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滥》 第一章大儿马与小草驴 北方的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是这里人们的唯一“希望” 那个年代的“庄户人”除了种地糊口就没了别的进项了！ 抓一把都能攥出油来的黑土地虽然肥沃插根筷子都能发芽。 但是没有现代化机械的”加持“又能耕种多少呢？ “人力”加“畜力”所能产出的十分有限。 像根壮兄弟俩这样的壮劳力、再加上一匹“大儿马”也不过就是年吃年用勉强糊口而已。 这还得是在风调雨顺的年头儿！ 一个个金黄色的玉米棒子承载了太多“东西” 盖房、娶媳妇全靠这些。 根壮心里默默的盘算着今年能有多少收成、娶媳妇的彩礼钱还差多少、将来会娶哪家的姑娘、洞房花烛夜要怎么、、、、、、、正想着美事儿憧憬着未来。 突然，就听见庄稼地外传来了儿马的“嘶鸣”声，好像是受到了惊吓。 根壮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就往外走。 这匹马可是他的“心肝宝贝”，父母离世的时候除了给他们兄弟俩留下几间土坯房还有就是这匹马了！ 这不止是个“念想”，还是他“美梦成真”的必要条件。 慌慌张张的出了玉米地左右仔细看了看。 就见自家那匹枣红色、如他自己一样壮如“牛犊子”般的“大儿马”正趴在一头小草驴的背上撕咬。 根壮刚要大声呵斥，可怎么也张不开嘴。 大儿马同样与根壮一样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 根壮知道这头“小草驴”是同村杨桃家的，平时就是拉车载点东西，耕地用不上它。 心里暗暗为大儿马加油鼓劲儿。 “原始的本能”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大儿马是“徒有其表”啥也不是，不停的打着“响鼻”用前蹄刨着地，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根壮小声骂了一句刚要去牵马的缰绳。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庄稼地里传来了女人的咒骂声。 “王八犊子耍完流氓就想走？” 根壮被吓了一跳！抬头仔细打量。 坏了！ 骂人的正是这头小草驴的主人——杨桃。 这老娘们儿可不好惹，三十五六岁、人高马大、丰乳肥臀性格那是相当的“豪放” 特别是那张嘴，啥话都敢说、啥玩笑都敢开！ 还动不动就起哄架秧子扒老爷们儿的裤子。 根壮一见她心里首先就有了三分“畏惧” “是是......杨桃婶子啊？” 根壮虽然叫她婶子，但两个人却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村里的年轻人都这样叫。 杨桃扫了一眼儿 “根壮，干啥呢？” 根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这时，根壮的哥哥根强听见声音也从地里跑了出来。 一见弟弟面红耳赤低着脑袋有些纳闷的问道“二壮怎么了？” 还没等根壮回答杨桃撇撇嘴抢先说道“自己干啥了还说不清楚吗？” “我我......啥也没干” “我知道你啥也没干，但你家的儿马都干啥了？” “也也......啥也没干” 杨桃见根壮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提高了嗓音。 “你少白话，我在地里一直盯着了” 根强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心想，盯半天了你怎么早不拦着呢？现在却要找麻烦。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说。 毕竟是自己的大儿马把人家的小草驴给“办”了，怎么说也是有些理亏。 “杨桃婶儿，那你说这事咋办？都听你的” 杨桃“煞有其事”的仔细把小草驴检查了一遍。 结果自然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反而小草驴似乎比以前还欢实了不少。 “告诉你，这事可没完，现在看着没事儿，没准受的是内伤“ 杨桃“口大舌敞”想啥说啥毫无顾忌。 根强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 “杨桃婶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杨桃转了转眼珠儿想了想说道“小草驴受伤干不了活了，我家地里这些玉米你得给我掰了拉回去？” 根强心想，你家小草驴还能掰玉米咋滴？这不是讹人吗？ 可又一想，这点活儿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乡里乡亲的就是没这事儿人家张一回嘴也应该帮忙。 再者，弟弟的婚事还得求人家给保媒呢。 “行，明天我就过去给你干活” “那可得让根壮过来，你还没”三块豆腐高”能够得着玉米棒子吗？” 咯咯咯、、、、、、 根强根壮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两个人差着七八岁。 杨桃刚刚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兄弟俩长的的确是“天壤之别” 根强瘦小枯干比“侏儒”也高不了多少就像是涝秧的茄子——没长开。 反观根壮则是虎背熊腰一米八开外。 也真是奇怪了！ 都是同一个“平台”生产的东西，无论是性能、外观还是质量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这种“调侃”从小到大就没断过，根强早就已经听习惯了。 也不生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杨桃这老娘们儿平时就喜欢”扯老婆舌“，东家长西家短、谁跟谁又”搞破鞋“钻玉米地反正就这点事。 刚刚调侃了几句似乎没过瘾。 “根强，要说你也真是命好，一分钱没花就白捡了个漂亮媳妇，就你这小体格能伺候得了吗？一天到晚没黑没白的在地里忙活，小心人家把野汉子领家去” 咯咯咯、、、、、、 这本是句玩笑话，但根强此时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他这个媳妇可有些“来路不正”，倒不是说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而是她的“历史”有些不干净！ 第二章飞来横祸 根强的媳妇叫金翠、娘家姓潘，说她不干净是因为她还是姑娘那会就与村长的儿子赵喜有一腿。 然而赵喜有家有口孩子都挺大了不可能离婚娶她。 那个年代人们思想保守，一个姑娘发生了这样的丑事谁还要啊？ 娘家自然是着急上火，最后没办法就想到了根强。 要说根强也挺别扭的，但自身的现实情况不允许他“挑三捡四” 说句实话，他都已经做好一辈子打光棍的准备。 根强还是有些犹豫，但女方那头又说彩礼什么的一概不要。 抛开“生活作风”问题不谈，单就潘金翠的自身条件来讲那是相当的优秀。 细腰大屁股、胸前“满满当当”的，典型的生儿子身材。 长的倒不是有多么漂亮，但天生的一副”媚相”还是挺“勾人”的。 根强心动了！ 虽然还是有所顾虑，但来人世间走了一回连个媳妇都没混上也太窝囊了。 根强心里别扭、潘金翠更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可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只能是委屈求全走一步看一步。 灯一关啥样的女人都是一样的，男人也差不多少。 可根强却连”正常标准“也达不到，“洞房花烛”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 刚开始新媳妇还以为他是紧张过度，可接下来好几天也依然如此。 她是彻底的“绝望”了！ 后来干脆就不让他上炕了，根强自知理亏、而且就是上炕也是白忙活，索性就到隔壁屋与弟弟一起住。 要说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也并不丢人，但要是“这方面”不行可就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根壮虽然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真是替哥哥着急。 可这不是能帮忙的事情，就是亲兄弟也不行啊！ 至此，根强有了个新名字是潘金翠给他起的时常就挂在嘴边。 “废物” 杨桃几句玩笑话就使根强心里“咯噔”一下主要还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是前几天赵喜突然从县城回来了。 自打潘金翠嫁给根强，他就去了县里一直没露面。 这小子仗着老子是村长乱砍乱伐还在乡里开了家“木材加工厂” 这几年借着国家改革开放的“春风”可没少挣钱。 本来赵喜一回来根强心里就有些“嘀咕” 而且早晨一出来眼皮就开始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杨桃开玩笑这么一说他就更没底了，借口回去取点东西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根强这一走杨桃就迫不及待的让根壮帮她掰玉米。 哥哥刚刚已经答应了他也只好照办。 秋日的天气已经凉了，但玉米地里密不透风又闷又热。 没一会根壮的背心就被汗水给湿透了，古铜色、棱角分明的肌肉油光锃亮与现在的“健美先生”也差不多，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杨桃三十多岁正处在“虎狼”之年，而且男人长年在外跑生意家里就她一个人，像根壮这样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对她来讲那是太有吸引力了。 杨桃此时也把外衣给脱了，只穿着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碎花半袖背心。 汗也没少出，碎花背心紧紧的贴在身上，根壮忍不住时不时的瞅几眼。 杨桃是“过来人”啥不知道啊？ 时不时的也扫几眼....... “根壮，啥时候娶媳妇啊？用不用婶子给你介绍一个？” 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能不想媳妇吗？就是连做梦都想着“洞房花烛” 但是这话嘴上却不好说，根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杨桃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又继续说道“就你这身体将来娶了媳妇可得悠着点” 咯咯咯、、、、、、 根壮没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的挠了挠脑袋。 杨桃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是个愣头青” 说着，指了指小声解释道“你就是那匹大儿马？” 根壮明白了！ 杨桃这老娘们口大舌敞毫无顾忌，根壮实在是不好意思。 红着脸借口要”方便“一下就往玉米地外面走。 出了玉米地凉凉的秋风拂面而来，这使他躁动不安的心情稍稍的平复了一些。 杨桃身上那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对他这样的大小伙子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之前大儿马与小草驴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就要回去接着干活。 这时，不远处跑过来一个女人，还边跑边向他挥手，没一会就到了他的眼前。 “嫂子你你怎么来了？我哥呢” 来人正是根壮的大嫂潘金翠。 “二壮快回去看看吧，你哥......呜呜呜” “我哥怎么了？” “你哥......你哥......” 根壮对哥哥根强的感情很“复杂”，父母去世的早是哥哥把他拉扯大的。 他们俩的关系与其说是兄弟还不如说是“父子” 根壮疯了似的就往家里跑，大脑飞速的运转分析着会发生什么事情。 家里的门大敞着根壮直接进了屋。 就见哥哥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横眉立目大张着嘴。 根壮脑袋里“轰”了一声差点没摔倒，踉跄着赶忙过去查看。 呼唤了几声一点反应也没有。 颤抖着试了试鼻息又摸了摸脉搏，一声“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嚎叫”回荡在这个小山村的上空。 听到的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颤！ 根壮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趴在哥哥那已经没了温度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村民们陆续的赶来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很震惊！ 大伙儿帮忙把根强的尸体抬到了炕上，然后都疑惑的问根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根强年轻力壮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而且“死状”还这么匪夷所思。 根壮此刻方寸已乱大哭不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大嫂潘金翠也赶了回来，人们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