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小心,权臣他图谋不轨!》 第一卷 第1章 何必为他守寡? 是夜。 庄严的宫墙被黑暗笼罩,唯有太和宫灯火通明。 已是太后的萧令宜一身缟素跪坐在先帝灵前,“明宣侯到了吗?” 太监恭敬答道,“回太后,还未曾。” 萧令宜垂下眸。 先帝驾崩,太子年幼登基,这三天里她已经把京中有实权的官员召见了个遍。 可惜无一人愿与她合作。 只因肃王手握兵权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并联络朝臣反对她垂帘听政。 她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京城之外。 那人戍守北境多年,战功赫赫又手握兵权,当是最能制衡肃王的人了。 只是当年造化弄人,两人不欢而散,那人也远走北境七年。 他会帮她吗? 亦或是又一只狼?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要试上一试。 哪怕这个机会可能需要她做出牺牲……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被殿外嘈杂声唤回神。 “王爷,太后娘娘已经歇息……” 随后一道不悦的男声便响起,“本王有要事相商,你一个阉人竟敢阻拦?” 下一秒,殿门打开,肃王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来。 为先帝守灵三天,她的身体已经疲惫到极致。 此刻双膝麻木,浑身冰凉,竟连说话的力气也快没了。 可她还不能倒下。 萧令宜深吸一口气,“肃王有何要事?” 肃王视线放肆地落在萧令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虚伪的笑容。 “皇嫂,陛下还小,您为了朝政日夜忧思,连凤颜都憔悴了不少。” “哦?是吗?” 她必须要冷静。 越是群狼环伺之时,越不能露出一丝软弱和破绽,否则便会被抓住机会狠狠撕咬。 肃王走进一步,“臣弟近日听了一桩趣事,说京城有位富户英年早逝,留下偌大的家业给孤儿寡母,那寡母怕引来外人觊觎,竟改嫁富户的堂弟,臣弟以为,她虽遭了些唾骂,但却守住了家业,来日待她幼子成人继承家产,岂不圆满?皇嫂以为呢?” 萧令宜广袖下的手蓦地交握,用力到胳膊轻颤。 她怎会听不出肃王的言外之意? 竟是要她委身于他? 萧令宜简直想给这个无耻之人一个耳光,但她硬生生忍了下来。 现如今的她,没有翻脸的资本。 为防肃王再说出什么放肆之言,她沉声道,“你们都退下。” 可她说完后,殿内的宫人竟无一人动身。 萧令宜冷眼看去,“哀家的话不管用了吗?” 他们纷纷对视,最后竟把视线落在了肃王身上。 僵持半晌,肃王哼笑一声摆了摆手,神态间满是得意,“下去吧。” 宫人们如蒙大赦般走了个干干净净。 萧令宜内心一冷,如今,连皇宫内她都不能完全掌控了吗? 她沉声反问道,“肃王以为,谁才是那个需要提防的外人,她又真的能等到幼子成年的那天吗?” 肃王假惺惺地叹息,“可怜那堂弟一颗真心为了兄嫂,竟还被误解,真是令人惋惜。” 萧令宜内心冷笑。 真心?这皇室之中,何曾有过真心? 不各怀鬼胎,谋算着要你的命便是好了。 “哀家累了,肃王先行退下吧。” 她已下了逐客令,却没想到肃王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上前一步跪在了她身侧。 那是一个令人不安的距离。 入宫多年,萧令宜从未与先帝之外的男人离得那么近。 “皇嫂当年便是京中子弟眼中的皎皎月光,或许当年除了皇兄,也另有人倾心呢。” 肃王得寸进尺,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再掩饰自己野心勃勃的眼神。 “皇兄那身子骨,想必这么多年也并未满足过你,更何况他如此短命,你又还年轻貌美,何必为他守寡?” “只要你放弃垂帘听政,封我为摄政王,来日他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 不怪他态度嚣张。 在他眼里,萧令宜不过是个深宫妇人。 往日先帝在时,他给三分薄面对她恭恭敬敬。 现如今那个短命的先帝一命呜呼,留下一个五岁小儿和这烂摊子,她也不过是强撑体面罢了。 肃王说的,萧令宜一个字都不信。 只不过是狼子野心,想起兵却碍于师出无名,只能拿她这个女人当挡箭牌。 可想而知,若她与肃王有牵扯,便会背上无尽骂名。 她可以舍弃一人荣辱,但恐怕待他事成那日,第一个便是杀了她和孩子以绝后患。 下一秒,清脆的声音响起,肃王脸歪向一边,带着红痕。 他似乎没想到萧令宜会动手,愣了两秒。 反应过来便阴沉着脸推开萧令宜,“你敢打我?” 萧令宜站立不稳跌倒在灵枢前,但仍冷声斥道,“哀家是太后!在先帝的灵前,你怎敢如此放肆!” 即便她强撑气势,终究还是有些担忧。 肃王手握兵权,倘若惹急了他…… 恰好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太监的声音响起,“太后,明宣侯到了!” 萧令宜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肃王,还不退下!” 肃王此刻注意力已然转移,不欲与萧令宜纠缠,顺势转身离开。 出门时刚好撞上来人的视线,只觉得一阵寒意扑面而来,霎时间身体冰凉。 他紧皱眉头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身着盔甲高大冷硬的背影。 不容他多想,殿门缓缓关闭。 殿内,暌违多年的两人四目相对。 就一眼。 时光静止,岁月逆流。 檐下的雨滴飞回天上,矫健的马儿步步倒退,碎裂的美玉再次无瑕。 萧令宜恍惚看见了当年俏丽的少女,转眼又在眼前男人瞳孔中见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也已不似当年那般鲜衣怒马,一身未卸除的盔甲,眉眼冷漠,薄唇紧抿。 与他对视的瞬间浑身便被寒意笼罩,像是被北境的雪浸透了。 饶是萧令宜早已做好了准备,却也抑制不住眼眶一酸。 她匆忙低头整理了下刚刚被弄乱的衣袖和发丝,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一丝一毫的软弱和无能。 随后她轻声道,“多年不见了。” 祁鹤安淡淡站着,目光深沉地盯着萧令宜。 萧令宜逼着自己不要回避,直视他的眼睛,“你应该知道哀家密召你回京是为了什么。” 祁鹤安终于说了进来后的第一句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 萧令宜垂眸,“哀家并无把握,不过是在请求你,当年你嫉恶如仇,如今难道愿意看着江山落入狼子野心之人手中吗?” “当年?” 祁鹤安讽刺地笑了笑,“太后娘娘竟还记得当年?那您可曾记得,当年您说过什么?” 第一卷 第2章 若臣要太后娘娘呢? 萧令宜愣了片刻。 思绪瞬间被吸回十八岁那年冬天。 封后的圣旨已下,丞相府上挂起了红绸。 少年祁鹤安翻墙进来,一身落雪与伤痕潜入她的闺房,要带她离开京城。 她甩开他手时,少年急切地问,“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誓言吗?”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想起来了。 她说,“誓言?那算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要进宫,去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你若对我是真心,便不要碍我的路。” 祁鹤安不可置信又绝望的神色又浮现在萧令宜脑海中。 那之后他离京远赴边关,距今也有七年了。 她回忆完往事,脸色反而冷下来,“当年我便说过,是我对不住你。” 祁鹤安抬眸看向背对自己站在灵枢前的萧令宜。 女人一身纯白宫装,脊背挺得笔直。 乌黑的发丝没有一丝装饰,端庄地盘在后脑。 一如当年般冷心冷肺。 可如今的他,已不再会如当年那般伤心了。 “你要我帮你,那么,你能付出什么?” 祁鹤安声音冷漠,幽黑的瞳孔里带着一丝嘲弄。 是啊。 萧令宜如今,手里的筹码少得可怜。 但她面色却不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嗤。”祁鹤安蓦地笑出声。 “太后娘娘,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你一个空口无凭的承诺?” “承诺,那算什么东西?” 他把萧令宜当年的话,原封不动地丢在了她的脸上。 祁鹤安一步一步走向萧令宜,身上铠甲碰撞出冰冷的声音,夺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萧令宜本该后退的,可面对眼前人,她做不到。 她咬着牙,脚死死地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任由祁鹤安步步逼近。 直到站在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我要的,若是太后娘娘呢?” 祁鹤安的手缓慢地下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带着厚茧的手摩擦着娇嫩的皮肤,所过之处留下片片红痕,刺眼极了。 祁鹤安盯着她和七年没什么区别的美丽容颜,那个雪夜的场景再次浮现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用力握紧这截细白的脖颈。 让她无法呼吸,只能在他手下战栗挣扎。 可他还没用力,她便已经蹙起了眉,鸦羽般的长睫不停颤动。 和以前一样娇弱。 却一句拒绝都没有。 他冷着脸将手再次往下,掠过她凸起的锁骨,慢慢地停在衣襟的交叠处。 再往下,就是女子决不可被除丈夫以外之人碰触的地方。 祁鹤安凝视萧令宜,明明凑得那么近,可那双眼里却依旧没有他。 萧令宜瓷白的双手覆上祁鹤安粗糙的大手。 “可以。” 在他和肃王之间,萧令宜选择了他。 她在赌,赌祁鹤安还是当年那个嫉恶如仇的明宣侯世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她和孩子赶尽杀绝。 萧令宜手上用力,将他的手压贴在身上。 重复道,“只要你能护我们母子周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让景儿和其他人知道。” 抗拒,耻辱。 这个女人仿佛半分不觉得。 只要权势是她想要的。 他到底在奢望什么呢? 祁鹤安蓦地用力将手抽出。 萧令宜没料到他会突然如此,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灵枢前。 祁鹤安嘲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当着先帝的灵枢,太后是要陷臣于不忠不义之地么?” 萧令宜看着眼前的灵枢,倒还真有些出神。 当年新婚之夜,先帝曾向她道歉。 他说他知道他此举非君子,但他父皇因贵妃而偏宠当时还是皇子的肃王。 而肃王性格暴戾,绝非仁君。 他不得不走这步棋,威逼利诱强娶了她,以此来拉拢中立的丞相府。 后来他也的确言行如一,继位后殚精竭虑,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百姓。 萧令宜虽然与他并无情爱,但她是钦佩他的。 萧令宜垂着头半晌,直到祁鹤安以为她不会开口了。 她却突然出声,“那就换个地方?” 好一会儿,祁鹤安才听明白她的意思。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究竟是有多爱你的荣华与权势,竟可以在刚驾崩三天的亡夫灵前如此不知廉耻!” 萧令宜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话是出自她口,事也是她亲自做的,她无从辩驳,也不想辩驳。 从她拒绝祁鹤安进宫那一天起,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萧令宜垂眸,“所以,你答应帮我了吗?” 祁鹤安见她如此油盐不进,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冷冷地道,“太后娘娘何以为,臣会要一个有夫之妇?” 这话说得太狠,像一个巴掌般狠狠甩在萧令宜脸上。 祁鹤安似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转身离去。 “祁鹤安!” 就连萧令宜连名带姓地唤他,都没让他停下一秒。 殿门关上,萧令宜的头脑在飞速运转。 肃王刚刚已经知晓了祁鹤安回京之事。 只要祁鹤安前脚离开皇宫,只怕他后脚就会派人去拉拢祁鹤安。 想必肃王开出的条件会比此刻举步维艰的她更好。 倘若祁鹤安倒向他那一边,那么这场仗还没开始打便已经要宣告结束了。 毫无疑问,她输。 殿门打开,萧令宜身边的大宫女乌苏快步进来。 她看着萧令宜脖颈上的红痕,心疼得红了眼眶。 “世子他怎能这样对娘娘,明明当年娘娘是为了……” “不必说了。”萧令宜蹙眉制止。 时过境迁,现在说这些早已于事无补。 祁鹤安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 明天先帝丧仪的停朝过后,她会与幼帝同时临朝,垂帘听政。 到时肃王必然会联络群臣反对。 纵使她为自己留了后手,却至多只有五分把握。 那么,他会帮她吗? 第一卷 第3章 后宫不得干政 第二天,清晨。 萧令宜在乌苏的服侍下脱下纯白的丧衣。 眼前的架子上是内务府花了三天三夜赶制出来的朝服,玄色的布料上,用金线点缀上繁复的凤凰刺绣。 庄严,肃穆。 萧令宜展开双臂,乌苏将那朝服妥帖地换上。 还在先帝的丧期,所以她头上并无发饰,仅在盘发上簪了一只白色的绢花。 殿门打开,一缕朝阳穿透云层照射下来。 那光晕里,小皇帝商景正端端正正地站着。 见到萧令宜后,乖乖走到她身侧唤了声母后。 萧令宜牵起小皇帝的手,视线看向前方。 那是一条甚少有人走过,布满荆棘的路。 一不留神,就会遍体鳞伤,性命不保。 萧令宜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坚定地迈出一步。 她,一定会走下去。 卯时,宣文殿。 萧令宜端坐在龙椅左侧,面前垂下一层黑纱。 随着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殿门打开,文臣与武将分列两队入场。 在这其中,肃王走在最前方,神态随意步伐轻松,笏板被他拿在手里放肆把玩。 那副样子不像是来上朝的,倒像是在他家花园游玩。 她很快移开目光,继续在百官中不停扫视着,寻找那个身影。 但让她失望了,祁鹤安并不在其中。 容不得她多想,百官们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后齐刷刷下跪山呼,“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令宜沉声开口,“众卿平身。” 只是她话说出口,下方众臣却依旧都匍匐于地,一动不动。 有人身子微动想站起身,但很快或被身边人扯了扯衣袖,或接收到眼神,又平静下去。 而肃王就跪在最前方,他嘴角噙着笑缓缓站起身。 而后装作讶然地开口,“诸位同僚这是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御史大夫王润便膝行两步出列。 随即大义凛然地道,“禀陛下,太宗时期曾有妖妃祸乱超纲,以致天怒人怨,招来天灾人祸,因此本朝有旧例,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虽为帝母,但仍是后宫之人,实在不宜垂帘听政!” 有武将粗声粗气反驳道,“可陛下今年尚不足六岁,怎可独自理政?” 这时又有一文臣道,“那还不简单?陛下虽年幼,先帝却仍有手足,可由皇叔代为处理政务,再请名师悉心教导陛下,来日待陛下成年还政不就是了?” 萧令宜对这出戏早有预料。 只是让萧令宜心寒的是,说话之人,却是从前与肃王不睦已久的吏部尚书梁成棋。 他二人的恩怨,是当年肃王还是皇子之时,于宫宴上醉酒轻薄了梁成棋的庶女。 这事被宠爱肃王的父皇压了下来,更是一道小轿送那庶女入皇子府为妾,三个月后便香消玉殒。 这让梁成棋颜面扫地,沦为京中笑柄。 所以先帝继位后便效忠先帝,屡屡在朝堂之上弹劾肃王。 萧令宜能接受朝臣畏惧肃王权势保持中立。 可若连这等素有过节的人都倒向了肃王一方,那才真是大事不妙。 肃王讥讽地看着萧令宜,嘴上假惺惺地道,“本王恐怕难当大任呀……” 就在这时,殿外却突然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祁鹤安一身大红色蟒袍迈步走了进来。 他眉目深邃,宽大的袖子掩盖不住挺拔的身姿。 虽穿着同样的官服,但身上的气质却与朝臣有着明显的分别。 那是于战场上磨炼出的锋利,在血光中浸透的深沉。 朝臣左右窃窃私语,“这是哪位同僚?” “确有些眼熟,但往日并未见过。” 只有肃王,在看见祁鹤安的瞬间,脸色便阴沉下来。 祁鹤安没有理会其他,直直地走到最前方,一撩衣袍跪了下来。 “臣祁鹤安受诏回京,参加陛下,太后。” “竟是他?他不是在北境吗?” 萧令宜衣袖下的手紧握,另一只手伸出,“明宣侯,平身。” 她话音刚落,祁鹤安便干脆利落地起身。 在一众跪着的朝臣中,显得格外突出。 随后他的视线又扫向武将队列中。 有几人接触到他的视线后,片刻都未曾犹豫便纷纷站起身。 萧令宜认得出来,那些人都是先明宣侯的旧部。 即便祁鹤安离京多年,可明宣侯府这颗大树,还并没有倒下。 这也证明了她这步棋走对了。 祁鹤安确有能力帮她。 萧令宜的视线与他隔着黑纱相汇。 她冲他微微点头,以示谢意,但祁鹤安却只是冷漠转开眼神。 萧令宜顿时呼吸一窒,难道他竟还未完全站在她这一边吗? 此时肃王神色难看到了极点,接着转头和一位武将对视一眼。 那个武将名叫王涛,是禁军的一名校尉,从前是先帝一手提拔的。 看来,这禁军之中也早已被肃王渗透了。 随着他的视线,宣文殿里原本静立的带刀侍卫们隐隐起了些骚动。 萧令宜甚至觉得自己隐约听到了利剑出鞘的声音。 朝臣都不是傻子,一时间殿内氛围紧张起来,相熟的官员们无不互相对视着用眼神交流。 第一卷 第4章 你什么意思 就在殿内剑拔弩张之时,祁鹤安动了。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伸手理了理衣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 可随着他的动作,刚刚与他一起站起来的武将顿时绷紧了身体。 细微的步伐动作,竟隐隐与肃王一党形成对立之势。 肃王盯着祁鹤安看了半晌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仅靠禁军里投靠他的这点人,逼不了宫。 而他在边境的军队一旦有动静,恐怕祁鹤安的北境军便会立刻闻风而动。 到时必然腹背受敌,如此,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接收到他的视线,侍卫们的骚动很快平息了下来。 萧令宜松开紧握扶手的手,平复心跳。 幸好,她赌赢了。 她淡声道,“众卿可还有异议?” 这次,随着祁鹤安率先跪下,很快殿内乌泱泱跪了一堆人,也包括不情不愿的肃王。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到此告一段落。 百官们跪拜后离去后,萧令宜沉声道,“去传明宣侯觐见。” 祁鹤安虽然态度恶劣冷漠,但今天却是实打实地帮了她。 她猜得不错,他到底还是顾念旧情的。 那么她更要乘胜追击,当着大臣的面召见他。 告诉其他人,祁鹤安已经站在了她这一侧,那些墙头草们想必也会再掂量掂量。 吴越应声离去,在大殿外叫住了没走多远的祁鹤安。 他笑得恭顺,“侯爷,太后娘娘召您觐见。” 祁鹤安看了看四周放缓脚步拿眼偷瞄他的朝臣们,岂能看不出萧令宜在打什么算盘。 他神色冷漠,道,“臣家中有事,改日再向太后请安。” 说罢也不等吴越反应,转身便走。 那些大臣们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祁鹤安的有意疏远。 虽没人说话,但眼神流转间已经看得清晰明了。 吴越的笑意僵在脸上,心想,完了,办砸了。 “什么?!” 萧令宜不可置信地看着吴越,随后咬牙,“找人拖住他,哀家亲自去请。” …… 在祁鹤安一路上被笨手笨脚的宫人泼了三次水后,萧令宜终于在他出宫前赶到了。 她拦住祁鹤安,咬牙,“你什么意思?” 祁鹤安弹了弹已湿透的下摆,眼角微挑,“那太后派人打湿臣的衣服,又是什么意思?” 萧令宜气急冷声道,“你在大殿上既已帮我,又为何当着朝臣的面与我避嫌!” “嗤。”他冷嗤一声,“太后未免太自以为是,臣不过按规矩上了个朝罢了。” 萧令宜一窒,眼看祁鹤安要走,她顾不得许多,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祁鹤安回眸看她,神色懒懒,“太后娘娘到底想干什么?” 萧令宜下意识拉住他,却一时并没想好怎么说服他。 沉默半晌后,她只好打感情牌。 她眸子在瞬间泛红,轻声道,“祁鹤安,别走……” 祁鹤安挑了挑眉,然后出乎萧令宜意料地主动朝她靠近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太后与臣子应该有的范畴。 腰间覆上一只大手,让萧令宜瞬间身体僵硬。 她几乎能感受到祁鹤安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祁鹤安声音低沉蛊惑,“太后确定要在这里?” 什么? 萧令宜恍惚了一瞬后立刻回神。 她视线扫过四周,此处临近宫门,除了进出宫办事的宫人外,城墙上还有许多禁军值守。 她身为太后带着人匆匆而来本就容易引起注意,此刻两人又离的那么近,明显不同寻常。 宫人们中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在偷偷瞄着这边,城墙虽远,却也能感受到似有若无的探究目光。 萧令宜面色一白,下意识推开了祁鹤安。 她用了大力道,祁鹤安被推得退后两步,面色阴沉下来。 萧令宜嘴唇动了动,干涩地道,“对不起,我……” 祁鹤安冷笑一声,打断了萧令宜的话。 “太后不在意自己的名誉便罢了,只是不要败坏了臣的清誉。” 说完,他甩袖而去。 萧令宜站在原地,头隐隐作痛。 明明她入宫多年,性子早已磨的稳重深沉。 可每每面对祁鹤安,却总是溃不成军。 宫外,宿辰已牵马等候多时了,“侯爷,大小姐已在家中等候多时了。” 祁鹤安嗯了一声,利落地上马扬鞭。 谁料行至一处街巷时,眼前突然窜出个黑影。 幸而祁鹤安从军多年,反应极快地一勒缰绳,才堪堪在撞上来人之前控制住马。 拦路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祁鹤安皱眉看宿辰一眼,后者立马从腰间掏出荷包递出。 小乞丐并没伸手接,只是恐惧地不停回头看。 祁鹤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转角处停着的马车。 那马车用的是名贵的紫檀木,四面垂下昂贵精美的丝绸。 这等排场,整个上京也没几人敢用。 小乞丐在马前跪下,抖如筛糠,“大人,他们说如果您不去的话,就会杀了我……求您救救我……” 祁鹤安冷着脸翻身下马,从宿辰手中拿过荷包塞进乞丐手里,然后转身朝马车走去。 精致的门帘撩起,肃王搂着女人的香肩,好整以暇地坐看着。 “本王对明宣侯早有耳闻,只可惜两次派人传信都未曾请到人,只好亲自来见了。” 他没有下车的意思,祁鹤安也没有靠近。 他淡笑道,“我似乎与王爷并无深交。” 即便被人俯视,他的气势却丝毫不落于下风。 肃王微微俯身,“以前没有,以后可以有。” “明人不说暗话,我能给你的,必然比她能给你的多。” “哦?”祁鹤安挑了挑眉。 肃王以为他动了心,“金银财宝,权势美人取之不竭!” 祁鹤安勾了勾唇,露出了点本来面目,“王爷以为,我缺这些吗?” 第一卷 第5章 微服出宫 他当着肃王的面说这话实在嚣张,只是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他祖上乃开国功臣,爷爷更是三朝元老。 这么多年权势更迭,明宣侯府却从未没落过。 肃王脸色黑了下来,马车边侍卫也逐渐靠近,隐隐将祁鹤安围在中间。 祁鹤安恍若不知,吹了声口哨。 一直老实待在原地的马儿凌霄闻声迅速穿过包围圈来到祁鹤安身边。 眼看他翻身上马要走,肃王再次开口。 “萧令宜怎么样?” 祁鹤安转身的动作一顿。 “我那皇嫂,也确是美人,听闻当年未嫁给我皇兄时,与你有过匪浅的情谊。” 肃王眼神癫狂,“只要你助我,来日成就大业,她,本王赐给你怎么样?” 祁鹤安听到萧令宜被这样羞辱,本以为自己该感到快意。 她当年抛弃自己,追求权势,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被人肆意嘲弄,毫无尊重。 可心间却蓦地燃起怒火。 他猛地一扬马鞭,马蹄掀起,瞬间踏倒拦路的两人冲出包围圈。 祁鹤安于马上冷冷回眸,“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他这番话,几乎是明着站在了肃王的对立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转圜余地。 在他身后,传来肃王怒而掷杯的声音。 一路疾驰到侯府,远远地便见门口站着一群女人,无一不是温婉端庄或者娇艳欲滴。 最前方年长的夫人迎上来,含泪道,“鹤安。” 祁鹤安轻抚女人的肩,“阿姐,我回来了。” 随后他抬眸望向那群女人,“她们是?” 祁莲很快擦干眼泪,“她们是这些年讨好我们侯府的人送来的,我挑着安分的留下了几个,你喜欢哪个,便留下来给你做个妾室。” 祁鹤安没想到他姐会搞这一出,眉头紧拧,“荒谬,立刻都给我送走。” 这一会儿的功夫,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祁鹤安黑着脸进门,吩咐人关上大门。 他踹了宿辰一脚,“你哑巴了?” 宿辰不敢躲,“侯爷您也没给我机会啊。” “二百个深蹲!” 宿辰苦着脸离开,“是。” 祁莲很快跟上祁鹤安,她急声道,“你早已到了成家生子的年龄,总是拖着像什么话?” 祁鹤安没心思与她谈论这些,脚步不停。 祁莲也不悦了,唤他大名,“祁鹤安你站住!” “如今京中形势紧张,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冒风险回京,是为了谁我们心知肚明。” “只是你要明白,她与你早便没有可能了!” 祁鹤安疾行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却冷到了极致,“不用你提醒我。” 他又何尝不知。 祁莲停住脚步,神色忧虑。 她命苦,夫君早逝,父母双亡,唯一的弟弟眼看也要身涉险境。 辉煌的明宣侯府,竟连一丝血脉也无。 …… 连着四日下朝时,萧令宜私下派人请祁鹤安,都被他拒绝。 朝上,她被朝臣为难时,他也毫无反应,像没看见一般。 萧令宜实在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 加上探子来报,肃王曾私下找过他,她彻底坐不住了。 今日休沐。 萧令宜换上轻便的服饰,吩咐乌苏,“备马车,哀家要出宫。” 乌苏询问道,“可要带仪仗?” “不,别太惹人注意。” 太后无事去臣子府中,传出去未免惹人非议。 她虽然已不在意一人荣辱,却不想被别人捏住错处。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侧门悄悄出了皇宫,仅带了五个侍卫。 萧令宜并没瞒着祁鹤安,一出宫门便派人去侯府递了消息。 宿辰接到消息时不敢耽搁,迅速禀报了祁鹤安。 祁鹤安搭弓的手一颤,箭矢猛地离弦而去。 宿辰下意识奉承,“侯爷的箭法果真出神入……” 他边说着边往靶子一看,剩下那个化字愣是被咽回了肚子里。 那箭矢离靶心足足有十万八千里远。 坏了,拍到马腿上了。 祁鹤安踹了他一脚,沉声问,“消息准确?” 宿辰龇牙咧嘴地点头,“侯爷,咱们是不是该收拾收拾接驾了?” 祁鹤安黑着脸冷斥,“关门,谁来都不见,就说本侯感染风寒。” 他已没了练箭的心思,转身回了书房。 宿辰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家侯爷拿着一本书看,然而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愣是一页都没翻。 他张了张嘴,却觉得屁股隐隐作痛,遂又闭上。 …… 街上。 乌苏掀开马车窗帘一角,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的繁华热闹。 萧令宜虽端坐着,眼神却也落在掀开的位置。 自从入宫,她被身份所迫,七年都未曾出过皇宫。 别人日日看的寻常风景,对她而言却早已陌生。 她看的出神,眼底却忽然闪过一道冷光。 她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低声命令道,“快走!” 那道冷光,正是刀剑被日头折射出的光芒! 车夫反应极快,一扬马鞭,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迅速狂奔。 只是不知何时,马车行到了人群稀少处。 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个个武功高强,以人追马车,竟能不被甩开距离。 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马车在即将转入闹市前一刻被逼停。 齐刷刷刀剑出鞘的声音让人寒毛倒竖,听声音最少也有十人。 乌苏已然慌了,紧紧护在萧令宜身前。 “娘娘,怎么办,今日微服出行只带了四个禁军……” 萧令宜神色冷静,在思考着她的行踪怎么会泄露的。 她是拿着坤宁宫的宫人令牌出宫的,除了乌苏没有任何人知道,只为了以防万一召了四个禁军随行。 看来,禁军这支皇城护卫军也早已被渗透了…… 思索间,外面已经交上手了。 幸而这四个禁军并未背叛,且训练有素,四人各站在马车一面挡住袭来的刀剑。 虽有些左支右拙,但暂时还撑得住。 只是毕竟人数少于对方,禁军们逐渐开始负伤。 直到一柄沾血的剑刺破车窗,堪堪停在萧令宜身前。 马车已经被砍破露小半。 四个禁军也已是强弩之末,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萧令宜紧皱眉头,忽地拉着乌苏跳下马车。 跑,还能有一线生机,留在马车里便只能等死了。 此处距离明宣侯府已不算太远,她出宫便递了消息却迟迟没有到,他应当能察觉出不对劲。 只是看他这几日的态度,竟是真的恨她到不愿见她。 今日能不能获救,萧令宜着实没有把握 几乎是离开马车的瞬间,便有数剑袭来。 禁军拼死挡开后,护着萧令宜和乌苏强行突围。 混乱中,有一道锋利剑刃突破包围圈后划过萧令宜的肩。 鲜血喷涌,瞬间染红她瓷白的脸。 乌苏吓得尖叫起来,“娘娘!” 剧痛传到脑海,萧令宜咬着牙,死死将痛呼咽回腹中。 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刺客,她没时间管伤口,只能拽着乌苏快步往前跑。 正疾行着,萧令宜却突然浑身汗毛炸起。 她蓦然回眸,只见一支利箭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射来。 她睁大眼眸,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被这箭穿透胸膛的场景。 第一卷 第6章 鹤安,再快些 就在这时,远处却骤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嘶鸣。 祁鹤安驾马飞驰而来之时,正好看到那支离弦之箭即将刺穿萧令宜的身体。 那场景让他心跳骤停。 千钧一发之际,他拔出腰间的佩刀用力甩出。 那一瞬间十分漫长。 直到那支箭命中目标前被横飞而来的佩剑劈成两半,祁鹤安才猛地松了口气。 然后他一蹬马背飞身而起落入刺客群中,刀刀见血,把怒气尽数发泄在他们身上。 宿辰紧随其后。 那些刺客虽训练有素,但论杀人,却远远比不过他们这种久经沙场的人。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只剩一地的尸体。 祁鹤安喘息着从刺客的胸腔里抽出刀,平复气息后把血迹在衣袖上擦了擦才收刀入鞘。 他走到萧令宜身边,视线落在她不停流血的伤口上。 明明肩上剧痛,她却不知为何带着一抹极细微的笑意。 她声音扬起,“你来了。” 那笑意让祁鹤安心头火起。 从他接到消息到他发觉不对出府,刚刚好两刻钟。 明宣侯府位处长庆街,距离皇宫并不远,且只会经过那一条路,乘马车两刻钟之内怎么也该到了。 若是没到,只能是被什么事拖住了脚步。 今日倘若他反应慢了一步,那现在看到的便是萧令宜的尸体了。 他脸色阴沉,声音里像是掺了冰渣子,“太后是嫌命长吗,只带这几个人便贸然出宫?” 若是旁人敢这般对萧令宜说话,她早就冷脸了。 可祁鹤安越是发怒,萧令宜却越是开心。 这证明,他这些时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都不过是一层假象。 他还会在意她的死活,那让他帮自己,便只是时间问题。 祁鹤安还在冷声道,“就算太后想死,也别死在去我侯府的路上,我可不想被扣上一个谋害太后的罪名。” 萧令宜扯了扯嘴角,并没有接他这些话。 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准备让我疼死在这里吗?” 祁鹤安看着萧令宜因失血而惨白的脸色,沉声道,“你自找的。” 话虽如此,但他手上却已经解下披风扔到了萧令宜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那四个禁卫其中两个已经气绝身亡,另外两个也是重伤到气息奄奄。 在天子脚下出了此等命案,必会惊动大理寺和刑部,只怕如今官兵已在路上了。 祁鹤安带着萧令宜上马,命宿辰留下善后。 由于萧令宜身份不宜被外人所知,祁鹤安只能带她回侯府医治。 一路上,萧令宜无力地靠在祁鹤安身前。 视线被披风遮挡,听觉因此更加敏锐了些。 她几乎能听到祁鹤安胸腔里的心跳声,如鼓点般雄浑有力。 失血让她的脑子有些眩晕,暂时地抛下了那些阴谋阳谋。 往事再次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从小便被按照高门主母培养,弟弟骑马射箭时,她只能待在房间里绣花画画。 后来,祁鹤安看出她的向往,便偷偷带她去策马。 那时她便是这样依偎在他怀中,任凭自由的风吹乱两人的鬓发。 恍惚间,她像少年时那样拽住祁鹤安的衣角,低声道,“鹤安,再快些。” 披风滑落一截,祁鹤安低头看到了她微阖上的双眼。 讥讽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咽了下去。 他紧紧抿着唇,手上一勒缰绳。 凌霄感受到力道,立刻加快速度载着两人朝侯府疾驰。 萧令宜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扬起,扫在他脸上脖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过往。 可那些甜蜜的画面一闪而过后,随之而来的是痛苦至极的回忆。 他仿佛又置身那个雪夜,炙热的身躯一寸寸凉了下来,彻骨之寒。 祁鹤安冷眼转开视线,不再看她。 到侯府后,祁鹤安立马吩咐去请大夫。 他把萧令宜安置好后,大夫紧随其后便到了。 大夫检查了下伤口,面色谨慎,“伤口有些深,必须尽快包扎。” 他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放在床边,示意身后医女上前替萧令宜包扎,自己则转过身去。 那医女站在床边,却只拿眼犹豫地看着祁鹤安。 祁鹤安拧眉,“看本侯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萧令宜此刻也已清醒过来,她道,“无碍,动手吧。” 医女一件件褪下萧令宜的衣衫,祁鹤安才明白她刚才的意思。 这种场面他在这里确实有些不方便。 他抬眸,却正好撞入萧令宜的视线。 她被迫在外人面前袒露身体,眼神中毫无异色,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沉了神色,与那大夫一样转过身去。 萧令宜见状也只好收回视线,内心叹息。 现如今的祁鹤安,可比多年前难搞多了。 幸好伤口虽深,却并没有异物残留进去,上药包扎得很顺利。 只是她的衣服却是一片血污不能再穿了。 医女看向祁鹤安,“请准备一套干净衣物来。” 祁鹤安脸色微变,没有接话。 侯府中,只有那祁莲留下的那些女人哪儿有女子衣物。 但…… 萧令宜看他一眼,善解人意道,“若没有,侯爷的衣衫也行。” 祁鹤安顿时神色一黑,“成何体统?”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出门。 小厮应声上前,祁鹤安犹豫片刻,吩咐道,“去看看大小姐的院子里有没有干净衣物,别惊动她。” 下人应声去寻了。 不一会儿,衣物便送来了,只是送来的人却让祁鹤安有些头疼。 “阿姐你怎么来了?” 第一卷 第7章 太后可喜欢这份大礼? 祁莲正站在门口,好奇地伸着脖子往房内看。 “我听门房说,你抱着个女人回来,你也真是,府中好好的人你看不上,跑到外面拈花惹草!要是爹娘在看不扒了你的皮。” 虽然是责怪的话,但她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祁鹤安皱眉接过她手中衣物,“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回去。” 祁莲却不肯罢休,假装转身,实则迅速从他身侧钻入房中。 房间内一道屏风隔开了里间,她第一时间并没看到人影。 祁鹤安反应很快地把衣服丢在屏风上,然后拽着祁莲出了门。 祁莲瞪他一眼,“到底是何人,还藏着掖着不敢见人,不会是那等烟花女子吧……” 祁鹤安冷下脸,“别胡说。” 祁莲闻言放心了。 只要不是烟花女子,她都能接受。 祁鹤安不让她进去,她就站在这里等,看谁耗得过谁。 过了一会儿,宿辰带着乌苏回来了。 “侯爷,处理好了,京兆尹和大理寺都来过了,只可惜没有留下活口,怕是要成无头案了。” 祁鹤安点点头,毫不意外。 萧令宜是私下出宫,因此无法大张旗鼓地追查。 背后之人既然敢出手,便绝对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祁莲没听他们说什么,注意力都在乌苏身上。 她迟疑道,“这位姑娘十分眼熟……” 乌苏从小侍奉萧令宜,是见过祁莲的。 她犹豫着福了福身,刚要开口,屋门却突然被从里面打开。 “她是我的贴身婢女。” 祁莲扭头看去,当场愣在原地。 宿辰很有眼色地赶紧去屋内把大夫和医女带走了。 祁莲回过神来连忙下跪行礼,“不知太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太后恕罪。” 萧令宜脸色还惨白着,但神色和往常无异。 她亲自上前用完好的那只手扶起了祁连。 然后微笑解释,“哀家微服出宫有要事,却碰上了点意外,幸得明宣侯出手相助,不便惊动他人,只好来侯府歇个脚。” 祁莲眼神落在她身上的衣物上,已经明白她就是自己弟弟抱回来的那个女人。 她一时失语,神色复杂。 祁鹤安忽然道,“阿姐,太后驾临,午膳你去准备一桌席面吧。” 祁莲怎么会听不出他支开自己的意思,只是神色一闪,爽快应下。 她前脚退出院子,后脚祁鹤安便不耐烦地道,“你来我侯府到底想干什么?” 萧令宜见状挥了挥手,乌苏也会意退至门外。 “你不来见我,我只好来见你。” “这几日肃王党羽在朝堂上是如何为难我,你都看在眼里,你既不打算归顺于肃王,为何还要对我避之不及?” 萧令宜话刚出口,就觉不妙。 果然,祁鹤安的神色逐渐冰冷下来。 萧令宜正要找补几句,祁鹤安却突然扯出一抹笑来。 “太后亲自登门,臣确有一件礼物要赠与太后。” “宿辰,把人带上来。” 宿辰正在院外等候,利落应是,不一会儿便拖着一个麻袋来了。 人还未走近,浓重的血腥味先铺扑面而来。 随后宿辰将人丢到地上,解开了麻袋。 麻袋里是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身上遍布血痕,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祁鹤安走到那人面前,用足尖挑起他的下巴。 那人脸上被血污覆盖,但勉强能看清五官。 萧令宜怎么会认不出,此人是她派去盯着祁鹤安的暗卫。 祁鹤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太后可喜欢这份大礼?” 自从他回京后,便察觉到一直有人跟着他。 将人拿下后由宿辰审问,可这探子竟宁死也不吐出背后主谋。 他还以为是肃王的人,没想到,竟是萧令宜的人。 便是这个暗卫偷听到了那天他与肃王的对话。 否则,她怎会断定他不会归顺肃王? 萧令宜稳住神色,“哀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祁鹤安早便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 闻言勾唇一笑,“太后听不懂就算了,只是这人窥伺我侯府机密,实在留不得……” 他从腰间抽出随身带着的马鞭,放入萧令宜手中。 “不若太后替臣除去此人?” 那马鞭刚要从手中滑落,祁鹤安修长的手掌却带着她的手握住马鞭,随后狠狠扬起。 暗卫身上应声出现一道血痕,同时闷哼一声。 即便萧令宜手上早已沾染过鲜血,可要她朝自己人下手,她却不愿。 萧令宜缓声道,“哀家并无恶意,若你不喜,我把人召回来便是。” 她自以为已经服软。 可祁鹤安冷着脸,毫不退让,“太后以为明宣侯府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萧令宜从小便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她表面温柔,实际有自己的脾气。 否则当年也不会喜欢上混不吝的祁鹤安。 自从他回来,总是句句带刺冷面以对。 萧令宜本以为自己可以为了朝政忍让到底,却终究没压抑住。 她道,“朝堂上谁没有几个暗卫来获取情报,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祁鹤安蓦地笑了一声,“这便叫咄咄逼人了?臣觉得,还不及太后当年万一。” 他丢下这句话便径直转身离开,连背影都透着冷硬。 萧令宜知道,他还在为当年的事恨她。 她不是不想解释。 只是当年之事……若是说出,只怕他更加不会帮她与景儿。 她闭了闭眼,脸上满是倦意。 看来今日费了这么大劲,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正在这时,祁莲走了进来,“太后,宴席已备好,您这边请。” 萧令宜本想委婉拒绝,祁莲却接连挽留。 少时,祁莲待萧令宜是很好的,她也不好太拂祁莲的面子,只能应下。 不一会儿,祁鹤安也被她强制请了回来。 两人刚刚吵了一架,没成想只隔了这么一会儿便又见面,一时间都冷着脸。 但祁莲很热络,所以气氛并不算太尴尬。 很快宴席开始,几位女子走进来,站到桌边替他们布菜。 只是奇怪的却是她们穿的都不是下人的衣服。 祁鹤安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他看向祁莲,用眼神质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可祁莲却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只亲热地与萧令宜说话。 萧令宜岂能看不出异样,她不着痕迹地道,“明宣侯府果真不俗,连婢女都这般姿容出众。” 祁莲笑意更深,“太后谬赞,哪里是什么婢女,鹤安早到了成家年岁,他不上心,我这个做姐姐的只好做主为他挑几个好姑娘。” “恰好今日太后驾临,太后母仪天下,眼光自然是极好的,不如太后替鹤安挑一个?” 第一卷 第8章 给他赐妾 席上一时安静下来。 萧令宜怎会看不出祁莲的意思? 她似乎很不想萧令宜与祁鹤安见面。 她知道两人的过往,所以迫不及待地安排这些女人出现,是为了提醒他们少来往。 如今的朝堂暗流涌动,卷进来便不知何时便会触到暗礁而翻船。 祁莲的顾虑萧令宜不是不能理解。 可她却不能放弃祁鹤安这艘大船。 想到这儿,萧令宜视线扫向那群女子,竟真的打量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指了指其中一个,“你叫什么?” 那女子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失了礼数,“妾身名柳絮。” 倒是与她年轻时有几分相像。 萧令宜浅笑,“很是温婉动人呢,哀家便把她赐给明宣侯做个良妾吧。” 这样既可以安些祁莲的心,也能有人照顾祁鹤安生活。 她做不到的,能有人替她做也好…… 祁莲连忙带着柳絮谢恩。 祁鹤安看着眼前这一副和谐的景象,放在桌上的手紧握到发白。 怒意到了极点反而找不到发泄口了。 萧令宜但凡对他还有一丝感情,便做不出这种事来。 天下有哪个女子会亲自为喜欢之人纳妾? 祁鹤安蓦地扯出一抹笑意,站起了身。 祁莲见状暗道不好,以为他要当面抗旨,正准备拉他,却见他一撩衣摆单膝跪地。 “臣多谢太后,往后定会好好待柳絮,绝不辜负太后美意。” 祁鹤安虽在说话,眼神却紧紧盯着萧令宜的神情。 可惜,那张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十分端庄,没有一丝异样。 祁鹤安的心渐渐冷下来。 他到底为什么还会对她抱有可笑的一丝希望呢? 萧令宜放下手中银筷,食欲全无。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一件接一件,让她应接不暇。 加上伤口处痛楚时刻不停,她已经疲累到极点。 “回宫。” 祁莲目的达到,也没再挽留,“府外已备好了车马,恭送太后。” 乌苏扶着萧令宜起身离开。 祁莲一路一路送到府外,而正厅里,没怎么动过的佳肴被连桌子掀翻在地。 碗碟碎裂的声音刺耳,吓得那群女子瑟瑟发抖。 祁鹤安背对着众人,背影微微颤动。 宿辰从外面走来,嘴里道,“侯爷,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加派了人手护送,那个暗卫也塞进马车后车厢还给太后了。” 他刚刚不在席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鹤安闻言脸色更黑,看得宿辰腿肚子直打颤。 谁又惹这位爷了啊? 柳絮迟疑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想上前安抚,却被祁鹤安一个冷凝的眼神钉在原地。 “把她们都送走,立刻!” 祁鹤安看向柳絮,“她留下,把风荷院给她住。” 宿辰一脑门问号,却不敢多问,带着人下去了。 出了正厅,宿辰便派人全送去祁莲府上,反正人都是她挑的,交给她处置总是没错的。 随后带着柳絮往风荷院走去。 一路上,他还是没耐住性子,问,“刚刚正厅里发生了什么?侯爷怎么把风荷院都给你住了??” 柳絮好奇地问,“风荷院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宿辰啧啧道,“那可是侯府夫人的居所,自从老侯爷和老夫人过世后,就一直空置了。” 柳絮内心抑制不住地浮起一丝欣喜。 她抿唇道,“刚刚太后将我赐给侯爷做了良妾。” “什么?!”宿辰惊掉了眼珠子。 “老天,怪不得侯爷气成那样,这还应当是他克制过的了,否则还不把侯府都给拆了?” 柳絮不解,“太后亲自赐妾,难道不是件荣誉之事吗?侯爷为何要生气?” 宿辰难得的有些忧愁,“你不知道,太后和咱们侯爷之前是……” 他说到一半,很快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嘴。 “没什么,主子的事我们不要过多探究。” 顿了顿,他还是好心提醒道,“柳絮姑娘,虽然你现在的身份是侯爷的妾室,但我还是劝你没事少去侯爷面前晃。” 柳絮并没有因为成为妾室便得意不已,她轻声应下。 宿辰送她到了风荷院后便离开了。 柳絮看着这清静雅致的院落,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事。 宿辰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正厅里的情景又浮上心中,她好像捕捉到了点什么…… …… 那天过后,祁鹤安称病告假,连续三日没有上朝。 他不在,肃王一党在朝堂上气焰愈发嚣张。 光天化日之下死了十几人的命案也被他们联手压了下去。 到最后就给了个外地流寇被仇杀的说法。 萧令宜有心想查,却也无可奈何。 她私下里派人去查过尸体,那些尸体上没有任何记号,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不但如此,他们牙齿里俱藏有见血封喉之毒。 即便他们没有被祁鹤安所杀,也不会苟且偷生留下证据。 这件事便只能囫囵结案。 第四日,祁鹤安终于销了假来上朝,但仍旧一语不发。 肃王怎会不知当日救下萧令宜的人就是他,这三天里他已经把祁鹤安全家骂了个遍。 若不是他多事,萧令宜死在宫外,那时朝堂上便他一人独大,随便给安个什么理由糊弄过去便可。 这下不但被坏了好事,还折损了十名死士。 要知道每一个死士的培养都是无数真金白银砸下去的。 他虽暂时动不了祁鹤安,却能在小事上膈应他一下。 朝政之事议完后,肃王含笑道,“听闻太后赐了明宣侯一美妾,不知是何等绝色,竟让你三日未曾上朝。” 第一卷 第9章 被利用了个彻底 朝堂上自然不是说闲话的地方,但那些往日梗着脖子批评先帝的言官这会都熄火了。 祁鹤安本就心情不佳,也懒得给肃王面子。 “听闻安王这一个月去了五趟玉华楼,三趟春雨楼,纳了四位妾室,肃王若是好奇,还是去问他好。” 安王是肃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朝堂上鲜少有这种戏可看,朝臣们虽不敢笑肃王,但个个都憋得脸通红。 肃王的笑意微微凝滞。 他近日都在忙着争权夺势,没怎么管过安王,竟纵得他这么放肆。 逛青楼便罢了,还被人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刚想开口反击,却被突然出声的萧令宜打断。 萧令宜淡笑道,“肃王这是羡慕明宣侯了?哀家自然不会厚此薄彼,不若这样,哀家这便也赐你几个美妾如何?” 肃王脸一僵,暗道失策。 他本想借此挑拨两人关系,结果是他看走眼了,这分明就是这两人联手给他下的套。 什么美妾,恐怕不是探子便是刺客吧。 他自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萧令宜不无遗憾地道,“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强求。” 她话锋一转,突然道,“说起来明宣侯戍守北境多年,劳苦功高,这次回京还未赏赐。” “哀家有意为陛下找一位师傅,明宣侯熟读兵书,正适合教授陛下武艺。” 她招了招手,身后太监捧上来一个做工精巧的木盒。 “这木盒之中,乃是号令禁军的令符,哀家便把它赐予明宣侯,望明宣侯能替哀家教导陛下,拱卫皇宫。” 此事太过突然且出乎意料,朝野哗然。 相比之下连太师之事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禁军是什么? 那可是皇宫守卫。 是帝王枕边最后一道防线。 交出禁军,就代表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了别人手中。 因此历年来,禁军都掌握在皇帝手中,从未有交出的先例。 他们视线在萧令宜和祁鹤安之间来回打量,猜测他们的合作到了什么地步。 祁鹤安自己也没想到萧令宜会突然来这一出,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而萧令宜也没在意殿下的诸臣。 继续道,“还有梁尚书,陈御史,陶将军,都是我大商的肱股之臣,哀家赐你们的夫人二品诰命,同时各赐一名美人,以表嘉奖。” 今天的意外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着实让朝臣们狠狠震惊了一把。 三位被封赏的大臣出列谢恩,只是脸上却不见笑意,倒是额上的汗水逐渐多了起来。 祁鹤安回过神,内心的波澜逐渐平息。 果然,萧令宜做事必然有所图谋。 她把禁军给了他,让朝臣觉得他已是后党。 紧跟着又赏赐了那三位朝臣,其余人必然以为他们也与萧令宜有所交易。 可这三位朝臣,却偏偏都是肃王一党。 萧令宜这步棋走得好啊,用只有听着好听的诰命,换来了肃王党羽的内疑。 那三位美人怕也都是精心培养的探子,可为她探听消息。 他这是被利用了个彻底。 萧令宜察觉到他的视线,在黑纱后朝他勾起一抹笑。 太监尖利的声音唱道,“退朝。” 众臣们有满腹疑惑,却只能无奈地缓缓退下。 宣文殿外。 朝臣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却偏偏把祁鹤安和受赏赐的那三人周围空出一片地来。 肃王随后从殿内出来,梁陈陶三人连忙迎上去行礼,“王爷……” 可肃王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毫不留情地越过他们去。 三人额间的冷汗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他们又把视线放在祁鹤安身上,“侯爷……” 祁鹤安似笑非笑地看他们一眼,也转身离开。 于是那三人的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回到侯府书房,他从袖中掏出木盒随后放在桌上。 宿辰一眼便认出这不是祁鹤安的物件。 他好奇地指了指,“侯爷,这是什么?” 祁鹤安手指摩挲着下颌,淡声道,“禁军令牌。” “哦。”宿辰点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大惊,“是可以号令禁军的指挥使令牌?” 祁鹤安看他一眼,懒得回答他这白痴的问题。 宿辰宝贝般捧起盒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祁鹤安眉头皱起,“你没见过军符?” 宿辰摇头,“这和军符区别可很大呢,禁军诶,帝王之师!听说里面的待遇极好,那些世家子弟们都打破头想进去呢。” “是吗,我调你进去?” 宿辰闻言连连摇头,他还是喜欢骁勇善战的北境军! 他不再绕弯子,“侯爷,太后把这个都给了你,可真是极信任你了。” “哦?” “你想啊,她把禁军给你,就等于把整个皇城的暗卫都放在你手里了,若你有异心,她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祁鹤安又怎会不懂这些。 他只是在怀疑,萧令宜前几日还派人监视他,如今就能如此信任他了? 宿辰从小跟着祁鹤安,哪儿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侯爷你就是疑心病太重了!太后这么信任你,你看你前几日还把人家的探子打成那样!人家如今是摄政太后,有几个探子再正常不过了嘛!” 宿辰一咕噜说完后,便偷偷地打量祁鹤安的神色。 见祁鹤安没有动怒,才放下心来。 他猜的果然没错,这几日侯爷整日黑着脸,正是生太后气的缘故。 他们生气不要紧,可苦了他了,每天哪只脚进门都碍了侯爷的眼,不是体罚就是挨军棍。 怎一个惨字了得。 如今哄好了,便立马好说话了起来。 看来他以后要多替太后说说好话! 祁鹤安想不出别的解释,也只能暂且相信。 他伸手拿过那令符轻轻摩挲着。 正出神时,门外却突然传来祁莲的声音,“鹤安,是我。” 说着,便已经推门进来了。 不止她,她身后还跟着搬进了风荷院的柳絮。 祁鹤安一见她脸上便冷了下来。 祁莲知道他还在气当日自作主张让萧令宜赐妾之事。 但她不在意,只是指了指柳絮道,“你既然都让柳絮搬进风荷院了,为何日日宿在书房让她独守空闺?” 她如今也顾不上妾室在正室进门之前有孩子,会影响名声了。 祁鹤安左右是不顾惜自己的命,那她也只能盼着能早日留下血脉了。 祁鹤安被她气笑了,当下也不客气地道,“阿姐倒是菩萨心肠,不若这样,把她送到阿姐府上做妾如何?” 祁莲黑了脸,“胡闹!我一女子,如何能有妾室!” “姐夫去世那么多年,阿姐待谁都一副冷脸,如今竟这般疼惜她,你我血脉相连,若是喜欢女子,也不必不好意思说。” 祁鹤安眼角一挑,不紧不慢地将祁莲气了个半死。 第一卷 第10章 略懂一些风月 她颤抖着手指了祁鹤安半天,落下一行泪来,“我可以不管你想做什么,但你若让我将来九泉之下无颜面对父亲母亲,我便也当没你这个弟弟!” 说罢竟真的拂袖而去。 宿辰咋舌,“侯爷,大小姐这回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祁鹤安岂会看不出? 祁莲的担忧他都明白,只是他确实做不到。 他太阳穴抽痛,“你去挑些首饰衣衫替我送去她府上哄哄她。” 宿辰苦着脸,“又是我?” 祁莲生起气来可太会折磨人了。 但看祁鹤安难看的脸色,他也不敢再贫,老实应下。 随即祁鹤安看向柳絮。 柳絮连忙抢在祁鹤安开口前解释,“不是妾身让大小姐来的,是她问我闺房之事,我……” “我知道。”这确实是他姐姐能干出来的事儿。 祁鹤安摆了摆手,“下去,没有要事不要到书房来。” 柳絮点点头,迟疑片刻后她低声道,“妾身并不贪心侯爷的宠爱,只是想有个容身之处,不再像个物件一般被送来送去。” 祁鹤安闻言倒是正视了她一眼。 柳絮大着胆子道,“妾身不才,略同一点风月之情,您与那位贵人……若有需要,可随时来找妾身。” 她不敢说得太明白,但祁鹤安应该能听懂。 祁鹤安一顿,随后身子前倾盯着柳絮的眼睛。 那是一个极有压迫感的姿势。 柳絮紧张的呼吸都放慢了,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 这种事都敢说,会被灭口吧? 可最终祁鹤安什么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直到走出书房,柳絮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宿辰瞧她,“看你吓的,侯爷有那么可怕?” “有。”柳絮肯定地点头。 “其实侯爷对我们手下的人是很好的,只要你别做不该做的事。” 柳絮明白他是在点自己。 她便请教道,“若是大小姐再来问我,我该如何答?” 宿辰思索片刻,“你就说侯爷听了劝,经常去你那儿,哄着她,别让她找侯爷的麻烦就行。” 柳絮点头,“明白了。” …… 梁府。 吴越将封诰的圣旨宣读完后,假笑道,“梁大人,还不快快谢恩接旨?” 梁成棋也只好装作开心地接旨,然后送走了吴越。 梁夫人十分高兴地走上前,“这可是诰命呀,真是天大的喜事,本夫人定要摆宴好好庆祝一番。” 她被诰命迷了眼,对那个赏赐给她夫君的美人也不太在意了。 梁成棋冷冷甩袖,“无知妇人!此事不准张扬!” “这不过是太后的挑拨离间之计罢了!从前我为一时意气得罪肃王不少,如今他不计前嫌愿意收我入麾下已是不易,万万不可再惹肃王疑心!” 说完他急匆匆出府了。 梁夫人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有些委屈。 这时有一妙龄少女上前扶住她,“父亲不是有意怪母亲的,母亲宽心。” 梁夫人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清如,你是公主伴读,若是在宫里见到太后,替我谢恩便是了。” 言罢,又着人安排了那美人住处。 梁清如点头,面上一片乖巧。 只是在梁夫人走后,那乖巧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后吗? 看来她要找机会求见一番了。 …… 皇宫 吴越带回了梁成棋接旨后便匆匆去肃王府之事。 萧令宜正在纸上勾画着什么,闻言不甚在意,“肃王多疑,即便猜测我的用心,也必然会对梁成棋三人心生嫌隙,这便够了。” 吴越笑开,“太后高明。” 乌苏端着茶走近,她看向萧令宜面前的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仔细一看,都是宫中之人,甚至还有几个妃嫔的名字。 乌苏一颤,“太后,要动手了吗?” 萧令宜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 这纸名单,是先帝离世前派人配合她这个后宫之主整理出来的。 他应当是有了精密的谋算,只可惜还未来得及实行,便突然因病驾崩。 萧令宜做了他多年皇后,对他的身体还算了解。 他虽病痛缠身,几年内却并无性命之忧。 她不得不怀疑,他的死另有原因。 现在整个皇宫连同禁军,都如同筛子一般。 若是现在动手,便和先帝当时一样,一定会走漏风声,到时怕是又会惹得背后之人后急跳墙做出不计后果之事。 她必须先保证禁军在自己的控制中,再来处理后宫。 想着,她又提笔在纸上圈出了两个人名。 分别是:芳嫔,丽妃。 乌苏又想起了什么,“太后,派去监视侯府的暗卫已经医治妥当了。” 想着祁鹤安的行为,她小心道,“是否不再派人去侯府了?” 萧令宜顿笔。 片刻后垂眸,“再派,这次要格外小心,不要靠近侯府,只在外围盯着都有何人进出便好。” 祁鹤安的态度太过捉摸不定,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意外的地方。 即便祁鹤安会生气,这个探子她也必须要派。 何况,他没杀了暗卫,反而把他送回给她,也算是退了一步。 他既退,她便要进。 次日,祁鹤安清晨出府时,视线在府外不远处新摆的面摊上停留了一瞬。 宿辰也看过去,“侯爷,你想吃面?” 祁鹤安脸一黑,扬鞭策马远远地把他落在后面。 出了昨天赏赐的事,肃王一党的心思都在怀疑别人和自证清白上。 没有了他们兴风作浪,今日朝堂上风平浪静。 下朝后,祁鹤安没有回府,而是策马去了禁军在京中的官署。 他一早便传了信儿,今日下朝会来接任指挥使。 可原本该所有大小官职到场的时候,官署里却冷冷清清,除了门房一个人都没。 祁鹤安挑了挑眉。 这是在给他下马威? 第一卷 第11章 好事成双 他进门走了几步,才有一个人匆忙迎上来。 “属下参见指挥使大人。” 祁鹤安看他一眼,“你叫什么,什么职位。” “属下禁卫军校尉王奇。” 祁鹤安挑了挑眉,握着马鞭轻轻敲在另一手心。 “本侯记得,禁军指挥使下设有都尉与副都尉,何时轮到一个校尉直接与指挥使汇报了?” 话虽不好听,但他语气中却并没有高傲与不屑,只是在陈述事实。 王奇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并没在意。 祁鹤安又道,“去把禁军今日不值班的都叫过来,本侯既当了这指挥使,总要见见兄弟们的。” 王奇神色为难,“大人,只怕不行,今日除了属下,其他同僚都有要事在……” 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已横上一条有力的手臂。 宿辰笑嘻嘻的打断他,“既有要事,我们侯爷新官上任更要在场了,也算累积些经验,这位兄弟,快带我们去帮帮忙。” 他话说得客客气气,可勾着王奇脖子的手臂力道可不小。 王奇觉得自己但凡敢说个不字,恐怕脑袋就得搬个家了。 还是小命要紧,他连忙改口道,“是,大人这边请。” 桎梏住他的力道随即散去,他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 一边带路一边暗道这新来的指挥使果然不容小觑,以后怕是要被夹在中间做人了。 走过拐角,一片校场进入视线。 上百个禁军围在一起,大声嚷嚷着什么,情绪高涨。 借着身高优势,祁鹤安远远地便看清,那群人围着的是个擂台。 擂台上两个赤膊壮汉正在你来我往地过招。 很快,有一人逐渐落于下风,被一脚绊倒,猛地摔在地上后失去了还手能力。 可对面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扑上来后拳拳到肉地打。 而围观的禁军里,也分为两派,一派正在为打人者呐喊加油,另一派则铁青着脸。 显然,他们与那被打之人是一派的。 最终,铁青着脸的那群人里有个粗汉突然跳上了擂台。 朝场上唯一坐着的青年一拱手,“都尉,属下手也有点痒了,过过手瘾。” 言罢也没等回答,便一拳把人掀翻了出去。 打人者对上他就明显不够看了,三两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但粗汉并没折磨他,只是一脚把他踹下了擂台。 坐着的青年冷哼一声,“不中用的东西。” “啪啪啪。” 祁鹤安边走近边鼓掌,含笑道,“精彩。” 那群禁军虽不认识他,却也看见了他腰间代表身份的令符。 只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出声。 祁鹤安见状,一撩衣摆,坐在了擂台边缘。 他看向那粗汉,“这位兄弟武艺高强,应当是禁军都尉?” 谁地位更高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那粗汉看了一眼脸色转黑的青年,心里那口气出了些许。 他豪迈一笑,抱拳行了个礼,“指挥使大人,属下是副都尉杨泉猛。” 青年再坐下去便落人话柄了,只好站起身敷衍地一拱手,“属下都尉冯涛,参见指挥使。”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今天带人比武不去拜见祁鹤安,本已想好了用什么理由搪塞。 但谁知祁鹤安并未发难,只是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冯涛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指挥使,这是咱们禁军的老传统了,擂台比武,输的人要给赢的人洗一天的衣服,算个彩头。” 祁鹤安闻言点了点头,“有趣。” 冯涛见他感兴趣,连忙趁热打铁,“不如指挥使亲自体会体会,也能更快适应禁军的氛围。” 祁鹤安没说话,侧目看了宿辰一眼。 宿辰立马会意,“属下愿替指挥使上场!” 冯涛见状忍不住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他就知道,什么大名鼎鼎的明宣侯,自己都不敢上场,只让手下人应付。 看样子不过是依仗家势去边关镀的金罢了。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谁还不知道谁啊? 不过没事,他手下落败,丢的也是他祁鹤安的脸。 冯涛随手指了个身手不错的,叮嘱道,“切磋而已,注意分寸,可别伤了指挥使的人。” 分寸两字的话音微重,那人瞬间会意,摩拳擦掌地走上了擂台。 在场众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新任指挥使这个强龙能不能压得住都尉这个地头蛇。 只有王奇,已经在替台上那人捏了把冷汗。 从刚刚宿辰勾他脖子的力道来看,绝对是个高手。 这回冯涛怕是要吃瘪了。 果不其然,喊开始后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宿辰对面的人已经爬不起来了。 他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多谢大哥让着我。”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更欠揍了。 对面那人被气得颤颤巍巍爬起来想揍他,但被打的实在站不起来。 冯涛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了,他又叫出一个人的名字。 他就不信,这禁军中没有能打得过这小子的。 事与愿违。 又接连上去四个人,结果和第一个如出一辙。 宿辰欠扁地揉了揉手腕,“五个了,再来一个!好事成双!” 冯涛脸彻底黑了下来,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视线看向祁鹤安,不怀好意地道,“指挥使光派手下上场可没什么意思,难道看不上兄弟们吗?” 祁鹤安故意带手下来给下马威,想必自身是个银样蜡枪头。 他逼着他上场,看他如何应付。 祁鹤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爽快地点了点头,“本侯正有此意。” 他话音一转,“不过这场由都尉上,如何?”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冯涛心里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但他此时已经彻底上头,忽略了那丝不对劲。 他跳上擂台,朝祁鹤安拱了拱手,“指挥使,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朝祁鹤安袭来。 拳风猎猎,气势赫人,祁鹤安则是左右闪躲。 冯涛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他可是踏踏实实在西境军里磨炼的五年,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整个禁军中,除了同样是老兵的杨泉猛,还没人是他的对手。 祁鹤安同样勾起一抹笑,冯涛的出招路数,他已经掌握了。 接下来,轮到他反击了。 第一卷 第12章 给本侯夹着尾巴做人 冯涛又是极为刁钻的一拳袭来,难以躲避。 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挨在身上估计要受点内伤。 可在那拳即将落到肉上时,却被用出其不意地拦住了。 祁鹤安伸手握住袭来的拳头,仿佛轻飘飘的没用什么力道。 可冯涛却骤然脸色大变。 他的拳头仿佛撞上了一道铜墙铁壁,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再前进一步。 他下意识想收回力道再攻击。 可祁鹤安却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握住他拳头的手臂猛地用力,冯涛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恐怖的力道裹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拉到祁鹤安身前。 下一秒,一道肘击准确地命中他腹部。 冯涛眼前黑了一瞬,触感迟了一秒才传到脑中,随之而来的是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位的剧痛。 等他神志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擂台地上了。 胸口上正踩着一只金线绣猛虎的靴子。 那靴子的主人正在从上方俯视他,撕开了那层和善的面具,他眼底全是轻蔑。 “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本侯面前拿乔?你仗的谁的势?你爹冯元,还是肃王?” 祁鹤安初入北境时,北境军比如今的禁军还四处漏风。 这七年,是他一脚一个血印走过来的。 敢看轻他的人,没有一个不付出代价的。 “指挥使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冯涛两手抓住那靴子想挪开,但他用力到手臂青筋暴起,靴子却纹丝不动。 他眼角余光瞥见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擂台。 一部分人在幸灾乐祸,另一部分人在强忍着笑意。 他堂堂三品禁军都尉,竟被人当着所有下属的面踩在脚下。 冯涛眼眶充血,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他理智尽失,手摸向腰间,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猛地朝被靴子包裹的小腿捅去。 宿辰一直关注着擂台上,见状大叫,“侯爷小心!” 习武之人下盘最要紧,这一刀要是捅进小腿,不重伤也得好久不能走路! 祁鹤安在宿辰出声前就发现了他的动作。 只是冯涛动作太快,他只能在匕首刺入小腿前将它一把握住。 利刃划破掌心的痛感传来,祁鹤安后退一步,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赤手比试,冯涛却掏武器伤人,实在卑鄙至极。 冯涛胸前的桎梏消失,他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想要找回场子。 可他刚起身,祁鹤安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脚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冯涛当场吐出一口血,身子横飞出了擂台,接连撞倒两个武器架后死猪一般倒在校场地上。 他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推出一人颤巍巍的道,“即便您是指挥使,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吧……” 祁鹤安凝眉看了他一眼。 说话那人顿时打了个寒颤,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嘴。 宿辰连忙从衣摆撕下一块布料替祁鹤安包扎。 祁鹤安接过布料随意缠住流血的伤口,缓步走到冯涛身边。 他并没昏厥过去,还睁着眼,只是身子动弹不得。 祁鹤安嘴角勾起,好看的面容上戾气横生。 “本侯不管你背后是谁,但如今既在本侯的手下,就给我乖乖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本侯不介意断了你的尾巴。” 接着,他回头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吗?” 他的话既是对冯涛说的,也是对禁军里所有人说的。 被他眼神扫过的人无不遍体生寒,纷纷单膝跪地道,“明白,指挥使。” 祁鹤安点了点头,用下巴点了点冯涛,“找人给他治一下,死不了就行。” 言外之意,不用好的太快。 宿辰应了声是,叫人抬着冯涛离开了。 祁鹤安看了杨泉猛一眼,后者会意这是轮到自己了。 他清了清嗓子,“快到换班的时辰了,都散了。” 禁军们也早就想离这些大人物的战场远远的,闻言走了个一干二净。 杨泉猛肃了神色,招呼道,“指挥使有何吩咐?” 祁鹤安没有立刻说话,先走了两步坐到冯涛留下的椅子上。 然后才撩了撩眼皮开口,“杨副都尉,本侯听闻你曾是草莽出身,因救了前禁军指挥使,才被提到如今的位置,可惜自从冯涛任都尉,你便失了实权?” 杨泉猛内心哂笑。 祁鹤安这不叫挑拨,是明着让他和冯涛对着干。 碰面的短短半天功夫,这位指挥使的手段他已经见识到了。 很嚣张,但人家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他豪迈地道,“不过是个差事,属下都是听命办事罢了,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他虽出身卑微,却也不愿做他们世家争权的棋子。 祁鹤安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肯站队,要坐山观虎斗了。 确实是聪明人的做法。 祁鹤安也没强求,转开话题,“那你便先带本侯熟悉熟悉禁军军务吧。” 杨泉猛点了点头,“是。” 傍晚时分,祁鹤安大致理清了禁军平日的章程。 宿辰提醒道,“侯爷,天快黑了。” 祁鹤安嗯了一声,从椅子上起身,“回去吧。” 刚打开门,便看见院子里站了个人,腰背微弯,一看便是宫里的太监。 吴越见祁鹤安出来,立马堆着笑上前,“侯爷,太后召见。” 祁鹤安依旧面无表情道,“臣家中有事。” 说着就越过吴越离开。 吴越并没阻拦,只是在身后恭敬道,“是有关于禁军军务,请指挥使大人务必觐见。” 他换了称呼,祁鹤安的身份也变了。 他身为禁军指挥使,职责便是拱卫皇城,如今皇城的主人召见,他无法拒绝。 果然,她所有的举动,都有深意。 祁鹤安停下脚步冷笑一声,“本侯突然想起还有些军务,劳烦太后等一等?”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他就偏不想让她如意。 吴越心道放肆,哪儿有让太后等的道理。 但他也知道,眼前之人权势在握,便是太后在他面前,也端不起架子。 他连忙道,“使得,使得,您忙,奴才在殿外等候就是。” 第一卷 第13章 想让我当你的刀 祁鹤安斜睨他一眼,转身又回了房内。 禁军官署内有许多兵书,有些还是外面少有流传的孤本。 祁鹤安本是为了打发时间随手抽了一本,竟真看进去了。 室内一时寂静。 烛火灯芯燃爆发出‘啪’的一声。 祁鹤安回过神来看向窗外,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他放下兵书站起身,路过宿辰身边叩了下桌面。 宿辰正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惊醒后连忙心虚地跟上他家侯爷的步伐。 门打开,昏暗的院中一个人影立着。 祁鹤安蹙眉,他以为吴越该早走了才是,竟真的等到了现在。 吴越弯腰赔笑,“侯爷忙完了?” 祁鹤安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半晌,直到吴越额间冒起冷汗才冷哼一声,“带路吧。” 萧令宜既然如此执着,那他便去看看她又想做什么。 他本以为,萧令宜会在宣文殿侧殿召见自己,谁知吴越却一路领着他往内宫走。 直到停在一座奢华又不失雅致的宫殿前。 他抬眸看去,牌匾上是:坤宁宫。 萧令宜听到通报说祁鹤安来了的时候,怔了一瞬。 吴越早便遣人回禀过她了。 她等到戌时都没等到人,便知道祁鹤安是故意拖延,故而没再等了。 这会儿已是亥时,她已洗漱完毕准备入睡了。 却没想到祁鹤安这个时辰了还会过来。 她穿着里衣,散着头发,再梳妆已然来不及了,便只好披上外衣在外间传召。 萧令宜到时,祁鹤安正站在一面墙前盯着墙上的一幅画看 那画上是延绵不绝的雪山,除了山下有只糜花鹿悠闲地踱步,天地间一片空旷。 萧令宜走近,轻声问,“明宣侯觉得此画如何?” “画技上乘,只是形似而神不似,失了风骨。”祁鹤安锐评道。 “这是我画的。”萧令宜本想假做生气模样。 可谁知祁鹤安瞥她一眼,“我知道。” 萧令宜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可张了张嘴,却又觉得不必问了。 祁鹤安却突然张口道,“当年你说,厌倦京中的繁华,我说那以后我带你去北境看万年飘雪。” “你没见过真正的雪山,所以画不出雪山的风骨。” 萧令宜内心一酸,勉强顺着他的话道,“是啊,真是可惜,希望以后能有机会见到。” 祁鹤安最见不得萧令宜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北境之人重诺,北境的雪山也不欢迎毁诺之人,太后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了。” 他声音冷的像冰。 刺痛萧令宜,也刺痛自己。 萧令宜受虐般仔细感受着胸口的抽痛。 自从祁鹤安回京,她心痛的毛病就发作得愈发频繁。 她平复了心情,假装没听到般转移话题。 “听说明宣侯今日受了伤?” 祁鹤安抬手,才发现粗糙的包扎导致伤口渗血快将布料浸透了。 萧令宜也看见了他布料下露出的伤口。 她一惊,“怎么伤得这样深?” 她下意识想叫太医来,但下一秒就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若是叫太医定会惊动宫内其余人,大臣深夜在太后寝宫,传出去必然流言纷纷。 萧令宜唤乌苏进来,取殿内常备的金疮药来。 乌苏很快呈上了一应物品。 萧令宜顾不上其他,握住祁鹤安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粗糙的布料,又沾湿帕子轻柔擦拭去血污。 那狰狞的伤口也随之暴露,祁鹤安却毫无反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由此可见,他在北境的这些年,早已对这种程度的伤习惯了。 萧令宜呼吸一窒,一丝愧疚泛起。 只是再愧疚,该做的事也要做。 她手上动作不停,撒上金疮药,又用干净的棉布将伤口妥善包裹。 祁鹤安垂眸,盯着萧令宜微怔。 眼前女子褪去了平常繁复的发髻,一头乌黑的秀发松散地披在身后。 恬静的面容上不染脂粉,更显温婉。 这幅样子的萧令宜他并没见过,却无数次出现在边关那些风雪的夜里。 他喉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你如今是禁军指挥使,那冯涛是你的下属,竟胆大包天敢伤你?” 萧令宜的声音突兀响起,瞬间驱散了他心底升起的一丝温情。 他倏地抽回手,反手捏住萧令宜的下巴,“太后何必装出这副样子来?” “那冯涛父亲是肃王手下的将领,也是肃王一手提拔他到如今的位置,你把禁军给我,不就是想让我当你的刀,替你杀人吗?” 他声音讽刺无比。 不是讽刺别人,是在讽刺他自己。 明明早就看清了这女人的真面目,竟还为她装出来的关怀有一瞬间的动容。 实在可笑。 萧令宜感受着下巴上不容忽视的力道,她就知道瞒不过祁鹤安。 她顿了顿,没有挣扎,反而伸出双手环住祁鹤安的后颈,然后轻轻用力将他带过来。 她的唇印在他耳侧,“那明宣侯,愿意吗?” 祁鹤安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想到她眼中算计的光芒。 她还是这样,不知廉耻,连身体也能用来当争权夺利的筹码,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究竟是她变得太多,还是他其实从未看透过她? 萧令宜的唇已经从耳侧到了下颌,轻轻擦过,一触即分。 祁鹤安血气方刚,身体不可抑制地起了反应。 他反手将萧令宜抱坐在桌上,炙热的吻落在她颈侧。 既然她自甘下贱,那他何必委屈自己? 她欠他的太多,便当提前收点利息。 萧令宜没穿白天那些繁复的宫装,身上的里衣一扯便开。 片刻后,她被猛地扔到了塌上。 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 乍然被触碰,痛楚难当。 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抓住祁鹤安的肩,“轻些。” 身上之人冷笑,“既然太后想以身换取利益,这些便是你该承受的。” “何况太后早不是青葱少女了,何必惺惺作态?令人发笑。” 第一卷 第14章 他嫌脏 萧令宜心间一痛,比身上痛苦更甚,她忍不住痛声道,“我没有……” 可祁鹤安却冷笑一声,毫不怜香惜玉。 萧令宜不再说话,默默承受着他近乎发泄怨气的动作。 欲望汹涌间,祁鹤安突然想看看萧令宜的脸,于是他便也这样做了。 萧令宜正失神地盯着上方轻晃的帷幔。 她眼里有他痛恨的算计,有被他亲手挑起的情态。 可无论他怎么探究,却始终看不到一丝对他的爱意与愧疚。 汹涌的欲念像是被迎头浇了盆冷水,在他身体里逐渐熄灭。 祁鹤安觉得,没意思透了。 和她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没意思透了。 他猛地翻身离开,萧令宜没回过神来,下意识问,“怎么了?” 祁鹤安回眸看她,眼里是化不开的冷漠。 “太后忘了,臣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东西? 萧令宜蓦地回神,心间剧痛。 她一直知道,祁鹤安从小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极强,若是被外人碰了,那他便会嫌弃的直接丢弃。 可那时,她是例外。 她不但可以碰他的任何东西,甚至她碰过的东西都会被祁鹤安好好保存。 没想到时过境迁,如今她也变成被他嫌弃的东西了。 他站在床边,甚至连腰带都未解开,理一理便可光明正大地从坤宁宫出去。 反观她,衣衫半褪,发丝凌乱,毫无一国之母的风范可言。 即便萧令宜早已把廉耻丢弃,但这一刻的耻辱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咬牙背过身,将被扯散的衣衫一一系好。 再开口时声音已冷静下来,“哀家,以后会永远记住。” 祁鹤安拂袖转身,“希望如此。” 萧令宜顿了顿,还是逼着自己开口,“副都尉杨泉猛在禁军中威望很高,他一直中立明哲保身,你要尽力拉拢他才能彻底铲除冯涛收服禁军。” 祁鹤安脚步不停,只有嘲弄的声音传来,“臣何时答应太后要铲除冯涛了?” 萧令宜气急转头,却只看到他冷漠无情的背影。 一直在殿外候着的乌苏见祁鹤安离去,连忙推门进来。 殿内场景一眼便知发生了什么。 乌苏替萧令宜不值。 但乌苏明白自己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此时此刻,任何的话语对萧令宜来说都会增添她的痛苦。 她只能默默地走上前替萧令宜整理凌乱的衣衫与发丝。 半晌,萧令宜才摁住她的手,轻声道,“哀家要沐浴。” 乌苏利落地点头,起身去准备。 待萧令宜沐浴完毕准备入睡时,却又有宫女匆匆来报。 “太后娘娘,小陛下突然惊醒哭闹不止,奴婢们怎么都哄不好,您赶紧去看看吧。” 萧令宜一惊,又拖起沉重的身躯,“扶我过去。” 还在殿外,便听到幼帝商景的低泣声。 萧令宜快步走到床边撩起帷幔,“景儿,怎么了?” 一个小小的人儿扑进她的怀中,“母后,母后,我梦见父皇浑身红红的,景儿好怕,呜呜……” 萧令宜眼眶一酸,紧紧抱住他,“不怕,母后在呢。” 先帝虽与她无甚感情,但却十分喜爱商景,对他寄予厚望。 只是商景实在年幼,还担不起这重任,自从知道父皇过世,便每夜惊醒啼哭。 可这几天在她的安抚下,商景已经好多了,今日何故如此? 萧令宜哄了好一会儿,怀中的小人儿才再次睡下。 她亲自放下帷幔,转过身时,眼底一片冷厉。 “这几日陛下都见过谁?” 宫女们跪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一人怯懦道,“陛下这几日下了朝便听太后的话回书房读书,只有……” “只有什么,还不快说,太后面前也敢如此回话?” 那宫女连忙道,“只有今日回书房的路上碰到了丽太妃,她逗了逗小陛下,与小陛下说了会话。” “说了什么?” “丽太嫔不让奴婢们靠近,奴婢们没听清。” 萧令宜眉头紧皱,思绪百转。 半晌,她才道,“明日早朝过后传丽太嫔来见哀家。” 乌苏应下了。 萧令宜疲惫道,“都退下吧。” 宫人鱼贯而出,萧令宜撩起帷幔躺到商景身侧。 他还年幼,感受到母后的气息便迅速靠了过来。 可以看出他很不安,即便在睡梦中也紧紧拽着她的衣衫。 萧令宜将他揽入怀中,轻拍他的后背低喃,“景儿别怕,母后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的……” 也只有在商景身上她才能汲取一丝力量。 否则,她真怕她会撑不下去。 第二日早朝过后。 宫女来报说丽太嫔已到了坤宁宫。 萧令宜淡淡道,“不急。” 她由乌苏服侍着换下朝服,再换上日常的衣衫。 又净手又焚香,足足墨迹了一刻钟,才姗姗来迟。 丽太妃身着华服,云鬓高挽,也实在是个美人。 只是脸上却全是不耐烦,破坏了美感,只觉得跋扈。 “太后一早便叫臣妾过来,却晾了臣妾这么久,太后的架子是越发大了。” 她的态度萧令宜早已习以为常。 这么多年,她虽不如宸贵妃盛宠不衰,但在先帝一众妃嫔里也算得宠,向来不把自己这个无宠的皇后放在眼中。 不过,往日萧令宜懒得理会她,今日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她摩挲着凤椅,不屑地看着丽太妃,“当日哀家是皇后,你是妃妾,如今哀家是太后,你依旧是妃妾,身份有别,便是让你等上一天一夜,你也得受着。” 丽太妃双目圆瞪,“您虽为太后,却也不能如此独断专行!臣妾倒要问问哪里得罪太后了!” 萧令宜冷笑一声,“你昨日与陛下说了什么,需要哀家复述一遍给你听吗?” 她虽不知道,却也猜得出来。 丽太妃无非是吓他,说他这个皇位迟早坐不稳,若是不听肃王的话,迟早和他父皇一样之类的话。 丽太妃神色一僵,但很快又装傻,“臣妾听不懂太后在说什么。” 萧令宜早便知道她不会承认,也懒得与她多说。 只冷声道,“哀家须得让你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有什么下场。” “来人,掌嘴三十。” 丽太妃愣住了,随后猛地站起身,“你敢!” 第一卷 第15章 三十个耳光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群太监走上前。 两个一左一右按住丽太妃,另一个毫不客气的左右开弓甩了她两个耳光。 “啊!” 丽太妃养尊处优的脸上霎时冒出两个通红的手印。 她声音尖厉刺耳,“来人!来人!你们都是死人吗!” 可惜,她没想到萧令宜真敢责罚她,故而只带了个宫女便来了。 那宫女倒是想护着她,但却也被抓着摁在一边动弹不得。 啪啪啪的掌嘴声不绝于耳。 三十下打完之时,丽太妃的脸已经肿得老高。 她跌落在地后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脸,感受到手下的肿起,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令宜厌倦地挥了挥手,“把丽太妃送回她宫里去。” “是,太后。” 太监们利索地几人抬着丽太妃就出去了,毫无形象可言。 待人走尽,乌苏才上前替萧令宜轻轻捏着肩。 她略有些担忧道,“娘娘,丽太妃家世不俗,从前便是跋扈惯了的,您今日当众掌嘴,既折了她脸面,却又动不了她性命,奴婢怕她会心生怨恨,做出什么不择手段的事来……” “哀家自有打算。” 萧令宜垂眸。 不择手段么? 她要的就是丽太妃不择手段。 想了想,萧令宜又道,“你收拾收拾,这几日先送景儿去上书房住两天,也省得他课业重来回跑。” 乌苏自然相信萧令宜,闻言放下心应是。 芳露殿。 丽太妃昏迷了半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尖叫着让宫女雨儿拿来镜子。 太医早已来上过药,但铜镜中的脸还是让丽太妃惊怒不已。 她养尊处优了一辈子,便是在先帝在时也没有受过如此重的责罚。 萧令宜她怎么敢?! 雨儿吓得跪下,“娘娘息怒。” 她猛地扔出镜子,任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都滚出去!” 宫女们怕被拿来撒气,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丽太妃披头散发坐在床上,脸色阴毒。 一连三天,丽太妃都把自己关在殿内。 她的脸肿着见不得人,雨儿便找来面纱劝她去御花园散散心。 丽太妃也憋坏了,就同意了。 刚到御花园找了个亭子坐了没一会儿,耳边却突然响起小宫女的闲聊声音。 “听说了吗,丽太妃这几日都没出门了。” “如今宫里还有谁不知道啊?太妃被太后罚了掌嘴,你是没见到,脸都肿得两个大。” “你见过啊?” “没见过,听别人说的。” 雨儿眼看着丽太妃的脸色逐渐难看至极。 她连忙出声斥道,“谁敢在宫里嚼舌根!” 那两个小宫女不曾想竟会被当事人撞个正着,连忙跪下求饶。 可丽太妃哪里肯放过她们,怒声道,“还不把这两个贱婢给本宫送进内狱!” 雨儿不敢违逆,连忙叫人过来把两个宫女拉了下去。 丽太妃哪儿还有心思逛御花园,怒气冲冲地回了宫一通砸。 砸了一地狼藉后还不解气,她又恶狠狠地叫雨儿过来,附耳与她说了些话。 雨儿听完神色迟疑,“娘娘,这不好吧,老爷和那人都嘱咐了不让您轻举妄……” 她话还没说完,丽太妃已经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你敢不听本宫的话?!” 雨儿连忙跪下,“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办!” …… 戌时,坤宁宫 灯光下,萧令宜正疲惫地揉着手腕,面前还摆着成摞的奏章。 乌苏明白劝不动,也便没有费口舌,只是挑起灯罩用剪刀拨弄了下烛心,灯光便亮了些。 萧令宜眨了眨酸涩的眼,又提笔批阅起奏章。 片刻后,吴越匆匆走了进来低声禀告,“太后,这两日坤宁宫四周总有人鬼鬼祟祟,可要奴才带人拿下他?” 萧令宜抬眸,“不必,不但不抓,还要给他些方便。” 万一提前被禁军给抓了,那便不好了。 乌苏和吴越一惊后瞬间明白了太后这是要请君入瓮。 吴越又道,“那太后可先悄悄离开,以免伤了娘娘。” “哀家不走,你等留意控制事态便是。” 灯光下,萧令宜的嘴角微微扬起。 半个时辰后,坤宁宫正殿后方的下人房里有火光突兀燃起,而后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了正殿。 安静的宫殿内一瞬间热闹了起来,脚步声呼喊声不绝。 消息传到祁鹤安那儿的时候,他正由杨泉猛陪着熟悉禁军事务。 听到下属来报,杨泉猛只是惊讶了片刻,“何处起火,可派人去灭火了?” 后宫里有许多空置的宫殿,年久失修,偶有火灾,他们都习惯了。 下属答道,“是坤宁宫,已派人去灭火,特来知会两位大人一声。” 杨泉猛一愣,余光中一直握着兵书的祁鹤安亦是一顿。 他连忙追问道,“太后可在宫中?情况如何了?” “在,如今情况尚不明。” 杨泉猛一惊,看向祁鹤安。 后者却已经一语不发地起身迅速离开。 他快步跟上,只是脸色却隐隐难看起来。 远远的,便能看到坤宁宫方向的天比别处亮些,是被火光映照的。 祁鹤安一路在宫道上疾行,若非宫内禁马,他恨不得一声口哨把凌霄召来。 他们赶到时,火还没扑灭。 这几日天干燥,火势不小,能隐约看到殿内的房梁都被烧塌砸了下来。 祁鹤安盯着火光只沉思了一秒,紧接着便从一禁军手中夺过沾湿的棉被。 宿辰一把拉住祁鹤安,惊道,“侯爷,如此大火您进去太危险了!” 祁鹤安沉着脸甩开他,“让开!” 宿辰这回说什么都不撒手,死死拽着祁鹤安。 祁鹤安耐心耗尽,正准备一脚踹开宿辰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清凌的声音。 “明宣侯。” 他身子霎时僵住。 好一会儿才转身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身端庄宫装的萧令宜正被护着站在远处。 祁鹤安的视线将她从头扫到脚,见她身上并无伤处,只是沾了些火灰,略有些狼狈,才蓦然松了口气。 他扔下手中沾湿的棉被走去,杨泉猛也跟在他身后。 两人到萧令宜身前站定行礼。 杨泉猛见祁鹤安没说话,只得小心翼翼道,“太后无恙真乃我大商之幸!” 萧令宜却是面带怒意,“禁军,就是这般当差的吗?” 第一卷 第16章 以身入局 杨泉猛连忙道,“太后恕罪!” “恕罪?你要哀家如何恕罪,今日若非哀家正好想去御花园散心,此刻还被困在火中生死难料!禁军拿着不逊于边境军的军饷,却连守卫皇宫这点事都办不好,哀家要你们何用!” 萧令宜沉声道,“祁指挥使,今日之事,禁军必须给哀家一个交代!” 杨泉猛闻言,心已渐渐沉了下去。 禁军里那些贵族子弟向来是看不上他们这些出身草莽之人。 但凡出了事,最后总是会被推到他们头上,不论是冯涛还是前任指挥使,都是一样的。 他在禁军任职六年,已不知替他们背了多少黑锅。 只是之前再严重也不过是受军棍罚俸禄或降职,可这次不同。 一国太后差点被烧死,细究起来,怕是要抵命的…… 而祁鹤安,也和冯涛一样出身望族。 他们不合,也并不是祁鹤安比冯涛善良,不过是为了权势。 罢了。 杨泉猛闭了闭眼,有些绝望。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臣失职,请太后降罪,臣死不足惜。”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睁眼,祁鹤安正单膝下跪,一副请罪的姿态。 可明明,他才上任不过第四日。 要为自己开脱,多的是借口,为何…… 萧令宜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她亲自伸手扶起祁鹤安,“祁指挥使,你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哀家怎会让你去死。” 她话锋一转,声音冷漠下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鞭八十,以儆效尤。” 祁鹤安幽黑的眸子直视她,“臣,遵旨。” 火也在此时被彻底扑灭,有禁军上前汇报,“禀太后,未有宫人伤亡,只损失了些珍宝器皿。” 萧令宜点头,又命人搬来把椅子坐下,竟是要当众行刑。 她看向杨泉猛,“便由副都尉来行刑吧。” 杨泉猛愣了愣,不敢拒绝。 祁鹤安并未说话,沉默着解开腰封,将冬衣褪至腰部。 杨泉猛视线落在他背部,倒吸一口凉气。 萧令宜的方向只能看到他身前,可却也能看到数不清的伤痕。 新的叠着旧的,深的叠着浅的。 最惊人的当是左胸上的一道手指粗的刀疤,即便是不懂医术之人也能看出,这疤再靠左一些,便会插进心脏。 萧令宜放在扶手上的手轻颤。 透过这些,她仿佛能窥见祁鹤安在北境的那七年时光。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但半晌后,她仍垂下眸,“行刑。” 他痛了七年,她又何尝不是。 昨晚的一席话,到底伤到了她。 鞭子破空的声音尖利,抽在肉上却有闷响。 一声一声,砸在萧令宜耳边,心上。 行刑,也是有讲究的,有轻有重。 可当着太后的面,杨泉猛不敢放水,每一鞭都是实打实的。 八十鞭,他手都快麻了,可祁鹤安却硬是一声没吭。 他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声真男人。 行刑完毕,祁鹤安身子一颤,终于软了下去,用手撑着地才不至倒下。 杨泉猛下意识想去扶,却见太后起身走来,他连忙退到一旁。 萧令宜经过祁鹤安身边时,脚步停顿。 祁鹤安仰头嘲讽道,“以身入局,我竟是小瞧太后了。” 涌到嘴边的话又被萧令宜咽了回去。 她沉默片刻道,“既知道,就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说完,她不再看地上的男人,转身离去。 祁鹤安无声地笑了一声。 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会在乎她的死活。 得知起火时的担忧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杨泉猛见太后身影消失,连忙上前扶起祁鹤安。 “指挥使,您没事吧?” 他顿了顿,“今日之事,多谢指挥使一力承担,属下无以为报,往后但凡指挥使的命令,属下拼命去做就是了。” 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会嗓音里竟有几分颤音。 祁鹤安抬眸看向一脸感动的杨泉猛,内心嗤笑。 她真是好手段啊。 算计了别人,还能让别人感恩戴德。 今日即便他不主动揽过罪责,萧令宜也会把这一切推到他身上。 无论如何,收买杨泉猛的目的她都会达成。 他推开杨泉猛的手,冷声道,“本侯不是为了你,用不着谢我。” 说罢,他将手臂搭在宿辰肩上,由他搀扶着离去。 杨泉猛在他身后忍不住疑惑地挠了挠头。 但他想不通便不想了,就凭祁鹤安不让属下替罪这点,他便是个好上司。 跟着这样的上司,可比冯涛之流好多了。 祁鹤安回到侯府没多久,宫里便高调地派了太医来为他医治。 太医走后,祁鹤安一语不发地趴在床上。 宿辰不明所以,还安慰道,“侯爷别伤心了,太后打你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坤宁宫被烧了,你看,这不是马上派太医来了吗?” “你个蠢货,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祁莲刚接到消息匆忙赶来,便听到宿辰的话,登时黑脸骂他。 “打了就是打了,打完了再给个甜枣有什么意思?他们这些贵人就是不把人当人。” 说着,她坐到床边,看祁鹤安满背的白布心疼得落下泪来。 “她既要利用你,竟还对你下手如此重,真是跟当年一般无二!” “阿姐!”祁鹤安沉着脸加重语气,明显是不想多说。 祁莲无奈,“要我说,你还不如回边境去,边境虽然刀剑无眼,却比这京中的人心要好应付多了。” 祁鹤安叹了口气,勉强撑起身子替她擦了擦眼泪。 “阿姐,我与你说实话吧,我此番回京,是为了父亲当年之事。” 祁莲一愣,很快明白了什么。 但她却握住祁鹤安的手,声音哽咽,“可阿姐更希望你能平安。” 祁鹤安反握紧她,“我会的。” …… 芳露殿。 滚烫的茶水浇在丽太妃腿上,她却毫无察觉。 只厉声道,“你说什么?太后无事?” “废物!” 丽儿连忙道,“娘娘,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派去的人已经处理了,可太后发了话,要严查此事,怕是瞒不过啊,须得快些想出应对之法。” “本宫会怕她?” 话虽如此说,丽太妃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丝不安。 想了想,她道,“你派人出宫给父亲送信,让他去肃王府一趟。” 第一卷 第17章 毒酒白绫匕首 次日,肃王府。 肃王黑着脸,“不见,让他滚。” 下人抖了抖,一时进退两难。 旁边一位拿着羽扇的中年男人出声,“蠢货,去告诉他王爷病了不便见他,但丽太妃的事王爷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下人这才连连点头,快步退下。 过了一会儿,肃王还是消不了气,拿起一个杯盏便摔到地上。 “蠢货!本王说了没有本王的授意不许轻举妄动,她不但手段拙劣伤不了萧令宜,还露出这么大的马脚!” 刚刚说话的羽扇男人名叫赵齐,闻言道,“如此,已是一步废棋了呀。” 另一位一直沉默的男人有些迟疑,“可若是袖手旁观,怕是会寒了依附之人的心……” 他叫王昆,和赵齐都是肃王府的幕僚。 赵齐挥了挥扇子,笑道,“王爷乃天命之人,依附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没了他,自然还有别人,何必为一步废棋脏手呢?” 赵齐的一举一动不难看出是在模仿诸葛孔明羽扇锦纶之态,可惜形神都不似,落了个四不像。 他满口奉承,肃王竟却像真听进去了。 王昆失落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 近日。 冯涛的父亲冯元虽远在边关,但仍一连几道折子送入京中。 无一例外,都是参祁鹤安的。 因那冯涛那日被祁鹤安修理的一顿后,卧床了足足十天才能下地。 肃王一党也顺势揪着坤宁宫失火之事参祁鹤安,说他玩忽职守。 祁鹤安挨了顿鞭子,正养伤不在朝上。 这些参他之事也被萧令宜以他受罚负伤为由尽数按了下来。 她要办的事还没办,怎会让他们轻易动他。 这两日她估摸着祁鹤安的鞭伤快好了,也是该动作的时候了。 傍晚。 芳露殿。 丽太妃闭目躺在贵妃椅上,三个宫女围着捏肩捶腿,十分享受。 坤宁宫起火那事后,她着实忐忑了几天。 直到父亲送来消息说肃王不会袖手旁观后她才放下心。 又见坤宁宫都快修缮好了,萧令宜依旧什么动作都没有,她更是有恃无恐了。 这会儿正在心里想着怎么打压另外几个太妃太嫔,好巩固自己的地位。 正想着,却突然听到太监的高声,“太后驾到!” 她先是一惊,随后又放松下来。 都没迎出去,只在萧令宜进来时敷衍地行了个礼。 “太后怎么来了?” 萧令宜也不跟她废话,挥了挥手。 乌苏上前一步,露出手中端着的托盘,上面摆着毒酒,白绫,匕首三样。 “选一样吧。” 丽太妃瞪大双眼,“太后,你凭什么!” 萧令宜从袖中拿出一张写得满满的白纸,最下方还印着一个鲜红的手印。 “纵火之人已经招了,你火烧坤宁宫,意图谋杀当朝太后的罪名难道不够?” 她平声道,“你自尽,哀家依旧以太妃之礼为你治丧,并葬入先帝妃陵,也算全了我们相识一场。” 丽太妃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半晌,她突然低笑一声,缓缓坐回椅上。 “萧令宜啊萧令宜,你不会以为,你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吧?” “要动我,你问过肃王了吗?” 她竟是装也不装了。 萧令宜沉声道,“你果然投靠了肃王。” 这后宫的就像个筛子一样,什么消息都逃不过肃王之眼,便是因为有这些吃里扒外的人。 她不欲于丽太妃多说,让乌苏端着毒酒直接灌。 可丽太妃一个眼神,身边的宫人们纷纷上前将她围在中央,几乎是明着和萧令宜对着干了。 乌苏见状斥道,“大胆!来人!” 随着她声音落下,迅速有一队巡逻的禁军步伐整齐都走了进来。 领头之人竟刚好是冯涛。 他屈膝行礼,“臣路过听闻芳露殿出了点乱子,便也赶了过来。” 萧令宜淡声道,“冯都尉,哀家正要惩治犯错宫嫔,你既在,便替哀家料理了吧。” 冯涛与丽太妃对视一眼,讪笑道,“丽太妃身份贵重,更是侍奉先皇多年,贸然处死怕有不妥,也会有伤太后清誉,何不请宗亲们商议后再做打算?” 皇室宗亲如今最说得上话的,不就是肃王? 萧令宜垂眸看他,眼神结冰,“你倒是能做哀家的主了?” 冯涛连忙道,“臣不敢。” 他说着不敢,却依旧没有执行萧令宜的命令。 他身后的禁军也都一动不动站着。 丽太妃娇笑一声,“您还是请回吧,太后娘娘。” 这声太后娘娘叫得毫无尊重,满是嘲讽。 萧令宜今日大张旗鼓地来,如今只能灰溜溜离开,她倒要看看,萧令宜如何找回这面子。 萧令宜看了她良久,也笑了一声。 她侧眸低声问,“明宣侯今日可在禁军里?” 乌苏点点头,“如今当与副都尉在校场练兵。” “去请他来。” 乌苏神色犹豫,她是知道明宣侯私底下对太后是什么态度的,她实在没把握能请动他。 萧令宜明白她在犹豫什么。 她招手让乌苏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乌苏神色一惊,然后重重点头。 她将手中托盘交于其他宫人后快步离去。 萧令宜招了招手,便有宫人搬上椅子。 她淡然落座,甚至还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她不走,其他人也不敢动作,一时间僵持住了。 冯涛倒是猜到她会搬哪个救兵,但他并不畏惧。 他在禁军任职多年,根深蒂固,祁鹤安空降下来,短时间绝对无法动摇他的地位。 即便他武力值高于自己,但那又如何,终究是匹夫之勇。 乌苏毕竟是太后身边大宫女,因此顺利见到了祁鹤安。 她福了福身,“侯爷,太后召见。” 祁鹤安正擦拭着手中弯刀,闻言头也没抬,仿佛没听到一般。 宿辰见状阴阳怪气地接话,“我们侯爷伤得太重,至今未曾好全,怕是无法觐见,姑娘帮我们侯爷在太后面前说说好话,万望见谅,再来一顿鞭子,我们侯爷可受不了。” 乌苏在宫中多年,大小宫人乃至妃嫔谁不是好声好气称一声姑姑,被宿辰一番阴阳有些不悦。 但就连她主子,都要在眼前男人面前服软,更遑论她了。 她内心叹息,面上依旧恭敬。 “侯爷,太后托奴婢给您带了句话。” 第一卷 第18章 以下犯上者,当斩! 祁鹤安擦刀的手一顿,随后抬眸,幽深的视线落在乌苏身上。 这是乌苏头一次直面这位大名鼎鼎的明宣侯。 被他视线扫视时,像是被嗜血的猛兽盯上一般,让她浑身汗毛乍起。 当年,她跟在还是相府小姐的萧令宜身边也见过他不少次。 如今的他与当年的祁世子比起来,竟不似同一人了。 乌苏打了个寒颤后回神,她看了一眼宿辰,有些迟疑。 宿辰不乐意了,“我是我家侯爷最信任的人,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乌苏见祁鹤安没什么反应,便直说了。 “太后让奴婢告诉侯爷,有关于老侯爷的事想要与侯爷商讨。” 祁鹤安瞳孔一缩。 他唰的一声收刀入鞘,而后起身盯着乌苏良久,似乎是在思考她话的可信度。 直到乌苏额头冒起冷汗,他才寒声道,“带路。” 宿辰推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个人。 来人转过身,是杨泉猛。 祁鹤安盯着他没说话,在思考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杨泉猛不知道他的想法,爽朗一笑,“我陪指挥使一起去吧。” 他已经接到消息,知道冯涛又在作妖。 祁鹤安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刚接手禁军不久,他跟去也能帮衬一把。 他笑的真诚又直率。 祁鹤安按下心里的疑虑,道,“走吧。” 他们带着人,跟着乌苏到了芳露殿。 丽太妃此时已经没了刚刚的跋扈,坐在贵妃塌上有些不安。 萧令宜实在是太气定神闲了。 她既不生气,也不说话,就那样坐着,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丽太妃突然就觉得,这个从未被她放在眼里的皇后,好像没那么简单…… 她正愣神,一阵步伐声却由远及近。 她抬眸,正好看见乌苏带着祁鹤安进来。 他身后跟着的几队禁军更加重了她的不安感。 “臣参见太后。” “免礼。” 他声音冷淡,萧令宜也没在意,意有所指地道,“祁指挥使,你的驭下之术似乎有些失败啊。” 祁鹤安扫了冯涛一眼,道,“不知太后有何命令?” 萧令宜轻抚自己的指尖,“哀家没什么命令,只是丽太妃想要为先帝殉葬,却被人阻挠,哀家实在不愿拂了她这份心意。” 丽太妃打了个寒颤,忍不住道,“你胡说!本宫什么时候想为先帝殉葬了!” 可在场众人无一人理会她。 祁鹤安看向冯涛,“冯都尉,可确有此事?” 冯涛上次被他当众羞辱的怨气还未消,如今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闻言率先道,“指挥使久在边境,又刚接手禁军,不懂禁军办事的章程,更不懂宫里的规矩,此事还是不要插手,交由属下即可。” 祁鹤安的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轻轻摩挲。 “很好,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本侯说话的人。” 话音落,刀已出鞘,不偏不倚地架在了冯涛的脖子上,几乎是瞬间便有血溢了出来。 丽太妃的精神已经紧绷,见状忍不住尖叫出声。 “太后!此人胆大妄为竟敢在皇宫里动刀,你难道要坐视不理吗!” 如她所说,萧令宜端坐着饮茶,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冯涛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倒也不怂。 “指挥使须知,我冯涛这么多年在禁军里也不是白混的,莫要欺人太甚!” 他边说边挥了挥手,身后那些禁军纷纷上前一步,虽未拔刀,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祁鹤安带来的禁军里也有一半纷纷上前形成对峙之势。 另一半,自然就是跟着杨泉猛的那些出身低微的人。 “禁军军令,以下犯上者,如何论处?” 祁鹤安侧眸看向杨泉猛,“杨副都尉,你来答。” 他既没有威逼,也没有利诱,就只是平平淡淡地问了个问题。 杨泉猛微顿,知道这是要自己站队的意思了。 这不仅是选祁鹤安亦或是冯涛那么简单,而是选太后,还是肃王。 杨泉猛一个小小副都尉,一向是独善其身的,没曾想这把火也会烧到他身上。 若说太后与肃王。 他觉得还是肃王胜算更大,可祁鹤安却又站在了太后这边。 杨泉猛猜,或许太后手中有什么无人知道的筹码? 他抬头,见冯涛也在盯着自己,虽没说话,但眼神里却满是警告。 他知道冯涛是在示意他别乱说话。 这么多年,杨泉猛一直带着兄弟们谨小慎微,冯涛看不上他们这些人,抢功劳抢赏赐都是家常便饭。 他们没有背景家室,只能处处忍让,即便被打脸,也得主动把脸凑上去。 原本他以为祁鹤安也不过是又一个二世祖。 可相处的这短短十几日,祁鹤安却一点架子都没有。 不但训练时与兄弟们同吃同睡,遇到事情也不会让底下的人背锅。 杨泉猛有些明白为什么北境军会这样威名赫赫了。 有这样的统帅在,便注定是一支虎狼之师。 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冒一次险? 若是跟着祁鹤安这样的人,他倒是愿意赌一次。 说不定这次,便是他逆转命运的机会。 想到这儿,杨泉猛蓦地上前一步,大喝道,“以下犯上者,当斩!” 见他开口,跟着他的禁军们不再犹豫,纷纷上前。 冯涛瞪大眼睛,怒声道,“杨泉猛,你敢背叛我?” 杨泉猛面无表情道,“禁军最高官职是指挥使,属下听从指挥使的命令理所应当,怎能算背叛?” “你……” 祁鹤安手上用力,将刀更深压了几分,逼得冯涛不得不闭嘴。 他扫视着冯涛身后之人,沉声道,“若违军令者,斩。” 那群禁军们见他连冯都尉都敢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喽啰。 有第一个人迟疑着跪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一会儿,一个接一个尽数跪下,“属下知错!” 冯涛再恨铁不成钢,也知道今日大势已去。 只好忍辱道,“属下知错,愿受指挥使责罚。” 祁鹤安没看他,只是挥了挥手。 禁军们便利索地将围着丽太妃的宫人们都拿下了。 乌苏见状,再次端着托盘缓缓朝她走去。 丽太妃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惊恐尖叫,“萧令宜,你不能杀我!我是先帝宠妃!” 第一卷 第19章 永远还不清 萧令宜站起身,含笑道,“正因先帝宠爱你,我才要送你下去啊,黄泉路很冷,你去陪陪他。” 丽太妃被禁军摁在地上,眼看毒酒越来越近,失去了所有气焰。 她慌乱地道,“太后娘娘,臣妾知错了,求您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日后定唯您马首是瞻!” 萧令宜只淡淡看着,却不接话。 丽太妃求了半天,见萧令宜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终于绝望。 她疯狂转头不喝毒酒,而后破罐子破摔地大笑起来。 边笑边辱骂道,“萧令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得宠,先帝在时半年都不进你寝宫一趟,你早就恨极了我吧?所以先帝一去就迫不及待地要杀我!” 她发了疯,一时间禁军有些摁不住她,毒酒也被她弄洒了一半。 围观的宫人们纷纷拿眼在丽太妃与萧令宜之间瞄来瞄去。 萧令宜眉头蹙起,却什么都没说。 这种时候,她要是着急或反驳,便会陷入谣言的陷阱中。 可身侧高大的身影却蓦地走了过去。 祁鹤安蹲下捏住丽太妃沾满酒的下巴,手上用力,咔嚓一声卸了下来。 而后瞥了乌苏一眼,“无用。” 随后伸手拿过乌苏手中酒杯,干脆利落地倒进了丽太妃嘴里。 她下巴被卸下,连吐出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绝望地感受毒酒流入喉咙。 萧令宜准备的毒酒很烈,不过片刻,她的七窍都流出黑血。 祁鹤安松开她软绵绵的身体,拎起她裙子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液体。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以臣子之身,亲手毒杀妃子后仍面不改色。 众人看着他,只觉得看到了活阎罗。 萧令宜深吸一口气,道,“替丽太妃整理好遗容,明日殉葬。” 说完,她转身离去。 这次她没有坐轿辇,慢慢走着,身边只跟了乌苏。 所以祁鹤安很快赶了上来。 萧令宜没有看他,只是轻声道,“多谢。” 她是在谢他干脆利落地送走丽太妃,不至于让她肆意污蔑萧令宜的名声。 可祁鹤安只是冷漠道,“太后不必自作多情,臣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萧令宜当然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说,“你去泰文殿等哀家,你想知道的哀家会告诉你。” 祁鹤安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萧令宜驻足看了他背影片刻,才道,“去长乐宫。” “是。”乌苏唤来轿辇,一路往长乐宫去。 长乐宫不似其他宫殿般亮堂,连灯都没点几盏。 萧令宜独身进去,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上方的月亮。 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萧令宜,也并不行礼。 萧令宜并不在意,“宸妃,你还是老样子。” 江浸月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圣旨呢,拿来吧。” “什么圣旨?” “赐我自尽的圣旨,别装了。” 萧令宜沉默,“我为什么要杀你?” 江浸月蓦地回眸。 那是一张美到夺人呼吸的脸,饶是萧令宜见过多次,也不由感叹。 “我盛宠多年,想必你早已恨极了我,如今你掌权,怕是迫不及待要杀了我吧?何必假惺惺。” 即便以为自己即将被赐死,她也没有丝毫惧意。 萧令宜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名声有些无奈,怎么先帝这些妃子一个个都以为她善妒。 “圣旨没有,但有先帝口谕,他嘱咐我,他若身死,便放你出宫送你回江南。” “什么,他……” 江浸月第一次打破的冷漠的表情,满脸震惊。 萧令宜不欲与她多说,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 “这是太医配置的假死药,你今夜服下,明日我会趁乱送你的‘尸首’回江南。” “什么乱?”江浸月还在震惊中,闻言下意识追问。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萧令宜放下瓷瓶起身离开。 长乐宫外,吴越已在等候。 他扶着萧令宜上轿,声音压低道,“娘娘,万事都已准备妥当。” 萧令宜平静地看着前方宫墙,“那便动手吧。” 她到泰文殿时,挥退了众人,独身进去。 祁鹤安早已等候多时,见她归来便直接道,“关于我父亲之事,你知道多少?” 折腾了许久,萧令宜有些疲惫。 先去桌前斟了两杯茶,她将一杯推到祁鹤安面前。 祁鹤安盯着她,并不打算接过。 萧令宜也不介意,自己轻抿了一口提了提神。 而后才道,“知道的不多。” 祁鹤安阴沉了神色,声音里满是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你骗我?” 萧令宜知道这是他最在意之事,倒也不敢含糊。 她道,“哀家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却明白老侯爷的死绝不简单。” “当年老侯爷不过四十,尚在壮年,何至于突然病逝于边关?”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便是当年有人觊觎老侯爷手中的兵权,拉拢不成,便下了杀手,剩下的,便不用哀家多说了吧?” 祁鹤安眸光沉沉。 当年他赶往边境时还未及弱冠,仅仅凭借一个世子身份并不能服众,北境军因此动乱了好一阵子。 在他没有彻底掌握北境军之前,无数次有人暗下杀手。 也是因此,让他察觉到了父亲之死恐怕另有蹊跷。 思绪回笼,祁鹤安看向萧令宜,“所以?” “所以,哀家与你有共同的敌人。”萧令宜眼神诚挚。 “不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能否等来日大仇得报后再清算?到时,哀家即便任你处置,也绝无怨言。” 祁鹤安扯起一抹冷笑,“恩怨?太后欠我的,恐怕永远也还不清。” 他虽没答应,但到底也没拒绝。 萧令宜不想逼他太过,便也没再继续。 想了想,她又道,“你伤势如何了?” 那天过后,她几次梦中再次见到他身上的那些伤,醒来总是心绪复杂。 祁鹤安不看她,“臣的伤势都是拜太后所赐,何必多问。” 他十句话里,有九句半都是带刺的。 萧令宜垂眸,平复心间酸涩。 他们之间,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哪怕只有一句…… 殿内安静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却无人离去。 他们都知道,今夜的事还没完。 月色朦胧。 本该宁静的黑夜里,有人步履匆匆而过。 不时有哭喊声响起,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亦有婢女恭敬地捧着碗,“娘娘,该喝安神汤了。” 待帷幔后的贵人起身服下后,再次安睡。 第一卷 第20章 哀家早就不怕了 一整夜,皇宫里暗流涌动。 祁鹤安这个禁军指挥使自然不得空回府,在泰文殿坐了一夜。 他满怀心事,一丝困意都没有。 直到被灯芯爆开的声音唤回神,才发现对面书案前的女人不知何时闭上了眼。 她一手撑着头,另一手还握着笔杆。 若不仔细看,还以为她仍在处理公务。 祁鹤安很少有能这样仔细打量萧令宜的时刻,不由视线久久落在她身上。 即便是睡着了,她的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不肯弯曲丝毫。 她从前是颇有傲骨的,他本以为早被她丢尽了,却没想到睡梦中还留了一丝。 自他回京,萧令宜的所作所为与从前几乎判若两人。 现在的她贪恋权势,满腹算计。 他有时在想,她到底是变了,还是一直如此,只是他从没看透过。 正出神,便见她的身子忽然轻颤了一瞬。 祁鹤安回神,发现殿内的炭火不知何时烧尽熄灭了。 如今已是深秋,夜凉如水。 他沉思时不觉,到现在才感到一丝冷意。 那又如何? 祁鹤安冷漠地转过头。 她如今是太后,是一国之母,关心她身体的人有很多。 但不该是他,也不会是他。 萧令宜又做梦了。 梦里不是她熟悉的皇宫,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天很黑,但却有一点一点冰凉落在脸上。 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上京少有的雪。 这个梦太大了,大的仿佛没有边界。 她独身走在其中,凉意慢慢浸透身体每个角落。 她觉得自己快要冻死的时候,远处却有人影牵马走进,随即她落入一片温暖中。 鼻间有熟悉的沉香萦绕,让人心安。 披风刚搭上萧令宜的肩,她却蓦然动了一动。 祁鹤安的手僵在原地,胸腔里剧烈跳动起来。 但萧令宜并没有醒来,她只是俯身趴在了桌上,侧脸枕着披风柔软的毛领,神情恬静。 祁鹤安愣了片刻,而后针扎般地收回手。 他握紧拳,神色莫测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快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殿外两个值夜的宫女缩在避风的角落里睡得香甜。 宿辰正靠着柱子打呼噜,听到开门声迅速醒来。 “侯爷怎么出来了?” 说着,他下意识看向殿内。 祁鹤安瞥了宿辰一眼,回手关上了殿门隔绝视线。 此时已近卯时,天刚蒙蒙亮。 站了一会儿后,寒意笼罩全身,祁鹤安终于觉得头脑清醒了些许。 他抬眸,沉默地从四四方方的宫墙里看天上明月。 辰时。 天光大亮的同时,一阵悠远的钟声响遍皇宫。 那是皇宫里的丧钟,有贵人逝世,才会敲响。 萧令宜骤然惊醒,感受到身下坚硬的书案时,才意识到刚刚只是黄粱一梦。 她醒了醒神,扶着书案站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有什么从身上滑落,萧令宜诧异回眸,才发现是件披风。 她不记得自己昨日穿了披风? 那披风用的是玄色的锦缎,只在下摆处用银线绣着若隐若现的纹路。 款式样式一看便是男子所用。 先帝只有商景一个还未长成的皇子,他驾崩后皇宫里便没人再穿这种衣衫了。 这披风是谁的,不言而喻。 萧令宜轻抚披风,脸上多种神情糅杂,让人看不懂。 萧令宜轻轻拉开殿门,入目便是祁鹤安背着手站在殿外的身影。 他大约站了许久,身上带了些晨霜。 正好此时,吴越带着杨泉猛快步赶来,“回禀太后,都办妥了。” 萧令宜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明宣侯,一起去吧。” 祁鹤安回眸,视线落入殿中,那披风已被叠好,整齐地摆在书案上。 萧令宜不问,他也不欲多说。 两人同行,萧令宜乘轿辇,太后的仪仗浩浩荡荡地跟在身后, 祁鹤安走在轿辇一侧,目不斜视。 他们的目的地是掖庭,皇宫犯错宫人受罚的地方。 此刻掖庭前方的空地上,密密麻麻跪着一片人。 他大致扫了一眼,最少也有五十之数,看服饰都是宫女和太监。 他们被绑住手脚动弹不得,口中塞着麻布亦发不出声音。 四周还围满了戒备森严的禁军,可谓是插翅也难逃。 又过了一会儿。 萧令宜见各宫的宫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才挥手示意开始。 禁军们行动迅速地抬出早已准备好的长凳。 然后把被捆住手脚的宫人摁在上面。 足有成年男子小臂粗的廷杖毫不留情落下,砸在骨肉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不过二十杖,凳上的宫人便已有出气没进气了。 禁军们像拖死猪一样把人拖下去,再摁上新的人继续。 那一声声廷杖仿佛打在围观的人身上一般,让人忍不住跟着颤抖。 血液顺着凳子慢慢流下,逐渐淹没了地上每一条缝隙。 血腥味渐浓,围观的宫人中有人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祁鹤安下意识扬起袖子挡在萧令宜眼前,低声道,“别看。” 他记得,萧令宜从前害怕见血,一点小伤口都会娇气地掉泪珠。 每次他只好用手捂住她的眼,哄她,“看不到就不痛了。” 萧令宜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藏蓝色衣料,先是愣了片刻,随后眼眶抑制不住地一酸。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在皇宫中,她不是娇宠着长大的阿宜,而是大商的皇后。 她作为皇后,只能端庄持重,荣辱不惊。 即便受了委屈,也只能藏在心中。 有那么一瞬间,萧令宜想靠在那衣袖下的手臂上,像从前一样。 可她只是抬起手把那衣袖轻轻拂开,“明宣侯,哀家早就不怕了。” 太后,只会比皇后身上的责任更重。 祁鹤安宽袖下的手蓦地握紧,“是啊,太后一夜之间揪出了这么多细作,当真是雷厉风行。” 第一卷 第21章 朕要砍你脑袋! 凯利的声音很温润,像一汪清泉流进心里,洗涤着心灵,让人躁动的心情顿时变得平静。 盛江来其实很好找,这时肯定被禁足在家嘛。他的家也很好找,就在瑞萨家纺办公楼的五楼,南通家纺市场很多本地人卖了地皮改了厂房后会把办公楼的最顶楼好一番装修改成住宅用房和客房,盛江来家也是如此。 安怡上午有点啰里吧嗦、意有所指;自己不过随口一问而已,但可能也是习惯使然。 这场战争是刘备和曹操双方精锐之间硬碰硬的战斗,也是刘备在正面战场上打败曹操的一次重大战役。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围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见。当我被她看的浑身发毛的时候,她终于有了动作。 七叔说完闫旭郑重地点点头,而高明双眸也闪过凝重的悲伤,看到那昏迷不醒的谢天和身受重伤的四虎,高明就知道萧山他们此行一定是凶险万分,九死一生,而后高明郑重地向萧山、龙山、七叔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而另一个就是梁孟颂,梁先生同样凭借一己之力,把三星落后的芯片制造技术一举反超台积电,率先完成了14nm工艺的量产。 而此刻戴安澜在沈醉的陪同下来到了腊戍作战指挥部,杜聿明看着一脸疲倦的戴安澜欣慰地点点头道。 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现在强插进装修工程这块就必须承担一定的风险;假如真是容易的事情,市场上的设计公司不都纷纷转型了,谁都知道装修工程赚钱,但为什么很少有人赚到? 将军的话让一众工人都有些不解,他们现在是一个提心吊胆的状态,因为刚才凯特告诉了所有人,这栋楼附近都被敌人埋好了炸弹,随时都会引爆。 嘱咐完,杨毅翻身上马,他是不敢继续逗留下去了,白雪公主扫平了加斯子爵,萨克森王国归于一统,不会再有任何人起别的心思,这个时候,杨毅真怕白雪公主出幺蛾子,连他一块摆平了。 贾老道恶狠狠地说完,就带着青帮的黑衣弟子离开了二楼的餐厅,谢天看着众人都走了,双眸闪烁着期冀的光芒看向萧山道。 “太多了。”李灵一摇摇头,三个月的食物就算买来他也没地方放,只有在夺下城市之后才能考虑大批量存粮,不然携带运输都是件极其麻烦的事。 李鬼听着王亚樵叫疼的声音赶忙松开王亚樵,双目担忧的看向王亚樵,看着王亚樵心口出竟流出了猩红的鲜血,慌忙的看向王亚樵道。 “怎么样,萧山,你作何感想,有什么想说得吗?不要告诉这些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冈村宁次双眸闪烁着冷冷的寒芒,威压的注视着萧山说道。 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邢远山一把勒住了胡颖脖子,同时一把剑抵在了她喉咙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慌乱中此人绊倒在地,对着越来越近的暗狼开始求饶。 “尊上,苦木认为其中一定有蹊跷,以教主的睿智,一定看得出其中原由,教主有何吩咐,苦木自当为教尽力!”苦木不敢多言,只是平静的回答,等待教主的指示。 洪荒中一处隐秘之地,准提道人轻咦一声,大袖一挥收起一只血色蚊子,随着嗡嗡声响起,二者竟在互相交谈。 维恩特好像一副很急的样子,领带都没打好,坐在接待室的圆形椅上,焦急等待珩少的到来。 听着那森寒的话语帝昃和天璇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而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飞向了远方。不过两人并没有飞太远在十里之外停了下来观察着那黑暗中的天道意识皇天! 驾驶这风行缓缓的降落到岛上,立刻就有两个外门弟子迎了上来,这两人实力一般,看来并非是参赛的人,应该是迎接的弟子。 “算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我在最前面吧!”幸好多多出来给古拉解围,要么就真的丢人了。 “我们好心好意来你这酒吧消费,你这破酒吧不仅拿假酒欺骗,现在竟然升级到光明正大的勒索敲诈,做人岂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秦雨柔大肆嘲讽。 炼就三元驻世大法以来,这还是许庄首次尝试驱策法身与本体分离,各行其事,三身一并之时,心神自然连通,三身分离之时,却各有思想,这种微妙的感觉,令他好生梳理了片刻,才摇头一笑。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云密布,周身气势压抑到可怕,看得出来他也对这件事很不满。 这让孟起措手不及,他看着将自己彻底埋在被子里的戴安娜,很是不解。 从休息区方向来的那条路上,一个浑身是血的高大男人步伐混乱地移了过来。 第一卷 第22章 梁府密信 不过她终究是自己的亲妹妹,现在看她这么可怜,也不能放任不管。 与之前一样,叶尘再次在身上贴上了几张符箓,同时翻找了储物袋一番,找出了两面盾牌催动起来,抵挡在其身前。 易达通虽为自己堂兄,但自从他当上家主之后,将自己和易灵赶出家族。这口气隐忍多年,如今终得如愿,虽然说起来让人心寒,却也是如今世道的人心本质。 之后,落月为沐阳演示了一遍制作过程,虽然比相灵符复杂多了,但是沐阳这次聚精会神地在听,所以一遍就记得差不多了。 莫非是自己做的还不到位?于是童婉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作死,等慕辰渊带着叶凝澜赶到的时候。 “倒是挺细心的!”叶尘嘴角微翘的自语了一声,有着这些,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所以在听到了墨天机的声音之后,秦子云也是感觉到自己是有气无力。 核心弟子顺位战是这样的,凡是被挑战之人,若是败了,会朝着下方顺延一个位置,而另外一人则是直接到达他的名次。 他的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了刚刚仿佛惊鸿一睹的恐怖剑气,那绝不是错觉,光是回想,心头就有一种惊惧之意。 “嘶!!我也不知道也!”:当时一股脑的跟着上来了,也没有想过要是真的没有怎么办? “这才是我想要的,有了它我的一切都能办到,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程毅冷笑着说道。 突然间,一道红光直冲向天际,形成一个红色光柱。放眼看去,那道光便是从妖凤所在的宅子里发出的。 “夜狼,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我们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雾非说道。 “将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灭霸双眼之中冒着贪婪的光芒对着浅悠凉说道。 祈男正要再说,不料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声音不大,却因此时园中竹声松影,幽邃无声,因此显得格外刺耳。 玫瑰蒸饺是胖师傅拿手的,凡她做出来,无人不爱,也因此,凡需她亲手做点心,必有此道。 “那你是怎么上去的?”这个时候收拾完东西的牛顿就问浅悠凉。 世世代代火世界中生活的人类都憧憬着出去,也知道唯一可以出去的方法就是跟着这些外来者。 一向看宋玦甚是英武,尤其上回紫藤花下落过一手轻功的,怎么说病就病? 数十辆suv里装了接近两百个手下,清一色西装革履,身穿防弹衣,手拿武器。 她龇牙咧嘴地揉着摔痛的屁股,抬起头却看见水沐音慌慌张张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自封为“全能”球员的庚浩世,每日的传球训练是1000次。因为控球后卫的每日传球训练任务也是1000次,所以庚浩世又和那个控球后卫替补队员陈宇在一起训练。 他大声喊叫的原因是因为一旦比安虎看到了火与水,它就已经变成了真实的身体并开始撤退。一旦两者之间的距离增加,他们就不再能够进行精神交流。但是,比安虎的速度怎么能和水火相比呢? 只怕,等到这次暑假结束后,这些因为种种原因而继续坚持的人,也都会纷纷叛逃。 “行了,地点我定,到时候你去接人。”话音刚落,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永浩突然华丽变身,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实力,在决胜局战胜赵俊喆,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接着,苏西又买了几件儿衣服,苏西眼光高,买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仅能够完全衬托她的气质,也使得那些衣服亮眼起来。 “发公告,杨科的事与公司无关,已被开除!”我微微侧头冲着律师嘱咐了一句。 他进入里面,只见到林筱筱和两个老头子、一名中年男子坐在里面用餐。 在石室中待了一天,聂雨楼的伤势恢复了不少。虽然实力大打折扣,但总算有了一丝自保的能力。 当西门追雪在聂雨楼的搀扶下经过二皇子身边的时候,二皇子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如刀子一般割在他的身上。 其实五年级的课程也完全不在话下,但她出于两点考虑,最终选择了上四年级。 除了城主府的众侍卫,东篱逸寒,凰星河,长白,白真真,都坚守岗位。 还可以顺便检查一下胎儿的状况,看他们两的样子,估计还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呢,哎,估计在前一段时间里,那孩子糟了不少罪了吧。 他的视线那么强烈,南希早就察觉到了,之前故意忽略他,现在则随着万导一起看过去。 大贵那个气呀,这老太太不是记性不好嘛,怎么他讲的这些话却记得这么清楚呢? 房间内有一个七八十年代样式的衣柜和桌子,木头的,有点旧,但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当然这个秘密,血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好在血乱临走前,已经做过了详细的布置,他们只要按照血乱的办法,就不信这些圣子,不按他们说的做。 从子祖泽润曾经一度做到汉八旗固山额真的位置,可现在汉八旗损失惨重,旗下兵力也早就被满洲八旗勋贵给把握,祖泽润早已经没了实权。 洛基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屏幕,自己竟然会死在这么一个疯子的手里? 他刚一进门,就看到吴山河宛若老顽童一般,拿着一个玩具在哄安安。 “世子,我们两府结亲不成,情义却还在,就算是看在兰萱的份上,我们也不会就此断了情义,只希望贵府上查问清楚,该如何我们府上也相信你们。”听他说的诚意满满,宁氏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第一卷 第23章 出了命案 莫离轻闭双眼,心中微微一动,将这数千年来的一切事情变动全部了然于心,包括轩辕对于东海之事的猜测。 不如说当战意成为了他的意境,就算他过往不喜欢战斗,也会反过来被意境影响,而且如果想要维持着这极端的武道意志,好战必须成为他的本能,要不然他的意境就会破碎,导致实力下降。 “好了?”黎宗师露出诧异之色,刚才他扫了那一百种药材一眼,有好几种,可是连他一时半会都辨别不出来。 还没等纪龙腾出手,一声怒喝传出,只见一道身影已经挡在他身前,一掌朝着那道身影拍去。 几乎是她的话音落下,身后一支羽箭挟风而来,没入了白英的臂膀。 孤狼这才看到,敌方武装似乎在向后退了,只是这也太凶了吧,他原本连守下来都觉得难,萧旭居然要冲过去? 镇元子此时已是渡过了七十道天劫,此时又是十道天劫轰然落下。 但是同样,一些超级强者的后人也彼此下了印记,在正面战场将对方后人杀了,那就能耐,如果是暗地里下黑手,那不好意思,是你们先坏了规矩,那就别怪我们不遵守规矩了。 靳蕾挺着胆子凑到凌少军身侧看了一眼,他手里一连顺子能顺到底,还有花牌和一个王。 “也就是说,所有的人都会竞逐这个总裁之位。”项风微微皱眉问道。 武里教练傲娇的哼了一声,带着球员也去到自己的席位,不得不说,大会还是有先见之明,没有把两队安排到一起去,两队都分开了很远。 张杨咬牙,两眼泛白,额头冒汗。他可是将军,不能一直被疼得大声嚷嚷,必须忍住。 “额,王大妈,我,其实,其实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假洋鬼子牧场主。”看着王大妈的眼睛,晋阳一脸的苦笑,只觉得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好像平白矮了一截似的,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她不是在威胁他,她是真的能做出来,她是个疯子,屠杀是她擅长之一。 沈润看了司浅一眼,司浅仍旧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可是他感觉他有些焦虑。眼眸微闪,沈润大概猜到了点什么,但是他不动声色。 有些战力一点不弱,甚至能够比半神,就算只能在城市周围获得这种能力,那也是一场巨大的提升。 一开始陈越还不以为然,觉得王寅想得有点多,可细细思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从古至今,有多少功臣因为功劳太高受到皇帝猜忌而惨遭杀身之祸? 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习惯,那不是模仿,而是时间久了亲密惯了潜移默化的相似。 一行人把尸体拉到了一处渺无人迹的旷野,把尸体深深的掩埋了起来,至于未死的潘贵,则被陈岩一棍打在后脑勺上,生生的打死,然后抛入坑中。 穆城一直都惦记着魏氏,从尹梦离来到魏氏的第一天开始就想把它据为己有,如果排除别人的怀疑之外,尹梦离还真就不知道出了穆城之外,还会有什么人能够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谁知半夜时分,时浩东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起来接了电话,才知原来是时攀打来的,时攀在电话中说,那个男子又来了,响尾蛇正在陪他周旋,问时浩东要不要过去看看。 终于,清晨第一缕光线射了进来,时浩东再也睡不着,当即爬起了床,在屋中换起了早已准备好今天出席要穿的西装,并对着镜子打扮了起来。 二人随即走出房间,为了在外人面前显示亲热,更加让徐沐生相信,一出房门,便十指相扣联袂往一楼大厅走去。 一夏早已经在被陈方平抱到怀中,听到陈方平的威严无比的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诧异大于羞愤,所以现在的她全心全意的盯着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其他的人那里还能吸引了自己的目光。 到了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医生走出去,向语晨坐到床边和时浩东说了一会儿话,便劝时浩东睡觉。 江远墨问我要不要去跟公公告个别,他说我刚才转身的时候,公公一直巴巴地望着我的背影,那样子,让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鼻酸得厉害。 林诗轩略显惊慌,毕竟张经理的死虽然和她没多大关系,但确实是在和她会面的途中被鬼七的人杀害的,若张经理的老婆一口咬定是自己谋杀了张经理,影响可不好。 因为她知道萧魂对于宋星一直都是心有忌惮的,不想多于他接触,就算现在的特殊时期,尹梦离也不好和萧魂说总让他去看望,怕萧魂对宋星更增加抵触心里。 时浩东心中暗暗下了决定,随即和众人说了一遍昨晚的事情经过,以及自己的种种推测,在说完后,只让时攀留下,让其他人回去紧守岗位,以防庄安俊在得知自己受到重伤后,趁机发动进攻。 第一卷 第24章 罚入甘霖寺 “这……”丽莎被莫问这么一问,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了。 然后,肖非又跑上二楼202房,抓起电话,致电王士英,把秦炳健负伤之事,告诉了王士英。部队一旦出现状况,双方的将士,都是第一时间通知友军。 看一眼笑意的叶依人,顾慕凡继续开口,“不过,我帮了你之后,若是周炎他询问我,要你的地址,我想我也是会给的,毕竟周炎一来是我的好兄弟,二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叶依人瞪大眼睛,目光里满是愤怒,“齐景曜,你凭什么丢我的手机?”。 独孤敏虽然心中不耐与他周旋,可是碍于明月楼的生意,却又不得不周旋。 换好后,宋颜迈步下楼,偌大的别墅里因为没有佣人,是让她觉得有些森冷的,幸好下楼就看到了jons正端着牛排从厨房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澹台丹华的身上,片刻之后她忽然眼珠子一动,双眼中再次聚集了神彩。 做豆腐费工费时,程序复杂,韩涛也带着刘国威来帮忙,大家一边说笑一边于活,倒也增添了节前的喜庆气氛。 说句实话,谁愿意放弃大好的皇城,去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从头开始? 叶依人才不喜欢顾慕凡时不时的在公司加班,她和顾慕凡分别在即,她想好好的和顾慕凡呆在一起度过这些时光,就算什么不做,只要顾慕凡在她的眼前就好。 披覆着雷弧甲胄的妖躯在空中掠过一道雷痕,张元昊再度落地之时,远处那团惊人的火光之中赫然冲出一头头部有一块焦黑的蛮牛王,不是那假丹境蛮牛王又是谁? 其实能躲过石澜最好,他向来率性随心,不会让什么去束缚住他,他最讨厌的便是约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天地间任意翱翔,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狄青见佑敬言过来,也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与佑敬言一同坐到了草地上。 除了蜀山和峨眉两片仙境,其余的山地都在发生变化,诸多兵器从地底冲出,无一例外,全部闪烁着金光,缭绕着佛道之力。 赵统、赵广则更为冷静一些,护住韩凉左右,谨慎的看着周围兵卒。 黑面这时来到了李昀辉家,李昀辉家中的暗卫,看到黑面来了,他们直接飞了过来,将黑面包围了起来。黑面一挥手,从一边飞出很多的阴魂,跟着暗卫们打了起来。 闻听此言的蜀山长老,皱了皱眉,却还是恭敬的答应了一声,将装有九鬼噬魂幡的寒冰玉盒放到了桌子上,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此时,楚风刚刚坐上评委席,官方直播频道的画面就直接切到了他身上。 双腿微弯,双目抬头看向房檐之上,而后猛地用力,身体便是如同飞燕一般飘到了半空,轻巧的落到了房顶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不过这样的天价,还是让他想起了敖旭和天域商盟之间的生意往来,说实话,具体的价格他不知道,想来也不会便宜。 金芒中,战王的意念扫视全场,最后定格在地下通道,随意抬手,一道璀璨的金芒爆发而下。 从他人口中,他得知水木道人虽然才三十来岁,却是中灵根,已经修炼到炼气七层。 然而,这等自信乃至自傲的人物,如今却是一脸失魂落魄,跌坐在灵堂牌位前面。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力量突然在体内迸发,仿佛有一面巍峨的凤凰正在她心中鼓动翅膀。她感觉自己的气场在不断地膨胀,而且越来越强大,宛如要冲破天际。 前些日子是行云的百岁大寿,虽然她几年前已经宣布闭关,寻求突破,至今还未出关。 有些电影中的剧情,看到有人跳入水中后,居然用枪射击,这是菜鸟才会做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巡视城中,无意中发现她倒在路边。她似乎刚刚历经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太子摇了摇头,眉头紧锁。 翌日,林叶告别了白霖绝和白晚晚,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黑血矿脉的征程。 许多人在来到郑家之前,皆是胸怀壮志,盼望着能在修仙界出人头地。 身为主任,的确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此刻道歉,也只是做做场面,到时候万一投诉了,也不会多难过,打发打发就过去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神奈天眼中的世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无数的点和线交错,就好像人被强光照射后视网膜内残留的色斑一样。 第二天,朱远决定先去登州城看看,和刘玉山见一面,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而且刘玉山也是那天竹林袭击的当事人,去问问说不定会得到一些情报。 不管怎么说,朱远安全了,朱厚炜也顾不得说话,赶紧让他取暖,换身衣服去了。今天的全鱼宴没问题了。 即便湖人没有了奥尼尔,这座城市依然是属于湖人的,因为湖人有科比,还有孙卓,大家看这场比赛,除了比赛输赢之外,更想知道孙卓对同城对手的新秀,还会不会重点关照一下? “说吧,你回到大兴的目的是什么?”看着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独孤宁珂,一丝怀念自古霄的双眸之间一闪而逝,随后方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失夫之痛犹如毒药沁骨,让身体硬朗的她日渐虚弱了下去。 “老四你说啥玩意儿呢这孩子还在这儿呢你给我嘴上带个把门儿的”四舅姥爷随即就眼睛一瞪对着他吼了起来,四舅姥爷也好像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了我一眼,随后只气哼哼的锤了一下炕沿不在应声。 第一卷 第25章 起死回生 这多少是有些打击到秦风的信心了。不过,能够炼制的药材也算是用完了。当然了,如果秦风还想炼制固体丹的话,药材也够炼制不少。 司徒青默默地把大同府的来信递给他,后者接过,脸色倏地一变,眼里刹那出现双瞳转动,一抹厉芒爆闪而现,捏着纸条的手微微一颤,那纸条竟然在无声无息当中化为粉末,飘散在空气当中,消失不见了。 相思蛊相思蛊,顾名思义是一种蛊,相思缠绵,如胶似漆,也同气连枝命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一心计划着,把秦风这个短命鬼带到城主府,然后好好的教训一番。让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关于他踢出的那一脚,彻底的忘记。并且通过展露自己强大的实力,一次就把这个短命鬼镇住。从此以后,对方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整个设计部也就三个男生,之前郭雪喜欢的那个男生调去其他省的分工作室了,除了于超,也就董飞一个男生。 她在他面前太卑微,一点脾气都没有,看着他时,眼神总是痴缠又深情,就好像,她害怕他随时从她眼前消失似的。 至于监控事件,她是什么等级的人就要接受什么等级的考验,无论是人类阶层的安排,或者命运使然。 舒云嘉每个月都会来医院检查身体,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巧,遇上了她。 “哼,不放过我们?今天我就先不放过你。”秦龙听了这大胡子的话后,脸上的笑容不减,看着那大胡子冷哼一声道。 任函安想推开梦瑶,跑到吕秋实那边寻求帮助,可是他现在全身已经不能动弹。 话音还沒落,郭军一个飞身,越到窗子边上,吓得那人一声惊叫。郭军管不得许多,拨开他的身子,进了门去。随即那人也从窗子前面消失,关上了窗子。 李斯陡然想起,的确曾经见过异种人类前额也这么闪过,当时以为那是他的某种魂技,原来竟是魔族的身份印记。 剩下的童子军大队人马和火器工房等设施一起,将由王守仁带领陆续来到这里。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爷爷还是让我通知你,甚至,爷爷说了,如果你暂时接受不了,可以慢慢接受。”林媚知道林枫心里在想些什么,说道。 “对了,诸位姐妹这些天都各自忙自己的工作,明天就都会林家聚会了,你打算怎么安排?”林媚见林枫妥协了,正经的问道。 就像在这种肉眼不能直接看见对方,必须要用神识锁定对方的时候,秦阳就可以和这些修士玩神识战了。 屋内所有的蒙古人脸色一变,都把手放在刀柄上,纷纷看向呼和巴日。 南城战队阵容是:南城纯毁的宫本武藏,南城子陌的大乔,南城帝界的孙尚香,南城风陵的橘右京,南城影道的刘禅。 突然之间伊恩房间墙壁上的荧幕出现874的身影。此时,房间里面除了伊恩之外,还有他的老友莫雷诺也在里面。 只见寒川倒在房间里,房间里非常混乱,抽屉被翻的乱七八糟,连枕头也被割破,羽毛飞散的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 泰莎的低语没有传达到任何人那里,消失在空气之中,只有如同呼应着她话语的屏幕不断闪烁。 然而,让他十分惊讶的是,在这里,他并没有找到蛟魔王的踪迹,也没有发现现场打斗的痕迹,甚至,连一丝蛟魔王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哎?那该不会是男朋友的照片吧?”园子也注意到了那张照片。 十来个无尽海的弟子这才如梦初醒,可碍于骆宏才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唯唯诺诺起来。 既然已经告知了苏雪实情,那么元神出窍这件事就不用瞒着她了,不过帮苏雪消耗体内残魂必须要等苏雪熟睡后才行。 百十米开外,他有些恨恨地吐掉口中的热血,然后扭头看向了地面上的猴子。 “挡过孤王千杀剑法的万剑不过确实有本事,只是不知道,如果在地上对阵怎么样!”暗剑王倒是希望万剑不过跳下来跟她比划比划。 林家对苏晓婷可谓有求必应,光是治愈剂量产这一项,便让林家成为基因世家中成功转型,并一跃成为业内最令人羡慕的,稳定盈利的医药企业。 “本姑娘可是在银狐当过领队的,没有两把刷子,你以为我能随便当一支成名战队的领队?”橙子得意一笑。 李青云在这两秒内疯狂的射击,勉强把自己的血量拉回1500以上。 第一卷 第26章 为先帝守节 就在此时。站在松身后的云霄突然抬手一指。手中的混元金斗登时虚空。滴溜溜的转动着越来越大。“轰”的一声放出万道金光。那金光尽皆射在仓身,。带着一股巨大的吸力。直欲将仓吸进那混元金斗中。 它本不过是一变种,又是处于幼年期,若不是西王母留它的肉身元神还有用,只需花上三日就能将之完全炼化。只是那样一来也只能得到它的一身元气,肉身和元神都将被炼成劫灰,却是有点暴掺天物。 其次,越军早就在我军可能的穿插线路上埋下了大量的地雷,并且在坐标上都标明了火力点,这也给我穿插部队造成了不少的损伤。 “姨,是我不对,很少来看您。”秦翱翔见刘正行看自己脸色不善,赶紧站了起来,红着脸说。 肖达的性格当中是没有退让两个字的,这一点和肖浓黑非常雷同。 森罗万象,集齐各招精华,实乃是不动明镜门的最高绝技,又出现千般艺,若是修罗稍稍的分了些心神,只怕要立即死在当场,只是,修罗此时的脑海当中,一片空白。 李松闻言大喜,道祖鸿钧言下之意是默许了自己的行动,道祖鸿钧便是天道,只要自己不是逆天而行,那就好办多了。 疑惑更甚,修罗安然无恙,吼声中又无示警之意,为何迟迟不至? 说到这里,徐东清故意停顿了一下。赵政策却是又将身子挺直了些,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此事柳淸艳也是策划了很久没,想从皇上那里得到一枚令牌,只是一直没有很好的时机与皇上说,今天刚好借皇上让自己立军令状之机求得此令牌。 这几日白冉几乎每日都来“关照”我一番。而我使出浑身解数,或是谄媚讨好,对她唯命是从,这一招一开始颇有成效,她总会鄙视奚落我一番,然后骄傲地离去。 随后老黑解下一直背在自己背后的黑色背包,紧接着拉开拉链在贴有“喂食队长”标签的夹层取出来了一块长条面包,紧接着还有一个白色包装皮的果酱。 “看了那个话本?话本也没有说让你一定要去摘星楼上吧?你这几天的心思不大多数都放在鸣熹身上吗?”陆司观笑眯眯地看她。 于成霞转头看向平秋婷,平静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脸上有迟疑一闪而过。 孙一柔拿起一旁的枕头砸到门上,手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想到先前的自己,难堪的不行。 看清孙一柔的五官后,翩翩的瞳孔立刻放大收缩,眼底弥漫的全是恐惧与恨意。 “诶呀……你好恶心,我们都是正人君子,能不能说点君子之交啥的。”柳淸艳一副鄙夷的神态看着陆司观说。 顾满满的心七上八下的,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心慌,一会儿又跳得跟有八百只免子在里面赛跑似的。 就这样,我们六个被人送到了城里别墅,等一觉醒来时,哥们就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还死死的抱着吴晓雅,但我俩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好地,显然是什么剧情都没发生。 似乎感应到气机的丢失,那抹幽光去势更急,紧搠而至,仿佛下一刻就能贯穿王实仙的天灵盖。 至于王实仙,虽然修为高深,在底层帮众心目中早成传说,可他毕竟是一派之主,身负全真派的未来,不可能隐在江龙头的身边甘为辅助。 听他父亲说:萧战是萧家人,而萧家背景实力雄厚,不是他们家能惹得起的,是需要他爸爸巴结的存在。 顾莞青这种时刻把握细节的演技,习琛已经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毕竟已经看的太多,习惯了。 不甘、愤怒、灰暗,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心绪,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古代至尊任何一人都是盖世无敌的,难以杀死。 “上海滩,每天死的人多了,我习琛的命不值钱。”习琛也说的很明白,自己的命不值钱,为了钱,我也确实会卖命。 “麻麻,别叹气了,明天你不是开学了吗?带轻粉去呗。”轻粉扑扇着粉嫩嫩的翅膀,飞到她的脸前,蹭着她的脸。 “既然这样,就让我们开始制造出更多更牛逼的庚浩世吧!”庚浩世完全把9527的话当耳边风。 飞了一会儿,隐娘便发现远处一片树林前,聚集着有一百多人,中间一人在挥动着令旗,嘴里还不断地发出怪异的声音。她认为这伙人就是自己上回暗地里看到的这伙人,他们肯定就是天龙帮的人,也是指挥那些毒乌鸦的人。 就在扎古正欲使用机关枪继续攻击时,高达突然向它扑来。右手手掌堵在枪口,猛力一推,巨大的出力把扎古一下子推得失却平衡。 就这样,在宋束婕内心纠结的时候,余沐阳洗完澡走出了卫生间。 周围也没个衣服啥的,不用干草编制些能遮挡的东西,难道让她果奔不成? 可穆罕默德·阿布笃大校与苏岳是同军阶,又是第1军团总司令,担任总指挥似乎更加合理,加上布莱特有意无意地煽风点火。 “咔咔咔……”腐朽衰老的声音在门上蔓延,海藻似的暗红色铁锈迅速生满了整面门板。 李清远愕然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卖萌的系统精灵,差点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淋它一脸。 倒也不是完全瞎扯,月更博主,还能一直流量在线,粉丝翻倍什么的,整个抖乐除了“刑警周南”怕是也是没谁了。 好不容易挤进话题中心的腾乾看着草棚中两个乱蓬蓬的脑袋,瞬间脱口而出。 第一卷 第27章 仕途的垫脚石 “咳咳…”一声干咳之声响起,从一座丹宗大山地底爬出一名老者,此老者浑身黑衣褴褛,满头苍发,脸色苍白,嘴角溢出血色,他出来之后,目光惊惧的看着雷罡。 她的声音只是普通,可听在两位渡劫大士耳中,却如洪钟一般,震得他们浑身一抖,神魂不稳,瞬息间,平静下来,面色茫然。聂无双听过之后,虽不如他们反应强烈,也觉得好像推开了另一扇门一般,眼前一片光明。 眯着眼睛,观看片刻,又取出玉简,打开观看。直到此时,聂无双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原来,他已经进入十二圣域星域,这里距离双子圣域已经不远,也就是说,他距离巨蟹圣域,也不过相隔两个圣域。 “前面的情况怎么样?”在一辆251型半履带式装甲车前,斯考布停住了脚步,他看来并不打算跟着其他伞兵一起登车,而是背上步枪,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正宗英国货,味道要比德军内部供应的香烟柔和一些。 虽然在路上来的时候,也曾出手过一次,但那是别人言辞辱及了自己,东厂番役作为自己的护卫,就有理由出手。 李龙满脸失望,颓废的摇了摇头,面色有些不甘,但又知晓既然龙家看上了,那么此物足以视为龙家囊中之物,如果李龙冒然在抬价,恐怕会得罪龙家,那是极为不智的,李龙只能放弃。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先把你解决了。”上官云飞缓缓起身,说道。 别看魔域神州,处处不同,可在聂无双的眼中,那也是修真界的一部分。圣域、魔域、兽域,三域皆是一体,虽各不相同,却都是一界,与大乘之后,飞升之界方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妈,该准备的东西都带了吗?”上官云飞问道,这要进去恐怕得下午才会出来了,所以一切都得备齐全。 以前不是没有中国人在好莱坞混过,但混到投资人的也就这么一出,大家都得刮目相看一把。 话音有些意味深长,停顿的语气,让钟离予脖子一僵,好像被什么毒蛇猛兽给盯住了一般。 “国师大人,你此次来黎城是来接你的未婚妻我回京都的吗?”钟离幽略微收敛了视线,手捧茶杯,轻抿一口,悠淡的语气,仿佛理所当然。 晏楚荣朝元哲浅行一礼,跟着顾七出了房门,二人直奔前院厢房。 马车里,阴嫚公主就像是个开心的喜鹊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感受到惊雷落在头顶,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跨越大境界,渡劫,除了能明显感觉出,雷击伤害提高外,貌似还有其它东西,涌入了体内,一股暖意。 这白色玉竹的特殊体质,难道是预备化为自身元神原体后,喜获卖萌杀敌的神通吗? 所以,叶云可不想在发生一出来就被人袭击的事情。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而且自己也不是唯一一个诡异,其它玩家肯定也遇到过这一个问题。 “慌什么!就算她开了窍,不也还是个没有灵力的废物!”杨沫余满脸不虞,狠狠地剜了身侧的钟离碧一眼。 那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生气,反而越发好奇。 这一拳,若是被击中了,即便是八臂大能这等五重天以上的强绝大能也要被击杀,因为攻击的乃是头部,有着泥丸宫的神魂一旦被击杀了,帝皇来了也无法复活过来。 不,“冰冻”的作用是覆盖到一支部队上,使其完全失去移动力、能力和攻击力,当此部队被消灭时,该事件牌才能被丢弃,此外,任何玩家任何时刻主动消耗两点魔力才可以丢弃这张“冰冻”卡。 “没错,这身魔铠真不错。”郁无命轻轻摸着身上的铠甲,喃喃的说道。 林芊雨轻咬下唇,她有于沐森,这个万般疼爱着她的于沐森。可是……她始终是阴差阳错和于沐森在一起的,并且……还毁掉了唐舒窈的婚礼,她现在一定很恨她吧? 他没有想到,一向刻板的田丰,吹起牛来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走到这步田地,谢老夫人便是再糊涂,耳根子再软也知道这事谢玉一定有责任。 击穿玄境的力量化作一处空间通道,其中冲出了数量众多的强者。 紫衣坐在后座,身子死死地贴着座椅,双手轻轻捂住了熟睡着的薰儿耳朵。 萧朝愣了一下,随后就看到自己浑身都是火焰,但是非但没有感觉到灼热,反而无比的舒服。 “皇上真是神机妙算。 料事如神。 臣妾可就要事先在这里恭喜皇上霸业将成了!”苏谧笑道。 突然间,莫凡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问题。帮他们这个舰队逆反九层海域去往北洲的魔仙被宰了……那他们这舰队怎么办? 说来也是可笑,自古以来,皇帝出巡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更不要说是太上皇了。新君登基,太上皇外巡,手续自是繁复,如此才不失天家体面。于是,太史官占卜说初四出巡正好。 密林树木上,树枝瞬间化成了枪棒,一击一击凶狠的将刘丰从虚空上,打落到了地上。 “不知那位强者究竟是?竟然可以改变修士的记忆,”听到苗壬庭的话后,神天心中十分的震惊,随即就开口问道。 第一卷 第28章 报答太后恩情 僵尸王骷髅将军被朱雀刺中一剑之后见朱雀并没有再刺,一手爪抓在了朱雀的凤凰剑身上,让朱雀的剑若想再向前刺一点点儿也不可能。 陆靖急忙站起,问道:“怎么回事?!”士兵们并不答话,径直冲了过来,其中两个兵士恶狠狠地抓向陆靖双手。 趁着凌竹韵和玩家们都还处在震惊之中,我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抽奖台上,回到了观战席中。 依旧一袭黑袍,七绝杀起身,避过外面监视的弟子,往院子右方的竹林行去。 “陛下,需要出动长老院的人么?”易天正询问道。长老院是杨晨不在的时候,易天正成立的。凡是斗圣强者,皆可进入长老院,受一等官职,仅对杨晨负责。不过,进入长老院后,任何人不得影响朝政。 夕颜回头,感激地看了看关剑,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五彩神凤发出啾的一声雀鸣,凌空把凤爪在空中一抓,冲破了云霄,来到一满是旋流的地方。 “天殇,对此你就这么无动于衷?”杨晨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妖天殇询问道。 关剑知道药老肯定还在生自己的气,他心中沮丧,但是不气馁,依旧声声呼唤着他老人家。 火云仙剑迅速往前方刺去,那白羊眼珠子突然一闪,即刻射出两道黑色的光芒来。黑光一下子如绸带一般缠上了火云仙剑,接着白羊双眼一收,两条黑带即刻将火云仙剑拉了过来。 此外,方国平感觉那个孔哥与他是一类人,从他的眉宇间以及谈吐中,判断他应该也是当过兵的人。那种战友的情义对于当兵的人来说,那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 就在此时,黑暗中,几道急速的破空声传来,显然是那忍者射来的暗器。 原本他们不应该选择这个酒店的,毕竟目标太过明显了,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最重要的是难得遇到毕阡陌动了真感情,她是真的希望林碧霄能够把握住这个好机会,然后一直开开心心下去。 匕首划过之后,楚枫的无影脚如同一片幻影一般踢出,在铁背熊的肚子上踢了至少数十下。 “第一就是告诉考古部门,让他们派人来慢慢发掘;第二就是……”凌朗欲言又止,总觉有什么不妥。 不过此时可不止有佐助一人,雏田也开始动起来了!只见她挡在他们的正前方,摆出了八卦掌的起手式。 这些天堆积在胸口里的乌云终于因为欧爵平安无事而一点点的拨开。 木叶,临时作战指挥处,纲手正坐在这里,周围来来往往的忍者不断的传送着情报,送到纲手这里汇总,交由她处理。 陈欣很赞同周全这样的意见,或许在一些冒险家、航行家看来这样的环球航行实在太不着调,但是周全真的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觉得开心就好。不只是周全很喜欢这样的想法,陈欣也很喜欢周全的这个提议。 虽然是校方走个仪式,但阿雅较真,错过联考是遗憾,因此她以一百分的认真态度对待。 “因为奥斯本工业虽然是私人企业,但是与军方合作甚密,一举一动都受到国家的强烈关注和控制,虽然老板你闯过白宫,威胁过总统,但是在合同方面,奥斯本与国家的合作从未终止过,我们仍然为国家生产武器。 不过几息之间,那张人面就被离火之气烧炼得只剩下一团模糊得不分五官的烟雾。魏野随即将紫鸦飞火葫芦口朝下一倾,顿时就倒出了一缕黑气。 海岸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还有绕指柔蛇的毒液腐蚀大地留下的凹坑,遗憾的是已经没有了青溟和青迪的消息,在林涛他们还在海面上鏖战的时候,青鹏忽然失去了对师妹的感应,甚至连生死都无法判断。 客人一听有早饭送,也不继续闹腾了,有那种刺头想说话,还好被同伴给拉走了。 若不是他如今还太年轻,才二十岁出头,很有可能就此在兵部挣一个实缺堂官回来,从此后一路朝上,直做到满洲将军、满洲都统位子上,也是意料中事。 西阳本以为寻易不会就这么完了,没想到他还就真不再追问了,两天下来,西阳发现寻易这次回来后有了变化,虽然他极力借说笑掩饰,但这逃不过西阳的眼睛,想到他这变化多半与其师尊有关,所以西阳没多嘴去问。 “阿翁一直等着这一天。”裴熙不无讥讽地说,“他知道,他们忍不了,我也忍不了,所以,他一直在等这一天。”等着父子相残,兄弟厮杀,弱者死去,最强的那一个活下来。 他们办得是人命差事,又不是巡视官员治下,确实不宜太过铺张。但不参加也是不行的,若是拒绝这一过场,弘农郡的官员们必定以为朝廷对他们很有意见,钦差才不敢与他们走得近,慌乱之下,什么变故都难以预料。 不管成了什么模样,她都是陪伴我数万年的莘茉,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萧洵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知道拓跋韶是在哄自己开心,可也忍不住心里直泛起甜蜜,萧洵抬头朝拓跋韶笑了笑,拓跋韶忍不住心中一动,低下头吻了上去。 “让房间昏暗起来,只是为了保持鉴定房间的神秘感,我为了更清楚的鉴定疗伤药粉,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老者一脸希冀的看着凌峰。 第二天白天,郭坏走访了帝都其他十几个大型娱乐场所,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基本上所有的娱乐场所都有这种毒品交易,涉毒人员现在暂时没用统计,不过这种毒品已经流通了几个月,不用算也知道人数少不了。 没人搭理他,虎和我对视了一下,我挣了挣眼睛表示自己很无奈,蛇的脾气我们太了解了,我还是安静的呆着吧! 第一卷 第29章 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缺了我们?”苏昭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走过来抱了抱姜黎。 动作有些帅气。可他并不是专门练技击的修行者,这一招可比起两位对手差远了。对手轻轻避过,毫发无伤。 期间也看见了好多没遇到过的东西,就比如海星,五角星形状的,就和动画片里面的似的。 宁天开启黄金帝龙中级形态后,二十条黄金帝龙便缠绕在了他的周身。 在黄金帝龙血脉还是中级形态时,他就以为在蓝星上绝对无敌了。 也罢,这件事情慢慢解决,但恐怕在实验搞个猫窝,领导们不会同意的。 梁劼对大乾又没多少感情,他也不动气。与其同傻子生气,还不如挣傻子几个钱。 民警一连说了谢谢,独自开车走了,他要到村委会给老大爷说一声,让他到原地看牛,办完这件事情,他要回到大队伍,继续参加无名尸的调查工作。 周弥生在包间里和谢敬南讨论着什么事情,等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徐林闯了进来。 章衡笑道:“这个么,我自然是有办法的,我要你们做的就是作为中间人,沟通农氏农氏、黄氏、韦氏、周氏四大姓。 当张宣武率部回到滕县北门之时,王铭章已是十分焦急地在门口等候着了。 在兵荒马乱的时代,走散了,可能一辈子就再也遇不见了。所以,张天海并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 一场对阵西丙球队的国王杯1/16决赛上了这么多主力球星,邦弗拉甸拿绝对享受的是巴塞罗那似的待遇。 比赛开始后,西班牙利用整体实力上的优势进行主动进攻,并利用其出色的传控打法希望撕开中国队的防线,取得进球。 然而那把匕首的主人忌惮蒙旭的力量,不敢冒头,其他人根本威胁不了他,蒙旭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他为何要让朕避开?莫非,来者当真有大凶险? 看完手中的详细战报,又接着看此身表哥曹禺写给自己的私密信件,欧阳煌轻笑一声,将手边酒杯拿起,轻松地抿了一口。 感受到自家公主殿下对大家的关心,奥德琳注视着眼前这位端庄美丽的公主殿下,犹豫着是不是问出心底的那个问题。 张颖边收拾茶具边想着,自己多年的好闺蜜,因为英语考试不过关,被取消了出国留学名额。她在这次回华夏听到这个消息后,为了安慰闺蜜,一时收不住嘴,就给告诉闺蜜她想办法,从二弟张屹那为她要一个出国名额。 黑衣人首领心中竟真的萌生出退意,只不过一瞬间就被驱除,大喝一声,飞身而上,拳头如撞城檑木般携着浩大威势轰了过去,看架势,若打实在身上,李长安说不得要变成肉泥。 武松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入乡随俗,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规矩。 这个星期过得很平静,所有人都用平常心过着,日子漫长而悠然。 阴城慢悠悠地晃进教室,刀一般的眼神扫向陈倩,带着满满的威胁和压迫感。 看着这些自己花了一下午时间精心准备的食物,段筱颖轻轻地笑了。 除了罪责的附释和注释外,神秘古朴的轮盘悄然浮现,上面陈旧古铜色的樱花锁链也开始绽放粉色光芒。 之后曲泽又在涿县以及附近的方城、良乡等县城,分别以二百二十钱、二百三十钱、二百四十钱一石的价格购买了稻谷两千石、三千石、三千石稻谷。 从算骰子的点数,到算云游方向,这个难度跨越,属实是有点大了。 关键是万晴空知道,她低调些不止对秦玄墨好,对嘟嘟也有利,所以没必要折腾。 结果没想到陷阱还真是给了他们惊喜,两个陷阱又抓到了两只白心猿。 当他睁开眼睛,看全却是一片黑暗,而自己的身像被封印了似的一动都不能动。 一边的服务员脸上漾着笑意将季柠檬的蓝莓汁放在她面前,道了一句“请慢用”就走开了。 在东汉三国时期,这纸张可是金贵货,一般人家完全用不起。大部分情况下,还都是用竹简之类的东西。 火力支援平台上,虽然有足够多的地方带走圣天使战队被困的战士,但莱特团长并没有提出允许罗恩团长登上平台的建议,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陆羽的话,提醒了这些累的动弹不了的新兵,在以前,不要说负担如此重的步兵护甲强行军一个白天后,就是轻装他们也走不了这么远的距离。 “根源问题不在公主是否来和亲,你们匈奴族是游牧民族,没有农业,无法自给自足,你们一旦没东西吃了,就会来打劫汉人。所以你们的根源问题是如何稳定的解决你们自己的粮食问题。”段水昙淡淡道。 莫尊想象不到过去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苦,只是听她这么说,他就已经恨不得毁掉一切来泄愤。 童贯接纳了宋江等人,最高兴的就是王庆,原本他在西军当中的资历最低,但如今有了宋江等人的加入,他王庆也就升格为老人了。原先的炮灰身份,王庆也毫不客气的转给了宋江。 原本一团散沙的战场,渐渐分离开,就像是潮水退去的沙滩,海水和沙滩开始分开。 第一卷 第30章 好一个问心无愧 王斌此时的表情还有些欲哭无泪,李倩就在一旁看着呢,自己这么败家,估计给有阵子上不了对方的床了。 “哥,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出去。”李武坚定的对李秉常说道。 刘珊珊简直要抓狂了,她配合李刚当人质助他逃跑,还要被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调侃,出力不讨好,不火大才怪。 身上古朴的铠甲,精湛的血矛,腰间的长剑,无一不显示着他们是地府的精锐鬼卒。 听到李谅祚的下达这样的圣旨,没藏飞雪知道自己完了;这件事情一出也标志着李谅祚跟没藏飞雪之间的感情彻底的没有了,在所有人都离开以后,李谅祚将地上的那些证据全都捡了起来放在了香炉当中给烧毁了。 而旁边挑选原石的人都摇摇头,似乎在说:又来一个撞大运的人。 上官清风,看着北临即将消失的背影,赞叹的同时,也有些可惜。 魔族这次被彻底的灭杀了,灵山也是被姜云等人给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天庭了。 要知道刚刚战神阿瑞斯一人的攻击被抓灭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惊了,但却没想到连他们全力施展的攻击也同样没能逃脱这样的命运。 眼看着秦楚彦带着一脸的怒气和阴冷的感觉走了过来,杨婷随即回过头让蜷缩在沙发里面的爱德华抵挡一下下。 “这是什么地方?”轩辕南手心微微冒汗,不动声色地问身边火山神。 “我们回去吧。”凤玲珑觉得很累,主动偎进赫连玄玉怀里,语气带着一丝绵软的疲惫。 确实所剩的时间不多,岑宇桐退出来,坐在海视酒店的大堂里稍事歇息。 于是面对如此庞大的数量,叶宁宁只好用筛选器设置条件来,进行二次三次筛选。 “父皇宠的。”既然场子找回来了,楚遥自然也不会再端着,笑眯眯地朝着睿武帝撒起娇来。 修罗族的这些强者,已经决定了,将要在一个星期之后,举行大会,大会的内容,就是商量如何继续扩张,他们修罗族在我们阴间的势力。 楚遥哭笑不得,她是没法子将人弄到床上去了,只好帮他脱下了外衣和鞋子,又拿来厚厚的毯子盖在他身上,想着让他先睡会儿,等会儿醒酒汤来了喝完了再找人来将他弄去床上。 “好的郑浩顾问,不过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觉得我们接下来也该转移到另一个基地了,那里将会成为神盾局以后的常驻地。”尼克弗瑞忽然想看看郑浩看到天空母舰时惊叹的表情。 “现在那乔阿四时不时的就散播叶氏的谣言,虽然不致命,但却是个隐患。”叶博有了想把对方一锅端的做法,但是这样又必须涉及到阴暗的层次,如果真的做了,那以前洗白的努力就全部都废掉了。 纪录短片的第二段落,主要放在李凤轩的选秀当中,这已经是人们所熟知的李凤轩,但岑宇桐以她的视角编辑出来的李凤轩,自有不同的味道。 看着一眼高悬的“锦衣卫镇抚司衙门”牌匾,一种杀气和血腥气便扑面而来,这个组织抄了无数达官贵人的家,屠了无数商家巨贾的满门。 “怎么了?”秦素虽然不是日理万机,但也是大忙人,很少有时间刷朋友圈。 这个帝国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就算是一名酒徒在醉酒时无意间辱骂了帝王或是往圣。 经过了几个月的世界乱战,世界已经满目疮痍,尸体一具又一具地倒在了地上,无人去收尸,也许也是因为死去战士的家人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钱元之所以可以穿行于道阵之中,是因为斩仙之力融道之力和解道眼的解道之力,若是元力则只能束手无策。 闫炼心见到楚修那座金属山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仅仅瞟了一眼,然后挑选出一些材料就回了丹房。 四名家仆正聚在一起闲聊着,相比于三个月前,现在的老丹尼更加骚气了,哪怕是在家里也要把自己打扮的像一朵花一样。 “含玉,你不会忘了,你和我们隔着的,是玻璃门吧?”美琪琪故意补刀。 “圣战!”克格勃等圣骑士们身上都亮起了圣洁的耀光,随后各自身侧都出现了匹匹神骏的独角兽,整齐有序的翻身上马,整齐划一的喊出口号,各自手握的长枪的枪头闪耀出圣光。 没工夫欣赏这俩中年人的窘态,黎明带着夜如沁离开,回到了燕阳城,帮忙收拾残局去了。 “很简单,帮我去接应一批从钢铁集团出来的热轧板材,成功了我自然会跟我哥美言几句,指不定你的杏林药业又可以上一层楼!”,刘喜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这个接应只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偷,掩人耳目而已。 可是沒有人说话,他们自然明白叶冰吟的目的,只是他们不想说。 邓轩雅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吴奇点头致谢,估计在她的心目中,不用坐牢才是最想要的,可是这根本也是不可能的。 “这个倒是有一些地方,他喜欢带孩子去游乐园,每到周末的时候都会带孩子去玩,其他的我也不记得了,人老了,记忆不怎么好了。”老‘奶’‘奶’说道,随后摇了摇头。 第一卷 第31章 她撒了谎 “怎么了,平淡的生活过的有些腻味了?”卧室里,洗完澡的林半妆趴在抱着手机的赵红旗身上。 秋氏看着韩建明,叹了一口气:“儿呀,外面的事娘也不懂,也帮不上你的忙,但你也得注意身体,别将自己累着了。”这个时候秋氏也有些自责,儿已经这般艰难了,她这个当娘的还让他难做,真是不该了。 “头儿!你还撑得住吗?”赵铁柱听到陈凯沉重无比的呼吸声,同时也看到了他那残存不多的生命值。 尽管从前他认为只要是高官都是巨贪,但是赵国忠不一样。他看到过赵国忠的家,听到过赵国忠的说话,包括赵国忠送给他的字: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除此之外,十万大山附近很少有隧井,黑水也少之又少,得天独厚的环境中,更是滋长了金阙真府众人的心思,让他们迫切地展,壮大,向上玄门起冲击。 “妈的老苏你们怎么也不来帮我一下!”陈凯郁闷的在队伍频道呼喊着,他已经激活战天使附体近一分钟了,虽然战斗效果丰厚但是消耗的力量也非常多。尤其是他体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这样高强度的战斗让他累的不行。 只是仅凭噬魂兽一兽之力,要想大肆消耗精魂能量,怕是得需要耗费不短时间。好在这里没有外面精纯的神魂能量聚集,倒也不用担心妖猿精魂大肆补充自身精魂能量。 好了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是想求票,只是专门求票感觉我好现实,虽然我就是一个现实的银儿,可我不想太早让你们发现我的真面目,于是我还给你们喝了一碗鸡汤。 自修行以来,刘一探过不少秘境,各个秘境,都有各自的特设,但眼前这种情况,刘一还是第一次遇到。 柳儿一听这名就问道:“谁取的?爹娘取的吗?”想也知道,枣枣跟邬金玉两人取不出这么好听的名。 “张军那么狡猾,谁知道他会上哪一趟火车呢?”大彪接着说道。 而看到那几个幸存者的剑鸣一,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看向一旁流出冷汗的剑鸣羽。 其实杨婕本来也是可以在前台看表演的。但是她怕自己在前台,影响邓导的判断,所以才到后台观察。 司徒玦牵着祁念的手回家,最近祁念很忙,同声传译的工作,不说多么繁琐,但是需要满世界的飞,两人虽然同居,却依然见一面也困难。 胡亥惧怕扶苏来翻旧账,查处此前是自己暗中使绊子,早早出宫来到这处购置的隐蔽之所。 她冒着雨到路边去拦了车,上了车之后就给周纪宁打了电话。他这时候不知道是在开会还是干什么,迟迟的没有人接电话。 陌吻感觉到一股压力,就从自己脑袋顶上压下,她拨弄着手指,半响也说不出话来,她愣怔一瞬,转身就想走。 在坩埚里形成一个个铁坯,而这些铁坯,这会儿被送到锻造台上。 周公子惊讶地看了一眼李长青,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师弟真的是去打猎了,而且看样子一晚上就成功了。 “去疯人院找我的母亲,那个终结者肯定会去找她的,我们要带她一起走,然后再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将钞票揣进了口袋,约翰·康纳说到。 委托者那时候不想自家姐姐失望,把自己的白衬衫当做内衬穿在了里面,这种乱搭的服装风格自然得不到别人的赞美,锦初想了想,低声在班长耳边附耳几句。 此时一道水光从Marincess手中激射而出,化作一个带有八个灰暗箭头的回路轮盘,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其中正下方的箭头悄然点亮。 只见那降临而下的银白色光柱中,正有一个清秀的少年人缓缓从那巨型空间裂缝中,落了下来。 此言一出,秀钰和李莹便掩口一笑,傀儡老仙不以为意,故意放低声音道:“恩!你说得不错,但是假扮时一定要心存善念。不可胡作非为,更不可作恶,以免败坏我的威名。 听得吴尽欢惊怒之喝,叶轩缓缓抬头,目光看向了上方的那个粉红元力大手。 上官乾和上官义两兄弟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天泽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不知道。”冷若冰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李白竟然会问她。一时间心里有些紧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还真打算将我这里布置成花园啦!告诉我,是谁的主意?”竹苑上下游了一周,彦浅清为这苑子前后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感慨。 权子珊忐忑的瞅向身旁高大俊美的男子,见那双黑眸警惕的望着辛子鹏像是很在意她那些无意中透露的言词,顿时喜意满满。 可是他的身体开始抽搐,毒性已经蔓延了他半个身体,迅速地向他的脑袋蔓延,整个身体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儿。 得知林荣伟没说,销售科长跟林荣伟对视一下,脸上立刻带出三分亲近和感激,“荣伟,姐夫谢谢你,其实有些事情,我一直没说,我跟美丽当年也是经人介绍恋爱结婚,感情上的交流很少。 简晗呆了呆,看着他的唇,这个唇,吻过她多次了,每个晚上都会。 马上飚嘴上隐隐竟有一个弧度。原来,他和阿达连夜把秘籍翻看数遍,大体记下了修炼要诀。 第一卷 第32章 又是黄粱一梦 “你两个该死的,”战莫离说着,冲了上去,因为木长万二人又再次攻來。 刘欣当时没清楚他在说什么,倒是听明白他问她叫什么名子。“我叫星雨,”刘欣在这里的名子叫星雨,告诉他也没关系。 对于这样的匍匐前进,杨浩自然是驾轻就熟,因此他最担心的就是李诗茵能不能顺利地前进了。 “我改变主意了,挺喜欢这件胸罩的。既然一件能卖两件应该也可以。”林真真不为所动。 “怎”怎么回事?”典民吃惊她张大着嘴巴,表特和黄跑跑弱智的时候咕几分相像。 “家主,请您再考虑一下,这个命令一旦发出,将不在有回旋的余地。”尤里安一回到指挥部立刻对郁无命说到。 杰四邦不可能带着蛐蛐来京都,徐真青也不会,只能在千金笑挑选。作为拜月帝国最大的赌庄连锁,千金笑自然能提供各种赌。不只是赌骰子牌九这些,斗蛐蛐斗画眉斗狗什么的,样样都能提供。 这一下,所有人都在感应着道司大人的气息,一开始,这气息还不稳定,波动很大,过了少许之后,这气息渐渐稳定下来,到最后,气息渐渐消失,而道司大人也随之达到大乘超神境。 如果风君子听见这句话恐怕也会苦笑,倒不是赵雪的手法不刺激。而是这里的环境不对。如果你躺在那里耳边总听见鬼哭地声音的话,恐怕下面也很难达到兴奋点。 听了她的话,倪贵妃的脸色忽然闪过一丝惊诧,忍不住抬起头就要向苏谧藏身的地方看来。 霜军军团长白神看着这份情报,当即笑出了声音,不过却是冷笑连连。 “2营,我们的口号!”2营负责此次对抗指挥的不是叶晓,而是一连长孙汉,他看到对手气势汹汹后,立即调动气氛。 青莲的所作所为他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夫妻俩,徒增他们的悲伤。往后他会陪伴在爹娘身边,尽一个儿子该尽的本分和义务。周明沐张张嘴,他能说什么,挽留的话就算说了,林轩也未必会听他的。 叶澜像一旁的大武询问起来,只有知道这座古墓的主人是谁,她才知道如何去开发。 “子梦,穿少了!”夏妈妈从厨房出来,朝走向门外的夏子梦喊着。 “喂,阿恒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夏初雪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武老?”郑英奇疑问,在他的认知中,似乎只有那位低调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人才对自己的病情有办法。 远在无锡的顾宪成鼻子一样灵敏,马上也写信给在京的东林官员,让他们一起发难,务必击倒沈一贯。 “啥?”张宇猛地回过神来,看到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表情带着丝丝古怪。能在特医考试上分神的,几十年来他是头一个,要不是看他天资过人,早就被轰出去了。 笑声如铃声般悦耳动人,听得人心情舒畅。周明悦一双圆润的大眼睛熠熠生辉,满心欢喜道:“姐姐,你的办法真有用,接下来该怎么办?”林冬娴让她骗金奎夜,说周夫人活不长了,他立马二话不说就去如意绣坊探望她。 处于这镜子世界中心位置的零式黑暗洛普斯眼神冰冷,那本应该不会露出任何表情的脸庞,竟会让人感受到他嘴角上的一丝冷笑。 张东明在学校附近慢慢逛着,看着合适的门院就敲门问问租不租房子。 钻到地下的黄云硕现在也很慌张,钻到地底下暂时是安全了,可几乎也成了活靶子,所有电浆爆弹都往自己这里砸,搞不好要被活活炸死在地下。 这场电浆火雨结束,电浆兽的血量回复到38%,新的一轮攻击再次展开。 “六道模式吗?”说实话,没有谁会嫌弃自己的实力太强的,六道模式有多强,看漫画的时候沐清雪就知道了,但是看到宇智波琰和沃克的战斗后,沐清雪更是深刻的理解到了六道模式的强大。 不是解释,就唠叨一嘴,总之更新作者会尽力的,好了,就这样吧。 任风的目光也是朝前看去,在吴历旁边,正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国字脸,浓眉,嘴角边上的青茬表明刚刚才剃干净,右手夹着一根香烟,而一双打量着自己的眼睛里,有着一抹光芒。 而与此同时,播音室里的陆雨也放下了话筒,又悄悄的关闭了开启的魅力光环,长出了一口气。 越龙泽的身躯气息也是开始攀升,基里艾洛德神的力量,被他勉强算是初步的掌握,半只脚迈入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丛云剑可以被自主唤回的能力,越龙泽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只是丢下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便再次发动了攻击。 可如果真的是李莫楠的话,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他不知道一但黎晓霾摔倒的话,孩子就会沒了,难道他并不想黎晓霾省下这个孩子吗? 第一卷 第33章 真替你不值 威势近前,四周的学生们无不看得心惊胆战,但直面这一击的魏泽却只是轻松地脚步一错,就见那剑气擦着他面门而过,劲力溅得土石飞扬——但他本人,依旧毫发无伤。 艾登感到了些许诧异,这些整齐朝他扑来的蝙蝠显然是血族变化而来的,但代行人刚刚就在他视野内,膝盖还留着一发子弹没取出来,他现在应该是没有变形能力的。 考官在和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都轻柔了几分,脸上也有惊讶的表情微微流露。 面对包围过来的众人,秦毅舔舔嘴唇,随手把手上提着的人一扔,挂着一棵树上。 回到房间,高飞拿出手机搜索网上商城,进入官方主页注册了账号,里面有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不过艾登意外的地方不在于这个花边新闻本身,还是阿比盖尔对这件事的态度。 在这个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虽然他穿着朴素,与旁人的锦绣衣冠格格不入。 “你们在聊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两人旁边的斋藤黑鸟语气不善,自己真是太不谨慎了,居然让佐藤润一这家伙靠近了妹妹,而且好像还聊起天来了。 “行了,别吵,一会儿开放,让大姐宣布这件事,看看房子啥反应。”陈梅憋着笑道,他这个外甥,在公司,就没人不怕他的。 堀未央奈越来越投入了,曲风很轻松,是夏天的感觉,还有润一桑唱歌也很好听,仿佛是被他带着在花草间奔跑的感觉,像风一样自由。 霍庭州明明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她看纪怀予他们对他简直奉若神明,不只是表面的棒着他,是打从心里对他的信服和敬畏。 两面的石像,朝着他们慈和友善的那面,此刻却显得很模糊,虞渊看着石像,尝试着去沟通,感觉里头一片浑沌,和往昔不太一样。 因为陈青凰一直都知道,她真正应该站立的阵营,就是现在的暗灵族。 闻言,已分好组的人纷纷走到比较明亮的地方看阵法内容,修炼方法。 刚才是想着人家要从基本功学起,她刚好基本功扎实,可以教一阵子。 于是他便起了捉弄的心思,学着前世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高人形象,左手故意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然后闭着眼睛右手一阵乱掐,最后才重重的咳嗽两声。 随着亿万妖兽来袭,整个天玄国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那股狂暴到极致的妖气,心中都异常的恐惧,他们知道,这妖兽是找他们天玄国麻烦的。 原本不过是来碰碰运气,却没想到真的能够换取灵丹,那所谓的藏宝图不过是他在一个地摊上花了几百块买来的。 “就是,不是说,您让我们四个都过来么?怎么独独不见大哥?”李修安也跟着问。 萧白芷看着这师徒两拙劣的表演就来气,奈何是姝儿自己愿意的,自己也没办法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此时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只能强行接下这一招了,想到此处冷雨便是不再犹豫,而后身体急速膨胀,化为一面巨大的血盾,竟是生生承受着那能量洪流的冲击。 卫承业有双重人格一事,卫君君虽不是知情人,但这些年多多少少也发现了一些异样,心里早就有所怀疑。 她才刚刚迈步手臂就被赵凌熹轻轻拉住,他拉住她的那只大手慢慢由上而下,从手臂移至她的手心,修长的手指不容抗拒的钻进她的指缝、慢慢与她十指紧扣。 “你们休要胡搅蛮缠,再如此肆意妄为?我便将你们拿下。“裁判怒斥道。 没错,原本方雅岑应该和工作室众人一起乘坐普通飞机的商务舱,但是因为季雨悠选择放弃,被她活生生钻了个空子。 “你导师记啥不好,非要记这个东西?”老人拍了一下大腿,看起来十分生气。 “你个老东西!!”混混中的头儿,被打得一只眼青了,脸也肿了,头上的包都堪比释迦摩尼了。见顾萧把武器扔了,他挥着拳头就扑了上来。 显然慕功铭是下了功夫的,调查过首都夏家,知道夏家现在的状况,以及夏凡老爸现在所处的尴尬情况。 “既然此人有一本卷宗,怕是不好直接抢夺吧。只怕此人是会以死相拼。我怕齐武哥你会受伤。”媚儿有些惊慌道。 夏凡便去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自己丝毫没有半点见外地倒茶喝水,然后看看这办公室的整个布局。 大起大落的金玟池听到最后一句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hanni看着她不值钱的样子撇撇嘴,转头又发现姜海粼同样的表情,眉头一皱。 霍凌峰没有想到庄轻轻会做这样的举动,一时间微微有点看呆,然后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还没有等庄轻轻将下面的一颗纽扣解开,就急急忙忙去了卫生间,然后听到响亮的关门声音和哗啦啦的冲水声音。 第一卷 第34章 晨送出,暮迎归 “如果我现在放开了,我才会后悔呢?我永远都不可能此时放开的,永远都不会的,悠悠,我谢谢你为我着想,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谢谢你。”杨诗敏再度感激的说道。 因为最近多事之秋,国家链接验审的缘故,我就不贴歌曲的链接了,请大伙儿在网上搜一搜,很轻易能找到这首歌。 惟其如此,自己手中的这名娃神便更不能有事!如今她是自己能尽早出去的唯一救星,她若被饕餮食了,自己就真的要活活等上近三十天才出得去了!那还得是与饕餮之祖同处一个襁褓中的自己能活到第三十日的情况下。 刘嫂没有预计杨若离将回来,做的饭菜都是招待客人的,都是冯昕岚爱吃的多,杨若离口味跟冯昕岚有点儿差别,这一桌子的菜她喜欢吃的没几个,不是很有胃口,所以只顾着喝汤了。 “爷爷,我们来了。”上官傲玩着诗敏的走,走到爷爷的好友面前秀恩爱。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老人不再与人好勇斗狠,因为他知道,面对战场上的职业军人,他的这点勇与狠,根本不值一提。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老人对职业军人,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屋里的张孝禄还在和凌东舞说着什么。他一句也听不下去了。悄然转身走了。 房门被紧紧关上了,就是在这个时候,压着燕破岳的几个村民同时脸上变色。 “成都是过年人比较少的,不过我以为魔都不会这样,我觉得魔都应该本地人多,毕竟平日里魔都到处是人山人海的。”她认真说着。 结果他努力了那么久,半点好处都没有捞到,这让他对苏尘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对苏尘出手。 这番话竟然让陈佑杰暂时忘记感情上的难受,进入了一种由其他方面带来的震撼。 像是有人从头到脚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他还丝毫没有躲避的余地。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火炮,竟是直接把东源伯府后宅这主客堂都给轰塌大半,便是这些闻香教余孽们也惊着了,纷纷侧目查看。 那双比碗口还要大的眼睛里更是阴冷的犀利光芒,一看就是比灵兽不知道恐怖多少倍的洪荒蛮兽。 陆紫安扫了一眼他手上的动作,自觉十分简单,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 药谷盛典还没开始,各大势力所谓的除魔联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这个跟它有什么关系,它可没有打算过去,它和毒蜂王一直以来是水火不容,三天两头不知道要打多少次架,每次都是势均力敌,到现在还没分出输赢。 而木惜梅对于十阿哥这种委屈的表情根本就不放到眼里,继续自己喝着茶,思想放空,十阿哥见状本不以为意,因为他被木惜梅欺负惯了,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丫头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切,不免有些恼怒。 “我不要。”其实不是不想,只是那次他给她的疼痛让她颤抖,刚才又想起那天他和梁曼茹在这床上,连她的衣服都被他给撕破了,心底涌起的激情就悄然退走了,她知道,她有心理障碍了。 而这个时候,成诗循着声音,扶着墙,来到了床头。她看不见,所以靠手摸,一直摸到了周楚的枕头边。 “大家给我评评理,刚刚他撞了我一下,然后我的钱袋就不见了。”第一个声音吼道。 普戈看气氛沉默,亚纳耶夫虽然故作镇定,但是他的手都在颤抖。 虽然以现在大隋的境况,不可能派兵来攻打自己国家。但只要断绝和拜占庭的贸易往来,就会让拜占庭遭受巨大的损失。因为东方的丝绸和瓷器,可是拜占庭帝国的重要的转口贸易货物。 周军士兵和唐军士兵其实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顽强,因此气力均有些接济不上了。可战斗却又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容不得他们打退堂鼓。 洛汐愣住了,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担心着自己是不是要离开,这样的时刻,她说不出离开的话,轻点头,“我暂时不会离开的。“汐儿,你答应不离开的,你别离开,我需要你。”清风说着,握着她的手,眼里含着泪水。 灵敏的踩着砖块,一层又一层的爬上最高一层之后轻松的跃下,冷玉站在梅墨的身后看到她翻越出去之后,才轻巧的攀爬上砖块的最高层,手撑着墙的最高处轻轻使力,便从墙内跃到了墙外。 惊魂未定的众人往前一看,就看到满地鲜血上,趴着一个脑袋被炸烂的怪兽,个头和一只老牛差不多,有两只怪异的巨大前爪,少说也有一米多长,锋利无比,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最重要的是,此人对苏嫦乐极好,非常好,说白了就是在追求苏嫦乐。 其他的城池只会震撼于这一种魔法力,却不会知道是陆川。但波特兰城的人不同,他们是知道波特兰山脉为什么会消失的,根本就是眼前这可怕的年轻人造成的。 这姑娘为了躲避她哥哥干脆搬到了雾都那边去住,整日和慕容景等人混在一起修炼,倒是将她这个好闺蜜给忘得一干二净。 第一卷 第35章 太后对您并无旧情 慕容夜心下烦闷、然而手中的一招一式却是没有丝毫的急躁和破绽。 有机会一定要去,叶轩在心里想着,心里仍然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在这里自立能找到一丝线索。 他是冯翎人,想法同董卓一样,区区水师,确实不必在意。水上运粮虽然便利,但陆上又不是不能运。而陆上的战争一旦宣告完毕,水师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了? 然而,现在突然有人告诉自己,自己的皇儿没有死,这,简直是个天大喜讯。 华美两位外长的身躯颤抖得厉害,两人内心甚至升起了自杀在当场的心里。 聆听着少年对自己说出的话语,“向量”必须承的认它真的有点愣住了。 赵星云本以为这人还会继续与他周旋,谁想突然他的脖子一凉,一丝鲜血从他的脖子处流出。 “你们就是那天的外来人商人是吗”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似乎所有大人物都喜欢这样,都想有很大的震慑力,以彰显自己的地位。 听到他这句话的兄弟俩同时在想,你的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呢,让人越听越觉得别扭。 一名终结者机器人被一道能量光束射中,整个身体瞬间四分五裂。 李辉这一路上可不白走,妖气在他脚下汇聚,山林,鸟兽,河流,石头妖而生异,当一行人刚刚走过去,各种奇形怪状物体幻化成人形,他们天生便拥有灵智,咿咿呀呀跟着主人离去。 须臾之间,李辉大为震惊,他感觉几近干涸的潜力之河出现洪流,还好此身修成蛮王,有着世间最宽广的河道,否则过犹不及,很容易异化成怪物。 仅靠一符之力竟然清理掉六七成仙尸,老实说连李辉都没有想到效果这么好。然而万古仙劫浑不在意,再次张开大口喷出仙尸。 他身边的两个朋友,也一副关切的样子,有些拿手帕,有些叫侍者。周围的人便纷纷扭头过来,诧异地看着一脸狼狈的谢力克。 李云生进厨房给何不争他们做了一顿饭,一起吃了便回白云观去了。 不过陈太阿却是感应到,眼前的北玄王所流露出的气息,既非神魔更非妖兽,完全就是十州大陆从未出现过的一种存在,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刻的北玄王非常危险。 李彦一看这幅画,又是坐不住了。这可是他心中早就定好的,几幅一定要抢拍的作品之一。 不过天上那只哈鹰显然是怕生的。见地上人多,只是降低了一点高度,并不降落。 瞧着众兄弟们越聊越热,他手中父亲的信紧紧攥着,心里越来越凉。 果然,在维也纳悲伤的一声命令下,大量北境铁骑紧紧的追杀着陌三生。 狸花最后的声音连同大锁扣住的声音一同传来,花九听不懂狸花的意思,也不知道她为何这么笃定自己会放她。 宫萍没有反驳他的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牛肉汤看到西门吹雪的表情,脸上是神色大变,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瘦猴此时已经因为距离的缩短看清了来人的容貌,虽然有着一头奇异的白发,但其年轻的脸庞,并不是任何妆容可以装出来的,眼前的百分之百就是一个刚出道的少年。 姬凌生轻踹马肚,向着侧门行去,过了门,马儿长嘶一声开始加速,好马通灵,知主人心中所想,马鞭要之何用。 自己也想要回来,好好的肃清超脱路上面的反叛者,让超脱路变得一干二净起来。 看到花九脱困,那个被她救下的修士热泪盈眶,一身热血瞬间沸腾。 玛莎拉蒂的驾驶座上坐着司徒香,但是此刻的她却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静静的躺在检查用的仪器上,闭着眼睛的优纪正在接受今天的治疗。 下午两点左右,配合完各种测试的芙兰达才赶回了自己活动的『第七学区』。 看得出来,这天人族的核心主世界,不仅仅是这位面世界显得牛逼至极,这里面的人,才是真的厉害。 “我就跟你走一趟吧,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来”陈云嘴角一弯说道。 地处中央,矗立在他们前方十多米外的巨型电子屏上数十个分画面上分别播放着不同的战斗场景。其中有几个画面当中的机甲一直停在原地没动。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 “呵呵,你把事办的这么利索,我还能让他不张嘴么?”韩明咧嘴一笑,显然也挺开心。 “在下乃是药王之徒承子诺,这位是我师傅新收的徒弟,还请大家听她说完。”承子诺站上前去说道,村民听是药王的徒弟都没再说话。 拉格笛斯心里暗自冷笑,都是一帮被到手的功劳冲破了脑子的蠢材!这等高手,岂能是你们一帮庸才所能对付得了的? “殿下这话说得不对,咱们魏王殿下可吸取教训了,这不是让殿下你出面了嘛!”程怀亮阴阳怪气道。 “别装容易受伤”可心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还是没有看冲过来的马勇,当然也没有看到马勇手里还拎着菜刀。 信赖雷达,他们就会相信雷达。丝毫不会去考虑雷达信号是否正确,是否会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虚假信号,目的就是蒙混他们的雷达眼睛,混淆他们的视线。 反正现在身边没有别人,行动起来也是非常的方便,辨别了方向之后,就拔地而起,消失在原地。 第一卷 第36章 武林中人 “出岫峰我们进不去,大师兄问不了,这就算了,可是等我们去问青元这丫头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说。 一看就不是正经的龙,龙如其人, 牧龙师肯定也不是正经牧龙师。 不料,一道血色护罩将所有长剑阻挡在外,只见一座骨台慢慢散发着血光,犹如呼吸一样明暗不定。 夏鸿飞不由一怔,心想这些人是怎么啦?自己没有招谁惹谁,他们为何要这般对自己? 安权坐在杨婉溪对面,两个保镖站在座椅旁,一脸“凶神恶煞”。 沈婉音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杨婉溪身上,杨婉溪拄着下巴淡定点头,她刚刚是想要阻止来着,可惜,没来得及。 不懂的维护上司的名声,显然不是个称职的员工。毕竟,人生每一处都是机遇,只有时刻准备,才能得到眷顾。 尽管是下位王级,此龙却明显是凝练过的,展现出来的实力不亚于中位王级,而那些圣阙大陆的落魄灾民也确实抵挡不住这凌霄天龙的龙息,死了几人。 每个游轮甲板上,都站着很多人,显然,和先前唐木青所说的一样,除了神州之外,还有其他国度,其他城市的人过来。 “谢谢林所长,以后我就是你的线人了,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山鸿抬手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 罗槐说实话对这黑白无常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这两人打扮让他觉得瘆得慌。 现在的视频证实了一件事,医院的杀手,确实极有可能不是司马。而这名杀手在杀死了张燕之后,现在又出来杀夏明月了?或者,在这个镇子上还有第三名杀手? 三人又来到了那个空地,天师和阿珺看着那么多枯骨,心中有些不忍。 梨君他们在帝江附近奋战三十多年,阻止狄人南下,一直到老死。 同时得益于心境圆满,能够进入非想之境,那他将时时刻刻都在修行。试想其他人,每日修行两三个时辰,他一日却可以修行是十二个时辰,那将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越往前行,他的耳中就越发仿佛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呐喊与厮杀声,整个山体也似乎因为这千军万马的涌入,而在微微的颤抖起来。 此时一票六扇门的人走在街上,迎面而来是打更的,算是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景浩哥,”李青还没有说话,一下子就哭着扑到了林景浩的怀里。 明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拿着戒指,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个事情,我们必须要解决,现在外面那么乱。我不希望我家宇儿有任何事情,还有就是,大不了我们带着宇儿和燕儿继续隐居下去,又如何?”爱莎维琪尔看着胡龙问道。 秦暮身上并没有任何的起源果,但是还有一些法宝秘器,于是便拿出去,换取了一些起源果。 这些妖神宗弟子来到这血色禁域还是在一年以前,而在这一年的时间内,通过某种秘密渠道,不断有实力强大的妖神宗弟子被输送了过来。 在自己儿子下,蓝嘉维接受了这个职位,因为这是一个类似君主立宪中君主的职位,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当然蓝嘉维家族还是控制着x国经济命脉的,这在他当选之前就是既定事实。 话音落下的瞬间,吴池已然推开了袁紫衣,一步踏出,傲然迎上了对方。 “唉,虽然感觉你在乱来,但是我的内心却非常赞同你的计划。”五尾平静地说道。随后,一丝红色的查克拉从其身上流出,包裹了野原琳的身体。 板栗完了一桩心事,将这玉鲤还给香荽。香荽自派人送去给墨鲫,无需细说。 “你是说,这封印之中五行之力,可以随意转化?”闻言魔君不禁大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许英笑呵呵的,这些一看就是长下饭店的,好东西肯定吃了不少,别看他们现在看这山野菜不顺眼,那是因为前些年日子不好的时间吃山野菜吃多了,但那时间是为了充饥,缺油少盐的,自然没滋味,比不得现在。 林初夏四下张望了下,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的稻草堆上,她将手里的空碗放在一边,这便起身往稻草堆的方向走去。 既然没有,那这事他又有什么需要管的义务,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曾经看不起他的赵家。 欧阳雪琪脸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拿着断了胳膊的儿童玩具疑惑的问。 “你怎么这么着急,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水到渠成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什么情况了。”玄澈随便说了一句话就敷衍了丁九溪去。 MMP!自己不会真的被这家伙扳弯了吧,心头一震,接着就是头皮一麻,再看到自己被武空明拉着的手,更是只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不由控制的升了起来,赶紧将手从武空明手中抽出,嘴上道。 李沉舟开口,看向独孤明月问道,梦长生看了李沉舟一眼,复又看向独孤明月,没有说话,不过他感觉,这个方法,应该不是很好。 突然,梦长生又是神色一震,目光遽然一凝,死死的看着李家中弥漫的那些黑气,感到一股熟悉的阴冷味道。 第一卷 第37章 你发誓不再与她牵扯 楼下,所有人都起床了,因为圣德学院的事,乔笙也提前告别假期回到了城堡照顾池婉。 吻到安采雯的锁骨处停留了下来,梁少明绅士地问着。来这里几天的时间,他们依旧保持着清楚的关系。 霸道的气息灌入他的五脏六腑之中,强势的席卷掉他口中所有的空气。 念完咒语,符也刚好写完,王沐阳拿起符纸摧动灵力,符纸“呼”一声燃烧起来。 白虎殿主神色不变,心中却是一惊,这是控制不住那邪异的力量了么? 所以这些人有事没事就拿出来吹,王沐阳作为这次事件主角,自然而然的就被传得神乎其神。 邱秋摇头。她就说冷宴刚开始为什么不问呢,原来他以为在市内的影视基地。 “针对我们什么?”我觉得有点儿蹊跷,坐直身子,正视吴教授。 “打败落千羽,是因为我有山河图!”王沐阳不服气的说,试图证明赢勾说的,并不都是对的。 宝宝和她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他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咬定无虑入了魔。 砰的一声,侯玄演徒然惊醒,大堂外的胡八万动如脱兔,跳进房中拔出刀一刀斩碎了大锦屏风。 “所以你是要给我开后门吗?”戚芮轻笑了一声,打破了之前抑郁的氛围。 一头丧尸,本来正靠在货架上,坐着一动不动……丧尸在不收到打扰的时候,往往会进入这种状态。 金手指看股票累了,趴在桌上睡大觉,想起今晚还得交房租,心里就烦,而刚刚梦到捡金子,一下被叫醒,不由吼声如雷。 还有一些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渴死的。 于是,在领了几盒公司送的中秋月饼后,金手指请假了,理由是参加学习培训,要充电。 李进,杨坤、赵铁牛三人看信息看得喘不过气来,不少人甚至晒出赚钱的单或截图出来。 自下船之后,萧濯的视线即使移到了别处,他的注意力也没有从钟晚颜的身上移开,此时见她朝他笑了,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钟晚颜一笑,刚才跟沈易的接触倒是让钟晚颜心里有了一些信心,这个沈易就算对她跟萧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也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穿过门洞,众人便是进入了一处巨大的院落,远远的能够看到主殿中正有不少人排队烧香。 这一个月是他的大限,他必须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寻找到新的食物来源和水源才行。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重建楚城,并且让黄鹤市安排人手对另外三座星门进行轮值看守,在糜国、睿国、硅国没有认罪、道歉、赔款之前,不允许这三国的武者再踏足殖民星一步。 开天符一开始只是一种灵符,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套完整的开天术。开天术虽然还有些简单,但是威力比一开始学的时候,最少增加了十倍。 林义郎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司徒桥,咬紧了牙关,一句话也不说。司徒桥嘿嘿一笑,一双怪眼在林义郎脸上转了转,脸上尽是嘲笑之意。 七彩虫感觉到了背上人的紧张,于是放缓了前进的节奏,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也变淡了不少,似乎在用行动告诉他不要怕。 白起刚走到门口,还没等他敲门,门就“咔嚓”一声打开了,从门内走出一个很强壮的大汉,很憨厚的样子,直接走到白起的身边搂住白起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便把白起带到了保安室里。 其实她想说,凭许悄悄这一张脸,想傍谁不行。多的是男人愿意为她砸钱。 而听到了萧轩的讲道之后,不少人都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明悟了什么。 听着这熟悉的炸炉声,旁边医药专业的老师却忍不住暗自点了点头……他就说嘛,这炼丹哪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容易? 房间内,一个中年男子正抬着一杯不知是咖啡还是茶的东西,坐在椅子上。 步兵和骑兵对射本身是占据优势的,尤其是弓箭手取得充分的保护下更是如此。如果是晋军对阵晋军,新罗军对阵新罗军,这种计算全部成立。但是晋军对阵新罗军就不是这样,因为两军使用的弓箭追求不同的性能。 龙浩开口,声音漠然之中尽是杀气,他本就一肚子火气无处可放,这两只妖狼也算是倒霉到了家。 叶帆笑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不然你也不会,让我误以为你是轻雪……你这个手段,卑鄙又高明,我很佩服”。 那侍卫带着云锦绣去了广场后的偏殿,这里是供贵宾们休息的场所,刚一进门,战夫人便迎了出来。 虚空中的灵气也是大幅度的攀升,所有武者修为,在无形之中,突飞猛进。 第一卷 第38章 又是梦魇 而且鲁正平也绝对不想这么做。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的劳作,让这些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灾民吃呢? 这个答复在逻辑上很自洽,而且可cāo作xìng非常强。齐会深连连点头。不和洋鬼子进行正常的商业贸易,根据地工业发展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这点上齐会深绝对不反对正常合作的。 高手比剑,一个失误就会决出胜负。旁观者纷纷叫好,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功夫。 韦国标出车mén,扫视了一眼富丽堂皇的丽阳会馆,脸上浮现着和蔼的微笑,迈动矫健的步伐,在周东平的带领下,真正朝着会馆内部而来。 傍晚,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的太宗带着几个侍卫到了魏王府,制止了王德的通报,也没有让门房去报信,就这样进了魏王府。 这些幕僚就想了,既然马步芳下了决心了,还报请了远在台湾的蒋委员长批准,那还用我们来议什么事,举手通过就行了,就算不举手也一样通过,马步芳请他们来不过是摆个样罢了。 黛娜一边说着,一边用她那白nèn纤细的手抓着林恩,将这只披过羊皮的超级大灰狼给拉进了幕后。 陈云知道,只要飞腾到金毛吼头顶上方十几丈高,到时即使这金毛吼攻势猛烈,可角度对其不利。且自己也可以居高临下攻击,形势一也许就可以稳定下来。 “那就把组建民团的事情交给焕章先生。”蔡元培坦然说道。一部分议员听到这话之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以前相亲相爱互相支持互相扶持的苍王府和晋王府,如今关系微妙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了解。 雨淋一役、李易曾经亲手斩杀了这位的徒孙吴明阳一举夺取了涅槃的圣兽朱雀。 赵金贵一开始还得意,得意了一会儿人就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了,而且两个娃娃拔过草的地非常干净,而他拔过草的地还是一片‘乱’七八糟的。 “客官客气了”,彪汉笑说道,显然觉得余风在说玩笑,不过也不在意,不奢望,不勉强。 “这就只有刀师兄他自己才知道了”,昊皓天说道,完全不在意为何刀影会这样做。 “也是,他们虽然都赢得明天的比试资格,但却是都没有经过剧烈的战斗,只有刀影是真正战斗过,也几乎是没有消耗灵气。所以,他们今天决战还是明天决战,结果都是一样。”比武台下众人说道。 其实丁浩并不知道,那韩青青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大长老韩风寿元将至的原因,除了修炼就是陪伴韩风,虽然和丁浩见面少了,但是见到丁浩那骨子中的亲切却不曾减少过半分。 自己虽然有金手指时间停滞,但先前已经验证,宋襄召唤出来的猛将不受自己金手指的影响。 听到这话,护卫队成员眼中的狼性立马收敛了大半,见原本心中不好的想法全部压在了心底,看到这幕,山田满意的点了下头,接着转身对对那村民说道。 其他人感知不到他的痛苦,只能听到骨头被磨碎,血肉被吸进去的声音,听起来就残忍至极。 “本想晚点出来的,不过既然南宫帮主急着见面,那我也不躲躲藏藏了。”魏穷朗朗开口。 倭寇,阮大雄也听说过,早年间东南沿海时有进犯,但并无具体描述。 而这次坐路双阳的马车,不仅感受到了颠簸,而且还是连续几天的颠簸,即使作为玄塔修行者不怕这样的颠簸,但这颠簸的感觉还是让她感觉十分地不舒服。 地面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那形状如大拇指甲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圆滚滚地在地面上滚动着,盈润而可爱。 柳拓心间的紫色电弧峰掠空而起,仿佛不是人修之力,而是自然宏观,如地心喷泉而发,升腾如云空,散发出紫濛濛的光芒,朝着上官翎儿即掠而过。 “我云家得罪了谁,到底是谁指派你们来帮助周家的,我不信你们是被那周云山请来的,因为他还没那么大的面子。”云天成愤怒的道。 当然了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秦俊熙还有元始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因为秦俊熙他之前在这里渡过雷劫,所引下来的那些水都不是普通的水,那可是水的始祖能够衍生出来水的东西。 犹豫了片刻,冷血还是起身离开了座椅,缓缓地朝着拍卖台走去。 “订婚?你们两边家长都知道了?”何兰也是又诧异又兴奋的向林笑笑问道。 凤族长被气得脸色铁青,他微睐起眼睛,看着墨沐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青原精准的看着苏子格的方向,在听到“倾儿”两个字的时候,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转身就走。 两人来到彭子元的车旁,坐进车里,韩振宇开车,萧明则在车里找了找,除了找到急救包之外,还发现了一盒92式手枪的子弹,这让萧明着实高兴了一阵。 第一卷 第39章 叫臣的名字 “你是慕仲骁的儿子!”达昆在云南时,曾经见过慕念琛,这么多年,慕念琛的那一双眼睛一点都没变。 不过山脚下都被各大势力以及强者把控,不少地方竟然不给普通仙人踏过。 而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也得到了消息,聂熠出现在云僵还是因为暮染的时候,暮泽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为何突然问起他?”聂筠蹙眉,显然不太满意顾薇现在还有心思去问别的男人。 “你有什么办法吗?让他们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住?”谢韫悉这一句话压着愤怒。 不过不妨碍他们喜欢这把剑,不少人已经在算计该如何得到这把剑了。 反而是责怪自己炼器手法还不够纯熟,竟然会轻易被外界干扰,这对炼器师来说可是大忌。 许氏一族的公子在云画山一带遇害,不到三日功夫,传遍了整个江南,不到五日功夫,传遍了整个大魏。 就连眼下的江南,故意寻衅滋事的人,不在少数,都是因为时代变了,以前没有吐出来的那口恶气,要吐出来了。 但是翠微等人却是为他可惜,认为他可能认为自己修为不够,不想丢脸吧。 她现在就怕余越寒喊她睡觉,听见他要出门,开心的差点蹦起来。 第一种是三个品级的储物袋,下品的容量为两个立方,中品的为五个立方,上品的则就是十个立方了。 慕容礼闹的那一出,看似是想让大房丢脸,但无意间却帮了慕容端一把。 莫离底气不足的质问着,这些事情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唯独,蒋玉若担心,顾景禹那张破嘴,一定能逼的她在外人面前失言。 想到这一点,我真是又失落又难过。如果他早一点儿悟到这些,我们的婚姻也不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平阳王妃本就头痛,听魏语芊说起长孙逸,平阳王妃顿时更加难受了。 泽言抱起若离正欲飞走时,锦煜猛地跪在地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洒在地上,翠绿的草被染上了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傍晚时分,这一天的焦急等待真的很难熬,好在还有景兰和青衣在她身边不时地帮助她分散注意力。 至于她当年在大学里所遭受到的非议跟委屈,他会百倍还之。有些人,是时候下台了。 乐正馥佳的脸色更黑了,气得浑身发抖,死死地盯着白九姝,五官还真的有些狰狞。 因此,金源高僧断定,那条龙脉只是在元正周围,等候着元正拿下自己的第一座城池,或者说,等到元正的武道高深到一定程度之后,才会和元正合体。 顾允儿触电般的一怔,一股酥酥麻麻电流般的感觉瞬间侵袭她的四肢百骸。 斋戒三天,对于兵家传人傅玄黄来说,实在是有些痛苦,所以他离开了皇城。 目的就是为了让神域中的生灵用来探险,以便提升实力,来对抗入侵这方天地的虚兽。 所有的灾难因我而起,其实我很自责,但是我不会说对不起,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可韩式糕点坊又是二皇子宗秦的军饷来源,如果被卫奴沂吞了,到时候他怎么交差,恐怕也得被撵出来。 龙天威将龙鳞飞之前教训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全给徐志灵说了一遍。 一位约莫三十余岁的青年将军,来到了尉迟阳的身后,这一位将军名曰尉迟青。 “那师兄,他们怎么办?”另一个筑基期的黑衣人指了指杨副统领三人。 “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灰色衣袍。灰白的发飘散在跟前,脸色更是苍白,本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却是力不从心,举在半空的手缓缓垂了下来,眼神中似有一丝的担忧看着寒水族人离去的方向。 大话放出去了,不过她还是不甘心,心想着,这种事情必须报复。 那车有些特别,深绿色车身,车长则有数十米,而且数量还不少。 曹操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杨奉,对付李傕的时候没出多少力,现在李傕被自己干掉了,他又看不惯自己独占风头,特意来和自己为难了。 这一刻,杨长老连呼吸都忘记了,像木瓜一样呆住,眼睛还没眨,连计时都来不及按开始,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诺大的场地中只剩下邵寒一人,打开地图,查看了一下盗贼职业会所的位置,独自一人朝着职业会所走去。 战舰落地后,众人走了出来,这颗星球上虽然有空气,但似乎很稀薄,以人类的身体素质感应,总让人觉得很沉闷,确实不讨人喜。 “不行,你还没有见到艾琳娜,她依然是你的牵挂。”朱元龙知道亚历克斯的想法,活着他无法放下艾琳娜对他全家死亡痛苦和仇恨,但又无法放下对艾琳娜的那份难以自拔的爱情。 邵寒皱了皱眉,这里面的空间竟也是极大,且完全看不到绝霸公会人的影子。 那人转到侧面之后,在移动中抬起‘腿’,朝着他的腰间一脚踹了过来。 周聪点了点头:“好的,我马上就过去。”跟着才慢慢发动了车。 胡喜喜去接冠军,学校门口很多车,肯定是挤不进去的,她把车子停在学校三百米外的停车场,然后步行过去。她刚从公司出来,一脸的疲惫,在车子上换了一双拖鞋,急速地步行过来,神情匆忙。 甚至王天感觉到了。在“圣龙印”最顶端。两股强大的力量。一个是天心圣主的元神烙印。一个是这圣龙大帝留下來的元神烙印。这两股气息。可以灭杀一切。是可以说是“龙心大陆”上无敌的意念。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坚强,已经不在乎,没想到这几个字,仍然像是尖利的刀刃,在心脏破裂处直刺进去,不住搅动,鲜血淋漓。 晏双飞环顾四周,看这云霞宫里的摆设也是相当简陋,知晓晏云姗在这里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嘲讽之余也多了几分对她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