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你不该如此高智商，懂？》 第1章 杀人预告 “叮铃铃~叮铃铃~” 身穿制服的女警，快速接起电话“你好，西康市刑警大队”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机械般的声音“警官你好，我叫幽灵，通知你们一下，我要杀人” 一听这话，小女警立马紧张起来，一边转身用眼神示意身边同事、一边快速回道“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开玩笑、、” “哼~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不是玩笑，而是杀人预告。 赵建华，男，48岁，建华地产老总，西康人。 我要杀的，就是这个人，建议你们尽快出警将他保护起来，这对谁都好。 哦对了，我之所以提前告诉你们一声，就是想在你们层层保护下，将他杀死，这才够刺激。 再见，美丽的女士，哈哈哈哈~” “先生，你、、、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女警立马回拨过去，可惜，已经打不通了，提示那边已关机。 …… 神影镇，河边。 吴影静静盯着水面，目光幽幽。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轻轻将领口变声器取下。接着，转身离去。 转身刹那，一部老式手机飞出，直直掉入水中，溅起稍许波纹后，水面恢复平静。 离开河边，他绕着小路走了很久，来到一辆车前。 “咔擦” 车门打开，上车，发动，很快消失。 车上，吴影面无表情，但那双眼睛却隐隐泛红，似乎藏着滔天怒火，又似乎藏着无尽悲伤。 随着车辆驶出神影镇，车灯逐渐远离，直至消失。 没人注意到这辆车，也没人看到过吴影，他就像影子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只在天地间留下血与火的宣言。 “索命的幽灵，来了！” …… 另一边，西康刑警大队，队长办公室。 “再见，美丽的女士，哈哈哈” “咔” 关掉录音，两人面面相觑。 自从十分钟前，小女警把事情上报，这两人已经听了好几遍录音，以确认事情真伪。 “队长，这事儿怎么搞？” 张涛表情轻松，在他看来，这就是恶作剧。毕竟，都什么年代了，监控遍地、刑侦手段高超，他不信有人能蠢到来一出杀人预告。 反正，如果是他要杀人，肯定恨不得隐瞒全世界，偷偷摸摸解决目标，那才是正常人的做法。 周国栋也很头疼，身为队长，本来晚上他一般都是不在的。不巧的是，今晚刚好该他值班，结果碰到这么一件麻烦事儿。 不管吧，万一不是恶作剧，真有个疯子要杀人，那后果可就严重了，至少，他这队长位置肯定保不住。 但要管吧，多半会是一出闹剧，这会让他很没面子，还费时费力。 思索片刻，权衡之下，没办法，必须有所行动。 于是，他看向张涛“三件事儿。 第一，立马找到这个赵建华，派两个人过去。 第二，通知技术科，查询号码，找出信号源。 第三，提醒刘燕，让她时刻盯着，看看那家伙还会不会来电话。如果再打来，直接转到我办公室” “好，我这就去办” 张涛走后，周国栋就准备睡一会儿，四十几岁的人，熬夜真心扛不住。但不知怎得，只要一闭眼，电话里那歇斯底里的大笑，不断萦绕脑海，让他怎么都睡不着。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而这种不好的预感，在再次见到张涛后，变的越发强烈。 两个小时后。 张涛快步跑进办公室，人还没 站稳，便急忙开口“队长” 见张涛表情不对，周国栋心里一个咯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快说，什么情况” “赵建华那边，我们的人已经就位，目前什么都没发生” “呼~” 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周国栋狠狠呼出一口气。 “人没事儿就好，你继续” 张涛点头“按照你的吩咐，我马上去了技术科并亲自盯着，结果得知，来电号码，是匿名空号。 信号源也找到了，在九十公里外的神影镇。 得知信号源，我立马给神影镇派出所去了电话，那边也配合，派人去了河边。就在刚刚，那边打来电话说，在河里找到个手机，是一款90年代的诺基亚。 重点是，手机上，用红色颜料写着一个数字1” 听完后，周国栋神色凝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命令“告诉赵建华那边两个兄弟，时刻盯着赵建华，务必保证其生命安全。 还有，通知所有在家的兄弟，让他们以最快速度归队，立刻、马上！” 也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正是小女警刘燕。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来，显然很急。 “队长，那人又打电话过来了” 话音未落，办公室电话已经响了起来，也顾不上刘燕，周国栋立马接起。 “嗨，我又来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 听到周国栋的声音，电话那边稍微停顿了下，这才继续。 “在询问别人前，不应该自我介绍吗？” “我是刑警队队长周国栋，我不管你是谁，请停止你的疯狂行为，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你们警察，为何就是不能好好说话呢？ 算了，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三天，给你们三天时间。 这三天，你们尽管布置，三天后，我将动手，杀了赵建华。 这是一场公平的游戏，我攻，你们守。 周队长，你猜猜，最后谁会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电话挂断。 嘟嘟嘟的声音响彻办公室，周国栋心情相当不好，见张涛还站在那里，不禁大怒“愣着干嘛！” 顿时，张涛转身就跑，瞬间消失。而刘燕，见事不妙，也跟着溜之大吉。 等办公室只剩周国栋一个人时，他也渐渐冷静下来，缓缓坐到椅子上，微闭双眼，一动不动。 …… 黑夜的天空，如同电影院里的帷幕，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随着帷幕一点点拉开，绚丽降临，故事开始上演。 转眼，第二天到了。 第2章 算学与干扰因素 早上八点，西康第三实验中学，高二1班。 吴影站在讲台上，面对坐满教室的学生娓娓道来。他很喜欢给学生们上课，每节课、每个知识点、每道题，都会认真面对，努力做到尽善尽美。 他是一名负责任的老师，这一点，所有学生都清楚。加上年轻，只有25岁，长的高高瘦瘦、白净斯文，深受学生们爱戴。 所以，每当数学课时，高二1班总是比较活跃，至少，主动提问的学生格外多。 “关于数列组合这章内容，还有同学有疑问吗？” 见学生们齐齐摇头，吴影满意一笑，按照惯例，课本知识讲完，他就会讲些其他的。于是问道“有谁知道，数学这门学科，在古时候叫什么吗？” 很快，有学生举手。 “张雨希，你说” “算学” “嗯，不错” 说着，吴影示意张雨希坐下，视线扫视所有人“之所以叫算学，重在一个算字。 在古代，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当算学也就是数学，研究到极致，能做到算测天地万物。 通俗点说，意思就是，当一个人把数学这门学科研究到极致。那么，这人就能洞悉天地万物，近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同学们，你们相信这种说法吗？” 这次不用举手，几乎所有学生都在摇头“不信” 吴影笑而不语，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几秒后，继续说道“能不能算测天地，暂且不提。 那么，如果有人数学造诣足够高，你们觉得，他能做到短时间预测未来吗？” 此问题一出，学生们都沉默了下来，稍许，一位男生举手。 “王强，你说” 名叫王强的男生站起“我觉的能” 吴影笑笑“理由” “比如，一道数学题，如果思路正确，只要保证每个步骤都没有算错。那么，最后得出的结果，也一定是正确的。 于此类推，一件事，如果把每个发展节点算死。那么，事情最终的结果，也会如预期那样。 这应该算是预测未来了吧？” 话音刚落，又有一位男生站起“理论上是这样，但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不能出现干扰因素。 否则，结果就不可控了” 闻言，吴影用赞许的目光看向这位男生，微微点头“没错，确实如此” 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如果这些干扰因素，也是算计的一部分呢？” 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眼眸无比深邃，瞳孔深处繁星点点、星河遍布，像一座棋盘，算测天地的棋盘！ …… 同一时间，刑警队，案情分析室。 “昨晚1点28分，一位自称幽灵的人打来电话，声称要杀了赵建华。 负责执勤的刘燕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将此事上报给我与周队。不久后，周队做出指示，先是派出人前往赵建华家，又命我调查此事。 经过调查、、、、、、、、、、、、、、最后，此人宣称要在三天后动手杀人，让我们做好准备”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后，张涛看向周国栋。 周国栋朝张涛微微点头，然后看向会议室众人“情况就是这样，根据目前情况来看，基本可以判断，这不是恶作剧，我们遇到了一个狂徒，还是个聪明的狂徒。 第一，对方两次打来电话，均是匿名号码，没有任何信息。而且，两个号码，看样子都是一次性消耗品，以后也不会再用。 第二，两次信号源，均来自偏远地区，所属位置监控不多，无法通过监控找出此人。 综上两点可以判断，这家伙做 事小心，对我们警方的刑侦技术也很了解” “不对啊，既然这家伙做事小心，那他为什么要搞一出杀人预告？偷偷摸摸除掉目标不好吗？” 某警员疑惑问道。 周国栋点头“这确实很反常，不仅如此，整件事，反常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要讨论如何保护好赵建华，在此基础上，还要想办法抓到那家伙。 只要赵建华不死，一切都好说。 可一旦人死了，在座各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点头，周国栋说的没错，保护好人才是第一要务。 “把那个赵建华请到队里来吧。 不就是三天吗？只要赵建华在警队，不管那个幽灵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得手” 某高个子警员建议。 张涛摇头“不行！” “为什么？” “一来，如果真把赵建华弄到警队保护起来，那么，那个幽灵肯定找不到任何机会，只能放弃。 这样的话，三天之约倒是过去了，以后呢？难道，还要让我们保护赵建华一辈子？ 二来，我们已经问过，赵建华本人也不同意。 他的想法跟我类似，想在家等着幽灵上门，彻底解决危机。毕竟，哪有千日防贼的” 原来如此！ 这下，大家也都明白了，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要与幽灵玩这个攻防游戏。 于是乎，关于如何保护赵建华，众人各抒己见。 “这三天里，除了我们，赵建华不能见任何外人。有什么事儿，让他打电话” “关于赵建华家附近的布防，我认为、、、、” “食物与水也要注意，我认为，幽灵用毒的可能性不小” “还要防一防狙击枪，赵建华家附近，所有可能狙击的地方，都必须布控” 在座十几人，几乎都是老刑警，个个经验丰富。短短三个小时，已经将保护赵建华这件事儿，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大家看来，如此严密保护下，要是幽灵还能得手，他们就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事实上，警方层层保护下，想要杀人，用难如登天来形容都不为过。 商量好保护事宜，众人并未散去，而是讨论如何抓住幽灵，并制定出一个计划，故意留个破绽出来，等对方上钩。 最后，会议足足开到下午，这才安排好一切。 会议结束，刑警队彻底忙碌起来，除了周国栋坐镇中枢，其余人几乎都离开了警队。 同时，三天之约的第一天，结束！ 第3章 复仇与老师 放眼全国来看，建华地产籍籍无名，但在西康，这家成立二十余年的地产公司，实力也是不容小觑。身为最大股东的赵建华，身家之雄厚，可见一斑。 如此财富，拥有的房产自然不止一处，不过，他名义上的家，在三环边的上林别墅区。 此时，别墅客厅内。 “情况你已经了解，多的我也不说，还有一天半，请你务必配合我们” 赵建华看起来很镇定，能走到他这个位置，大风大浪经历过不少，生死危机也不是没有。所以，自从得知有人要杀他后，一直很平静，也很配合。 闻言，他朝张涛笑笑“这是自然，倒是麻烦张警官了，也替我向警队的大伙道个谢，辛苦大家了” “这倒不必，职责所在” 寒暄一阵，场面话说完后，赵建华问道“张警官，请问，调查出是谁想害我了吗？” 张涛摇头“暂时没有。 对了，我正想问你，你觉的有谁想让你死呢？” 赵建华苦笑“不瞒张警官，像我这样的老板，还是地产公司老板，一路走来，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恨不得我死的，多到数不过来”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要说真会动手害我的，我还想不出谁会这么做” 张涛点头，这跟他们调查的结果差不多，随即继续问道“那么，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或者，出现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 赵建华果断摇头。 见从赵建华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情报，张涛转而看向赵建华身边，那里坐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女人名叫李梦，赵建华老婆。 “李小姐，你呢？有没有什么仇人？” 李梦也是果断摇头“没有。我是全职主妇，平时除了送孩子上下学，基本不怎么出门，更加不会与人结仇” “那、、、” 许久后，不管是赵建华还是李梦，都没能给张涛提供什么有用情报。于是，他也就没了谈话兴趣，气氛有些沉默下来。 这时候，赵建华周围环视一圈，问道“张警官，你说，那个人，真会来吗？” 别墅内外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在他看来，幽灵只要不是傻子，就肯定不会来。只要来，绝对杀不了他，还会被抓，这是肯定的。 事实上也是，别墅内外戒备森严，食物、水源一一检验，哪怕极小概率可能存在的狙击枪，警方都做了万全准备。 此等状况下，对方不可能得手，至少，警方与赵建华都这么认为。 “关于这点，我们私下讨论过，一致认为，那家伙应该不会来” 不等赵建华发问，张涛便给出解释“如果那家伙真要杀你，偷偷摸摸做掉你就行，干嘛提前通知我们。 所以，我认为，那家伙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其他目的，只是，这个目的我们还不知道” 说到这里，张涛表情一肃“不过，即便如此，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万一，那家伙真敢来呢？所以，还是等等吧，等三天过后再说” “哎！也只能这样了” 赵建华叹息。 晚上十点，二楼主卧。 躺在床上，赵建华怎么都睡不着，心里痒痒的。于是，伸手去摸李梦的胸。 可是，手刚摸上去，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握住。 “感冒还没好，等等吧，我知道你这两天憋得慌，不过，要是传染给你，那就不好了” 李梦满脸歉意。 一听这话，赵建华刚起的火，瞬间熄灭，冷冷看了李梦一眼，立马转过头“睡觉” …… 另一边，圆梦小 区，一栋一单元109。 客厅内，吴影静静坐在沙发上，没开灯，屋内黑黢黢一片。 “啪” 一缕火苗亮起，火焰映照下，那张五官端正的面庞，格外森冷。 他缓缓抬手，将手里一张纸，放在打火机冒出的火焰上，瞬间，纸张被点燃。 火光摇曳下，我们可以看到，纸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名，排在第一个的，正是赵建华。 这些人，都是吴影的仇人，也是他的报仇名单，上面足足有99个名字。而他，要把这99人，全部杀死！ 之所以烧掉，是一种祭奠，向他的爸爸、妈妈、姐姐、爷爷、奶奶祭奠，告诉九泉下的亲人，他的复仇，开始了。 纸张燃尽，很快化成灰，屋内再次陷入黑暗。 许久、许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吴影，缓缓起身，打开灯，一步步走向卧室。 接着，来到柜子底部，从下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着部手机。 拿出手机，开机，翻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号码，没有犹豫，直接拨了过去。 “嘟~嘟~嘟~” “哎！” 电话接通，那边深深一叹。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让您失望了” 吴影道。 “想好了吗？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第一场复仇已经开始，那个人，明晚就会死。 而且，我也不想改变主意”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没有再劝，只是提醒道“务必谨慎，不要留下任何破绽，否则，警方就一定会盯上你” “我知道” “好，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 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永不联系” 闻言，吴影笑了，发自肺腑的笑“好，老师，您保重” 电话挂断，吴影心情很好，唯一的顾虑没了，他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其实，他早就想开始复仇了，只不过，担心会连累老师，这才迟迟忍耐，直到现在。 如今，听到老师说恩断义绝，他是真心的高兴。 这位老师，乃是那场灾难中，救他性命的人。也是帮他找出仇人的人。同时，还是教会他如何报仇的人。 可以说，没有这位老师，就没有吴影。 看着手机，吴影笑的灿烂，轻轻将手机卡取出并掰断，接着，拿上手机与碎掉的卡，离开了卧室。 他要去销毁这东西，彻底断绝与老师的联系，至少，表面上看，不能让人知道，他与老师有关系，这很重要。 等处理好一切，他这才洗漱上床，闭上眼睛睡觉，静静等待明天到来。 第4章 首次谋杀，成功！ 早上七点，周国栋端坐办公室，反复复盘。 他明白，今晚一过十二点，就是约定的时间。如果幽灵真会来，也就在那时候。 所以，他必须保证警队的安排毫无破绽，不能给对方丝毫机会。 “别墅方圆百米范围内，所有来往道路，都有我们的人，就连地下管道也没有放过，没问题。 食物、饮水，全是我们安排的，就连厨子都是每顿一换，也没问题。 周围适合狙击的点位，也被我们占领，同样没问题。 幽灵，你真的敢来吗？” …… 另一边，吴影走出家门，朝学校而去。第三实验中学离圆梦小区很近，也就百来米，因此，他一般都是步行上班。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吴影闭上双眼、微微仰头，感受清晨的微风拂面而过，很是舒畅。 一路上，附近熟人纷纷打招呼。 “吴老师，早啊” “张婶儿早” “小吴上班啊” “是的王大爷” “吴影，晚上我家聚餐，你来吗？” “哈哈，再说吧” 就这样，不到十分钟，进入学校。 …… 中午。 周国栋看着桌上两份鉴定报告，眉头紧皱。 这两份报告，一份是手机上的指纹鉴定，另一份是手机上数字1的颜料鉴定。 原本，他对这两份报告，不抱任何期待，但看了过后才发现，事情跟他预料的完全不同。 首先，手机上居然真有指纹留下，这很不合理。 以幽灵目前的表现看，这是一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这样一个人，既然连信号源都能考虑到，又怎么可能考虑不到指纹？ 留下的指纹也比对过，查无此人，这倒显的合理。 再说颜料，鉴定结果同样奇怪。 结果显示，这种颜料，属于技术落后的劣等货，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停产。 周国栋想不明白，明明可以买烂大街的颜料，这样的话，他们怎么查都没用。当然，现在这种颜料，同样难查，毕竟过去太久了，但总归奇怪。 想了很久，周国栋始终不明白其中含义，只能暗自猜测。 “指纹这点，难道是他故意为之，挑衅警方吗？ 颜料的话，难道是某种含义？ 还有，数字1又代表什么，第一个杀的人？ 嗯~算了，等抓到人，什么都能知道” …… 另一边，学校食堂。 吴影与一个很瘦的年轻人，正并排坐着吃饭。 “我说吴影，今天心情不错啊！怎么，有什么好事儿？” 说话的自然是这个瘦子，名叫马俊，名字带俊，其实一点也不俊，长着一张马脸，眼睛又小，看起来贱兮兮的。 马俊跟吴影一样，都是高二1班的老师，吴影教数学，马俊教化学，两人年纪相仿，是学校里跟吴影走的最近的一人，算是朋友。 跟马俊交朋友，倒不是说两人有多投机，而是，吴影需要一个朋友，这对他来说，有很多好处。 吴影笑道“明天就是周末，放假，你说是不是好事儿” 马俊先是一愣，接着也笑道“也对” “对了，正想问问你，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怎么啦？” “上林区那边，听说有家新开的烧烤店味道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闻言，马俊嘿嘿一笑“有没有妹子？” 吴影白眼儿一翻“没有” 一听没有，马俊堆笑的脸，瞬 间垮了下来。 “我说吴影，我就纳闷儿了，像我这种丑逼，没女性朋友倒是正常。 你说，长你这样，身边居然没个妹子，闹呢？” “别废话，就说去不去吧” “你请客” “行” “去，当然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 时间匆匆，转眼到了晚上。 晚自习下课，已经9点半，吴影这才跟马俊一起离开学校，打了个车，朝上林区那家烧烤店而去。 等到地方后，已经10点，别看时间不早了，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其实，西康的夜晚，基本都是这样，在这座几千万人的大都市，夜生活那是相当丰富。 吃烧烤，自然就要喝酒、闲聊，等到吃饱喝足，已经快要十二点。 从店里出来，两人来到河边休息，河对面是一排别墅区，上林别墅区，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赵建华那栋别墅。 长排椅上，马俊瘫坐在那里，满嘴酒气“爽！” 旁边，吴影目光直直盯着对面，嘴里回道“还不错吧” “确实不错，特别是羊肉串，当真好吃” 吴影笑笑，余光看看手表，然后站起伸个懒腰“上个厕所” 马俊挥挥手，示意自便。 片刻后，吴影来到旁边的公共厕所，从身上拿出一个手机，一阵捣鼓，发出一条信息。接着，便很自然走出隔间儿。 …… 刑警队，周国栋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很是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焦躁，明明安排的那么到位，幽灵不可能得手。但他心中，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直到现在，已经非常强烈。 看看时间，只差一分钟就要到十二点，他很是不放心，准备再给张涛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就在他刚要点击手机时，一条短信发送过来。 见是陌生号码，那种不安感强烈到了极致，他下意识点开短信，上面只有三个字我来了！ 看到短信的瞬间，他瞳孔剧缩，急急忙忙找出张涛电话，立马拨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他几乎用吼出声“快！快去看看赵建华有没有事” 短暂沉默，电话那边传来急促脚步声，看样子张涛正在跑。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慢，短短十几秒，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十几秒后，电话那边终于传来动静，那是两道声音，一个是张涛、一个是女人声音。 “赵建华，醒醒、醒醒” “啊！” “啪嗒” 周国栋只感觉头晕目眩，手机掉在地上也毫无所觉，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第5章 案情分析 从公厕出来，还没等吴影回到长排椅那里，就看到，河对面别墅处人影绰绰，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很明显，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嘴角微勾，眼中寒光眨眼即逝，他知道，赵建华已经死了。这很好，跟他预料中一样，并未发生意外。 今晚之所以会过来，就是想确认自己的计划是否成功，如今看来，一切顺利。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就没什么意义了。于是，与马俊汇合后，两人便一起打车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哪怕今晚没少喝，吴影却没有丝毫睡意，反而有些兴奋，还有些迫不及待。 倚靠在沙发上，他双眼紧闭，深吸一口，烟圈儿缓缓吐出，波澜起伏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烟雾缭绕中，他的意识格外清醒“第一个已经解决，接下来，该第二个了” 很快，他就开始谋划起第二个复仇目标，至于赵建华之死，他毫不在意。反正，不管警方查到哪一步，他都是绝对安全的，根本不需要担忧。 这倒不是小觑警方，相反，他对警方的能力毫不怀疑，之所以这么自信，除了自身足够谨慎外，那就是，谋杀案本身，便无懈可击！ …… 刑警队这边，赵健华死了，这么大的事，根本隐瞒不住。所以，当赵建华死后，立马上报。 结果不出预料，上级震怒，要求警队必须在一个月内破案，抓住凶手，这是死命令。 周国栋很是憋屈，实话说，他的应对已经非常好了，要是换个人，大概率没他这么上心。 可谁能想到，即便布置这么周密，依旧让对方得手。直到现在他都想不通，幽灵到底是怎么杀死赵建华的，这很不合理。 事已至此，不管有什么想法，破案才是重点。因此，警队连夜组建专案组，并对赵建华进行尸检、现场取证等等，所有人都忙的昏天黑地。 直到早上九点，众人齐聚会议室。 会议室气氛压抑，周国栋满眼血丝、疲惫不堪，不止是他，其余众人也差不多。自从接到吴影的电话开始，大家就没人睡过一个安稳觉。 “上级要求我们在一个月内破案，这是死命令，都做好心理准备吧，在接下来一段时间，警队就是我们的家了” 周国栋有气无力道，说完，看向张涛“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涛面色非常难看，保护赵建华的事情，由他全权负责，结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人死了。他明白，如果不能按时破案，他铁定要负主要责任。 当然，就算顺利破案，问责也是少不了的。 深吸一口气，他环视众人，表情严肃“昨晚10点左右，赵建华夫妻离开客厅进入卧室，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赵建华脱离了我们的视线。 接下来两个小时，无事发生，不管是别墅外，还是别墅内，一切正常。 也就在12点时，周队给我打来电话，让我确认赵建华是否安全，我去了。 卧室门并未反锁，这是提前商量好的，我顺利打开门进入其中，发现，赵建华夫妻安稳躺在床上，并无异常。 不过，保险起见，我依旧上前，呼唤二人。 可结果，李梦迷茫从睡梦中醒来，而赵建华怎么都叫不醒，那时候，赵建华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赵建华是在10点到12之间死的，这两个小时内，并无任何人进入过卧室，包括我们。 这点，我们布置在别墅中的监控可以作证” “法医那边怎么说？” 周国栋问道。 “法医的初步判断是猝死，至于具体的，需要等鉴定结果出来才知道” 周国栋点 头，目光看向众人“都说说吧” “凶手有没有可能是从窗户进来的？” 某警员问道。 话音刚落，张涛有些愤怒的盯着这人“绝不可能！ 别说从窗户进来，哪怕是从天上掉下来都不可能，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昨晚，没人潜入过别墅” “万一、、、” 那人刚开口，周国栋就摆手打断“这个不用讨论，如果在我们层层保护下，还有人能潜入别墅作案，我们就不配穿这身警服了。 张涛说的没错，昨晚没外人进入过别墅” “那，幽灵是怎么杀死赵建华的？” 某警员提出疑问。 问题一出，现场瞬间安静，无人开口。 沉默持续了很久，周国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样吧，我们用排除法来分析。 首先，凶手潜入别墅并弄死赵建华，这种可能性，可以排除。 其次，也不是被枪杀。 最后，这几天，赵建华所有入口的食物与水，我们都检验过，并无问题，被下毒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不，不能排除被下毒” 张涛打断。 周国栋并未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不高兴，反而来了精神，立马看向张涛“怎么说？” “尸体没有明显外伤，法医初步判定为猝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确实是巧合，睡着睡着就猝死。要么，被人下毒。 你们觉的，哪种可能性比较大？” 在座之人都不是傻子，不会天真以为，赵建华真是偶然猝死。 见没人反驳，张涛继续“其实，死因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被下毒”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但也有一个问题，明明幽灵昨晚并没有出现，他是怎么下毒的？” “如果，幽灵昨晚一直在别墅呢？” 周国栋幽幽道。 “队长的意思是，幽灵是我们警队内部的人？” 众人惊呼。 周国栋摇头“不是，我相信警队里没有罪犯。你们别忘了，昨晚别墅里，除了我们的人以外，还有一个人” 张涛双眼一亮“李梦！ 对啊，赵建华死了，她是最大受益者，动机有了。 而且，她完全有机会给赵建华下毒”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接话“没错！之前我们就疑惑，为什么幽灵要搞一出杀人预告，而不是偷摸去做，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我们把所有关注点，放在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 也许，幽灵此人并不存在，或者说，李梦就是幽灵” 第6章 华丽的幕后黑手 警方会怀疑到李梦身上，那是必然的。 案子本身并不复杂，警方层层保护下，赵建华死在床上，外人不可能闯入。也就是说，如果真有凶手存在，那就一定是当晚别墅内的人。 加上赵建华死的时候，只有李梦在现场，不怀疑她，还能怀疑谁？ 刚开始，由于思维受限，警方也许还想不到。但直到现在，认真分析，没道理想不到。 然而，明明吴影才是幽灵，而他从始至终，貌似一直置身事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很久以前，吴影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做到完美犯罪，既能杀人，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长久的思考，他想到很多办法，谋杀赵建华，只是其中一个，一个最轻松、最简单、最安全的法子。 杀死赵建华，只需满足两个条件。 第一，保证赵建华在规定的时间，出现在规定的地点，做规定的事。 第二，迫使李梦按照他的计划，动手杀死赵建华。 为了满足第一个条件，他搞出杀人预告。 这样的话，警方一定会有所行动，并派人保护。如此，赵建华就被圈定在了家里。 当然，如果这时候，警方把赵建华保护在了警局。那么，吴影将会放弃这次谋杀，重新谋划。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 总之，赵建华被保护在家，第一个条件就满足了。 至于第二个条件，也是这次谋杀的核心，早在一个月前，吴影就已经准备妥当。 为了让李梦配合，他给对方找到了三个杀死自己丈夫的理由。 第一，如果赵建华死了，她将获得数量庞大的遗产，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用每天待在家无所事事，稍微不小心就会被打、被骂。 不用明知丈夫养小三，还要假装不知道，独自悲痛。 不用什么事都看别人眼色，卑微而孤独。 第二，他给李梦准备了一个，杀死赵建华却不会被抓的办法。 李梦得知这个办法后，顾虑消失大半，明白，哪怕她杀了赵建华，自己也不会有事。 第三，吴影告诉李梦，李梦要是不配合，他就会杀了李梦的孩子，那个正在读小学，李梦爱到骨子里的孩子。 事实上，李梦与赵建华的感情早就破裂，她也一直想离婚，之所以没提，假惺惺与赵建华保持和睦，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孩子。 她明白，要是与赵建华离婚，她绝对得不到孩子的抚养权，这才一直忍到现在。 由此可见，她很爱自己的孩子，不敢无视吴影的威胁。 三个理由给了李梦，李梦最终选择配合。 配合，赵建华死，她得到遗产，带着孩子过自由的生活，还不会被惩罚。 不配合，什么都得不到，她的亲身骨肉，还会时刻处于危险之中，生死难料。 对比之下，该怎么选择，显而易见。 当然，整个布局看似简单，实际并不容易，其中有两点尤为关键。 第一，他与李梦的交流，都在网上进行，且使用匿名账号。交流平台，也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网站上。 此时，那个网站已经注销，也就是说，聊天记录，查无可查。同时，李梦对吴影也是一无所知，仅仅知道，吴影自称幽灵。 第二，吴影给出的法子，必须保证李梦逃脱罪责，否则，李梦不可能冒险。 而这个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李梦先把自己弄生病，去药店买青霉素。不过，买回来后，不吃，偷偷处理下藏起来。 然后，吴影搞出杀人预告，警方将赵建华保护起来，导致每晚，李梦都与赵建华睡一起。 最后，就在昨晚，李梦诱惑赵建华，加上赵建华憋闷需要发泄。于是，进行了一场疯狂的床上运动。 赵建华特别喜欢胸部，每次都要狠狠吮吸，这个习惯，便是催命毒药。 李梦将早就准备好的青霉素涂抹在胸部，于是乎，赵建华便因为吸入青霉素过量而猝死（顺带一提，这个杀人手法，现实中有原型，乃真实案件） 事实上，赵建华死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 这时候，李梦赶紧去洗澡，把唯一的证据销毁。等到洗漱完，又回到床上，假装睡着。 对于吴影来说，整场谋杀，就是一场算计。 他算准了警方的反应，也算准了李梦的反应，甚至，连赵建华的反应也计算在内。 他就像一只幕后黑手，主导着整件事的走向，却从未出现过。 …… 审讯室内。 周国栋与张涛面对李梦，表情肃穆，面前桌上放着几份文件。而李梦，很是紧张，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但看起来还算镇定。 “为什么要杀赵建华？” 周国栋淡淡道，语气相当笃定，气势威严。 闻言，李梦表情一凝，双眼圆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之前与吴影的交流中，吴影告诉过她，警方肯定会怀疑她，甚至确定她是凶手。不过没关系，只要她一口咬定没杀人，按照计划好的说，就一定不会有事。 于是，愣神片刻，她大声道“我没有杀人！” 说着，表情愤怒起来“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明明凶手是那个叫幽灵的人，现在却说我杀了我丈夫。 难道，你们抓不到凶手，就要栽赃陷害吗？” 对于李梦的发怒，周、张二人很是淡定，老刑警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张涛冷笑“李梦，你是不是觉的，你的计划很完美，我们拿你没办法。 哼！别天真了，我劝你老实交代，也许，还能得到宽大处理，否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再强调一次，我没有杀人” 周国栋将一份文件丢给李梦，语气淡淡“这是尸检报告，赵建华死于过量吸入青霉素而猝死。 而我们在你家卧室水杯上，提取到了青霉素残留，这是铁证，你抵赖不了”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李梦，一听这话，瞬间放松下来，冷冷道“那是我的水杯，我最近生病，睡前需要吃药。 你说的青霉素残留，也许是那时候留下的吧。不信的话，你们验验，那个水杯上，肯定没有我丈夫的指纹、或者nda” 聊到这里，周、张二人基本可以断定，杀死赵建华的人，就是李梦。李梦表现的太过镇定，面对询问，应付的太过从容。 但同时，两人也意识到一件事儿，李梦早有准备，想要让李梦认罪，恐怕很难，除非拿出真凭实据。 第7章 躺平顾问 警方与李梦之间的博弈，吴影已经不在意了，不管谁赢，都不会牵扯到他。 当然，站在他的立场，他还是希望李梦能赢，成功逃过这一劫。毕竟，在他的复仇大棋盘上，需要许许多多的棋子，而这个女人，正是其中之一。 作为棋子，当然需要发挥最大价值，如果仅仅只使用一次，有些浪费。 因此，对于李梦，吴影表示“祝你好运” 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吴影开着车缓缓前行。 窗外人流攒动，都市的繁华与市井的喧嚣融为一体，那是人间的色彩。看着看着，有些出神，竟产生一种不该有的念头 “要不，算了吧，放下仇恨，重新开始生活，好好享受这个繁花似锦的世界” 想法刚出，一股巨大羞耻感汹涌而来，让他羞愧到无地自容。同时，二十年前那晚的画面，瞬间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 心底的柔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是憎恨、是愤怒。 “我要报仇！杀光所有仇人！只要参与进来的，不管有罪没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暗自咆哮后，他加快车速，目不斜视，直直朝东三环而去。他要去准备了，为第二起谋杀做准备。 …… 杀死一个人并不难，谁都能做到。 但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杀死一个人，那就是那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需要细致周密的谋划，以及无比缜密的行事，同时，运气还不能太差。 曾经，吴影问老师“怎样才能做到完美犯罪呢？” 老师告诉他“足够聪明、足够谨慎、足够有耐心，理论上讲，是可以做到的” 吴影是一位数学老师，他喜欢用数学思维去思考，谋杀在他看来，就是一道数学题。他总是先设定一个结果，然后反推，去创造一个个条件。 最后，引导目标按照他给的条件，一步步走向死地，完成谋杀。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出现意外，他会毫不犹豫放弃，重新布局。他明白，想要下完他的整盘大棋，中途就不能冒险，必须保证自身安全。 这次目标，名叫孙大伟，47岁，住在东三环的城中村。 这家伙与赵建华不同，赵建华最多算是害死吴影全家的帮凶，而孙大伟，却是直接参与者。 因此，吴影不会让这家伙死的太轻松，他需要对方感受到痛苦、绝望、与无助。 …… 早上九点，城中村某街巷口，吴影缓缓停车。 他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内，朝二十米外看去，那里有栋二层商铺，孙大伟就住在那里。 城中村人很多，甚至比繁华地区的人口密度还高，街边到处都是车，吴影这辆黑色大众，丝毫不起眼，也没人关心。 他就那样静静坐着，等目标出现。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直到11点左右，一个头发散乱、穿着拖鞋的中年男人，这才打着哈欠从一楼走出，正是孙大伟。 出门后，这家伙先是去到隔壁饭店，二十分钟后，再次出现。然后，挺着肚子、叼着烟，慢悠悠走到一辆面包车前。 打开车门，上车，启动，逐渐远去。 整个过程，吴影就那么静静看着，既没有下车、也没有跟上，只是看，面无表情的看。 等到孙大伟离开十几分钟后，吴影这才启动车子，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此地。 接下来，整个下午，他都在熟悉周边道路。城中村到出城这段路，他来回跑了好几次，不管大道还是小路，都亲自上路走上一遍。 直到天色渐暗，他开车离开了城区，朝附近的牛驼山驶去。 等他回城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 午，也就是说，他在牛驼山待了整整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 期间，他做了很多事，总之，该做的准备，已经准备好。 回到家，快速洗漱后，疲惫不堪的吴影，二话不说，倒头就睡，他是真累坏了。 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等待，等到下周五晚上，就是计划发动的时候。而到时候，他相信，会很有趣。 …… 就在吴影睡的正香的时候，周国栋办公室。 “你好，我叫唐平，大家喜欢叫我咸鱼兄，哈哈哈” 一位青年伸手，嬉皮笑脸对周国栋说道。这人有些特别，长着一张永远睡不醒的脸，但眼睛很亮，似乎能看透一切。 他是省厅下来的顾问，是来协助办案的，当然，也有监督职责。 周国栋伸手淡淡点头“周国栋” 见周国栋这副态度，唐平撇撇嘴，暗道无趣。于是，也不废话，走到旁边，一屁股坐下，很是自来熟。 周国栋也不在意，依旧严肃，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案子，目前、、” 周国栋刚开口，唐平就挥挥手“案子的事儿，等会儿再说。 周队，我先跟你交个底，这次我下来，虽说名义上是协助你们办案，顺带监督你们。 不过，我这人比较懒，只喜欢躺平，不喜欢动，更不喜欢多管闲事。 所以，就当我不存在，你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这话周国栋听懂了，暗自松口气，他真怕派下来的顾问难伺候，如今看来，这人还不错。 于是，他露出笑容“那就好” 唐平也笑了“说说案子的事儿吧” “事情要从五天前说起，那天晚上、、、、、、” 半个小时后。 唐平用手摩挲着下巴，一边沉思、一边低声呢喃“赵建华是李梦所杀，这点应该没错。 但李梦绝不是幽灵，幽灵另有其人。 那么，李梦与幽灵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合作关系？不不不。 如果两人是合作关系，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还把警方牵扯进来。只需要相互配合，就能轻松弄死赵建华，李梦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怀疑。 不是合作，那是什么关系呢？ 嗯~难道，李梦只是被利用，是一枚棋子。 对，没错，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嘀嘀咕咕了半天，许久，唐平这才抬头，邪魅一笑“我想，我大概知道真相了” 第8章 案件还原 周国栋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分析不对？” “大部分对” 说着，唐平起身伸伸懒腰“召集人开会吧” 然后，自顾自朝外面走，当走到门口时，转身盯着周国栋咧嘴“你们麻烦大了，这个对手，很厉害！” …… 十分钟后，大会议室。 下方众人齐齐坐着，目光聚集唐平。 唐平微微一笑，环视众人一圈儿“我先把整个案子说一遍吧” 投影仪上，有四个小圆圈，每个圆圈里写着字，分别是幽灵、李梦、赵建华、警方。 他先用激光笔射在幽灵圈儿上“他是谋杀案的真正凶手，幕后策划，也是操控者” 接着，将光点分别移向李梦、警方“李梦、我们，都是棋子” 最后，又将光点移动到赵建华“这是目标” 转身面向众人，唐平笑笑“案子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首先，幽灵先是联系上李梦，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李梦同意，在指定时间，杀死赵建华。 估计，杀死赵建华的办法，以及事后应对我们的说辞，也是幽灵准备的。 接着，幽灵打电话给我们，搞一出杀人预告。 于是乎，不出意外，我们派人去保护。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把赵建华定死在家里，为李梦制造下手时机。 最后，当我们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可能出现的幽灵身上时，李梦下手，杀死赵建华。 整个过程，幽灵只做了两件事，说服李梦、给我们打电话，从头到尾，这家伙根本没有下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与李梦的交流记录，已经被销毁。 如此一来，不管我们能不能给李梦定罪，幽灵此人，都将平安无事，甚至，对于这个人，我们近乎一无所知。 大概经过讲完，我们来说说细节。 第一，李梦是怎么杀死赵建华的。 可以确认的是，李梦用的是青霉素，但具体怎么做到的，我跟你们分析的，不太一致。 我认为，李梦不是将青霉素放入水中，而是涂抹到自己胸部” “胸部？” 众人惊呼。 唐平含笑点头“没错，就是涂抹到胸部。 大家想想，特别喜欢胸部的男人，在房事的时候，会怎么做？ 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吧，也就不细说了。 这么做的好处有两个，第一，我们不太容易想到这样的方式。 第二，只要洗个澡，证据全无。 并且，做那种事情后洗澡，本就顺理成章，哪怕我们想到，李梦也能圆过去” “可是，如果真如你所说，为什么李梦还要在水杯上留下青霉素残留呢？” 某警员不解。 唐平一拍巴掌“这就是其中一处高明的地方。 李梦生病，所以买青霉素，如果不能证明她吃过，那青霉素去了哪里？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所以，她故意在水杯上留下少许残留，既能证明她买的青霉素都被她吃了，还能影响我们的判断。 同时，这说法，合情合理，我们找不到反驳的点” 见众人不再提问，而是纷纷思考，他继续往下说 “基于这个事实，我有三个坏消息告诉大家。 第一，目前我们无法找出幽灵，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第二，只要李梦不认罪，坚持那套说辞，我认为，我们没法给她定罪。 相比于这两个坏消息，第三个坏消息，恐怕才是最坏的消息” 众人越听脸色越 难看，听到这里，心已经沉到谷底。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唐平已经说出第三个坏消息“幽灵还会继续作案，并且，应该就在近期” “哗！” 话音刚落，会议室立马喧闹起来，张涛更是直接站起，大声问道“这都是你的推测，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有证据吗？” 唐平面不改色，慢悠悠回道“有啊。 通过信号源可以证明，李梦不是幽灵，因为她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这点你们应该已经发现，只是不愿承认。 然后呢，你们查查李梦近期的联系人，不管是网上还是现实中，到时候你们会发现，一切正常，没有可疑人员，似乎幽灵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至于幽灵还会继续作案，很简单，那个数字1，代表第一个。既然有第一个，肯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至于到底有多少个，那就不清楚了。 哦，还有一点，李梦一个家庭主妇，虽说不傻，但用青霉素涂抹胸部的杀人手法，是她能想出来的？ 面对警方，冷静从容，回话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是她能办到的？” 就在这时候，门外跑来一个人，进来后，立马对周国栋汇报“队长，李梦的律师到了，要求我们放人” 周国栋心情已经差到极点，其实，唐平说的，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没这么全。等唐平说出这些话的瞬间，他就已经信了。 自己经手的案子，这么棘手，谁都会烦躁，何况幕后黑手明显不是简单角色。 现在听李梦想走，顿时大怒“放人？一个杀人凶手，让我们放人？” 报信的小警员被吓的不轻，连连后退，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突然，一只手搭在小警员肩膀上“放了吧，去，把人放了” 见唐平自作主张，周国栋更是暴怒，就要发作。 可不等他发作，唐平已经靠近，率先开口“不放又能怎么样？没真凭实据，肯定是定不了罪的。 倒不如放了，到时候，盯着这女人，也许，能帮我们找出隐藏在暗处的幽灵。 再说了，如今这女人很谨慎，不太可能露出马脚，放出去后，说不定就会松懈下来，露出破绽。 周队，你说呢？” 看着那张笑脸，周国栋逐渐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微微点头“好” 见状，唐平立马竖起大拇指“机智” 第9章 唐家与相亲 凌霄园，乃西康有名的高端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绝对的富人区。 晚上八点，某户人家客厅内，几人正围着餐桌吃饭。 “小平，你爸妈都还好吧？” 一位妇人问道。 唐平一边大口大口吃饭，一边回道“他们好的很，每天全国各地到处跑，比我有活力多了” “哎，干嘛那么辛苦，钱够花就行，天天不着家，有再多钱有什么用？” 妇人有些感伤，话里话外的，隐隐在挤兑身边某个中年人。 “咳咳咳，那个，小平，这次回来，之后还去省厅吗？” 中年人唐山立马转移话题。 “不好说，不过，短时间内应该回不去。 你们不知道，最近西康出现一个挺厉害的罪犯，不把这家伙抓住，我肯定是走不了的” “怎么回事儿？”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立马问道，看样子很感兴趣。 唐平含笑看着这位堂弟，神秘兮兮吐出两个字“保密” “哥，你就告诉我嘛，你放心，我绝对保密” “小东，别胡闹，这种事儿能随便问吗？” 见唐小东胡闹，唐山立马呵斥。 于是乎，这个话题就跳过，又聊了会儿，唐母问道“小平，你还没谈女朋友吗？” 唐平双手一摊“二婶，你是知道的，我懒，懒的谈恋爱” “到了年纪就该成家，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爸妈想想吧” 妇人劝道。 躲是躲不过了，眼珠子一转，唐平打算祸水东引，立马伸手指向旁边“二婶，先别说我，嫣然姐都快30了，我这当弟弟的，操心啊！” 果然，此话一出，唐母不再管唐平，哀叹一声“哎！一个个的，没一个让我省心” 说着，看向唐嫣然，语气强硬“这周必须去相亲” 唐嫣然今年28岁，身材高挑，五官精致，配上一头黑长直，很是赏心悦目。加上家庭优越，自带一股贵气，绝对的美女一枚。 闻言，头都不抬“不去” “你看你都多大了，要是在我们那会儿，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要是再不结婚，等到人老珠黄，我看谁还愿意娶你” “那我就不嫁了” “行了，少说两句，婚姻不是儿戏，我闺女的婚姻大事，她自己说了算” 唐山突然插嘴。 一听这话，唐母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只感觉心中悲凉“好啊，你们都开明，就我封建不讲道理好了吧。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呜呜呜……” 见母亲这么难过，唐嫣然心中不忍，忍着泪水说道“别哭了妈，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顿时，眼泪收回，唐母死死盯着唐嫣然，确认般问道“真的？” 唐嫣然点头。 于是乎，唐母就开始跟大家商量起来，看看谁比较合适。 这时候，唐小东提议“我们数学老师不错，又高又帅，人特别好，我们可喜欢他了” “老师吗？倒是体面，他叫什么，多大了？” “不知道多大，应该比姐小，名叫吴影” …… 吴影自然不认识唐平，也不知道他的对手来了，更加不知道，这个一生之敌，此时正想着怎么把他拉去相亲。 他的心思，都在明天的家长会上。 对于吴影来说，复仇与生活是分割开的，面对复仇，他无比认真，面对生活，同样如此。 转眼到了第二天，家长会如期举行。 “王强这孩子，学习认真自觉，没什么可说的。能教出 这样的孩子，可以看出，你们是花了心思的。 如果非要说哪里还需要改进的话，就是自尊心过于强，有时候明明知道自己犯了错，也不太愿意承认。 但这也是小问题，哪个少年不轻狂？对吧” “雨希的话，乖巧听话，本性善良，是个很好的姑娘。 就是吧，对学习兴趣缺缺，数学还好，这孩子还算认真，其余科目的话、、、、” “小光、、、、、、” 面对一个个家长，吴影耐心交流，力求在解决学生问题的基础上，尽可能不伤害到孩子与家长，算是煞费苦心。 随着时间流逝，教室里人越来越少，最后，唐平来到吴影面前坐下。 “唐小东堂哥，唐平” 唐平笑着伸手。 “你好” 两人的手轻轻一握，随即松开。 “小东这、、、” “吴老师，你明晚有空吗？” 吴影有些疑惑，定定看着唐平。 唐平笑笑“哦，是这样的，今天小东父母有事来不了，让我来跟你说声抱歉。 同时，想问问你明晚有没有时间，到小东家里坐坐，详细聊聊孩子的问题。 你可能不知道，小东父母很是关心小东的学业，这才提出请求。 当然，如果这样会打扰到你，那也没关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吴影并没有直接答复，而是转头示意其他老师。 “哦，其他老师也都会一一邀请的” 吴影点头，他一点也不想去，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于是为难道“唐先生，真的很抱歉。 我当然愿意去跟小东父母多交流，但不巧的是，明晚我有晚自习，所以、、、” “没关系，这事儿我来处理” 话还没说完，唐平立马打包票，并瞬间起身，几步跑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唐平又跑了回来，笑眯眯开口“好了，明晚的晚自习，换别人了。 就这么说定了，抱歉吴老师，我有点急事儿，就先走了，明天放学我来接你们” 说完，不等吴影开口，二话不说，拉着唐小东撒丫子就跑，转眼不见。 看着唐平背影消失，吴影暗自皱眉。 “这个唐平，应该在政府单位上班，要么自身官职不小，要么就是家里关系很硬。否则，不会这么快说服主任给我换班。 还有，请我去唐小东家，应该不止是家访那么简单，还有别的目的，是什么呢？ 算了，对我没恶意就行” 思考片刻，没什么结论，他也就暂时不去理会，等明天自然知晓。 至少，他可以肯定，自己绝没有暴露，这便足够。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儿。 第10章 执棋者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放学铃声响起，不一会儿，无数学生朝外跑，那叫一个欢快。 人群中，吴影带着唐小东不急不缓走着。 “小东，告诉老师，你爸妈请我去你家，到底是为什么？” 吴影含笑盯着唐小东。 闻言，唐小东目光躲闪，有些心虚。 “没事儿，说吧，既然答应去，老师就一定会去。 只不过，提前知道，也有个心理准备，我不会怪你” “那个，吴老师，你知道的，我不是有个姐姐嘛……” 唐小东犹豫片刻，还是老实交代出来，说完后，贼兮兮笑道“我告诉你，我姐可是个大美女，你看到后保证喜欢” 吴影无语，居然是相亲，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应付一下而已。 很快，两人来到校门口，唐平已经等在那里，见两人出来，立马招呼上车。 几分钟后，路上。 唐平瞧瞧唐小东表情，心中了然，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吴老师，很抱歉，我二婶安排的任务，我也没办法” 吴影余光瞥瞥唐平，暗道对方好敏锐，表面上不动声色“没事儿” 沉默片刻，唐平又主动开口“兄弟，我告诉你，我这堂姐当真不错，不但长的漂亮，还知书达理。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没恋爱，主要吧，没人敢追。 你是不知道，我这堂姐看起来冷冰冰的，家庭又好，别人一看，直接就被吓跑。其实，她这人本性善良，很好相处的” “嗯” 吴影礼貌点头，也不接话。 见吴影没谈话的兴致，唐平也不再开口，于是，接下来一段路，安静无比，顺利抵达凌霄园。 …… 来到唐嫣然家，唐家上下自然热情招待，虽说主要目的是相亲，但流程还是要走的。再说了，唐家这种家庭，选女婿可不会轻易决定，今天，也只是看看。 因此，吃饭时，只谈唐小东的学习问题，偶尔聊点家常，至于相亲之事，提都没有提。 这是肯定的，如果觉的吴影还不错，后续才会多聊，要是觉的不行，就当家访，唐家这些人，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吃过晚饭，众人坐在客厅继续聊，主要是唐山夫妻与吴影聊，唐平、唐嫣然只是听，并不插嘴。 唐平看着吴影，不知道为什么，对吴影有种骨子里的亲近，很想与之成为朋友。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是一种感觉。 实际上，那是一种共鸣，是他们这类人独有的气场。不管是吴影，还是唐平，骨子里无比自信且骄傲，拥有吞吐天地的气魄。 这不，拥有类似气场的唐山，对吴影感观也不错，聊的很投机。倒是唐母不是太满意，觉的吴影过于沉稳，不够阳光。 “小吴，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唐山问道。 “我喜欢教师这个职业，教书育人很好，如果不出意外，我会一直当一名老师” 唐山点头，这回答让他有些失望。 吴影看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提出离开，唐山夫妻也不挽留，就让唐平送吴影回家。 等吴影走后，唐山问唐嫣然“闺女，你觉的这个吴影怎么样？” 唐嫣然想了想，低声道“他不怎么看我” “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就是性子淡了些，过于老成，不适合咱闺女。 本来嫣然性子就清冷，要是再找个同样清冷的，多无聊啊” 唐山刚说完，唐母立马接话“我也觉的不合适，再说了，人家压根儿没这心思，还是再想想其他人选吧，老唐，表舅家的老三，你觉的怎么样？” 两口子再次商 量起下一个人选，而当事人唐嫣然，却默默离开，如同置身事外。 …… 路上。 唐平开着车，伸手拿出一包烟，朝身边吴影抬抬手“抽吗？” 吴影摇头。 唐平也不在意，自顾自点上一根儿，狠狠吸了一口，目光望向黑黢黢的夜空。 “有时候我会觉的，这个世界很没意思，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而这些无数立场交织起来，就会产生许多矛盾。 问题是，当你看清所有脉络后会发现，每个人的做法都没错，甚至，都是他们该做、必须做的事，剪不断理还乱。 比如今天的事儿，站在我二叔、二婶的立场，为人父母，为子女的婚姻操心，理所当然。 站在我堂姐的立场，安抚父母，哪怕心中再不乐意，也只能配合。 站在我的立场，长辈之命，不得不哄骗你来走这一趟。 当然，最无辜的就是你，被哄骗过来，还要忍着不耐烦应付，以维持面上的友好。 哎！这人啊，就没有谁真正自由，都是人世间的囚徒” 看了唐平一眼，吴影觉的，这家伙好自来熟，不过，并不讨厌，回道“天地一盘棋，唯有老天才是执棋人” 心里却补上一句“若天要弃我，我便掀了这棋盘，自己落子” 唐平以为吴影还是不会理他，结果竟然回了，闻言大笑“哈哈哈，说得对，就是少了点气魄。 要我说，还要补上一句，若天负我，我便与天斗，胜天半子” 说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吴影“需要帮忙可以找我，就当为这次的事儿赔礼。 当然，叫我出来喝酒，也是可以的” 吴影并未拒绝，随手接过，接着，就感觉车缓缓减速。 “到了” “谢谢” 没有多余的话，吴影下车后，唐平就走了。 站在小区门口，吴影随意瞅瞅名片，顿时一愣，嘴角微勾“顾问吗？有趣的家伙” 接着，收好名片，朝内走去。 …… 时间飞逝，一切照旧，转眼到了周五。 今晚，就是他猎杀孙大伟的日子。 下班后，他推辞了马俊的邀请，独自离开学校，直接回了家。 在家待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十点左右，这才出门，步行来到几百米外一处路口。 然后，戴着口罩的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郊区某仓库。 最后，从仓库里开出一辆黑色大众，悄然无声，朝城中村而去。 周国栋不会想到，第二次杀人预告即将到来，新的游戏很快开始，而胜负，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第11章 第二次杀人预告 纵横交错的马路上，黑色轿车快速行驶，吴影并没有直奔孙大伟家，而是在中途一处工地停车。 下车后，他左右看看，找到块石头。接着，伸手入怀掏出一个手机，并放在石头下的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上车，继续朝孙大伟家赶去。 大概十一点左右，吴影抵达城中村，但这次，他没有直接开车进去。而是将车停在远处，步行前往，并在十分钟后，藏在孙大伟家几十米外某角落里。 大致在脑海里模拟了下整件事的走向，又复盘了自己的所有行动，确认没有破绽后，拿出了变声器。 …… 刑警队。 自从上次会议后，所有人都感觉压力山大，抓幽灵那是不可能的事，从头到尾，除了一部手机外，没有任何线索可查。 而手机带来的指纹与材料鉴定，目前来看，也几乎没有作用。针对幽灵，所有人都清楚，没必要浪费时间，那是徒劳。 所以，哪怕按照规定，已经放走李梦。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梦身上，几乎把她调查了个底朝天。 首先，关于李梦的人际交往与近期交流痕迹，警方做了无比细致的调查。结果跟唐平预料的一样，没有异常。 其次，李梦是否生病，购买青霉素量是否超标，都做了调查，依旧毫无所获。 最后，唐平提出，想要拿到证据给李梦定罪，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找到李梦私下处理青霉素的证据。 确实，李梦想要将青霉素收集起来，肯定需要工具，只要找到那个工具，证据就有了。 但可惜，哪怕警方将别墅翻了个底朝天儿，依旧什么都没能找到。 当然找不到，李梦收集青霉素的工具，乃一块用糖制作的小盒子。那晚，当她使用掉青霉素后，就把小盒子吃了。 这也是一处高明的地方，至少，唐平没能想到，想到也没用，都吃了，证据被销毁的干干净净。 整个警队通宵达旦奋战一周，却毫无所获，调查陷入僵局，所有人都感觉身心疲惫。 此时，大会议室，人人挂着黑眼圈，面容憔悴。 “都丧气个什么劲儿，这天下就没有完美的犯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想想，一定有什么地方被我们给忽略了” 周国栋大声给大家打气。 也就在这时候，刘燕匆匆跑进会议室，满脸惶恐“周队，幽灵又打电话来了” 瞬间愣神，周国栋精神一振“立马接过来” “已经转接过来了” 果然，话音未落，会议室的座机就响了起来，周国栋立马接起。 “周队，最近还好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啊，只是在下一盘棋。 言归正传，孙大伟，男，47岁，家住东三环城中村养马街47号，我要杀了他。 哦，这次你们时间不多，我将在一个小时内动手，你们要抓紧时间。 新的游戏开始，这是一场时间的赛跑，你猜，谁会赢？” “幽灵，我发誓！必将亲手抓、、、、嘟嘟嘟~” 不等周国栋怒吼完，电话挂断。 此时，周国栋已经愤怒到极点，这简直是对警方赤裸裸的侮辱。不过，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被情绪影响的人，只是看起来暴躁。 于是，立马下命令“所有外勤人员，立马出动” 都知道事情严重性，众人没有丝毫犹豫，站起就跑。 等大家走完，周国栋一边往外快步走、一边转身对角落里的唐平严肃道“这里交给你了” 唐平点头“去吧，但不要抱太大希望，那个孙大伟，多半要完蛋” 对于唐平的狗屁话，周国栋视而不见，瞬间跑出会议室。 等人走光，唐平眼中满是兴奋，他喜欢挑战。于是，立马将一系列命令吩咐下去。 “定位幽灵电话信号源，要快！” “查询孙大伟名下车辆，同样要快” “派人去交通部沟通，我要在今晚掌控所有路道监控” “最后，还要一件更急的事，刘燕，给我倒杯咖啡” 安排好所有事宜，唐平舒服的倚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手指不断敲击桌面，默默等待起来。 ……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 他们从小被父母惯着，不好好学习，整天胡混，打架斗殴、偷鸡摸狗。 长大后，也不好好工作，整日游手好闲，靠吸取父母血汗过活，还特好面子，脾气暴躁，脑袋愚笨。 哪怕成家，对妻儿老小也是不管不问，依旧我行我素、懒散奸猾，毫无责任心与道德感。 这种人，堪称社会的病毒，人嫌狗弃的典范。 如果没机会，一辈子大概也就做点小恶，要是有机会，这类人也会犯大罪。 孙大伟，正是这样一个人。 年轻时，是个地痞无赖，虽说让人讨厌，但还保留少许善念，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但在二十年前，由于欠下赌债，急需用钱，于是，冲动之下，接下一个害人性命的黑活。并且，在那个晚上，失手打死一个老太太。 在那以后，他得到一大笔钱，不但还清债务，还成家生子。当然，就他这样的人，离婚那是必然，孩子也被老婆带走。 从那以后，他就靠着自己买下的商铺租金过活。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一来，他懒，二来，他也怕，怕自己二十年前做下的事被发现。 所以，这些年里，他每日除却打牌、睡觉、闲逛，就是在家玩游戏，过的倒算舒服。并且，他打算这辈子都这么过下去。 至于父母孩子，不好意思，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今天，他如往常般，窝在家里玩游戏。实际上，他很想去找个小姐，但没钱，也只能忍着，等下个月租金到了再说。 “妈的，一群傻逼” 看着手机上游戏失败四个字，他满脸不爽，恨恨骂了一句，并伸手去摸旁边的烟。 “我得意儿的笑、我得意儿的笑~”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看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想都没想，他直接断掉。 结果，刚挂断，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妈的，谁啊” 说着，接通了电话。 第12章 不给机会的比赛 “喂，谁啊？” 他语气不善，心里想着，要是对方不说出个所以然，非得骂的对方连妈都不认识。 “孙大伟，你先别说话，听说我，十万火急。 一分钟前，警察已经出动，正全速朝你家赶来抓你，十分钟之内就能到。 你二十年前的事儿东窗事发，警方已经拿到证据，你会坐牢到死。 现在，什么都别问，立马离开家，我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急促的机械声说完，孙大伟整个人都傻了，眼睛瞪的老大，浑身发抖。别看他是个地痞，曾经还杀过人。 但实际上胆子很小，那次杀人也是失手，这些年一直担心被抓。现在，突然听到事情败露，警方要抓他，都快被吓瘫了。 “愣着干嘛，跑啊！” 随着电话里的爆喝，孙大伟这才反应过来，鞋子也不穿了，拿着手机就要跑，这时候，电话那边再次传来声音 “记得拿上车钥匙” “对对，车钥匙、车钥匙” 他哆嗦着，一双眼睛到处找，其实就在桌上，只是他太害怕了，根本想不起来。 几秒后，他找到车钥匙，拿着手机，疯了一样跑出家门。 出门后，快速跑到他的面包车前，打开门就跳了上去。 “很好，已经上车了吧。 现在，你给我保持冷静，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有事，肯定能安全离开。 现在，走鞍山公园那条路去荷花池，记住，一定要走鞍山公园那条路” 孙大伟立马点头“好好，鞍山公园、鞍山公园” 车辆启动，一个右转，朝鞍山公园而去。 也就在面包车刚走不久，附近出现密集警报声，甚至，有辆警车直接与面包车擦肩而过。 顿时，车里的孙大伟更害怕了，脸皮抖动，满头大汗。 “不要慌，冷静、冷静。 保持电话畅通，不要挂电话，等到了鞍山公园就告诉我，我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走” 听到电话里沉稳的声音，孙大伟稍微有了些安全感，连忙回道“好” “嗯，专心开车，尽量别说话” 很快，车内安静下来，只有孙大伟粗重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亲眼看到孙大伟安全离去后，躲在暗处的吴影缓缓走出，几步混入人群消失。 并且，在十分钟后，回到了自己车上。 车内，吴影拿着手机，听着手机内传出的呼吸声，眼神冰冷，心中暗道“别急，你会在，以为自己安全的那一刻死去” …… 警车停靠，周国栋立马下车，从腰间取出手枪，对身边众人挥挥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上” 于是乎，一群警察分几个方向，齐齐朝孙大伟家冲去。 可惜，还没等周国栋进入商铺，最先进去的警员已经跑了出来“周队，人已经不在了。门没关，桌上的水还是热的，应该刚走不久” 闻言，周国栋骂了一句“妈的，还是慢了一步” 说着，他转身问张涛“还是打不通吗？” 张涛摇头“孙大伟电话一直处于通话状态，我们的电话根本打不进去” “马上给唐平去电话，让他安排人定位孙大伟” 周国栋刚吩咐，自己手机就响了起来，来人正是唐平。 “周队，人已经不在家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边，唐平一边操作、一边说道“刚定位成功孙大伟手机，此时的他，正朝鞍山公园方向而去。 定位码已经发 送给你，抓紧时间，如果慢了，也许会出问题” 也不回话，周国栋一屁股坐进车内“开车，鞍山公园，快！” …… 同一时间，鞍山公园。 “喂，我到了” 一边开车，孙大伟一边瞪大眼睛左顾右盼。 “很好，看到那处工地了吗” “嗯，看到了” “开过去” 不敢犹豫，一个方向盘，车辆快速朝几十米外工地方向开去。 几秒后，孙大伟已经来到工地外那条路上。 “我到了” “下车” 这时候，孙大伟已经是言听计从，在他心里，电话里的神秘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自然不敢质疑。 于是乎，停车，跳下马路。 “看到那块告示牌没有” “嗯嗯，看到了” “走过去，告示牌旁边那块石头下面，有部手机，拿出来” 几步靠近，孙大伟立马蹲下去摸，果然，里面有部手机。 “把你的手机摧毁，用这部手机打给我，里面只有一个号码，那就是我的” 孙大伟听命，取出自己手机卡掰断，并把手机，摔得粉碎。 接着，用石头下那部手机找到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 “很好，接下来，上车，朝云光寺方向走。 到了那里，我会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 顿时，孙大伟几个箭步回到面包车上，启动后，直奔云光寺。 …… 孙大伟走后大概五分钟，周国栋按照手机定位赶了过来。 结果显而易见，又晚了一步，只找到孙大伟留下的手机。至此，追踪手段丢失，只能靠运气了。 警队。 唐平得知情况后，对周国栋说道“你们到处找找吧，特别是出城路口，看能不能碰个运气。我估计，孙大伟可能要出城。 至于交通部那边，我早就派人过去了，不过，你也清楚，这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搞不定” 挂断电话，唐平靠在椅子上暗自琢磨。 “孙大伟，死定了。 幽灵那家伙，在一切开始之前，就已经算好时间。 交通部那边，等我们接管道路监控，起码也是半个小时后，而那个时候，估计人都凉了。更何况，就算接管监控，想要找出孙大伟那辆车，也是一件很费时的事儿。 这家伙，看似给机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给任何机会。 哎，算了，还是睡一觉吧，后续发展不用看了” 这么想着，他从旁边抽出一条毯子盖在身上，不到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13章 第二杀，完成 “寺庙到了” “右转，进入华南大道” “前方二十米就是路口” “左转，进入郑和北路” “已经快到收费站了” “找个位置下车，步行穿过沟渠，从你对面那片田地离开城区” 就这样，在吴影指挥下，孙大伟耗时四十分钟左右，终于离开了西康。 “现在，朝东直走，去牛驼山” 接下来的路，就比较长了，足足十公里，步行需要不少时间。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见自己已经离开城区，孙大伟也不再那么紧张，逐渐冷静，智商也开始回归。 沉默许久，他突然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要是被抓，我也好过不了” 孙大伟闻言，瞬间明了。当初那件事，参与者可是很多的，他知道的就不下十个。 所以，眼珠子一转，心中便有了猜测。 “你是阿强？还是大头？ 算了，反正等会儿见到你就知道了” “我不会见你，再说了，如果我真要见你，你敢来吗？” 这话一出，孙大伟疑虑顿去，对电话那边的吴影，算是彻底信任了。 毕竟，杀人灭口这种事儿，可是很常见的。 刚刚他还在担心，万一等会儿见到人，被对方灭口了怎么办，如今听这话，心中仅有的担忧，也就自然没有了。 “也好，那时候我们就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再见面，免的互相提防。 我现在是出城了，但估计很快就会被通缉，那我该怎么办？你不会不管吧” “我在牛驼山那里，给你留了些东西，光现金就有五十万。 等你拿到东西，就去边境，我有熟人，会安排你去国外” 听到前面，孙大伟很高兴，但听到要出国，他就不是很乐意。 “能不能不出国？”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就跟在思考一般，片刻后，声音这才响起。 “那这样，你拿到东西后，先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然后，我想办法帮你弄个身份，这需要时间” “好，就这么办。谢了，兄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孙大伟已经进入牛驼山。 “看到那片林子没有，东西就在里面” 孙大伟走进林子，大晚上，光线不好，他走的很慢。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脸上露出笑容“我知道你是谁了。刚才我还一直在想，你是怎么知道警察会来抓我的。 仔细想想，只有一种可能，你在警局工作，也是条子。 原来，你是、、、” “闭嘴！ 孙大伟，请你记住，今天是我救了你，否则，你就完蛋了” 被呵斥，孙大伟不但不生气，反而非常愉快，似乎感觉自己拿捏了对方，嘿嘿笑着“明白、明白，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此时，透过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前面有块大石头，石头上面放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应该是包裹。 “我看到东西了” “嗯，拿上东西，赶紧滚吧” 孙大伟也不多想，迈开脚步，靠近那块大石头。 可就在此时，当脚落地的瞬间，他并没有感觉到地面的厚重，而是脚下一空，身体直直朝前倒去。 “啊” 随着一声惊呼，孙大伟身体倾斜，重力作用下，猛地朝下坠落。 草木掩盖下，那里有处深坑，里面满是竖起的尖锐刚刺，直径 不足一厘米的细小刚刺，尖端闪烁冷光，森然且锋利。数量极多，均匀分布在深坑各处。 下一秒。 “噗噗噗” “啊，呕呕呕~” 金属穿透血肉发出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间格外清晰，渗人无比。 至于孙大伟那凄厉的惨叫，瞬间被哽咽的鲜血所覆盖，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 此时的孙大伟，双手、双脚、胸膛、脖颈，除了脑袋，浑身都被钢刺穿透，惨不忍睹。 脑袋之所以没被穿透，仅仅是因为头骨太硬，不过，依旧插进入一截，眉心咕咕渗血。 这时候，他还没死，哪怕五脏六腑都被贯穿，残破的躯体，依旧保持着微弱生命力与意识。 不过，即便现在没死，很快也会死，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的伤，重的有些过分了。 临死前，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绪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中。 十几秒后，模糊的意识彻底消失，仅在意识消失前，听到电话里传出两个字“疼吗？” …… “疼就对了” 低声呢喃一声，吴影挂断电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平静的可怕。 许久，他动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拨通了某个熟悉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那边立马传出某人的咆哮“幽，灵！” 将手机拿的远了点，等对方说完，这才重新靠近耳边“周队长，别激动，你这样，让我很不愿意跟你交流” “孙大伟在哪里？” “死了，在牛驼山，早点去处理吧，免的污染环境” “你个王八蛋，我告诉你、、、” “哈哈哈，幽灵，你怂了” 电话那边突然换人，语气也奇怪，貌似很开心的样子。 于是，吴影道“哦，怎么说” “你说玩游戏，但你作弊，根本就不给我们赢的机会，就像在游戏中开挂一样。 你知道吗？ 对于游戏中开挂的人，我一向看不起，因为，只有弱者才会开挂，强者，都是靠自身实力取胜。 你说是吧？幽灵先生” 吴影觉的对方很有意思，也很聪明，可惜，这种激将法，对他来说无效。 “你是谁？” “刑警队顾问，唐平” 一听是唐平，吴影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 “唐先生，你好。 以后，就由你来负责跟我沟通吧，周队长太暴躁了些。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再见” 挂掉电话，吴影取下变声器，麻利的将手机卡取出掰碎。接着，发动汽车，离开了城中村。 第14章 专案组，幽灵屠夫 刑警队，队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有唐平、周国栋、张涛三人，气氛压抑且沉默。当然，这只是指的周、张二人，唐平很淡定。 “周队，我们需要一个心理学专家” 唐平突然开口。 闻言，张涛不太明白，疑惑道“队里不是有吗？还有好几个” “我说的，是真正的心理学专家，不是那种手拿证书的专家” 说着，唐平看向周国栋“周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周国栋皱眉“这样的专家，西康没有，再说了，就算能找到，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到警队来” 唐平思索了下，犹豫片刻，说道“尽管去找，要最好的，找到后，我负责把人招进警队。 还有，不管你们怎么想，这个幽灵，是一个绝对的厉害人物。我们与他之间的战争，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不用担心上面，我会动用我父亲的关系，暂时保住你们，专心办案，争取早日抓住这家伙。再说了，你们已经尽力，上面不是不讲道理的，会理解” 周、张二人听后，哪怕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是有些感动。 周国栋拍拍唐平肩膀“谢了！” 张涛则是直接的多，加上年纪比唐平大不了多少，直接一个熊抱“以后，你就是我兄弟” 不得不说，有个好爹才是王道。尽管唐平本身很优秀，但能在这个年纪走到这个位置，没他爹帮忙，想都别想。 还有，正是有个身居高位的爹，唐平才能在各个岗位如鱼得水，人缘极好，无它，能帮忙、能扛事儿。 三人商量好后，便各自忙碌起来。 唐平负责写报告，同时沟通上级，处理与上级之间的关系。 周国栋与张涛，则是处理其他事务。 于是乎，就在今天，“幽灵屠夫案”正式立案为连环杀人案。为此，西康市警方，动用各种力量，成立全新调查专案组。 这个专案组，由周国栋为组长，唐平任副组长兼顾问。 其中，法医、痕迹学专家、网络技术专家、心理学专家，都是警察系统内，最优秀的人才。不过，心理学专家目前还没找到合适人选，暂时空缺。 至于张涛，则是负责外勤，带着一群警员，专门处理外勤事务。 总之，本次立案、重组专案组、寻找人才等动作，都在说明一件事，从此刻开始，警方动真格的了。 而吴影，也被警方称为“幽灵屠夫” …… 稻城，位于西康城南边缘，这里原本是一处夜市，在十年前，可谓热闹非凡，名满西康。 不过，随着旁边的大学搬迁，附近医院、学校等，也跟着搬迁，这里就逐渐荒废下来。直到现在，已经彻底荒废，近乎无人居住。 加上这片区域商铺林立，若是拆迁，成本太高，没开发商愿意在这里盖楼。于是乎，这里就被所有人抛弃，变成无人问津的存在。 凌晨三点，吴影来到稻城，并开进一栋二层商铺。 商铺表面是商铺，内部其实是仓库，是他存放物资的地方。当初，为了选定据点所在，他是花了大功夫的。 这里不仅人烟稀少，附近监控早就因为年久失修而失去作用，加上位于城区边缘，乃据点的绝佳之所。 类似这样的据点，他在城北那边还有一处，留在后路使用。 两处据点中心位置，便是他现在的家，圆梦小区。 每次来到这里，他都会想起老师，因为，两处据点，都是老师帮他弄到手的。甚至，还为他处理了后患，商铺户主并不是他，而是一个不存在的名字。 将车停进仓库，他就下车，取下手套，走到仓库 角落。 然后，扯开一块铁片，露出一道门，很明显，这里有地下室。 打开地下室的门，直接跳了下去。 地下室东西很多，但很整洁，东西分门别类，强迫症同胞们看着肯定会很爽。 其中，有个箱子，里面放着满满的老式诺基亚，旁边还有一盒子电话卡，这都是很早以前就准备好的。 别看吴影就跟哆啦a梦一样，总是拿出各种东西，要知道，为了准备这些东西，他足足花了好几年时间。 处理好这次用到的东西后，他就回到地面，打开仓库，步行离去。 半个小时后，吴影出现在两里外的酒吧一条街，随便喝了点酒，就打车准备回圆梦小区。 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五点，洗漱完，倒头就睡。 …… 周六整天，吴影一直待在家，哪儿都没去。 周末这天，他与马俊约好去五岳广场玩儿，主要是看最新出的大片《变形恐龙9》，顺便再买点衣服。 对吴影而言，他不能太过奇怪，需要表现的跟其他人一样。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做一些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 比如，交朋友、聚餐、看欧美大片、唱k、玩游戏、购物等等，甚至，他都考虑要不要找个女朋友。 当然，是那种表面女朋友，互不干涉隐私，偶尔见面，不要有过于亲密动作等等。 要是能遇到这样一个女人，吴影认为，还是可以考虑的。 下午两点，地铁站。 当吴影与马俊来到出站口时，竟遇到个熟人，唐平。 “咦，好巧，这都能遇到” 虽然是吴影先发现唐平，但主动打招呼的是唐平。 吴影淡淡一笑“确实巧” “这位是、、、” 马俊看着唐平，总觉的哪里见过。 这时候，唐平主动向马俊自我介绍“唐平” “噢噢噢，记起来了，上次家长会，是你跟唐小东一起来的吧” “小东是我堂弟” “你好，马俊” 简单寒暄，唐平笑问“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五岳广场” 吴影从来都是言简意赅。 闻言，唐平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你呢？” 吴影礼貌性回问，其实根本不感兴趣。 “我啊，接人” 刚说完，就见远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出现，于是，唐平告别，立马朝那女人跑了过去。 吴影视线跟着看了看，但并未放在心上，与马俊一起走进了地铁站。 唐平这边，来到女人身边后，伸手笑道“古小姐，欢迎加入专案组” 第15章 偶遇与天使 今天是周末，五岳广场人山人海，大部分是年轻人。 到了广场，吴影两人先在商场逛了一圈儿，各自买了些东西。直到电影快要开始，这才走进了电影院。 此时电影还没开始，估计还要几分钟，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三三两两各自交流，很是热闹。 不得不说，要的就是人多，如果里面零零散散几个人，再好看的电影，看起来也会没滋没味。 相反，要是人多，哪怕电影本身差点，体验感也会十分不错，这就是所谓的氛围。 挤过狭小通道，歪着身子穿过一个个人后，两人终于来到自己位置上。 西康那么大，今天却格外小，这不，之前遇到唐平，现在又遇到个姓唐的。 两双意外的眼睛对视，皆是一愣，随即，互相点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余动作。 吴影刚落座，马俊先是朝旁边看了看，然后迫不及待将头靠近吴影，满脸贱笑“什么情况？” “那是唐小东亲姐，见过一面而已” 吴影语气淡淡，虽然意外，居然在这里碰到唐嫣然，不过，对他来说，确实不会放在心上。 “我靠，唐小东那小子，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亲姐” 马俊虽然喜欢口花花，但实际上，是个有教养的人，惊叹一声，也就不再理会，等待电影开始。 同一时间，唐嫣然身边，也有个人将头靠近她，贼兮兮嘿嘿笑“嫣然，这帅哥是谁？” 说话的人，名叫白萌，24岁，唐嫣然闺蜜，长着一张娃娃脸，有些婴儿肥，一看就是那种脑子不太聪明的姑娘。 “我弟的数学老师，前几天见过一面。 好了，电影开始了，别说话” 唐嫣然太了解自己这闺蜜，要是不中止话题，估计会没完没了。 话音刚落，放映厅灯光熄灭，画面出现。 原本，吴影打算，等看完电影就回家，他的第三次狩猎，也要开始准备了。 可惜，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哪怕你计划的再好，也总有意外出现。 四人坐在一排，且是挨着的，从左到右，依次为马俊、吴影、白萌、唐嫣然。 电影很刺激，特效也逼真，当剧情进展到高潮，主角终于打败大反派时。全身心投入电影的白萌，激动的拍手叫好。 这一拍手，随着左臂摇动，座椅上的饮料顿时被打飞。 于是乎，无辜的吴影，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裤子湿了一片。 “呀！对不起、对不起” 意识到犯错，白萌大惊小怪，急忙站起，连声道歉。 随着她猛然站起，焦急之下，怀里没吃完的爆米花、冰淇凌，一下子朝面前的吴影飞去。 然后，原本只是裤子被弄湿的吴影，身上又沾满冰淇淋，还零零散散挂着爆米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下白萌更加愧疚了，手忙脚乱，下意识伸手去帮吴影弄掉身上的脏东西。 可由于光线不好，她又笨手笨脚，刚一动，身体一歪，一屁股摔倒在地。 “哇啊，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竟然哭了！ …… 二十分钟后，某烤肉店。 吴影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唐嫣然与白萌，很是无奈。 刚才被白萌弄了一身，自己倒没什么，可白萌却愧疚的厉害，非要请他们吃饭当赔罪，还要赔吴影衣服。 赔衣服自然是不用的，但吃饭，却怎么都拒绝不了。加上马俊这货也跟着起哄，没办法，只能同意。 “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萌满脸歉意。 “没事儿” 吴影礼貌笑笑。 简单对话后，气氛有些沉默下来。 唐嫣然性子清冷，本就话少。马俊虽然很想找话说，但懂礼数，今天他是配角，所以不想喧宾夺主。 至于吴影，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说话，只想吃完饭走人。 好在，有白萌，她在，尴尬永远不会持续太久，于是乎。 “对了，听嫣然说，你是老师，教什么的啊？” “数学” “你呢？” “化学” “哇哦，你们好厉害！ 以前读书时，我都学不懂的、、、” 就这样，原本尴尬的氛围一扫而光，四人逐渐聊了起来。 其实吧，主要是白萌在说，这姑娘很特别，有着一颗孩子般纯洁的灵魂，这不是装出来的，吴影能看出来。 事实上也是，唐嫣然之所以跟白萌成为闺蜜，最大的原因就是白萌单纯，准确说是娇憨。 “我跟你们讲，小时候，家里来了个和尚，看到我后，非要收我为徒，说我有慧根。还说，我是一个有福的人。 还说我是什么佛女转世，反正，可厉害了，嘻嘻嘻” 白萌满脸得意，笑嘻嘻的。 闻言，马俊打趣“你家是不是一高兴，给了那和尚一个大红包”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白萌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满眼都是智慧。 唐嫣然抬手扶额，对着吴影、马俊尴尬一笑“她就是这样，傻乎乎的” “我哪里傻？这叫大智慧，我爹就说我大智若愚” 白萌抗议。 实话说，面对白萌这样的人，很难生起厌烦心理，哪怕吴影，也不禁感觉舒服，有了谈话的兴致。 于是，他说道“佛家经典记载，佛子、佛女，乃至纯至净之化身，乃佛祖在人间的代言人。 唐朝时期，西域有很多佛国，那些佛国的女王，一般都是佛女。 而佛女，纯厚善良、天真烂漫，天生拥有一颗不被污染的灵魂。所以，那和尚说你有慧根，前世是佛女，也不算哄骗” 一听这话，白萌更加得意了，嘿嘿嘿的笑。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哪怕吴影也觉的心情好了不少。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总能给身边人带来快乐，且无论男女老少。 六点左右，告别白萌、唐嫣然，吴影与马俊这才离去。 吴影不会想到，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儿，在未来，在他陷入绝境中时，会救他一命。 第16章 精英齐聚 与此同时，警队会议室。 此时里面坐着7个人，除了唐平、周国栋、张涛三人外，还有四个陌生面孔。 周国栋见人到齐，环视一周“多的，我也不说” 接着，用手示意身边的唐平“唐平，专案组副组长兼顾问” 唐平哈哈一笑“我这人比较懒散，以后的工作，就要劳烦各位多多出力啰” 周国栋又指向张涛“张涛，负责外勤” 张涛站起“以后有什么苦力活儿，尽管吩咐” 接着，周国栋示意某秃顶中年人“周仓，法医” 周仓摸摸自己秃顶的头“我不姓秦，各位是不是很失望？” 接下来，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脸上还有青春痘，此人名叫胡小强，网络技术专家。 再接下来，是一位寸头男，面容有些憨厚，名叫钱枫，痕迹学专家。 最后那位，就是今天唐平去接的女人，古月梅，长相普通、气质高冷，心理学专家。 这就是如今专案组的所有成员。 组长周国栋、副组长兼顾问唐平、外勤张涛。 法医周仓、网络技术专家胡小强、痕迹学专家钱枫、心理学专家古月梅。 简单介绍完，会议进入正题。 这次会议，有两个目的，一来，大家相互认识下，便于日后工作。 二来，周国栋、唐平也想看看，这新来的四个专家，到底有几斤几两。如果有谁徒有其名，他们也好早点换人。 所以，这次的案情分析，也算一场考验。 “周法医，从你开始吧” 周国栋朝周仓示意。 周仓点头，然后看向众人“幽灵屠夫案两名死者，我在这两天内，已经尸检完毕，虽说还有一些化验结果没出来，但基本不影响判断。 先说孙大伟，尸体除去贯穿伤外，并无其他外伤。同时，体内也无毒素残留。可以确定，死因乃刚刺贯穿导致的大出血。 同时，根据皮肤表面黏液，以及盐碱含量来看，死者死前大量出汗，有过长时间运动。所以，我有理由判断，从西康到牛驼山这段路，死者是步行过去的。 再说赵建华，我的鉴定结果，基本与之前那位同事的鉴定结果吻合。 但有一点，根据尸体来看，赵建华死后一个小时内，被人轻微移动过” 此话一出，周国栋精神一振“当真？” 周仓点头“没错。 人在猝死后，体内血液循环会立马停止，这是有明显特征的。 赵建华尸体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根据体内各处血液浓度，还是可以看出，他在死后，有被移动过，导致四肢位置的血液浓度与其余位置，出现明显区别” 周仓解释完，周国栋急忙问道“是否可以把这当作证据，证明李梦就是杀害赵建华的凶手？” 周仓摇头“这确实是证据，但只能算间接证据，不足以定罪” 周仓刚说完，唐平补充道“而且，李梦还能找理由说，也许是睡觉时不小心碰到赵建华尸体，这才导致尸体轻微移动。 所以，定不了罪的” 闻言，周国栋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恢复了斗志，至少，这位周法医，看样子，比队里原来那几个，要强上不少。 “钱枫，下一个你吧” 稳定心神后，周国栋又看向钱枫。 “第一个现场过去太久，且已经被破环，无法勘测。所以，我只勘测了第二个现场，也就是牛驼山那里。 死者掉入的坑大致两米深，且周围并无机械设备出现的痕迹，再根据深坑内部切口来看，可以判断。 深坑是由人 拿着铲子硬生生挖出来的，并未使用机械设备。 由此可以推论，挖坑的人，身高在一米75以上，且身体强健。 同时，现场附近，除了死者脚印外，并无其他脚印。不过，却发现许多细小纤维。 说明，挖坑的人，当时戴着手套、脚套。 哦，还有，根据深坑土质状况分析，这坑挖出来应该有一周左右了。 我能找到的就这么多，实话说，这是我见过最干净的现场，那个幽灵，反侦察手段很高超” 钱枫说完，周国栋点头，接而转头看向胡小强“下一个你吧” 胡小强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并用屏幕对着大家“我就说一点。 李梦的通话记录、网络账号、社交平台等，跟之前大家调查的一样，并无异常。 不过，在我调查她的短信记录后，发现有一条短信，很可疑。 其余短信，不管是境外骗子、还是搞推销，总归可以找到出处，但这条，查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打开短信，里面有一个链接，进入后，乃一个网站。不过，那个网站已被删除” “能不能复原网站？” 唐平大喜，急忙问道。 他猜测，这个网站，多半就是幽灵与李梦交流的地方。如果能找到聊天内容，那就是大突破。 可惜，胡小强的回答，让他很失望。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一个人做不到，至少需要一个团队，且需要很多设备。 再说了，复原也没意义，这种临时性质的网站，删除后，里面的数据也会跟着消失，找不回来的” 见唐平没有再提问，胡小强接着往下说“至于两起案子留下的两个电话，我也追踪过，没用。 这个幽灵，是个行家，如果身后没有技术支持的话，本人应该接受过专业培训” 最后就剩古月梅了，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做出分析，而是看向唐平“你先吧！ 第一个案子经过我已经了解，但对孙大伟这个案子，知道的很少。 所以，需要你把这案子梳理一遍，我才能分析的更准确” 众人点头，确实是这样，要是对整个案子不清楚，心理学专家很难发挥。 于是乎，整理了下思绪，唐平缓缓开口 “这案子的经过，是这样的。 第17章 心理画像 大概一周前，嗯~应该是晚上，幽灵先是去了牛驼山，靠着一把铲子，挖出一个深坑，并布置好陷阱。 然后，等着时间过去。 直到前天晚上十一点，给我们打来电话，通知我们，他要杀了孙大伟。 给我们打来电话后，立马又给孙大伟去了电话，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孙大伟离开了家，并按照他的指示行动。 孙大伟一路与幽灵保持通话，按照幽灵吩咐，顺利避开我们的同时，从城东田地离开了城区，前往牛驼山。 两人电话里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让孙大伟去拿包裹，最后，掉入陷阱。 大概过程就是这样，其中有一点值得注意。 那就是，幽灵是用什么办法让孙大伟听话的。 我想，要么两人认识，要么就是幽灵手上有孙大伟的把柄，或者，两者兼具。 我个人更倾向两者兼具，而把柄，多半是孙大伟以前犯过罪，且是大罪” “为什么？” 张涛问道。 唐平自信一笑“想想，如果孙大伟以前犯过罪，且是大罪。那么，幽灵告诉他，我们要抓他。 你说，孙大伟会不会乖乖听话？ 从那晚的情况看，孙大伟之所以走的那么匆忙，很有可能怕的不是幽灵，而是我们。 这跟赵建华之死一样，没错，我们又当了一次工具人，帮助幽灵完成了谋杀。 至于认识这点，确实很难说。也许他们真的认识，也许是幽灵假冒孙大伟认识的人，又或者孙大伟本身就是个蠢货，谁知道呢？” 众人纷纷点头，都赞同唐平的分析。 几人消化了片刻，然后齐齐看向古月梅，等她分析。 古月梅并没有看其余人，而是坐的笔直，表情淡然，脑海里，一道模糊人影，缓缓成型。 “幽灵屠夫，男，25到35岁之间，身高175到190之间，身体强健” 说到这里，众人没什么感觉，这里的人都能得出这些结论。但古月梅说出的下一个特征，却很让人吃惊。 “性格温和，知识分子，沉稳理智，具备一定程度的强迫症”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露出疑惑，其余的还好说，一个连环杀人犯，性格温和是什么鬼？ “性格温和？” 周国栋皱眉。 古月梅肯定的点头“没错，就是温和” “为什么？” 张涛不解。 “人可以伪装，但有些东西，却无法掩饰，那就是潜意识。 潜意识决定思维，决定一个人的思考方向，这是无法靠理智控制的，属于绝对本能。 通过幽灵几次电话，表面上看，这是一个疯子，一个自负的变态杀人狂。但其实不是，这是他刻意而为，故意让我们这么认为。 这是一个智慧过人的人，能想出很多近乎完美的杀人手法，但通过两起案件可以看出，他的潜意识里，不愿见血，只求杀人。 就拿孙大伟之死来说，他明明可以在牛驼山亲手杀死孙大伟，但是他没有，而是选择更加费时费力的挖陷阱，为什么？ 因为，在他潜意识里，并不喜欢暴力，所以，在思考如何谋杀时，就会下意识避开亲自动手。 还有，电话里他说，让我们尽快去处理尸体，免得污染环境。 也许，你们认为这是一句嘲笑，但我觉的，他说的也许是真话，就是希望我们早点处理现场，避免污染环境” 听古月梅这么说，众人想法不一，有人信有人不信，但都没反驳，毕竟，在这方面，人家才是专业的。 解释完温和这点，古月梅继续往下说“此人长辈中，有一 位资深刑警，且两人关系很好，父子关系概率比较大。 也就是说，幽灵很可能有一位刑警父亲” “这怎么说？” 唐平问道。 “两次案件已经说明，幽灵对警方办案流程很熟悉，而且，熟悉程度相当高。 这不是聪慧与知识就能解释的通的，必然经受过专门教育，还不是警校那种教育，而是言传身教。 所以，身边必定有个长辈悉心教导。 而这种教导，如果不是父子，谁会这么尽心？ 所以，幽灵有个警察父亲，可能性相当大” 这时候，唐平摸摸自己鼻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说我” 古月梅瞥了唐平一眼，淡淡吐出五个字“你并不沉稳” 就这样，刚来专案组的古月梅，给幽灵描绘出一副不太完整的画像。 幽灵屠夫，男，25到35岁之间，身高175到190之间。性格温和、沉稳理智、智慧过人，知识分子、接受过良好教育，有一定程度强迫症，有个警察父亲。 …… 吴影绝对想不到，他精心谋划的两次完美狩猎，就这么被几人在办公室里，分析的七七八八，近乎还原。 他更加想不到，连他这个从未下场，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执棋者，也被古月梅轻易的掀开一缕面纱。 并且，随着时间过去，掀起的面纱将越来越多。 如果他今天也在现场，听到古月梅那番话后，肯定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但这一切，吴影并不知晓，他已经回到家，并拿着一面镜子低眉沉思。许久后，又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直到晚上，这才停下。 将写满笔墨的纸烧掉，又把镜子放回原位，吴影露出淡淡笑意。 他已经谋划好第三起狩猎了，明天开始，就能动手准备。 …… 同一时间，唐家。 唐平在西康有房子，但在唐母的强势要求下，唐平并未住在自家房子里，而是唐嫣然家。 其实，他也喜欢住这里，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只管吃喝睡，家务都被唐母包了。何况，还热闹，比他一个人住有意思多了。 刚从警队回来，唐嫣然就找上门。 “我闺蜜白萌，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啦？难道，你要把你闺蜜介绍给我？” 唐嫣然娇眉一皱“想什么呢” “那就好、那就好，说吧，什么事儿” 唐平顿时松口气，只要不是让他相亲就好。 “萌萌刚毕业，目前还没找到工作，你人脉广，帮我给她找个单位” “就你那傻子闺蜜，哪个单位敢要啊” 唐平吐槽。 “别废话，这个忙，你帮不帮” 听唐平说白萌傻子，唐嫣然很不高兴。 “哎！行、行，嫣然姐之命，我敢不从吗” 于是乎，唐嫣然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十分钟后，唐平房间里响起一道嘀咕声“正好，缺个倒咖啡的” 第18章 牛马二人组 世上之人千千万，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天下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更没有相同的两个人。 所以，针对不同的目标，吴影需要用不同的方法来狩猎，当然，难度也会各有不同。 比如赵建华，虽然有身份、有地位、资产雄厚、人脉资源一样不缺，看似很难对付。但实际上，拥有一个离心离德的妻子，狩猎起来，反而轻松惬意。 又比如孙大伟，是个老地痞，脑子也笨，外加胆子小。吴影只需稍微用计，就能让这家伙乖乖听话，狩猎起来同样容易。 但这第三个目标，虽然是个女人，可想要狩猎成功又不留下破绽，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儿。 对此，吴影也是筹谋很久，这才想出一个尽量完美的计划。可要完成这个计划，还需满足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叫做，钱。 “我该从哪里弄些钱呢？” 坐在沙发上，吴影暗自思索。 这也是无奈，在他五岁前，家里确实有钱，准确说是超级有钱。也正是因为当时家里钱太多，这才导致被人窥视，最后惨剧发生，除他之外，一家老小被灭门。 从那时起，他就成了孤儿加穷光蛋，之后许多年，老师供他吃喝、供他读书，就连两个据点外加那辆车，全都是老师给他的。 前年开始，他不再靠老师养活，自己上班赚钱。可当老师那点工资，能干啥？也就只够自己花销，存钱？那是做梦。 如今吴影卡里，也就不到两万的存款，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接下来的计划。 于是乎，身为堂堂幽灵屠夫的吴影，竟然被钱给难住了！ 想来想去，他发现，好像只能从李梦那里搞钱。可问题是，李梦现在身边，肯定有便衣时刻盯着。 “好像，除了她，真没地方能弄到钱了” 这么想着，吴影摇头苦笑，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钱而苦恼。 一个小时后，想好对策，他便起身洗漱去了。 …… 六月的天，已经逐渐燥热起来。这种天气，在密不透风的车里待上一天，绝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儿。 这不，此时，一辆黑色面包车里，两个男人正满脸愁容抽着烟，车内烟雾缭绕，空气极差。不仅如此，里面还放着几个外卖盒子、十几个矿泉水瓶子、以及一堆吃食，很乱。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马强叹息一声，狠狠吸了一口烟。 牛海看了不远处一眼“不把那女人抓进牢里，我们俩就别想回家” “这都盯了半个月了，什么发现都没有，那女人不是傻子，不会给机会的。 我觉的吧，我们非要在这车里，住上个一年半载不可” 马强也看着不远处，语气里满是无奈。 这两人都是警察，乃张涛手下的外勤人员，由于两人关系好，姓氏也搭，被队里其余人笑称为“牛马二人组” 自从李梦被放出来后，牛马二人就被指派监视李梦，这是个苦差事，风餐露宿，风里来雨里去，吃不好、穿不好、环境不好，连睡觉的机会都不多。 很多人认为警察体面，但也要分岗位，像他们这种外勤人员，是真不容易。工作辛苦不说，还危险，立功也难。 这不，牛马二人，辛辛苦苦监视了半个多月，除了被张涛臭骂以外，几乎什么收获都没有。 突然。 “有情况” 牛海精神一振，立马熄灭烟头，死死盯着外面。 马强闻言，也立马朝外看去。 只见，黄石小学门口，一位快递员将一个包裹递给李梦，李梦签收。 很快，快递员走了，李梦当场打开包裹，从里面 拿出一些书本。然后，捣鼓一阵，将书本抱在怀里，而包装则是丢进了旁边垃圾桶。 由于李梦背对两人，两人并未看到，李梦抱着书本的手，正微微颤抖。 几分钟后。 “叮铃铃~叮铃铃”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跑出校门。 不多时，一个小男孩儿出现，快步跑到李梦身边，李梦拉起小男孩就走。 等到李梦接上儿子开车走后，十几米外，牛马二人快速跑出，来到垃圾桶前，将包装取出。 仔细看了看，马强叹口气“哎！白高兴一场” 牛海却是皱眉“不对啊！李梦给儿子买学习资料，为什么不寄到家里，却寄到学校？” 马强一听，觉的很有道理，于是立马找到快递员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云通快递，我是快递员xxx” “你好，我是警察，名叫马强，编号2587，关于刚才你送的快递，有一些问题想找你了解一下”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牛海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马强摇头“是这样的，据快递员所说，李梦本想让他，将快递直接送去学校，给李梦儿子。 结果，学校不让进，正好，李梦在校门口，于是，就给李梦了” “那，要不要上报？” 牛海问道。 马强犹豫片刻“还是上报吧，没收获只是被臭骂一顿，但要是有收获，可就是功劳啊！” “行，反正这些天被骂习惯了，一天不听，还感觉不得劲儿呢” 就这样，两人上报完，立马开车走人，继续监视李梦去了。 …… 挂断电话，张涛重新回到会议室。 见张涛接个电话回来，周国栋转头问道“急吗？” 张涛摇头。 “那行，你的事儿，等会儿再说” 接着，周国栋看向唐平“继续” 唐平点头“说到幽灵杀人的目的，有三种可能。 第一，随机杀人，报复社会。 第二，复仇。 第三，自诩为审判者，审判那些他认为有罪的人” “第一种可能性可以排除” 古月梅肯定道。 “理由” 周国栋尽管也这么想，但依旧按照流程，询问其原因。 “我的理由有三。 第一，正如我之前的分析，幽灵本性温和，随机杀人这种事儿，他做不出来。 第二，如果是随机杀人，那么，凶手基本都会选择好下手的目标，比如老人、孩子、妇女，而不是难以控制的成年男性。 还有，随机杀人，作案地点一般会选在乡镇，而不是城区这种监控遍地的地方。 第三，随机杀人，报复社会，这是变态的报复性杀戮，是要见血的。 综上所述，随机杀人这种可能性，可以排除” 第19章 动机与钱 “同意” “同意” “同意” 古月梅说完，众人齐齐举手，表示同意。 最后，周国栋也举手“同意” 见状，唐平笑笑“那好，也就是说，幽灵杀人目的，要么是报仇，要么是私刑审判，能确定是哪种原因吗？” 这时候，一向不怎么发言的张涛说道“根据兄弟们调查，不管是赵建华还是孙大伟，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从两人的履历、以及身边人的口述来看，这两人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所以，如果幽灵是私刑审判，没道理选他们当目标！” “你的意思是，幽灵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复仇？” “没错” 唐平点头，然后看向其余人“你们呢？什么意见？” 网络技术专家，胡小强说道“如果是复仇，那么，赵建华与孙大伟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而这个联系，导致幽灵复仇。 但问题是，这些天里，我通过各种途径，几乎将赵建华与孙大伟，调查了个底朝天儿。 最后发现，两人毫无关系，哪怕是间接关系都没有。 也就是说，至少，根据我的调查结果来看，复仇可能性极小” 胡小强说完，古月梅立马反驳“我认为是复仇。 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自诩审判者，他的动机便是审判，那么，作案手法肯定与目标的罪行有关。 据我对赵建华的了解，他的罪行应该是贪婪，但幽灵杀他的方式，跟贪婪毫无关系。 再说孙大伟，此人懒惰、自私、色欲、暴躁，但幽灵杀他的方式却是陷阱，这不符合审判者的做法。 所以，在我看来，幽灵杀人的目的，必是复仇” “可小强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是复仇，那么，受害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 所以，两种情况都有可能的” 钱枫插话。 见几人意见不一，周国栋也是头疼，确认幽灵的杀人动机非常重要，一旦确定，调查方向也就有了，抓住幽灵也就不再那么遥远。 可惜，目前来看，还无法确认动机。 于是，他抬了抬手“今天就先这里吧” 说完，他看向张涛“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李梦刚收到个快递，不是什么发现，牛马这两个混蛋，又来碰运气了” “哦，快递，仔细说来听听” 唐平听后来了兴趣，问道。 于是乎，张涛就把刚才快递的事儿，仔细说了一遍。 听完，唐平还没表示，胡小强却抢先开口“把单号发给我，我查查” 张涛也不磨迹，直接把牛马二人发过来的照片，转发给了胡小强。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不到一分钟，胡小强灵活的手指停下，嘴角微勾“幽灵再次出现了” “什么？” 众人立马来了精神，周国栋更是直接站起“什么情况？” “这快递的寄件人信息是假的，除了幽灵，还能是谁？” …… 上林别墅区外某小道。 “叮铃铃~叮铃铃” 面包车里，牛马二人正无聊闲谈着，突然电话响了，于是接起。 “李梦现在在哪里？” 刚接通，电话里就传出张涛着急的声音。 这让牛马二人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在家啊，我们刚跟着她回到别墅” “好，给我盯死了，如果跟丢了，我扒了你们俩的皮” 说完，电话挂断。 莫名其妙被骂，两人一头 雾水，过了会儿，牛海突然想到什么，大喜“难道，有什么发现？” 马强也反应过来“难道，是快递的问题？” 两人对视，皆是精神一振。 果然，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轿车驶来，还没靠近，张涛便下车，几步跑到面包车前。 上车后，不等两人发问，张涛直接下令“从现在起，我们一起监视，你们负责前面，我负责侧面。 记住，如果发现任何情况，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说完，就要跳下车走，但被两人拉住。 “老大，那快递真有问题” 张涛不耐烦点头“嗯，幽灵出现了，你们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吧，给我打起精神来” “收到、收到” 牛马二人顿时满血复活，大好事啊，要是因为他们监视有功，从而找到幽灵。那么，他们再也不用风餐露宿，当个苦哈哈了，怎能不打起精神？ 张涛走了，绕到侧面监视别墅，牛马二人则在正面。 第20章 调虎离山、暗度成仓 张涛这边，电话里正传出周国栋的声音。 “李梦应该是给幽灵送钱，所以，只要守着钱，就能等到幽灵。 小心点，别暴露，还有，附近兄弟到位没有？” “周队放心，只要幽灵敢来，插翅难飞！” 张涛咬牙切齿。 “很好，随时报告情况” 挂断电话，张涛便躲在草丛里，静静等待起来。 …… 警队这边，人人欢欣鼓舞，都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毕竟，之前还认为，短时间抓住幽灵，根本不可能。 可谁知道，一个快递单子，竟然让局面豁然开朗。只要幽灵现身，前线那边必然得手，他们就能举杯庆贺了。 然而，欢欣振奋中，也有少数几个聪明人忧心忡忡，并不看好这次行动。 比如，唐平。 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低眉沉思、眉头紧皱，与身边人的兴奋格格不入，形成鲜明对比。 “不对、不对。 李梦被放出来，我们肯定会安排人监视，这一点，幽灵不可能想不到，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缺钱？ 但即便缺钱，也不该这么愚蠢的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重新梳理一遍，幽灵缺钱，需要从李梦那里弄到一笔钱。这没问题，犯罪也是需要资本的，合理。 转账肯定不行，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胡小强必然能找出他，哪怕是国外账户。 所以，只能是现金。 要拿到现金，让李梦把钱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找机会去取，这也没毛病。 难道，是我想多了？这就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又过了会儿，他瞳孔一缩，暗道 “钱，没错，就是钱。 从银行取出的现金，都有编号，幽灵拿到也不能用，他知道这点。 所以，李梦那里，只是个幌子！” 想到这里，他立马站起“糟糕，我们中计了” 见状，周围人齐齐盯着唐平，满脸疑惑。 “来不及解释了，立马派人去李梦家，看看李梦走后，谁去了她家，快！” …… 同一时间。 二环某公园，全身伪装的吴影从黑暗中走出，几步来到某个垃圾桶前。 左右看看，确认无人后，从垃圾桶内，将一个大包取出。 然后，背上大包，身影逐渐消失。 十分钟后，他从公园另一边走出，坐上那辆黑色轿车，启动，朝稻城而去。 直到这时候，他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惊无险” 实话说，这次搞钱有些冒险，虽然被抓可能性不大，但也是有可能的。 好在，一切顺利，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没钱，他没法继续狩猎，而搞钱，只能从李梦那里搞，别无他选。 换做以前，他可以跟老师要，但现在不行，必须与老师划清界限。 正如唐平所想的那样，吴影想要钱，转账肯定不行，那会被网络技术专家盯上。虽然不至于被抓，但肯定会留下马脚，不利于往后行动。 其次，现金的话，从银行取出有编号的，也不能用。 所以，他拿到的这些钱，根本就不是李梦从银行取出的。而是安全的钱，干干净净，没办法查的现金。 至于怎么做到的？很简单，暗度陈仓罢了。 …… 上林别墅区。 李梦刚回到家，就急急忙忙上了二楼，一头冲进书房。 然后，就见一 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满脸忧色盯着她。 见男人没事儿，李梦放心下来，轻轻关上房门，坐到男人对面。 “小妹，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低沉问道，他叫李刚，是李梦的亲哥哥，也是除去父母孩子外，李梦唯一的至亲。 李梦并没回答，而是问道“让你办的事儿，都办好了吗？还有，这件事，除了你，还有人知道吗？” “按照你说的，钱都是干净钱，查不到那种。刚刚已经放在你说的地方，一切顺利，没人知道” “公园那里，你有看到其余人吗？” “没有，大半夜哪儿来的人” “呼~” 这下，李梦终于彻底放心。 吴影要的那点钱，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不说九牛一毛吧，也绝对是小钱，也就几百万，她并不在意。 她在乎的是李刚，怕李刚被牵扯进来，或者遇到危险。 好在，李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照约定，把钱放到了该去的地方，其余的，一无所知。 “小妹，你告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赵建华那混蛋死后，你就一直忧心忡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你了。 告诉哥好吗？我们是亲兄妹，不管什么事儿，哥帮你扛” 闻言，李梦眼眶发红，很是感动。 兄妹俩打小感情就好，结婚后，也没少帮助李刚，绝对的伏兄魔。 赵建华与李梦感情不合，有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李梦太过照顾李刚。 听哥哥这么说，李梦很感动，但她还是勉强笑笑“哥，真没事儿，你别问了” “小妹、、、” 不等李刚再说什么，李梦直视李刚 “哥，你相信我，不告诉你，对我、对你、对爸妈、对你侄儿都好。 可一旦告诉你，我们都有危险。 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求你” “哎！”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保姆的声音“夫人，外面有警察，说有事儿让我开门” 闻言，李梦立马收起情绪，回道“好，知道了，刘姐，麻烦你把他们请进来” 说完，立马转身看向李刚“哥，就按我们约好的告诉警察，一定记住” 李刚点头，他不是傻子，知道事情严重性。 很快，兄妹俩走出房门，下楼去了。 第21章 心情与酒 两个小时后。 “妈的，我们又被耍了！” 张涛气坏了，带着一群武装到牙齿的警察埋伏，结果，人没等到，还被告知中计，那叫一个憋屈。 周国栋倒是意料之外的平静，他转头看向唐平“李梦不能在外面，否则，有李梦这个财主在，幽灵相当于有了个帮手，我们想要抓住他，可就更难了” 唐平苦笑“我们以什么理由抓她呢？ 人家想念过世的丈夫，大半夜跑去墓地上坟，见太黑害怕，于是丢掉装满纸钱的大包。 有问题吗？ 人家见哥哥缺钱，去银行取几百万现金，然后等哥哥到家做客，把钱给哥哥。 有错吗？” “那就抓她那个哥哥，李刚” 张涛恨恨道。 唐平撇嘴“那就更扯淡了。 人家想念妹妹，去妹妹家做客，你就把人抓起来？” “可他给幽灵送钱！” “你有证据吗？” 张涛其实都懂，只是气不过，闻言也不再开口，自顾自在那生闷气。 许久，周国栋低沉道“李梦必须抓，没罪名，那就安个罪名” 唐平断然否定“绝对不行” “出了问题，我一人承担” 周国栋态度坚决。 唐平冷笑“你要是敢这么做，你信不信，我立马就能让你撤职。 周国栋，我告诉你，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 一向温和的唐平，此时眼神格外冰冷，就连旁边的张涛，看到那个眼神后，也不禁有些害怕。 唐平走了，周国栋坐在那里脑袋低垂。 “周队，唐平说的没错，这种想法我们不该有，我们是警察” “我知道，刚才我也是一时糊涂，以后不会有这种心思了” “你、、别怪他，他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你先去忙吧，让我静静” 等办公室只剩周国栋一个人时，他望向窗外，情绪难明。 当了十几年警察，他见过太多罪犯逍遥法外，他讨厌那种感觉，明明知道对方是罪犯，却不能抓，那种感觉让他抓狂。 所以，这才情绪失控，说出那样的话。 其实，这些年来，这样的想法何止出现过一次，但他最终都守住了底线，因为他知道，他是一名警察。 …… 唐平这边，从办公室出来，他直接离开了警队。 坐在车上，望着夜空抽烟。 他还记得，两年前，他问过父亲同样的问题。 “爸，为什么有些人，我们明明知道他犯了法，却不能抓他呢？” “因为按照规矩，不能抓” “可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不就是抓罪犯吗？ 既然确定对方是罪犯，用些手段，为什么就不行？” “知道什么是规矩吗？规矩就是底线。 如果我们这些保护人民的人都不讲规矩、不守底线，那么，凭什么让别人守法？ 还有，底线这东西，一旦破坏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最后，就没有底线了。 想想，要是我们警察都没有底线，那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那将是末日！ 所以，哪怕放过一些罪犯，也必须守住底线，明白了吗？” 道理他都懂，也赞同，也肯定会这么做。可是，唐平此时就是不痛快，心里憋得慌。 他想喝酒，可一时又想不到谁能陪他。 不知为何，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觉的对方很适合，毕竟，那个人话少，很适合倾听。 …… 从浴室出来，吴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的心情很不错，钱已经到手，接下来，就可以行动了。 只不过，这次狩猎的难度与复杂度，要比前两次高点，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只要操作得当，同样近乎完美。 就在此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低头一看，居然是唐平！ “难道，他怀疑我了？不应该啊” 顿时，吴影皱眉。 不怪他多疑，刚从李梦那里拿到钱，唐平立马打电话，这太巧了点。 无论如何，看看再说，于是接起。 “哈哈哈，这么晚了，你居然还没睡。 要不，出来喝几杯？” “好” “够义气，我在你家小区门口，出来吧” 挂断电话，吴影快速穿好衣服，然后出门而去，他必须看看，唐平找他，究竟什么目的。 片刻后。 “不打扰吧” 坐上副驾驶，吴影回道“暂时睡不着，喝点也好” “行，那就走” 十多分钟后，两人进入一家酒馆，并点上一些酒。 吴影一直注意唐平的表情变化，发现这家伙根本没关注他，似乎有心事一样，这才放松了些。 “干杯” “干” “干杯” “干” 足足两瓶酒下肚，唐平这才开口“哈！爽！ 我说兄弟，当老师感觉怎么样？开心吗？” 吴影点头，优雅的放下酒杯“还行，我挺喜欢的” “那就好，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多幸运啊！我也是，从小就想当警察，也热爱这份工作。 来，为我们热爱的事业，干杯” 又是一杯下肚，渐渐的，也聊开了。 “我告诉你，我姐有个闺蜜，那叫一个傻。 之前有一次，我们聚餐，在一家酒楼。中途的时候，那傻子去上厕所，结果半天不回来。 于是，我们就出去找，结果，那二傻子正坐在某个角落里哭。 当时，我们被吓坏了，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坏人。 可结果，那傻子因为找不到厕所迷路，加上又尿急，把自己急哭了，哈哈哈。 你妹的，那时候，她都22了，哈哈哈哈” “你说的，是那个白萌吗？” “咦，你怎么认识她的” “哦，上次我们不是去五岳广场嘛，当时、、、” “原来是这样，我跟你讲，过两天，我准备让那傻子到警队给我当助理，专门倒咖啡。我都能想象，到时候她会闹出多少笑话，想想就有趣，哈哈哈” 就这样，两人一边喝、一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两点。 圆梦小区门口，吴影下车。 唐平呼出一口气，微微一笑“谢了” 吴影挥挥手“注意安全，下次，我请你” 转身刹那，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第22章 猎物？还是猎人？ 有这么一个行业，它的门槛很低，任何人都能从事。 这个行业中，任何奇迹都有可能发生，哪怕没文凭、没能力、没资源、没人脉，甚至，连颜值都没有，这都不是问题，只要运气够好，一样可以大放异彩，一夜暴富。 这个行业，甚至不需要你出门，宅在家中就能完成工作，它便是主播。 社会发展至今，各大平台主播加起来，已经是一个十分庞大的群体。而郑晚霞，便是其中一份子，还是一位资历深厚的老主播。 这里的老字，有双重含义。一是，她已经当了七八年主播，在这个行业，算是老前辈了。 二是，她今年50岁，在主播群体中，绝对的老人。 别看她都一把年纪了，但在强大的美颜功能下，阿姨瞬间变萝莉。 晚上十二点，某直播平台。 “谢谢我张哥的热气球，爱你么么哒，嗯呐~” 郑晚霞双手比心，感谢着某位二十多岁男生，一口一个哥，声音很嗲。 此时的郑晚霞，身穿女仆装，脸上全是厚厚的粉，看起来很恶心。 不过，美颜加持下，直播画面里的她，却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不，直播间很多弹幕都在夸她好看。 她很喜欢别人夸她，哪怕是虚假的，这让她有种自己还年轻的错觉，并渐渐迷失其中。 就在此时，直播间一架飞机呼啸而过，那绚丽的特效，瞬间充斥整个画面。与此同时，头盖皇冠的贵族id闪亮登场。 见此情景，郑晚霞有些惊讶，因为这个id她没见过。 不仅如此，id名字也很赞，她很喜欢。 好几年直播下来，她得出一个结论，那些名叫xxx公司老总、xxx经理之类的，基本都是假富豪。 那些头像是豪车别墅、名牌手表衣服之类的，多半也是穷鬼。 而头像文艺、名字朴实的，是真土豪的概率很大。 比如现在这位，网名叫养猪专业户，头像是一张乡村风景照。当然了，加上耀眼的贵族头像框，“豪”不留情的见面礼。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这是一头肥羊，郑晚霞表示很喜欢。 “呀！ 欢迎大佬来到小霞直播间，谢谢大哥的飞机，这、、这、、这真是让我太感动了” 话音刚落。 “呼~” 又是一架飞机飘过。 顿时，郑晚霞双眼发光，似乎看到了金灿灿的宝藏，暗道“一定要抓住机会，狠狠宰一笔” 表面上，她假装出，被感动到语无伦次，还强行挤出几滴眼泪，不断感谢。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没关系，一点小小心意” 好家伙，这口气，两架飞机价值近万，居然说小小心意，这逼装的，妥！ “对大哥来说，这点礼物自然算不上什么，但对小霞来说，可是一个月生活费呢” “呼~” 话音刚落，又是一架飞机飘过，那叫一个霸气，让人不禁感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霸总？ 而郑晚霞则是暗自决定“这头羊，我吃定了” 半个小时后，见肥羊走了，郑晚霞找了个借口提前下播。她哪来的功夫理会直播间那些穷鬼，那些粉丝的价值都被压榨的差不多了，如今出现一头肥羊，怎能放过？ 刚下播，她就给对方私信，还把自己的微信号发了过去。 果然，没一会儿，就传来好友申请。 她毫不犹豫点击同意，并快速看了看对方朋友圈。 对方微信名为朱大光，头像是真人头像，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一看到头像，郑晚霞顿时笑出声“哈哈哈~” 照片上，那人脸长脖子粗，面容憨厚，眼中满是睿智，有些龅牙，很丑。整张脸上，活脱脱写着三个大字大聪明。 至于朋友圈，都是些生活中的琐事儿，比如爬山、比如钓鱼、比如打麻将、比如玩古董等等。 大致看了下，她初步判断，对方是真有钱，估计是那种不太聪明的土豪。 “朱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初次见面，就让你这么破费，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快，那边传来回复“没关系” “丑逼一个，还不会聊天，怪不得需要在网上找安慰。 估计，现实中没女人喜欢，光有钱有个屁用” 郑晚霞暗自鄙夷。 很快，她又说道“朱哥，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 “那就好，我真怕朱哥你只是一时兴起，明天就不来了。 嘻嘻，真开心” “放心吧，我明天还来，还给你送礼物” “哼！ 是不是在你看来，我就是那种只想要礼物的势利眼儿。 好吧，朱哥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对方立马解释，郑晚霞嘴角勾起，不再回复，上床玩手机去了。 她太懂男人了，欲擒故纵那只是基本技能，熟练的很。 此时，她很有信心，只要给她多点时间，拿下这个朱大光，没什么难度。 很快，她开始思考起来，该怎么拿下对方。 另一边，吴影放下手机，暗自冷笑“鱼儿上钩？对，鱼儿确实上钩了” 果然，俗话说得好，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象出现。 …… “这里是办公大厅” “这里是审讯室” “楼内有两部电梯，这里一部，那边还有一部” “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平时呢，除了完成我给你安排的任务之外，开会时，还需要你打印资料、分发、做会议记录这些。 哦，还有、、、” “喂，你等等，说慢点，我记不住” 白萌撅嘴，满脸委屈看着滔滔不绝介绍的唐平。 闻言，唐平停下脚步，转身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白萌“这还需要记？” “当然需要记啊！” 白萌回答的理所当然，手里捧着的笔记本，已经写的满满当当。 好吧，一个天生的聪明人，实在理解不了笨蛋的世界。在唐平看来，这些东西一听就懂，瞬间记住。 但对于白萌来说，除了记得一楼大厅，以及大厅里那个饮水机外，其余的都忘了。甚至，连怎么下楼估计都找不到路。 见白萌那张婴儿肥的笨脸，唐平无言以对，他突然发现，选这家伙当自己助理，貌似是个错误。 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好反悔，只能认了。 “哎！算了，这样，你先跟我去办公室，先把怎么泡咖啡学会再说” “嗯嗯，这个我会” 白萌小鸡啄米般点头，满脸自信。 第23章 唐平的小助理 几分钟后。 唐平坐在电脑前研究资料，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而白萌，呆呆站在咖啡豆前，满脸疑惑，嘴里低声嘀咕“咦？这怎么跟我家的咖啡不一样啊？” 不过很快，她那睿智的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抓起一把咖啡豆，然后，又接了杯开水，直接把豆子丢了进去。 用勺子随便搅拌几下，又从旁边拿起块糖丢进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很是得意。 她觉的自己很机智，工作第一天，就学会了举一反三。 最后，几步走到唐平身边，将杯子放在桌上“喝吧” 唐平头也不抬，视线死死盯着电脑，一只手轻轻端起水杯，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下一秒，唐平低头看了看水杯，里面有很多漂浮的小豆子，顿时嘴角抽搐。 然后，木然转头，看向正等待被夸奖的白萌“你难道不知道，咖啡豆需要碾磨成粉，才能泡吗？” 卡姿兰大眼睛眨了眨，不确定的问道“这样泡，不行吗？” 深吸一口气，唐平强行克制住情绪，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来，我给你演示一遍。 首先，应该把咖啡豆放入、、、、、” 片刻后，唐平问道“现在会了吗？” “嗯嗯，我会了” 白萌信誓旦旦。 “很好！你练习下吧，我去找队长谈点事儿” 离开自己办公室，唐平来到周国栋办公室。 “周队，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赵建华死的时候是晚上，而当晚，附近区域都被我们控制。那么，幽灵是怎么确认，赵建华当时就死了呢？” 此话一出，周国栋忙碌的动作一停，瞬间明白了唐平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 “我怀疑，当时幽灵就在别墅附近，至少是能看到别墅的地方。 还有，再说孙大伟，幽灵当时指导孙大伟逃离家，避开我们，他应该就在附近。否则，难道他有透视眼，能时时了解情况？” 周国栋一拍桌子“也就是说，赵建华死的那晚、孙大伟逃跑那晚，如果有人同时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幽灵？” 唐平点头“没错。 不过，调查难度不小，一来，当时是晚上，监控拍到的画面不会很清晰。 二来，要是幽灵刻意避开监控，那就没办法了” “我就不信他是神，能什么都想到” 说完，也不管唐平，大步跑出办公室，派人调查去了。 见周国栋跑了，唐平耸耸肩，他其实并不看好这条线索，也就那么一试。见周国栋这么上心，也不好点破，免的打击士气。 闲来无事，他准备回办公室继续寻找线索。 然而，刚到门口，就见里面乱成一锅粥，还传出大呼小叫声。 “呀！该不会爆炸吧？ 快看，冒火星了，怎么办、怎么办” 见状，唐平几步跑了进去，就见，白萌满脸惊慌在那里手足无措。 她旁边，一个文职人员，正伸手去拔插头。 咖啡机那边，搅拌机正冒着火星，咖啡粉弄的到处都是，办公室桌面也是一片狼藉。 不用解释，唐平一看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文职人员拔掉插头，危机解除，看到唐平后，立马上前。 “顾问，那个、、、” “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去忙吧，谢了” 那人走后，唐平沉着张脸，盯着白萌一言不发。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练习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把钥匙掉进了搅拌机，然后，就这样了” 白萌很委屈，泪眼汪汪。 本来怒不可遏的唐平，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不知怎的，怒火瞬间消失，想发火都做不到。 “哎！我说祖宗，您老人家做事，能不能专心点” 长叹一声，唐平只能好说好话。 “嗯，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抽着鼻子，白萌保证。 唐平无奈挥手“行了，把这儿打扫干净，记住，没我的吩咐，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做，乖乖待着” “好” 自己办公室暂时没法待，唐平便去了古月梅那里，跟古月梅讨论一下幽灵。 在他看来，分两条路走更加妥当。 一条，按照正规流程，走破案路子。 另一条，按照心理侧写，走定位路子，将幽灵特征整理出来，找出那个符合的人。 等他从古月梅那里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七点，该下班了。 回到办公室，就见白萌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还流口水，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梦话。 “啪啪啪” 唐平拍了几个巴掌。 顿时，白萌猛然惊醒“我没睡、我没睡” 翻翻白眼儿，唐平自顾自提起公文包“下班了” “哦哦” 白萌呆头呆脑点头，就拿上东西，跟在唐平屁股后面，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路上，他们路过办公区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聊天。 “今天入职的那个女人，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听说，那是个专科生。还有，听隔壁科说，那女人今天刚来，就把顾问的办公室搞的一团糟。 就这样的，也不知道怎么招进来的” “关系硬呗，比不了。 哪像我们，辛辛苦苦考进来，做的还是最辛苦的工作。 而有的人，哪怕自己再没本事，生的好，什么都能有” 单位办公室就是这样，消息灵通，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堪称八卦聚集地。 等离开警队，唐平这才发现，白萌眼眶发红，正无声流眼泪。看来，她也听到刚才里面的话了。 对此，唐平笑笑“生的好，本就是优势，别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呗。 再说了，警队里，我才是最大的关系户，在我面前，你算老几？” 一听这话，白萌破涕为笑“也是哈” “行了，回家吧！ 哦对了，以后做事小心点，别把我办公室炸了。否则，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