听了这话，小七吃完自己碗里的高粱粥，就往鸡舍跑。那些野鸡看到漂亮的小男孩看到它们眼睛都亮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眼神太熟悉了，就像它们看到虫子时的状态，那就是盘中餐的意思呀，就差流口水了。 老太太吃完饭过来拉走了小七，交代他:“不要吓着那些野鸡了，它们可以下蛋的，下的多了，你们就能每天吃上鸡蛋了。” “可是，鸡腿更好吃，我好久都没吃过了。” “那你大哥不是打了两只吗？等你们今天回来就可以吃到了，不要惦记这些活的。”老太太劝说道。 小七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老大和三个小的跟着老爹，赶着驴车一起去集市。 因为是头一次卖东西，所以只带去了四麻袋的鱼。太多卖不完还要费力带回来。 三个小的坐在车上，老大水建国和爹轮到赶车，走了两个钟头才到了集上。 这个集上有很多从城里赶来的，他们手里有钱，没有粮食和肉，所以常常拿钱和票来这里换东西。 水家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把驴车停好，打开麻袋，漏出里面的大鱼。 水尚卿和大儿子放不开，也不好意思叫卖。小七年纪小，还想着要早点回去吃鸡腿呢。就扯开嗓子喊:“卖鱼喽，新鲜的河鱼，又大又鲜，便宜卖喽。” 小五和小六对视一眼，也鼓起勇气叫卖，三个漂亮的男孩一起开口，吸引来不少人。 “有人来了，大哥，赶紧给人家介绍一下。”小七拉拉大哥的衣角，催促道。 第6章 卖鱼获巨款 水建国看见围过来的都是些大娘大婶，也没有那么羞涩了，直接开口介绍:“这些都是近两天打的鱼。我们都特意分了类。 这堆个头小的鳜鱼，一条两毛，个头大的一条五毛。 十八子一条都有十几斤重，是难得的好鱼，一条要两块。 白鱼小的一块，大的两块。” 那些大娘听了觉得价钱很合适，都是多少年的行家了，肯定看的出这鱼新鲜。 水尚卿和四个儿子都忙着给人家装鱼，收钱，找零。两个小时就卖光了。 有闻讯而来的妇人看着只剩下零星小鱼的推车，遗憾不已。对着水尚卿询问:“大兄弟，你们明天还来不？” “来，家里还有很多呢。你想要什么鱼，我可以给你先预留出来。” “真的啊，你的鱼都是怎么卖的？” “论条卖的，鳜鱼小的两毛，大的五毛。十八子两块一条。白鱼小的一块，大的两块。” “那给我留十条大鳜鱼，两条十八子。我明天一定来。”那妇人穿着没有补丁的军大衣，身上还有雪花膏的香气，出手这般阔绰。 “好，你放心，一定会给你留的，我们每天都是上午出摊，你要是中午以前来不了，我们就把预留的鱼给卖了。” “没问题，毕竟那样的话是我失约，怨不得你们。”说完转身去了其他摊位。 小七拉拉水尚卿的衣角:“爹，鱼卖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吗？” 毕竟零下十几度的天，人待在外头不是那么好受的。 水尚卿把三个小的往推车上的棉被里一塞，推着他们去买粮食和鸡蛋。 刚才收来的钱都在老大手里，一共赚了590块钱，算是天降横财。 预留出买粮和买鸡蛋的钱，剩下的都被他捋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里衣口袋里。 水尚卿买了五十斤的大米，一斤是一角五分，花了七块五。十斤白面，一斤是一角八分，花了一块八。玉米碴子八十斤，一斤九分，花了七块二。 鸡蛋一个八分钱，买了三十个，装在自带的篮子里。父子五人欢快的朝家赶去。 因为中午的天没有早上那么冷，路好走很多。几人下午一点就到了家。 开门的是老三建军，赶紧把爹和兄弟们迎进来:“爹，姥姥一直在灶上温着大烩菜呢，就怕你们吃不上热乎的饭。” 水尚卿摸摸三儿子的头:“你怎么这么快就给我们开门了？” “老三一直在在院子里等着，就盼着你们回来呢。” 老二走出来告诉爹。然后和老大一起把粮食往厨房里搬。细粮都锁在橱柜里。玉米碴子就放在外面的粮食缸里。 外出的几人去了厨房盛了饭，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老太太从卧室出来，看着外出归来的人，温柔的讲:“不够吃的话，姥姥给你们再做。” “够了，姥姥照顾娘就够累了。即使不够，我们哥儿几个自己也会做。”老大赶紧回话。 “我看你们今天都买完了，明天可以多带去点。这几个小的就不要跟去跑腿了，在家里帮姥姥看妹妹。” “好，我要陪妹妹。”小七第一个同意。 小五小六也没有拒绝，毕竟今天他们三个小的都是拖后腿的，没有他们还可以多装点鱼去卖。 其实，村子里也有人注意到水家在凿冰捕鱼，他们也偷偷去了，奈何捕上来的都是些小鱼，要不然就是零星几条。 这种事真的是看运气，羡慕不来。 到了晚上，水尚卿把今天赚来的钱都交给媳妇刘雪梅，让她大吃一惊:“这么多钱？鱼现在很值钱吗？” “倒也不是，只是这近邻年关，那早市上的人舍得花钱。我们带去的鱼又大又好。还有人预定呢。” 刘雪梅拿起钱好好数了一遍:“这一共是565.1元。这还是一车鱼的收入。今年真的可以过个好年了。” “是啊，我们冰月真的是家里的福星呢。你看看谁家孩子生出来就接二连三有好事发生啊。”水尚卿对此很坚信。 “不要这样说，只要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 水尚卿温柔的看着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的小女儿:“咱们闺女长得可真漂亮，雪白雪白的。” “我听娘说，家里来的那几只野鸡基本上都会下蛋，不用跑那么远买鸡蛋了。你明天如果有时间就买点粮食，没有的话就赶紧回来。” “好，都听你的。我要早点睡，明天接着早起挣钱。”水尚卿现在是干劲儿十足，毕竟卖鱼的回报是巨大的。 一连五天，总算把院子里的鱼给卖完了。收获了三千多块的巨款。在这个年代，给几个儿子单独立房子的钱都有了。 水冰月听着爹娘聊天的内容，觉得他们真的很容易满足。然后在想多想点什么，就会觉得累，又陷入沉睡，神识越来越稳固。 等水尚卿总算闲下来，就和老大带着年礼去了媳妇的大哥，二哥家。 一家一条野猪腿，两只兔子，真的是大手笔了。 在大哥家的时候，大哥刘雪山坚决让他俩把野猪腿拿走:“今年大雪封山，你们打野猪肯定特别危险，还是拿回家去吧，这两只兔子就够了。” 水建国接过野猪腿，往堂桌上一放，拉起水尚卿就跑:“大舅，我们去二舅家了。” 两人麻溜儿的上了架子车，赶着毛驴就走远了。 刘雪山和媳妇黄珊讲:“这个建国，打小就聪明，有孝心。” “人家诚心给，我们就收下。他们兄弟几个结婚的时候多帮衬一下就好。” 水尚卿笑着摇头:“还是你有办法。你大舅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很能念，念的我头疼。” “大舅肯定觉得咱们家孩子多，所以不愿意要太多节礼。我们也不是穷大方，实在是今年运气好。”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二哥家。刘雪峰正抱着小孙子狗蛋儿玩，看到妹夫和大外甥进来很高兴。 “这山路不好走，你们不来也没什么。” “哪能啊，我们是忙完家里的事就赶紧来了，串亲戚的是可以晚，但不能不来。”水建国一张巧嘴很能说。 第7章 大哥救人 水尚卿逗二哥怀里的狗蛋儿玩:“叫姑姥爷，给你压岁钱。” “姑姥爷。” “哎。”应完就往狗蛋儿怀里塞了一个红包，里面装着一毛钱。 刘雪峰笑了笑:“你啊，我们这儿什么时候讲究这个，赶紧一起进屋暖和吧。” 听到这话，水建国才把藏在稻草地下的野猪腿拿出来，和两只兔子一起提进堂屋。 王彩荷看见两人带来这么大的年纪，忙说:“建国，这天气这么不好，你们干什么要去冒险？人比肉重要。” “是，二舅妈说的对，我们以后不会了，但东西既然带来了，你和二舅就安心收着。” “你娘真的生了个闺女吗？” 水建国听二舅妈问起妹妹，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是啊，妹妹叫水冰月，长得很好看，奶香奶香的，比弟弟好多了。” “这也快中午了，留下来一起吃了午饭再走。” “好，都听二舅妈的。” 等王彩荷去厨房做饭，刘雪峰和水尚卿聊起天来。 “尚卿，怎么没把娘送过来？” “我媳妇这次难产，我想让娘在家多住一段时间。你和大哥要是觉得耽误你们的事的话，需要干活儿的时候只管去叫我们。” 刘雪峰摇摇头:“你看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觉得，给娘养老是我和大哥的事。娘不论住在谁家，都是出了大力的。没道理农闲的时候，留在你们家。” “二哥要觉得实在不妥，等化冻了，我就送娘回来，你看成不？”水尚卿也就是嘴上说说，他更希望岳母多多待在自己家。 半个小时后，王彩荷就做好了午饭，一盘炒腊肉，一盘辣白菜，一盘土豆炒肉，一条清蒸鱼，一盘炒鸡蛋。配上玉米饼子，是很好的菜。 狗蛋儿坐在奶奶怀里吃的喷香。大家其乐融融的。 “二哥，春生和燕妮过年回来过没？” “哎，这俩孩子，心里只有工作，连狗蛋儿都不想，我们这儿也没有电话什么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们。” “谁说不是呢，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当初让他读了大学，除了结婚的时候回来一次，把狗蛋儿送来回来了一次，就再没有见过人了。 可每个月的钱不少寄来，信里也写着一切都好，就是忙。狗蛋儿只见过爸爸妈妈的合照，可怜的很。” 王彩荷为人温柔，但也觉得儿子和儿媳妇太过分了。 吃完饭，水尚卿和水建国就赶着毛驴回家了。 经过一条河的时候，发现河面上有一个人。水建国转头告诉水尚卿:“我下去看看，那河面上好像有个人。” “去吧，小心一点。这几天温度没那么低，冰面很脆。” “我会注意的。”水建国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发现是一个衣衫单薄的长发女人。 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任何反应。就拉着她的胳膊，把人往岸上拉。 安全到达岸边，水建国累出一身汗，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太重。二是因为要一直小心脚下的冰面，以防意外发生。 抱着人上了板车，把她放进棉被里。两人加快速度往家赶。 当老太太看到大外孙抱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进门时，心里一跳，赶紧把人领到她住的屋子。 “建国，你怎么抱个女人回来？” “姥姥，这人昏倒在玉带河上，这样的天气，早晚要冻死，我就把她救上来了。” “好了，你出去吧，我帮她看看。” “哎，都听您的。”水建国快速的出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水建党凑过来问大哥:“你捡的那个女人好看吗？” “不知道，她整个人脏兮兮的，穿的衣服很单薄，我只顾着救人了，怎么会注意她长什么样子。” 刘雪梅知道丈夫和儿子捡了个女人回来，有点不开心:“卿哥，我们家男人多，你捡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来干什么？” “真不赖我，是老大看到的，他也是想救人一命。总不能看着活生生的人冻死吧？” “但是人醒了不好安置啊，我们家可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她住。” 水尚卿也发愁，救人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他当初当兵的时候帮过很多人。 但后来他被迫退伍，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很少有帮忙的。甚至有些人还要落井下石。 老太太先用雪帮那个女人擦暖了四肢，才用热水帮她擦洗，是个年岁不大的漂亮姑娘。 就是身上没什么肉，还有许多伤，腿上的腿骨是断的。身上仅有的衣服虽然破旧，但从质地上看是很好的料子。 难不成这是被从大城市拐来的姑娘？一切都是猜测，只能等她醒了再说。 等到了晚上，这姑娘发起烧来，不停地哭。老太太照顾她半夜，喂她喝了退烧药才算安稳下来。 所以当第二天那姑娘醒来，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她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就像做梦一样。 她想坐起身，发现旁边躺着一个银发，面容和善的老太太。 因为身体虚弱，又跌回床上，这一下，老太太被吵醒了。 “姑娘，你醒了。是我大外孙从冰面上把你救回来的。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年轻姑娘张开干涩的嘴唇，声音嘶哑的说:“我叫沈亚娟，是被同学卖给人贩子的。他们把我从南方运到这里。 我趁机跑出来的，翻了好几座大山，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又冷又饿，就昏倒在冰面上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说完，就想起身磕头致谢。老太太把她按回床上:“你还虚弱的很，我给你煮碗鸡蛋羹，补补身子。” 看着老太太不是很高大的身影，却觉得特别的温暖。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睛里滑落。 水建国从屋里出来，看到姥姥去了厨房，也进去了。 “姥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那个姑娘醒了，很久都没吃东西了，我给她做碗鸡蛋羹，补补身子。” “姥姥，这么冷的天，你回屋休息，本来今天就轮到我做早饭，我来做就好了。” 第8章 水冰月的神通 早上大家都不出去，就不用吃油水太多的东西。水建国除了给沈亚娟炖一碗鸡蛋羹，给娘煮鸡蛋小米粥。 其他人都是玉米碴子粥，配上蒸红薯，杂粮窝窝。 当沈亚娟听到敲门声，也没有看到她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因为老太太出去把碗端进来的。 看到香喷喷的鸡蛋羹，她真的觉得太感动了，很快便吃完了。 老太太开口:“你肯定没有吃饱，我再给你盛点玉米碴子粥过来，你看行不？” “不用了，我饭量不大，又饿了许久，没必要一下子吃太多。” “呦，小姑娘懂的不少。” “我爷爷是中医，是他告诉我的。” 老太太点点头:“那你躺下养身体吧。我出去吃早饭。” “好，真的是麻烦您了。” “没事，既然我大外孙救了你，就不可能不管你了。有命在，比什么都强。” 大家吃过早饭后，七兄弟又开始围观妹妹的日常，刘雪梅也拿几个儿子没办法。 好在女儿乖巧，没有被几个哥哥吓到。才出生几天，就会谁抱着看谁。 老太太也过来看女儿，和她商量:“雪梅，把你以前的旧袄子匀给那姑娘一套，她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总不能不出门。” 水家的人都爱干净，在后院有一间茅房，没有在屋子里解决生理问题的习惯。 所以给沈亚娟一套衣服是很有必要的。 “好，卿哥，你把我那套小碎花的拿出来给娘，我年纪大了，不适合穿这么花哨的衣服了。” “哎。”水尚卿听话的打开柜子，把衣服拿出来，保存的很好，虽然是旧衣服，但很厚实，暖和的很。 水冰月从几个哥哥的交谈中，拼凑出一个事实，就是大哥救了一个姑娘回来。 按照她以前看的画本子的写法，这样的算英雄救美。更何况，大哥这么俊朗，一般姑娘可配不上他。 水冰月真的很喜欢大哥，对他的印象最好。想着想着，对抱着她的大哥露出无齿的笑容。 水建国高兴的用手指点点她的小鼻子:“我们冰月是不是最喜欢大哥了，笑的这么开心，真希望你能快点长大。这样我就能听见你喊我大哥，也能给你买糖吃了。” 水冰月动了动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说不出想说的话语。除了心智成熟，其他的都要按照正常的规律一点点来。 水尚卿拉着大儿子商量起关于起房子的事:“建国，现在我们家手里有钱，我想给你单独起一处宅子。毕竟我们这里地广人稀，宅基地多着呢。” “可是，我还在城里读书，盖了宅子不住，人家该猜测我们家是不是走大运了。不如在后院再起一排房子，让我们兄弟七个能住的开。” 水尚卿看向其他儿子，开口问:“你们觉得呢？” 老三建军赞同大哥的说法:“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就在后院起房子。” “是啊，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其他几个也这么说。 “行，那等开春化冻，就请人来帮忙起房子。让你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毕竟他们一家再小心，也会被别的人看到。把钱花出去，就没有人惦记了。 等其他哥哥都回房间学习去了，小七依旧趴在妹妹身旁，小声嘀咕:“妹妹，听说羊奶很好喝，我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水冰月以前喝过牛乳，至于羊奶，她也没有尝过。鉴于小七这么喜欢她，她也愿意帮这个小哥实现愿望。 于是，当大家都进入梦乡的时候，水冰月魂魄离体，控制着有奶的山羊带着它的小羊一起下山，撞响了自家的木门。 水尚卿赶紧出来，问:“谁在敲门？” 没有人回应，只有羊角撞击木门的声音。他只能以防备的姿态去开门。 看到一大两小三只羊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觉得很是诧异。然后更让人觉得神奇的是它们乖乖的进了牲口棚。 赶紧找来麻绳，把母羊拴在木桩上，关上门回去接着睡。 等第二天睡醒了，再次确认，三只羊确实老老实实待在牲口棚里。难不成是山上太冷了？ 当小七看到山羊时，兴奋的喊了起来:“太好了，我的愿望实现了。姥姥，我要喝羊奶。” 老二拉住弟弟，小声询问:“什么叫做你的愿望实现了？” “那个，昨天，你们都回屋学习了，我在妹妹耳边说想喝羊奶，今天就有羊在我们家了。妹妹是小仙女，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建礼，不要乱说。你上学学到的内容都忘了吗？什么都不说才是对妹妹好。要不然大家都来抢妹妹了。” 小七乖乖的点头:“我明白了，不会乱说了。”毕竟妹妹是最重要的，可不能因为自己被别人抢走。 老太太挤了一小盆羊奶，加水，加茶叶煮了起来。毕竟，不加一点别的东西，羊奶的膻味一般人顶不住。 兄弟几个都尝了几口，感觉不感兴趣，剩下的全进了小七的肚子，这样一来，羊奶就成了小七的专属，他的身体越发强壮起来。 水冰月倒是想尝尝羊奶的味道，但是没有人会喂她喝这个。毕竟刘雪梅的奶水充足，她根本吃不完。 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她比刚出生的时候大了一圈。手臂变得都有肉窝窝喽。 沈亚娟的腿伤也好了很多。和七兄弟都见过面了。自然对水建国的印象最好，毕竟是救命恩人嘛。 中午吃饭也和大家坐在一起。老太太很早就问过她要不要回家？或者找亲人来接她。 但不知道这姑娘有什么苦衷，只是摇头。看来不是很想回家。 自从能走以后，总是做一个力所能及的家务，怕大家赶她走，也怕自己总是吃白食。 水冰月也见过这姑娘好几面，看过她的面相，是个有后福的。但她的姻缘不在这里，所以她并没有想办法把人赶走。 虽然卜卦者算不来亲人的命运，却可以瞧外人的。沈亚娟是因为无害，没有麻烦才容忍她留下来的。 第9章 开学&建房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当水建国收拾好行李，带上干粮，要去城里读书，和妹妹告别的时候，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 惹得大哥也红了眼眶，不舍的说:“冰月，大哥是去读书，又不是不回来了，只要有时间，哥哥就回来看你。” 刘雪梅不赞同的说:“你今年是最关键的一年，不要为了妹妹影响自己的前程。她一个奶娃娃知道什么？” 水冰月听到娘的话，停住哭声，成了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更让人心疼了。 水建国拿鼻尖蹭蹭妹妹的小脸，亲亲她的额头:“不哭哦，乖宝宝。哥哥最喜欢你了，没有任何人比你重要。” 然后把妹妹还给娘，水尚卿赶驴车送大儿子去学校。毕竟路是真的远。 一连两天下来，她送走了三个大哥哥，他们都在比较远的地方上学，需要住宿。 好在今年他们的干粮能变得又多又好。但都比不上现做的饭软和。以前的孩子读书实在太难了。 小七本来还打算混日子，让沈亚娟拉着他长谈一番，他才收敛许多。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你们兄弟七个，只有你不爱学习，这是为什么？” “我想当大英雄，不需要太多的知识。” “谁告诉你当大英雄就不需要学习了？我们很多厉害的领导，将军，他们都很有文化，有些还喝过洋墨水。 就是因为懂得更多，才更厉害。武力是最低级的比拼。” “可是，我听不懂，怎么能学好。”小七其实也发愁，但不论任何时候，老师肯定是更照顾好学生。 沈亚娟信心满满的说:“我可以教你啊，这样，数学补基础，语文拿背诵。只要你听话，肯下功夫，我就能保证你以后能听懂。” “好，我就努力一把，我也不想别人提起我们，只有我最差劲儿。” 刘雪梅听到沈亚娟的话，觉得这个姑娘挺有头脑的。不知道怎么沦落到这个境地。也许是没有防人之心，也许是涉世未深。 关键是，从此以后，只要让小七背书，他就喜欢在妹妹耳边读，读了很多遍才试着背诵。 水冰月觉得听两遍她就会背了。所以哥哥读书背书的声音成了她的催眠曲。 她觉得，如果小学课本不换的话，她可以直接上三年级。当然，她还是一个小婴儿，又不会说话，不可能让她去学校的。 半个月过去，大哥，二哥，三哥都回来了，这次水尚卿给三个儿子足够的粮票和钱，想让他们吃热乎饭。 但老大拒绝了:“爹，你不了解我们学校的情况，一直以来，我都是吃干粮的。如果突然有一天，我顿顿吃食堂，会被人调查的，会被人研究的。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继续吃干粮吧。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可不能有任何差错。 听了大哥的说法，老二老三也不打算接钱和票了。因为他们学校那些人也挺多的。 水尚卿想到现在的局势，要不是他们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发展的地方，那些下乡知青就会被放到这里来了。 因为开春化冻，家里已经开始请人建房子了。沈亚娟来历不明，不敢出现在人前。跟着老太太去了二儿子家住。 因为请的人多，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所以房子很快就建好了，五间砖瓦房。 前院的房子就是当初水尚卿拿退伍费修建的。后面的肯定不能比前面的差。 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笑着打听:“水村长这是在哪里发财了？舍得一下子起了五间砖瓦房？” “嗨，大家都知道我媳妇想要闺女。这一下子生了七个儿子，才得了一个女儿。眼瞅着一个个都快到娶媳妇的年纪，不能总让孩子们挤在一起。 我们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收成好坏看天意。今年冬天侥幸有点收获，肯定要把要紧事给办了。 我们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没少从大舅哥，二舅哥那里借钱。要打好几年饥荒呢。但至少孩子们有地方住了。” 水尚卿自己叭叭叭说了一通。大家也都不再猜测了，毕竟就是因为水尚卿老实，大家才选他当村长。 每年大家集体狩猎，都是他领头，基本上每家都有人被他救过。 救命之恩大过天，要是因为嫉妒想些有的没得，就太丧良心了。 因为大家都肯下力气干活儿，刘雪梅也不小气，做的饭至少顿顿见荤腥，虽然不多，但有。 乖乖当小宝宝很久的水冰月在房子建成的前一天，引下山一头三百斤的大野猪。 让它在众目睽睽之下，先是撞到树上，又往水家跑，撞到门上，头骨断裂，七窍流血而亡。 然后的然后，就是新房建成，大家一起吃了杀猪菜。省得水尚卿花钱置办了。 大家都在猜测，水家肯定是好事做多了，时来运转。毕竟以前也有人家突然富裕起来，从这里搬走了。 那些妇人和刘雪梅坐在一起吃菜，然后都稀奇得看着水冰月。 “大妹子，你这闺女长得跟小仙女一样，真是招人喜欢。” “凤英嫂子，你可别这样夸她，一个小孩子经不起这么大的夸赞。” “雪梅嫂子，这么小的孩子，不怕生人，是真难得。我能抱抱她吗？”一个年轻女人期盼的询问。 “当然可以。”把女儿小心的放在那女人的怀里。 年轻女人的婆婆并不高兴，毕竟这个女人叫崔月亮，嫁过来一年了也没有生个一男半女的。 就算想抱小孩，也应该找生男孩的人家抱小男孩，一个小女孩长得再好也是赔钱货！ 水冰月感觉到那老太太的恶意，就想回娘的怀抱，不乐意让崔月亮抱了。 “啊，啊，啊。”朝娘伸出小胖手要抱抱。 刘雪梅很懂女儿想表达什么，赶紧把女儿抱回来。 等帮忙的人都离开后，水尚卿带着在家的儿子一起打扫卫生，还桌椅板凳。 水冰月则是在妈妈怀里安静的吃奶，她想赶紧长大。看见肉不能吃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第10章 糊涂的小六 关键是小七很恶趣味，每次吃饭都要特意去妹妹面前逗她:“冰月，叫哥哥，我就给你吃。” 水冰月挥舞着小手臂根本就够不着，馋的流口水。 小七想学其他老人照顾婴儿的时候，把嘴里的东西咀嚼成糊状，想要喂给妹妹。 可把水冰月恶心坏了，然后吐奶了。去茅厕回来的刘雪梅看到女儿这样，赶紧给她换上干净的棉衣。 粉嘟嘟衣服衬的小姑娘越发娇嫩，就是弄干净了，她也一直想干哕，一双葡萄眼红彤彤的，可怜极了。 “小七，让你看一会儿妹妹，你到底怎么她了，让她一直吐奶？” 小七自知理亏，老实交代:“我就是想把肉嚼成糊糊，喂给她，没想到她会吐。” 刘雪梅把女儿放到炕上盖好，转过头看向儿子:“你过来，你小时候我有这么喂过你吗？” “我不记得了。” “你去问问你几个哥哥，这样很不干净的。你妹妹爱干净你是知道的，还非要这样逗她。” 小七垮着脸，关心的问:“那妹妹什么时候能吃肉，她真的很想吃。” “等今年夏天的时候，可以给她吃肉糊糊，不用你替她着急。我不比你疼她？” 小五看到小七垂头丧气的回屋，赶紧过去安慰:“你啊，下次不要突发奇想了，做什么都要问大人。毕竟妹妹太小了，很脆弱，经不起折腾的。” “六哥呢？怎么只有你在？” “小六出去找同学玩了，我不想出去就留在屋里写作业。” 小七无奈的说:“跟我们一起玩不好吗？还要跑出去找别人。晚上我可不给他暖脚了。” “你管他呢，做哥哥的到处疯跑。他把脚放你肚子上，容易让你拉肚子。” “他比我大，我又拗不过他。” “你可以告诉娘啊。” 小七摇头:“难不成和娘讲我们就能分开睡了吗？等后院的屋子里炕晾干，我们就能分开住了，我不着急。” 小六水建义，人如其名，很讲义气。他每天跑出去是为了投喂他的好朋友。 赵宇飞是寡妇金春花的儿子，两人相依为命。金春花只会做点绣活儿，但手艺一般，只能勉强顾住温饱。 每年冬猎她们家都出不了人，还是出于人道主义，分她们一点东西。 赵宇飞也是个十岁大的孩子了，就是因为吃不好，比水建义矮了一头。 两人在他黑漆漆，凉嗖嗖的小屋里聊天。 “建义，你不要老是给我送东西了，你家里兄弟多，你爹养你们不容易。” “这是从我的口粮里省出来的，没有拿别人的，你只管吃。” 水建义以前没有这么大胆，只是见到姥姥他们对沈亚娟那么好，觉得自己帮一下好兄弟也没错。 可他忘了，水冰月降生以前，一家人吃的也是杂粮饼子，也不太能吃的饱。 看着赵宇飞拿着半拉玉米饼子不舍的吃，催促道:“你吃啊，我娘做的可香了。” “我吃过晚饭了，等明天早上再吃。我们家冷，你回家去吧。” “好吧，那我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赵宇飞把人送到篱笆门外，看着他跑远，去了娘的屋子。把怀里的饼子递过去。 “娘，你吃饼子。” “好，我们一人一半。” 当小六回屋的时候，老四拦着他，两人一起去厨房。坐在灶前烤火。 “小六，你为什么非要去找赵宇飞，在家里不暖和吗？别以为我们没看到你藏了半拉饼子。” “那爹和娘也没有说什么。” 老四叹了口气:“小六，你也不小了，整个村子都没有人说让家里孩子都读书的，我们有书读。 你才下过几天地，干过几天活儿。家里的东西都是爹娘辛苦挣来的。 你要是真的觉得他们可怜，就靠自己。你这样拿爹娘养你的东西给别人，到时候饿出毛病，还不是要爹娘花钱？ 救急不救穷，你能帮的了一时，能帮一辈子吗？好好的想想吧。 还有，别把你的臭脚往小七的肚子上放，为什么会手冷脚冷你自己心里有数。” 小六不敢和四哥对着干，只好在灶火上把手脚暖热了才回他们的房间。 第二天是星期六，水尚卿带着四个小的一起上山打猎。毕竟家里人多，肉总有吃完的时候。 小六开口询问:“爹，能不能带着赵宇飞？” “不能，因为你们是我的儿子，我有信心保护你们。多带一个人，要多操一份心。没有事，万事大吉；有事，你爹我就要倒大霉。” 小六的双胞胎哥哥小五实在忍不了了，直接说他:“你把一个外人当亲兄弟，为难咱爹，不知道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就是觉得这是顺便的事。” “呦，六哥，你要觉得可以，你们两个自己去不就得了，非要跟着爹干嘛？” 小七虽然岁数小，又不是傻子，他觉得兄弟七个里，六哥最傻，最讨人厌。 被大家批评的小六不敢说话了。水尚卿决定今天要好好整整小六里外不分的性子。 幸好他年纪小，没有让他知道家里的情况，要不然还不得被贼给偷空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深山。水尚卿交代:“今天，你们各凭本事，谁打到的归谁，没有打到的就没有肉吃。” “没问题。”四五七三人都回答的痛快。只有小六没应声。 “怎么，你不同意？”水尚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六。 “没有，我同意。”然后大家继续前进。 眼瞅着，四哥打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五哥竟然用弓射到一头小鹿。就连最小的小七也打到一只斑鸠。 只有他一无所获，原来以前，他也是沾了大家的光，他其实和赵宇飞没有什么不同。 等父子五人从山上满载而归，刚好从金寡妇门口路过，她期待今天晚上能吃到荤腥。 但没有一个人在她家门口停留，都是大步向前。 她也没有多想，今晚，小六一定会来的，他可是最好哄的。要不然也不至于教了儿子几句好话，就哄得他一直往自己家送东西。 第11章 时光如梭 刘雪梅抱着水冰月迎接父子五人回家:“冰月，爹和哥哥们回来了。” 水冰月笑的像一朵花一样。老四直接把手里的猎物送到雪窝里，把手在兽皮袋上擦了擦接过妹妹。 拿鼻子蹭蹭妹妹的鼻子，两个人都很开心。只有小六一脸的不开心。 水冰月被哥哥和爹抱了个遍，一直笑个不停。 做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有肉吃，除了小六和水冰月。 等晚上回房间，刘雪梅问丈夫:“今天小六怎么没肉吃？” “今天我们说好的，谁打到谁吃肉。小六什么都没打到，连小七都不如。 主要是为了改掉他容易被别人哄骗的习惯。小六不是喜欢乐于助人吗？那就看靠他自己可以给人家帮什么忙。” “哎，确实是，以前我觉得金寡妇挺本分的，没想到花花肠子挺多的。” 水尚卿看到女儿躺在两人中间大眼睛睁的大大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我的小乖乖，时间不早了，怎么不早点睡啊。” 然后伸手温柔的拍着女儿的小肚肚，哄睡了她。 然后把女儿放进他的被窝里。他进了媳妇的被窝。刘雪梅不好意思的推推他:“你干嘛呀？” “好几个月没和你在一起了，我想你了。”说完，便吻了下去。 冬季里，没什么事做的时候，这就是最令人快乐的夜间活动。 这就导致睡梦中的水冰月以为自己变成了小船，在海面上飘荡。 金寡妇家，母子俩等到半夜也不见小六来，才不甘心的睡去。 小六早就在家里睡着了，累了一天，一无所获，他哪还有心情去找别人玩。 所以说，靠自己顶天立地，真的很难。他连哥哥和弟弟都比不过，怎么还好意思拿家里的东西出去。 剩下的日子里，小六认真的请教哥哥弟弟打猎的技巧，提升自己的能力。 赵宇飞中间来找过小六一次，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问:“小六，你怎么不来找我玩了？” “我和哥哥弟弟比，差太远了，不论学习还是打猎，所以我在努力学习。”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赵宇飞落寞的走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能靠自己打猎。但没有愿意教他的。毕竟自己的娘是寡妇，和他扯上关系，容易有风言风语。 而且，打猎是安身立命的本钱，想学是要拿拜师礼的。虽然他们这里比较偏远，也是很有讲究的。 金寡妇看到儿子回来了，忙问:“到底是怎么了？” “小六要跟着兄弟学习打猎，就没有空来找我了。” “你可以让他教你呀！” “娘，你是知道的，这种本事想学要拿诚意出来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其实我们以前靠自己也活的好好的，没必要非要依靠别人。” 金寡妇笑着笑着就哭了:“其实你爹在的时候，我们也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的。可是他死到外头了，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金寡妇靠墙的床头那里的砖头是中空的，里面放了很值钱的金银首饰。 但现在不能拿出来，她只能好好藏着。妇人们防着她，是因为当初她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 那些和她岁数相同的汉子多多少少都对她有点想法。但自打丈夫死后，水村长发了话，大家也没有人欺负她。 但靠她自己给不了儿子好的生活。也不是没有邻村的单身的汉子想娶她过门。 但她对水村长很有好感，不想离开这个村子。更何况水村长有七个儿子，今年又添了一个女儿。 绝对是能彻底征服女人的那种男人。她曾经试探过，可他完全不解风情。这才让自己儿子去和小六交好。 没有等来他的训斥，都让他轻易化解了。老天真的是不公平，为什么让她这么命苦。 水尚卿每天和媳妇如胶似漆的，才不会把目光分给别人呢。是自家七个儿子，一个女儿不香吗？ 雪梅还和当年一样纤腰肥臀，生了八个孩子都没有让她的身材走样。只是为了遮盖好身材，总是穿一些没有腰身的衣服。 媳妇的好他自己知道就好了。毕竟山野的大老爷们凑在一起都好讨论别人的婆娘，下流的很。 又经两年冬雪，时间步入夏季。水冰月已经可以到处跑了。 鸡舍里的六只野鸡还活的好好的。水冰月最喜欢追着花衣霸跑，每次都要拔掉它几根毛。 其它五只母鸡都是它的老婆，除了有水冰月这个克星，其他时候它都过得是鸡生巅峰。 老太太在这里帮忙看着水冰月，二舅舅家的狗蛋儿也在，两人错了一岁多。 狗蛋儿乖的像个女孩，水冰月更像皮小子。 按照刘雪梅和水尚卿的恩爱程度，肯定还是可以再生孩子的。 但两人都觉得八个孩子够了，就让老太太给了一副药，绝了育，不再生了。 老大已经在城里参加工作了，本来是打算留校任教的。但看到老师越来越不受人尊重，考进工厂当工人。 老二今年也高中毕业了，准备找工作。暂时没有合适的，就回来帮爹娘种地。 老三老四还在读初中，老五老六马上要升初中了，现在只有小七继续读小学。 家里人多力量大，开了不少荒，种地比别人家要快很多。 因为家里有水冰月在，每年冬天都能捕到好几千斤的鱼。为了不至于让别人嫉妒。 其他人去捕鱼的时候也会让他们尝到甜头。大家都富裕了，就不会特意盯着他们家了。 但这样的后果就是，莲花乡已经不是最穷的地方了，公社安排了很多知青下乡。 水尚卿组织村里的青壮年盖起来了五间砖瓦房。这盖房子的费用是从知青们的安家费里扣除的。 迎接知青那天，水尚卿抱着水冰月看着那些长得白白瘦瘦的年轻男女从牛车上下来，热情洋溢的和他打招呼。 “村长，谢谢您安排水建党同志去火车站接我们。要不然这么远的路，不说走了，我们连方向都分不清。”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小皮鞋的长发女孩。一看就是家庭条件优越的女孩子。 第13章 活成别人的羡慕对象 小七热情的把几个哥哥依次介绍给李玉成，曹玉溪也挨个认了一遍。 笑着开口:“建仁和建义是双胞胎吧？” “是啊，我们长得并不像，玉溪姐姐怎么猜出来的？”小五水建仁反问道。 “当然是小七说了你们同岁啊。你们一个一个像爹，一个像娘。我见过和你们差不多的双胞胎。” “真的吗？我们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是双胞胎。” “当然，双胞胎是稀少，但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 小六好奇的问:“姐姐从哪里来？” “京市，我们国家的首都。” “那离这里好远，坐火车要五天五夜吧。我们一个老师就是从那里来的。”老四水建设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水冰月听到这里，也很想了解一下京市人口中的首都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她太小，哪里都不能去。 “对啊，确实离这里很远。不过我想见识一下这里冬天的大雪，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建设这里。” 水建国作为地道的东北人，暗自在心里摇头。看曹玉溪的家境肯定不错，偏偏选了这里，不是土生土长的人，冬天一般都顶不住。 他们一家人能安然度过冬天，还是因为爹会打猎，大家有厚皮袄穿。 曹玉溪其实最喜欢老大的长相，比京市的男孩长得还要俊秀，却不显女气。 但基于少女怀春的心思，她没有敢和水建国说话。 等吃完午饭，曹玉溪还想帮忙收拾碗筷。被刘雪梅拦着了:“你这姑娘太客气了。我们家男孩子多，不用你这个客人做这些。” “那我回知青院了，谢谢伯母的款待。” “太客气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长时间坐火车很累的。” 曹玉溪便离开了村长家。李玉成和小七住在一起。他觉得很满意。毕竟这里肯定比知青院舒服。 还有人帮忙做饭，他不用操心做饭的事。村长家的人都很和善。想着想着，便躺在炕上睡着了。 当上工铃声响起的时候，水冰月的哥哥们都去上工了。 知青院里和曹玉溪同住的李珊珊好奇的打听:“你今天在村长家吃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家常的小菜。” “哎，就那也比我们强。我们知青院村长安排来婶子做的饭真的很难吃。还说也就今天一天，以后要靠我们自己了。” “既来之则安之，本来我们就是要吃苦的，不是来享福的。我特意学了如何生火，但做饭的手艺很一般。” “这样啊，我倒是会做饭，但我们这里什么调味品都没有，不知道能不能下午去一起买点东西。 我感觉自己少带了很多东西。幸好知青院建在山脚，比较凉快，要不然没有风扇这个夏天该怎么过？” 男知青宿舍里的两人也在聊天。陈响叹了口气:“这里虽然风景好，但出去一趟不容易。要又很远的路。那几个女知青，都是娇气的很，怕是很难相处。” 王力廷笑了:“怕什么，有问题找村长。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不要掺和女知青的矛盾就好。” 知青院是坐北朝南的方位，王彩霞一个人住在最西边的那间屋子里，这个地方最凉快。 白露就在她旁边的那一间。正如两人所说，王彩霞睡觉打呼噜打的震天响，白露睡眠浅。 两个人住的紧挨着，即使是隔着厚厚的墙壁。王彩霞的呼噜声也能穿透穿到白露的耳朵里。 白露再胡搅蛮缠也不敢再去折腾别的知青了。因为她和曹玉溪来自同一个地方。 两人是同学，她家远远比不上根正苗红，军人世家的曹玉溪。 第一次人家可以不和她计较。这次如果再闹的出格，要求换位置，只要曹玉溪向家里告状，她会被断了资助。 本来她也来这里下乡就是父亲为了讨好曹家。她家有钱，需要人家的庇护。 只好找了草纸团成团塞在耳朵里。勉强自己睡下去。 水家的水冰月睡饱了，跟着娘提着一大罐放了蜂蜜的绿豆水朝地里走去。 大家看到水冰月都要逗她几句:“呀，小姑要给叔叔们送水啊。能不能让我喝点呀？” “是啊，二顺，好好干活儿，不要偷懒。你想喝水让你媳妇给你送。” “哎，我听小姑的。可惜我媳妇懒，不会来给我送水的。” 没想到二顺的话音刚落，他媳妇就提着水来了，拧着他的耳朵提到岸边。两个人好一番斗嘴。 其他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容。因为水尚卿在村里辈分大。所以很多人要叫水冰月小姑。 小姑娘应的顺溜，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喊大了，喜欢装大人，配上那矮小的身材，可爱脸蛋，真的很有趣。 水尚卿一看到媳妇和女儿，就拿脖子里的毛巾擦擦手，走到田边:“你们在家歇着就好了。到地里晒太阳。” “天热，爹和哥哥们容易渴，我和娘给你们送水喝。”水冰月仰着小脑袋看着爹爹俊朗依旧的脸庞认真的讲。 看着女儿那和自己很像小脸，蹲下身和她平视，用手指刮了刮她鼻子:“你啊，一个小小的人，永远有你的道理。” 水冰月掀开水罐上的碗，让娘倒水给爹。水尚卿一尝，真的是太爽了，又甜又凉。 然后让几个儿子依次过来。母女俩提着空罐子回家。让只能在地里干活儿的那些女娃羡慕不已。 明明都是女孩子，只有水冰月能享受所有人的宠爱。真的好想和她换换啊。 会计家的女儿冯小小停下来歇的时间有点长，就被她娘葛月仙在后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赶紧干活儿，早点干完，才能早点下工。” “知道了。”冯小小也就六岁大，但冯会计更疼儿子，女儿当草，葛月也对她不好。 其他人家的姑娘就是不受宠也是去山脚下摘点野菜，捡点柴火，没有和她一样早早下地，她干的完全是哥哥的份额。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村长的女儿，听多了婶子们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就存了心思，想嫁给小七。这样她就能过上和水冰月差不多的生活了吧。 可惜，她不知道，嫁人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未可知。 第14章 冰月识字 冯小小只觉得现在头重脚轻的，很想吐。没过几分钟，直接晕倒在水田里。 葛月以为她是装的，用脚尖踢了踢女儿的大腿，发现她真的没有反应，才和计分员请了假，把人带回家去。 等母女俩离开，才有人小声嘀咕:“冯会计和葛月够心狠了，小小还不到六岁，就每天在地里干活，这下热晕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的了。” “谁说不是呢，谁家没个女娃娃，不是这么养的。但一家人不管两家事，还是好好干活儿吧。” 而回到家的水冰月开始了她的识字课程，刘雪梅拿着小七的小学一年级的课本在堂屋教女儿识字。 虽然平日里水冰月喜欢到处跑，但学习的时候很认真。都是娘教两遍就记住了。 刘雪梅觉得女儿还太小，就没有教她学习写字，暂且先认识就好。 李玉成睡醒后，就听到了母女俩读书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从小七的房间出来，走到堂屋前。 刘雪梅注意到他，开口打招呼:“李同志休息好了？” “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的吗？” “时间不早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大家就该下工了。我要去做晚饭，你能帮我教冰月读书吗？” “当然可以。”李玉成很喜欢干净聪明的水冰月。 刘雪梅便把女儿放到椅子上，去了厨房。 李玉成本来想像村长媳妇一样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没想到她摇了摇头:“我可以自己坐，玉成哥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冰月是不喜欢我才不让我抱的吗？” 小姑娘摇摇头:“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要保持距离。” “噗——”李玉成被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笑了。接着说:“好，那我把椅子移的近一点好不好？” “嗯，没问题。” 然后两人很快就进行到识字环节。因为小姑娘认的快，李玉成就带着她读了半本书。 等水家男人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姑娘还在认字。 “冰月，爹回来了。” 李玉成就看到小姑娘利落的从高高的椅子上滑落，艰难的跨过门槛，朝水村长奔去。 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很是亲昵。其他几个哥哥捏捏她的脸颊才去洗漱。 很快就开饭了，水冰月这次坐在大哥的怀里，两人边吃边聊:“冰月，今天认识了几个字？” “很多很多，有半本书。” “真的吗？冰月今天怎么这么厉害。” “我一直都很厉害，可是娘不相信。总是觉得我每天认识几个字就够了。不信的话哥哥可以考考我。” 水冰月仰着小脑袋，很是自信，就连她的两个小辫也显示着她的坚定。 “不如你就把鹅字写在我的手心，我就知道真假了。” 刘雪梅不赞同的说:“我只是教你妹妹识字，还没有教她怎么写。你这不是为难妹妹吗？” “娘我会写的，你放心吧。”然后用肉肉的小手在哥哥的大掌心歪歪扭扭的写下了鹅字。 虽然我和鸟分的比较开，但确实是鹅字。 “那国家的国字怎么写？” 水冰月先写了一个口，在里面写了个玉。 水建国揉揉她的脑袋:“你呀，字是对的，笔画错了。 正确的顺序是先写竖，接着横折钩，在框里面写玉字，最后封口。” “那看来是李同志教的好，我去做饭的时候，把冰月交给李同志照顾。”刘雪梅的脸上满是谢意。 李玉成赶紧摆摆手:“这还真不是我教的，我问了冰月妹妹婶子是如何教她的，也只是让她认识字，并没有手把手教她怎么写。 看来是冰月妹妹的记忆力非常好，是个读书的好料子，确实要好好培养，将来一定能成才。” “冰月还小，应该多到处跑跑玩玩，不能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她才两岁多，以后有的是时间。” 水村长并不想女儿这么辛苦，家里有七个哥哥呢。但凡有一个有出息，都能保她一世无忧。 何必让她这么早就受上学的痛苦，没有一个完整欢快的童年。 水冰月自己却很坚持:“”我要学习，这样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我想和哥哥们一样顶天立地，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爹说过毛主席说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既然冰月这么有学习的兴趣，你们七个哥哥有时间都可以轮流教他读书写字。” “没问题。”小七很兴奋:“我还在读小学，让我教妹妹最适合不过了，就相当于让我复习一遍学过的知识，温故而知新。” “算了吧，还是让我来。虽然小七现在学习好了很多，但是他还没有考过满分，万一他教冰月数学的时候，教错了怎么办？还是让我这个五哥来吧。” 小五一向不喜欢争强好胜，但是在关于妹妹的问题上，他可以寸步不让。 因为教妹妹读书，就可以把她抱在怀里单独相处好久。等妹妹再大些，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毕竟水冰月是一个很独立的小姑娘，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可以让哥哥们抱。其他时间，都喜欢自己跑来跑去的。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争了。我说了你们都有机会，讲究公平公正，一人一天，就这么决定了。”水尚卿最终拍板。 李玉成对于这样的家庭氛围，感到很羡慕。虽然他们家也不是只有一个孩子，但是因为都是男孩儿，有很多东西都需要争来争去的，没有一点儿谦让之风。 他排行老二，大哥最受宠，顶了父亲的班儿不用受下乡的苦。老三比他小两岁，也在下乡的范围之内。 但是一家只需要去一个就行了，所以就把他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老二给推了出来。 所以在大家关于房间的安排问题争来争去的时候，他选择退出争斗。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毕竟村长家的条件最好，看起来也很和善。在这里还不用自己做饭，可以省很多功夫。 不过该付出的劳动他一定会付出的，不会白白占人家的便宜。即使他觉得自己不够强壮，也会努力做好地里的工作。 第15章 又现重生者 晚饭过后，水建国用家里的硝石制了一盆子冰，送到爹娘的房间里。 想让爹娘和妹妹能睡的安稳些。但是鉴于明天哥哥就要回城上班，水冰月要和大哥一起睡。 水建国虽然心动，却劝妹妹说:“我的屋子里很热，你还是和爹娘一起睡吧。” “不要，以前没有冰的时候也睡了，没有关系的。我天生不怕热。”水冰月掐着小腰认真的讲。 “那好吧。”水建国妥协了。 水冰月被哥哥抱着去了他的房间。她把哥哥的手抱在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因为在前世的时候爹爹勤于修炼，她打小就是在大师兄的膝盖上长大的。 长兄如父近些年来，大哥越发像记忆里的大师兄，所以所有的哥哥，水冰月最亲近的就是水建国。 因为其他哥哥也都最尊敬大哥，没有人敢跟他在妹妹面前争宠。 再一个水冰月这么大了，其实是不想跟爸爸妈妈睡在一起的。因为他们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她只有两岁多，但她的灵魂不是。不想隔三差五就听爹娘的墙角，真的是少儿不宜呀。 小七和李玉成住在同一间屋子里。李玉成因为下午睡了会儿，还不太能睡得着。就和小七聊了一会儿，了解了莲花乡大概的情况。 李玉成还问了一个他心中的疑惑:“”你爹娘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妹妹？” “你说这个啊，我好像听我娘说过。她很早很早以前就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是一个乖巧的女娃娃。 但是每次怀孕生的都是生男孩。一连生了七个。她都有点儿绝望了。生了我之后。娘有六年都没在怀过孕。 之后才有了妹妹，因为期盼的太久了最终得到了，当然会特别的珍惜。 其实跟没有儿子的家庭盼儿子是一个样子的，物以稀为贵。” “哈哈，你这样说确实挺有道理的。”李玉成被小七的话逗笑了。 接着又说:“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去地里干活，会不会觉得很累？” “还行吧，在我们这里夏天也就是累一段时间。等收获的时候就好了。 但是如果不抓住这么好的时间，多种点儿粮食，等到冬天来临的时候，大雪封山可就真的没什么吃的了。 虽然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有很大运气的成分在。上山打猎，大雪很厚又冷又不好走。 那些野兽找不到食物，也是饿的很了，有时候反而会把人给吃掉。 所以我不是很明白你们下乡为什么不选择那些平原条件富裕的地方。反而来了我们这青山环绕的山沟沟里。” “因为大家都知道哪里好哪里不好，有些人有的选择，有些人没得选，只能挑人家剩下的。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我看这里的人大都很热情好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我感觉我能适应的来。” 小七摇摇头:“不要这么快下结论。今天大部分人都是在看稀奇，所以都是笑呵呵的。 哪里都有大方的人，也有斤斤计较的人。不过如果你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去和别人讲那么多也没有太大问题。” 说完这话没多久，因为李玉成没有在回应，小七很快便睡着了。 李玉成看着睡着的小七，觉得村长家的小孩都很聪明。 夜色越来越深，整个村子都进入了沉睡。冯会计家的冯小小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吓出一身冷汗。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被人打死的，清楚的感觉到生机从身体里流逝。怎么现在还活着？ 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发现她干枯的手掌变小了，难不成自己是重生了？ 虽然冯小小没有读过书，但是嫁人后，自家的孩子读的书倒是不少。心情好的时候和她讲过不少书里的故事。 有不少都是穿越重生的，她应该是同样的情况。如若不然，她不可能看见自己的手掌变成这么小。 她对这间柴房也印象深刻，确实是住了很多年的那个屋子。 前世她就是长到20岁，等到弟弟娶了媳妇才被爹娘卖给一个鳏夫做媳妇。 那个人是个屠夫，长得又高又壮，浑身都是横肉。虽然很能挣钱，但是脾气特别的暴躁。 可能是因为杀猪宰牛的攒了太多的杀孽，喜欢喝酒打人。他头一个媳妇就是被打死的，她也一样。 回想起上一辈子，水村长一家的风光，她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嫁给小七的决心。 毕竟她冯小小长得又不差，只是爹娘老是搓磨她。 正在睡梦中的小七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本土的重生者完完全全惦记上了他，真是倒了血霉啦。 很快天亮了，大家要开始上工了。水尚卿安排水建党把知青从知青院带过来，教他们插水稻。 水建党通知了一声就先往前走了。其他知青在后面三三两两的跟过来。 曹玉溪到了水田边，很痛快的就脱了鞋袜，下了水田，学的有模有样的。 白露穿着裙子根本就不适合干活。被水建党给训斥了:“我说了今天下地干活，不能穿裙子，你为什么不换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地要插，你干不完今天的份额，就没有饭吃！” 白露娇滴滴的说:“我就带的衣服都是裙子没有裤子，你让我怎么办？要不批我一天假去买裤子？” 水建党严肃的说:“请假可以，你的那块地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要不然扣工分。” “扣就扣，我无所谓。那我去城里买裤子去喽。你们好好干活儿吧。”白露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她去找养驴的王大爷，雇他带自己去公社逛逛，添置点东西。 冯小小今天没有出现在地里，因为她早上的时候她假装口吐白沫，吓到了爹娘。 毕竟这个女儿生的不错，还等着将来卖个好价钱。不想她落下不好的毛病。 但是下午水冰月按照惯例给爹和哥哥们送绿豆汤的时候，看见同样给家人送水的冯小小，对着自家七哥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 第16章 为二哥找出路 水冰月前世来自修仙问道之界，自然明白会有大机缘的人借尸还魂，夺舍，重生各种奇遇。 各人有各人的机遇，但决不允许别人把算盘打到水家人头上。 冯小小那种贪婪，苍老，恶毒的眼神让她深感不适。 毕竟水家是她这一世真正的家，家里面的每一个人都真心爱护着她。 水冰月会竭尽全力保护所有的人，然后作为小孩子最容易让人相信的话就是她讨厌谁，七哥一定不会和谁一起玩。 在爹和哥哥们都挨个喝完绿豆汤后，她拉住了七哥的手。 小七蹲下来，和妹妹平视:“怎么了？想让七哥陪你玩啊。” “不是，我觉得冯小小怪怪的，你可别和她玩。” “知道了，你个小丫头操心还挺多。你见我什么时候和别的小丫头一起玩过。 早点和娘回去吧，地里太阳大，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知道了。”推开七哥捏她脸颊的手掌，乖乖和娘一起离开了。 小七回去干活儿的时候，身旁的小五问他:“妹妹特意给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冯小小怪，不让我和那个丫头玩。” “那你是什么时候对别人好被妹妹瞧见了？” “别瞎说，我从来不跟女孩玩。别人家妹妹跟我有什么关系。冰月是关心我，五哥可别吃醋。 毕竟，除了大哥，我们两个关系最好。今天我想下工后给她摘点野果子吃。” 小五摇了摇头:“你可别瞎跑，山上最近容易有野猪出没，别去那里，你可对付不了野猪。” “行吧，那我今天回去教妹妹读书，不说了，干活儿。” 冯小小本来想表现完懂事就回家继续休息，没想到被葛月拉着一起下地干活儿。 “你这死丫头，既然都能出来了，就好好干活儿吧，别想偷懒。” 冯小小只能乖乖下地，但因为她现在的灵魂有前世过好日子时候的记忆，手里插秧的动作慢了很多。 重生又不是换脑子，她依旧不够聪明。 水冰月和刘雪梅一起回了家。 刘雪梅看天色还早，就绣起了鞋垫。把课本给女儿让她自己看。 刘雪梅想到老二，突然叹了口气。 水冰月抬起小脑袋，乖巧的问:“娘为什么叹气？” “我是在愁你二哥。你大哥好歹留在城里，有份正式工作。现如今，城里的娃娃都下乡了，你二哥又能去干什么？” “前一阵，回了京市的亚娟姐姐不是来信说，她现在的丈夫会到这里征兵，可以让二哥去当兵呀。” “可是当兵很辛苦的，也不知道会分到哪里。你爹以前就是当兵的。一年只能回来一次。你几个哥哥小时候都是你姥姥帮着我把他们看大的。” 水冰月继续劝说:“那我感觉种地也很辛苦啊。娘既然不想让哥哥种地，他拥有当兵的身体条件，现在就是和平年代，为何不让他去拼搏一把呢？” 刘雪梅揉揉女儿的小脑袋，笑问:“你小小年纪从哪知道这么多？” “爹娘聊天儿从来都不背着我，哥哥们都把我当小孩子看。听你们说的多了，我自然懂得多。而且我知道二哥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名军人。” “那等今天他们下工回来，我和你爹商量商量看合不合适。” 聊完这个话题母女俩又各自继续干手里的事。两个小时后，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刘雪梅放下手里的鞋垫，起身去厨房做晚饭。 夏天的晚饭没有那么麻烦，都是院子里有什么菜就做什么。也就是水家的人会打猎，可以见点肉腥。 大门并没有锁，爹和哥哥们回来的时候直接就可以推开。 就见六哥提着一只灰色的肥兔子，跑到水冰月面前献宝:“冰月，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兔子，哥哥在哪里抓到的？” “就在地边，我们正往回走就看见一只兔子要从我们面前窜过去。只有我眼疾手快一下子抓到了它。 我把它送给你，你喜欢吗？这可是我第一次抓住活物。” 水冰月觉得灰兔子看起来脏兮兮的，如果是小白兔，她还愿意养着。 鉴于是最敏感脆弱的六哥送的，她欣然接受，点了点头:“我很喜欢，如果哥哥能把它变成烤兔子，我会更开心。” 从老二到老五都笑开了，小六还是不是太了解妹妹。如果是可爱的小动物她会愿意养着。 这只肥兔子在妹妹眼里就是食物，没有什么不能吃的。 小六就把兔子交给三哥处理了，因为他烤肉的手艺最好。 李玉成看着一家人把小姑娘当宝贝，感觉很羡慕。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 吃过晚饭后，刘雪梅和水尚卿说了女儿的看法。两人都觉得可行。 毕竟莲花乡土地不多，交通不便，一辈子待在山里没有什么前途。 让女儿去把老二从后院喊到他们的卧室。 当水冰月敲响二哥的房门时，那门立马就开了。 水建党弯腰抱起妹妹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才开口:“你今天怎么主动来找二哥了？是不是要哥哥教你识字？” 水冰月摇了摇头:“是爹娘有事找你。让我喊你过去。” 水建党出了屋子，单手抱着妹妹，关好门就去了前院。 进了爹娘的卧室，关上门，直接开口:“爹娘要和我说什么事？” 水尚卿开口了:“你这也高中毕业了，城里的工作不好找。现在城里的娃娃还要下乡种地。 我不想让你一直在家种地，我们村的情况你也知道，靠种地没什么出路。 如今正好有征兵的，你愿意去当兵吗？” “当然愿意，我小时候就觉得当兵是最棒的事。但娘不是说过，不愿意我们当兵吗？” 刘雪梅指指女儿:“是你妹妹说，现在当兵没有什么不好。现在这个形势，也就部队里比较平稳，你能选上是好事。” 水建党一听是妹妹提的，忍不住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好几口。 水冰月小脸变得通红，以前二哥最稳重了，怎么现在这么容易激动。难道真的是愿望得到父母支持，高兴的？ 第17章 二哥过初审 “那昨天妹妹是跟大哥睡的，今天让她跟着我吧。” 刘雪梅乐了:“我和你爹没意见，你要问冰月。” “妹妹，你不会只喜欢大哥吧？” 看着二哥低垂着眉眼拌可怜，水冰月无奈的点头:“好吧，我今天就和二哥一起睡。不过你要教我算数。这些天我都在学识字，还没有学数学。” “没问题。” 然后水建党就抱着妹妹回了他的房间。小七看着妹妹没有来找他，深感失落。 但又想到自己现在和李玉成住在一起，也没有办法让妹妹和他同住，真是特别失望。 明天就星期一了，除了老二，其他几个男孩子都要去读书。 沈亚娟当初在这里过了冬，就想办法联系上了她亲舅舅。被舅舅接了回去。 这些年和水家一直都有书信来往。毕竟，没有水建国，她就已经没有命了。 她嫁的男人顾雪松是个营长，要来东北这里招兵，就跟水家人提了这事。 如今顾雪松就在县招待所住着，每天盯着征兵的事。 一夜过后，就到了第二天。水建党就自己赶着驴车去了县里，拿着材料去报名。 过了初试后，拿到报名表，登记表，进行了体检，后续只要政审过关，就可以当兵了。 顾雪松来监督征兵工作的时候，恰好听到交体检表的男孩叫水建党。 温和的和他聊了几句:“你家是哪里的？” “莲花乡，清水村。” “哦，那是个好地方，民风淳朴。” “那首长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通知？” 顾雪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的说:“最多十天，你就可以来这里看榜，被录上会登在红榜上。” “谢谢你，那我该回去了，再见。” “再见，小伙子。” 管收表的人打听:“顾营长认识那个水建党？” “不认识，不过一看就是个好苗子。” 水建党并没有立马回家，好不容易来了趟县里。去了趟国营商店，给妹妹买了水果糖回去。 因为实在有点险，再晚一天征兵的初审就要结束了。想当兵就要等下一年。 中午的时候，水建党就到了家，把一包糖果放在堂桌上，抱起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妹妹，高兴的直转圈圈。 “冰月，你就是我的小福星。要不是你说的早，再晚点就没有机会了。” “那还是哥哥自己有实力。跟我关系不大。是不是确定可以去当兵了？” 看着妹妹期盼的眼神，水建党实话实说:“初审和体检都没有问题，就是还需要政审，十天后去县里征兵所看结果。” “那就好，哥哥一定可以通过的。毕竟我们一家都是根正苗红的。二舅家的春生哥还是国家的科研人员。” “不到最后，谁也不敢打包票。不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去尝试了，就不会留下遗憾。” 水冰月看二哥这么严肃，怕他心理压力大，主动在哥哥的脸颊上亲了口，豪气的讲:“哥哥是最棒的，一定要每天都开心。” “冰月你真好，要不要骑大马，举高高？” “不要，哥哥放我下来就好。我都是大孩子了，不能老是抱我。” 水建党看着妹妹这个两岁半大的小姑娘说自己是大孩子就觉得很可爱。 因为弟弟们都去上学了，爹娘都去了地里，水建党就去厨房做午饭。 因为这一个月是农忙时节，午饭做的豆角焖面，好吃又管饱。 小七就在村里读小学，放学就往家跑。闻到饭香，很是满足。 看到妹妹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吮吸着番茄的汁水，在厨房里忙碌的是二哥。 关心的问:“今天怎么是二哥做饭？” “我有事去了县里，回来的早，就做了午饭。总不能什么都等着娘做。” “那什么时候开饭？我觉得都快饿死了。”小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确实饿的快。 “等爹娘回来就可以开饭。” 水建党说完话，把蒸好的焖面倒进大瓷盆，又在火上煮起了蛋花面汤。 不到五分钟，水尚卿，刘雪梅和李玉成就回来了。 “呦，建党把饭做好了，我们洗洗手就可以开饭了！” 刘雪梅很开心，毕竟在地里干活真的很累。能吃现成的，感觉真好。 水尚卿洗完手就抱起女儿，贴了贴她的额头:“冰月今天上午都做什么了？” “看书，学写字。二哥回来后给我吃了一个红彤彤的番茄，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等哪天闲了，爹给你摘野菇娘，野地瓜，树莓。让你吃个开心。” 水冰月摇摇头:“我不要，山上太危险，爹不要去。二哥给我买了水果糖，没有果子能比糖还甜。” 几人一起吃了午饭，好吃又管饱。 小七在家歇了会儿，就去学校了。水建党下午也要去地里，不想把妹妹一个人放家里。 就给她背上军用水壶，拿上小板凳，让她坐在地头的大榕树底下。 水冰月自己拿着课本，毕竟她学会了拼音，小学课本里带有拼音的字她都能读出来。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调侃道:“小姑姑这么小就喜欢读书，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冯会计的媳妇葛月撇了撇嘴在心里暗想:不过是个小丫头，长得再好看也不能传宗接代。水村长真的是脑子坏掉了。把一个女儿当成宝。 大部分人还是很喜欢水冰月的，毕竟从她降生，这几年村里的各种收益都上涨了不少。 但现在不准封建迷信，大家都是在心里想想。毕竟，水家也是在水冰月降生后才盖起新的五间砖瓦房。 冯小小看着坐在树荫下看书的水冰月，羡慕又嫉妒。恨不得让她永远消失。 不知是她的想法被恶魔听到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头三四百斤的大野猪，正从山上往水冰月的方向奔去。 这几天地里都是做的插秧的活儿，没有带特别锋利的农具。等大家意识到野猪要撞到小姑娘的时候，都来不及做什么反应。 水建党爆发出极快的速度往妹妹的方向跑去。 本来以为要来不及的时候，就见妹妹躲开了那头野猪，而野猪直直的撞到树上，头骨都陷进去了，当场毙命。 第18章 杀猪菜 水建党还是不放心，捡起旁边的大石头，朝野猪的脑袋狠狠砸了十几下。 那颗快要被吓得停跳的心脏才缓缓恢复平静。然后扔掉大石头，抱起妹妹关心的问:“冰月，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 “没事二哥，野猪没有碰到我。我自己躲开了。不信你看。”小姑娘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一丝伤痕也没有。 水尚卿和刘雪梅也跑了过来。水建党看到爹娘担心的眼神，把妹妹交给了娘。 水尚卿小声安排道:“雪梅你带着冰月回去吧。地里的活儿有我和建党呢。孩子吓着了，回去给她煮个鸡蛋滚滚霉运。” 水冰月摇摇头表示:“没事，我不怕。野猪坏，那它死了。我要吃它的肉肉。” 其他村民也连声附和:“是啊，村长不如把这野猪做成大锅菜。咱们农忙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吃顿好的，就当是上天的恩赐。” 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想法，水尚卿就同意了:“行，等今天下工，李婶子，王婶子，张屠夫都去打谷场杀野猪，收拾了大家一起吃杀猪肉。” 知青那一块儿的几个人刚才也是吓坏了，没想到农村这么危险，只是在地里种个地都能碰上野猪下山。 而且野猪又黑又壮，浑身长满了长长的野猪牙。那么长看着都吓人。 不过听到能吃野猪肉也很开心，因为到了乡下分到的口粮有限，想要吃肉什么的，还要拿钱和票来换。 但是这里又不会常年杀猪，哪有什么肉，今天可算能开荤了。 白露轻声感叹:“村长家的小姑娘真是命大，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儿，野猪就要撞到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还用玉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曹玉溪看了她一眼，认真的解释:“冰月那还真不是命大，应该是有武术基础。她躲避的速度很快，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也是好事。小姑娘这么可爱，可不能让野猪给伤到了。” 曹玉熙摇摇头，白露的关注点永远是那么特别。虽然她为人娇气了点，没有什么坏心思。 这也是为什么自家爷爷愿意让白露跟自己一起下乡的原因。 水冰月不愿意离开，刘雪梅就让女儿坐在田边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都下工了，青壮年自发将野猪扛到打谷场。 冯会计和仓库管理员一起去主持杀猪工作。水尚卿带着女儿回家给她煮鸡蛋滚滚。 带上小七，一家人拿着碗筷去吃大锅菜。 葛月作为会计媳妇掌勺给大家分大锅菜，这次野猪比较肥，除去皮毛猪血和内脏剩下的肉有150多斤。 再配上去腥味的野生调料，炖出来的满满的都是大肉块。 所以每个大人能分到两大块，小孩儿能分到一块儿。 水家上前的时候，锅里已经只剩小半锅了。葛月还假装不好意思的说:“因为大家都真的饿了，所以做好就分了，水村长来的有点晚了。” “早晚都一样，弟妹只管盛吧。我们家没有挑剔的人。”刘雪梅拿出自己的盆子，将家里人的一下子领了。 葛月往盆子里盛了八大块带骨头的肉，不再多话。 冯小小看到小七，就想往他跟前凑，奈何被葛月拉住了，让她把自己家的肉送回家去。 水冰月被二哥抱在怀里，看见领到肉的人都很开心，觉得自己也高兴。 这野猪是她故意引来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记得爹的好，再过几日肯定就有政审的人来，这是为二哥再加一层保障。 一家人端着熟猪肉回家去。毕竟不可能干啃猪肉，回家还要加点菜煮煮。 有节省的人家，还要分好几顿吃。李玉成在水家住，和他们同进同出。 但这次肉分的明白，所以刘雪梅炖菜的时候，自家的都切小了。 李玉成的肉没有切。煮好后给他单独装了一个碗。他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我在这里吃饭就占了便宜，婶子碰上好菜就生怕占我便宜。” “不是，这样不是正好嘛。你一个人在外不容易。赶紧吃饭吧。” “哎。”李玉成觉得眼眶有点热。其实他也不是厚脸皮的人，但实在是囊中羞涩。 他文笔还不错，准备试着投稿，赚了稿费，把自己的伙食费补上。 水冰月坐在二哥的怀里，乖乖享受他的投喂。直到真的饱了才拒绝:“二哥，我不要了。” 水建党伸手摸摸小妹的肚子，确实饱了。就不再喂了。 水尚卿也想抱女儿，奈何女儿选择了老二。也只能尊重女儿的意见。 葛月掌勺就是为了私藏，给所有人分完后还有剩，抬猪的青年人一人多给了一大块。 收拾野猪的张屠夫，两个婶子一人多分两块。剩下的六块葛月全装走了。 但是回到家，依旧是没有冯小小的份，只是恩赐般的给了她一碗肉汤。 冯小小无奈，但她现在还小，也不敢反抗。只能看着爹娘和哥哥大口吃肉，吃的满嘴流油。 水家已经吃完晚饭了。刘雪梅给女儿在卧室里洗澡。毕竟夏天热，出了汗很难受。 水冰月自从会说话后，就不让爹和哥哥们围观她洗澡了。毕竟她不是小孩子，觉得被人看光好害羞。 刘雪梅现在也不管女儿了，因为她自己洗的很干净。水建党就在屋外等着。 看到妹妹自己穿着小裙子走出来就把人抱进怀里，笑着对她说:“今天哥哥接着教你算数。” “好。” “学完了还跟二哥睡。” “可是娘说……” “我跟娘说过了，我要是验上兵，就很久抱不到你了。说不定到时候你就长大了，根本就不让哥哥抱了，我会很伤心的。” 水冰月无奈的看着二哥，明明平日里，二哥是最严肃的人，但在她面前永远很会装可怜。 “那好吧，我们赶紧开始学习吧。” “好，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妹妹更聪明的小孩。将来能考大学的时候，妹妹一定可以考上。” 第19章 头顶红果果的人参 水冰月难得感到害羞。前世她已经年满16岁，毕竟这些简单的问题，自然难不倒她。哥哥的夸奖有点儿太夸大了。 小姑娘紧了紧抱着哥哥脖子的手臂，认真的催促:“哥哥还是赶紧教我算数吧。洗完澡很容易犯困，早点学完，早点休息好。” “都听你的。” 这两天水建党都在教妹妹加减法，100以内的她已经学的很好了。然后开始教她九九乘法表。 这个东西其实在古代就有，不过那个时候的背法不是这个样子。现代的说法更加简单，好记。 所以说人类是一直在进步的，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就是因为人越来越聪明，所以现在的世界灵气薄弱，就是为了防止人类飞升太多超过神仙的发展。 为了抑制这种可能，直接断凡人的修仙之路，这也就是建国以后动物不得成精的原因。因为国运已稳，龙气已成，一切不可逆转。 五天后清水村来了两位军人，对水建党在村子里的风评展开了调查。 无论平时大家是否闹过矛盾，在大是大非上都还是分得清的。虽然有很多人没有怎么读过书，也知道故意毁坏别人前程是非常不道德的事。 大家都公平公正的说了水建党的个人事迹，都是赞许有加。 就连一心想让丈夫和水尚卿争夺村长职位的葛月也没有说坏话。 “建党是个好孩子，学习好，能吃苦，还乐于助人。是一个打猎的好手，身体很好。” “谢谢葛同志的配合，我们去别家再了解一下。” “好，军人同志慢走。” 葛月的大儿子冯春好奇的问:“娘，你不是不喜欢村长一家吗？为什么要帮水建党说好话？” “我有我的打算，到时候水建党去了部队，以他的身体条件，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晋升。 你是咱家的老大，今年才14岁。再有三四年才够得上征兵的年龄。在部队里有个同村的人，可以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 冯小小对这一出感到很诧异，毕竟上一世的时候水建党，并没有去当兵，而是选择和水建国一起下海做生意，挣了大钱。 虽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她对这种巨大的改变感到恐慌。原来她的重生会引起很多改变，那记忆中的那些事是不是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毕竟冯小小了解的也不算太多，所以说把目光都放在水家身上也不是很稳妥。 还有谁可以和上一世的水家相比？冯小小想的脑子疼也没想到。 政审完的两名军人，特意到水家通知了一声:“水建党同志，四天后别忘了去县城看榜。” “辛苦两位同志特意跑一趟，要不要喝点凉茶再走？” “不用麻烦，我们还有几家要走访，时间紧，任务重，就不久留了。” 水建党礼貌的送人出门，看着他们开车离开才笑着回了院子。 水尚卿点点头:“看来是稳了。要不然不会特意过来告诉你。” “嗯，有劳村里的长辈为我说好话了，我很高兴能选上。” 地里的活儿告一段落了，加上高兴。水建党抱着妹妹，背着猎枪上了山。 毕竟老三到老六都在学校读书，没有时间打猎。他这一走，家里该没什么肉了。 两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水冰月指着一簇红果子说:“二哥，那红果子好漂亮，你给我挖出来种到家里的院子里。” 水建党定睛一看，这哪里是红果子，明明是野山参啊。以前哥儿几个也没少往山上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 难不成时间长的人参会自己挪地方。听说以前的采参人是用红绳绑住山参的红果子，才能防止它逃跑。 今天妹妹的小辫子上扎的就是红丝带。和她打起商量:“冰月，把你的红丝带借哥哥一用。” “好啊，只要把红果果给我带回家。” 水建党背篓里的妹妹的小铲子有了用武之地。他把妹妹放下来，两个人围着红果果，用红丝带把它绑起来，才开始挖土。 整整用了一个小时，才把人参完好无缺的挖了出来。用口袋里的手帕小心包好，采了一些叶子铺到背篓里，将人参放进叶子堆里，防止磕碰。 也不打算往深处走了，打了两只兔子，一只山鸡就打道回府了。 今天李玉成和那些知青一起去县城玩了，所以家里没有外人。 将猎物放在井口边，背着背篓进了爹娘的卧室。把手帕包裹的东西递给水尚卿。 “爹，你看这是什么？” 水尚卿接过打开一看:“呦，棒槌。你在哪找到的，看这芦碗的数量，至少有百年了，价值不菲啊。” 水建党指指怀里的妹妹:“是冰月发现的，她说这是红果果，还要种在咱们院子里。就在我们常走的那条上山的路，有一棵大松树的半山腰处。” “确实奇了，我也没少从哪里过，还真没注意过，毕竟这种老参只有长在深山才不容易被发现。” “这都是运气。或许以前是野草太茂盛，遮住了宝贝。今天上山是个好时机。”刘雪梅在一旁猜测。 “也是，你说的有理。毕竟以前这会儿大家还正忙着地里的活儿。现如今加上点农具改革，加快了进度，休息的时间长。” 水尚卿回答完媳妇的话又看向儿子:“这东西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自然是给妹妹了，我只是帮她挖出来了而已。” “冰月是怎么想的？” “我不要，它长得这么丑，还是给哥哥吧。”水冰月捂着眼，不想看见人参的存在。 刘雪梅被女儿给逗笑了:“没想到还有你不喜欢的东西。” “我就喜欢好看的，不好看不要。” 水尚卿点点头:“那我就暂时帮建党保存着，等以后再说。” “我还打了兔子和野鸡，爹把那些猎物处理一下吧。等老三回来，让他给冰月做个兔皮袄。这回皮子应该够了。” “不要急，这天还热着呢。等下次去县城，买点布回来，给冰月做裙子。”刘雪梅对三儿子喜欢做衣服也是服气的。 第20章 进城卖鹿 “我不要，我的裙子已经够多了。现在我还是矮冬瓜，裙子做多了都是浪费。娘的衣服都旧了，应该给娘做。” “你这小丫头成天操的心倒是不少，给你做费不了多少布，娘的一件衬衫都能给你做两件裙子了。” 水冰月直接换了话题:“我好想大哥，但是大哥每个月只能回来一次，还要半个月的等。” 水建党揉揉妹妹的小脑袋，笑着说:“以后二哥去当兵，才是更难见到呢。你会不会想二哥呀？” “当然会想啊。我如果能变成小鸟，就可以飞去找你了。” “小孩子变成鸟那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事情，等你再大一点到时候，可以让娘带着你一起去看我。 说真的，这次还不知道要被派到哪里，去当什么兵。只有看了榜才知道。” 水尚卿认真的叮嘱:“无论做什么兵，都要当一个好兵，这样才能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对得起身上的那身军装。” 水建党点点头:“我知道这话，爹从小就讲给我们听。我觉得当兵的都是大英雄，我也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刘雪梅叹了口气:“你的工作没着落的时候，一直忧心。现在可以去当兵了，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就没有不操心的时候。” “那是娘想的太多了，我和大哥都是大人了。要学会为自己选择的路负责，不可能永远躲在爹娘的羽翼之下。 如果在地里刨食有前途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背井离乡寻找合适的出路。树挪死，人挪活。只要有好前程就一定要去努力，不能死守故土。” 听到老二这么说，刘雪梅觉得孩子真的是长大了。以前总是没有想那么多，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 大的看小的，都一个个长大了。现在老大，老二都有了稳定的出路，再过两三年老三，老四也要考虑未来了，孩子多，好处多，需要操心的地方更多。 现在已经临近中午，刘雪梅把老二打回来的猎物处理了一下。将两只兔子烘干做了腊肉兔，挂在梁上风干。那只野鸡还和土豆一起炖了，一家人吃了痛快。 水建党觉得这些东西还不够，就趁着妹妹跟着娘午睡的时候，往山上跑，没有带着妹妹这个娇气包。 他进入了很深的山林，打到了一头成年的鹿和一只袍子，还有一条肥肥的菜花蛇。 他用野生的藤蔓编成就网，拖着他的猎物往回走。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回了家。 水尚卿看到儿子带回来的东西，夸赞道:“你今天的运气是真的不错，这头鹿的鹿角和他下面的麝香都可以卖个好价钱，更别提鹿血和鹿肉了。 这头狍子的皮可以做个皮衣。不过这条菜花蛇还是早点处理了吧。你妹妹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些软体的动物。 尤其讨厌蛇，你不把自己洗干净，她肯定就不乐意让你抱她了。” 水建党无奈的挠挠头:“蛇虽然讨厌但也是肉，做的好了，比鸡肉还要些美味。妹妹是没有口福。” “你们哥几个喜欢吃，就自己找个地方在外面烤了。别让妹妹看见。她真的是见不得这东西。” “知道了不会让妹妹难受的，她喜欢吃狍子肉，明天我给她烤肉吃。”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这些东西够多了，不要再往山上跑了。 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好好陪陪你妹妹。这丫头最粘人了你们哥几个，她哪个都喜欢不舍得。” 水尚卿看到儿子回了后院，把猎物放到柴房，把菜花蛇处理了一下。洗干净了才回来卧室，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才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水尚卿和水建党就架着驴车将鹿卖到了药店。一只鹿卖了三百块，顶的上一个工人一年半的工资了。 两人先去国营商店买了一些必需品，还有给老大和冰月的礼物。 两人去了大儿子工作的地方，拜托门岗把水建国喊了过来。 水建国匆匆跑过来，高兴的问:“爹，建党，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过来和你说一声，你弟验上兵了，具体去哪里当兵三天后在县招兵所看公告。这是我们给你买的皮鞋，你的鞋子早就该换了。” 水尚卿边说边把手里的鞋盒递给大儿子。 “爹，你以后别这么破费了，我自己手里有钱。” 水建党附在大哥耳边告诉他:“昨天我打到一头鹿，一头狍子，一条菜花蛇。鹿卖了三百块呢。” “那是你的运气。夏天肉不好放，那狍子你们不如和村里人换成粮食。” “倒也是。不过建党说要给冰月烤肉吃。”水尚卿觉得儿子的办法可行。 水建国听到爹提到妹妹，笑得温柔:“那个小丫头吃不了多少，还是多换点粮食要紧。” “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工作吧，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哎，那你们俩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水建国叮嘱道。 水尚卿点点头，看着大儿子进了厂房，才驾车离开。山高路远，等两人到家都下午一点了。 水冰月扑过去抱住水尚卿的大腿，抱怨道:“爹和二哥出去都不带我。” “我们这的山路不好走，你坐一路车屁股肯定就摔成八瓣了。我们给你买了好吃的鸡蛋糕。” “要不要现在打开给你吃？”水建党抱起妹妹好声好气的哄着。 “爹和哥哥赶紧吃饭吧，今天娘做的土豆炖狍子肉，还有大饼子，一直在火上热着呢。”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你要不要再吃点？” 水冰月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现在它还饱饱的，吃不进的。” 刘雪梅早就把饭给两人盛到饭桌上，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很是心疼。 清水村真的是太偏僻了，想出去做个什么都不容易。自家手里还是有钱的，但这父子俩不舍得。 要不然在县里国营饭店吃了饭，也不用饿到现在。但挨过饿的人深知粮食和钱的重要，会异常珍惜。 第21章 二哥当兵；大哥休假 李玉成知道水家要用狍子换粮食，就帮知青院的人问了:“水村长，我们知青院的那些人都想换点肉，但没有粮食，拿钱和票行不行？” “这不合规矩，你们知青院不是所有人都有实力换肉吃的，但凡有人打小报告，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换了粮食再来换肉。可以去找冯会计帮忙。” 水尚卿清楚的知道，私对私的时候，只能以物换物，坚决不能提钱。 那些知青娃娃从冯会计手里买粮，算公对私，合理合法，算是为村里创收。 毕竟开始的半个月，水尚卿是为了帮助李玉成融入这里，之后，只要吃肉，自然是分开的。 毕竟他水家不是做慈善的，白白养着一个大男人。让这些下乡青年来这里是锻炼的，不是让他们享福来的。 李玉成把这个消息告诉知青院的人。大部分人都接受了。白露看着傻，其实也很精明，她跟着曹玉溪走。 曹玉溪怎么做，她就怎么做。总归这样不会出错。 冯会计没想到这些知青都挺有钱，拿钱买口粮，不过刚好把村里的一些账给平了。 八个知青里除了王彩霞都换了一斤或两斤的狍子肉。大量的狍子肉还是同村民做了交换。 一斤肉能换十斤粗粮，两斤细粮。一头狍子除去皮和骨头，还有自己吃掉的，一共换了八百斤的粗粮，四十斤细粮。 李玉成现在想吃肉自然也是要拿粮食换的。这下他就明白，当初那半个月他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当他的稿子通过，拿到稿费，就去找冯会计换粮食。毕竟吃饱才能活的好。 三天一晃而过，水建党自己驾车去看了榜，竟然是被选到了京市当兵，那可是个好地方。其他人见了，都很羡慕。 毕竟，就是同一榜上的，去的地方也不一样。半个月后就要跟着大部队坐车去当兵了。 水建党高高兴兴的回了家。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跑到堂屋，抱起正在看书的妹妹，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好几口。 “冰月，哥哥选上了，要去京市当陆军。到时候哥哥在天安门拍张照片给你寄回来，让你看看天安门是什么样子的。” 刘雪梅也听到儿子的话了。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好了，别吓到你妹妹。这一次确实多亏冰月多劝了我几句。” “妹妹是我的福星，大宝贝。” 水冰月被二哥这么直白的夸奖给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把脑袋埋在哥哥怀里。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往日的平静，水建党依旧该种地种地，直到该走的那一天，大家才觉得不舍。 这一次全家都去送别，看着水建党穿着军装，挂着大红花，朝他们敬礼挥手告别，泪水不自觉的滑落。 水建国抱着哭成水娃娃的妹妹，轻轻哄着:“冰月乖，还有我们陪着你呢。二哥是去追寻他的梦想了，总有一天会回来。” “嗯，我知，知道，还是我告诉娘的，二哥，想当兵。”水冰月一边哽咽，一边讲话，像是变成了小结巴。 “恰好明后两天我休假，我带你去山上玩好不好？” “嗯，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只带你一个人去。”水建国知道妹妹有时候很霸道，只能顺着她。 好在其他几个弟弟都在上学，不在家，这样操作也没有什么难度。 水建党的旁边是一个很能说的寸头男孩，他好奇的问:“建党同志，来送你的都是你什么人啊？” “我爹娘，哥哥，弟弟和妹妹。” “全部都是亲的吗？” 水建党无奈的讲:“苏力伟，这还能作假？我们家兄弟七个，最小的是妹妹。” “真的好令人羡慕，我们家就两个孩子，我的也是妹妹，不过她只比我小一岁，一点也不可爱。她今天都没有来送我。 你妹妹对你可真好。长得又白又好看，像洋娃娃一样。” 让苏力伟这么一打岔，水建党的心情没有那么低落了。看向窗外的风景，对未来充满希望。 而水冰月大哥在的时候，就完全长在他的怀里，很快就到了家。 趴在大哥的胸前睡的很香。村子里比水建国小几岁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他。 见他对妹妹这么温柔，将来一定是个好父亲。但都知道自己和他差距有点大，不敢靠近。 第二天，水建国按照约定，用背带将妹妹绑在胸前，两个人朝深山走去。 毕竟，水冰月觉得她最喜欢大哥，帮二哥找到了一株人参，也要帮大哥找个宝贝才行。 山林深处的树木都很高大，一眼看不到顶。这样的环境里，最容易长出灵芝。 果然，在大哥抓到五只野鸡，三只飞龙。水冰月在一棵大树的半腰处看到两簇血灵芝。 她佯装不识，大喊道:“大哥你看，树上有红色的大蘑菇。” 水建国的注意力一直在地上，没想到妹妹会关注那么高的地方。那可不是大蘑菇，是血灵芝，看那个头，年数一定不少。 “冰月，你站在树下等我，哥哥去把它们摘下来。” “好，哥哥把猎物交给我看着，你背着篓子上去就好了。” 水建国温柔的把妹妹放下来，然后像猴子一样灵敏的爬到了灵芝那里，小心翼翼的将偏小的那一株灵芝摘下，放到背篓里，才去摘大的。 但好的药材旁必然有守护兽，就为了能在药效最好的时候服下。 从树顶滑下来一条大蟒蛇，水冰月大声提醒:“大哥，小心，有大蟒蛇。” 水建国快速把大灵芝摘下，滑了下来。抱起妹妹就跑。没想到那蟒蛇挺贪吃，看到树下两人落下的猎物。 它不着急追人，安心的吃起了猎物。水建国跑出去好远，才放心停下休息。 “这次真的好险，冰月，飞龙没有了，野鸡也没了。” “没关系，都是因为我想要大蘑菇才让哥哥遇到危险。没有了就没有了。我们可以再打。” 然后水建国带着妹妹选了另一条路边往回走，边打猎。抓到了一只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