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你可以吃鸡蛋灌饼！》


 1. 小猫，你可以吃鸡蛋灌饼，哈呜——！

    “呃啊——！”


    随着操作角色倒地，对面手持机.枪的敌人头上显示出“killer”的灰色字样。


    电脑屏幕一灰。


    直播镜头中，主播把鼠标往前一推，抱着两条细伶伶的胳膊，光脚踩在宽大的电竞椅里，一脸怨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小菜b哈哈哈哈红温了红温了】


    【叫你不要一上来就用狙击枪狙中路，菜鸡很容易被撂倒的】


    【现在还有玩cf的啊，真是活久见】


    【第一次来，主播这美颜开到顶格了吧，眼睛这么大，脸这么小】


    在看存活队友枪战的空隙里，张小茂扫一眼屏幕。


    “没开美颜，再问自杀。”


    语气很冲，但声音截然相反的清亮、稚气。


    【鲨鱼第一颜值主播，说这个？】


    【这菜b要技术有颜值，要手速有颜值，要战略有颜值】


    【第一次来，主播成年了？脸这么嫩，鲨鱼什么时候能雇佣未成年人直播了？】


    主播拿起冰奶茶喝了一口：“进来的看简介。”


    ID“老子张小茂”的直播间简介第一条，明晃晃三个大字，已成年。


    【别是偷家长身份证签约直播的吧？？】


    【主播有18我直播吃奥力给】


    张小茂懒得理他们，嘴巴撇了撇，从鼻腔中哼出一声。


    他长得确实显小，典型的猫系脸，眼角尖，眼睛圆而大，睫毛浓密蜷曲，小翘鼻小嘴巴，奶油质感的白嫩脸颊上还有点婴儿肥，一眼恍过去，像是布偶猫，又清纯又漂亮。


    第一次直播的时候，弹幕满屏的【卧槽，大眼萌妹！】


    用水友的话总结。


    长得贼拉牛逼！


    明明打.枪技术菜得一批，也不会说好听话，却被涌进来的水友硬票成鲨鱼颜值榜第一名。


    票选名言为：“长得好看的没他眼睛大，眼睛大的没他脸小，脸小的没他睫毛长，睫毛长的没他嘴巴红，嘴巴红的没他皮肤白。”


    张小茂重开了一局团队赛，这一次，依旧固执地拿上狙击枪，鬼鬼祟祟地躲在集装箱后头。


    左右键不断切换，露头扫视野。


    【猫猫祟祟.jpg】


    【猫猫祟祟.jpg】


    敌人从对面集装箱后面冒了个头，张小茂立即伏趴下去，端起狙击枪，开启倍镜。


    “呃啊——！”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梭子子弹，直接爆了他的头。


    对面高墙之上，显示“killer”的黑色字样，张小茂这才看清射杀他的敌人藏在高墙的走廊上。


    “啊——！”


    张小茂懊恼地叫了一声，嘴巴撅到天上去。


    “烦死了，不打了！”鼠标一撂，一眼也不看电脑屏幕。


    【笑死，别看主播技术菜，可主播脾气大啊！】


    【行了，打一下午了，赶紧吃点东西吧，天天喝那个b奶茶】


    【呜呜呜宝宝吃晚饭吧，别饿着了，妈妈会心疼】


    张小茂点完餐，电脑里传出礼物特效音。


    瞥了一眼，他念：“谢谢‘菜鸡别播了’的幸运礼盒，谢谢‘又菜又爱玩’的小船。”


    【我还是喜欢主播桀骜不驯的样子】


    【刚送了礼物，主播站起来转一圈看看】


    张小茂电竞椅往后一推，站起来转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进椅子里，顺势把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依次搭在桌子上。


    【卧槽，比我命长】


    【吸溜吸溜吸溜吸溜吸溜】


    【我要天使你宝宝】


    【主播是不是拉长腿特效了，开这么高】


    张小茂“啧”了一声，不耐烦地飞一眼镜头，秒速把说开特效的观众给禁言了两天。


    【主播枪.战的时候也有这个手速就好了】


    【这个脸，再加上这个身材比例，会怀疑也是正常的】


    【#主播超绝情绪控制#】


    饭点，直播间的人少了点，张小茂一边歪在椅子里刷手机，一边闲闲跟水友聊天。


    “点过了，点的龙虾烩面。”


    “嗯……微辣，不要葱，不要蒜。……蒜不好吃啊，不喜欢。”


    两小时前发的消息，现在还没回。


    张小茂真有点生气了，盯着名为“大鲤鱼”的聊天框看。


    下午4:48，【张小茂：让陈伯把我睡衣寄来一套，要那套蓝色的。】


    张小茂动动小手，再发一条。


    【？[问号脸]】


    半分钟后，那边终于有了回应。


    【大鲤鱼：五分钟后开门。】


    你说开就开啊。


    【张小茂：衣服给我拿来没？】


    对方又不回了。


    张小茂把手机往桌面上一盖，气得雪白脸颊微微发红，眼睛转了转，从厨房泡了杯泡面回来。


    【？？？？点了龙虾烩面，突然又吃泡面，大傻猫你干哈呢？】


    【时常觉得主播像是奶牛猫，猜不透，根本猜不透】


    这小杯面是买来当夜宵的，有时候晚上下播晚了，外卖又吃不完一份，就泡一杯填填肚子。


    被虞帜发现连续丢掉两三次之后，张小茂把他们分装藏在厨房最上层的柜子里。


    他真有点饿了，捧起香喷喷的泡面，喝了一口汤，然后去把大门开条缝，回来找了个番剧在直播间看。


    【小猫吃饭.jpg】


    【宝宝吃得好香香～】


    【主播憋吃了，还有龙虾烩面呢】


    很快，门口响动，关门声之后，是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成熟男性嗓音。


    “宝宝。”


    张小茂听了这一声，腿上无动于衷，嘴里却迅速塞进一大口泡面，故意似的。


    虞帜进来时，就看到他桌面上的垃圾食品，和塞得松鼠似的鼓鼓脸颊。


    虞帜冷着脸，拿过垃圾桶，走近捏住张小茂的脸：“吐了。”


    他五官冷峻英俊，脸部线条锋利，一双漆黑的深邃眉压眼，射出逼人的威严，将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任谁都要发怵。


    然而这世上，唯独张小茂不怕他。


    他一把推开虞帜的手，当着他的面，挑衅似的咽了，反问道：“我的衣服呢？”


    虞帜高挺眉骨微微下压。


    “没拿。”


    男人坦然道。


    张小茂立即呲牙咧嘴，他有四颗尖尖的牙齿，上下各两颗，整齐排列，嘴巴动作幅度大一点很轻易就能看到，真不怪弹幕叫他“猫猫”。


    一扭头，不理虞帜，捧起泡面，咕噜吞了一大口下去。


    【这谁啊，长这么高，根本看不见脸】


    【哇，声音好像cv啊，好华丽的音色……】


    【可能是他哥吧，管着不让吃泡面呢】


    【主播勇敢飞，有事自己扛】


    就在弹幕纷纷猜测男人身份时，直播镜头里，只见男人提起垃圾桶，手指熟练撬开张小茂的唇齿，让他把嘴里的面尽数吐在了垃圾桶里。


    旋即抽了桌上的抽纸，给他擦了擦嘴巴。


    张小茂恼了，一下从电竞椅里蹦起来，对男人拳打脚踢。


    “你干什么！我都已经吃进去了啊！”


    可惜，他那小胳膊小腿，砸在男人挺阔坚硬的胸膛上，犹如螳臂当车，很快就被男人抱在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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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喵喵拳】


    【噗，喵喵腿法】


    【宝宝你买的这个方便面，好像是杂牌吧……吃多了可能真的不太那个……】


    虞帜手臂钢铁一样，把张小茂困在自己胸前。


    张小茂：“放开！不吃了。”虞帜这才放开，张小茂瘫坐回椅子里，看一眼直播镜头。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烦躁地说：“哎呀，我直播呢！”


    镜头中，能看到男人微微低头，露出脖颈的部分，西装革履的正装领带之上，喉结如尖利的石块一般硬挺。


    很像下班就赶紧赶过来了。


    张小茂把剩下的泡面也丢进垃圾桶里。


    眼角一瞥男人：“我要吃鸡蛋灌饼。”


    虞帜点头，“可以。”拿出手机给长期订餐的高档餐厅打电话。


    张小茂扬起下巴，存心气他：“我要吃路边摊做的。”虞帜与他对视，深黑的眼睛目光沉沉。张小茂顿时鼻子一酸。


    把头扭过去，看着垃圾桶里的泡面：“我这个都丢了。”


    虞帜看了他几秒，似乎叹息一声，推开门下楼去了。


    张小茂一改委屈神色，对着电脑屏幕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眼尾上挑，小尖牙白白的。扫到弹幕问刚才是谁，他手痒又开了一局，跟对面对枪时说：“不认识，一个陌生人。”


    【主播好一出大戏啊！】


    【对你哥就这样？】


    【我以为主播就在直播间里横，没想到在别人面前更横？敢情平时已经是他收敛过的了】


    【到底是谁把他宠成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裂开]】


    【昨天被禁言100年的兄弟你死也瞑目了，这主播纯是被惯得无法无天了……】


    【接大半夜给我下楼去买鸡蛋灌饼的陌生人】


    张小茂这栋居民楼处于城市二环，下了楼小区门口就有许多小吃摊。


    虞帜走到鸡蛋灌饼摊位前，因过于疏忽的卫生条件而忍不住皱眉。


    他向摊主要一个原味鸡蛋灌饼。


    “少放油，不要葱蒜，不要辣。”


    两个月前，张小茂非要从别墅里搬出来，自己在外租房子住，虞帜不可能答应，一开始只觉得他在耍小脾气，哪想到闹了足足有小半个月。


    不同意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儿，手脚放软，面条似的，虞帜怎么捞都捞不起来。


    给他闹得头痛了半个月，终于松了松口。


    只觉得家里的小猫长大了，少年心性，像要伸出爪子在外面探一探玩耍，心血来潮罢了。


    他从张小茂5岁时，将他从孤儿院领回家。


    要星星不给月亮似的养大，张小茂怎么能受得了外面艰苦的环境，大概一周就要跑回来。


    总归还是要回家的。


    却没想到，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


    尽管他一个电话就能将张小茂的衣服送来，就像张小茂走时将他们统统丢进行李箱那样，只需从他们家里衣柜中取出那一套蓝色睡衣。


    但虞帜内心深处显然并不赞同这个行为。


    于是他假装忽略张小茂的消息。


    秘书打电话来，“虞总，鲨鱼直播的股权转让合约明天八点在本部总裁室签署。”


    虞帜“嗯”一声，按了下眉心，吩咐：“让那边的管理层把跟小茂签的合同发过来我看看，还有，叫两个人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及时报告我。”


    秘书一一记下来。


    虞帜拿着摊主递过来的鸡蛋灌饼，又要了两个塑料袋，声音压低了些叮嘱。


    “不要让他知道。”


    秘书心领神会，董事长家里的小公子最近好像处在叛逆期。


    “好的，我会注意。”秘书回答。

 2. 小猫，你可以吃龙虾烩面，哈呜——！

    “美美，掩护我！”


    “好、好的！”


    集装箱后冲出来两人，为首的那个女性角色高举手榴弹，就等身后那位冲锋发号施令了。


    张小茂眼睛微眯，锁定对面敌人冒头：“丢！”


    女性角色拉开保险销，掷出手雷，“当啷”一声，手雷撞到对方堡垒前的坦克身上，因为距离过近，没到爆破时间，弹了回来。


    瞬间把两个人炸了个焦黑。


    “您已经被淘汰。”


    “您的队友‘草莓芙雪酥’已经被淘汰。”


    ……


    话筒中传来瑟缩的声音：“啊啊啊啊小、小茂，对不起，我扔错方向了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菜中自有菜中手】


    【笑死了，俩菜鸡互啄是吧】


    【笑死我了，感觉美美要哭了】


    “美美”是张小茂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跟他年纪差不多，男孩，不过从小被家里人当女孩儿养，小名就叫“美美”，性格温和，有点胆小，喜欢打游戏。


    张小茂一晃鼠标，表情酷酷的：“没事，再开一局。”


    “等一下，小茂。”美美提醒，“你直播右下角有个直播连线。”


    张小茂下意识点了。


    直播屏幕中，弹出一位女主播的直播窗口。


    【您与“花子酱”的连线已经接通】


    谁？不认识。


    张小茂顺势就要叉掉。


    “弟弟，别点掉啊，PK一局呗～”听筒中传来一道甜美女声。


    【卧槽，花子酱】


    【啊？她是跳舞区的吧，怎么连到游戏区来了】


    【（悄咪.咪）她一直自诩鲨鱼直播第一颜值主播，但上次投票没投过张小茂，so……你懂的】


    【去年她评上了第一，然后就去找第二、第三名的女主播去连线PK，仗着自己的粉丝量大，欺负她们……】


    鲨鱼直播吸收短视频直播的优势功能，直播能在全站内连线，也能PK。


    “弟弟，不敢吗？”对面的女声笑起来，对着镜头飞了个吻。


    “你不是上半年颜值榜第一吗，粉丝和大哥肯定很多吧？”花子酱笑道。


    张小茂不是很想跟她玩这个PK，他还想再开一局：“他们投着玩的。你找其他人连，我点掉了。”


    淡淡的语气，花子酱甜美的笑颜差点没维持住。


    张小茂固定粉丝其实不是很多，鲨鱼直播人流量大，路人观众其实占了绝大多数，他那个颜值榜单第一主要是路人观众一人一票投出来的，毕竟脸好看不好看这件事，很客观，投完，看完热闹，也就散了。


    “小、小茂，这个PK不耽误打游戏的，选那个时长PK就可以了。”美美说。


    张小茂没有抓热点的习惯，但美美觉得这一场PK，多少能增加点小茂直播间的人流量。


    张小茂没有再拒绝，选了差不多是一局爆破模式时长的PK时长。


    PK开始，花子酱的直播间放起了劲爆的舞曲，她站起来随着旋律跳舞。


    张小茂点进游戏，觉得有点吵，耽误听脚步，就把花子酱的窗口缩小在右上角，专心拉手雷。


    【小茂，虽然咱也长得漂亮，但美女当前，你是真的两眼空空啊！】


    【笑死，他想看美女，自己照镜子不就好了】


    【儿子，爹没什么钱，今天你第一次PK，倾家荡产给你上个舰长】


    【（掏兜）宝宝，我已尽绵薄之力】


    一分钟过去，PK条上，花子酱呈碾压之势。


    “您以手雷消灭了敌人XXXX！”


    “您以手雷消灭了敌人XXXX！”


    张小茂一个精准的雷，丢到对面老窝里，一下拿了三个人头。


    【宝宝，好腻害，妈妈亲亲，mua!mua!】


    【哇，主播深藏不露啊～】


    【这个雷丢得不错，菜鸡主播人生唯一精彩游戏画面】


    随着这两个人头，张小茂这边的红色PK条向右涨了一段。


    张小茂斜睨弹幕，清亮的嗓音乖乖念：“谢谢‘主播别播了’的星月礼盒，谢谢‘小茂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猫咪’的小船，谢谢‘超酷小咪.咪’的客艇……”


    “不用刷礼物。”张小茂说完这句，顺便把让他站起来露腿跳个舞的账号给封禁100年，再次投入游戏。


    对面听筒中感谢礼物的声音一直没停过。


    相比之下，张小茂这边就寒酸多了。


    他粉丝量只有6万，守护榜上只有前三名送出礼物超过1万，而花子酱有25万粉丝，守护榜前10名送出礼物各自超过5万。


    PK条在花子酱跳第二支舞的时候，再次呈现碾压之势。


    【宝宝妈妈尽力了呜呜呜呜呜】


    【粉丝体量都不一样，小糊主播输了也很正常】


    【别看宝宝粉丝少，一半进了封禁榜】


    【主播你长这么一张绝杀脸，你的金主在哪里？？？】


    【说真的，但凡主播撒撒娇，就凭这张脸，妥妥的50万粉】


    【主播脾气这么大，还不会说好听话，一言不合就拉黑禁言，估计也从来没给榜一.大哥加过微信，金主都是需要伺候的】


    【就主播这脾气，难道你还指望金主反过来伺候他？？？】


    PK时长开始一分钟倒数。


    还剩半分钟的时候，张小茂这一局爆破战赢了，笑出一对小尖牙，大眼睛对着镜头眨巴眨巴：“说我菜的站出来。”


    “小茂你最后那个雷扔得真准呀！”美美夸他。


    张小茂得意“哼”一声，美美喝一口冰奶茶。


    美美小声说：“不过PK好像要输了……”


    PK条，张小茂这边勉强打到1万，而花子酱那边已经超5万了。


    花子酱已经坐回椅子里，看着镜头：“弟弟，你这不行啊，当初给你投票那些人呢？好像都不在呀，这个票呢，规定只能一人投一票，否则，胜负难说呦～”


    【呃呃，这话说的，反而更能看出广大路人的客观了】


    【……】


    张小茂又吸了口奶茶，躺在椅子里：“你的意思是一人投多票，你就能赢了？”舔了舔湿润唇角，“以我的观察来看，这个规则之下的第一名，应该会是ONE。”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猫你是天才】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你爹油菜，真油菜】


    ONE是鲨鱼直播第一主播，主播最火的游戏，是个200斤朝上的胖子，粉丝量有100万之多，最爱整活，帮ONE投各种票，以看主播笑话为乐。


    花子酱的脸僵了僵，最后盯着还剩10秒的PK条，呵呵两声。


    “弟弟，你输了。”


    “哦哦，”张小茂睨向镜头，一脸不耐烦，一对猫眼反而有种异样迷人的弧度，他吐了吐舌头，“没人问你，这个直播间一共有0人在乎，你猜我们这里谁最在乎输赢，你耶～～～”


    花子酱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种糊咖主播，见到自己这种体量的主播，难道不该坐立难安吗？


    不过自己还是赢了。


    PK条倒数5秒。


    飞艇特效突然在张小茂的屏幕上炸开。


    嘣！嘣！嘣！嘣！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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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连着五条。


    【“猫猫饲养员”为您送上“宇宙飞艇”X1】


    【“猫猫饲养员”为您送上“宇宙飞艇”X1】


    【“猫猫饲养员”为您送上“宇宙飞艇”X1】


    ……


    PK条霎时间逆转，红色进度条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将蓝色进度条吞吃入腹，最后，只留下指甲盖那么长。


    弹幕静了足足半分钟，而后疯狂刷新。


    【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卧槽？？】


    【哪位大佬？？？？二十五万？？？？？】


    【感觉自己快不认识钱了…………】


    【这个大佬还挺会玩的，最后5秒才刷，就是一定要保证小猫赢是吧】


    【卧槽咱们猫猫也有大金主了，真不是刷错直播间了？？？】


    【守护最好的榜一.大哥！】


    张小茂也没想到最后5秒能有这么大的变动，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谢谢‘猫猫饲养员’的宇宙大飞艇。”他难得坐得端正。


    “你……”镜头中的花子酱目瞪口呆，她自己的榜一才累计贡献5万多，张小茂一上来就有人给他刷25万。


    25万？！！！


    明明粉丝量这么少，热度也不高！


    “我怎么样？”张小茂绝对不是忍气吞声的脾气，有仇当场就报，扬了扬眉毛，“累计26万，你不服？”


    【骄傲猫猫[挺胸]】


    【骄傲猫猫[挺胸]】


    花子酱咬着嘴唇，后悔自己不该招惹张小茂，现在他直播间里的粉丝开始对她丢了面子有些不满了。


    张小茂这时候扫到弹幕，“哦，差点忘了！惩罚。”


    花子酱不说话了。


    “去跟你欺负过的女主播道歉，水友去实时监督！”


    【是！我尊敬而正义的猫猫殿下！】


    【是！我尊敬而正义的猫猫殿下！】


    花子酱低着头，不甘地“嗯”了两声，退下了。


    好了，现在他要看看这位新晋的榜一.大哥是何许人也。


    张小茂嘴唇靠近麦：“猫猫饲养员，你在吗？给你个麦。谢谢刚才的礼物。”


    【猫猫饲养员拒绝了您的连麦邀请】


    【猫猫饲养员[超级守护者]：现在不方便。】


    弹幕开始刷，表示非常理解榜一.大哥。


    【啊啊啊大佬都是很忙的，哪有时间跟你连麦啊猫殿下】


    【榜一.大哥威武！快让主播给大伙跳个舞！要穿蕾丝！】


    张小茂：“哦哦，好吧……”


    不对！


    他突然灵光一闪。


    猫眼微眯，点开这人主页。


    嗯，跟他是同一个IP呢。


    “别让我发现是你……”张小茂咬着牙。


    董事长办公室里，刚刷完25万、坐在电脑前的虞帜背后一凉。


    “上麦！”张小茂盯着镜头，眼眸中射出威慑的冷光。


    【猫猫饲养员：……稍等，找个耳机。】


    【？？？？？？？？】


    【？？？？？？？？】


    【张傻猫，你就这样对待你的超级大金主？你居然敢吼他？？？你不要命啦！】


    【主播 ，你平时吼我们就算了，这他吗是金主，你懂不懂，刚刷了25万，不是25块的金主大人！！！】


    【就离谱……主播我劝你不要再糊作非为，快抱紧大佬大.腿】


    【不会吧……我怎么感觉这个富豪金主大佬……有种要对咱们糊b小主播言听计从的气质……】


    【《难道你还指望金主反过来伺候他？？？》】

 3. 小猫，你可以吃黑椒牛排，哈呜——！

    “喂，喂，能听到吗？”


    连麦话筒中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年轻，有几分胆怯。


    张小茂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对头。


    榜一.大哥连线，居然连他的名字也不叫一声，好似第一次见到自己似的。


    但完全陌生的声线，又打消了他这点疑虑。


    “能听到，你好，饲养员。”张小茂说，“谢谢你的礼物哦，你玩cf吗，要上车吗？”


    张小茂说着，用手机登陆账号，给这位大哥发私信，问他是否是一时冲动消费，自己可以把钱退给他。


    25万，实在不是个小数字。


    电脑右下角私信跳了个红标，虞帜道：“点开。”


    新入职、突然被拉来董事长办公室的毕业生周柯两股战战，他的身后，一位是公司董事长，一位是董事长何秘书。


    哪个，都不是他工作前半年能接触到的人。


    十分钟前，何秘书突然跑来他们这层，说实话，他只远远看到过何秘书，何秘书总是那么不疾不徐、运筹帷幄，这还是周柯第一次见到他跑。


    周柯坐得离电梯口最近，也不知怎么，何秘书拉上他就上电梯，然后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坐在董事长的位置，用上董事长的电脑。


    周柯人傻了。


    啊？人生轻而易举？这种剧本也能发生在我一个普通打工人身上吗？


    他很快搞懂了局势，握住鼠标。


    电脑屏幕页面展开，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女，不，男孩坐在电竞椅里，一张小脸白白嫩.嫩，眼睛很大，又圆，仿佛猫眼一样亮晶晶地看着镜头，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周柯直接看愣了。


    何秘书推推眼镜，推了下他的肩膀，他这才回神来，按照吩咐，上麦说话。


    周柯点开私信，看到小主播的私信，有点瑟缩地向后看虞帜。


    虞帜沉默地摇了摇头。把自己写在纸上的东西给他看。


    周柯回复：“不用。”开麦说：“不好意思，我电脑上没有下载cf。”


    张小茂有点不开心，脸蛋气鼓鼓的，“你刷了25万，连局游戏都不跟我打？”


    25万？？？！！！周柯差点昏过去。


    正要继续回绝，身后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等一下。锋利遒劲的笔画刻印很深，周柯瞄了一眼，立即改口。


    “那个，我今天晚上在电脑上装一下，明天上车，可以吗？”


    他看着张小茂那张嗔怒的小脸，不自觉语气就放得轻。


    【搞什么，你是金主啊大哥！】


    【呃呃呃，25万也得跪下给我小猫宝宝当狗（鞭子）】


    【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怀疑咱们猫猫粉都是M（不是）】


    【主播语气一点不谄媚，反而对金主大佬没有跪下接受他的邀请（赏赐）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意，嗯，就牛的】


    ……


    “好吧。”张小茂冲着镜头招招手，忽闪忽闪长睫毛，“明天一定要来呦。”


    【宝宝，粉粉小猫爪，我亲！】


    【好可爱的猫猫，宝宝你这样太招妈妈粉了呜呜呜】


    周柯捂着一颗乱跳的心脏，结束了他在董事长办公室的使命。


    回到工位上，他摸鱼点开方才的页面，悄悄把张小茂的直播间给关注上了。


    -


    张小茂在别墅入口按了指纹。


    “小茂，好久没见你，不是放暑假了吗，跟同学出去旅游玩去啦？”保安大哥瞅见他。


    张小茂胳膊挥得高高的，“哈哈，好久不见，强哥！”


    他走路又跑又跳，一溜烟就到前厅。


    轻车熟路推开门，一阵风似的来到二楼自己的卧室，在衣柜里翻了翻，没找到那套睡衣。


    他又跑到虞帜卧室去，果然，在虞帜卧室的衣柜里挂着，有着卡通小猫屁.股的蓝色睡衣，整整齐齐地，散发着他们家留香珠的香气地，夹在许多虞帜的板正奢侈的深色西服之中。


    他被虞帜从孤儿院接回家之后，一直跟着他睡在这间房间里。


    后来，虞帜给了他一间自己的卧室。


    即使张小茂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个小小少年，但还是经常钻到虞帜的床上，趁他来到床边时，忽然掀起被子，跳到他身上，要吓他一.大跳！


    张小茂仰倒在虞帜整洁舒适、散发着阳光温暖气息的大床上，傻兮兮地笑。


    他收好自己那套睡衣，下楼。


    “小茂？！”高红突然看到楼梯口下来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形，愣了两秒，跑去客厅的落地窗前去喊院子里的人。


    声音带着哭腔。


    “陈老头，你、你，快回来，小茂回来了！”


    说完旋风似的，攥住张小茂两条小细胳膊，上下看他，眼中闪闪泪花。


    “红婶。”小茂笑着说，“我回来拿套衣服，我那套蓝色的睡衣。”


    高红表情暂停一秒，条件反射地说：“那套小猫印花啊，在你哥屋里，我上次刚洗的，太阳最好那天晒的，晒得舒服得很。”


    张小茂说：“我说呢！刚才闻着好香。”


    高红跟着他笑了笑，而后突然变了脸色，攥住他的手。


    “红婶这次不让你走！”高红决绝地说。


    她从张小茂5岁，还是小不点的时候，给他做每一顿饭，洗每一件衣服，过每一年的生日。


    她虽然叫虞帜为张小茂的哥哥，但虞帜对他来说更像雇主，而张小茂，则更像她的孩子。


    高红突然掉下眼泪，自己不甘地用手背抹掉，“宝宝，你都瘦了，你看这胳膊腿……”高红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捏捏张小茂透着骨头的肩背，一阵心酸。


    这孩子从来都没吃胖过。


    “你跟红婶讲，到底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出去住？”


    “是跟你哥吵架了？”高红说罢，摇摇头，自己就否定了，“不可能，他是最疼你的……”


    张小茂哭笑不得，哼哼两声：“他吵得过我吗？我就是长大了，想自己一个人住呀。”


    这时，陈伯回来了，张小茂说：“陈伯，你快劝劝……”


    陈伯同样的两眼含泪，叫了一声“小茂”，上来把张小茂搂住了。


    张小茂被两人搂得快窒息了。


    终于，慢慢挣脱开了，张小茂说：“你们干什么呀，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今天不就回来了。”


    高红擦擦眼泪，说：“宝宝你现在住哪里，红婶给你去做饭好不好？你这个胃，没有人做饭是不行的。”


    张小茂一口回绝。高红退而求其次：“那我给你带点我做的东西，你热一热就能吃，行不行？”


    给陈伯使了个眼色，带着张小茂去了厨房。


    等张小茂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厨房时，虞帜也到了。


    他眼中明显的欣喜，上来把张小茂抱得脚离地，亲他的额头，“宝宝回来了。”张小茂挣.扎着，把脚踩在地板上，宣布道：“但现在就要走了。”


    他晚上还有直播呢。


    虞帜的脸阴沉了一瞬，旋即微笑说：“给你买了个小礼物，马上吃完饭拆开看看，在家里睡一觉，明天再走。”


    张小茂讨厌他故意装作听不懂自己话的样子，和红婶陈伯招呼一声，嘟哝说：“说了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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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虞帜，推开前厅的门朝外走，虞帜紧随其后。


    高红陈伯不舍地盯住张小茂的背影，然后怨念地盯着虞帜的背影，居然没把小茂留下来。


    虞帜好说歹说，终于让张小茂答应和他在家的附近一起吃顿晚餐，然后把他送回去。


    虞帜选的是一家高档西餐厅，用餐礼仪很复杂，耽误了挺久。张小茂眼看直播时间要到了，可肚子还没填饱，就很心烦。


    于是瞪一眼对面的罪魁祸首，虞帜道：“还烫，再等一等。”笑了笑说：“小猫吃食，这么急。”


    张小茂不管了，研究一下手机直播。


    他可不想错过约定的时间。


    直播开始，张小茂调成前置摄像头。


    【一开播就吻到了主播的小嘴，爽～～】


    【宝宝，你是一个可爱的大头猫猫！】


    【嗯？怎么是这个视角？今天不播游戏吗？】


    【卧槽，超近距离的暴击美貌！】


    【好漂亮的猫猫，猫猫，我要亲死你！】


    “现在还在外面吃饭，等我回去播游戏。”张小茂拨了拨头发，虞帜把叉子伸过来。


    “好了，不烫了，张嘴。”


    张小茂张嘴把肉咬下来，虞帜给他擦了擦嘴边的酱汁。


    直播镜头里，水友们就看到主播一叉子一叉子地往嘴里塞鲜嫩多汁的牛排，全程只动嘴巴，不动手，吃噎的时候，连饮料都是给插着吸管递过来的。


    【…………就尼玛离谱…………】


    【宝宝，你是个猫猫少爷，怎么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


    【对面是谁，我要diss你！我要diss你！主播成天在直播间里无法无天，就是被你们这种人给惯的（裂开）】


    【主播打.枪菜的原因找到了，根本不动手！】


    【好像跟上次来直播间的是一个声音，小猫说是陌生人的那个】


    张小茂看到弹幕，本来想反驳，才不是衣来张手，明明今天的衣服就是他亲自跑去拿的！


    但想到虞帜……确实经常会给他穿衣服，特别是冬天，他嫌冷赖床，虞帜起床之后就先给他把衣服穿好，自己醒来，两眼一睁，衣服已经都在身上了，舒坦地就起来了。


    于是张小茂只能心虚地摸.摸鼻子。


    张小茂吃得有点腻了，开始躲虞帜的叉子：“不想吃了。”


    虞帜看了看餐盘：“你都没吃多少。”突然想到什么，眼神锐利起来：“想回去吃零食？”


    张小茂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个念头，虞帜发现他的心虚，“饿了要吃饭，吃正餐，知道吗。”


    他语气很严厉，张小茂悄悄瞅他一眼，一口把他叉子上的牛肉给咬掉。


    “哎呀，吃吃吃！”


    【真的，，主播一天天，那个小嘴就没停过……】


    【谁还记得，他上次吃完半杯杯面，又吃个鸡蛋灌饼，然后又把送来的龙虾烩面给清盘了。。。】


    【宝宝，你是个大胃王猫猫】


    【猫猫能吃，猫猫好！】


    张小茂回到自己的家，用电脑开上直播，继续打cf。


    经过前几日花子酱的连线，他的粉丝涨了4万，现在是10万了。


    粉丝喜闻乐见。


    【谢谢花子酱送来的大流量】


    【当时连续送宇宙飞艇，在首页都播报很久】


    【哈哈哈哈真的，太有直播效果了，还有人剪出来了，指路：《隐藏大佬五秒豪掷五辆宇宙飞艇，终得美貌猫猫主播一瞥》】


    张小茂的鲨鱼直播消息页面弹出来一条，点出来一看，是cf官方发的。

 4. 小猫，你可以吃可乐薯片，哈呜——！

    cf为了召集新玩家动员老玩家，找到了为数不多在播cf，且话题正盛的张小茂。他们准备采用线下直播的方式，组织一场cf团队对抗娱乐赛。


    到时候，需要张小茂带队一组6人，到官方准备的直播间，去与另一组队伍，打两个小的娱乐赛。


    在消息的最后，留下了具体联系方式，私聊费用和比赛奖金。


    【卧槽，cf官方好眼光啊，主播当天一定能把大家喂得饱饱的！】


    【一定是和花子酱的PK热度给他们看到了哈哈，再次感恩花子酱引来的大流量哈哈】


    【其实我感觉官方是看上了主播的脸，用这张脸去比赛的话，肯定会有超多人去看的。。】


    【这就是猫猫的事业运吗！】


    【猫猫的热度要更上一层楼！】


    【要去吗？猫猫！要去吗？猫猫！要去吗？猫猫！（猫猫祟祟）】


    “去。”张小茂毫不犹豫，有钱干嘛不去。


    他掰着手指头算人数：“我一个，‘美美’两个，‘蒙迪’三个，‘天蓝色’四个，‘小裤衩’五个……”


    后面三个都是经常上车的水友，可以带。


    还差一个。


    【主播，你忘了你的金主大佬！！！】


    【榜一.大哥哭死在厕所】


    “哦对，”超级守护榜上的“猫猫饲养员”，名字亮着，是在直播间里的意思。


    “饲养员，你要不要来？”


    另一边，别墅里的虞帜看着一台电脑上新装的枪.战游戏那一排的“失败”战绩，陷入沉默。


    张小茂看他拒绝了麦，说：“你不来我可找别人喽。”


    【什么段位，居然敢拒绝我们猫神殿下！】


    【什么段位，居然敢拒绝我们猫神殿下！】


    【猫猫饲养员：……来。】


    大功告成，张小茂转了一圈椅子，伸个懒腰：“搞定！”


    而虞帜，戴上耳机，又点进一局游戏。


    -


    周柯最近这两周的日子过得特别滋润。


    滋润到什么程度呢，每天上班，一屁.股坐在电脑前面，优雅地登上董事长的cf号，拆开一袋薯片，美美跟漂亮脸蛋的小主播开黑。


    属于是带薪打游戏。


    人生，易如反掌！


    唯一不好的点，是董事长时不时就过来视察一下，然后等到董事长下班时间，号就会被顶掉，他就跟自己的初恋小主播绝缘了。


    张小茂这一周高强度练兵，美美跟他一样是放暑假的大学生，其余三个水友游手好闲，就连金主榜一.大哥也天天有空上线。


    于是张小茂一声令下，直播团队赛从早练到晚。


    【我是真的佩服主播，从早到晚，昏天黑地的！】


    【小猫的对枪技术飞速进步，难不成，他真是天才？】


    【美美丢雷已经很准啦！哈哈】


    【水友都练吐了哈哈哈哈哈哈，吵着要下车哈哈哈】


    【不是，金主大佬也不上班的吗？？？】


    很快，就到了线下团队赛的时间。


    张小茂带着美美，按时抵达官方准备的赛事地点，刚一进到房间，工作人员就小小惊呼了一声。


    “小猫？”工作人员两眼放光，张小茂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扭过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工作人员小姐姐凑近了打量他，“你长得真好看，比直播里好看一百倍，睫毛是真的吗，这么长，这么翘！”


    张小茂噙着笑，做作且用力地眨了眨：“不是，我来之前用502贴的。”


    小姐姐被他逗笑，指了指镜头：“已经在直播了哦。”


    张小茂冲着镜头打声招呼，向大家介绍美美。


    【啊啊啊啊啊啊猫宝，你真的快点把你家里那个鬼摄像头给砸了！官方这高清镜头，拍得你更美了，好亮好漂亮的一对猫眼】


    【就离谱，主播家里的b镜头，拍得脸死白，这明明白里透红的，皮肤好得在发光、、简直像是奶油、、就离谱、、】


    【好了，我现在真的相信主播平时没开美颜了，这猫系小脸，这扑扇扑扇的大眼睛，再开美颜，估计成外星人了】


    【卧槽，这什么？刚点进来，就被主播美颜暴击】


    【这谁？长这么好看，打游戏的？还是跳舞的？】


    官方赛事，不认识主播的路人观众非常多，一时间，直播间里，全在讨论、叹服美貌。


    剩下几个水友依次到达，每个人进到正直播的准备房间，都是一脸愕然，捂住胸口，嘴巴都合不上。


    “我是蒙迪迪迪迪……那个，主播你好。”


    “卧.槽？卧槽？小、小、小小茂，你好你好，我是你的裤衩，啊啊啊不是，我是那个ID裤衩。”


    “我是天蓝色，主播主播你好。”


    开黑游戏的时候，这些水友，一个比一个能吹，一个比一个能侃大山。


    结果一见张小茂本人，全乖了。


    张小茂实在漂亮得不像真人，像是那种精灵仙子的游戏cg，脸小，眼睛大，睫毛长翘如小扇子一样，全身皮肤都是又白又嫩。


    明明是个不怎么高的一米七出头小个子，但比例很好，腰细腿长。


    “你们好啊，”张小茂抬起手，想跟自己的队友每个击下掌，鼓励一下。


    蒙迪用出超小力道，只轻轻一拍，好似害怕把看起来小小一只的张小茂推.倒了。


    天蓝色则一愣，旋即用上衣狠狠擦了两下手心，才跟张小茂一拍。


    小裤衩拍完，对着自己的手咔咔拍照。


    【就离谱、、、在干什么，一群死男人，】


    【不愧是小猫车队的男人，都这么高，脸也挺帅，本来还担心糙男人上镜，拉低我们猫队的整体颜值呢，（虽然跟猫猫比，长得跟泥巴一样）】


    【…………平时哥几个不是挺能说，咋，嘴给水泥封死了？】


    【秒速被掰弯是吗，说句话啊，哥几个】


    【果然都是咸出鸟的大学牲啊（抽烟）】


    ……


    周柯是最后一个到的，见到张小茂的一霎那，他捂住心脏。


    妈妈，我见到发光的漂亮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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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茂上来跟他打招呼，“你是饲养员？”周柯点着脑袋：“嗯嗯嗯嗯，啊，小茂你好。……你长得真好看，比平时直播都要好看。”


    在比赛场馆转播后台准备的女主持一度陷入尴尬。


    “看来咱们其他选手见到小茂，都比较激动……有点胡言乱语哈哈。”


    “好的，蓝方阵营也在另一所房间准备就绪，比赛马上开始。”


    因为是以扩大影响力为主的娱乐赛，因此双方阵营实力相当，都是闲散的路人玩家。


    前半小时，对面蓝方赢了两局，张小茂团队只拿下一局。可渐渐地，双方团队之间的默契开始展现，差距渐渐拉开。


    后面的一个半小时里，蓝方一共只拿到了两局。


    胜率方面，张小茂的红队完胜。


    观众席阵阵呼喊，直播热度持续攀高。


    【啊啊啊啊啊啊猫队，你们今天真的超级厉害！配合无敌！】


    【小猫天天带队打团队赛，能没默契吗】


    【发挥好稳定，不愧是我们猫猫队！】


    【小猫今天好帅、好可爱，每次击倒对方，都露.出可爱的小尖牙，给我看得母性泛滥】


    【不好意思，压根没看比赛，全程在盯主播的脸】


    【笑死，我也是】


    【笑死，谁不是……】


    ……


    娱乐赛并非一定要分出胜负，只要打得精彩，打得观众呼喊，打得直播热度高，就实现了官方的目的。


    而张小茂，完美完成了这一任务。


    比赛结束，两方队员握手离席。


    蓝方的一人忽然挡住镜头，攥住周柯的领口，将他往后一推，眼神恶狠狠的。


    方才比赛时，他被周柯连续击杀，因此连续丢了几局，打的时候表情很难看至极。


    变故只发生在几秒之间，镜头并没有拍到这一不愉快的小插曲，看上去，只是周柯被上来握手的人挤到了后面。


    只要周柯不说，谁都不会在意。


    而周柯确实没打算闹大，就让这一场活动欢乐落幕。


    可是张小茂瞥到了。


    上来堵到那人面前，咄咄逼人：“你推他干什么？”


    那人也是没在怕的，骂了一句：“狗.日的，他该！逮着老子杀。”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场馆。


    男人被打得头脸偏折过去，刚抬.起头，张小茂又甩了他一耳光。


    那男人长得人高马大，一脸痞气，看上去一把能给他撕了。但张小茂偏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揪着男人的领子：


    “给他道歉。”


    天蓝色、小裤衩和蒙迪赶紧提前压住男人身手，周柯则和美美护在张小茂身旁。


    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被连扇两巴掌，恼怒起来，挣脱着要去揍张小茂。张小茂还不服，伸着条小细腿就往男人裆部踢。


    “我让你给他道歉，听到没有！”


    男人手臂肌肉暴起，将几个高瘦的大学生给推开，一张拳头顷刻之间对上张小茂的面门。


    张小茂下意识闭上眼睛。

 5. 小猫，你可以吃蔬菜沙拉，哈呜——！

    但预想中的重击没有落下。


    男人的拳头被一张宽大的手掌握住，指节收紧，而后“咔擦”两声，手腕脱臼，被连带着甩到旁边去，痛得跪地哀叫。


    张小茂头顶一沉，一件黑色西装外套笼罩下来，紧接着，整个人被揽着腿弯抱了起来。


    他听到美美叫了一声“虞帜哥”。


    方才无法无天、嚣张一时的张小茂，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老实了，被男人乖乖地抱走。


    直播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滴妈呀我滴妈呀，我滴呀吗，我就转头去倒了杯水，现场怎么突然乱成了这个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死猪男，居然想打我宝宝的脸，你知道我宝宝的脸有多宝贵吗！】


    【呜呜呜，勇敢猫猫，不怕困难！】


    【猫打人，猫好！】


    【小茂好勇敢，直接站出来替队友出气，那人这么壮，一拳头能给我抡墙里头，小茂也是真不怕】


    【不是……这个主播好辣啊（流汗）（流汗），三秒钟，立刻给我他的直播ID】


    【美女主播，在线扇脸，享受的来】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等张小茂突然被男人抱走，直播间全在刷问号。


    【大哥你谁？就这么水灵灵地把我们小猫给抱走了？】


    【小猫怎么突然就乖了，刚刚还呲牙咧嘴地要咬人】


    【等一下……这个侧脸，好像是虞家那个吧……】


    【我去还真是，我又看了一遍，这不是经济日报上那个，虞氏的掌权人，虞帜吗？】


    【什么……弹幕居然有人不认识虞帜、、你就算不看新闻、、那你低头看看你手上的手机，，那就是虞盛科技的产品啊……】


    【为什么小猫会跟这种级别的大佬有交际……不对，应该说，大佬为什么会来看这种十八线游戏的线下娱乐赛、、】


    【小猫宝宝，你到底还有什么惊喜是妈妈不知道的】


    弹幕开始讨论张小茂和虞帜的关系，微博上已经出现相关词条。


    车后座上，虞帜把西装外套从张小茂头上拿下来。


    张小茂立刻把脸埋在他肩上，怎么都不肯抬起来，嘟嘟哝哝：“你不可以打我。”


    “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虞帜捏了捏他压.在自己肩膀上的脸颊肉，“宝宝。”


    张小茂不管，睨他一眼，见他还是表情严肃。


    耍赖道：“反正你不可以打我。”


    虞帜忽然捏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猛地抬起来，那双黑眸中散发出寒气，“宝宝，在外面，自己的安全是不是第一位？”


    张小茂撇撇嘴巴，要被凶哭了。


    “自己把裤子脱了。”虞帜说。


    张小茂哼哼唧唧，一会儿搂着虞帜的脖子，一会儿晃晃虞帜的手，一双水光闪闪的猫眼可怜地望着虞帜。


    但虞帜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张小茂呜呜咽咽，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下眼睫毛上，同时悄悄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头，看虞帜哄不哄自己。


    “小茂。”虞帜低沉地说。


    听到这一称呼，张小茂彻底哭开了，不敢再胡搅蛮缠，一边委屈地哭泣，一边把裤子扒下来，趴在虞帜的腿上。


    张小茂天生骨架纤细，挂不住肉，偏偏小屁.股圆鼓鼓的，嫩得滑豆腐似的，两团雪白的肉细微地颤抖着。


    “唔。”张小茂紧张地屏住呼吸，虞帜粗糙的大掌覆盖上去了。


    而后，响亮、清脆的一声。


    “啪——！”


    “啊——！”


    巴掌脆响和哀嚎同时响起。


    张小茂霎时挣扎起来，眼泪狂飙：“呜我讨厌你！讨厌你！走开！走开！”


    虞帜一只手便可将他掌握，打完一巴掌，安抚似的，在透粉的娇嫩皮肤上揉了揉。


    然后又是一巴掌。


    连续五巴掌，张小茂的眼泪快将座椅垫子洗过一遍。


    打完，惩罚即刻结束，虞帜恢复成平日的样子。


    他将张小茂翻过来，搂在怀里，给可怜的泪人儿用湿巾擦眼泪。张小茂拼命将头扭到相反的方向，扁着嘴巴啜泣，独自生大气。


    挣扎少顷，他哭得热乎乎的脸还是被虞帜捧住了。


    虞帜给他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张小茂就那样用含泪的眼睛瞪着他。


    虞帜亲了亲他眼皮、脸颊，每次哭，都这样一副小花猫脸，谁能不心疼。


    他握住张小茂的小手。


    “宝宝，打你我心里就不痛吗？”


    张小茂呲牙：“那你别打呀！”


    虞帜道：“有危险，第一时间要保护自己的安全。他那一拳头下去，”虞帜捏捏他红红的鼻尖，“你这鼻子就断了。”


    张小茂被他讲得瑟缩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尚在的鼻子。


    虞帜亲他的额头：“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好吗？”张小茂知道自己不占理，他答应过虞帜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虞帜才松口让他出来自己住。


    一脑袋砸在虞帜胸口，闷闷地说：“我屁股疼……”


    说着，又委屈上了，眼泪不受控地从眼眶中滑下来。


    虞帜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之间的空隙里，伸手给他揉了揉。


    张小茂瞄准他打自己屁股的那只手，用力一拍：“坏手！”


    惩罚完，虞帜对他的放纵是没有下限的，举起另一只手笑道：“这只手不坏。”


    上了一层清凉凉的药膏，张小茂坚强地回到家。


    直播间里的观众翘首以盼，等待多时。


    “哈喽，大家好啊，今天的线下比赛都看了吗？”张小茂一上直播，先发制人，质问水友们有没有去看他的比赛。


    【已按时观看，猫猫殿下的发挥精彩绝伦！】


    【已按时观看，猫猫殿下的发挥精彩绝伦！】


    【已按时观看，猫猫殿下的发挥精彩绝伦！】


    水友们电子奸臣一样奉承起来，把他哄得鼻子要翘到天上去了。


    今天的直播间里涌现了许多新观众，因为cf线下赛的舆论热度，只半天的功夫，张小茂的粉丝瞬间激增到了15万之多。


    其中不乏看热闹的路人。


    张小茂熟稔地打开游戏，拉上水友。


    “怎么都改名字了？”线下见过面的几位车队水友，名字统统都换了。


    现在是“猫猫的舔狗1号”“猫猫的舔狗2号”“猫猫此生唯一指定老公3号”“女神猫猫此生唯一必娶4号”。


    张小茂：“……”


    讲什么怪话。


    榜一大哥“猫猫饲养员”的名号倒是没变。


    “发车，现在手感好！”张小茂拿了一袋虾条过来，像往常一样一屁股坐在椅子里，疼得瞬间弹射起身。


    【？？？主播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还没开始就菜跪了，你个小垃圾】


    【猫宝，你怎么了？磕到了吗？】


    张小茂攥紧拳头，骂了虞帜一声。旋即咬紧牙关爬起来，跪坐在椅子上，开始打游戏。


    两局游戏过去，张小茂又开一局。


    进来纯看热闹、等一个解释的路人，包括原本的一些粉丝水友，急得满头大汗。


    cf比赛直播镜头下，虞帜将张小茂带走后的十分钟之内，舆论瞬间爆发，微博连续上了好几个热搜词条。


    #糊咖小主播与商界豪门大佬#


    #豪门小说照进现实#


    #张小茂#


    #猫系脸的典型特征#


    #长翘睫毛怎么种植显得自然#


    #猫猫#


    关注度明显愈演愈烈，但二十分钟后，这些词条原地消失，引得网友激烈讨论。


    【第一次看到热搜词条下降这么快！可以看到背后资本权力雄厚】


    【肯定是有人买下去了】


    【咱们用的软件就是虞家持股的啊】


    【我去看了直播回放，小主播一张脸又清纯又漂亮，已转颜粉】


    【奉劝大家不要瞎几把乱猜乱说，我有个亲戚，在网上乱传虞家相关，被告进去了】


    ……


    虽说热搜撤掉，舆论的影响力没有再进一步扩大。


    但已经上过热搜，热度实在不低，大批的人蜂涌进张小茂的直播间。


    大家本来以为主播一开直播，就会解释，谁能想到，游戏打几盘了，主播还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主播解释一下啊】


    【主播是不是故意不解释，想持续蹭热度？】


    【你和虞家那位什么关系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张小茂怎么可能没看到弹幕和舆论，虞帜偷偷来看他线下比赛就算了，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上台，给自己惹麻烦！


    张小茂又暗暗骂了虞帜一声。


    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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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音话筒拉近一点，张小茂说：“没什么关系，大家不要乱猜了。”


    他这句话说得倒是没错，既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也没有法律上的关系。


    他自己的事情，不想跟任何人解释什么。


    回应完这一句，他随即匹配水友，打娱乐地雷战。


    【小猫说得对，大家别乱猜了，怎么就不准热心肠的大佬为别人打抱不平了】


    【说实话，我看到主播那张漂亮小脸马上要被人揍了，我豁出命也得上去帮一把！】


    【怜香惜玉是人类本能，望众知……】


    【兄弟们，你们瞅瞅主播这居住环境，开局一张单人小床，狭窄的卧室，低帧率破电脑，鬼摄像头，，，像是跟大佬有关系的样子吗？？？】


    粉丝很快接受了这一结论，毕竟，他们是从张小茂开播一路追过来的。


    张小茂的镜头能照到大半卧室，他的卧室面积不大，装修朴素，只能讲，居住条件非常一般。


    第一天直播的时候，张小茂刚刚搬进这所房子，行李箱还没收拾，简简单单两个行李箱，就放在衣柜旁边。


    生活作风上，同样跟有钱人八杆子打不着，花的最多的钱就是买零食，点外卖。


    从各大平台上追过来看热闹的网友们，显然并不想接受这种过于平庸简单的理由。


    【不对吧，那怎么大佬还抱着主播走啊，正常人之间都不会搂搂抱抱】


    【就是就是，主播当时被人突然抱起来，也没挣扎一下】


    这时候，粉丝歪嘴一笑。


    【笑死，你认真看看主播的脸就知道为什么了】


    【如果猫猫在我旁边，那我将我被法律以“亲死猫猫”的罪名绳之以法】


    【你如果知道猫猫被家里人宠得吃饭都不用动手，你就不会不会觉得奇怪了……】


    【我们小猫宝宝真的很娇贵，，，不懂的人别呼吸】


    【再胡说八道的人，我们猫打完这局，真的要来骂你们了。。他脾气真的炸，我劝你们赶紧走。。】


    【猫比赛赢了，心情好，不然早炸猫，一顿封号禁言操作（已自愿被主播pua）（微笑）】


    追求刺激和习惯性阴谋论的网友依旧不依不饶，讨论之中，渐渐衍生出另一种猜测来。


    【我靠突然想到有一种可能，主播会不会是虞家的私生子啊】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这么说的话，主播可能是脾气太大，不服从家族安排，被封所有银行卡，只能自己出来住……】


    【所有的一切瞬间解释通了】


    ……


    -


    很快，有一个特殊的日子要到了。


    虞帜的生日。


    可他却不见愉悦之色，相反，有些愁眉不展。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他看着电脑屏幕，屏幕里的张小茂在直播间里打斗地主，因为开局接连拿到大小王和地主，眼角弯弯，笑出两颗小尖牙，漂亮又可爱。


    他可以轻易博得任何人的喜爱。


    张小茂对于自己刚刚起步的直播事业十分重视，从开播到现在，他一直按时开播。


    这让虞帜怀疑，他明晚会照样在他的小房子里按时直播。


    【主播邀请您上麦】


    电脑上弹出一条提示。


    虞帜打开变声器。


    小主播清亮亮的稚气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快点下一个欢乐斗地主，我们开黑，我现在手气爆炸好！要把你们几个人全部打趴下！”


    虞帜笑了一声，“好，等我一会儿。”


    这变声器是用周柯的声线调成的，因为花费昂贵，因此听感自然。


    虞帜进入游戏，假装新手，悄悄给张小茂喂了几波牌，让他大赢特赢了好几局。


    把人哄得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噗猫猫今晚好可爱，一直在笑】


    【今天是*友善的猫*】


    【主播今天居然没骂人，很不习惯】


    【漂亮主播，在线迷人～宝宝今晚活力四射，迷死人辽、、】


    【其实主播这张脸，只要坐椅子上笑，都会有源源不断的礼物……】


    虞帜盯着张小茂快乐得亮晶晶的眼睛，粉红的脸蛋。


    他被自己养得漂亮而任性。可适应力极强，更像只小野猫，好似不管到了哪里，不管身边的人是谁，都能活得逍遥自在，笑得无比开怀。


    虞帜犹豫片刻，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6. 小猫，你可以吃麻辣粉丝，哈呜——！

    第二天上午九点一刻，鲨鱼直播通知各位主播观众。


    【因系统维护，网站自今天下午2：00至于明日凌晨2：00暂时关闭，重新开站后会有礼物补偿发送到各位的账户中，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原谅。】


    而张小茂早上九点钟已经发动态，跟直播间观众请过假了。他早就打算今天请假，根本不用在乎维修的事。


    “今天下午和晚上有点事，不播，明天照常。”


    水友们纷纷奉承他料事如神，在留言下面评论。


    【猫猫，难道你真的是天才？】


    【猫猫，难道你真的是天才？】


    【猫猫，难道你真的是天才？】


    张小茂下午就回了别墅，趁着虞帜还没下班，指挥家里的年轻佣人，将一楼布置一通。


    很有生日派对的气氛。


    红婶笑得嘴巴合不拢，对陈伯说：“我就说今天宝宝肯定会回来，他哥生日，哪次没有他？我昨天就多余问。”


    红婶拉着张小茂的手，给他投喂水果：“昨天我问先生的时候，他还皱着眉头，好像你今天不回来，他就不打算过这个生日一样。”


    张小茂看眼挂钟，不满地嘟了下嘴，给虞帜拨电话。


    “你在哪儿，快点回来呀，我都饿了。”


    虞帜声音带笑：“好，就到。”


    张小茂早上发完那则请假留言，虞帜很快就看到了。


    原来他的宝贝早就打算请假回家，给自己过生日。


    虞帜一天的心情都异常得好。他平日里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加之脸部线条英挺冷峻，公司里的人看到他，心里没有一个不犯怵的。


    可今天，似乎大不一样。


    “我去，董事长刚刚走过去的时候，好像在对我微笑？？”


    “上午开会的时候，有个经理犯低级错误，汇报表格搞错了，董事长居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脾气好得吓人！”


    虞帜一踏入前厅的门，张小茂就冲过来，跳起来挂他身上。


    “生日快乐。”小茂笑嘻嘻地说，虞帜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直接把人抱去二楼，换了身衣服，下来吃饭。


    餐桌上，张小茂把自己的礼物给虞帜。


    虞帜打开，是两粒七星芒玛瑙袖口，品质优质。“谢谢宝宝。”虞帜看起来很喜欢这个礼物，珍惜地收到了口袋里，把张小茂抱过来坐在自己大.腿上。


    今天是他的生日，张小茂非常宽容他，任他在脸上蹭了好久也没有烦，没有生气。


    虞帜夹菜，把张小茂喂饱，擦了擦嘴巴，低头看着他。


    “为什么说我们没关系，说我是陌生人？”


    张小茂警惕地抬.起头：“你又偷偷看我直播。”


    他知道虞帜会看他直播，毕竟在平台公开播放，很容易找到。但张小茂没想到他看得这么及时，好像他直播间里那些会追着看的水友们一样。


    “我说了，我要自己独立，我不靠你！”张小茂说。


    虞帜脸上出现暗淡的神色，旋即勉强升起一丝微笑：“宝宝长大了。”


    “深谙理财之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虞帜说，“到时候我们家破产了，就要靠宝宝来养家了。”


    张小茂“哼”一声，瞥瞥虞帜。


    “我养不养你，还不好说呢。”


    虞帜许完生日愿望，吹灭蜡烛，张小茂两只小手拍得脆响，凑过来问：“生日愿望是什么呀？”


    虞帜凝望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张小茂在他脸上香香地亲一口，蛋糕烛火在水亮亮的眼眸中飘荡。


    “我最喜欢你，一定帮你实现愿望。”


    那一刻，笑眼弯弯，唇角勾起，一张清纯稚气的脸居然有几分蛊惑妖冶。


    虞帜的心脏好似被电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情感第一次从他身体深处涌现。


    硬挺的眉峰蹙了一下，压下那种陌生的悸动，虞帜说：“愿望是，你今晚不要走。”


    -


    舆论越传越真，更多的人认可了张小茂其实是虞家私生子这个论断。


    【对啊，他那种无法无天的脾气，很明显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啊】


    【你看正常主播，哪个敢随便封禁水友的ID，说错一句话，直接就骂，肯定是背后有钱啊，人家不在乎这个直播】


    【呵呵，就是少爷来体验人生疾苦的，，，有些人还真以为自己跟他是一个世界的】


    【我就想问，正常人家，谁会宠得天天抱着，还喂饭，，，主播明显从小就是个少爷啊】


    ……


    甚至连PK当面挑衅他的花子酱都听信了这则传言，赶紧出来跟他道歉，得到他一个原谅后，才松一口气。


    张小茂澄清道：“不是什么私生子，再乱说的拉黑。”


    他说到做到，两天之内，已经有一千号人进了黑名单。但这并不能遏制谣言，反而甚嚣尘上，直到一条微博的发布。


    【卫光泉8764：笑了，到底是什么人在传他是豪门私生子啊，明明就是个孤儿而已。他父母是病死的，我跟他差不多同一时间进入孤儿院，后来他先被领养走了。现在看居住条件，当时领养的家庭应该挺一般，还让他出来卖笑直播。（照片）】


    照片中，是一张泛黄的老式相片，相片里，一群小孩整整齐齐排成两队，第一排蹲着，中间有两位大人，第二排则站在堂屋前的阶梯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拍照手势。


    照片就定格在这一刻。


    明明泛黄、模糊的一张相纸，可所有人一眼就会看到站在第二排边上的那个小孩儿。


    为了拍照刻意擦过而恢复白净净的小脸，那双清灵的大眼睛没有在看镜头，而是连拍照那一秒都等不及，扁着小嘴巴，忍不住用眼睛去捕捉一旁飞舞的蝴蝶，好似解散下一秒，就会张牙舞抓把蝴蝶扑下来。


    跟如今镜头前的张小茂，简直是等比例放大。


    -


    生日那天晚上，张小茂听完虞帜的生日愿望，顿时笑倒在他身上。


    “我今晚本来就打算睡在这里，你的愿望机会用废了哈哈哈哈哈……”


    虞帜听了，却没有丝毫懊恼，反而很高兴。


    张小茂一天在别墅里忙来忙去，指挥布置装饰，况且虞帜的大床还是那么舒服，累得很快就睡过去了。


    虞帜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张小茂侧着身子，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他握住张小茂放在脸侧的手。


    柔软细腻的触感。


    他的父母是政治商业斗争的牺牲品，在那种尔虞我诈、利益至上的环境下成长起的他，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好心肠人物，刚刚成年，在现在张小茂可以坦然睡去的年龄，他的身边就已经围绕了太多算计的人。


    起初，去孤儿院拜访、参观、捐赠，是为了商业名誉，宣传，利益。


    那次，他被众人围拥着去到偏远的山村，那里同样有一所孤儿院，听闻是以前从山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捐赠，但财力有限，因而只是小小的两座房子，破败孤寂地坐落在那里，与枯树、黑鸦浓雾为伴。


    这里的行程安排只有一天，紧接着，他就要转到富丽堂皇、觥筹交错的名利场上去。


    听着那些人咔擦咔擦的合影烙印在相机底片上，摆出无数次重复的行为、表情，虞帜忽然感到有些厌倦。


    他一个人出去走，山间的路杂草丛生，经常会被看不见的石块绊上一脚。


    走到半路，他发现自己放进口袋里的腕表不见了。山野里的树枝凌乱锋利，他害怕将表盘磨花，便先收到了口袋里，方才跌了两次，白衬衫袖口也脏了，恐怕就是那时候掉出去的。


    虞帜重新原路返回，找一遍。


    一所砖瓦坍塌、看上去从前是祠堂的房屋外墙后，冒出窸窸窣窣的动静，虞帜看过去，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迅速地藏在了墙后。


    ……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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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


    他那时候是一个20岁的大学生，不免几分好奇，悄悄走过去。


    那身影显然比他这个外地人更加熟悉这片地形，每当他走近，都会敏捷地窜到下一个墙后，躲得严严实实，叫他连影子都看不到。


    却也不完全跑开。


    虞帜就这样跟他绕了有十分钟。


    反应过来后自嘲一笑。


    自己竟然在这里跟一只野猫玩了这么久。


    就要走开时，墙后却忽然露.出半个脑袋来。虞帜一愣，这才发现，原来并不是野猫，而是个孩子。


    大概只有四五岁。


    脸蛋脏兮兮的，很瘦小，但是一双眼睛大而清澈，睫毛密匝匝两圈，让人移不开目光。


    看到自己在看他了，仿佛一只警惕性十足的野猫，迅速地把自己藏到了墙后。


    虞帜没有动作，慢慢地，那双漂亮眼睛又露了出来，眼睛里没有苦难，没有可怜，只有孩子天然的好奇，很坦率，很直白，又有点倔地打量自己。


    而后，手一扬。


    把什么东西砸到虞帜的怀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虞帜一看，正是自己苦寻的那块表。


    ……


    第二天醒来，张小茂还在他身旁睡得小猪一样。


    虞帜给他换上今天要穿的短袖短裤，捏了捏他脸蛋的软肉，写了张便签。


    「宝宝，这两周我去国外出差，小国家基建信号有限，有事找何秘书。回来带你去小岛旅游。」


    登机前，虞帜查看手机，张小茂给他回了一个萌萌的颜文字OK。


    笑了笑，虞帜关上手机。


    -


    张小茂甫一打开直播，满屏幕密密麻麻的弹幕。


    【宝宝，那个网友说的是真的吗？】


    【猫猫，真的假的啊，不要啊（崩溃）】


    【等一下，从豪门私生子到孤儿，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主播快快澄清一下，那个人是胡说八道的吧，宝宝你明明家庭幸福美满，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猫猫！】


    【猫猫你是一只被所有人爱着的猫猫，才不是孤儿，对不对？】


    ……


    张小茂顺着弹幕，去微博看了眼“卫光泉8764”发的帖子，顺便把照片也点开看了。


    那张照片，他们孤儿院的小孩都发了一张，他自己的那张，是虞帜帮他收着的，这么多年，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等虞帜回来了，他要问一下。


    张小茂没有闪躲，直接承认。


    “嗯，我是孤儿。”


    张小茂没觉得有什么，神情自如地打开游戏：“我现在要自己养活自己。”


    屏幕上的弹幕静止空白了半分钟，而后全部大崩溃，刷满哭嚎表情。


    【宝宝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我宝宝呜呜呜】


    【猫猫你是一只可怜猫猫你是一只可怜猫猫你是一只可怜猫猫】


    【草……真给老子整难受了，刷点礼物给主播冲一冲】


    【我看那个照片，这么小一只猫，感觉也没人疼没人爱的，我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一点看不了小孩子受苦】


    【那张照片看上去四岁左右，不知道那时候已经在里面待多久了，孤儿院看起来条件好差的样子，能吃饱饭吗，，，我他妈、、、】


    【放大看，小猫崽的衣服都是破的，，那背心的带子都快掉下来了，，不知道是哪个大孩子的破衣服、、（崩溃）】


    【都别说了，眼泪哗哗的、、、、】


    张小茂没破防，直播间水友先破防了。


    张小茂打完一局游戏回来一看，水友们好似天都塌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反应这么大，但看他们为自己哭那么伤心，心里就有点别别扭扭的。


    挠了挠脸，张小茂尖牙利齿的嘴巴里，第一次说出了好听的话。


    “别哭了，我们一起加油吧。”

 7. 小猫，你可以吃椒盐大虾，哈呜——！

    卫光泉和张小茂几乎是一同进入孤儿院的，只是卫光泉早了一周。


    仅仅这一周，他已经成了那所破败孤儿院的霸主，所有试图反抗的孩子，不论是比他大些的，还是小得多的，统统会挨上他两个铁拳。


    暴力基因似乎是刻印在血液里的。


    尽管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子，可他光是看到旁人畏畏缩缩，只敢低着眉毛惧怕地瞥他，心中就涌起一股股兴奋的热流。


    更何况，这个年纪，在这个弱肉强食、缺少监管的孤儿院里，拳头就能征服一切。


    卫光泉享受着天生体格健壮带来的权势。


    直到反抗者的加入。


    他第一次见到张小茂，便下意识审视他。


    长得像瘦猫，细胳膊细腿，拳头那么小，看来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这个结论太过莽断，因为第一天晚上，他主动去给这个新人下马威，在张小茂的头上掴了一巴掌。


    而这条柔弱的小瘦猫，不假思索地回了他一拳。


    那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


    而张小茂敏捷地躲去墙后，两只大猫眼眯起来，等他抬腿去追时，人已经不见踪影。


    虽然后来他添油加醋、歪曲事实地告状到老师那里去，张小茂被惩罚不准吃饭。


    但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


    接下来就是预谋的围猎。


    ……


    卫光泉今年19岁，进过三次少管所，成年之后，他才老实一些。


    因为要负刑事责任了。


    这天，他从厂里下班回到出租屋，刷手机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顺着网友的话题，找到直播间。


    一张等比例放大的猫脸。


    他那时候即使脑子里只有强弱之分，没有美丑之别，也知道张小茂跟他们长得都不一样。


    看上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于是，张小茂变得更加显眼，掌中钉，肉中刺。


    卫光泉从嘴里嗤出一声，对着屏幕骂道：“小白脸，死娘炮。”


    直播间里一位让主播站起来跳擦边舞的水友，喜提禁言100年。


    为了庆贺禁言名单光荣的999位，水友们纷纷刷起礼物。


    短短两分钟，共计小五千块。


    卫光泉把劣质香烟砸在地板上，用鞋碾碎：“卖笑的臭婊.子！”


    明明同是没爹没娘的烂货，凭什么张小茂就高人一等，随随便便赚到了他不敢想象的数字，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


    卫光泉看到弹幕说张小茂是豪门私生子，讥笑道：“狗屁的私生子。”


    他将自己的行李翻出来，把那张孤儿院的合照找到，发了第一条微博。


    可这一条微博显然没把张小茂按死，他依旧每天直播，甚至疯涨了一波粉丝量。


    卫光泉把出租屋里的板凳踢得当啷响，在他看来，没爹没娘，就是天大的羞耻和罪名。他不知道张小茂怎么有脸继续直播的。


    他翻着自己那条点赞数过万的微博，专挑些尖锐的言论评论。


    【@疯狂的艾麦斯：（吃瓜）不是私生子，搞不好是豪门养子？


    【@卫光泉8764回复@疯狂的艾麦斯：笑了，他后来被一对普通夫妻带走的，别营销了。


    【@精神分裂症患者：他是孤儿，怎么会跟虞家那种权势的人有交集？


    【@卫光泉8764回复@精神分裂症患者：看看主播长啥样，你猜，他们会是哪种关系？（狗头）


    【@看大热闹：主播小时候也长这样吗？会不会是长大了整的？


    【@卫光泉8764回复@看大热闹：天生吃男人饭的（狗头）（狗头）】


    ……


    直播间水友和粉丝看到他赤裸裸、不怀好意的言论，在评论区激情留言，要求他不要再带黑节奏。


    但卫光泉全部删除了。


    -


    张小茂带着美美打团队匹配，框框往嘴里炫零食。


    这几天虞帜到外国去了，而且看起来网络不好的样子。


    没有管教，没有消息，张小茂乐得自由自在，简直称得上放纵。


    看得水友们忍不住当起了爹。


    【哎呦你那张嘴能不能停一停，零食能当饭吃啊】


    【感觉宝宝这两天有点放肆、、原来平时都有在收敛、、】


    【主播一看就是怕他哥教训他，估计他哥这几天不在身边，瞧给他爽的，狂吃垃圾食品，熬夜，为所欲为！】


    【……有没有人来管管猫猫，感觉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崩溃）】


    张小茂瞥一眼弹幕，小嘴嘟嘟哝哝：“哎呀好烦，不准管我。”


    拎起旺旺酥脆，把剩下的全倒进嘴里，喜上眉梢地大嚼特嚼。


    看他吃得这么开心，水友们又心软软了。


    【算了，孩子爱吃，给他吃吧】


    【也不缺这一点钱，买，都买！】


    【宝宝都成年了，溺爱一点也没事啦】


    ……


    直播空档，张小茂边喝饮料边看番剧，突然收到手机上的私信。


    【花子酱：明晚主播聚会来不来？】


    上次花子酱道歉后，问他能不能加个好友，张小茂无所谓，就加了。加过好友后，花子酱对他温言软语，与之前PK的时候判若两人。


    张小茂跟着虞帜，这种人见多了，没搭理。


    【花子酱：ONE让我邀你，他没你联系方式】


    ONE？张小茂眨了眨眼睛，鲨鱼第一大主播，张小茂看过他直播剪辑，压.枪技术贼拉好，让张小茂一度崇拜得不行。


    本来对这聚会没兴趣的，这下，直接主动出击。


    【张小茂：在哪？什么时候？】


    花子酱跟他说了时间地点。


    【花子酱：找两件好衣服，正式场合，别到时候被人当笑话】后面搭配了捂嘴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阴阳怪气。


    自从他承认了自己是孤儿的事实，很多人的态度急转直下。


    张小茂哪有忍着一说，当场阴阳怪气回去。


    【张小茂：天生丽质难自弃，套麻袋都好看呢～】配了个[嘻嘻]的表情。


    虽然这样说，但正式场合他还是好好打扮了一下。


    回家拿睡衣那天，虞帜说给他带了个小礼物，张小茂接过来看一眼就丢包里了。


    又是宝石。


    虞帜很喜欢给他送各色各样的宝石，他的房间里有个首饰柜，半年就能填得满满当当，然后被红婶收拾清空，放到另一间专门的衣帽间去。


    那些璀璨的宝石他一个也没有拿过来，手上这个是虞帜新送的。


    一条红宝石项链，宝石切割成菱形，指甲盖大小，比起之前的形状大小，确实算是“小礼物”。


    宴会在花满楼大厅举行，花满楼是本市独一档奢华酒楼，只面向上流社会，连服务生都至少会说三门外语。


    主播们陆陆续续到了，花子酱和小圈子里的主播都是第一次到这种超越自身阶级的地方。


    花满楼仅仅有钱是订不到座的，更要在上流社会的关系网里。说是酒楼，更像是俱乐部。


    据说ONE认识花家的小公子，这才能预定到大厅。


    他们进到酒楼里，服务生上前来，懵了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可以帮他们的外套收起来。


    “连服务生都长这么高，这么帅？好像是外国的。”


    “快点拍照，快点拍！把我拍好看点！”


    几个人凑在一块，对准光彩夺目的大堂。突然身穿燕尾服的经理走了过来，神色冷淡：“你好，我们这里不允许拍照，请删除。”


    四周又高又壮的年轻保安看了过来，几人赶紧删了。


    入座后，花子酱整了整自己的礼服，说：“咱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听说花家那个小公子今晚会来，快快快看看我的妆怎么样？”


    随行的男主播说：“那个张小茂还没来吗？会不会刚进门就被赶出去？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成一团，“他如果穿得跟个孤儿叫花子一样，还真有可能！”


    几人去大厅的门口等着看热闹。


    对于张小茂来说，花满楼实在是个熟悉地方，他喜欢吃这里的菜，于是虞帜就连他想吃的鸡蛋灌饼都吩咐这里面的大厨专门做。


    刚进门，经理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亲自接过他的西装外套。


    “小少爷好久没来了。”看看他身后，熟悉的高大身影没有紧随其后。


    “他出差去了，”张小茂说，“袁叔，你看我这身好不好看？”


    说罢转了一圈。


    他一身银白色西装，漂亮脸蛋光彩照人，人又高挑修长，配上光辉闪耀的红宝石项链，真如童话里优雅高贵的小王子一样。


    袁经理慈爱地看着他，虞家的这位小少爷，他简直是看着长大的，从虞家那位当权者抱着来，到欢快地撒开两条小腿蹦哒蹦哒着跑进来，再到如今，总算是有点大人模样了。


    张小茂从小嘴就甜，会叫人，虽是个被放在手心捧着长大的少爷，却没有一点少爷架子。花满楼多年的老员工，就没有不喜欢他的。张小茂好长时间不来，还会念叨两句。


    袁经理笑道：“小少爷穿什么都好看。”


    张小茂满意了：“袁叔你忙吧，我去宴会厅了。”眨了眨眼睛，“闲了给我送一份甜点过来。”


    袁经理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笑着点头。


    围在宴会厅等着看热闹的几人，看到张小茂跟方才对他们冷漠非常的经理这么熟，顿时说不出一句话。


    而张小茂压根不记得他们是谁，与他们擦肩而过，找到ONE的身影，美滋滋地要了个签名，跟人家请教压.枪技巧。


    ONE跟他聊得投机，索性把他留在自己这边坐了。


    宴会过半，进来一人，ONE站起来跟他碰了碰肩膀，举杯道：“谢谢兄弟了。”


    即使他已经是名利皆收的大主播了，但如果不是认识花季，那他还是没有这里的通行证。


    ONE留花季坐下喝酒。


    他心知花季只是露脸给自己个面子，以他的身份，必定不会留下参加他们这种宴会。


    因此只是浅浅地留了一下。


    花季碰过杯后就打算走了，但突然瞥到席位上一抹雪白侧脸。


    张小茂埋头，专注地对付碗里的小鸡块，虞帜不在，他吃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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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费劲。


    花季愣了一秒的神，冷淡的眼眸深处闪动一瞬，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张小茂抬起眼睛来看了看他，花季此前一直在国外，张小茂并没有见过他。


    花季被他那双猫猫眼睛一盯，心中猛然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ONE的挽留，坐到了张小茂旁边的空位上。


    他斜斜瞟了一眼旁边的人。离近了看，实在是漂亮得很有冲击力的一张脸。睫毛很长很翘，皮肤奶油质感，鼻尖挺翘，特别是一双大眼睛，仿佛有噬人心魄的能力。


    花季性格冷淡，自持甚高，对国内的人情往来一概不屑。


    此刻坐在这里，自己心中都有几分不理解。


    张小茂看他也不动筷，问道：“你不吃？”


    花季目光微敛：“不吃。”


    张小茂眼睛忽地亮了起来：“那你可以不可以帮我剥虾啊？”举了举自己的手，叹息一声，“好累。”


    花季今天第二次莫名其妙。


    他点头答应了。


    于是袁经理进来给张小茂送小蛋糕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总是眼神冷漠的小公子，面无表情地在给旁边的人剥虾，虾肉已经垒了一小碗了。


    ？？？


    吓得他送完蛋糕，立刻退了出来。


    “谢噜。”张小茂觉得花季人很好，“不过我要吃蛋糕了。”


    被叫了暂停的花季，微微蹙眉。他去卫生间洗手，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在犯蠢，应该立刻就走。


    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张小茂一个眼神，把他又勾过去了。


    “蛋糕吃完了，继续吃虾。”张小茂舔舔唇上的香甜奶油。


    花季心中莫名的满足，又开始剥虾。


    满座的人看得心惊肉跳，一个小主播，竟然敢让花家的少爷给他剥虾。


    ……疯了吧，疯了吧……


    连ONE都看得心中慌乱，毕竟张小茂是请来的主播，把花季惹恼了，就算是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终于挨到散席，趁着花季去洗手，ONE赶紧拉过张小茂。


    “他是花家的继承人，今天的宴会多亏了他才能在这里办。”


    张小茂“哦哦”两声，ONE没想到他这么单纯，摊开讲：“你得对他客气点，小茂。咱们谁都惹不起他。”


    张小茂不理解了：“我没有惹他呀。”


    ONE看着他白白净净的手指，差点昏过去：“你让他给你剥虾！还让他给你拆鱼肉，还还还让他给你倒水！”


    张小茂满头问号：“那咋啦？”


    花季又没说不愿意啊。


    再说，虞帜还喂他吃饭呢。


    ONE哑口无言了。还好花季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吃完饭，居然还破天荒地留下聊了会儿天。


    只是那边张小茂一站起来，他立马跟着站起身。


    宴会厅很快细声细语的琐碎声音。


    “我的天呐，这么快就巴结上了吗？”


    “我服了，他钓凯子是真的快。”


    “你没看见，花家的这个公子听说清高得不行，一看到张小茂，眼睛都挪不开。”


    “人家长得确实漂亮啊，没得说。”


    “嘘！”


    ……


    张小茂打算走了，花季跟他身后，第N次莫名其妙。


    “我送你。”


    张小茂摆摆手，他想自己回去，吃饭的时候已经麻烦过人家了。


    得到拒绝，花季很轻地蹙眉，心中有些烦躁。


    “你是主播？”他很僵硬地搭话，张小茂笑道：“是啊，在鲨鱼直播。我粉丝很多哦。”


    他的笑容光辉灿烂，比红宝石更艳丽夺目。


    花季不禁道：“项链很漂亮。”


    “我能送你更好的。”这简直相当于表白了。花季后来再想，自己完全是一见钟情。


    张小茂不解风情道：“啊？不用了。”


    他有一屋子的石头，都没机会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喜欢送人石头。


    -


    今天，张小茂直播间的榜一刷新了。


    一位叫做“花落橡树”的账号成了新的榜一大哥。张小茂要给他麦的时候，人家马不停蹄地就下线了。


    【噗，大哥完全社恐是吧】


    【笑死，送完钱之后人走了】


    【大哥送猫猫送钱，大哥好人！】


    张小茂也被逗乐了，嗲着嗓子说：“谢谢小花哥哥的礼物～”


    【嘶，听立了……】


    【就这个嗲嗲的，四肢酥麻爽……】


    【笑死，猫猫宝是会拿捏大哥的】


    弹幕提醒张小茂注意卫光泉那个微博账号的发言。


    张小茂“嗤——”一声，白白的小尖牙露了出来，骂道：“超雄小丑。”


    这个称谓精准踩中卫光泉，将出租屋里的木桌砸得稀巴烂。


    【卫光泉8764：呵呵，某些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从小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偷子！在孤儿院里，是谁经常吃完自己那份，还要偷摸顺别人的吃！以为没人记得吗？从小当小偷，长大能干净到哪里去？喜欢这么个玩意儿，我看你们脑子也是沾点瘫】

 8. 小猫，你可以吃自助烤肉，哈呜——！

    这条微博因张小茂近期攀升过快的热度瞬间引爆。


    评论很快过万。


    【这个小主播我看是挺能吃的，细节能对得上，真是细思极恐，，，】


    【原来从小就是这种任性、不管别人死活的性格啊……还真是一言难尽】


    【本来以为是个豪门少爷，结果居然是个孤儿赝品，谁懂……】


    与此同时，张小茂的直播间里，评论激烈讨论着。


    【我服了那个死人了，一张破嘴乱造谣，能不能告他啊？？？】


    【下面还真有人信，到底谁是脑瘫啊？】


    【宝宝你不要看那些评论影响心情！一群红眼病！】


    早在卫光泉发新一条微博的时候，美美就跑来告诉了张小茂。


    张小茂可以对他破口大骂，但后面的麻烦会更加源源不断。


    张小茂拿起冰奶茶喝一口，对镜头说：“我不自证。他如果有证据就拿出来，拿不出来法院见。”


    【就是！宝宝做得对，不跟烂人纠缠】


    【笑死，谁蹭谁啊，谁认识这突然跳出来破防的b人啊】


    【躲在屏幕后面的阴暗小人】


    张小茂正面回应了，自然有好事的网友跑到卫光泉的微博下，让他拿出证据来。


    这一次，卫光泉许久没有再回应。


    -


    这日的直播，新的榜一.大哥“花落橡树”再次上线。


    上次刷到榜一时，张小茂打了一局团体赛，并大获全胜，这人毫不犹豫地连刷三十几万，看上去是非要争这个榜一.大哥的位置不可了。


    【咱们的猫猫饲养员大哥人呢？】


    【喂喂，@猫猫饲养员，你的位置被抢了，搁哪儿呢？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猫猫饲养员，快来重新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张小茂趁着“花落橡树”在线，火速给人递麦。


    “如果你不想用真声，下面有各种音色可以选择，不会暴露的。”张小茂甜甜地说。


    确实会有人不想在网络上暴露自己。


    但接下来音响传出来的声线，明显不是变声的任何一种。


    冷冷清清的，带些磁性，仿佛吹出来的是寒风。


    “……小猫。”男人说。


    弹幕安静了两秒，而后齐刷刷打出了问号。


    【？？？？？大哥你这么年轻的吗？？？】


    【不是，这声线就很cv……】


    张小茂听着耳熟，大眼睛呆呆地眨了眨，回忆片刻，道：“是你！”


    “嗯。”花季一点不加掩饰。


    【什么情况，线下见过？】


    【宝宝，你去哪里认识的这些有钱阔佬】


    “哦，”张小茂给水友们解释，“上次主播聚会，我们坐一块吃饭了。就是这样认识的。”


    “不对，”张小茂奇怪道，“你给我刷这么多礼物干什么？”


    花季停了停，开口道：“应该是喜欢你的意思。”


    【不是，哥们，“应该”？？自己啥想法自己不知道啊】


    【主播，他想透你，快跑！！！】


    弹幕水友们天天刷“宝宝，妈妈爱你”“小猫，爸爸爱你”“小猫宝宝全世界最可爱”，张小茂对此习以为常。


    所以花季说“喜欢你”，他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来看他直播，还给他刷礼物的，当然是喜欢他。


    不然呢？


    张小茂冲镜头比了个心，“我也喜欢你们。”随后小脸皱巴巴威胁水友们：“未成年不准刷礼物！小心顺着网线给你寄暑假作业！”


    结束直播，张小茂发现花季给他发了私信。


    【花落橡树：可不可以加微信？】


    他看水友们说，跟榜一.大哥加微信，还挺常见的，更何况，他现实中也认识花季，危险性大大降低。


    于是跟花季加了微信好友。


    【花季：你有男朋友吗？或者，女朋友？】


    张小茂洗完澡躺在床上，乌黑的眉眼含着水汽。


    他回复没有。


    很小的时候，虞帜就严肃地跟他讲过，不准谈恋爱，要保护好自己。张小茂对此天然地有点迟钝，所以也没有这种心思。


    如果他想要谈恋爱，应该需要跟虞帜打个报告。


    张小茂这样想着，就发现自己有点想虞帜了。


    他给虞帜扣了个问号，虞帜没回，果然是没有信号。


    唉，张小茂心中有点失落，心想等虞帜回来了，他要好好地找他一波麻烦。


    不，现在就找！


    张小茂发语音，无理取闹：“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花季：我喜欢你，可以追你吗？】


    张小茂在床上翻个身。


    喜欢倒是可以，有很多喜欢他，但追的话，他不知道。追他的人很少。


    虞帜有两个底线，一是自己的身体安全，二是吃饭问题。


    无论哪个，自己触犯了，是要挨屁股的。


    张小茂怂怂的，回答：“我问问。”


    【花季：？】


    【花季：可以请你吃饭吗？我给你剥虾，剔鱼刺。】


    张小茂没再搭理他。


    虞帜以前抱着他跟他讲，那些男人们都很坏，不像自己，是一只乖乖的小猫，他们都是恶犬。


    张小茂把花季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大鲤鱼”。


    【张小茂：可不可以追我呀？】


    【张小茂：快点回答，他老是问我，好烦的】


    -


    花季最近很上头。


    那个名叫“小茂”的小主播只凭借一张漂亮脸蛋，把他这个单身十几年的纯情冷淡处男勾得魂不守舍。


    这简直说不通。


    他从小到大品学兼优，是花家所有长辈眼中的上进乖孩子，虽说性子冷了些，但从未给家里惹过什么麻烦，反而处处树立榜样。


    可他现在不仅空闲时间会蹲守小主播的直播，而且给他刷礼物，还要到微信，渴望线下进一步接触。


    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自己都在一步步踏入堕落的深渊。


    但是忍不住。


    感情不由自己控制。


    他大哥花启问他最近在忙什么，他面无表情地按灭手机：“最近……一见钟情。”


    花启惊掉下巴，“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是花季这个情感外星人能说出来的人话？


    花季冷眉冷眼地瞥过来，花启赶紧追问：“谁？是谁？谁能驯化外星人？”


    花季：“……”


    花季：“……一个小主播。”


    更魔幻了，花启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无比，推着花季的肩膀：“弟弟，学坏了呦。这下当不成好学生了。”


    “行啊，喜欢就去追，”花启觉得他们这家世条件，追个人不是轻轻松松。


    花季皱眉：“他还没同意。”


    花启嘴巴合不上：“他知道你是谁？”花季点头。“那长的得多漂亮，这还要考虑考虑。”


    花季道：“漂亮得……不像真人。”


    花启想看看照片，花季把手机放进兜里，明晃晃的拒绝。


    “你防我？”花启露出鄙夷的神情，“切，我才瞧不上。”拉着花季到院落中去，“伯父伯母他们到了，晚宴要开始了。”


    宴会上，花启给长期在国外、刚刚回国的花季介绍：“那边那个是大伯父，花容，花盛医疗技术公司，这个我们这边有参股。坐他旁边的是伯母，谢故卿。”


    停顿少顷，似乎想再补充点什么。


    但终究没说。


    花季举杯向两位长辈敬酒，花园里灯光昏暗，伯母抬头笑着迎酒时，透过金色的香槟酒液，花季恍惚一瞬。


    那双眼睛，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


    几天过去，卫光泉沉寂的微博，重新活跃起来。


    【@卫光泉8764：孤儿院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稍微打听一下就清楚。】


    像是回应这条微博，很快，一个新注册的微博账号站出来，转发这条微博。


    【用户92878494：我是当时孤儿院里的一个老师，那张照片我也有一张，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他说的是真的，张小茂这个孩子品行不好，他进来之后，院里开始打架斗殴，找不完的麻烦。（照片）】


    正在直播的张小茂听完美美讲完微博的动向，骂了一声：“人渣。”


    【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老婆你说句话啊！】


    【猫猫你要给我们做主，他们真的是为非作歹！】


    张小茂淡定地说：“不急，他们说过的话，发的东西，都收集起来了。”


    他这胜筹在握的姿态，传到微博，让卫光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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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犯怵，毕竟他在少管所里听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刑法条文。


    于是暂时没有再回应，准备伺机而动。


    微博的舆论彻底沦陷。


    【笑死，求锤得锤，这边真的拿出人证了，现在轮到主播了】


    【哈喽？主播开始装死？站出来回应一下？】


    【望众知，无风不起浪，，这主播肯定有点问题的，，说实话，长成那个样子，，就不会老实的】


    ……


    张小茂去银行，把钱转了。


    正考虑去找何秘书委托律师的事情，手机上收到了“大鲤鱼”的消息。


    【大鲤鱼：不可以。】


    张小茂面上一喜，把电话拨过去：“你回来啦？在哪里在哪里呢。”


    熟悉的声线从听筒中传来，听不出喜怒：“后构机场。”


    “等着！”张小茂搭了辆出租，“我马上到！”虞帜本想说让何秘开车带他来，谁想张小茂挂电话太快了，哭笑不得，只好跟随行的总裁、经理说家里的小孩太缠人，让他们先回公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张小茂看到虞帜，一个导弹冲刺，扎进人怀里，被虞帜抱了个满怀。


    虞帜天天联系他，管着他，他烦。


    好久不见，又想得慌。


    张小茂埋在虞帜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两条细长腿把虞帜的腰夹得紧紧的。虞帜带他坐进车里。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呀？”张小茂嗲嗲地撒娇，虞帜盯着他的脸认真看了好久，才捧着他的小脸蛋亲个不停。


    张小茂嘻嘻地笑，靠在虞帜怀里，躲着，“痒、痒哈哈哈。”


    虞帜强壮的手臂搂着他，问：“你喜欢他？”


    张小茂没反应过来：“谁？”虞帜蹙眉：“花季。”


    “没有啊。主播宴会见过一面。”张小茂乖乖地说，“我就是要问一下啊，不然你打我屁股怎么办？”说到这里，就想起从前挨巴掌的那些仇，于是立刻记仇，挣扎着不要坐在虞帜大腿上了。


    “你为什么不同意？”张小茂问。


    虞帜凝视他说：“他是男人。”张小茂反问：“男人怎么了，美美也有男朋友啊。”


    虞帜的点并不在于男人女人。


    他深深蹙眉，握着张小茂柔软的小手，低低地说，像是劝慰：“男人，总想做点什么。”


    “啊？”张小茂懵懵的。


    “宝宝，”虞帜抚摸他的脸颊，“他们会伤害你。”


    张小茂点点头，突然嬉笑着靠过来：“那你呢？你也是男人啊。”


    虞帜眉头攒动，凝望张小茂越发漂亮的眉眼，将心中奇异的滋味压了下去。


    -


    晚上，何秘书通过视频会议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报告给虞帜。


    虞帜面色愠怒，一只钢笔从他手中飞出，笔尖深深扎进木质柜门中。


    当初领养张小茂的过程他全程参与，资料全部备份收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其中的信息。他把筛出来的文件交给何秘书，吩咐他当成首要任务去办。


    交代完，他才走出书房，回到卧室。


    张小茂好久没见他，自然是好哄的，三言两语就答应回家来睡。


    此时，张小茂正翘着两只莹白的脚丫，趴在床上打游戏。虞帜握住他的脚背，有点凉，给他盖了条小薄被。


    张小茂一脚踢开，不耐烦地瞪他一下：“热。”


    虞帜从身后抱住他，蹭着张小茂软软的脸颊肉：“这几天受委屈了是不是？”张小茂上挑的眼尾乜他一下，“谁让你不回来。”


    “嗯，我错了。”虞帜埋在他脖颈里，挺直的鼻梁将张小茂肩膀上的软肉戳出一个小窝。


    “热，烦人！”张小茂踢他。


    虞帜说：“我来处理。”


    张小茂打游戏呢，敷衍地“嗯呢”两声。


    他本来也没打算自己弄，麻烦得要死。


    他只负责赚钱养活自己，其余的事情还是让虞帜麻烦好了。


    谁让他把自己捡回来呢。


    两天后，微博另一个新注册的微博号转发了卫光泉和孤儿院老师的那条微博，发布一条逆转性的帖子。


    【@猫猫你是善良可爱的：照片第二排左边第二个小女孩是我，他们两个说的话与事实完全相反，卫光泉才是小偷，而这位王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卫光泉在孤儿院里的暴力行为！】

 9. 小猫，你可以吃香甜蛋挞，哈呜——！

    紧接着，第二条微博发布。


    【@猫猫你是善良可爱的：小茂人很好，他小时候眼睛圆圆的，长得很可爱，我们几个小女孩儿都亲近他。可卫光泉看不惯他，他欺负所有孤儿院里的孩子，所有孩子都怕他，唯独小茂不怕。他打小茂一巴掌，小茂不吃不睡都要还回来。所以那时候，卫光泉联合其他几个男孩子针对他，私下里围殴，吃饭时将他的饭碗打翻，向老师告一些根本没有的状……小茂因为他，在我们孤儿院里经常饿肚子……所有这些，我们几个女孩儿都知道，我和那些女孩儿现在还有联系，我可以联系他们作证，我相信，但凡还留有一丝良知，都会为小茂站出来。


    因为我们几个女孩儿就是靠小茂的保护才坚持下来的。山村孤儿院太穷了，生活也太苦了，卫光泉一伙人和老师的包庇下，很多孩子都害怕挨打跑走了，可是山村里能有什么生存资源，那时候我们出去，偶尔会遇到小小的死尸……


    小茂是唯一的反.抗者。卫光泉放狗咬我们，小茂总会挡在我们前面，你们可以注意一下他脚踝上应该还有月亮形状的伤疤，那就是小时候被狗咬的。


    那是咬得最深的一次，根本没有医生，我记得他发了一整晚的烧，我们几个女孩儿坐在他床前一直哭一直哭……】


    紧跟着这条微博的，是九张照片，有孤儿院的合照，有领养文件，有自己身上至今留下的伤痕。


    人证物证俱在。


    舆论骤然逆转。


    【卧.槽……看哭了……】


    【眼睛袅袅了，好惨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可怜孩子……】


    【现在也依旧存在啊，大家多多关注孤儿院，有余力的可以给他们捐点钱，有钱总会好一点的，好歹有碗饱饭吃】


    【原来是一出贼喊捉贼的戏……某些超雄男和纵容超雄暴力行为的老师真的死了】


    【卫狗，出来接招！】


    卫光泉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其他的当事人跳出来，而且仅仅两天的时间。


    这一定是张小茂的手笔！


    平时装得清纯无辜，瞧不上自己，不还是在跟自己耍心眼！


    卫光泉在手上啪啪打字，他要揭发这一定是张小茂主动联系了其他人。只是还没等他发出去，出租屋的门突然被敲响。


    他不耐烦地打开门，看清来者后，第一反应是跑！


    几位身穿警服迅速将他按倒。


    “你涉嫌非法诽谤，我们依法上门收集证据。先跟我们走一趟。”


    ……


    接着，虞盛科技的官方微博账号发布针对卫光泉诽谤造成公司名誉损害的律师函、立案回执等。


    局势已定。


    【其实那个小主播长得就不像坏人、、我一开始就没觉得他有问题，反而这个姓卫的，说话一股子恶臭，红眼嫉妒不要太明显】


    【到底是谁在信这个姓卫的啊，小主播有钱有颜有人喜欢，根本瞧不上他好不好，是他自己一直缠着人家黑，人家压根都没搭理他】


    【笑死，典型破防男】


    【哈哈哈哈哈哈哈爽了，立案之后蜀黍估计就要去找这个姓卫的了！】


    【我真的，超雄男真的蠢死了，你惹小主播就算了，你他.妈敢惹虞家，嘴里不干不净的暗示小主播跟虞家有什么交易，笑死，不治你治谁？？？】


    【虞氏律师团：（推眼镜）来活了兄弟们。】


    【我真的怜爱小主播了，，，他真的好好……】


    【已死忠】


    ……


    张小茂的直播间喜气洋洋过大年，礼物特效从开播就没断过。


    【兄弟们今天是个好日子啊，都给咱们菜鸡小主播刷点烟花庆贺一下】


    【兄弟们我是男的，但有的超雄男真他吗该死该死！欺软怕硬的软蛋！】


    【笑死了，一波.波都上来给主播送流量，拦都拦不住，粉丝已经25万了】


    【咱们菜鸡主播成为平台top1，指日可待】


    【兄弟们，再给主播冲一波！今天热度可以排站里前十了。】


    【咱主播真挺好的，除了脾气大点，一点就着，骨子里是善良的好孩子】


    【主播看看腿】


    张小茂正激烈枪.战呢，自从跟大主播ONE请教了压.枪技术之后，他上场三分钟之内的死亡率直线下降。


    搞得水友们叫他“菜鸡小主播”都有点不自信了。


    “您以M4''a1击倒了敌人XXXX”


    张小茂在倒地的敌人面前，点击“庆贺”动作，嚣张至极，喝一口冰奶茶，得意地哈哈阴笑。


    “看什么腿？”张小茂奇怪道。


    水友们说想看看他脚踝上的疤痕。


    张小茂大方地把一条又长又细的大白腿翘到桌子上，食指点了点，“是有条疤，不过很短。”


    他皮肤白滑得像水灵灵的豆腐，而那道月牙形的疤就显眼地坐落在脚踝凸.起的骨头上。


    水友们有的把他当叛逆儿子，有的当可爱闺女，有的当漂亮老婆。


    亲眼看到条疤痕，想起来他从小受了这么多伤，顿时一个大破防。


    【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又馋主播大白腿，又可怜主播从小吃这么多苦】


    【哭着给主播刷了个客船，兄弟们，我做得对吗？】


    【宝宝，我最善良可爱的猫猫，明明自己也很瘦小，还是会保护其他女孩子，妈妈这次真的轻轻地哭崩溃了、、】


    【我一想到猫猫崽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我就呜……】


    【所以那个死人污蔑说猫猫因为胃口大偷东西吃真的该死，，明明就是那个时候饿的太多了饿，所以现在才这么能吃】


    【我真的崩溃哭了，就是因为小时候饿的，所以现在吃很多东西都长不胖吧，体质问题】


    ……


    直播间里哀嚎遍野，张小茂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一下。


    【大鲤鱼：放下来。】


    张小茂乖乖地把腿先放下来，然后试图安慰水友们：“我现在很幸福啊。”


    【你幸福个鬼鬼，天天直播赚钱，都没有出去玩过】


    【宝宝，你家里是有债需要你还吗，为什么这么辛苦地直播】


    【都没有人陪你宝宝，猫猫整天一个人在电脑前面……】


    【猫猫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能吃了，吃！给妈妈吃！想吃什么妈妈都给买！】


    张小茂看着飞速刷过的弹幕，托着腮帮，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可是人到最后都会是一个人呀。”


    -


    虞帜履行承诺，从国外出差回来，解决完一系列问题后，带着张小茂去了南方热带小岛上休假。


    休假并不耽误直播工作，只不过换个地方而已，原本张小茂是这么想的。


    但看水友们都力挺他休息一下，他就请了两周的假。


    天天躺在沙滩上睡大觉。


    虞帜负责伺.候他，一会儿喂两口椰子水，一会儿扇扇风，一会儿捏捏小细胳膊。


    把小猫少爷伺.候得非常舒服。


    晚间，张小茂在沙滩上散步的时候，一个接着一个金发碧眼、同样来旅游的外国人跑到他面前，试图跟他搭讪。


    “说的什么鸟语。”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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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茂翻翻长翘睫毛，像个娇贵小姐一样不耐烦，扭过身子。


    其实他能听懂，但不想费精力听。


    那男人挺不好意思，“喔的中文不泰好。”张小茂听了他这蹩脚口音，忍不住笑。男人痴迷地盯着他的笑颜。


    “泥长的真漂酿，简直像是甜食，看见泥，喔的心，一直跳。”


    张小茂笑够了，上挑的眼尾瞥瞥人家，“所以呢？”


    “索以，”男人挠挠头，“喔可不可以，做泥的男盆友？”


    张小茂哼了一声，“做我的男朋友，会像狗一样累。要给我穿衣服，洗脸，要喂我饭，喝水，要随叫随到，任我打骂，不准回嘴，不准拒绝！”


    男人愣了愣，红了脸：“I will drink ur bath water……喔什么都可以做。”


    张小茂一怔，骂道：“变态！”


    张小茂背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掌，将两人隔开。


    低沉磁性的声线：“你不可以。跟他说再见，宝宝。”


    男人瞧了瞧，问虞帜道：“你系他爸爸？”


    张小茂登时笑得直不起腰。


    其实从张小茂被领回家开始，虞帜就没要求过他称呼自己什么。小茂小时候也疑惑过，那时候虞帜也才20岁，叫爸爸好像年龄不对，叫哥哥吧，他原本的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张小茂从来没这样叫过。


    于是他就喊虞帜的名字。


    虞帜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就这么喊下来了。


    虞帜背着张小茂回酒店，张小茂趴在他耳边，使坏地叫：“爸爸。”虞帜顿了顿。


    张小茂变本加厉：“Daddy，我什么时候才能交男朋友啊？”虞帜沉默片刻，“现在不行。”


    “为什么啊？”张小茂长长哀叹一声，“如果很安全，就可以了吧？”


    虞帜直到回到酒店房间，也没有回应。他把张小茂放到床上，居高临下，深沉地凝视他。


    “小茂。”


    “嗯？”张小茂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头发有点乱，宽松的度假花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雪白柔软的肤肉。


    虞帜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


    吃饭的时候，虞帜问小茂以前在孤儿院里的事情。


    他遇见张小茂之前，张小茂的经历，他无所得知。


    张小茂绘声绘色地跟他讲自己如何大战恶霸卫光泉。


    在孤儿院的日子，他确实没吃亏，卫光泉敢让他吃不了饭，他大半夜不睡觉都会撬开卫光泉的门，把他揍一顿。


    横竖谁也逃离不了这个孤儿院。


    饭后，虞帜接了个电话，张小茂听到了，是秦家的人，好像要来找虞帜，因为商业关系，虞帜没有拒绝。


    张小茂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把床上的枕头全部扔到地板上。


    他给花季发消息。


    【我在青山小岛，快来请我吃饭！】


    虞帜回来时，将枕头捡起来，问：“怎么了？”看看张小茂的眉眼，“谁惹宝宝生气了？”


    张小茂冷笑一声。


    晚饭时，他听张小茂讲起那段过往，那些苦难已经过去，张小茂无所谓地讲出来，可他听得心痛不已。


    他把张小茂抱在怀里，珍惜地亲他的额头、脸颊。


    “回家吧，宝宝。”虞帜轻轻握住他的手。


    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


    我会一直爱你，保护你。


    张小茂皱着眉头把他推开，“走开啦，我才不要一直住在那里！”


    晚间，张小茂的手机嗡的一声。


    【花季：我到了，你在哪里？】

 10. 小猫，你可以吃菠萝炒饭，哈呜——！

    青山小岛，高档西餐厅。


    虞帜和今天到岛游玩的秦家人应酬谈笑。


    “小菲好久没见过虞总了吧？”秦临楠笑道，示意自己女儿举杯敬酒。


    秦紫菲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站起来举起香槟杯。虞帜端起酒杯，微一点头，喝了半杯。


    “这个小岛，我跟小菲妈妈几十年前就来过，那时候……”秦临楠回忆往事，秦紫菲悄悄地瞥向对面的人。


    男人身形高大，身穿深灰色西装，肩宽腿长，英俊逼人而富有成熟魅力，一把磁性的嗓音一开口，就能任听众陶醉其中。


    男人眼中带笑，教养得体地在听自己父亲说话，秦紫菲偷偷.拍张照片，发给朋友，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父亲具体在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桌前走神的不止她一个。


    虞帜看上去专注且认真地注视着说话的中年男人，实际上，心中却在记挂着另一个人。


    一个捣蛋鬼，调皮蛋。


    张小茂向来不喜欢这种应酬场合，而虞帜也不喜带他到商业场合去让别人品头论足。


    但走之前，他还是问了一下小茂。


    张小茂果然不乐意，“我才不去呢！”一对猫眼上下扫了扫，不知怎么，就生气了。


    “你自己去吧，我去找别人玩去！”


    虞帜不认为这岛上有他的什么朋友。


    把人拦腰搂过来：“去找谁？”张小茂拍他扣在自己腰上，犹如铁链般的双手：“放开，放开！”


    到虞帜出门，张小茂也没告诉他自己去找谁，独自耍着小脾气。


    其实许多跟张小茂接触过的人，明里暗里跟虞帜暗示过，抱怨过，说他家里的这个小孩子，被宠坏了。


    但虞帜从来没当回事。


    他知道，小茂只是不乖，但绝对不坏。虞帜不会让他收敛，也不会让他失去保护自身的野性。


    喝酒的间隙，虞帜给张小茂发消息。


    【宝宝，在哪里玩呢？】


    【和朋友拍张照片我看看？】


    【这边结束了去接你，晚上去吃酒店自助，你喜欢的那位大厨到酒店了，晚餐他负责。】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


    虞帜叹息一声，自己惯的，只能自己宠着。


    秦临楠再次举杯：“虞总，这个小岛上有我们自己的庄园，过几天收拾好了，你一定要来参观一下。”


    虞帜本想拒绝，秦临楠突然问道：“虞总，你家那位小公子是不是也在岛上？”


    “听说，小公子长得很是俊俏，人又很乖，又优秀，我们还没有见过呢。”


    虞帜一听他夸自家宝贝，顿时唇角绽放笑容，这种笑很是自然，硬挺的眉骨微微舒展，与此前礼貌性的笑意都不同，英俊无比，秦紫菲看得呆了。


    “是，他很乖。”虞帜眼睛含笑，骄傲地说，“过两天自然会去贵府拜访。”


    -


    此刻，他嘴里的“乖孩子”张小茂，正指挥花家清高冷淡的小公子去给他拿冰淇凌。


    拿来一个草莓口味的，他老大不满意了，撇着嘴巴，让人家去换香草味道的。


    花季自从发送“能不能追求你”这条消息，张小茂几天没理他。


    他对爱情悸动懵懂的心，逐渐冷却下来，甚至有点要恢复以往平淡冷漠的态度。


    可张小茂一句“快来请我吃饭！”，一下就把他的心再次打乱，连夜坐私人飞机飞到了青山小岛上。


    一下飞机，就看到花启给他发的消息。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从我弟弟身上下来！】


    花季：“……”


    他现在真是给张小茂迷得晕头转向，又任劳任怨地端来一盘餐厅特色的蔬菜沙拉。


    “你老看我.干嘛？”张小茂两腮鼓鼓的，小仓鼠一般。


    花季这辈子都没怎么笑过，年轻俊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眼神沉醉：“看你吃饭。”


    张小茂奇怪地“唔”了一下，看看他的盘子，“你也吃呀，”漂亮的眼睛弯了弯，水润唇角勾起来，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我觉得这个薄片牛肉很好吃。”


    花季一下给他这个笑击中心口。


    情不自禁地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礼物：“可以把这个送给你吗，……小茂。”


    张小茂拿过来看了看，是一条珍珠手链，珍珠饱满圆润，水滴形状，色泽泛粉。


    张小茂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好东西，自然知道这种品相，相当珍贵。


    不过他随意地把手链拿出来，在指尖绕了绕，把.玩一番。


    “你喜欢吗？”花季第一次体会到紧张的情绪。张小茂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给我戴上。”


    花季看着那只白瓷般精致修长的手，心跳愈发大声，小心翼翼地握住了。


    柔若无骨似的，像握住水一般。


    他将那条珍珠手链谨慎地系在张小茂细瘦的手腕上。张小茂收回手，手掌前后摆了摆。


    “不喜欢。”张小茂突然说，“不要送我珍珠。”


    花季的脸霎时惨白一瞬。


    手链最终重回首饰盒。“你不要生气，”花季诚恳地说，“我还不太了解你。”


    张小茂舔着冰淇淋，“我脾气很坏哦。”花季嘴角扯出一点笑：“你很可爱，小茂。”他可是全程在直播间里目睹了卫光泉事件的走向。


    也很善良。


    也最漂亮。


    张小茂眯起一双明亮亮的猫眼睛，“你真的想追求我？”


    花季绅士风度，腰身挺得更直，“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张小茂把嘴唇上的冰淇淋舔干净，“可是我Daddy不同意呀。”花季一愣，“我会让他同意的。只要你……”


    话音未落，张小茂扬了扬手机：“他到了。”


    张小茂擦了擦嘴巴，站起来往外走。花季结完账，紧随其后。张小茂说：“这家餐厅很好吃，下次我请你吧，海边有一家泰国菜很好吃呦。”


    花季心中欣喜万分：“好。”


    张小茂小跑走了，花季看到他被黑色轿车旁的高大男人揽进怀里。


    小茂的父亲？


    花季正要上前去打招呼，却被男人猝然投过来的威严而警惕的视线逼退半步。


    -


    虞帜来接张小茂，远远地看到小茂跟一个年轻男孩走在一起，看到自己了才分开。


    “宝宝，他是谁？”虞帜握住张小茂的手问。


    张小茂瞥他一眼：“干什么？”


    虞帜揽着他瘦弱的肩膀，好声好气地说：“你跟陌生男人见面，我会担心。”


    张小茂一下炸了，推开他：“你还跟秦家那些男男女女见面呢，我怎么就不可以？”虞帜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低头去看小茂的脸。


    食指勾起，刮了刮张小茂的脸颊肉。


    “你讨厌的秦家那个小子，今天没有来，”虞帜哭笑不得地说，“我没有见到他，也没有跟他讲话。”


    他对张小茂，真是十足的耐心，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年关的聚餐上，张小茂见过秦家一家，虞帜觉得他跟秦家小儿子秦之徊年龄相当，应该能玩到一起，便叫张小茂跟秦之徊一起聊。


    谁知两人互相不对付，第一次见面差点就打起来。


    回家问小茂发生了什么，小茂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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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从那以后，只要知道自己见了秦之徊，小茂就不开心。


    虞帜一五一十地跟他交代：“今天饭桌上只有秦家夫妇和他们的大女儿，再没有别人了。”抚摸张小茂柔软的发丝，半诱半哄问：


    “好了，该宝宝了，你今天见的人是谁？”


    他不说还好，一说，张小茂眼睛一热，整个人趴伏在车后座上，一动不动，生闷气去了。


    虞帜很多时间拿他没有办法，这孩子很多时候鬼灵精怪的，只能叹一口气，慢慢拍着小茂的后脑勺。


    -


    【卧槽刚点进来，主播福.利大放送是吧？】


    【这小细腰，我吸溜吸溜】


    【主包主包，我是铁粉，看看腿】


    【主包主包，我是铁粉，看看粉.点点】


    【别播了，纸巾都用完两盒了……】


    ……


    张小茂这两天有点无聊，于是在沙滩上支个遮阳伞，躺在躺椅上，用手机直播，跟水友们随便聊聊天。


    这边热，他穿得清凉，短衫短裤人字拖，手机前置镜头随便一照，都是一片好风景。


    【主播，脸蛋怎么粉扑扑的，我亲亲】


    【粉脸蛋，粉皮肤，嘿嘿……嘿嘿……我真的不是边态、、嘿嘿……】


    “太热噜。”张小茂对着镜头抱怨说，揪着领口扇扇风，露.出一片柔嫩白.皙的脖颈。埋怨的小眼神看着镜头，好似要把这天气怪在水友们头上，娇里娇气的。


    【别别别别，鼻,血喷..出来了】


    【什么意思，想让哥们恬恬是吧？（捂脸）】


    【好好好好好好好，都是我们的错，刷点礼物给你快去屋里吹空调吧主包】


    弹幕看他无聊，给他出馊主意，说可以连线全站观众视频，搞最近很火的锐评颜值。


    张小茂一听，还挺有意思。


    于是随机抽人连视频，结果一开始抽到的都是直播间水友，连着五六个人，不论男女，一露脸，就对着张小茂一顿激.情表白，讲些上不得台面的疯言疯语。


    【主包主包主包我好喜欢你啊啊啊啊啊啊你真的长得好漂亮我好想亲死你啊啊】


    【主包主包我要天使你啊啊啊啊啊你的腰好细，一只手就能握住啊啊啊】


    张小茂：“……”


    统统拉黑禁言。


    “听不懂人话啊？”张小茂坐起来骂，“说了连上不要讲话，我来看脸！听不懂啊？”


    【主播你别骂了，马上给他们都骂立了】


    【别奖励他们了宝宝……】


    连到二十几个，直播间才恢复了正常节奏。


    一位长相普通的男高中生接上视频，不知道是不是张小茂看的眼神认真，所以男生脸上得意无比，甚至有些油腻地勾起了嘴角。


    张小茂锐评：“你学校食堂是不是用核废水煮的饭，给吃变异了都，能从脸上看到异变的整个过程，太残酷了。”


    水友们愣了一秒，而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爆笑刷了满屏。


    张小茂：“下一个。”


    下一个登场的是半秃的中年男人。


    张小茂：“亮了，太亮了，大哥家里从来不用花钱买灯泡。亮度高，有点光污染，看得眼睛疼，下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缺大德啊猫猫】


    【猫猫功德-1-1-1-1-1】


    下一个，水友们眼前一亮！不知道是不是颜值区男主播，年轻，眉骨高挺因而眼神深邃，眼型细长，脸部颌骨、鼻梁线条太过硬朗，整张脸透露.出一丝丝的戾气。


    略微下垂着眼睛看着镜头。


    真就硬帅！

 11. 小猫，你可以吃抹茶油酥，哈呜——！

    梁湾，PUBG国内Haven职业战队王牌选手，曾在去年带领团队拿下全球总冠军。


    鲨鱼直播是Haven俱乐部最大赞助商，今天最后一天，按照合同约定，需要补完最后的直播时长。


    梁湾戴上耳机，挂上直播，单排，一如既往的连胜局。


    观众们不知是看脸还是看比赛，总之颜值粉和技术粉，在这个直播间里，达到了高度的和谐。


    【哥！哥！右下角有视频连线！】


    【卧.槽是最近那个颜值票榜一主播，快接快接！】


    【哈哈看过，这主播游戏枪.战区的，技术菜的一批，没什么看头，应该挪去颜值区跳舞】


    【确实确实，小主播脸长得跟游戏精灵cg一毛一样，这打什游戏啊！去颜值区跳舞一晚上能赚几个w】


    梁湾游戏间隙扫一眼热闹非凡的弹幕，看到“颜值区”“跳舞”几个字，不禁流露一丝嫌恶的眼神。


    “去别的地方刷。”他声音冷硬，压.枪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两枪爆了对面的头。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游戏直接进入结算页面。


    “你好，你好。”听筒里传来两句问候，“接一下视频连线吗？这边是颜值锐评频道，接受即可获得客观颜值评价哦。”


    鲨鱼直播的连线机制，对方未同意前，可以至多发送一条10秒内的语音。


    梁湾听着这道清亮干净的声线，不知怎么，心念一动，突然有些好奇。放在右下角“拒绝”按键上的鼠标一转，接受连线。


    屏幕中跳出一张桃粉粉的小脸，一双睫毛翻翘、犹如宝石般充满魅力的猫形眼正视镜头，勾.魂似的轻笑着。他的镜头给的很多，下半部分照到了脖颈处纤细的锁骨和肌肤，树影在一片雪白的肤肉上轻而晃荡，有股近乎香.艳的气息。


    梁湾呼吸几乎停滞一秒。


    而后故作淡定似的，压下心中奇异的感觉，从鼻腔中冷冷“哼”出一声。


    对面的小主播睁着无辜水亮的大眼睛看屏幕，突然委屈地“呜呜”两声。


    梁湾心一动。


    就听到小主播淡粉色的嘴唇嘟哝嘟哝：“好凶呀，感觉像是放学走在路上，会堵在巷子口把我突然拉进去，揍成猪头的那种。有点害怕，下一个。”


    说罢，连线就自动断了。


    梁湾：“……”


    才不是！才不会好不好！！！


    梁湾阴郁着一张帅脸，猛甩了下鼠标！发出不小的动静。


    【给我梁哥气死了、、笑死我了、、】


    【笑死，第一次见你梁神情绪波动这么大】


    【对面小主播怎么委屈巴巴的，长得好可爱】


    【嘿嘿，小主播嘴巴水润润的，好适合亲亲，先走一步兄弟们】


    【我去不愧是颜值榜票一，确实名副其实，点个关注去了，看比赛不如看美女】


    【完了完了，小主播这下结梁子了，梁神在这圈子里什么地位啊（摊手）（后仰）】


    ……


    张小茂是在连线活动结束后，才看到弹幕说刚才连到了PUBG职业选手。


    粉丝暗搓搓担忧，说这位选手名气很大，脾气好像也不好，会不会惹到他了？


    张小茂却一点都不担心，对着前置镜头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


    “反正不会见面，揍不到我喽～”


    这一段颜值锐评的直播被粉丝录下来，并剪辑成视频发布。


    因为言辞犀利，脑洞大开，直白而戳心，揭穿了许多普通长相男人的自信，另他们秒速破防，在网上疯转，小火了一把。


    “你说话很缺德，但同时你的美貌又弥补了这一点。”


    “听主播嘴巴这么毒，我倒要看看主播长什么天仙样子，结果镜头转过去，嗯，服服滴、、居然真的是天仙耶、、”


    “这个主播嘴里的话很有说服力，毕竟论颜值，他跟那些普信男不像一个物种的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嫉妒主播的菜花，神他吗核废水污染哈哈哈哈”


    搞笑视频的热度最为持.久，这条颜值锐评视频的评论和转发还在走高。


    张小茂的直播间迎来一波新流量，轻轻松松突破了30万粉。


    这下，也算是鲨鱼直播中下层叫得上名字的主播了。


    刚巧，PUBG下个月国内夏季赛正在发布投票，让网友选出最希望来到现场的解说员。


    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把这条微博转发艾特官方。


    “我要看这个小主包锐评选手技术！今年的瓜队是真的菜，Haven直接横扫笑死”


    “这个小主播长得漂亮不说，口条超顺，反应也快，而且，人家也玩枪.战的，最近热度贼高，天时地利人和，官方你不要纠结了，直接上”


    “没别的，就想看看线下这个主播长什么样子，如果跟直播里一样，二话不说，我直接开舔！”


    ……


    青山小岛，秦家庄园。


    一辆蓝色威龙超跑停在庄园大门，虞帜下车，将另一侧车门打开。


    张小茂蔫蔫地被牵出来，虞帜捏捏他的手指，笑道：“人家邀请我们上门拜访，不开心一点？”


    虞帜藏了颗糖果似的，“秦先生很喜欢你，上次夸你长得漂亮又优秀。”


    “哦……”张小茂无精打采地回应。


    他知道人家提了他的名字，虞帜答应拜访，他应该来。


    可还是不高兴。


    他不开心就写在脸上。


    秦家夫妇亲自来迎，看到跟在虞帜身旁的小公子，不禁惊奇咋舌，赞了一长串天上有地下无的好话。张小茂听得有点烦，全程没有讲话，被虞帜牵着手走进庄园内。


    秦紫菲端来厨师现烤好的点心，香甜扑鼻，虞帜低头问张小茂想不想吃。


    张小茂摇摇头。


    虞帜与他低语，声音含笑：“这所庄园有几十年的历史，集齐了岛上手艺最好的厨师。”揉揉张小茂的后颈皮肤，“宝宝晚上多吃点。”


    张小茂喜欢吃东西，虞帜今晚带他来，也是看在岛上菜品有限，想让他解解馋。


    秦夫人看出来张小茂兴致不高，关切道：“哎呀，这是怎么了，我看小公子脸上病恹恹的。”


    其实也有些埋怨的意思，按照他们上流社会的礼仪来说，作为客人，怎么都要露个笑脸的。


    哪像这位矜贵的公子，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虞帜并不要求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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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兴致高，当着众人的面，一个责怪的表情都不曾有，反而把小茂搂过来，有点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并没有发烧。


    张小茂推开他的手，“有点闷，我自己去外面逛逛。”


    说罢，站起身来，对着要跟着站起来的虞帜强调：“自己。”


    离开前厅时，瞥到秦家夫妇和大女儿围坐在虞帜一周，就加快了步伐。


    秦家庄园很大，他逛完花园小径，沿着黑色栅栏，一路踢着小石子儿来到门口。他们开来的那辆深蓝色超跑跟前，正活跃着一个人影。


    张小茂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秦之徊。


    秦之徊来来回回地打量这辆限量级超跑，这种量级的好东西，他根本搞不到手，也没有这么多闲钱。


    张小茂看到他犹如看到瘟神，翻个白眼，抬脚就走。


    奈何秦之徊同样一眼认出了他，叫道：“这你的车？”


    张小茂停下脚步，飞他一眼。


    确实是虞帜看他喜欢买的。


    “挺不错啊，”秦之徊上来凑近乎，勾住张小茂的肩膀，“钥匙呢弟弟，借哥开两圈。”


    张小茂甩开他的胳膊，跳到一边，脸上已经显出些许愠怒。


    “谁是你弟弟！”


    秦之徊咧开嘴角，似嘲讽似讥笑，死皮赖脸地扒过来：“见什么外呢？”挨近到张小茂脸侧，似乎闻了闻。


    “不想当弟弟是吧，”他视线从张小茂的嘴唇上掠过，“当别的也不是不行。”


    啪——！


    张小茂抬手给他一巴掌。


    秦之徊握住他双肩，把人提到自己跟前：“装什么呢？等我姐嫁给你……”


    停了停，似乎在判断张小茂和虞帜到底是什么关系。


    “嫁给虞帜。不都是一家人。”


    “闭嘴。”张小茂体型小，挣脱不开，恶狠狠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秦之徊拎他跟拎小鸡仔一样，“哎呦哎呦破防了是吧，差点忘了。”


    他满怀恶意地说：“你根本不姓虞，成不了我们的一家人。你就是个外人！”


    张小茂手掌转过来，对着他狞笑的脸一顿乱抓，霎时就见了血印子。秦之徊振臂，一把甩开他。


    张小茂的后脑磕到黑色栅栏上，小臂砸在尖锐石块上，割出一道血口。


    阵阵头晕眼花。


    秦之徊看到人直接闭上眼睛晕了，霎时呆滞，他没想到张小茂这么软，这么弱，被丢开之后，连站都站不稳。


    前门保安已经去园内喊人了。


    虞帜听到有人进来报告说前门发生了口角，心中已是隐隐不安。


    等出了前厅的门，远远看到秦之徊的身影，一颗心更是下坠。


    “他怎么来了？”虞帜眉峰紧蹙，神情不悦，旁边跟着的秦家夫妇一听这话，简直冷汗从背上流下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家的小儿子，什么时候把虞帜都给得罪了。


    等到近前，看到小茂像株枯萎的花儿似的歪倒在角落里，眼睛闭着，脸色苍白，虞帜整个人一时犹如青.天白日里霎时坠入冰窟，一时愤怒滚烫的血液在身体里沸腾。


    他一把将秦之徊狠狠推到车门上，冲上去将张小茂搂了起来。

 12. 小猫你可以吃，香酥鸡翅，哈呜——！

    “小茂，小茂！”


    虞帜神色焦急，然而动作极尽温柔地把张小茂抱进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脸颊。


    一旁的秦家人哪里见过高高在上的虞氏掌权人出现如此慌张神情。


    很多时候，他们透过虞帜那张英俊成熟的面孔，窥.探不到里面一丝一毫的情绪。


    秦家四个人，俱是脸色惨白，惊恐的目光盯着虞帜怀里那个瘦弱的孩子，仿佛受了伤的是他们自己。


    张小茂缓缓睁开眼睛，手臂霎时一阵刺痛。


    他还有点懵懵的，仿佛清晨刚刚醒来，把自己痛感强烈的手举到眼前。


    “流血了……”他细长的眉毛一蹙，旋即看到秦之徊，看到秦家的所有人。


    一瞬间，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委屈的泪水。


    他本来就不想来！


    把脸埋到虞帜的肩膀里，哭得泣不成声，真是受了欺负的小孩子。


    “他打我！好疼……”张小茂嚎啕大哭起来，模糊视线的泪花一滴滴砸落在虞帜的肩头。


    虞帜充满怒意的视线落在秦之徊脸上，秦之徊下意识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然而被那道凶戾的目光逼得腿一软，竟是直接跪了下去。


    虞帜低下头检查张小茂的脑袋，小茂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宝宝，头还晕吗？能看清东西吗？”他语气着急，不问还好，一问，张小茂想起自己磕在铁栅栏上的后脑勺。


    哭得更大声了，眼泪小河一样淌下来。


    “走！走！”他不想待在这里！


    用拳头砸虞帜的胸口，虞帜握住他的手，怕他手疼，“好好好，乖，我们走。”


    抱起张小茂，目光扫视一圈秦家的人，带着张小茂坐进超跑后座。


    深蓝色超跑疾驰而去，留下面如死灰的秦家人在原地。


    虞帜抱着张小茂到岛上最近的医院，先做伤口的消毒包扎，而后去做了头颅CT和神经学检查。


    直到医生说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大碍时，虞帜高高吊着一颗心，才算稍稍放下一些。


    医生叮嘱：“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情绪波动大，也不要激动。”


    虞帜握住张小茂的小手，低头看他哭花了的脸。


    张小茂哭累了，又做了一.大堆检查，现在歪在虞帜胸.前，一动不动，也不讲话，只是时不时还要抽噎一声，仿佛是拔掉电池的小机器人，又乖又呆。


    虞帜心疼地亲了亲他的发顶，把人更紧地搂住，回道：“好的。”


    终究还是不太放心，安排了张小茂住院，再留心观察一个晚上。


    张小茂很快睡着了，洁白的脸蛋靠在同样洁白无暇的枕头上。虞帜将他缠着绷带的那条胳膊轻轻放平，握住他的手。


    领养张小茂，绕了很大一个圈子。


    所以当他最终把人领回家时，张小茂看上去已经不认识他了，那对猫眼里留有许多天然的警惕。


    红婶带张小茂去洗澡，换上干净舒适的卡通睡衣。


    “他太小了，自己睡肯定害怕。”红婶担忧地跟虞帜讲，虞帜看了看站在门前，抱着小枕头的张小茂。


    这小孩儿面上可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反而像是……如果虞帜敢欺负他一根小手指头，他就会立马冲上来，用他嘴里那对尖尖的小牙齿，给他一点教训看看！


    虞帜没忍住浅浅嗤笑一声。


    “睡这儿吧。”


    他让开道路。


    张小茂慢慢爬上.床，把自己的小枕头铺好，乖乖睡在角落里。


    夜里，虞帜听着耳边浅浅平缓的呼吸声，借着月光，将手里的扳指抛起来，再接住。


    领养张小茂，这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冲动且没有必要的决定。


    至于为什么要领养……


    二十年来，他从未做过出格的举动，一直能看清自己心里的每一个步骤。


    但这一次，他没有看透自己。


    不是为了继承，不是为了利益，甚至没有任何的目的。


    可能只是因为他太年轻。


    “咚——”


    耳边突然一声响动，虞帜坐起身。张小茂掉下去了，迷迷糊糊地，自己重新爬上来，小脑袋挪动几下，找不到枕头。


    虞帜把他的枕头捞上来，放到脸侧。


    张小茂闭着眼睛抓过来，脸蛋往上一搁，又睡着了。


    虞帜轻而一笑，把张小茂往中间挪了挪。


    “让你睡边上。”


    伸.出手臂，试了试张小茂那边到床沿的距离。


    ……


    虞帜伸手，用食指刮了刮张小茂熟睡的脸颊。温和的神情在看到来电的那一刻霎时变得阴沉。


    去往医院的车上，秦夫人护着自己的小儿子，“你干什么，你要打死他啊？！”


    秦临楠恨铁不成钢，在秦之徊背上又狠狠箍一巴掌。


    “我是不是让你别惹事？”秦临楠指着秦之徊的鼻子，“虞家的这个小少爷，谁不知道金贵，虞帜看眼珠子一样宠着，偏偏你，三番两次招惹人家。”


    “你有本事！有能耐！”秦临楠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要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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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夫人赶紧拦住。


    “之徊也是无意的，你瞧你儿子的脸，给那小子挠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心疼一下。”


    秦临楠深深叹一口气。


    他们秦家是这两年商圈新贵，哪里有实力跟虞氏这种盘踞百年，一代代传下来的庞大家业相比。


    去年好不容易机缘巧合，得来一个合作机会，今年又花费了小半年才拐弯抹角地打通关系。


    眼看就要攀上虞家这朵高枝了，谁想出了这种意外。


    “爸爸，”秦紫菲啜泣着，擦擦眼泪，“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看虞总那人很有教养，应该没事的。”


    秦夫人搭腔：“你急什么急呀？他再宝贝他家里那个，始终是个外人。他总得结婚的，你看他结婚之后，是疼自己的，还是疼别人的。”


    冲自己大女儿一笑。


    “虞总肯定是喜欢咱们菲菲的，不然这么多合作商，他为什么选择跟我们家合作？”


    秦夫人问秦紫菲：“他送你那项链戴着没有？”


    秦紫菲害羞一点头，摸了摸那枚珍珠项链：“戴着了。”


    秦夫人笑道：“好几十万呢。到时候你单独跟虞总说点好话。”秦紫菲默默点头，羞赧得将头低下去了。


    ……


    病房外，虞帜将门轻轻关上。


    秦氏一家站在门口，脸上几分尴尬。秦临楠一脚将秦之徊踢得跪倒。


    “逆子！还不对着人道歉！”


    虞帜高大沉重的阴影笼罩在头顶，秦之徊已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


    “对不起，虞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今天都是我的错。”


    秦夫人瞥着紧闭的门缝，赔笑道：“小茂醒了吗？我们进去看看他。”虞帜往病房门口挪动一步，完全将房门遮挡住了，拒绝之意显露无疑。


    秦夫人顿时难堪得呵笑了两声。


    秦紫菲这时候站了出来，“虞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弟弟不对，我也向您道歉。”她将弧度完美的珍珠项链放在胸.前，在指腹间揉捻。


    “还请您不要生气。”


    秦夫人给秦临楠使眼色，三个人迅速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虞帜冷冷地说。


    秦紫菲因为他冷若冰霜的语气而脸色白了一瞬，而后鼓起勇气看着虞帜的眼睛，努力升起一点含羞笑颜。


    “您、您还记得这条项链吗？是您去年……”


    她还未说完，虞帜扫了一眼，语气冷硬非常。


    “什么项链？”

 13. 小猫，你可以吃香油蛋羹，哈呜——！

    秦紫菲一时愕然，举起颈上的珍珠项链，脸上血色逐渐褪.去。


    “这是您去年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的，……您不记得了吗？”


    她面上仍有坚持，视线停留在虞帜的脸上，渴.望从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里寻找到哪怕一丝的动摇。


    然而虞帜直接打断了她的这种探寻。


    “不记得。这种琐碎小事，我不经手。”


    “如果没有别的事，不必逗留。”虞帜说着就要转身，似乎抛掉了良好的教养和社交礼仪。


    秦紫菲此时的面容不见一点血色，手心里攥着那枚项链，脖颈僵硬发直。


    秦夫人看到境况急转直下，匆忙赶上前来。


    “虞总，虞总。”她脸上终于出现慌乱的神情，嘴里卡了几次，“让我们进去看看小公子吧，之徊怎么都要亲自给他道个歉。”


    秦临楠忙道：“是啊，这畜生真知错了，来的路上我已经揍了他一顿。您来岛上度假，我们作为东道主，弄出了这码子事，一辈子都要愧疚！”


    虞帜冷笑一声。


    也就是张小茂立即醒来，否则……


    他面上的神情褪得一干二净，眉眼如霜雪刀剑般冰冷。


    “他不会见你们。我们也不必再见了。”


    说罢，不管秦家人作何反应，转身走进病房。


    病房外，秦临楠彻底瘫坐在地上，他左右开弓抽了自己惹事生非的小儿子两巴掌，低骂道：“你以为你今天搞丢的是什么？是两个亿的生意！”


    秦紫菲低声哭泣，对秦夫人道：“妈妈，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是我们自作多情了这么久。这条项链，他的秘书给所有人都送了一条。”


    秦夫人劝完丈夫劝女儿，怨道：“谁知道他出手这么阔绰，几十万的东西，也是眼睛都不眨，说送就送的！”


    秦夫人道：“总还有办法的，他现在是在气头上，不好说话，等过一段时间，咱们再登门谢罪。”


    夜里，张小茂悠悠转醒，半梦半醒地喊了声“虞帜”。


    睡在他身旁的虞帜应声醒来，默不作声地观察一会儿，发现张小茂是真的醒了。


    虞帜把灯打开，用毛巾给张小茂擦了擦脸。


    “有没有不舒服？头还疼吗？手呢？”


    张小茂摇了摇脑袋，夜里醒来，还有点怔怔的，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虞帜，伸.出手说：“抱抱。”


    虞帜心软成一滩水，赶紧把他搂进怀里，“今天吓着了。”他轻柔地抚摸张小茂的脑袋，“没事了，没事了。”


    “你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了。”虞帜承诺。


    张小茂揉了揉眼睛：“饿了。”


    虞帜将早就准备好的餐盒拿过来，喂了张小茂一碗鲜香的鸡蛋羹。吃饱了，张小茂才算慢慢醒过来。


    “那你呢？”张小茂问，“你还会见他吗？他们所有人。”


    “不会。”虞帜说。


    张小茂又问：“那我讨厌谁，你就不跟他们见面吗？”


    虞帜见他逐渐恢复往日的活力，笑着捏捏他鼻尖：“是的。”


    “那我讨厌全世界呢？”张小茂开始无理取闹。


    虞帜笑了一声，无话可说，只能包容地看着他。


    张小茂不满意他这个回答，扭过脸，嘟嘟哝哝：“你正常交往，不用管我。”


    “宝宝这么懂事吗？”虞帜假装好奇地问，张小茂跳过来大发脾气：“才怪！不准见他，我讨厌他！”


    “好好好……”虞帜赶紧把人搂在肩膀里，固定住，“不要这么激动，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张小茂不知道这个静养需要养到什么时候，总之这几天虞帜总是看着他，不准他乱跑乱跳。


    就有点烦烦的。


    正无聊呢，突然收到了PUBG官方赛事的邀请函，诚挚邀请他担任下个月夏季赛的比赛解说员。


    报酬非常可观。


    张小茂立即答应，赛事官方随后给他推荐了一堆PUBG职业选手的直播间。


    “与鲨鱼直播签约的每个职业选手都需要达到一定的直播时长，您对PUBG了解还不太深，我们已经与职业选手达成共识，您可以找他们带队，快速熟悉选手的打法和游戏规则哦～”


    张小茂缓缓点头，先在酒店房间的电脑里下载了这款游戏。


    而后让虞帜给他把直播设备装备齐全。


    张小茂提前开播，水友们万分不解。


    【天选打工人是吧？休息也要直播】


    【宝宝，你请假休息的时间好像还没到呀……】


    【猫猫就这么迫不及待见到我们？（嘴咬玫瑰）】


    张小茂冲着屏幕比个大大的爱心，“对呀，就是很想你们，就是要现在直播，怎么，不可以？”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可以】


    【哎呦这么爱我们，真是个缠人的小猫！（宠溺）】


    张小茂迫不及待跟直播间水友们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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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下个月去解说比赛的消息。


    “我没有解说过，”张小茂长翘的睫毛对着镜头扇了扇，一副憋不住事的臭屁模样，“不过我觉得我能做好。”


    【真的，猫猫做什么都做得很好！】


    【只要猫猫想做，猫猫什么都能做得超级好！】


    张小茂打开新游戏，直接自信单排！


    五局下来，把把落地成盒。


    张小茂一甩鼠标，猛地站起身，扑到酒店的大床上，奋力对被子枕头进行一番残酷的鞭打！


    直播间快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原来那个菜样】


    【主包也就能跟枕头对打一下了哈哈哈哈哈】


    【cf跟PUBG根本不一样，cf简单得多，你试试PUBG的压枪就知道了】


    【熏疼小主包，好不容易打cf脱离新手菜鸡队伍了，现在又成了PUBG的里的白板菜鸡哈哈哈哈】


    【宝宝宝宝，还是让有经验的带带吧，自己真的很难打】


    【猫猫你不菜的（目移），明明是游戏太难玩！（心虚）】


    冷静下来的张小茂重新坐回去。


    他决定找个职业选手来带带自己。


    这时候，游戏弹出一条消息，一个名为“Haven- Shoot”的ID发送来好友申请。


    -


    Haven俱乐部总部。


    开完复盘会，教练老杨顺便宣布了一个小八卦。


    “听说那个小主播被官方邀请去下个月的解说了。”


    所有人眼神立时看向坐在一侧的梁湾。那条热度奇高的搞笑视频里因为有梁湾，所以他们俱乐部的人全都看过，并且笑得俱乐部大马路对面的人都能听到。


    不过，谁也不敢在梁湾面前笑。


    还得装得痛心疾首，指责一番。


    “哎呀，这个小主播说话有点缺德呀。”


    “就是就是，咱们梁哥哪是那种动粗的人。”


    梁湾闻言，冷冷一嗤。


    他们也就知道这小主包真的把梁湾给惹到了。


    连教练老杨都有点怕冷脸的梁湾，咳咳两声，继续道：“官方让我们的选手直播游戏时，带小主播熟悉一下游戏规则。也就顺手的事。”


    看向其他队员：“小冯，小姜，你俩闲了去带带。”


    说罢，赶紧把一脸不悦的梁湾撇干净：“当然了，Shoot，这种小事你不用出面。”

 14. 小猫，你可以吃酒酿汤圆，哈呜——！

    教练一走，小冯小姜你推我搡，抢着跑去训练室。


    “唉，既然你有练习手雷的任务，那我勉为其难去带小主播打游戏了。”


    “谁说我今晚练？快滚快滚，你个直男会带什么妹，破锣嗓子一开口漂亮妹妹就吓跑了。”


    “你丫见色忘义是吧？”


    “明明是你重色轻友！”


    两人口舌之战，坐在电脑前打得难舍难分，连梁湾进来坐在他们身后都没有发现。


    梁湾一如既往登陆游戏，却始终没有点开匹配，而是停留在初始页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的两人最后达成一致。


    “一起带行了吧。快点上游戏，刚刚看直播，小主包都快被对面打哭了，咱们来一出英雄救美。”


    梁湾高挺的眉骨，微微挑动。


    被打哭了？


    点评自己的时候，哼哼唧唧，不是挺嚣张的吗？


    梁湾戴上头戴式耳机，鬼使神差地点进鲨鱼直播，在游戏好友申请一栏中输入了小主播的ID。


    -


    这还是张小茂下载游戏以来，收到的第一条好友申请。


    他欣喜地点了接受。


    可压根不认识人家，想邀请人家来匹配，又有点担忧，皱着小眉毛：“他是直播间里的普通水友，还是职业呀？万一他也是新手，跟我一起双双落地成盒怎么办？”


    直播间一听他这发言，登时笑倒一片。


    【笑成傻,比了，直播间水友咖位最大的一次（狗头）】


    【你直播间水友原地升咖】


    【大傻猫！这是Haven俱乐部的职业选手，去年的PUBG全球总冠军！积分总榜第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讲个笑话，Shoot落地成盒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哦，”张小茂看到刷的飞快的弹幕，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O型，“全球总冠军，这么厉害！”


    对着镜头眨了眨那双猫眼，露,出狡黠的神色。


    “那我可要抱大.腿喽！”


    对面的梁湾听到这句话，戏谑地轻笑一声。


    很好，这小主播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


    张小茂马不停蹄地邀请“Shoot”来匹配，凑到收音麦克前：“喂喂，能听到吗？”


    直播间里的水友憋着坏，没有一个人告诉张小茂，这个总冠军，就是前几天被他点评“好凶哦”“会被打成猪头”的那位无辜连线受害者帅哥。


    所以在队友“Haven- Shoot”打开麦克风，丢出一句。


    “怎么，今天不怕被揍成猪头了？”的时候，


    张小茂怔了足足数秒。


    他又看不到队友的脸，水友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谁是谁。


    于是管他是冠军还是什么，一拍桌子，就要跟这位无缘无故、口出狂言的队友，练练嘴皮子。


    结果视力太好，下一秒扫到弹幕说这就是颜值锐评那天的那个帅哥。


    登时哑火，圆眼睛里的怒火哗地浇灭，老实了。


    “桌子上刚刚有个蚊子。”张小茂揉揉自己的手，义正严辞地对着镜头说。


    梁岐平直的唇线扯动一瞬。


    “呵。”


    张小茂有点心虚，下意识看向弹幕。


    【哈哈哈哈哈别看我们，主包有事自己扛】


    【心虚猫猫】


    【宝宝，妈妈这次也不知道怎么救你了】


    【主包我有一计，你站起来跳段舞，扭扭屁.股，我保证这些直男应、应的、乖乖的、】


    张小茂怕人跑了，赶紧点了匹配，先进游戏再说！


    他柔嫩洁白的脸颊怼在镜头前，一张小脸清纯可爱，摄人心魄的漂亮眼睛对着镜头眨了眨。


    “哥哥，你不会打我的，对吧？”


    梁湾：“……”


    【就这个嗲嗲的，酥酥的，麻麻的，，】


    【最纯.欲的一集】


    【猫猫比谁都会拿捏男人，你们居然会觉得对面是真的在生气、、】


    【我发誓，这绝对是情.趣……】


    【真的有男人能抵抗这个吗？我不信，反正立了】


    “咳。”水友们就听到游戏里，对面的男人咳了两声，而后故作淡定地压下嗓音。


    “嗯。”


    张小茂偷偷对着直播间水友们挤了下眼睛，水红的唇角勾着。


    计划通！


    【今天可爱爆棚了主包】


    【一滴也没有了、、】


    【听声音，对面的已经服了，总冠军又怎么样，照样拿捏】


    【别装了对面的，已经对我们小主播爱如骨髓了吧，呵呵】


    【就这么轻轻地原谅啦？？？大家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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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钱的男人，打在公屏上】


    游戏开始，一队人上了飞机。


    张小茂抱怨说：“我老是落地成盒，这游戏怎么这么多人！拳头都要把我给砸死了。”梁湾扫了一眼挂在左上角的直播。


    小主播水润的嘴唇微微撅着，乌黑的眉眼里几分不耐。


    梁湾没忍住嘴角弯了一下。


    “跳Y城。”他冷冷地说。


    梁湾一个从来都是海岛地图跳P城G港刚枪的真男人，陪着小主播晃晃悠悠去搜不怎么富裕的房子。


    有职业选手保驾护航，张小茂放心地搜刮。


    期间主动问梁湾各种技能操作，工具作用，地图分布。


    跟水友们预测的沉默寡言习惯冷脸的Haven队长不同，只要他问，听筒里总能传出梁湾的回答。


    半分钟过去，这一片落地的人该拿到枪的都拿到手了。


    于是张小茂一出门，差点被对面二楼的敌人扫射。梁湾卡在门后露头，一梭子子弹把那人直接淘汰掉。


    “哇，好帅！”张小茂真心崇拜，操作着角色凑到梁湾前面。


    左瞄瞄，右瞄瞄。


    “这是什么枪呀？”他问，疯狂暗示梁湾给他玩玩，“我手上的这把左轮不好用。”


    【噗，猫猫你的眼睛就差长在人家的枪上了】


    【别人手里的就是最好的，宝宝你是一只小馋猫】


    【枪是男人的衣服，不能给】


    【他给你你俩都要死，宝宝】


    【很没有自知之明的一只撒娇猫猫，呜呜，可爱捏】


    “我们俩个换换用呗。”张小茂眼睛睁得大大的。


    语气带着请求，甜滋滋的。


    梁湾喉结滚动，下一秒，手上的Scar- L已经丢在了张小茂的脚下。


    张小茂抱着Scar- L为所欲为，梁湾不断地捡子弹丢给他。


    两人开车往学校走，两个队友都在那里。学校区域的人跟下饺子似的，张小茂刚下车，就被石头后面的人秒速打破二级头。


    血条瞬间变成深颜色，需要队友扶起。


    另一个ID为“Wanone”的队友这时候开麦。


    “1.号你会不会玩啊！刚来就秒倒，少一个支援，不会玩苟着去行不？”


    2号梁湾的麦紧跟着响起，沉抑低哑：“你狗叫什么？”

 15. 小猫，你可以吃杂粮煎饼，哈呜——！

    他声线和长相一样凶，又压得低，短短一句，听得人心中狂发毛。


    Wanone的气势瞬间被碾压，“……哥，我没说你啊。”


    他这副欺软怕硬的小人模样，让梁湾多看了一眼他的ID：“闭嘴。”


    小猫仗人势，附和道：“就是就是！又没菜到你头上，梁哥，我们走！”


    听小主播乖乖喊他“哥”，梁湾心情瞬间逆转，眉梢洋溢着愉悦。他开摩托带着张小茂转去另一处地点。


    看上去是远离低素质队友，实则无人打扰，甜蜜双排。


    路过大桥，驶过马路，张小茂假模假式地装高手，在摩托车后排架起枪，警惕地四处张望。


    梁湾压住嘴角的笑意，提醒道：“右侧方有两个人。”


    张小茂的枪.口立即转到自己右侧方，可摩托车行驶速度这么快，瞄来瞄去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突然，右侧射出子弹。


    “啊！”张小茂慌张地缩起脑袋，不敢再出头。而梁湾开着摩托，加大马力，轰鸣声震耳，在稀疏的树林里绕来绕去，竟是把所有子弹都给躲掉了。


    最后，趁敌人换弹匣的空隙，他神龙摆尾冲.刺过去，一辆摩托精准地把两人怼进墙角。


    让张小茂开枪补死了。


    【完了，真给他装到了！】


    【不愧是梁神，摩托都能干.死人，前胎一穿二】


    【小主包这下真崇拜上了】


    【猫猫这把可算是玩爽了哈哈哈，你梁神所有资源都喂他身上了】


    【笑死，你梁神今天装装滴，恨不得把所有绝活丢出来给漂亮妹妹看】


    最后也是不出意外地吃鸡，获得游戏胜利。


    张小茂从来没打游戏这么爽过，原来这就是抱大.腿的滋味！


    正要再开一局，忽然听到房门响动。虞帜回来了，他答应虞帜做个乖乖孩子，早睡早起，绝对不超时长直播。


    “今天就播到这里吧。”张小茂收拾收拾，准备下播。


    正带妹上头、准备美美再来一局的梁湾：“……？”


    “哦！”张小茂差点把大.腿忘了，对着镜头摆摆手，“梁哥，下次有空还一起打吧。”


    梁湾：……


    梁湾：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只顾着收拾桌子，差点忘了我。


    “不一定有时间。”梁湾语气冷淡。


    然而人还在队伍里，压根没有退出去。


    张小茂把薯片袋子丢到垃圾桶里，“好吧，其实还有别人加我。”


    梁湾：“……”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死装】


    【噗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谁？想带我们小猫殿下的从这里排到发国！】


    【我们美貌猫猫专治你这种嘴硬bking！】


    梁湾冷酷道：“我加下你微信，有空通知你。”


    【（微笑）诡计多端的死直男！】


    【（微笑）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诡计多端，真是诡计多端】


    【笑死，还‘有空通知你’，实际上天天蹲着我们猫猫上播吧】


    【阴暗潮湿男，等小猫一上线，某人：打游戏吗？刚巧现在有空。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从获胜队伍里退出来的万津，看着弹幕，一脸惊讶。


    “原来刚才那个是小茂主播啊，我刚看见。”


    他对着镜头做个求饶的手势：“有粉丝在这里吗？别生气啊，我刚才不知道是他。毕竟打得太菜了，你们知道的，我打游戏的时候脾气不好，容易骂人。”


    他是鲨鱼直播PUBG的一个游戏男主播，技术挺好，播得有两年，累积10万粉。


    万津笑道：“下次遇到，我肯定客客气气的，毕竟小茂算是娱乐主播吧，游戏就看个乐子。”


    弹幕粉丝附和他。


    【（吃瓜）他应该划归到舞蹈区去扭屁.股】


    【哈哈哈哈哈哈谁看他直播啊，看技术还得来你津爷直播间】


    万津扫到弹幕，笑意更深了：“谢谢榜二的小草船。咱们靠不了别的，就靠这个脑袋和一手技术了。”


    【哈哈哈谦虚，主播双一流大学出来的，干什么都不会差】


    【学霸就是学霸】


    万津嘴角翘得更高：“也不能这么说，小茂长得是挺漂亮的，其他的也不能要求了。”


    【估计厂妹转直播，脑袋空空如也】


    【脸长那个样子，这辈子傍个大款就行了】


    万津愈发得意，给“Haven- Shoot”的游戏ID发去好友申请。


    “刚刚不小心惹到了梁湾哥。”万津回复弹幕，“对，我跟梁湾认识的，上次他比赛我还去现场给他加油了，哈哈。”


    就在这时，游戏好友界面显示，“您的好友申请已被拒绝”。


    不是等待，不是没有回应，而是直接拒绝。


    万津的脸色难堪一瞬，随后笑道：“他可能不知道这个ID是我。”


    -


    虞帜换了鞋，进到客房，就看到张小茂把桌子上的耳机、鼠标，摆得整整齐齐。


    好乖一个。


    虞帜忍不住把人抱过来，“今天直播了？”


    “嗯。”张小茂歪在他怀里，摆弄自己的手机。虞帜从上次出差就没去他的直播间里看过了，还不知道自己“榜一.大哥”的宝座已经旁落他人。


    问了一堆身体情况，把张小茂问烦了，不让他抱了。


    “宝宝，”虞帜斟酌着问，“等开学了，还直播吗？”


    张小茂奇怪地看他一眼：“当然。”虞帜忍不住蹙眉，想把人薅过来打商量，谁知听到张小茂又补了一句。


    “不过肯定要先上学啊。有空再播。”


    虞帜眉间的郁结顿时消散。


    可能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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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觉得张小茂任性、不服管教、无所顾忌，想到什么做什么。


    但在他眼里，小茂简直是全世界最乖的一只小猫咪。


    虞帜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分公司总裁，打来向他讨问对和秦家合作项目的处理。


    张小茂一听是熟悉的人，顿时把耳朵凑上去。


    虞帜不想他因为秦家人而情绪激动，便把张小茂的脑袋轻轻推走，自己站起身来到阳台去接。


    秦家人试图通过关系人向虞帜说情道歉。


    虞帜把阳台的门关上，张小茂趴在阳台透明玻璃门上，幽幽怨怨地盯着他。


    “换人。”虞帜对电话里说，“人选我已经决定了。”


    对面的总裁似乎有所犹豫。


    “你如果要替他们求饶，”虞帜声线森冷，“明天就不用来虞氏了。”


    “是是，虞总。”对面声音中含.着几分下意识的瑟缩，“我知道怎么做了。”


    上流社会的社交礼仪并不是秦夫人以为的，所有人保持体面和善。而是更为残酷的，我的权势比你大，那你就永远没有话语权。


    阳台门一打开，张小茂跳到虞帜身上，“你骗我！你还跟他们联系！”


    虞帜把人压到沙发上，食指按在张小茂唇.瓣中.央，嘘声，让他不要这么激动，安静。


    张小茂咬他手指，用洁白的小尖牙磨了磨。虞帜笑了，捏捏他牙齿。张小茂一看，咬得太狠，给虞帜的指腹留下一个深深的小坑。


    好吧，他知道虞帜没有跟他们联系。


    于是用舌头舔了舔。


    虞帜的眼底深处骤然阴暗。


    “那你明天陪我去沙滩游泳。”张小茂把他的手丢开，一条腿很没有规矩地搭到虞帜的肩膀上去。


    虞帜粗粝的大掌握住他细瘦嫩白的膝弯：“明天没有时间。”


    踢掉秦家人，他需要去跟新确定的人选谈判。


    “不要，”张小茂就想明天去沙滩玩，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小腿蹭到虞帜的脖颈上撒娇，“我就想明天去啊。你明明是来陪我度假的。”


    虞帜侧头亲了亲他脚踝。


    许多事情，实属无奈。


    张小茂看他不动声色，把自己的腿抽回来，跳到地上：“哼！不去算了，不要你了，我去找别人！”


    虞帜握住他肩膀：“上次那个男人？”


    张小茂抖开他的手。虞帜按了按太阳穴，终究还是改变行程：“宝宝，我陪你去。”


    他现在才答应，张小茂才不乐意，眉飞色舞地气他：“不要。你年纪太大了，我要去跟年轻人玩。”


    虞帜：“……”


    晚上，虞帜坐私人飞机去市里，明天白天开会。


    张小茂对他存了很大的怨念，等他一走，就把他的枕头丢到地上去泄愤，气呼呼地给花季发消息。


    【明天请你吃泰国菜。来不来？】

 16. 小猫，你可以吃苦瓜炒蛋，哈呜——！

    大半夜的，花启收到了自家弟弟的消息。


    他躺在豪华大床上，困得睡眼惺忪，眯开眼睛点亮手机。


    【花季：我看起来怎么样？（照片）】


    【花季：你觉得这束花适合约会吗？他会喜欢吗？会不会太隆重了？】


    【花季：岳父会同意我们吗？】


    【花季：当场求婚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花启：“………………………………”


    他要全世界知道花季这段时间有多丢人！！！


    截屏，发到“相亲相亲花儿一家”家庭大群里，@全体人员，一气呵成。


    【花启：别逼我扇你。】


    手机静音，美美入睡。


    另一边青山小岛上。


    花季将大捧玫瑰花交给下人照看打理，怀中沾染上淡淡的朱丽叶玫瑰的果香味。


    他将熨贴的白色衬衣脱下，侍从收走便退出了房间。


    他情感淡薄，但并非傻子，能看出来张小茂只是把他当个寻.欢作乐的伙伴。也曾想过脱离这种单方面相思的窘境。


    可一想到明天就能看到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被它们的主人专注地注视，或不耐皱眉，或生厌撇嘴，或促狭挑眉，或蓄意勾.引。


    总之，鲜活淋漓得仿佛夏季傍晚的一场大雨。


    花季就情难自抑地感到心潮澎湃。


    下人侍从们并不知晓他矜持文雅的外表下，心中如何掀起大风大浪。


    也不晓得，堂堂花家二公子，只是因为明天的一个小小约会，便激动得无法入眠。


    【花季：小茂，明天你的父亲会去吗？】


    他回复张小茂的消息。


    他是想要小茂的父亲去的，这样，他能在双方都在的情况下，诚挚地对张小茂表达自己的真意，并期望得到小茂父亲的允许。


    “他刚刚走啦。不在。”


    张小茂给他发了段短短的语音。


    似乎离收音很近，可能是困了，语气有点黏糊，点开语音条，能听到细微的唇舌口水音。


    花季不自主地想起他直播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


    【Hot Hot 爸（爱心）妈（爱心）不在，寂寞（爱心）主播，火热（爱心）直播（爱心）中Hot Hot Hot】


    【Hot Hot 独守（爱心）空闺（爱心），单身（爱心）主播（爱心）床（爱心）上（爱心）等待（爱心）情缘】


    ……也许小茂现在正穿着软软的睡衣，趴在被子上，给自己发语音…盯着手机…等待自己回复……


    花季脸热一霎。


    【花季：明天见，晚安。】


    最终他还是保持了豪门公子的教养，矜贵优雅。


    第二日，张小茂请花季吃了岛上有名的泰国菜。


    张小茂表情懒懒的，略微显得兴致没这么高。朱丽叶玫瑰满满一捧，摆在一旁，这种花儿花瓣蜷曲，清丽芬香，很有浪漫的氛围。


    餐厅中不少人偷偷地瞥过来，见证这一场约会。


    “拿这么一.大朵花儿是干什么？”张小茂抽出一支，在鼻尖嗅了嗅，差点打个大喷嚏。


    花季被他可爱到，僵硬的唇角扯了扯。


    “送你很合适，小茂。”他望着张小茂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情话，“你比花儿更漂亮些。”


    如此直白普通的情话，好似出自上世纪的老古董。经由花季这么一个年轻俊秀的少年人口中说出，真有几番滑稽。


    把张小茂给逗乐了。


    忍不住就起了些促狭的坏心眼儿，勾着对猫眼，凑过去问花季：“你是不是没谈过朋友啊？”


    花季鼻腔中萦绕着他脸侧散发出的甜香气息，“没有。”


    “哈！”张小茂就知道，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里，把桌边的那支玫瑰花一瓣一瓣捻掉，“那我就是你的初恋喽。”


    花季无法将视线从他冒粉的细长指尖移开，“嗯”了一声。


    张小茂盯着光秃秃的枝叶，笑出一对小尖牙：“那你可要伤心啦！”


    吃过饭，张小茂如愿以偿跳下海，戴着墨镜，懒散舒适地躺进游泳圈里，任小风小浪悠悠拍打身体。


    花季立在他旁边，仿佛保镖一般，双.腿插.进沙里，上身赤.裸，一身薄肌覆盖的青年人身体，线条优美自然，大约是画家最喜欢的那种美型少年。


    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落在张小茂的身上，而后很快移开。


    似乎自己的视线是一种亵渎。


    说亵渎，并不过分，毕竟张小茂今日穿着不那么招摇的浅色衫，短裤，赤脚。


    一个小浪过来，早把他浑身浇透。


    单薄稀少的布料贴在纤细柔软的身体上，从脖颈到脚趾，通体雪白，腰身仿佛一把细韧的柳枝，收紧，而后与胯骨形成反差。


    张小茂被兜头浇来的浪花灌了一口海水，从大号泳圈上直起腰。


    短裤紧绷绷地裹在挺翘圆润的两瓣臀上。


    他看上去瘦弱，实际上有些地方很有肉.感。


    早有同样来游泳、冲浪的男人上前打招呼，更有甚者，直接吹流.氓哨。


    张小茂就大大方方地给人看，好似知道自己是颗鲜美成熟的红果，然后等人靠近，他抬起墨镜，竖中指让人家滚。


    再有不识趣的，敢再上前一步，就是花季的工作了。


    张小茂被太阳晒得浑身皮肤泛起粉色，两颊仿佛扑上粉.嫩的腮红，嘴唇水润，一张脸看上去懵懂清甜，很想让人咬上一口。


    花季用舌头顶了顶牙齿。


    “太晒了。”他俯身对张小茂说，想劝人上岸。


    谁知正玩手机的张小茂忽然勾住他脖子，怼到他脸侧，举起手机自拍。


    花季被他柔软的胳膊勾紧，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前置摄像头里，张小茂的脑袋挨在花季的下颌，墨镜扒到鼻尖，露.出长翘的睫毛和弯弯的一对大眼睛，一副活泼可爱的俏皮模样。


    “哈哈，你的脸好冷。”张小茂故作夸张地抖了抖肩膀，然后躺回泳圈里，喃喃自语：“我要发朋友圈，发这张，还有这张……”


    花季：“！”


    这算公开吗？他很想问他哥，但他哥已经把他拉黑了。


    回程时，天色接近傍晚。


    花季只是放个泳圈的空档里，张小茂已经被四五个男人搭讪。


    他这时候，心情好似不怎么样，抱着胳膊，面上烦厌，看都不看那些喋喋不休、故作幽默的男人的脸，只顾低着头用雪白圆润的脚趾踢沙子。


    “我男人来了。”瞄到花季的身影，张小茂鼓起腮帮子，威胁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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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终究讲究一个先来后到，那群男人很快散了。


    “他们好烦！”张小茂说。


    “小茂，你很漂亮。”花季看着张小茂的侧脸，希望张小茂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偶尔，他觉得张小茂并不在意这一点，甚至称得上肆意泼洒自己的光辉。


    花季下意识有点想哄他，语气放轻一些：“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亲戚。”


    张小茂是知道他的身家背景，下意识想到了自己豪门私生子的谣言。


    “我可不是什么豪门私生子哦。”张小茂挑了挑眉毛，看上去倒是比人家正经豪门公子还要骄矜任性几分。


    “我只是一只流浪猫。”张小茂说。


    被人捡走的一只流浪猫。


    而捡他回家的那个人，居然一个下午加上一个晚上，都没有给他发消息！


    明明自己还在等着他来接。


    张小茂像是那种有恃无恐的猫，虞帜对他殷勤关切时，他有点怠惰，烦，爱答不理。真不理他了，他在你面前晃晃悠悠，尾巴尖儿扫在你下巴上，一圈又一圈。


    等你消失不见，他第一时间炸毛。


    开会又开不了一下午，张小茂躺在泳圈上玩手机，时不时就看一下【大鲤鱼】的聊天框。


    结果一直没有消息。


    哼。他干脆发了个朋友圈，有点幼稚地暗示。


    你看你看，我在跟别人玩，你快点来找我呀！


    但虞帜就跟蒸发了一样。


    晚上张小茂躺在床上时，还在幽怨地盯着天花板，咬住被角。


    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虞帜了！！！


    虞帜并非故意不联系他，而是会议完毕后，应酬喝了酒。


    他的酒量，千杯不醉，可今天，颇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三杯红酒下肚，就在酒席上少见地出了神。


    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他已经察觉到了，对张小茂，他感情复杂。


    不想小茂去见别的男人，似乎也不仅仅是安全问题。


    酒精烧得大脑发热，虞帜捏了捏鼻梁骨，不去想这些问题，可偏偏又看到张小茂发的朋友圈。


    照片中，纤细白润的腰身被年轻男人揽住，亲昵甜蜜，粉扑扑的一张小脸，笑得明媚灿烂。


    虞帜盯着手机屏幕，沉默地喝下旁人递来的一杯杯酒。


    十点半钟，虞帜回到酒店，总统套房中漆黑一片，有一只小猫已经酣睡。


    虞帜推开卧室的门，屋内有一股甘甜的香气，他知道，那是张小茂身上的味道。张小茂睡得很熟，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睡乱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虞帜无声地笑了笑。


    而后上.床埋进张小茂的颈窝里，用力吸了吸。


    张小茂还在梦里，反射性挥舞胳膊，想让打搅他睡觉的坏蛋快点走开。这个动作却不知怎么惹到了虞帜，宽大手掌握住挣.扎的细瘦手腕，一下压到了床上。


    “宝宝，”虞帜压.在张小茂的身上，闭上眼睛陶醉地闻他的脸侧，“小茂，宝宝……”


    “不乖。”虞帜低哑地说，大掌箍住张小茂小巧的下巴颏，不容拒绝地亲他的脸颊、鼻尖、眼睛。


    他动作太粗暴，粗粝的男性下巴刮在张小茂柔嫩的脸蛋上。


    张小茂一下醒了。

 17. 小猫，你可以吃凉拌鸡丝，哈呜——！

    红酒的醇香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小茂懵了两秒，其间被虞帜扳着脸，一路亲到小而尖的下巴上。


    “……你干什么，”张小茂慢慢反应过来，瞬间爆发，气得手脚缠打虞帜，去推身上的人，“我都睡着了！”


    虞帜从他香软的颈窝里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笑了笑，犹自醉着，“宝宝醒了。”


    体型方面，张小茂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在他身下仿佛一枝脆弱的小树杈，虞帜只要手指轻轻一捏，就要咔擦断掉。


    张小茂气喘吁吁，眼睛在昏黑的卧室里，反而闪起盈盈的水光。


    就那样怒视着虞帜。


    可惜虞帜现在完全不懂他的愤怒，他已经晕头转向，俯下身，又去亲张小茂的额头，张小茂把脸扭来扭去，最后被虞帜固定住。


    “宝宝……你今天去见了谁？”


    虞帜低语喃喃，与张小茂鼻尖碰着鼻尖，边亲他脸蛋边问。


    张小茂小小一张脸在他掌中，死活扭不开，气得快要爆炸：“我、我杀了你！”他从小就任性妄为，还是第一次被人禁锢欺负成这个样子。


    一对尖尖的爪子就要去挠虞帜，被虞帜一把抓在掌心里，吻着指尖、手背。


    “……为什么不回家？”虞帜神情低落。


    他沉重的大.腿压张小茂的腿上，张小茂一点挣脱不开，好像瘫痪病人一般将上身扭来扭去，虞帜根本不听他讲话，把他憋屈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虞帜将他捞起来，紧紧抱住，“……讨厌我吗？……不想见到我吗？”


    张小茂两条胳膊被他铁链一般的双臂锢住，只有一个脑袋能动，刚想用脑门狠狠磕这酒鬼一下，就被虞帜捧住脸，蹭在脸颊上。


    虞帜亲着他鼻尖，唇上力道不轻。


    “……不可以离开我，知道吗？”


    张小茂呜呜地哭起来，虞帜把他眼泪吻掉。他眼神晦暗不明，半醉半醒，幽深的目光在张小茂湿润的唇.瓣上逡巡。


    最终，错过唇角，亲到他下颌上。


    第二日，张小茂首先醒来，眼睛好痛，昨天被虞帜搂着，直接哭到睡着，现在眼周红红的，黏黏的，睫毛一簇一簇，看起来好不可怜。


    张小茂把虞帜搂在自己腰上的手狠狠丢开。


    继而跳起来，在身边熟睡的人身上，凶神恶煞地狠狠锤了几十下，把虞帜打得在睡梦中都低声哀叹几声。


    这才算稍稍解恨。


    他去浴室洗澡，对着镜子一看，脖子上，脸上好多红印子，连鼻尖都红红的。


    张小茂回来拿枕头又将虞帜鞭挞一遍。


    他下辈子也不会原谅虞帜了！！！


    早餐送上来了，张小茂爬回床上吃早餐，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得大大的。


    不多时，虞帜醒了。


    张小茂冷冷地看着他。虞帜头痛欲裂，忽然嘴上一痛。


    张小茂气不过，为了报复这张昨晚欺负自己的嘴巴，坐在虞帜腰上，用牙齿狠狠咬了一口，直接将虞帜的嘴唇咬破流了血。


    “坏嘴！”张小茂骂，抹掉自己唇上的血。


    虞帜并没有感到痛疼，反而因片刻柔软的接触，眼底深处沉了沉。昨晚的回忆纷乱地涌进脑袋，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失控。


    他是这一番心思，然而张小茂却是单纯，单纯的生气。


    从小到大，虞帜吸猫似的抱他，亲他，这一次是醉了亲狠了点，可在他看来，性质并没有变化，因而这次和从前虞帜惹到他了一般的生气。


    只是显然，这次虞帜敢明着欺负他，真把他惹炸毛了。


    “你欺负我，我今晚就回出租屋！再也不要见到你！”张小茂说着，有点委屈，一边跳下床，一边要去收拾行李。


    虞帜把人搂住腰，真诚地道歉：“宝宝，我的错。宝宝眼睛红红的，我看看好不好？”


    张小茂才不听他解释，“你昨晚都不听我讲话，还一直压着我！我的腿好痛呜……我现在就是最讨厌你！”


    -


    张小茂回到自己的小破出租屋，按时直播。


    水友们几天没有看到他，想得不行，开播前五分钟，满屏的“亲亲”“么么”“宝贝”。


    等张小茂一开直播，水友们直接傻了。


    【宝宝，泥，泥脸上身上咋了这是？】


    【主包休假一次，给谁嗦成了这个样子？？】


    【别管他是谁，，我嫉妒你，，听到没有，我嫉妒你（阴暗）】


    【不管你是谁，赶紧把主播寄过来，我也嗦嗦……】


    大夏天的，张小茂穿得清凉，本身就是个随性的性子，根本没有遮掩的心思。雪白细腻的皮肤上点点红印，肉.感又暧昧。


    可镜头一对准小主播的脸，水友们又纷纷疑惑住了。


    毕竟嘬脖子的有，一眼情侣，但把脸蛋都嘬得红一块红一块的，实属少见。


    【等一下等一下，主播这是生病了，全身起红疹？】


    【我滴妈呀，谁下嘴这么重，把我们小主包的嫩脸蛋子嘬成这个样子……】


    【你别说，跟擦腮红一样，怪可爱滴嘿嘿】


    【我觉得可能是去海边晒的，谁家好人把额头都嘬出印子啊，这不纯纯边态吗】


    张小茂一甩鼠标，漂亮的眼尾仿佛粉蝶羽翼，冷冷睨向摄像头。


    大家于是立刻看出来今天小主播不高兴了。


    他们去别人的直播间，高高在上当爷，但在张小茂直播间，张小茂是那个爷。


    但水友们还就乐意哄他。


    跟哄自己初恋女朋友一样，特别有成就感。


    【咋啦，主包，谁惹啦？】


    【谁这么不识趣，敢不顺着我们猫猫殿下的意思？】


    【漂亮小猫，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不允许任何人违抗你……】


    张小茂是从小被哄到大的，条件反射一样，水友们说点软话，他心情果然就好了那么一丢丢。


    “继续打PUBG吧，”张小茂奋发图强地道，“我要成为高手，枪林弹雨中的男人！”


    刚点进游戏，就收到了消息。


    “Haven- Shoot”向您发送了组队申请。


    张小茂一看大.腿来了，不由得心情又好了那么一点点。


    “喂喂，梁哥。”他乖乖喊人。听筒中，梁湾低低应了一声，用渣男音道，“今天教你开车。”


    【莫名熟悉的一集】


    【装装的味道，换成渣男音色勾.引漂亮妹妹是吧】


    【“不一定有空”，嗯嗯，我看你什么时候都有空（微笑）】


    梁湾今天补时长，也在开着直播，看到张小茂上线，眼神已经挪过去了，但鼠标还是象征性地停了几秒。


    而后邀请小主播。


    等小主播答应后，顺理成章地把小主播的直播页面调出来，挂在屏幕左上角。


    “身上怎么了？”屏幕中白白净净的人，脖颈和漂亮小脸上落了不少红印，梁湾蹙眉问。


    “啊？”张小茂在给自己的角色换装，口气有点恶狠狠的，“狗咬的。”


    梁湾眼睛微眯，表情更冷几分。


    他加了张小茂的微信，前两天眼睁睁看着他跟男人去海边玩，挨在人家怀里。


    “人咬的吧。”梁湾硬朗眉峰一挑，咬着牙，颇有些恶劣地说。


    “狗！”张小茂根本没听出他话语中浓浓的醋意和试探，坚持道，“就是狗！”


    【好好好好好好主播说狗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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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湾子哥你别惹他了行不行，他今天心情不好，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其实是我嘬的（捂脸）小主播甜的】


    【其实是我嗦的（捂脸）又软又香】


    梁湾鼻尖短暂地轻嗤一声。


    他旁边的队友一看他正跟小主播开麦玩游戏，纷纷凑了过来。


    既然梁湾已经对小主播投放了友善的信号，那他们也就不用装了。


    “他皮肤好白啊，脸上还粉粉的。”小冯红着脸说。


    “好像晒伤了，”小姜眼神盯在屏幕上，“好可怜……”


    两人凑在梁湾身侧，压低声音说：“梁哥，你跟他玩得好吗？我其实是他铁粉来着，你能不能让他加一下我们两个的游戏好友啊，我们平时闲了也可以带他。”


    梁湾冷漠地瞥了队友一眼。


    “不需要。”


    队友：“……”


    谁让你回答了！


    俩队友鬼鬼祟祟凑到麦前想跟张小茂说句话，结果被梁湾不可抗拒地推开了，牢牢霸占着麦。最终难舍难分地走了。


    梁湾教张小茂开车，张小茂第一把撞树上，第二把撞石头上，第三把冲进河里。


    梁湾脾气其实真不好，偏偏对着张小茂，还能忍得下。


    张小茂有预警，撅着嘴巴警告他：“不准骂我，不准说我菜，不准不带我。”


    良好的自我认识，反而把梁湾弄笑了。


    他唇角扬起一丝弧度，眉目显得俊朗无比。


    张小茂嘟嘟囔囔：“我也是有进步的，已经会拐弯了……”挺翘的小鼻子微微皱着，仿佛一只皱巴巴的小猫，看得梁湾心头指尖一阵发痒。


    “下星期平台组织主播参观俱乐部，你来不来。”梁湾说。


    【呦呦呦，湾子哥已经忍不住线下了是吧】


    【憋装了，我已经看到你眼角偷偷瞄着我们小主播的反应了】


    【漂亮妹妹如果今天答应，我感觉他今晚都睡不着……】


    “好啊，”张小茂还没去过什么俱乐部呢，兴致很高，“我要去。”


    【压不住了吧，湾子哥你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


    【梁神：暗爽中】


    【宝宝，你小心点，到时候别给他透了，我不接受】


    【为什么都想见我们小糊主播啊，把小糊主包还给我们（大哭）】


    梁湾固定的训练时间到，下线，张小茂一个人匹配起来。


    菜了两盘，水友们溺爱，说横竖咱们是来了解游戏的，不是上台打比赛的，哄小主播不要生气。


    到三局的时候，弹幕突然多了些不好的声音。


    【我来看看你津爷上次匹配到的队友有多菜】


    【厂妹转直播，这是脑子不行，技术也不行】


    【就一张脸能看点，不过看上去已经给人干过了】


    【还是得你津爷，好歹是真学霸】


    【身上这么多印子还出来直播？跟榜一.大哥睡完都不能休息休息？】


    ……


    满满的恶意。


    万津的十万粉绝对不算少，于是这些外来的弹幕很扎眼。


    【不是？我在小猫直播间还没骂过人，但某些粉，我真耶你吗了，滚回你自己老窝好吗】


    【我他.妈刚哄好的人（微笑）（微笑）】


    【主包心情不好，今天连让主包跳舞的都没人敢发，你们是真的勇啊】


    【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这主播真不是傻白甜、、】


    【笑死，以为咱主播是大善人（捂嘴笑）】


    【兄弟们，提前爽了】


    张小茂扫过飞速飘过的弹幕，握住鼠标的手指逐渐扣紧。


    今天是所有人都要让他想起来自己被欺负了的事实吗。

 18. 小猫，你可以吃玫瑰花饼，哈呜——！

    “生活索然无味，□□点评人类。”张小茂念叨完这一句，拍案而起。


    “眼瞎脑瘫！”


    “臭泥鳅沾点海水，把自己当海鲜！”


    “你跟油倒锅里，看看谁更溅，你！”


    张小茂讨厌自己在别人的直播间里被提及，更讨厌别人来他直播间里吠。


    放在平时，他扫一眼就过去了，最多把人给禁言100年。


    可他气性大，今天还记得虞帜欺负他的事，这些看热闹的万津粉丝算是撞枪口上了。


    “怎么？生活这么悲惨，上网来找存在感了，你够得着我吗？您籍籍无名哪位啊请问？”


    “什么长相，也有脸点评我？把你照片亮出来，臭癞蛤蟆现世！”


    “脑袋跟脐带一起剪了，脑浆摇匀了再出来说话！”


    ……


    张小茂从头到脚把弱智粉攻击一遍，而后不等他们骂回来，火速拉黑禁言100年。


    被禁言的账号无法在本直播间发言，相当于被别人当场扇脸，自己手脚却被困住，无法回嘴，恨得脸都绿了，只能回万津的直播间宣泄恶意，把直播间搞得乌烟瘴气，仿佛臭水沟泥潭。


    【猫猫宝骂人都这么可爱，嘻嘻】


    【因为他善！】


    【哎呀主包小嘴叭叭的，听得人心里暖暖滴】


    【爽了兄弟们，听主播骂人比事后还爽】


    【虽然但是，听那个了、、】


    【宝宝，说真的，就用这副蔑视的表情，踩我……】


    虞帜刚巧处理完手边的紧急工作，因为记挂着张小茂在生自己的气，心情不好，百忙之中也抽空去直播间看了一眼。


    刚点进去，就看到张小茂一张小白脸，变成了小红脸，两颊起了红晕，胸膛一起一伏。


    再搭配上被他醉酒亲出来的红印，脸上白一块，粉一块，红一块，唱戏似的。


    抱着腿坐在椅子里，眼睛里水光闪闪，好可怜一只。


    看了弹幕，才知道事情来由，不由得蹙起眉峰。


    虞帜给管理层打电话，让他们直接把刚才张小茂禁言过的账号给封禁了。


    而后刷了几辆“宇宙飞艇”清空之前的弹幕。


    把直播间水友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们今天之所以聚在这里，是为了我们曾经的榜一.大哥“猫猫饲养员”重新夺回了他的宝座！！！】


    【笑死，这群傻.比把金主大哥都摇来了，反而给我们主播增加收入了嘻嘻】


    【哈哈，金主来主持公道来了！】


    【榜二花大哥哭晕在厕所】


    虞帜装作若无其事，给张小茂发消息，想要哄哄人。


    【大鲤鱼：宝宝，干什么呢？】


    又打了两个电话过来。


    张小茂瞥一眼手机，才不会理他呢！到了下播时间就关掉电脑。


    他今天太生气了，脑袋都有点冲懵了，踢着被子，倒头就睡。


    虞帜知道他气性有多大，估计现在气鼓鼓地去睡觉了。从小到大，生气就打人，然后钻到被子里去呼呼睡大觉。


    虞帜又是觉得可爱，又是忧愁。


    这日，他接到了花家大公子花启的晚餐邀请。花家是他新选定的合作方，不论资金还是设施方面，虞帜都很满意。


    于是应约前往花家酒楼。


    -


    “你怎么突然主动要我邀请虞家当家人来晚宴？”花启不禁好奇。


    自己这个弟弟清高矜贵，平日里从不涉及家中产业，只是一心扎在他那学术研究课题上。


    哦对了，最近还抽风迷上了个小主播。


    “不过你怎么打听到咱家最近准备跟虞氏合作？”花启问，“难不成开窍了？开始上心了？哥给你个项目练练手？”


    花季将腿上厚重的哲学书放下，优雅从容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襟。


    “不感兴趣”他说。


    他只是通过内部关系，很快探听到小茂的……监护人竟是如今权势滔天的虞氏当家人虞帜。


    一时之间，不知是喜是忧。


    可看着和小茂海边游水的合照屏保，还是决定要找个机会，跟岳父大人认真谈一谈。


    虞氏答应赴宴一次不容易，这次想必也是看在两家合作的面子上，花启索性将自家连锁项目合作方，也就是花盛医疗科技的伯父伯母花容、谢顾卿，一并请来。


    花季衣冠楚楚，一身浅灰色西装，等候在花满楼大厅，将花启惊了再惊。


    他弟弟这段时间真的很不对劲！


    他根本没见过自家弟弟对这种应酬场合如此上心过。


    花启忧愁地联系自己朋友，问他们有没有好的驱鬼神棍推荐一下。


    花季弧度优美的眼睛轻眨，视线落在大门前，眼睫低敛。


    根据圈子里的说法，起初，虞帜将张小茂藏得很深，在他自己还犹自年轻、根基不稳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家中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后来，随着他逐渐笼络虞家权势，好似才松弛一些，慢慢地，会让司机把放学的张小茂带到公司大楼自己的办公室里去。


    曾经有秘书看到过，虞家这位家族内战里厮杀出来的胜利者，握着小孩子的手，一笔一画地教他写大字，耐心极了。


    于是他们也就知道虞帜跟这个叫做“小茂”的孩子，关系匪浅。


    可真要细究，却发现哪哪都对不上。首先人家有名有姓，姓张名小茂，其次年龄，总不至于是虞家这位15岁跟别人搞出来的孩子，更何况看脸并不相像呢。


    可如果真要一点儿关系没有，谁会将自己一.大半财产划归到这个孩子名下，并设置了一堆严厉到令人发指的禁令。


    于是暗地里的舆论也糊里糊涂起来，有的认为张小茂是虞氏董事长朋友的遗孤，有的认为是不知名前女友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更有甚者猜测，张小茂应该是虞帜父母死前留下的孩子，为了让他不陷入利益漩涡中，故意改名换姓，实则是虞帜的亲弟弟……


    虽然从来没有具体证据能验证这其中的任何一条，但所有人都知道的是，这孩子很得虞帜的重视珍爱。


    当然，这些消息仅供上流圈子内部传论。


    无关人士，自然是一点儿不知晓。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楼前，虞帜从车上下来，男人深色西装，宽肩长腿，浑身散发一种迫人的气势。


    花启、花季上前去迎。


    虞帜的视线从花季的脸上短暂掠过，被花启引着进入包厢。


    小茂照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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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家老.二，花季。


    虞帜与站起身寒暄的花容、谢故卿一一握手，与谢故卿的视线对上后，略滞一霎。


    “您的眼睛很迷人。”他微笑道。


    他气质成熟，语气轻松，并无任何失礼之态，反而饱含欣赏之意。


    “谢谢。”谢故卿回以一笑，只是双眸之中盛满更多的是淡淡的忧伤底色。


    席上，双方谈论的自然是合作项目相关。


    而花季心中所想，与他们口中的生意经一点不沾边。


    他给小茂拍了张照片。


    【花季：小茂，你父亲在这里。】


    勉强将虞帜称为张小茂的父亲，毕竟张小茂也是“Daddy”这么叫。


    张小茂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看，虞帜跟人谈生意，关他张小茂什么事！按灭手机，窝起来继续睡大觉。


    饭后，花季寻了个空档，仿佛英伦绅士坦诚而真诚地跟虞帜讲了第一次遇到张小茂的场景，如何一见钟情，如何想要与张小茂共度一生，请求虞帜答应他认真追求小茂。


    虞帜罕见地抽了支烟，手臂压.在包厢露台的栅栏上，一点猩红忽明忽暗。


    “不能。”


    花季不解，冷漠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虞帜道：“他还太小。”


    散席后，花容、谢故卿有意与本家小辈亲近一些，花容笑着打趣花季：“上次你哥哥发在家庭群里，说你有喜欢的对象了。”


    谢故卿浅笑：“喜欢就去追，不要留遗憾。”


    花启看热闹不嫌事大，指着花季的手机：“好像屏保都是人家呢，这段时间给迷得不行。”


    两位长辈便下意识去看他的手机屏幕，花启挤眉弄眼，撺掇道：“快给伯父伯母看看，到底长什么天仙样子。”


    花季表情不明，将手机熄屏：“嗯，下次吧。”


    -


    【哥们账号都被封了，重新换了一个新号，草！】


    【他当场骂完，当场禁言，一点情面都没留】


    【他让我们滚回自己的狗窝，这你都能忍？】


    万津直播间里，粉丝叫嚣着吐黑水。


    万津其实不太想真的惹到张小茂，张小茂的粉丝金主是他的两倍多，很麻烦。


    可又暗戳戳嫉妒这个小主播飞速增长的流量，于是只能明里暗里地拉高踩低，硬蹭，损上几下。


    他先嘴贱，粉丝当然附和跟着阴阳怪气，可惜这次在张小茂直播间算碰到硬茬，被骂得狗血淋头外加封号处置。


    万津嗤道：“我以为他这么多粉丝，素质多高呢。”


    他出言不逊，粉丝跟着叫。


    【呵呵，厂妹素质能多高】


    【不知道初中有没有毕业呢，骂人那叫一个难听】


    万津安抚粉丝道：“过几天主播线下Haven俱乐部参观，我跟梁湾哥讲讲，让他不要带这个主播了，免得惹一身骚。”


    -


    去俱乐部的日子定在周六。


    周五晚上，张小茂就一直收到梁湾的消息，手机响个不停。


    【梁湾：几点来？】


    【梁湾：明天想吃什么？】


    【梁湾：……敢不敢回我一条？】


    【梁湾：明天教你压枪】

 19. 小猫，你可以吃牛腩番茄，哈呜——！

    翌日，张小茂随着平台的组织，坐上前往Haven俱乐部总部的大巴车。


    车上干净宽敞，上路后主播们很快打成一片。


    张小茂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清晨的阳光撒在他光洁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


    在闹哄哄的车里，他倒显得安静了。


    那张仿若圣子般无暇圣洁的脸，让旁边的人不敢轻易与他打招呼，仿佛隔着道屏幕，偷偷地窥视他。


    终于，一位女主播鼓起勇气上前，一车的人大气不敢喘地盯着她。


    “你好，小茂。我叫灵灵，播王者的。”


    张小茂把视线从窗外的景色转过来，他这两天睡多了，脑袋麻麻的，显得有点呆。


    “哦，你好。”张小茂回答，灵灵笑着说：“我正在直播，因为大家很想看看你……”


    张小茂慢慢开机，一点不扭捏，对着灵灵的手机镜头摆了摆手：“嗨～”


    全车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个小主播这么平易近人吗，他们总听说张小茂脾气大，今日一上车，又见他高冷着一张漂亮脸蛋，一车人居然没一个敢去认识一下。


    灵灵激动得捂着嘴巴狂笑，一句“猫宝”差点脱口而出。


    顿了一下，还是矜持地说：“我平常很喜欢看你直播，直播效果特别好！好可爱的……”


    张小茂坐在那里仰着脸，“谢谢支持，姐姐。”对灵灵wink一下，大黑眼瞳如水般清澈，又甜又乖。


    “灵灵”灵魂差点出窍，紧紧捂住自己的一颗妈粉心。


    回到座位上，她按着自己人中，对直播间观众咆哮道：“啊啊啊啊啊啊猫宝长得超可爱的！眼睛特别大，皮肤跟剥壳的蛋清一样，水滑滑的，白里透红，还特别开朗呜呜呜，虽然但是，他叫我姐姐诶！呜呜呜呜呜我早就跟你们说了不是滤镜，他本人长得真的特别夸张……”


    坐在后排的万津这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从喉咙里呸了一口。


    Haven俱乐部内。


    总教练看着面前躁动不安的一群小伙子，十分疑惑：“怎么了这是，一个个燥得跟发.情的花孔雀一样。”


    嫌弃地上下扫了扫一身正经西装的小姜、冯。


    “你们要干什么？要走红毯呐？！”


    小冯小姜根本不理睬他，只顾对着镜子照：“诶老杨你不懂。快看看我这领带打好了吗？”


    “Shoot呢？”老杨管不住他们，开始找靠谱的队长。


    小姜抽空甩他一句：“队长刚才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老杨：“……”


    管不住了，真管不住了。老杨摇着头去大门口迎接。


    梁湾从房间里出来，他早上起床穿的是昨晚精心挑选的名贵白衬衫，在镜子前照了许久，还算满意。


    可吃完早饭便又质疑起来。


    好像……太过普通。


    他对照镜子握拳，手臂肩颈的肌肉绷起来。选来选去，挑了条黑色衬衫，修身的版型衬得身材特别有料，肩宽腰细，配上一张极其硬朗的男性面孔，简直可以原地出道去做男模。


    俱乐部一行人站在老杨身后。


    看着其他人一身西装，滑稽可笑，梁湾禁不住挑起眉头。


    啧，也就是个小主播，用得着吗？


    笑死，其实他对小主播感觉真挺一般的。


    大巴车停在俱乐部门口，带队的鲨鱼直播工作人员与老杨握手寒暄。车上下来男男女女，一个又一个。


    梁湾不自主地盯住大巴车的后门，喉间滚动。


    张小茂背着个斜挎包，从车上跳了下来，左右望了望，跟着大队伍走。


    梁湾呼吸一停，身旁的队友同样倒吸冷气。


    “完了。”小冯说。


    “完了。”小姜说。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个样子……一张小脸又白又嫩，眼睛很大，是明显上挑的猫型眼，瞳仁占比大，水亮乌黑，被一圈密匝匝的长睫毛围住，仿佛有什么动人心魄的魔力一般。


    真就挺难以想象的……


    梁湾视线胶着地黏着那道娇小的身影，无声地重复。


    完了。


    主播排队跟队员们握手，旋即依次进入俱乐部。


    “我要成死忠了。”小冯抖着嗓子说，小姜带了哭腔：“你早就是了！”


    小冯把自己的手在西装外套上擦了又擦：“那我成死忠脑残粉。”


    老杨看着自家小孩腿都开始抖了，顺着他们视线看了看。


    “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啊？长得是挺漂亮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女孩儿。”


    小姜哭丧着脸：“你不懂！他不是单纯的漂亮，他还……特别特别可爱！可爱是无敌的你知道吗？”


    老杨：“……”


    老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看上去像是快尿了。”


    张小茂跟前面的俱乐部工作人员一一握手，眼神扫了扫，很快锁定到后排梁湾的身上。


    这个曾经被他评价过“很凶”的人，身材高大，在俱乐部一众人中十分扎眼。


    “嗨～”张小茂人还没过去，先给熟人大.腿发送一波眼神攻击。


    梁湾看上去好似面上表情凝滞一瞬，而后把目光转开了，脸冷冷的。


    “哼。”张小茂心中暗道，“拽什么拽。”


    不过他今天来，是为了线下提升自己的枪.战技术，所以也就大方地没跟师傅大.腿计较。


    “姜子，我不行了，我感觉我呼吸不上来了。”


    “冯子，我也不行了，他他他要过来了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好啊。”张小茂笑出小尖牙，眉眼弯弯着，清纯又漂亮，跟他们握手。


    不过他感觉这里队员有点怪怪的，他又不吃人，怎么连头都不抬起来呢。


    到了梁湾近前，张小茂还是有点点记仇，伸手就慢了半拍。


    然后手就被梁湾拉起来，好似怕他跑了一般，紧紧握在宽大的掌心里。


    梁湾与直播中一样高冷，用鼻音，低低“嗯”了一声。


    鲨鱼直播带了专业的直播录制团队，从俱乐部门前开始直播。播完提前策划的几个活动，工作人员让大家在俱乐部里自由参观。


    “教我压枪！”解放了的张小茂，迫不及待，拉住梁湾的黑衬衫衣角。


    他眼睛亮亮的，又圆又大，闪着期待兴奋的眸光。梁湾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这样看向别人，有点烦躁，拉住他细瘦手腕，去往训练室。


    登上游戏没多久，工作人员扛着摄像机进来了。


    于是直播间里的观众就听到小主包幽幽怨怨的嘟哝。


    “可是鼠标都快拉到地上了，还是瞄不准……”


    “这样不对，我看不清人。”


    “不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要先拉过来，我才能丢出去呀。”


    ……


    梁湾技术好，有90%的天赋加成，而张小茂的天赋点压根没点在游戏上。


    因此梁湾凭借直觉就能打出来的操作，对张小茂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毫无逻辑！


    于是就搞成现在这个局面。


    张小茂抱着胳膊，仰着小脸，一对猫眼含怨地凝视比他高出很多的梁湾。


    “你根本就教不会我啊！”


    他学不会，反过来要怪老师没教好他。


    并且丝毫没觉得这个逻辑不对，毕竟是梁湾说要教他的，而他这么期待地一.大早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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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


    而梁湾，站在他跟前，好似犯错的学生，抿住薄唇，盯住小主包气得泛红的脸颊。


    好可爱……好漂亮……


    直播间观众大多是电竞粉，怎么会不知道梁湾的脾气有多差，根本不会惯着人。


    正期待他如何反击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主播时，就听到Haven俱乐部的队长，弯下腰，“咳”了一声。


    安抚似的说：“那换个方法。”


    小主播这才满意一点，警告他：“再给你一次机会哦。”


    弹幕集体沉默。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从梁湾身上下来！】


    【哥？你？哥？你？哥？你？哥？你？】


    【啊…………………】


    【菜鸡小主包学不会，急眼急眼了】


    【玛雅，猫宝你也是出息了，可以质疑世界冠军了】


    【你别说，梁湾是世界冠军，也得低头听咱们小主包指挥】


    【梁湾无奈又老实听训的样子，，，我笑得想死，，，】


    【嗯嗯，听老婆的话，就是好老公，我吃】


    【原来世界冠军也是漂亮妹妹舔狗，舒服了】


    【最众生平等的一集】


    【只有我在乎小主包真的很努力在提升技术吗……】


    张小茂为了学压枪，苦苦练了一个多小时，饭点都过去了。


    两人去俱乐部的食堂吃饭，梁湾去拿张小茂昨晚就跟他点的“瓦罐老鸭汤”。


    张小茂一个人在食堂喝绿豆汤。


    虞帜又给他发消息。


    【大鲤鱼：宝宝，吃饭了吗？吃的什么，拍照我看看。】


    【大鲤鱼：还在生气吗？晚上带你吃饭道歉，好不好？】


    【大鲤鱼：宝宝，这样我会担心。】


    张小茂对着手机撅了撅嘴，


    说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发来视频通话，挂掉！


    发来语音通话，狠狠挂掉！


    张小茂把手机反扣，心中舒畅了。


    “这不是我们素质主播吗？”张小茂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阴阳怪气的。


    那人坐到他对面，“梁湾哥知道你这么会骂人吗？”


    张小茂根本不认识他，“你谁？”


    万津噎了一下，脸色难看。


    “别管我是谁，”万津翘起二郎腿，“你在梁湾哥面前装得挺好的，把他都给唬住了。”


    “神经病。”张小茂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翻个白眼，端着自己的绿豆汤就要走。


    万津先一步拉住他胳膊，“你别得意，像你这种没有脑子的漂亮白痴，不论多少粉丝，赚多少钱都守不住。”


    哗啦——


    张小茂把绿豆汤直接砸到他脸上，汤汤水水，淋了万津一头。


    “你有病啊！”张小茂什么爆脾气，怎么会忍他。


    万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主播不仅在网上素质低，下线也丝毫不会收敛。


    “你他.妈敢砸我？！”万津瞪着眼，把汤碗摔到地上去。


    “我还敢扇你呢！还用挑日子？”张小茂抬手就往他脸上打，万津躲了一下彻底被激怒，揪住张小茂的衣领。


    张小茂攥着自己的手机，找准时机，狠狠砸到他鼻子上。


    两道鼻血顺着人中流了下来。


    “你干什么！”食堂门口突然冲进来一道魁伟身影，一把扒开万津，把张小茂护进怀里。


    明明惨兮兮流鼻血的是对方。


    但梁湾像是怕张小茂哪怕吃一点亏，紧张兮兮地摸着他的脑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而后怒视万津。


    而张小茂像只取胜骄傲的猫，抬着下巴，在梁湾怀里冲万津做鬼脸。

 20. 小猫，你可以吃清汤挂面，哈呜——！

    万津顶着一脑袋绿豆汤，慌忙解释：“梁湾哥，是他先出手打我的。”


    梁湾抱住张小茂的脑袋，捂住他耳朵，好似怕吓到他，怒道：“他这么瘦小一个，怎么打你？”


    捂着一手鼻血的万津：“……”


    被男人牢牢护在怀里的张小茂挑衅地挑了挑眉。


    万津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道：“梁湾哥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没文化的小厂妹，专门勾.引大款。你不信，去看看他直播间榜一榜二.大哥，私下绝对有见面……”


    梁湾脸色阴沉得仿若黑云。


    把张小茂的耳朵捂得更紧，生怕他听到一个字。


    “你再胡说，我把你嘴撕烂！”他低哑着嗓子，眼神里满是威胁。


    他长相本就硬朗，高耸的眉骨，挺直的鼻，平直的唇线，再加上这么一副神情，可以称得上是凶神恶煞了。


    万津最是欺软怕硬的性子，退让道：“梁湾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咱们是先认识的啊。”


    梁湾扫了扫他：“你他吗谁？哥也是你叫的？”


    “别让我再看到你。”推开万津肩膀，“再敢找他麻烦你死了。”带着张小茂走出食堂。


    张小茂扭过脸来，给万津竖个中指。


    “衣服脏了，”张小茂扯住自己的衣摆，梁湾低眸，方才的阴翳逐渐散去，不太自然地说。


    “咳……要不要去我屋里换一件？”


    张小茂闻到梁湾手上瓦罐汤的香气，馋虫大动：“随便给我一件穿吧，顺便把老鸭汤喝了。”


    梁湾带着张小茂来到自己房间，房间内遮光窗帘拉着，昏暗寂静。


    关上门的那一刻，梁湾整个人的气场沉了下来，跟在张小茂身后，仿佛盯住猎物。


    他找了一件自己的白色T恤给张小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小茂已经反手拉住自己的衣摆，直接躬身脱.衣服，露.出一截皓白纤细的腰。


    梁湾愣了一瞬，紧接着背过身去。


    粉的……翘的……


    贼离谱……


    “啧，你怎么能这样。”梁湾眉峰蹙顿，张小茂换上他那件T恤，“哈？”


    梁湾拉着张小茂的胳膊，逼到他近前：“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张小茂无所谓道：“怎么，你有反应？”


    梁湾没想到他讲话如此大胆直白，稍有些不知所措，退开一步：“说什么呢……我没有。”


    张小茂朝他走了两步，猫眼狡黠地弯了弯，“你不是男人？”


    梁湾一下怒了，却也不敢碰他，微微眯起眼睛，嗓音低沉，“你自己试试我是不是男人。”


    说罢，觉得太过粗俗。


    张小茂登时像抓住了他的小辫子，跳开一步：“好啊，你果然思想龌.龊！你跟那些男人根本没有区别！”


    梁湾感觉他身边都是香香的，耳朵不禁红了，急道：“我没有！”


    张小茂把脸扭过去，好像生气了，不理人。


    梁湾如热油中的蚂蚁，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我跟他们不一样！”


    张小茂自己玩够了，丝毫不管别人死活，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喝起汤来。梁湾对他道歉，他皱着眉头，嫌恶似的，一眼也不看人家。


    到最后，才实在憋不住哧哧笑了两声。


    梁湾这才知道原来他在玩自己，恨恨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怎么？”张小茂瞠大眼睛，骄纵的小姐一样。


    梁湾的气焰一下浇灭，别扭地说：“总之，你别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不忘自夸一嘴，“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我这样绅士。”


    “……你朋友圈上次发的海滩合照，那个男人是谁？”梁湾假装不经意地瞥张小茂一眼。


    张小茂恶劣地冲他眨眼睛：“炮友。”


    梁湾表情僵硬一瞬，真给他搞服了，装不起来了，“我错了行不行……”


    张小茂捧着瓦罐把最后一点汤汁喝完，拍拍屁.股要走人喽。


    “那我也邀请你出去玩，你来不来？”


    张小茂有点好奇道：“下个月比赛，你哪有时间？”


    梁湾道：“那等我拿了夏季赛区选冠军，你就答应我。”


    -


    回程的路上正是困倦的午后，一车人都睡倒了。


    张小茂也不例外，额头靠在车窗玻璃上，随着车身晃荡。


    很快，车停了，上来一位西装革履，带着白手套的男士。他在车里看了看，视线锁定在张小茂的身上，而后躬身将人抱了起来。


    车上的人睡得昏天黑地，所以除了领队和司机，根本不知道车里已经少了一个人。


    就连张小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换了辆车。


    他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虞帜的怀里，一刹那，还以为在梦里。


    在梦里他也不原谅虞帜，对着虞帜就重拳出击，虞帜把他小爪握住。


    张小茂醒了，并且不敢置信，虞帜怎么敢直接把他劫走！！一时薄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都涨红了：“你、你！……”


    虞帜真怕他气坏了，不断拍着他后背安抚。


    “宝宝，你猜明天是什么日子？”


    张小茂施法被打断，下意识问：“什么日子？”


    他眼睛里呆懵的，虞帜笑着捏了捏他挺翘的鼻尖：“这都能忘？”张小茂更好奇了，攥紧的拳头都松开一霎，蹙眉思索起来。


    “是你的生日。”虞帜告诉他。


    张小茂果然恍然大悟，他真忘了。


    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虞帜替他记着，他才不需要往脑袋里塞这么多东西。


    谜底揭开，张小茂重新施法，攥紧拳头，怒目横眉：“你、你！”


    虞帜再次打断施法：“猜猜生日礼物是什么？”


    “不就是那些破石头。”张小茂撇嘴，可虞帜唇角流露一丝笑意，又让他觉得没这么简单。


    从虞帜怀里坐起身，好奇道：“什么啊？”


    “你去年春天想要什么？”


    张小茂眼底深处登时亮起一簇小火苗，可又不想表现得太高兴，在虞帜面前落了下风。


    “哼，我不记得了。”


    虞帜遗憾道：“不记得了啊，那……”


    张小茂霎时揪紧虞帜的西装领带：“你再跟我卖关子！……到底是不是啊？”他撅着嘴巴看向虞帜，撒起娇来。


    “小茂，”虞帜居高临下凝视他的眼睛。


    一两周没见，他的心仿佛空了一块，无法填满。


    “说两句好听话。”虞帜微笑道。


    张小茂没想到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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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跟自己讨价还价。


    “谁稀罕！”说着就要去拉车门。


    “好好，”虞帜把他重新搂回来，认输了，“我错了。是的，一架直升飞机。”


    张小茂眼睛亮闪闪：“真的啊？”虞帜确认道：“真的。”


    “那你有没有找人教我开啊？”张小茂贴在虞帜胸.前，仰着小脸。


    这会儿搂着虞帜，又是贴心的小棉袄了。


    虞帜叹息一声，“当然。”


    这东西危险系数太高，小茂去年想玩，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但我必须坐在后面。”虞帜严厉道。


    张小茂感觉他老盯着自己，就有点烦，嘴唇张张合合，说出离谱的话。


    “可是你好沉，会把飞机坠.落的啊。”


    虞帜：“……”


    虞帜：“用这个道歉，够不够？”


    张小茂心里满意，但嘴上不依不饶，漂亮眼尾瞥他一下：“还行吧。”


    虞帜提议：“那剩下不够的，你咬回来。”张小茂一听有道理，凭什么虞帜那天晚上给他欺负出许多红印子，自己却只咬了他一口，不公平！


    虞帜唇上的伤口仍在结痂，张小茂看了一眼，抬手迅速解他领带。


    前排的司机明显错愕一瞬，通过后视镜与虞总对视一眼，自觉地开门下车。


    虞帜西装外套脱.下，条纹领带松垮，剪裁熨贴的白色衬衫领口被怀里的人揉得皱巴凌乱。


    虞帜大掌附在张小茂的后脑上，闭着眼睛仰靠在椅背中，硬挺的眉峰蹙起，任由怀里的小猫在他肩膀颈窝中啃啃.咬咬，留下四道小尖牙的痕迹。


    张小茂一点没留情，抬起脑袋时，唇上覆盖了一层鲜红的血迹。


    虞帜笑了一下，拇指抚上他唇.瓣，指腹沾染血色，塞进张小茂的嘴巴里。


    “宝宝，这样我们是不是血肉交.融了。”他眼神幽深，凝眸盯着张小茂染血的舌.尖。


    张小茂“呸”了一声，嘴巴里血腥味好重，“谁要跟你血肉交.融。”


    -


    晚上，张小茂自然睡在家里。


    他兴奋不已，洗完澡就跑去书房，想要去搜那辆直升飞机的型号，提前看看爱机长什么样子。


    打开虞帜的电脑，就看到下方状态栏中有个熟悉的图标软件正在运行。


    张小茂用鼠标点击。


    ……


    虞帜从浴室洗澡出来，灌了一瓶冰水，在卧室的阳台上吹风。


    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对面律师团队道：“已经过完户了，虞总。”虞帜道：“知道了。”


    生日礼物不仅是直升飞机，还有两栋别墅。


    他划归到张小茂名下的房产不少，可今年这栋，是因为小茂搬出去住。


    虞帜看着院落中闭合的月季花。


    也许小茂只是突然厌倦了这栋房子……换一栋，会好起来……


    虞帜关上灯，上.床躺下，将小夜灯打开。“宝宝。”他喊了一声，张小茂没有回应。


    虞帜轻笑一声，犹自拿了本书看。


    这时，门口突然冲进来一颗小导弹，虞帜只觉腰上一沉，紧接着脖颈就给一双柔嫩的小手攥紧了。


    身上传来张小茂怒不可遏的声音。


    “天杀的，你敢耍我！”

 21. 小猫，你可以吃酸辣凉皮，哈呜——！

    “小心。”虞帜躺得靠近床边，下意识捏住张小茂的腰，怕他掉下去。


    张小茂坐在他有力的腰腹上，手上用力，勒得虞帜脖颈青筋暴起。


    他怒不可遏，哧哧喷着热气，就等虞帜主动供述罪状。


    然而虞帜只是无奈而又溺爱地盯着他，拍了拍他的屁.股，哑声问。


    “又怎么了，小少爷。”


    张小茂骑着他，俯身靠近他脸前，一双猫眼睛近距离逼视虞帜。虞帜能感受到他脸上散发出的蓬勃热意，视线微敛，扫过淡粉色的柔嫩嘴唇。


    “还不承认！”张小茂在他腰腹上坐了两下，用自己的体重狠狠折磨罪犯。


    虞帜低低笑了一声，举起双手投降，“我一身清白，宝宝。”


    “才怪！”张小茂抬手要打人，虞帜反应迅速地把他两只小手握在掌心里，十指相扣，跟张牙舞爪的小茂拉着手博弈半晌。


    他的大掌如铁锁一般，张小茂死活挣脱不开，气得嗷嗷大叫。


    “猫猫饲养员就是你！”张小茂甩面条似的甩自己的两条细胳膊，“你偷偷看我直播，还敢用别人的声音骗我，你就是个大骗子！”


    虞帜愣了一下。


    张小茂已经看到了，他只得大方承认：“宝宝，我不放心你。”


    张小茂追着他的手打，恨得塞进嘴巴里咬，虞帜粗壮结实的小臂勒住他腰身，把人压下来，牢牢抱紧。


    他轻拍张小茂瘦弱的背脊，喟叹道：“你这么小的年纪，突然一个人搬出去住，有想过我会担心吗？”


    张小茂被他搂住，强制埋在肩颈里，听到这话，明显气焰短了一截，闷闷道：“我不要你担心。”


    “外面坏人这么多，”虞帜在他耳边轻声说，“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回家，宝宝，我心里会不痛吗？”


    “偷偷跟我说，为什么必须一个人搬出去住。”虞帜亲了亲他耳朵，好声好气地哄人。


    “我已经是大人了。”张小茂把脸埋得更深，听上去底气有些不足。


    虞帜珍惜地轻拍他后背，“你可以永远是小茂宝宝。”


    “不可以。”张小茂慢慢把他的腰搂住，趴在他胸膛上。


    虞帜问：“为什么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张小茂回答。


    半晌，把乱糟糟的脑袋扬起来，命令道：“禁止你看我直播！”


    翌日，在家里过完生日，又被虞帜领着去郊区看了摸了直升飞机，张小茂心满意足，要回自己家里了。


    虞帜去车库开车，亲自送他。


    红婶拉着张小茂的手，不舍道：“才待一天，这又要走。”


    “我下次还回来呢。”张小茂说，红婶给他拿了一堆最爱的吃食，忧愁地上下打量他，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按时睡觉，怎么一回来就看起来瘦了一圈，跟只流浪小猫似的可怜见。


    虞帜的车缓缓开了过来，红婶一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听你陈伯说，你哥又不跟秦家的那个小姐好了。”拍拍张小茂的手，“你长大了，他也老大不小，天天在家里守着你，去公司守着份产业，这么多年身边都没个人怎么行。”


    红婶叹息一声：“男人总得有个家啊。”


    “他最疼你，听你的，”红婶笑道，“你见到了也劝劝他。”


    张小茂鼻子皱了皱，甩开她的手，往车上蹿，“我才不管他，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


    PUBG夏季赛区域赛事很快开始，Haven作为国内实力断档的一个队伍，不出所料地一路直通决赛。


    决赛那日，张小茂被邀请到现场解说。


    解说主持一共三人，一男一女，张小茂站在两人中间，脸上戴着官方特意设计的猫爪形耳挂式麦克风。


    【刚进来就立正了……】


    【好小的脸，好圆的眼睛……兄弟们，怎么感觉你糊咖主播今天漂亮得有点超标、、】


    【猫猫今天好像涂了唇膏吧，小嘴巴怎么亮亮的，一定是水果味道的吧，我尝尝（流口水）】


    【毕竟大荧幕，好像给化了妆，玛雅、、谁给他搞的这个小眼线，小腮红，，勾.引谁呢我说，，看一眼直接就被吸进去了】


    【谁让他来的，还带着粉黑猫爪的麦（微笑），一脸乖乖样，想萌死谁？】


    介绍完双方队伍，离比赛开始还有一分多钟。


    女主持为了缓解比赛前紧张的氛围，与身侧的张小茂闲聊：“小茂是第一次解说吧？有没有很紧张。”


    张小茂性格就不怎么会紧张，对着直播镜头，坦然自若道：“还好喔，不紧张。”


    女主持抽空看了眼弹幕，有点不解，又有点好笑道：“大家都在让你不要装了，快现猫形？”


    说罢，一脸好奇地看着张小茂。


    张小茂知道一定是自己直播间那些水友，有点不情愿地把手攥成拳，在脸侧上下摆了摆。


    “喵～”


    女主持一下被逗笑，忍不住姨母表情。


    【宝宝，你是会宠粉的，爱泥】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小主包在直播间为所欲为，这下出门总算得乖乖营业了】


    【猫宝：不情愿，但老实（老实巴交揣手手）】


    【呜呜呜宝宝，今天真的好漂亮呐，又可爱又魅惑】


    男主持这时候插话道：“听说小茂是刚熟悉这款游戏，”自觉幽默地道，“官方真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呐。”


    “不过我解说已经有五年之久了，应该能弥补上哈哈。”


    他下意识把张小茂当成是吸引观众流量的摆件，漂亮花瓶罢了。


    张小茂眼尾冷淡扫他一下，“没有，我很懂的。”


    说着，比赛就开始了。


    张小茂全程口条顺畅，反应极快，在这种正经大荧幕上，他反而更加专注冷静，仿佛一只盯着前方猎物，扭动身子、蓄势待发的猫咪。


    不仅将正在进行的赛况播报得很好，还能提前预料精彩时刻，并且在男主持解说后，将他忽略的小细节一一补上。


    中途直播发生了一点意外事故，通过直播间观看决赛的转播屏幕突然黑屏。比赛实况只有在现场的才能看到。


    技术人员修复设备的三分钟空档里，正值比赛枪战激烈时刻。


    男主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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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显慌了，只让大家不要着急，设备已经正在修了。


    张小茂反应迅速，直接通过口述的方式，以极快的流利语速，将枪.战进程一一反馈，准确全面，配合上逐渐激动的情绪，让直播间观众对着一张黑屏，都能想象出对战的结果。


    设备修复，张小茂瞬间收功，重新恢复正常腔调语速。


    比赛的最后，Haven不负众望拿下了区域冠军。


    “让我们恭喜Haven战队！”解说齐声道。


    张小茂翘了翘唇角，对擦汗的男主播怼道：“看来，官方只是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我霸气小猫！！！】


    【宝宝，狠狠给我肘他！】


    【笑死，他真的谁都不怕的，，】


    【众所周知，你煮啵从不嫌虚，从不低头的……】


    【天天跟世界冠军甜蜜双排，听世界冠军讲战术，你以为这一个月白练的？】


    【我小猫煮啵比谁都聪明】


    【我敲，中间这解说谁啊？有功夫啊，小嘴跟机关枪似的，一个字没卡过】


    【男解说，汗流浃背了吧，呵呵。。】


    镜头给到Haven战队，只见队长梁湾高高举起夏季赛奖杯，眼神却不自主瞥向解说台的方向。


    事后采访阶段，梁湾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回答记者的问题。


    “不是很激动，意料之中。”


    “挺简单的。”


    “我们会像拿下夏季赛一样，拿下世界冠军。”


    【你梁神还是你梁神。。杀神现世。。】


    【今天的比赛超神了，真的，，神他.妈一个手雷直接炸三个】


    【他今天跟磕了鸡血一样，杀疯了，真的杀疯了……我感觉对面都被他癫狂的样子吓到了……】


    【哥，采访呢，你眼神往哪里瞟……】


    早已被记者采访完的Other战队，提前进入解说台，跟三位解说握手。


    输了比赛，队里最小的队员何乐灿不甘、懊悔地用队服抹了下眼睛。他身材185左右，剪着很短的头发，在队伍里是最高的，然而低着脑袋，比他矮上一截的老队员们纷纷抬手拍他肩膀安慰。


    何乐灿虽然是大高个子，宽身材，但其实队员们知道这是个性格腼腆的小伙子。


    有他在，虽然输了比赛，但大家忙着安抚他，反而队内气氛并不多么郁闷低沉。


    与三位解说的采访聊天非常短暂，因为后面还有Haven战队要来，所以只是问了些寻常赛后问题，走个过场。


    Other战队随后站起身，与三位解说一一握手离场。


    流程走完，Other队长回头确认一眼全员。


    就发现何乐灿这小子怎么还没过来，脚跟像是钉在原地似的，仿佛电线杆子一般杵在中间那位解说主持跟前。


    就见这小子低着脑袋，别别扭扭，从脖子红到耳根，整个人好似个熟透的西红柿。


    挺高一个子，只敢抬起眼睛飞速看一样面前脸嫩.嫩的解说员，然后光速把脑袋垂下，脸更红了。


    “你……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22. 小猫，你可以吃蒜蓉生菜，哈呜——！

    万津直播间内。


    作为PUBG的主播，万众瞩目的夏季赛自然需要时刻关注，和观众一起看直播，解说，调侃。


    每次镜头给到解说台，万津便露.出一副鄙夷神情。


    “跟你们说的一样，素质吊差。”他装也不装了，“上次线下见到，二话不说直接往我身上泼食堂的汤。”


    “官方也是真没品。”万津总结说，“找他来解说。”


    直播间弹幕满心恶意，无处发泄，纷纷附和。


    【他长这个样子，老老实实给榜一.大哥包养就好了，天天出来抛头露面】


    【津爷你个top50双一流大学的人，跟个没文化的小主播计较什么（吃瓜）】


    【这主播嘴皮子这么溜，估计平时没少在榜一.大哥那里练（狗头）】


    万津看到弹幕，心情才好了一点，暗戳戳地秀：“快开学了，等开学就没有这么多时间直播了。毕竟我专业还挺难的，是我们学校的热门专业。”


    【优秀，热门专业录取的分数肯定也是最高的】


    万津道：“还行吧，就英语拖了点分，那年很难，考了130，不然能上更好一点的学校。”


    弹幕纷纷刷起大拇哥。


    【学霸】


    【牛】


    【不仅脑子好，技术也好】


    -


    夏季赛直播现场。


    “你很厉害喔。”张小茂伸手，一米八五的何乐灿立刻把脑袋低下来一些。


    张小茂拍狗似的拍他脑袋，“继续加油。”


    他所言不虚，何乐灿确实是天才选手，与梁湾那种正经职业打出来的天才不同，他这个好苗子，根本不在电竞的池塘里，而是Other教练从校园里偶然发掘的。


    自从发掘了何乐灿这颗遗世明珠，教练每天睡不着，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招揽他。


    “但凡早一年，去年的全球冠军我们就能争一争了！”


    可奈何何乐灿不仅不在电竞选手的池塘里，就连理想抱负都跟电竞沾不上边。他虽跟着队伍训练、参加比赛，但并不把电竞当成个人目标。


    他学理科出身，天生有个好脑子，从小聪明绝顶，高中参加竞赛保送top5。


    保送后，他嫌有些太无聊了，便自己又考了一遍。


    这下直接考上了top3。


    名校学生出来打电竞游戏，这种反差感，从来都是网友津津乐道的话题。


    因而观众即使不熟悉这支队伍，也知道队内最小的那名成员何乐灿是top3大学的在读生，一身竞赛奖项，战绩可查。


    镜头中，观众们就看到何乐灿这个乖乖学生，被小主播踮着脚，哄小狗似的拍脑袋。


    如果有尾巴的话，他此刻应该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你煮啵训狗现场】


    【宝宝，不公平，你都没有这样拍过我的头……（哭泣）】


    “谢谢……”何乐灿红着脸，又再次鼓起勇气，偷偷瞥一眼张小茂，小声说。


    “其实上大课的时候我见过你，但是……”


    但是不敢上前打招呼。


    “哦，”张小茂还挺惊讶的，毕竟他根本没注意过教室里还有这么一号人，“好巧啊，是计算机课吗？”


    “是的。”何乐灿傻笑。


    他长得高，在张小茂很后面的位置坐着，能看到张小茂一上课就打开电脑自带的游戏，开始扫雷。


    炸到的时候，还会不高兴地轻甩鼠标。


    “那下次上课我们坐一起。”张小茂乌黑的漂亮眉眼弯起来。


    他心中交朋友的规则非常单纯，坐一起就代表着是朋友喽。


    “嗯……”何乐灿失落地沉下脑袋，他也不晓得下学期课表怎么排，也许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


    两人直播镜头前一番普通校友的交谈，丝毫不知，弹幕已经因此炸翻了天。


    听到何乐灿那一句“上大课的时候我见过你”，万津的脸色就隐隐垮掉。


    “什么意思，呵呵？”他怎么会不知道何乐灿这位人气选手是top3学校的，这也是为什么除了梁湾，何乐灿是他最崇拜尊重的选手。


    怎么可能，他心想。


    直播间同步刷问号，看得万津烦躁不已。


    【什么意思？上大课？他俩一个学校的？】


    【噗怎么可能，这中间肯定有误会啊，这主播长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那种超级名牌大学的】


    【我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不会是他主动去蹭课吧……没文化硬蹭，好丢人……救命啊我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而夏季赛首页直播屏幕，更是精彩。


    【我擦，咱们一个小小游戏夏季赛，居然卧龙凤雏，出现两位top3的人才】


    【猫宝？你居然？】


    【宝宝，你平时看起来傻傻的，居然？】


    【什么，小煮啵其实是小天才？】


    【猫宝，你还有什么惊喜是妈妈不知道的、、】


    【啊！是的！我们猫猫宝就是这么牛！不服的人别呼吸！】


    比赛流程走完，选手们还有下一场活动，解说们逐渐离场。


    张小茂回到自己的直播间，水友们追着问个不停。


    【主包主包，你跟何乐灿是一个学校的，真假？】


    【我靠，煮啵为啥不早说，藏着掖着干屁！是不是爷们？】


    【真是的，宝宝也有隐私啊，总不能什么都拿出来说吧，不想说就不说】


    【笑死，只有万津那种只能拿学历出来炫耀的人，才天天挂嘴边，连直播标题都要挂上他那国内Top50，可怕别人不知道了……】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基因这个玩意儿很有意思，即使能考上top3，你有可能是何乐灿那样的电竞天才，也有可能是咱们主播这样的游戏智障】


    张小茂往嘴里倒旺旺酥脆，嚼得嘎吱嘎吱响。


    “是校友啊，”他瞄了眼弹幕说，“不过我没见过他。”


    “为什么不说？”张小茂直接道，“不想说。”


    因为不是什么特别自豪的事情。


    虽说考上这所学校，确实是他一笔一画写考卷写出来，答题卡也是一个个填的。


    但……


    本质上，是虞帜用各种顶尖人脉，名校老师辅导给他硬砸出来的。


    一般他这种家世条件，最晚高中也送出国了，随后一路直升全球大学TOP50。


    但虞帜舍不得他，所以张小茂老老实实在国内读书。


    不过即使虞帜舍得，张小茂也不会去。


    他从小闲不住，刚被虞帜领回去的时候，大字不识一个，后来被送去上学也马马虎虎，只要是需要静坐的活动，他第一个不乐意，小嘴巴要翘到天上去。


    反而是马术、击剑、滑冰，学得比谁都好。


    虞帜给他请来的都是顶尖top教授、学者，还有当年考上的天才学生。


    这些人犹如修仙文中紫金级别的罕见灵丹妙药，就算张小茂真的是一只只会喵喵叫、舔爪爪的笨猫，持续熏陶，也给炼化成绝世大猫妖了。


    他考上现在这所top3的时候，他的那些老师们，没一个高兴的，反而纷纷暗暗叹气。


    骂张小茂实在孺子不可教也！这么教，这么喂，也没考上top1，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


    但虞帜根本就没给他什么压力，一定要考上什么top几。


    只不过小孩子嘛，总要找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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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做。


    知道张小茂考上top3，最高兴的还属虞帜，他回家很惊喜把人举起来，转了好几圈。


    一个劲儿地夸夸，亲亲。


    什么“绝世天才”“聪明才智”“别具慧眼”“世界上脑袋最好用的宝宝”。


    张小茂听着，简直觉得他大言不惭，头皮发麻，拍了拍虞帜的脸，对他说：“是猪，猪也考上了。”


    虞帜立即把他紧紧搂着：“宝宝，不能这么说自己。”


    张小茂：“……”


    反正张小茂觉得挺没意思的。选的专业也是冷门中的冷门，全凭爱好。


    张小茂嘟了嘟嘴，“我现在的目标，是要成为鲨鱼第一.大主播！超越ONE！”


    说罢，握拳举起来，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猫眼金灿灿的。


    突然的一番豪言壮语，把直播间水友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张小茂的粉丝逐步攀升，夏季赛解说结束后，直接增加到40万粉了。但ONE是谁？


    鲨鱼第一.大游戏主播，粉丝目前250万！


    自家的小主播连人家零头都没有呢！


    可张小茂显得很自信，晃了晃脑袋，又拆开一袋薯片：“我感觉直播很有趣啊，虽然你们经常气我。”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们呦。”毫无心理负担地对着镜头飞了个吻。


    他是从来不扭捏的，撒娇就撒娇，卖萌就卖萌，全凭心情，收放自如。


    【嘿，煮啵你也真是的……（无奈摇头）（搂过来亲）】


    【哎呦，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多见外呐（一把按住亲）】


    【呜呜猫宝你都这么说了，那妈妈可要誓死追随了！】


    【煮啵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真假？那我当真喽？】


    【主包，昨晚你把我大号禁言100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小茂突然一皱眉，瞪着直播间水友们，发出致命逼问：“难道你们觉得我做不到？”


    直播间水友们后背登时一层冷汗。


    【谁敢信，差点在直播间被猫暗杀了、、】


    【变脸区煮啵】


    【信信信信信信！我是自愿的】


    【呜呜呜（流泪）宝宝（流泪）我陪你！】


    【誓死陪伴猫猫殿下！】


    【猫王，登基！】


    有弹幕在讲万津的事，张小茂登上游戏，下意识问：“谁？”


    水友们跟他讲了一下，张小茂想起来了，漫不经心道：“哦哦，见过，长得有点丑的那个。”


    差点没把水友们笑喷。


    【他说你学历造假，主包】


    张小茂在给自己的人物换装，握着鼠标，一张小嫩脸专注无比：“你帮我跟他说，比他的脸真。”


    【噗哈哈哈哈爽飞了】


    【谁不知道万津直播赚到钱，第一件事是给自己做个鼻子、可是真的好难看啊、特别突兀】


    【包包，你真的缺德、、嘻嘻】


    【36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捂嘴笑）】


    【笑死，万津那个死人看起来在干直播，其实比谁都瞧不起直播好不好……】


    【他就是那种典型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小主播开播定时间以来，基本没请过假，不用我说了吧。】


    梁湾此时上线，第一时间就把张小茂拉进队伍里，麦没准备好，先发的文字。


    【Haven- Shoot：今天队友一起带你。】


    【Haven- Shoot：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弹幕此时狂乐。


    【咦好，送流量的便宜男人来惹】


    【咦好，送流量的便宜男人来惹】

 23. 小猫，你可以吃油炸鸡腿，哈呜——！

    四个人拉到同一个队伍里。


    “小茂主播，你好……”


    “小茂，我是你的老粉……”


    梁湾的队友们苦尽甘来，终于有麦能跟小主播说话了，纷纷夹起嗓子，连梁湾都插不上嘴。


    “冯哥，姜哥，你们好。”总决赛那天，张小茂刚跟他们见过。


    俱乐部训练室里，小冯惊恐地瞪大眼睛，与小姜四目相对，不可置信地摇起脑袋。


    “他记得我们！呜呜……”


    两位捂着自己的麦，抱头鬼哭狼嚎起来。


    梁湾“啧”一声。


    听到张小茂甜甜地喊别人“哥”，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真喜欢上小主播了？


    那必不可能。


    只能说确实、也许、可能有那么一点喜欢。


    张小茂给自己的角色换上小短裙，开了游戏，进入倒计时等待大厅，他操纵着角色在集装箱上蹿下跳。


    梁湾跟在他身侧，总贴在他身后。


    张小茂推他推不动，鼓了鼓脸颊道：“挡我路啦，你干嘛。”


    “别跳了。”梁湾声音有点哑，“走光。”


    不等张小茂骂他，直播间水友先怒上了。


    【神金！】


    【……想自己一个人看老婆胖次你直说】


    【死直男……游戏里还管这么宽】


    张小茂趴在电脑角落，向上观察自己的男角色，根本看不到呀！


    “走开。”他抡起拳头砸梁湾，梁湾又不能还手，站在那里像是家暴现场。更好笑的是，两个队友上来帮小茂揍他，家暴变围殴。


    然而还是紧紧贴在张小茂身侧，矢志不渝。


    整局游戏把张小茂烦够呛。


    “上次说，拿了冠军答应出去玩。”梁湾坐在张小茂的摩托后座上。


    后面开着车的两个队友听了，差点没把车撞上大桥：“跟小茂一起出去玩？！我们也要去！”


    梁湾冷冷瞥他们一眼，顿时老实巴交，把嘴闭上了。


    “答应啊。”张小茂油门拧得嗡嗡响，一路狂飙，他可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


    梁湾随手秒掉桥上趴着的两个狙，“那下周去爬山，有三天假。”


    他语气随意，好似当场想出来的这个主意。


    【直男约会最爱的看恐怖片、爬山来了】


    【算盘珠子快崩我脸上了你！】


    【计划爬累了，就能背着我们香香宝宝了是吧……】


    【你不会还订了山顶的酒店，要跟我们猫猫宝一起睡吧？】


    【补药啊，纯洁猫宝，妈妈不允许你被透】


    还没等张小茂有所动作，手机嗡了一声，屏幕亮起。


    【大鲤鱼：宝宝，给你拍了个小玩意儿（照片）】


    照片里，长颈埃及猫雕饰摆件的脖子上，镶嵌着一枚浓金色金珠，明泽耀目，衬得黑猫华贵富丽。


    张小茂面若桃花的一张小脸，登时冷淡下来。


    “好啊。”他把脸放在手心里，撑着胳膊，笑意灿灿地看向镜头，“那我走不动了要你背我。”


    梁湾浑身酥麻。


    “撒什么娇……”他回避似的移开目光，仔细看，耳朵却红了。


    【宝宝，你好嗲、、】


    【梁湾看起来爽飞了……】


    张小茂不知道虞帜在不在看他直播，但肯定不敢明示。


    他叫自己不开心，自己就一定要让他闹心！


    梁湾他们下线后，张小茂一个人兀自生闷气，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虞帜总是要惹自己生气。


    突然就好讨厌虞帜，顺带着把他微信和联系方式统统拉黑！


    做完这一切，他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直播间水友们今天被张小茂游戏里换的那个小裙子提醒了。


    但没人敢明面上讲。


    这脾气超大、超难伺.候的小主播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直接禁言100年。


    不会真的有人信他心情不错的时候说的那句“爱你们呦”吧？


    谁信谁大傻子！


    所有人只得隐隐约约地暗示。


    【听说别的主播40万粉都有福.利呢（对手指）】


    【咦咦？好像是有模模糊糊听说过耶】


    【别的主播福.利是什么啊？（好奇探头）】


    【我不太清楚呢，反正咱们区是女装，隔壁区也有好多穿小裙子的】


    【哦哦对了，我看他们不仅要穿，还要有小挑战呢，我是不太懂这些啦～】


    果然，张小茂扫到弹幕，水红的漂亮唇角就撇了撇。


    水友们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可是咱煮啵最讨厌别人让他穿裙子跳舞了】


    【啊咧咧，咱们才不会逼迫主播穿小裙子咧】


    【呜呜，煮啵做自己就好，我们粉丝真的不重要的】


    张小茂大眼珠一咕噜，在水友们的引导下，罕见地自我反思了一点五秒。


    “你们想看什么裙子？”他大手一挥。


    水友们阴谋得逞，霎时不装了，激动万分地开始讨论要穿什么裙装，有的说可爱洛丽塔，有的说咖啡女仆装，有的说性感吊带红裙……


    唧唧哇哇，方才还团结和谐的不行，片刻之间吵得快打起来了。


    “你们知道个屁，煮啵这种微乳就该穿吊带！”


    “去死啊，明明穿旗袍才最能展现主播身材的妙曼，长腿细腰！”


    “屁.股圆鼓鼓的，当然应该穿包臀裙啊，一群没有见识的家伙！”


    “滚啊死男人，我就想让我宝宝穿粉色蓬蓬裙，带个假发，洋娃娃一样呜呜可爱捏！”


    ……


    张小茂看不太懂，就让他们先选，自己过几天再发一个投票。


    -


    巷山脚下。


    张小茂一身卡其色清爽打扮，头上一顶遮阳草帽。


    戴着帽子，显得他的脸更小了，眼睛圆亮，睫毛长翘，浑身肌肉雪白，好似个精致的洋娃娃一般。过往的人不住地扭过脸来打量他。


    梁湾不太自然地站在他身旁，又是递水，又是给拿包。


    明明线下已经碰过两次了，再见，还是会忍不住盯着张小茂发怔。


    梁湾此时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了来爬山。


    如果小主播累了，就可以香香软软地趴上自己结实的后背上，柔嫩的小脸贴在自己颈侧……


    咳。


    梁湾看着快自己一步登上阶梯的张小茂，心跳不已。


    张小茂不是什么好乖崽，甚至称得上几分顽劣。


    但如果张小茂累了，非要骑在他脖子上，那他也不是不能同意一下……


    爬到半程，两人坐在凉亭里休憩。


    一位女生突然坐到张小茂身旁，星星眼：“猫宝！你终于停下来了，呜呜呜你们走得好快，我认出你了，但是追不上你们呜呜呜呜……”


    张小茂把自己刚买、还没喝的凉饮料送给她，笑着和她合照了一张。


    “宝宝呜呜，你真好。”女生揉了揉张小茂的头发。


    这么漂亮善良的宝宝，妈妈要投票让你穿上性感黑丝！


    同时悄悄瞪一眼对面的梁湾。


    做口型道：“不！准！透！他！”


    梁湾：“……”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怎样好不好！


    再往上爬，梁湾渐渐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


    小茂怎么……一点都不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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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神采奕奕，像只好奇心旺盛的猫，这里也看看，那里也瞧瞧，巡视领地一般，姿态闲散，自然随性。


    甚至能一跳三个台阶，然后转过身，拉梁湾一把。


    梁湾：“……”


    疯了。


    张小茂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瘦弱纤细，实则体态柔软韧性。他从小闲不住，还没马高的时候，就颐指气使地仰着小脸，命令虞帜抱他上马，在虞帜怀里握着缰绳，奔驰在草原马场上。


    或是滑雪场里，大叫着从高处起点极速滑落，没一点害怕的心思。


    虞帜都拦不住他一点。


    球类运动他也擅长，只不过不那么喜欢。


    那些流着臭汗的男人们总是暗地里让着他，看着他发呆，让他很不开心。


    到了山顶的酒店里，梁湾站在张小茂的房门前，磨磨唧唧不肯走。


    “有事你叫我。”他说，挠了下脸，“没事也可以叫。”


    张小茂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想进来就进来呗。”


    梁湾立即反驳：“我才不想进去！反正……我没有龌.龊的想法……”


    “那你快把我门关上。”


    张小茂就是这样，真的是一只性格凶顽的小猫，逮到猎物，也要先挥舞爪子拍打把.玩一番。


    不想玩了，直接丢在一边。


    这会儿累了，他压根不想搭理梁湾。


    张小茂背着身，好像要换衣服了。梁湾快速将门带上，还左右望了望，在门前警惕站岗了三分钟，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张小茂洗完澡换上睡衣。


    打开手机，20通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从昨天起就有陌生号码持续打进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张小茂挑今天出门，也是因为知道虞帜肯定要上门找他，坏心眼地让他扑个空！


    随着未接来电的是陌生号码的短信。


    “宝宝，怎么突然拉黑我了？”


    “宝宝，接电话。”


    “不可以跟陌生男人睡一个房间，知不知道？”


    “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


    张小茂想象虞帜焦急抓狂又找不到他的模样，得意地笑出一对白白的小尖牙。


    趴在床上，一边晃着白脚丫，一边玩手机。


    可他还是嫩了一些。


    陌生号码短信附带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中是一匹卧倒的小白马，前蹄被绷带绑住，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镜头，一派可怜。


    张小茂猝然心中一痛，再笑不出来了。


    他把虞帜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火速打视频过去。


    “小牛怎么了？受伤了吗？看医生了吗？”火急火燎的语气，白生生的一张小脸都快贴到手机上了。


    如果能透过手机触碰到对面的人，估计已经掐着虞帜的脖子质问人了。


    “蹄叶炎，已经看过了，需要静养。”虞帜接着问。


    “宝宝，为什么拉黑我？”


    张小茂万分挂念自己的小白马，“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圆而大的眼睛里，含.着水光，赤诚而伤心，声音也带上几分哽咽：“它生病，我都没有去看看它。”


    虞帜心软道：“明天带你去看，好不好？”


    如果虞帜没有惹他生气，那他就能早一点知道自己的小白马生病了。


    张小茂怒意横生，诘问对面的人。


    “你为什么要送我珍珠！”


    他把脸蛋、眼睛蹭在床单上，捶打床垫，哭得像只流泪猫猫头。


    “你为什么不把我的小白马照顾好？它那么乖，都怪你都怪你呜呜呜呜……”

 24. 小猫，你可以吃辣味螺蛳粉，哈呜——！

    翌日清晨，张小茂满目愁云地背上自己的小挎包，乘坐缆车匆匆下了山。


    梁湾几乎要跟不上他的脚步。


    小茂的情绪不太对。


    可仔细看，却无法分辨那是低落还是气愤。他板着一张桃腮粉面的脸，眼睫低垂，让梁湾压根不敢贸然去问，只能注意看着他，不要慌不择路地跌倒。


    山脚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张小茂跟他说了声再见便跨上后座。


    梁湾停在原地，开门的空隙中，他看到原本坐在后座上的男人穿着运动装，肩背宽阔厚实，张小茂刚一上车，就被他揽住了腰。


    紧接着，车门砰一声关闭。


    梁湾后知后觉跑过去。


    却看到张小茂窝在那男人怀里，似乎在盯着他的手机瞧，已经流下泪来。


    梁湾看到他的眼泪，顿时心如刀割。


    车子渐渐驶离他的视线。


    他给张小茂发了条消息，盯着熄灭的屏幕。


    慢慢意识到，小茂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露.出那样的难过神情。


    -


    虞帜带着张小茂来到草原马场。


    张小茂一瞧见自己的小白马左前蹄裹着纱布，倒窝在草堆里，不能站立，只能借助马尾无聊地拍打身侧，嘴巴就忍不住扁起来。


    等来到近前，小白马认出他来，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温柔地望着他，拱动身躯，试图用嘴巴去碰触他的脸颊时。


    张小茂一串眼泪就掉线珍珠似的流了下来。


    “小牛……”张小茂抱住小白马的头，贴在毛茸茸的耳朵上，柔软的手心不断抚摸小白马的眼睛。


    又去握住他缠着绷带的马蹄，顺着马腿，轻轻地捋顺。


    小白马没有表现出受伤的痛苦情绪来，倒把这个小人类心疼得够呛，嘴里低声喃喃，哄孩子似的：“医生说明天就不疼了……要乖一点，好好养伤……”


    小白马调皮地去啃张小茂的头发，张小茂一边抽噎吸鼻子，一边把自己的头发拔.出来。


    小白马还是一匹年轻的小马，有些不知轻重，虞帜看张小茂咧嘴吃痛了，便蹲下帮他。


    张小茂反而忌惮他，嘟哝说：“轻一点，你手劲太大了。”


    怕他把自己心爱的小白马弄疼了。


    虞帜站起身，很是无奈地低眸瞧着这一人一马。


    这匹小白马是阿拉伯马，在张小茂上三年级，8岁的时候，虞帜将这匹刚出生的小白马送给了他。


    起因是张小茂期末考试考了两个零分。


    他那时候脸蛋圆圆的，瞧着人家都是一个1，后面跟着两个零，而自己单独拿了两个零蛋。


    就不怎么高兴，加上有那么略微一点点的心虚。


    刚出校门就把试卷撕了，塞进垃圾桶里。


    虞帜来接他，张小茂皱着一对小眉毛，小大人似的托着圆鼓鼓的两腮。虞帜问他怎么了，他就叹气。


    虞帜忍不住笑，他已经从教师群里知道张小茂考了两个零蛋。


    “你不要再帮我写作业了。”张小茂闷闷不乐。


    虞帜逗他：“真的不帮了？”张小茂嘟着小嘴巴，叹一口气，“我以后要自己写。”


    虞帜把他搂在怀里：“这么乖？”


    晚上，张小茂就乖乖坐在书桌前，踩着脚下的小板凳，蓄势待发。


    他先是用大象钻笔刀呼噜噜地把十根铅笔都削尖，而后将一本本暑假作业铺整齐，点兵点将看了好半晌，决定要写哪一本。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写画画作业！


    于是又把48色彩铅笔拿出来，通通塞进大象嘴巴里钻一圈。


    呼呼噜噜……呼呼噜噜……


    一晚上，光削铅笔去了。


    等到了点，张小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字未动，但好似做了多大工程似的，假模假样地抹一把小额头的汗。


    然后把铅笔、作业本，整整齐齐码好。


    昂首挺胸地踏出书房。


    挨在书房门口的虞帜看着这一切，心里简直要笑疯了。


    等到第三天，两桶68色彩铅都被张小茂削得只剩指甲盖那么短了，虞帜忍不住道：“宝宝，写多少了？”


    张小茂脸蛋红红，恼羞成怒：“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于是又准备了两天，依旧只字未动。


    第三天，去游泳钓鱼。


    第四天，去逗狗抓猫。


    第五天，去逮蜻蜓放风筝。


    ……


    一星期过去，回到家里的张小茂郁郁寡欢。虞帜捏捏他柔软的脸颊肉：“不想写不写了。”他的话总是很管用，一锤定音，说不用写，就是真的不用写的意思。


    张小茂把脸扭到一边：“要写。”


    虞帜握住他的小手：“只要参加了考试，就已经很厉害了。零分也有价值。”


    张小茂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有几分被抓包的羞恼，躲着虞帜的视线。虞帜笑着亲了亲他脸蛋。


    张小茂有点别扭，闷声说：“可是别人都考100分，我也想要啊……”


    这可有些困难。


    第二天，虞帜便将他带去马场，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带着他去骑马。


    张小茂小小个子，恍然坐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居然一点不怕，反而兴奋不已。他戴着儿童西部牛仔帽，身穿标准牛仔打扮的印花格子衫，深蓝色牛仔裤，小皮靴，坐在虞帜怀里，雄赳赳气昂昂地握住缰绳，目视前方。


    跑了两圈下来，训马师向他竖起大拇指。


    “你是这里最勇敢的小朋友！别的小朋友上马都要吓哭呢。”


    饲养员走过来，也对他说：“很有胆量的小朋友，给你打100分！”


    张小茂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等虞帜抱着他，指向马场里一匹白而俊的小白马，告诉他这以后就是你的小马了，给他起个名字，以后好好照顾他。


    人家是马，张小茂脱口而出：“我要叫他小牛。”


    被虞帜抱着，伸长胳膊去摸小白马的脑袋。


    这下，总算彻彻底底地将惹他不高兴的零蛋和暑假作业抛之脑后，一整个暑假都在马场里泡着，和他的“小牛”亲亲热热，缠缠绵绵。


    于是这一年的暑假作业，依旧是虞帜帮忙写完的。


    ……


    张小茂几乎陪伴自己不能动的小白马一整天。


    等到天黑，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心情还有点低落，加之完全没有睡午觉，回去的车上便睡眼惺忪。虞帜把他搂到怀里，哄着人睡觉。


    张小茂连打哈欠，揉了揉眼睛。


    “宝宝，为什么不能送珍珠？”虞帜轻声问。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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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茂嘴巴能挂油壶：“我最讨厌珍珠。”这是虞帜从没听过的，如何就讨厌了呢？


    正要再问，张小茂眼皮耷拉下去，歪靠在他胸.前，悄悄地睡着了。


    虞帜将他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到一旁，怜惜的视线一寸寸扫过眉毛、眼睛、鼻子……


    小马受点小伤就难过哭成这个样子，如果在外面被别的男人欺负、欺骗了，又怎么办呢？


    张小茂的直播，即使他没有时间看，错过了，专门的秘书也会给他一份书面汇总。


    因而张小茂接触谁，跟谁玩，他无一不最清楚。


    回到家，虞帜将张小茂放到卧室的大床上，俯下身亲了亲他眉心。进入书房，他打了个电话，似乎问了联系方式，而后直接拨通到Haven俱乐部总教练的手上。


    第三通电话，是熟悉的联系人，花启。


    -


    花家，花启一脸骇然，难以置信地问自家弟弟。


    “你爱的要死要活的那个小主播，是虞家的异姓小公子啊？”


    花季一脸平淡，“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


    花启盯着他，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上次让我邀请虞家的来吃饭，是为了提前讨好岳父？”


    花季泰然自若：“可以这么说。”


    花启：“……”


    花启手掌刮蹭自己的胡腮，在客厅里一圈圈地走。


    他脸色难堪地停在自家弟弟面前，告诉他：“那你可能没讨到好。”


    “？”花季翻页的手一顿。


    花启一脸为难，一屁.股坐在花季身旁，揽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他昨晚给我打电话，话说得虽委婉，但那意思很清楚。”


    “他不允许你再接触张小茂。”


    花季眼中沉静荡然一空，“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这些大佬，从来只下命令，不解释。


    “嘶……”花启观察着自家弟弟的神情，试探猜测着说，“可能是怕你带坏他家这个宝贝疙瘩吧……”


    说罢，自己倒先怀疑起来。


    他当然同样听说过虞家这位小公子有多么受宠爱，多么无法无天。


    就只是交往对象是男生而已，他们圈子里搞这个的还稀罕吗？


    “影响你吗？”花季问。


    “那倒不至于……”虽说两家有合作，但他们花家不是什么新兴的小企业规模，虽说跟虞家不能比，但也是传了整整三代的产业。


    这样的家世，自家弟弟自由恋爱，想追个人，难道还有被威胁拦着的道理吗？


    但同时，作为商人，他又能敏锐地察觉出虞氏这个当家人，权势滔天、决绝狠辣的一面。


    “你如果不是很……”花启稍有些语无伦次，“算了。”


    他望着花季：“反正你喜欢就去追。”


    花季这时候道：“即使影响你，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花启把沙发抱枕砸到花季头上：“混蛋弟弟！”


    白替你着想了。


    -


    这日，张小茂准时上播。


    水友们呼喊着让他快去看动态点赞前五名。


    那是集40万粉丝水友们齐齐投出来的最漂亮的小裙子。


    张小茂这时候才有点隐隐被套路的感觉，撇了撇小嘴，打开自己的动态评论区。

 25. 小猫，你可以吃酸辣凉皮，哈呜——！

    第一名：黑长直搭配黑金色高开叉亮面旗袍。


    【啊啊啊啊啊啊好好好我喜欢这套，开到大.腿，贼他吗性.感】


    【我，亮面的谁懂……身体有什么曲线都能凸显出来……】


    【很难想象，你猫宝穿着这套，然后化一个厌世猫眼线，看着镜头，能有多美.艳……】


    【别整虚的，主包穿这套我直接砸一辆宇宙飞艇】


    第二名：配枪腿环搭配艾达王经典缎面红裙战袍


    【……红裙雪肤，鼻.血直接出来了……】


    【半遮半掩，大.腿环，这不比第一名诱。人？】


    【宝宝，你甚至可以拿枪抵着我太阳穴，用小高跟踩我】


    【赢麻了这套，不懂的永别了】


    【看不起谁，我直接砸两辆】


    第三名：栗色卷发配邻家夏季清爽小碎花裙


    【清纯猫宝，就应该穿这种小碎花裙裙】


    【啊啊啊啊啊我男但我投，完全初恋的感觉……太失礼了，我们是纯爱啊！】


    【纯爱战神，起立！】


    第四名：小洋伞搭配小细卷粉色华丽公主风洛丽塔


    【天呐天呐，不敢想象我大眼萌妹猫宝穿上这套，有多可爱、、】


    【受不了了，人类到底还要被这种萌物统治多久！！！】


    【大眼猫猫，嘿嘿……天杀的，这一看就是我亲生的！】


    第五名：超短小黑裙渔网袜马丁靴哥特风套装


    【我宣布，这是最符合坏脾气猫猫的一套】


    【上次夏季赛决赛，化妆师就给猫宝画了淡淡的烟熏妆，，迷死我了】


    【宝宝，你看起来很会玩.弄男人，嘿嘿……】


    第六名


    ……


    第七名


    ……


    张小茂从上往下，看到第三名的碎花裙时，手上一停，而后眉头皱了一下。


    鼠标滚轮不断下滑。


    不知道粉丝们从哪里搜罗来的这么多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裙子。


    接下来，张小茂应该挑出三套进行正式投票。


    按理说，他应该挑出呼声最高的前三名。


    可张小茂却把第三名碎花裙剔除了，于是票选名单分别是：黑长直黑旗袍、腿环红裙、粉色洛丽塔。


    【咦咦？宝宝，为什么不挑第三套啊？】


    【呜呜呜呜煮啵，真不跟我们玩纯爱吗？】


    张小茂蹙眉道：“不要碎花裙子。”


    比起一般男性，他眉毛会天生偏细一些，形状修长，乌黑整齐，如此眉头蹙顿，大大的猫眼尾部上挑，便有一股天然的漂亮野性。


    水友们最会察言观色，不知道这碎花裙子如何又惹到他们的小主播了，但他们可不是第一天知道煮啵难伺.候。


    于是吆喝着碎花裙子没意思。


    大家一人一票，兴冲冲地开始给自己最爱的前三套投票。


    到了晚上，大批圈外人听说鲨鱼颜值榜票一要投票女装，纷纷看热闹涌了进来。


    毕竟是游戏区，第二名的腿环红裙经典战袍票数稳步攀升，渐渐超过了第一名的黑色旗袍。


    【非粉，但真的想看主播穿红裙，主播全身皮肤都好白……吸溜吸溜】


    【路人，主播的腿是真白.嫩，穿旗袍会遮住，绝世美.腿就应该露】


    【我下载鲨鱼直播就是为了投酒色红裙一票、、微.乳、、永远的神、、】


    ……


    张小茂尊重投票结果，但瞥了瞥镜头，指挥大批看热闹的路人观众。


    “把关注给我点了。”


    长翘的睫毛扑闪，一张精致的小脸，又娇气又漂亮。


    圈外路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傻眼。


    【被小主播瞪一眼，腰眼麻麻的，这正常吗？】


    【不是，你们游戏区天天吃这么好？】


    【嘴挺严啊哥们，这种福.利都不说？】


    【感觉魅了,又感觉没魅，，主播这张脸，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其实就魅了】


    ……


    裙装结果定下，张小茂其实没有很在意这件小事，咔嚓卡嚓地吃零食：“那我网上买一件，过两天穿给你们看喽。”


    看自己套路得这么成功，水友们仿佛做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偏偏又不能展现得太过嚣张得意，只能捂着嘴偷笑，以免被坏脾气的小主播看出来。


    于是大家化身电子奸臣。


    【是，猫王殿下！】


    【一切听从猫猫殿下吩咐】


    【臣等，谢恩～～】


    此时，一众水友观众粉丝之中，突然杀出一个精明的。


    【等一下，一群憨批！你们别让他在网上随便买！千篇一律，质量都不咋滴！让小主播去专门做衣服的大佬那里定做啊！】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


    这好不容易骗来的一次女装机会，怎么能用网上那些劣质的模版裙应付过去？


    万一尺码不合适，长了，短了，松垮了，效果都不好。


    他们那时候再哭嚎，耐心超级有限的小主播能顺从他们？


    才怪咧！


    弹幕风向极速反转，所有人嚎叫着吸引只顾着美美吃零食的小主包的注意。


    顷刻便有人砸了一辆宇宙飞艇。


    【煮啵！！别自己在网上买，去订做！！】


    水友们不论粉丝还是路人，老婆粉还是妈妈粉，统统附和起来。


    【对对对对，咱小主宝穿就穿最好的】


    【宝宝，你皮肤白，又嫩，穿绸面的红裙能迷死人，绝对不能随便买别的材质的！】


    吮完指头上沾染的零食渣渣，张小茂从电竞椅里坐起身，伸个懒腰。


    “订做吗？”张小茂歪着脑袋。


    他从小被虞帜带着，在据说绵延百年的老牌店里订做过许多西装、衬衫和鞋子。


    只是不知道人家做不做女式裙子呢？


    张小茂不满地扫一眼镜头，眉眼埋怨之色：“随便买一件不就好了，好麻烦。”


    他光顾店里，虞帜肯定会知道。他不太想跟虞帜掺合。看到这个裙子，肯定要叨叨他，好烦的。


    直播间水友们是真怕他一怒之下，干脆甩手不干了。


    都跑出来给他出主意，哄着，主打一个快捷便利，不操心。


    【主包主包别烦心！我认识一个大佬，直接给你安排，你就动动脚，去店里量一下尺寸，你瞧好不啦？】


    【哦哦哦那个姓谢的，这两年他真的很出名耶！好多顶级流量的coser，甚至明星都找他做衣服】


    【行星老师那套贼出圈的污染裙是不是就是他做的？玩概念也好牛一人、、】


    【他是野路子出来的，但是真的有天赋，老天追着喂饭吃、】


    水友们为小主播操碎了心，跟养个任性的闺女儿子一样。


    而小主包轻轻松松拿到了定制店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瞅了瞅，还很勉为其难呢。


    “那好吧，我明天去一下。”


    -


    第二天，张小茂根据店铺的地址，找到了定制店。


    这家店藏在街区的角落里，不同于普通店铺明亮高端的装修，这家小店的商业气息十分微弱，甚至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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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几分狭窄阴暗。


    可一进去，便觉眼睛舒适，黄澄澄的老式灯，四面挂着几件90年代的牛仔古着，蕴含店主人的品味。


    张小茂觉得这里像个巢穴。


    狭小的店里一眼就能看到没有人，再往里看，深处还有一个小门，黑洞洞地半开着。


    关上店门，仿佛背后有股阴冷的风，张小茂下意识扭头朝后看。


    这时，他的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店主悄无声息地来到他面前。


    “呀！”张小茂吓了一跳，受惊的猫一般，甩开他的手就跳开两步远。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张小茂责怪地说，脸色微愠。


    谢尘盯着人瞧，恍如隔世般动了动眼球，才慢慢地笑开了。


    “不好意思，”他显得儒雅温和，“欢迎光临。”


    只是那温和不达眼底，反而眼神锐利无比，穿透力很强，箭矢一般扎到张小茂的身上去，让张小茂直觉上便不舒服，可嘴巴动了动，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的长相算是英俊的，可不同于花季的文雅清俊，不同于梁湾的硬朗凶戾，更不同于虞帜运筹帷幄的成熟松弛。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他的脸，那便是锐利，锐利的眉毛，锐利的眼，里里外外透露.出一种贪欲。


    ——我想要得到。


    “我来做件裙子，”张小茂把手机上的图片给他瞧，“他们跟你说了吧？”


    谢尘佯装不知此事，微微皱眉，低下头和张小茂一起去看那张红裙照片。张小茂挪开一步，把手机塞给他：“你自己看。”


    谢尘回味着鼻尖那股甜香气息。


    “当然。来。”他笑着，引着张小茂到后面，给他量尺寸。


    他工作时挂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绕到张小茂身后，握住他两边手腕，让人举平胳膊时，笑意猝然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浓厚而邪性的陶醉。


    “你很瘦。”他低头在张小茂的耳边说，张小茂耳朵痒痒的，有点不耐烦：“好了没。”


    “那还早。”谢尘无奈道，半蹲下，用卷尺去量他胯骨到脚踝的长度，仰头道：“腿很长。”


    张小茂总觉得这人不对劲，轻哼一声，并不搭理他。


    谢尘站起身，用卷尺圈住张小茂的腰，缓缓勒紧，几乎只有他一掌那么长，娇弱得可怜。


    “腰也很细。”他喃喃。


    屁.股很圆。


    手掌移到张小茂的脖颈，轻轻掰了掰他的肩膀，就像在欣赏一件自己打磨的艺术品，游离在狎昵和工作之间，叫张小茂无法判断。


    “肩颈线条很漂亮。”


    张小茂穿着普通的短袖，却让谢尘看得如此着迷，扫了扫他的胸口，笑道：“绸面的丝绒红裙很适合你，只是胸.前需要堆叠一点布料。”


    张小茂身上瘦瘦的，胸.前却有点肉，微弱的，有点翘。


    他无法判断谢尘是在正经说裙子，还是取笑他。


    “废话那么多，快点给我做！”张小茂被他摆弄了半晌，彻底烦了。


    “自然。”谢尘笑道。


    张小茂走出店门，将一身阴冷气息抖落，大步离开。


    谢尘透过玻璃窗盯着他的背影，手掌在窗前握成拳，眼神痴迷。


    你很瘦，那时候你从墙头跳下，砸到我身上，我居然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腰很细，我比你大四岁，那时候用一条胳膊便能令你无法挣脱。


    肩颈线条很漂亮，骗过了所有人，……他们都以为你是个小女孩儿。


    “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漂亮，漂亮得与别人格格不入啊……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