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寒潮》 第1章 聚会 宽敞的大厅中,灯光璀璨。 程以盈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红酒散发着诱人香气。 可程以盈此时却觉得,杯中泛着鲜艳红色的美酒,像极了新鲜的血液。 “总共五十刀,刀刀扎在心脏上,那心脏掏出来的时候,就好像被用菜刀剁过了一样,都碎成肉末了。” “好可怕哦!” “可怕?还有更可怕的咧。” “这个我知道,我看新闻了,高丘从神经病医院逃跑了,现在还没抓到呢。” “这什么精神病医院啊,也太不专业了吧,居然让一个杀过人的精神病跑了!” “谁知道呢,不过高丘确实跟一般的精神病不一样,不发病的时候,他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精神病医院只能关精神病吧,能关住正常人吗?” “别管这些了,大家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高丘一日没抓住,就多一分危险,都是同学,难保高丘不会来找你们,他现在可是一级危险人物。” “我觉得你有点杞人忧天了,要担心,也该是以盈担心,对吧以盈。” 一个扎着马尾的胖同学转过身,对坐在她身后的程以盈说道。 高丘是程以盈前男友,两人于一年前分手,半年前,警方忽然找上她询问关于高丘的事,她才知道,高丘杀了人。 警方找她录了一份笔录就没再联系过她了,后来她才知道,高丘因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经过法定程序鉴定确认,高丘杀在行凶的时候是在发病期间,无法辨认控制自己的行为,最终免于刑事处罚。 他被关进了等级森严的精神病医院。 这已经够炸裂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炸裂的,一次意外,高丘居然趁乱从精神病医院跑了。 今晚是他们大学五周年同学聚会,高丘自然成了议论的焦点。 分手一年,程以盈其实对高丘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但是只要一谈到高丘,总是绕不开他这个前女友。 程以盈礼貌回答:“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哎,以盈,跟我们说说高丘呗,你跟他谈了也快三年了吧,他平常有暴力倾向吗?你知道他有神经病吗?” “间歇性精神病跟一般精神病有什么不同?高丘脾气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得这种病呢?是先天的还是后天形成的?” “你们分手,会不会跟他身患间歇性精神病有关呢?” 程以盈放下酒杯,微微叹了一口气。 关心她是假,八卦才是真吧! 她站起身来,看着投过来的十几道好奇的目光,“失陪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程以盈确实是去了洗手间,不过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没有回宴会厅,而是直接离开了。 对于那几个长舌妇的八卦,程以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并不知道高丘身患间歇性精神病的事,至于分手,情侣分手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说出来她们也不会相信的,她们只愿意相信她们愿意相信的,在他们看来,杀人犯的爱情故事,肯定不是一般的故事。 程以盈真的不想再提起高丘了。 走出酒店,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这让程以盈微微感到有些不安。 高丘刚刚从精神病逃跑那天,她就收到了同学的消息,因为分手的时候,两人一度闹得很难堪。 在一起的时候爱得有多深,分开的时候恨就有多深。 同学怕高丘报复程以盈,就嘱咐她,让她最近多注意安全。 所以这段时间,为了安全起见,程以盈晚上都不出门,六点半之后,她基本都在家里。 她今晚参加这次五周年同学聚会,完全是个意外! “以盈,你这是要走了吗?” 程以盈在犹豫是回家还是住酒店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程以盈在城北买了一套小公寓,宴会厅在城南,她得跨过半个城区才能回到家。 回到家,肯定已经很晚了。 这么晚回家,她其实也还是有些害怕的。 高丘不仅是个神经病,还是个杀人犯。 程以盈回头,发现是秦哲。 秦哲是这场同学聚会的组织者。 程以盈点了点头。 秦哲走到程以盈身边,忽然说道:“对不起!” 程以盈有些诧异,“为什么说对不起?” 秦哲道:“其实你并不想来参加这次聚会,是我跟你说蔡老师会来,你才决定来的,没想到蔡老师今晚没来,而且,大家都在谈论你跟高丘…” 这次聚会,程以盈确实没打算来,同学聚会,无非就是炫耀那点事。 是秦哲跟她说辅导员会来,程以盈才改变主意的。 大学期间,蔡老师对她挺照顾的,蔡老师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程以盈便想趁这次聚会,多跟蔡老师聊聊天。 但没想到,蔡老师最后并没有来。 聊高丘就算了,爱怎么聊就怎么聊,扯她干嘛呢? “不用说对不起,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程以盈本来还有些责怪秦哲的,但是见他如此坦白,也责怪不起来了。 秦哲问道:“你 知道蔡老师为什么没来吗?” 程以盈道:“你不是说他临时有事吗?” 秦哲摇了摇头,“蔡老师今晚来不了,其实是因为生病住院了,我没跟你们说实话,是担心大家头脑一热都去医院探望她,人太多了,又喝了酒,会吵到他休息的。” “那么多人,其实只有你一个是真正关心蔡老师的,我本来想等聚会结束,带你一起去探望他的,但是没想到,你半途就要走了。” “既然现在你要走,不如回去之前去看看蔡老师吧?这聚会我也不想待了,三句话不离高丘,没劲。” 难怪程以盈前脚刚下来,秦哲就跟了下来。 程以盈今晚本来是为了蔡老师才来的,此时面对秦哲的邀请,她却犹豫了。 因为刚刚她忽然发现,自己身份证没有带,没有身份证,就住不了酒店。 现在回去就已经够晚的了,探望完蔡老师,就更晚了。 “太…太晚了,要不…明天…” 秦哲瞬间就看出了程以盈的窘迫,“你是害怕高丘?”秦哲笑出了声,“没事的,一会探望完蔡老师,我送你回去。” “那好吧。” 程以盈再拒绝,就好像说不过去了。 而且她犹豫的原因,本来就是因为安全问题,现在安全问题得到解决了,自然不用担心了。 秦哲去停车场将车开了过来。 上车之后没一会,秦哲忽然道:“以盈,对不起!” 程以盈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刚刚你已经道过歉了,再说了,那也不是你的错,你做得已经够好的了。” 秦哲道:“我指的不是这件事。” 程以盈脸上笑容凝固了,她开始觉得有些头晕,一种无力感袭遍全身。 她看了看手上那瓶秦哲给她的矿泉水,再结合这句对不起,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秦哲,为什么你要…” 话还没说完,程以盈便倒在了座椅上。 第2章 绑架 醒来的时候,程以盈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昏暗潮湿的房间里,房间又破又旧,墙皮脱落了大半,墙壁以及地板全是凹凸不平的坑。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 手机、钱包,身上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程以盈适应了一下环境,挣扎着站起来,她在房间里扫了一眼,随后朝那扇铁门走过去。 她试着拉了拉,但铁门纹丝未动。 她也没指望能拉开,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大喊大哭都是没用的! 这房间破旧成这样,说明已经荒废很久了,天花板上那盏新添的灯,显得跟废旧的房间格格不入。 被遗弃且如牢笼一样的地方,是囚禁人的绝佳之地。 程以盈拍打着铁门,用这种方式提醒绑架者,她醒了。 她被绑架了,是秦哲干的。 她现在只想知道,秦哲为什么绑架她,她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样才能放她离开! 她跟秦哲在大学期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毕业之后,也没有任何联系。 昨晚的聚会,还是他们毕业之后第一次见面。 她想不通,哪里得罪秦哲了。 拍打声终于起效果了。 门外响起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程以盈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铁门发出一声难听的“吱呀”声,随着铁门的缓缓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颀长的身材,轮廓分明的脸庞,只是原本深邃的黑眸如今布满了血丝,一头乌黑的头发也变得杂乱,干净的脸色胡子拉碴,早已没了当初的朝气,取而代之的是泛着恶臭的颓废气息。 这人不是秦哲,而是高丘! 她的前男友,逃跑的精神病,杀人犯! 程以盈面如死灰,自己日防夜防,还是没防住他。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秦哲呢?秦哲在大学的时候,是妥妥的学霸,而高丘,则是倒数的那一个,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高丘找一个跟他关系很好的朋友帮忙,程以盈还会上他的车,喝他递过来的水吗?会一点防备也没有吗? 聚会是假的,探望蔡老师也是假的! 这显然蓄谋已久! 她怎么也没想到,高丘从精神病医院逃跑之后,就一直在谋划着绑架她。 跟高丘分手之后的这一年,程以盈基本在旅游散心,好不容易收心了,准备重新找工作,结果高丘从精神病医院跑了。 为此,她暂缓了工作计划,听从朋友的建议,天黑之前回家,晚上不出门。 她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吓自己,高丘找她的概率,微乎其微,只不过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才谨慎一点。 她现在后悔了,应该更谨慎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为什么绑架我?” 程以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她此时内心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但是理智告诉她,要克制,因为对方可是个杀过人的神经病。 高丘进来之后,锁好了铁门,在墙角搬了张小矮凳坐了下来。 他声音低沉,又透着一股沧桑。 “盈盈,对不起,现在警察在满世界找我,只能约你在这种地方见面。” “约?” 程以盈音调瞬间拔高了,“那约见结束之后,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我没理解错这个字的意思吧?” 高丘那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神有了些波动,但是很快又回归平静,不过却多了一丝愧疚。 “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一定让你离开。” “这个忙,不是小忙吧!” 程以盈环顾四周,看着这个泛着阴冷气息连乞丐都嫌弃的房间,除了那扇大门之外,只有天花板一个碗大的通风口,一联想到她吃饭睡觉上厕所洗澡都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杀人犯的忙,好帮吗? “为什么找我?不找你的家人亲朋好友?我们已经分手了!” 高丘愧疚道:“抱歉,我现在是通缉犯,我的家人亲朋好友肯定都被警察监视了,我不能找他们,一找他们,准被发现,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绝对不能再回去。” 高丘看向程以盈,“但你不一样,谁都知道,我们分手的时候闹得有多难看,警察绝对不会想到我会找你,据我所知,你这一年都在四处旅游,消失不见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怀疑的,大家也会以为你去旅游去了。” “而且,在一起三年半,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真的愿意看着我去死吗?” 打死程以盈也想不到,旅游还给她搞出事来了。 如果她这一年一直在上班,高丘会不会有所忌惮? 真是造化弄人! 高丘这话前面都还算正常,但是这最后一句,程以盈听了想吐。 程以盈以前是个恋爱脑,她承认分手的时候,是她不愿意,是她一直在纠缠高丘。 但在游遍了祖国的大好山河,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听了各种各样的故事之后,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一 年前的她了。 他说这些干嘛?想pua她? “高丘,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彻底结束了,你幸福快乐,生老病死,都跟我无关,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虽然她现在是刀俎上的鱼肉,在高丘的威胁逼迫之下,她可能会帮他做某些事,但是一码归一码,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帮他。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谈什么感情了。”高丘刚刚还仅存的那一丝愧疚,瞬间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觉得钟褚是我杀的,但是其实,钟褚不是我杀的。” “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证明我的清白。” “杀害钟褚的凶手,另有其人!” “你帮我证明清白,我让你离开。” 第3章 凶手 程以盈觉得自己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窝囊的人质,因为绑匪,是个神经病。 她不能发脾气,不能做出任何有可能惹怒他的动作,还得时刻关注绑匪的精神状况,甚至必要的时候,她还得安慰他,给他做心理辅导。 如果高丘不是精神病,程以盈早就开骂了。 她早就预料到杀人犯的忙不好帮,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逆天! 让她一个毫无经验的普通人去推翻一个已经尘埃落定的凶杀案?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高丘,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警方在办这起案子的时候,舆论压力很大,他们做了很多详细的侦查工作,你杀害钟褚的事,证据确凿!” “什么证据确凿啊?”高丘猛地起身,他大口喘着粗气,眼里射出两道凶光,“警察也有弄错的时候。” 程以盈大张着嘴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良久,她才憋出几个字,“警察怎么会弄错?” 案发之后,程以盈事后看了新闻,警方在侦破案件的时候,都走正常流程,这没什么异议,真正引发舆论的是从公布高丘自身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开始。 那一段时间,质疑高丘身份的舆论满天飞,很多人以为高丘家庭背景非常深厚,他其实是个正常人并没有精神病,间歇性精神病,完全是他家人暗中操作为他脱罪找的借口。 一时之间,黑幕、包庇凶手的舆论满天飞。 警方迫于压力,在这件案子上,投入了大量警力人力,务求每一个环节都做到公平公正准确。 那么多警力以及人力的投入,再加上舆论的监督,想错都难! 但是不管怎么样,高丘就是听不进去,“警察怎么可能不会弄错?警察是圣人吗?就算是圣人,也有弄错的时候!” “警察给我扣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你知道吗?” “钟褚那晚找我,他想劝退我,让我主动离职,这样就不用支付一笔高昂的赔偿金了,厂里要开不下去了,想自救,就得瘦身,开源节流,所以他想让我离开,却又不想支付赔偿金,我不同意,于是跟他起了争执,这就是我的杀人动机!” “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那晚他不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他了,厂里的情况怎么样,我难道不知道吗?” “作为厂里的高层,我是知道厂里的状况的,我早就做好了辞职的打算。我不忍心也没打算再吸厂里最后一口血” “一个已经打算辞职的人,又怎么会因为被裁拿不到赔偿金而愤怒杀人呢?我压根就没想要这笔赔偿金!” “所以因为钟褚打算劝退我从而省下一笔赔偿金这件事发生激烈争吵,最后导致我被激怒发病杀人这种说法根本就说不通。” 看着高丘逐渐狂躁的模样,程以盈叹了一口气。 高丘说只要帮他证明清白,就放了她,这条路,行不通了,因为她没有本事也不可能推翻一个本就没有办错的铁案。 想要离开,只能通过另一种方式,找机会逃跑。 高丘坚定地认为,他不是凶手,程以盈则相信警察,坚定地认为,他就是凶手。 再争论下去,除了惹怒高丘,没有任何好处,也争不出个好歹来。 高丘说的都是没经过验证的,而警方的调查结果,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高丘患有间歇性精神病,高丘的间歇性精神病什么时候会发病,诱因是什么,程以盈完全不知道。 认识他九年,跟他在一起三年半,程以盈倒是没见他发过病。 但是现在,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程以盈只能顺着他。 先获取他的信任,稳定他的情绪,再伺机而逃。 不过程以盈想先试一试他的底线在哪里。 “如果我不配合呢?你会怎么对我?” 高丘看着程以盈的脸,非常认真回道:“你说对我没感情了,我的生死,与你无关,那我也如实跟你说,不配合,你只有死路一条。” “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念在过往的情分上,我不会动手的,你会烂死在这里,可能过很多年之后,才有人发现。” 程以盈打了个冷战。 以程以盈对高丘的了解,高丘的神情、语气,他说的不像是假的。 “我配合你,你想我怎么帮你?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又能怎么帮你呢?” 看到程以盈妥协了,高丘的情绪舒缓了一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手机是那种老式老人机,只能打电话接电话,除了声音大,毫无优点。 “用这个!” 程以盈盯着高丘手上的手机,给看傻了。 她觉得头疼无比,比喝了秦哲放了药的矿泉水还要疼。 “等等,我先捋一捋,你让我帮你证明清白,其实并不打算让我去找证据,对吧。” 高丘笑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暂时还不能走,你根本不知道,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带到这里有多难。” 程以盈急了,“你不让我走,我怎么给你找证据啊?怎么帮你证明清白啊?”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我用这个老人机给你找证据,给你证明清白吧?” “这老人机能干嘛啊?连网都上不了,只能打电话!” 高丘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出去找证据吗?但我出得去吗?现在警察在到处找我,有个能打的电话已经不错了。” 她没听错,真的跟自己理解的那样,高丘真的打算让她用手机破案! 程以盈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血压瞬间飙升! 发现自己被绑架囚禁的时候,她没有过这么绝望,当高丘苛刻到无法完成的条件才能放她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绝望。 但当高丘只给她一个破烂的老人机,就让她推翻一个尘埃落定的铁案的时候,她真的绝望了。 这意味着,她将一直被囚禁在这间昏暗、潮湿、阴冷如同铜墙铁壁的房间里,没有外出机会,然后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第4章 手机 恐惧蔓延程以盈的全身,以至于她的声音都变了。 “你不怕我拿这个手机报警吗?” 高丘摇了摇头,“放心好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会在旁边看着的,你没有机会报警。”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其实电话,我也能打,但是我不能打,因为会暴露的。” 程以盈问出了心里那个最大的疑惑,“可是用手机,我怎么给你找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呢?” 高丘重新坐下来,他也示意程以盈坐下。 可是放眼整个房间,哪里还有坐的地方? 程以盈只能坐在对面的折叠床上,她刚刚就是从这张折叠床醒来的。 折叠床不像是新的,但是也不是这个废弃房间原有的。 这是这个房间最干净的地方了。 高丘没有直接回答程以盈,他问道:“你知道我怎么进钟越富家具厂的吧?” 程以盈点了点头,“知道。” 钟越富家具厂,是钟褚家的厂子,五年前,是钟越富家具厂发展最大的时候,有将近五百个员工。 那是钟越富家具厂最辉煌的时候。 钟褚跟高丘以及程以盈都是一个班的,大学期间,两人关系很好,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毕业之后,高丘一直没找到工作,是钟褚,把高丘安排进了自家的家具厂,他才有一份正经的工作。 入职之后,不到两年,他从一个普工做到部门经理的位置,傻子都看得出来,是钟褚刻意提携的。 这五年,高丘一直在钟越富家具厂工作。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钟褚都是高丘的恩人。 当听到高丘杀害钟褚的消息的时候,程以盈都震惊了。 高丘继续问道:“那罗浩、潘明、于婧梦这三人呢?” 程以盈回道:“跟你一样,都是钟褚安排的。” 罗浩、于婧梦、潘明三人跟钟褚是同班同学,大学期间,三人与高丘以及钟褚因为一款流行的射击游戏而熟悉,五人经常一起逃课开黑打游戏。 也正是因为这款游戏,五人的关系情同手足。 五人也被班上同学戏称为“网吧五连”组合。 因为过度沉迷游戏,五人学业荒废了,门门功课挂红灯。 毕业之后,其他同学都找到了满意工作,只有他们没找到。 也就是在这时候,高丘等人才知道钟褚的富二代身份,在得知高丘家里有一个工厂之后,纷纷嚷着让他收留他们。 钟褚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面对兄弟姐妹们的请求,他自然不会拒绝,于是把他们都安排进了自家工厂。 “你提他们干什么?你不是跟他们不对付吗?” 高丘原本跟他们三个人的关系都挺好的,但是自从去年开始,便开始急剧恶化。 那时候程以盈还跟高丘在一起,高丘甚至让程以盈跟他们断绝关系。 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恶化,程以盈不知道。 她只知道罗浩、潘明、于婧梦在进入钟越富家具厂之后,跟高丘一样,不到两年的时间,都升为了厂里的高层。 高丘因为形象比较好,主管销售部门,罗浩人高马大,主管生产部门,潘明比较节省,主管后勤采购,于婧梦比较会算账,主管财务部门。 四人把持着家具厂的四条重要咽喉。 高丘不说,程以盈猜测可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因为从去年开始,就经常听高丘抱怨,工厂的效益越来越差了。 工厂效益不好,他们这四个高管,肯定要负首要责任。 那相互推脱甩锅就成了常态,关系再好,也有破碎的一天。 高丘道:“我怀疑,杀害钟褚的真凶,就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 程以盈其实很疑惑,为什么高丘那么肯定,他不是凶手? 他觉得他没有杀人动机?单就这点先不论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远远不够! “为什么你觉得真凶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呢?” 高丘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缓缓睁开眼睛。 “钟褚那天晚上约我去他家喝酒吃饭,罗浩、潘明、于婧梦是知道的,钟褚当着他们的面约的我。” 程以盈摇摇头,“这不能说明什么,知道钟褚约你吃饭的,就是嫌疑人?恐怕不止他们三个知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 高丘没有反驳,继续说道:“警察说我有杀人动机,其实,他们三人,比我都更具备杀人动机。” “其实不止我跟他们三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钟褚跟我们每个人,也是这样,早就貌合神离了。” 程以盈插话道:“因为工厂效益越来越差的原因?” 高丘点了点头,“赚钱的时候,大家都是兄弟,不赚钱了,就开始互相挑毛病了,吵架成了日常。” “平常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开始上纲上线。” “不过也怨不得钟褚上纲上线,如果他们什么都没做的话,怕什么上纲上线呢?” 这些事,高丘从来没跟程以盈说过。 程以盈好奇道:“他们都做了什么?” 高丘道:“罗浩 主管生产部门,偷工减料,省下来的钱,都进了自己腰包。” “潘明做后勤跟采购的,也是个油水差事,自从他当了后勤采购部门的经理之后,他家里的日常用品,几乎一切开销,都没花过自己的钱,私下里,也没少报假账。” “于婧梦管财务的,更不用说了,贪得更多。” “钟褚跟他们吵架,曾扬言把他们都送监狱去,我亲耳听到的。” “他们做的那些事,如果坐实了,绝对会进监狱。” “而且,他们三个人也都在裁员名单上。” 这么混乱的管理,难怪会越做越差。 不过程以盈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 “照你的意思,他们三个或多或少都贪了一点,你呢?一点没贪?” 高丘摇了摇头,“我倒是也想捞点油水来着,但是我一搞销售的,能怎么捞?销售是最没油水的部门,唯一的优点,就是有免费的酒局。” “而且我贪没贪,你难道不懂吗?” 贪不贪,程以盈不知道,她只能肯定,高丘没跟她说他贪过厂里什么东西。 “这就是你认为凶手是他们三个中的其中一个的真正原因吗?虽然这也可以算作是杀人动机,但是据我所知,案发现场,只有你一个人!并没有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啊。” “他们总不能隔空杀人,然后嫁祸给你吧。” 第5章 秘密 “案发现场只有我一个人,那只是你们以为而已,也有可能凶手在杀了人之后,清理干净案发现场的所有痕迹,再离开呢?”高丘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场景,“钟褚家的别墅很大,他一个人住,家里又没有安装摄像头,进来一个人,出去一个人,本来就不会留下太多痕迹,只要细心点,把痕迹清理掉,谁能知道呢?” 高丘这么说,确实也有道理。 但是程以盈还是更相信警方。 不等程以盈回答,高丘接着继续往下说。 “除了以上两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然而说到这,高丘话锋一转,看向程以盈问道:“关于我患有的间歇性精神病,你知道多少?” 程以盈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高丘患有间歇性精神病,他没在程以盈面前发过病,自己也没主动说过。 程以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内心感到非常震惊,即便此时,高丘就站在她面前,她还是有些恍惚,因为高丘表现得太正常了。 如果不是她时刻提醒自己高丘有间歇性精神病,她几乎都要把他当正常人了。 “我只知道间歇性精神病,没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发病的时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高丘点了点头,“没错,是这样的,我小时候,就知道自己有间歇性精神病,但是并不严重,在我的印象中,活了二十多年,只发过三次病。” “第一次是在我八岁那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这种病的,也不知道它的危害有多大,我只记得我妈妈告诉我,如果我想健康快乐地成长,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做游戏,像个正常人一样读书写字,就要守住这个秘密,谁也不能说。” “如若不然,我将会被当成异类,所有人都会把我当成怪物,他们会远离我,不再跟我玩耍,甚至不敢靠近我,我只能一个人,永远一个人生活。” 听到这,程以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针对这种病而言,高丘其实也挺可怜的,但是更可怜的是那些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一个个陌生人。 跟一个随时可能会发病的间歇性精神病在一起玩耍,绝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可以一起玩,但是起码得有知情权。 “这就是你不告诉我你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原因吗?” 程以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但是又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她跟高丘在一起三年半,高丘没有发过病,不幸的是,她现在被高丘绑架,逃生机会渺茫,这一切,也都是因为高丘的间歇性精神病。 高丘反问道:“如果你知道我有间歇性精神病,你还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吗?” 程以盈没说话,如果非要她回答的话,在没有发生杀人事件之前,她可能会,因为那时候的她,就是个恋爱脑,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 但是如果知道高丘的间歇性精神病发作的时候,严重到会杀人,她绝对不会。 程以盈沉默应对,高丘也没继续追问了。 他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件事,找出真凶,恢复清白之身。 高丘继续刚刚的话题,“第二次发作的时候,是我二十岁那年。” 程以盈皱了皱眉,“二十岁?那岂不是大二的时候,可是印象中,并没有见过你发病的样子啊。” 高丘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那次发病,是在半夜,那个时候,我正在网吧打游戏。” “整个包厢,只有我跟钟褚、罗浩、潘明以及于婧梦五个人。” “那次发病比较严重,我把包厢里的电脑全砸了。” 程以盈好奇道:“那这事很大啊,为什么我们一点风声也没有?” 高丘苦笑,“那次发病虽然很严重,但是时间持续没有很长,清醒之后,我立马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立马就飞奔过来了,天没亮她就赶到网吧了,给老板赔了一大笔钱,还有,给钟褚、罗浩、潘明、于婧梦四人下跪。” 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盈更惊讶了,“赔偿我可以理解,毕竟打坏了东西,但是为什么要给钟褚他们下跪呢?” 高丘道:“请他们帮我保守秘密。” 恋爱期间,程以盈见过一次高丘他妈。 印象中,就是一个很爱笑的普通妇人。 没想到做事那么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程以盈道:“那么第三次,也就是杀钟褚的时候?” 高丘不满地看了程以盈一眼,“我说了,钟褚不是我杀的。” “他们说我的病又犯了,那晚我确实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发病时候的这部分记忆,在我清醒之后,是完全想不起来的。所以,钟褚被杀那晚,我的间歇性精神病应该是又发作了。” “但不能说是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之后的我杀害了钟褚。” “真相应该是在我间歇性精神病发作的时候,有人趁机杀了钟褚,然后伪装现场嫁祸于我,消除干净自己的痕迹之后悄然离开。” “真凶完美抽身,我却因为间歇性精神病,有口说不清,彻底成了凶手的替罪羔羊。” “凶手利用我患有的间歇性精神病成功把嫌疑嫁祸给我。” “这也间接说明,凶手是知道我患有 间歇性精神病的。” “知道我患有间歇性精神病这个秘密的,只有罗浩、潘明、于婧梦这三人。” “有杀人动机,知道杀了人之后怎么完美抽身。” “所以我认为,杀害钟褚的真凶,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程以盈被绕得有些晕了,但是大概听明白了。 单看高丘的推论,逻辑清晰,有理有据,虽然还不能让人完全信服,但是至少能确定是经过深刻思考过的。 “所以,你让我给他们三个打电话?试图从他们三个身上找证据,找出真凶,然后证明你的清白?”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真的是凶手,他们会说实话吗?” 第6章 朋友 高丘扯了扯嘴角,轻蔑地笑了一声。 他下半身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牛仔裤,上半身穿的是一件格子衬衫,不管是衣服还是裤子,都显得极不合身。 新闻上说,高丘从精神病医院逃走的时候,身上穿的是精神病医院的病服。 他这身衣服不知道是去哪弄来的,不仅不合身,也不是高丘喜欢的类型。 他很讨厌牛仔裤。 衣服裤子都脏兮兮的,看着都冒油光了,至少一个星期没换了,很显然,他只有这一套衣服。 结合这些信息,不难猜出,高丘应该除了秦哲之外,再也没有后援了,而且对于秦哲,两人的交易或许也已经结束了。 不然高丘不可能连一套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程以盈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你傻吗?谁让你直接问?” 程以盈回过神,“那怎么问?” 昏暗的灯光下,高丘浑浊的双眼有了点光。 “这有技巧的。” 不等程以盈问他技巧是什么,高丘忽然问道:“在你眼中,罗浩、潘明、于婧梦这三人的关系如何?” 程以盈想了想,道:“之前倒是挺好的,甚至可以算异姓兄弟姐妹!但是现在,我不知道,去年你跟他们闹矛盾之后,不是让我不要再跟他们联系了吗?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没跟他们联系过了,他们也没再联系过我。” 程以盈想起昨晚的聚会,“昨晚我们班五周年同学聚会,他们三个也没来。” 不知道是有先见之明呢,还是本身就不想来,他们三个确实做了个正确决定。 如果他们去的话,肯定会被八卦给淹没的。 细算起来,程以盈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们了。 以前跟高丘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关系很好,大家经常一起吃夜宵唱歌旅游。 自从高丘跟程以盈说让她跟他们断联之后,一夜之间,大家仿佛成了陌生人。 但实际上,程以盈跟他们一点矛盾也没有。 高丘靠在坑坑洼洼的墙壁上,也不介意脱落的墙屑,他感慨道:“曾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这一切,都要从家具厂走下坡路开始。” “厂里没钱了,财务开始缩减开支,后勤跟采购预算变少了,生产部门的待遇就开始变差,生产部门就有情绪了,生产出来的家具质量越来越差,质量不达标,我们销售部门,就很难销售,就算卖出去了,名声也坏了,名声坏了,我们就很难谈新的单子回来,接不到新的订单,生产部门就没活做,生产部门没活做,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就只能让财务缩减开支。” “我们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身为这四个部门的领导者,我们难辞其咎,但是当时,我们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都觉得是对方有问题。” 这跟程以盈猜的八九不离十,她大概也知道高丘想说什么了。 “你是想说,他们的关系很差?” 高丘摇头,“可不止是差那么简单。” “自从互相甩锅之后,我们的关系虽然不复当初,但是表面上还算过得去,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没闹得那么僵,见面还是会打招呼,工作该沟通还是会正常沟通,只是私下里,再也不会像往常一样,下班之后大家一起相约吃夜宵k歌了。” “罗浩那会谈了个小女友,小女友也是刚刚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罗浩就想把她安排到厂里来,但是他是管生产部的,生产部,要么是干苦力的,要么是喷漆的,都不适合小女生,于是罗浩就想把她安排到潘明的部门,让她做采购。” “这若是之前,兄弟的小女友要找工作,那肯定要特别照顾啊。当然,最后潘明也很爽快地安排她进了后勤采购部。”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挖了罗浩的墙角,把罗浩的小女友泡走了。”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泡罗浩的小女友,并不是因为喜欢她,他知道罗浩很喜欢这个小女友,他就是想看罗浩失去她的伤心模样。” 程以盈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潘明挖罗浩的墙角,不是因为喜欢?” 高丘笑了,“潘明亲口说的啊,而且是当着罗浩的面说的,他像一个胜利者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炫耀自己的战利品,罗浩气得后牙槽都咬碎了,他没忍住,动手打了潘明。” “潘明没还手,报了警,而且在警察调解的时候,拒不和解,罗浩因为违反治安处罚条例,被关了十四天。” 程以盈瞠目结舌,印象中,潘明是挺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他内心居然这么狠。 罗浩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吃了哑巴亏。 “你不是说他们表面关系都还可以吗?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高丘道:“罗浩叫潘明帮忙,潘明帮忙了,他原本以为,因为这件事,两人的关系可以得到缓解,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没两天,罗浩又去钟褚那里举报了潘明,害得潘明被罚了一个月工资,潘明于是怀恨在心,因此展开了报复。” “罗浩被放出来之后,对潘明放了狠话,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两人的关系形同水火,于婧梦不想看他们把事情闹得越 来越大,于是站出来,想当和事佬。” “但还没开始调解,两人在于婧梦的车上又吵了起来,于婧梦一边劝他们一边开车,分神了,最后开车撞到了一棵大树。” “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罗浩跟潘明受的伤不算严重,当天就出院了。” “于婧梦就严重了,她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而更让她寒心的是,车祸发生之后,罗浩跟潘明甚至没去看过她一次。” “从此以后,三人形同陌路,水火不容,就算在厂里碰面,也根本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虽然她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多好,但是听到这三人闹成这样,也是相当的感慨。 曾经,他们确实是最好的朋友! 高丘继续说道:“如果只是工作上导致关系变紧张变差,其实是有修复的机会的,但是他们闹成那个样子,已然跟仇人无异,是不可能再有修复的机会了。” 程以盈道:“这跟你说的打电话技巧有什么关系吗?” 高丘瞪大眼睛,“当然有,没有,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呢?你不会以为我会无聊到跟你聊八卦吧。” 第7章 电话 高丘做的准备,比程以盈想象的还要多。 他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至今总共也没几天时间。 绝佳的囚笼,精准的绑架,缜密的心思,不像是临时起意做的决定。 “你计划这件事,有多久了?是不是从你开始进入精神病医院就开始了?” 高丘闻言,一张满是污垢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不需要知道,不该问的你别问,你应该把精力放在正事上。” 高丘的正事是翻案,程以盈的正事是逃跑。 她肯定要把精力放在自己的正事上,放在高丘的正事上,程以盈一辈子也别想离开了。 她需要搜集更多的信息,关于高丘的,关于这个地方的。 就比如通过高丘的着装,她可以推断出高丘此时并没有同伙在这里,那么假如她有机会逃跑。就只需要避开高丘就行了。 这并不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程以盈不知道高丘反应为何会这么大。 “好吧,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在高丘的正事面前,程以盈只得先放下她的正事! 高丘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罗浩、潘明、于婧梦这三人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他们之间的裂痕,也修复不了。” “所以我打算让你用‘交叉询问法,’通过罗浩调查潘明,通过潘明调查于婧梦,通过于婧梦调查罗浩。” “他们三人形同水火,不仅不可能结盟,甚至连最基本的沟通交流,也已经很久没有了,所以他们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私下提醒对方,他们非但不会提醒,反而会把什么都抖出来。因为他们恨对方。”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认为凶手是他们三个人,而是他们三个人之中的其中一个的原因。” “你能听得明白吗?” 程以盈点了点头,高丘这么说,她听明白了。 不得不承认,高丘这一招很高明。 利用他们之间有无法调和的矛盾,通过交叉调查的方式,理论上得到的最终结果,将是最接近真相的。 不用担心他们不说实话,就像高丘说的,他们互相恨着对方。 高丘再次将那个老人手机拿出来,他一脸严肃地看着程以盈,“我现在给罗浩打电话,我需要知道,去年九月二号,也就是钟褚被杀那晚,潘明在哪里,他在干什么,他有什么反常的行为举动,潘明跟钟褚最大的矛盾是什么。” 程以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伸手去拿手机,但是高丘将手机高高举起,躲过了程以盈伸过来的手。 “还有,你千万不要耍花招,别想着用手机报警,我会一直盯着你,也不要跟罗浩传递任何你被我绑架的事,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不是在威胁你,也不是在吓你,在我没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前,我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到。” “我不想再回到那个鬼地方,你根本不知道那个鬼地方有多恐怖。”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差?是很差,但是与我待的地方相比,简直是天堂。” “如果被他们抓到,我不可能再有逃跑的机会了,他们一定会对我严加看管,我这辈子也别想再逃出那个囚笼了。” “所以,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你要是敢毁了我唯一能获取自由的机会,我一定弄死你。” 程以盈默默将手缩了回去。 她刚刚确实有过这个想法,找机会然后隐晦地跟他们透露自己被绑架的事。 但是听高丘这么一说,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高丘比她想象的还要敏感,就像刚刚她问他,这个计划,是不是谋划很久了,她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啊,但是高丘的反应就很大。 她觉得很隐晦的,在高丘那里未必隐晦。 她不敢冒这个险。 程以盈只得硬着头皮表态。“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高丘对程以盈的态度很满意,他将手机放下来,一边找罗浩的电话,一边嘱咐道:“记得,你给罗浩打电话,调查的对象是潘明,别搞错对象了。” 程以盈“嗯”了一声。 高丘找到罗浩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话,拨了过去,同时把免提打开。 “还有,千万不要跟他们透露我的存在。” 程以盈又很乖巧地“嗯”了一声。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质,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多大的危险。 旅游一年,去了很多的地方,见了很多的人,听了很多的故事,她确实变了很多,特别是情绪,变得太稳定了。 天塌下来,可能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电话响了十几下,对方终于接通了。 “喂,哪位啊!” 罗浩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有两年时间了,程以盈没跟罗浩说过一句话,时隔两年,罗浩的声音有点陌生。 但是那熟悉的声线,确实是罗浩。 高丘将手机递给程以盈。 程以盈接过手机,放在自己的面前,虽然开了免提,但是她也得百分百确保高丘也能听得到。 “喂,浩子啊,是我,程以盈。” 浩 子是罗浩的花名,熟悉的人,都这么叫他。 罗浩停顿了三秒钟,才问道:“程以盈?” 程以盈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怎么了?连老娘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这耳朵是不是进水了?” 罗浩一扫疑惑,笑出了声,“没有了,怎么会听不出程大美女的声音呢,我刚刚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呢,我们有…差不多两年没联系了吧,你微信都给我拉黑了。”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道:“嗨,别提了,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是那姓高的要我这么干的。” 程以盈说这句的时候,抬眼看了高丘一眼,见他没反应,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现在的高丘,程以盈不知道跟她记忆中的高丘一不一样。 想要跟罗浩继续交流下去,她只能这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是高丘拿程以盈拉黑他们的联系方式的。 程以盈跟罗浩,本就没矛盾。 罗浩笑了笑,“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第8章 调查 程以盈不满道:“怎么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好歹我们也有九年的交情了,给老朋友打个电话寒暄几句不行啊。” “还是说,你现在有事情要忙?不方便?” 虽然两年没联系,但是程以盈一点也不觉得生疏,以前怎么交流现在还怎么交流。 罗浩“哈哈”大笑,“行行行,当然行,我现在正在外面遛狗呢,时间多的是,再说了,你程大美女找,就算有再要紧的事,我也得放下啊。” 程以盈也笑了,“哎呀,浩子你这嘴还是这么会说话,难怪那些小美女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哎,对了,昨晚我们班五周年同学聚会,你怎么没去啊?” 罗浩苦笑了一声,“人家同学聚会,都是十周年,二十周年,五周年聚啥啊聚。” 程以盈“哼”了一声,“你没说实话哦。” 其实她也不知道罗浩有没有说实话,她只知道,一上来就问那件事,多少有点不合适。 凡事都讲个循序渐进。 开门见山有点太突然了。 她打算先把“天”给聊热了,再转到潘明身上,这样比较自然。 高丘让她从罗浩嘴里问出九月二号的晚上,潘明在干什么,在哪里之类的信息,也没要求她用什么方式问。 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高丘不喊停,应该也是默认了她的方式,不然他随时可以掐断电话。 听筒里传来了两声狗叫声,罗浩好像真的在遛狗。 他养了一只比熊犬,大学毕业就养了,当时大家都劝他把狗送人了,因为自己都要养不活了,还养什么宠物呢。 但是一贯温和的罗浩在这件事上,立场非常坚定。 自己宁愿不吃,拿省下来的钱养狗。 逗了两下狗,罗浩道:“哎,这同学聚会,不都是混得好的人才参加吗?家具厂倒闭之后,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狗粮都没钱买了,你看我混成这样,哪里还有脸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啊。” 这或许是罗浩没参加同学聚会的真正原因,也许不是,但是程以盈依旧不关心。 “你混得不差的好吗?你看我们那么多同学,有几个参加工作两年不到,就当上了经理的?” “你也不用把自己说得那么惨,家具厂虽然倒闭了,但是你毕竟也当了好几年经理,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家具厂倒闭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该你赚的,你一分钱没少赚。” “你放心,我找你不是要跟你借钱,不用把自己描述得那么可怜。” 罗浩被程以盈给逗笑了,“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参加昨晚的同学聚会呢?” 程以盈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聊这个话题,其实就是为了引出潘明。 “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见到潘明呢。” 罗浩沉默了几秒钟,问道:“那浑蛋昨晚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程以盈没有回答,而是问反问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罗浩语气有些沉重,“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是不多,因为我觉得,潘明是不敢去的。” 程以盈追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罗浩冷哼了一声,“还能是为什么?钟褚现在尸骨未寒,高丘又从精神病医院逃跑了,他敢去吗?我先不说别的,那帮同学八卦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程以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他们看得倒挺分明的,也就自己傻乎乎的。 “所以,你也是因为害怕八卦才不去的?” 罗浩很无奈,“人艰不拆,程大美女,你…你要我说你什么才好,非要把我的底裤都扒光了才满意吗?我怎么觉得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怪怪的呢?” 程以盈笑骂,“滚啊,谁要扒你底裤,恶心死人了,都说了太久时间没给你打电话了,想起来了就给你打了,真的是闲聊,你要是不想聊这个,我们聊点别的,就聊潘明吧。” 罗浩有些不耐烦了,不耐烦中透着一丝怒气,看来真像高丘说的,他对潘明的恨意还没消失。 “那浑蛋有什么好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聊他还不如去聊一坨屎,不对,把他比作屎都侮辱屎了,屎还能用来当肥料而是回收利用,他能干什么?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玩意…” 程以盈所处的环境本来就差,一听罗浩说什么屎啊肥料啊,瞬间就有画面感了,她差点没将昨晚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行了,别说这么恶心的东西了,好歹你们以前也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罗浩冷笑,“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罗浩对潘明的恨意实在太深了,程以盈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我听高丘之前说,潘明不仅跟你有矛盾,跟钟褚矛盾也不小,对吧?” 不知道是因为聊到潘明,罗浩的情绪开始失控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罗浩不像一开始那般那么温和了。 “既然是高丘跟你说的,那么高丘难道没跟你说,他跟钟褚有什么矛盾吗?” 程以盈又抬眼看了一眼高丘,“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高丘一年前就分手了。” 罗浩感慨道:“分手了好啊,幸亏你跟他早分手了,不然死的可能就是 你。”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感到自己有多幸运。 “分手之后,为了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我辞去了工作,开始全国各地旅游,直到前两天才回来,然后接着参加了昨晚的同学聚会,昨晚听他们旧事重提,我才知道,一年前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他们说潘明跟钟褚的矛盾很大,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们也没在钟褚家的厂子干过。” “所以就想问问你,这是不是真的?潘明跟钟褚有什么矛盾呢?” 程以盈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隐晦了,但没想到,罗浩瞬间就看出来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问一年前钟褚被杀的事是吧,如果是别的事,你想聊多久我都愿意陪你聊,哪怕不吃饭不睡觉,但如果是这件事,抱歉,你可以问其他人,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罗浩就挂断了电话。 第9章 黑料 程以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都懵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有了高丘的威胁警告,她也不敢乱动手机。 只是捧着个手机一脸疑惑地望着高丘。 “他怎么说挂就挂了?” “我没说错什么话吧?应该就没有说错啊!” 程以盈这才刚刚开始,没想到刚开始就结束了。 程以盈有些啼笑皆非! “罗浩根本不愿意聊,怎么办?你不是说罗浩会很乐意将潘明做过的事抖出来吗?这好像跟你说得有出入啊。” 高丘将手机从程以盈手里拿了过来。 他显然也有些懵,但很快,他回过神之后,立刻骂了两句脏话,“这只死老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他是舒服日子过得太多了。” 浩子跟耗子同音,所以高丘他们生气的时候,也会叫罗浩老鼠。 此时的高丘脸上只有愤怒,并没有担心。 程以盈很好奇,罗浩不配合,他的计划该如何进行下去? “你能怎么样?总不能去把他打一顿吧?” 高丘把玩着那台老人机,并没有立刻给罗浩打去电话,“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有,你有,大家都有。” “你知道那只死老鼠的秘密是什么吗?” 程以盈摇了摇头。 虽然她跟罗浩也很熟,但是她跟高丘更熟。高丘的秘密她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罗浩的秘密呢? 高丘“哼”了一声,道:“那只死老鼠去年结婚了,婚礼办得很豪华,我们这些老朋友,包括钟褚,他谁也没有请。” 程以盈瞬间觉得索然无味,“这也叫秘密?” 她不知道罗浩结婚了,但是肯定很多人知道。 高丘嗤笑了一声,“当然不是,不过他的这个秘密,跟他的婚姻有关。” “罗浩这个人,长得很强壮,他那种强壮,不是健身房吃蛋白粉吃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肌肉,他家条件很不好,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跟着爸妈一起干农活了。” “他那强壮的体魄,就是多年干农活练出来的。” “你说很多小女生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其实没说错,他换过很多女朋友,但是最爱的还是那个被潘明抢走的小女友。” “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友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即便绿了他,他还是爱她入魂。” “但是他去年结婚的对象,却不是那个小女友。” 程以盈听得有点乱,“他不是爱她入魂吗?为什么最后罗浩结婚的对象不是她呢?” 高丘道:“罗浩这死老鼠很幸运,被一个富婆看上了,富婆爱他爱得神魂颠倒,就跟罗浩喜欢那个小女友一样。” “那时候,两人重新在一起没多久,权衡利弊之后,罗浩最后跟小女友分手,最终选择了富婆。” “但其实,罗浩并没有真的跟小女友分手,他跟小女友其实一直都有联系,他跟富婆结婚,并不是因为爱她,只是看上了她的钱。” “罗浩给小女友租了一栋别墅,把她当金丝雀一样养着,小女友的吃喝住行,一切开销都由罗浩提供,而罗浩的钱,则来自富婆。” “罗浩租给小女友的别墅,在一个叫品一的别墅小区里,我有个客户也是那个别墅小区的,那天我登门拜访客户的时候,无意发现的。” 程以盈听得一愣一愣的,你爱着我,我却爱着他,这里面还夹杂着出轨、包养、小三等桥段,这也太狗血了吧? “你一会直接跟罗浩说,如果他不愿意配合,就把别墅的位置发给他的富婆老婆,告诉她死老鼠养小三的事。” “如果让他老婆知道,他在用她的钱包养小三,她不会放过他的。” “他那个富婆老婆,可不只是单单有钱那么简单而已。” 说完,高丘再次拨通了罗浩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他将手机递给程以盈。 程以盈生气道:“好端端的,刚刚为什么挂电话?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罗浩声音很是无奈,“我的姑奶奶啊,你也不看看你问的都是些什么,钟褚那件事,已经彻底过去了,杀人凶手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讨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过去的就让他彻底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去吧。” 程以盈这次有了底气,她态度很强硬,“如果我非要聊这件事呢?” 罗浩道:“那我还是那句话,你找别人吧。” 眼看着罗浩就要挂电话。 程以盈连忙道:“如果你老婆知道你用她的钱养小三。” 罗浩本来想挂电话的,但是听到这一句,瞬间急了,“程以盈,你在胡说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乱说,否则别怪我不念及同学的旧情。”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同学旧情?还有吗? 这说翻脸就翻脸。 程以盈是迫于无奈,但罗浩可不是。 “你在品一别墅小区租了一栋别墅,小三名叫梁瑶,是你当初让潘明帮你安排进后勤采购部的前女友,潘明为了报复你,挖了你的墙脚,就是挖的她,后来潘明甩了她之后,她又回到了你的身边,为了傍富婆,你与她分手,但是转身就把她发展成了地下情人。” “你也 别想这狡辩了,我有个朋友就住在品一别墅,我亲眼所见,还特意拍了两张照片,要不要我打印出来寄给你老婆啊?” 罗浩本来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的,大不了别墅不租了,让梁瑶马上换地方,这样就算程以盈告诉他老婆,没有实质性证据,他也不怕。 但是听程以盈说偷拍了照片,他瞬间怂了。 他老婆可以不信程以盈的一面之词,但是当照片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不可能不信。 “别,别寄,程大美女哎,你就是我的姑奶奶,我的亲妈,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肯愿意帮我保守秘密。” 偷拍照片这个桥段,是程以盈临时加的,她觉得这样更能威胁人,事实证明,她加对了。 程以盈骂了一声,“我说你这耳朵是不是进水了?我什么时候问你要钱了?问你要钱那不成了敲诈勒索了?我是守法公民,犯法的事情我不会做。” “我就是想问你一些事,一些关于潘明的事。” 不要钱,只是问一些事,罗浩那是求之不得。 “说,我什么都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10章 矛盾 罗浩之所以挂程以盈电话,是因为他不想掺和进一件已经彻底过去的事情。 这像一把无形的枷锁。 现在这把“枷锁”被打开了,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更何况,程以盈问的并不是有关自己跟钟褚的事,而是自己的死对头潘明,他就更没有负担了。 直到此时,剧情才真正开始按照高丘预想的走。 程以盈也不含糊了,直接问道:“潘明跟钟褚的矛盾,多吗?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是什么?” “我只知道潘明负责后勤跟采购,他家的所有生活用品,都是从厂里拿回去的,大到空调洗衣机,小到扫把洗衣粉一次性杯子,家里的这些日常开销,他没花过一分钱。” “而且还做了不少假账,比如说买菜,实际上花了一百,但是他却让商家给他开了一百五的收据,他这个后勤采购部经理,可没少捞油水。” “原本厂里效益好,钟褚睁只眼闭只眼,不计较这些,毕竟他请我们去一趟酒吧,哪次不是花个十万八万的。” “厂里效益变差之后,之后的事你也懂了,三天两头因为效益的问题吵架,有一次,潘明跟钟褚吵得很厉害,钟褚把他捞油水的事给抖了出来,还扬言送他进监狱,这件事你知道吗?这是他跟钟褚最大的矛盾吗?” 矛盾的大小,与是否有杀人动机是有直接关系的。 比如说,两人因为一件小事情吵架,没人会因为一个芝麻绿豆大的的矛盾去杀人。 但如果是夺妻之恨,杀父之仇这样的仇恨,这样的矛盾就很容易会衍变成杀人动机。 钟褚扬言把罗浩送进监狱,这矛盾可大可小。 如果罗浩很在意自己的后代培养,那这对于他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因为罗浩如果真的坐牢了,那么势必会因此留下案底,他的后代,百分百与体制无缘了。 程以盈有个高中同学非常优秀,成绩在班上从来没有跌下过第二名。 她的梦想是想当一个火箭兵,研究发射向太空的火箭。 但是最后因为她父亲的问题,政审没过关,最终没被录上,彻底与梦想失之交臂了。 他父亲年轻时候跟人打架,虽然赢了,把人打进了医院,但是也把自己打进了监狱,因此留下了案底,给自己永远打上了烙印。 如果罗浩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后代,后代能否进体制,他一点也不在乎,那坐牢对他来说,就不算什么深仇大恨了。 程以盈觉得,罗浩属于后者这种可能性大一些,因为那时候,他还没结婚,更没有孩子,应该想的不是那么长远。 而且高丘自己也不确定这算不算是罗浩的杀人动机,他只是觉得,钟褚送罗浩进监狱这件事,比他跟钟褚吵架这件事相比,更加严重,罗浩比他更具备杀人动机。 在高丘给程以盈交代的任务里,也着重提到了,钟褚跟潘明的矛盾。 所以程以盈才会问那么详细。 罗浩沉默了一会,问道:“程大美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钟褚不是高丘杀的?你是在怀疑潘明…” 程以盈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立马打断了罗浩的话,“浩子,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我什么,不然,我就把照片寄给你老婆,我不是在威胁你,寄两张照片而已,十几块钱,甚至不需要我出门,快递员上门取件,一点也不难,我真的做得出来。” 罗浩这么怀疑,很正常,但是对于程以盈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罗浩这家伙太能猜了,万一一会他推理出高丘就在程以盈身边呢? 高丘说过,他要是看不到一丁点希望了,他就会让程以盈死烂在这里。 她必须把罗浩的“胡思乱想”扼杀在摇篮中。 罗浩心里可以往那个方向想,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罗浩叹了一口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吧,不问就不问吧,反正凶手是高丘还是潘明,对我而言,都没什么区别,因为我都恨他们。” 程以盈抬眼看了高丘一眼,只见他眉头紧锁,死死盯着程以盈手上的手机,不知道此时正在想些什么。 他跟程以盈说了罗浩、潘明、于婧梦三人之间的矛盾,但是却没有说他跟他们三人之间的矛盾。 从罗浩的话来看,高丘跟罗浩也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是他为什么不跟程以盈说呢?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罗浩“嗯”了一声,“钟褚跟潘明之间,有很多的矛盾,但最大的,不是你说的那个。” “潘明确实从厂里拿了很多的生活用品补贴家用,也捞了不少油水,但是这些油水也不过是钟褚少买两件游戏装备的事,就算报警,搜集证据,起诉赢了,潘明也坐不了几天牢,积极赔偿,甚至不用坐牢。” “而搜集证据,不一定能搜集完整,潘明肯定会阻挠,就算找到了完整的证据,起诉,一审赢了之后,潘明保不准要上诉,上诉又要等一段时间,这一套流程下来,没有一年半载,也差不多,这么麻烦,钟褚是不会做的,他那也就是气话而已。” “他…” 就在程以盈听得入神的时候,罗浩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以盈抬起头,便看到高丘将手机抢了过去,同时挂断了电话。 程以盈一脸疑惑的看着高丘,“怎么了?” “你该不会想说罗浩说的是假的吧?可是他跟潘明有仇,没道理帮他说话!” 程以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罗浩说钟褚根本不可能会把潘明送去监狱。他也没打算这么做,这也就是说,高丘认为的杀人动机,根本就不成立。 高丘的脸色有些不好,他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以盈摇了摇头,“没觉得,我倒是觉得你挺不对劲的。” 第11章 声音 高丘很不满意程以盈的回答,脸色瞬间黑了。“我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程以盈更不满,不过她没像高丘一样表现出来,因为她不敢。 作为一个最窝囊的人质,她得照顾绑匪的情绪,不能奚落他,不能言语刺激他。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程以盈环顾四周,“我其实一直觉得很神奇,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信号,能打得出电话,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时刻担心着,打着打着,会不会因为信号问题中断了。” “我们给罗浩打个电话不容易,断断续续地通话,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你刚刚没听出来吗?他已经开始好奇我问的那些问题的目的了。” “现在谁不知道你从精神病医院逃跑的事?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出名,但凡这个手机能上网,我绝对会让你上网查查看。” 程以盈不是危言耸听,高丘从精神病院逃跑的事,全网都在讨论,虽然事发至今,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热度依旧居高不下。 大家对高丘从精神病医院逃跑之后会去哪里?会做什么等一系列问题相当感兴趣。 这个热度不到高丘被重新抓回精神病医院那一刻,是不会结束的。 程以盈除了自己的安全,什么都不在乎。 她现在比高丘还要害怕罗浩报警。 高丘说过,他一旦觉得自己没希望了,自己会死得很难看。 程以盈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高丘身上。 程以盈有恐惧的东西,他也有。 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如噩梦般的精神病医院。 一想到那个地方,高丘就浑身难受。 “我…可是我…真的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在安全问题上,两人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 程以盈见高丘如此慎重,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她轻声问道:“那你好好想想,究竟是哪里觉得不对劲?” 反正她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罗浩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罗浩,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特别深受女性喜爱,身边从不缺乏漂亮的女孩。 漂亮的女孩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上了年纪的妇女,更对他没什么抵抗力,所以他被富婆看上,最后跟富婆结婚,程以盈一点也不意外。 大学期间,罗浩生活很节俭,毕业之后,跟钟褚过上了吃香喝辣的生活。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过惯了奢侈的生活,罗浩又怎么会轻易回归到节俭的生活呢? 恰逢那时候,家具厂濒临倒闭边缘,罗浩重新找个能让他过上奢侈生活的金主,太正常不过了。 她唯一理解不了的就是他对那个给她戴绿帽的小女友的态度,不仅在事后两人重新在一起了,还冒着被富婆事后清算的风险包养她。 但是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高丘想了好一会,终于出声了,“是声音,罗浩的声音,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即便说出来了,高丘脸上的表情也并未舒缓太多。 他给程以盈的感觉就像是,憋了好长时间的一泡屎,终于拉出来了,但是他看起来也没有多轻松。 程以盈道:“声音?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是有一些嘶哑的感觉,但是这不正常吗?人的声音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固定在一个频率上的。” “感冒会影响一个人的声音,喉咙发炎,也会影响一个人的声音,长时间不喝水,口干舌燥,受伤,晚上休息不好,都会引起一个人的声音变化啊。” “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声音而已?” 高丘不说话了,但他依旧眉头紧锁。 程以盈朝高丘伸出了手,“这多简单啊,问他怎么回事不就行了,你再打给他。” 高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听从程以盈的建议。 他再次拨打了罗浩的电话。 程以盈还没说话,罗浩率先出声了,“哎,怎么回事啊,突然就挂电话了。” 程以盈随后撒了个谎,“刚刚有点急事,哎,浩子,你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罗浩“咳嗽”了两声,道:“是吗?我都没注意,可能是这两天烧烤吃多了,我是说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一会回去,得喝点板蓝根才行。” 罗浩说话期间,程以盈一直是看着高丘的。 跟程以盈猜的没差多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是直到亲自听罗浩说出来的时候,他那紧锁的眉头才开始舒展开来。 程以盈收回视线,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这疑神疑鬼的,搞得程以盈的精神都紧绷了。 “还是得多注意身体,身体是万物之本。” 礼貌了两句之后,程以盈继续刚刚的话题。 “咱们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说钟褚跟潘明有一个很大的矛盾,那是什么?” 罗浩连“哦”了一声,“这事,应该也没几个人知道,高丘应该也不知道。” 程以盈又抬眼看了高丘一眼,但是高丘一点反应也没有。 程以盈将视线重新放在那台老人机上,好奇地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你觉得高丘也 不知道呢?” 罗浩道:“因为你不知道啊,你知道你就不会问我了,是吧,如果高丘知道,他会不跟你说吗?你可是他女朋友,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俩还没分手呢。” 程以盈想说,高丘没跟她说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最终也没敢说出口。 她敷衍回了一句,“那倒也是。” 高丘确实也不知道,他如果知道钟褚跟潘明有更大的矛盾,就不会说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是钟褚想把潘明送监狱去, 罗浩接着道:“这个矛盾,跟潘明的原生家庭有关,有关潘明的原生家庭,你知道多少呢?” 因为高丘的原因,其实程以盈跟罗浩他们几个人的关系很难界定。 熟吗?很熟,但要说熟吧,也不算非常熟。 大学四年,程以盈跟他们几乎没交集,甚至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 程以盈爱看书爱逛街,他们爱打游戏,双方几乎是两个圈子的人。 自从跟高丘在一起之后,她才“被迫”重新认识他们,双方才开始逐渐熟悉,但是熟悉,也只是浮于表面的熟悉。 比如说坐在一起吃饭,也能聊起来,也有共同话题,聊大学,聊同学。 更深层次一点,比如家庭,过往经历,恋爱观,婚姻观,这种就没有深入了解过了。 “了解得不多,我只知道潘明是单亲家庭长大的。” 第12章 借钱 “阿旺,这边,过来歇会,爸爸给你喝点水,来,喝水,不然一会中暑了…” 罗浩还在遛狗,可能走累了,找了个阴凉的地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呼唤自己的孩子。 这也是程以盈最受不了他的地方,明明是一条狗,非要以父子相称。 程以盈没催他,罗浩是完全有可能会为了他养的这只宝贝狗发疯的。 等他喂完狗之后,他才慢悠悠道:“六岁之前,除了钟褚,潘明的生活比我们所有人过得都要好。” “他爸爸也是开公司的,虽然没有钟褚家的家具厂那么大,但是也算一个富二代了,只不过潘明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他六岁那年,他爸妈离婚了。” “潘明的妈妈长得很漂亮,凭借美貌,她嫁给了一个有钱人,虽然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但是这样的婚姻,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潘明的爸爸有钱有能力,潘明的妈妈有美貌,金钱与能力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逝,但是美貌却会。” “年轻时,她至少还有美貌,但是当她不再年轻了,连美貌也没了她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所以,潘明的爸爸出轨了。” “我其实挺理解潘明的爸爸的,因为他当初看上潘明的妈妈,就只是因为她漂亮而已。” “潘明妈妈人老珠黄了,又拿什么去吸引他呢?所以出轨,也是迟早的事。” “潘明妈妈在知道自己的老公出轨之后,跟自己老公提了离婚。” “潘明他爸本来不想跟他妈离婚的,倒也不是因为还爱着他妈,主要是想给潘明一个完整的童年。” “但是潘明他妈态度很坚决,这婚,非离不可,因为他妈无法容忍婚姻里的背叛。” “为了离婚,潘明他妈除了潘明,什么都没要。” “呵,这个傻女人…” 程以盈听到这,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潘明算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除了聊得来的人,他几乎不说话,像个闷葫芦一样。 造成他这样的性格,跟他的童年肯定有脱不开的关系。 罗浩的其他观点,程以盈不认同,但是有一点,她觉得罗浩说得确实没错。 他妈妈确实傻,老公出轨,自己净身出户? 罗浩继续道:“自打那以后,潘明开始跟着她妈生活,但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过去,在潘家,她不需要工作,就能过上优渥的生活,她从来没有担心过柴米油盐的问题,她关心的只是今天吃的肉,新不新鲜,是不是隔夜肉,从来没有为金钱烦恼过。” “直到她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要花钱,那也要花钱,哪哪都要花钱。” “一开始,潘明的爸爸还会给潘明抚养费,但是没多久,他重新组建家庭之后,这笔抚养费也断了。” “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六岁的男孩子,既要打工赚钱,又要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有多难。” “为了潘明,她没有再嫁。”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潘明。” “当然,跟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潘明的世界里,也只有他妈妈。” “前两年,他妈妈查出了肝癌,晚期。” 程以盈感到很震惊,因为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前两年他们还经常一起吃喝玩乐,潘明并没有表现得很异常。 她抬眼看高丘,高丘也是有些惊讶,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罗浩就好像知道程以盈心里想什么一样,接着说道:“这件事,你们应该都不知道,潘明这家伙,完美继承了他妈妈的倔强基因。” “她妈妈如果当初没那么倔,睁只眼闭只眼,他的生活肯定不是这个样子,哪怕离婚了,分点家产,那也会不一样,就算净身出户,那抚养费也是该要的吧,但是人家偏不开这个口。” “说好听点,那是倔强,说得不好听的,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潘明怕我们知道之后,用可怜的目光看待他,他不喜欢那种可怜的目光,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是在这种可怜目光中长大的,他受够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他们没看出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程以盈好奇道:“那为什么,你会知道呢?” 罗浩苦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他挖过我墙角?” 程以盈恍然大悟,“是你那小女友告诉你的?” 罗浩“嗯”了一声,“一个人心里藏的事是有限度的,到了极限,必须要说出来,不说出来,迟早出事。” “所以,当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出现的时候,是个人都会把握住这个机会。” “他把什么都跟我那小女友说了,后来,我那小女友又把那些事告诉了我。” “肝癌晚期,其实大家都知道,没治了,再治下去,最后也是人财两空。” “潘明当然也知道这点,但是让他就这么放弃,他也做不到,因为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他选择了治疗,为此,他不仅花光了全家的积蓄,还欠了很多钱。” “他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最后实在借不到了, 只能把目光放在了钟褚身上。” “他找钟褚借钱其实没错,错在时机不对。” “那时候,家具厂已经负债累累,而且他借的也不是小数目,钟褚哪里还有钱借给他呢?” “钟褚不仅没钱了,那会心情也很差。” “他非但没有借钱给潘明,还将他臭骂了一顿,骂他没脑子,骂他不会理财,这么多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从工厂拿,居然一点存款也没有。” “潘明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啊,这些年,他怎么会没一点存款呢?只是都用来给他妈妈治病了而已。” “但是他就是倔,到了这节骨眼上,依旧不愿意说。” “潘明其实也挺郁闷的,借钱没借到,还被臭骂了一顿,换做平常,他或许不在意,但是因为他妈妈的病,他也正烦闷呢,于是跟钟褚大吵了一架。” 程以盈疑道:“这就是潘明跟钟褚最大的矛盾?” 罗浩苦笑,“怎么可能?吵架而已,我们这几个,谁没跟钟褚吵过架?” “潘明跟钟褚最大的矛盾,跟吵架无关。跟他借钱这件事有关。” 第13章 念想 借钱?” 这让程以盈有些意外。 “因为借钱不到,恼羞成怒?” 罗浩没有回答程以盈,继续说道:“那天争吵之后没两天,潘明的妈妈就去世了,他请了几天假,也没说什么原因。” “其实那时候,我们几个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如果还像以前一样,潘明或许会说的吧,至少那时候,我们还是好朋友。” 话虽如此,但是罗浩的语气里,一点遗憾之意也没有。 “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当然,也包括钟褚。” “潘明返岗那一天,钟褚心里烦闷到了极点,于是请我们去了酒吧。” “你是了解钟褚的,只有两种情况他会请我们去酒吧玩,开心的时候,还有不开心的时候。” “因为他的理念是,开心的时候,要更开心,不开心的时候,要想办法开心。” “那晚,你们去了,潘明也去了。” “但是你们肯定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程以盈努力回想,其实从前年开始,钟褚请他们去酒吧的次数已经没那么多了,因为没钱了。 在这为数不多的几次酒吧行里,她愣是没想到发生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甚至连吵架都没有。 “那晚,发生了什么?” 罗浩道:“喝酒喝到一半,潘明去了一趟厕所,没一会儿,因为喝多了,钟褚也去了厕所,我最后也跟着去了,倒不是想上厕所,而是因为接了一个电话,酒吧太吵了,厕所安静些。” 难怪程以盈不知道呢,原来那是一件发生在厕所的事。 “酒吧厕所虽然安静一些,但是那家酒吧的信号很差,我刚走到厕所,瞬间没信号了。” “本着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便撒泡尿再走的想法,我也进了厕所方便。” “就在那时候,我听到了钟褚跟潘明的争吵。” “潘明将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放在洗手台上,钟褚在洗脸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潘明放在洗手池的玉佩,玉佩本来就是一种很易碎的东西,从洗手台上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哪里还能健全。” “玉佩碎成了两半。” “这件事其实责任在钟褚,但是还没等钟褚说话,潘明瞬间就暴走了,对着钟褚就是一顿狂骂,骂他不长眼,骂得非常难听。” “那一顿狂骂,直接把钟褚给骂懵了,因为自从跟了钟褚之后,从来都是他骂我们的份,我们靠着他吃饭,拍他马屁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敢骂他呢?” “而且还骂得那么狠毒。” “钟褚本来那晚心情就不好,他一开始确实想道歉来着,但是潘明的反应,让他那一丝歉意荡然无存。” “他开始反击,说不就是一个玉佩吗?能值几个钱?大不了赔给他,至于骂得那么难听吗?” “潘明更激动了,他说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金钱衡量,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解决的,这个玉佩对他来说,就是个无价之宝,因为那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礼物,钟褚想赔?他赔得起吗?” “其实到这里,站在双方角度上,我都挺理解他们的。” “钟褚碰坏了潘明的东西,该赔,这是没错的,他也打算赔,潘明说钟褚赔不起,那也没错,因为玉佩有价,念想无价,那确实是潘明妈妈去世之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那玉佩,是他妈妈戴了一辈子的东西,他妈妈不在了,睹物思人,可以通过玉佩怀念他妈妈。” “但是偏偏,画风到这里就变了。” “钟褚联想到了几天前潘明找他借钱的事,而那玉佩,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玉佩,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潘明却说它是什么无价之宝,那不是扯淡吗?” “他就觉得,潘明借钱不成,恼羞成怒,故意找了个玉佩来没事找事,谁没事洗脸会在洗脸的时候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呢?而且那玉佩,他从来没有看到潘明戴过,肯定是来故意讹他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钟褚假装服软了,要给潘明赔钱,他问潘明,想要多少钱,潘明不说话了。” “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潘明刚刚才说了,玉佩对他来说就是个无价之宝,现在钟褚问他多少钱,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他看出来了,好像钟褚真的打算要赔。” “潘明不说话,钟褚就开始报价,说赔一万,潘明不表态,他就加到两万,潘明还是没反应,他就继续加,一直加到十五万,潘明还是一句话不说,钟褚不加了,他说这是他的赔偿极限了,如果潘明同意,他就将玉佩拿走了,回去之后就给他转钱,如果潘明还是不同意,那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打官司他也不介意。” “潘明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随着赔偿价格越来越高,他最后还是心动了,玉佩虽然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但是也并不是真的是无价之宝,何况他为了给他妈妈治病,还欠了一屁股债,想必他妈妈在天之灵,知道她留下的这枚玉佩能换十五万,也是会同意的吧。” “所以在潘明拿走那碎成两半的玉佩的时候,潘明没有反对,他默认了。” “潘明的气在那一瞬间倒是消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钟褚的怒火在这 一刻彻底被点燃了。” “此时的潘明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钟褚会提十五万赔偿,为什么不是十六万,也不是十四万,偏偏是十五万呢?” 听到这,程以盈忍不住打断罗浩,“那总得说一个数吧,如果钟褚打算赔十四万呢?你是不是又要问问什么是十四万而不是十五万或者十六万呢?” 罗浩否定道:“不,这完全不一样!十五万对于潘明来说,就是一个很特殊的数字,因为在不久前,他找钟褚借钱,借的就是十五万。” “钟褚故意用十五万来试探他,发现在说到要赔十五万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显地变了。” “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潘明就是来讹他的,用一个廉价的玉佩,一个拙劣的手法,就想讹走他十五万。” “怒火中烧的钟褚,将玉佩拿过来之后,转身就将玉佩扔进了抽水马桶里,并且按了抽水马桶的抽水键,潘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玉佩就被抽水马桶抽走了。” 第14章 充电 程以盈忍不住发出一声“嘶”的声音,有点不敢相信,“真冲走了?” 罗浩道:“真冲走了,那玉佩本身就不大,抽水马桶抽走,就是那么一两秒的事,把抽水马桶砸了都没用,玉佩很快就能顺着水管冲到地下的化粪池。” “其实潘明确实也有点冤,因为他正好缺十五万,不然也不会借十五万了,钟褚说要赔十五万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确实变了,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但是他真的没想讹钟褚,玉佩被钟褚碰掉,确实是个意外。” “将玉佩抽走之后,钟褚仍不解气,他骂潘明白眼狼,忘恩负义,这几年吃他的用他的穿他的,结果到头来,还要讹他,他直言自己不会赔给他一毛钱,一个破玉佩还想要十五万,潘明怎么不去抢啊,真把他当白痴了?有本事就去告他,告赢了,法律要他赔一个亿,他倾家荡产都赔。” “潘明当然不会去告钟褚,厕所也没有监控,玉佩也被钟褚冲走了,这怎么告呢?就算真告了,告赢了,也赔不了多少钱,因为玉佩本身确实不值几个钱,值钱的是玉佩背后的意义,但是法律不会承认这种。” “妈妈给他留的唯一念想,就这么没了,所谓的赔偿,也没有拿到,还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如果你是潘明,你会愤怒吗?会原谅钟褚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潘明跟钟褚闹过不少矛盾,我觉得,这就是他们闹过的,最大的矛盾。” 说到这,程以盈手上的手机忽然发出了两声“嘟嘟”的警告声,她看向手机屏幕,发现手机屏幕在此时亮起了感叹号。 这是手机要没电的信号。 再看一眼电池,确实红了。 程以盈朝高丘指了指手机屏幕,他显然也注意到了。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从口型看,他说的应该是“先挂电话!” 程以盈道:“浩子,我现在有点急事,一会再跟你联系。” 罗浩“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屏幕顿时一黑,瞬间关机了。 程以盈将手机还给高丘,埋怨道:“这什么破手机,才用了一会,就没电了,你能不能换个好点的手机。” 高丘“哼”了一声,道:“你当你是旅游度假呢,还挑上了,有个老人机已经算不错了。” 程以盈扯了扯嘴角,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有机会,还是要试一试。 万一高丘真的换一个能上网的呢? 能上网对她来说,又多了一丝逃生希望。 但是高丘不知道是弄不来,还是为了安全,丝毫不给程以盈机会。 见高丘拿了手机依旧坐在原地不动,她好奇道:“你还坐在这干什么?不去给手机充电?” 高丘还是没动,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变了,他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你听出来了吗?” 程以盈一脸茫然,“听出来什么?” 高丘激动道:“钟褚把潘明他妈妈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打碎扔进了马桶里,潘明绝对对钟褚恨之入骨。” “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吗?” 程以盈似懂非懂,她摇了摇头。 高丘道:“因为潘明跟一般人不一样,潘明从小跟他妈妈相依为命,他对他妈妈的感情,绝对比一般人对妈妈的感情还要深,因为别人至少还要分一半感情给爸爸,但是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他对他的爸爸,只有恨,没有爱。” “那玉佩,还是他妈妈戴了一辈子的东西,给她留的唯一念想,本来他妈妈留给他的东西就已经够珍贵的了,还是唯一的,那就越发弥足珍贵了。” “而且,不是全部啊,很多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特别是像在潘明家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缺陷,你跟潘明也算熟悉,你应该也能感受得出来。” “所以,综合这些因素,潘明肯定会很恨钟褚,为这件事,对钟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杀机,一点也不奇怪。” 程以盈没说话。 但是她知道高丘心里想什么。 在他看来,潘明跟钟褚的矛盾越大,潘明越恨钟褚,就越有杀人动机。他人对钟褚的杀人动机越充分,似乎他的嫌疑就会越少一分。 如果把程以盈放在潘明那个位置,她肯定也会生气,也许极端一点,确实想杀了钟褚的心都有了。 但是如果凶手是潘明,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动手呢? “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要泼你冷水,现在说这些,是不是还太早了些?” “你我都知道,潘明跟钟褚,事后并没有很过火的冲突。” “当然,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他们这个矛盾很大,但是有没有可能,事后两人和解了呢?和解也不是不可能,这个矛盾的关键地方,其实就在不知情。” “如果钟褚知道潘明的妈妈去世了,知道那玉佩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还会那样对潘明吗?” 高丘脸瞬间黑了,他反驳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如果不是这死老鼠说,我还不知道潘明妈妈已经去世了,钟褚如果知道,那我肯定也会知道。” 程以盈摊了摊手,道:“在这里讨论没有任何意义,给手机 充上电,继续给罗浩打电话才是关键,他知道的,比我们多得要多。” 高丘脸上又重新浮现了笑容,他站起来,激动道:“对,一会你一定要问清楚,钟褚被杀那晚,潘明在干什么,他既然有杀人动机,那晚,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程以盈嘴唇动了动,高丘如此笃定,她不敢再泼他冷水,敷衍回了两个字,“好的!” 高丘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兴冲冲拿着手机充电去了。 听着高丘脚步远去的声音,程以盈坐着没动。 她的视线放在了门后的锁上。 趁着高丘去给手机充电这段时间,她得做点什么才行。 第15章 问题 上秦哲车子的时候,程以盈带了一个挎包,挎包里装有手机纸巾口红等常用的小物件,除了包里的这些东西,还有牛仔裤的口袋里放了一包绿箭口香糖。 但是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包不见了,甚至连口袋的绿箭口香糖也不见了。 搜遍全身,程以盈发现身上唯一有可能派得上用场的,有且只有头上用来固定头发的钗子了。 那是一根仿古钗子,大约长八厘米,顶部是装饰物,尾部尖锐,如一根长针。 那是程以盈在旅游的时候在古城买的,不细看,很难发现这钗子居然这么长,因为插进头发里,只露了顶部,跟个普通装饰品差不多。 程以盈觉得,可能是这个原因,让钗子躲过了搜查。 这钗子,这长度,这尖锐程度,倒是可以用来偷袭。 但是杀人,程以盈不敢。 这东西,只要出手,必须一击毙命,不然,惨的就是程以盈了。 她不敢想象高丘被她扎了一针随后恼羞成怒的样子。 程以盈将钗子取下来,走向了房门后。 拿来偷袭不现实,但钗子尾部细小如针,倒是可以尝试用来开锁。 程以盈不会,但是她看很多电视电影都有用一根针开锁的桥段。 虽然电视电影有很多夸张成分,但是用一根针开锁在现实中,一点也不夸张。 很多精通开锁的人,都能办到。 程以盈不精通,甚至一窍不通。 但是有一根钗子在手,有大把时间尝试,这就是她的希望。 程以盈走到门后,将钗子尾部插进了锁孔里,开始尝试在里面转动。 虽然用针开锁的原理是什么,锁里面的构造如何,她统统不知道,但是她还是静下心来,钻心地开锁。 她还没开始多久,便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她连忙将钗子从锁孔里拔出来,然后迅速盘好头发,将钗子插进头发里,将头发固定住。 这钗子,是她逃跑的唯一希望,她绝对不能让高丘再拿走了。 程以盈刚刚在那张单人床坐下,开门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手机充电那么快吗?这么快就充好了?” 见到高丘,程以盈出声询问。 她还以为高丘至少要等手机充满电才来呢。 那老人机充满电,至少也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高丘关好门,转身将一个红色的袋子拿到程以盈面前,他将红色袋子递给程以盈。 “哪有那么快,又不是快充,快充最快也有二十分钟。” “我拿了点吃的喝的给你,先吃点东西吧。” 程以盈接过袋子,发现里面装了一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还有一包那种单个装的大面包。 程以盈本来还没觉得有多饿的,但是看到吃的,肚子瞬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撕开面包包装袋,拧开矿泉水瓶,一口面包一口水吃了起来。 在这种地方,这样的环境,她不会客气,也不会矫情。 因为她要保存体力,随时为逃跑做准备。 面包不好吃,有点硬,没什么味道,干干的,硬硬的,不配水,恐怕很难以下咽。 不过这不是程以盈最不满意的地方,她不满的是,为什么只有一个面包? “从昨晚到现在,我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聚会上倒是有不少好吃的,但是听他们八卦都听饱了,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猪,你就不能给我多拿点吃的吗?这一个面包才多少钱啊?” 听着程以盈的抱怨,高丘有些惭愧,他叹气道:“条件艰苦,你先忍着点吧,等我证明自己清白恢复自由身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我倾家荡产都给你弄来。” 程以盈想笑,又在画饼,她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姑娘了,老板画的饼不知道吃了多少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是真的饿。” 为了证明自己没吃饱,那一个面包,程以盈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高丘站着没动,“抱歉,我们没有很多的食物,我没法保证你每天都能吃饱,只能保证你有的吃,饿不死。” 程以盈脸色瞬间不好了,她拎着那个面包袋子,“没有更多的食物?那你不要告诉我,我每餐都只能吃这些又干又硬的面包。” 高丘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想给你吃好点的,但是你知道,我不能露面,有这些吃的喝的,其实已经算不错了。”'');(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程以盈道:“秦哲呢?为什么不找他帮忙?我人都让他给你弄来了,再弄点吃的,很难吗?” 高丘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程以盈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 虽然看似是在责怪,其实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现在这个地方,只有高丘还有她。 高丘之前有帮手,但是现在,也许像他说的,为了安全起见,这个地方,有且只有他知道。 不然,不可能他没有一件换洗的衣服,更不可能只能吃这些能保存很长时间的袋装面包。 这个信息对于程以盈来说很重要。 只要有机会逃跑,只要避开高丘就可以拼命地逃了。 但是说着说着,她又觉得自己很可怜,被绑架囚禁已经很惨了,连顿饱饭都吃不到,那古代死刑犯行刑前,还有好吃好喝的招待呢。 所以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我不管,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吃不饱,我就没力气,没力气,我大脑就转不过来,怎么帮你跟罗浩他们斗智斗勇。” “你弄得来也得弄,弄不来也得弄,再不济,你去抓几只老鼠,把它们扒皮抽筋了烤了也成,这种环境,老鼠肯定不少吧,我刚刚就见了不少五只。” “我知道了!” 高丘低着个头。 程以盈不知道他说的“知道了”是指哪一个,去弄吃的,还是抓老鼠。 她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一点,因为后者,基本不可能。 高丘最害怕的生物,就是老鼠。 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怕老鼠,但是,这是真的! 程以盈在这件事上,也不好把高丘逼得太紧,她倒是希望高丘出去给她买吃的,最好在找吃的时候被抓。 “吃的送到了,手机也没充好电,那你还不走,还在这干嘛?” 高丘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程以盈面前坐了下来。 “不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吧。” 程以盈能拒绝吗?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行啊,聊什么?” 高丘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希望你能真诚回答我。” 第16章 噩梦 “你如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逃跑?” 高丘话音刚落,程以盈瞬间想爆粗。 看着高丘那张油腻的脏脸,她真的很想把他狠狠踩在脚下,然后跳起来,狠狠跺上几脚。 他眼里满是深情,她还以为,他想问对他还有没有爱之类的问题呢。 结果,居然是问这个。 程以盈该怎么回答?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还是从来没想过逃跑? 这跟把人砍了一刀,然后跑过来问人家疼不疼有什么区别?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升腾起来的怒火压了下去。 “你觉得呢?” 高丘道:“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因为你不可能逃得掉。” 高丘指了指头顶上的天花板,又踩了两下脚下的地板,“天花板你别想了,就算我拿梯子给你,你掀开整个天花板,看到的,也不够一条碗口大通道,挖洞?更不现实,因为我每天都会来,挖出来的土,你能藏去哪里呢?” 随后高丘又指了指那扇大铁门。 “那扇门,炸药都炸不开,你就更别打它的主意了。” 这些其实不用高丘说,程以盈又不傻,她能不知道吗? “既然你肯定我逃不掉,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我有没有逃跑的想法,还重要吗?” 高丘笑了,“当然重要,我怕你还对此抱有幻想,尝试了,但最后发现又逃不出去,到头来,只会伤了自己。” “如果真伤了自己,你只能白白忍受这些伤痛,我没有药的,我生病,我也是硬抗过去的。” “所以,最好不要有逃跑的想法,它除了会给你带来痛苦,帮不了你离开这里。” “你想要离开这里,只有一种可能,帮我证明清白。” 换做以前,程以盈会反驳,但是现在,她只会点头说“好!” 她不再是以前的程以盈。 但是高丘似乎没变,还想通过这种话术pua她? 跟他在一起,他可没少pua她,程以盈的恋爱脑,跟高丘擅长的pua术也脱不开干系。 “我帮你,但是你要说话算数,帮你证明清白之后,你就让我离开。” 程以盈装作一副很乖巧的样子,这让高丘很满意。 “那是自然,我高丘说话,什么时候没算数过?” 这句话之后,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高丘问道:“说好的聊天,总不能我一个人说吧,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程以盈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一口水下肚,她觉得从嘴巴到喉咙再到胃里,全都是让人作呕的霉味。 那不是水的味道,而是空气的味道。 程以盈忍住恶心,“有啊,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高丘道:“闲聊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所顾忌。” 程以盈张了张嘴,随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她摇了摇头,随后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吧,免得你一会生气。” 高丘直起了腰杆,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你不说我才要生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程以盈道:“其实,我觉得,通过这种方式,一个电话就想推翻一个尘埃落定的凶杀案,很难很难。” 高丘刚刚挺直的腰杆瞬间就软了下来。但这是他非要程以盈说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只是没想到,程以盈想聊这个。 他原本以为,她会聊点轻松点的。 “是很难,但是难,我就不做了吗?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很多人会面对各种各样的难题,难道难,他们就会放弃吗?” 程以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其实换个活法,是不是也行呢?” 高丘眼睛一亮,“换个什么样的活法?” 程以盈道:“其实在精神病医院,也没那么差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像其他的精神病患者,你只有在发病的时候,才会失控,你自己也说了,这二十多年,总共也就发了三次病。” “你总说精神病医院不是人呆的地方,真的有那么夸张吗?你几乎是一个正常人。” “精神病医院的医生跟护士,不也都是正常人吗?他们也长年累月待在精神病医院啊,有什么问题吗?” 高丘眼里的光迅速褪去,瞬间变得死气沉沉,声音也变得低沉。 “首先,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必要替别人受罚,这对我不公平,对钟褚也不公平,因为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其次,我说的精神病医院不是人呆的地方,并没有一点夸大的说法,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那里都经历了什么,这一年,我生不如死。” “你认知中的精神病医院,跟关押我的精神病医院,那完全是两个地方。” “一般的精神病医院,确实没那么恐怖,因为里面的病患,都是一些轻度精神病患者,你没有见过真正的精神病,他们跟真正的精神病比起来,简直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程以盈其实一直觉得有一点很怪,逻辑上总感觉说不通。 高丘一边强调自己在精神病医 院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都在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 而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又能证明他现在做的一切,是经过长时间谋划过的。 他是如何在经历着精神病医院难以想象的生活的同时,谋划逃跑以及逃跑之后的一系列计划呢? 理论上来说,这其实是无法同时进行的。 就像吃了安眠药还要熬夜一样,吃安眠药还能熬夜吗?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往往都做不到,困意袭来,你就算不睡觉,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程以盈很好奇,他在精神病医院,都经历了什么。 “那既然聊到这,你能说说你在精神病医院都经历了什么吗?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回到那个精神病医院呢?” 第17章 胆子 见高丘游移不定,不太想说的样子。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我就说嘛,这天聊不起来,能聊的不想聊,想聊的,又开不了口。” 她虽然是自言自语,但是这房间空间就那么大。 高丘自然也听到了。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道:“行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 “其实我不想说,不是因为我不愿意回想,我是怕你晚上做噩梦,你的胆子一向都挺小。” 程以盈的胆子,确实挺小的。 自己一个人不敢看恐怖片。 但是她现在更好奇。高丘在精神病医院的生活,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难道比恐怖片还恐怖? 好奇心会害死猫,但是在某一程度上,也能给人壮胆。 “没事,是我要你说的,就算我因此做噩梦,那也是我活该,我自作自受,我不怪你。” 高丘盯着程以盈看,足足看了有七八秒钟。 他感慨道:“盈盈,你变了,以前的你…” 程以盈没来由感到一阵恶心。 以前,高丘总是装作一副很深沉的样子,发表一番自认为很深沉的言论,再配以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程以盈每一次都会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分手之后,每每回想起那些画面,程以盈无不觉得自己幼稚至极。 他现在想干什么?想故技重施?还以为能再打动自己?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程以盈可不想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所以必须在萌芽期间,就扼断高丘这种试图跟她修复关系的想法。 她对他不可能再有爱,有的只有恨。 她也不想高丘对她再抱有幻想,因为这会让她感到很恶心。 “是个人都会变的,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在精神病医院的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好吧!” 高丘不得不结束了这个话题。 “关押我的那间精神病医院,大概有五十个病人,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像我一样,杀过人。” “当然,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被冤枉的,而他们,双手是真的都沾过血。” 不忘为自己辩解,程以盈觉得这才是高丘真正跟那些精神病不一样的地方。 “那里面的人,其实从表面上看,你根本看不出他们有很严重的精神病。” “因为精神病医院,除了关押限制他们的自由,也会给他们治疗,绝大多数精神病在经过系统的治疗之后,情绪都比较稳定。” “只有极个别的神经病,不管怎么治疗,都还是那么暴躁易怒。” “不过这种怎么治都没有效果的神经病,通常都关在单独病房里,很少会外出,偶尔外出放风,也都穿着约束衣。” “所以,这所关押着可怕精神病的精神病医院,看起来还挺安全的。” “但是只是看起来安全而已。”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你根本不知道底下有多少暗流涌动,更不知道底下藏了什么可怕东西。” “我刚进去的第一天,我就感觉被盯上了。” 程以盈忍不住打断了高丘,“被盯上了?被谁盯上了?他为什么盯上你?” 高丘摇了摇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但是回想起来。脸上仍是满是困惑,“我不知道,那就是一种感觉,你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你,但是转过身,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程以盈道:“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产生的错觉?” 高丘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忽然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杀人犯,神经病,这身份转换太快了。” “但是在我住进去半个月之后,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究竟是我太紧张敏感了,还是因为真的有人在监视我?我开始有些分不清了。” “如果是因为不适应那个环境产生的错觉,可是住了半个月,早就适应了,你也知道,我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 “可如果有人在监视我,我尝试找过,但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一直困扰着我。” “我跟护士说,护士就说我想多了,没有人在监视我。” “我跟医生说,医生也只是很敷衍地安慰我,让我既来之则安之,言语里,也是不相信我说的。” “没办法,我只能放弃跟他们沟通这件事,我不能继续跟他们反映这件事了,再反应下去,可能我就要被当成真正的神经病了。” 程以盈听到这,扯了扯嘴角。 她真的很想说,你虽然不是真正的神经病,但是比真正的神经病还要可怕。 因为面对一个真正的神经病,大家都会时刻保持警惕。 间歇性精神病,防无可防,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病,不发病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他是正常的错觉,然后降低警惕性。 钟褚跟高丘一样高大,甚至还更高大一点,但是几乎没有反抗,就被高丘杀了。 不是因为高丘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病,一刀就刺死了钟褚 ,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真打起来,谁能赢还不一定呢。 “我那个病房,住了两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少年,少年叫什么名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都叫他小海。” “小海刚满二十岁,却已经在精神病医院住了四年,他患有狂躁症。” “他喜欢玩游戏,并且很痴迷游戏,在他十六岁那年,因为天天打游戏不学习,劝说无果,他妈妈气得把他手机给砸了,他暴躁症犯了,活生生拿砂锅砸死了他妈妈。” “那砂锅里,装着他最喜欢的胡萝卜排骨汤。” “我去的时候,他其实好了很多,但还是偶尔会犯病,但每次犯病,就把病友打一顿,导致很多病友都不愿意跟他住一起。” “直到我的出现,护士觉得我身强力壮,又是青壮年,能压制得住他,即便他发病也不怕,所以安排我跟他住在同一间病房。” 程以盈又忍不住打断了高丘,她有一个疑问,“那所精神病医院,不应该都住单间吗?毕竟关押的,都是手上沾过鲜血的神经病。” 第18章 监视 高丘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住一起,随时可能会出人命是吗?” 程以盈点了点头。 高丘摇头道:“医院没有那么好的条件,给每个人都安排单间。” “只有那种无时无刻不在发疯的神经病,才有单间住。” “而且,你真觉得他们那种杀过人的神经病,能像正常人一样被对待?两人住一间,已经算很好了。” 程以盈不说话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 是精神病,保住了他们的命。 对于这类人,说句不好听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让他们死。 “暴躁症患者,通常都比较孤僻,他们很喜欢处于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被外人打扰,一旦被打扰,他们就很容易动怒。” “小海就是这样。” “给我安排病房的时候,护士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我,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不要跟小海说话,除非他主动跟我打招呼。” “所以跟他同一个病房半个月,我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那天,我去找医生反映我的问题,回来之后,我心情很不好,因为他们都觉得是我太敏感了,没人愿意相信我说的,就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监视我,因为我自己也留意了,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我回到病房,那是小海第一次跟我打招呼,他看我脸色不太好,就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有什么事情,可以跟他说,毕竟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理应互相照顾。” “我猜他可能在我第一天住进来的时候,就想跟我说这些话了,但是碍于性格孤僻,不知道怎么主动开口,那天,他正好找到了一个开口的理由。”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的,正烦着呢。但是一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虽然我不怕他,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护士不相信我,医生也不相信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又不认识其他人,我也正好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于是我就跟他聊了起来,聊了几句,我就把我的遭遇跟他说了。” 说到这,高丘停了下来,自嘲地摇了摇头,昏黄的灯光打在他那油腻又脏兮兮的脸上,他脸上那种无奈的情绪,让程以盈感到很陌生。 直觉告诉她,高丘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可以想象,他当初只怕会比现在更无奈。 程以盈好奇道:“后来怎么样了?难道你把他惹怒了?” 高丘又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是他主动跟我打招呼的,只要我不强行进入他的世界,他是不会犯病的。” “我原本以为,没人会相信我说的,我跟小海说,其实也就是把他当做一个倾诉对象而已,这种事情积压在心里久了,心理迟早得出问题。”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小海他居然相信我说的。” 程以盈插话道:“你确定他是真的相信你说的,而不是为了安慰你故意说相信你的?” 高丘道:“我一开始也像你想的那样,他会不会是为了迎合我才这么说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他是真的相信。” 程以盈好奇道:“你怎么确定的?” 高丘道:“因为他后来很用心地逐层帮我分析,并且给了我一个如何找到监视我的那个人的方法。” “如果他不相信,他会这么用心地帮我分析吗?他不相信,他还能给我找到那个人的方法吗?” 程以盈看着高丘,没再打断他。 高丘问道:“你觉得,那人为什么会监视我呢?他又为什么一直监视着我呢?” 程以盈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参与度不强,只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她也懒得想。 “不知道,那为什么会有人监视你?又一直监视你呢?” 高丘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监视我,不过根据小海分析,他一直监视我的原因,是想接近我,但是又不想我知道他是谁,他一直在找机会,一个既不会让我知道他是谁但是又能接近我的机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我才会每天如芒在背。” “小海告诉我,要验证他的说法是不是正确的,其实很简单。” “他不是没机会吗?那给他创造一个机会不就行了吗?” “我们每天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在病房里,只有早中晚三餐吃完饭之后有一些活动时间。” “刚刚进来,我其实也想快点适应医院里的环境,多熟悉熟悉这些病友,所以自由活动时间,我都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 “仔细一想,如果确实有人想接近我却又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这些天,他确实没机会,因为我都是扎堆在人群中。” “小海告诉我,吃午饭之后,让我找一个偏僻的没人的地方,躺在那里睡觉,装睡也好,真睡也好,总之,不能让人觉得我是装的。” “为此,小海还将他的眼罩借给了我,只有戴上眼罩,那人才会放心出现。”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接近我,就能证明小海的猜测是对的,也能证明这些天那些如芒在背的感觉,不是我幻想出来的,而是真的。” “反之,如果我躺半天都 没人靠近我,那说明根本就没人监视我,真的有人监视我,他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 “我觉得小海这个方法不错,于是听从他的建议,那天吃过午饭之后,我找了个偏僻的草坪,戴上眼罩,躺在草坪上晒太阳装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靠近我,但我没有动。” “他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做什么,我只能感觉到他轻轻碰了我一下,然后他就离开了。” “这是监视我的那个人吗?他等了半个月,终于等来了个机会,结果就只是轻轻碰了我一下?他到底想干什么呢?我当时脑海里有无数个疑问。” “虽然能感觉到他离开了,但我还是等了好一会才假装醒过来。” “醒来之后,我很快就确定了,小孩的推测是真的。” “因为我发现,原来,他接近我,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第19章 打他 程以盈好奇道:“他做了什么?不就是轻轻碰了你一下吗?” 高丘没回答,打了个哑谜。 他问道:“你觉得就是这么轻轻碰了一下,他能对我做什么呢?” 程以盈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高丘察觉到了程以盈的脸色变化,又问道:“怎么了?” 程以盈道:“你确定真要我说?” 她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高丘笑了,“当然,不然我问你做什么?” 程以盈道:“你长得高大威猛,还有点小帅,会不会有某个男神经喜欢上了你,然后一直偷偷观察注视着你,他小心翼翼的,你一直没发现,所以你才有如芒在背的感觉,直到你去草坪午睡,他觉得机会来了,然后走到你身边,偷偷对你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其实你觉得被轻轻碰了一下,并不是他碰了你,而是他的…” “停停停!打住!” 高丘连忙打断了程以盈,他看着程以盈,哭笑不得。 “你这想象力,还挺丰富的,要不是我亲身经历,都要信了。” “是一张纸条,他偷偷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张纸条。” 程以盈“哦”了一声,她…确实想歪了! “那纸条上写了什么呢?” 高丘道:“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九个字,‘你与别人有点不一样。’” 程以盈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高丘摇了摇头,“当时我也很纳闷,什么叫我与别人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指的是哪方面与别人不一样?” “他监视了我半个多月,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接近我的机会,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回病房之后,我把纸条给小海看,小海看了一眼纸条,让我继续等,他认为那个人还会继续找我的,他监视我半个多月,绝对不会只是想告诉我,我跟别人有点不一样。” “他真正想表达的应该是,因为我跟别人有点不一样,所以他才监视我,后面应该还有一句潜台词,这才是他找我的真正原因。” “所以,他肯定会再找我,这张纸条,只是开始而已。” “从我给你说的这些信息推论,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程以盈“嗯”了一声,“差不多。” 高丘道:“但是你根本想象不到,就是这么一张平平无奇的纸条,差点将我拖进无尽的深渊。” 叹息一声之后,高丘继续接上刚刚的话题,“小海说的没有错,因为那如芒在背的感觉,并没有消失,我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如法炮制,在午饭之后,继续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午睡。” “果然,我很快收到了第二张纸条。” “那上面写着,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是神经病的聚集地,这里的人,都是没人性的疯子,人渣,你不属于这里,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也需要帮我一个忙,我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午饭的时候,把跟你同住的小海狠狠打一顿,我就视为你同意了我们的交易,交易一旦达成,我们就不用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交流了,我会告诉你,我是谁。” “你不用心软,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动手,你同病房的小海,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不要演戏,我看得出来。”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一辈子的话,就按我说的做,不然我保证你一辈子也出不了这个鬼地方。” “看完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我凌乱了。” “脑海里全是疑问,他是谁?他本事那么大吗?能帮我从这看守严格的精神病医院逃出去,既然本事那么大,为什么还要我帮忙做事?他要我帮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非要打小海呢?他是不是跟小海有仇?想借这个机会打他一顿?” “回去之后,小海很关心地问我有没有收到监视者的纸条?我没有如实跟小海说,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第一次认真地思考,我真的不属于这里吗?我真的会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吗?这是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唯一逃离这里的机会吗?真像那人说的,如果我错过了这次机会,这辈子就再也别想走出这里了吗?” “想了一晚上,在起床那一刻,我做好了决定。” 程以盈想也没想,说道:“你决定跟那人做交易!” 高丘点了点头,“想了一晚上,我觉得,我真的不属于那里,我完全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我跟他们说话,跟他们玩闹,努力融入他们,但是最后我发现,根本进不了他们的圈子里,因为我是个正常人,他们是神经病!就像水火,永远不会同时存在。” 程以盈弱弱道:“你也不算正常人,你也是有病的…” 高丘烦躁道:“我知道,但是我平常几乎不发病,二十多年,才发了三次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好吗?” 虽然只发了三次病,但是都是致命的,尤其是第三次。 但是程以盈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免得高丘炸毛。 她摆了摆手,示意高丘继续说。 高丘抬手搓了搓脸,继续道:“做好这个决定之后,这半个多月来的阴霾一扫 而空,心情也好了不少,只是在看到小海投过来关心的目光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对不住小海。” “但是一想到小海的母亲死在他手上,这些愧疚,转而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写纸条那人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小海确实是彻头彻尾的人渣,那可是生他养他疼爱他的母亲啊,临死前,都还在给他煲汤,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畜生都没有这样的。” “吃午饭的时候,我刻意跟小海坐在一起。” “因为我被监视这件事,他帮我出谋划策,我们俩的关系其实拉近了不少。” “我刻意吃得很快,吃完之后,我举起饭碗,朝他的头砸去。” “饭碗是陶瓷做的,那一下砸下去,把小海砸得头破血流,也把他砸翻在地。” “鲜血混着汤饭从他的头上流下来。” “他满脸错愕,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 第20章 院长 “我想起纸条上的内容,没有回答他,举起饭碗对着他又砸了下去。” “饭碗碎了,我就用拳头,用脚。” “小海在我的猛烈攻击之下,根本没有招架还手之力。” “那帮神经病,没有一个上来劝架的,一个个在旁边呐喊助威。” “直到保安过来,才将我们拉开。” “小海被我打得鼻青脸肿,但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个劲地问我,为什么要打他?他哪里得罪我了?他帮了我这么多忙,没换来一句感谢就算了,打他,我良心不会痛吗?” “我什么也没说,虽然在动手之前,我已经卸下了包袱,但是当面对小海的质问的时候,我还是心虚了。” “小海再怎么不是人,再怎么畜生,但是他确实帮过我,我这么做,确实对不起他,如果他是畜生,那我就是畜生也不如。” “但我没办法啊,我本想提前跟他说的,但是又怕他配合,最后搞得像演戏一样,那个监视者是会看出来的。” “为了交易,为了真实一点,我不得不下死手。” “我对不起小海,愧对他,我本来想晚上再好好给小海解释的,但是我没等到这个机会。”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惊呼,“他该不会是被你给活生生打死了吧?” 高丘不满地看了程以盈一眼,“人哪有那么脆弱?这么容易死?” 程以盈道:“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脆弱,你两碗砸下去,又拳打脚踢的…” 高丘无奈道:“我虽然下手重,但是有分寸,打的都不是致命的地方,我不是奔着杀他去的。” “反正小海没死。” “他受了伤,去医务室包扎治疗,拿点药就可以回病房了,但是中途,他发病了,暴躁症发作了,而且比这四年来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他被套上了约束衣,关进了单间。” 程以盈道:“这四年来,他第一次尝试敞开心扉,第一次主动接触内心世界之外的事物,他是何等的信任你,结果你却背叛了他,这对他的打击得有多大啊,所以稳定了很长时间的暴躁症,又发作了。” 高丘道:“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他可怜?” 不等程以盈接话,高丘“哼”了一声,“那是你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一点也不可怜,我才是那个可怜鬼。” “我在公众场合打了小海,那个监视者肯定看到了,但是他并没有现身。” 程以盈道:“你该不会是被他骗了吧,就像你说的,其实他就是跟小海有仇,故意编了个理由,让你暴打小海,他这是借刀杀人。” 高丘道:“我当时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最后发现,并不是这样。” “晚上我准备睡觉的时候,他现身了。” “借着夜色,偷偷溜进了我的病房。”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在公众场合暴打小海一顿。” “因为他知道我跟小海的关系,他早就算计好了,小海被我暴打之后,肯定会发病,暴躁症发作,是很可怕的,所以,他肯定会被关进单间进行治疗,而暴躁症的治疗,周期相当的漫长,所以短时间,小海是回不来了。” “而因为我在公众场合施暴,会给大家传递一种我很暴力的信息,所以也不会有人愿意来跟我住一间房。” “所以,我住的两人间病房,就空了一张病床出来。” “他就可以趁着夜色,在没人的时候来找我了,这是我们商量事情的绝佳地点,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看到,就算事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把我跟他联系到一块。” 程以盈好奇地问道:“所以,你见到他的真面目了?” 高丘点了点头,“是的,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我。” 程以盈道:“不是因为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吗?” 高丘点头,“但我一直不知道不一样在哪里。” “见到他之后,我就知道了。” “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瘦弱老头,而我,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体力,这正是他所欠缺的。”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程以盈又问道:“一个六十多岁的瘦弱老头?你的本事倒是不用多说了,但他有什么本事?他凭什么助你离开一个安保森严的精神病医院?” 高丘道:“我也好奇,所以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问了这个问题。” “但他只用一句话,就让我相信了他绝对有这个能力帮我离开那鬼地方。” 程以盈露出了非常疑惑的表情,“他到底是什么人?一句话就让你相信了?” 高丘道:“我如果不跟你说,你猜破脑袋也想不到他是什么人。” “他叫何磊,是那所精神病医院的院长,医院里哪个地方薄弱,安保什么时候换班,从哪里逃跑可能性最大,他如数家珍。” 程以盈瞪大眼睛,“我的个乖乖,我没听错吧?精神病医院的院长帮你逃跑?” 高丘抓了抓头发,“呃,忘了跟你说了,是曾经的精神病医院院长,那会,他已经不是院长了。” 程以盈还是感到很震惊,“那他退休了?” 高丘摇头,“也不是,他其实,是我的病友,也是精神病医院里的一员。” 程以盈更震惊了,比听到他说精神病医院院长帮他逃跑的时候还要震惊。 “我没听错吧?精神病医院的院长,成精神病了?然后住进了自己的精神病医院?” 高丘点了点头,“你没听错,就是这样。” “他当了几十年的院长,所以能一眼就看出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能辨别,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神经病,毕竟在这个领域,他是专家。” 程以盈道:“他这么厉害,怎么就疯了呢?” 高丘道:“我也很纳闷,他如实跟我说了,但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程以盈皱眉,“长怎么了?长我也要听,你别说你没空,现在手机在充电,你又没事干,是你说的,闲着也是闲着。” 高丘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所以何磊必须得找一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跟我说这个故事,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我暴打小海原因之一。” 第21章 梦与预言 听到这,程以盈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高丘不止一次说过,那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打死他他也不愿意再回到精神病医院。 如果他被发现,那么他就破罐子破摔,宁愿死,也不愿意再被他们送回去。 但是听高丘说了那么多,她并没有觉得精神病医院有多可怕恐怖。 相反,里面的人经过治疗之后,感觉都还挺好的。 像暴躁症的小海,在高丘遇到难题的时候,也是在主动帮他。 变成精神病医院的精神病医院,跟他做了一个交易,也愿意帮他。 反倒是他,伤害了帮他的人。 他才是那个可怕恐怖的人。 怎么到后来,又变成精神病医院恐怖了呢? 程以盈盘坐在床上,这一刻精神十足,“你说吧。” 高丘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他不是很想回忆这一年在精神病医院发生的事,但是已经答应了程以盈,总不能说到一半又反悔。 他继续道:“何磊还是精神病医院院长那时候,精神病医院来了一个自称能预知未来的神经病,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她叫丁美宁,丁美宁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跟她妈妈一起生活,没过多久,她妈妈结识了一个她自认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她再婚了。” “再婚之后,丁美宁继续跟着她妈妈一起生活,继父对她也挺好的,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但是丁美宁并不喜欢这个继父。” “丁美宁从来没有喊过他的继父叫爸爸,一直喊他叔叔。” “这其实也算正常,毕竟不是亲生的,这是很多组合家庭都有可能会面临的问题。” “虽然两人有明显的隔阂,但是其实都还算是比较正常的隔阂。” “在生活工作上,继父一直没有亏待过丁美宁,他像所有的继父一样,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丁美宁的认可。” “但是丁美宁却不这么想,她对继父越来越厌恶。” “在她二十岁那年,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梦到自己在过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继父把她灌醉了,他送她回房之后,然后侵犯了她。” “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是她感受却很真切,睡醒之后,无力感遍布全身,仿佛昨晚真的被灌醉侵犯了,但经过她检查,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那个梦之后,她反复做这个梦,而距离她二十一岁生日,越来越近了。” “她反复被那个梦折磨,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但是又不知道该跟谁说,那种事,虽然只是在梦里,但还是很难以启齿的。” “有一天,她在刷视频的时候,刷到一个关于梦的解析的视频,联想到最近自己老是做同一个噩梦,她就多看了几眼。” “视频里关于梦的解析内容很丰富,但是丁美宁只记住了一句,如果经常反复做同一个梦,那么说明,这件事很有可能就要发生了,梦,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预言。” “梦怎么可能会是预言呢?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但是偏偏,丁美宁信了。” “因为一想到他继父,丁美宁心里就不由得犯恶心。” “一个人要是不喜欢一个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丁美宁继父就是,他对丁美宁的好,在丁美宁看来,完全是多余的。” “而且,她不止一次看到,她继父在大街上偷看穿着清凉的美女,在她的印象里,他就是个好色胚子。” “而自己完全继承了妈妈的优良基因,也是个美女。” “想到这些,丁美宁更加相信了,她反复做的那个梦,就是预言。” “为了阻止那件事的发生,在一个晚上,她趁她继父熟睡的时候,拿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其实丁美宁一直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她有被害妄想症,小时候就已经被确诊了,她总觉得身边的人会害她,她妈妈为了她,操碎了心。” “继父对她是真的好,明知道她有被害妄想症,还是跟她爸爸结婚了,为了她,他们没有再要小孩。” “除了工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夫妻几乎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放在丁美宁身上,因为积极治疗,按时吃药,她的被害妄想症倒是没有再犯,但是对于他们对她的好,她却不领情。” “直到那天晚上,她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被关进精神病医院之后,丁美宁的病又犯了,因为身边的环境,身边的人,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是被害妄想症发作的诱因,因为这些陌生的东西,会让她感到不安全。” “所以刚被送进来,她就被套上了约束衣,送去单间病房治疗。” “被害妄想症治疗的周期,比暴躁症还要漫长,因为除了常规药物心理治疗,还需要她适应熟悉环境,适应熟悉一个地方,对于正常人来说,都要不少时间,何况心理敏感的被害妄想症呢?” “丁美宁在单间病房治疗了很长时间,理论上,她跟何磊是没有任何的交集的,他虽然在精神病领域也是专家,但是他是院长,不担任治疗的工作。” “治疗,有专门的医生负责。” “丁美宁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姓黄的医生,经过几 个月的治疗之后,丁美宁病情开始好转,在她脱下约束衣的那一刻,她忽然跟黄医生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见院长一面。” “但是问她是什么事情她又不说,只说如果院长不见她,那他绝对会后悔终生。” “对于神经病这种神神叨叨的言论,黄医生见多了,他并没有当一回事。” “他要是相信神经病的话,那他岂不是神经了?” “但是丁美宁接下来说的一番话,让他傻眼了。” “丁美宁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院长的真实姓名,婚姻状况,家庭情况,他的年龄,以及喜好。” “这在黄医生眼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因为丁美宁从进来套上约束衣到现在病情好转脱下约束衣,这段时间,她一直是被单独关着的,除了他之外,她没有接触任何外界的人。” “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关于院长的信息呢?” 第22章 预言与梦 程以盈忍不住道:“也许她早就认识院长呢?毕竟她有被害妄想症,那些年,她妈妈跟继父没少带她看精神病医生。” 高丘道:“这也是黄医生的第一反应,但是仔细一想,这根本不可能。” “因为我们那精神病医院根本不对普通的精神病患者开放,她求医,是不可能求到我们这里的。” 程以盈又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她父母私下里认识院长呢?” 高丘摇头,“也不是,如果他们私下里认识,丁美宁爸妈肯定会跟院长打招呼,让他关照丁美宁,但是院长并没有跟黄医生打过招呼,要特意关照丁美宁。” 程以盈道:“那这就奇怪了,精神病医院的患者,可能住久了,会知道院长的信息,但是她一直封闭治疗,没机会接触他们啊,她是怎么知道那么详细的信息呢?” 高丘道:“所以黄医生也很纳闷,出于好奇,他回办公室之后,特意去找院长说了这件事。” “院长听了之后,也觉得很奇怪,他根本就不认识丁美宁,但是他更好奇的是,丁美宁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跟他说?他不去,就会后悔终生?”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院长去见了丁美宁。” “在丁美宁的病房,他见到了丁美宁。” “那是何磊第一次见到丁美宁,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五官长得很精致,眼睛大大的,头发很浓很茂密,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只不过,她这辈子只能待在精神病医院里了。” “何磊问她,她认识他吗?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那么详细的信息的?她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丁美宁回答说不认识,那是她梦到的,何磊的个人信息,都是她在梦里了解到的,这段时间,她反复做一个梦,她梦到何磊的女儿何小小,将在一个星期之后被人杀死,弃尸江边。” “这是梦,也不是梦,它是预言!就像她预言她继父在她二十一岁生日那晚侵犯她一样。” “如果不做任何干涉,那么它就会在那一天发生。” “为了避免惨剧发生,丁美宁想提醒何磊,这几天,一定不能让她女儿外出,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在家里。” “何磊如鲠在喉,就像吃了一坨新鲜的大便一样难受。” “在来见丁美宁之前,他仔细看过丁美宁的病历,也了解她是为什么进来的。” “很典型的被害妄想症加重型,虽然她爸爸妈妈一直很积极带她治疗,一直以来,她的被害妄想症确实也都得到了控制,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丁美宁的被害妄想症在无形之中加重了,原来的治疗,已经无法控制病情了,这是导致惨案发生的最重要原因。” “丁美宁看似是好心,但是对于何磊来说,这就是诅咒。” “何磊妻子怀孕的时候,已经四十岁了,高龄孕妇,非常危险,但是为了两人爱的结晶,她还是冒险生下了女儿何小小。” “虽然安全生下了何小小,但是因为产后大出血,术后感染,从此落下了病根,何磊妻子两年后就因病去世了。” “何磊老年来女,妻子离世,对女儿的爱,对妻子的爱,他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何小小身上,所以他非常疼爱何小小。” “如果不是念在丁美宁是个神经病的份上,他都要忍不住上去打她了。” “可是你要说他乱说,那她是怎么知道何磊的详细信息的呢?” “最终,何磊没有搭理她,气冲冲地走了。” “他气的不是丁美宁诅咒他,而是气他自己。” “神经病的话,甚至连谎言都算不上,对于他们的话,为了治疗,表面上要相信,但背地里把他们的话当放屁就行了,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要信,这是最基本的认知,作为一个专家级的精神病医生,他居然在这上面翻车了。” “何小小是学美术的,还在上大学,她的学习成绩非常好,也非常热爱画画,每个假期,都要外出写生,莫名其妙把她关起来,那不是有病吗?” “真把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绑起来,她无法外出写生,她非发疯不可。” “所以除了一肚子气,何磊根本没放在心上。” 程以盈这时候又打断了高丘,“虽然我不想打断你,但是我真的忍不住,让我猜猜,该不会是一个星期之后,何小小真的被人杀了吧,尸体,真的被丢弃在了江边?” 高丘点了点头,“你猜对了,那天,何小小本来应了朋友的邀请去ktv唱歌的,她最后去了,但是很快发现朋友目的不单纯,朋友带了一个陌生男子,分明是想把何小小介绍给那男的做女朋友。” “何小小很生气,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她很爱画画,根本就不想那么早谈恋爱,因为谈恋爱,只会影响她画画的速度,成为她画画路上的绊脚石。” “回到家,何小小还是很生气,根本平静不下来,只有画画,才能让她忘掉烦恼,她那天本来没有写生计划的,但是最后还是带着画板工具出门了。” “只是很平常的一次写生,何小小再也没有回来。” “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个钓鱼人闻到臭味,他以为是 大鱼死在了岸边,因为太臭了影响他钓鱼,于是想找到它并把它推走,只是循着臭味找到的时候,他才发现,发出恶臭的并不是鱼,而是人。” “何小小被人用石头砸碎了头骨,身上的钱包和银行卡等财务均没有丢失,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动机未明,警方也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有用的痕迹。” “直到现在,何小小被杀案依旧是一桩悬案,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程以盈震惊道:“这都是真的吗?” 高丘道:“我骗你干什么?两年前的红河江边弃尸案,受害者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只要上网随便都可以搜得到。” 程以盈咽了咽口水,没来由感到一丝寒意。 “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丁美宁,梦变成了预言,这是真的吗?” 第23章 未解之谜 高丘忽然问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高中的时候,很喜欢去图书馆借书看,我特别喜欢看世界未解之谜之类的图书。” 程以盈点了点头,高丘以前跟她说过,高中的时候,他特别迷这类图书,那些真实发生的怪事,未知的真相,太能勾起人的好奇心了。 只不过他高中的时候很喜欢看,到了大学,却一点兴趣也没了,因为所有的未解之谜,都没有答案,看多了,便腻了,好奇心长久得不到解答,也就不会再好奇了。 “记得,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呢?” 高丘道:“没什么关联,但是我只能跟你说,虽然我们现在崇尚科学,但是很多事情,没法用科学去解释,就像那些光怪陆离地困扰着所有人的世界未解之谜一样。” “我们不会质疑事情的真实性,只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程以盈明白了,她道:“也就是说,你相信是梦变成预言的?” 高丘摊了摊手,道:“我没办法不信,事情就是这样,丁美宁警告何磊的事,不止他一个人在现场,而最后何小小确实如丁美宁说的那样,她死了,并且被弃尸江边。” “可惜我的手机不能上网,不然好歹搜出来给你看看。” “丁美宁为何会梦到七天后发生的事,至今仍是个谜。” 程以盈想了想高丘说的话,似乎说得也挺有道理。 “然后何磊因为这件事,疯了?” 高丘摇了摇头。“何磊爱她的女儿,胜过他自己,他倒是想发疯,甚至不想活了,但是他不能!” “因为杀害何小小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警方在案发现场,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何小小性格很好,长得也很可爱漂亮,平常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人有过矛盾,更没有跟别人争吵过。” 程以盈想起了刚刚高丘说的,她被害那天,去过ktv的事。 “那ktv那个陌生的男子呢?何小小的朋友本来打算把她介绍给他,何小小中途离开,会不会因此惹怒了他呢?” 高丘道:“你能想到的,警方也想到了,他们后来也找了他们一同唱歌的几人,但是监控显示,那几人一直在ktv唱歌,一直到凌晨两点才离开,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何小小到底是被谁杀的,凶手又为什么杀她,就像丁美宁为什么会梦到七天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样,都是一个谜。” “何小小被害一案,因为缺乏关键线索,调查陷入了僵局。” “所以何磊怎么能疯?他要是疯了,他女儿岂不是白死了?” “警方那边,案情没有进展,何磊就决定自己查。” “他把目光,放到了丁美宁身上。” “他根本不相信丁美宁可以梦到未来,不相信梦变成了预言这种鬼话。” “他怀疑,凶手就是丁美宁。” 程以盈惊呼,“凶手是丁美宁?这怎么可能?她别说离开精神病医院了,穿了约束衣被关在单独病房治疗的她,恐怕房门也出不去吧。” “她怎么行凶?怎么作案?” “何磊真的没疯吗?” 高丘道:“他怀疑丁美宁是凶手,也没什么不对,谁规定凶手一定要动手呢?不动手也可能是凶手啊。” 程以盈一脸不解,“不懂。” 高丘道:“如果这是一起团伙作案,丁美宁是团伙中的一员呢?那她是不是也算凶手?” 程以盈蒙了,本来认为丁美宁是凶手,她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现在又冒出一个团伙作案。 “团伙作案?” 高丘道:“丁美宁被关在单独病房治疗期间,并不是一个人也接触不到,除了她的主治医生,她的妈妈来看过她几次。” “虽然丁美宁杀了她妈妈的老公,她恨她,但是毕竟丁美宁也是她亲生的,她做不到完全放弃她。” “探望期间,黄医生是不在场的,所以她们说了什么,黄医生并不知道。” “何磊就是依据这一点,怀疑丁美宁的。” “他认为,根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存在什么预言,丁美宁也不可能准确无误梦到七天之后发生的事情。” “如果丁美宁跟她妈妈提前商量好,约定好时间,制定好计划,是完全有可能制造一个预言的。” “丁美宁在精神病医院,没有途径获知何磊的信息,但是她妈妈却可以,先由她妈妈搜集完整的何磊的信息,并在探视的时候告知丁美宁,随后丁美宁就可以依靠这些信息,提出跟何磊见面的想法,出于好奇,何磊大概率会选择见丁美宁,两人见面之后,丁美宁就可以跟他讲她的梦,告诉他七天之后,他的女儿将会死于非命,弃尸江边。” “以何磊的职业身份,他多半不会相信。” “所以他不会把他女儿给绑起来不给她外出。” “只要何小小外出,丁美宁妈妈就有动手的机会。” “她只需要在第七天的时候,找到机会杀死何小小,把她丢到江边。” “那么她们人为制造的预言,就完成了” “只要凶手一天没抓到,这个预言,就不会被揭露?” “丁美宁跟她妈妈为 什么这么做?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杀人?又为什么要杀精神病医院院长的女儿?他们根本没有仇恨,甚至都不认识。” “这在何磊看来,也是能找到缘由的。” “因为丁美宁就是因为一个被她当成预言的梦,杀死了她的继父,这也是她被关进精神病医院的原因。” “没有人相信她,更没有人相信梦最终变成了预言。” “所以她想让所有人相信,她做的那个梦,最后是会变成现实的,是真的会发生的,是她提前阻止了事情的发生。” “如果不提前阻止,就会像院长的女儿一样。” “所以,她联合自己的妈妈,制造了一个与梦有关的预言。” “之所以选择何磊,也是看中了他的影响力,影响力越大,关注力越大,她们一旦成功,院方将不得不重新评估丁美宁的精神状态,这或许是让她重获自由的关键。” 第24章 玄之又玄 说到这里。高丘又顿了顿,他问程以盈,“你呢?你是相信丁美宁的预言呢?还是相信何磊的推论呢?” 程以盈“啊”了一声,她想了想,单从你给的信息来分析,“不太好说,有可能丁美宁真的梦到了,我们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梦到未来发生的事,也有可能何磊的推论是对的,因为只要案子没破,那么伪造的预言,就不可能被拆穿,案子至今未破,依旧是悬案。所以,我觉得都有可能。” “如果非要让我说哪种可能性更大一些,我觉得是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高丘问道:“为什么?” 程以盈道:“因为何磊的推论逻辑有漏洞,他认为丁美宁这么做,费尽心思编造一个预言。甚至杀害他的女儿,是想让所有人相信,她的梦,真的会变成现实。” “那这不就意味着,她想证明自己没疯?” “如果她没疯,她的确不会被关进精神病医院,但是她会被判死刑,因为她杀了人。” “她只要还有点脑子,就不会去做证明自己没疯的事,就算她没脑子,她妈也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还有,关于梦,在我的认知中,一直都是挺玄乎的,我想起了我们小区有户人家,他们家大儿子外出打工多年,一直杳无音信,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认识他的人,无一不觉得他可能已经在外地死掉了,如果没死,为什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呢?他跟家里并没有什么矛盾,就算不想跟家里联系,但是朋友同学呢?一个都不联系,这就很反常。” “但是家里的老太太却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她经常梦到他的大儿子,在梦里,他的大儿子过得很好,出门开豪车,住豪宅,穿金戴银,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钱。” “大家看老太太那么乐观,也不忍再泼她冷水,梦,毕竟是梦,怎么能当真呢?” “没人愿意相信老太太的话。” “结果老太太去世那一天,她大儿子回来了。” “果然如老太太梦到的那样,大儿子穿金戴银,穿着不菲,就算是一双鞋子都几万块钱,开着几百万的豪车,俨然一个超级大富豪。” “所有人都傻眼了,但更多的还是不解,大儿子混得那么好,为什么要跟所有认识的人斩断联系呢?是害怕他们跟他借钱吗?” “后来,慢慢地,他们才知道,原来大儿子长相帅气,身材高大,出去打工的时候,被老板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了,但是大儿子很有自知之明,以他的条件,想要娶千金大小姐,简直是痴人说梦,可如果就此放弃,他又不甘心,这或许是他这一生中,唯一一次跨越阶级的机会。” “唯一的办法,就是入赘,但是老板招婿有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自己的女儿喜欢,第二个条件,脾气要好,情绪稳定,第三,必须是孤儿。” “前两个条件,大儿子都满足,千金大小姐很喜欢自己,而他脾气也好,但是为了入赘大老板家,他谎称自己是孤儿,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最后,大儿子成功入赘大老板家,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有钱人的生活。” “为了不露马脚,他只好切断了跟家里的所有联系。” “直到他妈妈去世,他荣华富贵的日子也过够了,自己积攒了很多资源,也不怕谎言被戳破了,所以最后回来了。” “这是真实发生在我们小区的事情,当事人我都认识。” 高丘附和道:“是的,有很多梦,其实科学根本无法解释。” “但是何磊不相信,他只相信他自己。”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也为了抓到凶手,他开始对丁美宁的妈妈展开了调查。” “调查持续了很长时间,但结果,却不遂他愿。” “因为何小小外出写生那天,丁美宁的妈妈恰好外出旅游了,她接连去了好几个城市,根本不在本地,她也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但是何磊没有放弃,他依旧坚信自己的猜测,在丁美宁妈妈身上,他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于是他把目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在了丁美宁身上。” “对待丁美宁,他就粗暴多了,毕竟整个精神病医院都归他管。” “他用了很多种方法,倾尽所能,试图套出丁美宁的话。” “一开始,丁美宁还不知道何磊怀疑她,以为只是常规的治疗,也没想多少。” “但是丁美宁只是有被害妄想症,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白痴,慢慢地,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到这个时候,何磊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开门见山,让她认罪。” “但是丁美宁坚决否认。” “何磊一口咬定是丁美宁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丁美宁打死不承认。” “就像拔河一样,要么你把我扯过去,要么我把你扯过来。” “但这场拔河,赢的一方,一定是何磊。” “因为何磊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终有一天,丁美宁受不了了,她让黄医生帮她带话,她这些天又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杀害何小小的凶手,她可以告诉何磊,杀害他女儿的凶手是谁,但是何磊不可以再来折磨她,她想过平静 的生活。” “黄医生跟何磊如实复述了一遍丁美宁的话,但是那时候的何磊,依旧坚定地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不信梦,也不信预言。” “他认为,丁美宁让黄医生帮她带话,是服软的表现,说明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只需在原有的基础上再上点强度,丁美宁一定如实招来。” “但是他想错了,他几乎忘记丁美宁是个被害妄想症的患者了,被害幻想症的患者本来就没什么安全感,别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那人想害她。” “更别提何磊对她‘百般折磨’了。” “以至于后来,她一看到何磊,就开始恐惧发抖,发出尖锐的叫声。” “何磊调查了很久,不管是调查丁美宁还是她妈妈,花费了不少时间,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第25章 严刑逼供 程以盈好奇道:“晚了?什么意思?丁美宁自杀了?还是何磊疯了?” 高丘摇了摇头,“他怀疑他女儿是丁美宁跟她妈妈合伙杀死的,但是根本就不是,无论他怎么查,都找不到证据。” “他找不到证据是丁美宁还有她妈妈干的,也找不到证据是其他人干的。” “总之,就是白折腾了,毫无进展。” “他最后放弃调查了。” “然后,他开始相信玄学。” “他选择相信丁美宁的梦,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奇妙的东西。” “他想起了丁美宁托黄医生给他带话,她说她又做了一个反复的梦,梦里,她见到了杀害他女儿的凶手,只要何磊不去烦他,她就可以把凶手告诉他。” “只不过当时何磊不相信,没放在心上。” “等他再去找丁美宁询问此事的时候,丁美宁已经不愿意说了。” “丁美宁不仅见到何磊像猫见了老鼠一样,见其他人,也是害怕得不行。整个人变得胆小如鼠。” “无论何磊用什么方法,丁美宁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他甚至朝丁美宁跪下了,丁美宁依旧不看他一眼。” “何磊请黄医生帮忙,黄医生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无法让丁美宁开口。” “丁美宁巨大的变化,在她妈妈来探视的时候,引起了她的注意。” “因为就连她妈妈,丁美宁也不跟她说一句话。” “她质问黄医生,为什么丁美宁会变成这样。” “黄医生不敢说,她就扬言投诉他,不把他投诉下岗,誓不罢休。” “黄医生才支支吾吾透露一些信息给丁美宁妈妈。” “当知道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何磊的时候,再联想不久前,被何磊莫名其妙调查,丁美宁妈妈气炸了。” “她投诉了何磊,联系记者,曝光了他,这件事都上电视了,闹得很大。” “为了平息丁美宁妈妈的怒气,也为了不让事态继续扩大,医院辞退了何磊。” 程以盈道:“然后,何磊就发疯了?” 高丘摇头,“杀害她女儿的凶手还没找到,他怎么能发疯呢?” 程以盈哑然,“没发疯?那他怎么成了精神病医院的一员呢?” 高丘道:“他是装的,装疯的,作为一个精神病领域的专家,他很清楚怎么装精神病,更知道怎么骗过鉴定,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就是想以另一种方式接近丁美宁,从她嘴里问出,杀害他女儿的凶手,究竟是谁。” “从他嘴里问出来之后。他随时可以离开,反正他又没精神病,也没杀人。” “什么院长,什么职位,工龄工资,他一点也不在乎了,他余生,只想抓住凶手,别的什么也不想。”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我被送进来的那一刻,他明明没有看过我的病例,却注意到了我。” “因为他是正常人,我也是正常人,他一眼就能区分。” “只不过可惜,他装疯装了将近两年,也有过很多次机会接近丁美宁,但还是没能从丁美宁嘴里问出,杀害他女儿的凶手是谁。” “何磊年纪已经很大了,特别是他女儿被害之后,他觉得自己衰老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两年,苍老了很多,他担心再耗下去,他要没时间了。” “所以,他打算换另一种方法,一种很极端的方法,势必要撬开丁美宁的嘴。” 程以盈道:“也就是说,丁美宁还在你们精神病医院?” 高丘点了点头,“还在,不在,她能去哪里呢?她杀过人,市里像我们那种类型的精神病医院,可没有第二家。” “两年了,她依旧穿着约束衣,关在单独病房,偶尔会出来转转。”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不过可能很少晒太阳的原因,她面色很苍白。” 程以盈接着问道:“那么何磊的极端方法是什么呢?” 高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又说自己在精神病医院过的不是人的生活,高丘非但没有瘦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而还胖了一些。 这让程以盈很难相信,他真的过得很差吗? “何磊已经很老了,又瘦小,他的计划里,需要一个身强体壮的人,补充他体力上的不足。” “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粗暴,那就是严刑逼供。” “他打算对丁美宁严刑逼供,丁美宁不是不愿意说吗?软的不行,就给他来硬的。” 程以盈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呢?你答应他了?” 高丘道:“小海我都打了,我还有退路吗?而且他说的确实也没错,他曾经是我们那家精神病医院的院长,他在精神病医院工作了很多年,哪个角落有监控,哪个角落有保安,哪面墙壁最矮,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他有绝对的把握帮我逃出去。” “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啊,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精神病医院院长装疯住院,可不是经常遇到的。” “而且只是帮他控制住丁美宁而已,动手的又不是我,就算动手也没什么啊,丁美宁那种人,白眼狼,杀死养育她多年的继父,畜生不如,她 继父为了她,甚至没有再要孩子。” “她不该打吗?别说我了,你要是在路上见了,都想扔几个臭鸡蛋。” “何磊已经跟她服软了,也道歉了,甚至都下跪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下跪,这诚意够了吧?但是她呢?摆什么臭架子?” “光听着我都来气。” 程以盈对此不做评论,她不赞成暴力,但是也不同情那些杀过人的神经病。 “何磊跟我说,只要撬开丁美宁的嘴,知道杀害他女儿的凶手,就帮我离开精神病医院。” “我很爽快地答应了,因为我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弄清楚。” “在精神病医院,我一辈子也没机会解开心里那些疑问了。” “何磊见我答应了,决定当天晚上就动手。” 第26章 十指连心 “精神病医院虽然24小时都有人值守,但是其实到了后半夜,保安大多都打瞌睡了。” “再加上精神病医院很多年晚上没出过什么事,所以晚上的管理都比较松弛。” “丁美宁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她依旧被关在单独病房里,何磊没有她那间病房的钥匙,但是他这两年学会了一个技能,他会开锁。” “只要不是很复杂的锁芯,他都能开。” 程以盈眼睛一亮,“他是怎么学会的?” 高丘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想学?” 程以盈尴尬地摇了摇头,她确实想,但是高丘也太敏感了。 高丘继续道:“我跟你说,千万不要有逃跑的心思,我不怕告诉你,就算我现在开门让你离开,你也走不了。” 程以盈讪笑了两声,没有继续接话。 但她知道,以他对高丘的了解,高丘绝对没有说谎。 程以盈又获取了一条更为重要的信息。 她被囚禁的地方,非常偏僻,很有可能是深山野林,方圆十里连个鬼影也没有。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重。 程以盈不得不打破了沉默,“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好奇,毕竟那两年,何磊已经是精神病医院的一名患者了,你们没手机,没有电脑,他怎么学习开锁?” 高丘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那么说的。” 知道应该是知道的,可能就是怕程以盈模仿。 程以盈将话题转回去,问道:“然后呢?” “何磊在我的病房睡了半个晚上,后半夜,我们偷溜出病房,前往丁美宁的病房,何磊用他的开锁技能悄无声息把锁给打开了。” “我们蹑手蹑脚摸进了丁美宁的病房。” “丁美宁睡眠质量很差,一点动静她就醒了,或许她根本就没睡。” “何磊很了解丁美宁,提前嘱咐了我,所以丁美宁还没叫出声就被我给制止住了,我往她嘴巴塞了一条毛巾,将她按在床上,拿准备好的绳子将她手脚捆了起来。” “制服丁美宁其实并没有消耗太多力气,因为她本身就穿限制行动的约束衣,事情的进展,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顺利。” “因为怕惊动保安,我没有开灯,我将她从床上拽下来,病房有个角落,刚好有月光照进来。” “借着月光,丁美宁看到我的脸,感到非常疑惑,但是当看到何磊的脸的时候,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剩下的,只有惊恐了。” “何磊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工具包,他把工具包打开,里面全是一些可怕的刑具,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搜集来的。” “精神病医院,是不允许私藏这些东西的,但是他搜集了满满一包。” “何磊拎着工具包走到丁美宁面前,跟她说,只要她不喊,就把她嘴巴里的毛巾扯下来,同意的话,就点点头。” “丁美宁点了点头,随后我将她嘴里的毛巾扯了下来,丁美宁没有喊,只是惊恐地看着我们。” “何磊跟她说,今晚我们来,只有一个目的,弄清楚,究竟是谁杀害了何小小,今晚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说了,我感谢你,不说,那今晚你至少要掉层皮。” “何磊一边说,一边用手划过工具包那冰冷的器械。” “那些发出寒光的冰冷的器械,很多我见都没见过。” “丁美宁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惊恐地摇头。” “何磊早就没耐心了,他一边在工具包里翻找,一边吩咐我把丁美宁嘴巴给堵上。” “他最后从工具包里将一根细长的钉子以及小锤子拿了出来,然后示意我按住丁美宁的手。” “何磊跟她说,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一大把年纪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行不行?就告诉我你那个梦,好吗?” “丁美宁还是没有表态。” “何磊心一横,将那根细长的钉子对准了丁美宁的指甲缝,然后拿小锤子钉了进去。” “人们常说,十指连心,钉子钉进指甲盖的疼痛,无疑是非常疼的,因为毕竟连着心!” “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美宁疼得大哭,但是好在她的嘴里塞了毛巾,所以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只不过她挣扎了一下,那力道,几乎将我给掀翻,很难想象,一个瘦弱的女人,身上又穿着约束衣,爆发力居然那么强。” “何磊想得真的很周到,丁美宁挣扎那一下,如果不是我压着,而是他,他那把老骨头肯定会被撞废。” “何磊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丁美宁不是人,只是一根木头。” “他跟丁美宁说,这只是开始而已,只要丁美宁不说,他就会一直继续下去,工具包的每一件工具,都可以给你带来灵魂般的疼痛,就算疼晕了,也会马上把她弄醒,然后再继续,如果她受不了,愿意说了,她就点头,只要点头,何磊立马停下用刑。” “但丁美宁就好像没听到一样,怎么都不肯点那两下头。” “何磊接着拿出了第二根钉子,钉子钉进指甲缝里。穿透整个指甲盖,光看着就疼。” “但是丁美宁不点头,何磊就不可能停下。” “一开始,何磊动作还挺生疏,但是到第四根的时候,已经变得娴熟了,十根手指,十根钉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丁美宁脸上全是泪水,汗水更是将她头发都染湿了,甚至约束衣也湿透了一大半,她的手已经无法平稳地放平了,一直抖个不停。” “钉完了十根手指,何磊让我把丁美宁脚上的袜子脱了,他接着掏出十根长钉,将十根长钉尽数钉进了丁美宁的脚指甲缝里。” “虽然去之前,我已经说服自己,就算对丁美宁动手,我也没有什么罪恶感,但是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场景的时候,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悔了,五味杂陈!” “丁美宁已经不需要我固定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她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四肢颤抖不已。” “何磊没有停止!因为丁美宁没有点头。” “他将刚刚钉进去的长钉一根接一根拔了出来,钉的时候,钻心地疼,拔的时候,更疼!” “拔完十根长钉,丁美宁晕了过去。” 第27章 我很生气 “晕过去了就会停下吗?不不不!” “虽然我认识何磊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发现他这个人说话是很算数的。” “丁美宁晕过去之后,他直接用水把她给泼醒了,然后,他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盐,将盐一点一点塞进了指甲缝里。” “塞到第十个指甲缝的时候,丁美宁又晕了过去。” “何磊接着继续泼水给她弄醒,然后继续下一个环节。” “他从工具包掏出了一把老虎钳,这一回,他打算一颗颗拔掉丁美宁的牙齿。” “按照何磊的计划,他们今晚必须成功,否则,第二天丁美宁肯定会告状的。” “一旦丁美宁告状,针对她的保护肯定会全面升级,到时候他们就真的很难再有机会接近丁美宁了。” “而且按照何磊这架势,除非丁美宁点头,否则他真的不会停下来。”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劝丁美宁,一个梦而已,又不是什么金银财宝,有什么值得她瞒着的?说出来又不会死,如果不说,今晚就算她能活下来,也会成为一个废人,余生只能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到那时候,她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精神病医院不是她最大的囚笼,那张小小的病床才是。” “何磊的本意就是想知道那个梦的内容是什么,他不想也不会杀了丁美宁,见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丁美宁,他从工具包里拿出了一个药包,药包里是一些止血的药物,以此来证明我说的确实不假,止血粉等药物可以避免丁美宁因失血过多死亡,但是阻止不了她变残废。” “丁美宁不知道是本来性子就很倔呢,还是已经病得不轻了,她还是不肯点头。” “何磊也不再劝她了,让我撬开她的嘴巴,拿老虎钳将她的一颗门牙给拔了下来。” “拔了一颗后,又是一颗,每拔一颗,丁美宁就好像是要死过去了一样,丁美宁展现出来的倔强,远超出我的想象。” “就在我以为,丁美宁会死撑到底的时候,她忽然奋力一挣,撞开了我。” “那一下,我没有任何的防备,我以为,丁美宁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没想到,她那一下,犹如回光返照一样,力气比一开始拿钉子钉她指甲盖的时候还要大。” “我有点生气,因为那跟偷袭差不多,于是扑上去准备制服她。” “哪知道她在我即将扑倒她的时候,她忽然拼命地冲我点头了。” “何磊也看到了,于是停了下来。” “他问丁美宁,是否想说了?丁美宁再次疯狂点头。” “丁美宁最终还是没能抗住酷刑,害怕妥协了。” “何磊将一些止血粉抹在了丁美宁的伤口上,给她吃了一些止痛药,给她缓解疼痛的时间。” “大概过了几分钟,药效发挥作用了。” “丁美宁开口了,那是我第一次听这个漂亮的神经病说话,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她的长相一样,让人忍不住惊叹。” “她跟何磊说,我可以告诉你我梦到了什么,也可以告诉你杀害你女儿的凶手的长相,甚至可以告诉你,凶手在哪里,但是她有一个条件。” 高丘说到这,用手搓了搓脸,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程以盈。 “你猜破脑袋,也猜不出她提的条件是什么。” 程以盈搭话道:“是不是神经病的思维,都比较难猜?” 高丘不置可否,只是道:“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在精神病医院的噩梦,真正开始了。” 前面说那么多,高丘的精神状态一直都还算可以,偶尔有点情绪,也是因为程以盈。 直到现在,他才开始变得丧丧的。 程以盈越听越好奇,因为从高丘被关进精神病医院开始,虽然经历了一些事情,但是也不算离谱,都还在她能理解的范畴。 怎么会因为丁美宁提的一个条件,就让高丘在精神病医院的生活,变得如噩梦一般呢? “那个条件是什么?” 高丘道:“丁美宁让我出去,她想要单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何磊说。” 程以盈感到很不可思议,也有点不太敢相信,“这就是她提的条件?” 高丘点了点头。 程以盈摇了摇头,“不可能!你不要跟我说,就是因为这个条件,是开启噩梦的钥匙。” “这不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条件吗?因为这涉及隐私,她让你回避也没什么问题啊。” “这本来就是她跟丁美宁两个人的事。” 高丘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何磊让我出去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毕竟何磊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别说丁美宁提出让我暂避的条件了,就算她让何磊砍我一刀,我估计何磊真的会砍我一刀。” “精神病医院的病房隔音效果很好,因为隔音不好的话,每晚总有几个神经病哀嚎,会吵到所有人睡觉,单独病房的隔音效果更好,因为住在单独病房里的神经病,都是处于发作期的,嚎叫起来,那声音不是一般的大,而他们真的能嚎一整晚。” “我原本想偷听他们在里面说什么的,但是关上门之后 ,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们在里面说了很久,我虽然没有手表看时间,但是我感觉,应该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之后,何磊面无表情地走出了病房。” “从打开的门缝往里看,我看到丁美宁已经坐在了病床上,正拿着纸巾抹眼泪呢。” “我连忙问何磊,问出结果了吗?” “结果你知道何磊怎么回答我的吗?” “他回了我一句话,气得我差点吐血身亡。” “他说,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太天真了,就不应该相信神经病,在任何时刻,都不应相信他们!” “他打算放弃了,放过丁美宁,也放过自己。” “我直接将何磊推到了墙上,掐着他的脖子,双眼犹如被点燃的两颗火球,死死盯着他。” “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当时有多生气!” 第28章 他害怕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高丘问程以盈。 程以盈道:“因为何磊放弃了?他追查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在最后一刻,突然放弃了,确实让人很费解…” “我呸!” 高丘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他放不放弃,谁在乎?我根本不在乎,我跟他有感情吗?跟他很熟吗?他失去多少,付出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乎的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们交易的内容吗?我帮他一起对丁美宁严刑逼供,他撬开丁美宁的嘴,拿到杀害他女儿的凶手的信息后,就助我离开精神病医院。” “但是他跟丁美宁单独谈话之后,他说什么?他说他什么也没问出来,他说不应该相信神经病,这意思是什么?意思是他并没有从丁美宁处拿到凶手的信息。” “没拿到凶手的信息,对我而言,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交易没有完成。” “但这都不是问题,就算丁美女告状,我们还有第二,甚至第三次接近丁美宁的机会。” “结果他一句我放弃了,直接就断掉了我所有的念想。” “他不再把精力放在丁美宁身上,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在那一刻结束了,那我们的交易呢?是不是也不复存在?” “关键是,他在丁美宁的病房里跟丁美宁单独相处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真的什么都没问出来吗?” “我是不相信的。” “因为开始严刑逼供之前,他的决心相当大,不拿到凶手的信息,他绝对不会走出病房,从他准备的工具来看,确实也如此,就是奔着将丁美宁弄得生不如死去的。” “但是当他出来的时候,他说没问出来,没问出来,他会那么平静地走出来?问不出来,他只会让我再进去按住丁美宁,继续折磨她,直到她愿意说出来为止。” “虽然我这么想,但是我还是对他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我问他,那我们之间的交易怎么办?现在他的事情结束了,也该轮到我了吧,怎么样才能助我离开这里?” “何磊说,原本我们约定,只有从丁美宁这里拿到凶手信息,才会帮我离开精神病医院,但是他并没有从丁美宁这里拿到凶手的信息,交易自然没有完成。” “跟我想的完全一样。” “但我还不死心,又问他,那他以后是不是打算再也不找丁美宁了?” “他说是的,因为他觉得他太傻了,不应该相信一个神经病,神经病的话不能信。” “我问他,那我们之间的交易怎么办?” “这一回,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敷衍地说,以后再说吧。” “在那一刻,我完全忍不了。” “合作之前,他是怎么跟我说的?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他给耍了。” “我拉住了要走的他,踹开了丁美宁的病房门,像拎小鸡一样将他给拎了进去。” “当着丁美宁的面,我问她,她是不是把她梦到的杀害何磊女儿凶手的信息全都告诉了何磊?” “丁美宁仍在床上哭泣,她看到我拎着何磊进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我问她话,她也不说,只是那么看着。” “我又问了一遍,但是她还是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听不懂你说话一样,那状态,跟我们用刑前没什么区别。” “我将何磊的工具包拿了出来,翻出了里面的刑具,威胁她,如果不回答我说的话,那我就继续刚刚何磊未完成的计划,将她的牙齿,一颗一颗拔掉。” “但是不管我怎么威胁,丁美宁还是无动于衷,像个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想像何磊一样,将她剩下的牙齿全给拔掉,但是我没时间了,也不会真的为了一个问题,再将何磊对她做的重复一遍。” “无奈,我只能放弃。” “我将何磊拖回了我的病房,逼他告诉我怎么样才能逃离精神病医院。” “何磊对我粗暴对待他的行为非常生气,他告诉我,他不可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逃离精神病医院的,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烂死在精神病医院里,他压根就没打算告诉我逃离的方法,也没人能从精神病医院逃出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尤其是像这种关押着杀过人的精神病医院,这里的每一个人逃出去,都会引起社会恐慌。” 这话倒没错。 高丘的逃跑,确实引起了很大的社会恐慌。 因为高丘不只是个杀人犯,还是个神经病。 如果只是杀人犯,抓到就是死刑。 但是有神经病的杀人犯,那就不好说了。 程以盈道:“可是你后来还是逃出来了,是因为何磊的原因?他最后还是告诉了你逃离的方法?” 高丘冷笑,“你觉得可能吗?我刚刚被关进去半个月,就认识了何磊,如果那时候他愿意告诉我逃离的方法,助我如何逃离,我用得着还继续待在那非人的地方吗?” 程以盈诧异道:“不是他,那是谁?” 高丘没有直接回答,他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道:“我不知道何磊跟我说的是不是气话,因为他的态度转变,实在太快了。 ” “但我觉得是气话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因为在拖拽过程中,他的膝盖被磨破了,血染红了他的裤子。” “他是知道怎么样才能从精神病医院逃离的,只是不告诉我。” “于是我又想了一个办法,威胁他。” “我威胁他,如果他不告诉我逃离的方法助我离开,那我就去揭发检举他。” “如果医院的工作人员知道他做了哪些事,会怎么对他呢?他恐怕一辈子也无法离开精神病医院了。” “丁美宁的妈妈,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如果走不了,那么他就永远无法知道杀害他女儿的凶手是谁了。” “何磊听了之后,害怕了,但是他请求我给他一点时间考虑,天亮之前,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虽然我不知道这要什么时间考虑,直接说不就行了,但还是答应了他。” “那时候,距离天亮,也不过只剩四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在等天亮的过程中,我因为忍受不了阵阵袭来的困意,睡着了。” “醒来之后,我看到了极其震惊的一幕。” 第29章 逝去之人 “何磊不见了,他居然跑了。” “这个浑蛋,跑之前,还假正经装好人,将小海的床铺叠得整整齐齐的,就好像从来没有被动过一样。” “我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他抓过来,就像他对付丁美宁一样对付他。拿长钉钉进他的指甲缝里,用老虎钳将他的牙齿给拔下来。” “那天早上,我早餐都没吃,不过不是去找何磊,而是去院长办公室,举报何磊。” 高丘一脸绝望地看着程以盈,“盈盈,如果我不说,你永远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那一天,我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但是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回病房的,我也不记得,那天到底吃没吃东西,吃进嘴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味。”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以盈都快急死了。 高丘眼神空洞,道:“原本,我是没资格直接见院长的,但是在威逼利诱之下,他们才同意我见院长。” “在院长办公室,我如实说了我的遭遇,从我住进精神病医院那天开始,直到被何磊盯上,我们两个合作,然后对丁美宁用刑,我一字不落告诉了院长。” “当时,可能是害怕我发病伤害院长,有两个男医生还有三个保镖将我团团围住,他们也都听到了我说的每一个字。” “但是他们依旧围着我,一动不动。” “我开始察觉到异常。” “因为他们的反应,本不该如此的。” “何磊把丁美宁折磨得不成人样,他们第一时间,不应该是去看望丁美宁有没有事吗?或者找何磊来当面对质?” “那三个保安围着我,担心我伤害院长,不走可以理解,但是那两个男医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啊。” “五个人,没一个动,院长也没有吩咐他们去看看丁美宁怎么了。” “院长很平静地跟我说,何磊其实在两年前已经死了,他因为女儿被害,发了疯,住进精神病医院之后,没多久就自杀了。” “我听完,人都傻了,何磊死了?两年前就死了?那昨晚跟我在一起的人不是何磊是谁?” “我不相信,因为我昨晚真的跟何磊在一起,他是活的,有血有肉的,他并没有死,他们骗我。” “院长跟我说,他没有骗我,也没必要骗我,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精神病医院的工作人员,很多都知道这件事。” “我慌了,因为院长说得没错,他没必要骗我,精神病医院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件事,他想瞒也瞒不住,我出不去,但是平常能接触到的工作人员可不少。” “慌乱中,我想起了丁美宁。” “我让他去丁美宁的病房,昨晚丁美宁双手双脚的指甲缝都被我们钉进了长钉,牙齿也被何磊用老虎钳拔掉了几颗,你们去看,她身上的伤,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院长在我期盼的目光中站了起来,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气,我真的害怕院长把我打发走了。” “我们一行人前往丁美宁的病房,保安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病房内,丁美宁已经醒了,她身上穿着约束衣,头发有些凌乱,正坐在床上吃早餐。” “早上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她半个身躯都被金色的光芒包裹,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除了一些残存的疲意,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我当即冲了过去,抓过她的双手,她的包子掉在了床上,想把手给抽回去,但是只是徒劳。” “我抓着她手的手在颤抖,大脑一片混乱,她的指甲缝,很干净,很好看,一点伤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我感到很不可思议,昨晚,是我亲眼看到何磊将一根根长钉钉进她的指甲缝里的,出了很多血,长钉钉进去又拔出来,还抹了盐。” “怎么可能过了一晚上,就恢复如初了?” “事后何磊确实给丁美宁上了一些药,但是哪怕是仙丹,也不可能几个小时就痊愈啊。”'');(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接着去看她的脚,我把她的袜子脱了下来,她的脚指甲,也很干净,好看,跟手指甲一样,一点伤痕也没有。” “我紧接着捏开了她的嘴巴,她嘴巴里的牙齿,一颗未少。” “可我分明看到,昨晚何磊用老虎钳,拔掉了她至少五颗牙齿,全是门牙,怎么一晚上,全长出来了?” “看我发疯的样子,丁美宁害怕了,她嘴里发出尖叫,将我给踹开。” “在院长的吩咐之下,院长让保安将我给拉开,他走到丁美宁身边,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学我检查她的手脚跟牙齿,最后看向我说道,你自己也看到了,她的手脚,牙齿,并没有受伤。” “你跟所谓的何磊,昨晚真的来过?” “我喉咙里好像卡了一个大馒头,想吞吞不进去,想吐也吐不出来,我嘴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昨晚的经历,是那样的真实,为什么一夜过去,丁美宁就痊愈了呢?” “像是为了让我彻底死心,院长转过身,问丁美宁,昨晚是不是有人闯进她的病 房伤害她?” “丁美宁摇了摇头,声音虽小,但是在狭小的病房里,我听得一清二楚,她说,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一觉睡到天亮,睡得很香。” “院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把我交给了一个医生,就带人离开了。” “我已经开始怀疑我自己了,难道昨晚的经历,不是真实发生的?而是一场梦?或者就是我的幻想?” “还是我的精神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出现幻觉了?” “不然,我真的无法解释这一切。” “然而就在下一秒,我忽然改变了想法,丁美宁的一个动作,让我坚信,我的精神没有出现问题,昨晚也不是幻觉,更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我看到在院长他们转身离开之后,丁美宁嘴角露出了一个得意且满意的笑容。” 第30章 他到底是谁 “我再次朝丁美宁扑去,直接将她给按在了床上,我掐着她的脖子,厉声质问她,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不到一夜的时间就恢复了。” “院长他们本来已经离开了,看我扑倒了丁美宁,又折了回来,将我拉开。” “我跟院长说了刚刚我看到的,丁美宁的笑容很反常,她绝对有问题,我请求院长帮我弄清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院长没有搭理我,只是在一个医生耳边耳语了两句,就离开了。” “医生将我拽出了丁美宁的病房。我不愿意离开,他们就死拉硬拽。” “丁美宁缩在墙角里,掩面哭泣。” “可是当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丁美宁将手放了下来,她脸上哪里有半滴眼泪,满是笑意!” “我大声喊,丁美宁又笑了,她没哭,她是装的,她一直在偷笑!” “但是没有人相信我,我被拖回了病房,并且,被套上了约束衣。” “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我所经历的那些,不过是我的幻觉罢了,无论我怎么解释我没疯,无论我怎么祈求,但是没有人相信我。” “我反抗,他们就给我打镇静剂,我骂人,他们就堵住我的嘴。” 回想起那些事,即便过去了一年,但是高丘还是无法释然,他掩面,声音都开始带着些许哭腔了。 程以盈感到很不可思议,就算看小说电视,也没有这么离谱的。 “这怎么可能?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可能伤口都痊愈了?但是何磊那个,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也许你见到的不是何磊呢?毕竟何磊已经死了两年了,他假冒何磊之名而已。” 高丘不置可否,他缓了一会,继续开口道:“我被强行治疗了半个月的时间,你根本不知道穿着约束衣有多难受,就这么跟你说吧,你想自杀都办不到,又厚又重还喘不过气。” “因为我的过激行为,骂了医生护士,他们甚至还把我空调关了。” “我每天热得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被捂得身上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湿疹很痒,但是想挠又挠不到。” “活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想过死,即便被冤枉杀害钟褚,我没想过,被关进精神病医院一辈子都要待在里面的时候,我也没想过。” “但是那几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 “真的,太折磨人了。” 这是程以盈第一次真正意义感受到高丘的痛苦。 高丘被关进精神病医院的时候,正值夏天,他们这里很热,晚上不开空调根本睡不着觉,就算不开空调,也会开风扇。 每年他们这里都有几个因为不舍得开空调开风扇的人活活热死的新闻。 高丘享受习惯了,夏天空调从来没关过,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 穿着厚重且限制自由的约束衣,大夏天,没风扇没空调,一般人都受不了,更别提高丘这个娇生惯养的人了。 关键是,身上还起了湿疹。 湿疹非常痒,痒的时候,你恨不得把整块皮肤给切下来。 但是这痛苦,只是身体上的痛苦,而且持续时间并不长,应该不是没达到高丘真的忍受不了的程度。 他现在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回精神病医院。 程以盈问道:“那后来呢?” 高丘道:“我服软了,不再跟他们争辩,也不再反驳他们,假装相信自己精神出现了问题,那天晚上经历的事,全都是幻觉,不是真实发生的,经过他们的治疗,我假装变好了。” “半个月后,经过他们评估,我终于被允许脱下了厚重的约束衣。” “约束衣被脱下的那一刻,我宛如新生。” “那半个月,我虽然假意配合他们,但是我没有放弃寻找真相,我一开始,也像你想的那样,何磊在两年前已经死了,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不可能是真的何磊,应该是有人假冒何磊,毕竟我也没见过何磊。” “为什么丁美宁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可以在短时间内痊愈,假冒者为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假冒何磊?他的目的是什么?” “只要我把何磊找出来,是不是真相大白了?” 程以盈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 高丘道:“那么假冒何磊的人,究竟是谁?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可以断定,他绝对是精神病医院的患者,因为他的年纪很大了,那么大的年纪,他不可能是工作人员。” “因为那所精神病医院的特殊性,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还是做清洁的,没有一个是超过五十岁的,因为里面关着的,全都是危险人物,年纪大的,医院也担心病人发病的时候,工作人员没有能力制服他们。” “假冒何磊的人,绝对超过六十岁了。” “而且,我从进院开始,就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到晚上才消失,这说明,监视者就藏在人群里,而我平常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些病友。” “所以,假冒何磊者,就是我的病友。” “我们精神病医院总有五十个左右的神经病,要把他找出来,其实并不难。” “虽然我跟 他相处的时间不多,只有几个小时,但是再见到他,我绝对能认出他。” “毕竟这五十个神经病,五六十岁这个年纪的,总共也没几个。” “在脱下约束衣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这个假冒者。” “精神病医院的管理,其实挺宽松的,只要不发病,大部分时间都是属于你的,有电视机可以看电视,有阅读室可以看书,有公园可以散步,有棋牌室可以打牌,甚至还有喝下午茶的茶餐厅。” “除了出不去,跟学校没什么区别。” “那一天,我从电视机房找到阅读室,从阅读室再找到棋牌室,紧接着又找到茶餐厅,公园,病房,来来回回找了五六遍,都找遍了,但是最后并没有发现假冒何磊的那家伙。” 程以盈道:“会不会是你的方法不行?” 高丘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发现跟方法并没有一点关系。” 第31章 寻找何磊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没有找到假冒者呢?” “我觉得可能是精神病医院太大的原因。” “我去阅读室找他的时候,有可能他在棋牌室,等我去棋牌室找他的时候,他去了电视机房,等我去电视机房,他又去了公园散步,等我去公园,他或许已经坐在了茶餐厅喝下午茶。”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找不到他也很正常。” “第二天,我决定改变方法,守株待兔。” “与其满世界找他,还不如等他自己现身。” “他有可能不去棋牌室,有可能不去阅读室,有可能不去电视机房,但是绝对不可能不去饭堂,毕竟都要吃饭的。” “所以我决定在饭堂蹲他。” “早餐,我第一个到饭堂,最后一个离开,中餐、晚餐也都是如此。” “我注视着每一个走进饭堂的患者,没有落过任何一人。” “可一日三餐过去了,我还是没见到那个假冒的何磊。” “我安慰自己,也许假冒者知道我在蹲他呢?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跟我碰面。” “于是我又改变了方法,在饭堂门口外面的草地上蹲他。” “我仔细观察每一个走进饭堂的患者,认真看他们的脸。” “但一连三天,我都没有发现假冒者的身影。” “这很反常!” “他可以一天不吃饭,两天不吃饭,但是怎么可能四天不吃饭呢?” “他只要是个人,还在精神病医院,就绝不会不走进饭堂的大门。” “你说对吧?” 这话是问程以盈的,程以盈点点头。 “你当时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也许就像你说的,他知道你在蹲他,所以肯定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他不可能四天不吃东西,但是有可能四天不进食堂。” “如果有人帮他带吃的,他就可以四天不进食堂,如果一直有人愿意帮他带吃的,他就可以一直不进食堂。” 高丘叹了一口气,“我当时也这么想过,于是,我又改变了方法。” “我不去盯着进饭堂的人了,改为盯着离开饭堂的每一个人,如果有人打包带走,那么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他打包带走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假冒者。” “但是我又观察了三天,一日三餐,三天总共九餐,我没有看到有谁把食物打包带走的。” 程以盈发出了“嘶”的一声,“也许有人打包了,不然这说不过去啊,假冒者既不来食堂吃饭,也没有人帮他带吃的,他怎么活下来的?” “除非他不需要吃东西,或者…” 剩下后半句,程以盈到嘴之后又咽了回去。 但是高丘却不干了,他眉头皱了皱,问道:“或者什么?别说话说到一半啊。” 程以盈本来不想说的,但是高丘问了,她不得不说。 “或者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都是你的幻觉…” 这么说,其实相当于完全否定了高丘,不知道他会不会炸毛… 但是高丘没有生气,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在没有开始满世界找何磊假冒者之前,我觉得那不可能是幻觉,我没这方便的疾病,是幻觉还是现实,我分得清,但是找何磊假冒者找了一个星期之后,我自己都禁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了。” “那晚的经历,听到的关于何磊的故事以及他那被害的女儿的故事,却真实无比。” “这让我又动摇了!” “如果是幻觉,那些故事那些人,又为何如此真实呢?” “幻觉中的事,不应该也是假的吗?” “但是何磊是真实存在的,他女儿被害,也是真实存在的,丁美宁梦到何磊女儿被害以及何磊为了寻找女儿被害的真相,找上丁美宁母女,全都是真实存在的。” 程以盈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高丘道:“因为那天我去找院长说这些事的时候,他并没有反驳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驳我,只纠正了我一点,何磊两年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已经死了。” “如果你觉得这些还不够证明,我事后找机会问了我的主治医生,他没跟我说那么详细,但是大差不差,跟假冒何磊说的差不多。” “我妈来探视我,我让她上网帮我查了这件案子,它确实是真实发生的案子,并且现在还没有抓到真凶。” “假冒者除了身份是假冒何磊的,其他的都是真的,包括那天晚上,我们偷偷闯入丁美宁房间,对她严刑逼供的事。” 程以盈越听越懵,她现在真的分辨不出,高丘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也就是说,何磊拿长钉钉她指甲缝,拿老虎钳拔她牙齿的事,都是真的?” 高丘点了点头,“这是我死缠烂打之下,我的主治医生跟我说的。” “其实那天,在院长办公室说的那些,我那晚的经历,在他们看来,就是两年前发生的事。” 程以盈云里雾里,更蒙了,“如果确实是两年前发生的事,那么丁美宁受的伤痊愈了就可以理解了,牙齿被拔了,也可以装陶瓷的。” “那这不是更能 说明,你那晚经历的,就是幻觉。” “不然不可能几个小时的时间,丁美宁的伤痊愈了,这不科学。” 高丘道:“这样的话,又回到了了,幻觉里,为什么会有真实存在的东西呢?” 程以盈道:“其中的关键,还是那个假冒的何磊。” “找到他,就能证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你的幻觉,如果始终找不到他…” “按理说不可能找不到他啊,精神病医院虽然大,但是又不是迷宫,也没有什么流动人口,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他真的存在,找到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你后来,到底有没有找到他?” 高丘没有回答,而是道:“我当初跟你想的差不多,因为我更愿意相信,那晚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找不到,不代表假冒者不存在,也有可能是我没找到而已。” “我决定继续找下去。” 第32章 又应验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我在精神病医院也熟悉了一些人。” “原本,我不想麻烦他们的,一来,他们脑子确实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二来,我不想我找人的事传得到处都是。” “但是我没办法了,只靠我自己,是找不到何磊假冒者的,他知道我在找他,刻意躲着我,我就很难找到。” “我决定先不找他,而是先证明,这个人,究竟存不存在。” “我找了几个被关在精神病医院至今都超过十年的患者,跟他们描述了假冒者的样貌,年龄,身高,以及一些小动作特点,假冒者生气的时候,就会瞪大眼睛。” “但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 程以盈摇了摇头。 她发现高丘在精神病医院的遭遇,不是能按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的。 她没有真正接触过精神病医院,也没有接触过里面的患者。 只看过电影跟小说里的精神病医院,影视剧小说里,把精神病医院描述成一个很神秘的地方。 里面关着的,都是天才,因为世人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才被当成神经病送进精神病医院。 现实的精神病医院,也是因为高丘被送进去之后,她才了解一点,其实说得直白点,所谓的精神病,可以理解为不是正常人。 不管影视剧小说里,还是现实里,神经病真的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存在。 高丘还在坚持,道:“你猜一猜。” 程以盈苦笑,“这怎么猜得到?谁知道他们会怎么说。” 高丘道:“他们说,精神病医院,根本就没有我描述的这个人。” 程以盈收起笑,“没有?” 高丘道:“那几个家伙,算是跟我比较熟的了,他们说没有,应该就没有。” “但是我不信这个邪,就像你说的,如果假冒者这个人不存在,那么我再怎么不相信,那天晚上在丁美宁病房的经历,也是幻觉。” “我不信,真的不信!” “这些神经病,本身脑子就正常,理解不了我描述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这时候,我索性豁出去了,我逢人就问,精神病医院里,有没有这样一个患者,六十岁左右,国字脸,遍布皱纹,瘦小身躯,地中海发型,头发白了一大半,生气的时候,习惯性瞪大眼睛。” “我问遍了我能看到的所有患者,但是所有人都表示没有这个人。” “一个人说没有这个人,我或许还不信,但所有人都说没有这个人,就算我再怎么坚持,也不得不信。” “我放弃了,那几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陷入了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中,我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如果何磊假冒者真的存在,为什么会一点痕迹也没有呢?为什么没有人见过他呢?” “我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丁美宁找上了我。” “她找我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跟人说话了。” “刚开始被送进去的时候,我很活泼,很外向,很开朗,哪里有热闹,我就往哪里凑,哪里有人堆,我就往哪里扎。” “因为我知道,我要在这里住上很长的时间,甚至有可能,是一辈子。” “虽然这里所有人都是神经病,但是我们毕竟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想要活得自在,舒服一点,就必须融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分子。” “哪怕是装的呢?也要装成他们的一分子。” “但是经历了那件事,我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我不知道丁美宁为什么要找我,她依旧穿着厚重的约束衣。” “那天,我吃完午饭准备回病房,她叫住了我。” “她坐在公园凉亭的长椅里,凉亭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还是那么的漂亮,肌肤胜雪,面如桃花。” “但在我看来,她就像一条漂亮的蛇,漂亮的蛇都有毒,越漂亮越致命。” “我本不想理她,因为那天,她并没有帮我澄清,也没有跟我说为什么她受伤了,却能在几个小时之内痊愈。” “但是她一句话,让我停下了脚步,并且转身走进了凉亭。” “她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可以告诉我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何磊的秘密。” “我坐在她的对面,何磊这两个字,再次将那些尘封的记忆勾了起来。” “何磊一开始并不相信丁美宁的梦,他怀疑过丁美宁,也调查过她妈,但是在调查无果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丁美宁,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病急乱投医。” “何磊调查丁美宁母女的时候,丁美宁梦到了杀害何小小的凶手,她一开始本来打算跟何磊说的,但是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不想跟他说了。” “她改变主意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何磊欺负她,天天来烦她。” “真正原因是她又做了一个梦,如果她把凶手告诉何磊,何磊就会死。” “何磊哪里相信,他就像着魔了一样,以为丁美宁不跟他说,是在报复他,因为他怀疑她是凶手然后过度调查她们母女俩搞得他们不得安生。” “但是不管何磊怎么说,丁美宁就是不愿意把 那个梦告诉他。” “何磊软硬兼施,丁美宁还是不松口,于是才有了严刑逼供的想法。”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丁美宁被何磊用十根长钉钉进了指甲盖里,又拔出来,往指甲缝里塞满了盐,接着用老虎牙拔掉了她几颗牙齿。” “丁美宁受不了了,只能告诉他凶手是谁。” “何磊如此对她,她也没必要顾及何磊的生命了,不说,死的就是她,她对何磊,已经仁至义尽了,实在撑不住了。” “丁美宁跟何磊说了反复梦到凶手的那个梦,何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但是没等何磊验证那么梦的真假,他忽然死了。” “他将衣服绑起来,连接成绳子,吊死在了自己的病房里。” “死因,自杀。” “大家都以为,他是思念女儿过度,且觉得找到凶手无望,彻底放弃了,同时,也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只有丁美宁知道,她那个像预言一样的梦,再次应验了。” “她不能告诉何磊,杀害他女儿的凶手是谁,一旦说了,何磊就会死!” 第33章 凶手是你 “这是真的假的?也太离谱了吧?” 程以盈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好像小时候,她奶奶给她讲故事一样。 丁美宁可能真的梦到了在她二十一岁生日宴那天晚上她继父侵犯她,但是这件事会不会发生,已经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丁美宁梦到何磊的女儿被杀,这件事最后发生了。 程以盈虽然相信了,但是信得很勉强。 现在让她相信丁美宁的做的梦再次实现了,她说服不了自己相信。 这未免也太玄乎了。 一件事玄乎,可以勉强相信,但是接二连三玄乎的事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就很离谱了,像故事,像编的,像假的。 高丘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何磊已经死了,当事人只剩下丁美宁,她说事情就是这样,有可能是这样,也有可能不是这样,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无从考证了。” “但这不是她想跟我说的秘密。” “她跟我说这件事,只是为了让我相信,她做的一些梦,最后都会变成事实。” “她的梦,是预言!” 程以盈问道:“那你相信吗?” 高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丁美宁梦到何磊的女儿被害,她最后确实也遇害了,何磊自杀跟丁美宁的梦有没有关系,这个不清楚,但是何磊确实也死了。” 程以盈又问道,“那么她想告诉你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高丘身体往后仰,头磕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的响声,但是他浑然不觉,“她想告诉我,杀害何磊女儿的凶手,是谁。” 程以盈感到很好奇,“这或许是个秘密,但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她想让你帮何磊报仇不成?先不说你认不认识何磊,你那会,你也出不来啊。” 高丘道:“我一开始也纳闷,为什么跟我说这件事呢?何磊已经死了,她去何磊上吊的病房念叨两句都比跟我说有用。” “我对这个秘密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想知道的秘密,她又不愿意说,于是我起身就准备离开。” “丁美宁没有挽留我,只是在我走出凉亭的时候,冲我喊了一句。” “两年前,在梦到何磊女儿被害后,我又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杀害何磊女儿的凶手,凶手就是你,高丘。” 程以盈倒吸了一口冷气,直接僵住了,她大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高丘没有注意到程以盈的反应,他继续道:“我当时就停了下来,不解、疑惑,还有愤怒,各种各样的情绪填满了我的大脑。” “我转过身,正好对上丁美宁投过来的目光,她倚在栏杆上,神情慵懒,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跟那天晚上我在病房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根本就不认识何磊,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我跟他没有任何的交集,更不认识他的女儿,也不可能跟她结仇,更不可能杀了她。” “我冲上凉亭,将她按在栏杆上,警告她不要乱说,我为什么要杀何磊的女儿?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丁美宁一点也不怕我,她依旧保持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说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何磊的女儿,但是她确实梦到了,那个梦,她反反复复做了很多个。” “丁美宁知道,这种反反复复做的梦,就是预言,梦里发生的事,就是现实里的事。” “梦里,高丘杀了何磊的女儿,现实里,也应如此。” “她跟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我知道而已,毕竟这只是一个梦,警察不会把一个梦当成证据。” “她一直对我笑,是因为她很开心在精神病医院看到我,这意味着,真凶并没有逍遥法外。” “我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我将丁美宁扑倒在地,死死卡住她的脖子,那一刻,我已经没有愤怒了,我很冷静,很平静。” 程以盈大感意外,“你没有生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嘛把人按在地上?” 高丘道:“因为愤怒,对她而言没用,威胁不了她,对丁美宁,就应该像何磊对她一样,来硬的才行。” “当时我身上什么也没有,没法像何磊一样慢慢折磨她,只能一步到位了。” “我问她,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把杀害何磊女儿的帽子扣到我头上?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程以盈虽然也觉得很扯,觉得丁美宁在说谎,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觉得丁美宁在骗你?” 高丘激动道:“这还不明显吗?如果我们认识,她说我杀了何小小,那还说得过去,但是我跟何小小认识吗?这就跟北极的企鹅大规模死亡,然后说是我干的一样离谱,扯淡!” “而且丁美宁一个重症被害妄想症患者,身上至今还穿着约束衣,住着单独病房,这样一个神经病,居然会主动接近我,还跟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这已经很反常了。” “更反常的是,当我把她按在栏杆上的时候,她眼里没有一丝害怕,甚至把她扑倒在地,她也没有害怕,脸上还挂着笑意,笑容里,满是嘲讽,这对于一个重症被害幻想症患者而言,根本不可能做到。” 程以盈点了点头,她觉得高丘说的挺有道理。 “然后呢?” 高丘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然后?丁美宁没有回答我,也没有求饶,甚至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她只是看着我笑,甚至脸都被我掐得变色了,还在笑。” “再然后,我被几个路过的神经病发现,他们将我从丁美宁身上拽走,扭送去了保安室。” “最后,我被套上了约束衣,不允许踏出病房一步,每天活动的区域,仅限于狭小的病房。” “我这种刚刚脱下约束衣没多久又被重新套上的人,他们很不喜欢,觉得我就是麻烦,会徒增他们的工作压力。” “他们对我是有怨言的,所以,我再次失去了吹空调的机会。” 第34章 五十五个 “熟悉的闷热感,每天就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晚上睡一会儿就会被热醒,一晚上醒无数次。” “更让我难受的是,因为出了太多汗,汗液得不到挥发,全捂在厚重的约束衣里,我的身体又开始长湿疹了,那种熟悉的痒了又挠不到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 程以盈打断高丘,“不对啊,你不是只是掐了丁美宁的脖子吗?怎么会被套约束衣?上次你把小海打得鼻青脸肿,也没有被关禁闭啊。” 高丘苦笑,“你听出来了?” “其实不正常的地方,不止这一点。” 程以盈道:“比如?” 除了这点,她倒没觉得还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 高丘道:“我打小海那次,周围有那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劝架。” “可是我掐丁美宁脖子的时候,原本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怎么会突然冲出来几个人呢?当然,可以解释为他们恰好路过,就算他们路过,他们怎么会那么齐心?联合起来将我制服,扭送保安室?最后还告了我一状。” “要知道,小海当初被我暴打的时候,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当时围观的人,不下二十人。” “你觉得这正常吗?” 高丘要不说,程以盈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确实有些不正常。” 高丘道:“还有丁美宁,都太反常了。” “但想要弄清所有的真相,只有一种可能。” 程以盈道:“你该不会想说,这种可能,是找到假冒的何磊吧,但是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啊。” “这不是经过你证实过的吗?” 高丘道:“是的,但是在被关的那大半个月,我又仔细从头到尾梳理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还存在着一种可能。” “整个精神病医院的神经病都说没见过我描述的那个人,那么有没有可能,我的描述,是错误的呢?” 程以盈不解,“错误的?怎么可能会错?” 高丘道:“也不能说是错误的,有可能假冒者其实并没有六十岁,他可能只有四十岁,为了更像一些,他化妆了,一个四十岁的人,通过化妆,变成一个看起来像六十岁的人,其实并不难。” “精神病医院里并没有卖化妆品的,但是可以让家属买来,这种东西,一般都不会管得太严格。” “何磊假冒者只需要找一个化妆师帮忙就行了,这些神经病,被送进来之前,什么职业都有,有化妆师,其实很正常。” “再加上那天晚上,本来就是晚上,为了不被发现,我们甚至没有开过灯,不细看看不出来,也很正常。” “所以我四处找人打听一个六十岁的瘦弱矮个子,大家自然都说没见过。” 程以盈点头道:“也是有这种可能的。” “那既然他化妆了,身高方面,肯定也会刻意伪装,他其实并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矮。” “而且,他未必是四十岁,也有可能是三十岁,三十五岁,甚至是二十多岁,有一些很厉害的化妆师,完全可以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化成一个老年人的模样。” “你打算怎么找?找职业是化妆师的?可是谁会承认啊?” 高丘道:“还有最后一种方法,可以证明何磊假冒者究竟存不存在。” “虽然假冒者化妆了,我记忆中他的外貌特征跟他实际的外貌特征完全是两个样子,通过病友,是无法确定他的存在的。” “但是我可以通过医院的医护人员。来确定他的存在。” 程以盈道:“你都不知道他的外貌特征,只知道他是个男的,通过医护人员跟通过病友,这有区别吗?反正都不知道。” 高丘道:“如果只凭外貌特征,确实没区别,病友知道的,医护人员也知道,医护人员知道的,病友肯定也知道,毕竟天天待一起。” “但是如果通过人数比对,就有很大的区别。” 程以盈好奇道:“人数比对?” 高丘点了点头,“神经病医院的神经病,有谁会关心医院里有多少个神经病吗?他们会知道医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有多少个神经病吗?” 程以盈想了想,道:“不太会关心,别说精神病医院了,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年多的时间,我都不知道我们班有多少人,只知道有五十多个,但具体多少个,没数过。” “后来有一天上课,我们班主任说我们班五十八个人,我才知道我们班的具体人数。” 高丘道:“是这样的,我也只是知道我们医院大概多少人,大概五十多人,具体人数,我也不知道,没人会关心具体关了多少人。” “但是医护人员不一样,他们很清楚医院里具体住了多少个患者,因为他们必须知道,这是他们的工作。” “假如不知道多少个患者,万一哪天有患者跑了呢?少了个人都不知道,这种事,会非常严重。” “就像我一样,是吧?” 程以盈点了点头,高丘从精神病医院逃跑引起的恐慌,自是不用多说了,这也只是大家表面看到的。 背地里,医院那边,不知道要处理多少人。 高丘逃跑带来的影响,是全面的。 “所以我私下里问了医护人员,医院里到底有多少个患者。” “他告诉我,连同我在内,总共有五十五个患者。” “为了更准确的数据,我接连又问了好几个医护人员,他们都说,是五十五个。” “好几个都说五十五个,那肯定是五十五个无疑了,这没问题吧?” 程以盈回道:“没问题,医护人员不可能骗你,也没必要骗你。” 高丘道:“是的,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我问他们真实患者数量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很刻意,完全是闲聊的时候,好奇问的。” “所以,只要我数的人数是五十五个,那么就说明,何磊假冒者根本不存在,那天晚上,完全是我的幻觉,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但如果我数出来的人数只有五十四个,那么就可以说明,何磊假冒者是存在的,并且他一直在躲着我。” “脱下约束衣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数人数。” 第35章 五十四个 程以盈再次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你最后数出来的人数,是五十四个还是五十五个?” 高丘道:“五十四个,无论我怎么数,最终数出来的人数都是五十四个。” “我在他们吃饭聚集的时候数,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偷偷从病房溜出来,挨个病房数人数,为了数清楚,我记下了每一个人的脸,但是始终是五十四个人。” 程以盈感到非常惊讶,因为她一直认为,那天晚上高丘在丁美宁病房的经历,其实就是高丘产生的幻觉。 如若不然,丁美宁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痊愈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高丘,都是有原因的。 院方不相信高丘,是因为他诉说的事,跟两年前何磊半夜闯入丁美宁病房发生的事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丁美宁矢口否认,并且身上没有一点伤,再加上高丘本来就有间歇性精神病,很难不让人联想,他所谓的经历,不过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 病友也不相信他,因为他描述的人,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最后连高丘都开始不相信自己了,因为他找不到假冒何磊者存在的证据。 然后他忽然找到假冒何磊者存在的证据了。 这意味着,之前的一切都要被推翻。 意味着,受了很严重外伤的丁美宁,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伤口就自动痊愈了。 程以盈道:“你是不是忘了把你自己数进去,其实有五十五个人的,只是…” 高丘打断了程以盈,程以盈的问题,让他很生气。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傻子吗?会不会把自己算进去?” 程以盈道:“我只是觉得,你不管怎么数,都是五十四个,精神病医院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又把每一个人的脸都记住了,他怎么可能躲得了那么长时间不被你发现呢?” 高丘摇头,“我不知道,但数来数去,就是五十四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能躲。” “确定假冒何磊者真的存在之后,我决定要把他找出来。” 程以盈道“可是他隐藏得那么好。你要怎么找?你所有的方法都试了一遍,但是都找不到。” 高丘道:“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还是借助医护人员,这个方法对我来说很难,但是对于医护人员来说,很简单。” “我想让他们把整个医院的患者都聚集起来,这样,我就能清楚地知道,那个一直躲着我的人是谁了。” 程以盈道:“这确实是个好方法,医护人员很容易就能将所有人都聚集起来。” “那这个假冒何磊者,究竟是谁。” 高丘摇了摇头,“我跟医护人员提这个要求的时候,他们问我,为什么要把所有患者聚集起来,我没办法,只能如实跟他们说,我无意间听医护人员说医院的患者总共有五十五个,但是有一次因为无聊,我数了医院患者的数量,不管怎么数,都只有五十四个,所以我想把患者都聚集起来,数看看到底是五十四个还是五十五个。” “医护人员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前两天才统计过患者的数量,不可能出错。” “为了证明自己没错,他们又去数了一遍,然后告诉我,确实有五十五个患者,没必要将患者聚集起来。” “我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有些后悔,不应该跟医护人员这么说,这么说,他们铁定是不可能会把患者都聚集起来的。” “因为医院里,都是些神经病,把他们全部聚集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更别提还有一些还在发病期的神经病了,他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接受指令并服从。” “我必须有一个很合适的不得不让他们把他们聚集起来的理由。” “但是这个理由,并不好找。” “让医护人员听一个患者的话,比让他们将那帮神经病聚集起来还要难。” 程以盈深以为然,就算正常人,也会犯先入为主的毛病,跟神经病接触的时候,都会时刻提醒自己,眼前的人不正常,那么神经病的话,自然也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太过上心了。 精神病医院的医护人员,更专业。 所以高丘,还算人间清醒。 程以盈问道:“这理由确实不太好找,那你最后找到合适的理由了吗?” 高丘摇了摇头。 程以盈诧异道:“没找到!” 高丘叹了一口气,“我太单纯了。” 程以盈憋住笑,差点笑出声来,一个杀人犯,哪怕他有神经病,他也没资格说自己单纯,他单纯,那钟褚呢? 当知道钟褚死在高丘乱刀之下的时候,她为钟褚感到很可惜,感到很痛心。 钟褚这么好的一个人,大学期间,打游戏通宵,基本上宵夜都是他请的,毕业之后,又将他们几人引进了自家公司。 带着他们赚钱,吃香的喝辣的,如果不是钟褚,高丘现在恐怕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过得不说多惨,但是肯定不如意。 钟褚就好像养了只白眼狼,被反咬一口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居然把他给咬死了。 钟褚如果没那么善良,心没那么软,铁石心肠一些,就不会惨死在乱刀 之下。 “你单纯?” 程以盈不敢太过分地怼他,但是也有些忍不住,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钟褚。 高丘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是的,在我还在想合适的理由的时候,小海回来了。” “他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脱下约束衣,重新回到了病房。” “你知道小海怎么对我吗?” 程以盈道:“冲上来,直接给了你一拳?” 高丘自嘲地摇了摇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甚至下定决心了,如果他冲上来打我,我一定不还手。” “毕竟是我对不起他。” “但是他没有打我,甚至没有骂我一句。” “他回到病房之后,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怎么了?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那言语之间,那表情,满是关心。” 第36章 如坠冰窟 程以盈有点不相信,“关心你?他没吃错药吧?他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莫名其妙把他打了个半死,他还关心你?” “你不要告诉我,他喜欢你啊,喜欢你,为了你,他甘愿承受任何不公。” 高丘甩了甩手,“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不能正常点吗?” 程以盈道:“正常不了,我实在无法理解小海的脑回路,被你打得半死,结果伤好了,你什么都没做,居然原谅你了,除了爱你,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高丘没有回答程以盈,接着道:“我也挺意外的,看着他那张真诚以及关心的脸,我感到越来越内疚。” “于是,我把假冒何磊者如何让我暴打他的事都告诉了他。” “说句真心话,其实那天我打他之后,本来就打算告诉他真相了,但是无奈,他发病了,被关进了单独病房。” “假冒何磊者骗了我,我更没必要替他保守秘密了。” “我不奢望小孩能相信我,但是我必须告诉他,不然我心里会一直觉得亏欠了他的。” “但没想到,小海相信了我。” “他很好奇暴打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本来就对不起小海,他问我,我没理由拒绝他,于是我就把后面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注意,是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我的推论猜测。” “小海听得很仔细,时不时问几个问题。” “当听到我在找理由让医护人员将所有患者聚集起来找何磊假冒者的时候,小海告诉我,他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医护人员毫无条件地将医院所有的患者都聚集起来。” “他还说,如果我愿意相信他的话,那么他可以试一试。” “我当时很感动,感动得都快哭了。” “小海能不记恨我打他的事,我已经很感动了,没想到,他非但没记恨,还愿意继续帮助我。”“他虽然患有暴躁症,但是一直都是挺聪明的,装睡将监视我的人引出来,就是他的主意。” “所以他说他有方法,我自然是相信的。” “我连忙问他,方法是什么?我真的很想将那个假冒何磊者找出来,他快把我搞疯了,只有将他找出来,我才知道真相是什么。” “但是小海并没有立马告诉我方法是什么,他只是反复问我,相不相信他。” “我告诉他,我相信他。”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就离开病房了。” “他去哪里,他也没说。” “大概两分钟之后,我都还没回过神呢,小海回来了,他拿了一根麻绳回来。” 程以盈好奇道:“麻绳?拿麻绳回来干嘛?他去哪里弄来的?你们怎么会有麻绳?不怕有人拿来上吊吗?” 高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小海回来之后,拿着那根麻绳在我眼前晃了晃,他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医护人员帮忙将患者聚集起来,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方法,他现在还不能跟我说。” “如果我真的相信他,就让他用麻绳把我给捆起来,晚上睡觉,也不能解开,只有等他觉得可以解了,才能解。” 程以盈疑道:“这是什么方法?” 高丘道:“我当时也不知道,反正觉得挺离谱的,但是问他,他又不说。” “我问他要绑多少时间,他说不多,一个晚上就够了。” “我当时也没多想,绑就绑呗,为了找到假冒何磊者,我豁出去了,绑就绑呗,一晚上而已,又不会掉块肉,而且我自己也确实想不出有什么好方法能让医护人员帮忙。” 程以盈觉得怪怪的,道:“难道你当时就不担心?其实小海一直都很恨你,只是他藏在心里,不表露出来。” “他的大度,让你放松了警惕。” “随后提出将你绑起来的想法,你要是真的答应了,真被他绑起来了,那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 高丘道:“我当时想过,但是并不担心,小海虽然体型也不小,但是跟我完全没法比,他就算把我给绑起来,他也讨不到多少好处,我撞一下都能把他撞飞,何况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只是绑住了我的手脚,又没有堵住我的嘴巴。” “我可以喊的嘛,只要喊得大声点,医护人员很快就来了。” 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绑好之后,小海还贴心地将我扶到了床上,并让我什么都不要问是,什么都不要说,明天早上,他会给我一个大惊喜。” “那一天晚上,除了被绑着睡不舒服,确实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我就醒了。” “醒来之后,我见到小海蹲在我的床头,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他问我昨晚睡得还好?客套几句之后,我问他,现在可以告诉我方法是什么了吗?他说要给我一个大惊喜,大惊喜是什么?” “小海让我不要急,说着,他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根细麻。” “他现在还不能告诉我方法是什么,他要把我的两只脚,绑在床腿上,绑好了之后,他再告诉我方法是什么,大惊喜又是什么。” 程以盈听到这,越听越不对劲。 “把你手脚绑住还不行?还要将脚绑在床腿上?” “什么样的方法,必须这么做?什么样的惊喜,要把人绑起来才能说?” “你确定这是惊喜?不是惊吓?” 高丘道:“我虽然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想那么深,首先,昨晚一晚上,我手脚被绑,小海并没对我做什么,其次,我还是不怕,虽然手脚动不了,但是我的嘴可以喊出声,我的病房离医护人员的办公室不远,随便嚎一嗓子,他们都能听到。” “第三,人与人之间相处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信任,我相信小海不会对我做过分的事。” “所以我答应了他。” “小海慢慢地将我的脚绑在了床腿上。” “绑完之后,我问他,现在可以告诉我大惊喜是什么了吗?怎么样才能让医护人员将所有患者聚集起来呢?” “然而,小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第37章 太单纯了 “他说,高丘,你太单纯了。” 高丘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太单纯了。” 这已经是高丘第二次说自己单纯了。 程以盈很不理解,“我们先不说你是不是真的单纯,怎么小海说你单纯,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呢?” 高丘道:“因为单纯,我无条件相信了小海,全然没有想过,他会骗我。” “他把我手脚绑起来,又绑到床腿上,跟那所谓的方法一点关系也没有,把我绑起来,只是为了不让我去追他。” 程以盈更疑惑了,“去追他?你为什么要去追他呢?” 高丘又叹了一口气,“他把我绑起来之后,忽然换了一副面孔,他变得愤怒,表情扭曲,那模样,恨不得要扒我的皮,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他帮了我,我却恩将仇报,把他打了一顿,害得他稳定了很久的病情又犯病了,被套上约束衣的感觉,我已经经历了两次了,我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那才是他的真实反映,他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他只不过是在忍而已,他一直在忍。” “直到将我捆起来,让我无法动弹之后,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正面目。” “他骂我蠢,居然会相信他说的话,我怎么敢相信的?这世界上还有人会原谅恩将仇报的人吗?” “小海说,反正他不会。” 程以盈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把你绑起来,打你一顿?” 高丘摇头,“如果他这么做,我非但不会怪他,还会感谢他。” “他想要做的,比简简单单打我一顿还要恶心一万倍。” “他说他要毁了我。” 程以盈问道:“怎么毁?你都已经在神经病医院了,他还能怎么毁你?” 高丘道:“他知道我一直想找躲起来的那家伙,假冒何磊者,他就偏不让我如愿,他已经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一个无论如何,医护人员也没法把患者全部聚集起来的方法。” “小海这家伙,真的聪明,只可惜,他的聪明没有放在正道上。” 程以盈想了想,道:“他能有什么好方法?去跟医护人员告状?医护人员不相信你,但是也不可能相信他。” “而且,你阻止不了他吗?他只是绑了你的手脚,又没有堵你的嘴巴,你的病房,就在医护人员值班室的旁边,你只要嚎叫两句,医护人员听到声音之后,马上就会过来。” 高丘摇了摇头,“没用的,他的方法,非常歹毒,角度非常刁钻,就算我把医护人员,甚至院长喊过来,也没用。” “他打算利用丁美宁。” 程以盈大张着嘴巴,“丁美宁?这跟丁美宁有什么关联?他怎么利用丁美宁?丁美宁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至今都还穿着约束衣,会轻易让他利用吗?” 高丘道:“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利用丁美宁的梦境。” “小海打算在医院里散播谣言,丁美宁最近一直反复做一个梦,医护人员不知道什么原因把他们聚集起来,那天之后,他们当中,开始有人死去,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死一个人,直到死了七个人之后,死亡才开始停止。” “丁美宁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几乎所有的患者都听说过丁美宁的事迹,因为丁美宁长得很漂亮,一个大美女,即便被套上了约束衣,被关进单独病房,一样是被关注的焦点。” “所以对于丁美宁的梦,医院里的患者,大多都相信。” “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们所有人会出现在丁美宁的梦境里。” 程以盈又开始觉得离谱了,“他们真的出现在丁美宁的梦境里了吗?” 高丘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事后有人去跟丁美宁求证,她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定。” “想要破解这个预言一般的梦,不让梦境成为事实,其实也很简单。” “只要医护人员试图将他们聚集起来的时候,不去就行了。” “相信丁美宁的梦境会变成现实的患者,肯定不会去,持怀疑态度或者不相信的,抱着宁可信的想法,最后也不会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所以就算最后医护人员克服重重困难,答应帮我把所有患者聚集起来,他们也不会配合了。” “医护人员虽然不相信,但是只要有一个患者相信,就聚不起来。” “你说,我喊医护人员来有用吗?除非把小海舌头割了或者杀了他,不然你根本阻止不了小海去宣传这件事。” “他把我绑起来的目的,就是赶在我阻止他前,把这个谣言散播出去。” “他很聪明,很谨慎,也很细心。” “就算他不绑我,也不影响他散播谣言。” “你说,我拿他有办法吗?” “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这是我最后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如果还找不到假冒何磊者,我可能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 “小海说完,像一个胜利者一样,洋洋得意地离开了病房。” “没多久,半天时间都没到,整个医院的患者,都知道了这件事。” “绝望,再一次笼罩我。” “我是如此相信小海,把什么都告诉了他,结果被他摆了一道。” “但是后悔已经没什么用了。” 当高丘说小海不计前嫌的时候,程以盈就开始觉得不正常了。 也许有人在面对恩将仇报的人的时候,会选择原谅,但是这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小海身上。 他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狂躁症患者,一个狂躁症患者,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大度的人呢? 如果他真的大度,就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变狂躁了。 听到最后,果然如此。 “所以,从那以后,你就开始过上了非人的生活?” 高丘咬了咬头,“还没有,后面,还有更离谱的事。” “小海毁了我,你以为我就此放弃了?并没有。” 程以盈道:“你还有别的方法找到假冒何磊者吗?” 高丘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帮我。” 第38章 最后办法 程以盈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谁?谁能帮你?你在精神病医院,最好的朋友就是小海,但你跟小孩已经彻底闹翻了。” 高丘道:“我当时都准备放弃了,但是第二天吃午饭,我又见到了丁美宁。” 程以盈叫道:“丁美宁?你打算找丁美宁帮忙?” 高丘道:“不可以吗?小海四处散播谣言,丁美宁真的做了那样的梦吗?并没有,那都是小海瞎编的。” “如果我找丁美宁帮忙,让她出面澄清,她根本没有做这样的梦,那么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只要消除患者心中的恐惧感,那么我的计划,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虽然这件事,只能丁美宁出面澄清,但这总比一点希望也没有。” 程以盈点了点头,“可是你上次差点掐死了丁美宁,她会帮你吗?你嘴上说得简单,只要丁美宁帮你出面澄清就可以消除恐惧,但那毕竟是五十多个人啊,丁美宁可是重度被害妄想症患者。” “这对于一般患者来说,可能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但是对于丁美宁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高丘道:“我其实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得试一试。” “如果不成功,那就另想办法,可是万一成功了呢?” “趁丁美宁再次出来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坐到了她身边。” “然后跟她说了这件事。” “她回答得很干脆,说帮不了。” “不是不帮,也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了。” “我就问她为什么帮不了?” “你知道丁美宁怎么说吗?丁美宁说,她最近确实做了一个那样的梦,而且不止一个晚上。” “小海说的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他没有造谣,丁美宁又怎么辟谣呢?” “我人都傻了,丁美宁也许做的梦最后都会发生,但是这也太巧了吧,为什么老是梦到我呢?这也太巧了吧?” “梦到我杀害了何磊的女儿何小小,梦到我挨个求人,梦到医护人员将所有的患者聚集起来。” “她的梦,为什么总是梦到我呢?我们并不熟啊,我们认识,总共也没几天。” “我开始怀疑丁美宁。” “那天晚上,她是当事人之一,而且有一点更为奇怪。” “丁美宁属于重症患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必须穿厚重的约束衣,重症患者有自己的单独病房。” “丁美宁虽然病情一直得不到有效控制,但是偶尔也会被允许离开病房放松放松心情。” “我总共也没见过几次丁美宁。” “但是那天,总是觉得她很奇怪。” “作为一个精神病重症患者,一个被迫妄想症患者,她离开病房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吃饭的时候,从她的眼里,我看不到一丝害怕,也看不到一丝慌乱,她的眼睛里,很平静,波澜不惊。” “这太正常了。这很不符合逻辑。”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被害妄想症患者,特别是重度患者,我见过,不止一个,他们总觉得,有人想害他,无论是身边的人,还是陌生人,甚至是路过身边的一条狗。” “医院里,人来人往,但是她却很从容。” “要知道,医院里的神经病,每一个都是危险分子,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程以盈没见过被害妄想症患者,目前为止,她唯一接触的一个神经病,就是高丘。 所以,她没法评价,这算不算反常。 高丘继续道:“除了这一点,还有一点,我觉得也很反常。” “丁美宁长得很漂亮,漂亮的女孩子,无论在哪里,都很受欢迎,就像鲜花一样,永远有蜜蜂围绕其中。” “哪怕她是一个神经病。” “医院里的神经病,有不少年轻人,有男的,也有女的。” “我刚被送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几个男的,围着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孩,争相逗她开心。” “所以,漂亮女孩被男孩子围绕追求,在精神病医院,同样成立。” “但是丁美宁身边,永远没有男的上来搭讪聊天。” “丁美宁如果长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丑,那还说得过去,但问题是,她长得一点也不丑啊,为什么没有年轻男孩子来搭讪,找她聊天呢?” “所以综合以上这些,我觉得丁美宁很反常。” “她真的梦到过我?是我杀了何小小?真的梦到过医护人员将患者聚集起来,会引发患者连续死亡事件?” “我不相信。” “我觉得,丁美宁是故意的,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配合何磊假冒者,又为什么配合小海?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呢?”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效仿假冒何磊者,半夜潜入丁美宁的病房,像假冒何磊者一样,对她严刑逼供。”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程以盈道:“这个方法似乎还不错,但是,你有刑具?” 高丘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折磨一个人,不一定需要刑具。” “我倒要看看,丁美宁几个小时之内,伤口会不会自动痊愈。” “在一个 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行动了。” “我没有像假冒何磊者一样的开锁技术,我借着雷声,踹开了丁美宁病房的房门。” “冲进去之后,我将丁美宁从床上拽了下来,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将丁美宁给捆了起来。” “丁美宁的脸上,满是惊恐。” “她没有反抗,只是央求我,别把她勒得那么紧,她被套约束衣,已经很难受了,她人又瘦又小,就算不五花大绑,面对我,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如果可以,只绑她的手脚就行了,如果实在不放心,那就绑得紧一些。” “我绑到一半,听她这么说,忽然就心软了。” “因为我知道穿上约束衣的滋味有多难受。” “于是将她身上的绳子给拿了下来,准备绑她的手脚。” “丁美宁很配合,主动将脚给伸了过来。” “我也没客气,将她的双脚捆了起来,然而就在我捆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身体一麻,耳边响起了‘斯斯’的声音,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没过一会,我就一头栽倒在地。” 第39章 再次放弃 程以盈很奇怪,“‘斯斯’的声音,那是什么?” 高丘道:“那是电击器发出的声音,丁美宁这死女人装可怜,骗我松绑之后,用电击器电了我,不过眨眼的时间而已,我就被她电倒在地。” 程以盈更好奇了,“她哪来的电击器?精神病医院,给带这东西吗?” 高丘道:“理论上是不行的,要不然你揣把刀,我藏根棍,那岂不乱套了?神经病也会吵架,也会打架的,他们打起架来,比正常人还要猛。” “但是总有个例,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电击器。” “我只记得我失去意识之前,耳边满是程以盈嘲讽的声音,她说,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可能再吃第二次亏,没人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丁美宁指的吃亏,应该是何磊半夜闯进她的病房,对她严刑逼供的事。 程以盈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不对啊,丁美宁说的是两次,算上假冒何磊者和你一起闯入她病房那次,不应该是三次吗?她为什么说两次?” 高丘苦笑道:“你这么快就注意到了?我当时其实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程以盈道:“她记错了?” 高丘摇头。“没有记错,丁美宁的记性好得很。” “我被电晕之后,丁美宁叫来了医护人员。” “不出意料,我再次被套上了厚重的约束衣。” “经过一个半月漫长的治疗以及教育,我最终才得以脱下约束衣。” “我的事迹经过小海的大肆宣扬,我成了整个医院的调侃对象。” “那些患者见到我就会问,假冒者找到了吗?你让医护人员将我们聚集起来,我可不去,会死人的,你老是去骚扰丁美宁,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啊,我劝你死了这条行吧,她只是梦到有人侵犯了她,她就把那人给杀了,你想都不要想,知道不,哈哈哈…” “我像个笑话一样,被他们取笑。” “但这还不是让我最难受的,让我更难受的是,我用遍了所有的方法,都找不到假冒何磊者,他明明存在,我们同处一个屋檐之下,但是就是找不到他。” “我快被折磨疯了。” “慢慢地,我再次放弃了,我没法不放弃,所有的方法都试了,尤其是打算让医护人员将所有患者聚集起来的方法被小海彻底搅乱了,这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段时间,我很抑郁,白天我要面对很多嘲讽的声音,到了晚上,一闭上眼睛,我就会一直在想那天晚上的事,想假冒何磊者,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想丁美宁的梦,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想真相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海哥的出现,我可能已经早就疯了,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 程以盈感到很遗憾,如果高丘说的是真的,那真的太遗憾了。 她并不想这个叫海哥的人出现在高丘面前,海哥不出现,高丘发疯,那是最好的结果。 她也不会被高丘给绑到这里。 程以盈几乎是咬牙说的,“海哥,是谁?” 高丘道:“海哥,跟我的情况很相似,也是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他家在农村,他爸在他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老母亲因为一次车祸,瘫痪在床,为了照顾自己的老母亲,海哥没有娶老婆,他是个很老实的人。” “老实人,其实本是一个褒义词,但是现在,词义已经变了。” “用老实人来形容一个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好话。” “老实人在农村,都是被欺负的对象。” “海哥也不例外,他在村子里,经常被欺负,哪怕是六七岁的孩子,也敢朝他扔石子。” “海哥不理他们,他们越过分。” “但为了照顾自己的母亲,他忍了。” “他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像是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但是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可怕,依旧欺负他。” “终于有一天,他发疯了。” “他发疯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经过司法鉴定之后,他也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他被送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神经病医院待了十个月非人的日子。” 程以盈打断了高丘,疑道:“你说那十个月对你来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可是听你说那么多,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啊。” “不就是病友取笑嘲讽你还有被套过几次约束衣吗?还有一些让你无法解释的事情。” “当然,我不是说这些日子很轻松,只是觉得,远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现在可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回到精神病医院。” 高丘表情开始变得扭曲,痛苦。“你说得没错,如果只是这些,跟死亡相比,我更愿意回到精神病医院。” “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宁愿死,也不愿意让他们抓到再送回去。” 程以盈道:“你所有的方法都被小海断了,你自己也放弃了,你还能找到真相吗?” 高丘仰天苦笑,没有直接回答程以盈的问题。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 工夫。” “对,就是这句。” “有时候你苦苦追寻的东西,怎么都找不到的东西,对其他人来说,就像出门碰到人一样简单。” “海哥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高丘看着程以盈,“小海害怕我报复他,早就搬走了,其他病友也不愿意跟我住,所以有一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住。” “一直到海哥被送进来。” “海哥因为跟我一样,都是间歇性精神病,所以把他安排跟我同住。” “这是我之后,被送进来的第一个新患者。” “我现在还记得他住进来的第一晚上,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医院的病友告诉我,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让我不要跟你说话,也不要相信我说的任何话,可是我觉得,他们说得不对,你不像个坏人,更不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第40章 来新人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因为小海,我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他人了,所以我没搭理他。” “他那天,也就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而已。” “但到半夜,我就把他给拉了起来。” “他跟我说的话里有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让我已经死去的心,又有了重新跳动的希望。” 程以盈道:“是哪一句?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还是不要相信那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高丘摇头,“都不是,而是这句‘医院的病友跟他说。’” 程以盈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这不很正常吗?不是医院的病友跟他说的,难道是医护人员说的不成?” 高丘道:“所以我琢磨了半个晚上,才琢磨出来,我一开始也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是它确实是问题最大的一句。” “医院的病友跟他说,这里并没有交代,到底是几个病友跟他说?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五个,甚至十几二十个?” 程以盈恍然大悟,“你是说…” 高丘就好像知道程以盈要说什么一样,他点了点头,道:“如果只是一个跟他说,算正常,因为总有些神经病,说些疯疯癫癫的话。” “但如果是个,甚至十几个都跟他这么说,那么意味着,他们是商量过的,目的很明显,增加可信度,就像三人成虎的故事。” “这还意味着,他们在害怕什么。” “从海哥跟我说的话来分析不难猜出,他们害怕的,是海哥跟我成为朋友。” “一旦海哥成为我的朋友,那么有些事情,他们可能就藏不住了,比如一直消失在我眼皮底下却跟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假冒何磊者。” “他们害怕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海哥的到来,那帮神经病反常的反应,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决定请海哥帮忙,找出假冒何磊者。” “假冒何磊者躲着我,但是绝对不会躲着海哥,因为他是新来的。” “所以我必须快,在海哥刚来的时候,就要跟他建立好关系,趁假冒何磊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请海哥帮我找到他。” “我没有跟海哥说实话,随便编了个理由,请他帮我找个人。” “海哥没有多想,很爽快地答应了我。” 程以盈道:“你不怕他是第二个小海?” 高丘道:“怕,但是我觉得他不是,因为他是新来的,他骗我有什么意思?” 程以盈道:“那你怎么请海哥帮你找?你自己也说了,海哥是新来的,他除了你,谁也不认识。” 高丘道:“之前为了找出假冒何磊者,我将在我面前出现过的所有患者的样貌特征都记住了,他们的外貌特征,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可以将他们每一个人的外貌特征告诉海哥,他可以用筛选排除法,那么剩下最后一个新面孔,就是假冒何磊者!” “海哥告诉我,不止一个跟他说,很多个患者都跟他说过那些话,加起来,可能不少于二十个。” “这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些神经病,果然有猫腻。” “我将那五十四个神经病的外貌特征年龄,全都写在了纸上,然后让他明天拿着这份名单,去找人。” “海哥真的挺好的,他没有追根问到底,问我为什么这么做,那么多人跟他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选择相信了我,半夜被我拉起来,一点也没有生气,还愿意帮我找人。” “他真的是个好人!” 程以盈道:“这怎么跟小海那么像?你当初也是这么评价小海的。” 高丘苦笑,“这不一样,海哥是新人,还是可以信一信的,假若他是小海二号,大不了再穿一段时间约束衣。” “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甚至都还没起床,海哥就将一个人带回了病房。” “那人看样子五十多岁,身形瘦小,我并不认识他,但是看他的眉宇,越看越觉得眼熟。” “海哥告诉我,这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激动得差点晕过去了,那熟悉的眉宇,熟悉的身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熟悉又陌生,不正是我苦苦找寻的那家伙吗?” “真正的假冒何磊者!” “我只看一眼,就确定了是他,海哥没有找错。” “细问之下,海哥就是用我的方法找到他的。” “他睡不着,很早就起床了,在公园散步,然后就看到了他,觉得他很陌生,因为他的样貌特征,跟我给他的那份名单,没有一个是搭边的。” “他将名单拿出来对比,果然不在名单之列。” “于是就把他给我带来了。” “我问海哥,有没有人看到他把他带过来。” “海哥说没人看见,现在还早,大家都没起床。” “我让海哥出去,帮我守门。” “海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很听话地就出去了。” “海哥出去之后,我把房门给反锁了。” “转身,我就将假冒何磊者按倒在地上, 然后掐着他的脖子。”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用力掐着他的脖子。” “他想叫,但是叫不出声,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恐惧,我把这十个月来受到的委屈,全都凝聚在了两只手臂上。” “如果不是他拍着我的手,艰难地说出那句话,我可能真的会掐死他。” 程以盈瞬间提起了精神。 “他说了什么?求饶吗?” 高丘道:“求饶?他那时候要是求饶,我非但不会放开他,反而会更加大力气去掐他。” “他说的是,我说,我什么都说。”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松开了手。” “我的本意,是弄清真相,不是为了弄死他。” “我只是看起来要弄死他的样子而已,他最后害怕了,我成功了。” 程以盈摸了摸额头上细小的汗珠,这潮湿的房间,相当的闷,只是坐着,都能出一身汗。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他没放你鸽子吧,后来真的跟你说了吗?” 第41章 神经病啊 高丘摇了摇头,“他不敢,因为他怕死,因为他知道,我杀过人,他当时,确实害怕了。” “这一切,还得从我刚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开始。” “还记得我跟你说,刚进来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有人盯着我吗?一直觉得有一道视线在我背后死死注视着我,然而当我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人在看我。” 程以盈点头,“记得,这是噩梦的开端,” 高丘也点头,继续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以盈摇头,这她哪里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人这么盯着看过。因为她背后没长眼睛,即便真的有人在背后一定盯着她,她也感觉不出来。 但是她知道,有些人能感觉得出来。 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就是可以。 高丘继续道:“因为其实不只是一个让人盯着我看,让我如芒在背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群,更确切地说,是五十四个人。” 程以盈彻底惊呆了,“五十四个人盯着你?这不是除了你之外,整个医院的患者数量?” 高丘点头,“是的,你没想到吧,会是这样?如果不是那个假冒者坦白,任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我发现不了监视者的原因,人人都可以是监视者,人人也都可以不是监视者。” “你转过身,正面的人变成了背后的人,你再转回身,正面的人又变成了背后的人。” “你的背后,永远有人。” “背后的人,视线就可以肆无忌惮落在你身上。” 程以盈实在不理解,震惊道:“医院所有的患者,都盯着你看,为什么?” 高丘冷笑,“何止是盯着我看,小海告诉我怎么引出监视者,是假的,监视者在纸条上让我暴打小海,也是假的,小海发病被单独关进病房,也是假的,假冒何磊者,对丁美宁严刑逼供,丁美宁的梦,全都是假的。” 程以盈感觉自己的cpu都要烧了,“什么都是假的?你不是说有些是真的吗?比如丁美宁梦到了何磊女儿被害的事,何磊女儿被害,何磊曾对丁美宁进行过严刑逼供,何磊自杀…” 高丘道:“有些是真的,但只是少部分,大多数是假的。” “除了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其他的几乎都是假的。”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就是为了让你不断地怀疑自己,让你无法辨别,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程以盈道:“那天晚上你和假冒何磊者不是也对丁美宁严刑逼供了吗?你当时就在现场,丁美宁确实受了很严重的伤,那也能是假的?” 高丘道:“是啊,我也不信,但是偏偏,他就是假的,假冒何磊者本名叫赵宽,他以前,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近景魔术大师,因为太痴迷魔术表演,发疯了,把同伴当成道具锯成了两截。” “一个非常厉害的近景魔术大师,在你表演魔术的时候,是不可能让你看出破绽的,哪怕你就在他眼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也发现不了。” “这就是近景魔术!” “其实那天晚上,在丁美宁的病房,不过是赵宽还有丁美宁合伙演的一场魔术表演。” “那是一场专门针对我的魔术表演。” “赵宽的近景魔术技术很厉害,道具很逼真,丁美宁的表演很好,所以,我根本没有怀疑过,那会是假的。” “在我被送进来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听说过前院长何磊的故事,他跟丁美宁的恩恩怨怨,只有我不知道,所以他们选择了何磊这段经历做基本盘,让赵宽假扮何磊,诓我入局。” “他们很聪明,因为选择何磊这段经历,即便我去告状,医护人员也不会相信我。” “因为何磊那段经历是真实存在的,赵宽带我做的任何事情,跟我讲的所有故事,都不过是将两年前何磊经历过的再演一遍,我去跟医护人员告状,不管多认真,多严肃,对他们来说,就是个笑话,他们只会觉得,我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 “而医护人员的澄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非但不会解开我的疑惑,只会让我更相信他们编织的骗局。” “丁美宁的那几个梦,除了那个梦到何磊女儿被害的梦,其他的梦,都是假的,为了针对我而故意编的梦,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迷惑我。”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高丘叙述的这些,让她感到很窒息。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初来乍到,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刚刚被送进来就被他们盯上了?” 高丘笑了,“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程以盈摇了摇头,“有点不信,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你什么都没做,他们会费那么大力气,团结一致对付你?” “你要知道,那可是一帮神经病,要团结一致,可不容易。” “你觉得没有,只是你觉得而已,实际上,你已经触怒了他们。” 高丘挠了挠乱糟糟的头,笑道:“所以说你不是神经病,你是个正常人。” 高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不能用一个正常人的思 维去衡量一个神经病,就比如,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但是神经病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 “神经病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会有人去跟他争论吗?没有,但是你一个正常人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那就有人骂你了。” “正常人会遵循世间规律而活,但是神经病不会,他们大脑里想什么,做什么都不奇怪,这就是正常人跟神经病的区别。” “回到我们讨论的问题,你认为,我只有得罪了他们,他们才会对付我,针对我,报复我,这是正常人的思维。” “神经病做事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就算有,那理由也不是正常的理由,因为它注定不合逻辑。” “他们联合起来诓骗我,就只是单纯地觉得无聊,想找点乐趣,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想让我变成他们中的一分子。” 第42章 他是好人 “无聊?找乐趣?把你变成他们中的一分子?” 程以盈瞠目结舌。 高丘道:“他们中的很多人,被关在精神病医院很多年了,他们跟一般的精神病不一样,即便他们的病情得到控制了,也很难能出去,恢复自由身,大概率一辈子都待在里面了,所以他们很无聊,无聊了,就想找点乐子。” “为什么是我?因为我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间歇性精神病,绝大多数时候,其实跟正常人没什么分别。” “我正常,他们不正常,所以他们就想把我搞疯,” “于是,一个由精神病医院的所有患者把我搞疯的计划开始了。” “从我进医院的大门开始,在里面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他们策划的。” “为什么赵宽就在医院里,我怎么都找不到赵宽?十个月的时间,就那么几十个人,就那么大的地方,瞎逛都能碰到好几次了啊,” “是他们五十四个人一起把赵宽藏了起来。” “赵宽一个人,是没法把自己藏得那么隐秘的,但是如果有五十四个人帮忙,别说十个月,就是十年,我也找不到赵宽。” “直到海哥被送进来,海哥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可能最后会,但是我抢在他们面前,将海哥拉到了我这一边。” “幸亏我反应快,要不然,我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假冒何磊者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迟早要被他们逼疯。”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帮神经病已经盯上我了,这次我侥幸破了他们的奸计,但是下一次呢?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下一次。” “那十个月,我真的都快被他们逼疯了。” “把一个正常人逼疯,这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吗?” “这次他们没成功,肯定还有下一次。” “所以,我宁愿死,也不会再回到那个鬼地方,天知道再回去,他们会再找什么样的方法对付我,折磨我。” “我一个人,真的无法跟他们五十四个人抗衡,再加上海哥,也不行,被他们一点点折磨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算不被折磨死,那万一被他们逼疯呢?变得疯疯癫癫的,我还不如去死呢。”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神经病她没怎么接触过,几乎没接触过。 这类型的人,果真可怕。 她想起了某个地方的一个动物园,某天忽然火了,因为里面的动物会做很多拟人的动作,做一些他们同族根本不会做的动作,游客见了,就觉得很有趣,发网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动物园因此火了。 但是实际上那些动物做出那种让人觉得很有趣的动作,并不是因为它们聪明,根据资深动物学家说,它们其实已经疯了。 因为他们被关的时间太久了,精神都出现了问题。 那些让人忍俊不禁的动作,都是它们精神错乱的结果。 神经病本来精神就不正常,又被关了那么久,精神越来越不正常,确实算正常。 “太可怕了!难怪你不想再回去。” 高丘扯了扯嘴角,“如果你是我,你愿意回去吗?” 程以盈没回答,如果精神病医院里,有五十四个患者时刻准备把她逼疯或者对她做其他更可怕的事,她绝对不愿意再回去。 但是她不能说,高丘杀了人,她不可能跟他共情。 对钟褚的爸妈来说,他还活着,哪怕真的疯了,也占了天大的便宜。 至少他还活着,而钟褚,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高丘道:“不想,如果警方发现了我,我不会跟他们走的。” 程以盈不想跟高丘再讨论这个问题,她的注意力,被海哥吸引了。 “这个海哥,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无条件相信你,还帮了你一个大忙。” 提到海哥,高丘脸上有了些笑意。 “海哥,确实是个好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能单纯看不惯那些神经病,又或者是因为我们很像吧。” “我没问过他,他也没说。” 程以盈道:“你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是不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功劳?” 高丘没有回答,而是道:“海哥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很感谢他,没几天,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跟我说了他的过去,我也跟他说了我的过去,因为在精神病医院,真的挺无聊的,能聊的东西也不多。” “他的过去,很凄惨,我就不多说了。” “在跟他说我为什么会被送进神经病医院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我也没有多想,也许我的经历,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呢?” “可是等我说完了,他还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这让我不得不起了疑心。” “这已经很明显了,海哥脸上的表情变化,不是因为我的经历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而是因为我的经历,让他感到疑惑。” 程以盈又来了兴趣,“为什么你的经历,会让他感到疑惑呢?你们根本不认识啊。” 高丘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其实也害怕他成为第二 个小海,在精神病医院交一个朋友不容易,交一个真心的朋友更不容易。” “所以我很珍惜跟他的友情。” “有很多友情,最后都葬送在猜疑与沉默中,他不主动说,我也不想猜来猜去,所以直接问他,他为什么会感到疑惑呢?” “海哥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他其实也不知道要不要跟我说这件事。” “我被小海他们搞怕了,受够了猜疑度日,就让他大胆说出来,不管是什么事,我绝对不生气,也不会责怪他,因为是我让他说的。” “海哥吃了我给的定心丸,不再犹豫,跟我说了一年前他经历过的一件小事。” “那时候,海哥的妈妈刚去世没多久,为了给他妈妈治病,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葬礼的钱,也是借的。” “所以他急需工作赚钱。” “海哥是一个水电工,那段时间,他接了一个活,给一套小区房安装水电。” “他的雇主,是一个警察。” 第43章 他的雇主 “警察?警察怎么了?警察不能买房,不能装修吗?” 程以盈不知道高丘为什么要特意提雇主的职业。 高丘道:“当然可以,我没有说不可以,但如果这个警察,就是办我这个案子的警察呢?” 程以盈脸色微变,“不会吧,不会那么巧吧?” 高丘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有些事,他就是这么巧,要不然怎么会有巧合这个词呢?” 程以盈比较关心后续的事,她急忙问道:“然后呢?海哥的雇主,跟他说过你的案子?” 高丘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他跟海哥说这些干什么?” “只是海哥在给他的新房子安装水电的时候,他有空时不时会过来看两眼。” “当时,那位警察正在办我的案子,所以在看海哥安装水电的时候,经常会接到电话。” 程以盈屏住呼吸,“你不要告诉我,他直接当着海哥的面打电话啊,他难道没有避开?” 高丘道:“怎么可能当着海哥的面打电话?当然避开了,只不过他以为走远了,但实际上,海哥断断续续还是能听到一些。” “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架不住电话多啊。” “具体海哥都听到了什么,我就不跟你复述了,因为太多了,东一句西一句,很凌乱。” “他当时觉得也很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人被杀了,他正在调查。” “直到听到我的经历之后,那些从雇主那里听来的支零破碎的故事,忽然变得清晰完整了。” “他才知道那段时间,他的雇主在调查一个什么样的案子,听了我的经历,他根据从他雇主那里听来的支零破碎的信息,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他感到很疑惑。” “他的雇主,也就是负责我那件案子的警察说,我这件案子还有一些疑点,动机不是很有说服力,但是现在舆论压力很大,早点结案对谁都好,而且凶手有神经病这块免死金牌,就算错了,他也死不了,日后还有翻案申诉的可能,至于杀人动机不是很有说服力这一点,其实不是杀人动机没有说服力,而是找错了杀人动机,应该把杀人动机放在他的神经病上,神经病杀人需要动机吗?神经病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 “他的神经病,就是最有说服力的杀人动机。” “这些不是海哥的雇主说的,是海哥自己总结的,反正大差不差,就是这个意思,再结合我自己的经历,他认为,我搞不好可能真的被冤枉了,警方迫于舆论压力,草草结案,凶手也许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程以盈对此不敢评论,因为她不知道真假,海哥也许真的存在,但是这么重要的信息,她无法判断真假。 “你相信海哥?” 高丘道:“为什么不相信?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们素昧平生,他为什么要骗我?他跟那帮被关了很久已经发疯的神经病不一样,他没必要骗我。” 程以盈小声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巧,他的雇主是个警察,又怎么巧,他的雇主,是办你那个案子的警察,更巧的是,他跟你被关在同一家精神病医院。” 高丘道:“巧合是有点多,但是巧合这东西,谁能解释得清呢?就跟丁美宁梦到何磊女儿被害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了。” “你觉得奇怪,但是海哥只是觉得疑惑而已,他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程以盈道:“然后呢?” 高丘道:“听了他跟我说的那些事,我感到很震惊,心跳加速,第一次认真回想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因为每次发病,都会丧失发病时的记忆。” “我对钟褚的最后记忆,永远停留在了那顿晚餐上。” “钟褚厨艺很好,他做了一顿精美丰盛的晚餐,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我们边吃边聊,聊游戏,聊大学生活,聊同学老师,聊工作,直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后,聊到了工厂面临的问题。” “那之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重新恢复记忆那一刻,我躺在了血泊里,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血流了一地,钟褚身上,我身上,都沾满了血,那是他的血,已经彻底凉了。” “周围站满了警察,一个个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场看起来,确实是像我杀了钟褚的样子。”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就知道了,我被警察带走了。” “我努力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想得头都要炸开了,虽然海哥觉得我不是凶手,但是我根本拿不出一丁点的证据出来,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海哥真的是一个好人,他安慰我,陪着我,像一个大哥哥一样。” “然后他结合从他雇主听来的信息,一点点跟我分析。” “其实他从雇主那里听到的信息也不多,但是都很重要。” “那些信息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杀人动机没有足够说服力,这是他们迟迟没有结案的原因,最后还是迫于舆论压力才结的 案。” “结案的时候,警方并没有采纳一开始调查的时候认定的杀人动机,最后选取了我的病作为杀人动机。” “神经病做任何事确实都不需要理由,不管他们做什么,甚至是杀人,大家也都能理解他们的行为,认为这是符合逻辑的。” “用这个作为高丘的杀人动机结案,也很有说服力,堵住舆论的嘴完全没问题。” “但是对于我来说,就不公平了,不是所有的神经病都那么疯癫。” “那么警方开始调查的时候,认定的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是愤怒!” “钟褚想让我离开他家的家具厂,又不想支付赔偿金,此举彻底激怒了高丘,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终导致我的间歇性精神病发作,然后杀死了钟褚。” “但真的是这样吗?” 第44章 逃跑计划 程以盈皱了皱眉,“难道不是这样吗?” 高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我丧失了那天晚上大部分的记忆。” “我都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杀人动机,我的杀人动机,都是从警方那里听来的。” “海哥跟我说,可能问题就出在这。” “这是警方认定的杀人动机,如果事实确实如此,其实是有说服力的,但是办案的民警为什么说没有说服力呢?” “海哥觉得,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杀人动机,并不一定是真的,是他们一厢情愿认为是这样而已,因为我已经丧失了那晚的记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他们又怎么知道呢?这是推论,是猜测,但不是证据。” “再结合我跟钟褚的关系,我们两人从大学开始就认识,在大学的时候,有饭同吃有衣同穿,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大学毕业之后,钟褚更是对我伸出了援手,给我工作,给我发工资,让我有钱赚,有饭吃。” “我真的会为了一笔赔偿金,而杀人吗?” “我想了想,海哥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啊。” “钟褚没找我之前,我其实已经有过辞职的想法了,因为工厂的效益确实不行了,随时可能倒闭,我已经计划好了,辞职之后,做什么,去哪里。” “钟褚对我有恩。犹如再生父母,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笔赔偿金杀他呢?更何况,我早就想辞职了,辞职,是没有赔偿金的。” “我根本就没打算要那笔赔偿金。” “也就是说,排除掉我身患神经病这点,警方一开始认定的我的杀人动机,根本无法成立。” “神经病怎么了?每个神经病都会杀人吗?”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讨论分析过很多次,我越发觉得,凶手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被利用了。” “凶手利用我有间歇性精神病这一点,杀了人,嫁祸给我,我根本没法解释,因为注定解释不清楚,谁会相信一个神经病的话呢?哪怕他只是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 “海哥让我翻案,可是已经过去一年了,我能怎么翻呢?” “我已经被确诊为神经病,别说过一年,就算过二十年,依旧没人愿意听我的话,神经病这个标签,将会伴随我一辈子,也意味着,不会有人相信我,一辈子都是如此。” “哪怕是我老妈!” “有一次探视,我跟她说了我的怀疑,但是你知道她怎么说我吗?” “我被她臭骂了一顿,她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没什么不好,至少我还活着。” “杀了人,还能活下来的人,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人呢?没死,你就偷着乐吧,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 程以盈幽幽吐了一口气,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她说的确实没错,自己的儿子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不管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只要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如果钟褚爸妈听到这样的话,只怕会当场气得吐血。 程以盈一开始,也跟高丘妈妈一样想,即便被关在精神病医院,但是至少还活着,哪怕待一辈子,精神病医院也比监狱好。 她这么想,是因为高丘瞎折腾,他要是不瞎折腾,她也不会被他绑架。 但是现在,她只想高丘去死。 死了,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你妈说的其实也没错!” 高丘“哼”了一声,“没错个屁啊没错,她就是怕麻烦,我知道,为了我的案子,她这一年没少跑,没少吃苦,承受的压力也不是我能够想象的,但是他是我妈啊,这些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现在有翻案的机会,她不帮忙,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就她一个儿子,难道她真的想我待在精神病医院一辈子吗?” 程以盈小声道:“那有没有可能,她其实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压根就不相信你呢?” 高丘瞬间炸毛,“不相信我?凭什么不相信我?我是他儿子,他是我妈,对我而言,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也是她这个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界上唯一的亲人。” “哪怕我是错的,哪怕全世界都站在我的对立面,她也应该相信我,也应该跟我站在一起。” “如果她觉得我是错的,那为什么,她没有试一试?她甚至试都不愿意试一试,还谈什么信任?试一下是要她命还是怎样?” “如果她愿意试,我也不会走极端。” 是啊,如果她愿意试一试,程以盈现在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刷新闻,而不是成为新闻中的元素。 程以盈道:“所以,你就萌生了逃跑的想法?” 高丘想了想,道:“海哥建议我这么做的,但其实,我自己也想过。” 又是海哥,程以盈觉得这个海哥,真的有问题。 “海哥对你真好,但是未免好过头了吧,好像他才是你亲妈,亲妈都没他想得那么详细周到。” 高丘没有听出程以盈的阴阳怪气,他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挺伤心的,自己的亲妈,还不如一个外人。” “海哥觉得,我应该弄清楚真相,如果人真的是我杀的,那么也要知道得明明白白 ,如果我是清白的,那么我也不该待在这里,外面,才是我的世界。” “试一试,给自己一个机会,大不了再被送回来,最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呢?他们总不会因为你逃跑就枪毙你吧。” “我觉得海哥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怎么逃跑?” “这家精神病医院,跟普通的不一样,安保等级非常的高,你要在里面东搞搞西搞搞,只要不出事没人管你,但是想要逃跑,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程以盈猜道:“所以又是海哥是吗?海哥帮你策划了逃跑计划。” 高丘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他,因为他是一个经验很丰富的水电工,在一个晚上,他切断了医院的电源,不仅是常规电源,备用电源也切断了,他还弄爆了医院的水管,医院乱做一团,我趁乱从围墙翻了出来。” 程以盈道:“这个海哥,为你做那么多事,他图什么呢?” 第45章 戛然而止 高丘皱眉,“为什么一定要有原因呢?难道这个世界上,不允许有人做事不图回报?难道不允许有人热心、正义吗?” 程以盈道:“当然允许,但是这是两码事。” “我觉得这个海哥,太反常了,你一点也没觉得他奇怪吗?” 高丘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觉得他反常?因为他一直无条件帮我?所以你觉得反常?” “帮我你觉得反常,不帮我,你也觉得反常,不管人家做什么,你总能挑出毛病,是吗?” 程以盈察觉到高丘的情绪开始不对了,连忙终止了这个话题。 她必须小心翼翼。 她现在很害怕高丘。 正常时候的高丘,其实还算好说话,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是发病的高丘,可能连他亲妈都不认得。 这也是程以盈觉得自己是最窝囊的人质的原因。 “海哥帮了你,为什么,他不跟你一起走呢?” 高丘道:“我劝过他,让他跟我一起离开,那里的神经病,满肚子坏水,我走了,他一个朋友也没有了,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他呢。” “但是他不愿意走,因为他觉得没这个必要,他确确实实杀了人,他自己也承认了。” “他不像我,我至少还有希望,但他没希望了。” “你口口声声说海哥反常,那是你老是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对于我们这种人,你的思考方式,是错的。” “你没接触过真正的神经病,没跟他们生活过,没跟他们交谈过,你以为你了解他们,这可能吗?” 程以盈被高丘怼得说不出话来,在精神病领域这一块,她确实没有高丘有发言权。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海哥就真的不太正常。 从海哥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最后他精准切断了医院的电还有水管帮高丘逃跑,他的出现,他的使命,仿佛就是为了帮助高丘的。 高丘说的确实没有错,神经病确实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分析,但是海哥是间歇性精神病啊,跟高丘一样,大部分时候,他不也是跟正常人一样吗? “你说,这个海哥,有没有可能是你妈妈找来的?” 高丘摇了摇头,“你还是不相信海哥。” 程以盈当然不相信,抛开其他不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无私奉献,不图回报,这种情况很多,但是高丘跟海哥才认识多久啊?两个月的时间,值得海哥这么去做吗? “我…” 高丘接着道:“海哥不可能是我妈找来的,我妈那个人,我了解,她说不帮,就绝对不会帮,不可能明面上拒绝了,暗地里又偷偷去做,她对其他人可能会这样,但是对我,绝对不会,因为我是她儿子,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高丘相信维护海哥,已经到了一种盲目的境地,程以盈对海哥不能有一点质疑。 这本身也是一种反常的行为。 如果她能离开,肯定会重点调查海哥这个人。 高丘在这个话题上太敏感了,程以盈继续下一个话题。 “从神经病医院逃跑之后,寻找庇护所,策划绑架我,调查方向,这一系列计划,也都是海哥做的吗?” 程以盈想知道,好心的海哥,到底有多好心。 是不是全都替高丘计划好了? 但是高丘却不愿多说了。 他淡淡道:“既然你不相信海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人本来聊得好好的,忽然戛然而止,让程以盈很难受,也很意外。 其实这个话题,也到了收尾阶段。 程以盈想知道,高丘在精神病医院都遭遇了什么恶心的事,让他心生出哪怕是死,也不愿意再被送回去。 还有,逃跑、绑架、调查、寻找庇护所等一系列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是谁策划的? 前者,程以盈是纯好奇,她更想知道的是第二点。 但眼看着就要揭开真相了,高丘忽然不愿意说了。 到底是因为程以盈不相信海哥,他生气了不想说,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打算说。 直觉告诉程以盈,后一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因为他感觉高丘就是故意的,程以盈只是正常质疑而已,再说了,说了那么多,程以盈质疑高丘的地方,也不止这一个,但也没见高丘反应那么大。 “你这话说到一半,得多难受啊,就像拉屎一样,拉到一半…” 高丘站了起来,脸色又恢复到了最初那种冷淡的模样。 “盈盈,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有些事情,我不应该跟你说那么多的,但还是跟你说了。” “说了那么多,时间也过去了挺久的,现在手机电应该充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去拿手机,我们继续给死老鼠打电话。” 程以盈感到很无奈,但也是毫无办法。 从他说的这些事来看,高丘的逃跑,似乎还有别的隐情。 海哥虽然帮了他很多忙,但是他最后并没有跟高丘一起从精神病医院逃离。 他帮的忙,也仅限于医院内。 高丘 从医院逃出来之后,做的每一件事情,是不是海哥策划的,还有待商榷。 假如是海哥策划的,但是高丘执行起来,也有很大的难度。 比如说找藏身之处,根据程以盈推断,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种地方,别说没导航了,就算有导航,也找不到。 这个地方,很显然不是海哥找的,因为就算海哥跟高丘说了,高丘也找不到。 高丘一个人漫无目的找?似乎也不太现实,因为高丘前脚刚跑,后脚医院就发现然后报警了。 那天晚上出动的警力,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有很多。 但是并没有抓到高丘。 所以,程以盈觉得,高丘肯定还有外应。 这个外应,很显然不是海哥安排的。 他就是一个水电工,这一点,海哥应该没有说谎,因为很容易就能查得到他有没有说谎,问医护人员就知道了。 一个水电工,有那么大能耐吗? 显然没有。 第46章 并无新欢 也只有外应,才能帮高丘弄到手机,弄到电话号码。 否则单凭高丘一个人,绝对寸步难行,随时有被抓的风险。 很有可能,真的像高丘说的那样,海哥只是帮他逃跑而已。 而这一部分,高丘也没有隐瞒,也都跟程以盈说了。 帮忙策划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在精神病医院外面接应自己的,应该另有其人。 程以盈首先想到的是高丘的妈妈。 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 因为高丘第一次求助他妈妈的时候,他妈妈拒绝了,如果她愿意帮忙试一试,高丘也不至于要逃跑。 如果他妈妈真的相信高丘,直接申请重审案件就行了,没必要暗地里找人将高丘给救出来,然后再让高丘自己查案。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而且,高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他妈妈干的,他早就被发现了。 因为高丘逃跑,警方肯定会监视他的亲朋好友,尤其是他的妈妈。 假设这一切都是他妈妈安排的,那么肯定会留有一丝蛛丝马迹。 但如果接应高丘的人不是他妈妈,会是谁呢? 高丘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妈妈,还有人愿意冒这么大风险帮他吗? 谁还会有这个动机呢? 程以盈想着想着,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她不知道要不要开口问。 正纠结着,门外响起了一声异响。 高丘手上拿着手机,推门而入。 他脸上挂着笑意,一边晃动手机一边道:“充满了,这次再也不怕手机没电了。” 跟罗浩通话得到的信息,对于高丘来说,是好消息。 他很期待后续跟罗浩的通话。 潘明的嫌疑越大,那么他的嫌疑就越小。 锁好门,高丘重新坐到程以盈面前。 他正准备拨通罗浩的电话。 程以盈终于下定决心了,她在高丘拨通号码之前,问道:“高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高丘抬头,“嗯”了一声,刚翻出来罗浩的号码,在按下去之前,他停了下来。 “什么问题?” 程以盈忍着恶心,小声问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到底为什么跟我分手?” 她实在不想问这个问题,因为她怕高丘误以为,她对他还有感情。 但是她又不得不问这个问题。 高丘将手机放下,身躯后倾,靠在墙上。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程以盈之前跟高丘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感情其实还不错,属于那种可以平平淡淡也可以轰轰烈烈的感情。 他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看一天书,也可以在酒吧喝酒到天亮。 两种极端的场景可以随意转换,一点也不生疏。 分手之前,程以盈一点预兆也没有。 前一天,两人还一起有说有笑去看了美国大片,看完之后,两人吃了个宵夜,随后高丘送程以盈回家,睡觉前,两人还聊了一会天。 跟平常没什么不同。 但是第二天,高丘就向她提出了分手。 这也是那时候程以盈不愿意分手的原因,因为太突然了,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她问高丘,为什么要分手? 高丘一开始说没理由,在程以盈的追问之下,他说就是忽然之间,没感觉了。 但是程以盈根本不相信。 没感觉了,他们前一天还你侬我侬的?这又不是被下了降头。 说不爱了就不爱了,那这几年,把程以盈当成什么了? 其实分手的时候,程以盈也不见得对高丘还有多少爱意,她就只想要一个结果,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结果。 但是每一次,高丘都是敷衍了事。 他觉得,分手了就分手了,为什么分手,有那么重要吗? 所以两人拉扯了很久。 直到最后分开,高丘也没说明原因。 “那不是真的,我想听真正的原因。” 高丘道:“那真的就是真正的原因,就只是单纯的一夜之间没感觉了。” 程以盈道:“都这份上了,还瞒着,就没意思了。” 高丘道:“我瞒你什么了?我说了你又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程以盈道:“是因为你的间歇性精神病吗?你害怕以后会伤害我?” 高丘摇头,“不是,因为我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歇性精神病,基本不会发作。” 程以盈继续问道:“那就是你有喜欢的人了?或者有比我更漂亮更优秀的女孩子在追你?” 高丘还是摇头,“不是,说了一万遍了,你就是不相信,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我们又没结婚,只是男女朋友,我真的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我是不可能藏着掖着的,因为真的没必要,男女朋友而已,我要真的移情别恋,甚至出轨都算不上,我为什么瞒着?不累吗?一个谎言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程以盈的真正目的,倒不是真的想知道他们的分手原因。 她只想知道,两人分手之后,高丘有没有另结新欢。 因为很有可能,海哥 就是她安排的,接应他的人,也是她。 但如果高丘没有另结新欢,那么这种可能就不存在。 除了他妈,唯一愿意冒这么大风险把高丘从精神病医院搞出来的,有且只有他的新女朋友了。 但是程以盈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结交新女友。 所以才会这么问。 “真的没有?我们分手之后,你也没有交新女友?” 高丘摇了摇头。 “没有。” 程以盈道:“如果真的有也没关系,我又不会怪你,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几乎已经成了我心中的执念。” “念在我帮你这么大的忙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实情,好吗?” “不然,我会一直想着这件事,一直想着这件事,就会分心,集中不了注意力,怎么帮你打电话查案子呢?” 高丘抓狂道:“我知道,但是真的没有啊,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呢?” 程以盈道:“你发誓,如果你骗我,跟我分手是因为第三者的存在,你就永远无法查清楚钟褚被杀的真相,你一辈子都要待在那个疯癫的精神病医院里。” “好,我发誓!” 高丘举起手,将程以盈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放下手,“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程以盈收回视线,她刚刚一直在盯着高丘的眼睛,他发誓的时候,眼神没有躲闪。 而且这个誓言,对他来说应该是最狠毒的了。 他既然敢发誓,足以说明,他没有新欢。 第47章 背后的人 那么高丘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又还能有谁? 程以盈看了一眼高丘,这么重要的事,而且高丘这个人也不傻,估计很难问出来了。 高丘脸上还带着些许疑惑,他疑惑的是,自己明明自己已经解释清了,程以盈也相信了,为什么她还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程以盈摇了摇头,“没有问题了。” 高丘晃了晃手机,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吗?” 程以盈点了点头,“可以了。” 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配合高丘,寄希望于不理想的调查结果。 万一经过调查之后,高丘觉得罗浩、潘明、于婧梦三人没有嫌疑呢?他会不会因此死心,然后放自己走? 高丘再次翻出了罗浩的电话,拨了过去,然后打开免提,递给了程以盈。 五六声“嘟嘟”的声音响起之后,罗浩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喂,浩子,是我。” 罗浩道:“我知道,话说你什么时候换的号码?你之前的号码不是这个啊。” 程以盈道:“换了有一段时间了。” 罗浩“嗯”了一声,“那我存这个号码了,之前那个就删掉了。” 程以盈回了一句“好的。” 她感觉罗浩那边很安静,于是多嘴问了一句。 “浩子,你现在在哪里?遛狗回来了?在家?还是在外面?” 罗浩道:“早就回来了,现在在家呢。” 高丘朝程以盈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快点进入正题。 程以盈点了点头。道:“刚刚有点急事去忙了,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去年九月二号的晚上,钟褚被高丘杀死在了他的别墅里。” “九月二号那晚,把你知道的有关潘明的一切,都告诉我。” “九月二号那晚下班之后,潘明在哪里,他做了什么?” 在这里,程以盈问话的时候用了一个小技巧,她没有问,你知道九月二号那天晚上,潘明在哪里,都做了什么吗? 而是直接让罗浩告诉她,九月二号那天晚上,潘明都干了什么。 前者,罗浩就会以为程以盈其实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就有可能不说实话,她倒是无所谓的,但是高丘肯定不干。 她必须保证从罗浩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真的。 至于高丘后续怎么解读,那就是他的事了。 而后者,程以盈可以保证这一点,她问他。潘明那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听出这句话的话外之意。 我知道潘明那天晚上干了什么,但是知道的不完整。 你休想骗我,骗我,我会知道的。 没等罗浩回话,程以盈继续道:“浩子啊,九月二号那天晚上具体都做了什么,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如果我发现你骗我,我就把照片群发,你也不想我把你跟你小女友的亲密照片,寄给你老婆吧。” 想了想,程以盈还是给他提了个醒。 罗浩连忙道:“不敢不敢,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 说着,罗浩忽然停顿了下来。 程以盈皱了皱眉,瞬间有些不爽了。 “但是什么?” “你是真的不怕我寄照片是吧。” 罗浩急忙道:“怕啊,我当然怕,只是现在可能有些不是很方便,我们能不能再约个时间?” 程以盈道:“为什么要重新约时间?现在不行吗?你想约到什么时候?” 罗浩道:“现在不太方便,约傍晚好不好?傍晚我有时间,九月二号那天晚上,我知道潘明都干了什么,但是那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我们需要一个很安静的没有人打扰的环境。” 程以盈看了高丘一眼,高丘也皱了皱眉,那表情肯定是不愿意的。 程以盈果断拒绝了,“不行,就现在。” 罗浩为难道:“现在真不行。” 程以盈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不是回到家了吗?家里不安静难道大街上安静?” 罗浩道:“就是因为回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里了,才不方便,你根本不知道,我老婆管我管得很严,每天查看我的手机不下十遍,就是想看我有没有跟别的女人聊天。” “我的很多异性朋友,都被他删掉了,我是一声不敢吭啊。” “平常打电话,她都要问是谁,要是知道我跟一个女人打电话,还打那么长时间,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刚刚我听到开门声了,应该是她回来了,她好像去了卫生间,一会从卫生间回来,肯定会被她发现。” “傍晚五点半,她会出门去练两个小时瑜伽,只有那时候,我才有时间。” “太窒息了,真的。” 程以盈看着高丘,一时之间,也分辨不了真假,他看高丘,高丘也没什么反应,估计跟她一样。 这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可能是个问题,处理不好,那绝对是个大问题。 但高丘很明显不愿意等,他已经等了两三个小 时了,现在手机电充满了,轮到罗浩那边掉链子了。 高丘没什么表示,程以盈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你现在出去不就完了?一定要在家里才能打电话吗?” 罗浩叹息道:“我的姑奶奶哎,出去?我刚刚从外面遛狗回来,遛了三个小时的狗哎,刚回来又出去?找什么理由出去呢?” “我老婆可知道我在家,我要是出去了,她打我电话打不通,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程以盈再看高丘,高丘索性把头低下了,任由程以盈发挥。 程以盈无奈道:“一定要等到傍晚吗?现在才中午。” 罗浩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她不会出门了,一会她要午睡,午睡起来,再吃点下午茶,就到出门的时间了。” 程以盈道:“那你能不能趁她午睡的时候,我们再打电话呢?” 罗浩道:“不行,午睡她要拉着我一起,不睡根本不行,你就等我几个小时好吗?” 程以盈没回答,忽然听到从听筒里传来了一声开门声。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亲爱的,在跟谁打电话呢?” 第48章 妻管严啊 “亲爱的,你回来了,上午的活动怎么样?好玩吗?” 罗浩没挂电话,但能明显感觉到罗浩的声音小了很多,应该是把手机给扣到了大腿上。 他可能想挂电话了,但是没得到程以盈的允许,又不敢挂断。 事发太突然了,他没来得及说。 而高丘又是那个样子,程以盈也不敢轻易答应。 “一个老同学,好几年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联系方式的,打过来,就聊两句咯。” 关门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程以盈大气不敢出,生怕惊到了对方。 “哦,老同学啊,男的女的啊?你们聊什么呢?我看你好像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程以盈哭笑不得,看来罗浩说得没错,他这个富婆老婆,真的管得很严,不仅管得很严,疑心还很重。 不平等的婚姻就是这样。 她图罗浩的身体长相,罗浩图她的钱。 交易而已,非要强行升华到感情上,能不起疑心吗? 这话,说得够阴阳怪气的。 哪里开心了?罗浩只怕早就汗流浃背了吧。 难怪他对程以盈的威胁那么害怕。 他只是打个电话而已,他老婆疑心都那么重。要是看到罗浩跟他小女友的亲密照,还不得气得原地爆炸啊。 罗浩没有挂电话,程以盈也不敢挂电话,只能屏着呼吸听着。 罗浩道:“唉,几年没见面没联系的老同学,还能聊什么呢?就聊一些读书时期好玩的事情啊,但是聊到最后,原来是想找我借钱,真的气死我了,浪费我那么多感情,白回忆了。” “多年未见未联系的老同学,忽然联系,肯定是要借钱,这话说得真没错。”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老同学联系,我肯定不跟他们废话了。” 罗浩老婆的声音清晰了些,应该是没离罗浩多远。 “哦,这样啊,话虽如此,那也不至于一棍子打死,可能人家真的有苦衷呢,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愿意找好久不联系的老同学借钱呢?” “他肯定也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决定试一试,可能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应该问清楚。” 罗浩骂骂咧咧道:“问个屁,本来关系也没多好,点头之交而已,在大学期间,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罗浩老婆声音更清晰了,似乎就在罗浩身边,“关系不好?” 罗浩道:“你见过哪个关系好的同学,几年不联系的?” 罗浩老婆道:“那倒也是。” “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程以盈想笑,罗浩已经很努力地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了,没想到她还记得。 罗浩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只能道:“女同学,不过比男人还男人。” 看得出,罗浩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但是程以盈就有些不高兴了,为了他的安全,就使劲抹黑自己? 罗浩老婆笑了一声,“什么叫比男人还男人呢?是因为她不漂亮吗?” 罗浩道:“别说跟漂亮沾边了,跟女的都不沾,她天天穿条大裤衩,大拖鞋,头发比男的还短,非常中性的打扮,我以前还纳闷呢,怎么会有女的打扮得像男的一样?”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个蕾丝边,真的恶心。” 罗浩的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是非常非常的强。 为了撇清自己跟他的关系,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造谣抹黑程以盈。 她真的很想提醒他一句,老兄,电话还没挂呢,还在通话中呢。 你这么造谣抹黑我,不怕我红颜一怒,将照片寄给你老婆吗? 罗浩老婆“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亲爱的,拿你手机给我看一看。” 罗浩讪笑了一声,“好啊…” 罗浩在将手机交给自己老婆之前,掐断了电话。 程以盈看着中断的通话界面,将手机递给了高丘。 “他挂断了,我也没办法,他老婆,好像真的不是好惹的,我们是等到傍晚继续给罗浩打电话呢,还是先给其他人打。” 高丘知道这怪不了程以盈,但还是有些生气。 等傍晚继续给罗浩打电话,或者先给其他人打电话,他觉得都差不多。 这两个选择,都不如继续跟罗浩通话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偏偏,罗浩现在没法跟他们通话。 他还没想好,电话忽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罗浩的号码。 程以盈还握着手机,手机停在半空,高丘还没有接过去。 “他又打来了,接吗?” 高丘道:“废话,当然接。”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 程以盈以为没接到,但是看着通话时间,正在一秒一秒地增加。 确实是在通话中。 但是罗浩为什么不说话呢?这很不正常。 就在程以盈准备开口的时候,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虽然是罗浩的号码,但是对面跟她打电话的,应该不是罗浩。 很有可能是他老婆。 如果是他老婆,程以盈知道罗浩刚刚为什么没有挂电话了 。 以他对他老婆的了解,他知道他老婆肯定会翻看通话记录,然后打过来验证罗浩说的是真还是假的。 刚刚罗浩把手机扣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他老婆以为他挂电话了,但其实,他一直没有挂电话。 他说的那些话,其实是说给程以盈听的。 他老婆如果往回打电话,程以盈就可以根据刚刚罗浩说的那些话应付了。 这罗浩,难怪都叫他浩子。 跟耗子一样精。 根据罗浩的描述,程以盈现在是一个比男人还男人的蕾丝边。 那么声音,肯定不能是甜妹的甜美嗓音。 比男人还男人的嗓音,应该是粗犷的,难听的。 但是程以盈不知道怎么模仿粗犷的嗓音,只能模仿公鸭子一样的嘶哑声音。 只要够难听,也算符合人设了。 “喂,浩子,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很缺钱,身边能借的,我都借了,能找的,我都找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到你。” “我们同学那么多年,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跑步中暑,还是我扛你去的医务室,她们好几个人,都搬不动你,你都忘了吗?” 第49章 借钱治病 程以盈按照罗浩的思路,完全配合罗浩。 她可以用罗浩的秘密威胁控制罗浩,但是可威胁控制不了他老婆。 别说威胁控制了,就是提都不能提一点。 万一罗浩老婆知道了,那么这个家就会散。 罗浩的家散了,他还怕程以盈的威胁吗? 所以程以盈不能让罗浩老婆知道,也不能让她怀疑她跟罗浩有染。 虽然只是怀疑,不至于家散了,但是她疑心病那么重,肯定不会让罗浩再跟程以盈联系了。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高丘接电话。 罗浩老婆听到是个男的接电话,自然而然就打消疑虑了。 但是偏偏,高丘不能出声,现在也没有第二个男的了。 只能程以盈上。 她必须提高警惕,面对罗浩老婆的盘问,必须回答得滴水不漏,不让罗浩老婆怀疑。 “哦,是浩子同学啊,我是浩子的老婆,黄英。” 程以盈捏着公鸭嗓,“原来是嫂子啊,嫂子好啊,听浩子说,嫂子貌美肤白,气质出众,又有才华,有机会,真想见嫂子一面。” 程以盈搜肠刮肚,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形容一个老女人了。 但是夸还是要夸的,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 黄英的语气果然变了,能感觉出来,有一丝开心。 “哎呀,你听浩子乱说,这家伙,满嘴跑火车,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程以盈陪笑道:“嫂子谦虚了,浩子能娶到嫂子这样的,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其他事可能不靠谱,但是看人的眼光,绝对不错的。” 程以盈这话,又逗得黄英哈哈大笑。 “同学你可真会说话,浩子要是有你一半会说话,他就不挨我骂那么多了。” 互相寒暄客气了几句。 黄英直奔主题,“唉,同学,听浩子说,你想找他借钱,因为什么事情啊?”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道:“因为一个亲戚,生了很严重的病,这年头啊,得什么千万别得病,毫不夸张地说,一场病,能拖垮整个家庭。” “这个亲戚,小时候对我有恩,我小时候读书,吃住都在他家,以前他没少照顾我,现在他有难,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罗浩刚刚没有跟黄英说程以盈因为什么原因借钱,罗浩挂完电话之后没多久,黄英就打电话过来了,这么短的时间,黄英根本没来得及问,所以她可以随便编。 当然,这个故事也不是假的,这是真实发生在她高中同学身上的事,她只不过搬到了自己身上。 黄英道:“哦,这样啊,穷病确实难治,治了可能也治不好,不治嘛,又做不到,最后很有可能钱也花了,人也没留住,很惨。” 程以盈附和道:“是啊。” 黄英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打算找浩子借多少钱。” 程以盈心里咯噔了一下。 借多少钱呢?罗浩刚刚并没有说。 程以盈打电话借钱,理论上肯定会说借多少钱。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罗浩在挂断电话之后,黄英有没有问罗浩,程以盈打算借多少钱。 这种情况是完全有可能的。 因为问这个问题,也不过是花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假如黄英问了这个问题。 罗浩会怎么回答呢? 他可能会随便编一个大概数字,比如说借几万,或者十几万。 也有可能这么回答,罗浩一听到借钱,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问。 还有可能这么回答,程以盈只说了借钱,但是具体没说借多少。 这三个问题,罗浩怎么回答都行。 但是这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程以盈怎么回答。 只有她的回答跟罗浩的回答一致,才能让黄英消除疑惑,真的相信程以盈跟罗浩打电话,是因为借钱。 黄英这个女人,不止疑心重,小心思还挺多。 看似关心的一句话,其实是在给程以盈挖坑。 程以盈脑袋飞快转动,她不能回答错,回答错了,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被彻底拉黑,她就再也别想打通罗浩的电话了。 而罗浩在黄英的监视之下,也不敢主动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程以盈打电话。 程以盈埋怨地看了高丘一眼,如果相信罗浩,能早点答应罗浩,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过是晚几个小时的事而已。 如果程以盈说错一句话,面临的可是永远联系不上罗浩的风险。 罗浩、于婧梦、潘明,三个人的证词,缺一不可。 缺了罗浩,最后买单的,很有可能还得是程以盈。 一想到这,程以盈的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看看浩子能借多少给我了,决定权不在我这里。” 事关自己的安危,程以盈脑子转得不可谓不快。 她的回答,不一定对,但是绝对不能错。 这种范围很广模棱两可地回答,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黄英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也知道,我们家浩子前阵子失业了,已经一年没工作了,也没啥 钱,但是你真的急的话,也能给你凑个两三万。” 程以盈松了一口气,看来刚刚那个回答,过关了。 不过很快,程以盈又头疼了。 她不会真的打算借钱给她吧。 罗浩这混蛋,真的要被他害死了。 程以盈都这么说了,黄英愿意借钱,她只能接受。 但是接受之后呢?这笔钱,怎么转给她? 她的手机已经被高丘收走了,银行卡号也不知道是多少。 正常人,谁会去背银行卡号啊? 程以盈假装很激动,实则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嫂子,真的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三万,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黄英笑道:“客气什么,你是浩子的同学,也是浩子的朋友,这人活在世上啊,哪有可能一帆风顺的啊,你帮我我帮你,这样才没那么累,说不定哪一天啊,就轮到我去找你帮忙了,到时候,还希望你能记得我帮过你,别把我拒之门外就好了。” 程以盈连忙道:“记得,嫂子跟浩子的恩情,我一定铭记心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50章 漏破绽了 黄英又笑了,程以盈不知道黄英多少岁,但是听声音,肯定不小了。 声音能听得出来有一种苍老感,笑声更显得苍老,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发出的笑声。 “现在的人啊,借钱的时候,跟孙子一样,你就是让他去摘天上的月亮,他都能答应你,但是当你叫他还钱的时候,你就成孙子了。” “呵呵,当然,我不是说你,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英说的确实不假,社会上,确实很多这样的现象。 程以盈自己也遇到过。 借钱的时候,姿态放得非常低,你就算叫他跪下,叫爸爸,他都不含糊的。 等你催他还钱的时候,你哪怕跪下,他都懒得看你一眼。 “程以盈。” 黄英重复了一遍,“程以盈,嗯,很好听的名字,我就叫你小程吧,小程啊,嫂子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三万块啊,嫂子借给你,你也不用急着还,什么时候有钱,再什么时候还,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了就行了。” 程以盈还能怎么说,只能“嗯嗯”回答了。 三万块钱,对富婆来说,不过是几天的零花钱,确实不急要她还。 不过黄英能答应借钱,还是出乎程以盈意料之外的。 她其实希望她不要借! 黄英道:“那行吧,怎么把钱转给你?” 程以盈担心的来了。 她求助地看向高丘。 高丘脸色阴沉,冲程以盈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是不借了?还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程以盈咬了咬牙,只能自己想。 黄英见程以盈没有回答,又道:“转去银行卡?你把银行卡告诉我。” 程以盈连忙道:“不能转去银行卡。” 她不知道自己银行卡卡号啊,她钱包倒是有银行卡,但是在高丘那里。 看高丘一动不动的样子,根本没打算起身去取,很有可能她的东西已经被他丢掉了。 黄英好奇道:“为什么不能转去银行卡?” 程以盈想了想,道:“因为我欠了银行不少钱,每一张银行卡都逾期了,你现在转钱进去,我一分钱也拿不到,因为银行会自动转走拿去还款。” 说完这一句,程以盈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程以盈现在就是这样,她的每一个回答,都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了。 只要说错了一点,那么高丘的计划就会被彻底打乱。 他想掐死罗浩。 他开了个好头!! 他倒好,现在美美隐身,她还得给他擦屁股。 其实程以盈根本不知道银行还有这种操作,她想起了之前她在家具城买家具,买了一张床一张吃饭桌,总共八千块钱。 就在她准备转钱给老板的时候,老板让她不要转。 他现在银行卡微信支付宝全都逾期了,钱一转进去,立马就会被拿去还款,他一分也拿不到。 他让程以盈去取现金给他。 程以盈只能乖乖去取现金,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程以盈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的。 黄英道:“哦,这样啊,那微信支付宝也不行吗?” 程以盈道:“都逾期了。” 黄英道:“那你过来拿现金吧,正巧,你不是想见我吗?过来,嫂子给你做点好吃的,嫂子别的什么不行,但是厨艺,可没得说。” “正好我也想见一见你,浩子说你长得像男的,我不是很相信,程以盈这么好听的名字,肯定是个甜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像男的呢。” 这恐怕才是黄英的真正目的吧,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 这疑心病得重到什么程度啊,才会一点信任也没有? 不过这对于程以盈来说无所谓了。 程以盈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你想见是吧,可以啊,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也可以放你鸽子。 程以盈不需要太多时间,只要拖过今天就行了。 只要再跟罗浩通一次电话,那么随便黄英怎么拉黑,她都无所谓了。 程以盈道:“真的太感谢嫂子了,我明晚过去可以吗?今天实在没时间了,我在医院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黄英道:“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呢?现在不行吗?你有什么要忙?照顾你亲戚?他没有家人照顾吗?” 程以盈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回道:“我表弟他们回去了,回去卖家里的牛啊猪啊,正好今天有买家来看,所以今天我来帮忙照顾。” 黄英道:“又不是很远,你请个护工算了,医院里有那种按小时算的护工,你请,嫂子给你报销,吃顿饭的时间而已,花不了多少。” “小程啊,你嫂子我啊,没啥优点,但是缺点一大堆,有一个缺点呢就是,我只要想见的人,我马上就想见到。” “过了那个想见的时间段,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见他了。” “我现在就想见你,明白吧。” “嫂子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过来,嫂子就给你借三万,你不过来,这三万你也别借了。” “你一直说自己缺钱,你这是缺钱的态度吗?” “嫂子虽然有点存款,但是也不想被人骗啊。” 程以盈咬了咬牙,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有钱人,有那么多怪癖吗? 还都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程以盈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程以盈再看向高丘,高丘又把头低下了。 她气得半死。 她现在真的很想撂摊子不干,把电话挂了。 她现在怎么可能去罗浩家拿钱?但是拒绝,这不是间接表明有鬼吗? 黄英开始不耐烦了,“小程啊,你在想什么呢?磨磨蹭蹭的,你到底来不来拿钱啊?” “我要是你啊,我现在恨不得飞过来,给你借钱,给你报销护工费,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还犹豫什么呢?” 程以盈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就在程以盈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 黄英忽然笑了,用一种她感到很陌生的声音,似嘲笑,似讥笑。 “不敢来吧,程以盈啊程以盈,你别装了,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饭还多,你早就漏破绽了。” “装得很累吧,没想到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可惜,老娘还没玩够呢。” 第51章 真露馅了 装?装什么?黄英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的谎言被她戳破了?她露馅了? 可是思来想去,程以盈也不知道哪里露馅了,她自认为自己回答得滴水不漏。 程以盈再次看向高丘,高丘一直在听着,此时也是一脸困惑。 会不会是在诈她? 这个黄英,疑心病太重了。 她还没有见过疑心病那么重的人。 难道是罗浩坦白了?也不可能啊,罗浩根本没这个机会。 “嫂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装什么了,我舅舅真的患了很严重的疾病,我…” 程以盈又想了想,没觉得自己哪里露马脚了。 除非黄英拿出证据,否则她是不会认的。 黄英冷笑了两声,打断了程以盈。 “还嘴硬是吧,死不承认是吧,行,我就让你死心。” “根据通话记录,三个小时之前,你们曾进行过两次通话,其中一次通话,长达一个小时。” “你说你找罗浩借钱。” “借钱而已,需要打三个电话?需要说那么长时间吗?三次通话的时长,加起来有一个小时三十五分钟二十五秒。”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跟罗浩借钱。” 程以盈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 罗浩啊罗浩,你这浑蛋,有个管得那么严的老婆,你怎么不删除通话记录呢? 明明知道她经常查看你的手机,为什么不提防一下呢? 通话记录没有删除,确实能清清楚楚看到他们的通话时长,甚至可以精确到秒。 她该怎么解释呢? 这还能怎么解释呢? 这就是铁证! 程以盈难道要这么解释,她打了三个电话,都是在求罗浩借钱给她? 傻子都不相信,黄英会信吗? 程以盈很无奈,也很心累,她再次看向高丘,高丘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也无能为力,如果可以,他很想给黄英一拳。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程以盈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黄英了。 她感觉,她的大脑卡住了,根本转动不了。 她没话说,但是黄英有话说。 “你跟罗浩,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情人?还是暧昧对象?还是前任?” “我不相信你们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一般的同学关系,能煲那么长的电话粥?”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嫂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浩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咬咬牙,程以盈决定坦白,不坦白,她还能怎么办呢? 难道继续嘴硬? 她可以嘴硬,但是引发的后果,就是永远联系不上罗浩。 趁着黄英还有点好奇心,她必须把这个通话继续下去。 黄英“啧啧”了两声,“你看,这样多好,装着公鸭嗓,那得多累啊,大妹子啊,你这声音,太好听了,难怪浩子会跟你打那么长时间的电话。” 程以盈坦白了,自然也不会再捏着嗓音说话了。 “因为浩子知道你敏感,所以我才跟浩子商量,假装用借钱的理由骗你,但没想到,他忘了删通话记录。” 罗浩现在就在黄英旁边,但是他大气不敢出一声。 程以盈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但是肯定很后悔自己没删通话记录。 黄英的声音提高了很多,“我敏感?你就是这么跟狐狸精说的?” 这话不像是跟程以盈说的,但是像跟一旁的罗浩说的。 罗浩终于不沉默了。争辩道:“我没有这么说。” 黄英炸毛了,听筒里传来了击打的声音,击打的声音还伴随着罗浩的嚎叫声。 也许打够了,也许打累了,黄英骂了一句,“去你娘的,你没说?那狐狸精会这么说?” 罗浩不敢出声了。 程以盈莫名其妙被骂狐狸精,她有点气,但是也只能有点气,毕竟这跟她的安全比起来,完全没得比。 黄英接着道:“你们什么关系,还不肯说是吗?既然敢勾引人家老公,为什么不敢说呢?这时候知道害怕了?狐狸精?” 程以盈道:“我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但是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黄英咬牙切齿道:“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那股骚味儿,你当老娘是三岁小孩是吗?” 程以盈很是无奈,现在不管说自己跟罗浩什么关系,黄英绝对不会相信的。 她只相信她愿意相信的。 程以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音。 “嫂子,你先别关心我跟罗浩是什么关系,我问你,你喜欢罗浩吗?” 黄英又骂了两句,但是好歹情绪平复了一些。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爱他,我跟你废话那么多?我躺床上刷视频追剧不香吗?犯得着为了他那下半身的事,费那么多口舌,管那么多吗?” “他说我敏感,他也不想想,我为什么那么敏感,他要是忠诚一些,转移一些,我至于像个神经病一样敏感吗?” 说着说着,黄英的声音渐渐带了些哭 腔。 罗浩在一旁小声安慰,“亲爱的,对不起,我虽然有些不老实,但是我也是有色心没有色胆,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但是对待爱情,绝对忠诚专一,我可以发誓。” 要不是程以盈现在的烦心事很多,她肯定忍不住笑出声了。 高丘直接发出了一声很鄙夷的“嗤”的声音。 程以盈原以为自己还挺了解罗浩的,但是没想到,他竟是这种说话不打草稿的人。 撒谎成性,只怕他自己都当真了,自己被自己感动了吧。 黄英正在气头上,况且程以盈跟他的关系还没有搞清,而她也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那么好哄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了?滚到那边去,把搓衣板拿出来,跪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切终于回归平静。 程以盈暗暗叹了一口气,罗浩做了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值得吗? 车子有了房子有了,钱也有了,经济上,不再有烦恼。 但是同时,尊严也没了。 这样的他,真的会过得快乐吗? 反正程以盈绝对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第52章 倒反天罡 程以盈等他们两夫妻吵完,才继续道:“可是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爱他。” “你让他没有尊严。” 黄英笑了,“我不爱他,我早就把他一脚踹开了,你不要挑拨我们夫妻间的关系。” “至于尊严,请问尊严能当饭吃吗?” “当你的父母,你最亲的人,住在icu里,一天就要花几万块的时候,你告诉我,尊严重要吗?” “当你身无分文,还欠一屁股债的时候,被放高利贷的人追杀的时候,你告诉我,尊严在哪里。” “尊严?尊严是个屁。” “只有钱,才能给人安全感,没钱,你连个屁也不是。” “有钱才配谈尊严,懂吗?” 程以盈知道黄英说的没错,但是她现在跟她辩论的,不是钱跟尊严的问题。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浩子是你什么人?是你的爱人,平常在家,你不给他面子就算了,在外人面前,也这么对他。” “他也是个人,他的心,也是血肉长的,可能为了钱,他还能忍一忍你,但是你能保证他忍你一辈子吗?” “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甚至可能大后天,他就要离你而去。” “因为跟你生活在一起,他太窒息了,没有一丁点的自由空间。” “总有一天,他会受不了的,他会因此离你而去。”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应该多多体谅他,给他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不要像个犯人一样盯着他。” “但是你没有,你对他,永远只有责骂,打骂,一点事情,就大发雷霆。” “你觉得他想要用你的钱,所以不敢反抗你,不敢对你有一点不满,逆来顺受,你以为,钱可以控制得了他?” “但你错了。” “他想要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过得轻松一点,过得潇洒自在一点吗?但是你觉得,他现在潇洒快乐吗?” 程以盈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说完之后,她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因为她不知道她说这些之后,黄英什么反应。 她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她就会思考,会反省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 如果没听进去,那她会发疯。 她可能会这么想,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就算了,现在还反过来教育我,倒反天罡! 所以程以盈很紧张,紧张得都冒了不少汗。 其实她被关在的这个地方,一点也不热,甚至有些阴冷。 正常情况下,只是坐着,绝对不可能出汗。 黄英叹了一口气,道:“老公,起来吧,别跪着了,一会儿,把那搓衣板给扔了吧。” 这话显然是对正在跪搓衣板的罗浩说的。 罗浩如遇大赦,激动道:“谢谢老婆,我以后一定对老婆加倍好,只对老婆好。” 黄英道:“我饿了,你去厨房给我弄点面吃,加点西红柿跟鸡蛋,不要放肉。” 罗浩应了两声,哪里还敢停留,屁颠屁颠出去了。 等关门声响起之后,黄英才继续道:“你说得没错,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会注意的,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跟罗浩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你是他相好的,那么我跟他就不再有以后了。” “我这个人,很小气,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哪怕一小颗都不行。” 程以盈道:“嫂子,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如果非要我跟你说,我跟他是什么关系,那就是同学关系,大学同学。”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我给他打电话,不是谈情说爱,如果谈情说爱,我怎么会白天找他?你每天傍晚都会去瑜伽馆练瑜伽,我为什么不在这个时间段避开你给他打电话呢?” “你们每天都会在下午午休,我为什么要在你们午休时间给他打电话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有急事找他。” “他不得不接我的电话,但是又怕你知道之后怀疑。” “其实,你的老公想事情挺周到的,但是没想到,那两个通话记录,还是让你起疑心了。” “至于我找罗浩有什么急事,我不能告诉你,你也别去问罗浩了,他也不可能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麻烦你等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之后,你问他,他会告诉你的,如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他不告诉你,你来找我,我告诉你。” “我刚刚问你,你爱不爱罗浩。” “你说你很爱罗浩,很爱罗浩,那自然是不愿意失去他的。” “你现在叫罗浩回来,把电话还给他,我需要你老公空出两个小时的时间,继续我们未完成的事,因为那真的是一件很急很急的事。” “如果你不同意,我保证今晚十二点之前,罗浩就从你的豪宅彻底搬出去,他会彻底离开你。” “你要是不相信,你就试试看。” “你想赌吗嫂子,希望这不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嫂子。”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整个世界,程以盈只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那是她心跳的声音。 她 这是彻底豁出去了。 要么,黄英气得摔碎手机,她永远无法联系上罗浩。 要么,她被程以盈吓住了,然后乖乖地将手机还给罗浩,让罗浩安静地不受打扰地跟她打完这个电话。 沉默大概只持续了十五秒。 程以盈听到黄英无奈的语气,“你等一下。” 然后是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开门声,厨房油烟机发出的声音。 “亲爱的,面还没煮好,不过快了,你再等一等。” 黄英将手机还给罗浩,“我来煮吧,你回房间去,你的老同学,有急事找你。” 程以盈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她刚刚真的吓到了。 真的很怕黄英挂断电话。 好在黄英年纪够大,年纪大的人,通常都比较成熟,会权衡利弊。 程以盈能想象得到,罗浩此时脸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黄英催促的声音传来。“你快去,她很急的。” 罗浩“哦哦”了两声,接过手机就往房间的方向走。 回到房间之后,罗浩小声关了房门,问道:“我的姑奶奶哎,你真的太牛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程以盈不想跟罗浩废话那么多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催促道:“别问了,时间紧迫。继续我们的话题。” “把九月二号那晚,潘明都做了什么,全部告诉我。” 第53章 请客吃饭 傍晚的夕阳从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仿佛给办公室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罗浩的办公桌在东南角,一半处于夕阳下,一半处于阴影中。 他百无聊赖地玩着电脑上自带的扫雷游戏,眼神时不时飘向电脑右下角,还有十分钟,就要下班了。 办公桌上的发财树已经黄了一半,但是罗浩浑然不理。 这发财树,他买了有四年了,那是他刚刚进家具厂的第二天,晚上下班之后,路过一个卖盆栽的地摊,有多肉,仙人掌,芦荟,还有很多很多罗浩不知道名字的盆栽。 地摊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 “小伙子,要买盆栽吗?” 老奶奶脸上遍布皱纹,皱纹与皱纹之间,是一道道深长的沟壑。 她声音苍老,面容憔悴,但是浑浊的双眼,却泛着丝丝期待的亮光。 罗浩忍不住在地摊前停下了脚步。 发财树有发财的寓意,这种树其实一点也不好看,如果不是得益于它的名字,可能没几个人知道这种植株。 正如罗浩在老奶奶的摊前停下来一样,他根本不想买盆栽,养一条狗,他已经很累了,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这些花花草草。 他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眼前的老奶奶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罗浩的家庭并不富裕,他奶奶七十五岁的时候,还在街边卖菜。 小时候,他总觉得很丢人,跟小伙伴路过奶奶的地摊,甚至会装作不认识。 长大之后,他觉得无比心疼与自责。 他想补偿,但是已经晚了。 老奶奶问罗浩,喜欢上了哪个植株。 罗浩不知道,因为他根本不喜欢绿植。 那晚,他跟老奶奶不知道聊了什么,后来,老奶奶给他推荐了发财树,并且说发财树可以让他发财。 罗浩不喜欢发财树,但是喜欢发财,于是就买了一小盆发财树盆栽。 老奶奶告诉罗浩,发财树是背阴植物,放室内养的,不能晒太阳。 罗浩回来将盆栽放在了办公桌上,也算室内了,但是天天被太阳晒。 从下午一直到太阳落山,他的办公桌几乎都被阳光笼罩。 但是发财树并没有受影响,反而长得出奇的好,而且比那些放在室内养的发财树还要好。 这几年,罗浩拿高工资,拿高额年终奖,公费出差旅游,吃香的喝辣的,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对他那些一开始就找到心仪工作的同学来说,也算是发财了吧。 这发财树原本长得好好的,结果从今年开始,叶子居然变黄了,这还只是开始,黄的地方越来越多,它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正如钟越富家具厂一样。 罗浩彻底放弃了它。 他早就有预感了,也许等它彻底败亡的时候,自己也要离开这里了。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五个人办公的办公室。 钟褚、潘明、于婧梦以及高丘,全都在这个办公室办公。 以钟越富家具厂的规模,他们一人分配一间办公室是没问题的。 但是钟褚觉得,这会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所以将一间培训室改造成了他们的办公室。 网吧打游戏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他们也要在一个办公室。 起初,办公室里欢声笑语,鸡飞狗跳,完全不像是一个办公区的样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办公室变得死气沉沉,不死气沉沉的时候,就是永无止境的争吵,互相甩锅,互相指责。 像罗浩现在能安静地玩扫雷这种情况,太少了。 也许是因为要下班了吧。 罗浩今天有外出,他本不想回来的。 但是天气太热了。 刚刚迈入九月份,原以为会凉快一点,但还是一样的热。 六点到了,下班时间到了。 若是平常,罗浩绝对不会多待一秒钟,到点下班,多大的事都不管。 但是今天,他没有动。 因为这局扫雷还没赢。 他已经玩了一下午了,一句没赢过。 这局赢的概率很大。 扫雷游戏,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尤其到后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但是奇怪的是,时间到了,不止他没有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褚、高丘、于婧梦。潘明都没有下班。 奇了怪了,难道他们也在玩扫雷游戏? 往常他们都是到点就下班的啊,包括钟褚这个老板也是。 这搞得罗浩一点玩游戏的心情也没有了。 他刚刚是因为扫雷游戏还没结束,所以延迟下班时间。 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想看看大家为什么都没下班。 高丘第一个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罗浩看了一眼时间,六点零五分。 钟褚的声音响了起来,“老高,先别急着走,晚上去我家吃饭。” 高丘顿了顿,罗浩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不知道是不情愿还是对钟褚的邀请感到很意外。 他重新坐了下来。 终于要来了吗?高丘是第一个吗? 罗浩心烦意乱,手一抖,踩到地雷了。 他小心翼翼玩了半个小时的排雷,在还剩最后三颗累的时候,功亏一篑。 今天看来是赢不了了。 心不乱,手不抖的时候都赢不了。 现在心乱了,手也抖了。更赢不了了。 高丘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来,不咸不淡回了一个字,“好。” 高丘的工位在罗浩的斜对面。 他整张脸都暴露在夕阳下,但是罗浩却觉得他好像藏在阴影里,让人无法看清。 罗浩在想,高丘在想些什么呢? 他应该早就听到风声了吧,就算没有,钟褚这段时间的操作,他应该也能看出来点什么吧。 钟越富家具厂这个在四年前还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家具厂,这个曾经的行业巨头,如今日薄西山,倒下也只是迟早的事。 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家具厂目前的经营状况,以及面临的财务危机。 他们早就对家具厂不抱任何希望了。 也不做任何挣扎了,混吃等死。 但是钟褚不愿意放弃,当初他父亲把企业交到他手上的时候,正是最辉煌的时候,他不想自己家的企业毁在他手上。 所以,他开始对家具厂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第54章 期望破灭 怎么改革,钟褚没有跟他们四个高管说。 但是他们看得出来。 钟褚想瘦身。 钟越富家具厂原先有将近八百人,但是这两年效益开始不好之后,陆陆续续有很多人辞职了。 到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 但那也是四百吃饭的嘴。 钟褚每天早上醒来,什么事都没干,就得支出十万块员工工资。 四百人,还是太多了。 钟褚瘦身的第一步,就是裁员。 但是他又不能真的裁员。 因为裁员,需要支付一大笔赔偿金。 现在留下来的很多员工,都是很早以前跟他爸打天下老员工。 如果辞退,每个至少都得赔几万块。 这可是白白送出去的钱,一个人几万,十个人就是几十万,一百个人就是几百万。 他赔不起,也不想赔。 但是家具厂已经彻底成一个空壳子了,已经无法再维持下去了,他也不能再养着这些人。 不能辞退,也不能继续再养着他们。 那只有一个办法,逼他们走。 工厂的工资,完全按照劳动合同签署。 很多人都知道,在工厂打工工资还算不错,少的都有五六千一个月,多的有七八千,甚至上万都有。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工厂工资是由哪几部分组成的。 简单来说,主要由当地最低基本工资还有加班工资组成。 而工厂给工人签署的劳动合同,一般填写都是当地最低基本工资。 每个地方的最低基本工资都不一样,比如说一线大城市,最低基本工资就会高点,三四线城市,最低基本工资就会低点。 但就算是一线大城市,当地最低基本工资虽然会高点,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比如广深,当地最低基本工资,也就两千块钱。 三四线城市,也就一千六左右。 工人在工厂能拿到五六七八千的工资,其实全靠加班。 每天上十一二个小时,通宵,周末加班等高强度加班换来的。 说得再简单一点。 只要工厂没班加,那么工厂的工人工资会非常低。 就只有合同上面的最低工资,一两千块钱。 所以钟褚的第一步,是从那些已经成家,且有孩子正在读书的中年人身上开始下手。 取消他们的所有加班,不给他们安排任何加班。 每天八小时,周末双休,法定节假日放假。 如此下来,工人的工作轻松了,但是次月发工资一看,一千多块钱。 一千多块钱能干嘛呢? 工厂包住不包吃,吃饭要钱吧,电话费网费要交吧,衣服坏了要买吧,头发长了要剪头发吧,日用品沐浴露洗发水要买吧,偶尔要买点水果补充补充维生素吧,抽烟的要买烟吧,喝酒的也得不时喝点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吧。 这么算下来,一千块钱根本不够自己生活,自己都养不活自己,怎么养活一家老小? 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谁能顶得住? 所以没两个月,就逼走了将近三百个老员工。 这些老员工,基本上都是中年人。 但是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工厂效益越来越差吗?他们不知道等工厂辞退他们吗?辞退还能拿几万块的赔偿金。 自己离职,一分钱也没有。 但是他们耗不起,他们个个都有一大家子要养。 一个月发不出工资,孩子读书的学费怎么办?生活费怎么办?家里有老人生病的,药费怎么办? 两个月不发工资,他们全家就要喝西北风。 钟褚这招非常厉害,完全合法前提之下,避免了上千万的支出,他原本计划用至少半年的时间清退这些老员工,以此来达到瘦身的目的。 但没想到,才两个月,他们居然先撑不住了。 四百个员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只剩一百多个。 瘦了一半多。 但是钟褚觉得还不够。 他还要继续瘦身。 他第二步,把目光放在了刚刚进工厂没多久的年轻人身上。 虽然钟褚大学毕业有四年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并不老,依旧年轻。 他自己就是个年轻人,所以很了解年轻人。 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能吃苦的了,至少跟老一辈比,完全没法比。 再加上现在娱乐方式众多,他们就更懒惰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班的时候,就开始想着下班去哪里玩。 打游戏的,逛街的,约会的,应有尽有。 他们讨厌加班,因为每天上班十一二个小时很累,而且会严重挤压自己的自由时间。 基本上每天加完班回来,就累得动不了了。 年轻人喜欢自由,向往自由,喜欢自由。 钟褚太清楚了,因为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 你们不喜欢加班,我偏让你们加班,你们喜欢自由,我偏剥夺掉你们的自由,让你们天天有加不完的班,干不完的活。 每天像牛马一样使唤他们。 两个 月都不到,他们就受不了了。 这些年轻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金钱的欲望与需求,根本没有中年人那般大。 所以在高强度的工作下,他们陆陆续续辞职了。 这一次,也走了大部分员工。 家具厂工人从一百多个,锐减到四十个。 钟褚用两招,花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瘦身成功了。 但是罗浩觉得,钟褚还是不满足。 他还会继续瘦身。 原因有三。 第一,四十个员工,根本不需要用到四个高管。 这四十个员工,钟褚一个人都可以管理了。 按照钟褚目前的态度,家具厂绝对不会养闲人。 员工都走完了,他们就成闲人了。 第二,他们四个人,每个人的工资都很高,毕竟是公司的高管骨干,每一个年薪都有几十万,不干事,又拿那么多工资,绝对在钟褚的清算对象。 第三,钟褚清退工厂大部分员工,并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商量,以前,不管什么事,大事还是小事。他都会跟他们商量,但是现在这么大的事,他们连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这说明钟褚已经不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了。 这或许是一个伏笔,因为这样清退起来,或许容易一些。 当然,这些都是罗浩的猜测,至于高丘、于婧梦,以及潘明怎么想的,他就不知道了。 可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罗浩还是抱有一丝期望。 但是钟褚今晚约高丘去他家吃饭,让他的期望破灭了。 第55章 继续瘦身 钟褚还需要继续瘦身,直到家具厂完完全全瘦下来。 他约高丘去家里吃饭,就是一个信号。 他开始对他们动手了。 高丘是开始,下一个,很可能就是他,要么就是潘明,要么就是于婧梦。 总之,他们这四个,逃不掉的。 他们是钟褚带进来的,最终由钟褚送走,似乎也没什么不妥,面子上,至少过得去。 罗浩不怕离开,这个世界上,不止钟越富家具厂一家工厂。 四年的工作经验,他离开了钟越富家具厂,一样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不用像四年前那般被动了。 他害怕的是钟褚对待他们,就像对待那些老员工一样。 用不加班,清闲的工作,逼走了一大批需要养家糊口的上了年纪的老员工。 再用高强度加班,逼走喜欢有属于自己空闲时间的年轻人。 钟褚会逼走他们吗?如果他有这个打算,那么会用什么样的方法逼走他们呢? 如果他没有这个打算,他叫高丘去家里吃饭,是什么目的呢? 他们这五人,以前常聚会,酒吧ktv,路边摊子,城里有美食的地方,总少不了他们的身影,那段时间,他们是多么的快乐啊,无忧无虑,上班轻松,工资高,天天有钟褚带着吃喝玩乐,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自从家具厂走下坡路之后,一切都变了,有的只是永无止境的争吵,已经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罗浩又开了一局新的扫雷,但是根本没有心思玩了,他眼睛虽然一直紧紧盯着屏幕,看起来像是很认真的样子。 但是思绪,早就飞到了钟褚身上。 “走了。” 钟褚关了电脑,站了起来,将正在充电的手机数据线拔掉。 钟褚长相并不出众,很大众且普通的眼睛鼻子嘴巴眉毛,组成了一张很普通大众的脸。 他身高也不出众,不胖不瘦,头发是最常见的平头,除了好洗、不热的优点之外,毫无气质,他的穿着也很普通,永远是牛仔裤配t恤的打扮。 就是这样一个人,扔到人群里,也不会有人多看两眼。 在大学的时候,他们也觉得,他跟他们并无多大区别,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人会把他跟富二代联系到一块。 他跟他们一起吃便宜的早餐,跟他们一起去环境很恶劣但便宜的网吧,吃前一天晚上没吃完的剩饭。 当他说自己家里有一个工厂的时候,没人相信。 因为哪个富二代像他这样啊。 钟褚的这两个字,是对他自己说的,也是对高丘说的。 高丘本来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回了一个“好”字,便跟着钟褚一前一后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都没再说话,罗浩注意到,他们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曾经亲如兄弟姐妹的关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钟褚跟高丘离开之后,办公室再次陷入了寂静,只剩下电脑主机工作的时候发出的轻微的声响。 罗浩没点两下,就被炸死了,他不玩了。 整个人躺倒在座椅上,把脚交叉放在办公桌上,看着对面的潘明还有于婧梦。 潘明很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一只手操控鼠标,于婧梦则一手托着下巴,一只手转笔,低头盯着桌上的文件资料。 平常六点就下班,绝对不多待一秒钟的人,今晚都集体加班了。 他们真的是在工作吗? 看他们认真的样子,真的像是在工作。 是不是真的在工作,罗浩不知道。他也不关心,再怎么呕心沥血,也救不了家具厂,哦,不对,是救不了他们。 罗浩在意关心的是,他们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 不久前,罗浩背刺举报潘明,潘明设计,将罗浩送进了拘留所,罗浩因此被关了十四天,罗浩出来之后,发誓要弄死潘明,于婧梦不忍心两人闹成这般模样,于是当起了和事佬,想调节缓和两人的关系。 好说歹说,终于将两人说动,组了一个饭局。 没承想,最后在开车去饭店的路上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罗浩跟潘明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当天就出院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作为驾驶员的于婧梦伤得很重,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 因为这起车祸,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而让于婧梦更寒心的是,她住院期间,潘明跟罗浩,没去看过她一眼。 她非常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她也不会当什么和事佬,也不会组饭局,更不会开车去接他们,也就不会发生车祸。 于婧梦觉得,就算他们觉得,车子不是他们开的,发生车祸的真正原因,是她自己操作不当,没有及时规避风险,但好歹大家多年的情谊,住院了,买束鲜花,提一袋水果来看自己,都是应该的吧。 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最后,罗浩跟潘明的关系没有得到任何的缓和,于婧梦对他们,也不再有任何的情谊。 三人彻底闹僵了,势同水火。 从那以后,三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吵架都懒得吵了。 但是现在,罗浩觉得,是有必要打破一下 僵局了。 他把腿搁在办公桌上,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但是对面的两人,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在专注自己的事情。 他又故意咳嗽了两声,但是两人好像他不存在一样,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罗浩叹了一口气,出声道:“别装模作样了,忙什么呢忙,老板都走了,看不到你们的努力。” 这半带嘲讽的话,依旧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罗浩来劲了,继续说道:“我有点想笑,我想起了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天天翘课旷课打游戏,临近考试了,就疯狂看书,补知识点。” “但是结果呢?卵用都没有,该挂科还是挂科,该惨不忍睹,还是惨不忍睹。”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临时抱佛脚,屁用没有。” “你们若是装的,没必要,因为钟褚下班了,办公室没有摄像头,没人看得到你们的努力,你们若是认真的,那更没必要,这可比期末考试难太多太多了。” “而且,就算不临时抱佛脚,你们也没这个本事,就是因为你们,工厂才落得如此境地。” 第56章 你没良心 罗浩一顿输出,又是嘲讽又是讥笑,但是两人真的好像听不到一样。 他们不可能没听到,只是对罗浩无动于衷罢了。 若是平常,罗浩一点也不意外。 潘明恨他,他恨潘明,于婧梦恨他们两个。 其程度,跟仇人没什么分别。 但是现在,是特殊时刻。 如果钟褚开除他们,他们每人至少能拿到三十万的赔偿金。 他们月工资才多少啊?不算奖金,两万块钱一个月,而奖金,早就没有了。 三十万,相当于他们一年零三个月的工资。 这是一笔巨款啊,尤其是当他们失业之后。 这笔钱,至少可以让他们有一段很长的缓冲期。 期间,他们可以继续吃喝玩乐,一边玩耍一边找工作。 钟褚想用对待老员工的方式对待他们,一分钱不赔,就让他们走人。 他们一点也不急? 潘明出身单亲家庭,他妈妈又刚去世没多久,还欠了一大笔欠款,这三十万,可以让他全部还完债务,还有些剩余,他会不缺钱? 于婧梦是家里的长女,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且都在上学,家里的开支,弟弟妹妹的学费,全都等着她,她一个人养一大家子,压力更大,会不想要三十万赔偿金? 既然都想要,为什么不摒弃前嫌,团结起来? 他一个被潘明设计送进拘留所关了十四天的人,都能放下架子,主动跟他们沟通。 他们有什么放不下的? 罗浩将腿从办公桌上放下来,“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有些生气了,将手机丢在了办公桌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声响。 接着,他朝于婧梦的工位走去。 于婧梦还在低头看文件。 罗浩走到她身旁,她没反应。 罗浩看到,那文件,是工厂的财务报表。 密密麻麻的,全是数字,他看不懂。 他低下头,凑到于婧梦的耳旁,“小梦,你知不知道,工厂早就没钱了,已经发不起工资了。” “钟褚一直在用他的私房钱补贴工厂,但他的私房钱,也不剩多少了。” 于婧梦长得很瘦小,大概是小时候营养跟不上的原因。 她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她是最大的,最大的,也是最不受宠的。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通常都轮不到她。 不过家里有那么多孩子,家庭其实也富裕不到哪里去。 所以于婧梦虽然脸型还不错,但是却不漂亮。 她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愁容,兴许是压抑太久了,到了大学,她彻底放开了。 逃课,旷课,打游戏,喝酒,一样不落。 只是快乐的日子,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愁容再次挂在了她脸上。 她此时的模样,让罗浩想起了他跟于婧梦的第一次见面。 脸上挂着淡淡的愁容,一切仿佛与她有关,但又跟她无关,明明年纪不大,但是却让人觉得,她饱经风霜。 于婧梦不说话,罗浩非但没有受挫,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今天非要于婧梦开口。 “今晚钟褚约高丘去他家吃饭,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钟褚什么时候单独约过我们中的一个?” “难道这两个月,钟褚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么多人离职都是为了什么吗?” “钟褚想让我们离开钟越富,一分钱也不给,你受得了?” “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缺钱,你或许不缺,但是你那些弟弟妹妹呢,他们的学费生活费,谁给?” 罗浩将于婧梦手上的文件抢了过去,将其撕碎,然后扔在地上。 “还看?看这些有个屁用?你们都不说,那我来说。” “想想在被钟褚开除我们之前,怎么拿到那笔赔偿金,才是最重要的。” 于婧梦还是不说话,文件被罗浩抢走撕碎了,她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潘明那边,罗浩清晰地听到刚刚自己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传来了一声声响,那是单击鼠标的声音。 潘明有一只手一直放在鼠标上,但是并没有单击发出过声音。 这说明,潘明将自己那句话听进去了,并且反应很大,所以手才会控制不住按了一下鼠标。 罗浩将视线收回来,潘明那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已经有底了,现在主要是要撬开于婧梦的嘴巴。 “你不说话,是不是想等我说一句对不起?你是不是觉得,我欠你的?” “我怎么就欠你了?要当和事佬的是你吧,组饭局带我们去吃饭的是你吧,开车的也是你吧?没人逼你做吧?” “你说我欠你什么了?” “你生不了孩子,关我毛事啊?” “如果你真的想听那句对不起,好,我满足你,我说给你听,对不起!满意了吗?” 于婧梦终于有反应了,她将手上的笔还有文件“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然后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罗浩看着于婧梦离去的背影,愣住了。 印象中,于婧梦很少生气,她 脾气算是除了高丘之外,最好的了。 他问过她,为什么情绪那么稳定,她说如果你家也有几个弟弟妹妹,也有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你也会像我一样,她的脾气已经早就被磨没了。 这还是罗浩这几年以来,第一次见到于婧梦生气。 出车祸的时候,她好像都没那么生气。 没有吗?有吗? 罗浩摇了摇头。 他这才想起来,于婧梦住院,他没去看过她一次。 他最终还是没能撬开于婧梦的嘴,她跑了!要是没跑的话,罗浩还是很有信心的。 于婧梦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潘明还有罗浩。 罗浩看了潘明一眼,朝他的工位走了过去。 走到潘明身后,罗浩发现他其实正在追剧。 电脑关了静音,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但是潘明也没有戴耳机。 谁知道他本来就是在追剧,还是在听到罗浩对于婧梦一顿输出之后,切换了画面呢。 反正罗浩没有点声音,他看不下去电视。 没有声音,是没有灵魂的。 “喂,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潘明没有像于婧梦一样不搭理罗浩。 他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仰头直视罗浩。 “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第57章 扪心自问 潘明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看起来非常老实敦厚。 罗浩绕到潘明正面,趴在办公桌的围栏上,一脸戏谑地看着潘明,“我没良心?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潘明“哼”了一声,道:“现在家具厂正是最艰难的时候,你不想着帮忙,却在这时候想着怎么分家,你扪心自问,家具厂这几年,钟褚这几年,待你如何?说你没良心,都是轻的了,你应该是,牲口,哦,不,牲口不如。” 钟褚这四年,对他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 办公室开黑打游戏,吃喝玩乐,没有哪一次不带他。 他很感激钟褚,很感激家具厂。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四年来,他又不是没工作,他也有在工作啊。 钟褚虽然对他很好,但是那也是他应得的,他也付出过的。 潘明骂罗浩,罗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得很大声。 潘明觉得这人脑子已经开始不正常了,他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罗浩边笑边道:“道貌岸然这个词,我只在书上看到过,在现实生活中,我还没见过道貌岸然的人,我有时候在想,道貌岸然的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呢。” 罗浩指着潘明,“我现在知道了,就是像你这样的人。” “潘明啊潘明,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妈已经去世了,给你妈治病的时候,你借了不少钱,你现在还欠不少外债。” “你会不想要那三十多万赔偿金?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如果不是钟褚,你觉得你能进他家的家具厂?如果不是你马屁拍得勤快,你以为你能当上后勤部的主管?你能拿两万块一个月的底薪?” “你这样的,去别的工厂,只能干流水线,忙死忙活一天十二小时,一个月五千块工资。” “你以为三十万好挣?真当三十万不是钱?” “离开了钟越富家具厂,三十万,你存五年你都存不到。” “跑我这装清高来了?你有良心?有种你就不要赔偿金,然后收拾东西滚蛋。” 潘明也盯着罗浩,脸色涨得通红。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罗浩继续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既然想要,那就大声说出来啊,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本来就是我们应得的。” “这是法律支持的,合规合法,干嘛不要呢?” “我们又没有去偷,去抢,对吧?” 罗浩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在法律层面,确实没错,但是道德上,确实有点对不住钟褚。 是钟褚带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让他们赚到了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钱,把他们带到了不属于他们的高度。 现在钟褚遇到低谷期了,他们本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帮助钟褚渡过难关。 但他们抛弃了钟褚。 只想着吸钟褚最后一口血。 潘明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说不出来。 罗浩向来伶牙俐齿,他说不过罗浩。 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罗浩“啧”了一声,他真的搞不明白,于婧梦还有潘明到底有什么毛病?明明比他更缺钱,为什么还要装成一副不缺钱的样子呢? 他们真的不打算要那三十多万的赔偿金?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眼看着潘明就要离开,罗浩急了。 他喊了一声,“潘明,你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潘明就像没听到一样,拔了手机充电线就要离开。 罗浩更急了。 他们如此淡定,太不正常了。 罗浩跑到潘明的面前,拦住了他,“还是你已经有应对之策了?有的话,就跟我说说呗,你把我送进拘留所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潘明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让罗浩疑心重重,如果没有应对之策,潘明怎会一点也不急? 罗浩的本意,是想三人一起团结起来,研究怎么应对钟褚的逼退。 为此,他放下架子,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甚至愿意放下对潘明的仇恨。 但是换来的却是于婧梦的沉默,潘明的冷嘲热讽。 “我再最后说一遍,不管你理不理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以后不会再说了,你被拘留十四天,不是我送进去的,你如果不打人,怎么会怕警察?” “打了人,又把希望寄托在被打者身上,求人原谅你,我为什么要原谅你?我有这个义务原谅你吗?你打人的时候,爽的时候,有想过被打者吗?” “你也说了,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吗?” “不是我把你送进的拘留所,是你自己把自己送进去的。” 说完,潘明就越过罗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潘明离去的背影,罗浩气得一脚踹向了潘明的办公桌。 罗浩返回自己的工位,躺在办公椅上。 他觉得很累很累。 钟褚针对老员工的手段,让他觉得害怕。 现在要轮到他们了。 然而更让他觉得害怕的是,于婧梦跟潘明的态度。 只有团结起来,才可 能跟钟褚抗衡,走之前,拿到那笔至少三十万的赔偿金。 如果不团结,那只能等着被钟褚各个击破。 该说的罗浩也说了,他们还是不愿意团结,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罗浩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高丘身上。 但是高丘,跟他的关系,其实也不是很好。 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恶化之前,高丘请罗浩帮忙,安排一个老乡进了他们部门工作。 没多久,工厂效益开始下滑,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几人便争吵不断,互相甩锅。 有一次,高丘跟罗浩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起了争执。 高丘斥责罗浩主管的生产部门懒散,生产出来的家具,瑕疵很多,很多都不达标,不合格,导致他很难销售。 而罗浩则觉得是高丘的销售部门没能力,拿不到新订单,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四处挑别人的毛病,试图转移矛盾点,没有新订单,全怪生产部门,销售部门一点问题也没有。 那一次,两人吵得很凶,那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争吵像瘟疫一样,在办公室里开始蔓延。 第58章 她会发疯 恰好在那个时候,高丘的老乡在工作的时候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 高丘的老乡是做喷漆工作的,负责给家具喷漆上色。 那一批家具,客户要求的颜色是乳白色,他搞错了,喷了大红色。 没办法,最后只能返工,返工耗费的人力跟物力,以及延期支付的违约金,加起来损失超过五万块。 罗浩气不过,直接把他给开除了。 而且是不给一分钱赔偿的开除。 那老乡随后就告到了高丘那里,高丘去质问罗浩,问他是不是因为那天跟他吵架,对他怀恨在心,然后暗中使坏,开除他的老乡。 开除就算了,该给的赔偿,为什么不给? 高丘怀疑罗浩是故意的。 罗浩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他开除高丘老乡的原因,并没有公报私仇,原因很简单明了,高丘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还来质疑他,还来找他麻烦,就是没事找事。 他非常生气。 又跟高丘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吵完架之后,罗浩回头就把他们部门里高丘的所有老乡都开除了,甚至那些不认识高丘,只因为跟他在一个地方,也被开除了。 而且不给一分赔偿。 他们威胁罗浩要去仲裁起诉家具厂,罗浩硬刚他们,让他们随便去,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仲裁起诉需要很繁琐的手续以及时间,就算一审官司赢了,还有二审,二审赢了,他们也可以拖着不给钱,反正一套流程下来,没有两年是没结果的,他们要是耗得起,就随便去。 高丘那帮老乡,有十来个人。 他们最后真的打算去仲裁。 但是最后被高丘给拦了下来。 仲裁起诉,最后受影响的还得是家具厂。 他自掏腰包,花了几万块钱,赔给他们,这件事才算结束。 老乡的事情结束了,但是高丘跟罗浩的矛盾,才刚刚开始。 罗浩知道,高丘把那几万块钱的损失,都算在了他头上。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彻底恶化了。 罗浩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他开除员工不给赔偿金,是何等的硬气,那十几个员工,又是何等的无奈气愤。 现在,身份对调,轮到他了,他成了被开除且可能拿不到赔偿金的那个。 回旋镖来得如此的快,只是罗浩不认命,他不会让回旋镖打到他的要害部位的。 虽然两人势如水火,但是今晚之后,无论如何也要撬开高丘的嘴巴。 他要知道,今晚钟褚跟高丘说了什么。 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逼走他们呢? 不加班或者疯狂加班的方法,对他们都是无效的。 他们拿的是底薪加奖金加提成的薪资构架,现在效益差,早就没奖金跟提成了,但是还有两万块一个月的底薪。 不加班,他们也能拿两万块钱一个月。 加班有加班工资,他们只会拿得更多。 钟褚只要让他们加班,他们也乐得加班。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罗浩要提前做好准备。 只要能拿到赔偿金,高丘自掏腰包赔的那几万块钱,他也是愿意还给高丘的。 在办公室躺了一会,罗浩起身回家。 他结婚了,婚礼办得很隆重,但是他没有跟这几个曾经非常要好的兄弟姐妹们说。 他认为,婚礼上邀请的嘉宾,要么是亲戚,要么是好朋友,如果邀请钟褚他们这几个,在婚礼上见到他们,他会很不舒服,他们不再是好朋友,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甚至有两个,算得上是仇人。 他想开开心心地。 所以,钟越富家具厂的所有人,没一个知道他结婚了。 婚礼在周末。 新娘子比罗浩大了一圈,甚至可以当他妈了,但是他不在乎。 年纪大,意味着成熟,订酒席、宴请宾客、挑选日子等方方面面的事,都由黄英张罗,根本不需要罗浩操心。 按照黄英的说法,罗浩只需要在规定时间出现在婚礼现场就行了。 所以,即便要结婚了,罗浩也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黄英年纪虽然大到可以当罗浩的妈了,但是罗浩不在乎,因为她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 所以,其实罗浩是最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缺钱的。 不缺钱又为什么还要极力想拿到那笔赔偿金呢? 因为他其实根本不爱黄英,他有喜欢的人,林阿瑶。 林阿瑶是他的前女友,罗浩交往过很多女朋友,但是最爱的,还是林阿瑶。 不久前,林阿瑶刚刚大学毕业,没找到合适工作的她,让罗浩安排她进了钟越富家具厂。 但是他主管的生产部门,不适合小女生,于是安排她去潘明部门做了出纳采购。 没想到被潘明挖墙脚了。 两人随后分手。 但是后来,罗浩知道潘明根本不喜欢林阿瑶,挖他墙角,只不过是为了报复他。 对林阿瑶始终放不下的罗浩于是对林阿瑶再次展开了攻势。 两人重新在一起。 没多久之后,罗浩认识了富婆黄英。 恰逢 此时,家具厂效益开始变差,随时可能倒闭,他深知自己能在钟越富吃香的喝辣的,完全是因为钟褚。 离开钟越富,他可能连一份像样的工作也找不到。 看不到希望的罗浩于是打算换个活法。 他对富婆黄英展开了猛烈攻势,并且成功拿下。 这些事情,林阿瑶都是知道的,也同意罗浩这么做。 因为罗浩承诺,等他跟富婆结婚之后,就会有花不完的钱,到时候,林阿瑶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不工作,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们再也不会因为金钱而烦恼了。 理论是很丰满的,罗浩终于结婚了,但是并没有像罗浩最初想的那样,黄英是很有钱,但是给他的钱其实很少,就是一些零花钱,还不如他的工资高。 所以他只能自掏腰包养林阿瑶。 林阿瑶一直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黄英其实并不怎么给罗浩钱。 她花钱大手大脚,买东西,只买贵的。 很快,罗浩的小金库就被林阿瑶掏空了。 所以他急需那三十万赔偿金。 因为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林阿瑶很快就发现他没钱了。 林阿瑶要是知道,罗浩当初给她的承诺没有办到,她绝对会发疯! 第59章 这是缘分 回到家,黄英去练瑜伽还没回来。 他养的宠物狗阿旺倒是很热情,一直上蹿下跳求抱抱。 阿旺是罗浩收养的流浪狗。 他其实并不喜欢狗,甚至有点怕狗,更多的是讨厌。 因为小时候,他被狗追过,咬过。 快二十年过去了,他依旧能清晰记得,他那天晚上下课回来,路过邻居家,被那条咬断绳子的狼狗扑倒按在地上的场景。 那狼狗一直都是用铁链拴着的,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绳子被咬断了。 雪白尖利的牙齿,凶神恶煞的模样,发臭的口水哗啦啦地流在罗浩身上。 罗浩躺在地上,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小小年纪的他,从来不知道绝望为何物的东西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庞然大物,一口就能咬断他的喉咙。 但是他无能为力。 他甚至哭都哭不出来了,那是一种恐惧到极致的状态。 在狼狗将嘴伸到他身上的那一刻,邻居刚好回来看到这一幕,拿锄头将狼狗给敲飞。 罗浩才免遭犬口。 虽然后来邻居上门道歉,又给罗浩买了很多零食,但是罗浩始终没法忘记那一幕。 这也成了他的童年阴影。 三分害怕,七分厌恶。 大四那年,他人生中最后一个暑假。 放假之后,他没回家,而是选择留下了城里,实习工作没找到,他就打点零工暑假工,除去吃喝,一个月还能攒下千把块。 那天,他接了个在超市促销的兼职,每天都很晚才会回到住处。 超市促销时间,一共是一周,做完最后一天,罗浩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夜宵摊,便打算犒赏犒赏自己,吃顿烧烤。 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烧烤摊,是那种露天烧烤摊。 平常都很热闹,但是罗浩选了一个人不是很多的摊位。 因为他很累了,不想再等太久了。 人多的地方,等吃一串烧烤都要等半天。 他刚刚坐下,一只流浪狗便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并且坐在他脚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罗浩,有规律地摇着尾巴。 狗摇着尾巴,是示好的意思。 但是罗浩眼里,满是厌恶。 不仅仅是因为童年的阴影,还因为那只凑过来的流浪狗,不知道流浪多久了,只剩下个皮包骨,看着就吓人,并且身上长满了脓包,还有不少的脓包坏掉了,臭不可闻。 若是平常,这样的流浪狗靠近罗浩,免不了要挨上两脚。 但是现在,罗浩实在没力气了。 尤其是还饿着肚子的前提之下,除了冰镇的啤酒跟热气腾腾的烧烤,什么都别想让他动一下。 但是让这条臭气烘烘的流浪狗坐在他身边,恐怕吃进去多少美食,最后都得吐出来。 他虽然不想动手,但是动动嘴还是可以的。 “老板,这有条臭狗坐在这里,赶都赶不走,这怎么吃啊,你快想办法把它给弄走。” 正在烧烤炉忙碌的胖老板娘拿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往罗浩这边看了一眼,马上放下了手里的烤串。 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那只流浪狗对即将来的危险浑然不知,依旧摇着尾巴,可怜兮兮地看着罗浩。 胖老板娘骂骂咧咧,抬起一脚,将流浪狗踹飞。 流浪狗惨叫一声,被踹飞七八米远,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爬起来之后,它坐在路边,没敢再过来。 但是胖老板娘却没打算放过它。 胖老板娘拿起一张塑料板凳,朝流浪狗走去,这架势不言而喻。 一脚还不解恨,这是要把它砸死的节奏啊。 罗浩忽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他连忙制住了胖老板娘,“算了算了,它不过来,就别理它了。老板娘你还是去烧烤吧,我的五花肉都要烤焦了。” 胖老板娘这才放下凳子。 没一会,罗浩的烧烤就烤好了。 罗浩一边享受美味的烧烤啤酒,一边时不时往路边瞅两眼。 他倒不是担心那流浪狗再跑过来,而是内心似乎有某种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 这么小的狗,浑身流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食不果腹,甚至可能很多天没吃东西了,不仅要经常被人驱赶,说不定还经常被同类欺负。 即便可能明天就要死了,但是它那双大眼睛依旧有光。 被驱赶了一次,就不敢再走过来了,懂事得让人觉得可怜。 这不是它天生就会的,而是经过无数次驱赶毒打之后,才学会的。 懂事的背后,常常历经千疮百孔。 罗浩也常常被村里人夸自己懂事,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懂事,有时候,他真的不想那么懂事。 本来开开心心地犒赏自己,结果因为这只流浪狗,给他给整郁闷了。 烧烤店老板眼尖,正巧也没生意,罗浩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喜欢吗?喜欢就带回去养啊,虽然脏了点,臭了点,瘦了点,但是养好了,绝对是一条很漂亮的狗。” 罗浩不知道老板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的,但是罗浩还是吓了一跳。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刚刚最多也是在想,一会走之前,给它扔几条吃剩下的烤串。 “不了吧,我不喜欢狗。” 老板笑了笑,“我看你跟它挺有缘分的,不喜欢,那实在强求不来的。” 罗浩笑了,“老板哪里看出来我跟它有缘分?” 老板却打了个哑谜,“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因为见多了。” 罗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临走之前,他刻意留下了几串烤串,走过它路边的时候,将烤串丢给了它。 那流浪狗“旺”了一声,趴在路边大快朵颐罗浩赠送的美食。 罗浩没有过多停留,径直朝住处走去。 大概走了十几米远,他回头看了一眼。 那流浪狗依旧趴在地上,摇着尾巴快速地啃食那几串烤串。 与一般流浪狗并没有什么区别啊。 什么缘分,狗屁的缘分。 它只是馋罗浩嘴里的食物罢了。 罗浩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烧烤摊的老板,眼光竟是如此的狠毒。 第60章 它眼里有光 第二天,罗浩决定休息一天。 他在家睡了一天,直到下午才起床觅食。 刚从住处出来,他便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 昨晚在夜宵摊碰见的那只流浪狗。 罗浩觉得很神奇,因为夜宵摊距离他的住处,至少有六公里。 他走了一会,最后找了辆共享电单车骑回去的。 它是追着他的气味找来的吗? 罗浩知道狗的嗅觉很灵敏,但是没想到,居然会灵敏到这种程度。 如果不是追着他的气味寻来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它找他干嘛?想报恩吗?拿什么报恩?拿它身上的脓疮吗? 它是很可怜。 但是罗浩依旧没有要养它的冲动。 他还是喜欢不起来,而且,他现在还是个学生,虽然即将毕业,但终归还是个学生。 他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怎么养宠物呢? 所以,罗浩当没看到它,为了防止它对自己有好感,它也没有再投喂它。 接连好几天,罗浩早上出门,晚上回来,都能在楼下看到它。 它这个模样,周边的住户没少驱赶它。 以至于后来,它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四处晃悠了,它躲在草丛里,似乎就为了等罗浩,直到罗浩出现,它才现身,等罗浩离开之后,它又钻回了草丛里。 那几天,罗浩的兼职很不顺利,他找了份新兼职,快餐店帮工,老板脾气很暴躁,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情,就破口大骂。 骂得难听又恶毒。 罗浩为了那点微薄的工资,只能忍着。 每天下班回去之后,看见那只眼里有光的流浪狗朝他晃晃悠悠地走来,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第一次有了想收养它的冲动,但是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又过了几天,他从原来的地方搬走。 新地方离他原先住的地方,相距十几公里。 罗浩是坐公交来的,他想,这回那只流浪狗总不可能再循着气味找来了吧。 他坐在公交车,不可能沿路留下气味的。 但每天早上出门,晚上下班回来,罗浩还是习惯性地看向楼下的草丛。 当他确定草丛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慢慢地,罗浩几乎要忘记这件事了。 有一天晚上回家,走到楼下,罗浩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草丛飞窜而出。 是那只流浪狗! 罗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更不知道这十几公里的路程,它是如何走过来的。 它更瘦了,更臭了。身上的脓包也更多了,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它眼里的光。 那一刻,罗浩的眼睛湿润了,他决定收养它,无论多么艰难困苦,只要他有一口吃的,它就有半口。 罗浩给它取名阿旺,带它去宠物医院给它治疗。 那个夏天,罗浩做兼职赚了一些钱,收养了一只流浪狗,赚到的所有钱,都拿来给阿旺支付了医疗费。 所以当开学之后,钟褚他们问他收获了什么的时候。 罗浩默默地将阿旺拿了出来。 面对他们几人的嘲笑,罗浩没有后悔。 他相信缘分。 烧烤摊老板说的没错,阿旺身上的皮肤病治好之后,长出了浓密的毛发。 白色的,软软的,非常的漂亮。 也就是那时候,他才知道,阿旺是一只比熊犬。 算是比较名贵的宠物犬。 既然是名贵的宠物犬,阿旺长得又好看漂亮,当然不能像养土狗一样养它。 宠物需要科学喂养。 因此,罗浩被迫学习了很多的宠物知识。 宠物狗要吃狗粮,不能吃饭吃含有盐分的饭菜,每天要梳两次毛,每周要洗一次澡,一个月要剪一次毛。 每天要遛两次狗。 罗浩在遛狗的时候,认识了很多宠物主,大家相互之间加了微信,平常一起相约遛狗啊游玩啊。 认识养宠物的人多了,罗浩被宠物主拉进了一个本地宠物讨论群。 平常有什么关于宠物的交流啊,都在这个群里进行。 打开群聊,看看群友都在聊什么,分享什么宠物趣事。 这也是罗浩每天必做的事。 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以前讨厌狗,现在不讨厌了,因为经历多了,他发现,人有时候比狗更可怕。 群里总共有三百人,都是本地的,其中有不少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罗浩认识的朋友。 群里刚刚讨论的一条信息引起了罗浩的注意。 那是一条寻狗启示。 我家狗狗猛兽于九月二号下午四时在太白公园不慎走丢,猛兽常年患有严重的哮喘病,每天都要吃药,检查治疗费用,是一笔很大的费用,寻常人家一般负担不起,如果有捡到猛兽的,希望您能归还我们,我们将重酬一万元,以示谢意,如果不打算归还,也请善待它。 下面是两个人的联系电话。 以及几张猛兽的图片。 这只叫猛兽的狗狗的主人,罗浩认识,他们经常在 一起遛狗。 狗当然也认识。 那是一只白色的斗牛犬,长得很可爱。 但是罗浩并不知道它有严重的哮喘病。 他见过它,狗如其名,凶猛的很,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罗浩在群里待的时间不算少了,通常这种寻狗启事,狗主都会夸大其词,说它有很严重的疾病啊,需要长期治疗啊。 一般人捡到了,一听说有病,谁还会留下来养? 没几个愿意给一直没有任何感情的狗长期花钱。 所以通常都会选择放了或者归还原主人。 但是如果寻狗启事后面贴有酬谢金额,那么通常,都会选择还给原主人。 虽然套路了点,但是想找到狗的心绝对是真的。 通常发在群里,大家都会帮忙转发朋友圈或者各大本地群,有些有时间的,甚至会出去帮忙找。 罗浩一开始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但是随着跟阿旺的感情越来越深,他也害怕有朝一日阿旺会走丢。 所以后来,每当有人的狗丢了,只要有空,他都会积极参与进去,一起帮忙寻找。 如果哪一天阿旺走丢了,他也希望他曾经帮过的那些朋友帮他。 所以罗浩狗都没溜,他将群里的寻狗启事的截图发给了黄英,告诉她一会他出去帮忙找狗,她练瑜伽回来之后,记得喂狗遛狗。 罗浩出门几乎都得跟黄英报备,因为黄英不放心他。 平常,黄英肯定会多问几句,但是唯独在找狗这件事上,黄英不会多问一句,因为她知道,罗浩真的是去帮忙找狗。 但是罗浩出门之后,总觉得那条寻狗启事哪里不对。 第61章 公园 太白公园,距离他家有十几公里,挺远的。 罗浩遛狗,基本上都在附近,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狗主人姓韦,大家都叫他韦哥,韦哥后面有解释,他也不住在太白公园,今天主要是去找朋友玩,朋友家在太白公园附近。 吃完饭之后,就去太白公园溜达。 太白公园是他们市比较大也比较出名的一个湿地公园。 虽然罗浩不住那边,但是太白公园的名字,也时常能听到。 罗浩拿出手机将导航打开,在搜索栏里输入了太白公园,然后将地图放大,看太白公园周边的街景。 只看了两眼,他长舒了一口气。 难怪他觉得那条寻狗启事奇怪呢,其实真正奇怪的是太白公园这个地方。 他总觉得很熟悉太白公园,但是其实,他也只是听过别人说过而已。 听过不等于熟悉。 他打开地图一看,才想起来,钟褚的别墅,就在太白公园附近。 他没去过太白公园,但是去过钟褚的别墅。 但那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自从几人的关系僵化之后,他们再也没有组队去过钟褚的别墅。 今晚钟褚约高丘去他家吃饭,就是回的别墅。 他们家在老城区还有一套老破小,那是钟褚爸妈刚出来打拼的时候买的,但是太老太旧了,早就不适合人居住了。 钟褚爸妈把家具厂交给钟褚之后,两人便回乡下养老去了。 那套老破小,租都租不出去,所以钟褚不可能住在那里。 钟褚买的别墅,是在一个别墅小区,别墅小区在山脚下。 那里绿树成荫,依山傍水,是个很安静的地方。 旁边就紧挨着太白公园。 不过挨的不是正门,湿地公园通常面积很大,延绵两三公里都算正常。 罗浩刚刚看了地图。 钟褚的别墅,大概挨着太白公园的尾部。 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还是只是巧合?他去太白公园附近找丢失的狗,会撞见高丘跟钟褚吗? 罗浩没有开车,他没有买车,黄英倒是有一辆。 一百多万的玛莎拉蒂。 罗浩不敢开,至少去太白公园是不敢开的。 万一碰见了高丘跟钟褚,他怎么解释自己开那么贵的车呢? 他还准备在钟褚辞退他的时候装穷呢,要让他知道自己开一百多万的车,还怎么装。 在车上,罗浩在朋友圈转发了群里的寻狗启事。 并且在这条朋友圈下面,评论了一句。 “我现在出发前往太白公园,有一起的吗?” 这是罗浩的常规操作。 通常群里有人丢狗了,如果没空,那也会转发一条朋友圈,毕竟朋友圈,也是一个宣传渠道。 如果不是很远,比如狗带回乡下走丢了,那肯定没法去帮着找了,只要在城里,只要有空,罗浩都会去帮忙找狗。 去的话,他就会在自己转发的寻狗启事的朋友圈下面自评一句。 因为罗浩自己也加了很多的狗友,有一些人,也会像他一样,有空的话,也会去帮着一起寻找。 他们看到朋友圈的评论之后,就会私信或者在下面回复,然后结伴而行。 毕竟一个人找的话,未免太无聊了些。 有志同道合的人,当然是一起行动更好啊。 有一次,有个狗友带狗去游泳,他把狗丢到了江里,他原以为狗会害怕,然后往岸边游,结果狗一点也不害怕,自己游到了对岸。 反倒是狗友不敢游过去。 因为那条江还挺宽阔的。 他不知道,狗不是猫,根本不怕水,而且狗天生就会游泳,根本不需要学。 狗游到对岸之后,他知道慌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呼唤狗的名字,叫它回来。 但是没想到,它上岸之后,跟一条母狗跑了。 狗友发到群里去的时候,罗浩正好有空。 他随手转发了朋友圈,然后表示自己要去找狗。 紧接着有二十个人私信他,要跟他一起去。 最后,他们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地找了一晚上,在公园的一个角落找到了丢失的那只狗。 二十个人围成圈,瞬间就将它抓住了。 所以人多,除了路上找狗的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不枯燥之外,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能轻松逮住狗。 毕竟他们不是狗主人,叫它名字,是叫不回来的,只能硬抓,硬抓人不多,很难抓住,毕竟狗跑得实在是太快了。 但那次,是因为狗丢失的地方,就在他们住的附近,所以很多人参与。 这次狗丢失的地方在太白公园,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远了,可能没几个人愿意去。 在车上,罗浩只收到了一个人的信息。 那人叫阿妹,具体姓什么,罗浩不知道,大家都叫她阿妹罗浩也跟着叫她阿妹。 阿妹人很娇小,一米五三的身高,八十斤,却养了一条一百多斤重的阿拉斯加。 罗浩跟她不算太熟。 因为她养的大狗跟罗浩养的小狗,很少能聚到一块。 大狗要是发 起疯来,别说这么娇小的一个小姑娘了,就算是罗浩,那也拉不住啊。 这么大的狗,一口就能把阿旺给咬死了。 罗浩不愿意冒这个险跟他们玩。 但是有个伴,总好过没有。 可以边找狗边聊天解闷。 于是罗浩跟她约定在太白公园正门口碰头。 罗浩到的时候,阿妹已经先到了。 “浩哥,这里。” 罗浩刚下车,便看到穿着一身休闲服的阿妹在朝自己招手。 随后两人开始沿着太白公园,一点一点搜寻。 “唉,猛兽丢了,韦哥得多伤心啊,如果找不到,真不敢想象他晚上是怎么入睡的。” “猛兽很可爱的,它经常跟我们家牛头玩,奶凶奶凶的,特别搞笑。” “韦哥在猛兽身上投入了很多,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 “小时候猛兽经常生病,有一次差点就死了,医生说治疗费用至少花五万块,而且最后可能钱花了,狗也救不回来,韦哥哭得像个泪人,为了照顾猛兽,把他年薪五十万的工作都辞掉了。” “他对猛兽是真的好,猛兽没有辜负他,一直陪伴着他,治愈他。” “治愈?治愈什么?” 阿妹的话很多,一路上,几乎都是她在说,罗浩在听。 第62章 熟悉的人 听到罗浩这么问,阿妹略显惊讶。 “你不知道吗?” 罗浩想笑,他应该知道什么?必须知道吗? 韦哥是个大美女,他倒有兴趣,可那就是个抠脚大汉啊,哪个大男人会去关注一个抠脚大汉啊。 罗浩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阿妹吐了一口气,“我看你大老远跑来帮韦哥找狗,我还以为你跟他很熟呢。” 罗浩苦笑一声,“我自己也是养狗的,跟狗相处久了,很是明白失去他们,是多痛苦的一件事,不管熟不熟,只要我有空,有人的狗丢了,我都会帮忙一起找。” “我也希望,假如哪天我的狗丢了,也有人像我一样,不求回报地自发地帮我找。” 阿妹一脸崇拜地看着罗浩,“哇,好有爱心哦,我要向你学习。” 罗浩又笑了笑。 阿妹继续亢奋道:“在养猛兽之前,韦哥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医生建议他些花草啊或者小动物啊,可以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 “于是当天韦哥就去了花鸟市场,他本来想买点花草回去养的,没想着养狗,因为他觉得,狗很吵,他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本来睡眠就已经很不好了,很难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一点声音都能吵醒他。” 狗晚上听见点外面的动静肯定会叫的,这是狗的天性,时不时嚎上一两声,那他晚上还怎么睡觉? “花鸟市场不只是单单卖花,还有很多宠物店,很多宠物店,为了吸引顾客,会把宠物摆在门口,在路过一个宠物店的时候,一只小斗牛疯狂朝韦哥吠叫。” “那个笼子总共关了五只小斗牛,其他小斗牛看都不看韦哥一眼,只有那只黑白相间的小斗牛,疯狂地朝韦哥叫。” “韦哥当即改变了主意,不养花草了,养狗。” “因为,他听出了小斗牛吠叫的另一层含义,它不是单纯地冲他叫,它是在跟他求救,仿佛在说,救救我吧…” “韦哥于是把它买了下来,因为看它很瘦小,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猛兽,意思是想让它像猛兽一样,身体健康,强壮…” 阿妹的话真的很多。唾沫横飞,说个不停。 罗浩如果知道她废话那么多,绝对不跟她一起同行。 他宁愿自己找。 废话多就算了,而且说来说去,全是关于那什么韦哥的,跟那种追星的粉丝一样,说起自家的偶像,那是如数家珍。 刚开始,罗浩还礼貌性地配合一下,说到后面,他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罗浩忽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熟悉的身影,让罗浩瞬间来了精神。 但更多的,是疑惑。 眼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潘明。 潘明为什么会来这里? 罗浩环顾四周,他们走了半天,依旧在太白公园附近。 潘明住的地方,离太白公园更远,至少十五公里。 他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的。 钟褚的别墅就在太白公园附近,他不是奔着太白公园来的,而是奔着钟褚来的。 这是罗浩的第一反应。 难道钟褚叫他来的? 那为什么在办公室的时候,不一起叫呢。 如果真是钟褚叫他来的,他现在在这里晃悠什么呢? 阿妹虽然还沉浸在韦哥的故事里,但是很快也发现了罗浩的反常。 她用手肘碰了碰罗浩,“浩哥,你怎么了?” 罗浩本来不准备打理阿妹的,但是看到她头上戴的鸭舌帽,便出声道:“阿妹,你的帽子好好看啊。” 阿妹伸手扶了扶本来就戴得很正的帽子,很是开心。 “是吗?但是你不觉得人更好看吗,哈哈哈…” 罗浩配合地笑了笑,提出了一个让阿妹很疑惑的要求,“你的帽子,能借给我戴一戴吗?” 阿妹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道:“什么?你要借我的帽子戴?可是我的帽子很小哎,你头那么大,会不会撑坏我的帽子,而且,这可是女生的帽子哎…” 前面的潘明在不紧不慢地走着,随时可能会回头。 罗浩什么伪装都没做,潘明只要回头,肯定能发现他。 他随便编了个理由,急道:“我这两天受寒,头疼,还没完全好。想借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帽子戴戴防风,这太白公园,没想到风那么大,别怕,帽子撑坏了我买个新的还给你。” 阿妹将鸭舌帽摘下来,听说罗浩头疼,她慷慨道:“那借给你吧,你戴吧,戴坏了也不用你赔,这帽子也不值什么钱。” 罗浩接过说了一声谢谢,迅速将帽子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帽子很小,但是他还是很用力地戴上了,又把鸭舌帽的帽檐往下压了压。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跟潘明相距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就算潘明回头,也认不出他。 潘明大概率不是钟褚叫来的,那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呢? 罗浩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找狗。 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一身正气的模样,搞得罗浩都快相信他了。 没想到,他暗中还是行动了。 他的计划,是什么? 前面有一家便利店,潘明转身走进了便利店里。 罗浩故意放慢了脚步。 阿妹以为罗浩身体不舒服,关心道:“浩哥,你没事吧?要不要歇一会?” 罗浩没有跟踪人的经验,但他知道,即便戴了个鸭舌帽,也不能离他离得太近。 罗浩正考虑阿妹的建议,还没做好决定,潘明便从便利店走出来了,进去的时候,他两手空空,出来的时候,多了一瓶饮料。 “不用了,我不累。” 阿妹“哦哦”了两声,依旧关心着罗浩,“那一会累了,千万不要逞强哦,身体要紧。” 罗浩没来由地感到一丝烦躁。 潘明没出现的时候,这阿妹不管话再多,他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他要跟踪潘明,要弄清楚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要想事情。 阿妹的废话就变得非常惹人烦了。 已经影响到他了。 罗浩看向阿妹,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打发掉她,然而阿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阿妹根本不知道罗浩现在已经开始烦她了,依旧在喋喋不休。 “浩哥,你要是实在不舒服,也可以跟我说,你别看我个子小,但是我也是能帮得上忙的。” 第63章 帮个忙呗 阿妹说了一大堆,但是罗浩只记住了两个字。 “帮忙!” 是啊,为什么不找阿妹帮忙呢? 罗浩激动道:“阿妹啊,我现在却还有个忙想要你帮,不知道你…” 阿妹很热情,就跟她的废话一样,总是比一般人多。 “浩哥,别那么客气,你跟韦哥都不熟悉,都愿意跑那么远帮他的忙,这么豪爽仗义,我也不甘落后,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罗浩指了指前面的潘明,“你看见前面那个穿牛仔裤蓝色衬衫的家伙了没?手里拿着一瓶营养快线那个,头很大,个子不算很高。” 前面总共也没多少人,罗浩说的那人的特征又那么明显,阿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看到了,怎么了?浩哥你认识他?” 何止认识?可太熟了。 罗浩咬牙切齿道:“我跟前面那人,有仇。” 阿妹看着罗浩狰狞的模样,不像是装的。 她“啊”了一声。 罗浩接着道:“我找这孙子找了很多天了,电话被拉黑了,去家里去堵过他,但是他居然一个月没回家。” “这王八犊子,没想到让我在这里碰到他了。” 阿妹咽了咽口水,她暗自比画了一下,虽然前面那人也不是很高大,但是对她这个只有一米五几的娇小女孩来说,也算一个庞然大物了。 “浩哥,打架,我不是很在行。” 罗浩笑了,“没让你去打架,再说了,要打架那也是我上啊,怎么可能让你上。” 阿妹瞬间挺起了胸膛,自信又回来了,豪气万丈。 “浩哥你让我做什么。” 罗浩叹了一口气道:“我跟那人,其实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就是…唉,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一两句话也说不清。” “你一会跟着他,然后跟我视频,摄像头悄悄对准他,我想看看他去哪里,要去做什么。” “因为他认识我,我不能跟着他,我目标太明显了,被他发现那也是迟早的事。” “我跟他之间的事,如果你有兴趣,晚点我会告诉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了让阿妹深信不疑,罗浩随便编了个谎。 阿妹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她还有些疑惑。 “我必须全程跟着他吗?” 罗浩点了点头,“是的,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他发现了,不用跟那么紧,假装跟他同路就行了,你边走边假装玩手机,他不会察觉出来的。” “这家伙,没那么聪明。” 阿妹道:“如果他进男厕所呢?我也要跟着进去吗?” 罗浩感到一阵窒息。 阿妹忽然捂着嘴笑了,“哎呀,浩哥,跟你开玩笑的啦,你这表情,太好笑了,哈哈哈…” “是吗?呵呵…” 罗浩无奈尬笑。 阿妹认真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电视上,看得多了,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 “他不会怀疑我的。” 不被发现那是最好的。 罗浩有些好奇,“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阿妹“哼”了一声道:“向来只有变态男跟踪小美女,你什么时候见过小美女跟踪变态男?” 罗浩一时语塞,因为阿妹说的,好像挺对的。 他又有点想笑,潘明是变态男吗? 对于阿妹这个娇滴滴的娇小女孩来说,应该…勉强…算是吧。 罗浩有点庆幸今晚遇到阿妹了。 “那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阿妹点了点头,走之前,她跟罗浩打了视频电话。 然后将摄像头对准了前面的潘明。 “我走了。” 罗浩朝她挥了挥手。 其实让阿妹跟踪潘明就行了,潘明去哪里,去干什么,阿妹再跟他说就行了。 但是罗浩想得比较全面,他怀疑潘明出现在太白公园,肯定跟钟褚有关。 他会不会去钟褚家里? 如果潘明去钟褚家,阿妹怎么跟他叙述? 说他进了一套别墅? 阿妹不知道那别墅是不是钟褚的,甚至不认识钟褚。 如果有视频,罗浩就能实时观看。 潘明进的别墅,是不是钟褚家的。 他去过好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次钟褚家,认得钟褚家。 这是其一。 其二,阿妹咋咋呼呼地,罗浩有点不相信她,倒不是不相信她的为人,而是怕她转述过来的事情,跟她看到的并不是一回事,这家伙,思维太跳脱了。 她看到鱼在吃食,罗浩就只想知道鱼是不是在吃食,但是阿妹可能会跟他说,她看到水池里有好多鱼,那些鱼,都好漂亮… 所以为保真实性,罗浩索性让她开视频,他自己看。 有阿妹跟着,罗浩自然就不需要跟了。 刚好身侧有一张供游客休息的椅子,他便在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然后看着视频里的画面。 阿妹很快就跟上了潘明,与他保持大概三米的距离。 潘明走路速度也不快,也是在边走边玩手机。 阿妹小声道: “浩哥,你能看清楚吗?” 罗浩深呼吸了一口气,叮嘱她道:“好好跟着,别出声,虽然他不会怀疑你,但是你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我看得到,看不到我会跟你说的。” 阿妹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盯着两人逐渐消逝的背影,罗浩想到了什么。 他将放在一旁的背包打开。 里面装了一些水还有零食,有人吃的,也有狗吃的,还有一些绳子。 吃的喝的,他是为自己准备的,还有一些,是为了狗准备的,找到狗之后,可以利用吃的引诱他,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拿绳子套住它。 他翻遍了整个背包,最后从里面摸出了一个手机。 那是一个备用机,罗浩打开一看,还有一些电。 他从通讯录里翻出了潘明的电话号码,然后用备用号码打了过去。 一连打了好几个,潘明都没接,硬生生让它到最后一秒才停掉然后自动挂断。 一直打到第五个,潘明才接电话。 罗浩这个备用号码,潘明也是知道的。 他的两个号码,都是罗浩亲自帮他存的。 他不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想接。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接很正常。 如果马上接了,这才不正常。 第64章 没信号了 “喂,哪位啊?” 潘明的声音充斥着不耐烦。 装? 罗浩冷笑,然后回道:“哪位你不知道吗?明明有备注,还非要问,虚不虚伪?” “嘟”的一声,潘明瞬间挂断了电话。 罗浩继续打。 又打了两个之后,潘明才接电话。 “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找我干什么?” 对于潘明的辱骂,罗浩没有生气,他笑道:“找你当然有事了,关于钟褚打算开除我们的事。” 潘明没有说话。 但显然是默认了。 罗浩继续道:“不过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你在哪里?我们当面说比较好,找个馆子,我请客。” 潘明道:“不必了。” 罗浩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不必了是什么意思?” 潘明道:“我生病了,现在在医院打点滴,就这样吧,别再打来了,我要关机休息了。” 说吧,“嘟嘟嘟”挂电话的声音再次传来。 罗浩笑了一声。 这家伙,果然心里有鬼。 生病了在医院打点滴?那他看到的潘明是什么?是鬼吗? 他来这里的目的,百分百不单纯。 视频画面里,罗浩分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在接他的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潘明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分钟,罗浩看到潘明将耳机贴到了耳边。 很显然他正在打电话。 但是这个过程没持续多久,大概两分钟之后,他将手机放下,同时加快了步伐。 罗浩感觉好像有些不对。 他小声对着视频道:“阿妹,刚刚那家伙在跟谁打电话?你有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阿妹小声回道:“不知道他在跟谁打电话,但是语气很不好,好像在吵架,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说什么恶心的东西…” 罗浩扯了扯嘴角,那是刚刚潘明在骂他。 为了避免阿妹东问西问,刚刚罗浩给潘明打电话的时候,把话筒给遮住了,并没有让她听到。 罗浩打断了阿妹,“不是这个,而是刚刚他打的这个电话。” 阿妹“哦”了一声,“他好像很生气,比前面打的两个电话更气,具体也没听清楚,好像说什么,想死,等着,死定了…之类的话。” “要不,我再走近一点?” 罗浩连忙道:“不用了,就保持这样的距离就行了。” 阿妹现在保持这个距离就挺好,至少不会被发现,再走近一点,太冒险了。 “你继续保持!” 阿妹“哦”了一声,就不再出声了。 罗浩感到很疑惑,他到底在跟谁打电话这么生气?比跟自己打电话还要生气? 还提到了好几次“死”这个字眼。 阿妹听到的都有好几次,没听到的呢? 他加快步伐,又是个什么信号呢? 很显然跟这个电话有关。 大概又走了五分钟,潘明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视频画面开始晃动。 潘明好像动了,但是因为视频晃动极其厉害的原因,他看不清楚他在干什么。 听筒里,传来了阿妹尖锐的叫声。 紧接着,画面就停止不动了。 罗浩心里一咯噔,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大声小声,直接冲着手机喊道:“阿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但是什么回声也没有,画面彻底定格在了潘明狰狞的面孔上。 罗浩立马朝着潘明离开的方向追去,但是两人走了那么久了,究竟还能不能追上,他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阿妹到底怎么了?难道被潘明发现了? 潘明要揍阿妹?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刚刚罗浩有注意到,他们已经离开了太白公园,正位于街边,人来人往的街边,潘明胆子那么大吗?敢当街打人? 按照以前他对潘明的了解,潘明就是一个老实人,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但是自从他上次设计把自己送进拘留所之后,就彻底颠覆了对他的认知。 潘明这个人,表面老实,其实内心里就是个阴险小人,绝对什么都做得出来。 阿妹这么娇小一个女孩,哪里是潘明的对手。 他真正怕的不是潘明打阿妹,而是怕他弄花她的脸。 阿妹身材行,身高不行,就一张脸看得过去。 脸花了,那她也别活了。 潘明绝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得出这样的事。 罗浩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一边跑,一边盯着手机画面。 但是画面依旧一动不动。 他越发慌乱。 跑了大概两分钟,手机忽然发出了“嘟”的一声响。 视频画面中断了。 罗浩停了下来,就在他疑惑的时候。 他发现阿妹正在给他发送视频通话的请求。 罗浩急忙接通了视频。 视频里,看不见阿妹的脸,依旧是潘明的背影。 罗浩问道:“刚刚怎么回事啊阿妹…” 阿妹立马“嘘” 了一声,“浩哥,你要死啊,那么大声干什么?一会被那坏蛋听到了,别赖我哦,你自己要求我小声,你自己都那么大声。” 罗浩一个脑袋两个大,听阿妹这声音,很显然她没事。 罗浩将声音降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你…” 阿妹道:“我也不知道,刚走到这里,忽然没信号了,就没网络了。” 原来只是没信号没网! 那么潘明也没有对阿妹做什么。 罗浩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被坏蛋发现了呢,对了,你为什么叫他坏蛋?” 阿妹神神秘秘道:“你知道刚刚他做了什么吗?” 罗浩看着潘明的背影,“做什么了?刚刚他不一直在走路吗?” 既然是没网,那么刚刚他看到的,就不一定是真的。 阿妹道:“哪有,刚刚路过一家五金店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然后转身走进了五金店。” “我正准备跟你说呢,结果发现没信号断网了。” 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然后呢?你有跟进去吗?” 阿妹道:“没有啊,那五金店不大,十几平米,除了油腻恶心的胖老板,一个人也没有,我如果跟着他进去,那坏蛋岂不是知道我在跟踪他,是你说的嘛,不能明目张胆的嘛,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罗浩又急又气,但是他也不敢发火,那确实也是他说的。 而且这确实不好跟,人多才利于跟踪,人少,不行! “他进五金店干什么?你有看到什么吗?” 阿妹“嘿嘿”笑了一声,“我还真看到了什么。” 第65章 熟悉地方 罗浩都快要急疯了。“你看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阿妹道:“他在五金店买了一把刀。” 罗浩感到很诧异,“他买刀干什么?五金店还卖刀的吗?” 阿妹道:“我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倒是跟老板聊了几句,但是具体聊了什么,我没听清,就是那种匕首,长一点的水果刀,哎呀,我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一种短刀,还带刀鞘的。” “五金店好像什么都有卖吧。” 罗浩紧盯着手机屏幕,屏幕里,潘明依旧在优哉游哉地走着,罗浩并没有看到他拿刀。 “刀呢?也没见他拿啊。” 阿妹道:“他放到口袋里去了,谁神经病啊,那把刀在街上乱逛。” 罗浩想破了脑袋,实在想不通,潘明买刀干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阿妹你继续跟着他。” 阿妹又哦了一声。 潘明走的方向,罗浩越来越熟悉。 没多久,罗浩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龙翔别墅小区。 那是钟褚居住的别墅小区,他就是龙翔别墅小区的户主。 难怪下班的时候,在办公室里,潘明不愿意跟他说,原来他早就有计划。 他真的很奇怪,潘明的计划是什么。 为什么需要用到刀呢? “浩哥,那坏蛋进了一个别墅小区,我看这别墅小区好像很高级的感觉。我还要继续跟吗?他是不是要回家啊。” 罗浩连忙道:“要跟,当然要跟,他不住在那里,那里的房子寸土寸金,还都是别墅,岂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你看那家伙,身上的行头加起来不超过一千块钱,他有那个本事买别墅吗?” 潘明进了龙翔小区,他会不会是去钟褚家呢?这点尤为重要。 罗浩必须亲眼见到。 阿妹“嗯”了一声,“好,我跟他进去。” 然而潘明在进别墅小区大门的时候,畅通无阻。 但轮到阿妹的时候,保安把她拦了下来。 “喂,小姐,你很眼生啊,你是这里的业主?” 为了不让潘明发现,阿妹一直跟他保持着米的距离。 此时她被保安拦下,不过是转瞬间,潘明已经离她有七八米的距离了,而且小区不像是直通通的马路,七拐八拐的,如果自己不及时跟上,潘明可能一个转弯就不见踪影了。 别墅小区因为就建在山脚下,绿化做得非常好,别墅里,到处是参天大树,视线非常的不 好。 阿妹有些生气,既然坏蛋也不住在里面,为什么区别对待?不拦潘明拦自己? 但是她赶时间,没时间跟这保安废话。 于是编了个谎言,道:“是的,我是这里的业主。” 保安道:“是吗?那你住哪一栋哪一号别墅呢?我查一下。” 眼看着潘明越走越远,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阿妹更急了,她想爆粗。 她哪里知道里面的别墅是怎么排序的,这保安那么较真干什么呢?睁只眼闭着眼不好吗? 说,阿妹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她只能如实坦白。 “好吧,我不是这里的业主,我来这里,主要是想找我朋友,我知道路,但是我忘记门牌号了。” 保安“哦”了一声,“没事,那登记一下吧。” 阿妹急得直跺脚,再也忍不住了,“喂,我说你这个保安怎么回事啊?刚刚那个人进去他也没有住里面,你们为什么没有让他登记?” “怎么到我就让我登记?是不是看我长得娇小,欺负我啊?” 保安已经将登记本拿起来了,正准备让阿妹登记,结果听到阿妹这么说,直接将登记本扔在了桌子上。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谁该登记,谁不该登记,用你教我吗?” 阿妹咬牙切齿,眼看着潘明就要消失在视线里了。 她不再理会这个脑残的保安,直接往别墅里走去。 哪知这个脑残保安拿出遥控器,将大门给关上了。 就差一步,阿妹就进去了。 她愤怒地盯着那个保安,“你什么意思?” 保安面无表情,返回保安室,坐在办公椅上,跷着二郎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拿起笔在登记本上一拍,“想进去探访亲朋好友,就留下你的姓名电话号码,不然,别想进去,我们小区,安全性很高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 阿妹简直要气炸了。 她是阿猫阿狗?那刚刚那个坏蛋是什么? 就在她想要继续跟他好好理论的时候。 手机里传出了罗浩的声音。 “阿妹,别跟他争了,登记吧,留下你的姓名和电话,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视频那边,罗浩比阿妹还要急。 他跟钟褚来过几次,从来没有被保安拦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钟褚带着他们的原因。 所以他不知道龙翔保安的安保是不是真的很严格,探访还需要留下联系方式,电话号码。 潘明没有被拦,是不是因为他见过潘明?把潘明当成了业主? 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阿妹被阻拦已是事实,可能再继 续争执下去,半个小时都争不出个胜负出来。 但是填联系方式,一分钟都用不到。 视频里,他已经失去了潘明的身影。 潘明虽然进了龙翔别墅小区,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去钟褚家,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不是去钟褚家,但是只要没见到,就无法肯定。 百分之一,也有可能成为百分百。 这对罗浩很重要,结果关键时候,被保安拦住了。 阿妹小声回道:“好,我填。” 这是在回罗浩,也是在回保安。 阿妹气冲冲地将笔拿起来,准备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结果刚刚写下第一笔,居然写不出,她又划了几笔,都写不出。 她将笔伸到保安面前,“这笔是坏的?你让我怎么写?” 保安不紧不慢地将笔从阿妹手上接了过去,不相信地在纸上画了画,发现画不出之后,他慢慢将笔帽盖上,瞪大眼睛,道:“嚷什么嚷?笔是坏的,难道是我弄坏的吗?会不会好好说话?坏了给你换一支不就行了吗?” 阿妹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你倒是快点换啊。” 第66章 跟丢了啊 保安白了阿妹一眼,嘴上嘟囔了一句,“急什么?急着去投胎吗?” 阿妹听到了,要是换作平常,她肯定从窗口翻进去,挠他一脸了。 但是现在,她只想快点进去。 她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了。 保安在保安室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一支笔出来。 他往桌子上一扔,扔到阿妹面前。 阿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支笔,然后拔出笔帽,快速在登记本上写下自己的信息。 结果刚刚写了第一个笔画,阿妹瞬间崩溃了,她拿笔在纸上拼命地画。 但是一个点墨水也没有。 她看向手里的笔,发现里面的笔芯的墨水已经干掉了。 阿妹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笔,再也忍不住,瞬间哭了出来。 她拿着笔,反手握着,笔芯对着保安恶狠狠道:“你他娘的,看我个子小好欺负是吧,这支笔还是写不出,再给我拿一支出来,你再耍我试一试,我捅死你。” 保安被阿妹吓到了,倒不是因为她的威胁,而是她的情绪,太不稳定了。 这也能哭?神经病吧。 他连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它写不出啊,你等等,我再给你找一支。” 阿妹歇斯底里大吼,“快点!” 保安又翻箱倒柜,这一次,他不止拿出一支笔,一连找出了好几支笔,一字排开在阿妹面前。 “诺,美女,你自己看看哪支能用就用哪支,那么多支笔,总有一支笔是能用的。” 阿妹瞪了保安一眼,抹了抹眼泪,随手拿起一支,在纸上画了画,发现能正常使用,她便在登记栏上快速写下了自己的信息。 然后将登记本扔给保安。 保安看了一眼,便用遥控器给阿妹开了门。 阿妹急忙跑进去。 她沿着潘明消失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但是哪里还有潘明的身影,站在一条三岔路口面前,阿妹停下了脚步。 她举起手机,眼泪又流了下来。 “浩哥,我跟丢了,都是那白痴保安,耽误了我太长时间,我怀疑他就是故意的,看我好欺负,就故意刁难我。” “现在有三条路,我根本不知道那坏蛋往哪条路走了。” 罗浩气得牙痒痒。 阿妹跟保安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说外来人员要登记是物业的要求,他也是依法行事。 但是后面登记的时候,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给阿妹拿写不出的笔, 在大门这里,阿妹至少耽搁了五分钟的时间。 龙翔别墅小区很大,从大门走进去,很有可能走五分钟的时间也没有走到钟褚家,但是绝对能彻底甩掉阿妹。 别说五分钟了,半分钟的时间,人都找不见了。 可知道又如何呢?打他一顿吗? 毫无办法。 罗浩叹了一口气,道:“不用找了,那别墅很大,找不到了。” 阿妹带着哭腔,看得出来,她很希望能帮到罗浩。 “浩哥,对不起,没能帮到你的忙。” 罗浩苦笑一声,“干嘛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反倒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害得你气哭了,对不起啊,同时,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 阿妹破涕为笑,“浩哥,你这话说得…” “那不找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罗浩想了想,道:“我现在赶过去找你,你在大门那里等我,如果看到他出来,你就告诉我一声。” 阿妹道:“你知道在哪里吗?要我发定位给你吗?” 罗浩道:“不用,我知道在哪里,等我十分钟。” 挂断电话,罗浩在路边扫码了一辆共享电单车。 如果走路,从他现在这个位置去龙翔小区,可能要二十分钟。 直线距离倒不是很远,主要是这里得绕很多的弯路。 共享电单车其实走得也不是很快,快的话,五分钟就到了。 路上,罗浩买了点东西,口罩、墨镜,鸭舌帽等东西。 赶到之后,阿妹正站在别墅门口对面的马路上,正虎视眈眈盯着保安亭的保安看。 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他。 罗浩停好共享电动车之后,朝阿妹走了过去。 “阿妹,辛苦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谢你啊,下一次有时间请你吃饭。” 阿妹叹了一口气,“太遗憾了,就差一点,那个死保安,”阿妹捏着拳头,“我真想一拳头捶死他。” “哦,对了,没看到那个坏蛋出来。” 罗浩挠了挠头,将鸭舌帽还给了阿妹。 “没事没事,这谁能想得到呢。” “今晚我可能没时间找狗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你得自己行动了,尽量去人多点的地方,人少的地方,大晚上的,不安全,找狗,也要保证你自己的人身安全为前提,狗重要,你更重要。” 阿妹知道罗浩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浩哥你自己也小心点。” 目送阿妹离开,罗浩在路边抽了一支烟,然后朝别墅里走去。 保安亭的保安 只看了罗浩一眼,就继续低头看手机,他最后并没有将罗浩拦下来。 看来应该是眼熟的原因,罗浩跟潘明来过好几次,他应该眼熟他们了,以为他们也是小区的业主。 因为这别墅小区虽然很大,但是业主并不常住,常年不回来住的人大有人在。 不得不说,这保安记忆力挺好。 进了小区之后,罗浩将鸭舌帽、墨镜、口罩都戴上,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即便潘明跟他面对面碰到一起,他也认不出罗浩。 罗浩循着记忆,朝钟褚别墅的方向走去。 钟褚家的灯亮着,那是一栋五层楼的别墅,地面三层,地下两层。 钟褚爸妈全款给他买的,买了有七八年了,钟褚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买了,当时房价还不算很贵,整套三百万拿下。 别墅小区图的就是一个安静,但是也比较偏僻,所以这两年,也没有怎么涨。 罗浩记得钟褚提过,如果要卖的话,可能也就只能卖个三百五十万左右。 这是钟褚目前最值钱的东西了。 他们四个人的辞退赔偿金,一百二十多万,要拿走快半栋别墅,他肯定不愿意的。 此时的别墅一二楼灯亮着,说明里面肯定有人。 都怪那该死的保安,要不然罗浩都知道潘明到底在不在里面了。 第67章 没发现他 罗浩打了个哈欠,道:“那一天晚上,我在龙翔别墅小区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发现潘明的踪迹。” “大概晚上十点,我就从龙翔别墅小区回来了。” 程以盈问道:“怎么就回去了?” 罗浩道:“我本来还想多找一会的,但是黄英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我没办法啊,只能回去。” “找不到潘明,弄不清楚状况,我最多只会失去那笔三十万赔偿金,要是彻底得罪黄英,我损失的可是无数个三十万啊。” 程以盈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在龙翔小区里,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潘明,那你自己有没有想过,潘明此时就在钟褚家里?你有进钟褚家吗?没进,你就算掘地三尺,也发现不了他啊。” 罗浩道:“钟褚没邀请我,我哪里敢去他家啊,我一开始也像你想的那样,潘明肯定在某一户人家里,不然怎么可能找不到呢,而且这户人家,很显然就是钟褚家。” “在龙翔小区,潘明认识的人,只有钟褚,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潘明那晚,根本没有在钟褚家。” 程以盈看了高丘一眼,自从高丘开始讲述去年九月二号那晚发生的事情之后,他的精神就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生怕漏掉了每一个字。 在听到潘明买了一把刀去龙翔别墅小区的时候,他是兴奋的,非常的激动。 因为他几乎已经默认了,潘明买刀前往龙翔小区,就是要去杀钟褚的。 潘明跟钟褚有很大的矛盾,其中蛮横且不讲道理地将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冲进厕所,就足够潘明对他动杀机了。 九月二号那晚,绝对是一个机会,一个杀钟褚的机会,一个杀了钟褚之后还能完美抽身的机会。 但是当听罗浩说潘明那晚根本不在钟褚家的时候,他脸色变了,变得非常的难看。 因为潘明不在钟褚家,他怎么杀钟褚?总不能隔空杀人吧。 这意味着,高丘一厢情愿地推理,将全部被推翻。 程以盈好奇地问道:“事后你怎么知道的?潘明告诉你的?” 罗浩道:“这倒不是,潘明这家伙,九月二号那晚下班之后,还愿意跟我说两句话,自打那之后,彻底不跟我说话了。” “我倒是想问他来着,但是我也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啊。” “是通过警方知晓的。” 程以盈更加好奇了,“警方告诉你的?” 罗浩苦笑一声,“想啥呢,我是什么人啊?警方会告诉我这些?” “我之所以知道那天晚上潘明不在钟褚的别墅里,是因为警方在钟褚被害之后,都没有找过潘明做详细调查。” “潘明如果那晚也在,他肯定会被重点调查的,毕竟他是目击者,就算命案发生在他离开之后,他也会是非常重要的证人。” “然而警方并没有对他进行过多的调查。” “所以通过反推,我知道潘明那晚没在钟褚家。” 程以盈又看了高丘一眼,发现他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多了一丝愤怒。 程以盈接着问道:“如果那晚他不在钟褚家,那么他去谁家里呢?” 罗浩道:“这个真的不知道了,也许在龙翔小区,他有认识的朋友呢?” 程以盈问道:“你觉得呢?” 罗浩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其实不太好说。” 程以盈道:“没事,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罗浩道:“其实对这件事,我挺矛盾的,我更愿意相信警方,但是…” “假设啊,假设那天晚上,潘明是去见朋友的,他买的为什么不是水果呢?他住的地方距离龙翔别墅小区二十多公里,可以说是大老远的跑去的。” “大老远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提点水果很正常吧?但是他没有买,他买了一把刀!” “见什么样的朋友,需要带刀啊?” “假设潘明是去见仇人的,再假设这个仇人不是钟褚,那么怎么就那么巧,那天晚上,钟褚刚好被杀呢?” 程以盈听出了罗浩的话外之意,“也就是说,其实你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不相信警方,你甚至怀疑过潘明,是他杀了钟褚?” 罗浩连忙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哈,我只是好奇,觉得奇怪而已,高丘杀了钟褚,证据确凿,警方甚至没有找我们做更多的调查,说明警方已经掌握了铁证,根本不需要再找我们了。” 这回程以盈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一开始,罗浩其实是怀疑过潘明的,他不相信警方,甚至觉得警方的调查很草率,但是结案之后,看了警方的警情通报,法律判决书,他又相信警方了。 他不再怀疑。 是高丘杀了钟褚,事实充分,证据确凿。 只是相信归相信,但还是有一些疑惑。 确实是有些矛盾。 程以盈问了罗浩最后一个问题,“那从龙翔别墅小区回家之后,当晚你就再也没出过门了是吗?” 罗浩“嗯”了一声,道:“是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才出门。” 程以盈再看向高丘,用眼神示意他,还有其他问题吗? 高丘摇 了摇头。 程以盈道:“好吧,那先这样吧,有什么问题,我随时再给你打电话。” 程以盈说完刚准备挂电话,但是被罗浩叫住了。 “等一下!”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罗浩悻悻然,非常小声道:“这倒没有,只是关于我跟我小女友的事,还有照片…” 程以盈恍然大悟,“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老婆的,照片,自然也不会寄给她。” 罗浩道:“就这样吗?只是这样,我很没安全感啊…” 程以盈烦躁道:“那你还想怎样?要我发毒誓?还是把照片寄给你?你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一张电子照片,可以洗出来无数张照片吗?” “我说不会告诉你老婆,就绝对不会告诉她,你只能相信我,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 “行了,就这样,有事再找你。” 说完,程以盈就很强硬地挂断了电话。 第68章 没有黑料 程以盈将手机还给高丘。 高丘拿过手机,转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他兴奋地在阴冷潮湿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跟程以盈说,“你没听到死耗子怎么说吗?案发当晚,潘明拿了一把刀去龙翔别墅小区。” “罗浩找了他一晚上都没找到,警方在案发之后,也没有找他进行深入调查,这说明什么?说明潘明那晚其实就在钟褚家,但是他藏起来了,作案之后,又把所有的痕迹都给抹除掉了。” “所以警方不知道他那晚去过钟褚家,更不知道是他杀了钟褚,他杀了钟褚,然后嫁祸给我,最后完美抽身。”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看着就要陷入癫狂的高丘,程以盈忍不住朝他泼了盆冷水。 “罗浩也说了,有可能潘明那晚,并不是奔着高丘去的,他虽然一开始有些怀疑,但是最后也认定了警方的调查。” 程以盈不知道高丘的间歇性精神病的诱因是什么,根据他在精神病医院的遭遇,程以盈大概知道,间歇性精神病的发作,需要诱因,一般情况下,间歇性精神病患者跟常人无异,但是一旦出现了诱因,就会诱发疾病的发作。 这诱因可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可能是一句话,甚至也有可能是一个眼神。 反正一切与正常状态相反的现象,都有可能是诱因。 高丘这么激动兴奋,程以盈放心他激动兴奋过头了。 她有必要也有义务让高丘尽量保持正常状态。 高丘听程以盈这么说,果然安静了一些。 “我知道,但是那死耗子也说了,如果他不是去找钟褚,他买把刀去找谁呢?朋友还是仇人?怎么就那么巧?刚好是那晚呢?” “所以还是我的推论,更接近事实。” 程以盈道:“所以,你认定潘明就是杀害钟褚的凶手是吗?” 高丘点了点头,“错不了,绝对是他。” 程以盈摊了摊手,“那还剩下最后两个人,于婧梦跟潘明,还需要给他们打电话吗?” 高丘沉默了。 程以盈继续道:“你认为他们三个人绝对不可能合伙,因为他们三人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凶手可能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 “那现在你既然已经确定了凶手,我觉得,剩下那两个,就不用再给他们打电话了吧。” 高丘又沉默了一会,“还是打吧。” 程以盈道:“为什么?你不是都确定了吗?” 高丘道:“也许死耗子说谎,他说的并不是真实的。” 程以盈道:“就算他说谎,说谎的那部分,也是关于他的,他跟潘明有仇,恨不得多说点关于潘明的事。” “他绝对不会为了潘明说谎。” 高丘支支吾吾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程以盈说的那些话,确实是他说过的。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道:“虽然你认定潘明就是凶手,但其实,你内心并不够坚定。” “如果百分百肯定,那么也就无须犹豫给不给于婧梦还有潘明打电话了。” “你可能觉得,潘明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凶手,你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虽然百分之九十九无限趋近于百分之百,但是终归还差了百分之一。” “这百分之一,就是你打算继续跟于婧梦还有潘明电话沟通的原因。” 高丘觉得头疼,他拍了拍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以盈道:“我想说的是,其实只凭一个电话,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断定他就是凶手,这是不理智的。” “只有结合他们三个人的经历,才能最大程度真实还原九月二号那晚发生的事。” “在接下来的电话沟通中,有可能罗浩、于婧梦比潘明更像凶手,我希望你能够保持理智,不要轻易下结论。” “也不要像刚刚一样,过度激动兴奋。” “只有找他们都了解事情经过之后,再下结论。” 高丘将手放了下来,情绪稳定了许多,他点了点头,“好。” 程以盈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开始,她对警方的调查也是深信不疑,但是在跟罗浩打了这个电话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她的心境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内心也谈不上动摇。 只是像罗浩一样,觉得奇怪。 潘明的行为举动,显然很反常。 高丘举起手机,“那我们现在给潘明打电话,问他于婧梦的事。” 在高丘准备将电话拨出去的时候,程以盈喊了一声,“等一等。” 高丘疑惑的看向程以盈。“怎么了?” 程以盈道:“先给于婧梦打比较好一点。” 高丘不解,“为什么?” 程以盈道:“你一开始不是打算通过罗浩调查潘明,通过潘明调查于婧梦,通过于婧梦调查罗浩吗?” “现在只不过是把顺序调换一下而已。” “我现在刚跟罗浩通完电话,趁着还有记忆,还是先给于婧梦打吧,我想知道罗浩到底有没有说谎,哪里说谎了。” “不然我怕时间一长,一会忘记了。” “若是平常,倒没什么关系,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吃又吃不饱,很难保持高强度的思考。” 高丘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反正这也在我的计划之内,那就先打给于婧梦。” 就在高丘准备拨通于婧梦的电话的时候。 程以盈又喊了一声,“等一下。” 高丘停下来,道:“又怎么了?” 程以盈道:“罗浩是第一个通话对象,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打了四个电话,才结束这段访问,断断续续的,其实很影响思考。” “这一次,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一下思路。” 高丘觉得程以盈说的有道理,他问道:“怎么改变?” 程以盈道:“我们是通过罗浩的黑料,控制的他,如果不是因为你知道他的黑料,他百分百不配合。” “这次打给于婧梦,你手上有没有她的黑料呢?如果没有,她不配合,我们怎么办?” “我觉得这个问题,是非常重要的。” 程以盈跟他们远没有高丘跟他们那么熟,所以很多东西,她不知道的。 高丘笑了笑,“我手上没有她的黑料。” 第69章 你笑什么 程以盈脸色瞬间就黑了,神经病都这样吗? “没黑料,你还笑得那么开心?那你告诉我,万一于婧梦不打算配合呢?你要我怎么做?” “你别告诉我,你跟于婧梦的关系很好啊,这更不可能。” “你跟于婧梦是怎么闹翻的,我可是一清二楚。” 程以盈怎么会不清楚呢?因为那是她一手造成的。 于婧梦,长得不算好看,但是也不算太难看。 她不是那种看了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女人,而是那种耐看型,越看越觉得有味道,越看越觉得好看。 就像陈年美酒,一口喝光,肯定觉得难喝,只有细细品尝,才能感受其中美妙。 于婧梦就是这种陈年美酒。 至少程以盈是这么觉得的。 她还觉得,于婧梦就是一个异类。 还在大学的时候,她就这么觉得。 一个女孩子,天天跟男孩子去网吧,甚至通宵上网,那也是常态。 要是平常就算了,通宵,真的安全吗? 他们所谓的通宵,其实根本没几个人做到从晚上一直玩到早上,一刻也不停歇。 有一次晚上,于婧梦跟闺蜜出去逛街,本来算好了时间,回到学校,绝对不会超过宿舍关门时间的。 但是公交车走到一半的时候,公交车忽然爆胎了。 司机安排了同事来送他们,结果刚上车,第二辆公交车居然坏了,走不动。 司机只得安排第三辆。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早就过了熄灯关门时间。 当时还是学生,两人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裕家庭,家里每个月给的钱,早就安排好了他们的去处。 宿舍进不去,他们也没钱住酒店,毕竟住一晚上的酒店,哪怕是最差的,也要花一百多呢。 于是闺蜜建议去网吧通宵,只要十块钱。 而且学校附近的网吧,大多数都是学生,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他们开了机子,就可以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觉了。 虽然只能趴着或者靠着椅子,但那也比露宿街头强。 这是最省钱的方式了。 程以盈当即应允。 那也是她第一次通宵。 网吧的环境很差,抽烟的,喝酒的,吃饭的,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作呕。 那天晚上,程以盈根本没睡着。 所以,她就观察网吧里的人。 她其实一直很好奇,班上的不少男生经常去网吧通宵玩游戏,而且是连着去的,特别是高丘那几个,可以连着一个星期,每晚都去通宵。 然后第二天继续来上课。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程以盈别说通宵了,晚上到两三点还没睡,胸口就会疼,好像有人勒住自己的脖子一样,喘不上气,非常的难受。 但是观察了一晚上之后,程以盈发现,其实也就那样。 网吧通宵,通常是晚上十点钟开始,十点到十二点,是他们精神最好的时候。 他们这段时间,非常的亢奋,一边打游戏一边嗷嗷大叫。 到了十二点,有一部分人还在坚持打游戏,但是有一部分的人,已经停了下来,出去买宵夜,宵夜买回来之后,找部喜欢看的电影,边看电影边吃。 吃完宵夜之后,有一部分人继续看电影,有一部分人,重新投进了游戏里。 一部电影看完,已经两点多了。 这时候,他们大多数人,会选择趴在电脑桌上小憩一会。 凌晨五点,不管是在玩游戏的还是在追剧的,几乎都扛不住了,几乎全都趴在桌子上睡觉。 只有几个人还在玩。 所以所谓的通宵,其实就是上半夜玩,下半夜睡觉而已,并不是真的从晚上一直玩到早上。 一般人,那根本没有这种精力。 学校附近的网吧,虽然大部分都是学生,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但是那也是相对于清醒的状态。 真睡着了,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程以盈很不理解于婧梦,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怕,还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总之,三观不合,于婧梦又老是跟高丘他们混在一起,所以跟她几乎没有交集,大学四年的时间,两人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的话,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跟高丘在一起之后,两人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相识。 高丘跟于罗浩他们的关系很好,他们五个人的交情,在大学时代,就已经很牢固了。 出来工作之后,刚开始那两年,他们的关系越发坚固。 所以他们几人,平常勾肩搭背,你追我赶,经常开些没边界的玩笑,都很正常。 这就避免不了肢体接触。 程以盈没跟高丘在一起的时候,她自然不会介意这些,他们就算是睡在一张床上,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她就不想高丘跟其他女人,有过多亲密的关系,哪怕他们在一起之前,他们就这样了。 她认为,高丘既然已经有女朋友了,那就应该跟于婧梦保持一点安全距离,有些距离感。 高丘就不乐意了,他觉得,他跟于婧 梦,根本就没有那种男女感情,他们就是铁哥儿们,他从来没有把于婧梦当女的看待,在他眼里,于婧梦就是个男的。 他让程以盈不要多想。 程以盈一开始,是相信高丘的。 但是每当看到高丘跟于婧梦嬉笑打闹的时候,她心里都很不舒服。 每次他们几个人一起聚的时候,总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于婧梦跟高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仿佛才是那个局外人。 所以为了这件事,程以盈没少跟高丘争吵。 在程以盈眼里,高丘必须跟于婧梦保持距离,特别是他们一起聚会的时候,以前怎么样,程以盈不管,但是高丘跟她在一起之后,必须改。 高丘拒绝,因为他认为刻意跟于婧梦保持距离,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友情,这根本没必要,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在高丘眼里,友情重要,爱情也重要,爱情跟友情,几乎是同等重要的。 所以每次谈到这件事情,最后都以吵架告终。 可程以盈觉得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就好像头顶一片绿油油的草原,还要陪他们笑陪他们闹。 既然劝高丘做不了任何改变,程以盈便打算换个方法。 第70章 来打我啊 程以盈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 高丘不愿意改变,那就想办法让于婧梦改变。 高丘主动跟于婧梦保持距离,跟于婧梦主动跟高丘保持距离,在程以盈看来,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高丘没有廉耻之心,但是于婧梦应该有吧? 有几个女人,会没有廉耻之心呢? 程以盈去找于婧梦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高丘。 有了高丘这个前车之鉴,程以盈累了,她也不想坐下来好好跟于婧梦谈,因为很有可能,于婧梦的思想跟高丘也是一样的。 甚至最后还有可能会反过来咬她一口,觉得她是个事儿逼。 她想了一个办法,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当时,她自信满满地以为,那个方法,绝对有用。 能让高丘跟程以盈从此之后,彻底保持距离,甚至反目成仇。 方法确实有用。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很傻很幼稚。 如果给她再来一次,她不会再做同样的事。 有时候,程以盈还是会时不时想起那件事,每当想起的时候,她总觉得对自己好陌生,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呢?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程以盈约了于婧梦。 地点,在她家楼下的粤菜馆。 于婧梦是地道的南方人,粤菜馆以清淡为主,她经常去这家粤菜馆吃东西。 当然,吃什么不重要,她约见于婧梦,也不是为了吃饭。 之所以选在这家粤菜馆,是因为她熟悉这家粤菜馆。 不是一般的熟悉,而是非常非常的熟悉。 于婧梦很意外程以盈约她,因为认识那么多年,程以盈从来没有单独约过她。 “怎么会想请我吃饭呢?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程以盈脸上挂着笑意,她笑起来很好看,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没什么好事,找你来呢,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恶心。” 于婧梦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不知道程以盈是什么意思,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刚刚在…在说什么?我恶心?” 在于婧梦的印象中,程以盈是一个脾气性格都非常好的人,说话轻声细语的,非常的文静淑女。 所以当听到这么伤人的话从程以盈嘴里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她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程以盈依旧笑嘻嘻的,她生怕于婧梦听错了,所以刻意放慢了语气,“我说,你怎么这么下贱,勾引我男朋友,这个世界上,没男人了吗?还是说,你属猫的,喜欢偷腥?” 于婧梦瞪大眼睛,无比震惊,她甚至一度怀疑,程以盈是不是被夺舍了。 “盈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我什么时候勾引你男朋友了?我没有啊,我跟高丘是铁哥儿们,他从来没把我当女的,我也没把他当男的。” 程以盈不听于婧梦的解释,继续道:“你爸妈从小就这么教你的吗?还是说,你爸妈小时候就这样?你妈偷男人,你爸偷女人,你从小耳濡目染,长大了就学会了偷腥?” 于婧梦已经顾不上震惊,此时的她,只剩下了愤怒。 “够了,程以盈,我爸妈虽然对我不是很好,没有让我过上富裕的生活,但是我依旧感激他们,是他们给了我生命,把我养大成人,我不许你侮辱他们。” 程以盈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道:“哦,对了,我刚刚忽然想到了,除了这两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爸妈都死了,所以你没人教,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倒是可以考虑原谅你。” “毕竟你那么惨,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于婧梦气得浑身发抖,看着程以盈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把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道歉,不道歉,今天这事没完。” 程以盈笑得更厉害了,“我为什么要道歉?什么时候法律规定,说真话也需要道歉呢?” “我真的很好奇,我不道歉,你会把我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打我?” “再跟你最后一次机会。” 于婧梦双眼猩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程以盈根本不怕,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着把脸凑过去,“真的想打我啊,来来来,有种就打我啊,欢迎来打,来打这里,你要是不敢打我,你就是我孙子。” “啪”的一声,于婧梦再也忍不住,什么多年同学情,什么好哥儿们的女朋友,全都被她抛于九霄云外了。 程以盈被打了一巴掌,捂着脸,火辣辣地疼。 但是她依旧笑着,无声嘲讽着于婧梦。 于婧梦怒火中烧,要么不动手,要么绝对大动干戈,不是一个巴掌,就能让她恢复理智的。 于婧梦跨过餐桌,将桌上的饭菜全都撞翻了,餐盘碗筷掉在地上,叮当乱响。 她将程以盈扑倒在地,扬手对她左右开弓。 一边打一边骂,“让你嘴贱…” 工作人员听到声音,连忙过来将两人分开。 从程以盈被打到被分开,其实也不过十几秒钟,但是程以盈已经快被打成了一个猪头。 她抱头在地上痛哭。 两人分开之后,于婧梦有好几次都还想冲过来,但是力气终究没有男店员大,很快就被拉远了。 “笑啊,你不是喜欢笑吗?怎么不笑了?在那哭什么啊,你爸妈死了吗?你哭得那么伤心。” 工作人员上前询问程以盈的伤情,准备帮程以盈报警。 但是就在工作人员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的时候,程以盈忽然抬头,按住了工作人员的手。 抽泣道:“算了吧,不报警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报警,她就会被抓去坐牢,她也不是有意要打我的,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帮我给我男朋友打电话吧,让他来接我回家,我现在走不动路了,身上没力气了。” 本来心情开始舒畅了的于婧梦听到这话,怒气值瞬间又满了。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挣开了拉住她胳膊的两个男店员,朝程以盈冲过来。 不过最后被程以盈身旁的工作人员拦住了。 于婧梦打不着人,就只能破口大骂。 “你这贱货,刚刚你是这样吗?现在装什么好人?你配吗?放开我,我今天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第71章 有点恶心 程以盈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生怕于婧梦过来打她,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面对于婧梦的嚣张,连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 纷纷斥责于婧梦。 于婧梦发了疯似地跟工作人员对骂。 等高丘到来的时候,都不用程以盈开口,工作人员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高丘听。 高丘一边安抚程以盈,一边问于婧梦怎么回事。 于婧梦于是把在餐桌上程以盈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高丘听。 她原以为,高丘会理解她,但是哪知高丘听完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 “盈盈不可能跟你说这些话,我认识她那么多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她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别说诅咒你爸妈了,就是脏话,我也没听到她说过一句。” “你说她挑衅你,她吃饱了撑得挑衅你?” “他说你勾引我?拜托,我们什么关系,她非常清楚,她绝不会这么以为。” 于婧梦愣住了,是啊,以他们对程以盈的了解,程以盈确实是这样的人,善良的乖乖女。 要不是她亲耳听说,她也不相信程以盈会说出那样的话。 毕竟反差太大了。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于婧梦知道高丘不会相信她说的。 她环顾四周,发现了头顶上的摄像头,其中的一个摄像头,正对着他们的餐桌。 于婧梦指了指摄像头,心里有了些底气。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调监控看啊,监控拍得一清二楚,它可以证明我没说谎。” 在于婧梦的强烈要求下,工作人员将监控调了出来。 监控拍到了整件事的全过程,但是它并不能证明于婧梦有没有说谎。 因为,饭店的监控,只能拍到画面,并没有将声音给录下来。 所有的监控,都是无声监控。 监控没有给于婧梦提供证明,但是监控拍到的画面,更加佐证了工作人员的说法。 画面显示,一开始,两人有说有笑,聊了没几句,于婧梦忽然给了程以盈一巴掌。 然后发了疯似地将程以盈扑倒在地,左右开弓。 自始至终,看嘴型,程以盈根本没有大喊大叫过一句,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哪怕是在被打的时候,也一直保持微笑,情绪非常稳定。 反倒是于婧梦,像个疯婆子。 她根本就是无缘无故殴打程以盈。 可怜的程以盈,在事后还在维护于婧梦,拒绝了工作人员的报警请求。 而于婧梦呢?一直在诬陷程以盈。 “这就是你说的诅咒?挑衅?” “你诅咒人的时候,一直微笑?你挑衅他人的时候,也一直保持微笑?” “你真当我白痴了?” “明明是你们聊得正欢,你突然发疯打人。” “于婧梦,我对你太失望了,要不是盈盈不打算报警,我非让你吃苦头不可。” 随后,高丘抱着程以盈就走了。 于婧梦瞠目结舌,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难受。 恶心的是程以盈,那些话,并不是她编造的,程以盈就是这么笑着说的,当时她也很纳闷,为什么程以盈要保持微笑,现在她懂了。 难怪她选择这家餐馆,因为她知道这家餐馆安装的摄像头,全是录不了声音的无声摄像头。 只看画面,不听声音,错的,怎么都是于婧梦。 程以盈越楚楚可怜,越显得她大度,她越大度,就越显得于婧梦小气。 不管身体还是心理,工作人员的反应,高丘的态度,程以盈早就计算好了。 她搞不懂,程以盈为什么要设计这么一局棋。 他难受的是高丘的态度,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就算事后气消了,从此以后,他们也有隔阂了。 那毕竟是他的女朋友。 这么铁的关系,说淡就淡,她还是很难受的。 程以盈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是收获,令她很满意。 从那以后,高丘跟于婧梦之间,就好像是装了阴阳磁铁一样。 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不保持安全距离,没有边界感了。 当然,程以盈也没有跟于婧梦再联系过。 程以盈无所谓,本来跟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程以盈虽然如愿了。 但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做过的最恶心的一件事, 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再加上后来,家具厂经营状况每况愈下,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已经彻底无法解开了。 程以盈的担心是对的。 高丘手上没有于婧梦的黑料,怎么威胁她配合? 程以盈反正没什么信心。 于婧梦对她的恨意,不比对高丘的恨意少。 很有可能,在听出程以盈的声音之后,她会立马挂电话。 高丘道:“我跟于婧梦的关系,你应该也清楚的,自从那次她故意殴打你之后,就彻底淡了。” “但是我还是有信心,她会帮忙。” 程以盈 “嗯”了一声,不是很相信,“你的自信心,来自哪里?” 高丘道:“我知道一件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是关于婧梦的。” “说得通俗点,于婧梦欠我一个人情,一个很大的人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没有还。” 程以盈好奇道:“你们这几个人,天天混在一起,于婧梦怎么会欠你一个大人情,而其他人都不知道呢?” 高丘道:“因为于婧梦不让说,因为,那件事,发生在暑假。” “当时,大家都放假回家了,但是我跟于婧梦,没有回去。” “其实我当时也打算回家的,但是于婧梦求我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 程以盈问道:“那个暑假,发生了什么?” 高丘回想起那个暑假,叹气道:“那件事,发生在大二的暑假。” “你也知道,于婧梦很爱玩游戏,她经常跟我们一起逃课组队打游戏,通宵那更是家常便饭。” “但是,我们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打游戏,特别是通宵的时候。” “因为打多了游戏,是挺累的。” “打游戏打累了,大家就各找各的放松方法。” “我喜欢看电影,钟褚喜欢看探索求生视频,死耗子喜欢逛军事论坛,潘明喜欢综艺节目。” “而于婧梦,喜欢聊天。” 第72章 我来拿了 “现实中的于婧梦,其实有些社恐,如果跟不熟悉的人,基本上没什么话。” “但是在网上,她就是个社牛,喜欢跟各种各样的网友聊天,我看过她的聊天记录,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网恋了。” “网恋的对象,是一个比她大五岁的健身教练。” “网恋嘛,很正常,在那个懵懂的时代,谁没有网恋过呢?”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跟网恋对象奔现了。” “有一段时间,于婧梦周末频繁回家,我们一开始也没在意,毕竟于婧梦的家,离学校也不远,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她其实并不是回家,而是去跟网恋对象约会。” “哦,也不对,见面了,那就不是网恋对象了吧,应该升级为了男朋友。”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于婧梦就跟男朋友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她偶然间看到她男朋友同时跟好几个女的聊骚,同踏几条船。” “分手就分手吧,其实也没什么,也算正常,对吧。” “但是让于婧梦接受不了的是,没多久,她发现她怀孕了。” 大学怀孕,虽然在那个年代,也不算是多炸裂的事,毕竟都成年了。 但是程以盈还是感到很震惊。 “她居然怀过孩子?” 高丘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怀孕之后,感到非常的害怕且无助,大脑完全是空白的,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冷静下来之后,便去联系她那个前男友,结果那个渣男一听说她怀孕了,直接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于婧梦去他上班的健身馆找他,发现他已经辞职走人了。”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于婧梦的世界里消失了。” “于婧梦知道,他是故意躲着他的,只要一个人不想你找到,你永远无法找到他。” “但是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个结果。” “生下来,还是流掉?” “最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于婧梦打算把他流掉,因为她现在才大二,还在读书,根本没有能力抚养一个孩子,况且,她家条件并不好,还有很多弟弟妹妹,根本指望不上他爸妈帮忙带。”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孩子爸爸的不负责。” “于婧梦虽然喜欢小孩子,但是,这是她无法承受的负担。” “但是她害怕。” “当时恰逢还有几天就放暑假了,于是她找到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她请我帮忙,陪她一起去做流产手术,并且不要告诉任何人,永远帮她保守这个秘密。” “我还能怎么办呢?当然同意了。” “放假之后,我陪她去医院,挂号,取号。排队体检,陪她就诊。” “当时医生跟她说,她的身体不是很好,如果选择流掉这个孩子,以后可能会很难再怀了,医生让她考虑清楚。” “那天,于婧梦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含泪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时间不长,原本出院之后,修养几天,身体就恢复了。” “于婧梦当时计划也是请我帮几天忙而已。” “但是没想到的是,出院之后,术后的地方出现了感染,再加上于婧梦身体本来就弱,身体一直迟迟没有恢复。” “那段时间的她,眼窝深陷,精神萎靡,脸色苍白,非常的虚弱,下地走路都困难,只能天天躺在床上。” “她这样子,半条命都没了,我哪里忍心一走了之。” “于是给她当起了保姆,背她去医院,清洗感染的地方,给她喂药,去菜市场买菜,每天给她煲营养汤,调理身体。”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细致地照顾一个人,在我的细心呵护照顾之下,两个月后,开学之前,她终于恢复如初。” “甚至还长胖了些。” “于婧梦很感谢我为她那两个月做的一切,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躺在冰冷的床上,她无数次想过去死。” “如果不是我,她早就死了。” “她想要报答我,但是她能怎么报答呢?她当时什么也没有,我又该要什么呢?都是好朋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所以当时一直推脱。” “于婧梦说,那就先欠着,以后有什么需要用得到她的地方,她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帮我。” “但是这几年,我从来没有让于婧梦帮过我什么忙。” “那个人情,她自然也就还欠着。” “你给她电话,提这件事,她绝对会配合的,只是问她一些事而已,这个忙,她不可能不忙,即便我跟她也有不小的矛盾,但是一码归一码。” 程以盈“嗯”了一声,是她思考太片面了。 不一定非得是黑料,才能威胁人。 高丘为于婧梦做过这么一件事,只要于婧梦还是个人,高丘提出的这个要求,她就不可能会拒绝。 “那现在给她打电话。” 高丘道:“还是跟那死耗子一样,深挖死耗子跟钟褚的矛盾 以及九月二号晚上,于婧梦视角下的死耗子,到底在干什么。” 程以盈点了点头。 高丘拨通了于婧梦的号码。 响了七八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听筒里,先是传来了一声咳嗽声,随后于婧梦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哪位啊?” 程以盈道:“喂,婧梦吗?是我,我是程以盈,我…” 程以盈话还没说完,电话那端便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刚刚一直都担心的。 于婧梦很有可能会挂断她的电话。 只是挂断,程以盈倒没那么担心,她挂,她打,打到她接电话为止。 她害怕的是,于婧梦挂断电话之后,然后将她的手机号给拉黑了。 如果电话被拉黑,那就无法再联系上于婧梦了,计划就会全部被打乱。 而高丘又不能出声打电话。 这都在程以盈的意料之中。 所以于婧梦挂了电话之后,她立马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于婧梦发了过去。 “你欠高丘的人情,我来拿了。” 发出去之后,她只能祈祷,于婧梦拉黑她的号码之前,看到这条短信。 第73章 找你很难 发完那条短信之后,程以盈立马将手机递给高丘看。 并解释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于婧梦肯定很恨我,为了防止她拉黑你的手机号,我只能给她发了这么一条短信。” 程以盈必须解释,不然,高丘说不定以为,她在发求救短信呢。 高丘只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去。 “你说她恨你?为什么?” 程以盈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决定坦白。 “你还记得,我请于婧梦吃饭,于婧梦打我的事情吗?” 高丘点头,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跟于婧梦产生了隔阂。 高丘苦笑,“你说她恨你?应该是你恨她才对吧,毕竟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她至今还没道歉。” 程以盈道:“事情的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就跟于婧梦说的一样,我咒骂她的父母,挑衅她,故意激怒她。” “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打我,因为我知道,我们楼下那家餐馆的监控,根本不带录音功能。” “没人能证实我咒骂了于婧梦的父母,但是监控却可以证实她打我。” “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跟她产生隔阂,我不想你跟她走得那么近,有时候勾肩搭背的,真的让人感到很不舒服,我跟你因为这件事都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了,但是你呢,你根本不打算做出任何改变。” “既然你不改变,那只能我自己来了。” 高丘感到有些震惊,但是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们也已经分手,所以只是有一点点震惊而已, “这么说,于婧梦是被冤枉的?” 程以盈点了点头,“所以她听到我的声音,才会立马挂断电话。” “我以为,我至少能说上一两句话呢,但没想到,她那么决绝。” “现在给她发了短信,她看到短信之后,再给她打电话,她应该不会挂断了。” 高丘“嗯”了一声,又过了大概两分钟,他问道:“现在可以给她打电话了吗?” 程以盈点了点头。 这一次,只响了三声响铃,电话就被接通了。 程以盈深呼吸一口气,道:“梦梦,下午好,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因为我诬陷了你。” “但是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解释这件事的,就算解释了,你也不会原谅我。” “我今天,主要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高丘。” “我记得高丘跟我说过,你欠他一个人情,至今还没还。” 于婧梦虽然没挂电话,但是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什么人情?” 程以盈不知道于婧梦是在装傻,还是在试探她。 她如实道:“大二那年暑假,你意外怀孕了,但那时候你跟你的健身教练男友已经分手了,你就找高丘帮忙,他陪你做了引产手术,术后你身体极度虚弱,他每天给你买菜煲汤,洗衣做饭,伺候了你整个夏天,你那时候说过,要报答他的。” 于婧梦声音依旧很冰冷,她“哼”了一声,“她倒是什么都跟你说,说好的给我保密的,结果,男人,果然靠不住。” “说吧,你想让我帮什么。” 于婧梦没有耍赖,她只是试探程以盈,她知不知道而已。 这个人情,可不是一般的人情。 没法轻易赖掉的。 如果这都想赖掉,那还是人吗? 程以盈道:“虽然我跟高丘已经分手了,但是到底还算朋友,多年的同学情,也摆在那里。” “前段时间,我去精神病医院探望了他,他有一些疑问,想请我帮忙解答。” “但其实他真正想见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 “但是从他被关进精神病医院开始,直到我去探望他,这期间,你并没有去探望过他,一次也没有,所以,他也就无从问起。” “他并不怪你,毕竟,你们早就形同陌路了。” “能为他解答疑惑的人,不是我,你才是。” “但他无法联系上你,所以,我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高丘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一个问题,高丘知道罗浩跟钟褚的关系并不好,但是他不知道,两人的关系,究竟恶化到哪一个程度,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矛盾是什么,你原先跟罗浩关系最好,有关罗浩的事,知道的最多。” 跟罗浩沟通过之后,现在撒谎,对程以盈来说,信手拈来。 她必须撒谎,总不能如实说吧,我现在被高丘绑架了,是在他的监视之下,给你打的电话。 于婧梦没有察觉,因为程以盈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那第二个问题呢?” 程以盈本来打算等于婧梦回答她第一个问题之后,再接着第二个问题。 但是既然她主动问起了,程以盈也只好先告诉她。 “第二个问题,高丘说,去年九月二号那天晚上,也就是钟褚被杀那晚,你知道一些关于罗浩的动向,他想知道详细的罗浩的动向,那天晚上,罗浩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于婧梦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道:“是不是我告 诉你了,我跟高丘就两不相欠了?” 程以盈看了一眼高丘,发现他没什么表情。 于是道:“对,你帮他解答了这两个疑惑,你们之间,一笔勾销,这不是我说的,高丘说的。” 于婧梦又问道:“你知不知道高丘前几天,从精神病医院逃跑了?现在还没抓到?” 程以盈道:“直到,昨晚的同学聚会,我们还在讨论这件事呢。” 于婧梦道:“高丘的请求,到底是你去探望他的时候,他跟你说的?还是刚刚跟你说的?高丘从精神病医院逃跑之后,被你藏起来了?” 于婧梦有点慌,再看高丘,她更慌了,因为高丘此时脸色冷得可怕。 程以盈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乱说话,绝对下场很惨。 她很快冷静下来,道:“是去探望高丘的时候说的,我本来回来之后,就准备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发现手机已经没你的号码了。” “我找潘明要,潘明没有你的号码,找罗浩要,罗浩也没有你的号码。” “光找你的号码,我就找了很多天。” 第74章 那开始吧 “高丘从精神病医院逃跑之后,怎么可能会来找我?” “他的逃跑,引发了全市恐慌,虽然我只是他的前女友,但是警方也把我列入了监视名单。” “他只要敢来找我,必定被抓。” “而且就算他敢来找我,我敢藏他?你不知道分手的时候,我们闹得有多难堪?我都恨死他了,还帮他?这是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高丘发起疯来,连他的恩人钟褚都杀,我不要命了,我藏他。” 程以盈这番话,除了被列入警方监视名单是假的之外,其他都是真的。 这番话,打消了于婧梦的疑虑。 “那倒也是,那就是个疯子,谁敢招惹啊。” “既然这是高丘说的,只要我回答他这两个问题,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互不相欠。” “行,我答应你。” “但是我也有个私人请求。” 程以盈下意识就联想到了那次的争吵。 “我请你吃饭那件事?没错,是我故意诬陷你的。” 于婧梦道:“我指的不是这件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道歉,甚至是磕头认错,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样的关系。” “我记得你上次说,你表姐认识一个很厉害的老中医?” 程以盈想了想,道:“是的。” 程以盈隐约记得自己说过,当时大家在一起聚会,饭桌上,聊到了中医跟西医的话题。 有的人信中医,有的人信西医,有的人把中医贬得一文不值,也有的人非常抵触西医。 众人问程以盈的看法时,程以盈说了一个有关她表姐的故事。 就是这个故事,让她颠覆了对中医的认知。 程以盈相信西医大过中医。 以前她总听说中医如何如何的神,但是她去看过几次中医,病根本就没有被治好。 而且中医开的药,一个疗程就是好几个月,开的药又苦又难闻,非常的难喝。 渐渐地,她就不相信中医了。 她有个表姐,两人还算熟悉,逢年过节回外婆家,也总能玩到一块去。 表姐成家已经有七八年了,但是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家里就让他们两人去医院做个体检,有病治病,没病就该备孕就备孕。 两人去医院检查之后发现,表姐夫并没有任何异常,很健康,活力很好。 有问题的是表姐,问题很严重,属于治都治不了的不孕不育。 表姐不相信,因为她觉得自己一直很健康,生活规律,每天早晚都会跑步,吃得好,睡得香,不抽烟喝酒熬夜,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怎么会不孕不育呢? 然而针对这个,医生也给不出正确答案。 不相信的表姐,接连去了几家大医院,查这个问题。 但是几家大医院,给出的检查结果跟第一家并没有多少区别。 均是不孕不育。 表姐相当喜欢小孩,她跟她老公从小青梅竹马,感情非常好,一直想有一个爱的结晶。 但是检查结果,让她非常难受。 好在她老公不离不弃,并没有嫌弃她。 如果自然怀不了,那么他们可以试着做试管,实在不行,去收养一个也成,如果实在没有,那么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也行。 表姐很感动,开始调理身体,准备做试管。 但是三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没迎来爱的结晶。 试管一次接一次地失败。 表姐心灰意冷,彻底放弃了。 偶然间,她听到朋友说有个老中医,治疗不孕不育效果很好,她都有好几个朋友治疗成功了,如愿怀上了孩子。 表姐本来已经死心了,但是听到朋友说得那么神,于是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老中医那里开了几服药,没想到三个疗程之后,奇迹出现了。 被西医判定为不孕不育的她,居然怀孕了。 一年之后,她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宝宝。 程以盈还抱过他。 如果是别人的故事,程以盈或许不相信,但是这件事,就发生在她身边,她不得不信。 从那以后,每当大家讨论中医还有西医的时候,她都会说她表姐的故事。'');(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于婧梦道:“那你能不能把那个老中医的联系方式给我?” 其实提到老中医,程以盈就猜到她想问什么了。 因为那次车祸,于婧梦身体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伤,再加上大二那年,她做了引产手术,身体本来就差的她变得越来越差。 直接被判定为不孕不育。 于婧梦曾不止一次说过,她喜欢孩子,但是那次事故,让她做母亲的幻影破灭了。 但,她还是很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 程以盈回答道:“可以啊,我回头找我表姐要号码,晚点给你行不行。” 于婧梦语气缓和了一些,没那么冰冷了。 “可以,不过,真的有效吗?有那么神奇吗?” 程以盈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于婧梦现在就要号码,她去哪里给她找啊。 “我不太清楚,但我听我表姐说,好 多人在他那里开过药之后,有很多都有小宝宝了,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表姐,是真的有效。” 于婧梦“嗯”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希望,“成,到时候我也试一试。” “那我开始回答你的问题了。” 程以盈道:“等一下,我还有个请求。” “我找你这件事,千万不能跟别人说,特别是罗浩跟潘明,你可以答应我吗?” 她差点忘了嘱咐这一点了。 高丘这个交叉调查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相互之间,不能交流。 高丘很自信,他们肯定不会相互沟通交流的,但是程以盈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不管是罗浩还是于婧梦,她必须得嘱咐。 于婧梦“哼”了一声,“你放心好了,我绝不跟人说,更不可能跟那两只畜生说,老娘我这辈子再跟他们说一句话,老娘就是狗。” 程以盈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道,“那你可以开始了。” 于婧梦道:“罗浩跟钟褚有什么矛盾,其实高丘基本上都知道,那些我就不说了,我只说他不知道的,罗浩跟钟褚之间发生过一件非常毁三观的龌龊事。” “因为那件事,罗浩想要高丘的命都有了。” 第75章 他很恨他 这得是多大的事啊。 让于婧梦觉得,罗浩甚至想杀了钟褚。 她知道他们几人形同陌路、势同水火,但是没想到,居然严重到这个地步。 于婧梦缓缓道:“耗子是负责生产的,家具厂没落,跟他脱不了干系。” “当然,家具厂没了,也不只是他的原因,我们这几个人,都有很大的责任。” “但是他的问题,是最大的。” “他们生产部门出来的产品,常常因为质量问题被退货,退货事小,接不到新的订单,才是大事,” “接不到新的订单,工厂就没有新鲜血液。” “只能用账户上的余额支撑工具厂的正常运作,但是余额,也有用完的一天啊。” “虽然你不是家具厂的员工,但是你跟高丘在一起,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但我为什么还要跟你说这些呢?因为罗浩跟钟褚的矛盾,就是从家具厂异常运转开始的。” “因为家具厂走向没落,钟褚认为罗浩的问题最大。” “然后呢,两人开始不停地争吵,一开始,是工作上,到后来,开始波及生活上。” “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我听到他们吵架。” “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具体因为什么,我不太清楚,只记得钟褚跟罗浩说,你也要为我想想行不行?我爸妈把家具厂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家具厂如日中天,这才过了四年不到,就要倒下了,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吵架嘛,罗浩脾气也很大,他回怼钟褚,钟褚怎么跟他爸妈交代,关他屁事?他就只是个打工的,除了自己,谁也不用交代,家具厂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发得起工资,他就留,如果看不惯他,随时把他开除了,这个世界上,不止钟越富家具厂一个工厂,离开了钟越富,他照样有饭吃,” “钟褚被罗浩气得浑身发抖,很长时间,嘴唇一直在打战,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客观来说,罗浩那次,真的很过分了。” “这个世界上,是不止钟越富家具厂这么一家工厂,还有很多很多的工厂企业,但是为什么,毕业之后,他没有进别的工厂企业呢?为什么非要腆着个脸,求钟褚让他把他带进来呢?” “还离开了钟越富,他照样有饭吃,当初要不是钟越富收留他,他早就饿死了。” “这四年,钟越富待他如何?钟褚待他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结果他说家具厂的死活,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四年啊,那可是四年的时间啊,养条狗,四天都有感情了,养他四年,别说感情了,还会回头反咬你一口。” “典型的吃饱了饭打厨子。” “那次争吵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 “可能钟褚已经心灰意冷了吧,他对罗浩的恨意,直线上升。” “在那次争吵之前,虽然两人也时常争吵,大大小小的争吵,已经有过不下二十次。” “但是下班之后,大家不谈工作的事,该吃吃,该喝喝,依旧是兄弟。” “但那次争吵之后,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你觉得罗浩这个人怎么样?” 说着说着,于婧梦忽然问了程以盈一个问题。 程以盈想了想,道:“挺好的啊,挺外向,挺开朗的一个人,阳光大男孩形象,特别受女孩子喜欢。” 于婧梦道:“你说的都是优点,缺点呢?” 程以盈道:“缺点就是有点恶心,居然把他养的宠物狗叫儿子,还老是让狗一起上床睡觉,那狗天天吃屎,多恶心多脏啊。” 这个答案,很显然于婧梦并不满意,她又问道:“还有呢?” 程以盈又想了想,道:“还有?有点小气,非常抠门。” 程以盈想起来有一次,在大学城,她钱包被偷了,身无分文,连坐公交回家的钱也没了。 碰巧,她遇到了在大学城逛街的罗浩,于是就向他借两块钱坐公交。 没想到,就只是两块钱而已,这货磨磨唧唧半天,气得程以盈好几天吃不下饭,比自己钱包被偷还气。 知道的,知道她借两块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借一个亿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都是学生,但是真的不至于两块钱都拿不出来。 反正那次,给程以盈恶心了好久。 再后来,又跟罗浩接触过几次,程以盈发现,他不是刻意针对自己,他是真的小气。 非常抠门。 于婧梦让程以盈再想想,“还有吗?” 程以盈又想了想,“好像没了吧。” 于婧梦道:“不,还有,他这个人,非常的好色。” 程以盈有些诧异,“好色?据我所知,他确实比较受女孩子欢迎,好多女孩子都倒贴他,他好像…” 于婧梦打断了程以盈,“受女孩子欢迎又怎么样?这跟好色,完全是两码事好吗?明星受欢迎吗?不照样有很多出去找女人嫖,新闻上通报的还少吗?” “这个…好像也是。” 新闻报道上,时不时看到哪个明星又怎么怎么了。 于婧梦道:“他那次跟钟褚吵架之后,没过几天,钟 褚请我们去ktv唱歌。” “罗浩以为跟以前一样,并没有把上次吵架放在心上。” “那次唱k,你跟高丘也去了,但是没多久,你们就先离开了。” “我在你们走之后没多久,也回去了。” “钟褚跟潘明以及罗浩正玩到兴头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件事,就发生在我离开之后。” “罗浩亲口跟我说的。” “当时ktv包厢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男人,钟褚就问他们,要不要来点刺激的。” “什么叫刺激的,你懂吗?” 程以盈回道:“不懂,钟褚没带我们玩过这些啊。” 于婧梦冷笑道:“他当然不会带我们玩这些,因为每一次,他都是等我们走之后,才玩的。” “所谓刺激的,就是叫陪酒小姐。” 钟褚虽然没有当着他们的面叫过陪酒小姐,但是程以盈也知道一些。 “这…陪酒小姐不就是陪喝酒助兴的吗?陪酒小姐本身也是带着销售酒水的任务来的,这很刺激吗?” 第76章 阴险恶毒 于婧梦又笑了两声,“程以盈啊程以盈,你太天真了,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稀里糊涂地活着,其实才是最开心的。” “人知道得太多,活得太清醒,不是件好事,会活得很累。” “他们上班的时候,是陪酒小姐,陪客人喝酒给客人助兴之余,顺便兜售酒水。” “但是下班之后,她们就是真正的小姐,只需要几百元,就能把她们带走。” “你以为,钟褚叫她们陪酒,只是为了陪酒吗?” “他的真正目的,是陪睡。” “钟褚找人,不仅把陪酒的费用付了,把陪睡的费用也提前付了。” “他们只要想,随时可以带走她们。” “那不是钟褚第一次给他们找小姐了。” “罗浩虽然平常身边不缺女的,但是他就像那收垃圾的垃圾车一样,不管什么货色,来者不拒。” “那一次,钟褚给罗浩叫的小姐很漂亮,比以往的都要漂亮。” “罗浩很开心,他还以为,这是钟褚对他的补偿,上次吵架,钟褚骂他骂得太凶了。” “所以罗浩也没多想,唱k唱到一半,他就带着小姐提前离开了ktv。” “钟褚很贴心,甚至提前为他开好了房。” “就在他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程以盈好奇道:“难道钟褚给他设了一个仙人跳的局?或者报警了?” 于婧梦道:“如果只是前者,大不了被打一顿,被讹一些钱,后者,顶多被抓去拘留几天,远不及罗浩想要钟褚的命的程度。” 程以盈诧异道:“很难想象,钟褚究竟做了什么,会让罗浩如此愤怒。” 于婧梦道:“如果不是罗浩跟我说,我也想不到,那真不是人能想得出来的,真的太恶毒了。” “我虽然现在也很恨罗浩,但是说句实在话,钟褚那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钟褚居然有这么阴险歹毒的一面,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程以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钟褚到底做了什么?” 于婧梦道:“在办那事之前,那小姐把所有的灯都关了,据罗浩说,他有点不高兴,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关就关吧,不排除有些人害羞。” “关灯之后,虽然看不见了,但是触感还是很明显的。” “罗浩很快就在她身上摸到了一些细小的小疙瘩。” “一般人,或者是未经人事的人,可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但是久经沙场的罗浩,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瞬间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了。” “然后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把所有的灯给打开了。” “打开灯之后,那小姐把被子盖住身子,眼神躲闪,一脸的惊慌失措。” “这更加验证了罗浩的猜测。” “只有身上有特殊病的人,身上才会长那种细小的小疙瘩。” “而且很大可能,是艾滋病。” “罗浩强行把被子掀开,当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疙瘩的时候,他头皮发麻,脑袋一片空白。” “他很庆幸自己发现及时,没有碰她。” “但更多的是愤怒。” “罗浩说,他把那小姐从床上拖下来的时候,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面目狰狞,非常可怕,那架势,估计让那小姐觉得,杀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刚把她拖下床,她就认怂了。” “她承认了自己有艾滋病的事实,并且如实坦白了全部事实。” “她其实并不是罗浩他们唱k的那家ktv的陪酒小姐,而是朋友介绍来的。” “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其实是钟褚。” “也就是说,钟褚花高价,给完全不知情的罗浩,找了个身患艾滋病的小姐。” “幸运的是,罗浩提前发现了。” “那小姐以为罗浩知道些什么,但是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想好好教训她,有病还出来卖。” “没想到,意外将钟褚给抖了出来。” “罗浩当时,想弄死钟褚的心都有了。” “你说,钟褚这干的是人事吗?这一招,真的杀人于无形,罗浩不会立马死,但是绝对会痛苦一辈子。” “关键是,假如罗浩真的因此染上了艾滋病,钟褚还不用付出什么代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顶多被当成拉皮条的,也就是关几天或者几个月的事。” “而这对于罗浩来说,几乎算是灭顶之灾。” “艾滋病,现在依旧是绝症,药物只能缓解罗浩的死亡,无法根治。” “并且一旦暴露,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避之不及。” “而以钟褚的操作,他绝对会替罗浩将其公之于众的。” “你就说吧,这招狠不狠。” 程以盈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刚想说,只要罗浩洁身自好,钟褚的攻击,对他起不到一丁点效果。 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罗浩不洁身自好,也罪不至死啊。 钟褚真的太过分了。 这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钟褚。 她认识 的钟褚,非常讲义气,又善良。 他光明磊落。 根本不屑于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究竟是自己不够了解他?还是家具厂的原因,导致他内心扭曲了? “是挺狠的,钟褚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于婧梦道:“不知道,当听到罗浩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愿意相信,直到他把录音给我听,我才相信。” “真的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从那以后,罗浩就开始对钟褚恨之入骨。” “但最后罗浩有没有捅破这件事,他们俩之间,这个矛盾有没有得到解决,我就不清楚了。” “因为那件事之后没多久,我就跟他们彻底闹翻了。” “罗浩这个白眼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褚这个行为,往严重了说,可以算是谋杀了,并且还是非常恶劣的谋杀。 他想罗浩死,但是又不想他死得那么轻松。 这得多恨,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罗浩知道之后,对钟褚的恨,只怕比钟褚对他的恨还要多。 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上升为仇恨了。 不可能轻易解开。 就算能解开,也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 但是那件事之后没多久,钟褚就被杀了。 只论杀人动机,罗浩,有杀人动机吗? 第77章 下一个吧 程以盈感慨,“看来罗浩跟你关系确实是最好的,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跟你说。” 于婧梦道:“没彻底闹翻之前,确实还不错,闹翻之后,之前再好,也没什么用了。” 罗浩跟钟褚之间,没想到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应该是罗浩跟钟褚之间最大的矛盾了,还有什么比死仇还大的矛盾呢。 如果钟褚的死真的跟罗浩有关,那么钟褚那次做的事,就算没有成功让罗浩染上艾滋病,但是也足够让罗浩对钟褚动了杀意了。 程以盈从墙上抠下一块墙皮,然后丢到高丘身上,用眼神询问他,于婧梦这个回答,他是否满意? 还需不需要再深挖,罗浩跟钟褚的其他矛盾? 虽然于婧梦刚刚提了一些程以盈不知道的事,比如聚会,所有的女生都离开之后,钟褚会给他们找可以陪睡的陪酒小姐。 程以盈恍然记得,有好几次聚会,她自己提前走了。 只是她自己先走,但是高丘还在。 但是高丘却什么也没跟她说过。 她自己也没有多想,在她走之后,聚会后半程的性质,开始变了。 程以盈以为,于婧梦曝出这些黑料,高丘起码会脸红一下。 但是在他脸上,程以盈此时看到的,只有兴奋。 高丘冲程以盈做了下一个的手势。 程以盈点了点头,看着高丘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更加恶心了。 “梦梦,那九月二号那晚呢?晚上下班之前,钟褚请高丘去他的别墅吃饭,那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信号。” “钟褚为了拯救家具厂,为了能让它继续生存下去,做了很多的措施。” “其中最大的一个措施,便是逼走大部分的员工。” “家具厂效益好赚钱的时候,他们就是家具厂的一分子。” “但是家具厂一旦没落了,他们赖着不走,他们就是家具厂的寄生虫。” “钟褚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彻底清理掉了这一批寄生虫。” “他采取的措施,简单粗暴,给想加班的人放假,不想加班的人拼命加班。” “他成功了,大部分的员工主动离职,他没花一分赔偿金。” “他那天晚上请高丘去他家吃饭,你们都坐不住了,变得蠢蠢欲动,因为你们都害怕,高丘用对付老员工的方法对付你们。” “九月二号那天晚上,虽然罗浩没有收到高丘的邀请,但是也去了龙翔别墅小区,他去那里干什么?” 这些,都是罗浩告诉程以盈的,应该都是真实的。 她跟于婧梦说这些,是想让她知道,她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唯一让程以盈还有高丘怀疑的是,罗浩去龙翔别墅小区,真的是巧合吗? 从于婧梦告诉他们的来看,罗浩这家伙,向他们隐瞒了不少的事情。 当然,有不少是关于他自己的事。 程以盈给罗浩打电话,主要是调查潘明,有关他的事,她一件也没有问,都是罗浩自己主动提起。 但是现在看来,很多都是假的。 从这里,也可以得到一个信息,罗浩为什么要说谎? 于婧梦叹了一口气,思绪飘回到了九月二号那天晚上。 那是一个很压抑的晚上。 六点过后,办公室里的五个人,全都坐在办公室里,没有一个准时下班。 这其实有点反常,因为在平常,除了钟褚,六点零一分之前,他们都跑光了。 大家仿佛能预感到那晚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结果等了几分钟,等来的却是钟褚约高丘吃饭的想法。 高丘没有拒绝,应该也知道钟褚约他吃饭的目的。 几人彻底闹翻之后,钟褚已经好久没有请他们吃过饭了。 单独请,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钟褚还有高丘走之后,于婧梦觉得更压抑了。 因为她很清楚,钟褚为什么单独请高丘吃饭。 钟褚想赶走他们,像赶走那些老员工一样,一分赔偿金也不想支付。 高丘是第一个,下一个,或者下下个,很可能就是她了。 她能理解钟褚,钟褚刚刚从他爸妈手中接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具厂的时候,是何等的辉煌,在他手上,不过才四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破产倒闭的边缘。 他不想它倒下,哪怕它已经跟四年前没法比了,哪怕它规模再小,他也不想放弃它。 减员瘦身,是拯救家具厂最好的方法。 但是这意味着,会得罪很多人,会寒了很多人的心。 于婧梦之前跟一个大客户喝酒,大客户很成功,身价过亿,名下产业无数。 喝多了,他就拉着于婧梦的手说,“美女啊,你别看我表面风光,看似什么都有了,但是其实,我过得并不快乐啊。” 于婧梦感到很奇怪,“你怎么可能过得不快乐呢?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能天天笑死,有花不完的钱还不快乐,那怎么样才能快乐啊?” 老板叹气说:“你是不知道啊,我一开始也没有钱,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的,心软的人,不适合做生意,也做不了生意。” “只有心狠的人,才能做得了生意,才能赚得了大钱。” “说得通俗点,就是狠起来的时候,连兄弟姐妹们,甚至父母都坑。” “生意做那么大,你可以想象我有多狠了,为了钱,我把所有的亲戚都得罪光了,弄的是一个众叛亲离。” “可以这么说,我除了钱,一无所有。” “你可能觉得我在装,但是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人这一生,追求的东西,并不只是钱。” 于婧梦似懂非懂,只当是这些有钱老板的无病呻吟。 反正他们成功了,说什么都是对的。 但是现在想起来,或许并不是那老板矫情, 有一点,于婧梦觉得,至少是对的。 心软的人,不适合,也做不起来生意。 就像钟褚。 钟褚这四年,管理家具厂都管理成什么样了? 他就是一个非常心软的人,工人犯了错,害工厂遭受了巨大损失,不罚也不骂,犯错的人来他面前哭诉,他还好心安慰他。 总之就是心软得不行。 心软得根本没有老板的样。 第78章 他说谎了 于婧梦见过钟越富上一任老板,也就是钟褚的父亲。 自带威严,不怒自威。 于婧梦第一次见钟褚爸妈的时候,她还没有进钟越富家具厂上班, 但是跟钟褚爸妈说话,她总觉得很难受,说不上为什么,明明钟褚爸妈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微笑。 后来,她才明白,那就是气场。 这种气场,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养成的。 但是于婧梦也搞不懂,怎么样才会拥有这种自带气场的能力。 直到那天跟那个老板喝酒,回来之后,她又细想了,才意识到。 这就是老板的气场。 心软,做不了老板,只有心非常狠的人,才能赚得到钱,才能做大老板。 气场,就是在带着一颗狠厉的心在摸爬滚打的过程中渐渐养成的。 于婧梦从来没有在钟褚身上见过这种气场。 如果不给别人说他是老板,根本不会有人把他跟老板联想到一块。 家具厂濒临破产倒闭,让钟褚血脉开始觉醒了吗? 他要开始发狠了吗? 狠下心,可能会保住家具厂。 但是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于婧梦很缺钱,她家里,还有五个弟弟妹妹。 对她来说,那不只是五张嘴那么简单,那是五个无底洞。 于婧梦的爸妈对她不好,从小到大,她都是最不受宠爱的那一个。 有好吃好喝的,给弟弟妹妹们,逢年过节,弟弟妹妹们都有新衣服穿,就她没有。 弟弟妹妹们可以尽情出去玩,她却要做饭择菜,弟弟妹妹玩嗨了,没及时回家,挨骂的永远都是她。 她不喜欢她的爸妈,她也想过撒手不管。 但是一想到那几个弟弟妹妹,她瞬间心软了。 于婧梦想继续干下去,因为每个月至少还有两万的保底工资,再加上住房补贴,饭补,叫五险一金,每个月到手,能手两万二的工资。 她省着点花,一个月能寄两万回去。 如果钟褚觉得她的工资实在太高了,养不起了,她离开也行。 但是只能是钟褚开除她。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主动辞职的。 被开除,她至少能拿到三十万的赔偿金。 但是她也明白,钟褚是不会轻易赔钱给她的。 看着钟褚还有高丘离开之后,她正烦着呢。 罗浩这只死耗子,忽然凑了上来。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想拉她入伙,一起合作,想办法对抗钟褚。 如若不然,他们只会被各个击破。 结局都一样,一分钱都拿不到,收拾包袱走人。 其实在罗浩说的时候,于婧梦是有动过心的。 但是她拉不下脸面,放不下身段,她恶心罗浩,讨厌罗浩,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但虽如此,她依旧有在考虑,要不要跟罗浩合作。 因为这些钱,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而在此期间,于婧梦一声不吭,罗浩便以为于婧梦不懂钟褚的目的。 于是把她家的情况都摆了出来,让于婧梦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你只能跟我合作。 因为你很缺钱,比任何人都缺钱。 最后,他还提了那起车祸。 这是让于婧梦最气愤的地方。 于婧梦需要的,是一个道歉吗?是一声对不起吗?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罗浩居然一点反思也没有。 跟这样的人合作,靠谱吗?能有戏吗? 所以,于婧梦彻底断了跟罗浩合作的念想,面对罗浩的喋喋不休,自以为是,她只想吐。 觉得再跟他多待一秒钟都是在受罪,于婧梦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离开办公室之后,回到家之后,她煮了一碗鸡汤面。 虽然她工资不错,但是她的生活,过得相当节俭。 吃完面之后,她就躺在床上玩手机。 在刷到朋友圈的时候,于婧梦刷到了一条朋友圈。 那条朋友圈,是罗浩发的。 虽然两人现在形同陌路,但是于婧梦并没有把他拉黑,毕竟两人还都在钟越富家具厂。 本来私底下就已经不说话了,再把微信拉黑,那么工作上的事情,还怎么沟通? 于婧梦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的。 自从车祸之后,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微信沟通。 罗浩发的朋友圈,是一则寻狗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示。 于婧梦扫了一眼,大概就是有一只叫猛兽的斗牛犬走丢了,狗主人发布悬赏,如果能帮忙找到,必定会重金酬谢。 下面,罗浩自己评论了一句,他要去帮忙找这只狗。 这样的寻狗启事,于婧梦见多了,基本上都是在罗浩的朋友圈见到的。 罗浩养了一只叫“阿旺”的狗,结交认识了很多本地的狗友。 平常有谁的狗走丢了,他都会发朋友圈,帮忙扩散,要是有时间的话,还会出去帮忙一起寻找。 这一次,跟以往似乎并没什么不同。 但是于婧梦刚刚滑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滑了回来。 她觉得 那条寻狗启事,有点不对劲,与罗浩往常发的,似乎有些不同。 她开始认真地仔细地看那条寻狗启事。 终于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那条狗走丢的地方,是在太白公园。 太白公园,她熟悉啊,钟褚买的别墅,就在太白公园边上。 罗浩去太白公园找狗,是真的打算找狗?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找狗的名义,干其他事情? 一开始,于婧梦并不确定。 而让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绝对不止这一个。 她再仔细地看那条寻狗启事。 寻狗启事,其实也没多少字,两行字,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一眼就看懂了。 但是于婧梦就是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在反复观看几次之后,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一开始,她只是看寻狗启事,虽然朋友圈下面还配了狗的图片,但是于婧梦并没有点开放大看。 因为不点看,也能清晰地看到图片上狗的品种样貌。 单看寻狗启事,她发现不了哪里不对劲,单看狗的图片,也发现不了。 但是将寻狗启事的文字还有图片放大结合起来,就看出来了。 于婧梦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罗浩,果然心怀鬼胎。 他去太白公园的目的,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以前他发的那些寻狗的朋友圈,是真的去帮人家寻狗。 但是这次,绝对不是。 罗浩远远没有那么好心,大度。 第79章 最好朋友 在于婧梦没跟罗浩彻底闹翻之前,她跟罗浩的关系,比跟其他人都要好很多很多。 就算是伺候了于婧梦两个月的高丘,都没有罗浩跟她的关系好。 那是因为罗浩跟于婧梦是一个县城的。 两人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高一的时候,两人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同桌。 高二的时候,分班,罗浩留在原班,于婧梦分去了隔壁班。 高考毕业,两人不仅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还考了同一个专业,分到了同一班级。 这缘分,自是没得说的。 而且两人高中的时候,关系就挺不错的。 但仅限于朋友同学情,没有一丁点男女之间的感情。 所以平常,于婧梦跟罗浩玩得也比较多。 大概是一年半前,有一个周末,于婧梦去找罗浩玩。 客户给罗浩送了两张演唱会门票,罗浩本来打算带他的小女友去看的,但是他的小女友没有空,他便邀请于婧梦一起去。 于婧梦本来不想去的,因为罗浩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她担心小女友误会。 但是演唱会的明星,是她非常喜欢的歌手。 她跟罗浩说了自己的顾虑,但是罗浩让她不要多想,他小女友不会误会的。 于是那晚,于婧梦提前来找罗浩。 演唱会开始时间是晚上八点,就在离罗浩住处不远的体育馆。 所以罗浩并不急。 他要先把狗给喂了溜了,把这些事办妥当了再去。 于婧梦只能等他,只要不错过演唱会,什么时候去都行。 罗浩去遛狗,于婧梦也跟着他去遛狗。 阿旺是一只长得很漂亮的小白狗,毛茸茸的,白白的, 是什么品种,罗浩跟她说过,但是她忘记了。 好像是国外的品种。 因为于婧梦不喜欢狗。 特别是这种宠物狗。 这种宠物狗很喜欢舔人,逮着人就舔,也不管跟你熟不熟。 每舔一下,于婧梦总是会想起小时候村里的狗,那些狗都是吃屎的。 所以在她的世界里,狗都是吃屎的,脏兮兮的。 即便罗浩跟她说过无数遍了,宠物狗都是科学饲养的,不吃屎,很多宠物狗,吃得比人还要好。 他让她摒弃掉那些破旧思想。 但是于婧梦还是接受不了。 遛狗的原因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为了让狗拉屎拉尿,在外面拉过了,就不会在家里拉屎拉尿了。 第二,是为了增加狗的运动量,每天把它溜得半死,它晚上就没精力搞破坏了,回去只会睡得像死狗一样。 第三,可以逼自己散散步,现在的人,每天下班之后,回去就躺着,久而久之,身体抵抗力就会越来越差,疾病也随之而来了。 有一些自制力很差的人,甚至会刻意养狗来治疗自己的惰性。 家里养了狗,特别是大狗,每天必须遛两次,哪怕下雨刮台风,不溜根本不行。 一只成年大狗,比如说阿拉斯加这种雪橇犬,一泡屎起码一斤,一泡尿,可以把客厅给淹了,丝毫不夸张。 你要是不遛它,它在家里拉屎拉尿,搞卫生的时候,绝对会让你崩溃。 当然,罗浩养的那只阿旺,不是什么大狗,小小一只,十斤都不到。 就算是在家里拉屎拉尿,也无伤大雅。 但是罗浩还是养成了每天都遛狗的习惯。 因为他觉得,不仅人需要社交,狗也需要社交。 狗在跟自己同类玩耍的时候,也是非常开心的。 那种开心,跟与主人一起玩耍的时候的开心不同。 那种开心会更加纯粹。 所以每次遛狗,罗浩都会找有很多狗的地方。 把绳子放开,一群狗在一起玩耍打闹。 那天晚上,两人来到一处公园,公园很大。 罗浩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一块有很多狗在玩耍的草坪。 有十几只狗正在草坪上快乐玩耍。 罗浩解开了绳子,阿旺便兴奋地冲过去,加入其中。 那些狗主人,似乎跟罗浩都挺熟的,一个个跟他打招呼。 看着阿旺跟那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狗一起玩闹,罗浩跟于婧梦介绍说,“这是我们小狗的大本营。” “因为公园有很多的小孩子跟老人,他们不喜欢我们带着狗到处晃悠。” “一是因为可能会吓到他们,二是因为他们害怕狗狗拉屎拉尿把草坪都弄脏了,他们再在草坪上玩就会觉得很恶心。” “所以我们私自划分了这块区域,专门给狗玩耍的。” “那些常来公园玩耍的人,都知道这块地方是狗玩耍的地方,平常也不会来这里玩。” “大家互不干扰,也挺好的。” “每次遛狗,我都会带阿旺到这边来玩一玩再走。” “久而久之,大家相互之间都认识。” 于婧梦看了一眼,都是小狗,看起来都是十斤左右的,最大的,感觉也不超过二十斤,她好奇道:“小狗大本营,难道还有大狗大本营不成?” 罗浩道:“还真有 ,不过那帮大狗不在这边,它们喜欢去江边。” “小狗跟大狗,是玩不到一块去的。” 于婧梦更好奇了,“为什么。” 罗浩道:“其实要说玩耍,大多都是可以一起玩耍的,但是会有一定的风险。” 于婧梦没养过狗,哪里知道这些,养条狗而已,没想到还有那么多门门道道。 罗浩道:“玩着玩着,可能会打起来,小狗跟小狗打架,打得再狠,也不过是咬一嘴毛,破点皮。” “但是如果大狗咬小狗,那可是有可能会把小狗咬死的。” “就一口,再甩两下,没有哪只小狗能扛得住。”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养小狗的,通常不让狗跟大狗玩,那帮养大狗的,也不想让自家的狗跟小狗玩。” 于婧梦好奇道:“为什么?难道他们怕小狗把他们的大狗咬死了?” 罗浩笑道:“小狗怎么可能咬死大狗,他们怕的是,大狗万一把小狗给咬死了,他们得赔钱。” 于婧梦也笑了,这哪里是养狗,分明养了个祖宗。 两人聊着聊着,罗浩盯着那群狗,脸色忽然变了。 他嘴里说了一句,“坏了!” 第80章 黄雀在后 于婧梦“啊”了一声,“坏了?什么坏了?” 她顺着罗浩的视线看过去,阿旺玩得正欢呢。 罗浩道:“那儿来了一只斗牛狗,我从来没见过它。” 于婧梦看向草坪外,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牵着一只沙色的小狗正朝狗群走去。 那只狗耳朵是立着的,大大的,鼻子很短,两颗门牙暴露在外面,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像小时候村里人养的沙皮狗。 它体型不大,比阿旺大不了多少。 看着罗浩如临大敌,于婧梦更加好奇了,“到底怎么了?那又不是一只大狗,只是不认识而已,你在害怕什么。” 罗浩道:“你不知道,斗牛犬虽然体型不大,但它本身就是斗狗,大家很厉害的,你看它那嘴巴,一口下来,能把你手臂咬断。” 于婧梦“啧”了一声,她又看了一眼那只斗牛犬,能把她手臂咬断,这也夸张了,但是它那张嘴巴确实大。 罗浩继续说道:“而且,这种狗没有痛觉,根本不会痛,闻到血腥味,会非常的兴奋。” “所以一旦被这种狗咬到,它是不会松口的,哪怕你把它的头砍了,它也不松嘴。” 于婧梦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这么可怕的一种狗,为什么还有人养?” 罗浩道:“你没看它吗,长相蠢萌蠢萌的,有些人,就喜欢它这个长相,它只是对同类凶残,但是对人类,很友善。” “所以有很多人养这种狗。” “我得赶紧把阿旺带走才行,跟这种狗一起玩,太危险了。” 罗浩说着,喊了两句阿旺,阿旺看了他一眼,继续投入到玩耍中。 那么多狗一起玩耍,现在怎么可能叫得动。 罗浩只能跑过去,准备强行把它给抱走。 但是就在这时,那只斗牛犬的主人,松开了斗牛犬的绳子。 于婧梦便看到那只斗牛犬,像一颗炮弹一样,大张着嘴巴,冲进了狗群里。 也不知道是阿旺倒霉呢,还是阿旺长得太显眼了。 斗牛犬冲进去之后,一口咬在了阿旺的耳朵上,并且拼命地甩动。 罗浩虽然早有预感,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根本没有狗跑得快。 阿旺发出一声惨叫声,罗浩嘶吼一声,也冲了过去。 一时之间,狗叫声,人喊声,十几条狗跟十几个人,乱作一团。 最后,阿旺终于逃出虎口。 但是半边耳朵,却留在了那种斗牛犬的嘴巴里。 罗浩很愤怒,他当即就要把那只斗牛犬给摔死。 要不是斗牛犬的主人拼命护下,那晚那只斗牛犬绝对会被罗浩活活摔死。 罗浩身强体壮,一米八几的身高,再加上现场不少人,全是女的,根本阻拦不了他。 斗牛犬的主人挨了他计较,瞬间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最后有人报警,警察赶来,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警察将罗浩还有斗牛犬带去了警局。 那晚,于婧梦演唱会也看不了了。 后来,根据罗浩说,双方在警局经过警方调解之后,就去了宠物医院。 阿旺被斗牛犬咬下来的耳朵,已经进了斗牛犬的肚子里,想要接上,已经不可能了。 只能做个手术缝合。 斗牛犬主人一直在道歉,医疗费用,也是他支付的。 但是罗浩不满意,要斗牛犬主人赔付他精神损失费,阿旺少了半只耳朵,颜值大减,他也要他赔。 但是斗牛犬主人,只愿意赔付医疗费,顶多再额外给他一点营养费,给阿旺买点营养品补一补。 两人就这件事,争吵过很多回。 最后,斗牛犬主人甩话,除了医疗费跟营养费,其他费用,他一分也不会赔。 如果罗浩还是不满意,那就去告他。 告赢了法律让他赔多少他就赔多少。 但是这怎么告? 说狗被毁容了? 阿旺又不是那种比赛的犬只。 丢了半只耳朵,根本不影响它的身价,因为它根本就没有身价。 对这件事,罗浩耿耿于怀。 不止一次跟于婧梦说过,再次见到那只斗牛犬,他一定把它耳朵给咬下来。 他也可以赔它医疗费、营养费。 之后,罗浩有没有告他,有没有再遇到它?有没有把它的耳朵给咬下来,于婧梦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他对那只斗牛犬,恨之入骨。 恨不得生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它的皮,吃它的肉,喝它的血。 那只斗牛犬的名字,于婧梦记得很清楚。 它叫猛兽。 罗浩朋友圈里发的那条寻狗启事,就是那条将阿旺半只耳朵咬下来并且吃下去的斗牛犬。 罗浩对它恨之入骨,它走丢了,他高兴都还来不及。 怎么可能会主动去帮忙找它回来? 罗浩找狗是假,去太白公园是真。 但他真正想去的,恐怕是太白公园附近的龙翔别墅小区。 钟褚的别墅。 他去钟褚的别墅干什么呢?很明显,钟褚并没有约他。 他想去,那就光明正大地去啊 。 干嘛要假借找狗的名义去呢? 他偷偷去,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想到这些,于婧梦坐不住了。 她于是起身,打车前往龙翔别墅小区。 怎么应对钟褚的攻击,于婧梦现在依旧毫无头绪。 她拒绝了罗浩的合作要求,但不代表她不想拿那笔巨额赔偿金。 她一直在想对策,只是一直都没有想到而已。 罗浩去钟褚的别墅,会不会是有什么动作? 他是不是想好怎么应对钟褚接下来的计划了? 这跟他今晚去钟褚别墅有什么关系吗? 于婧梦想不通,所以,她也决定走一趟,去碰碰运气。 看能不能碰到罗浩,如果能碰到他,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反正她在家里也没事干。 什么都不做,憋得慌。 但是为了避免罗浩发现她,出门前,她选了一套黑色的衣服,黑色休闲裤,黑色的鞋子。 除此之外,还有口罩,帽子,墨镜。 把自己给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好像是大明星出门一样。 她必须保证自己即便站在罗浩面前,也不能让他认出她。 随后,于婧梦开车出门。 她没有定位太白公园,因为罗浩去太白公园,就是一个幌子。 他的真正目的地,是龙翔别墅小区。 所以她直接导航的龙翔别墅小区。 快到龙翔别墅小区的时候,她在路上,发现了罗浩。 第81章 她也买刀 罗浩骑着一辆共享电单车,他骑车前往的方向,正是龙翔别墅小区。 于婧梦开车在后面慢慢跟着。 但是并不敢跟得太紧。 虽然于婧梦在穿着上做了伪装,但是罗浩认得她的车。 于婧梦出门之前,还是有点太匆忙了,忘了这件事。 早知道就打车过来了。 罗浩骑着骑着,忽然停了下来,他将车停在路边,然后走进了一家店铺。 他想买什么? 因为距离太远,她甚至没有看清那是一家什么店铺。 罗浩没有停留很长时间,但是于婧梦还是看到他往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具体什么东西,她自己也没看到。 随后,罗浩骑车继续前往龙翔别墅。 于婧梦没有选择继续跟,因为这个地方距离龙翔别墅已经没有多远了。 她更想知道,罗浩刚刚特地停车,到底买了什么。 肯定不是买吃的。 买吃的,骑车也可以吃,没必要藏着掖着。 待罗浩走远之后,于婧梦开到罗浩刚刚停车的地方。 她降下车窗,发现罗浩刚刚去的地方,是一家五金店。 五金店?罗浩去五金店买什么呢? 于婧梦随后下车,走进了五金店。 五金店老板,是个秃头中年大叔。 此时正在沉迷在刷着短视频的快乐中,时不时哈哈大笑。 于婧梦走到跟前了,他都没注意到。 最后还是于婧梦用手扣了扣玻璃桌面,“老板?” 秃头大叔这才注意到于婧梦的存在,但是他似乎不是很热情。 “哦,要点什么?” 于婧梦什么都不想要,她问道:“刚刚那个人,他进来买了什么?” 原来是打听消息的?秃头大叔听到她不打算买东西,更加没有兴致了。 他拿起手机,继续刷视频。 于婧梦皱了皱眉,看来,今天不买点东西,是不行了。 “他刚刚买了什么,给我也来一样。” 老板这才放下手机,他看于婧梦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不过还是什么也没说。 秃头大叔起身,往店里深处走去。 于婧梦知道,他是去拿东西了。 罗浩他到底买了什么呢? 不一会儿功夫,秃头大叔从里面出来,将手里的东西往于婧梦面前一丢。 于婧梦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把匕首。 她将匕首从刀鞘里抽出来,刀刃泛着寒冷的光。 当她第一眼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她还不愿意相信这是一把刀。 “刚刚那人,买的是匕首?” 秃头大叔“啊”了一声,旋即脸色变了,“你自己说要买的,可别耍赖不买了。” 于婧梦将匕首塞回了刀鞘里。 讪笑了一声,“怎么会,我买单,多少钱。” 秃头大叔道:“两百块。” 于婧梦呆住了,“什么?这么小一把刀,这么贵?” “一把菜刀那么大,才二十块钱一把。” “你这刀,拿来削苹果都费劲,也要两百块?” 不是于婧梦没钱,而是她的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 不该浪费的,她绝对不会浪费。 平常出门买菜或者买东西,哪怕买个几块钱的东西,她都会讲价。 这一把匕首两百块,她开始犹豫有点不想要了。 秃头大叔将匕首拿过去,娴熟地将匕首给抽了出来。 “你睁大眼睛看一看,这匕首,是开过刀刃的,现在刀制品管控那么严,敢开刃的有几家?” “开过刀刃的跟没开过刀刃的,完全是两个价格。” “这把开过刀刃的,收你两百块钱算是便宜了。” “我卖的不是刀,是风险,懂吗?” 可于婧梦还是觉得很贵,因为她本来也没打算买。 她也不需要。 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就算再有价值,对她来说,也是多余。 “那老板你有没有没开过刀刃的匕首?” 秃头大叔将匕首塞回刀鞘,扔在于婧梦面前,怒了,“你什么意思?耍我是吧?” “我告诉你,今天这匕首,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于婧梦顿时也有些火了。 “你这是强买强卖,是犯法的。” 老板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面目狰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今天就强买强卖了,我告诉你,你不买,今天你别走出这个大门。” “不买,你问什么?准备报警?告我非法买卖管制刀具?” “可以啊,但是在你报警之前,我一定会将这匕首捅进你的心脏里。” 于婧梦吓出了一身冷汗,在看到这个秃头大叔的时候,就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看来,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于婧梦注意到,他胸口似乎还有文身。 搞不好以前就是个混社会的,要不然也不会胆子那么大,敢卖私自开过刀刃的匕首。 他是不是天真地以为,于婧梦买了,就会乖乖闭嘴了? 她要是真的想报 警,即便买了,照样能报警。 这老板,脑子不太行啊。 但是这样的人,真的可能会发疯。 于婧梦不敢再跟他争吵,只能忍痛付了钱。 “对了老板,刚刚那人,他有没有跟你说,他为什么买匕首啊?” 老板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他“哼”了一声,“买开过刃的刀还能干嘛?当然是为了去捅人了,难道买去削水果啊。” 见于婧梦满脸错愕。 老板笑了,“一看你就知道没有捅过人,你是不是很好奇,既然捅人,买十块钱一把的水果刀不行吗?为什么要买两百块钱的匕首?” “因为人的骨头很硬,人的皮肤也很紧致,水果刀捅进去啊,可能没两下,刀就卷了。” “但是咱卖的匕首就不一样了,你就算把人给捅成血葫芦了,它依旧锋利如初。” 于婧梦人都傻了,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秃头大叔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说是假的,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水果刀质量确实不行。 于婧梦记得有一次,她拿水果刀切西瓜,力气大了点,刀直接砍在了桌子上,刀刃居然翻卷了。 但你要说是真的吧,谁捅人会到处跟别人说呢? “老板…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于婧梦,“你觉得呢?” 于婧梦如实道:“这我哪里知道啊,不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吗?” 然而老板却已经不再搭理她,扭头继续刷视频去了。 第82章 继续下个 从五金店出来,于婧梦手上多了一把匕首,但是他依旧没弄清楚,罗浩为什么要在去龙翔别墅之前买一把刀。 带着疑问,于婧梦拿着匕首,驱车前往龙翔别墅。 为了安全起见,她没有将车子开过去,而是停在了小区的后门的路边。 然后绕了一大圈走路过去。 进了小区,于婧梦没一会儿就看到了正在小区里乱逛的罗浩。 他并没有进钟褚家,但是可以明显看到,他在路过钟褚家的时候,驻足观看了好长一会的时间。 于婧梦道:“就这样,我一直在暗处跟着罗浩,一直跟了一晚上。” “他在龙翔别墅下去逛了一晚上。” “他一直在小区里东逛西逛,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了我的原因,如果是这个原因,我只怕跟他一晚上,他都这样。” “后来,我觉得实在没劲,就离开了。” 程以盈问道:“你离开的时候,罗浩离开了吗?你几点离开的,还记得吗?” 于婧梦道:“我走的时候,罗浩还没走,他当时躺在一张露天的长长的石头椅子上,几点离开的,我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 “我住的地方离钟褚的别墅大概有二十公里,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我在路边吃了点宵夜才回去的。” 程以盈又问道:“然后呢?” 于婧梦茫然道:“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十二点一过,那就是九月三号的事情了。” “你是问我九月二号晚上发生的事。”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如果对方是罗浩,她倒是可以耍耍无赖。 就在她想着怎么样才能继续下去的时候。 于婧梦接着说道:“不过你想知道,我也可以说。” “再然后,第二天,我就听说了钟褚被杀一事,当时整个工厂,都炸开锅了。” 程以盈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她问道:“那你有没有怀疑过罗浩?因为毕竟五金店老板跟你说,他买刀是为了去捅人的。” 于婧梦道:“有怀疑过,但是警方也没找过我询问有没有怀疑对象啊,因为当时就确定了凶手。” “凶手就是高丘,当场就抓住了。” “警方只找我询问了有关高丘的事。” 程以盈又问道:“那后来呢?你还怀疑罗浩吗?” 于婧梦道:“没有了,因为经过警方调查之后,凶手都确定了,我总不见得,比警方还厉害吧。” “那五金店老板,故意那么说的概率比较大,因为毕竟我在买匕首的时候,让他不爽了。” 程以盈抬头看了眼高丘,用手指了指,用口型问他道:“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高丘想了想,摇了摇头。 程以盈道:“谢谢你梦梦,你跟高丘之间,谁也不欠谁了,下一次探视,我会把这些事都告诉他。” 于婧梦道:“现在高丘还在逃,下一次探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高丘就一定会被抓到?那么长时间了,说不定他已经逃到国外了。” 程以盈道:“逃往国外哪有那么简单的,我相信警方,他肯定会去被抓回去的。” 于婧梦叹了一口气,“但愿吧,这个恶魔,就是颗定时炸弹,千万不要再害人了。” 程以盈道:“相信警方,他们一定会抓到他的。” 于婧梦道:“哦,对了,老中医的电话号码,千万别忘了帮我问问。” 程以盈回道:“嗯,等我电话。” 等电话?她怕是等不到了。 程以盈去哪里找她表姐呢?她手机搞不好已经被高丘砸了。 挂断电话之后,程以盈跟高丘解释道:“没办法,为了不引起于婧梦的怀疑,我只能这么说。” 高丘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 他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不满。 因为按照他的逻辑,案发当晚,于婧梦也在案发现场出现过,并且身上也携带了一把匕首。 钟褚就是被匕首给扎死的。 这么说来,于婧梦也有嫌疑。 但是有关她的行踪,她自己说的,程以盈并没有问她。 她并没有隐瞒九月二号那晚去过龙翔别墅小区的事实,甚至也如实交代了自己买匕首的经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她完全可以将这些信息隐瞒。 去龙翔别墅小区的事隐瞒不了,但是可以隐瞒自己买匕首的事啊。 她不说,没人知道。 她就这么说出来了,嫌疑似乎又没那么大了。 但那天晚上,她究竟是不是只在龙翔别墅小区逛了一圈,还得找潘明问过才知道。 于婧梦说的,未必是真实的。 就像罗浩,他就说谎了。 只会说对自己有利的,而不会说对自己不利的,这就是人性。 如果不清楚他跟那只斗牛犬的恩怨,大家肯定都以为,他是去帮忙找狗的。 在罗浩的视角里,他是最无辜的。 但是在于婧梦的视觉里,他去龙翔别墅小区,有着不可告人的目 的。 在高丘跟程以盈的视觉里,他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 但是高丘气的不是这些,而是警方。 警方的调查,真的严谨吗? 钟褚手底下的几大高管,在他被杀当晚,都曾在他家附近出现过,而且每一个人都手持凶器。 警方为什么不调查这三人呢? 他们所谓的调查,就是找他们询问高丘的事? 连续打了两三个小时的电话,程以盈觉得累了。 他问高丘,“能不能歇会?太累了。” 高丘点了点头,“可以。” 程以盈道:“我想睡会儿。” 高丘依旧是那两个字,“可以!” 程以盈见他没动,不满道:“你在这里,我怎么睡?你就不能出去吗?” 高丘摇了摇头,“我去哪儿?我也没地方去,你睡你的,我又不影响你。” “放心,我现在有更烦恼的事,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心思,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程以盈涨红了脸,她咬牙道:“你别说晚上你也住在这里。” 高丘笑了笑,“不会,这个你放心。” 程以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算了,不睡了,继续下一个,潘明!” 高丘在一旁盯着,她可睡不着。 第83章 游戏好友 “要不,你还是睡一会儿吧。” 高丘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我出去也行,等你睡醒了我再过来。” 程以盈刚刚掐了一下自己,现在反倒没什么睡意了。 她好奇道:“怎么?你好像又不急了?” 虽然高丘断定他们三人之间,绝对不会私下联系。 但是其实他也怕万一,万一他们私下联系呢? 程以盈前脚刚给他们打完电话,后脚他们就这件事私下联系沟通,那么很有可能最后他们得到的答案,跟真实发生的差别就很大了。 所以高丘才想速战速决。 这也是高丘不愿意等罗浩的原因。 只要他们速度够快,他们才没有反应的时间。 高丘想了想,如实道:“因为我还没想清楚怎么跟潘明说。” 程以盈不解,“什么没想清楚怎么跟潘明说?” 高丘道:“你看,那只死耗子结婚了,包养小三,我们可以用这个把柄威胁他,于婧梦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她需要还我人情,所以他们都不得不配合我们,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但是潘明,他既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甚至他的母亲,也已经去世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他的,现如今他这个情况,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他。” “他也没有欠我任何的人情。” “所以,我担心,潘明这个家伙不会配合我们。” 程以盈道:“你跟于婧梦闹矛盾,是因为我的原因,跟罗浩闹矛盾,是因为他用恶劣手段开除了你在钟越富工作的所有老乡,并且不给一分钱赔偿,最后由你自掏腰包,赔了这笔钱。” “那你跟潘明的矛盾是什么呢?” 高丘叹了一口气,道:“我跟他的矛盾,比跟于婧梦还有罗浩的矛盾,还要大。” “你…要听吗?” 高丘跟他们的所有矛盾,都没有跟程以盈说过。 但是现在,他们确保不了潘明一定会配合,她必须尽可能地全方位地了解潘明。 再想想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当然,我需要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有多恨你?” 高丘点了点头,道:“行吧,但是,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了吗?” 程以盈摇头,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困意了。 而且高丘的事,就是她的事,想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能配合高丘。 给这三人打完电话之后,下一步,要做什么? 程以盈挺期待高丘的下一步计划的。 但是在没有打完这三个电话之前,他是不会说的。 或者,他自己都不清楚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只能等程以盈打完电话,才能做决定。 高丘坐那张小板凳坐久了,屁股有些麻,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随后开始道:“潘明这个人,他的家世你也知道了,六岁前,他是个富二代,六岁之后,他跟她妈妈两人相依为命,日子一直过得很清贫。” “单亲家庭的孩子,大部分都挺内向自卑的。” “潘明就是一个很内向自卑的人,当然,对于不了解他的人来说,他是个老实人。” “这也是潘明沉迷虚拟的游戏世界的原因,在游戏世界里,他可以大杀四方,看谁不爽就干掉谁。” “在游戏里,所有的都是公平的,即便对手在现实世界里,是一个亿万富翁,他也无法操控游戏的输赢,照样被潘明这样的现实世界的失败者干翻。” “他在游戏里能找到存在感,在打游戏的时候,他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在进行激战的时候,他是开心的。” “这些在游戏里的感受,他在现实世界里,是根本体会不到的。” “所以他很喜欢玩游戏,比我们这几人,都要喜欢。” “上学的时候,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贡献给了游戏,即便出来工作了,除了工作时间,他的绝大部分时间,也都耗在游戏上。” “游戏对他而言,已经不再是打发时间的休闲工具,而是已经成了他日常生活中不可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的部分。”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甚至有点分不清现实世界跟游戏世界了。” “你跟他聊天,聊工作,聊着聊着,他会毫无预兆地冒出几句游戏里的台词,他最喜欢的女生,竟然是游戏里的女角色,有时候走着走着,他会突然耍几套动作,那些都是游戏里角色的招牌动作,在游戏里看着很正常,但是在现实世界里,看着就跟神经病一样。” “他干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我们以前经常嘲笑他,游戏中毒了,已经走火入魔了。” “他总是笑笑,骂我们知道个屁。” “除了大学时期,经常跟我们一起玩的枪战对战游戏,他还特别喜欢一款修仙游戏,那款游戏叫问仙。” “跟刺激的枪战对战游戏相比,问仙那种休闲游戏,节奏就慢得多了。” “我不是很喜欢玩那种慢节奏的游戏,天天就是做任务,有做不完的任务。” “但是有时候看潘明玩得那么投入,我不由得也有些好奇,真 的那么好玩吗?” “只是试了几次之后,都玩不下去。” “因为任务真的太多了。” “潘明跟我说,是我的等级太低了,得先把等级给升上来,等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开启仙门大战。” “但是我真的没什么耐心,一点点升等级,得升到猴年马月才能升到最高等级?但看潘明说得神乎其神,我又想试一试。” “于是我就借潘明的号玩,因为借他的号,可以捡现成的。” “因为当时关系还很好,潘明很爽快地把号借给了我。” “玩了几次仙门大战之后,我发现,可玩度好像也还行,但还是没有枪战对战刺激。” “不过枪战对战的游戏玩腻了,换换口味其实也还不错。” “所以我也只是偶尔才会玩问仙。” “一周,大概玩个两三次吧,当然,登的都是潘明的账号。” “有一天,我就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 第84章 晴天飞雨 程以盈好奇道:“特别有意思的事?想象不出来。” 高丘道:“问仙的游戏账号一直都是潘明在玩,里面的装备啊,充值啊什么的都是他在弄,当然也包括好友系统里的好友,也都是他加的。” “那天,好友列表里,有一个好友私聊我。” “他问我为什么还不睡,那么晚了,不是说不熬夜打游戏的吗?” “我看了那好友的id,叫晴天飞雨,光看名字,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是看头像,是一个萌妹子。” “按正常逻辑来说,他应该是个女的,但是也难说,毕竟网络上男的冒充女的也不少,游戏里更多。” “我的游戏角色,都是女的。” “我没理他,可能是潘明在游戏里结交的朋友。” “谁的游戏里,没几个朋友呢。” “一进入游戏,我就加入了仙门大战中。” “但是那个晴天飞雨,好像来劲了一样。” “看我不回复她,一直给我弹消息,给我科普熬夜的危害,谁谁谁又因为熬夜打游戏猝死了,一直催我去睡觉,还威胁我,如果我不下线,以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她的消息,一直刷啊刷,就没停过,这极度影响了我的游戏体验,一直被对方门派杀。” “仙门大战游戏结束之后,我们这边因为我的原因,输了。” “这都怪那个晴天飞雨,消息一直都没有停过。” “我点开她的对话框,正准备骂他几句。” “神经病啊,一直给我发消息干什么?不知道人家正在游戏中吗?” “但是当我打开跟她的对话框之后,我瞬间骂不出口了。” 程以盈好奇道:“为什么呢?因为她是个大美女?你怜香惜玉?” 高丘苦笑,摇了摇头,“打扰我打游戏,别说大美女了,当时我连你都骂,何况,只是看对话框,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美女呢?老实说,他是不是个女的,我都确定不了。” 程以盈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高丘打游戏,程以盈根本不敢打扰他,打扰肯定挨骂。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波动了。 “那这是为什么呢?” 高丘道:“因为一打开聊天界面,我便看到了很多的聊天记录。” “那是潘明跟他的聊天记录,怎么翻都翻不完。” “所以我断定,这个晴天飞雨,跟潘明肯定聊了很久很久,两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我如果把他给骂了,到时候潘明肯定知道是我干的,因为他只把账号借给了我。” “所以,我看了两眼,便默默关掉了聊天窗口。” “那次以后,我上游戏,经常能看到晴天飞雨给我发消息,但是见我没回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发消息了。” “我猜,可能是上次他以为我是潘明,发了一大堆消息,我没有回,他生气了,等真正的潘明上号的时候,发现了异常,于是跟她做了解释。” “我点开两人的聊天记录,发现还真是这样。” “后来,我玩游戏玩累了,下线之前,都会点开聊天窗,看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潘明这么一个闷骚的人,没想在游戏里,他的话非常多,从天南聊到地北,再从地北聊到天南,他跟那个晴天飞雨,那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背地里,潘明是一个话那么多的人。” “而且,潘明跟他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跟他什么都聊。” “聊生活,聊工作,聊隐私。” “你别看表面上,我们的关系那么好,但是潘明对我们的意见,其实一点也不少。” “他经常跟晴天飞雨吐槽我们,当然,也包括你。” 程以盈指了指自己,“我也吐槽?他吐槽我什么?” 高丘道:“他说你瘦瘦的,屁股也不大,以后一定不好生孩子,说你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是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结婚。” “因为结婚之后生孩子,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劫难,你受苦受累,你老公更加受苦受累。” 程以盈有些生气,“这家伙,怎么那么恶心啊,我得罪他什么了,要这么说我。” 高丘道:“晴天飞雨,就好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专属他的树洞,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都毫无保留。” “我登他的账号,甚至不为了玩游戏,只为了看他们聊什么。” “有些变态吧,我也知道,但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窥视别人的秘密,真的是一件很刺激的事。” “再后来,我已经不再满足他们近期的聊天内容,我开始往回翻聊天记录,看看他们以前都聊了什么。” “有时候,我一看就是看两三个小时。” “偷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已经成为我最喜欢玩的游戏。” “但是他们太能聊了,而且聊天记录潘明从来没有删除过,以至于聊天记录非常多。” “我看两三个小时,那也不过是他们两三个月的聊天记录。” “你知道我看完他们所有聊天记录,花费 了多少时间吗?” 程以盈摇了摇头。 但高丘坚持让她猜,“你猜猜。” 程以盈道:“一年?” 高丘摇了摇头,“你还是太保守了,三年半。” “足足看了三年半,我才看完他们所有的聊天记录。” 程以盈忍不住惊叹,“你可真的够闲的啊,不仅闲,还无聊。” 高丘道:“当时我跟潘明还是铁哥儿们,他那样的性格,其实对他在社会上立足,不是很好。” “我想帮他,但是前提是,我得弄清楚他的内心世界吧。” 程以盈忍不住道:“得了吧,你这就是偷窥欲,上瘾了,根本停不下来。” 高丘苦笑,“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已经彻底跟潘明闹翻回不去了。” 程以盈道:“你偷看潘明跟他游戏好友的聊天记录,就是因为这件事,你们彻底闹翻的?” 高丘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是,但是也不是。” 程以盈“嗯”了一声,“什么意思?” 高丘道:“如果只是因为我偷看了聊天记录,潘明会生气,但是也只是点到为止,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是因为我后面,做了一件让他彻底暴怒的事。” 第85章 彻底消失 程以盈道:“到底是什么事,比偷看了他的聊天记录还严重,你偷看他聊天记录,可不是一两天,而是三年半。” 高丘道:“你听我说这些,都没有觉得哪个环节不对吗?” 程以盈想了想,摇头,“除了感觉潘明跟晴天飞雨话很多之外,还有你比较无聊之外,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高丘很坚定,“不,一定有哪个环节有问题,你再好好想想。” 高丘这架势,大有一定要让程以盈找出来才会继续往下说之势。 程以盈没办法,只能顺着高丘的思路往下想。 想了一会,她忽然眼前一亮。 “我知道哪个环节不对劲了,虽然我没有像你们一样喜欢玩游戏,但是有一个规律,是跟玩游戏没有关系的。” “潘明跟晴天飞雨聊了那么久,聊了那么多,肯定认识了很久,关系非常好,那么他们为什么还继续在游戏里聊天呢?” “为什么不加微信?索取对方的联系方式呢?” 高丘打了个响指,“聪明。” “既然都那么熟悉了,为什么还在游戏里联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有微信手机号码,加微信,打电话,不更能拉近关系吗?” “最主要的,联系起来还更加方便一些,只要想聊天,随时都可以。” “但是在游戏里,只能登录游戏,而且还只能在自己的电脑登录,万一哪天外出了,没带自己的电脑,还登不了。” “因为不是每台电脑,都下载了问仙这款游戏。” “问仙这款游戏,并不是什么热门游戏,它上市已经超过二十年了。” “一款游戏,坚持二十年,已经不错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玩了,都是一些老玩家为了情怀玩。” 程以盈道:“对啊,为什么?难道对面是个未成年?没有社交账号?或者对方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害怕关系进一步升级之后,潘明嫌弃他?” 高丘摇了摇头,“都不是,看了他们所有的聊天记录,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那个晴天飞雨,她是个女的,长得还不错,因为她发过照片,年纪比潘明小两岁。”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几乎不玩游戏,根本理解不了这些沉迷游戏的人的内心世界。 高丘继续道:“你还记得刚刚我跟你说的吗?潘明因为家庭原因,有些自卑内向,他有些逃避现实世界,而沉迷虚拟的游戏世界。” 程以盈点了点头。 高丘道:“那个晴天飞雨跟她一样,也在逃避现实世界,喜欢泡在虚拟的游戏世界里,不仅仅如此,她人生经历以及家庭,跟潘明的高度相似。” “小时候是个富二代,然后爸妈离婚了,为了争夺抚养权,女方带着她净身出户,然后为了她的健康成长,母亲没有再嫁,但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根本很难放开手脚去工作,所以日子一直过得很清贫。” “因为这些成长经历,导致晴天飞雨性格变得很内向,自卑。” “正是因为两人相似的经历,他们才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们认识了好几年的时间,早就成了彼此的精神支柱,毫不夸张地说,他们虽然没有打过电话,没有见过面,没有一起吃过饭,没有生活过,但是他们已经成了对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从那些聊天记录,我能看得出来。” “因为逃避现实,他们没有加微信,也没有互留电话。” “他们认为,虚拟的游戏世界,才是属于他们的现实世界。” “其实,我一开始跟潘明借游戏账号的时候,他并没有那么爽快。” “他挺犹豫的。” “但是后来我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他才借给我的。” 程以盈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吸进了很多潮湿的霉味,但恰恰只有这些令人作呕的味道,才能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真的很难理解这样的人的内心。 她认识潘明那么多年,以为他只是内向了一点,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然后呢?” 高丘道:“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为什么他们那么熟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没有互相添加现实世界里的社交账号。” “晴天飞雨,俨然已经成了他生命中除了他母亲之外最重要的人,他母亲去世之后,她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能想象,如果潘明失去晴天飞雨,他会怎么样吗?” 程以盈道:“他会发疯。” 旋即,她想到了什么,震惊道:“他该不会最后真的失去晴天飞雨了吧?是你干的?” 高丘不置可否,继续道:“后来,我跟潘明的关系,你也知道了。” “因为家具厂的经营问题,我们三天两头地吵架,互相甩锅。” “有一次,我们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吵得很凶。” “潘明说,家具厂走向没落,全都是我的原因,因为我好吃懒做,因为我对工作的敷衍态度,因为我根本没有领导工厂的能力,我站在了不属于我的位置。” “我之所以能当上部门经理,全是因为钟褚,我是因为靠拍钟褚的马屁 ,才坐上这个位置的。” “要是换其他工厂,我打死就是一个普通流水线工人。” “把一个普通流水线工人,放到一个部门经理的位置上,工厂能不垮掉吗?” 高丘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意,“老实说,当时的我,很生气,非常的愤怒。” “他不仅仅是攻击我的工作态度,还侮辱了我的人格。” 程以盈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高丘之所以那么愤怒,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潘明说的话是对的。 真话,才是最伤人的。 程以盈早就看出来了,他们这几人,身居工厂要职,根本就没有担起工厂的能力。 但是她能怎么说呢?这四个人,一个是她的男朋友,其他三个,也是她认识好多年的同学。 而且主要是钟褚,钟褚都没意见,她能说啥呢? “所以,愤怒之下,你登上了潘明的游戏账号,删掉了晴天飞雨?彻底让她从潘明的世界消失?” 第86章 极端一面 高丘道:“没错,我被潘明气得发抖,回家之后,我甚至来不及等回家,直接去了工厂附近的网吧。”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决定报复潘明。” “我怕回去晚了,潘明把账号密码给改了。” “我要让潘明最在乎的人,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如果只是删除了晴天飞雨,其实并不能让晴天飞雨彻底从潘明的世界里消失。” “因为即便删除了晴天飞雨,潘明依旧可以通过搜索昵称的方式将她重新找出来,游戏昵称在游戏里是唯一的,比如她起了一个叫晴天飞雨的昵称,那么在这个游戏里,只有一个晴天飞雨,别的人就不能再取同样的昵称了。” “所以登上游戏之后,我立马联系了晴天飞雨,然后让她改名字。” “晴天飞雨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她改名,她很喜欢晴天飞雨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她已经用了七年了。” “为什么要改名?我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只是以潘明的口吻,很强硬地让她改名,威胁她,如果她不改名,他们就玩完了。” “一个用了七年的名字固然很重要,但是跟潘明相比,孰重孰轻,她很清楚。” “她带着困惑改了自己使用了七年的昵称。” “然后我迅速注册了一个新的账号,给我的账号取了一个叫晴天飞雨的昵称,因为晴天飞雨改了名字,晴天飞雨这个昵称,在游戏里,暂时处于无人使用的状态。” “当潘明知道我把他的晴天飞雨删除之后,肯定会尝试搜索晴天飞雨试图找回她,但是他搜出来的,注定是我刚注册的小号。” “做完这一步之后,我不顾晴天飞雨的疑问,直接把她给删除了。” “但是删掉她还不行,她一样会通过搜索潘明的昵称,重新找到潘明。” “删除了晴天飞雨之后,我立马把潘明的昵称改了。” “潘明的昵称,叫往事随雨,我把他的昵称改成了我是狗东西。” “这样,晴天飞雨就搜不到真正的潘明了。” “但是这还没结束。” “潘明登录游戏之后,发现我把他的昵称改了,他其实还可以再改回来。” “如果再改回往事随雨,晴天飞雨最后还是能找到他。” “我于是又注册了一个小号,取名往事随雨。” “不管晴天飞雨最后怎么搜索,最后搜出来的,永远都是我的小号。” “潘明不会再找到晴天飞雨,晴天飞雨也不会再找到潘明,两人彻底从对方的世界消失了,毫无预兆的,从此以后,只剩下了念想,遗憾,不解,以及愤怒。” “但是他们无可奈何,无可诉说。” “做完这些之后,我就开心地回家了。” “潘明应该付出代价,这就是他侮辱我人格的代价。” 坏,简直太坏了,坏到了骨子里。 别说其他几人了,就连自己这个曾经的男友,程以盈这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但是程以盈不敢说。 “然后呢?” 高丘笑道:“然后?潘明很快就杀到了网吧,这件事只能是我干的,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账号密码。” “他只把账号密码告诉了我。” “他质问我为什么删了他的好友,为什么改了他的昵称,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啊,我说不小心删除的。” “至于改他的昵称,纯属觉得好玩。” “潘明不相信,他很清楚,我就是故意的。” “他很愤怒,你是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我。” 高丘这一招,那么狠毒,将潘明的精神支柱,彻底毁了,只要是个人,都会愤怒。 程以盈光听着都觉得生气。 “但是他拿我也没什么办法,我知道他很想打我,但是他不是我的对手,他那样的,毫不夸张地说,我一个可以打两个。” “他最后选择了报警。” “警察把我们两人都带回了警局,在警局里,潘明声泪俱下地控诉我,诉说自己跟晴天飞雨的有多么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易,晴天飞雨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失去她,他的世界将不再有任何光彩。” “但是任潘明怎么控诉,对于警察而言,我顶多也就是改了他的游戏昵称,删除了他的一个游戏好友,远远达不到犯罪的境地。” “警察只是批评了我几句,反倒是潘明,警察对他言辞教育了一番,让那么大个人了,可以找个女朋友结婚,好好工作,不要总沉迷游戏。” “简直笑死我了,警察把他当网瘾青年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是网瘾青年。” “这件事,至此告一段落了,但我知道,因为这件事,潘明对我恨之入骨。” “我一直在等他的报复,以他锱铢必较的性格,肯定会报复我的。” “就像他把罗浩送进拘留所关了十几天一样,他吃了亏,尤其是吃了那么大的亏的前提之下,他不可能没有动作。” “但是一直到钟褚被杀,他都没有报复我。” “也许,他已经报复过我了,把钟褚的死,嫁祸给我,就是 他的报复。” “这三个人当中,我最怀疑的人,就是潘明。” “九月二号那晚,他去了龙翔别墅小区,还买了一把刀,钟褚把他妈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冲进了厕所里,他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而我,让他永远失去了他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杀了钟褚,嫁祸给我,简直一箭双雕。” 难怪高丘把潘明作为第一个调查对象,调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潘明有很大的嫌疑,他激动兴奋的样子,有些反常,甚至让程以盈害怕。 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就是我跟潘明的矛盾,这个矛盾,你觉得大吧?” 程以盈客观道:“如果潘明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他也会愤怒,但是不至于对你恨之入骨,顶多跟你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但如果他是一个极端的人,为了报复,他真的有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高丘激动道:“后者,潘明绝对是后者,他就是个极端的人。” 第87章 真不夸张 “不要激动,淡定淡定。” 程以盈做了个手势,安抚高丘。 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是高丘还是这么容易激动。 他一激动,情绪不稳定,程以盈就害怕,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发病。 她比任何这个世界上的人质都要危险一倍,除了有可能会被撕票之外。 还有可能面临高丘的间歇性精神病。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作。 高丘还算听话,他长出了一口气,道:“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现在还没想到让潘明配合的方法。”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如果潘明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件事算不上有多严重。 但是他把虚拟网络游戏世界当成现实世界,把里面的好友当成最重要的人。 这就很严重了。 如果程以盈是潘明,他最起码也要打他一顿,打不得打过另说,为了泄愤,肯定要打。 但是除了那次报警,潘明居然没有报复高丘,这确实显得有些反常。 “你给潘明打电话吧。” 高丘瞪大了眼睛,“现在?我还没想出让潘明配合的好办法…” 程以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出来?” 高丘摇了摇头,“这谁知道啊,潘明就是块难啃的骨头,现在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已经没有软肋了。” “威胁,根本威胁不到他,打感情牌,更不可能,他恨不得杀了我,怎么可能帮我。” “即便他愿意帮忙,那也是假的,根本不能信。” 程以盈叹气,问道:“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怕把潘明抓到你面前,你也拿他没办法。” 高丘眼睑低垂,“这个确实…” 程以盈道:“所以你还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吧。” 高丘眼睛一亮,“怎么?你有办法?” 程以盈摇了摇头,“不算什么好办法,只能试试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潘明对你恨之入骨,我也一样。” “本来我们就是朋友,现在只会是更好的朋友。” “我打算找他聊聊,看看能不能因此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 高丘有些犹豫,因为一旦失败,就很有可能会跟潘明彻底失去联系。 再也联系不上他。 但是不让程以盈试,就算给他再多的时间,他也想不出办法。 犹豫片刻之后,高丘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吧,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你来跟他聊。” 高丘正准备拨过去。 程以盈叫停了他,“等一下,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什么能提?什么不能提?有忌讳吗?” “别等一会提到什么不能提的事,潘明气得挂断电话然后把我给拉黑了。” 高丘想了想,道:“好像没有。” 也许有,但是高丘不可能知道。 程以盈也不知道,她也没指望能从高丘那里得到答案。 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万一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之后,防止高丘把锅甩给自己。 程以盈又道:“你这个可得想好,不急,可以慢慢想。” 高丘万一把这么大的锅甩给她,那她可承受不起。 跟他们三人的每一个通话,都事关她的安全,她必须慎之又慎。 压力给到高丘了,到时候可不能说她乱说话了。 她哪里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潘明跟罗浩以及于婧梦可不一样。 后者还算是正常人,但是潘明,真不算得上是个正常人。 高丘又想了一会,摇头道:“没有。” 程以盈道:“你确定?” 高丘道:“确定。” 程以盈道:“那一会我可放开了聊。” 这言外之意,出了问题,可别怪我。 程以盈可以清楚地看到高丘有些扭曲的表情。 “好,没问题。” 其实,高丘心里也没什么底吧,但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有一种无力感。 他必须找到于婧梦有没有说谎。 但是程以盈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甚至有可能把这件事给搞砸。 程以盈暗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暗松了一口气,“那你现在给潘明打电话吧。”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程以盈当然不会故意把事情给搞砸。 其实她的把握还是挺大的,因为她跟潘明没有任何的矛盾。 之所以不跟高丘说,是因为不想让他情绪有太多波动。 她这刚夸下海口,万一潘明不卖她的面子呢? 高丘拨通了潘明的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了程以盈。 程以盈拿过手机,把免提打开。 铃声只响了三声,潘明就接通了电话。 也许是很久没有跟潘明说话了,潘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疏。 “喂,哪位啊?” 程以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是我,程以盈。” 潘明感到有些意外,“程以盈?盈盈?” 程以盈松了一口气,他以昵称称呼她,说明他对她并没有什么厌恶之意。 “明哥,好久不见啊。” 潘明对程以盈确实没有厌恶之意,但是也没有表现得很开心。 “是啊,好久不见,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你换电话号码了?” 程以盈“嗯”了一声,“换电话号码了,你尽管放心好了,这么久才给你打电话,不是跟你借钱。” 程以盈开了个玩笑。 潘明干笑了两声,“呵呵,瞧你这话说的。” 程以盈解释道:“之前不跟你联系,还不是因为那个恶心男,是他不让我跟你联系的,分手之后,我旅游散心去了,这不才刚回来吗。” 恶心男,自然而然指的是高丘。 潘明冷笑了一声,评论道:“那确实有够恶心的。” 这里的恶心,有两层意思。 一是指高丘这个人恶心,二是指高丘这个行为很恶心。 潘明愿意跟她聊,程以盈觉得希望大了不少。 她继续诋毁高丘,“那可不是,我都不想提起那个人,一想到,我就犯恶心,恨不得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啊,呕,现在就想吐了。” 潘明又笑了两声,“有没有这么夸张的?” 程以盈激动道:“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第88章 恶心东西 潘明似乎有点不信的样子。 “没有吧,你们分手的时候,不是你一直求他不要分手吗?” 程以盈道:“就是因为这个感到恶心,谁知道,他是个神经病啊。” “我要知道他是个神经病,躲都躲不及,还敢招惹,我嫌命长了是吗?” “妈的,神经病就该好好待在神经病医院,不要出来祸害人。” “神经病谈什么恋爱啊?这神经病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事是正常的。” 这最后一句的前半句,是程以盈的心里话,后半句,是说给潘明听的。 指的是高丘花三年半时间偷看潘明跟晴天飞雨的聊天记录,然后把晴天飞雨彻底从潘明的世界里踢掉这件事。 花三年半的时间偷看别人所有的聊天记录,将人家的游戏好友彻底删除,这哪一件事是正常人能干得出的? 潘明没有很明显的情绪波动,但是深以为然,很认同程以盈说的话。 “这个确实,太恶心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人。” “这种人,尽不干人事。” 程以盈又松了一口气,就像钓鱼一样,潘明开始咬钩了。 他在程以盈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没有挂电话,已经成功了一小半。 他愿意继续跟程以盈聊天,成功了一半。 他不反感并且还很认同程以盈的观点观念,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你知道前几天,那恶心男从精神病医院逃走的事情吧?” 潘明道:“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全城通缉,人还没抓到呢,我现在门都不敢出,就怕他报复。” “这神经病,连我们的恩人钟褚都杀,简直不是人。” “我跟你说,盈盈啊,你也要小心点,最近没什么必要,不要出门。” 程以盈道:“谢谢明哥,这个我知道的,已经有不少人给我提过醒了。” “昨晚聚会,我们还聊起了这件事。” “哦,对了,昨晚我们班五周年同学聚会,明哥你怎么没去啊。” 潘明笑了笑,“我也想去啊,但是我自己在网上接了个单子,任务很重,实在没时间。” 程以盈弱弱问道:“那没打扰你吧。” 潘明道:“没有没有,这个单子,我昨晚就打完了,昨晚一觉睡到大中午,现在正精神着呢。” 程以盈又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怕潘明有事。 钟越富倒闭之后,程以盈倒是有听说,潘明当了游戏代打,平常在网上接单打游戏。 工资肯定跟做部门经理的时候没法比,但是养活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 程以盈道:“其实聚会也就那点事,全是炫耀,但是昨晚我们的聚会,其实都在谈论那恶心男。” 潘明道:“那恶心东西有什么好讨论的,如果害怕,那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就行了,在他被抓之前,不要出门。” “要不了多久,他肯定会被抓的。” 程以盈笑道:“你这么肯定啊。” 潘明笑道:“你要相信警方,他一个杀过人的精神病,在外面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警方现在肯定焦头烂额了,一天找不到他,就会不停加大警力。” “那恶心东西还能长出翅膀飞走不成,只要他还在这个城市,被抓住也是迟早的事。” 在潘明说这句的时候,程以盈偷偷观看高丘的表情变化。 高丘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愁容。 这说明,潘明说的是对的,说明他还在他们这个城市,并没有离开。 这或许才是他那么火急火燎地要跟他们打电话弄清真相的原因。 潘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给我打电话,该不会就是想告诉我,那恶心东西从精神病医院逃走了吧。” 潘明甚至提都不提高丘的名字,要么用恶心的东西代替,要么用神经病代替。 看来,他是真的恨高丘。 程以盈道:“是,但是也不全是。” “昨晚,我们聚会,几乎都在聊那恶心男。” “你不知道,居然还有同学去探视那恶心男。” 潘明冷笑,“这是谁啊?这么恶心,也不怕晚上回去睡觉做噩梦?” 程以盈道:“我想不起来名字了,有好几个,男的女的都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潘明道:“你仔细想,好好想,把名字给我,我回头把那几个人给拉黑了,这辈子都别再联系了。” 程以盈道:“成,一会我找找毕业合照,年纪大了,记忆力越来越差了,这才五年,名字想不起来了。” 潘明“哈哈”笑了两声,“正常了,那些不熟悉的同学,大学期间本就没什么交流,不记得名字也很正常。” “然后呢,根据那些探视回来的同学说,那恶心男并不认为他是凶手,他认为,杀了钟褚的人,另有其人。” “他是被冤枉的。” 潘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了足足有二十秒,他才停下来。 “不愧是神经病,脑回路就是奇特,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嘴怎么就那么硬呢?警察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还妄想狡辩?” “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程 以盈道:“我也这么觉得的,你知道他怀疑谁是凶手吗?” 潘明收起笑,“怀疑谁?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程以盈道:“那倒没有,他怀疑于婧梦。” 潘明愣了一下,“于婧梦?为什么怀疑于婧梦?” 程以盈道:“昨晚那几个同学说过,但是昨晚喝得有点多,我有些忘了。” 潘明又笑了,“你还学会喝酒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怎么喝酒的啊。” 程以盈道:“哎呀,人总是会变的嘛。” “根据那些同学说的,那恶心男怀疑的,似乎并无道理。” “因为好奇嘛,所以就想问问你,这于婧梦,跟钟褚的矛盾很大吗?” “那恶心男怀疑于婧梦,至少有让恶心男怀疑的理由吧,比如杀人动机什么的。” “假如真的是于婧梦杀了钟褚,她有杀人动机嘛?” “你跟于婧梦比较熟,问你比较靠谱,他们那帮人,没一个靠谱的。” 潘明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那只死耗子呢?死耗子跟于婧梦关系也好啊。” 程以盈小心翼翼道:“我这不是没他联系方式吗,换了号码,就找不到了,你如果实在不想说,你把他电话号码给我也行,我去问他。” 第89章 资助上学 潘明很古怪地笑了一声,“那还是算了吧,我也没有那死耗子的电话号码,钟越富家具厂彻底倒闭之后,我就把他给删了,留着占地方,看着也晦气。” “没事,我跟你聊吧,反正现在也没事,我们也好久没有打过电话了不是。” 程以盈暗中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大概能猜出来,潘明没有罗浩的电话号码。 但其实,也有一点赌的成分。 可是没办法,她要不这么说,潘明很可能不会那么老实跟她聊天。尤其是接下来的事情。 潘明这么说,程以盈更加放心了。 她问道:“那于婧梦跟钟褚有什么矛盾吗?这矛盾,足以让于婧梦动杀高丘的心。” “不然高丘为啥不怀疑罗浩,不怀疑你,偏偏怀疑她?” “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于婧梦跟钟褚并没什么矛盾,至少我不知道。” “感觉他们的关系挺好的,即便到了家具厂快要倒闭的时候,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差。” 潘明冷笑了一声,“那只是表面上。” “你问我这件事,还真问对人了,你要是问死耗子,问那恶心的东西,他还真不知道。” “于婧梦那死女人,跟钟褚确实有矛盾,她跟他的矛盾,比跟我们的矛盾还要大,而且大的不止一点半点。” “如果不是那恶心东西在杀钟褚的时候被当场捉住,连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于婧梦干的了。” 程以盈连忙问道:“快跟我说说,于婧梦跟钟褚到底有什么矛盾?你完全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潘明“嘿嘿”一笑,问道:“你知道于婧梦家里有几个弟弟妹妹吗?” 程以盈道:“不太清楚,总之挺多的,具体几个,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好几个,她好像没跟我说过。” 潘明道:“她有五个弟弟妹妹,四个妹妹,一个弟弟,弟弟最小。” 程以盈“啧”了一声,“难怪于婧梦没跟我说过,这不是重男轻女的畸形家庭吗?一直想要个儿子,但是无奈一直生女儿,一直生了五个女儿,第六个才是儿子。” 潘明道:“是不是畸形家庭,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家挺困难的。” 程以盈讥讽了一声,“什么家庭养六个孩子,家里不困难啊。” 她对重男轻女的家庭,没什么好感。 家里是有什么皇位或者多到花不完的财产继承吗?为什么非要生儿子呢? 有些地方,女性生不出儿子,甚至一辈子抬不起头。 每当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她都气得不行。 潘明道:“确实,那可是六张会吃饭的嘴啊,六只吞金兽啊。” “于婧梦的二妹,叫于婧瑶,于婧瑶,比于婧梦小四岁。” “于婧瑶学习成绩很好,自己也很努力,初中高中,成绩从来没有跌出过前三名。” “于婧梦大学毕业那年,她正好高考。” “她高考成绩不错,一本,因为恋家,她报了我们本地的大学。” “最后,也被录取了。” “但是家里因为没钱了,她爸妈并不打算让她继续读大学。” “于婧梦大学四年,把家里都吸干了,而且下面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全都读书了。” “一下子根本负担不起那么多人的学费。” “而且于婧梦大学四年,学习一塌糊涂,毕业之后,连份像样的工作也找不到,即便于婧瑶考了个很不错的大学,但是他们已经不对此抱有希望了。” “于婧梦高考的时候,成绩也很好,可是结果呢?” “浪费四年,花那么多钱,还不如早早出去打工赚钱。” “于婧瑶很痛苦,天天以泪洗面。” “于婧梦更痛苦,因为她跟她二妹的感情非常好,而且她认为,二妹读不了大学的很大原因,跟她有关。” “因为她是他们家第一个大学生,所以家里再困难,也供她读完了大学,确实把她家里都给吸干了。” “大学四年,学费生活费,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绝对压力很大。” “而因为逆反心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学四年,于婧梦没有好好把握这四年,这四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游戏中度过,彻底荒废了这四年。” “她爸妈觉得读大学没用,也是因为她做了个不好的表率。” “她很心痛,也很自责,更无能为力。” “因为那会儿的她,也刚刚毕业,别说赚钱养家了,养自己都难。” “最后还是钟褚伸出了援助之手,她才拥有第一份工作。” “但是刚刚进钟越富家具厂,她的工资其实也不高,出去租房吃饭等一切开支,也所剩无几。” “眼看着开学在即,于婧瑶又隔三差五跟她哭诉,她心里非常烦躁。” “以至于上班的时候,她几乎不在状态,工作频频出错。” “细心的钟褚,很快就注意到了于婧梦的不对劲。” “一天晚上下班之后,他将于婧梦留了下来,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状态那么差。” “于婧梦把这件事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找不到人诉说。” “你别看 她跟我们关系那么好,但其实,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有事情,她都是自己扛,直到自己实在扛不住了,才会说出来。” “那天晚上,于婧梦彻底崩溃了,她其实早就扛不住了,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把家里的情况,把于婧瑶的情况,都跟钟褚说了。” “钟褚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好老板,一个好朋友,真的,我这辈子,可能以后再也遇不到像钟褚那样的人。” “他听于婧梦说完之后,忽然笑了。”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原来只是钱的问题。” “足以压垮一个家庭的几万块,对于他那种富二代来说,不过是零花钱。” “有些事,对有些人来说,是天大的事,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压根就不是事。” “钟褚让于婧梦不要担心,安心工作,好好生活。” “于婧瑶接下来的四年大学学费,由他资助。” 第90章 完美男人 “于婧梦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的,她想拒绝,因为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拒绝,因为那事关二妹于婧瑶的未来。” “哭了一顿之后,在钟褚的安慰之下,于婧梦接受了钟褚的好意。” “钟褚不仅人好,心还很细。” “为了照顾于婧梦的自尊心,他告诉于婧梦,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也不让于婧梦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这就是那恶心东西以及死耗子还有你都不知道的原因。” 程以盈听到这,问道:“那你呢?既然钟褚不会跟任何人说,也不让于婧梦跟任何人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潘明道:“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当然,不是于婧梦跟我说的,也不是钟褚跟我说的。” 程以盈更好奇了,“那奇了怪了,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潘明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 程以盈道:“后勤采购啊。” 潘明道:“当司机,也属于后勤范畴,不过一般我只接送钟褚。” “在我们入职钟越富家具厂第二年,有一天,钟褚让我去接一个人。” “这也正常,因为除了钟褚自己之外,平常有什么朋友亲戚来,他不方便的话,也会叫我去接。” “我按照钟褚给我的地址,在一个汽车站接到了人。”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长得挺漂亮的,身材也好,她上车之后,很安静坐在后座。”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只有平常跟你们,话才会多一点。” “跟陌生人,基本上是不会有交流的。” “但是那天,当看到那女孩上车之后,看着她的脸,我有点忍不住了。” 程以盈发出“嘶”的一声,“你不是吧,该不会是看上了她吧,一见钟情?” 潘明笑骂道:“一见钟情你个头啊,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只是觉得,她的脸,很像一个人。” 程以盈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最后忍不住了,跟她说话了吧,然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美女,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潘明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你是第一个。” 程以盈苦笑,“拜托,偶像剧的搭讪桥段,百分之就是的开场白都是这样的好吗?你没看过偶像剧?” 潘明尴尬笑了笑,“确实没看过。” “你猜对了,我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确实是这句。” 程以盈继续道:“那她接下来的回复是不是,大哥,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套路搭讪,早就过时了。” 潘明这会学乖了,“这也是偶像剧的套路吧。” 程以盈道:“这倒不是,而是现实,如果你真的这么搭讪,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复。” 潘明“哈哈”笑了两声,“长知识了,不过你猜错了,她并没有这么回复我。” “她问我,跟她长得很像的我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跟她说,叫于婧梦。” “她笑了,因为于婧梦,正是她的姐姐,她说,很多人都说,她跟她姐姐长得很像。” “我感到很震惊,于婧梦的妹妹,是怎么认识钟褚的,钟褚还特意叫我开车去接她。” “一般只有很重要的人,钟褚才会让我去接。” “她看我很好奇的样子,再加上当时又在堵车,而且可能钟褚跟于婧梦也没交代过她不能跟别人说钟褚资助她上大学的事。” “所以在车上,她就把什么都跟我说了。” “可能他们也没想到,于婧瑶会跟我有交集吧。” “钟褚其实也会开车,那天,她实在走不开,才会叫我去接人,没想到,就是那么一次,于婧瑶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很感谢钟褚,要不是钟褚,她根本上不了这个大学。” “她的命运,很有可能因此而改变,就像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高中毕业之后,进厂打工,然后谈恋爱,嫁人生小孩,带小孩。” “运气好,遇到一个负责任的老公,过完这平平庸庸的一生。” “运气不好,碰到渣男,最后离异带娃,余生在悔恨与悲痛中度过。” “很难能实现自己的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值,让自己发光发热。” “大学毕业之后,她的选择会很多,甚至可能凭借这一点,实现阶级的跨越。” “所以她三句话,不离感谢钟褚。” “这次开学前,她特意从老家带了一点土特产,说什么也要去当面感谢钟褚。” “钟褚资助了她两年,两人一直都是在微信上或者电话上沟通,她从来没有见过钟褚。” “帮了这么大一个忙的恩人,于婧瑶一直想当面感谢他,以示诚意。” “但是钟褚每一次都以工作忙为由婉拒了。” “最后,在于婧瑶的坚持之下,钟褚答应了于婧瑶的见面请求。” “在车上,他问我,钟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马上就可以见到钟褚了,但是她还是很好奇。” “当时开车嘛,反正也无聊,于是就如实跟她说了钟褚是 一个什么样的人。” “钟褚不仅低调,而且为人很仗义,心地善良,不摆架子,对朋友两肋插刀,更是没的说,而且脾气超级好,情绪又稳定。” “你印象中的钟褚,是这样的吗?” 这话是问程以盈的。 程以盈想都没想,便道:“是的,他绝对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信赖值得结交的好朋友。” 潘明道:“所以,我这么跟于婧瑶说,不算故意夸大吧。” 程以盈道:“不算,很客观,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潘明继续道:“于婧瑶本来就对钟褚有滤镜,听我这么说,她对钟褚的好感,更加强烈了。” “这样的人,简直堪称完美。” 程以盈想了想,道:“如果钟褚再帅一点,再高一点,再壮一点,他确实可以配得上这两个字。” 潘明感慨,“是啊。” “后来,我每每想起那天去接于婧瑶的那个午后,在车上,我真的不该跟她说那么多关于钟褚的事。” “站在我们的角度,其实那些对钟褚的形容,根本不是夸奖,就是很客观的直白的描述。” “但是站在于婧瑶的角度,这些客观直白的形容,无形中美化了钟褚。” 第91章 表白失败 程以盈很是不解,“就算是美化钟褚,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么善良,这么讲义气,资助自己好朋友的妹妹,美化有错吗?不该美化吗?” 潘明道:“错是没有错,只是于婧瑶没见过钟褚,钟褚又对他有恩,有时候,就很容易分不清方向。” “哎呀,我该怎么跟你说呢?有点乱。” “反正那天在车上跟于婧瑶介绍完钟褚之后,她很兴奋,我能感觉得出来,她是因为钟褚的优秀而感到兴奋的。” “就让人有一种她没看错人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吧,这在一个从未见过钟褚面的小姑娘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虽然知道于婧瑶是于婧梦的妹妹,也知道是钟褚在资助她上学,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八卦,所以谁也没有说。” “后来,我慢慢地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大概过了大半年吧,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了于婧瑶的电话。” 程以盈问道:“奇怪了,她怎么会有你的电话呢?” 潘明道:“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就问她怎么会有我电话,她说是上次我去接她的时候,她知道我是她姐的同事之后存的。” “她打电话问我,钟褚有什么爱好,比如喜欢吃什么啊,平常下班了会干什么啊,讨厌什么,个人习惯有哪些,问得很详细。” 程以盈又问道:“她这是要干嘛?” 潘明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没问那么多,我不太喜欢八卦。” “我当时就觉得,可能是又想感谢钟褚吧,那自然得需要多了解钟褚啊,是吧。” “我也没怎么在意。” “哪知几天之后,于婧瑶又给我打电话,问的问题,还是关于钟褚的。” “这一回,问得更详细,也更隐私了,她问我,钟褚有没有谈过女朋友,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她问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奇怪了。” “于婧瑶想要感谢钟褚的心,我能理解,毕竟认都不认识吗,却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 “她感谢钟褚,我也挺赞成的,人,要有一颗感恩的心,像那恶心东西就没有。” 高丘听到这句话,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噌”地一下站起了身,脸上表情很难看。 看样子,他似乎想反驳潘明几句。 程以盈连忙伸手制止住他,指了指手机。 他可不能出声,出声,他就完了,潘明听到他的声音,肯定会报警。 高丘完了,她也完了。 罗浩还有于婧梦,甚至是程以盈,三人都不同程度诋毁辱骂过高丘。 但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知怎的,潘明说了他几句,他就受不了了。 好在高丘很快恢复了理智,他用口型对着手机说了一句话。 程以盈哭笑不得,从口型上不难看出,那是一句骂人的话。 程以盈附和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 潘明道:“话虽然是这么个话,但是也没必要把自己给搭进去,并不是一定要把自己搭进去才算感恩的。” 程以盈不明所以,“啥意思?” 潘明道:“于婧瑶喜欢上了钟褚。” “啊?” 程以盈直接叫出了声,“什么?于婧瑶喜欢钟褚?” 潘明道:“是的,她之后,又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全是问关于钟褚的,傻子都看得出来了,她这是在追钟褚,所以迫切想收集一切有关钟褚的信息。”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她了,她如实跟我说,她确实是在追求钟褚,但是钟褚对她爱答不理的。” “我又问她,为什么不找她姐姐于婧梦帮忙,她说她姐姐不赞成她大学期间谈恋爱,所以她不会帮她的,更不会赞成她跟资助她的人谈恋爱。” 程以盈道:“所以,于婧梦根本不知道于婧瑶在追求钟褚这件事?” 潘明道:“不知道,于婧瑶还千叮万嘱,要我不要跟她姐姐说。” 程以盈道:“你答应她了?” 潘明道:“答应了啊,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啊,我看于婧瑶长得还挺不错,长相上配钟褚,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绰有余了。” “而且,钟褚也该交个女朋友了,他那么大个人,还没谈过恋爱。” “作为他的好哥儿们,没资源介绍给他,好不容易有人追他。我当然要伸出援助之手了。” “但是后来,事实证明,我这么做是错的。” “就像第一次见于婧梦一样,我就不该跟她说有关钟褚那么多的事。” “她问我,钟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直接说不知道,或许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好的事情的发生。” 程以盈疑道:“不好的事情?” 潘明道:“是的,针对婧瑶的狂热追求,钟褚根本就没一点回应。” “他根本不喜欢于婧瑶,不管于婧瑶怎么追他,都不会有结果的。” “于婧瑶追了他两年,他就像那千年寒冰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于婧瑶给我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她哭得很厉害,因为钟褚又拒绝了她,并且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这让她感到很伤心,很委屈,同时有了放弃追求钟褚的念头。” “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无论你在他面前做什么,都不会得到他的喜欢,永远不会,她已经看透了。” “她早就该看透了,就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用了两年的时间。” “那一通电话,我一直在安慰她,那是我跟她打的最长的一个电话,足足打了三个小时。” “也是我跟她打的最后一个电话,那个电话之后,她就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了。” 程以盈道:“她死心了?放弃了?” 潘明道:“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那两天,她都不知道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后来断了之后,我还有些不习惯。” “我以为,她放手了,再追下去,即便最后勉强在一起,最后也会分开。” “找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人强行在一起,其实很累的。” “强扭的瓜,就没有甜的。” “但是后来,我偶然听到于婧梦跟钟褚的一次争吵,我发现事情根本不像我想的那样。” 第92章 谁的责任 “家具厂经营开始出现问题之后,我们之间开始产生争吵,这个你应该有听说过。” 何止听说,程以盈见都见过不少次。 “这个我知道。” 潘明道:“有一天晚上,下班之后,因为心情不好,我跑去篮球场打球,篮球场就在我们厂隔壁。” “打了一晚上,就在我准备回家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我有个快递没拿。” “快递是手机充电线,我家里的手机充电线坏了,于是在网上买了一条。” “于是我便折回厂里,如果不拿充电线,我手机肯定坚持不到明天。” “那个时间,工厂已经全都下班了,但是我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灯还亮着。” “里面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听声音,是于婧梦还有钟褚的。” “他们在吵架,我就不好意思再进去打扰他们了。” “我本来准备扭头就走的,但是刚走两步,我又折了回去。” “因为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程以盈猜道:“该不会是于婧瑶吧?” 潘明道:“对,没错,就是于婧瑶。” “如果是其他的名字,我还懒得搭理呢,但是于婧瑶不一样,虽然我们只见过一面,但是打过无数个电话,也算小半个朋友了。” “而且,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我真的觉得,以她的样貌,配钟褚真绰绰有余了,结果钟褚居然不近人情。” 程以盈道:“爱情这种事情,很难评的,没感觉的话,长得再漂亮也没感觉。” 潘明道:“是这样的,我也能理解,并不是说于婧瑶长得漂亮,钟褚长得普通,于婧瑶去追钟褚,钟褚就得接受她。” “但是于婧瑶可怜,也是真的。” “付出了那么多,一点回报也没有,最后黯然离场。” “所以当我听到他们是因为于婧瑶吵起来而不是因为工作吵起来的时候,我选择了偷听。” “他们吵得很激烈,很大声,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个人在偷听。” “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吵完架之后,我有多震惊。” “他们怎么吵的,我就不跟你一句句复述了,大概给你做个总结。” “于婧瑶上次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之后,就从二十楼跳下来了。” 程以盈震惊无比,“什么?跳楼了?不…不会那么严重吧?都没听说过这件事啊。” 潘明道:“你哪有空听说这些啊,那会儿,你正在跟那恶心东西闹分手呢,不过,他们吵归吵,但是也没有到处去说。” 程以盈瞪大眼睛,“于婧瑶,死了?” 潘明道:“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幸的是遇见了钟褚,爱上了钟褚。” “幸运的是,楼下有棵大树,她跳下来的时候,那个大树起了很大的阻拦作用,所以她只是摔断了一条腿。” 程以盈“啧”了一声,“从二十楼跳下来,只摔断了一条腿,这不是运气好,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潘明道:“代价也不小,那可不是一般的摔断腿,治好之后,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她成了跛子。” “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成了跛子,这跟在她漂亮脸蛋上狠狠地划上一刀其实没什么区别。” “于婧梦把于婧瑶跳楼的事,全都怪在了钟褚的身上。” “从二十楼跳下来,她真的是奔着死亡去的。” “这么大的锅,钟褚可不背,他只是拒绝了于婧梦的表白,他不喜欢还不能拒绝吗?表白失败就去跳楼,那这个世界上,每天得有多少人去跳楼。” “钟褚又不是神仙,哪里会预料到拒绝她之后会跳楼?” “可是于婧梦还是怪她,她应该把于婧瑶疯狂追求他的事情告诉她,她如果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制止于婧瑶,从而将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状态,也就不会有跳楼事件的发生。” “就算制止不了,表白之后,她也可以像朋友一样开导她,她也就不会想不开去跳楼。” “冲动就是一瞬间,有人拦着,能避免很多惨剧的发生。” “反正不管怎么样,于婧梦就是怪钟褚,她一口咬定,钟褚就是于婧瑶跳楼的罪魁祸首。” “钟褚很生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他觉得这也能赖到他身上,真的很不讲道理,于婧瑶不小了,也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吵到最后,钟褚问了于婧梦一句,她到底想怎么样?” “于婧梦要钟褚负责,要么娶她,要么就给她赔偿一大笔钱。” “于婧瑶如今成了跛子,先不说工作找不找得到,她现在整个人都抑郁了,无数次动过想死的念头,现在只能把她绑在家里。” “她后续需要很漫长的心理治疗,这意味着,她不仅没工作没收入,还要支出一大笔治疗费。” “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能治好。” “总之,她算是废了,一个未来可期的姑娘,就这么废了,钟褚需要负全责。” “钟褚哪里愿意娶于婧瑶?她心理没问题, 身体健全的时候,他都没感觉,现在于婧瑶身患很严重的抑郁症,又成了跛子,他更不会娶她。” “至于赔偿,钟褚更加愤怒。” “他大骂于婧梦两姐妹就是吸血鬼,他当初就不该好心多管闲事,去资助于婧瑶。” “到头来,一点好处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骚。” “他不会再给于婧瑶一毛钱,赔偿,想也别想。” “她要是死了,他倒可以考虑给点丧葬费。” “听到这我就走了,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于婧梦的尖叫声,她那尖叫声,就好像是细针一样,刺进你的耳膜里。” “因为钟褚,于婧瑶跳楼,成了跛子,还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随时可能会再次寻死,而钟褚一点责任也不担,却还要咒她去死。” “于婧梦跟于婧瑶的关系,自是不用说了。” “于婧瑶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就因为钟褚,彻底被毁了。” “而钟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简单一句话,她怎么样,都是她自找的,与我无关。” “但真的可以这样撇清所有的关系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就是于婧梦跟钟褚的矛盾。” “她如果因为这件事,杀了钟褚,一点也不奇怪。” 第93章 不该这样 “因为于婧梦的关系,跟于婧瑶的关系真的非常非常好。” “我说句公道话,钟褚在法律层面上,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在道德层次上,他确实有错。” “于婧瑶跳楼,可能跟他关系不大,但是不可能一点关系也没有。” “于婧梦真的需要他负责吗?那也未必。” “但是事情发生之后呢?你看看钟褚的反应,说过一句好话吗?有说过一声对不起吗?有过一次愧疚之情吗?都没有。” “他从头到尾都在推脱,都在解释,这件事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才是于婧梦愤怒的真正原因。” “于婧瑶发生这样的事,跟于婧梦有关系吗?是于婧梦害得她跳楼吗?没有。” “可以说跟于婧梦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但是于婧梦却相当自责,她认为,如果不是她允许于婧瑶见钟褚,那么她就不会见到钟褚,也就不会喜欢上他,最后更不会为情跳楼。” “这就是于婧梦跟钟褚的区别。” “于婧梦会自责,勇于承担责任,但是钟褚,只会逃避,只会诡辩。” “自己最爱的一个妹妹,因为钟褚,彻底变废了,于婧梦能不恨钟褚吗?” “你有没有发现,去年的钟褚,其实早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钟褚了。” “我知道,他是因为家具厂的经营问题,性格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但是变了,就是变了。” “他早就不再是我们心目中那个善良、仗义、低调,温和的钟褚。” “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都挺后悔帮于婧瑶了。” “如果不是我把钟褚的一切都告诉于婧瑶,她就不会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钟褚了,然后对钟褚抱有很大的希望。” “于婧瑶跳楼,他身边的人,我们都觉得自己有责任,都有后悔的事情,但唯独,钟褚这个当事人,他觉得他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说句不好听的,钟褚死了,如果有一个人会很开心,那绝对是于婧梦。” “我私下里不止一次看过,于婧梦背后偷偷注视钟褚的眼神,非常的怨毒,比世界上最毒的毒蛇的眼睛还要狠毒。” “除了我,没人能读懂于婧梦的眼神。” 程以盈长叹了一口气,一开始,她以为钟褚没什么问题。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再怎么追,也打动不了我。 你做的那些自以为能感动我的事,其实感动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你表白了,我不喜欢你,我自然可以拒绝。 拒绝你了,你去跳楼。 那真的跟我没关系。 我只是拒绝了你,又没有叫你去跳楼。 但是听潘明解释分析之后,她觉得钟褚在这件事上,确实做得很不妥当。 套用潘明一句话,你怎么就能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呢? 确实摘不干净,除非,钟褚不认识于婧瑶。 只有这样,他才是干净清白的。 还有一句,潘明说的很正确。 自从家具厂经营出现巨大问题之后,钟褚彻底变了,变得他们都有些不认识了。 虽然都知道他为什么变了,但潘明说的没错,变了,就是变了。 如果有机会,于婧梦真的会杀了钟褚泄愤吗? 可能不会。 但是如果有机会杀了钟褚,又不用承担刑罚,那么她绝对会去做。 于婧梦对她爸妈的感情很淡薄,甚至对他们的恨意并不少。 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不允许别人诋毁他们。 就像上次,为了让于婧梦跟高丘保持距离感,程以盈故意咒骂了她父母,结果被她暴打了一顿。 她对跟她关系不好的父母都如此维护,对待跟自己关系极其要好的小妹,很难想象,为了她,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程以盈下意识看向高丘,他脸上又浮现出了久违的疑惑。 于婧梦的杀人动机,绝对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大的杀人动机。 他人对钟褚的杀人动机越明显,他的嫌疑就越小。 其实关于于婧梦跟潘明的矛盾,理应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是程以盈咬了咬牙,决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潘明的回答,可能会让高丘越发相信,他的嫌疑越来越小。 也有可能会让高丘的幻想在一瞬间破灭。 程以盈继续道:“太可惜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随后程以盈话锋一转,“明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八卦,但这么大的事情,你真的能忍住不说?” 潘明“呵呵”笑了一声,“那有什么忍住忍不住的,我要是说了,但凡跟某个人说了,这件事铁定会传得沸沸扬扬,什么样的版本都有,毕竟我不八卦,不代表大家都不八卦。” “最后可能会出现以讹传讹,搞不好,于婧瑶怀了钟褚孩子的版本都出来了。” 程以盈道:“要是我啊,我肯定忍不住,现实里,我相信你是忍住了。” “因为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没忍住,那么肯定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现实里,你忍住了,但是我不 相信你网络上,你也能忍住。” “你就没有跟网友分享过这件事情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潘明又笑了一声,“真没有,这有什么好分享的,我上网都干啥,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在打游戏,哪有空去八卦这些。” 程以盈道:“你上网难道只打游戏,不聊天啊?” 潘明道:“当然也聊天,哪有一直打游戏的,只是打游戏的时间会比较多而已。” “但是聊天,我不会聊这种事。” 程以盈道:“为什么呢?” 潘明道:“我不太喜欢把分享欲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也就是说,在网上,我可能跟别人什么都聊,但是绝对不会把别人悲痛的经历拿来当聊天工具。” “我不喜欢这样。” 程以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高丘偷看了潘明跟晴天飞雨所有的聊天记录,并不知道这件事。 也就是说,潘明没有跟晴天飞雨说过。 跟晴天飞雨关系这么好的网友都没有说过,其他人就更不会说了。 潘明的话,句句属实。 第94章 自我澄清 这当然也包括于婧梦跟钟褚的矛盾。 在这一点上,绝对是可信的。 程以盈准备下一个问题。 九月二号那晚,于婧梦到底在做什么,是否像她说的那样,她只是出于好奇,跟罗浩去的龙翔别墅小区。 “根据那恶心男说,他之所以怀疑于婧梦,不仅仅是因为于婧梦跟钟褚的矛盾,还因为九月二号那天晚上,于婧梦所做之事。” “明哥,九月二号那晚,于婧梦到底做了什么,你知道多少?” 因为潘明没有软肋,程以盈无法像罗浩跟于婧梦一样,采取同一种调查方式。 对于潘明,她只能试探性询问,一点点诱导潘明。 潘明没有直接回答程以盈的问题,他没说自己知道,但是也没说自己不知道。 他只是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程以盈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意思,愣愣问道:“什么为什么这么问?啥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潘明道:“九月二号那天晚上,于婧梦到底在干什么,你好像知道我知道点什么?” 程以盈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潘明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回答?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敏感? “这个…我…” 程以盈支支吾吾半天,反倒是潘明受不了了。 他道:“既然你好像知道我知道点什么,那你到底知道多少?” 程以盈又被问住了。 “我…” 潘明对程以盈这种慢吞吞的回答很不感冒,他直接问道:“九月二号那天晚上,我在哪里,你知道吗?” 程以盈思考了三秒钟,最后咬着牙如实道:“据我所知,九月二号那晚,你在龙翔别墅小区。” 潘明又问道:“我为什么去龙翔别墅小区?” 程以盈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潘明接着问道:“那我再问你,九月二号那天晚上,于婧梦在哪里?” 程以盈又道:“也在龙翔别墅小区。” 潘明呢喃了一句,“难怪你问我九月二号那晚,于婧梦在干什么。” 程以盈糊涂了,不知道潘明这么说,是好还是坏。 潘明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于婧梦为什么去龙翔别墅小区?” 程以盈道:“不知道。” 她其实知道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于婧梦跟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潘明长出了一口气,“我算是听出来了,你除了知道九月二号那晚,我跟于婧梦都同在龙翔别墅小区,感情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程以盈很老实地回道:“差不多是这样。” 潘明笑了,“行了,我告诉你,九月二号那晚,于婧梦在干什么。” “但在这之前,我要先解释解释,为什么我住在北街,九月二号那天晚上,却在二十多公里之外的龙翔别墅小区。” “现在是那恶心东西怀疑于婧梦,说不定哪天,又怀疑我了。” “我可不想被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我清白得很。” 潘明要自爆,程以盈求之不得呢。 从罗浩那里,她知道潘明那晚都干了什么。 但是知道的还不够详细,就比如,潘明为什么去龙翔别墅,是不是奔着钟褚去的。 潘明会如实说吗? 程以盈还是比较好奇的。 比如说,潘明为什么在进了龙翔别墅小区之后就消失了。 除了钟褚,在龙翔别墅小区,他根本没朋友。 他能去哪里? 罗浩在龙翔别墅小区找他找了一整晚,也没见他现身。 潘明究竟是选择说实话,还是撒谎? 程以盈道:“那明哥,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去龙翔别墅小区。” 潘明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电话另一端,潘明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前。 九月二号,傍晚,那天晚上,注定是很特殊的一个晚上。 晚上六点,本该是下班的时间。 但是办公室里,五个人都没有一个人动。 潘明早就想走了,但是他家里断网了。 他在办公室用公司的电脑下一个单机游戏。 准备拷贝回去晚上玩。 还差一点点没下好。 都下得差不多了,他肯定得等啊。 其他人都没下班,这让他有些反常,但是也没多想。 碰巧大家都还有一些事情没忙完呢? 就像他一样,在等游戏下载完成。 没一会,高丘第一个起身,准备走人。 但是在他离开办公室之前,钟褚叫住了他,他要约他晚上去他家吃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饭。 高丘答应了。 潘明心里暗叹一声。 钟褚这个人,非常慷慨大方,尤其是对他们。 通常请客吃饭,游乐玩耍,他一请,就是请四个人。 从来没有单独请过谁。 关系始终还是淡了。 再过不久,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消散了吧。 但其实,潘明跟钟褚的感情,早就没了。 从他将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丢进马桶冲走 那一刻开始。 他们不再是朋友,而是仇人。 不管钟褚知不知道,那玉佩是不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都减少不了潘明对钟褚的恨意。 因为他确确实实把他的玉佩给冲走了。 所以其实,潘明感叹的也并不是他跟潘明的感情变淡了,而是感叹死耗子跟于婧梦跟钟褚之间的感情。 他们本不该闹到如此境地。 随后不久,两人离开了办公室。 网速很慢,尤其是下载到最后。 潘明继续等待。 然后没一会,罗浩忽然起身走到于婧梦身旁,跟于婧梦说了一大堆话。 潘明知道罗浩的意思,也明白钟褚的想法。 钟褚想不花一分钱,将他们踢出钟越富家具厂。 而死耗子,想临走之前,再狠狠薅钟褚一把,拿到辞退赔偿金才走。 那是一笔三十万左右的巨款。 三十万,对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说是巨款一点也不夸张。 他也想拿,他也缺钱,为了给他妈看病,他还欠亲戚十几万。 但是他也没有像死耗子那样,欲望那么强烈。 甚至不惜跟于婧梦结盟。 于婧梦视他们为仇人,然而为了钱,罗浩脸都不要了。 他知道于婧梦恨他们,把她不能生育的事情怪到他们头上。 罗浩能低声下气求于婧梦。 潘明做不到。 他像看戏一样,期待于婧梦给他一巴掌。 但是失望的是,于婧梦最后并没有给他一巴掌,只是气冲冲地走了。 潘明很想笑,但是还没笑出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没想到罗浩竟然这么不要脸,在于婧梦走之后,居然把目光投向了他。 第95章 拒绝合作 在于婧梦那里碰了壁,他现在居然想打自己的主意。 潘明想走了,但是游戏下载,还有百分之五。 为了不让晚上回家太无聊,他只能忍着。 罗浩的想法很简单粗暴,想联合潘明一起对抗钟褚。 钟褚不动辞退他们的念头还好,一旦动了这个念头,他就得支付赔偿金。 不给赔偿金,他们就不走。 非要他们走,又不给赔偿金,那他们就去仲裁,去告钟褚。 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必须联合起来,一起对抗钟褚,最后才有可能拿到这笔赔偿金。 潘明懒得搭理罗浩。 不是他不想要这笔赔偿金,而是他真的看不起罗浩。 前段时间,潘明不是才设计让罗浩进了拘留所,让他吃了十四天皇家饭吗? 出来之后,罗浩不是对他恨之入骨吗?不是大放厥词要弄死他吗?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怎么就低声下气地求合作了? 罗浩这种人,为了钱,毫无底线的人,值得合作吗? 就算要合作,也是跟于婧梦合作啊。 罗浩这个人,看起来身强力壮,但其实,太软了。 所以,任由罗浩在他面前说得天花乱坠,潘明只是笑笑,根本不搭理他。 但是潘明是真的没想到,为了拉潘明入伙,罗浩真是什么都说啊。 他说潘明装,其实比谁都缺钱,比谁都需要钱,明明想合作,但是却非要端着。 潘明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缺钱? 罗浩于是把他妈妈的事,当着潘明的面说了出来。 潘明的妈妈生病,去世,潘明为了给她妈妈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亲戚十几万,这些事情,罗浩通通都知道。 潘明感到很震惊,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不会八卦别人的事,更不会八卦自己家的事情。 他妈妈的事,他没有跟他们任何人说过。 除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阿雯。 阿雯是潘明的前女友,但是潘明并不喜欢阿雯。 阿雯,原本是他部门的员工。 当初,罗浩请潘明帮忙,让他帮忙安排一个女孩去他的部门。 他一开始不同意,因为他们后勤采购部已经满员了,并不缺人。 但是罗浩跟他说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小女友。 那潘明就不得不帮了。 当时,他们的关系还算好,虽然已经开始互相甩锅了,但是表面上的关系,还算过得去。 并没有完全决裂。 好兄弟的女朋友,当然得安排了。 两人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潘明也想借此机会,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于是潘明就把阿雯安排进了后勤采购部,让她坐办公室,统计每日支出。 是一个相当轻松的活,而工资一点也不低。 然后没过多久,潘明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 这个错误,知道的人不多,只有潘明还有罗浩知道。 如果罗浩帮忙瞒过去,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罗浩没有,他找钟褚告了潘明的状。 钟褚很生气,就扣了潘明一个月的工资。 要知道,当时潘明的妈妈可是在医院住院啊。 每天花钱如流水。 这一个月的工资,两万块,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可以说是救命钱。 然而,就这么被罗浩给举报给扣掉了。 他不怪钟褚,因为他本来就犯了错,导致工厂损失了很多钱,说句实在话,只扣一个月工资,对他来说,已经算很仁慈了。 真的要追究起来,绝对不止一个月工资而已。 他恨罗浩。 罗浩不可以举报吗?也可以举报。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人,前不久,他才求自己帮忙安排他女朋友的工作。 他不知道他欠了自己的人情吗? 在举报潘明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前不久,潘明才帮了他一个大忙呢? 他举报的时候,有没有一丁点犹豫? 做人是这样做的吗? 潘明非常生气。 既然罗浩不当人,恩将仇报。 那他做初一,他就做十五。 于是,潘明决定报复罗浩。 他把目光,放在了阿雯身上。 阿雯既然是罗浩的女朋友,那他就挖他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墙脚。 他要看到罗浩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出一口恶气。 潘明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追女朋友。 挖墙脚这种事,还是挖罗浩这个情场高手的墙角,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但是为了报复罗浩,潘明还是决定迎接这个巨大的挑战。 为了追到阿雯,他买了很多谈恋爱的书籍,网上发帖询问,请教高手如何谈恋爱。 愣是从一个恋爱小白,逐渐变成一个恋爱高手。 然后从阿雯将罗浩身边抢走了。 为了追到阿雯,潘明用了很多方法。 在追求阿雯的过程中,为了博取 阿雯的同情,潘明将他的家庭情况全都告诉了阿雯。 这也包括他妈妈生病去世的事。 潘明的所有朋友,关于他妈妈生病去世的事,他只跟一个人说过。 那个人,就是阿雯。 潘明根本不喜欢阿雯,她只是潘明报复罗浩的工具。 罗浩被潘明送进拘留所之后,他就跟阿雯分手了。 分手之后,阿雯在家具厂也待不下去了,没多久就辞职走了。 潘明没跟罗浩说过他妈妈的事他却知道得那么清楚,只要有一种可能了。 那是阿雯告诉他的。 阿雯为什么跟罗浩还有联系,潘明不知道,也不关心。 他只关心,阿雯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潘明? 潘明告诉阿雯的时候,他让阿雯帮他保密,谁都不能说。 因为他不想他身边的朋友都知道,然后向他投来可怜的目光。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以及那稍纵即逝的可怜。 他自己能承受得了。 阿雯答应他答应得好好的,没想到,一转身,就把他给卖了。 这让潘明很生气。 罗浩一旦知道,那么于婧梦很可能也会知道,高丘、钟褚乃至所有人都会知道。 他真的很害怕,有时候他只是在发呆,会有人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明哥,节哀。” 这种感觉很怪。 因为潘明只是发会儿呆而已。 第96章 小区物业 所以他想找到阿雯,质问她,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誓言,欺骗自己? 为什么把自己的私事,跟罗浩说? 潘明成功挖了罗浩的墙角之后,如实跟罗浩说,他根本就不喜欢阿雯。 之所以这么干,完全是因为他想报复罗浩。 罗浩听了之后,很生气,于是忍不住打了潘明。 潘明最后没还手,他刻意在有监控的地方激怒罗浩。 罗浩没有一点点防备。 潘明随后报警,警察来了之后,将两人带回了派出所。 事后,警方调查了监控,让罗浩彻底断了狡辩的想法。 起初,警方调解,想让两人和解。 因为都是好朋友,而且潘明的伤,也不是很严重。 但是潘明拒绝和解。 拒绝和解,罗浩就会被拘留。 这件事,钟褚知道之后,跑来当和事佬,想让两人和解。 但是潘明态度非常强硬,打死都不愿和解。 最后,罗浩被拘留了十四天。 在罗浩被拘留的十四天时间里,钟褚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而言之,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在这件事里,除了阿雯,钟褚谁也不觉得可怜。 阿雯犯了什么错吗?其实并没有。 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被当做报复的工具,还被扣上了“小三”的帽子。 她做错什么了吗? 潘明太疯狂了,疯狂到阿雯毫无招架之力。 阿雯辞职之后,钟褚很关心她的去处。 因为钟褚觉得,事情闹到这个样子,他其实也有责任。 他找阿雯详聊过,并且表示,如果阿雯愿意,她可以继续在家具厂上班。 但是阿雯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罗浩跟潘明。 对潘明,她有爱有恨,对罗浩,她有愧疚也有爱。 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同处在一个屋檐之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不知道怎么平衡这种关系。 只有躲着,永远不相见,才有可能彻底平衡这种关系。 钟褚问她有什么打算。 阿雯其实也不知道,家具厂的工作,是她毕业之后第一份工作。 她毕业之后,罗浩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把她安排到家具厂。 她自己找了好多份工作,要么不满意,要么就是工资不理想,要么就是加班太狠,要么就是没有周末。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罗浩才把她安排到家具厂的。 现在离开,只能重新找工作了,但是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她其实心里没底。 钟褚见挽留不成,又觉得她挺可怜的。 而他那两个好兄弟,潘明跟罗浩,根本不打算给她买单。 除了给她带来伤害,什么用也没有。 所以,他主动承担起了帮阿雯找一份合适的工作的责任。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阿雯做的。 正巧,他回家的时候,看到龙翔别墅小区在招聘物业。 工资还行,比在家具厂的时候低一些,但是上班时间,相对家具厂来说,要少一些。 钟褚将招聘信息发给了阿雯,问她要不要来他们小区上班。 阿雯看了招聘信息之后,很满意招聘信息上的条件。 但是她对自己没什么信息,担心龙翔别墅小区不会录用她。 钟褚再次对她伸出援助之手,一口气交了五年的物业费。 最终,在钟褚的大力推荐之下,阿雯成了龙翔别墅小区的物业。 潘明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跟分手之后,阿雯就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钟褚也没打算给他说。 因为阿雯不想潘明知道,她从家具厂辞职,就是想找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不想被打扰。 罗浩被拘留十四天,潘明很开心。 一想到这件事,他觉得空气都是鲜甜的。 但是没高兴几天,他就发现了一件有些反常的事情。 阿雯跟钟褚走得很近。 罗浩被拘留之后,阿雯就辞职了。 但是辞职,并不能马上就走。 她还有几天的工作交接时间。 这几天,潘明发现,钟褚经常来找阿雯,有时候把她叫到办公室,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 起初,潘明并没有多想。 他以为,可能是因为工作交接的原因,自己欺骗了阿雯,阿雯不愿意跟自己说话,工作交接的事,他只能找钟褚了。 这其实也正常。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是当有一天下班,他在地下停车场,看到阿雯上了钟褚的车的时候,他就觉得不正常了。 追求阿雯的日子,很苦,也很艰难。 潘明活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觉得有一件事这么艰难过。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拿不下阿雯。 阿雯对他一直都是爱答不理的。 最后,还是因为他撒了一个谎,阿雯才开始对他另眼相待的。 潘明谎称自己老家被政府规划改造选中,即将拆迁。 拆迁之后,他至少会得到一栋 楼作为补偿,还有上百万现金。 从那以后,阿雯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正是因为这一点,潘明成功挖了罗浩的墙角。 但也正是这一点,让潘明很快看清了阿雯的真面目。 她表面上斯斯文文,看起来挺清纯的,但是实际上,就是个拜金女。 这也就是潘明成功报复罗浩之后,火速跟阿雯分手的原因。 这样的女人,他不喜欢,打心底里看不起。 阿雯现在跟钟褚走那么近,是什么意思? 阿雯难道现在把目光,放在了钟褚身上? 她想拿下钟褚?当个富太太? 那个时候,潘明跟钟褚已经闹翻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忍心钟褚被阿雯祸害。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万一阿雯真的成了钟褚的女朋友,那她就是他的老板娘。 以后他在家具厂的日子,还会好过? 百分百会公报私仇啊。 所以,潘明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他得做点什么。 想到这,他驱车跟了上去。 越跟潘明越心惊,因为钟褚带阿雯去的地方,正是他住的地方。 龙翔别墅小区。 只不过,钟褚并没有带阿雯回家,而是来到了物业办公室。 看到物业办公室门外的招聘信息的牌子。 再看到阿雯进了办公室之后,跟一个物业进了另一个办公室。 他这才明白,原来,钟褚跟阿雯并没什么奸情。 他只是在帮她找工作。 随后,潘明就离开了龙翔别墅小区。 第97章 抓小偷啊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潘明才知道,阿雯在龙翔别墅小区物业上班。 但是他对阿雯没什么感情,阿雯不过是他利用报复罗浩的工具。 现在利用完了,他自然不想跟她再有任何的瓜葛。 即便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他毫无想法兴趣再联系她。 这完全是一个偶然事件。 潘明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了,直到九月二号那天。 罗浩为了跟他合作对抗钟褚,不惜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潘明这才知道,阿雯把自己的所有秘密都跟罗浩说了。 这让他感到很气愤。 于是,下班之后,他就打车前往龙翔别墅小区,他打算去找阿雯。 他必须让阿雯给他一个交代。 赶到龙翔别墅小区之后,潘明直奔物业办公室。 但是恰好,阿雯出去吃饭了,还没回来。 于是潘明在附近逛了一会。 再次前往物业公司的时候,倒是看见阿雯了。 只不过,阿雯对潘明的到来,很意外。 当然,也很反感。 她看潘明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不过,还没等双方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招呼也没来得及打。 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阿雯接了电话之后,招呼同事就急匆匆出门了。 根据留守办公室的物业说,打电话的人,是他们小区的业主。 业主在洗澡的时候,卫生间的玻璃门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爆掉了。 业主被砸,倒地不起,最后按的紧急求助按钮。 紧急求助按钮连接的是物业的电话。 他们去帮忙去了。 潘明逛累了,于是只能在办公室等阿雯回来。 他以为阿雯很快就能回来。 但是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回来之后,潘明见阿雯身心疲惫,便让她先休息一会,给她缓一口气的时间,再谈他们之间的私事。 然而歇了一会,又有突发情况了。 物业一个工作人员在监控里,发现了一个想要行窃的小偷。 于是召集保安以及其他同事,准备去抓小偷。 潘明等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到质问阿雯的机会。 但是三番五次被突发情况打断。 他很是恼火。 于是也凑过监控面前,想看看是哪个蠢货。 现在监控覆盖率那么高,还是这种安全等级很高别墅小区。 为啥想不开,来这种地方偷东西? 这不是分分钟被发现吗? 潘明哪里想得到,刚刚凑过去,他脸色瞬间变了。 看着监控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潘明忍不住骂了声娘。 那个蠢货,不是别人,正是于婧梦。 她正顺着一栋楼的一楼水管,往二楼爬。 但是她的手法,很是笨拙,爬了半天,也没爬上去。 反而一次又一次地摔倒。 潘明很清楚,于婧梦不是小偷,因为她爬的那栋楼,其实是钟褚家。 潘明不知道于婧梦为什么来龙翔别墅小区,又为什么爬钟褚家的水管。 他也来不及多想。 因为物业跟保安,拿着叉子电棍,已经浩浩荡荡出去了。 潘明最后也只能跟上去。 来到钟褚家的别墅之后,物业跟保安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于婧梦给抓住了。 他们把她带回了物业办公室,在物业办公室里审问了她一番。 面对物业的指控,于婧梦坚决否认自己是小偷。 并且要离开物业办公室。 但是保安哪里肯让她离开,拒绝让她离开。 除非她能证明自己不是小偷。 这需要做一个调查,业主家,有没有谁家东西丢的。 但是于婧梦哪里等得了,见解释不通,她也懒得解释了,要强行离开。 保安阻拦,她就冲撞保安。 双方推搡之间,“叮当”一声响。 从于婧梦的口袋里掉出一个东西。 那东西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保安眼疾手快,在于婧梦捡起来之前,将匕首抢先拿到手。 他把匕首从刀鞘抽出来,锋利的匕首泛着寒光,那是开过刃的! 看到这把匕首,保安更不愿意让于婧梦离开了。 他们将办公室大门给锁死,然后准备报警。 于婧梦听到要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警,就像发了疯一样。 最后还是潘明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帮于婧梦说话。 因为从监控见到被指控为小偷的于婧梦,潘明问物业要了一个口罩,于婧梦被抓之后,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所以最后并没有认出戴了口罩的潘明。 潘明将口罩摘下来之后,于婧梦见到潘明,情绪才稳定些。 他向保安物业解释,于婧梦并不是小偷,她爬水管,也并不是想要行窃。 她爬的那栋楼的户主,叫钟褚,是他们的老板。 阿雯也可以作证。 阿雯在钟越富家具厂并没工作多长时间,她跟于婧梦也不是同一个部门,只是偶尔见过几次, 她一直觉得于婧梦很眼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婧梦。 经潘明提起,她才想起来。 于婧梦是钟越富家具厂的员工,似乎还是个管理。 在潘明以及阿雯的证明之下,保安最后才让于婧梦离开。 潘明其实并不想管这件事,但是听说保安要报警,他才站出来的。 如果报警,阿雯势必会带回警局。 警察也会上门走访钟褚询问一些事情。 如此一来,于婧梦想干什么,警察就全都知道了。 搞不好,于婧梦会因此被拘留,甚至坐牢。 潘明虽然跟于婧梦的关系很僵,但其实,他并不是很恨于婧梦。 是于婧梦恨他。 她认为,那场导致她失去生育能力的车祸,是潘明跟罗浩间接造成的,所以她对他们恨之入骨。 潘明并不觉得,那起车祸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于婧梦失去生育能力,是事实。 她已经够惨的了。 所以,他动了恻隐之心。 潘明一开始并不知道于婧梦爬钟褚家的水管要干什么。 但是当他看到匕首从于婧梦的口袋掉出来的时候,他知道了。 因为于婧瑶的事,于婧梦对钟褚恨之入骨。 她想要他的命的心,潘明能理解。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 杀人是要偿命的。 于婧梦带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半夜爬钟褚家的水管,除了杀人,潘明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原因。 第98章 是真是假 误会解除之后,潘明来不及质问阿雯,见于婧梦走,他急忙追了出去。 因为相对于搞清楚阿雯为什么背刺他,于婧梦的事,更重要。 虽然在关键时刻,潘明帮助了于婧梦,但是于婧梦甚至没有说一句谢谢。 追出去之后,潘明将于婧梦拉住,他问于婧梦,要去哪里。 于婧梦对潘明恨意很大,她根本不想搭理潘明。 甩开了潘明的手之后,转身就要走。 潘明害怕她不死心,只能追上去,婆心苦苦地劝说。 “我知道你恨钟褚,他虽然也有错,但是罪不至死。” “杀了钟褚,你也会死。” “你死了,你妹妹于婧瑶怎么办?其他弟弟妹妹怎么办?” 于婧梦停了下来,忽然笑了。 那还是他们彻底闹翻之后,于婧梦第一次跟他说话。 “你在胡说什么?谁告诉你,我这是要去杀钟褚?” “你脑子没毛病吧?钟褚家水管那一面墙上,就有摄像头,我有那么蠢吗?如果要杀钟褚,我会选这么一个地方吗?把自己暴露在摄像头之下?” 于婧梦的话,让潘明哑口无言。 对啊,她如果真的要杀钟褚,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暴露在摄像头下呢? 她原来知道有摄像头啊。 潘明暂且相信了于婧梦的话。 但是他还是对于婧梦为什么来龙翔别墅小区感到很好奇。 “你既然没有想杀钟褚,那么为什么要爬钟褚家的外墙水管呢?” 于婧梦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也许是怕潘明到处说这件事,以讹传讹,到时候,所有人真的都以为她想杀钟褚了。 也许是担心于婧瑶跟钟褚的关系被曝光。 她只好跟潘明坦白。 于婧梦是因为罗浩才来的龙翔别墅小区。 她不知道罗浩为什么来这里,她完全是出于好奇。 她想知道罗浩为什么来龙翔别墅小区。 罗浩来龙翔别墅小区之后,在钟褚家门外驻足了很久很久。 但是他什么都没做。 罗浩在钟褚家门外驻足了多久,于婧梦就在罗浩背后看了他多久。 在罗浩离开之后,于婧梦本来也准备跟着离开。 但是在路过钟褚家的时候,她意外听到了从钟褚家里传来的争吵声。 争吵声不大,于婧梦没听清楚。 钟褚家里,此刻就只有两个人,钟褚还有高丘。 争吵声,绝对是钟褚跟高丘发出来的。 再联想到下班前,罗浩跟她说的那些话。 于婧梦就再也迈不动步伐了。 钟褚跟高丘为什么爆发争吵? 很明显是为了裁员的事情。 于婧梦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吵的。 听声音,可以知道两人情绪都很激动。 于婧梦绕到别墅侧边,发现争吵声是从二楼传出来的。 她头脑一热,便想着爬上去,偷听两人的争吵。 没想到还没爬上去呢,就被当成小偷给抓起来了。 这就是于婧梦来龙翔别墅小区以及爬自来水管的真正原因。 于婧梦警告潘明,回去之后,不要乱说,她从来没有想过杀钟褚。 随后,于婧梦就离开了龙翔别墅小区。 潘明回去这才重新回去找阿雯,但是阿雯已经下班了。 “然后,第二天,我就听说了钟褚被杀的消息,但是凶手已经抓到了,凶手不是于婧梦,而是那恶心东西。” “警察找我问过话,我都如实说了,但可能是已经认定了凶手就是那恶心东西,所以也没有怀疑于婧梦吧。” “至于阿雯,我本来打算第二天去找她的,但是因为钟褚被害一事,耽搁了好几天的时间。” “等我再想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辞职,已经不在龙翔别墅小区上班了。” “直到现在,我依旧没有阿雯的下落,于是只能作罢。” 程以盈长出了一口气,潘明终于说完了。 她听得都犯困了。 “这就是九月二号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吗?” 潘明道:“是的,当然,有一些细节,我倒是没说那么详细,就比如于婧梦在物业办公室,骂得很难听,她骂了什么脏话,我觉得就没必要说了。” “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重要的事情,都说了。” 程以盈对着电话道:谢谢你明哥,我现在大概知道了九月二号那晚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潘明打了个哈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怀疑于婧梦?” 程以盈笑了,“是不是于婧梦,其实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潘明也笑了两声,“那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挂电话了。” “没了!再次谢谢你,明哥。” 挂断电话之后,程以盈将手机还给了高丘。 高丘激动道:“这潘明说谎,他明显没有说实话。” 程以盈也注意到了,当时她不知道,高丘说的,跟她注意到的地方,是不是一样的。 “哪里没有说实话?” 高丘道:“潘明 在从太白公园去龙翔别墅小区的路上,路过一家五金店,他进去了,并且买了一把短刀,但是他并没有如实说。” 程以盈点头,“是的,所以我最后问他,他说的那些事,是不是九月二号发生的全部事。” 高丘道:“他为什么不把他买刀的事说出来呢?为什么什么都说了,却单独隐瞒这件事?” “还有,他真的是去找阿雯的麻烦吗?就为了弄清楚,阿雯为什么把他的事告诉罗浩?” “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这对他们来说,虽然是秘密,但是对潘明来说,并不是秘密。”“他妈妈去世的事情,肯定有很多人知道啊。” “他为了报复罗浩,把阿雯当做工具,欺骗她的感情,这么大的事情,阿雯都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潘明有什么脸去找阿雯的麻烦?” “要我看啊,去找阿雯,不过是她的借口。” “他其实,想去找的是钟褚。”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在路上买一把刀。” 程以盈揉了揉太阳穴,长时间的通话,让她有些头晕。 她现在终于知道,情侣之间打电话为什么叫煲电话粥了。 因为那时间,是真的长啊。 一会儿后,程以盈将手放了下来。 “其实不止潘明说谎,他们三人,每一个人都说谎了。 第99章 都有嫌疑 高丘总结道:“没错。” “潘明在去龙翔别墅小区的路上,买了一把匕首,被罗浩看到了,但是在他自己的叙述里,他隐瞒了这件事情。” “罗浩路过五金店,同样买了一把匕首,他买匕首的时候,碰巧被于婧梦看到了,但是在叙说的时候,他也隐瞒了这个事实。” “于婧梦虽然没有否认自己买匕首的事实,但是她却隐瞒了自己通过攀爬水管的方式试图进入钟褚家的事实。” “而且,九月二号那天晚上,于婧梦跟潘明说,她只是想偷听钟褚跟高丘的争吵,想听他们争吵的内容,这未必是真的。” “在跟潘明明说之后,她表示自己要走了,这也未必是真的。” “通过这三个电话,我们可以知道,对于自己,他们是会隐瞒撒谎的。” 程以盈点了点头,“所以,你的交叉调查法,很好地规避了这个问题。” “通过他们互相揭发的方式,我们能最大还原九月二号那晚,钟褚家外面发生的事。” 高丘“哼”了一声,“你还相信警方吗?他们三个有那么大的嫌疑,居然不对他们展开调查,你觉得合理吗?” “我在案发现场,手里拿着凶器,身上沾了钟褚的血,我就是凶手了?” “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程以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高丘。 她一开始,确实站在警方那一边,警方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不可能搞错。 错的是高丘,那只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是清白的。 但是打完这三个电话之后,她开始有些动摇了。 至少高丘说的一点是对的。 案发当晚,于婧梦、罗浩、潘明都曾出现在龙翔别墅小区,并且每一个人都手持匕首,最明显的是于婧梦,曾带着匕首,试图从水管爬进钟褚家,这也都被监控拍下来了。 警方居然没有对此展开深入调查。 警方找他们三个人调查,也只是询问高丘这个人平常如何,跟钟褚的关系怎么样。 这确实有点反常。 就算再怎么肯定高丘是凶手,但是他也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啊,就没有一点点怀疑? 难道,高丘真的是被冤枉的? 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高丘站起身来,在程以盈面前走来走去。 虽然程以盈在跟他们三人打电话的时候,高丘一句话也没说。 但是他听得很认真。 “九月二号晚,潘明表面上是去找阿雯,质问他为什么把他的私事告诉罗浩,但其实这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去找阿雯,很有可能,是奔着钟褚去的。” “罗浩表面上是去帮狗友找丢失的宠物,但是经于婧梦揭穿,他跟那只狗,有很大的仇恨,那只狗,咬断了他那只宠物阿旺的耳朵,所以,找狗也是一个幌子,他为什么买刀?也很有可能,是冲着钟褚去的。” “于婧梦就更明显了,罗浩去做什么,为什么去龙翔别墅小区,她一点也不关心,明明只是问几句就能得到答案了,为什么要买刀呢?所以,她去找罗浩也是幌子,真正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奔着钟褚去的。” “这说明什么?” 程以盈咽了咽口水,道:“这说明,他们三个人都有嫌疑,他们三个人,都想过要杀钟褚…” 高丘猛的一拍大腿,激动道:“没错,他们三个人都对钟褚恨之入骨,都想杀了他,为什么选择在九月二号,因为九月二号那晚,钟褚约我在他家吃饭。” “我有间歇性精神病,除了钟褚,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钟褚的别墅,位置偏僻,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住,作案后,便于凶手逃跑。” “钟褚约我单独吃饭,那是唯一一次,再结合以上两个原因,这是个杀了钟褚之后然后嫁祸给我的不可多得的机会。” “三人都想取了钟褚的性命,但是他们三个人又不可能合作。” “但是最后钟褚还是死了。” “这说明,有一个人成功了。” “这个人,可能是罗浩,可能是于婧梦,可能是潘明。” “绝对是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 程以盈也是这么想的,可能高丘是对的,警方可能真的错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试探性道:“要不,报警吧,把我们查到的,告诉警方。” 高丘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不可能,如果现在报警,不出半天,我绝对会被送回精神病医院。” 程以盈眼睛一亮,不出半天,这说明算上警察来的时间以及送高丘回精神病医院的时间,加起来最多半天。 这说明,这个地方依旧在城里,高丘并没有出城。 那程以盈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远离市区的郊区,无人地带。 按一天二十四小时算,回城里,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 这五六个小时的时间,不可能是开车的时间。 他们这座城市不大,五六个小时的车程,绝对出市了。 那么这意味着,程以盈被困的这个地方,非常的荒凉,根本没有路。 假如她能从这 间房间出去,想回到市区,会非常困难。 高丘继续道:“而且,你还相信他们吗?他们要是真的可以相信,在办这件案子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草率。” “我们只通过一个手机,就可以获取到那么多的信息,他们呢?掌握那么多资源,却还办了错案。”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发现自己错了,他们真的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你自己也看到了,这件案子,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都上了多少次热搜了?” “结果一年之后,他们发现自己错了,你知道,这会带来多大的舆论吗?只怕比我当时的舆论压力还要大。” “我不会再相信他们。” “我既然已经从精神病医院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我的命运,我要自己把握。” 程以盈暗暗叹了一口气,高丘现在对警察的怨言很重,不可能说得动的。 她问道哦啊:“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就算你知道,杀死钟褚的真凶,有可能就是于婧梦、罗浩、潘明三人中的一个。” “不靠警察,你真的能靠自己破案吗?” 程以盈指了指这个高丘手上的老人手机。 “你真的打算靠这个砖头一样的手机,推翻一个已经尘埃落定的凶杀案?” 第100章 吃肉肉啊 高丘看了看手上的手机,陷入了沉思。 程以盈继续道:“三个电话已经打完了,你还能用这个手机干什么呢?” “这手机里,总共就存了三个号码。” 高丘将手机揣进了兜里,问道:“你有什么高见?” 程以盈摊了摊手,“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报警啊。” 报警,能不能让警方再次审理这个案子,帮高丘洗清嫌疑,程以盈不知道。 但是她绝对能获救。 高丘再次严词拒绝,“不可能报警,想都别想。” 程以盈无奈道:“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能做的,也只能帮你打打电话,问问问题而已。” “这个电话,能做到的东西,实在有限。” “除非…” 程以盈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高丘急忙问道:“除非什么?” 程以盈道:“除非,你让我出去帮你调查,潘明、于婧梦以及罗浩,谁是凶手。” 高丘摇了摇头,“不行,你当我傻啊?让你去调查,不是放你走吗?放你走,然后让你报警来抓我是吧?” “程以盈啊程以盈,你当真以为,我现在那么容易相信人?” “你如果是我女朋友还好,我或许还可能考虑,但是你早就不是了,既然不是我女朋友,你还会对我掏心掏肺吗?”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剩下的调查,不离开这里,根本无法调查。” “手机不是神仙,什么都能做到。” 高丘道:“如果我亲自出去呢?” 程以盈笑了,“你?你别搞笑了,你敢出去?现在那么多摄像头,只要你敢露面,分分钟把你抓了你信不信?” “你敢冒这个险吗?” 高丘瞬间又沉默了。 程以盈道:“既然你不敢出去,你也不愿意让我离开,帮你调查,你可以让你的同伙帮忙啊。” 高丘皱了皱眉,“我的同伙?” 程以盈叹气,“都这个份上了,还装傻,装傻有意义吗?” “你的好朋友秦哲啊,就是他把我迷晕给我弄来这里的。” 高丘眉头依旧紧皱。 “我没有同伙。” 程以盈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剩下的调查,只用手机,是肯定查不到什么的了,想要抓到真正的凶手,洗清你的嫌疑,必须拿到实质性的证据。” “你告诉我,用手机怎么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高丘道:“算了,我自己想吧。” 说着,高丘就朝门外走去。 “你好好休息吧。” 程以盈站起身来,“你干什么去?” 高丘没有回话,打开门,就走出去了。 程以盈道:“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我要吃肉,不想吃面包。” 程以盈拿起床上剩下的半瓶水,随后朝高丘砸去。 但是只砸到了关上的大门。 高丘走之后,程以盈将钗子从头上取下来。 然后走到门后,继续尝试开锁。 通过这种方式开锁,希望很渺茫,但是这也是她逃离的唯一希望了。 万一运气好,捅开了门锁呢? 期间,哪怕程以盈困了,她依旧强撑着。 不知道尝试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程以盈连忙将钗子插回了头发里,迅速整理好头发,然后坐在床边,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 门外的响声,一定是高丘去而复返了。 没一会儿,大门便被推开了,高丘站在门外,一手拿着钥匙,一手还拎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那黑乎乎的东西,散发出一阵古怪的香味。 一种程以盈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高丘没有进来,而是将那个黑乎乎的散发着古怪香味的东西朝程以盈扔过来。 程以盈伸手,但是没接住,那东西掉在了地上。 程以盈捡起来,发现那是一个肉团,但是因为烤得有些焦黑了,她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啊?” 高丘道:“你不是嚷嚷着要吃肉吗?这就是肉,我刚刚逮的老鼠,杀了扒皮去内脏,刚刚烤熟的。” 没想到他真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逮老鼠了。 这地方得多荒啊,居然有那么大的老鼠,而且听高丘的意思,老鼠还不少,他随便就逮了一只。 程以盈胃里一阵翻腾,她仔细瞧了瞧,终于瞧见了那缩在腹中的老鼠头。 小小的老鼠头,一双爆开的眼睛几乎占据了一半,锋利的尖牙暴露在外面,半截舌头从牙齿缝隙里伸出来,经火一烤,已经焦黑了。 看起来非常可怖。 程以盈忍住呕吐,强颜欢笑,“太好了,终于有肉吃了,以前总是不敢吃肉,吃了怕胖,但现在,我能吃下一头猪。” 高丘站在门口,不冷不淡道:“你喜欢就好。” 程以盈捧着那团烤焦的老鼠团,没人知道,她此刻是有多恶心。 老鼠是她最讨厌的动物,平常光看到,她都能尖叫着跑开。 但是现在,为了活下去。 她居然能捧着老鼠 的尸体,面不改色,还要把它吃下去。 程以盈从老鼠身上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咀嚼起来,随后一脸惊喜道:“嗯,看不出这么恶心脏兮兮的老鼠,味道那么好。” “高丘,你没有放盐放油吧。” 高丘道:“我哪来的油盐啊。” 程以盈赞道:“没有油盐,居然也这么好吃,太香了。” 程以盈又撕下一大块放进嘴里。 “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但是没人知道,程以盈现在的心在滴血。 高丘道:“你慢慢享用吧。” 说罢,就要关门走人。 程以盈叫道:“等一下。” 高丘顿了顿,“有什么事吗?” 程以盈问道:“你想好办法了吗?怎么继续下一步调查?” 高丘摇头,“没想好,你有办法?” 程以盈也摇头,“没有。” “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干,能陪我聊会天吗?就一会,我有点害怕。” 高丘道:“你刚刚不是说,我在这里你睡不着吗?” 程以盈道:“可是我现在还没睡啊,我在吃老鼠肉呢。” 第101章 我肚子疼 见高丘依旧站在门口没有动,程以盈又道:“如果你实在没时间,等我吃完这些老鼠肉,再走也不迟啊,反正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这老鼠肉虽然很美味,但是模样,看着实在有些可怕。” “这地方,老鼠可不少,会不会我吃着吃着,它的同类会跑进来袭击我?” “要是被咬一口,那真要命了,老鼠病毒那么多,必须得打疫苗,你又不会放我走,不打疫苗,万一日后染上狂犬病怎么办?” “真的好可怕的…” 高丘笑了,“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你以为老鼠是什么?见了同类的尸体,还会伤心?还会想着报复你?” “它又不是人。” “哎,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了,陪你吃完我再走。” 程以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兴奋道:“那太好了。” 高丘走进房里,并没有锁门,只是将门给虚掩而已。 “我先跟你说啊,你吃完,你就赶紧休息,我就不陪你了,我还得想接下来怎么做呢。” 程以盈点了点头,又撕下一大块老鼠肉,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她一边咀嚼,一边将那团焦黑的老鼠肉递过去,“怪好吃的,要不,你也来点。” 高丘看着那团焦黑的东西,直摇头,“我不吃了,我就是饿死,我也不吃这东西。” “再说了,这儿的老鼠,可灵活得很,一只只都瘦不拉几的,找到一只肥大的,可不容易。” “你吃吧。” 程以盈在心里问候了高丘祖宗十八代。 过了很多年之后,她可能会忘记高丘,忘记他绑架她的事。 但是她到死,都不会忘记,在某年某月某日,她躲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吃一只被烤得焦黑的老鼠。 老鼠肉好吃吗?其实吃起来,除了没有姜跟料酒腌制腥一点,没有盐淡了点,没有油干了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但是绝对没有程以盈说的,可口美味,那都是假的。 硬吃也吃得下去。 只是很难过得了心理那关。 每咬一口,嚼一口。 程以盈就会联想到在那下水道里爬来爬去的老鼠。 那是肮脏疾病的代名词。 虽然能咽下去,但是天知道,日后会不会因此感染上疾病。 其实很多动物,都会携带很多的病毒,但是老鼠,比其他动物更可怕。 因为老鼠身上的很多病毒,跟人类的很相似,是会感染人类的。 俗称人畜共患病。 “对了,你是怎么抓到这只肥大的老鼠的?老鼠,可不好抓,跑得可快了。” 程以盈确实能感受到这只老鼠的肥大,大就不用说了,眼睛能看得出来。 至于肥,她一口下去,能吃到不少的肥肉。 高丘道:“这里有一些空房子,那些老鼠喜欢藏在里面,拿条木棍进去,把门关上,关门打鼠,倒也不难。” “只是大多都没什么肉。” 程以盈边艰难咽下嘴里的老鼠肉,边筛选高丘这些信息。 老鼠瘦,说明附近没有人居住,甚至连一点农作物也没有,所以它们没东西吃,自然瘦小。 有一些空房子。 说明,这个地方以前有人居住过,人还不少。 现在荒废了。 这很有可能是一个荒废的村落。 程以盈以前在网上刷到过一些探险视频,一些短视频博主,很喜欢去深山里荒废的村庄探险。 有不少村庄建在深山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彻底荒废了。 房子还在,但是人已经全都搬走了。 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建在深山里被遗弃的村庄。 程以盈又多了一丝期望。 现在网络上搞直播的人很多,探险这种荒山废弃村庄的博主也不少。 说不定,哪一天,就有探险博主来到这个地方探险呢? 虽然概率很小,但是也算是一个希望。 “我还以为你用老鼠夹抓的呢。” 高丘却不说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催促道:“快吃吧,你不是饿了吗?” 程以盈“哦哦”两声,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不过一会儿,程以盈便吃掉了大半只老鼠。 忽然,“哇”的一声,程以盈将刚刚吃进去的老鼠肉,全都吐了出来。 紧接着这又是“哇”的一声,程以盈从床上跌下来,蹲在地上狂吐不已。 高丘吓了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跳,连忙过来扶程以盈,想把她给扶起来。 “盈盈,你怎么了?” 程以盈一头栽倒在地,捂着肚子,整个身躯完成了弓字的形状。 她一脸痛苦,额头上不停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艰难道:“我肚子痛,好痛好痛,痛死我了…救…救我…好痛啊…” 高丘一脸惊慌失措,“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痛呢?” 程以盈道:“是不是…老鼠…老鼠肉有毒…” 看着程以盈像一条蛆一样扭来扭去,表情痛苦,高丘也急了,“老鼠肉怎么会有毒呢?不应该啊。” “一定是老鼠,吃了老鼠,我肚子 才痛的。” 程以盈抓着高丘的衣袖,满头大汗,痛苦道:“我…我不行了,要痛死我了。” 高丘急得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怎么办啊,肯定没法送你去医院,我又没有治疗肚子痛的药。” 程以盈哀嚎,“我不知道,我不管你做什么,我求你,做点什么吧,真的痛死了。” 高丘安抚着程以盈,“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你有没有想上厕所?上完厕所肚子就不痛了,我以前吃坏东西,就是这样,吐出来拉出来就好了,你现在已经吐了大半了,拉泡屎就好了…” 程以盈推开高丘,愤怒道:“去你娘的高丘,你是不是人啊?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还是她被高丘绑架之后,第一次冲高丘发火,她实在忍不住了。 高丘委屈道:“可我真的是这样,你要不,再忍忍,说不定一会儿就不疼了,要不,你喝点水,缓解一下…” 高丘连忙将床头的水拧开,拿到程以盈嘴边。 程以盈真的要气炸了,她甩开了高丘递过来的水。 “我缓解你大爷,高丘,你是不是要看着我在你面前死去,你才开心?” “我若是死了,你绝对脱不了关系,到时候,你真的证明了你不是杀害钟褚的凶手,你也会因为我的死,再被关进精神病医院。” “想想你逃离精神病医院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永远远离它。” “你如果还想回去,就见死不救。” “你如果不想回去,就做点什么,我真的顶不住了…呜呜呜…” 第102章 唯一机会 高丘急了,程以盈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急了。 因为程以盈最后那句话。 高丘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这里连个鬼影也没有,我找谁帮忙啊?我…我…” 程以盈不说了,她已经没力气了,疼得满地打滚。 过了一会儿,高丘忽然道:“有了,我忽然想起来,我在精神病医院的时候,医院的花坛里,种了一种草,那种草据说有止痛的功效,可以治肚子痛。” “这里好像也有,你等会,我马上去找给你。” 高丘说完,也不等程以盈回应,便跑了出去。 听着跑步的声音渐行渐远,程以盈勾唇,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但是她依旧没有停下来,依旧在地上打滚,嘴里一边发出痛苦的声音。 她没有肚子疼,她就是装的。 目的,自然是逃离牢笼。 虽然高丘之前一直强调,甚至是威胁恐吓她,让她不要动逃跑的心思。 他是绝对不会管她的。 哪怕她死在这里。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高丘在威胁恐吓她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希望,一切都是猜测,没经过验证的猜测。 现在不一样了,三个电话打完,罗浩、于婧梦、潘明,都有很大的嫌疑。 杀害钟褚的凶手,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高丘很可能会因此翻案,重获自由。 吃老鼠肉,也是程以盈故意说的。 她并不喜欢吃老鼠肉,一点都不想。 她的目的,是为了装病。 如果程以盈什么都没吃,就装肚子痛,疼得死去活来,这谁相信啊?程以盈自己都不相信,还指望高丘相信? 这肯定骗不了高丘的。 但是老鼠肉,就不一样了。 这老鼠肉,她没吃过,高丘也没吃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吃过。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老鼠是下水道的臭虫,代表着肮脏,疾病。 只通过简单的火烤,这肉能吃吗?就算能吃,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可能会出问题,也可能不会出问题,甚至可能会出现很大的问题,危及生命。 这三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程以盈吃了简单烧烤过的老鼠肉,随后出现肚子疼的情况,是完全有可能骗得了高丘的。 为了逃离这牢笼,程以盈必须尽一切努力。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尝试。 她不奢望高丘把她送去医院,但是,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只是她没想到,高丘居然想去找草药给她止痛。 这与她预期的结果严重不符。 她知道高丘没有准备药物,但如果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个荒废的村庄,那么完全可以带着她去村民家翻找翻找啊。 如果能去翻找一番,或许能找到逃离的机会。 村民们搬走了,但是肯定有很多东西没有搬走,遗留一些药物,也是很正常的。 哪知,高丘居然知道治疗肚子的草药。 就在程以盈想着,一会要不要再装一装的时候,她注意到了房门。 高丘刚刚可能走得太急了,房门并没有反锁上。 甚至没有关上。 房门还留着一条缝。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费尽心思,盼星星盼月亮,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让那扇铁门面向她开放。 就是没想过,它会如此简单地在自己面前打开了。 程以盈连忙爬起来。 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冲向门口。 她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她从来没有那么激动过。 逃生的通道,就在眼前。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呼吸外面的空气了。 但虽如此,程以盈还是很小心地拉开了房门。 随后缓缓探出一个头。 房门外,是一条有许多房间的走廊。 很多房间的房门,都已经破败不堪了,有些甚至已经脱落了。 她这个房间的房门,与走廊的房门格格不入,很明显是刻意换的新的。 走廊的一端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 走廊的另一端,有一道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明显就是出口。 程以盈蹑手蹑脚走出来,本想找什么东西防身,她看到地上有一根木棍,但是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木棍已经腐烂了。 她也只能作罢。 走廊很长,很阴冷,比房间里更加阴冷。 这很明显,是地下室的走廊。 什么地方会建那么大的地下走廊?会建那么多房间? 更奇怪的是,每个房间的上面,都有门牌号。 虽然很多已经看不清了,但是依旧有迹可循。 程以盈猜错了,这个地方,绝对不是荒废村庄。 荒废的村庄,不可能有这种建筑。 地下走廊都那么长,地面的建筑,得多庞大? 但是程以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是什么地方。 走廊静悄悄的,安静得让程以盈觉得害怕。 入口处距离关她的房间,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走过这十米,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程以盈又紧张又害怕。 她想快点,想跑,用尽所有的力气。 但是她又害怕弄出声响,高丘还在外面找草药。 但再不快点,她又害怕高丘找草药回来了。 程以盈走了两步,越发觉得不能这样。 如果就这样走出去,太冒险了。 碰到高丘的概率会很大。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次失败了,她绝无可能再骗到高丘。 哪怕她真的肚子疼得死去活来,高丘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所以这次,一定要成功。 想到这,程以盈转身,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走廊另一端,刚开始走,还有点亮光,但是越往里走,光线就好像被吞没了一般,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如墨, 她不知道走廊有多长,她完全摸着墙走的,估摸着又走了十米左右的距离,她摸到了一扇摇摇欲坠的房门。 她小心翼翼地弯下腰,然后从底下钻进了房间里。 她要在里面躲一躲。 高丘回来,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以为她逃远了。 但实际上,她根本就没走。 第103章 黑暗房间 无尽的黑暗笼包裹程以盈,她不知道自己进了一个什么样的房间。 房间里的潮湿气味、霉味,比关她的那个房间还要重。 程以盈刚进去,就被呛得差点吐了。 刚刚吃的老鼠肉,虽然吐了一部分,但是还没有吐干净。 她甚至能感受到剩下的老鼠肉已经到了喉咙,但是为了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 程以盈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黑暗时刻。 她摸黑,凭感觉走到房间的角落里。 正准备蹲下来,一只手忽然摸到了滑腻腻的东西。 那东西冰冰凉凉的,没有毛发,有大拇指粗细。 细腻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意识到自己摸到了什么。 蛇! 空气中,响起了嘶嘶的吐信声。 下一瞬间,那蛇瞬间缠绕了过来,在程以盈纤细的手臂缠了七八圈。 嘶嘶的吐信声,也由远及近。 “嘶”的一声,脸颊忽然传来冰冷的触觉,让程以盈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很肯定,那蛇,伸出它那细腻分叉的舌头,舔了她一下。 程以盈捂着嘴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使劲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往回跑,躲进这黑暗阴冷荒废的房间,不是她思考过后的结果。 做出这个决定,完全是一念之间。 她甚至没有时间想,这么做,真的会让自己变得更安全吗? 她不知道,也没考虑,这黑暗空间里,是否会有新的危险?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怕两种生物,一种是老鼠,一种就是蛇。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与这两种生物,来了个亲密接触。 老鼠进了她的肚子,蛇现在就缠着她,用那双细小的恶毒的眼睛盯着她。 她不知道,这条蛇是不是毒蛇,它会不会给她来上一口。 程以盈开始后悔了。 如果一直留在房间里,她可能不会死,就算死,可能也不会死那么快,如果刚刚不犹豫,直接跑,或许她现在已经逃出生天了。 这如果是条毒蛇,给她来一口。 就算高丘马不停蹄送她去医院,也救不回来了。 蛇毒发作的时间,非常迅速。 而从这里回到市区,至少要五个小时。 这还是理想情况下,高丘如果不愿意送她去医院。 那她今天必定死在这里。 蛇是冷血动物,很喜欢躲在这种阴冷潮湿黑暗的地方。 程以盈闯入它的领地,真的不冤。 换一个房间,说不定也是一样的结果。 程以盈不敢动,把手都咬破了,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嘶嘶”声一直未消失。 似乎随时准备给程以盈致命一击。 程以盈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不幸。 幸亏她看不到,如果她看见,一条蛇在距离自己脸面不足两指的距离,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吐着蛇信子。拿什么给她咬都没用。 她绝对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蛇一旦受到惊吓,绝对会攻击她。 这说不定,是一只眼镜蛇。 程以盈恍惚想起,她看过一条评论,评论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了眼镜蛇上。 大部分的蛇类,胆子都是很小的,有一点声音,都能吓跑它们。 倒是有一种蛇,脾气非常暴躁。 这种蛇,就是眼镜蛇。 如果你吓到了它,它非但不会跑,还会追着你。 有些脾气更暴躁的,你看它一眼都不行,它会把这视为挑衅。 程以盈想到这,更害怕了。 刚刚她只是无意摸到了它,它就顺着她的手缠上来了。 这不是眼镜蛇,还能是什么蛇。 眼镜蛇,可是剧毒蛇。 咬一口,就直接交代在这了。 程以盈从来没有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过。 哪怕被高丘绑架威胁的时候。 越害怕,程以盈抖得越厉害。 吧嗒吧嗒的声音不停地滴落。 除了眼泪,还有手上的鲜血。 程以盈咬在嘴里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一块木板。 也许过了十几秒,也许过了两三分钟。 但是对于程以盈来说,这短短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似乎是因为血腥的味道,也可能是那蛇觉得程以盈没有威胁。 蛇吐信的声音,渐渐远离了程以盈。 手臂上的勒感,也在慢慢地变松弛。 不一会儿,“扑通”一声沉闷的声响,那条蛇从程以盈手臂上掉了下去。 随后游走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消失在门外。 程以盈瞬间瘫软在地。 有毒蛇在的地方,整个房间都不会有其他虫蚁了。 所以她敢放心地坐下来。 坐下来之后,程以盈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她捂着那只被她咬得鲜血直流的手掌。 现在才感觉到疼痛。 刚刚咬的时候,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就好像咬的不是她自己的手一样。 但跟那条毒蛇的威胁相比,这点小伤都算不上什么。 程以盈缓缓靠在斑驳的墙壁上。 重获新生的她,仿佛在这一刻,彻底蜕变了。 这么可怕的事,她便是做梦都没梦到过。 然而不到半个小时,她把这辈子没经历过的恐怖的事都经历了。 但这还不是真正的重获新生。 逃离这里,才算真正地重获新生。 接下来,程以盈就等就行了。 等的时间,也很讲究。 这段时间,不能很长,也不能很短。 高丘去找草药回来之后,发现自己走得太匆忙没关门,程以盈跑了。 他肯定会出门去找。 他首先会在附近找,找不到之后,会往更远的地方找。 四处找不到,他最后肯定会回来。 所以程以盈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肯定不能撞上找不到人然后返回的高丘。 她离开的时间,也不能太早,不然就会撞上正在附近寻找程以盈的高丘。 最安全最妥当的办法。 先听声音。 高丘去找草药回来之后,会有脚步声,他发现程以盈跑了之后,必定会骂娘。 这些声音,程以盈肯定能听见。 等他跑出去找人的时候,过个半个小时左右,程以盈就可以从房间里离开了。 第104章 真崩溃了 第二步就是躲。 从房间离开之后,她还是不能跑。 她得躲在附近。 等找不到程以盈的高丘回来。 最后一步才是逃。 高丘搜寻过附近,他再回来,肯定不会再搜寻附近的地方了。 待他下地下室之后,程以盈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逃跑了。 任高丘再聪明,也想不到她其实压根就没跑。 黑暗中,程以盈屏住呼吸。 走廊很安静,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得很清楚。 先前程以盈在房间里,高丘回来,她都能很清楚听到脚步声。 但是越等下去,程以盈觉得越奇怪。 因为走廊始终静悄悄的,这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高丘说他在附近看过那种能止痛的草药,说明距离不远。 一来一回,肯定花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程以盈等了好一会,依旧听不到动静。 一点声音也没有。 也许高丘说的附近,其实挺远的呢?也许高丘去了,又没找到呢? 程以盈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廊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让她越来越慌乱。 这太不正常了。 程以盈没有手表,没有手机,也就没有任何的时间观念。 但是凭感觉,她躲在这间房间里,至少有两个小时了,就算没有两个小时,那其实也差不多。 可是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等不了了。 高丘去找几株草药,不可能花费那么长的时间。 两个小时,那是什么概念? 如果程以盈真的肚子痛,两个小时的时间,她恐怕已经死了。 如果高丘长时间找不到草药,他也会回来。 除非他一点也不在乎程以盈的死活。 他不可能不在乎的,不在乎,他怎么可能急匆匆跑出去帮她找草药呢? 还有一种可能,高丘在找草药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可能被蛇咬了,可能被野猪袭击了。 这种荒凉的荒郊野岭,有蛇很正常,程以盈刚刚不也差点被咬。 野猪就更常见了,自从山里没有老虎等猛兽之后,再加上野猪成了保护动物,野猪在山里就已经没了天敌,繁殖非常迅速。 而且很庞大。 成年野猪,有三百多斤重。 它们不仅体重大,力气大,也相当的灵活。 如果它们真的想发动袭击,人根本跑不过它们。 一记蛮力顶撞,就可以将一个成年人丧失行动能力,甚至死亡。 程以盈没有遇到刚刚那条蛇之前,她觉得,应该不至于那么背吧。 在遇见之后,她觉得在这个鬼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就像高丘出门忘了锁门一样。 两个小时没回来,高丘可能出事了。 想到这,程以盈决定不再躲了,直接跑。 至于高丘是死是活,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那可是想过要她命的人。 如果他被警方抓到或者暴露,他会毫不犹豫离开这里,让程以盈死在这里烂在这里臭在这里。 这是他亲口说的,而且不止说了一遍。 程以盈蹑手蹑脚顺着墙壁找到门口,她将头探出来。 虽然周边依旧漆黑一片,但是能看到出口的亮光。 外面空空如也。 程以盈这才大着胆子走出来。 虽然觉得高丘可能已经出事了,但是她依旧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只能慢慢走着。 走到困她的那间房间的时候,她往里看了一眼。 房门打开的角度,依旧是她离开的时候的角度。 高丘没回来过。 程以盈胆子大了一些,也加快了步伐。 走廊尽头,有阳光照进来。 有一条楼梯旋转而上。 越靠近那条楼梯,程以盈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与自由的距离,仅仅差一条楼梯了。 楼梯上布满了青苔,但是有很多脚印。 这是进出地下走廊的唯一通道。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程以盈踩上楼梯的时候,还是滑得摔倒了。 她太紧张了。 就在她爬起来,准备继续爬的时候。 “呵呵,”一声笑声很突兀地响起。 在这寂静的环境里,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清楚听到。 忽然响起人的笑声,几乎把程以盈的胆吓破了。 她慌忙回身,只看到身后的出口上,高丘蹲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上面,正笑嘻嘻看着她。 那一刹那,程以盈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晕过去。 她觉得,天塌了。 高丘缓缓走到通道口,坐在上面,完全堵住了出口。 “盈盈,你肚子不疼了?” “这么快就好了?刚刚不是疼得死去活来的吗?” “其实,我根本没有去找草药,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草药。” “我骗你的。” “因为即便找到草药,也治不了你的肚子疼。” “说真的,我真的分不 清,你是真的肚子痛,还是装的。” “我觉得你是装的,但是看着又很真实,不像是演的,因为你那额头啊,那汗水啊,说冒就冒,只有疼到极致,才会瞬间冒汗。” “但是我也不太相信有那么巧的事,你以为我为什么把那老鼠烤得那么焦,不是技术不好,而是怕它一直烤不熟,吃生的,那不闹肚子吗?” “结果你一吃,肚子就疼了,哪有那么矫情啊?老鼠不提倡吃,但是都烤熟了,就都是蛋白质,跟鸡肉鸭肉牛肉没什么区别,你吃鸡鸭牛肉,你会肚子疼吗?不会吧。” “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程以盈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刹那,被彻底击碎。 她眼噙泪水,无比绝望道:“所以,你其实不是忘了关门,而是故意的。” 高丘道:“我每次离开,都会反锁,并且检查好几次的人,怎么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呢?” “我说了,你对我很重要,没有你,我可能永远无法洗清嫌疑。” “我不能没有你。” “我把我自己弄丢了,也不可能把你弄丢,你知道吗?” 高丘摊了摊手,随后拍了拍身下的土地,“不关门又怎么样呢?其实只要堵住这唯一的出口,你一样逃不了,只不过让你的活动空间,变大一点而已。” 说着说着,高丘忽然笑了起来。 “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你出来之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这很明显,只有一个出口啊。” “你胆子可真大啊,这地下室,蛇很多的,尤其是里面。” “我走在路上,都瞧见好几条了。” “全是剧毒的毒蛇。” 第105章 被他骗了 程以盈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想起了以前小时候,经常听邻居念叨,上班没钱啊,赚钱很难啊之类的话。 别人就怼他,说赚钱难,是因为你懒,不够努力。 实在不行,就去工地搬砖,工地搬砖,最低的小工工资,也有三百一天。 做熟了,一个月一万块,轻轻松松。 只不过会比较累。 不怕辛苦不怕累,只要你想,月入过万一点也不难。 邻居说,我不怕辛苦,也不怕累,再辛苦再累,我也能干。 但是怕就怕,我付出了所有,但是到头来,什么收获也没有。 以前在工地干活,包工头经常拖欠工资,可能辛辛苦苦大半年,最后一分钱也拿不到。 当时,程以盈还不知道这段对话的含义。 但是现在,她感受非常深刻。 为了逃跑,她差点被毒蛇咬了,差点命丧当场。 她怕吗?当然怕。 但是如果能顺利逃出去,这些恐惧,这些危险,都不算什么。 但她更怕的是,自己为了逃跑,差点死了,结果到头来,还是逃不出那个困住她的囚笼。 刚才所受的委屈、失望、愤怒以及恐惧,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 然而程以盈的哭诉,并没有换来高丘的同情。 他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程以盈身后,然后扯着她的头发,就往走廊深处拖。 钻心的疼痛传来,程以盈开始挣扎拍打高丘的手。 但是高丘的一双手,好像是铁做的一样,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丝毫不理会程以盈的哭喊哀求。 就这样,高丘粗暴地将程以盈拖了一路,一直拖到房间里才松手。 期间,程以盈试图自己站起来,想自己走,但是又被高丘拽倒。 他压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粗暴地对待程以盈。 “砰”的一声,高丘关上门,将拽断的程以盈的头发粗暴地从手上弄掉。 程以盈缩到角落里,像一只刚被滂沱大雨淋透的小猫。 眼前的高丘,让她觉得陌生无比,认识他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 程以盈其实早就意识到,高丘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高丘了。 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 清理完手上的断发之后,高丘将那个小板凳拿过来,“啪”的一声,放在程以盈面前。 然后坐在上面。 程以盈想躲,但是身后是坚硬冰冷的墙壁,已经没有退路了。 高丘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伸出手,捏住了程以盈的嘴巴,程以盈不敢直视他,他便用力地将程以盈的头给掰了过来。 强行让她跟自己对视。 “我警告过你,不要有逃跑的想法,因为你注定逃不出去的。” “你不相信,非要试一试。” “当然,我自己心里也清楚,只靠几句警告威胁的话,是无法让你死心的。” “你肯定会尝试。” “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念在我们那么多年情谊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但不能有下一次了,再有下一次,我就没那么客气了。” “我会让你见到我内心最阴暗的一面。” “记住了吗?” 高丘拍了拍程以盈的脸。 程以盈完全吓坏了,连忙点头,抽泣道:“我记住了。” 她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丘很满意程以盈的反应, 他的视线随后落在程以盈受伤的手上,“你的手怎么了?” 语气很温和,与刚刚充满戾气的语气相比,就好似换了一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非但没有让程以盈好受一点,反而更恐惧了。 上一秒,对她像对待畜生一样。 下一秒,又开始关心他了。 他是不是还有人格分裂症状? 程以盈撒谎道:“没…没什么…不小心磕到的。” 高丘瞬间又不满了,“你撒谎的时候,眼神就会闪躲,而且,这手上都是牙印,磕到什么会满手都是牙印呢?” 程以盈不知道他问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有什么目的,她现在只想高丘快点儿走,她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问这些还有意义吗?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逃了。” 高丘笑了,“你害我在上面喂了两个多小时的蚊子,我原本以为,你离开之后,会直接逃跑,但是谁知道,你往相反方向走,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程以盈没办法,只能把她的想法都告诉了他。 高丘听完之后,感叹道:“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备,真的可能会被你逃走。” “盈盈啊,一年没见,没想到,你变聪明了很多。” “我的案子,可能得靠你了。” 程以盈如惊弓之鸟,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静一静。 高丘站起来,“你好好给我想想,接下来,怎么调查,现在我们已经将嫌疑人范围缩小到了很小的一个范围,但 还得再缩小。” “我的想法是,想办法确定凶手是哪一个,是罗浩,还是于婧梦,还是潘明。” “确定好之后,我再想办法找证据。” 程以盈靠在墙壁上,毫无反应。 高丘用手推了推程以盈,“你有什么建议呢?说两句啊,计划逃跑的时候,你挺聪明的啊,计划挺好的啊。” “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你想要离开这里,想要自由,只有帮我证明清白这一条路,没别的路可选。” “你帮我证明清白了,我自然会让你离开。” “逃跑是没用的,我不怕跟你说,这个地方跟迷宫一样,刚刚你如果成功避开我,也走不掉。” “喂,打起精神来行不行。” “帮我,就是帮你自己啊。” 程以盈终于动了,她调整了一个姿势,看着高丘,“只用一个手机,怎么判断,谁才是凶手?” “手机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我说句不爱听的,如果不是我们认识钟褚、罗浩、于婧梦跟潘明,如果不是我们很熟悉,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工作,如果不是因为罗浩跟于婧梦以及潘明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那个手机,什么也查不到你信不信?” 第106章 她不能死 见高丘不说话,程以盈继续道:“就算如此,他们三人都还撒了谎。” “你难道想让我直接问他们,是不是他们杀了钟褚吗?是不是他们杀了钟褚,然后嫁祸给你?” “是他们干的,他们会承认吗?” “到底是谁给你出的鬼主意?试图用一个手机推翻一个尘埃落定的凶杀案?” “我办不到,神仙来了,恐怕都得摇头。” 高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手机的作用有限,这不是在跟你探讨其他方法吗?” 程以盈眼里的光又变得黯淡下来,“你不放心我离开帮你调查,你自己又不敢出现在大众视野,让你找你的合作伙伴,你又说没了。” “每一条路,都被你给堵死了,你说,还能有什么方法?” 高丘沉思片刻,道:“如果是我亲自去调查呢?” 程以盈微微抬起头,“你?” 随后程以盈笑了,“你是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高丘道:“真话假话我都想听。” 程以盈乐了,“真话,就是,我其实很支持你亲自去调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高丘回答,程以盈接着道:“因为你亲自去调查,你接触的人就会很多,不管你怎么隐藏怎么伪装,你迟早会被发现。” “别忘了,现在警方在到处找你呢。” “你被发现了,那我就安全了啊。” 高丘摇头,伸出食指摆了摆,一连说了好几个“nonono。” “如果我被警察抓了,你也不安全,谁知道你在这里?没人知道,甚至没人知道是我绑架了你。” “我也说真话,我真被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在这里的,你会饿死在这里,腐烂发臭,最后变成森森白骨,若干年后,说不定才会有人发现你。” “所以,你最好祈祷,我不被警察抓到,不然你下场比我还要惨,我顶多只会被送往精神病医院,你连命都没有了。”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高丘说的时候很平静,但是她知道,她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高丘道:“你别停啊,继续啊。” 程以盈道:“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只能小心翼翼地,时刻注意不被发现,不暴露,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你什么都查不到。” “所以,我觉得此法行不通。” 高丘却很坚定地道:“行得通行不通,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我决定了,离开这里,亲自去调查。” 程以盈脸色瞬间变了,“怎么调查?你要去找潘明、罗浩以及于婧梦吗?” 高丘摇了摇头。 程以盈急了,“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打算去找他们?” 高丘没有回答,而是道:“我刚刚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确定凶手呢?” “他们三个人,看起来嫌疑都挺大的。” “于婧梦嫌疑最大,潘明次之,罗浩最小,理论上,应该是于婧梦,但是也不敢肯定,很多事情,往往概率最小,但是最后成功的,反而是最不起眼的。” 程以盈沉默了,她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辨认谁才是凶手。 确定凶手,再针对凶手找证据,确实会少很多工作量。 但是这其实有点本末倒置了。 正常逻辑应该是,找到证据,才能确定凶手。 结果现在反过来了。 程以盈问道:“你有想到什么好方法吗?” 高丘摇头,“没有,我觉得很难,太难了,不仅要辨认出正确的凶手,还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也就是说,这个辨认的方法,必须简单高效。” 程以盈觉得头都大了,他们现在连怎么辨认都不知道,还要求简单高效。 这难度直接上升了几个高度。 但是她知道,必须简单高效。 不然她跟高丘都不安全。 沉默了一会,高丘起身。 “算了吧,我回去好好想想,你也好好想想。” “对了,还想吃肉吗?” 程以盈摇了摇头,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高丘伸了个懒腰,“想好之后,我再来找你。” 程以盈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目送高丘离开。 看着铁门缓缓关上,程以盈彻底瘫软在地。 她面如死灰地看着斑驳的天花板,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 她觉得好累好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体累,心里更累。 她缓缓睡了过去。 程以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她爸爸妈妈。 她爸爸妈妈是单位的双职工。 两人退休之后,就回了乡下老家,在乡下养老。 这些年,过得很是逍遥快活。 程以盈是家里的唯一的孩子,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爸妈从来没舍得骂过她一句。 她跟大多数孩子一样,也经历过叛逆期。 叛逆期的她,像头犟驴,那些年,没少惹她爸妈生气。 大学毕业之后,面对她爸妈的催婚,她更是一度离家出走。 她觉得他们年纪大了,思想老化了,已经跟不上年轻人了。 总是,就是各种嫌弃瞧不上已经老了的父母。 终于,她谈恋爱了,爸妈知道之后,很开心,劝她早点结婚生子。 为此,程以盈不知道跟他们吵过多少次架。 谈了几年,分手了,他们见挽回无望,只是觉得很遗憾。 程以盈气得这一年,没接他们任何一个电话,也没有给他们打过一个电话。 这次旅游散心回来,她本来打算回老家一趟的。 但是不是回去看她的爸妈,而是回去将高丘变神经病杀人的新闻报纸甩到他们脸上,告诉他们,他们差一点,就将她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但是还没等她回去,她就被绑架了。 程以盈猛地惊醒,发现泪水已经彻底浸湿了她的衣领。 她忽然很想她的爸爸妈妈。 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如果能安全回去,她一定把爸爸妈妈接到身边生活,听他们的话,他们想让她结婚,她就结婚,想抱外孙,就生娃。 她要给他们做好吃的,带他们去看他们没见过的风景。 她再也不会冲他们发脾气了。 曾经她以为,这些事都还不用急,她有很多的时间去完成那些事,她爸妈身体也很好,也还有很多时间等。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天有不测风云。 很有可能,明天她就死了。 她还不能死!为了她爸妈,她也要活下去。 第107章 绝不放弃 程以盈很后悔恃宠而骄,很后悔自己对父母做的那些事情。 她想好好地补偿他们。 她不想带着遗憾死去。 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死在这里,烂在这里,他们知道之后,会有多伤心多痛苦。 所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程以盈都要活下去。 她虽然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但绝不能屈服于高丘的淫威之下, 如果最后的结果,难逃一死。 为什么不殊死一搏? 死都不怕,还怕逃跑? 刚刚躺在地上的时候,她确实有过想放弃的念头,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还要继续尝试逃离牢笼,哪怕被高丘发现,打断双腿。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存在,还能动,她都不会放弃。 程以盈擦干眼泪,看了一眼那个小窗口。 小窗口,已经没什么光透进来了。 这说明,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 程以盈从头发里,将那只钗子给取了下来。 高丘拽她的头发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这只钗子,钗子最后得以保存下来。 这是程以盈觉得最庆幸的事。 这可以说是她目前为止,最后的希望了。 程以盈走到门后,将钗子尖利的一端,捅进锁眼里。 继续尝试开锁。 她开锁的声音很轻很轻,即便高丘就躲在门外,他也听不出来。 开累了,她就歇一会,困了,她就睡一会儿,渴了,就喝一点水。 一夜很快过去了,门锁一点动静也没有。 最后,程以盈是被脚步声惊醒的。 她睁开眼,看见一抹亮光从小窗户照射进来,天亮了! 程以盈赶紧起身,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朝那张铁床走去,在躺下的那一刹那,将钗子重新插回了头发里。 “吱呀”一声响,高丘推开铁门,然后又将其锁上,反锁。 程以盈假装听到动静,将头抬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高丘。 “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吗?冷吗?” 程以盈揉了揉眼睛,没有说话。 高丘看着程以盈灯泡一样的眼睛,苦笑,“看来不太好,不过,你会适应的。” 他将一瓶水还有一袋袋装面包放在床上,顺手将那张小板凳拿过来,坐在床前。 “如果你感到冷,我可以帮你找一些被子,不过味道很重,我自己都受不了,你应该也受不了。” “但是你非要的话,我也可以拿来给你。” 高丘自顾说着,环顾四周,“你没上厕所啊昨晚?不习惯吗?” “理解理解,但如果你实在忍不了了,该上还是得上,我给你的袋子够大了,你就当袋子是厕所就行了,上完厕所把袋子系起来,系紧了,闻不到啥臭味的。” “活人,千万不能被屎尿给憋死了。” “当然,没有上厕所,也有可能是你不急,毕竟昨天你也没吃什么东西,还把一大半都吐出来了。” “这是你今天的伙食,很抱歉,今天只有这么多了。” 程以盈看着那一袋面包跟那瓶水,面包是很小一包,两口就没了那种。 水是500l的没开过盖子的纯净水。 程以盈开口了,一晚上没睡好的她不仅仅是黑眼圈严重,便是喉咙都有些嘶哑了。 “就这么一点点,都不够塞牙缝的?昨天还是一大袋面包,今天怎么变得那么少了?我减肥的时候,吃的都不止这点,你想饿死我,就直说。” 高丘挠了挠头发,尴尬道:“本来是有挺多的,但是昨晚,被老鼠偷吃了很多,没吃的,也糟蹋得不成样子。” “我好歹给你拿了袋好的,我就惨了,吃老鼠吃剩下的。” 程以盈不满道:“怎么?难道还要我感谢你?” 高丘道:“那倒不是,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高丘仿佛换了一个人,拿起面包,撕开了包装袋,递给了程以盈。 随后又殷勤地拧开了瓶盖。 见程以盈没有动,他道:“将就着吃吧,没有牙膏牙刷给你刷牙了,就算有,你恐怕也舍不得拿来刷牙,这儿可没什么水源。” “吃的喝的,都极其珍贵。” 程以盈倒不是考虑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牙洗脸的事,而是高丘的态度转变,让她很恶心。 程以盈将那个面包塞进嘴里,咬了两口就没了。 她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肚子里填了点东西,她才好受了一点。 高丘道:“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晚上,我想到了一个简单高效的办法,能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你今晚能吃得上烧鹅腿。” 烧鹅腿,是程以盈最喜欢吃的美食。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吃,从小吃到大。 而且只喜欢吃烧鹅腿,烧鸭腿烧鸡腿,甚至是烧鹅的其他部位,她都不喜欢。 程以盈咽了咽口水,饿了两天,她现在能吃得下十个烧鹅腿。 但是馋归馋,与她的命相比,多少烧鹅腿,她都不换。 “什么意思?” 高丘道:“就是我可以趁着调查的时候,给你买两个烧鹅腿回来,多了没有啊,我没有那么多钱,最多只能买两个烧鹅腿,烧鹅腿可不便宜,一个烧鹅腿,就要三十多块钱。” 程以盈又咽了咽口水,“买什么烧鹅腿啊?现在哪家店铺,不装摄像头?你想被拍到被抓吗?” 高丘伸手,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又伸手在墙上抓了一把墙屑,然后涂在脸上。 “这样呢?还能认出我吗?我打算伪装成乞丐出去调查。” 程以盈很认真地看了看高丘的脸,高丘有好些天没有剪头发刮胡子了,这样子本来就很像乞丐了,她一开始,差点没认出来。 拿墙屑在脸上一抹,就更难认出来他原本的样貌了。 理论上,是没问题的。 但是程以盈觉得,还是太冒险了。 “烧鹅腿,就不吃了,不冒这个险。” 她这不是在关心高丘,而是关心她自己。 高丘回不来,她更惨。 “你还不如先说一说,你那个简单高效的办法,是什么。” “你说的简单高效,最好是真的简单高效,你这副模样,确实能骗过很多人,但是你的身型,注定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这么高大年轻的一个人,去做乞丐,不觉得奇怪吗?” 第108章 不是耳朵 高丘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你说这点倒是提醒了我,那我去找罗浩他们的时候,假装驼背。” 程以盈道:“短时间可以,时间一长,还是很有可能会露馅。” 高丘道:“放心,不会很长时间。” 高丘说完,将手机拿出来。 然后在程以盈面前晃了晃,“我需要你再帮我打几个电话。” 程以盈诧异道:“打给谁?” 高丘道:“还能是谁,当然是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我想打给其他人,也打不了啊,我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联系方式。” 程以盈还以为用不到这个手机了,她跟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的沟通已经彻底结束了。 没想到还需要再跟他们通话。 “然后呢?” 高丘道:“你帮我分别把他们约出来。” “罗浩住在公园八号小区,公园八号小区附近,有一家叫豆紫的咖啡店,下午一点,你帮我约他准时在咖啡店一楼见面。” 程以盈尖叫道:“什么?你要去见罗浩?” 高丘瞪大眼睛,“不见他,怎么确定他是不是凶手?” 程以盈急道:“那也不能这么…直接…见吧,风险太大了。” 高丘笑了,“你先听我说完。” “公园八号小区,是罗浩老婆买的房子,他们有好几套房子,但是大多时候,都住在公园八号小区。” “那是一个富人区,很靠近市中心。” “公园八号小区周边很热闹,有很多的商铺。”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逛街,经常去那边。” 程以盈虽然不愿意回想起两人的过往,但是这是事实,他们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市中心。 那么公园八号小区就在市中心旁边,高丘这么说也没有错。 “我还记得,距离豆紫咖啡店两公里的友明街道上,有一家名叫绿色韵味的奶茶店,下午两点,你帮我约于婧梦在绿色韵味奶茶店一楼见面。” 程以盈点了点头,“还有一个呢?” 高丘道:“在绿色韵味奶茶店两公里外的地方,有一家叫周小福的卖金银首饰的金店,下午三点,你帮我约潘明在周小福见面。” 程以盈记了下来,这些店铺,其实程以盈都很熟悉。 因为这些店铺,都还在市中心的范围之内。 这几家店,他们都光顾过,还不止一次。 “说完了吗?你不会是真的要见他们吧?面对面?” 高丘道:“当然不可能见他们,你以你的名义约。” 程以盈懵了,“以我的名义约?为什么?你又不会让我离开。” 高丘道:“因为我不能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听到我的声音,肯定不会出来了,我们两人,他们会更加愿意信任你。” “你约他们出来见面,并且跟他们透露我跟你在一起的信息,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件事,事关他们的生死,必须碰面才行。” “如果他们不是凶手,他们会相信的,并且赴约,但如果那个人是凶手,他绝对不会赴约,而且会提前报警。” “当然,无论他们会不会真的赴约,我是不会真的赴约的,我只会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我是危险人物,警方如果得知我某个时间在某个地点出现,肯定会提前布控大批警力。” “我就远远看着,如果约定的地点,出现大批警力的影子,那么就说明,有人报警了。” “如果咖啡店出现大批警力,那么说明罗浩就是真凶,如果没有发现大批警力,就说明罗浩不是凶手,根本不需要去看罗浩到底有没有赴约,也没有必要见罗浩。” “我需要观察的是,有没有警察。” “如果奶茶店出现大批警力,就说明于婧梦是凶手,反之,她则是清白的。” “如果金店出现大批警力,就说明凶手是潘明,反之,也一样。” “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我根本不需要跟他们见面,又能完美地避开了警察。” “最最重要的是,我能因此断定谁是凶手。” “谁报警,谁就是凶手。” 程以盈捋了捋,发现这个方法,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确实很简单,又能精准地确定,谁才是凶手。 是个好方法。 但是不够完美。 程以盈道:“你怎么知道,除了凶手之外,其他两人不会报警呢?” 高丘道:“这是一个问题,但是问题不大,你只要威胁一番,他们就不敢报警了。” 程以盈问道:“怎么威胁?” 高丘道:“你就这么威胁,如果让你发现他报警,那么高丘一定会找到你,他杀过人,而且有神经病,不介意再杀一个。” 程以盈道:“可是万一连凶手也吓到了呢?他不敢报警呢?” 高丘道:“他不可能不报警,因为他很清楚,钟褚到底是谁杀的,只有我被当成凶手,他才是安全的。” “死了更好,死无对证,他就真的安全了。” “我从精神病医院逃跑,他应该是最害怕的那一个,那么好抓我的一个机会,他怎么会甘愿放弃?” 程以盈又道: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他报警了,并且跟警察说了我威胁他的那些话,警察会不会藏起来?他们一旦藏起来,你就很难辨别,现场究竟有没有警察。” “毕竟你挑的那几个地方,都是热闹非凡的地方。” “警察甚至不需要刻意乔装打扮,只需要换上便装,融入人群里,你就发现不了了。” 高丘笑道:“你这个问题,我其实也想过,其实现场有没有警察,有多少个警察,辨别方法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如果警方只派出了两三个警察,他们换上便衣融入人群里,确实不好辨认。” “但如果他们派出很多个警察融入人群里,就很好辨认了。” 程以盈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怎么辨认。 “用什么方法辨认?” 高丘指了指耳朵,“看这里?” 程以盈不明白,皱眉道:“看耳朵?怎么?你觉得警察的耳朵,跟一般人的不一样吗?” 高丘被程以盈逗笑了,“你想什么呢?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 “我说的不是耳朵。” 第109章 继续通话 程以盈道:“既然你不是说耳朵,你指耳朵干什么?” 高丘被程以盈逗笑了,“如果我耳朵现在塞着耳机,你还以为我指耳朵,是指耳朵吗?” 程以盈皱眉道:“耳机?” 高丘点了点头,“警匪片看过吧,警察在伪装成平民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怎么沟通?耳朵肯定塞着耳机啊。” “这种沟通方式,是最简单隐蔽的。” “因为很多平民,上街也会戴耳机。” “这样就很难发现,哪个是警察,哪个是平民。” 程以盈似懂非懂,但是大概听明白了,“你是想通过观察戴耳机的人数,来判断现场是否有警察?” 高丘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我再举个例子,比如一家奶茶店,有二十个人正在店里喝奶茶。” “那么这些喝奶茶的顾客,有三到五个戴耳机,算很正常吧?” 程以盈点头,“算正常,因为她平常自己出门的时候,也喜欢戴耳机,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很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那种感觉。” “耳机,是很好阻隔她与外界联系的方式。” 高丘道:“二十个人的奶茶店,有三到五个顾客戴耳机很正常,但是如果有十个人戴耳机,那就不正常了。” “出来逛街吃东西,喜欢戴耳机的人,毕竟是少数。” 程以盈听明白了,“所以那多出来的五个,就很有可能是警察。” 高丘点了点头,“我可以将附近的高楼作为我的藏身点,暗中观察。” “如果我们约定的地方附近,有很多人戴耳机,那么就可以说明,有人报警了。” “像我这种危险人物,布控的警力,肯定不会少,所以很容易辨认。” 程以盈发出“嘶”的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个方法,确实很好辨认。 程以盈不知道高丘花了多少时间想出来的,反正看他的眼睛,黑眼圈也不少。 有时候,人往往喜欢把事情复杂化,但是有很多事情,往往没那么复杂。 “这个方法不错,既能保证你的安全,又能很好且高效精准地判断谁才是凶手。” 但是其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对程以盈相当的不利。 待会程以盈给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打电话,其中有一个人,绝对会报警。 报警的时候,程以盈肯定会被当成高丘的同伙。 程以盈由受害者瞬间变成了加害者,身份的转变,会令警方做出错误的判断。 如果程以盈真的被当成了高丘的同伙,警方肯定也会找她,一直找不到,他们也会继续找,但是不会那么急,高丘才是他们的重点抓捕对象。 但如果他们知道程以盈被高丘绑架了,随时有生命危险,他们就会把绑架案升级为加急案件,在抓捕高丘的同时,也会增加人员加入救援程以盈的行动中。 这两个身份,待遇完全不一样。 程以盈正在考虑要不要跟高丘说这件事,高丘开口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我想到了一个简单高效的办法,距离找出杀害钟褚的真凶又近了一步。” “这也意味着,你离自由又近了一步,你应该高兴才对。” “可以不用替我高兴,而是替你自己高兴、” 程以盈想了想,道:“一会我帮你打电话约罗浩他们出来,我铁定会被当成你的同伙。” 高丘对此倒无所谓,“那又怎么样呢?等一切真相大白了,你也会清白的。” 程以盈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对她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没人知道她被绑架了。 高丘不会让她说的。 “那现在,给他们打电话?” 现在时间是早上,高丘明明昨晚没有睡好,却没有睡回笼觉,而是早早就来找她,绝对不是为了分享他的喜悦。 从这个地方到市里,至少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 高丘约他们在中午见面,必须早早出发。 不然晚上,他很可能就回不来。 高丘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现在打,先给那死耗子打。” 但是在打电话之前,高丘又嘱咐了一番程以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这个计划成功与否,你的这三通电话,也至关重要,一定要想好了再说。” 程以盈道:“还能怎么说?不就是威胁吗?” 高丘道:“威胁,也要狠狠威胁。” 程以盈点了点头,“我会的,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你随时可以制止我。” 高丘想了想,也只能这样。 他于是拨通了罗浩的电话。 “喂,浩子,是我。” 罗浩的声音有些意外,“盈盈,还有什么事情吗?” 程以盈道:“你家附近,是不是有一家名叫豆紫的咖啡店?” 罗浩道:“哪个家啊?我有好几套房子,哦,也不对,是我老婆有好几套房子。” “你指的是哪套啊?” 罗浩那边,声音有些嘈杂,估计又是在遛狗。 “公园八号小区那套。” 罗浩“啧”了一 声,“哦,我想起来了,那套附近,确实有一家叫豆紫咖啡店,我老婆很喜欢他们家的黑咖啡。” “说是什么能减肥,这不是逗吗?咖啡能减肥啊。” 程以盈道:“下午一点,我想约你见一面,就在豆紫咖啡店,一楼。” 罗浩“啊”了一声,“那恐怕不行哦,我跟我老婆约好了,下午一起看电影。”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程以盈很坚决道:“不能。” 罗浩为难道:“实在不行,改天也行啊,一定要在今天吗?你这约人,时间太赶了,也不考虑人家有没有空。” 程以盈道:“不行,必须今天,下午一点,一点,你必须在豆紫咖啡店一楼,你要是敢不去,我就把你跟你小女友的照片,寄给你老婆。” 罗浩瞬间抓狂,“程以盈,你不是吧?这不是欺负人吗?没完没了了还?你昨天怎么说的?让我告诉你那些事,你就销毁那照片吗?” “你这也太不遵守诺言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我也没办法,不是我想见你,而是你的一个好哥儿们想见你。” 第110章 全城通缉 罗浩笑了,“别闹了,自从跟他们几个闹翻之后,我哪还有什么好哥儿们啊?” 程以盈道:“那我说准确一点,这人,是你曾经的好哥儿们。” 罗浩还在笑,调侃道:“谁啊,难不成是高丘吧,我跟你说,要是高丘想见我,我还真愿意见一见他,我很想问他,在精神病医院的那些日子,过得开不开心,哈哈哈…” 程以盈也笑了,“浩子啊,不知道是夸你聪明呢,还是第六感很灵验呢,你猜对了,想见你的人,确实是高丘。” 罗浩瞬间就笑不出来了,“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程以盈认真道:“你觉得我敢拿这件事开玩笑吗?高丘可杀过人,况且,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不然,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问你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些问题,都跟去年九月二号那晚有关。” “你就没有一丁点感觉吗?” 罗浩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变了,“现在全城的警察,都在找高丘,你却跟我说,高丘想见我?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不顾自己的安全,也要见我?” 程以盈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没有跟我说,只让我帮他约你,虽然我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事关你的生死,九月二号那晚,杀死钟褚的人,并不是高丘,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曾经跟你情同手足。” “我能跟你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罗浩诧异道:“难道凶手是潘明?你昨天一直问我潘明的事。” 程以盈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就问你,今天下午一点钟,你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在豆紫咖啡店一楼,跟高丘碰一面?” “能,我就彻底销毁你跟你小女友的照片,不能,你老婆下午就能收到照片。” 罗浩没有回答。 程以盈只能循循善诱,“豆紫咖啡店,你也去过,那里人流量有多大,不用我跟你介绍了,那么多人,你不用担心高丘会加害你。” “高丘真的想加害你,他不会约你在那么多人的地方见面。” “所以关于你的安全问题,你完全可以放心。” “相反,为了你的安全问题,我建议你最好听高丘的,跟他见一面。” “因为搞不好,你可能就是下一个钟褚。” “不要不相信,不相信,你也没什么损失,顶多被老婆臭骂一顿。” “万一我说的是真的,你很可能最后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一分钟之后,你还是无法做决定,我就默认你拒绝了。” “那么你就等着你老婆的怒火以及那潜在的危险吧。” 说完,程以盈就不吭声了。 然后计算着时间。 在一分钟快要到的时候,罗浩说话了。 “行,不就是见一面吗?我答应你。” “但是,你能不能遵守一下诺言?这次我答应你之后,你就把我的照片给销毁了行不行?” “我现在看到你的电话号码,我就害怕。” 程以盈道:“可以,不过还有一个要求。” 罗浩骂了一声,“靠!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我迟早要被你吓出心脏病。” 程以盈道:“不要报警,如果被我们发现你报警,那么高丘会去找你的,找到你,你的下场会很惨。” “高丘有神经病,而且可杀过人!” 罗浩连连道:“不报警,坚决不报警,谁报警谁是孙子。” 程以盈暗暗松了一口气,“行,那下午一点见。” 挂断电话之后,程以盈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吗?” 高丘点了点头,“还行,都这么说了,如果死耗子不是凶手,他应该不敢报警。” “他不敢赌!” “下一个,于婧梦!” 于婧梦电话接通之后,程以盈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劈头盖脸一阵骂。 “程以盈,你什么意思啊?玩消失是吧?电话关机,信息不回。” “你不想帮忙,可以直说,别给人期待啊?你知道期待之后的失望,有多难受吗?” 程以盈被骂懵了,“啊”了一声,问道:“什么事啊梦梦…” 她隐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约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于婧梦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于婧梦骂骂咧咧道:“什么事?还在这给老娘装疯卖傻是吗?你答应帮老娘问老中医的联系方式的事。” 程以盈恍然大悟,昨天给于婧梦打电话的时候,她是承诺过帮忙找她表姐问那个老中医的联系方式。 治疗不孕不育的老中医。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梦梦,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手机,不在我身边,这个手机没有我表姐的联系方式,甚至没有微信,我联系不上我表姐,因为这个手机,是一个老人机。” “发个信息的事情而已,我犯得着骗你吗?” 于婧梦的语气温和了一些,“你的手机呢?怎么会不在你身边?丢了?被偷了?” 程以盈道:“说来话长,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跟高丘在一起。” 于婧梦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 什么?你现在跟高丘在一起?你没跟我开玩笑?” 程以盈道:“没有开玩笑,认真的。” 于婧梦道:“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是杀人犯吗?还是个神经病,更是被全城通缉的危险人物,你怎么想的啊?” 程以盈有些激动,不是因为于婧梦的关心。 而因为于婧梦的话,全是质疑。 这或许会让于婧梦意识到,她被绑架了。 她跟高丘在一起,并不是自愿的。 程以盈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跟你打这个电话呢,主要是想传达高丘几句话。” 于婧梦讥笑道:“那神经病,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我跟他不熟,而且,我们两清了,你说的。” 程以盈道:“是两清了,昨天就两清了。” “她他让你下午两点钟,前往市中心的绿色韵味奶茶店一楼,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见你一面,你必须按照他说的时间,前往指定地点,可以早到,但是坚决不能迟到。” 于婧梦大笑起来,“呵呵呵,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杀过人的神经病,通缉犯,也配命令我?他让我去我就去?我要是不去呢?” 第111章 继续威胁 程以盈苦笑,“梦梦啊,你完全错了,如果高丘没杀过人,他或许威胁不了你,你也无须怕他。”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必须怕他,你也有理由怕他。” 于婧梦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继续嘲讽,“我有什么理由怕他?现在他就是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能拿我怎么办?” 程以盈道:“高丘,他知道你家在哪里,知道你有几个弟弟妹妹,知道你弟弟妹妹他们在哪所学校上学。” “如果你不答应他的请求,那么他就会去找你的弟弟妹妹,他会杀了他们。” “反正他杀过一个人,杀一个,跟两个三个,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当然,你不要误会,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高丘说的。” “我只是重复他的原话。” “现在他确实是一只过街老鼠,全城的警察都在搜捕他,但是抓到了吗?” “没有,现在高丘就跟我在一起。” “他只不过跟你提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见一面,又不是要你做什么过分的事。” “这是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但是对高丘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他怀疑,杀死钟褚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这是他唯一证明清白的机会,如果你不给他这个机会,那他就破罐子破摔。” “不过是要见你一面,你至于那么抗拒吗?” “想想你的弟弟妹妹们吧,他们要是因为你的任性,丢了性命,他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而你,下半辈子,必将活在悔恨与痛苦中。” “你真的该认真想一想,要不要答应高丘的见面要求。”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不是我没有耐心,而是高丘没有耐心。” “一分钟计时开始,一分钟之后,我需要你确切的答复。” 高丘原本是让她威胁于婧梦,但是程以盈觉得,威胁于婧梦没有用,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但是效果,可能没有威胁她的弟弟妹妹好。 因为于婧梦的弟弟妹妹,就是她的软肋。 果不其然,程以盈话音刚落。 于婧梦便道:“行行行,我答应高丘的见面要求,下午两点,我准时到达绿色韵味奶茶店,你告诉高丘,不要伤害我的弟弟妹妹们。” 于婧梦声音都变了,变得唯唯诺诺,早已没了刚刚的火气。 程以盈道:“好,我会跟高丘说的,还有一点,千万不要报警,如果被我们发现你报警,那么你就等着给你的弟弟妹妹们收尸吧。” “在警察找到高丘之前,他一定会找到你的弟弟妹妹中的其中一个。” 于婧梦吓了个半死,声音都出现了颤音,“不敢,我绝对不报警,你放心好了,见一面而已。” 程以盈最后嘱咐道:“记得别迟到。” 挂断电话之后,程以盈问高丘,“怎么样?还行吗?” 高丘冲程以盈竖了竖大拇指,“找你,真找对了。” 程以盈听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高丘随后给潘明打去了电话。 “喂,明哥,还是我,程以盈。” 相对于罗浩跟于婧梦,潘明才是最难搞的。 因为罗浩跟于婧梦都有软肋,但是潘明没有。 而且潘明对高丘恨之入骨。 想用高丘的名义约他出来,而且让他不报警,非常困难。 但是程以盈还是硬着头皮打了这个电话。 她必须帮高丘约上他们。 一旦约上了他们,高丘必定会离开这里,一来一回,至少十个小时高丘不会出现在程以盈面前。 这是她难得的自救机会。 无论她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能从这间房间逃出去,那她就可以重获新生了。 等高丘回来,她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盈盈啊,又有什么事啊?” 高丘的语气很慵懒,还有些含糊不清,似乎正在睡觉。 程以盈小心翼翼道:“明哥啊,对不起,对不起,没打扰你睡觉吧。” 钟越富家具厂倒闭之后,潘明没再找工作,成了自由职业,网上接单帮打游戏。 都是晚上打游戏,白天睡觉。 现在大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早的,恐怕才刚刚躺下吧。 程以盈睡不好觉,或者好不容易刚睡下就被打扰,她是很生气的。 她也怕自己打扰了潘明的美梦,潘明生气,直接挂电话,然后关机。 现在已经约好了于婧梦跟罗浩,就差他了。 高丘出去一趟不容易,都冒着很大的风险。 如果今天约不上,程以盈也不想高丘为了潘明再出去一趟。 高丘被抓事小,她被遗忘在这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才是大事情。 潘明或许是有些起床气的,但是在程以盈一连说了几句对不起之后,他气也消了。 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小气。 “这倒没有,我本来也要起床了。” 程以盈好奇道:“起床?明哥,你这会,不应该是刚刚入睡吗?” 潘明干笑了两声,“这若是换 在平常啊,这会确实是刚入睡,但是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烧了,就没有打游戏。” “哎呀,自从做了游戏代打之后,昼伏夜出,天天熬夜,身体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三天两头生病。” 程以盈道:“我说呢,怎么好像听你声音有些不对劲呢。” 潘明又笑了两声,“昨天嗓子就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程以盈道:“以后啊,还是少熬夜,多运动,钱是赚不完的,还是身体要紧。” 潘明道:“是啊,可是现在生物钟完全颠倒了,白天困得起不来,晚上精神得睡不着觉。” 程以盈有一搭没一搭跟潘明闲聊着,潘明跟于婧梦以及罗浩不同,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 来软的,那就得先拉近一下关系。 程以盈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开始直奔主题。 “明哥,问你一件事,你能发自内心地回答我吗?” 潘明声音充满了好奇,“什么事情?那么神秘?” 程以盈道:“跟高丘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知道一些你跟他的矛盾。” 潘明打趣道:“这么谦虚,只是知道一些而已吗?你可是他女朋友啊,我不信他能忍住不跟你说。” 第112章 真的恶心 程以盈尴尬笑了笑,“哎呀,什么都瞒不过明哥。” “他跟我说过一件事,我听了,浑身难受,很不舒服,狠狠骂了他一顿。” “我发誓,在那件事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有那方面的癖好。”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恶心。” 潘明道:“我再猜一猜,你说的那件事,指的是潘明偷看我跟网友的聊天记录,然后删掉了她,让她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那件事吧?” 程以盈叹气道:“是的,太恶心了。” 潘明道:“确实恶心,那恶心东西尽干这种事情,你不知道他的事情,还多了去了。” 程以盈道:“我知道,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但是无所谓了,我们早就分手了,我也不想知道。” 潘明不解,“那你还跟我提这件事情。” 程以盈道:“提这件事情,不是想了解他,而是为了你。” 潘明更奇怪了,“为我?” 程以盈道:“你的那个网友,网名是叫,晴天飞雨吧?” 潘明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是的,晴天飞雨。” 一瞬间,潘明有些恍惚,他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上的灯,都有些叠影了。 他已经记不起来,有多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了。 但是在梦里,他梦到过无数次。 明明很熟悉,明明没有过很长时间。 但是当听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无比的陌生。 怎么会陌生呢?这个名字,连同背后的那个女人,可是一度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你提她,是什么意思呢?” 程以盈提她,自然是想要跟潘明做交易。 但是她肯定不能这么跟他说。 潘明实在找不到威胁他的软肋,只能尝试用这个方法。 但是能不能成功,其实程以盈也没有底。 提起这个名字,程以盈能明显感觉到潘明整个人都变了,虽然他看不到。 程以盈问道:“你知道她是怎么从你的世界里消失的吗?” 潘明道:“不知道。” 程以盈道:“其实不复杂,高丘用你的口吻跟晴天飞雨聊天,然后让她改游戏名,晴天飞雨改了游戏名之后,高丘就把她删除了,删除的同时,也将你从她的好友列表里同步删除,接着,他迅速注册了一个小号,抢注了晴天飞雨,然后,他如法炮制,将你的游戏名改了,再注册一个小号,再抢注了你的游戏名。” “做完以上操作之后,不管是你,还是晴天飞雨,搜原来的游戏名,搜出来的,全都是高丘自己的小号。” “你彻底从晴天飞雨的世界里消失了,同理,晴天飞雨也彻底从你的世界消失了。” 潘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个畜生,猪狗不如,做得太绝了,他死之后,一定进十八层地狱,操他娘的!” 程以盈微微抬头,高丘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 面对潘明的辱骂,他其实也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 程以盈道:“事情过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明哥,你还记得晴天飞雨吗?你是否忘记了她?你是否对她还有感情,这么久没联系了,你对她的感情,是否还像当初一样?未曾减少?” “这就是我问你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潘明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我当然记得晴天飞雨,别说才过了一年,这辈子,我都不会忘了她。” “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她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光,我对她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就算变,也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程以盈感慨道:“明哥真的痴情!” 潘明激动归激动,但是脑子没有乱,“你跟我说这些,别告诉我只是想夸奖我啊,我不需要夸奖。” 程以盈开玩笑问道:“你不需要夸奖,那你需要什么?” 潘明务必认真道:“我要晴天飞雨,我要他重新回归我的世界。” 程以盈道:“其实一点也不难,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潘明半信半疑,猜道:“你?” 程以盈道:“不是我,其实你心里应该有答案。” 潘明深呼吸了一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那恶心东西?” 恶心东西,代指高丘。 潘明恨他,甚至不愿意直呼其名。 程以盈道:“是的,当初是他让晴天飞雨改名的,改了什么样的名字,只有他知道。” 潘明又变得激动起来,“你什么意思?让我去求那恶心东西?我呸,让老子求他,老子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程以盈道:“如果不用求呢?他主动告诉你呢?” 潘明“嗯”了一声,“主动告诉我?可能吗?他要是想主动告诉我,为什么一直不说?不就是等我求他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潘明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是我也有骨气。” “坚决不像这种人低头。” 程以盈道:“这确实是真的,现在,高丘就在我身边。”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电话另一端,久久没有声音 。 程以盈一度怀疑,是不是潘明挂断电话了。 “明哥?明哥你还在吗?” 半晌,潘明才出声,“盈盈啊,你在搞什么啊?你跟那恶心东西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正在被全城通缉啊?你知不知道他很危险啊?他随时可能会杀了你的。” 程以盈叹气,“我知道,但是这件事,说来话长,高丘,他知道你恨他,所以请我帮忙转达他的几句话。” 潘明冷笑,“昨天,你问的那些事,也是他的意思吧。” 程以盈道:“是。” 现在否认,已经没多大意思了。 潘明道:“那恶心东西,想让你传达什么?” 即便潘明现在知道,高丘就在程以盈旁边,他依旧称他为恶心东西。 程以盈道:“首先,他想跟你真诚道歉,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程以盈话还没说完,便被高丘打断了。 “停停停,他要是真的有诚意,就亲自跟我道歉,什么叫真诚道歉?打电话道歉就算了,甚至不是他亲口道歉的,他管这叫真诚道歉啊?” 程以盈看了一眼高丘,高丘脸色很难看,嘴巴紧闭,显然并不打算道歉。 第113章 都约好了 现在潘明已经知道高丘就在程以盈身边了。 程以盈的本意,是想让高丘直接跟潘明道个歉,说声对不起,这样显得更有诚意一些。 也能让她更好约潘明一点。 不过,程以盈没有就这件事跟高丘沟通过,她以为,这种事情不需要沟通的。 但是谁知道,高丘根本不愿意道歉。 如果不是潘明一口一个恶心东西,骂他畜生不如,他可能会愿意的吧。 潘明骂得实在太凶了。 见高丘嘴巴紧闭的模样。 程以盈只好道:“明哥啊,这会儿,高丘正在睡觉,而且,他觉得当着面道歉,更有诚意,所以,我就不喊他起来了。” 程以盈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敢吵醒他,他现在像个祖宗一样,万一惹他生气了,我怕他杀了我。” “我也觉得,电话道歉,那叫什么事啊。” “刚刚我替他道歉的事,其实是我自作主张的。” 潘明连忙道:“那就不叫他起来了,他真的会杀人的,这个变态。” “对了,既然你也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潘明想起了刚刚程以盈说的话,“你刚刚说,他觉得当面道歉比较有诚意,我听这意思,他还想跟我见面?” 程以盈道:“对啊,这就是我跟你打这个电话的原因。” “今天下午三点,市中心一家名叫周小福的卖金银的店铺,高丘想约你见一面。” “至于他为什么要约你,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见你。” “他让你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他把地点选在市中心周小福金银店,是他的诚意,说明他不会害你,如果他想害你,不会约你在人多嘈杂的地方见面。” 潘明笑了,“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他?我不想见那恶心东西,想到他我都反胃,还见他?我吃饱了撑的?”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他说,如果你答应他见面,那他就帮你找回晴天飞雨。” 电话那头,瞬间又安静了。 程以盈不知道潘明在想什么,但是她想快一点定下来。 越早定下来,高丘就越早出门,他越早出门,程以盈就越有越多的时间自救。 “明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说这辈子也不会忘了晴天飞雨,晴天飞雨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你很心痛,很难过,还说什么她已经烙在了你的骨子里。” “我刚刚其实并没有质疑你,我相信你说的话,因为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实情感。” “但是现在,我觉得你有点假。” 潘明咆哮,“我哪里假了?老子说得句句属实,我对晴天飞雨的爱,绝对是真的。” 程以盈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有一个找回晴天飞雨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却一点也不关心呢?” “你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不想找回晴天飞雨?” 潘明声音比刚刚还要大,“我当然想找回晴天飞雨,只是…” 程以盈步步紧逼,“只是什么?只是因为告诉你的人,是高丘,对吗?你不想见高丘对吗?” “只是见他一面而已,让你很为难情吗?见他一面,你会死还是会掉块肉?你只需要下午三点出现在周小福金银专卖店,你就能重新找回晴天飞雨。” “这对你来说,真的不难。” “除了你不想找回晴天飞雨这个理由之外,我想不出,你还有其他理由拒绝见高丘。” “你根本不爱晴天飞雨。” 潘明声音小了下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被程以盈训斥一番之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盈盈,我答应你,你帮我转告那恶心的东西,下午三点,我在市中心的周小福金银专卖店等他。” “你顺便帮我转告他,他最好说话算话,要不然,我饶不了他。” 程以盈道:“这个自然,不过,你不能报警,你要是报警,你这辈子永远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也无法见到晴天飞雨了。” “好,成交。” 挂断电话之后,程以盈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骗一下,那个骗一下,真的很累人。 程以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那么会骗人。 “这小畜生,他奶奶的,嘴巴那么臭,是不是都不刷牙的?” 挂断电话之后,高丘终于忍不住了,在一旁骂骂咧咧,“他是不是忘了,在他没钱吃饭的时候,是谁买饭回来给他吃?在他发高烧陷入昏迷的时候,是谁冒雨把他背到医务室的?” “那年放暑假,他在车站跟人起冲突,被几个混混挟持到偏僻角落,人家说要把他脚筋挑断了,是谁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一打五,把混混都赶跑了?” 高丘将身上的衣服掀起来,在左肋下,有一道清晰的疤痕。 他指着那条伤疤,恨声道:“这条疤痕,就是当初救他的时候被混混捅的,差一点,就捅到内脏了。” “我承认我删掉了他的网友是我不对,他讨 厌我,恨我,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一点呢?我以前为他做的事情还少吗?这王八犊子,真的是一点旧情也不念啊。” 看着气势汹汹的高丘,程以盈只能安慰。 “你也知道,那个晴天飞雨,对他来说不是普通的网友,那是可以让他发疯的存在,是他的逆鳞。” “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你也不需要见他。” “只不过试探他会不会报警而已。” 经过程以盈安慰,高丘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所以你还想让我跟他道歉,绝对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个白眼狼,他不配。” 程以盈苦笑,“你们也没有见面的可能的,道什么歉啊。” 程以盈看着手上的手机,道:“不过,这最好是你最后一次拨打他们的电话。” “因为这次放了他们的鸽子,下次拨打他们电话,就变得很危险了。” “因为他们的思想,已经发生转变了。” 第114章 再次尝试 被放鸽子倒是小事。 程以盈觉得,他们三个人,今天肯定会有人报警。 警察顺藤摸瓜,肯定会找到其他两人了解情况。 在警方的教导之下。 这个时候再打电话过去,绝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警方完全可以根据信号位置,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高丘拿出手机,直接关机了。 “这个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高丘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走了,你在这里实在没什么事情干的话,就替我祈祷吧,祈祷我不能警察发现。” 程以盈无奈点了点头,并且嘱咐道:“一路顺风。” 说完,程以盈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刮子。 卑微,实在太卑微了。 她绝对是世界上最卑微的人质。 程以盈问道:“你要怎么去市中心?走路去吗?这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走到?” 高丘道:“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 程以盈瞬间就急了,“怎么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你要是被抓了,我怎么办?你大不了被送回精神病医院,但是迎接我的,确实死亡。” “你居然跟我说,不关我的事。” 高丘道:“你让我怎么跟你说?我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去,我只能保证,约定时间,一定能赶到约定地点。” 程以盈提高了音调,“没想好?” 高丘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可以向你保证,来回的路途,绝对安全,这下总成了吧,你也别问我了。” 咖啡店距离绿色韵味奶茶店大概两公里,绿色韵味奶茶店距离周小福金银店也是大概两公里。 高丘约他们见面的时间,间隔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走五公里左右。 两公里,绰绰有余,够了。 所以到了市中心,高丘绝对是选择步行。 这一点没有争议。 有争议的是,他从这里赶到市中心,是走路?还是坐车? 走路肯定走不到,从市中心开始步行,不管往哪个方向走,五个小时的时间,至多走二十五公里。 二十五公里,甚至都没有走出市郊区。 那个老人机,理论上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不可能再用它联系罗浩他们。 既然没用了,高丘完全可以把它砸了,没必要收起来。 他收起来的原因,只有一个,手机还有作用。 但不是联系罗浩等人,而是联系其他人。 其他人,很可能是他的帮手。 所以,高丘从这里到市区,肯定有人接送。 这与他说的,没有帮手不相符。 只是这个帮手,到底是谁? 是秦哲吗? 秦哲为什么帮他? 他们两人就像是平行世界中的两条平行线,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相交的那一刻。 还是他的亲朋好友? 但是想想也不太可能,他从精神病医院逃跑之后,他的亲朋好友,必定被监视了,他们不可能做任何跟高丘相关的事。 高丘支支吾吾的,更加确定了程以盈的猜测。 有帮手,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对她是有好处的。 因为可以保证他路上的安全。 “最好像你说的那样,安全,不然我程以盈,做鬼也会放过你。” 高丘又看了程以盈一眼,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随后走出房间,反锁房门,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门外。 程以盈微微松了一口气,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最多只有一天的时间,能不能逃出牢笼,就看今天了。 她从来没有把希望放在高丘身上,即便他是冤枉的,即便杀害钟褚的凶手另有其人。 他不报警,仅凭他一个几乎没有人身自由的通缉犯就想推翻这个铁案,几乎不可能。 就算成功,那也需要耗费很长很长的时间。 程以盈等不了。 长时间被困在这样的房间里,她不是也会精神崩溃的。 她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强大。 现在才第二天,她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程以盈将铁床移到窗户下,那个只有半个脸盆大的窗户,给这间阴暗的房间,提供了唯一的光源。 程以盈踩在床沿上,再垫一踮脚尖,堪堪能够得着窗户。 这半个脸盆大的窗户,没有玻璃,原本应该是有的,但是烂完了。 碎玻璃不知所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该是被高丘清理过。 窗户总共有四根铁条拦着,就算没有这四根铁条,程以盈也钻不出去。 太下了,除非她会缩骨功。 程以盈摇了摇那几根铁条,但是纹丝不动。 她松开手,倒是沾了不少的铁锈。 程以盈从床上下来,然后将那个小板凳拿在手上,重新爬上去,然后用小板凳,撞击那几根铁条。 试图将铁条给敲断。 铁条,可以用来撬门锁。 实在不行,拿来偷袭高丘也行啊。 虽然这个地方荒废了很多年,铁条上也是锈 迹斑斑,但是却依旧非常的坚固。 程以盈敲了半天,除了一大堆飞溅的铁锈,铁条依旧很牢固地立在上面。 敲了大概半个小时,程以盈放弃了。 铁条经过那么多年,肯定没有新的那么稳固了,但是她踮着脚尖站在床沿上,根本使不上太大的力。 而且小板凳敲铁条,事倍功半。 她无奈只能放弃。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除了收获一大堆铁锈,什么也没有。 敲击的声音很大,但是程以盈丝毫不担心高丘没走,再杀个回马枪。 他现在,恐怕比程以盈还要急。 出门之后,恨不得飞走。 这个方法行不通,程以盈只能换一个。 她坐在床上歇了会,然后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水。 体力恢复之后,她将铁床拖到门后。 然后费力地抬起铁床,狠狠朝大门砸去。 铁床其实并不完全是铁做的,就是网上卖的那种折叠床。 能睡人,但也只能躺着,质量其实并不是很好。 重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程以盈砸了一下,瞬间就将床沿的铁条砸弯了一个小弧度。 但是房门,一点凹陷也没有。 程以盈觉得这样也不行,她随后将折叠床折了起来,这样重量会重一些。 但是这也有弊端。 太重了,程以盈根本抬不起来。 勉勉强强抬起来,撞击的时候,力度又不够。 就好像是在给房门挠痒痒一样。 程以盈撞了几下,瞬间变得气喘吁吁。 第115章 结果不好 如果程以盈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壮汉,她说不定能把这扇铁门给砸坏。 但是她不是。 折叠床折叠起来之后,重量绝对够了。 冲击力够,真有可能把门锁的位置给砸坏。 如果她吃饱喝足之后,说不定也有一丁点希望。 前天聚会的时候,因为想着晚上聚会,她去聚会之前,并没有吃东西。 聚会开始了,想着可以吃点肚子填点肚子了,但是一整晚,所有人都在聊高丘杀害钟褚的事。 聊就算了,因为程以盈是高丘的前女友,还扯到了她身上。 她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就饱了。 不是真的饱,而是气饱了。 聚会还没进行到一半,她就离开了。 秦哲把她骗上了车,给她喝了一瓶有药的水。 醒过来的时候,是昨天早上,她就发现她到了这里。 昨天虽然吃了半只老鼠,吃了一个比较大的面包。 但是早就吐得差不多了。 今天一整天,只有一小块早餐面包,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程以盈现在感到肚子非常地饿,她仅存的这点体力,根本不够支撑她进行大体力活动。 程以盈怀疑高丘就是故意的,老鼠根本没有偷吃他的面包。 只给这一小袋面包,是不想程以盈吃太饱,搞事。 这不多不少的一小袋面包,吃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保证她饿不死。 程以盈歇了好一会,继续将折叠床扛起来,对准锁的位置砸下去。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砸了七八下,她瞬间变得气喘吁吁,两眼发黑,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她不得不放弃。 这个方法,也行不通。 程以盈将折叠床展开,躺在床上休息。 她彻底放弃了这个方法。 眼下还有唯一的一个方法,那就是用头钗捅开这个锁。 程以盈体力消耗得极其迅速。 哪怕休息了好久,也没有缓过来。 她拔下头钗,坐在床上,将头钗再次捅进锁孔里。 她一边尝试开锁,一边回忆电视剧里那些开锁大神,都是怎么开锁的。 他们只用一个铁丝,就能开遍整个牢房的锁。 看起来好像很简单,铁丝弯成一个弧度,然后缓缓送进锁孔里,在里面轻轻搅动,锁很快就被打开了。 程以盈将头钗拔出来,尝试着掰动头钗的尖端。 但是头钗很硬,程以盈根本掰不动。 这头钗不贵,几十块钱,倒是不贵,但是很好看。 不过几十块钱的东西,价值估计都加到颜值上了,质量,恐怕不是很好。 再掰,程以盈也怕把它给掰坏了。 所以掰了一会儿,程以盈掰不动,她最后也放弃了。 她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程以盈的逃跑计划,再次以失败告终。 随着窗户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程以盈将折叠床搬回了原处,又清理了窗户下的铁锈。 然后静静等高丘回来。 窗户的光线消失之后,房间也渐渐被黑暗笼罩。 天花板上有盏灯,但是开关并不在房间里。 程以盈想开灯也开不了。 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她,还有死一般的寂静。 很长一段时间,程以盈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不过有过更可怕的经历之后,程以盈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至少在这里,不用担心毒蛇的闯入,也不用担心未知生物溜进来。 窗户的位置,几乎挨着天花板,虽然窗户的玻璃不翼而飞,但是蛇啊老鼠啊这些动物也无法从窗户爬进来。 因为墙壁上没有任何的着力点。 大门的方向更不可能,大门紧紧贴着地面,一点缝隙也没有。 天花板倒是有个出风口,但是出风口有铁丝网拦着,什么也进不来。 程以盈现在害怕的不是毒蛇虫蚁,害怕的不是逃跑失败,而是高丘回不来。 他要是回不来,自己该怎么办? 不吃不喝,她能顶几天呢? 七天? 七天的时间,她有把握用那支头钗打开房门吗? 她不敢保证。 很有可能,她花费几分钟就把门给打开了。 但是也有可能,十天半月也开不了。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没有开锁的技术,就只能寄希望于运气上。 而运气玄之又玄。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以盈猛地在黑暗中坐起,看向房门的方向。 因为她听到了脚步声。 沉重的脚步声。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是高丘的脚步声。 程以盈听了两天,已经能辨认高丘的脚步声了。 很沉重。 但是这一次,沉重中,又透着不稳。 高丘今日冒险出去,难道结果不好? 可程以盈觉得,那个方法,没有问题啊。 高丘辨认警察的方法,也很简单高效。 为什么会是个不好的结果呢? 她很不理解。 不过高丘能安然回来,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脚步声到门口之后停了下来。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 程以盈抬手挡住眼睛,黑暗环境待久了,面对强光,眼睛难免会感到有些不适。 程以盈适应之后,高丘已经打开房门进来了。 他脸上很脏,就好像涂了一层黑色的炭。 程以盈差点没有认出他。 这就是他今天的伪装? 不得不说,伪装很成功。 虽然脸上涂了很多不知名东西,但是程以盈还是能透过这些伪装物,看到了一些东西。 高丘很不开心,心情就像他那脚步一样,沉重,不稳。 他刚刚进来,就朝程以盈扔过来一个袋子。 程以盈没接住,袋子砸到了墙上,随后掉在床上。 程以盈捡起来一看,发现里面装着一瓶营养快线,还是没开过盖的。 除了营养快线,还有三个包子。 软乎乎的包子,虽说已经没热气了,但是程以盈现在看它们,就像是看人间美味一样。 程以盈狂吞口水,看着高丘。 高丘声音不咸不淡,“本来想给你搞两只烧鹅腿的,但是,风险太大了,只给你买了三个肉包子还有一瓶营养快线。” “能力有限,只有这些了。” 程以盈颤抖地拿起那三个肉包子,像是饿虎扑食一般,朝它们狠狠咬去。 第116章 角色扮演 程以盈以前很讨厌吃包子,倒不是因为包子难吃。 而是从小到大,早餐铺子永远是包子馒头豆浆油条。 她曾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上,早餐只有这几样东西。 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啊。 有一段时间,大概是高三那会,她看到包子馒头就想吐。 因为早餐天天来来去去都是这几样,程以盈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吃早餐了。 但是高三不吃不行,高三的学习任务很重,不吃很容易饿成胃病。 到时候,学习学不好,还落了一身病,得不偿失。 所以高三的时候,她每天都吃早餐,被逼着吃的。 直到上大学之后,她去了更大的城市,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早餐并不是只有包子馒头豆浆油条。 只是因为他们那个小县城太小了。 她在大学里,吃到了种类很丰富的早餐。 有各种面食,各种粉汤,各种油炸食物以及蛋类食物。 一个月每天都可以吃不重样的。 从那以后,她很少吃包子了,几乎不吃。 按照程以盈的话说,她的前半生,已经把这辈子的包子都吃完了。 是时候改换其他口味了。 但是现在,这三个肉包,在她面前,她非但不抗拒,反而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程以盈狼吞虎咽的样子,吓到了高丘。 他真怕她吃包子噎死了。 连忙走过来,将那瓶营养快线给她拧开。 一边拍她的后背,一边把营养快线带给她。 “慢一点吃,没有人跟你抢,我吃饱了,你放心吧。” 程以盈不是怕高丘抢,这完全是本能反应,她根本控制不住,因为她实在太饿了。 那三个肉包每个都很大,如若在平常,程以盈一个都吃不完。 但是这三个大肉包在她手上,不超过一分钟,全都被她塞进了肚子里。 以至于吃得太快了,她甚至没感觉到它们是什么味道。 一瓶五百毫升的营养快线进肚子之后,程以盈才有点微微饱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对食物如此渴望过。 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发自肺腑道:“爽,真的太爽了。” 高丘问道:“吃饱了吗?” 程以盈摇了摇头,“没有,现在一头猪我都能吃得下。” 高丘苦笑,“没饱也只能这样了,为了这三个包子跟这瓶营养快线,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烤猪,想都不要想,除非,你自由了。” 这言外之意,还是要帮高丘成功洗清嫌疑。 不过这面包跟营养快线,属于意外之喜。 程以盈也只是说说而已,哪里敢再奢求烤猪。 “对了,你今天的收获如何?” “谁才是杀害钟褚的真正凶手呢?” 提到这个,高丘眼底闪过一丝愤怒。 程以盈道:“怎么了?” 高丘道:“我今天,差点回不来。” 程以盈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想象,今天的高丘经历了多么凶险的事。 高丘要是回不来,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会死在这里。 程以盈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不是只是在远处观察吗?怎么会差点被抓呢?” “还有,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谁才是凶手?” 高丘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程以盈道:“那你就从头说起,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现在这件事,不只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高丘道:“好吧,我说。” 他看了一眼程以盈身后,“你还有水吗?我渴了。” 程以盈那瓶矿泉水还剩下一小半,但她不可能给高丘喝的。 那是她省下来留晚上喝的。 程以盈立马将矿泉水藏至身后。 “我告诉你,别想打我这瓶矿泉水的主意,人一天摄取的水量,至少要1500毫升,你就给我一瓶,才500毫升,你还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程以盈在这件事情上尤为强硬。 因为她必须为自己的逃跑,做好充足准备。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里,但是,她得时刻准备着。 说不定很有可能,就差这一口水,她就能逃离这里了呢?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高丘摆了摆手,“算了,不喝了,我一会回去再喝。” 高丘将身子靠在墙上,眉宇间,尽是疲意。 “我今天从这里离开之后,花了五个多小时,终于赶到了市中心。” 程以盈打断高丘,“不是说从头说起吗?你怎么从到达市中心之后说起呢?” 高丘道:“路上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从路上开始说起,我跟你讲到天亮都讲不完,路上碰到一个大妈要不要跟你说啊?踩死一只蚂蚁要不要跟你说啊?不可能的嘛,对吧。” 程以盈想知道他是如何抵达市中心的。 万一程以盈有机会逃跑,她也想用这个方法逃离。 高丘很警惕,似乎知道程以盈内心的想法,他这是在偷换概念。 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高丘离开这里前往市中心,不是按常规的方法。 真实情况其实还是像她想的那样,有人帮他。 高丘不愿意说,程以盈也没法强求。 她只好道:“行吧,那你继续。” 高丘靠在墙壁上,看着对面的墙壁,眼神有些恍惚。 高丘到达豆紫咖啡店的时候,时间还早,才十二点。 市中心很热闹,人很多。 特别是年轻人。 有不少玩spaly的,spaly就是角色扮演,扮演自己喜欢的游戏或者动漫角色,这在年轻人中,相当受欢迎。 高丘混在了一个角色扮演人群中,他也进行角色扮演了,不过扮演的不是什么出名或者光鲜亮丽的角色。 他扮演的是一个乞丐。 扮演乞丐,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因为不扮演,他差不多也算是个乞丐了。 程以盈说的没错,如果他只是单纯地扮演乞丐,那么高大的身躯,肯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是角色扮演则不一样,你就算扮演一只恶鬼,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扮演乞丐,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在角色扮演的圈子里,扮演什么稀奇古怪的人与物,都不奇怪。 高丘虽然已经毕业工作了五年,但是对于这类文化,也是相当了解的。 扮演乞丐,混进角色扮演的队伍里,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第117章 他报警了 高丘就这样,混在角色扮演队伍里。 当然,即便他很自信不会被发现,但是他也不敢走得离豆紫咖啡店很近。 豆紫咖啡店顾客不算很多,但是咖啡店门口,是个很空旷的地方,人来人往,也有人聚集。 因为门外,摆了很多的摊位。 高丘视力很好,隔着很远,他就能看清楚咖啡店门口的动向。 但是在咖啡店一楼,高丘倒没有看到罗浩。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来见罗浩的。 因为咖啡店门口有不少摆摊地,买东西的人,也不少。 十二点五十开始,高丘特别注意那些久久不愿意离去的人,这些人里,他又特别注意他们的耳朵里,有没有塞着耳麦。 观察了十五分钟,一点十五分,高丘便离开了豆紫咖啡店。 因为他发现一直徘徊在咖啡店门口的人,有二十个,而这二十个,戴耳麦的人,足足有十五个。 这说明,罗浩报警了。 那些带耳麦一直徘徊在豆紫咖啡店的人,百分百就是警察。 这只是在门口徘徊的,在咖啡店里面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可能大半个咖啡店的客人,都是警察假扮的。 这死耗子,报警了。 这说明,他就是凶手。 不是凶手,他为什么报警? 他难道不害怕他们将他包养小三的事告诉他的富婆老婆吗?他难道不怕高丘月黑风高取他性命吗? 按照他跟程以盈推断的,谁报警谁就是凶手的逻辑。 现在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 罗浩就是凶手。 为了自己的安全,高丘现在就可以走了。 但是高丘有点不太相信,因为罗浩、于婧梦。潘明,这三个人,罗浩的嫌疑是最小的。 他跟钟褚的矛盾也不小,但是也是三人中,矛盾最小的。 嫌疑最小的,反而是凶手?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高丘还是觉得概率太小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高丘还是决定前往下一个约定地点。 绿色韵味奶茶店。 既然来都来了,约定的每个地方理应都要去看一看。 而且他心里真的不认为罗浩是凶手。 如果于婧梦没有报警,潘明也没有报警。 那么罗浩百分百就是凶手。 绿色韵味奶茶店高丘很熟悉,因为在绿色韵味奶茶店的斜对面,就有一栋三层楼高的小楼。 那是公共厕所。 高丘以前跟程以盈来过绿色韵味奶茶店喝奶茶,喝到一半,他忽然闹肚子,于是就问奶茶店店员,他们店有没有厕所。 奶茶店店员跟他说没有。 在市中心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商家会把每一寸土地都利用到极致,绝大多数的店铺都是不设置厕所的。 店员告诉高丘,在他们斜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公厕。 高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到了厕所。 自打那以后,来市中心逛街,内急什么的,他都会去那个公厕上厕所。 在观察绿色韵味奶茶店的时候,高丘不用找角色扮演的队伍了。 在公厕的阳台上,就能清楚地看见奶茶店。 高丘一点零五分离开的豆紫咖啡店,两公里的距离,他花了快半个小时。 到公厕的时候,一点三十三分,还有二十七分钟才到两点。 为了不引起怀疑,高丘上了三楼,随便进了一个隔断厕所。 他把手机设置成了飞行模式,可以看时间而不用担心罗浩他们给他打电话。 在厕所里待了二十多分钟,一点五十八分的时候,高丘从厕所走了出来。 他站在阳台上,选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公厕旁边有一棵高大的风景树,有不少枝叶挡住了公厕一端。 高丘就站着枝叶下方。 从这儿看过去,奶茶店尽收眼底。 但是从奶茶店看向这边,因为枝叶遮挡的缘故,顶多只能看到高丘半个身子。 这个公厕,这个位置,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奶茶店门口位置也很空旷,跟豆紫咖啡店差不多。 像这种空旷人流量又大的地方,通常都会摊位。 卖吃的,玩的,卖什么的都有。 跟在豆紫咖啡店那边差不多。 高丘依旧把目光放在徘徊不走的人身上,盯着他们耳朵里,是否塞着耳麦。 观察了几分钟,高丘数了数徘徊不走的人,共有十八个。 这十八个,耳朵里塞着耳麦的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有两个。 摊位前,并不是不允许游客长时间停留。 但是长时间停留,再加上耳朵塞着耳麦,就很有可能不是奔着买东西来的,而是奔着高丘来着。 在高丘眼里,于婧梦的嫌疑,是最大的。 但是从现场来看,于婧梦并没有报警。 奶茶店里,高丘并没有看到于婧梦。 因为奶茶店的灯光,采用的是那种很冷的色调,不靠近看,根本看不清楚。 从远处看过去,感觉里面的人就 像是镀上了一道妖异的光。 嫌疑最小的报警了,反而是嫌疑最大的没有报警。 难道死耗子真的是凶手? 这个地方,高丘不能待太久,最多只能待几分钟。 因为待久了,万一被警察察觉到异常,自己就很容易被发现。 几分钟,其实理论上也够了。 有没有警察,很好辨认。 就在高丘准备离去的时候。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感到很奇怪的人。 只是忽然那么一瞥,他瞬间愣住了。 高丘将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 然后他盯着那个让他感到很奇怪的人。 那人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下半身牛仔裤,上半身是一件长袖衬衫。 寸头,看起来不胖,但也不瘦,给人感觉很精瘦。 年纪大概在三十岁。 面色有点黝黑,长得不帅,但是也不丑。 很普通的颜值。 丢进人群里,第二遍找不出来的那种。 他此时,正靠在一摊卖炒板栗的摊子的遮阳伞上。 手上拿着刚买的板栗,一边吃,一边跟老板闲聊。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虽然不年轻了,但是身材很好。 那年轻人,视线时不时落在老板娘脖子下。 他聊得热火朝天,但是老板娘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有色心没色胆的顾客,买份二十块钱的炒板栗,试图占老板娘的便宜,老板娘看出来了,但是她是做生意的,做生意,以和为贵,也不能赶人,只能敷衍地应付着。 这是在繁华大街上很普通又很常见的画面。 但是对于高丘来说,很不正常。 第118章 奇怪的人 那个年轻人,耳朵里没有塞着耳麦。 他笑起来很不协调,笑比哭还要难看。 这种人,平常里一定不喜欢笑,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所以笑起来,看起来才那么违和。 但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了。 几乎一直在笑,为了笑而笑。 而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好笑的。 他笑了那么多次,对面的老板娘一次也没有笑过。 太假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高丘看他那张脸,竟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有点熟悉,但是又觉得很陌生,觉得陌生,但是又感觉很熟悉。 他一定见过他,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高丘越看越不对劲。 不止这个年轻人,还有一摊卖冰激凌的摊子。 摊子不大,但是却有两人在守着这个摊子。 一个是五十岁左右的大哥,还有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女孩。 其实这么大的摊子,一个人就够了,但是在大街上,像这种两个人的组合,其实也很常见。 平常,摊子可能只有一个人守,但是放假了或者是下班了,摊主的女儿或者老婆会过来一起帮忙。 一个固定,另一个,就是临时的。 但是这对组合,怎么看都有不像是妇女。 大哥长得肥头大耳的,那肚子大得好像是怀了几个月的孕妇一样。 长得极其丑陋。 反观他旁边的女子,二十多岁,水灵水灵的,长得非常的漂亮。 这么丑的人,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概率极其小。 那女孩是他老婆?这就更不可能了。 哪个女孩子眼瞎了,会看上这么又老又丑的人?除非他有很多很多的钱,但是这也不可能,有很多很多的钱,还会来摆摊吗? 他虽然长得肥胖,但是做冰激凌的动作非常的麻利。 一看就是做了很多年的,而不是富豪为了体验生活,出来临时摆摊的。 不是女儿,也不是老婆。 看他们基本上没什么交流。 那女孩,反而时不时看向那个吃炒板栗的男子,就觉得很奇怪。 而让高丘更奇怪的是。 忽然来了一帮穿着校服的学生,因为天气热,大家嚷嚷着要吃冰激凌。 冰激凌摊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那帮学生,高丘数了数,有八个。 学生嘛,精力旺盛,一个个喊渣渣的,一直在催促老板。 明明忙得要死,但是那女孩却依旧一动不动坐在那,居然也不过去帮忙。 他不帮忙,胖老板也不叫他。 自己一个人在那忙得满头大汗。 但是女孩子坐的位置,明明是冰激凌摊前。 而他们也有过短暂的交谈。 证明他们绝对是认识的。 但是她就是没一点眼力劲,坐着一动不动。 反而四处张望。 女孩很漂亮,皮肤白皙,扎着一个马尾,浑身上下都透着青春气息。 但是她却穿的很严实。 跟满大街的超短裙热裤露出大白腿不同。 她帆布鞋配牛仔裤长袖衬衫,很保守。 在她身上,高丘也有同样的感觉。 陌生的熟悉感。 顺着女孩的目光,他发现女孩的视线经常落在几个人身上。 高丘再仔细看那几个人,发现也有同样的感觉。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忽然间,高丘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几个人了。 在豆紫咖啡店门口。 跟在豆紫咖啡店的时候不同,他们在绿色韵味奶茶店门口,耳朵里并没有塞耳麦。 高丘主要靠耳麦辨人。 戴耳麦的,很有可能就是警察,反之,不戴耳麦的,就不是警察。 在豆紫咖啡店门口,高丘特别数了戴耳麦的人。 在这过程中也有意无意看了他们的脸。 所以再次在绿色韵味奶茶店门口见到他们的时候,会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次没有戴耳麦。 是因为有所察觉吗?知道他靠耳麦辨人?还是他们自己觉得,那么多人在一起戴耳麦,会显得很不正常? 高丘数了数,至少有六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曾出现在豆紫咖啡店门口。 他只是大致扫了一眼他们的脸,并没有仔细看,所以也记不清那么多人。 但是六个,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于婧梦也报警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罗浩报警了,于婧梦也报警了。他们两个,谁才是凶手? 高丘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因为现实,与他预想的出入太大了。 出发之前,他很肯定,只有凶手才会报警。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 两人都报警了。 这衍生了很多种可能。 罗浩可能是凶手,凶手百分百会 报警。 罗浩也可能不是凶手,他跟程以盈通话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己不会报警,但是事后想了想,可能又反悔了。 同理,于婧梦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还有一种可能,罗浩跟于婧梦联手杀死了钟褚。 虽然高丘认为,他们百分百不会结盟,但是那也只是他以为。 人不要脸的时候,是没有下限的,什么都有可能做。 高丘不敢做过多停留,他怀着沉重的心情接着前往下一个约定地点。 周小福金银专卖店。 潘明是不是也会报警? 如果潘明没有报警,那事情就没那么复杂。 如果他也报警,就又多了好几种可能。 两公里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在快赶到的时候,高丘忽然闹肚子了。 刚刚在公厕待那么久,他一点想要上厕所的想法也没有。 刚从厕所出来没多久,就想上厕所了。 他顾不得其他的,只能先在附近找公厕。 好在市中心公厕还算很多的,几乎每隔两三公里,就有一个公厕。 高丘走了几百米,找到了一个公厕。 但是这个公厕就没有绿色韵味奶茶店斜对面的厕所好了。 倒不是说它建造很差,而是无法像奶茶店斜对面的公厕一样,能够很好地观察周小福金银店。 高丘刚刚蹲下没一会,他旁边的厕所来人了。 那人一开口,让高丘的神经都绷紧了。 第119章 都报警了 “那神经病太狡猾了,在豆紫咖啡店,我觉得他肯定来了,但是我们的人被他发现了。” “能不发现吗?太明显了啊,你问我哪里明显?一个个戴着耳麦,还都是同款的,是怕别人看不出来吗?你自己想想看,你在大街上碰到戴同款的耳麦有多少个?很少能看到同款的吧?” “呵呵,反正我没见过,衣服都很少看到同款的,更别说耳麦了。” “但他们非要戴局里统一发的,自己没有耳麦吗?” “我说了啊,但是没人听啊。” “领导说耳麦那么小的东西,隔着老远怎么可能看得出来是同款的?要是隔得近,他可以看得到我们,我们自然也会看得到他,也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 “领导这么说了,我也只能照做了。” “可结果呢?在那蹲守了半天,一个鬼影也没见到。” “为什么没见到,肯定被发现了,跑了呗。” “到绿色韵味奶茶店这儿,领导接受了我的建议,终于改变策略了,守候在奶茶店外,把耳麦都摘了,别说同款耳麦了,连耳麦都不戴了,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呵呵,去绿色韵味奶茶店的人跟去豆紫咖啡店的人,都是同一批人,人家见过我们一回了,不用靠耳麦辨人了,人家认得我们的脸了。” “领导以人手不够为由,再一次拒绝了我的提议,他认为没那么夸张,那么多人,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个人,真记得,大不了把衣服换了。” “结果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又扑了个空呗。”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地点,周小福金银专卖店。” “再抓不到他,就玩完了。” “你问我这次有什么提议?你怎么跟我领导一样?哈哈哈,真不吹牛,要是他早听我的,那神经病早就抓住了,我们现在都可以坐在龙明水库钓鱼了。” “真的很气人,好不容易休次假。” “你怎么这么好奇?我跟你说,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情。” “行了行了,这一回啊,我打算时间一到,就安排人手,把控各个出入口,扩大包围圈,实行交通管制。” “然后再一个一个找,我就不信了,这回他还能再跑。” “前两次,他肯定看到我们了才不敢露面的,他既然能看得到我们,那说明他其实距离我们不会很远。” “所以扩大包围圈,肯定能把他给圈住,到时候,他插翅难逃。” “你看吧,等抓到他了,我一定给他一脚,太气人了,好好的假期,全给他搅黄了。” “我们人手是不够,这不找人支援了吗?交通那边的人,交通管制他们熟悉。” “领导这次已经同意了我的建议,现在人应该差不多就位了。” “周小福门口的人,我们已经全撤了,他看不到我们,多半会露面,不露面也没关系,包围圈一旦形成,他被抓也是迟早的事。” “多大的事也实行交通管制?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知不知道这货有多危险?那可不单单是杀人犯啊,他还是个神经病。” “杀过人的神经病,一旦发疯,就会无差别攻击人。” “这神经病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身强力壮的,发起疯来,不知道有多恐怖。” “不是健身房出来的花架子,他从小干农活长大,一对一我都不敢保证能干翻他。” “行了行了,你啥也不懂,别问了,我跟你说,别把交通管制的事说出去,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我跟你说,你就准备吃皇家饭吧。” “我只跟你说,不是你泄密还能是谁?” “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你小子,一定得给老子保密。” “行了,就这样吧,我拉完屎了。” “什么懒人屎尿多,你小子欠揍是吧,我要是不在行动前把屎拉了,行动的时候忽然闹肚子怎么办?” “挂了,草!” 挂电话的声音响起之后,随后是抽纸的声音,过了几秒钟,传来了马桶抽水的声音。 接着是开门声,水龙头冲水的声音,最后是消失在门外的脚步声。 短短几分钟,高丘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并且冷汗还不停地往外流。 他本来还有点内急的,但是听了隔壁传来的声音,瞬间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 来上厕所,隔壁刚好来了一个警察。 这哥儿们,还是个大嘴巴,把什么都说了。 估计那哥儿们也没想到,他隔壁,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毁了他的假期的通缉犯。 幸亏高丘听到了他们的计划,要不然,一会前往周小福金银专卖店,肯定被他们逮个正着。 高丘又在厕所待了几分钟,估摸着那警察走远了,这才从厕所出来。 从厕所出来之后,高丘不敢再做停留,直接跑路了。 出了郊区,他一颗紧悬的心才放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看到一个大妈在推三轮车卖包子。 他就顺便买了几个。 回来的路上 ,他心情很沉闷。 虽然他最后没有前往周小福店铺,但是根据那警察的话,潘明也报警了。 他们三个人,全都报警了。 听完高丘的话,程以盈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高丘被抓,程以盈就死定了。 也不知道该说高丘运气好,还是程以盈运气好。 偏偏让高丘听到了警方的计划。 “凶险吧?” 高丘看着惊魂未定的程以盈,一脸无奈。 程以盈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太凶险了。” 高丘道:“他们三个人都报警了,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程以盈道:“这还真不好说,理论上,只有凶手才会报警,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高丘瞬间变得警觉起来,“什么问题?” 程以盈道:“跟凶手通完电话之后,凶手会立马报警。” “这个时候,只有凶手报警,其他两人并没有报警。” “但是警方在接到报警电话之后,并没有像我们预想的那样,只往约定地点布控。” 第120章 终于开了 程以盈道:“他们应该还做了很多事情。” “比如,高丘为什么要约他见面,他还说了些什么?” “凶手为了让警方抓到高丘,会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包括昨天我跟他们通话的事。” “我跟凶手通话,问的问题,大多都不是关于凶手的。” “警察听了之后,便会联系上其他人。” “本来其他两人可能没打算报警的,但是在警方的严厉盘问下,就很有可能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所以,警方才知道约见地点。” “警方想的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聪明,而其他两人,又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很容易被警察找到突破口,最后把什么告诉他们。” 高丘却摇了摇头,“我认为不是这样,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程以盈道:“你怎么想的?” 高丘道:“我还是坚定我的想法,谁报警,谁就是凶手,三个人都报警,那么三个人,都是凶手。” “他们合谋杀死了钟褚,然后嫁祸给我。” 程以盈诧异道:“你不是说,他们不可能结盟吗?他们恨对方,恨之入骨。” 高丘冷笑,“是啊,理论上,只要稍微有些骨气,都不会选择结盟,但是他们全都是一些软骨头。” “而且本身都跟钟褚有仇,想一分钱不赔偿便辞退他们,将他们的怒意推向了最高处。” 程以盈深呼吸了一口气,半晌才道:“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太可能。” 高丘反驳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其实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回来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你想想,案发之后,他们怎么跟你说的,说警方只是找他们了解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钟褚平常跟我的关系如何。” “死耗子,于婧梦,潘明,口径全都一样。” “为什么口径都一样?因为那是他们骗你的,他们统一过口径。” “他们不仅骗了你,还骗了警察。” “你自己刚刚也说了,警方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警方既然不傻,案发当晚,死耗子、于婧梦以及潘明三人都曾出现在龙翔别墅小区,他们怎么可能不去调查他们?怎么可能只是找他们了解我而已?” 程以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知道,高丘的质疑是对的。 她其实一开始也觉得奇怪,警方针对他们的调查,为何如此敷衍? 这件案子,当初闹得很大,警方承受的舆论压力很大,不可能敷衍的。 高丘继续说道:“而且,那三个人,嘴里并不全是真话,光我们知道的假话,就有不少。” 程以盈想了想,道:“那既然他们是凶手,为什么最后又没有统一口径呢?他们为什么要把对方在案发现场的事情抖出来呢。” 高丘冷哼,“为什么?还不是在狗咬狗,他们只是在杀钟褚的时候,短暂结盟而已,他们之间的矛盾,其实并没有解开。” 程以盈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在她看来,凶手有可能是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这三人,但也有可能只是三人中的一个。 哪种可能都有。 也就是说,高丘此行,一丁点收获也没有。 程以盈道:“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高丘没说话,揉了揉眼睛,随后站了起来。 “我今天走了一天路,腿都麻了,现在又困又累,我先回去睡一觉,睡醒了再说吧。” 程以盈看着高丘,确实疲态尽显。 她“嗯”了一声,“好吧。” 高丘走之后,把灯也顺便关了。 程以盈再次被黑暗笼罩。 高丘心情不好,她现在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从来不觉得高丘会成功,但是心底里又希望他成功,因为只有他成功了,她才能重获自由。 现在高丘碰壁了,下一步,根本不知道如何进行。 程以盈的逃生希望,再次变得渺茫起来。 不管高丘要做什么,他必须做。 一旦停下来了,程以盈只能依靠头钗了。 黑暗中,程以盈躺了一会,然后缓缓起身。 空中升起了一轮弯月。 朦胧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驱散了一些黑暗。 今晚的高丘,必定睡得像死猪一般。 因为他今天确实很累了。 无论程以盈搞出什么样的动作,他绝不会知道。'');(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但是程以盈除了用头钗开锁,也搞不出什么动作了。 她继续把床移到门后,从头上取下头钗,然后捅进锁孔里,在里面搅啊搅。 搅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 但是一整晚,程以盈只睡了不到半个小时。 因为根本睡不着。 月光渐渐消散,天空开始变得朦胧。 天要亮了。 程以盈一晚上没睡,眼睛肿成了熊猫眼。 她正准备抽出头钗,把床搬回远处补觉。 然而就在这时“咔”的一声轻响响了起来。 在这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环境,这“咔”的一声,犹如晴天响 雷。 程以盈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头钗。 “咔”的声音,是从锁孔里传出来的。 难道自己病急乱投医,真的找对医生了? 她把锁给打开了? 程以盈颤抖着手,缓缓将头钗抽出来。 顾不上插进头发里,她颤抖着手缓缓将顶在门上的折叠床。 刚刚移开,便响起了“吱”的一声。 那扇厚重的铁门,自动打开了一条缝。 程以盈捂着嘴巴,眼泪哗啦哗啦从眼角流下来。 没人知道她这一刻,有多激动,有多兴奋。 此时,绝对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 程以盈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很快冷静下来。 因为她知道,距离她重获自由,还差十万八千里,这才刚刚开始。 她还没真正离开。 等她真正离开这个牢笼了,再开心也不迟。 程以盈将折叠床彻底移开,然后抓住门把手,缓缓往后拉。 “吱”的一声响起,门被打开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程以盈的不断坚持努力之下,这扇阻挡她重获自由的铁门,终于被她用一根头钗打开了。 原来电视上演的那些都是真的,一根铁丝,真的能开锁。 一股凉风迎面扑来,混和着潮湿的霉味。 程以盈贪婪地吮吸着。 这对她来说,是自由的风! 第121章 新的希望 前天在这个房间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潮湿的霉味让程以盈作呕,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难闻的气味。 把这称之为世界上最难闻的气味,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现在,把这称之为世界上最好闻的气味,也一点不为过。 程以盈刚刚往外迈出一步,随后又缩了回来。 她回头,视线落在地上那个矿泉水瓶上。 水瓶里还剩小半瓶的矿泉水。 她跑进房间,将那瓶矿泉水给拧开,然后将瓶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虽然只有小半瓶,但是这小半瓶水可能在他接下来的逃亡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程以盈喝完之后,直接离开了房间,离开之前,她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高丘来找她,看到房门是关着的状态,肯定不会想到其实程以盈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会像往常一样,打开房门。 打开房门之后,他没有见到程以盈,正常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程以盈是不是躲起来了。 虽然这个房间很小,一览无余,但是他还是会在房间里搜寻一番。 看看程以盈是不是躲在门后啊,或者爬到了天花板上躲起来。 都找不到,再看看那个窗户是否完好无损。 都找不到了,才会想到,程以盈跑了。 程以盈顺手关门的事,就能让高丘在房间里花不少时间。 离开这间房子之后,程以盈的每分每秒,都极其珍贵。 她必须争分夺秒,同时,如果条件允许,还应该拖住高丘。 走廊尽头,朦胧的光照射进来,就好像是一个电量不足的大灯泡。 程以盈很急,但是她也不敢跑。 跑起来,声音太大了,走廊上,有不少外面吹进来的落叶。 每一脚落在上面,都能发出不小的声音。 八米…七米…六米…两米,一米! 程以盈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 她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上那一米长短的天窗,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现在天还没完全亮,大概凌晨六点多。 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程以盈手脚并用,顺着台阶爬到了地面上。 爬到地面之后,她整个人瘫软在地,虽然只是被关了两天,但是她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此时的天空,朦朦胧胧的,四周满是雾气。 而且她也知道争分夺秒的重要性,但还是忍不住停下来,看着头顶的天空。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宣泄,如果不是怕高丘发现,她现在真的想对着天空大吼一声。 这两天,她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差点被毒蛇咬死。 她一度想放弃,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想到自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玩,想到自己还有很多美食没有享受,她又不得不坚持下来。 等她安全回到城市之后,她一定要去市里最贵的餐厅,最好的餐厅的美食好不好吃她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最贵的,她就是要吃最贵的。 吃最贵的美食,住最贵的酒店,睡最柔软的床铺。 必须奢侈一把,不然明天与意外,她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躺了十几秒之后,程以盈站了起来。 有一条小路不知道通向何处。 程以盈环顾四周,四周全都是比人还高的杂草以及很多不知名植物,有且只有一条小路。 看得出来,这条小路,也是刚刚修出来的,修得相当潦草,因为只能供一个人走。 程以盈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顺着小路走。 不然贸然冲进那些杂草丛里,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而且程以盈在杂草丛里乱钻,肯定避免不了拨动那些杂草。 很容易被发现。 顺着那条唯一的小路走,程以盈慢慢地看到了一座庞大的建筑。 这建筑在这清冷的清晨,显得非常的孤冷。 这庞大的建筑,没有灯光,墙上的颜料,已经剥落了大半,不少爬山虎,藤蔓,东一块西一块,就好像是一个全身受伤的伤员,身上贴满了绷带。 稍微还完好的墙体,也渗水严重,满是污渍。 远远看去,程以盈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建筑。 直到走近了,她才看清楚,这是一个酒店。 但很显然,这个酒店已经荒废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彻底被遗弃了。 看样子,似乎遗弃了不少年。 酒店门前的石狮子,也爬满了藤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前的地板钻,被植株顶起。 非常的破败。 酒店门前有一个喷泉,但是此时的喷泉,只剩下一个轮廓。 程以盈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这破败的路上,远处,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让本就阴森恐怖的环境,更加的瘆人。 酒店门口有人走过的痕迹,踩扁的杂草与周围疯长的杂草,形成鲜明对比。 那条痕迹,一直延伸到酒店的尽头。 高丘应该就住在楼上。只是不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这酒店非常大,粗略估计,应该有上百间房。 看着这个,程以盈心中无名火起。 明明那么多房间,为什么偏偏让她住在地下室呢? 这酒店虽然破败,但是不至于比地下室还要差吧? 程以盈对高丘的恨又更深了一层。 现在的高丘,应该还在睡熟。 程以盈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朝酒店外走去。 酒店总共有五层,顶楼上立着酒店的名字,七个字,已经掉了三个。 还剩下中间那三个,“度假酒。” 这应该是一家度假酒店。 以前有不少度假酒店建在深山野林。 主打一个安静无人打扰。 生意还不错。 很多公司工厂团建,喜欢来这种度假酒店。 但是这家度假酒店,似乎还没经营。 程以盈看到周边一些设施,都没有完工。 度假酒店,吃喝玩乐一条龙。 除了住的地方,还有玩的地方。 但是这家度假酒店,只完工了主体酒店部分,其他的,有些建了一小部分,有一些甚至没动工。 吃喝玩乐的地方没建好,自然没法营业,这荒山野岭地,谁会来住啊。 一般度假酒店的选址,都会远离城市,但是也不可能真正地远离城市。 因为太远了,也没人去。 大体跟程以盈猜的差不多。 不过她一开始猜的是深山里的村庄,但是没想到,居然是深山里的废弃酒店。 离开酒店,就是一望无际的山林,遍布杂草。 就在程以盈选了一个方向,准备朝着这个方向出发的时候。 一声怪响从身后响了起来。 第122章 声音熟悉 山林很安静,除了偶尔有些不知名的鸟叫,几乎没有声音。 这突兀的声音,差点将程以盈吓个半死。 第一次逃跑的时候,她本来就已经被高丘吓出阴影了。 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吓得不轻。 程以盈惊恐地回头,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特别害怕一回头,身后就站着高丘,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我跟你说,你逃不掉的。 可是一回头,什么也没有,四周依旧安静如斯,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程以盈已如惊弓之鸟,最后还是迅速弯腰低头,躲进了前面的杂草丛里。 四周除了她的心跳声,再也没别的声音了。 程以盈又认真看了看,发现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太紧张,出现幻听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经历了黑暗的两天,她都已经有些神经衰弱了。 就在她准备再次动身的时候。 又响起了一个很怪的声音,这声音比刚刚那一声还要大,还要长。 程以盈再次蹲了下来,她这回听清了,不是幻听。 是真真切切的声音。 声音似乎是来自酒店里。 那是人发出的声音。 可以肯定的是,酒店里住的人有高丘,但是绝对不止高丘。 因为这声音,不是高丘发出来的。 声音不像,而且这声音,是那种很痛苦的声音。 高丘没病没痛的,怎么可能会发出这种痛苦的声音。 酒店里,还住着谁? 高丘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程以盈转身,钻进了杂草丛里。 她虽然好奇,但是自由更重要。 只是还没走两步,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次的声音,跟刚刚的声音又不一样。 依旧能听得出来,发出声音的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声音含糊不清,就好像是哑巴发出的声音一样。 不一样的是,刚刚的声音是男人的声音,而这次,是女人的声音。 居然还有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是程以盈认识的人吗? 她自己也分不清。 那声音咿咿呀呀的,根本就没有一个清晰的字眼。 程以盈越回味越觉得像哑巴在叫唤。 声调很熟悉。 但是程以盈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哑巴朋友啊。 难道又听错了? 就在她回想的时候,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这次是个男声,但是声调跟第一个男声又不一样。 应该是另一个人。 但喊叫的方式跟前两个一样,像是哑巴呻吟,声音含糊不清,但是却能感受到无尽的痛楚。 程以盈仔细听了,这人的声调,也觉得很熟悉。 可是她把认识的人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从小到大,真的没有一个哑巴朋友。 别说朋友了,她甚至没跟哑巴打过交道。 难道不是哑巴?可是这咿咿呀呀的声音,真的很像是没有舌头发出来的声音。 电视电影里的哑巴,就是这么发声的。 程以盈又听了一会,发现眼前的酒店里,除了高丘之外,还有三个人。 两男一女。 奇怪的是,这三人发出的声音,她竟然都觉得很熟悉。 这三人,到底是谁? 很明显也是被高丘绑来的。 程以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管他们是谁,他们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 逃出这里之后,再报警。 这才是明智之举。 至于他们能不能活到警察到来,那就看他们造化了。 程以盈转身,转眼就消失在了杂草丛里。 身后酒店里,那痛苦的哀嚎声并没有随着她的远离变小,反而越来越大。 凄厉的哀嚎声,让人毛骨悚然。 程以盈越听越觉得瘆人。 她想起了一部电影的片段,一个变态,拿刀将一个人的大腿肉一点点削掉,直到看见骨头才停下来。 然后,他拿来一把不锈钢勺子,慢慢地刮那人的骨头。 刮骨头的声音,就像白蚁啃食木头的声音,每刮一下,那人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程以盈觉得,现在自己听到的这声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电影里的很像。 光听声音,都能感受到那种极致的痛楚。 程以盈在杂草丛里走了十米左右,忽然停了下来。 凄厉的惨叫声盘旋在半空,久久不散。 程以盈抬头看天空,雾气缭绕,仍未消散,仿佛越聚越多,正如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她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那惨叫声,也不是那惨叫声。 如果只是一般的惨叫声,她绝对不会回头。 但是这交杂在一起的惨叫声,让她很熟悉。 她想起来了。 这是谁发出的声音。 第一个人的惨叫声,是罗浩发出来的。 第 二个,是于婧梦的。 第三个,则是潘明。 酒店里传出来的声音,就是他们三个人的。 可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酒店? 昨天他们才刚通过电话。 联想到昨晚高丘的反应,难道,高丘一夜之间,把他们三个人绑回来了? 似乎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高丘坚定地认为,三个人报警,那么三个人全都是凶手,他们结盟了。 确定了凶手。 下一步就是找证据。 怎么找证据?高丘现在被全城通缉,他很难像正常人一样抛头露面。 把他们绑来,或许是最好找证据的办法。 高丘没这个本事一夜之间把三人同时给绑来。 但是他的合作伙伴,有可能有这个能力。 高丘一直说自己是一个人,但是程以盈根本不相信。 他一定有帮手。 那么酒店里,囚禁着刚刚绑来的三人,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听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三人现在的情况似乎很不乐观。 高丘找证据的方式,很可能很简单粗暴。 比如说严刑逼供。 那么他们三人现在就惨了。 程以盈现在回去搬救兵,可能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一两天之后,他们三人被高丘折磨成什么样,一点也不好说。 但现在程以盈如果能将他们救走。 他们就能少受很多罪。 高丘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 第123章 决定好了 程以盈又陷入了纠结中。 首先,她并不能确定,此时在酒店里的那三个陌生人,就是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 她只是觉得那三个人的声调,很像他们三个人,再加上高丘怀疑他们三人都是凶手,所以才大概率觉得,他们被囚禁并且遭到了迫害。 但是其实程以盈也不敢百分百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如果被囚禁的是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那么程以盈有义务也有必要去救他们。 因为他们被高丘囚禁,可能跟程以盈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这两天,跟他们沟通套话调查他们的人,是程以盈。 虽然她也是被逼的,但是确实是她干的。 程以盈知道被囚禁的痛苦是有多痛苦,她只是被囚禁而已,目前还没被打,囚禁加殴打,她想都不敢想。 很明显,发出痛苦呻吟声的那三人,正在遭受比囚禁还痛苦的恶意。 但如果那三个人,不是罗浩等人。 那么程以盈就没有救他们的义务,至少完全不用现在就冒险去把他们救走。 正确的方法还是像她刚刚想的一样,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再报警。 这样大家都能获救。 如果她现在冒险去救人,很有可能最后谁也走不了。 她这个逃跑机会,来之不易。 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瞎猫碰死耗子,用一根钗子,就能打开房锁。 所以程以盈现在非常的纠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就是一个心软且容易纠结的人。 她知道这不是个好习惯,但是怎么改都改不了。 如果那三个人不是罗浩等人,她现在走,一点内疚之意也没有。 但是万一此时酒店里关着的人就是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呢? 万一就是因为她没有及时救出他们,他们出事了呢? 程以盈后半辈子,绝对会活在悔恨中。 她很想哭,为什么?要让她听到这几声惨叫声呢? 再给她几分钟,她现在早就跑到没影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是现在,那些熟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谷里不停地回荡,她心如刀割。 很难想象,他们受了怎么样的折磨,才会发出那么凄惨的叫声。 程以盈从来没有听过那么让人难受的惨叫声。 早不喊,晚不喊,偏偏在程以盈准备离开的时候喊了。 这或许就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吧。 命中注定让程以盈听到。 程以盈咬了咬牙,终于做好了决定。 她决定前往酒店一探究竟。 酒店那么多房间,未必会那么倒霉碰到高丘。 还有,他怎么也想不到,程以盈从地下室掏出来了。 这些都是程以盈的优势。 高丘昨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很疲惫了。 她可以肯定,高丘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找她了。 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估摸着,都有九点十点了。 如果高丘昨晚将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逮了回来,那他昨晚从地下室离开之后,肯定没有回去睡觉。 而是去折磨罗浩他们。 严刑逼供,是对他来说最简单最高效的办法。 昨晚,搞不好高丘折腾到半夜才睡。 罗浩他们虽然一大清早就发出凄惨的叫声,说不定都吵不醒他,就算吵醒他,他也不会起床查看。 因为他知道他们为什么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他很清楚自己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嚎叫,肯定不是从今早才开始的,很有可能,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 说不定高丘嫌他们太吵,搬到了其他楼层,已经远离了他们,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吵到。 所以,这些也都是程以盈的优势。 虽然表面上看着很冒险,但是细推起来,也没有那么危险。 程以盈一边往酒店里走,一边在地上搜寻。 最后,她在酒店大门那儿看到了一根铁锹。 铁锹的木棒已经腐烂了,用来铲东西肯定铲东西,肯定铲不了了。 程以盈也没打算拿来铲东西,她走到铁铲前面,将铁铲下端的木棒用脚踩断。 随着“嘶”的一声轻响,铁铲子被踩的那个地方应声而断。 程以盈将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踩断的铁铲子的下部分拿了起来。 她拿在手上挥了挥,铁铲子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但是依旧沉甸甸的。 程以盈现在手上没什么东西防身,她感到很没安全感。 虽然拿了铁铲子也未必能打得过高丘,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她将铁铲子拿在手上,当做防身的工具。 随后找到楼梯,顺着楼梯,往二楼爬去。 听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就是在二楼。 越靠近,声音越大。 程以盈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虽然做好了决定,决定来酒店里面一探究竟。 但是如果她发现被囚禁在二楼的人她不认识,不是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或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绝对头也不回,扭走 就走。 楼梯也爬满了苔藓,因为阳光照不到,湿湿的,走在上面,非常地滑。 程以盈才走了几级楼梯,差点摔了三次。 一层楼的楼梯,不到三十节,她愣是走了快五分钟。 上到二楼,随处可见苔藓以及藤蔓。 这种东西几乎无孔不入,可能再过几年,这个废弃酒店就要彻底被这些东西给占领了。 刚出楼梯,就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两侧遍布房间。 有不少房间,还能清晰地看到门牌号。 因为没有灯光,阳光也还没升起。 整条走廊,显得非常昏暗, 勉勉强强能看到而已。 声音传来的方向,实是在走廊的尽头。 程以盈走错楼梯了,如果从另一边楼梯上楼,可以直达声音传出来的房间。 现在要走到走廊尽头,她至少要走过二十间客房。 不知道高丘到底有没有搬走,万一他就在二楼睡觉,虽然走廊也遍布苔藓,但是吵他的风险,也还是很大的。 可是让程以盈再下楼,转而从另一条楼梯上楼,她也不愿意。 因为楼梯真的很难走。 那种湿哒哒的苔藓楼梯,走在上面,就很容易摔倒。 而且摔一下,可不只是简单地摔一下。 很可能摔一下之后,就从楼梯滚下去。 第124章 血盆大口 程以盈只能在心里祈祷,高丘搬走了,不在二楼睡觉。 要是她是高丘,绝对不可能会在二楼睡觉,那多吵啊。 但是她毕竟不是高丘。 也只能心里祈祷了。 二楼的走廊,虽然也长满了苔藓。 但是跟楼梯比起来,还是走廊好走一点,没有那么多水。 还是比较干燥的。 走在上面,也没什么声音。 程以盈硬着头皮朝走廊尽头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观察两旁的房门。 二楼的墙壁上,长了不少的爬山虎,有些爬山虎甚至已经钻进了门内。 如果高丘在二楼生活,那么那个房间,他肯定会清理过。 一路走过来,走到一大半了,她都没有看到哪间客房门口有被清理过的痕迹。 酒店的客房,一般都不选在二楼,因为二楼比较潮湿。 所以高丘很大可能,并不在二楼住。 反正都得清理一间房间出来入住,为什么不清理最好的房间呢? 程以盈稍微松了一口气,速度也变快了。 就在她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的时候。 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她的脖子上。 程以盈下意识伸手去摸,但是刚刚碰到那东西的时候,入手冰凉细腻,她吓得惨叫一声。 手忙脚乱地将脖子里的东西给甩出来。 甩下来程以盈才发现,那是一条小蛇。 小蛇掉在地上之后,瞬间钻进苔藓里,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程以盈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难怪高丘说这地方蛇多,想必他也遇到过不少。 这种环境,其实不止蛇,各种各样的虫蚁简直不要太多,这种无人打扰的环境,又能给它们提供很好的庇护,对它们来说,简直是天堂。 但是下一秒,她瞬间意识到了比蛇还更可怕的事。 程以盈刚刚喊出了声,并且声音还不小。 她瞬间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大气不敢出,冷汗像下雨一样,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来。 她真的很想打自己两巴掌。 刚刚那声惨叫,很有可能会浇灭她所有的希望。 不仅能决定她的生死,甚至还有可能决定走廊尽头那三个人的生死。 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程以盈本意肯定是不想发出声音的。 但是她还是很自责,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就算是毒蛇咬她一口,她也一声不吭。 接下来,有几秒钟,是死一般的寂静。 包括走廊尽头,那三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高丘有没有听到她这一声惨叫她不知道,但是走廊尽头那三个人,绝对听到了。 寂静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紧接着,是更大的“咿咿呀呀”声。 这些咿咿呀呀的声音与刚刚不一样。 程以盈一路上来,听到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痛楚。 但是此时他们发出的声音,她竟然能听出,里面夹杂了不少的兴奋情绪。 很兴奋,很激动,还有期待。 他们卖力地大喊,试图吸引程以盈的注意。 很显然,他们听出来了,程以盈刚刚那一声惨叫,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声音。 不是高丘。 既然不是高丘,那就很有可能是救兵。 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怎么可能不兴奋?怎么可能不期待? 但是这对程以盈来说,是致命的。 可能高丘没听到程以盈那????一声惨叫,她虽然犯了个低级错误,但还是安全的。 但是如果他听到了他们三人此时的声音,会不会起来查看呢? 因为这声音,很反常,程以盈都能听出来,高丘不可能听不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就真的危险了。 程以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此时的她,距离走廊尽头也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她直接迈开大长腿,朝走廊尽头跑去。 她要制止他们,不要瞎喊了。 走廊尽头不是客房,而是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跟客房的唯一区别,便是客房正面只有一个房门,没有窗户,窗户在后面,主要是为了保证隐私。 而办公室的正门,上面有一小块玻璃,并不是全封闭的。 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也能从外面看到里面。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选用这种带有探视窗的房门。 这种房门,在医院会用的比较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 在医院,不发出声音,也可以起到很好的探视作用。 但是在医院以外的地方,这种房门,很可能还是起到监视作用,方便老板监视员工有没有偷懒。 不过对于程以盈来说,这种房门,也很方便她。 房门外没有上锁,只有一把插销,将门给卡住。 从里面开不了,但是从外面,却很容易。 高丘不知道搞什么鬼,囚禁三个人,居然锁都不用上,只用一把插销就够了? 他难道不怕里面的人逃跑吗? 这插销,真的能挡住三个人的同时撞击吗? 而她, 只有一个人,却要上一把大锁。 程以盈不理解,但是她很快就知道为什么高丘没有做很严格的防护了, 程以盈第一时间没有拔开插销,而是踮起脚尖,凑到那块透明玻璃上,朝里看去。 只看了一眼,程以盈便踉跄往后弹开了。 她没想到,可能里面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想凑过来,从里往外开,外面的人是谁。 就在程以盈往里看的一刹那,三张脸,六只眼睛如幽灵般出现在玻璃后面。 那三张脸,没什么血色,蜡黄的就好像是她姥姥家挂的腊肉。 六只眼睛,每一只都很空洞,且布满血丝。 三张脸同时贴在玻璃上,已经能给她带来很大的惊吓了。 还是这种可以去演恐怖片都不用化妆的脸。 尤其是在这种废弃酒店,没灯光,没阳光,四周被苔藓藤蔓包围的环境。 程以盈差点被吓死。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 她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里面的人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咿咿呀呀”地大叫起来。 他们想说话,但是什么也说不了。 因为程以盈看到他们大张的嘴巴里,里面的舌头全都不见了。 里面一片猩红,虽然隔着房门,但是程以盈还是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 那舌头可能是才被割没多久的。 本来还有很多血。 但因为叫得太大声,伤口崩裂,鲜血又渗了出来。 每个人,犹如张了个血盆大口。 第125章 眼神哀怨 他们一个个用头撞着房门,鲜血甩到那面本就不大的玻璃上。 他们试图冲撞房门出来的样子,仿佛僵尸世界里的丧尸出笼。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更恐怖的是,里面的三个人,竟然真的是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 虽然他们脸色蜡黄,模样憔悴,但是程以盈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们了。 高丘到底是怎么把他们绑到这里的呢? 她昨天明明还在跟他们通电话。 他昨晚,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为什么把他们的舌头都割掉了? 把他们的舌头都割掉,还怎么让他们说话? 还是说,高丘已经拿到证据了?可以证明,杀害钟褚的凶手,不是他,而是他们三个人。 但即便拿到了,高丘割掉了他们三个人的舌头,真的不会被惩罚吗? 好不容易洗清嫌疑,他为什么还要割掉他们的舌头? 还是说,割掉了他们的舌头,他才拿到的证据? 当听到高丘杀了钟褚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以为,他只是精神病发作了。 精神病没发作的时候,高丘还是挺善良的一个人。 他脾气是出了名的好,跟她在一起三年多的时间,高丘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无论大大小小的事,高丘的情绪极其稳定。 程以盈作为一个女孩子,脾气都没他那么好。 她曾问过他,为什么,脾气那么好。 好像什么都不能激怒他,使他愤怒。 他告诉程以盈,是他妈妈从小就教导他,做一个情绪稳定、好脾气的人。 她跟他说过的最多的道理,就是如何养成个好脾气。 当时程以盈还嘲笑他是个妈宝男,但是其实对象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还是非常重要的。 向来情绪稳定的高丘,怎么会那么残忍,割掉了三个人的舌头? 难道高丘又发病了? 如果高丘实在发病的时候割掉了他们的舌头,那么他清醒之后,肯定会后悔,肯定会做些补救的措施。 因为舌头被割断了,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很可能是会死的。 不然也不会有咬舌自尽这种自尽的方式。 舌头断了,是真的会死人的。 高丘虽然证明了自己没有杀害钟褚,但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杀害钟褚,杀了三个人,那他做这一些还有什么意义? 程以盈看他们的舌头,不像是处理过的。 此时还在往外冒血。 难怪他们三个人的脸色那么蜡黄,那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太多的鲜血了。 程以盈虽然感到很震惊,感到很恐惧,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再像根木头一样了,她必须采取措施。 她将手从嘴巴上放了下来,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罗浩等人可能一开始没认出她,因为程以盈只看了他们一眼,便将手放在了嘴巴上。 两只手将整张脸捂了个严严实实。 现在她将手放了下来,露出了自己整张脸。 他们看到程以盈的脸,不喊了,三个人全都瞪着一双偌大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程以盈。 程以盈感到一阵恶寒,因为他们三个人的眼神。 程以盈从来没有在他们身上见过这种眼神。 那是一种幽怨又夹杂着愤怒的眼神。 恨不得撕碎了程以盈的眼神。 程以盈很难受,她以为她已经够惨的了,但是他们比她还要惨。 往日点点滴滴犹如电影一样,一一飞速在程以盈的大脑闪过。 曾经,钟褚、高丘、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是五个最好的朋友,不是兄弟姐妹,但是胜似兄弟姐妹。 程以盈因为是高丘的女朋友,也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他们一起去酒吧喝酒疯闹,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玩真心话大冒险,被问到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跟兄弟姐妹们在一起,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周末,也经常去郊区的农家乐,一起捉鸡赶鹅,钓鱼做饭,虽然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做饭,做出来的饭菜,狗都嫌弃,但是他们是快乐的。 节假日,他们会组团去旅游,去各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旅游景点,至今程以盈的手机相册里,还有很多他们的合影,除了高丘的,其他人的照片,程以盈都没舍得删,因为那对于她来说,是很好的回忆,每次不开心的时候,看他们那些搞怪照片,所有的不快,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天,他们会组团去海边,去潜水胜地潜水,每个人都玩得不亦乐乎,一个个晒得跟非洲人一样,但是大家不在乎,程以盈原本是不会游泳的,硬生生学会了游泳。 每次有大片上映,无论多晚,他们都会相约一起去看,因为去得比较晚,很多时候,整个电影院只有他们六个人,他们在电影院肆无忌惮地大笑大喊,整个电影院,全都充斥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以至于程以盈现在去看电影,每一次都会想起他们一起看电影的时候,耳边回荡的,不是电影的台词,而是他们的吵闹声。 还有很多很多终生都难忘的回忆。曾经,程以盈以为 ,他们六个人可以一直这样到老。 老了,感情依旧坚固。 见面依旧有斗不完的嘴,在一起的时候,像年轻一样,疯疯跳跳。 程以盈觉得,到了那个时候,可能很多路人会羡慕他们的友情吧。 她自己也很向往这样的老年生活,几个老朋友,一起走在路上,有说有笑,旁若无人。 但是她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居然破裂得那么快。 就像是玻璃杯一样,碎得如此彻底。 钟褚死了,被扎了上百刀,把心窝子都扎成了肉末。 高丘疯了,被关进了精神病医院。 程以盈成了人质,随时可能会死在这荒郊野岭。 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也成了人质,他们比程以盈还要惨,一个个都被割去了舌头。 程以盈很想找一个人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也没人能回答她。 他们三人那责怪的眼神,让程以盈心如刀割。 她也是被逼的,她不打那几个电话,死的就是她。 而且,她也没想到,只不过是打了几个电话,会引发那么惨的事。 第126章 不愿意走 程以盈哭着跑上前,将门上的插销给推开,然后推开门。 罗浩等人往后退了一步,推开房门之后,她发现了更加恐怖的一件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给房门加一把锁了。 因为没必要。 因为,他们每个人的手,十根手指,全都被切掉了。 那一双双手,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手掌。 程以盈再也忍不住了。 趴在门上,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但是昨晚吃的东西已经消化了,肚子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只吐出了一点的酸水。 程以盈眼里,满是心疼。 眼泪哗哗哗往下流。 高丘到底发什么疯?要把他们的舌头跟手指都割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天见到的一幕幕,不停地刷新程以盈的认知。 罗浩跟于婧梦以及潘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以盈。 程以盈擦了擦嘴,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控制不住,对…对不起…” 此时他们的模样,简直不能用惨字来形容,因为太苍白了,远远形容不了他们的惨。 程以盈这一吐,无异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她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 “走,我…我带你们离开这里,高丘现在还没醒,趁他没醒,我们赶快走。” 程以盈原本想伸手拉住于婧梦,但是手抬到一半,她将手给放了下来。 她现在谁也拉不住,因为他们没手了! 不拉也罢,他们虽然手指都没了,但是腿脚还正常,还能正常走路。 能走路就行了,坚持几个小时,他们就获救了。 程以盈往外走了几步,但是没听到身后有声音。 她回头一看,看到他们一个也没跟上来。 依旧站在门后,直勾勾盯着程以盈,眼里,满是愤怒。 程以盈大惑不解,返回门口,看着他们道:“快走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一会高丘万一醒了,谁也走不了。” 程以盈很急,因为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 但是他们一个个像个棒槌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程以盈指了指耳朵,问道:“听不到我说的话吗?高丘那王八犊子,把你们的耳朵也弄坏了?” 但是程以盈仔细一想,并不存在这种可能, 他们肯定听得到的,他们要是听不到,那条小蛇掉在程以盈的脖子上,她发出惊叫声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停顿几秒钟,继而发出更加大的声音。 他们肯定意识到有人来了,来的不是高丘,所以停顿几秒之后,他们发出更加大的声音,试图吸引来人的注意。 他们还是很想离开这个地方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来人是程以盈的时候,他们居然不愿意离开。 再耗下去,多耗一秒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程以盈走到办公室里面,伸手抓住了于婧梦,试图把她拉出来。 但是于婧梦根本不愿意离开,程以盈一拉她,她就往后躲。 程以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能强行将于婧梦拉出门口。 走了两步,她放弃了。 于婧梦不愿意,她就算把她拉到楼下,也于事无补。 回到城市,至少需要五个小时,很有可能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她能拉她到哪里? 更何况,还有罗浩跟潘明呢?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拉动一点点于婧梦。 罗浩跟潘明这两个大汉,她绝对一点也拉不动他们。 他们必须亲自走。 程以盈急哭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走?难道你们想死吗?” 看着他们流血的伤口,程以盈心急如焚,“看看你们的手还有舌头吧,再这么下去,都不用等到伤口发炎感染,你们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高丘已经彻底疯了,没人性了,一会他醒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们。” “逃生之路,近在眼前,这个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 “这个机会你们不把握住,就再也没有下一个机会了。” 程以盈声情并茂,但是三人依旧无动于衷。 程以盈生气了,“你们不走,我走了,你们想死,我可不想死,既然你们这么想死,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程以盈摔门而出,径直朝走廊另一头走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其实不用走那么远,办公室旁边,就有楼梯下楼。 她只是,嘴上说要走,但是实际上怎么舍得抛弃他们。 所以故意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她想看看他们会不会跟上来。 可是走到一半,身后依旧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程以盈无奈只能停下来。 到底为什么?他们不愿意跟她走? 高丘把他们的舌头割了,手指头也砍断了。 他们难道不怕高丘? 咬咬牙,程以盈再次返回办公室。 她眼角泪痕未干。 “既然你们不想跟我走,那么,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想下半辈子,活在 悔恨中。” 罗浩抬手,用那光秃秃的手掌,指了指自己的血盆大口。 “咿呀”了一声。 虽然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但是程以盈知道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说不了话。 程以盈当然知道他们说不了话,她只是想试探,不想走,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没想到,还真是。 程以盈叹了一口气,“有什么理由,能大过自己的性命呢?” “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只有离开,才有一线生机。” “高丘只是伤害了你们的身体,但是没有伤害你们的大脑,你们动动脑子想一想行不行?” “你们不用害怕我,我跟高丘不是一伙的,我虽然帮他,但是也是被逼的。” “我也是被他抓来这里的,我也是受害者。” 罗浩蹲了下来,用没有手指的手掌去拨弄他的鞋子。 他似乎想把鞋子脱下来,但是他做不到。 程以盈会意,帮他把鞋子袜子都脱了下来。 但是她不知道他把鞋子袜子都脱了,想干什么。 罗浩坐在地上,用脚踹前面的地板,似乎想清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程以盈蹲下来,上手帮他把前面的地方打扫干净。 只见罗浩将断指渗出的鲜血涂在脚趾上,然后在刚刚清理出来的地面上,用沾血的脚指头歪歪扭扭写下了一行字。 第127章 都同意了 “都是你把我们害成这样的,别在这虚情假意了,我们不相信你。” 程以盈看着地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血字,心里好似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一般。 她本来就已经很自责了,要是不自责的话,她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酒店内部一探究竟。 当知道罗浩等人责怪她的时候,她更自责了。 “对不起,抱歉,我真的不知道,给你们打电话,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我知道高丘会对你们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给你们打那几个电话。” 程以盈是哭着道歉的,她很真诚。 但是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并不接受她的诚意。 于婧梦非常愤怒地冲过来,对着程以盈的肚子就是一脚。 这一脚,凝聚了于婧梦全身的力气。 程以盈被一脚踹翻在地。 她捂着肚子,一时之间竟然站不起来,只是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 她痛苦地看着三人,“如果你们觉得打我,能让你们好受一点,那就来吧,我绝对不反抗。” 潘明闻此言,朝程以盈走了过来,然后一脚将她彻底踹翻在地。 这一脚,直接让程以盈动不了了,她趴在地上,觉得肚子非常的疼,嗓子眼似乎有些痒,她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来自她本身的血腥味。 程以盈擦了擦嘴角,嘴角渗出了不少的鲜血。 罗浩见到于婧梦以及潘明都给了程以盈一脚,他也不甘示弱,也走过来,对着程以盈的头,狠狠踩了下去。 这一脚,差点将程以盈踩得晕过去。 她挣扎着坐起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我知道你们很想骂我,打你们也打了,如果觉得还不过瘾,等你们痊愈之后,可以继续打。” “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因为再打下去,我就没法带你们离开这地方了。” 这三脚下来,程以盈整个人都感觉不行了。 她没想到,他们这么恨她,每一脚都使出了全力。 “有什么仇什么恨,回去我们再算好吗?” “现在,你们跟我走行不行?” 程以盈不知道有多少次想放弃了,但是一想到,她自己走了,万一他们死在这里了,下半辈子,程以盈怎么过? 她不忍心! 所以,她必须带他们离开。 罗浩等人依旧没有表态,只是盯着程以盈。 他们虽然说不了话,但是可以点头,也可以摇头。 既然不点头,但是也不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程以盈扶着墙站起来。 继续劝说。 “我知道你们怪我,但是你们搞清楚,是我割断了你们的舌头吗?是我砍断了你们的手指吗?都不是。” “伤害你们的人,是高丘。” “你们不恨他,反倒恨我,恨我这个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们的人。” “你们觉得合适吗?”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假如我骗你们,你们现在这副模样,我还能骗你们什么?” “还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吗?” “有,那便是死亡。” “留在这里会死,跟我走也会死,既然都会死,为什么不选择充满希望的那条路?” “跟我离开,就有希望。” “留在这里,一点希望也没有,你们不要指望高丘会放了你们。” 程以盈咬了咬嘴唇,“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天快完全亮了,高丘随时可能会醒,随时可能会来找你们。” 三人依旧像木头一样,没有一丁点反应。 程以盈冷笑了两声,“你们知不知道高丘为什么囚禁你们?” “因为他怀疑是你们杀死了钟褚,你们杀害了钟褚,并且嫁祸给他。” “这就是高丘囚禁你们的真正原因。” “你们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我虽然是高丘的帮凶,但如果你们没有嫌疑,我打那几个电话,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吗?” “你们不要把所有的恨意,都强加到我身上。” “我做得不对,但是做得不对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只责怪我?” 说完,程以盈望着他们。 三人同时低下了头。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们选择走,还是留。 她真的无法操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罗浩看了看于婧梦,于婧梦看看潘明,潘明看看罗浩。 三人似乎正在进行无声沟通。 程以盈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沟通的。 大概二十秒钟之后。潘明效仿罗浩,在程以盈的帮助之下,把鞋子袜子都脱了,然后将手上渗透出来的鲜血滴在脚指头上,用脚指头在刚刚清出来的空地上写下了几个字。 “你最好别再骗我们,再敢骗我们,我们一定在临死前,拉你垫背。” 程以盈点头,举手发誓,“我保证不再骗你们任何人。” “如果你们发现我骗你,你们随时整死我,我绝对不反抗。” 潘明在地下又 写了几个字,“好,我们跟你走。” “但是我们的账还没算完。” 程以盈暗暗松了一口气,账没算完就没算完,出去了有时间再慢慢算,这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知道,我欠你们的,出去了,我们再慢慢算。” 只要他们现在愿意跟她走,让她答应什么都行。 反正她又不一定做。 程以盈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你们跟着我,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惊醒了高丘,我们一个人也走不掉。” 三人点了点头。 程以盈这次没有走到走廊的另一边,而是选择从办公室旁边的楼梯下楼。 台阶很难走,程以盈就走慢一点等他们。 来到楼下,雾气已经消散了一大半,能清楚地看到天空的鱼肚白。 程以盈看了一眼楼上,没有发现高丘的身影。 这让她长出了一口气。 等他睡醒,所有人都不见了,他可能会发疯吧, 从酒店门口,一直走到大门外的杂草丛,程以盈也没有发现高丘。 她带着三人,一头扎进了杂草丛里。 程以盈不知道这条路通向何方,她只知道,不能顺着原有的路离开。 高丘比她要更加熟悉这个地方。 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觉,又被踢了三脚,本来就虚,现在还要带上三个病号,他们三人的身体刚刚被摧残过,根本不可能走快。 如果走原有的路,高丘肯定能很快抓到他们。 第128章 看到人了 程以盈虽然选了一条没人走过的路,但是也不是一点弊端也没有。 他们走得极其慢,而且,一点方向也没有,完全是在乱走。 这条路,可能会通向他们梦寐以求的城市,也有可能通往城市的反方向。 四周疯长的杂草,将罗浩等人的手掌割得鲜血直流。 程以盈不得不停下来,将身上干净的衣服撕下来,用来包住他们的伤口。 但是放眼望去,四周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杂草,他们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更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杂草林。 太阳缓缓升起,越来越大,高悬的太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他们已经走了一上午了。 程以盈渐渐有些撑不住了,从地下室逃出来的喜悦,早就荡然无存。 她想起了高丘跟她说的话,就算给你跑,你也跑不掉。 程以盈不相信,怎么可能跑不掉呢? 虽然她身处荒郊野岭,但是只要肯走,肯定能走出去,就算走不出去,碰到一个活人,可以借他的手机报警,待在原地,等警察来救他们、 可是走了半天,放眼望去,全是一模一样的杂草林,让程以盈不禁有些动摇。 程以盈都有些坚持不住了,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更坚持不住了。 他们一个个都在城里生活了很多年,很多农活都不需要他们做了。 更不需要他们爬山除草。 再加上他们身上有很严重的伤。 一个个都走不动了。 瘫坐在杂草丛里。 休息了一会,程以盈只能鼓励他们。 “坚持就是胜利,胜利就在眼前了。” “我们也不一定走出去,只要能碰上一个人就行了,我们可以借他们的手机报警,叫警察来救我们。” “这儿虽然是荒郊野岭,我们走了那么久,说不定附近就有村庄。” “加油,说不定再走一会儿,就发现村庄了。” 程以盈鼓励了之后,他们又恢复了一点生机,继续走。 但是走了一会,又累得走不动了。 程以盈只能继续鼓励。 不知道反复鼓励了多少次。 程以盈忽然停了下来,她支起耳朵,面露喜色。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摩托车的引擎声?” 罗浩跟于婧梦以及潘明均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然后很快,三人都点了点头。 同时露出了比程以盈还要开心的表情。 程以盈小声道:“是摩托车或者三轮车的声音。” “你们快跟上了,不管是摩托车还是三轮车,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程以盈循着声音的方向,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冲去。 罗浩等人也不疲惫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紧随程以盈其后。 三分钟之后,程以盈带着气喘吁吁的三人站在一片空地前。 空地前,坐着一个老头,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正拿着蒲扇在扇风。 旁边有一辆电动三轮车。 电动三轮车上,已经堆放了半车的材料。 除了三轮车上的半车草料,空地上,还堆着一大堆草料。 这些草料很细嫩。 这老头,是来割草的。 程以盈激动得无以复加,从地下室房门逃出来,不是真正地逃出来。 当看到这割草的老头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真的重获自由了。 “大爷,你在忙什么呢。” 程以盈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走到大爷面前。 大爷停止了摇蒲扇的动作,看着程以盈,随后视线又越过她,停在身后两人的身上。 “给家里的猪啊牛啊之类动物割草咧。” 大爷疑惑看着罗浩等人,好奇道:“你们这三个娃,什么情况啊?你们的手怎么了?” 三人很默契地将手藏到了身后。 程以盈解释道:“哦,没什么,他们的手,受了点伤,所以用布条包起来。” “大爷,你有带手机呢?可以借给我们打一个电话吗?” 按照程以盈的说法,罗浩和于婧梦以及潘明的手,可不是受了点伤那么简单。 大爷眼睛不瞎。 但是面对程以盈的敷衍,他也没有追根到底。'');(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看着程以盈满怀期待的眼神,大爷笑了,伸手就要去摸口袋。 “可以啊。” 程以盈大喜过望,差点跳起来了。 有电话,他们报警之后,只需等待就行了。 但是很快,一盆凉水便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 老头摸了摸上衣的口袋,什么也没有。 他随后站起来,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摸个遍,也没有找到。 过了一会儿,老头一张脸满是歉意,无奈对程以盈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没带手机,我出门的时候,记得自己带了啊。” “年纪大了,老是忘东忘西,哎…” 程以盈咽了咽口水,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他们距离获救,仅仅差一步之遥。 不过程以盈不放弃。 “大爷,那你可以 帮我们一个忙吗?” 大爷很显然是那种很爽快的人,“当然可以。” 程以盈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你知道如何离开这个地方吗?” 大爷摸了摸自己的头,“你的意思是?” 程以盈道:“字面上的意思,我们是从城里来的,在这里迷路了,我的三个小伙伴还受了伤。” “现在我们想回城里去,请问路怎么走啊?” 大爷道:“哦,这个简单啊,你们一直往东走,大概走一里地,然后往西北方向走,走大概两公里,你接着会看到一条小河,顺着河流的方向,再走八公里,你会到达小河的终点,一个湖泊。沿着湖泊的东南方向走五公里,你就会看到一条国道。” “到了国道,怎么回城里,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程以盈“啊”了一声,有点复杂,得需要笔记下来才行,只靠她这大脑,可能转眼就忘了。 不过她也没打算找笔记下来。 因为就算记下来,他们也没有体力走到那里。 可能最后走错也不一定。 “大爷,既然你这么熟悉这个地方,那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麻烦你送我们去你刚刚说的国道。” “当然,不会让你白送的,我们可以支付酬劳。” 第129章 他会帮忙 程以盈生怕老头不同意,连忙道:“酬劳多少,你完全可以提,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大爷没说话,他盯着罗浩等人,随后起身,走到罗浩他们身边。 然后将他们绑在手上的布条给摘了下来,那是程以盈从衣服上撕下来的给他们包的,包得相当的潦草。 他们的手一直在流血,就这么光秃秃地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非常的吓人,而且也相当的危险。 程以盈不知道这大爷想干什么,但是她现在有求于他,她也不敢制止他。 不过,好像他没打算伤害他们。 这让程以盈松了一口气。 大爷将罗浩手上的布条摘下来之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罗浩的眼神,满是心疼。 “孩子啊,你的手,到底怎么了?这…这得多疼啊,一点药也没有?” 大爷回头看向程以盈,“孩子啊,他是怎么受的伤?手指头全没了?” 这话,是对程以盈说的。 但是程以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低下了头。 不小心受的伤,在这荒郊野岭,得多不小心,才会让自己的十根手指都消失不见? 她真的解释不了,因为这件事,说来真的很话长… 大爷没有刁难程以盈,因为他被于婧梦那发抖的手吸引了。 他走到于婧梦面前,颤抖着双手,一点一点将于婧梦手上的布条摘下来。 当看到光秃秃的手掌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但是程以盈看到他的脸色,惨白得吓人。 最后,他走到潘明面前,取下了他手上的布条。 布条取下来之后,大爷浑身颤抖。 他转过身,将那沾血的布条揉成一团,扔到程以盈身上。 并且愤怒地指着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我是个老头,好骗是吗?” “他们的手指呢?怎么都不见了?被谁砍掉了?是不是你?” “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怎得如此蛇蝎心肠。” 大爷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跳动。 那是极度愤怒才会有的脸部肌肉反应。 程以盈哭了起来,“大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他们的手指不是我砍断的,他们被一个神经病绑架了,那个神经病发了疯一样砍断他们的手指。” “我刚刚将他们从囚笼里救了出来,我…我自己也是受害者,我也被那个神经病绑架了。” 程以盈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就在那边,离这儿不远的那个废弃酒店,我们就被那神经病囚禁在那里。” “不信你问他们,是不是我把他们弄成这样的。” 罗浩跟于婧梦以及潘明同时摇了摇头。 大爷脸上的愤怒消散了不少,他望着程以盈指的那个方向,喃喃道:“是那个废弃的度假酒店?” 程以盈疯狂点头,“对,就是那里,大爷你知道那个地方?” 大爷点了点头,“知道,我以前,还经常去那个地方割草,但是很久没去了。” 程以盈遗憾道:“为什么?” 要是这大爷还经常去割草,肯定能发现他们。 就算发现不了程以盈,肯定能发现罗浩等人。 大爷道:“因为那个度假酒店闹鬼啊,太吓人了。” 程以盈哭笑不得,“闹鬼?” 大爷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那酒店,建得好好的,为什么荒废了?” 程以盈关心的不是这个,她关心的,始终是,这大爷能不能带他们离开这个地方。 老一辈的人,都比较迷信,程以盈见得多了,她妈妈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特别迷信。 程以盈不想跟他讨论闹鬼的事,于是把话题拉了回来。 “大爷,你该相信我说的不是假的了吧。” 大爷“嗯”了一声,“我相信你了,敢去那个废弃度假酒店住的人,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你不是凶手,我就放心了。” 他看向那六只光秃秃的手掌,叹了一口气,“哎,实在太可怜了。” 程以盈催促道:“那大爷,你能不能带我们离开这里,不要求你把我们带回家,只要带到人多的地方就行了。” 大爷道:“可以是可以,不过…”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程以盈急道:“你放心,酬劳肯定不会亏待你,但是现在我们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恐怕得等到我们回家,才能给你支付报酬。” 大爷摆了摆手,“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喜欢钱的人吗?我们村距离这里有几公里的距离,以前,有百来户人家,但是因为自然灾害,交通不便等原因,除了我跟我老伴,整个村子都搬走了。” “我要是喜欢钱,早就跟村民们搬到城里享福去了,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恋旧,情怀。” 程以盈听懂了,但是更不解了,“你说你不喜欢钱,那你…” 大爷指了指罗浩等人的手掌,“他们的伤口,再不处理,恐怕等到了医院,整只手都留不住了。” “从这儿去医院,可不是十分钟就能到的,至少要七八个小时。” “路程倒是不远,但是 苦于没有路啊。” “这方圆二十里地,都没有人住了,谁还修路啊。” 程以盈也知道处理他们的伤口迫在眉睫。 但是她也很无奈啊,“怎么处理啊?我们没有药啊。” 大爷道:“所以我让你等一等,我去找点草药,嚼碎了,给他们敷上,至少能止血止痛,让他们不至于那么痛苦。” 大爷说着就要钻进杂草丛里去找,程以盈一把拉住了他。 “大爷,可能你得需要找更多一点草药。” 大爷有些不解,问道:“更多一点?什么意思?” 程以盈皱眉道:“因为他们身上的伤口不止手,还有舌头…” “你们张开嘴,给大爷看一看。” 罗浩等人很听话地张开了嘴巴。 那一张张血盆大口,把大爷吓了一大跳,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程以盈能感觉出来,大爷几乎都要哭了。 他骂骂咧咧地找药去了。 不过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杂草丛里。 潘明朝程以盈走了过来,咿咿呀呀很小声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程以盈猜,他可能想说,大爷会不会一去不复返。 她安慰潘明道:“明哥,不用担心,大爷是个好人,他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第130章 他人很好 潘明使劲摇了摇头,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 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他到底想说什么? 程以盈让他坐下来,像在那废弃酒店一样,将鞋子袜子脱了下来,在脚指头上沾上血,在地面上写字。 不过这儿遍地全是杂草,在地上可写不了。 程以盈将罗浩的衣服脱了下来,让潘明在他衣服上写。 看潘明很急的样子,程以盈感觉他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一样。 所以只能这么做。 用脚在衣服上写字,比在地板上难多了。 好一会儿,潘明才在上面艰难地写了几个字。 “我觉得这大爷不对劲。” 程以盈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潘明接着又艰难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他的眼睛。” 程以盈疑惑问道:“他的眼睛怎么了?” 但是潘明写的字实在太慢了。 总共十几个字,写了起码十分钟。 她其实特别能理解,现在他身上到处是伤,又不会用脚写字,还是在这皱巴巴的衣服上。 十分钟能写十几个字,其实很厉害了。 但是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等潘明把他想说的话都写出来。 因为程以盈看到不远处的杂草丛动了。 大爷去找草药,很快就回来了。 程以盈连忙将罗浩的衣服捡起来,给罗浩穿上。 穿上之后,程以盈安慰他们道:“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安全把你们带离这里。” 经历了那么多事,不可否认,他们的神经变敏感了。 大爷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程以盈并没有觉得。 她刚刚其实有仔细看了看他的手掌,他的手掌,有厚厚的老茧。 那是常年干农活的人的手,才会有厚厚的老茧。 同样的年纪,如果是厨师,那么即便他年纪很大了,手上依旧是细皮嫩肉的。 因为每天接触的东西,全是水啊油啊,能滋润皮肤的东西。 自然会越来越细嫩。 这个大爷,绝对是农户,这点错不了。 “找到了,你们运气好,这附近就有这种草药,可以消炎止血止痛。” 大爷从杂草丛里钻出来,手里扬着一把草药,兴奋得像个孩子。 程以盈也很开心,有草药暂时缓解他们的疼痛,绝对能增加他们成功逃跑的概率。 “太好了,太谢谢你了大爷,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我也来帮忙,这个怎么嚼?直接放嘴里嚼就好了吗?” 程以盈迎上去,想将草药从大爷手上接过来。 但是被大爷给躲过去了,他一脸严肃。 “还是我来吧,是药三分毒,你还年轻,我一大把年纪了,不在乎这些。” “况且,这些草药嚼到什么程度,怎么嚼,都是有技巧的。” “这附近,我只找到这么多,再多没有了,你要是浪费了,可找不着了。” 程以盈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大爷都这么说了,她哪里还敢啊。 大爷将草药放进嘴里,然后快速咀嚼。 嚼好之后,他细心地将药从嘴里拿出来,然后轻轻敷在罗浩的手掌上。 罗浩很听话地伸出了手。 当草药碰到他的伤口的时候,他“咿呀”叫了起来。 大爷道:“别喊,不是药的原因,这药很温凉,你现在手指都没了,碰到什么都会痛,忍着点。” 敷好药之后,大爷道:“姑娘,你用布条,帮他们把手包扎好。” 程以盈“哦”了一声,将布条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敷好药的手掌包了起来。 两人分工合作。 一人敷药,一人包扎。 很快,三人的手掌就包好了。 剩下的就是嘴巴了。 大爷嚼好之后,让罗浩张嘴。 因为草药经过大爷的嘴巴,全都是大爷的口水,罗浩很明显有些抗拒。 但是最后还是张开了嘴。 大爷将草药放进罗浩嘴里,嘱咐道:“不要吐,吐了就没效果了。” 潘明也是如此,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张开了嘴巴。 最难搞的是于婧梦。 她毕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但是大爷,已经年近七十岁的高龄了。 她实在有些张不开嘴。'');(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大爷等到最后,都有些不耐烦了。 “是,我的口水是不好吃,但是你还想不想活下去?” “想活,你就张开嘴巴,不想活,你就摇头。” 于婧梦怎么会不想活呢?她不摇头。 但是她也不张开嘴巴。 气得大爷都想把药丢了。 那是最后一点药了,真丢了,就没了。 也许还有,但是时间不允许。 高丘随时可能会追上来。 大爷最后舍不得扔,他把药丢给了程以盈,让她解决。 程以盈看着于婧梦抗拒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梦梦,没事的,又不是要你吃下去,你不敷药,可能会死,但是敷 药,绝对不会死。” “只是一点口水而已,又不是毒药,别浪费了大爷一片好心。” 大爷“哼”了一声,“浪费我一片好心,我倒无所谓,她那是嫌弃我口水脏。” “你说我忙前忙后,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自己吗?”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结果呢?嫌弃我脏,呵呵呵呵…” “还说什么绝对会支付我报酬,就冲你们这态度,我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 程以盈怎么也想不到,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于婧梦这倔脾气上来了,这大爷也犟起来了。 劝说于婧梦没有结果。 她转而来到大爷身边。 “大爷,要不,嘴巴就先不放药了,我看她精神状况还不错,再撑几个小时,完全没问题。” 大爷闻言,暴跳如雷。 “精神状况好是吧,那手掌上的药也不用放了,直接取下来吧。” “我活了几十年了,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怎么的?我的口水有剧毒吗?” “你知不知道?这药有副作用的,我嚼了那么多药,现在整个嘴巴都是麻的,起码有一个月的时间,它都是麻的。” “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气死我了。” 程以盈还想再说。 大爷直接打断了程以盈。 “什么都别说了,就一句话,她要是不把那药含嘴里,你们就自己走出去吧,我不会帮你们的。” 第131章 都坐稳了 “我不管你以前在家有多矫情,但是现在是在荒郊野岭,你的生命正在流逝,随时可能会死掉。” “矫情不能救你的命,但是草药能救你的命。” 程以盈都快急死了,他们在这个地方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 虽然他们现在有五个人,但是三个残废,战斗力为零。 大爷虽然是个男的,但是年纪太大了,程以盈是个女的,手无缚鸡之力。 高丘赶来,他们五个也不够高丘一个人打的。 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复杂。 一个死都不愿意敷药,一个死都要让她敷药。 这么犟的人,怎么就碰到一块了? 犟就算了,还死犟。 程以盈再次将草药拿到于婧梦面前,像哄小孩一样哄于婧梦,“梦梦,乖,没事的,大爷的话虽然有点难听,但是他说的都是事实。” “把草药含住,我们立马离开这里,时间对我们来说,非常宝贵。” “我们不能再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于婧梦油盐不进,看着程以盈,摇了摇头。 程以盈积攒的怒气,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了。 她牙关咬紧,冲于婧梦低吼,“于婧梦,你耳朵是不是聋了?你没听到大爷说的话吗?你要是不把这些药放进嘴巴里,大爷是不会带我们离开这里的。” “这地方是什么地方,你也看到了,全是人高的杂草,我们走了一上午了,依旧在这里面打圈圈。” “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想害死我们?” “高丘随时可能追上来,他如果追上来,别说我们,大爷都可能会被我们连累。”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想害死我们才满意吗?”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罗浩以及潘明呢?他们是无辜的,大爷也是无辜的。” “我求求你,别那么自私行不行?” 于婧梦眼里瞬间噙满了泪水,她用手背擦了擦。 看向大爷。 大爷此时正坐在三轮车的驾驶座上,他是选择将他们带离这个地方,还是一脚油门回家,全在于婧梦一念之间。 程以盈看于婧梦有些动摇了,她带着哭腔道:“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愿意?” “行,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跪。” 就在程以盈弯腰,准备跪下来的时候,于婧梦张嘴了。 她用那只剩下手掌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发出咿呀的声音。 程以盈听不懂,但是她可以猜得出来。 于婧梦的意思是,放进来吧。 程以盈微微松了一口气。 将手上的药,放进于婧梦的嘴巴里。 于婧梦很痛苦,当她合上嘴巴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 程以盈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松开于婧梦,程以盈走到大爷面前,说道:“大爷,你看,药我都给他们上完了,现在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了吗?” 大爷“哼”了一声,语重心长道:“姑娘,我真的不是有意为难你们,但是真是太侮辱人了。” “沾点口水真的没什么,死不了人,是吧。” “那药要是不放进去,我真担心他们撑不到医院。” “不是我狠心,我是真的为你们好。” 程以盈真的不想在这里再待一秒钟了,现在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再讨论谁犟,就没有必要了。 她附和道:“我知道大爷你是为了我们好,谢谢你,那我们现在可以上车了吗?” 大爷下车,将三轮车上的杂草搬下来。 “可以了,来,上来吧。” 程以盈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招呼罗浩等人,“来,都上车吧。” 三轮车不太高,但是对于他们失去手指的人来说。上车也挺困难的。 程以盈先上车,然后在车上拉他们。 待他们都上车之后,大爷启动了三轮车。 三轮车发出很大的引擎声,这声音在这荒郊野岭能传得很远很远。 但是程以盈反倒没那么担心了。 就算高丘现在发现他们,光凭他两只脚,也未必能追得上他们。 三轮车马力很足,在这跟人一样高的杂草丛里,照样跑得飞快。 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程以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程以盈一扫刚刚的阴霾,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车上,时不时跟大爷闲聊。 “大爷,家里,就你跟你老伴两个人吗?你儿子女儿呢?都搬到城里去了吗?” 大爷道:“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啊,都在城里生活,都结婚生子了。” 程以盈又问道:“那你们一点儿也不想他们吗?” 大爷道:“你说想吧,其实也跟他们住不到一块去,说话聊天什么的,也聊不到一块儿,我们年纪大了,他们还年轻,其实还是有代沟的。” “所以啊,其实也不怎么想,住一起,总是三天两头吵架,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了,不是我们的了。” “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 程以盈道:“那你们要是想他们了,或者是他们想你们了怎么办啊?逢年过节呢?他们拖家带口的,回一趟老家也不容易吧,更何况,现在老家,只剩你们家一户了,连路都没有了。” 大爷道:“通常啊,都是我们去城里,叫他们回来,不可能咯,就像你说的,路都不通,而且还拖家带口的,大的受得了,小的也受不了啊,小的受得了,我们也不忍心啊。” 但旋即大爷又伤感起来,“现在我们还能动,等再过几年,老得动不了了,就去不了城里了。” “不知道到那时候,他们会不会回来看我们一眼。” 程以盈认真想了想,道:“我倒觉得,他们可能会把你们接到城里去住。” 大爷哈哈笑了两声,“那还是别了,我们还是喜欢待在老家,这里山清水秀,无人打扰,就我跟我老伴两个人,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神仙也不过如此。” 程以盈曾经也很向往这样的生活,但是她回乡下住了几天之后,就不再羡慕了。 “在这样的地方养老,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吃的是纯天然绿色无公害蔬菜,鸡鸭都是自己养的,稻谷也是自己种的,但是就怕万一生病了,找不到看病的地方,想买点东西,也不方便,就像盐,总不能自己制作吧。” 大爷笑了笑,“这倒是,不过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呢,你说是吧。” 第132章 都昏迷了 程以盈点了点头,“确实,既要又要,本来就是一个违背现实的逻辑,还是得看个人的取舍。” 大爷笑道:“对咯,像我们一大把年纪了,我年轻的时候,钻研过中医,小病,我自己找点草药就能治,大病,医院也不见得能治。” 程以盈夸赞道:“大爷真厉害。” 她虽然在夸大爷,但是实际上,看的却是于婧梦。 于婧梦刚刚死犟,怎么都不愿意敷药,程以盈是真的生气了。 这关乎他们的安全,她真的被关怕了,在看到他们的惨状之后,更加害怕了。 她怕她会跟他们一样,被割掉舌头,砍掉所有的手指,甚至遭受更严重的酷刑。 所以,刚刚她那么对于婧梦,其实都算很客气了。 不知道于婧梦有没有看出程以盈的嘲讽之意,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原本她的脸色是蜡黄的,但是现在看起来,有些发黑了。 程以盈吓了一跳,她关心问道:“梦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于婧梦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程以盈,额头上青筋暴起,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喉咙钻出来一样。 “哇”的一声,于婧梦终于忍不住了,吐出了一口黑色的鲜血,鲜血夹着那团药。 程以盈惊叫一声,伸手去扶于婧梦,“梦梦,你没事啊,大…大爷,梦梦吐血了,她的病情,好像加重了!” 大爷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脸色瞬间变了。 “别慌,姑娘,我快点,前边有条小路,那条小路曾经是条乡道,等我们上了乡道,速度就能更快了。” 大爷加大油门,三轮车像一头脱缰的野兽,飞也似的朝前窜去。 疯长的杂草不停地割着程以盈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快就把她的脸割得东一道西一道口子。 但是她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只想着,快点,更快点。 于婧梦吐了一口血之后,身体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一般,连坐都坐不了了。 眼看着她就要朝车外倒去,程以盈眼疾手快,慌忙把她拉住。 “大爷,梦梦好像要不行了,她是不是要死了?她都没力气了,动不了了。” 大爷一边骑车,一边往后看。 三轮车的轰鸣声很大,他大声道:“你先把她放车厢里,让她躺着,她太虚弱了,需要休息,你不要急,我们很快就到乡道了。” 程以盈手忙脚乱将于婧梦放在了车厢里,让她尽量平躺着。 三轮车的车厢不算大,让她躺在里面,绰绰有余。 只是长度不太够,所以只能让她侧躺着。 “侧躺着没事吧大爷。” 大爷道:“没事的,只要不影响她休息就行。” 程以盈好不容易安顿好了于婧梦。 她刚刚坐回自己的位置,擦了擦看。 便看到罗浩脸色也变了,变得跟于婧梦差不多,蜡黄中,掺杂着黑色。 “浩子,你,你也没事吧?” 跟程以盈担心的那样,她话刚落音,罗浩“哇”的一声,也将草药给吐了出来,随后就是一口黑色的血,他吐出来的这口血,比于婧梦的还要大。 “浩子,你…大爷,浩子也吐了,怎么办…” 还没等程以盈话说完,罗浩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眼看着就要从车上坠落。 在他坠落的那一瞬间,程以盈抓住了他的衣领,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拽回了车厢。 罗浩倒在了于婧梦身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程以盈颤抖着伸出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 还好,还有呼吸。 为什么,他们接二连三吐出黑血之后,就昏迷了呢? 程以盈看向对面的潘明,潘明的脸色也开始变了。 程以盈连忙道:“我…我没力气了,一会你倒下去,我抓不住你,你要是不舒服,就躺下来…” 潘明听了程以盈的话,缓缓躺在车厢里。 车厢里,因为躺了三个人,变得非常拥挤。 程以盈一点落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地也没了。 但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潘明刚刚躺下,也吐了一口黑血,随后像鱼一样,扑腾了几下,也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程以盈哭了,她哭喊道:“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全都晕倒了?” 大爷回头看了一眼,道:“应该是草药发挥功效了,没事的,让他们休息吧。” 但是程以盈已经不愿意相信了,因为大爷的话,听起来已经没那么自信了。 而且,大爷的车速,又提升了。 程以盈看他还想拧油门,但是油门其实已经拧到最大,根本拧不动了。 这都是慌乱的表现。 程以盈道:“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草药不是消炎止痛止血的吗?怎么敷了之后,变得更严重了?” “每敷药之前,我们在这荒郊野岭走了半天了,他们除了有点累,一点问题也没有。” “但是在敷了草药之后没多久,他们一个个全都吐血陷入了昏迷。” “你是不是摘错草药了?” 大爷底气没有那么足了,他道:“我可以用我的脑袋担保,那些草药,绝对是止血消炎止痛的,我在这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平常有什么病痛,我都是自己找草药治疗的。” “那止血止痛消炎草药,我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怎么可能会弄错?” “我认错我老伴,我也不会认错那些草药。”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们敷了止血止痛消炎的草药之后,会变成这样。” “你别急行吗?我现在已经把油门拧到最大了,他们只是昏迷了,还有呼吸,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的…” 程以盈哭死了,于婧梦死都不愿意含那口草药,可以说是她逼她含的。 如果真的因为这些草药,于婧梦死了。 程以盈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了,可她却亲手葬送了她的生机。 “大爷,能再快点吗?他们…他们真的好像要不行了…” 第133章 又回来了 “姑娘啊,我的姑奶奶,你别催我了,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我也很急啊,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开车啊,这地方,石头子很多,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会翻车,我这把老骨头,可不像你们年轻人,你们磕点碰点,啥事没有,我磕点碰点,那就是断胳膊断腿的。” “我知道他们情况很危险,但是安全第一…” 大爷也很丧,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好心做了一件好事,结果却要闹出人命了。 如果真是草药的原因,那他就是白白害死了三条生命了。 程以盈哭着道:“我知道,但是他们气息越来越微弱了,他们要是死了。” 正如大爷说的,这块地方石头很多,三轮车压到了石头,整辆车都开始弹跳起来。 车速本来就快,这一弹,直接把车厢里躺着的三人像炒菜掂锅一样,直接掂了起来。 头磕到车厢,撞得砰砰响,而他们毫无反应。 三人好像已经变成了尸体一样。 程以盈哭得越来越大声。 大爷回头碰巧也看到了那一幕。 所以虽然行至全是石头的路段,他速度也没有减下来。 因为三人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车子就好像装了弹簧一样,非常颠簸。 兴许是太急了,也许是车速太快了,也许是路上凸起的石头太多了。 或者三者都有。 三轮车压到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整辆三轮车连同车上的人被重重抛起,然后重重落下。 落下的那一刹那,程以盈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被摔成两半了。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可怕的是,三轮车落下之后,忽然失控,径直朝前面的大树撞去。 大爷想控制方向,但是根本控制不住。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程以盈的尖叫声。 三轮车翻车了。 撞的那棵树,刚好在一个斜坡上。 三轮车翻车之后,一路翻滚。 接连滚了好几下,停下来。 程以盈被三轮车压在下面,被撞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最后一下,头重重地撞到了车厢上,程以盈只觉得困意阵阵袭来,随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 酸痛的感觉阵阵袭来,程以盈缓缓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斑驳的天花板。 随后是浓重的熟悉的潮湿霉味。 程以盈闭上眼睛,稍微动一动身体,就觉得痛得不行。 能感觉到痛,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跟刚刚一样,没有一丝变化。 疼痛她能忍,但是唯一忍不了的是,醒来之后看到的不是雪白的天花板,她躺的也不是铺着白色床单的床铺,空气中没有难闻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眼前也没有走来走去的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她不是在医院,而是又回到了那个囚禁她的囚笼。 程以盈心如刀割。 她躺在那张硬邦邦的铁床上,泪水从眼角无声流了下来。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翻车之后,她失去意识之前。 一切来得是如此快。 从翻车到她陷入昏迷,总共不超过二十秒。 这二十秒,其中有十五秒,是车辆翻滚时间。 她只有五秒的清醒时间。 所以,她不知道大爷怎么样了,更不知道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怎么样了。 她又回到了这个小囚笼,说明高丘找到了他们,把她带了回来。 但是她怎么处置大爷呢?怎么处置罗浩等人呢? 大爷会不会因她受牵连?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是死是活?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他们就快要获救了,怎么车就撞到了树上? 撞就算了,怎么撞得那么严重? 门外传来了很急促的脚步声。 程以盈知道,高丘来了。 但是她已经不想动了。 “咔哒”一声,高丘打开了房门,随后重重关上。 程以盈虽然没有看高丘一眼,但是她也知道,高丘此时的脸色,很难看。 高丘径直走到程以盈面前,她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去的?我记得很清楚,出门之前,我已经反锁了房门。”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程以盈没动,只是木讷地看着天花板。 高丘的问题被无视,他很不爽。 他一脚踹在了铁架床上,“老子问你,你是怎么跑出去的?” 程以盈被踹得差点从铁架床上摔下来。 她扭头看了一眼高丘,张了张嘴,但是还没开始说话。 高丘便弯下腰来,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将她重重撞在墙上。 高丘的力气很大,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他面目狰狞,厉声喝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如果你敢再逃跑,你会有什么下场?”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啊?你觉得我是不是舍不得下手?” “我为什么 不敢下手?你以为我是你什么人?只不过是前女友罢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把我惹急了,我杀了你都行。” 程以盈被高丘掐得面红耳赤,几乎就要喘不过气了。 但是她没有求饶,反而笑了起来。 “信,我怎么会不信?你什么做不出来,你这个死变态,恶魔,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肯定下阿鼻地狱,那里,有人在等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会十倍甚至百倍奉还给你,呵呵呵…” 这还是被囚禁以来,程以盈第一次当着高丘的面骂他。 先前,她一直担心刺激到高丘,高丘发病,所以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别说骂他了,难听一点的话都不敢说。 但是现在,她真的有些心如死灰了。 两次失败的逃跑,以及看到了罗浩他们的惨状,她的心态已经崩了。 高丘这么残忍的一个人,他会放过她? 概率很低,既然如此,还憋着干什么呢? 即便要死,她也不想窝囊地死去。 高丘将程以盈放了下来。 程以盈重重砸在床上。 高丘将她一条腿扯过来,放在地上。 然后抬脚,踩在程以盈的膝盖上。 高丘只要稍微用力,程以盈的腿就会像柴火一样,应声断成两截。 高丘恨声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再逃,我就打断你的腿。” 第134章 低级谎言 程以盈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她直视高丘,“想打就打,别找那么多借口,别指望我会痛哭流涕地求你,绝无这个可能。” 高丘脚上的力道一点点加大。 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但是程以盈一声不吭。 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的下场,她看到了。 永远不要奢望眼前这个男人心软。 程以盈额头上的冷汗一点点冒出来,衣领很快就被汗水染湿了。 腿上传来的剧痛越来越强烈,就在程以盈觉得自己的腿马上要被他踩断的时候。 剧痛忽然一点点褪去,腿上那重重的力道消失了。 高丘把脚挪开了。 程以盈不可思议地看着高丘,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高丘在一旁像发了疯一样嚎叫,“疯子,全他娘的是疯子。” 程以盈将腿收了回来,虽然还有一点痛,但是腿没有断。 她觉得刚刚,自己这条腿肯定保不住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高丘又放弃了。 “我没疯,疯的是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怎么又不打了?” 高丘放过了程以盈,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去刺激她。 但是她就是受不了这口气。 她现在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高丘凑上来,抓住程以盈的衣领,“妈的,老子请你来,是找你帮忙的,眼看着就要洗清自己的嫌疑了,我吃饱了撑的,打断你的腿,故意伤害,致人伤残的,判多少年,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不想坐牢,你明不明白。” “不要再逼我了好吗?我真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们愉快地合作,合作结束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样不好吗?” 程以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还知道故意致人伤残是犯法的事,是要坐牢的啊。” “既然你知道,那罗浩呢?于婧梦呢?潘明呢?为什么要把他们的舌头都割掉?把他们的手指都砍掉?” 高丘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诧异,“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把罗浩、于婧梦还有潘明的舌头割了?什么时候砍断了他们的手指?” “我昨天甚至都没有看到他们。” “我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他们了,我拿什么去割断他们的舌头,砍断他们的手指呢?我在梦里干的吗?” 程以盈冷笑,“还装傻?我知道你发病的时候,是没有记忆的,即便清醒之后,也没有发病的这段记忆。” “发病的时候,你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 “但是清醒的时候,你是有记忆的。” “你别告诉我,将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绑回来的时候,你是发病状态,如果是发病状态,你怎么可能从闹市中将人给绑回来呢?” “你也别告诉我,你发现我逃跑,然后把我找回来的过程中,你也是发病状态。” 高丘一脸茫然,“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以盈问道:“你找到我的时候,是在哪里?” 就像打斗地主一样,都明牌了,程以盈不知道高丘还在隐瞒什么。 她什么都看到了,他还能瞒什么? 高丘道:“我是在一条小溪旁发现你的。” 程以盈冷笑,“小溪旁?你确定?” 高丘道:“怎么不确定?我还在小溪旁洗了脚。” “我跟你说过,这里全是荒草,与世隔绝,人迹罕至,给你跑你都跑不掉。” “因为不管走哪里,往哪个方向走,你都会留下痕迹,我只要顺着你离开的痕迹找过去,百分百能找到你。”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回头看过,你踩踏杂草的痕迹,有多明显?” 程以盈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丘一脸淡然,“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又被我带回来了?” 程以盈皱眉道:“你发现我的时候,我在小溪干嘛?” 高丘道:“你在小溪旁睡着了,也许太累了吧,口又渴,小溪旁又阴凉,你喝了水,躺在小溪旁吹风,打算歇一歇,谁知道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累了,你很快就睡着了。” 程以盈觉得可笑,她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根本不是在什么小溪旁,而是在一个斜坡,他们乘坐大爷的三轮车,失控撞到了大树上。 她随后昏迷了。 她很确定以及肯定,他们翻车的地方,没有小溪。 她不知道高丘为什么会这么说。 程以盈没有揭开真相,而是继续问道:“既然我在小溪旁睡着了,那你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我应该马上就会醒过来才对啊,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高丘指了指程以盈的头,“你摸摸你的后脑勺,是不是肿起来了?能感到很痛?” 程以盈没摸,她知道自己后脑勺肿了,那是三轮车翻车的时候,她撞到车厢上的。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高丘道:“我看见你躺在小溪旁睡着了,为了防止你醒来之后闹,于是捡了一块石头,把你砸晕了,你后脑勺那个包,就是我砸的。” 程以盈瞪大眼睛,“你放屁,你说谎。” 那个包,明明是撞到车厢上造成的。 她不知道高丘为什么编一个谎言来骗他,难道还打算隐瞒罗浩等人的存在? 高丘一脸无奈,“我说谎?我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说谎,我没必要啊。” 程以盈回忆道:“你找到我的时候,应该是在一处斜坡,斜坡上有一棵大树,除了我之外,还有一辆翻倒的三轮车,以及一个七十岁左右的大爷,以及失去了舌头还有所有手指的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 高丘不可思议地看着程以盈,“盈盈,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我找到你的时候,真的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三轮车,也没有什么大爷,更没有什么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 程以盈大声吼道:“你骗人,我什么都看到了,还想骗我?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是一件很幼稚的事。” “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了吗?” “好啊,你现在敢不敢带我去酒店二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高丘脸色瞬间黑了,他摇了摇头,很果断道:“不能!” 第135章 是你疯了 程以盈冲高丘咆哮,“为什么不行?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现在就带我上去看啊。” “人你可能转移了,但是现场遗留的痕迹,一样能说明,你在二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对罗浩和于婧梦以及潘明做过惨无人道的事。” 那间办公室,俨如人间炼狱。 到处都是喷射的鲜血。 只要高丘敢带她去看一眼,看他还怎么辩解。 但是她没想到,高丘拒绝竟如此干脆。 根本没有一丝停留,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程以盈。 其实他拒绝得越干脆,越能说明有鬼。 因为只要上去看一眼,就露馅了。 程以盈唯一理解不了的是,高丘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 “你不敢带我上去看,就说明我说的是真的。” 高丘一脸严肃,“程以盈,我确实不敢带你上去看,我甚至不敢带你走出这间房间。” “刚刚我甚至有那么一丝怀疑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了。” “你扯七扯八,说东说西,无中生有,其实目的就一个,就是为了让我带你去酒店二楼。” “去酒店二楼,其实也是个幌子,你的真正目的,是想让我带你走出这间房间。” “目的嘛,自然是为了再次逃跑。” “因为你发现,其实就算你逃跑,我也不会真的打断你的腿,我的威胁,对你一点伤害也起不到。” “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地策划你的逃跑计划。” “我说得对吗?” 程以盈吼道:“对个毛对,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怕我出去之后举报你吗?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吗?我告诉你,你瞒不住。” “警方一样能查得出来。” “再说了,带我出这间房间怎么了?我就算想跑,有你在,我跑得了吗?” “一,我打不过你,二,我跑不过你,你告诉我,我怎么跑?” “别说当着你的面跑了,我跑出去那么远,还不是被你抓回来了?” 高丘冷笑,“那不一样。” 程以盈也冷笑一声,“怎么就不一样了?” 高丘道:“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就像我原先一直以为,你出不了这间房间一样。” “但是你最后还是跑出去了。” “确实,像你说的一样,你跑不过我,也打不过我,理论上,你肯定跑不了。” “但是万一呢?” “就像你打开这扇门的锁一样,鬼知道你是怎么打开的。” “凡事没有绝对!” 程以盈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找绳子把我的手绑起来,还是不放心,把脚也绑起来,就像囚犯一样。” 高丘还是摇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也狡猾。” 程以盈举手发誓,“我发誓,跟你去酒店二楼,绝对为了找人,如若不是…” 高丘打断了程以盈,“行了,发什么誓啊,都什么年代了,发誓真有用的话,这老天,一天不知道要劈死多少人。”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高丘身后拿出一把u形大锁,“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开那个锁的,但是那是你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就算你能打开里面的锁,外面的锁,你也开不了。” “如果你还能打开外面的这把锁,那么我也认了。” 高丘拿着锁,就要出门。 “等一等。” 程以盈叫住了他。 高丘停了下来,转身问道:“怎么了?” 程以盈用哀求的语气道:“你既然不想让我看,那我就不看了,但是能不能求求你,放过罗浩跟于婧梦以及潘明。” “割掉他们的舌头,砍断他们的手指头,就算了,可以吗?不要再伤害他们了,行不行?” “我不管他们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他们,再残害他们,他们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们要是因你而死,那你就是杀人凶手。” “你杀害了他们三个,哪怕洗清了你没有杀害钟褚的嫌疑,那还有什么意义呢?你的最终目的,不是重获自由吗?” “如果他们是真正的凶手,那么有法律惩罚他们,不用你惩罚他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可以的话,找点药给他们,他们现在伤那么重,随时可能会因为伤口感染而亡。” “不要说你搞不到药,他们三个,你都能轻轻松松绑回来,在药店买点药,对你来说,不难的。” 高丘听得直皱眉,他走过来,用手放在程以盈的额头上。 “程以盈,你真的没发烧吗?” “好像也不烫啊。” “既然没发烧,为什么净说胡话呢?”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里除了我还有你,没有别人,没有罗浩,没有于婧梦,也没有潘明。” “我这两天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就昨天才出了一趟门,我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走在街上,都不敢多看一眼行人。” “说是过街老鼠,一点也不夸张。” “ 你说我这样,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去绑架?” “别说三个大活人了,就是三只狗,我都绑不来。” 程以盈看高丘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但是她更不可能说谎,因为她亲身经历过。 “你绑不了,但是你有帮手,就像我一样,我也不是你绑来的。” 高丘道:“我承认,我确实有帮手,但是他没有这个实力,能把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绑来,他们三个住在不同区域,同时绑架他们三个,你知道有多难吗?” “潘明跟于婧梦我就不说了。浩子那个身型体格,我都不是他的对手,绑架他谈何容易?” “为了绑架你,你知道我们用了多少时间才成功吗?我们总共计划了五天。” “绑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用五天。” “死耗子他们昨天还在跟你通电话,下午他们还前往了约定地点跟我见面,我们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只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他们全都绑来这里。” “你当他们是不会动的死物吗?他们是人啊,活生生的人。” “你口口声声说见到了他们,还把他们救了出去,那你有没有问他们?” 程以盈冷笑,“我倒是问了,但是他们回答得了吗?他们的舌头没了,手也写不了字,因为手指头都被砍完了!” 第136章 去看一眼 高丘摊了摊手,“那还说什么呢?” “说了那么多,白说了。” “绕来绕去,还是想出去。” 程以盈放弃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行行行,罗浩他们的事,我不掺和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那个割草大爷,他真的是无辜的。” “你关他也好,打他也罢,但是请你留他一条性命,不要杀了他。” “他年纪很大了,总共也不剩多少时日了,就让他安然过完剩下的日子,行吗?” 高丘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真是病得不轻。” “如果不是时机还没到,我真的想送你去医院给医生好好看一看。” “你真的得好好静一静,你所谓的亲身经历的那些,是真实发生的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程以盈追出去,但是门已经关上了,只有门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 程以盈拍打着房门,“我经历的那些怎么不是真实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神经病吗?有神经病的人不是我,是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隐瞒这件事,如果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那你就去酒店二楼走廊的办公室看一眼。那些四处喷射的鲜血,足以能够证明我所言不虚。” “最后,高丘,不要为难人家老人家,我求求你,放过他…” 高丘锁好门之后,又拉了拉锁头。 这次,任凭程以盈有三头六臂,也出不来了。 听着身后越来越小的声音,高丘感到非常头疼。 现在虽然确定了凶手,但是如何拿到证据,犹如一座大山横在高丘面前。 程以盈说得没错,想要拿到证据,必须接近他们三人。 但是接近他们,不代表能找到证据。 接近他们,只是开始。 但是这对于高丘来说,难度不异于如何找到证据。 他取得证据的难度至少比普通人获取证据的难度要大一倍。 高丘离开地下室之后,并没有回酒店。 他坐在酒店门口的喷泉边上,喷泉只剩下一个轮廓,已经爬满了不知名植株,只有一角勉强可以坐。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落在他肩头,他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四周很安静,偶尔有些鸟叫声。 高丘心情很不好。 虽然程以盈已经几乎失去了利用价值,但是她要真的疯了,高丘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心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不知道在接下来的调查中,还会不会用到程以盈。 其实他刚刚确实有好好想过程以盈说的那些话,关于那些话的真实性,他其实怀疑过。 但是想了想,觉得根本不可能。 高丘其实并不是单打独斗,一开始,他就有帮手。 程以盈知道,但是她猜错了。 虽然是秦哲绑架了程以盈,但是他的帮手,并不是他的大学同学秦哲。 按理说这件事情,高丘应该是要向程以盈隐瞒的。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是瞒不住的。 所以程以盈只知道他有帮手,但是不知道真正的帮手是谁,到底有几个。 现在时间还早,高丘决定在下面坐一会。 山风时不时呼啸而过,天气有些凉意了。 但是这凉意,可以让高丘大脑保持清醒。 他想起了一年前,当他从精神病医院的围墙翻出来的时候。 那天晚上,天很黑。 精神病医院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他们那所关着杀过人的精神病的医院,更是特殊中特殊存在。 所以医院所在位置很偏僻。 这也是为什么,高丘最后能成功逃离的重要原因之一。 直到现在,高丘还忘不掉,从围墙落地的那一瞬间。 那堵围墙,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交界点,将两个世界完全隔开。 围墙里的世界,荒诞、恐怖、如牢笼一般,在围墙里的世界,他跟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没什么区别。 失去自由。逐渐变成行尸走肉,那也是迟早的事。 围墙里的世界跟围墙外的世界,有什么区别吗? 理论上并没什么区别,两个世界,都处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但是高丘觉得区别很大。 从围墙上落地的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瞬间,他觉得呼吸到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在围墙的世界里,他感到很压抑,随时都有可能发疯。 但在外面,他觉得很开心,身心愉悦。 那是自由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由是如此的宝贵。 直到失去之后,再短暂拥有,他才体会到,才知道珍惜。 所以,他想永远拥有自由,不想再回到围墙里的那个世界。 死都不愿意回去。 但是要怎么样才能重获自由呢? 警察会相信他的话吗? 不会。 如果他们相信他的话,那被关进精神病医院的人就不是他了。 他的妈妈觉得他杀了人,没被判死刑,只是被关在精神病医院,已经很满足了。 她觉得,这是她努力得来的结果,高 丘还活着,她已经很满意了。 她不想再折腾,也不愿意相信高丘的话。 所以他不可能去找他的妈妈,说不定,她会把他扭送派出所,再次送回精神病医院。 就算她不把她送走,警察也会找上门去。 他最好的朋友,已经彻底跟他反目,他也不知道找谁帮忙,因为这些年,除了罗浩、于婧梦以及潘明,他几乎没有朋友。 跑销售的时候,倒是认识了很多人,但是他知道那些人全都是酒肉朋友,没一个人能靠得住的。 如果他没跟女朋友程以盈分手,她或许会帮他,但是他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的时候,两人闹得很不愉快,非常难堪。 而且是高丘甩的她。 去找她,她不当场报警就算是对他仁慈了。 逃跑计划很突然,高丘根本没来得及计划逃跑之后的事。 他自己也不知道逃出来之后,要怎么做。 他只知道,逃出来之后,要拼命地跑。 远离那所精神病医院,远离人群。 趁精神病医院还没有发现,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他没命似的跑,穿过狭窄的胡同,钻臭烘烘的下水道。 直到有一个人,把他拦住。 第137章 男女平等 高丘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之后,一直都是尽量避开人跑,哪怕前面只是个小孩,他也会避开。 高丘的视力很好,很多人都很羡慕他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 无论是读书还是熬夜打游戏,都伤不了他的眼睛。 他的视力常年维持在52以上。 所以在晚上,他看得比别人要远也更清晰一些。 那是一辆电动车,骑车的人戴着头盔,看不清楚样貌,只能大概看出,那是一个女人。 她骑着电动车,原先并不是在高丘这个方向,她是故意拐过来的。 目的很明显。 索性那不是辆警车,如果是警车,高丘基本上不怀疑了,那绝对是奔他而来。 那人是谁?怎么会故意朝他拐来? 他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之后,一路狂奔,其实也就半个小时之后。 现在精神病医院肯定乱作一团糟,甚至可能还没有发现他逃跑。 所以,这个人,不可能是精神病医院的员工。 但是她的的确确是奔着他而来。 她到底是谁?是热心群众? 但是热心群众,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他身上穿的精神病医院的衣服,已经换了。 那衣服是他在路上偷的。 不是很合身,有些小,但是勉强能穿。 他的脸,他也已经简单伪装,在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他看到一栋楼门下,有人在点香烧黄纸,不知道在祭拜什么。 这种行为,在农村很常见,但是在城里,也偶有见到。 年纪大的一辈,有不少迷信的。 所以路过的时候,他停下来,抓了一把灰,将灰抹在了脸上。 即便有人在电视上见过他,甚至是当面见过他,就算站在他面前,也认不出他。 高丘狂跑半个小时,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这一年关在精神病医院,他的精神状态很差,被那帮神经病联合起来玩弄,一度差点发疯。 所以体力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好了。 而且这半个小时,几乎全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奔跑,对体力消耗非常巨大。 所以那辆电动车,轻而易举地就追上了他。 高丘不敢跟电动车上的人对视,甚至对方骑得七歪八扭的,有好几次差点撞到他,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一旦起冲突,引来了警察,他插翅难逃。 高丘可以肯定,那辆电动车绝对是冲他而来。 骑过来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旁。 高丘慢,她就慢,高丘快,她就快。 但是她也不做什么,就只是跟着。 高丘恨得牙痒痒,但是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是个无聊的人,没事找事,等她自己玩够了玩累了,就自行离去了。 又跑了十分钟,高丘逐渐力竭,渐渐跑不动了。 他捂着肚子,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那辆电动车,也停了下来。 它最后横在高丘面前。 高丘喘着粗气,试图绕过它。 他不想跟也不可以跟任何陌生人说话。 虽然跑了四十分钟,但是最多距离精神病医院,也就才七八公里,不会很远。 他还没有安全。 但是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这辆电动车跟了他十分钟,甚至可能不止十分钟。 怎么会轻易让他离去? 那女的一拧油门,电动车再次来到高丘面前。 高丘看了看四周,此时的他跑到了一个公园外边,公园不大,但是绿化做得很好,有很多高大的风景树。 目力所及,他几乎看不到人,但偶尔也会有几个跑步爱好者路过。 这小公园并不适合散步,因为树多蚊子多,路灯昏暗,再加上地方偏僻,大晚上的,也不是很安全。 所以除了跑步的人,一个散步遛弯的人也没有。 这电动车一直拦着自己,让高丘动了杀心。 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这个家伙,让他很生气。 如果不是碍于有人,他早就扑上去了。 这些跑步的人,身体素质都挺好的,真打起来,高丘未必能占到好处。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暴露。 但是这人一直跟着他,也不是一回事。 高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了看四周,随后走到一棵树底下。 那棵树很大,繁茂的枝叶遮挡住了路灯,坐在树底下,路灯几乎透不进来。 跟高丘想的一样,那辆电动车,也跟着来到了树底下。 高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故意压低声音问道:“喂,你一直跟着我,想干什么啊?” 那人将电动车的脚撑踢开,坐在电动车上,头上的头盔也不摘。 “你挺能跑的,看不出啊。” 声音有些苍老。 高丘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确认了自己不认识这人。 “我能不能跑关你卵事?你到底是谁啊,跟着我干什么?” 这人一米六都不到,很瘦,看穿着,并不像是年轻人的穿着打扮,从声音以及穿着可以判断,眼前这人, 年纪已经不小了。 高丘感到很奇怪,一个上了年纪的瘦弱女性,是怎么敢大晚上跟踪一个一米八几的高大年轻人的? 高丘故意走到昏暗处,她也跟着进来。 像她这样的人,高丘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放倒。 女人道:“我姓温,单名一个慧字。” 高丘摇头,不耐烦道:“不认识,我说你到底跟着我干什么?你再跟着我,你信不信我揍你?你这样的,我一个可以打十个。” 温慧干笑了两声,“其实,我们见过面,我还请你吃过米线,你忘了吗?” 米线,是他们这个地方的特产。 很多人请过高丘吃米线,他实在想不起来,她是哪一个。 “麻烦你直面我的问题行吗?别以为你请我吃过米线,我就不会打你,一碗米线才值几块钱?” 温慧叹了一口气道:“一碗米线确实不值几块钱,自己做的话,米线五毛,猪肉两块,鸡蛋五毛,辣椒青菜花生这些配菜,最多两块,再算上五毛钱油,一碗米线成本也就五块五而已。” 高丘坐了一会,虽然不过两三分钟,但是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体力恢复了一些。 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温慧面前。 咬牙切齿,指着温慧,故作凶狠样道:“你能不能不要答非所问?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打你,现在这个社会,男女平等!” 第138章 是老相识 温慧依旧跨坐在电动车上,面对高丘的威胁,她一点也不害怕。 “你不会打我的。” 高丘又往前靠了一步,“你凭什么以为,我不会打你?就因为你请我吃过米线?” 温慧道:“那不是普通的米线,我亲自下厨煮的,你曾经说过,那是你吃过的最好的米线。” 请高丘吃过米线的人很多,米线作为本地的特产,他可以说是从小吃着米线长大的。 在没有出事之前,他每个星期至少吃三餐米线。 但是大多都是在米线店吃的。 给高丘亲自下厨煮米线的也有,但是不多。 可高丘也没想起来,温慧是谁。 米线这种东西,其实并没有多美味,只是从小吃到大的,有滤镜有情怀在,所以他才经常吃,每当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选米线,总不会错。 本身就不是太美味的东西,也只有老字号米线店才能做到色香味俱全,让人流连忘返。 家庭做法,怎么可能做出高丘认为吃过的最好吃的米线呢? 如果他说过这句话,那一定是假的。 “骗你的,你也信?最好吃的米线,当属万宁街那家百年米线老字号。” 温慧也不生气,很是平静问道:“想起来我是谁了?” 高丘摇了摇头,“不重要。” “我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念在你请我吃过米线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别再跟来了。” “再跟着我,我一定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打人不是目的,目的是不能再让她跟着了。 高丘需要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先避避风头。 她一直跟着,还怎么找? 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高丘不介意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打晕。 说完,高丘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刻意放缓脚步,目的就是想看看温慧有没有跟上来。 身后,并没有传来电动车发动的声音。 就在高丘迈开步子,准备撒丫子跑的时候。 温慧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跟着你,已经跟了一路了,你不让我跟了,那我怎么办?” 高丘如遭雷击,停了下来。 这句话,信息含量不是一般的大。 使得高丘根本无法忽略这句话。 温慧怎么办,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主要是前半句。 她说她跟了高丘一路。 这一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从她跳出精神病医院开始?还是别的地方? 如果是后者,他无所谓。 但如果是前者,那么问题就大了。 她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知道他是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的人。 高丘一路狂奔,倒是没怎么注意身后,他也不敢往回看,狂奔的时候,他的整个精神状态都是紧绷的。 所以身后有没有电动车在跟着他,他还真不知道。 高丘返回来,“你说话说清楚点,你从哪里开始跟着我的?” 高丘已经刚刚那么强的底气了。 温慧没有回答,而是将头上的头盔给摘了下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几乎全白的头发。 然后是一张面如枯槁的脸。 眼前的女人,至少六十岁了。 高丘往后退了一步,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脑海里,似乎有某种记忆被唤醒。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眼前的老女人,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高丘抱着头,连连后退。 记忆就像冲破河堤的洪水,不止眼前的女人,连同她的名字,温慧,也似乎变得熟悉起来。 温慧抱着头盔,静静看着高丘,没有再说话。 高丘一连退了六七步,最后才停了下来。 脑海里的记忆,逐渐清晰。 他脸上的表情,也由震惊转变成诧异。 “不…不可能是你…怎么可能…是你…我一定是…一定是在做梦…” 高丘在脑海里幻想过很多次头盔下的脸,那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一路跟着他?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很多个人。 但是有一个人,他绝对想不到,也不会去想。 但偏偏,就是那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与高丘杂乱的内心相比,温慧就平静多了。 似乎高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 高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捂脸,痛哭起来。 温慧淡淡道:“小高啊,你这个样子,不太好啊,万一有人路过,用手机把你录下来放到网上,你忙活那么多不是白忙活了?” 高丘如遭雷击,立马就站了起来,往边上挪了两步,重新进入到阴影中。 “阿姨,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叫温慧,我…我…” 高丘语无伦次,想说很多,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钟褚的母亲。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五 年前,钟褚第一次带他们回家做客,温慧问他们想吃什么。 高丘说想吃米线,因为他记得钟褚有一次跟他说过,他妈妈煮的米线很好吃,高丘那天没什么胃口,不知道吃什么,就说了米线。 温慧亲自下厨,煮了一大碗米线给高丘。 高丘吃了一口之后,发现其实也就一般般。 但是他嘴比较甜,虽然味道一般,但还是把温慧狠狠夸了一番,说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米线。 五年前的温慧,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脸色红润,体态丰腴。 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像三十多的少妇。 一年前,高丘见过温慧,那时的她,疲态尽显,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但是绝对没有现在那么老。 这才过了一年,她仿佛老了几十岁。 明明才刚过五十,却像是六七十一样。 她是钟褚的母亲,而高丘,杀了钟褚。 高丘刚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她一路跟着,却并未报警。 高丘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两人这个身份,以这种方式见面,该如何应对。 高丘是绝对不会再回精神病医院了,打死他也不愿意回去。 而温慧,会眼睁睁看着这个杀害了自己儿子的凶手逃跑吗? 难怪她能一眼就认出他,换其他人,甚至是高丘他妈,都未必认得出。 温慧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你现在认出我了,还会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