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李世民穿成扶苏》 1. 当李世民穿成扶苏 晋阳公主病逝了,年仅十二岁。 她是大唐天子在皇后去世后,亲手抚养的最宠爱的女儿,聪明伶俐,善于飞白,像她母亲一样常常抚慰李世民的心。 李世民抱着女儿冰冷的身体,泪流满面,不肯撒手。 太极宫里鸦雀无声,所有人噤若寒蝉。 大唐的宫廷本没有这么拘束的风气,只是李世民有多爱这个女儿,人人都知道,所以一时没人敢吱声。 房玄龄悄悄推了推长孙无忌,意思是:你赶紧劝劝,除了你还有谁最适合开口。 “陛下……”长孙无忌硬着头皮,轻声唤道,“把公主放下吧。” “……”李世民抬起通红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虽然在看他,却一动不动,仿佛兀自出神。 “不,兕子怕冷。她会觉得冷的。” 众人心里一咯噔,像房玄龄这样心思玲珑的,已经恨不得让御医来给李世民检查一下是不是又犯病了。 一路陪李世民打天下的老臣都知道,大部分时候,陛下是个极优秀英明的人,但是一旦牵扯到至亲至爱离世,他总是接受不了这种离别痛苦,哀毁过甚,形销骨立。 可李世民不是普通人,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沉浸在丧女之痛里,以致影响到他的健康。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再也不能像青年时那样肆意挥霍,那些战场上受的旧伤,近年来频发的疾病,都会折磨他。 他们又怎么忍心看他一味悲痛呢? “陛下……”长孙无忌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又一块千钧的石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兕子向来乖巧,看到你这样,她也会难过的。” “兕子……”李世民恍惚呢喃,依然不肯放手。 长孙无忌环顾四周,急切地用目光示意:你们就这么干看着? 房玄龄:不然呢?我去把公主从陛下怀里抢出来?我都一把年纪了,你看我行吗? 房玄龄原本是在和李世民商讨打高句丽的大事,谁知道宫人急报公主病危。他就知道要糟,实在不放心,才跟过来看看。 同样在场的李世勣和李道宗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焦急回望。 他俩宁愿去战场上和敌人死拼,也不想在这种场合,面对失去理智的李世民。 长孙无忌继续低声,几乎是在哄了:“也许是她母亲想念她了,就叫她去见见。她们母女团聚,皇后也就不再孤单了。陛下不必太过伤心,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陛下当保重自己,好好操办公主身后之事才是……” 这话说得没毛病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然而李世民更恍惚了,抱紧了女儿,泪眼婆娑,哽咽道:“观音婢……兕子……” 完了,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提起皇后做什么?又惹起陛下的伤心事。 房玄龄偷偷瞪长孙无忌一眼,有点埋怨的意思。 长孙无忌快冤死了,他提起妹妹不就是为了哄妹夫吗? 李世民重情重义又爱哭,他们这些近臣谁不知道? 正当他绞尽脑汁地想话术的时候,正在哭唧唧的李世民忽然神色一凝,冷然肃穆地斥道:“你是什么东西?从朕脑子里滚出去!” 众人皆吓了一跳,四下看看,也没有别人啊。 “直播……系统?你以为朕会信这种鬼话?” 李世民很少私下称“朕”,更不会在他们几个面前露出这么杀气凛凛的样子。 他不知道在跟什么东西对话,神情语气都很异常。几人的心突突直跳,犹如走在悬崖边上,忍不住心惊肉跳。 “陛下……”长孙无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李世民深深皱眉,把女儿轻轻放下来,倏然起身,两步跨出去,拔了墙上挂的剑。 凛冽的剑光反射着一张张震惊的脸,寒光四射,似乎随时会指向任何人。 “陛下!你在做什么?”长孙无忌悚然而惊,心慌意乱地扑过去,“把剑放下!” 李世勣和李茂功二话不说,敏捷得像虎豹一般,同时冲过去,一个按住李世民的手,另一个果决地夺剑,生怕李世民不慎伤到他自己。 独房玄龄一个文臣,没长孙无忌离得近,年纪大反应慢了一点,但也并不后退,而是心惊胆战地高呼:“快去请御医来!” 长孙无忌想得更乱些,一时情急,什么话都出来了:“许是有什么脏东西冲撞了,再去叫两个僧道来看看。还有太子和魏王那边,去请他们过来……也许陛下看到他们就清醒过来了……” 房玄龄急得满头汗:“叫太子魏王有什么用?去传尉迟敬德……” 李茂功好不容易把剑从李世民攥紧的手里抢出来,忙远远地扔出去。 “把剑拿远一点!” “御医怎么还没到?” 李世民的目光毫无焦距,失神地晃了晃,毫无预兆地闭眼倒下来。 “陛下!” 太极宫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李世民却顾不得那边了,他正站在一个玄妙的空间里,和不知名的存在对话。 “你说你叫直播……系统?”他茫然地念着这拗口的词汇。 【是的,宿主。检测到您是zg52世界最适合签约直播的人选,在许愿排行榜上稳居前三,所以系统自发进行选择。请问您是否同意?】 【我若是不同意呢?】李世民对这声音持怀疑态度。 【那很遗憾,系统会选择新的宿主。】 态度倒还行。李世民不动声色地问:“你这直播……系统,是做什么的?” 【本系统全名为“天命之子,在线直播”,选定各个世界最杰出的人物进行直播,只要达到一定人气,就可以开启系统商城,接收观众打赏,获得积分福利。还有超大的新手礼包,包括但不限于:穿越时空、起死回生、时光倒流、预知未来、灵魂不灭、召唤第四天灾……】 李世民专注地听着,眼睛一亮:“你能起死回生?” 【能的。请问宿主想复活谁?】 【我的女儿兕子!】 【检测到这个时间点晋阳公主李明达已经去世。宿主是否使用时光倒流,回到李明达尚且活着的时间线?】 “当……等等。”李世民竭力冷静下来。兕子是病逝的,如果他回到昨天、前天,上个月,这样的时间,兕子虽还活着,但还是病重,依然治不好。 除非他能回到更早,更早……兕子还没有死,承乾还没有谋反,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那么…… “我想回到我的妻子观音婢还活着,还年轻健康的时候,可以吗?” 李世民明知道这也许只是一场美梦,甚至可能是什么僧道招摇撞骗的把戏,但这样重见观音婢和兕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怎么能不抱有期待? 【可以。请宿主选择一个时间点。】 “贞观……不,武德九年,八月之后,哪天都行。” 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那一年,他不想再来一次玄武门,所以把时间调后了一点。 【好的,已为宿主设定,武德九年八月十九,当前开始时间回溯——】 李世民只觉得眼前一花,眨个眼睛的工夫,周围的光线就暗了下去。 晨光熹微,模模糊糊地笼罩着窗户。她披着水青色的外衫,发髻松松地挽着,笑吟吟地来晃他的手。 “陛下……二郎……该上朝了……” 李世民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下意识摸了摸脸,下一瞬间就被李世民捉住了手。 “观音婢?” 她微微低头,眼里融开春水东流般的笑意,关切地拭去他额头的汗,柔声道:“可是噩住了?” “没有……”李世民只是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长孙无忧只当他是嘴硬,习惯性地哄道:“陛下若是身体不适,那就先歇一会,我陪你说说话,时间还早,等一会再去也不迟。” “我不想去上朝了……”李世民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孩子气地抱怨。 朦胧的晨光与烛火的光影,勾勒着她静美秀雅的面容,宛若神女,李世民总是百看不厌,何况久别重逢,失而复得,他一眼都舍不得错开。 “那怎么行?陛下才刚刚登基,莫非就要懒政不成?”她嗔怪道。 李世民无言以对,但依旧不动。 “就懒一天也不成吗?我都累了这么多年了……” 长孙无忧失笑:“陛下今天是怎么了?昨日还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发誓要让大唐百姓过上好日子,绝不能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蹈覆辙。今天就泄气了?” “……” “何况,听说突厥那边有异动?” 李世民这才想起时间线太早的弊端,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突厥可汗攻占泾州,直指长安;建成和元吉的残党逃跑隐匿,得安抚处理;吐谷浑寇边,李瑗谋反,还有魏征…… 他越想越烦,一把抱住他的观音婢,嘟嘟囔囔。 “兕子……” “兕子怎么了?你以前说犀牛健壮,日后有了女儿可以叫这个小名,难不成是做梦梦到了?”她温声细语地安抚着,“看你一觉醒来心神不宁的,发生了什么事,可愿意说给我听听?” “我梦见你去世了……” “那只是梦而已。梦都是假的,你看,我不是还好端端地在这里吗?” “我知道。” 李世民知道那不是梦,因为他记得从武德九年到贞观十八年发生的每一件事,清清楚楚,绝做不了假。 那眼前的观音婢是假的吗? 不,这是他结发的妻子,从他十五六岁开始,陪伴他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熟悉到骨子里,他绝不可能认错。 “陛下,该上朝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哪里也不去,你一下朝就可以看到我。好不好?”她温柔道。 李世民不愿意放开她的手,执拗地摇头。 “陛下!急报!突厥颉利、突利二可汗合兵十余万,攻占泾州!” 室外传来紧急的通报声,李世民痛苦地捂着头,再也无法贪恋哪怕一刻钟。 事实就是这样,哪怕你是数一数二的厉害皇帝,但是不好意思,依然不能和自己的妻子多温存一小会儿。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试图和看不见的那个东西在脑子里对话。 【如果你这般神通广大,又需要我做什么?】 【系统只是一个媒介,需要宿主接下各种任务去直播完成,人气和评分足够高的话,会得到更多奖励。请宿主放心,我们是正规系统,只奖励,不惩罚。】 【奖励听起来很丰厚。】 【是的,非常丰厚。而且宿主不必担心,做任务期间,这个世界等于静止,无论你离开多久,都不影响本世界的时间线。】 【听起来有很多世界?】李世民好奇。 【很多。】 李世民犹豫着问:【那我要做什么任务?】 【目前投票最高的有两个:一是穿越成扶苏,避免二世而亡;二是取代完颜构,避免岳飞冤死。宿主选择哪一个?】 【穿越是什么意思?】 【宿主可以理解为借尸还魂,就是你的灵魂来到扶苏身体里,取代他的身份。】 【听起来很邪异。】李世民立刻想到,【会不会有人取代我?】 【一般不会有人想取代宿主你。】 【为什么?】 【因为很难比宿主你做得更好。你已经交了满分答卷了。】 李世民终于露出点笑意来。他不认识第二个任务里的两个人,所以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第一个。 【我选扶苏吧。那段历史我还算熟,应该没问题。】 【好的。请宿主做好准备,马上投放dq11世界,时间节点:秦始皇三十七年七月……倒数三秒:3、2、1……】 李世民再次恢复意识时,面前有个穿着秦朝衣冠的太监正在宣旨。 “诏曰:扶苏与将军蒙恬将师数十万屯边十有余年矣,进不能前,士卒多耗,尺寸之功未立,乃数上书直言,谤吾所为,以不得罢归为太子,日夜怨望。扶苏为人子不孝,赐剑以自裁!将军蒙恬与扶苏居外,不能匡正,宜知其谋。为人臣不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 李世民甚至没有等太监说完,也没有管在他眼前飘的神奇文字画面,他从刚刚起就在瞄周围人的布局和站位。 好在,扶苏是有佩剑的。 李世民刷地一声拔出了长剑,铮然剑鸣,不等最后那个名字落下尾音,反手就把传旨的太监给杀了。 脖子大动脉上迸出的鲜血飞溅出去,泼墨一般散开。 刚进直播间的观众,被这一幕吓得吱哇乱叫。 然后李世民迅速转身,把剑架在了蒙恬副将王离的脖子上,向他微微一笑,非常和蔼可亲。 2. 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开局 这个新的不能再新的直播间,凭借它嚣张的名字,迎来了第一波试水的观众。 【天命之子,在线直播?好大的口气。】 【好家伙,名场面啊,一上来就扶苏自杀吗?】 【可怜的扶苏,已经在各大历史直播里自杀多少回了。不过那不一般都播给大秦看的吗?给我们看有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卧槽!】 仅仅读一份诏书的功夫,还不够观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扑面而来的鲜血四处挥洒,刚才还活生生的传旨太监,顷刻之间就死在剑下。 这动作太快,太凌厉,很多人甚至没有看清,就直面了满屏鲜血。 没有心理准备的无辜观众被吓得飞起,纷纷在弹幕尖叫。 【不是直播扶苏自杀吗?怎么ooc了?】 【穿越了?重生了?】 【十八禁的标签怎么现在才挂?吓死我了。】 【出手也太果断了吧?不可能是现代人,现代哪有用剑这么熟练的?】 【好家伙,我重生了,重生到了被矫诏赐死的那一天……】 其他的弹幕在满屏【啊啊啊】中艰难存活,直播间的观众瞬间呈指数级暴涨。 李世民此时完全不在乎什么直播和弹幕,他的剑架在王离脖子上,笑得和蔼可亲。 “公子!”蒙恬连忙叫道,“公子且慢!” 王离冷汗涔涔,但还是尽量镇定道:“长公子这是何意?难道是要抗旨吗?” 这份没有读完的诏书,最后写的就是,令蒙恬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王离。所以李世民在杀了传旨的太监之后,马上选择控制王离。 大秦律法森严,王离不敢抗旨,自然就会按照诏书的内容来做,那么无论扶苏还是蒙恬,都难逃一死。 李世民挑眉一笑:“蒙将军相信这个假诏书吗?” 蒙恬性子谨慎,犹豫道:“末将是不信的。” “为什么?说给我们王将军听听。” 蒙恬看他的剑稳稳当当,也就沉吟道:“其一,陛下未立太子,当初派公子来上郡监军三十万,是对公子抱有厚望的,末将以为不会轻易下如此决绝的诏书;其二,陛下正在东巡,怎会无缘无故传出这种旨令来,其中或许有蹊跷,也许是小人蒙蔽视听……是以末将以为该上书自辩陈情,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将军听清楚了吗?”李世民微笑,直视王离的眼睛,“扶苏乃是嫡长子,深受重用。若是山陵崩,于情于理都该由扶苏继承皇位。我怀疑如今陛下病重,有小人隔绝内外,意图不轨。这份诏书根本不是出自陛下之手,而是为了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夺取军权。——将军若是轻信小人,可就误国误民,遗祸千年了啊。” 蒙恬与王离齐齐色变,一时之间僵住了。 王离无法决断,内心挣扎道:“这不过是公子的猜测而已,这诏书上确实有陛下的玉玺……” “你怎么还不明白?”李世民叹气,“倘若陛下还清醒,还能控制局面,又怎么会让身边的人传出这种诏书呢?连玉玺都落入他人手里,事态严重到什么地步,将军还想象不出吗?” “可是、可是……万一这确实是陛下的意思,那我岂不是抗旨不遵?”王离进退两难。 “蒙将军!”李世民扬声,“麻烦把使者团剩下的人全处理干净,一个不留。我与王离将军好好说道说道。” 蒙恬迟疑了一会,咬咬牙照做了。 按这个诏书的内容,扶苏与蒙恬是一条绳的蚂蚱,要死一起死。 李世民已经杀了传旨的太监,明显是要抗诏。不管这诏书是真是假,都把蒙恬架住了。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相信扶苏,这个诏书有疑点,不是陛下的意思,那么他就该处理掉使者团的人;要么他不相信扶苏,也遵从诏书,那他和扶苏都难逃一死。 他本来就觉得这个诏书疑点重重,心里忐忑不安,李世民这么一逼,蒙恬就只能选择相信他。 “处理得干脆点,留一个活口,一边给他蒙眼放血,一边逼问诏书的真假。慢慢来,至少让他多活一刻钟。” 李世民轻描淡写地嘱咐。 他并不是喜欢酷刑的人,贞观时还废除了很多残酷刑罚,但当他有需要的时候,倒也不会狠不下心。 【主播是个狠人哪。】 【干脆利落,看得好爽。】 【手好稳,你们注意到没?他手里的剑,一点偏移都没有。】 【王离满头冷汗,还不敢吱声。】 【带入王离也难的,谁知道这时候始皇已经死了,那诏书是假的呢?】 蒙恬带着任务风风火火地走了,这个房间就只剩下李世民和王离了。 “长公子意欲何为?” “王将军出身将门世家,世代忠良,家里曾经出过很多厉害的将帅,无论是武成侯,还是通武侯,都是我大秦国之柱石,战功赫赫,是以将军的忠心,扶苏毫不怀疑。事急从权,还望将军见谅。”李世民温和地解释道。 【什么侯?哪位?】 【王翦和王贲,都是秦国的名将。】 【哦,军三代啊。难怪来给蒙恬当副将。】 【始皇对扶苏真心不错,又是蒙恬,又是王离,整个秦国最赤胆忠心的两个家族,为他保驾护航,这很明显是为他铺路啊。】 【要不是死得太早,离得太远,赵高胡亥弄出个矫诏,这扶苏肯定妥妥的下一任皇帝。】 【这是准备话疗了吗?那我是不是能切出去分享给小伙伴了?太刺激了真是一秒都舍不得错过。】 【我劝你等等,这个主播动手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末将并非存心要与公子为难。”王离看他态度温和,也悄悄松了口气,“只是并无任何证据证明,这诏书是假的。末将不敢抗旨。” “那将军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诏书是真的呢?”李世民质问。 “这……有玉玺……” “那只能证明玉玺是真的。至于玉玺现在在手里,谁知道呢?” “……” 李世民冷静地同他讲道理:“请将军想象一下,倘若诏书是真的,那我抗旨的下场是什么?” “自然是……”王离的声音戛然而止。 “陛下是何等乾纲独断的人,将军不会不清楚。如果他真的想让我死,我就算负隅顽抗,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陛下还活着,那大秦就依然是大秦。无论是我还是蒙恬,都一心向着秦国,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可能敢造反呢?退一万步讲,我们真的反了,将军觉得我们能成功吗?” 王离毫不犹豫:“不能。” “我也觉得不能。”李世民淡定道,“且不说蒙家简在帝心,蒙毅就在陛下身边护卫,陛下敢将三十万大军交给蒙恬统帅,在此抵抗匈奴,修长城和直道,难道会突然改弦更张,莫名其妙相信蒙恬不臣吗?陛下是这样朝令夕改的人吗?” 【不是!】 【绝对不是!】 【不仅不是,我觉得始皇大大不是一般的头铁。属于撞了南墙都不回头,非要试试能不能把墙撞破的那种人。】 【你看他颁布的那些政令,不管多少人反对,二话不说就是干。】 【说封禅就要封禅,不管刮风下雨,打雷闪电就要封。谁说都不管用,谁都阻止不了他。】 “……”王离明显开始动摇了,抿着唇不说话。 李世民继续劝道:“请将军再想一想。这诏书是真的也就算了,至少陛下还活着,大秦还安然无恙,死的不过就是我一个而已。但是如果,如果这诏书是假的,将军以为,陛下那边现在会是何等情况?” 王离的脸色阴晴不定,竟不敢去想。 “我来替将军想一想。诏书是假的,说明陛下已经病笃,或昏迷不醒,或已经山崩,玉玺落入旁人之手。那人会是谁呢?多半是赵高。 “赵高此人,心胸狭窄,诡计多端,他与胡亥亲近,和蒙毅有仇,必然会推胡亥上位,想办法杀掉蒙毅。他矫诏杀掉我,再除去蒙恬兵权,让王将军你接手军队,然后顺理成章让胡亥继位,成为大秦新的国君。——到时候尘埃落定,就算你意识到诏书是假的,也回天无力了。王将军,我说的对不对?” 王离竟无言以对。 李世民肃然地看着他,凝重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秦落入此等小人之手。将军是忠良,我不忍害之。我只希望将军能等一等,等更多的消息传到上郡,到时水落石出,忠奸自明。——王将军,得罪了。” 他忽然收剑,重重一击,打在王离后颈上,然后找了个麻绳,把晕倒的王离一捆,再随手把假的诏书用蜡烛点燃,看着它烧尽。 “公子,那人招了!你……” 蒙恬匆匆进来,就看到李世民手里还在燃烧的诏书,和柱子上捆得严严实实的王离,不由一顿。 “哦,等王离醒了说给他听吧。我没时间耽搁了。”李世民微笑道,“蒙将军的大军最好不要动,放在这里防御匈奴。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要让出军队的指挥权。我相信蒙将军,但我不能在这里等。” “长公子的意思是……”蒙恬一怔。 “没有陛下的虎符,三十万大军不能轻动。我明白,也不会为难将军。只是麻烦将军允许我挑点精锐。八百不嫌少,五千不嫌多,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咸阳。” “公子一个人去?”蒙恬震惊。 “我一个人,就够了。”李世民胸有成竹。 他现在可是扶苏啊,他上面既没有哥哥,也没有父亲,虽然不是太子,但等同于太子。 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开局。 直播间都惊呆了。 【这主播谁啊?没见过这么野的!】 3. 这个主播该不会是…… 从上郡到咸阳大约有六百多公里,有一条修建好的直道,非常平整,那是为了打匈奴而特意修造的,方便车马通过、运输粮食。 在李世民看来,这也是秦国亡国的原因之一。 是匈奴不该打吗? 直道不该修吗? 不是,是不该在六国都还没有消化完毕的时候,就着急忙慌地派三十万人兴师动众地打匈奴。 没有长途远征的人可能不懂,为了供给这三十万军队,至少需要上百万役夫去送粮草。而这粮食,在路上就要消耗掉至少九成,并且无处补给。 因为上郡一带,不是荒漠就是草原,是抵抗匈奴的最前线,方圆几百里都没有任何粮仓。 长此以往,徒耗民力。 始皇帝的丰功伟绩没有人可以抹杀,统一六国,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北击匈奴,南征百越,建立郡县制,修建直道,修建长城,修造郑国渠……都是福泽千年的大事,直到李世民那时候还在沿用。 但是,统一文字,得罪了六国所有的知识分子,统一度量衡,又得罪了六国所有的百姓。 他们要抛弃自己原有的一切,不得不服从新的严苛的制度,本来就诸多怨怼。 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你要抛弃自己毕生所学,家里所有的藏书全都作废,换一种新的文字来书写和交流,家里所有的工具全都要毁掉重买,车得砸了,斗得拆了,尺子得断了…… 什么你不愿意?那邻居九户人家都会来帮你砸,因为连坐。 你一家犯法,九家都跟着倒霉。 好,你忍了,忍气吞声,将就过下去。 然后家里的青壮年全都被征调到前线去当兵,派遣到全国各地去当役夫。 打匈奴三十万人,征百越五十万人,修长城要几十万人,移民戍边要几十万,修直道要几十万人,给前线送粮草要百万人,修陵墓又要百万人…… 每一件事都旷日持久,十年八年都做不完。 别的不说,光骊山那个秦始皇陵就修了三十多年。 整个秦国一共两千万人,除掉妇女老弱,青壮年满打满算也就八百万。 这种用法,百姓还怎么过日子? 日子过不下去,当然要反。 让李世民来,李世民也反。 他又不是没反过。 大秦是怎么亡的,大隋就是怎么亡的。李世民还不明白这一点吗? 他可太明白了! 一口想吞一头牛,那只会被牛撑死,没有什么别的结果。 他要是能穿越到秦始皇还在的时候,肯定要跟他说:“你说你急什么?不要急,慢慢来,把你想做的事分给子孙后代做,等消化了六国,稳定了民心之后,再过三五十年,等国家繁荣昌盛了,民力有富余了,再一件一件做,早晚总能做得成的。欲速则不达。” 虽然始皇帝不一定会听他的就是了。 “长公子真要自己一个人去吗?”蒙恬不放心,“倘若真如公子所说,那咸阳现在未必安稳啊。” “我算过,这里离咸阳近,急行军三五天就能到。——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得先准备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马镫。” 大军驻扎的地方,自然是有武器锻造和修理的工室的。上郡属县漆垣就有很多工匠,正在忙忙碌碌。 “公子刚刚还很急,怎么现在要耽搁时间找工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现在要做的这个东西非常重要,它可能决定战争的胜负。” 李世民到了工室,立刻开始拉着几个工匠比比划划,在木椟上画出马镫的样子。 “能做吗?” “回公子,能。” “要多久?” “看样子不难……也许半天?” “那我等你们半天。” 李世民气定神闲地在工室坐下来,也不嫌这里面燥热憋闷。 【这个主播知道马镫诶,那他肯定是魏晋之后的人了。】 【马镫可是跨时代的发明,在这东西出来之前,游牧民族顶多也就是一群劫匪,时不时来抢你一波,最多也就骚扰你一下。但是马镫一出现,骑兵的冲锋能力立刻飙升,对步兵形成了降维打击。从此游牧民族越来越强,步兵再也打不过了。】 【主播的图画得好精细,感觉根本不用思考,非常熟悉的样子。现代人会这么熟悉马镫吗?】 【笑死,我都没见过马。】 【主播怎么一点都不急?我都快急死了,不知道赵高胡亥两个狗东西到哪儿了,要是已经到咸阳了,主播岂不是危险?】 【急什么,扶苏才是长公子啊!只要他没死,胡亥算什么垃圾?皇位轮得到他?】 【冷知识,胡亥排行十八。】 【难怪他要杀自己所有兄弟姐妹,排那么晚,不杀他怎么心安?】 【主播这是出去干啥?他怎么一句话也不跟我们说?】 【讲真,主播不会到现在也没看到我们吧?他开弹幕了吗?】 【开了吧?这不是默认开的吗?】 【我感觉他压根没搭理过我们……】 李世民确实没搭理过弹幕,他盯了一会工匠的进度,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趁这个时间,和蒙恬去挑人。 “我想要弓马娴熟的精锐骑兵,哪怕只有八百人,也可以。”李世民沉着道。 “八百人是不是太少了?”蒙恬担忧。 “我是回去继位的,没必要带太多人。扶苏的身份,就是最强的军队。如果不是怕出意外,我一个人都可以。”李世民摇头。 算一算,从始皇死的沙丘到咸阳,其实也是六百公里,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赵高他们不敢暴露始皇已死的真相,把尸体放在辒凉车上,一路上还以咸鱼来掩盖味道。 皇帝东巡的车队,浩浩荡荡,长途跋涉,比步行还慢,又不可能走夜路,现在应该还没到咸阳。 他认真想了想,胡亥回咸阳继位好像是八月,但是具体八月几日书上没写。 李世民沉吟着,忽然看到了一直在飘来飘去的弹幕。 很奇怪,这些缺胳膊少腿还排列奇怪的字,他都能看懂。 【系统自带文字转换和翻译的,请宿主不用担心。】 ——他也没担心。 目前为止,这个什么直播和弹幕,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弹幕已经经过筛选,发弹幕的都是正在直播间的友好观众哦。宿主可以和他们对话,聊什么都可以。】 李世民想了想,趁蒙恬没注意,小声问了句:“你们知道胡亥哪天到咸阳的吗?” 【八月!】 【老祖宗七月死的,狗东西八月继位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也记得是八月。八月几日?”他接着问。 【呃……】 【这个……】 【不知道呀!】 【史书上又没写。】 好吧,等于白问。 李世民刚对弹幕升起的好奇之心迅速泯灭。还不如和蒙恬去挑选骑兵,准备出发。 “公子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没有虎符是不能擅自调兵,离开上郡的,末将此番帮你,也是违背律法的。”蒙恬面色沉肃。 “违背律法,但有利于大秦。”李世民坦坦荡荡地笑道,“还请将军放心,一切后果由扶苏承担。将军只当不知道,是扶苏擅作主张,没有调令就回咸阳。朝堂之上,我自有办法应对。” “公子……”蒙恬欲言又止,深深叹息。 “将军有话直说。” “末将只怕风雨欲来,大秦的基业会在我等手里毁于一旦。”蒙恬忧道,“如果陛下真的……那秦国……” “没有不死的帝王,也没有不灭的王朝。将军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李世民正色道,“我们能做的,就是各司其职,上下一心,拨乱反正,让这场变故以最快的方式解决,不要惊动四方,引起更多的乱子。——现在的大秦,就像一团干草,只要有一点火星子,马上就会点燃,并且烧得到处都是。我信将军能稳固边疆,也请将军信我能继承大统。” 他的眼睛灼灼如火,神采飞扬,宛如这七月的太阳,明亮炽烈,照得人不敢直视。 扶苏公子从前是这么耀眼的人吗? 不,不是说公子以前不够耀眼的意思,只是蒙恬印象里的扶苏,要更温和谦冲,彬彬有礼,远没有这样张扬明亮,积极昂扬。 他锐利得像一把绝世名剑,却又用华丽的剑鞘掩盖着,不经意间露出寒芒一点,才让人惊觉,竟可以吹毛断发、穿金裂石。 “将军可还记得,现在什么时日了?”李世民摸了摸扶苏的马,苍色的骏马颇具神采,油光水滑,膘肥体壮,很适合长途奔波。 “七月二十五,巳时了吧。”蒙恬看了看天上太阳的位置,又看了看马匹的影子,判断道。 “二十五……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喃喃自语,继而振声,“走吧,选好骑兵,带上弓箭武器,装备上马镫,我们连夜走。” “夜里走?”蒙恬一惊,“夜里看不清道路,可不好走。” “白天人多眼杂,直道上少不了车队役夫,太惹眼了。”李世民笑了笑。 “但是下弦月没什么光亮……” “我知道。”李世民拍拍蒙恬的肩膀,“你觉得不行,别人也会觉得不行。那么,就不会有人想到,我会趁夜行军,在胡亥之前回到咸阳。我不仅可以比他早,甚至还可以打他一个埋伏。” 打埋伏他可太擅长了。 不就是在宫门里杀个兄弟吗? 才杀一个,多大点事。 【这个主播好熟练……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他知道马蹬,所以不可能是扶苏重生。杀人果决干脆,会画详细的马镫图,知道秦国历史,胆子很大,敢夜行军。——排除掉烂宋。】 【大宋怎么你了?我们大宋要财富有财富,要文治有文治,要武功有文治。】 【不像现代人,他都懒得看我们。】 【好像很喜欢马,给马喂草料的时候还和它说了一会话,动作蛮温柔的。】 “这马叫什么?”李世民爱怜地抚摸马头,拿着一把青草喂它。 “回公子,它叫乌蹄。”养马的小吏不敢质疑他为什么要问,只垂首回答。 “乌蹄……”李世民专心地看着它吃草,又给它喂了一把,以商量的口吻道,“我想给你改名青骓,你觉得怎么样?” 【等会,你要把马改名叫什么?】 【这名字好耳熟。】 【能不耳熟吗?昭陵六骏!】 【这个主播他该不会是……】 4. 主播你姓李吗? 弹幕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又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名字,天命之子,好家伙,都明示了。】 【虽然大家都把这种直播间当全息网游看,但直接把天策上将拉过来多少有点玩不起吧?】 【咋的?你不爱看爽文?】 【主播的个人介绍是空的,连个名字都没填。】 【如果真是他,你看他像是会操作的人吗?】 【开播到现在主播就看了我们一眼,还嫌我们不知道具体日期。】 【笑晕了,秦末的历史焦点都在刘邦项羽身上,大秦连官员记录都很少,资料全没了,谁知道都发生了啥。】 【毕竟马上就要亡了】 【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青骓不就是青白毛色的骏马?有什么稀奇的,项羽的马还叫乌骓呢。】 【话虽如此,还是感觉蛮微妙的……】 【主播你倒是说话呀?你为什么不吱声?你到底是不是那位?】 不好意思,李世民没看炸锅的弹幕,他在和他的马儿融洽交流。 骏马乖乖地低头吃草,舔了舔他的手。 “你同意了?那以后你就叫青骓了。跟着我,你可能要多辛苦受累了。”李世民喂马喝水,顺便赞了一句养马的官吏,“你把马养得很好,看得出来你很擅长养马。” 小官受宠若惊:“不敢当公子赞赏,这是下官份内之事。” 李世民笑吟吟地问:“你了解马,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倘若我着急赶路,在直道夜行,这马一夜能跑多远?” “公子要夜行吗?” “对。” “夜色昏暗,缺少光亮,最多一百五十公里。再多的话,对马匹的损伤就会很大了。” “一百五十公里……如果我勉强它到两百公里,白天让它好好休息进食呢?” “这……也许可以……但昼夜颠倒,人也是吃不消的吧?” “人没关系,马受得了就行。”李世民洒然一笑,“多谢告知。” 他亲自去挑选了看着顺眼的骑兵,朗声道:“凡是家中长子的,退下。” 一批兵卒退了下去。 “二十一岁以下的,退下去。” 又退了一批。 “我需要能长途奔袭、悍不畏死、与我同生共死的,哪怕对面拿着圣旨诏书命令你们退让投降,只要我不动,谁都不能动。做不到这一点的,也退下吧。我不会怪你们,蒙恬将军能替我作证。” 秦法严峻,军律如山,打造出来的军队也畏法甚于虎。 好在扶苏性格仁慈,颇有盛名,在这个时候还是派上了些用场的。 李世民很温和地看着他们:“没关系,我是在挑选适合跟随我的人,不会有任何人受罚的。我要做的事九死一生,跟着我是很有可能会死的,但同样的,如果我能做到,所有人都会立下大功,连跳三级。这确实也是百年难遇的机会。愿意随我拼一把的,上前一步。” 他巧妙地换了个话术,让那些畏惧的士兵能默默隐身,不必出头,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有一个毛头小子咬咬牙,主动上前一步。 有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很快,就陆陆续续有年轻的骑兵上前出列。 李世民好奇地走过去,绕着那自告奉勇的小子走了一圈,笑道:“好小子。你叫什么?” “回公子,某叫孙黑。”年轻人一紧张,嗓门就有点大,震得李世民耳朵嗡嗡响。 “你有哥哥?” “有的,某有两个哥哥。” “有两个哥哥,怎么轮到你来当兵了?”李世民问。 “大哥去骊山了,二哥修长城时受伤断了腿,只能某再过来。” 李世民吸了口气:“你家里还有人吗?” “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都成亲了吗?” “姐姐都成亲了,妹妹还小。” “也就是说……”李世民怜悯道,“你家里所有的农活,现在是年迈的父母、残疾的二哥和年幼的妹妹一起种。” “……我父亲前年服劳役的时候病死了。”孙黑小声道,不敢抬头。 “是累死的吧?”李世民也轻声。 “……”孙黑嗫嚅着,没说话。 “家里全剩老弱病残了,你要是出事了,他们怎么活?”李世民摇头,“你也退下去吧。” “公子……”孙黑没有退,“某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相信公子不会骗我们这些人。公子说能立功,某想立功。只要立了功,就算我死了,家里也能得到抚恤恩泽。所以某愿意冒险。” 李世民微微动容。 ——这就是大秦。它的军功体系让士兵拼命打仗,以战功来安身立命,但过于繁重的劳役也让百姓无法生存,苦不堪言。 他心里更有了些紧迫感,选了最精锐的八百骑兵后,就让他们给马装备上马镫,换上轻甲,携带弓箭长矛和短剑,整装待发。 “公子。”蒙恬叫住他,“这是我写的手书。若是公子遇到蒙毅,这手书或许能公子一些帮助。” “蒙毅也就算了,你们亲兄弟。他看到我就知道你的立场了。”李世民微微一笑,收下他的手书,“咸阳宫宫城卫尉统领,你熟吗?” “我离开咸阳日久,不了解宫城卫尉的部署。”蒙恬有忧色,“陛下在外巡游时,保卫陛下安全的是车骑护卫,由郎中令赵高负责。” “这个我知道。”李世民认真听着,“有什么什么特别的情报要交代的?” “丞相李斯也陪伴在陛下左右,加上郎中令赵高,以及公子胡亥……若他们三人联手,怕是已经完全控制了中枢了。”蒙恬道。 “坏消息说完了,没有好消息吗?”李世民玩笑道。 “朝中没有太尉,右丞相是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劫,公子如果提前到咸阳,务必要争取他们父子二人的支持。——这是唯一的胜算。” “我明白。将军与我不谋而合。”李世民谈笑自若,看不出一点慌张担忧,还安慰了蒙恬一下。 “下一次诏书再来的时候,一定会是最好的消息。还请蒙将军安心等候,拖住王离。替我向他道个歉,以后有机会我请他喝酒。当然,也少不了蒙将军你的份。” 李世民朗声笑道,纵马而去,像一条游龙飞向长空,恣意舒展,熟练地跃入大海,很快不见踪影。 直播间的观众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多余过,一开始他们还在猜测主播到底是谁,后来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看主播骑马赶路。 【我仿佛在坐高铁。】 【高铁哪有这么颠簸?晕车党已经闭上了眼睛。】 【好无聊啊,也没有风景可看,不是土就是草,不是树就是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 【乌漆麻黑的还看个鬼,主播也不说话,受不了了我退了。】 【主播主播!求求了!说说话聊聊天吧!】 李世民默不作声地专心赶路,沿着直道向咸阳的方向走,一路奔到黎明,才停下来找地方休息。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稀稀拉拉的弹幕,显然彻夜奔驰这件事劝退了不少人。 “聊什么?你们没有事做吗?”他对这些飘来飘去的文字很好奇,到现在还不明白它们是什么样的存在。 【苍天啊!主播你终于发现你在直播了!】 【我在通宵打游戏,今天上午没课,等会儿补觉。】 【呜呜呜我刚起床赶早八】 【社畜已经在挤地铁了,md又被踩了一脚,气死】 【你们都没我惨,我家玻璃窗被台风掀了,砸了楼下的奔驰。】 【妈耶,人没事吧?】 【人没事,钱有事。】 【通宵写论文中,看这个直播看睡着了,别说,马蹄声放小点挺催眠的。】 【这么小众的赛道都让主播找到了,这就加入催眠白噪音。】 李世民没有选择住官方的驿站传舍,而是在野外的树林里扎营,就地休息喂马。 得空了才来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弹幕。 “地铁……”他迷惑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很难理解它的意思。 【地铁就是一种超快的交通工具,就像千里马一样,非常平稳,一次能运输一两千人。】 弹幕积极地为他解惑。 “一两千人?一次?”李世民震惊,“这么神奇?” 【地铁算什么?高铁速度是它好几倍,载的人也更多。】 【你咋不说飞机呢?一个小时一千公里。——一小时就是半个时辰。是不是超级快?】 【就这么说吧,从长安到洛阳,高铁一小时,飞机半小时。】 【等飞机的时间比坐飞机长多了,我宁愿选高铁。】 【高铁票不好抢,我国庆本来打算去西安看兵马俑的,结果没票了。】 【兵马俑我看过了,我打算去看看昭陵。主播你知道昭陵吗?】 李世民:“……” 昭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观音婢就曾经葬在那里。 他神色微妙又复杂地看着这些嘻嘻哈哈的文字,冷不丁道:“你们是来自未来吗?” 【对啊对啊,不管是大秦还是大唐,对我们来说都是过去,都是历史啦!】 【为什么要强调大唐?】 【那就要问前面那个为什么要故意提昭陵了。】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主播的身份吗?我来替你们问——主播你姓李吗?】 【孬怂,看我的!主播你是昭陵六骏的主人吗?】 【哈哈哈你们这帮人,平常在网上键政的时候狂得很,个个老子天下第一,怎么一到正主面前全怂了?】 【就是,就算主播是又怎么样?他又不能顺着网线去打你。】 【他都能直播了!谁知道他能不能线下开盒?】 【所以主播到底是不是?】 “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们我是谁。”李世民循循善诱。 【随便问!我们有网!】 【马上准备百度!】 “这个时候,咸阳宫的卫尉统领是谁?” 5. 常何来了 好问题,好就好在没人知道。 弹幕顿时偃旗息鼓,好像刚才踌躇满志的不是他们一样。 【呃……这个嘛……】 【小度跟我说它不知道。】 【小爱同学也说它不知道。】 【ChatGPT也……】 李世民很费劲地试图去理解这些文字在说什么。 “你们说的‘小度’是什么?” 【是ai!】 【笑死我了,你们是想让主播自己理解这几个字母又是什么意思吗?】 【大唐没有拼音字母吧?】 【这也不是拼音啊!】 【是一种人工智能语言模型,主播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一座巨大的藏书阁,什么资料都有。只要你问它,它就会搜索相关资料进行回答。】 “它……是人吗?”李世民斟酌着问。 【不是!】 【当然不是啦,它是模拟人工的。】 “不是人,但能回答问题?”李世民一时间浮想联翩,思维直接偏到了坊间流行的传奇故事里,什么妖魔鬼怪都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越发觉得未来很神奇。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哈哈太为难主播一个古代人了。】 “你们来自多少年后?” 【不多不多,也就大秦之后两千多年吧。】 【以贞观来算,差不多一千四百年。】 【你们为什么要死磕贞观?我到现在不明白主播哪里像那位?】 【那你为什么不当着主播的面直呼他的名字?】 【他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他是那种很特别的……就是那种……感觉,你懂吧?】 【不懂,我就觉得主播好帅。】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跟你说笑话呢。】 【这不是扶苏的身体吗?】 【咋的,信不过我们祖龙的基因?】 【我在其他直播间也看过扶苏,温润如玉公子型的,容貌气质都蛮好,基因优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主播一比,其他的扶苏都显得好像小白兔。】 【气质的差别?】 【你们滤镜开得太大了,我怎么看主播都是一个二十来岁大帅哥,没看出其他的。】 【冷知识,扶苏这时候31。】 【什么?】 【扶苏不是二十岁吗?】 【天哪噜,我一直以为扶苏二十死的。】 【31,居然有这么大吗?二凤31的时候都统一天下继位好几年了!】 【姐妹你,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李世民本来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困,精神抖擞地一句句看他们插科打诨,仿佛能透过这些嘻嘻哈哈的文字,窥见他们身后那个繁荣昌盛的未来世界。 他们一定生活得很安乐很富足,才能有这样肆无忌惮评判历史的知识和乐趣。 真好啊,未来是值得向往的未来。 “二凤是谁?”李世民好奇。 虽然根据他们的语境,多少猜得出这指代的是谁。 “为什么是二凤?”他不解。 【因为《威凤赋》?】 【因为排行老二?】 【你不喜欢这个外号吗?】 “谈不上不喜欢……听起来有点稚气。”李世民好胜心来了,“你们会给其他人也起外号吗?” 【起!】 【那可太多了。祖龙,也就是始皇;小猪,汉武帝刘彻;大魔导师,秀出天际的刘秀;大耳贼刘备,三姓家奴吕布,曹操盖饭,江东杰瑞……】 【还有高粱车神、瓦剌留学生、盖章狂魔……不过那些都在唐后面,你应该不知道。】 【啊……已经默认主播是我们天策上将了吗?】 李世民一个一个看着,有的外号他一眼就能理解其中的趣味,也有的不知其所以然。 “祖龙的外号是哪来的?大秦建国的传说跟玄鸟有点关系,也没听说始皇跟龙有关?难道是我书读得不够多?”他嘀咕了一句。 【不是不是,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外号咋来的?大家都这么叫。】 【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皇帝吧?所以就叫祖龙。咱们的文化里,对龙总有点特殊感情的。】 【我是看玄幻小说看的,就这么默认了。】 “大魔导师呢?听起来怪怪的。”李世民在树荫下坐下来。 【你不觉得那个陨石实在太离谱吗?我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就是啊,不砸自己人,专砸敌人。几十万大军瞬间灰飞烟灭。】 【简直跟魔法师一样!】 【这是魔法,我加了魔法!】 “没有灰飞烟灭。”李世民忍俊不禁,“只是被陨石吓住了,加上狂风暴雨,天气恶劣,光武帝趁乱带兵冲锋,将敌军阵型冲乱,斩杀者众,这才获胜的。——没有你们说得那么简单。” 【哈哈哈是这样的。】 【天命之子,在线辟谣。】 【二凤你好认真哦,只是玩笑而已啦。】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上面,听天可汗讲那刘秀的故事~bgm】 【你为什么可以放音频?】 【很难不唱出来】 李世民是很想和他们聊下去的,但见孙黑他们都疲惫入睡了,也就不好意思打扰,小声道:“我们得休息了。这个怎么关?” 【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困?通宵的我已经看屏幕都模糊了。】 【打了个哈欠,努力睁眼,舍不得睡。】 【可恶啊,主播到现在都没有承认自己身份,好不甘心。】 【什么还没承认吗?我已经默认是了……】 【真羡慕你们这种精力充沛的人,让论文写死我吧!人活着为什么要写论文!】 【又疯一个!抬走。】 【主播看看右下角,应该有个空白的头像小人,那是你自己的账号。是的,你可以在那里取你的名字,还可以实名认证。这样能获得更多流量推送哦。】 【哈哈算响陕听。】 【直接点×就行。不用理我们,你好好休息,我们晚上再见。】 【呜呜呜不要啊,不能一直开着吗?】 李世民眼疾手快,已经按了那个显眼的叉号,靠在树上冷静思考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和进入咸阳之后要的事。 他年轻的时候没少昼夜行军,三天不卸甲、两天不吃饭、连续追击敌人三百里、冲杀敌军八次、斩杀上万的事也是有的,要不是不想惊动官兵,防止咸阳那边异动,白天根本不需要耽误这么久。 初来乍到,难免谨慎一点。 万一胡亥赵高已经回朝,他这样大张旗鼓,等于送死。 如果真的晚了一步,他该如何起兵平叛?联络谁?胜算多少?在哪动手?如何说服蒙毅?冯去疾父子会站在他这边吗? 咸阳宫的卫尉统领又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已经被赵高收买了?如果他不放扶苏进宫城怎么办?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倘若对方不肯合作,消息泄露出去,那就只有硬闯了。 李世民在脑子里把整个计划和可能的变化都过了一遍,强行让过于活跃的心理活动平息下去,清除杂念,勉强自己睡了一觉。 夕阳西下时,直道上的行人逐渐寥落。 李世民带着他的八百骑兵,飞奔在这漫长的直道上。 直播间明知道他夜晚行军的时候基本不回应,还是自娱自乐地在弹幕聊天,挂着当催眠曲。 【要不是主播刚开播的那一剑太酷,这么无聊的直播我是死活不看的。】 【谁说不是呢?】 【话说二凤是怎么变成扶苏的?】 【被这个玄乎的直播间抓包的吧?我有听其他主播说,很多世界都有奇奇怪怪的直播间,你甚至能看到一只猴子直播打妖怪。】 【怎么说话呢,那是我大圣在工作留痕。不记录下来,领导怎么知道你干了多少活?】 【那个直播我也有看!可惜因为传播迷信和场面太血腥经常被封,老是打不开。】 【没办法,建国后不许成精。】 【这个直播间以后不会因为篡改历史也被封吧?】 【不能吧?这才刚开始呢,二凤只杀了个传旨的太监,都还没玄武门呢。】 【大秦哪来的玄武门?】 【我记得咸阳宫有记载的门就两个,章台门和北阙门。】 【狗东西是从哪个门回宫的?】 【没有记录,但是沙丘在咸阳宫东北方向。】 【好的,北阙门之变预定。】 李世民偶尔瞥一眼弹幕,看有没有聊到什么重要的资料。 就这样急行军奔驰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天公不作美,下起暴雨来。 “公子,雨夜几乎没有光亮,连道路都看不清了。”有人忧道。 “临近咸阳了,雨天行人少。诸位辛苦一下,我们快马加鞭,昼夜兼程。”李世民凭直觉赌了一把,“我们必须在赵高之前,赶赴咸阳宫。” “喏。” 众人领命,也无人异议。 日夜兼程,冒雨赶路,渴饮雨水,饿就干粮,终于在第四天凌晨,到达了咸阳。 拿着蒙恬的手信,伪装送信的令使,进了咸阳,直奔宫城。 “宫城重地,来者止步!” 北阙门守将披坚执锐,严肃地拦下他们,上前几步,按住了配刀。 李世民立刻翻身下马,摘掉头盔,对守将笑道:“我是公子扶苏,将军可认得我?” “公子怎么突然而至?末将未曾收到任何敕令……”守将刚松了口气,又警惕起来。 “麻烦将军借一步说话。”李世民在雨中挥手示意。 守将犹豫着冲同伴道:“守好门阙,莫要松懈。” 他们走出几步,在雨声的嘈杂里,只听李世民笑着问道:“我离宫日久,不知将军怎么称呼?” “下官常何,蒙受天眷,忝为北阙门守将。” 李世民怔住了:“你叫什么?” 【wc常何?】 【玄武门守将常何?】 【也许只是重名吧?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名字。】 【妈呀手机爹,这是给我干哪来了?我睡个觉就穿越了?我寻思这也不是玄武门副本啊?】 【我要举报主播开挂!】 【常何都来了,是不是可以期待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好家伙,大唐功臣集团vs淮海创业集团,谁胜谁负?】 6. 长公子回宫 常何,玄武门之变时的功臣,他在历史上的光辉选不如那些大唐的名将耀眼,但是玄武门之变那天,他正好是守卫那道门的将军。 那时候很多人都以为常何是建成太子的人,但他其实是李世民的人。 李世民的个人魅力和对政局的把握,由此可见一斑。 他总是能在最合适的地方,安插上自己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甚至对方原本不是他的人,也能在和他认识相处之后,逐渐向他的立场倾斜。 【真的是那个常何吗?】 在弹幕一片哗然,大呼小叫的时候,李世民也很疑惑。 “你叫常何?” “是,末将的名字有哪里不妥吗?”常何摸不着头脑。 这个名字没有任何不妥,很普通、很常见的名字。但是—— 李世民决定试探一句:“你是汴州浚仪县人吗?” 常何一瞬间瞪大眼睛,惊疑不定地盯着他看,看他陌生的容貌和熟悉的气度。呆愣许久,才语无伦次道:“你怎么知道……你……你是……陛……” 李世民心里一喜,马上按捺住了,在雨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常何欣喜若狂,简直快要哭了。 他本来好好地在家里睡觉,谁知道莫名其妙做了个梦,从大唐直接来到八百年前的秦朝来了。 还是秦始皇三十七年,马上就要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了,他这时候过来干什么?再经历一遍乱世吗? 他又不是没经历过。常何很无奈,他在隋末当过瓦岗军,跟过李密,投过王世充,好不容易归降大唐,遇到他家英明神武的秦王,帮助秦王得了帝位,立了大功,得到重用。 奋斗了半辈子,总算天下太平,功成民就,可以享享清福了吧? 嘿,睡个觉给他干到八百年前了。 常何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大秦马上要完了,胡亥那个不是人的东西继了位,他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不成? 他惶惶不安,时刻准备收拾东西跑路,不能跟着大秦这艘破船一起沉海里淹死。 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家陛下也来了! 常何真是激动得快哭了,秦末这鬼地方谁来谁知道,他每天都担惊受怕,总觉得自己在死亡边缘徘徊,既不敢现在逃跑成为通缉犯,又怕随时被人杀掉当投名状造反。 造反的事他已经干过一回了,没干出什么成果来,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一心只想跟着他们陛下混口饭吃。 “陛……您怎么也来了?”常何很想一把抓住公子扶苏的手,呜呜咽咽哭上一通的,但还是忍不住先问了一下。“老家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他跑大秦来也就算了,他们陛下也跑这来算什么,大唐那边咋办? “没出什么事。”李世民平复了一下起伏的心情,笑吟吟道。 确实没什么事,你说什么?突厥?那叫事吗? “那……” “你就当是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醒之后我们还在老家,一切都还跟原来一样。”李世民安慰道。 “哦。”常何对李世民给出的理由全盘接收,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怀疑的。“那您打算做什么?起义……” “咳。”李世民忙打断他,“你要不要看看我现在是谁?” 常何一拍脑门,连声道:“哦哦,我都忘了。公子,扶苏公子……您是要进咸阳宫对吧?” 李世民微微点头:“宫里状况如何?” 常何低声和他说了一下,因为不确定哪些情报对他有用,甚至啰哩巴嗦说了一堆。 【我的妈,真是常何!】 【这游戏还怎么玩?本来就是天胡开局,还带一帮外挂。】 【二凤自己熟知历史,六边形战士,还带着领先八百年的军事经验,本来就是降维打击了吧?】 【我是土狗,我就爱看爽文!】 【还好只是常何这种普通卡,要是凌烟阁ssr大礼包全砸下来,这直接开海外地图吧。】 【你要说海外地图我可就不困了,愿为大秦皇帝陛下上尊号:名曰天可汗!】 【反正都是秦王,怎么就不能是这个秦王呢?】 【你俩非得在雨地聊天吗?进去聊不好吗?】 【常何认出二凤之前:宫门重地,来者止步! 认出二凤之后:我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已到达他忠诚的咸阳宫!】 【虽然大家总是玩梗扶苏的剧本谁都能玩,但实际上看二凤就知道了,真操作起来也不容易的。】 【对啊,蒙恬没有虎符是不可能随扶苏造反的,王离更不可能,那三十万大军根本调不动。只要比胡亥慢了一步,那就一败涂地了。】 【不过二凤的话,就算他来迟了,也可以清君侧,起兵勤王,或者假死造反。】 【其实我期待看二凤pk项羽,这能说吗?】 【我还想看二凤pk韩信呢!】 【我更想看唐太宗和汉高祖两个魅魔人格魅力大比拼,看看到底谁俘获的人才更多更厉害。】 【你们是一点不顾二凤死活啊?谁都要来和他比一场。】 【那不是因为他跟谁都可以比一下吗?】 李世民和常何详谈很久,问道:“子婴在何处,你可知晓?” 常何给他指了路,还掏出了一副咸阳的地图:“这是我抄录的,本来打算以备不时之需。既然您来了,那就用不上了。您有任何打算,都可以提前告诉我。” “好。”李世民用人不疑,何况常何是他的死忠,连玄武门那种生死一线的大事都可以交给他,还有什么不能交付的? “我来得匆忙,没有携带金银,你帮我垫一下,给你的同僚——包括章台门那边送一些金子,笼络一下,如果坚决不收的,不要为难,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会先联络子婴,再说服冯去疾父子,争取在赵高回来之前稳住咸阳,然后瓮中捉鳖。” 常何不假思索:“我手里有些银钱,只怕不够,先散与北阙门同僚。” “今日或明日我会派人来给你送金银。”李世民果断道,收下地图,“守好此门,有消息随时通报,我先走了。” “陛……公子慢走。”常何手忙脚乱地想给他找把伞,但是李世民已经疾步上马了。 常何立刻令人放行,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而后毫不犹豫,散尽家财笼络人心。 这都是他干过的事了,熟门熟路,没什么可说的。 【这是要去找儿子吗?】 【不是子婴吗?怎么成儿子了?】 【子婴不是扶苏的儿子?】 【什么?子婴不是扶苏的弟弟吗?】 【啊?他不是始皇的弟弟吗?】 【子婴自己都有两儿子,这两儿子还能参与杀赵高的政变,怎么算他也得有三十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可是扶苏现在才三十啊!子婴怎么可能是扶苏的儿子?】 【也不可能是扶苏弟弟,那都被胡亥赵高杀光了,连公主都没放过,还能放过子婴?】 【那就只可能是始皇弟弟了。可是始皇弟弟成蟜不是造反被杀了吗?还有俩私生子,死得更早。】 【有没有可能成蟜的儿子?】 【你觉得始皇会留下成蟜的儿子?】 【秦国的史料太少了,连子婴这种当过皇帝的居然连身份都不确定。】 【扶苏他妈是谁都还不确定呢。】 【陛下!真心求问!你知道子婴是谁的儿子吗?】 “你们为什么以为我就会知道?”李世民很奇怪。 【啊?你也不知道吗?】 【好消息!陛下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这还用你说,常何都冒出来了。】 “我不是钻研史书的,你们应该去问房玄龄他们。”李世民冒着雨,赶到了子婴的住所。 始皇帝带着丞相李斯在外巡游,公子扶苏在上郡监军,那咸阳总要有宗室留守吧? 这个宗室,就是子婴。 他不太可能是扶苏的儿子,因为年龄对不上;也不太可能是扶苏的兄弟,因为胡亥他们不会放过他;那就应该是始皇帝的弟弟或者叔叔一辈的。 始皇虽然亲弟弟没了,但是,他还有堂弟啊! 他爹有兄弟,他爷爷也有兄弟,那留个能守咸阳的宗室不是合情合理吗? 李世民没有扶苏的记忆,刚刚也忘了问常何这个问题,但他并不紧张,因为这个时候,子婴比他更紧张。 当子婴在凌晨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宫人叫醒说扶苏公子回来了,他整个人都懵了。 “谁?谁回来了?” “长公子!长公子回宫了!正在外面等候。” “什么?” 子婴悚然而惊,连忙起身穿戴,着急忙慌地赶去见客。 李世民整好以暇地站在廊下擦着水,听到动静,笑吟吟地转头看过去。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温和地含糊过去:“冒昧来访,扶苏失礼了。” “外面那么大的雨,你就这么一路赶过来的?可是御驾出什么事了?为何我没有收到任何诏令?”子婴担忧又急切地把他拉进来,“人都湿透了还站在风口干什么?仗着自己年轻不当回事吗?快进来把衣服烘干。” 【听起来像个长辈诶。】 【我一直以为是扶苏儿子的……】 【看起来比扶苏还大两岁,兄弟说也崩盘了。】 【只能是叔叔了。】 【也有可能辈分高年纪小的叔公。】 【叔公那种事情不要啊!】 子婴看上去对扶苏还挺亲近,没什么防备,就带他进入卧室,让人点了炭火和熏炉。 “都到我这里了,也就不用着甲了。我还能害你不成?换身衣服,我们好好说话。” 李世民没怎么犹豫,去解甲换衣,在火炉边上跪坐下来。 子婴满腹疑惑,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以你的性子是不会无缘无故擅离职守的。谁出事了?是匈奴、蒙恬、还是陛下?” “陛下出事了。赵高与胡亥矫诏想要杀我,我不得已逃回咸阳。”李世民诚恳地望着他,“您愿意帮我吗?” 子婴顿时色变:“陛下出事了?” 7. 始皇陛下出没 始皇帝死得太仓促了。 不但他自己没想到,所有人都没想到。 但凡有一点预兆,扶苏、蒙恬、子婴这些人,也不会都觉得天塌一般。 他们谁都没有预料,也万万想不到,始皇嬴政会在这次东巡猝然驾崩。 子婴第一反应是不信:“我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你远在上郡,是如何得知的?” “我收到了一封矫诏。”李世民推心置腹地交代,“赵高与胡亥隐瞒了陛下驾崩的消息,隔绝内外,销毁原有的诏书,欲矫诏杀我,卸蒙恬兵权。还好蒙将军发现不对,处理了那些假传圣旨的太监,这才让我能安然回咸阳。” 【不对吧?不是主播你先下手为强的吗?】 【反正子婴也没看见。】 【那么问题来了——】 “你们怎么知道那是矫诏?”子婴面色古怪。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他要如何说服子婴,那是矫诏? “在您看来,倘若陛下山崩,会属意谁作为继承人?”李世民绕过了这个话题。 “应当是你。”子婴笃定道。 “哪怕我与陛下政见不合?”李世民笑了。 “你年岁见长,性情宽和,素得人心。虽政见与陛下相左,然言之有物,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大秦的基业。况且……” “况且您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李世民顺势接口。 “哦?何以见得?”子婴撇他一眼。 人与人交往时,离得越近,那种亲疏远近就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来,从微小的表情和动作里,都能感觉得出来。 扶苏无诏,擅离职守,带着骑兵直闯宫城,还让他闯进来了,并且一路闯到子婴这里。 子婴却没有斥责他一句,而是怕他淋雨着凉,在七月的温度里为他点燃炭火,烘烤衣发,言语间全是很自然的亲近和关切。 这种亲近和熟稔,是装不出来的。 李世民眼里沉淀着一点笑意,却道:“因为大秦百姓,再也承受不起一点负重了。” 子婴沉默下来。 “倘若让胡亥上位,赵高临朝,那么蒙恬会死,蒙毅会死,李斯会死,冯去疾父子和你,恐怕都不能保全。岌岌可危的大秦会四分五裂,土崩瓦解。这是您愿意看到的吗?” “不必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子婴语气沉沉,非是责怪,而是无奈,“难道我不知道赵高是何等睚眦必报的小人吗?陛下在时,尚能压制他,胡亥公子年轻,如何能控制得住他?至于丞相……” 李世民肯定道:“丞相大才,于我秦国有功,这是无法否认的。然此事凶险,丞相多半也被裹挟其中,无法置身身外。是以等处理了赵高之后,我会给他申辩的机会。” 子婴缓缓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决断。 “你刚刚有句话说得不对。”子婴平静下来,叹道,“我不是站在你这边。我是站在大秦的未来那一边。” “那很好。我就是大秦的未来。”李世民洒然一笑。 “事不宜迟,我这就让人去叫右丞相和御史大夫过来。”子婴道。 【好耶,队友+1】 【马上就要+2+3了,父子大礼包买一赠一。】 【我对冯去疾不熟,他是哪边的?】 【他曾经劝始皇立扶苏为太子,你说他哪边的?】 【原来支持扶苏的人这么多吗?】 【后来陈胜吴广起义都还打着扶苏的名义呢,你说支持他的人多不多?】 【可惜了,要是始皇晚死几年,把皇位顺利过渡给扶苏就好了。】 【说实话,扶苏这说自杀就自杀的性格,实在软弱,能不能压住秦末这帮大神也很难说。】 【我得替扶苏说句话,扶苏又没有上帝视角,他咋知道他爹死了?那可是始皇帝啊!扶苏哪敢反抗他爹?】 【人家刘据都敢!】 【刘据在扶苏后面好不好?就是吸取了扶苏的教训才起兵的呀。】 弹幕的纷纷扰扰李世民无心去看,他和子婴闲聊着,等待冯家父子过来。 【我才发现,二凤是不是一直没有称呼子婴?】 【哈哈哈好像是。】 【我倒要看主播能拖到什么时候。】 李世民心里猜测子婴应该扶苏的叔叔辈,但又怕猜错,所以一直避过这个称呼问题。 幸运的是子婴目前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不幸的是子婴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你为何也称呼陛下?”他很疑惑。 李世民陷入谜之沉默。 弹幕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忽然有一个黑金色的弹幕悬停在弹幕最上方,简洁又冷漠地提醒道:【子婴是扶苏叔叔,封为雍城君。你可以封号称呼他。】 李世民注意到了这个显眼的弹幕,主要是它的颜色别具一格,在一片普通白色字体里显得很不一样。 “雍城君?” “怎么?”子婴疑惑地应了一声,“难不成你对陛下还有嫌隙?” 那个黑金色的弹幕消失又出现,依旧冷漠:【你不该如此称呼你父亲。】 弹幕都觉得很奇怪,纷纷道:【从来没听说过大秦有雍城君。】 【子婴原来有封号吗?】 【有封号才正常,毕竟他的年纪和身份能参与朝政,还有资格在胡亥死后继位,应该挺重要的。】 【我查了一下,雍城在献公之前是大秦国都,非常重要的地方,但没有查到有封君。】 【我去,子婴居然真的是雍城君?这个vip弹幕是哪方大佬,竟然能有这么秘密的资料?】 【可是太宗陛下都不知道子婴的身份啊,他才隔了八百年,还是天可汗呢,什么资料他接触不到?】 【陛下又不是历史学家,不知道也很正常,不代表就没有资料流传下来吧?】 李世民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弹幕背后的人身份不简单,但对方好心地提醒了他,姑且就当是自己人好了。 “我与……”他努力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点别扭,顿了顿才道,“我与……父亲许久未见了……” 【好神奇,二凤叫始皇父亲】 【梦幻联动】 【二凤是所有皇帝梦寐以求的太子吧?根本挑不出毛病】 “是啊,已经两年了。”子婴感慨万分,“若是你没有被派去上郡,而是跟随陛下东巡就好了……” “我一向以为,他是非常伟大的帝王。”李世民和子婴套近乎。 【你当真这样以为?】黑金色的弹幕质疑道。 【别较真,子婴在这呢,难不成是说始皇不好?】 【不过二凤确实肯定过始皇帝的功绩,说过“近代平一天下,拓定边方者,惟秦皇、汉武。”】 【二凤还说过始皇帝暴虐无道呢,你怎么不说?】 【太宗是经历过暴隋之乱的好不好?人口被隋炀帝玩没了五分之四,二凤想修个洛阳宫殿都要被大臣指着鼻子骂大兴土木浪费民力,和隋炀帝无异……他还得道歉认错。前车之鉴就在那,你让他还能怎么评价秦始皇?】 【虽然我也觉得秦始皇是上下五千年排前三的皇帝,作为开创者来说实在伟大,但是吧,让我去修长城服劳役,我肯定不乐意干。】 【叶公好龙了属于是。】 那个黑金色的弹幕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李世民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没有表现出来,和子婴继续聊朝政。 不久,冯去疾和冯劫一起到了。 这对父子长得很像,父亲看起来五十多岁,温和持重,不急不缓,做儿子的眉目坚毅,更锋锐一些。 总得来说,气质都很“大秦”,沉稳坚韧,好像能背起一座大山,并且背一辈子。 李世民对比了一下,大秦的臣子仿佛石头一样,有点说不出的闷,还是贞观的熟人更活泼有趣。 他有点怀念他的老朋友们了。 常何虽然也不错,但跟他还不够熟。 “长公子!” 冯家父子向他见礼,李世民连忙还礼。 “坐吧,我们有要事要同你们商量。”子婴让人关闭门窗,郑重其事地跪坐下来。 众人一一坐下,冯去疾便问道:“长公子何故回朝?” 李世民不得不将事情的原委同他们道来,冯去疾大惊失色,冯劫更是脱口而出:“那赵高心狠手辣,他若是坚持诏书乃陛下御笔,我们该如何应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两位以为呢?”李世民不答,反问道。 冯去疾尚在沉吟,他儿子已经振声道:“那就只有清君侧了。” 李世民等的就是这个答案,他眉毛一扬,看向冯去疾:“右相觉得呢?” 冯去疾慢吞吞地捋着胡子,神色微妙:“敢问公子是如何无诏进入咸阳宫的?” “北阙门守将,是我的人。”李世民微笑。 “既如此,胜算便过了六分。”冯去疾缓声道,“我年纪大了,参与不了什么,御驾回朝必会经过北阙门,我等会在那里迎接陛下。只要确定陛下已经驾崩,等赵高一进宫城,就关闭城门,断绝内外联系。然后——” 冯劫顺口接道:“杀了赵高。” “如此,正合我意。”李世民开始喜欢大秦的臣子了,至少这几位他挺喜欢。 子婴肃然道:“扶苏回来的消息必须保密,不能泄露一点风声。这几日他便藏在我这里,烦请两位封锁消息,静候圣驾回京。” “算算日子,没几天了。”李世民沉着道,“我准备……” 他们细细地订好计划,冯家父子才面色如常地离开。 李世民对子婴道:“我暂时无法回去,叔父可否借我些金银?” 子婴问都不问,让人取一盒金饼来。 “还需要什么?” “我得准备一把趁手的弓……” 子婴让人拿几张弓来,任他挑选。“原本的弓不趁手吗?” “感觉有点轻了。” 李世民仔细观察着弓的纹路,拉动弓弦,一张一张试着。 子婴随口道:“你暂时不能回去,可要给你儿子传个话?” “我儿子?”李世民一怔。 【谁?谁儿子?扶苏有儿子?】 【扶苏都31了,古代十五六结婚的多了去了,没儿子才稀奇吧?】 【话虽这么说,还是感觉好古怪。】 李世民思量着:“把他叫过来如何?” “也好。去请小公子过来。”子婴神态自若。 弹幕翘首以盼,等了好一会,才等到这位小公子。 他看起来十二三岁,长得很像扶苏,似乎是生病了,有点恹恹的,可是看见李世民时,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对视时,如同在照镜子,虽一大一小,却奇妙地像在天平两侧。 李世民不认识小公子,小公子似乎也不认识他。 这对理论上的亲父子,这时竟好像第一次见似的。 一时间,李世民和小公子都怔在了原地。 “怎么了?才两年没见,就这么生疏了?”子婴奇怪道。 “叔、叔公见谅,我近来多病,总不见好,难免有些精神不济。”小公子年纪不大,礼仪却很周到,言笑晏晏地行礼,“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父亲说,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子婴笑笑离去,“你们慢慢聊。” 他一走,这场子便瞬间冷了下来。 李世民觉得很奇怪,小公子看他的眼神,绝不像一个年幼的儿子看一个父亲,反而像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你不可能是扶苏。你是谁?”小公子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我为什么不可能是扶苏?”李世民饶有兴趣地问。 “因为我……”小公子强行把话咽了回去,“因为扶苏不会无诏回京,夜闯宫城。” “为什么不会?”李世民更觉有趣,戏谑道,“你才几岁?你很了解我?你说我不是扶苏,那谁是扶苏?我又是谁?” 【什么情况?我怎么看不懂了?】 【求翻译!】 【这孩子凭什么说二凤不是扶苏?还这么肯定?子婴都没看出来。】 【子婴又不是扶苏儿子。】 【可他们两年没见,这孩子这么小,父子连心也没有这么神的吧?一秒就看出来了。】 小公子却有着超乎年龄的冷静,摇头咳嗽几声,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才道:“你是不是扶苏,一试便知。我不相信你的笔迹和扶苏一模一样。” 不得不说,这句话倒把李世民将住了。 但他丝毫不慌,反而笑道:“那你呢?你的笔迹和小公子一模一样吗?” 8. 竟然是真的扶苏! 【这不是小公子吗?】 【不是小公子又是谁啊?】 【朋友们,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小公子抿着唇,竟无法反驳。 李世民心里便有数了,故意俯下身,按着小公子的肩膀,凶道:“我没有时间和你周旋,这里是咸阳宫,而你现在是我的儿子。你年纪小,又生病,就算这两天就夭折了,也很正常吧?” 小公子瞳孔地震:“你……” “你我是父子,局势尚且不明,我不可能留一个身份未知的人在我身边,那太危险了。所以——”李世民的手掌微微用力,威胁似的抚上小公子的脖颈。 “叔公就在这里,你敢杀我?”小公子震惊。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李世民笑眯眯。 【黑化的二凤好帅!】 【在小公子看来活脱脱一个反派boss。】 【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 “你……”小公子被他震慑住了,继而吸了口气,咳嗽两声。 李世民照顾女儿照顾惯了,下意识就给这孩子顺了顺背,轻轻拍了拍。 小公子的神色颇为微妙,抬眼看他。 “你病得很重吗?气色很不好。” “……嗯。”小公子幽幽叹了口气,带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颓然。 “你是扶苏吧?”李世民凑在他耳边,轻声诈道。 “你怎么知道?”小公子脱口而出,然后又懊恼自己失言。 【我的天!小公子是扶苏!】 【呜呜呜扶苏公子!】 【太好了!扶苏也在!】 【本来还觉得有点遗憾,我不是不喜欢二凤,我只是觉得扶苏太可惜了。没想到他变成了他自己的儿子,就好像重来一次补全所有遗憾了。真是太好了。】 【这样看,二凤简直像是来救火的,专门处理棘手问题。】 【万能救火员太宗皇帝,还有谁不知道吗?】 “毕竟一照面就识破我的身份,一点证据都没有,还这么笃定,不是扶苏,就是扶苏他爹。”李世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大好,笑道,“我想你父亲十几岁时,应该比你更冷静,城府更深些。” 小公子嗫嚅着自嘲:“我哪能跟他比?” “不要妄自菲薄。你比不过他,难道还比不过胡亥?”李世民鼓励道,“你既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也是上天的恩赐。我们同心协力,一定可以扭转乾坤的。” 小公子怔忪良久,叹道:“如果父亲还在……他一定会更喜欢你的。” “你是觉得他比起自己儿子,会更喜欢一个外人?”李世民奇道。 “我……大约让他很失望吧?”小公子话音未落,就剧烈地咳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看得李世民都觉得揪心。 他连连拍着小少年的背,给小公子倒了杯温水,关切道:“你是什么病?看过御医了吗?今天吃药了没?” “来得匆忙……咳咳……还没吃……”小公子捂着嘴,一咳起来全身都在发抖,上气不接下气。 “我让人去给你拿药方煎药……” “等等!” 小公子用力拽住李世民的袖子,努力抬头盯着他:“你还没告诉我……咳……你又是谁?” 他咳得脸颊泛红,眼里漫开生理性的水光,呼吸不顺,难受得紧,却执拗地想从李世民这里要一个结果。 “我不是你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李世民坦荡道,“我不过来自是几百年后的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区区天可汗罢了。】 【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亚洲洲长。】 【天策上将、秦王、雍州牧、尚书令、中书令、太尉、凉州大总管、左武侯大将军、右武侯大将军、陕东道大行台……】 【这里站不下这么多人(滑稽)】 “……一个过客而已。”李世民补充完整。 “只是过客?”小公子不解。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李世民还心心念念他的大唐呢,随意道,“况且看到你成为小公子,我就更确定这一点了。” “为何?”小公子不解。 “大秦终究还是会交到你手里的,我只是来这里走一趟。” “可你若能除了赵高胡亥,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大秦之主。这样至高无上的权力,你居然能不恋栈?” 【毕竟我们二凤有大唐了。】 【还有心爱长孙皇后和几个儿女。】 【别忘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人家那融洽的君臣关系,少有的善始善终。除了谋反的侯君集。】 【连谋反这种大事,二凤都没有株连,只杀了侯君集一个,还是被大臣们强烈要求的。真的很难得了。】 “说不准我当上秦皇之后突然觉得一言九鼎的滋味真妙,非常享受富有四海、万国来朝的快乐,然后决定留在这里不走了。”李世民轻轻松松地玩笑道。 “万国来朝?”小公子喃喃。 【大秦没有万国来朝,大秦马上烽烟四起了。狗头.jpg】 【你们得相信二凤的文治能力,他在这里,大秦就不会乱。历史上几百个皇帝,光论文治,他也能排Top3。】 “说着玩的。”李世民笑道,“你先把身体养好,这次杀赵高胡亥应该是用不上你了。相信我,我会处理妥当。” 【通天代,战绩可查。】 【玄武门继承法创始人。】 【杀兄弟我们二凤可是专业的。】 【《论如何一日之内发动政变并取得最大战果》】 扶苏小公子慢慢松了手,出了一会神。 他是在自杀之后,成为孤魂野鬼飘荡了五年,看到了大秦二世而亡山河破碎,心中又痛又悔又无奈,不知怎的魂魄一轻,就在自己儿子身体里醒转过来了。 这孩子羸弱,没有活过七月。 扶苏的到来给了他一线生机,可是他来时已经晚了,胡亥和赵高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正焦急如焚时,就被子婴派人请过来,说有贵客要见。 没有人知道他看见“扶苏”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那真是青天白日活见了鬼。 而且这个“扶苏”,根本就不是他! 除了这个身体,完全不一样! 这个未知的魂魄,谈笑自若,神采飞扬,仿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轻得很,却又有种奇妙的让人安心的力量,让人想相信和笃定,他许诺的事一定会做到,他的目标一定会达成。 哪怕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很奇怪的,明明气质和性情完全不同,扶苏却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如果父亲还在,他一定会更喜欢这个“扶苏”吧…… 他心里五味陈杂,不得已保持沉默,喝完药也没走,留在这个“扶苏”身边,想多了解他这个人。 这人调试弓箭,他就陪他调试。 这人画铠甲和马镫图,他就在边上看。 这人写他不认识的东西,他就…… “你在写什么?”扶苏惊异。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写字的人颇为苦恼,“虽然我看得懂小篆,也能写一些,但是写起来太慢了,而且笔迹也不对。所以……” 言下之意是,扶苏成了“扶苏”的代笔。 “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告诉我,你在写什么?” “造纸术和印刷术。”这人把竹简展开给他看,“这辈子也没想到,我还需要写这种东西。” “造纸术……和印刷术?”扶苏颇为茫然。 “等普及开来,就有更多人识字了,到时候就可以开科举了。”这人兴致勃勃地规划起了以后,好像赵高这样的绊脚石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扶苏不由自主地被他感染,无端也觉得压力骤减。 他凑近去看那龙飞凤舞的字体,这人把小篆都写得潇洒风流,行云流水,字里行间,韵味十足。 等他仔细看清了这造纸术和印刷术的方法,更是惊叹不已。 “有此两种神器,还愁天下士子不归心吗?” “士子倒还是其次。”李世民看着扶苏誊抄他的笔墨,笑吟吟道,“我们先达成共识,改革律法,轻徭薄役,没问题吧?” “我是没问题,我以前就建议过父亲不要过于苛政。但是商君之法已在大秦实施百年,想改只怕没那么容易。”扶苏忧虑。 “只要我们达成一致,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李世民言之凿凿。 扶苏专心抄录,认真品读,问道:“科举又是何意?” “科举啊……”李世民便写下来,说给他听。 扶苏沉吟许久:“那整个朝廷都会大震荡了,只怕是非不断。” “不开科举,就没有是非了吗?”李世民扬眉而笑,“朝廷需要一些新的人才,与其让这些人在各处闹起义,不如让他们都聚到咸阳来。唯才是举,任人唯贤,才是为君之道。” 扶苏忍不住道:“其实你也是君主吧?” “何以见得?”李世民含笑。 “你考虑问题的方式,和我父亲如出一辙。”扶苏吐出一口气,“你们都是站在整个国家的角度,去考虑全局。”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扶苏默默誊抄科举那份竹简,提醒道,“明天赵高就回来了。” “明天?” “明天。” “那很好。”李世民目光明亮,跃跃欲试,笑着邀请,“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不用你动手,旁观也行。” 【好耶!直播杀赵高!就问谁不想看?】 9. 杀胡亥赵高 秦始皇三十七年八月初一,圣驾回朝。 赵高急赶慢赶,终于带着十八公子胡亥回到了咸阳。 车队蜿蜒数里,萧萧辚辚,肃穆井然,从咸阳宫的北阙门进入。 “公子,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赵高舒了口气。 胡亥却还有些忐忑,低声道:“若是有朝臣质疑诏书怎么办?” “丞相就在这里,谁敢质疑?”赵高压着欣喜和得意,撇了一眼李斯。 李斯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 身为丞相,他深受重用,本应该完全忠于大秦的皇帝陛下,可是陛下已经驾崩了,中车府令赵高隐瞒了死讯,篡改遗诏,力推胡亥上位。 这个时候扶苏远在上郡,不在陛下身边;蒙毅奉命去会稽山,为陛下祈福,也不在身边;蒙恬就更别说了,就算有三十万大军,离得也太远了…… 李斯能怎么办? 他要是不同意,感觉自己都活不到咸阳。 况且,如果胡亥公子真的继位,他这也算是从龙之功,比政见不合的扶苏继位对他更有利。 如此,也就半推半就,听之任之了。 李斯心情复杂地仰头看着北阙门,过了这道门,进了咸阳宫,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扶苏公子仁弱,多半已经接诏自杀了,蒙恬被夺了兵权,也翻不出浪来。 至于冯去疾父子,他们不知内情,扶苏又死了,哪里敢置喙? 麻烦的也就只有子婴了,毕竟是宗室,少不了要被为难一通。 不过没关系,只要把其他公子们全都处理掉,只剩胡亥公子一个,那就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了。 李斯想到这里,心里莫名有点不安,仿佛觉得对不起与他君臣相得的嬴政。 他从前不过是楚国的一个小吏,自入秦国来,因为谏言得到了秦王重用,一路平步青云,做到了丞相这个位置。而他也不负众望,为秦国招揽人才,提出了许多让皇帝很满意的国策。 但是—— 但是,陛下驾崩了啊! 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谁让伴驾的是赵高和胡亥,不是蒙毅和扶苏呢? 李斯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竟有些近乡情怯。 赵高下了马,率先进了宫门,回首笑道:“丞相怎么止步了?” “你们先进去吧。”李斯道。 “这可不行,等会儿朝堂上可需要丞相你主持大局呢。”赵高提醒道,“是不是,公子?” 胡亥心神不宁地走在赵高旁边,闻言应和道:“是啊。” 李斯正要跟上,忽然被北阙门守将拦了一拦。 “丞相稍待,你身上是否带了兵器?” “我身上?”李斯一愣。 赵高催促道:“丞相能带什么兵器?我们急着进宫,别耽误了要事。” “中车府令莫急,检查进宫官员是否携带武器是我们守将的职责。阁下是中车府令,陛下在外巡游时由您保护,圣驾回宫之时,自然由我们检查随行人员的安全。” 赵高觉得他多事,冷冷地看了守将一眼,阴阳怪气道:“那我的武器你是不是也要检查一下?” “那倒不必。阁下的官职可以带武器到殿外,至于殿内的安全,那不由我负责。”守将一板一眼道。 “哼。”赵高不悦地甩袖,感觉这人是在故意针对他。 李斯劝了一句:“你们先走吧,耽误不了多久,我一会儿就跟上。” 车队很长,排队一一检查是件挺繁琐的事。 反正最重要的辒凉车已经进了宫门。 赵高带着胡亥,伴在辒凉车边,刚走出几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七八月天气炎热,哪怕是辒凉车,也有了臭味。为了掩盖这个味道,赵高还在车上放了鲍鱼。 可是刚才对李斯带没带武器都斤斤计较的守将,却没有问起这个辒凉车的味道。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赵高下意识回头,却看到北阙门的宫门轰然一声巨响,几个膀大腰圆的力士合力把门关上,插上了粗壮的横柱。 李斯留在门外一脸惊愕,隔着门逐渐合拢的缝隙,茫然无措地与赵高对视了一眼。 这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了不对。 但已经晚了。 一枝锐利的大白羽箭破空而来,眨眼之间就射穿了赵高的胸膛。 他还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前方。 青骓马载着他的主人,傲然屹立在这条长道上。 不是扶苏又是谁? “怎么可……”赵高瞪圆了眼睛,紧接而来的第二枝箭,扼住了他的喉咙,掐断了他最后一点声音。 胡亥人都吓傻了,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随赵高进门的车骑护卫见赵高身死,瞬间大乱,本能地护着胡亥,与周围埋伏的卫尉拼杀到一起。 李世民弯弓搭箭,像一道迅猛的疾风,向这帮不死心的车骑护卫冲锋而去。 箭无虚发,百发百中。 “我乃公子扶苏!赵高已死,尔等投降不杀!再有负隅顽抗者,夷三族!” 大秦的律法有多森严,没有人不知道,车骑护卫一时间犹豫不决,纷纷看向胡亥。 胡亥难道能有什么主见不成? 李世民连射几箭,清空了胡亥周围的护卫。 青骓快如雷霆,刹那之间就冲到了胡亥面前,他抽出长刀,锋芒毕露,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胡亥的脖颈。 电光石火之间,生死已分。 嫣红的鲜血泼泼洒洒,顺着刀锋淋漓地流淌。 胡亥满脸惊恐,捂着哗哗流血的脖子,定格在生命最后一瞬。 李世民毫不停顿,一人一刀杀穿了这群惊慌失色的车骑护卫,然后在他们背后,率领亲卫再次冲锋。 有马镫的骑兵机动性太强,不可同日而语,反复冲锋几次,这支失去首领的车骑就完全溃散,再无可战之力。 “咳咳……”小公子脸色苍白,也骑着马,带领子婴拨的卫尉,乌压压地挡住了车骑逃跑的道路。 几乎像梦一样。扶苏忍不住想,眼前的情景仿佛变成了缓慢的画面,每眨一次眼睛,都有一个人死去。 鲜血到处迸溅,滴滴答答,像一场短暂的大雨,汇聚在湿润的地面上。 咸阳刚下过一场大雨,也不在乎再多一场血雨。 车骑护卫六神无主,很快崩溃,纷纷投降缴械。 李世民横刀立马,向扶苏招手,示意他过来。 扶苏打马走近,就听对方认真地问道:“确定一下,是赵高和胡亥吧?” 这人的语气就好像在说:“确定这就是葱和韭菜吧?别认错了。” 杀几个人对他来说,似乎比割韭菜还容易。 “……是他们。”扶苏简直不敢相信,这场刺杀如此轻易就成功了。 太顺利,太简单,太理所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了。 “北阙门的守将为何会听你指挥?”扶苏不解。 “因为他是我的人。”李世民随口道。 常何本就是他的人,再加上他名正言顺的身份,子婴的支持,以及金子开道,何愁事不成? “可他不是我的人。”扶苏理不清这个逻辑,“你不过初来乍到……” “以后你就知道了。”李世民微微一笑,“带人处理一下现场。等会我们该上朝了。——满朝文武都在章台宫等我们。” 他这时候才有心情看弹幕,毫不意外看到了一堆【啊啊啊】的尖叫。 他有时候觉得这些文字很奇怪,他们好像胆子很大,对帝王将相随意点评,直呼其名,不屑一顾;又好像胆子很小,明明口口声声都是杀伐,真见了血却吓得吱哇乱叫。 ——竟好像从来没见过死人,没见过战争,甚至没见过打架流血似的。 李世民忍不住去想,他们究竟生活在怎样太平的一个时代,连隔着这直播见血都吓成这样。 【救命啊我感觉这刀是冲我来的!】 【怎么这么真实啊我靠!比什么3D4D5D都要真实,吓死我了】 【呜呜呜我是废物我不敢看】 【这箭居然能穿透铠甲的吗?这不科学!】 【你看看那菱形箭头,那弓的大小,那箭的重量,穿透铠甲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不是重甲。】 【头一次亲身体会到什么叫神射手,太帅了!】 【这一段我已经截屏了,看着吧,很快火遍全网。】 【太好了!赵高死了!】 【鼓掌!!!】 【胡亥原来这么胆小的吗?好怂啊】 【换你你也怂】 【就是这个垃圾杀了所有兄弟姐妹,连公主都没放过,万箭穿心而死。二凤也算为他们报仇了。】 【干的漂亮!】 【未成年的小公子,在边上安静地omo】 【一想到小公子是扶苏,我就想哭】 【死得好快好干脆,我都没反应过来】 【我们秦王做事一向是这样的,李建成李元吉死的时候也没反应过来】 【好地狱的笑话】 【我记得有人总结过,二凤打仗的风格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这叫脱兔吗?这比老虎还凶】 【静如深渊,动如雷霆还差不多】 【好耶!开局爽爆!】 【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李斯呢?】 【北阙门外的丞相: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宇宙猫猫头左顾右盼惊呆脸.jpg】 【李斯算是逃过一劫了吗?】 【不,只是死刑变死缓吧】 两刻钟后,高大的北阙门缓缓打开。 满地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被水泼过的地面湿漉漉的,还残余着刺眼的血色。 李斯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衣裳已被冷汗湿透。 李世民牵着小公子的手,笑吟吟地在门内看向他。 “许久不见,丞相可安好?” 李斯如遭雷击,艰难地动了动唇:“罪臣……见过长公子……小公子……” “丞相太客气了。怎么就自称罪臣了呢?”李世民笑意加深,和和气气道,“不知丞相罪在何处,说来听听。” 【灵魂拷问来了,说错一句就得死】 【汗流浃背了吧李斯】 10. 李斯的送命题 李斯何止是汗流浃背,他觉得仿佛有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随时会把他脑袋割下来。 这真的是扶苏公子吗? 他从前真的有如此恐怖的威胁力吗? 李斯不敢怠慢,眼看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了,连忙斟酌言辞,恭敬道:“臣有罪,受小人赵高胁迫,做下如此大逆之事,愿凭公子处置!” “你倒是说说,赵高都做了什么?”李世民笑着看他。 李斯义正词严,一一道来:“陛下于沙丘驾崩,留下遗诏属意长公子继位,然赵高为一己私利篡改遗诏,和十八公子胡亥隐瞒陛下死讯,隔绝内外,伪装成陛下还在的假象,每天接受沿途官员参拜,又假传诏书送至上郡,欲害长公子性命,其罪可诛!如今首逆伏诛,大快人心,臣等受胁迫之罪臣,也知罪无可恕,甘愿受罚。” 【态度不错】 【说真的,我还蛮喜欢李斯的,死了可惜】 【不用担心,二凤爱惜人才,一般不会杀功臣的】 【李斯罪不至死吧,虽然确实有错,但就大秦现在这样,留着李斯干活比杀了他强】 【我记得李斯他儿子李由后来在秦末那几年还帮忙抵抗起义军呢,也算为大秦耗尽最后一滴血了】 【李由打过刘邦项羽,实在没打过,战死沙场了】 【毕竟那是项羽,打不过很正常】 【二凤能打过项羽吗?】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李世民和颜悦色道:“丞相为我秦国立过大功,如今为奸人蒙蔽,铸下大错,本该依秦律处死,然我大秦正是用人之际,我实在舍不得让丞相这样的大才白白去死,是以从宽处理,给丞相一个机会,戴罪立功。丞相以为如何?” “谢长公子不杀之恩。”李斯背后冷汗涔涔,即便逃过一劫,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丞相不必客气。如何戴罪立功,才是丞相你的任务。”李世民轻描淡写道,“请丞相与我共赴章台宫。接下来的大朝会,我希望,无论我说什么,丞相都完全站在我这边。你可以做到吗?” “臣必竭尽所能。”李斯许诺。 小公子默不作声地看着,还用余光瞥了北阙门的守将一样。 那守将跟个陶俑似的,披甲执锐,冷素如霜,像大秦千千万万个将士一样,看不出有丝毫出奇。 他到现在也云里雾里,这人明明不是扶苏的人,为什么就成了“扶苏”的人呢? 小公子缀着李世民,同他一起进入章台宫。 “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李世民温声问道。 “已经好多了。” “别逞强。” “这次朝会很重要,我想我不能缺席。” “你本来就该出席。”李世民颔首。 自从发现小公子就是扶苏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像一座桥,连接在始皇帝和扶苏之间,做什么事都想着和扶苏商量一下,让他知道,与他沟通,最好达成一致。 所以这样重要的朝会,必须带上他。 李斯奇怪地看了小公子一眼,心里把小公子的重要性提高了几个台阶。 年纪还这么小,就被带到这么重要的场合吗?看来这就是下一任…… 他们各有所思地走进了章台宫。 章台宫是咸阳宫里最华丽的一座宫殿,规模宏大,气势雄伟。 宫殿坐落在高台上,以中轴线为对称,周围分布着偏殿、廊庑等附属建筑。屋顶覆盖着漂亮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咸阳里所有能到的高官重臣都到了。 “坐吧,这次朝会要持续很久,一直站着恐怕诸位吃不消。”李世民随口道。 他喜欢与重臣坐而论道,其乐融融,就算听他们吵架,氛围也很好。 大秦的朝堂太严肃了,他不太习惯。 而李世民向来会把不习惯的地方,改造成自己更舒适的场合。 于是一个个垫子依次铺下去,群臣面面相觑,见李斯、冯去疾父子都跪坐下来,也就跟着坐了。 “今日大朝,有许多要事要处理。第一件就是,陛下驾崩了。” 众臣纷纷变色,宛如天塌地陷,一时竟惊惶不已。 李世民等他们消化了一会,才示意李斯:“左相一直伴驾左右,对其中内情知之甚详,让他跟大家说说吧。” 李斯知道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他拿着芴板,起身出列,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只稍微巧妙地减轻了自己一点责任,把罪过都推到赵高头上。 李世民可以理解他自保的小花招,现在也没必要和他计较这个,便当做没听见。 “赵高真不是个东西!” “陛下如此信重他,他竟然矫诏!” “好在长公子没有相信,安然回朝了……” “是啊是啊……” 朝堂的风向此时一面倒地向扶苏倾斜,这是理所当然的,赵高和胡亥都没了,李斯出来为扶苏站台,宗室不反对,冯去疾父子也不反对,这还不明显吗? 傻子这时候才跳出来质疑。 况且扶苏本来就是嫡长子,还有什么可反对的理由? 李世民定下了基调:“事情的原委诸位已经知道了。如今赵高与胡亥皆已伏诛,国葬事宜都交由丞相负责,这里就不多说了,两位丞相应该能完成得很好,一切按礼仪流程走便是。 “那么今天要讨论的第二件事是,陛下驾崩,谁来继任?” 【你都在这了,还能有谁?】 【你都能下令给丞相了,还能有谁?】 【你都杀了赵高胡亥了,还能有谁?】 【不会有哪个瓜娃子跳出来反对吧?】 【大臣们:可恶!不要小瞧我们和九族的羁绊啊】 李斯身为百官之首,率先坚定道:“长公子为诸公子之嫡长,又有陛下遗诏,理应继承大秦皇帝之位,臣等无异议。” 众臣纷纷低首道:“臣等无异议。” 子婴也道:“大秦宗室也无异议。” 如此,便算名正言顺。 【我有个疑问,扶苏确实是长公子,但他嫡吗?】 【始皇的王后没有记载,不知道嫡不嫡。】 【李斯说扶苏嫡长,看来是嫡的】 【这会儿是大秦,不讲究这个嫡嫡道道吧?】 【据说扶苏的母亲是大秦王后,只是受昌平君谋反的事牵连,就被抹去了。但扶苏确实是嫡长。】 【楚国的势力真够强大的,一直阴魂不散】 【后面还有项燕和项羽呢,还是楚国的】 不管怎么说,扶苏继位的事算了过了明路,不容置喙。 朝会本该到这里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告一段落,因为皇帝的丧事是非常浩大繁琐的工程,而继位流程也麻烦得很,随便一走就得两月。 但是李世民不想等。 “前两件事关乎我大秦未来,而接下来的第三件事,关乎我大秦有多长远的未来。”李世民坐在正中央,扬声道,“我继位之后,决意改革律法,废除所有酷刑重役、苛捐杂税,让百姓得以安心耕种,诸位以为如何?” 章台宫里顿时一片哗然。 “改革律法?”李斯倒抽一口气,“自商君变法以后,大秦靠此法而强盛,奋六世之余烈,励精图治,才在陛下……在先皇手中统一六国,如今才多少年,竟要改革律法?” 子婴也觉心惊,谨慎地问:“你要改哪些地方?百姓劳役的部分吗?” 冯去疾是比较赞成这个决定的,所以接了一句:“若公子是指停止建造阿房宫,那臣是赞同的。大秦的宫殿够用了,委实没必要劳民伤财。百姓都去劳役了,谁来种地呢?” “就是这个道理。”李世民笑道,“到处大兴土木,八百万的青壮年,一半都在劳役,地谁来种。地都不能好好种,怎么繁衍后代,怎么收赋税,怎么征兵征粮,怎么长远发展?这不是竭泽而渔吗?” 冯劫干脆地附和道:“我赞成停止一部分不必要的劳役。” 李斯随即道:“那什么算不必要的劳役呢?” 他记得自己承诺过什么,虽觉得不妥,但还是在冯家父子表示支持后,顺势把话题引导向正确的方向,得到了李世民赞许的一个眼神。 【李斯厉害啊,这个问题马上变成了“你要一个鸡蛋还是两个鸡蛋”,没有给其他人不要鸡蛋的选项。】 【给李斯打call】 【讲真现在除了给前线送粮草,其他都挺不必要的】 【修长城呢?】 【还惦记你那长城呢?马上起义军在大秦内部四面开花了,那长城还有个屁用】 【八月一日,李世民同志在章台宫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会议指出繁重的劳役是不必要的,是错误的,应根据百姓实际需求,扎根基层,与时俱进,退役还田……】 李世民瞄到了这个弹幕,觉得颇有意思,不由顿了一下,多看了几眼。 子婴顺着李斯的话思量道:“阿房宫确实不必要再建了。” 李世民便拍板道:“关于哪些是不必要的劳役,我们来一一讨论。首先,阿房宫,我觉得可以停了,放劳役的百姓回家种地,说不定还能赶上秋收。你们觉得呢?” 众臣议论了一会,大多觉得这个是可以停,主要官职最高的几位都赞成,他们还反对个什么劲? “看来停止修建阿房宫,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骊山陵呢?”李世民笑问。 这句话一出,全场皆惊,议论纷纷,连小公子都忍不住道:“你要停止修建父……祖父的陵墓?” 李世民淡定地面对这满座哗然,微笑着问:“你不同意?” 【毕竟那是他亲爹】 【毕竟不是二凤亲爹】 【搞笑呢,二凤亲爹就算在这,也不敢吱声】 【还有谁不知道大唐天下多半是二凤打下来的,而李渊只是个大唐吉祥物吗?】 弹幕看乐子看得开心,唯有消失很久的黑金色弹幕霸占了最显眼的位置,说道—— 【我不同意!】 11. 魏征登场 小公子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只是犹豫道:“秦人视死如生,祖父的陵墓修了三十余年了,现在停止,岂非虎头蛇尾?如何善后?” 李斯更不好明确反对,便跟着点了点头。 子婴是宗室代表,虽全力支持扶苏,但事关丧葬事宜,还是委婉道:“陛下驾崩,身后事总要处理妥当的,不然以后九泉之下,我等有何脸面面见陛下呢?” 冯去疾欲言又止,为难地看向李世民。 “大秦若是二世而亡,诸位难道有脸面面见陛下吗?”李世民朗声道。 这话太过刁钻刻薄,简直像一把剑直插众人胸口,对谁来说都是重创。 除了嘻嘻哈哈的观众。 【大秦二世而亡了哟,三岁小孩都知道】 【胡亥继位第二年,陈胜吴广起义,然后全天下都在起义,六国贵族忙着复国,马上就四分五裂啦!】 【不得不说,胡亥在亡国的赛道上一骑绝尘】 【始皇统一六国的速度可远远比不上胡亥亡国的速度】 【我怎么记得刘邦就押送劳役前往过骊山,半路人都跑了,刘邦也不追究,跑就跑吧,反而迎得了这些人的心,有了个小团伙】 【二世上位后急着赶工,加重了劳役,不少秦人被迫沦为了囚犯吧?】 【只要上面有需要,再加上连坐,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平民,莫名其妙就成了囚犯】 【后来咸阳被叛军兵临城下,就是典狱长章邯带这帮修骊山的囚犯去救的。】 【也不仅仅是囚犯,还有当时大秦咸阳最精锐的几万中尉军】 【可惜了章邯,怎么说也是这时代排行第三的武将了,老是碰上第一第二,输得一败涂地】 【章邯可惜,窦建德可不可惜?隋末小刘邦,在河北多得人心!偏偏遇上二凤了】 【#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 【章邯能排第三是因为那会蒙家兄弟都挂了,要不然第四他都排不上】 【现在二凤来了,第五他都排不上】 【还是那个问题,二凤vs韩信vs项羽,到底谁更厉害】 【这个问题能某些论坛撕出五百层楼来】 “长公子慎言,我大秦如何会二世而亡?”冯劫耿直出声道。 李世民倒也不恼,他在朝堂上被大臣们反驳惯了,心平气和地正要和他讨论讨论,却听一个声音从冯劫边上传来。 “孟子曾经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倘若这样一味消耗民力,劳民伤财,致使怨声载道,百姓不堪劳苦,掀杆而起,大秦又怎么避免二世而亡呢?” 李世民忽然一惊,本能地坐正了,将目光投向那个说话的人。 这个抑扬顿挫的语气,这个引经据典的调调,这个熟悉的令人心烦和头疼的话术,在他理智确定之前,就已经冥冥之中有所反应了。 “你也是御史?”他定睛询问。 “下官御史中丞……” 这个人举着芴板出列,对李世民低首致意:“臣以为,当务之急就是昭告天下,大秦从此不再暴政酷法,而是轻徭薄役,善待百姓,如此才能安抚民心,避免民怨沸腾。” “你说大秦是暴政?”冯劫猛然转头,看向他的下属。 同为御史,冯劫是这人的直属上司,但是在这个人眼里,上司算什么,皇帝他也照样怼! “大秦难道不是暴政?”此人站在冯劫旁边,面对着他,昂首挺胸,言之凿凿。 李世民忍俊不禁,以手遮掩了一下笑意,瞬间心情大好,老神在在地听这人替他出头。 只要怼的不是他,听起来就很畅快! 【这人谁呀?胆子真大!】 【二凤笑什么?好开心的样子】 【就这么水灵灵地吵起来了?】 【本质上是法家和儒家的分歧】 【不是法家有什么不好,而是百姓现在压力太大,真受不了了】 【其实道家也行吧,汉初不就是道家无为而治的思想?】 【管他道家儒家,只要让百姓能好好种地有吃的,能活得下去,谁没事干造反玩哪】 【法家是真的挺残暴的,你们看韩非子了吗?跟我们现在说的依法治国根本不是一回事,百姓跟坐牢似的,被管得太严了】 “大秦虽兵马雄风,然并不稳固。为何不稳固呢?因为暴政。”此人侃侃而谈,“虽董之以严刑,震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奔车朽索,其可忽乎?[1]” 【???】 【草!魏征!】 【是魏徵。】 【那个字不好打】 【简化字,都一样】 【是魏征啊!谏太宗十思疏啊!我刚背过啊!】 【这个直播间还有高中生?未成年能看吗?尺度这么大】 【未成年有马赛克功能,血会自动马赛克。】 【未成年还是老实去上课吧】 【这可比历史课刺激多了,还能学到东西】 【魏征都来了,其他人还远吗?】 【瞧把二凤乐的,只要喷子喷的不是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低情商:喷子 高情商:直言进谏、刚正不阿】 【也就二凤能受得了他,换个皇帝早凌迟了】 【后来他推荐的侯君集谋反,二凤一气之下还把他碑推了】 【不是又立起来了吗?魏征推荐的人谋反诶,这也能怪二凤?】 【不是,你们是忘了魏征为了博名声而把自己和二凤的对话全泄露出去吗?他是千古留名了,私泄宫禁密语,还记下来出书,就他能耐,你们谁敢这样坑老板试试?】 【推的是二凤自己立的功德碑不是墓碑吧?】 【这不好说,没有定论。】 【问问二凤不就知道了?】 【你看主播理你吗?】 【开会的时候摸个鱼嘛。陛下!英明神武的天可汗陛下!求求了,看我!你推的是魏征的墓碑吗?】 这帮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魏征的碑被推是因为侯君集谋反,而侯君集之所以谋反,是因为太子承乾谋反。 承乾身为太子,又为什么想不开谋反呢? 因为李世民没有处理好他和魏王李泰的关系,过于宠爱李泰,导致李承乾患得患失,再加上腿疾,以为地位不稳,才铤而走险。 父子和兄弟的关系问题,简直像个魔咒一样,困扰了李世民一生,想想都觉得烦。 他就当没看见这个问题,继续听魏征舌战群雄。 这么一会,魏征和冯劫已经辩了十几个回合。 冯劫没吵过,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大秦武德十分充沛,李世民都怕他气晕了头,当朝把魏征打一顿。 ——不是没有可能的。 李世民忙打圆场:“御史中丞所言极是,对一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民心。即便用严刑威吓,民众表面上畏惧,但是不会心怀仁德的,他们心中仍然怨恨。怨恨不在大小,日积月累,总有决堤的一天……百姓如水,王朝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一点,我与诸位一同谨记。” 冯劫冷哼一声,瞪了魏征几眼,不忿地扭过头去。 “那么停止修建骊山墓的事,还有异议吗?”李世民环顾一周。 李斯不好出头,只看向子婴。 子婴到底有所顾忌,便道:“那墓还没有收尾呢……” “已经修了三十几年了,该有的都有了,等丧礼结束,就让那些修陵的百姓回家去吧,留一点死囚守墓就是了。”李世民说到这里,又道,“关于死囚,大秦的死囚也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了,哪来那么多死囚?等我继位之后,正好大赦天下,能赦的都赦了。” “那这不是到处都是死囚了吗?恐怕生乱啊!” “公子此言大善!”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碰撞在一起,譬如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马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唇枪舌剑。 【冯劫vs魏征,第二局开始!】 【就大秦这律法,啥也没干能被连坐成死囚,照这样算九成都是无辜的。】 【不想服劳役逃跑的还有一堆呢。】 【魏征打出了仁政这张牌,效果显著,冯劫红温了。】 【冯劫丢出商鞅变法,正中魏征下怀。】 魏征道:“冯大夫的意思是,因是商君之法,所以便不可变吗?” “自然,我秦国因此而强盛。” “哦,那商君当年为何要提出变法呢?”魏征抛出问题。 “因为大秦当时贫弱,地处偏远,无法东出,被六国视为蛮夷。”冯劫忍着气回答。 “大秦当年贫弱,是以孝公用商君变法,使大秦国富民强;大秦如今动乱,百姓不堪其苦,所以长公子欲革其法,让大秦和平稳定,长治久安。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魏征娓娓而谈,“法者,所以安邦定国、利民惠民也。今时今日,百姓之需、国家之情与往昔不同,若法不随之而变,何以安人宁国?商君之法固有其可取之处,但当依时势而改易,取其可用之处,去其不可用之处,方为治国之良策……一味因循守旧,与朽木蠹虫何异?” 【总结八个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魏征做队友的感觉真舒服啊】 【可不是吗?二凤不用亲自下场了】 【KO!2:0】 【魏征杀疯了,我怀疑他能把整个殿上所有人都喷一遍。】 【二凤:骂了别人可就不许骂我了。】 李世民嘴角带笑,等冯劫哑口无言,才慢悠悠道:“改革律法的事不急,散朝后御史中丞先拟个章程,拟好后直接呈上来来给我看。” “公子!廷尉才是掌管司法的。”冯劫为之色变。 “冯卿莫急,我看过之后会召两位丞相一起讨论,然后在大朝上逐条颁布,待诸君确认或商讨修改的。律法为国之规矩尺度,我不会偏听偏信的。”李世民将争论搁置,继续道,“我们刚刚讨论到哪儿了?” 魏征一板一眼道:“停止修建骊山陵墓。” 子婴正要开口,李世民立刻道:“收尾肯定是要收的,只是要简朴一点,别铺张浪费,留下咸阳附近的一部分劳役就行,方便他们完工后回家。其他人,做个登记,发个路引,都放了吧。两位丞相以为如何?” 子婴便不说话了,勉强同意。 李斯艰难地动了动唇:“臣……没有意见。” 冯去疾缓缓点头:“如此甚好。” “你呢?”李世民看向头脑风暴的小公子。 “我的意见重要吗?”小公子叹气。 “很重要。”李世民凝视着他。 “日后见了……祖父,我会向他磕头认错的。”小公子默然许久才道。 “我们是为了大秦,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大秦更重要。我想,他会理解并认可的。”李世民笃定道。 小公子略有点犹疑,但没有反对。“但愿如此。” 黑金色的弹幕这次只有短短一个字:【哼。】 李世民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接下来是第四件事,关于匈奴。蒙恬将军率三十万大军驻守上郡,修长城,抗匈奴,移民戍边,为此至少需要百万役夫。我以为有些虚耗民力了,诸位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 【修长城、抗匈奴、移民戍边,此三策,你不同意哪一个?】 黑金色的弹幕隐含微怒,冷冰冰地质问着。 12.让项羽去打匈奴? 李世民不能说不同意哪一个,他其实是同意的,只是觉得耗费太大,劳民伤财。 中原王朝与游牧民族的对抗政策,在数百年间其实是发生过几次变化的。随着双方势力的强弱演变,逐渐逐渐总结出了一些技巧。 一味地硬碰硬是不行的,在中原王朝大一统的情况下,往往要耗费几十万兵力长途远征,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可能穷兵黩武,动摇统治。 中原王朝打不过游牧民族吗?不,是很麻烦,成本太高。 人家匈奴世代生活在草原上,随水而居,放牧而生,人人都有马,人人都是骑兵,秋天了就跑到边境抢钱抢粮食,抢完就跑,一溜烟就回到了茫茫大草原。 而你想奔袭千里去草原追他,却很不容易。 如果要打,更是伤筋动骨的事。 长城该修吗?当然该修,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北方的赵国等地就有长城了,这不仅是一道屏障,也是关门打狗的关隘,大秦不过是把原有的长城连接起来,延长再加固。 匈奴不该防御吗?当然应该。总不能放任不管让他们长驱直入,肆虐中原吧? 那移民戍边呢?始皇派蒙恬收复河套平原后,在此地设立九原郡和四十四个县,从大秦移民过去十几万,在原本草原民族放牧的地方生活,巩固这个战争成果,达成实际上的统治。 南征百越也是差不多的政策。然而秦末的时候,征百越的军队却没有回大秦支援,而是原地建立了百越国。三十万秦军,加二十万百姓,在秦将赵佗的带领下,美滋滋地在当地驻扎下来了,再也没有回去。 “公子此言何意?”冯劫年轻,性烈如火,干的又是御史大夫,有异议的时候往往第一个跳出来,给两位丞相做出头鸟。 他皱眉不解道:“此三策,都是陛下、丞相与百官商定后制定的国策,实施到今日,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我没有质疑国策。”李世民笑吟吟道,“我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尽量不要过于损耗民力。” 【魔鬼甲方:我没有觉得这个方案不好,但是它能不能更好呢?】 【大秦现在有点外强中干,军队都搁外边,内部空虚得很】 【要不然也不能一个农民起义都能打到函谷关】 【南越那几十万大军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再也没回来】 【秦末都乱成一锅粥了,项羽又那么牛b,到处屠城,谁想去掺合这乱世?在犄角旮旯占地为王不好吗?】 【二凤是不是不想修长城了?】 【大唐:长城?长城在哪?有什么用?打仗还要靠长城?不知道啊,我就打了一仗,东突厥就灭了】 “公子可是有什么想法?”李斯斟酌着问。 李世民笑着看向魏征:“御史中丞觉得呢?”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魏征身上,他不慌不忙道:“臣不是将军,不太懂军事,但臣明白一个道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南征百越,北抗匈奴,各有三十万大军孤悬在外,长年累月,未免有拥兵自重之嫌。” 冯劫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随随便便就怀疑我大秦的将军有不臣之心吗?” “御史大夫莫要动怒,臣不过是提出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与处境有关,而与人无关。任何人到了那种处境里,都有可能做出这样的抉择,与忠诚无关。” 魏征还是那个不紧不慢的调调,“试想一下,你手握三十万大军,在边境驻扎了十几年,上上下下都听你调遣,周围还有二十万百姓,也都拥护你。然后有一天,你属于的这个国家分崩离析,战火四起,到处都在打仗,那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回去?回去干什么?送死吗?还不如就地称王,逍遥自在。” 冯劫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瞪着魏征道:“一口一个分崩离析,战火四起,我大秦现在强盛得很,怎么在你嘴里就好像马上就要亡国了似的?” “御史大夫真的觉得大秦强盛得很吗?”魏征淡然自若,“殊不知一棵大树在被虫子蛀空之前,从外面看,也枝繁叶茂。直到突然有一天,大树轰然倒塌,大家才发现,原来里面早就空了。” “别在这阴阳怪气、转移话题,我们在讨论的是国策。”冯劫满肚子火气,愤愤道,“公子是哪里不满意?” “我打算停止对南北军队大部分的粮草供应。”李世民话音刚落,整个朝堂就跟往油锅里丢了几条带水的鱼一样,炸得屋顶都快掀了。 唯有魏征一个人还怡然自得,神色不变。 【这话要是换个人来说,我肯定要骂他昏君,但是二凤的话,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停止供应粮草,虽然减少了百万役夫劳力的损耗,但是军队吃什么?】 【你们忘了大唐立国时的兵制吗?】 【府兵制!】 “你们先听我说完。”李世民抬手按下这嘈杂的动静,冷静地阐述道,“大秦虽有直道,但无论上郡还是百越,离粮仓都太远了,运输途中损耗至少九成。若遇到山岭拦路,更是三十存一。为供给两路大军,需要上百万役夫,未免过于兴师动众了。” “公子体恤百姓,是社稷之福。”冯去疾肯定了一句,不急不躁地问,“只是重兵在外,没有粮草供给,如何作战呢?” 李斯也满腹狐疑,但是因为答应了李世民要站在他那边,是以只好沉默。 李世民看向魏征,后者心领神会道:“军队也不是一年到头每天都在打仗,不打仗的时候就去种地嘛。自给自足,不用交税,闲时农桑,战时披甲,也为朝廷省下一大笔开支。” “这……”冯去疾顿住了。 冯劫思量道:“若是军队都去种地,匈奴来袭呢?” 李世民回答道:“留两万左右常备军驻守,其他军队就地分散,与移民一处耕种,农忙时种地,农闲时训练,装备可自给,也可由朝廷调配……” 冯劫忍不住了:“恕臣愚昧,这装备如何自给?我大秦是不允许马匹兵器私自收藏售卖的,全都由朝廷管控。公子莫非不知道吗?” 李世民淡定道:“哦,那以后就允许了。” 【哈哈哈】 【秦朝管得是真严,普通百姓家里不许藏有武器,都收在官府那】 【可惜没用,起义一爆发,县令就成了高危职业,不是被杀就是被迫造反,官府的武器库马上就开源了】 【没办法,为了防止地方官员做大,郡县的县令都是外地人,底下干活的小官小吏才是本地人,都是地头蛇,一闹起来,县令孤军奋战,怎么拼得过?】 【秦末光有名有姓被杀的县令就有十好几个了吧?】 冯劫急道:“若如此,人人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买兵器,岂不是又要回归到商君变法之前,到处私斗成风吗?” “冯大夫。”李世民心平气和地道,“如今之大秦,已经不是当年之大秦了。” 冯劫怔了怔,正要分说,魏征补充道:“如今秦国地域辽阔,人心却离散,六国之民仍想复国,秦之黔首水深火热,百姓太苦,这社稷也就危如累卵啊。” “既如此,更不能放开武器的管辖了,人心不稳,有了兵器杀心自起,更容易生乱,不是吗?”冯劫坚持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李世民点头,从善如流,“但兵制是一定要改的。因为对现在的大秦来说,匈奴和百越都不是威胁,安抚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振声道:“府兵之制,居无事耕于野,其番上者,宿卫京师,若四方有事,则命将以出,事解辄罢,兵散于府,将归于朝。”[1] 冯劫问道:“倘若匈奴趁机开战呢?” “匈奴……”李世民轻笑,“匈奴也不是铁板一块,我欲派人出使草原,联络草原各大部族,晓之以理,动之以利,拉拢草原可以拉拢的势力,与可汗相抗衡,形成掎角之势。然后开互市,用大秦的丝绸茶叶换草原最好的马匹,与东胡、楼兰、乌孙等国结成同盟,共同对抗匈奴……” 【拉老二打老大,是大唐惯用的伎俩】 【二凤手下那些将军,哪个没灭过几个小国,都不好意思和同事打招呼。】 【天可汗可不是一个好听的虚名,是真的东亚共主。不管打谁,周围附属的小国都得出兵帮忙,大唐往往只出几千精锐,就轻易灭了对手,然后拿走一半战利品。】 【大唐吃肉,附属国跟着吃肉,谁不乐意?】 【所以二凤才能指哪打哪,年年打,年年灭人家国,但百姓从来不伤筋动骨,因为根本没用到普通百姓。】 【指挥军队这一块,还是得相信二凤,人从十七岁雁门关救隋炀帝以来,到二十来岁功高震主封无可封,就没输过。】 【这时候匈奴老大是哪个?】 【现在是头曼,明年就是冒顿了。冒顿也是个狠人,杀爹上位,灭了七八个小国,统一了匈奴北方,可不好对付。】 【真是邪门了,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在始皇死后冒出来了。】 【无所谓,我们有天策上将。】 【二凤马上要继位了,总不能为了打个冒顿,再御驾亲征吧?那也太兴师动众了。】 【蒙恬打冒顿,胜算多大?】 【不好说,五五开?】 【你们这固有思维怎么转不过弯来呢?二凤当皇帝的话,秦朝就不会乱成那鬼样子,那不管什么刘邦项羽萧何韩信,那不都是大秦的子民吗?可以让项羽或者韩信去打冒顿啊!】 【对啊,项羽不是喜欢屠城吗?让他去屠匈奴呗】 【难道他真是个天才?吃惊猫猫头.jpg】 李世民力排众议,确定了府兵制改革,把章程定了,刚提起开科举的计划,就看到了这些异想天开的文字。 让项羽去打匈奴?好像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打算开科举招揽天下英才,文举为诸子百家,武举就是专为项羽韩信这种人设置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会不会参加。 有必要的话,李世民想亲自走一趟,结交一下项羽,邀请他去打匈奴。 13.陛下还活着? 大朝会开了很久,久到冯劫都消化不了这么多新的政策,李世民才让他们散了。 弹幕提醒了李世民很多东西,比如可以开武举。他那时候还没有武举,但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该怎么比了。 大唐武德充沛,大秦武德也很充沛,不怕没人参加。 李斯和冯去疾去忙活始皇的葬礼,冯劫还在琢磨那一系列的变动,魏征被单独留了下来。 小公子坐在案边,将朝上李世民提出的所有改革都一一记录在册,整理出来,仔细抄录。 魏征有意看了他一眼,李世民摆摆手:“不必顾忌他,他才是扶苏。” “啊?”魏征吃了一惊。 “你过来,坐近点,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过来的?”李世民好奇地问。 “臣不是死了吗?死了又活了,莫名其妙就到这儿了。来都来了,就继续活着呗,幸好我运气好,陛下也来了。”魏征愿意说好话的时候,也能三言两语就讨得李世民欢心。 【我以为魏征只会怼人】 【我也以为】 【一句“运气好”,把二凤哄得眉开眼笑的】 【三个字,让天策上将为我端茶倒水】 李世民给魏征倒了杯茶,笑道:“那你运气确实好,不然这大秦的局势,你恐怕也不好自处。” “谢陛下。”魏征连忙道,然后才幽默地冒出一句,“陛下要是不来,臣就去投汉高祖了,怎么会不好自处呢?” 李世民大笑:“你呀你,真是一辈子都贯彻了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 “……贤臣择主而侍。”魏征大大方方地接口道,“树挪死,人挪活。大秦都这样了,难道我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值当。” 【魏征换过好几任老板,元宝藏、李密、窦建德、李建成……最后终于在二凤那呆下去了。】 【我喜欢这种风气,老板不行就把老板开了,换一个更好的就是了,没必要愚忠。】 【遇到二凤确实算魏征运气好。】 【何止是魏征运气好,整个大秦百姓运气都好。】 小公子已经猜到李世民是后世的君主,但听到魏征如此自然顺口地叫“陛下”,还是惊了一惊,毛笔在竹简上歪出了一笔来。 “你是死后来的,那就是贞观十七年……”李世民沉吟。 “陛下是怎么过来的?”魏征问。 “我嘛……”李世民尽量不去看面前天马行空的文字,含糊道,“也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魏征追问,“陛下也是驾崩之后过来的?” “唔……”李世民还真不是,便迟疑了一瞬。 “看来不是。”魏征多了解他,马上就看出来了,刁钻地问,“既然陛下还活着,好端端地怎么跑到大秦来了?我们大唐怎么办?” 【陛下还活着?】 【妈耶,我以为是转世重生】 【怎么还带双开的?】 【一个人打两份工可还行?】 【等会,让我捋捋,那陛下是哪年过来的?】 “一点奇妙的机缘巧合……”李世民不想说他是为了弥补遗憾,为了长孙和孩子们,因为魏征多半会斥他儿女情长。 “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呢?”魏征闻着味道就紧追不休。 “你就非刨根究底不可吗?”李世民有点恼。 “陛下身系我大唐安危,至关重要,如此轻率地弃我大唐臣民,到这秦末乱世中来,倘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如何对得起大唐百姓?”魏征非但不惧,反而咄咄逼人。 【来了来了,贞观朝一景】 【其实魏征说的挺有道理的】 【别光听他上纲上线,二凤是这么任性的人吗?】 【还好魏征死的早两月,还不知道太子承乾谋反的事,不然更着急,因为李治还是个小屁孩,二凤不在,大唐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了】 【我不相信二凤会丢下大唐,那可是他亲手打下来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缘故他没说】 【这不是有直播系统吗?这系统跟许愿池似的,啥功能都有,怕什么?】 【二凤要怎么跟魏征解释,系统这种东西呢?】 【他自己说不定都没搞清】 李世民确实没怎么搞清楚这个直播间系统,他目前只知道这东西像神器一样,能让时光倒流和静止,让大唐保持在武德九年等他回去。 而他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延续大秦的统治,避免秦末烽火。 这并不难,对他来说。 反而是魏征这老小子的追问,属实比较烦人。 “大唐不会有事的。”李世民试图说服他。 “陛下如何能保证?”魏征死咬着不放。 “我得到了一个……神器。”李世民犹豫开口。 “什么神器?哪来的?干什么用的?”魏征追问。 “……能保证我过来不会影响到大唐。”李世民努力忽略他,继续说自己的话。 “怎么保证?陛下验证过了吗?万一是骗子呢?”魏征不太信。 “魏征!”李世民好烦。 “臣在。” 熟悉的头疼,熟悉的无奈,熟悉的想要拔剑的冲动。 李世民干脆关掉了直播间。 【别!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不要啊陛下!】 他深吸一口气,喝杯茶冷静冷静,三言两语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李世民自暴自弃道。 “原来是为了皇后、晋阳公主和太子殿下。”魏征若有所思,“那情有可原。” “……你今天转性了?”李世民一怔,诧异道。 “陛下重情,臣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虽然以身犯险确实鲁莽,但大唐若是倒回武德九年,也能提前预知未来,少走不少弯路。对大唐来说,是件幸事。——比如太子谋反的事,此事陛下是有过错的。” “我已经知道了。”李世民叹息,“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想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为君而言,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不逊于历代贤明帝王。”该夸的时候,魏征还是不吝啬于夸赞的。 他的前几任上司,可没有李世民这么好的脾气让他怼哭,所以魏征其实很善于表达。 “难得听你夸我一句。”李世民矜持地笑。 “陛下为大唐之主,英明仁德,普天下夸赞陛下的文章词句数不胜数,臣就没必要凑这个热闹了。不然陛下的耳朵里就只能听见夸赞,再也听不进批评了。”魏征笑道。 “你呀,你总是对的。”李世民失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臣也经常犯错,只是陛下心胸宽广,不与臣一般计较罢了。” “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李世民拿他没办法。 “臣想,也许臣到大秦来,就是为了帮助陛下早日完成任务,好回大唐去。”魏征有自己的逻辑。 “兴许是这样,因为常何也来了。” “常何?难怪……” 小公子安静地听着他们君臣叙话,把李世民要改革的政策都整理了出来,递给他看。 李世民一目十行地看完,将竹简卷起来交给魏征,道:“玄龄不在,你多辛苦,组织人把秦律修改一下,向贞观律靠拢,力求宽简仁恕。” “臣知道了。”魏征领着大任,正要退下。'');(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李世民叫住了他:“葬礼和登基大典之后,我会开科举,增设武举,专为武人准备,考校弓马骑射之类的。你觉得项羽会参加吗?” 贞观时期虽然没有武举,但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理解起来毫无障碍。 “可能不会。”魏征摇头,“项羽乃楚国贵族之后,其叔父项梁谋求复国,恐怕不会让他参加大秦的武举。” “哦。”李世民得到了和自己所想大差不离的回答,心里便有了主意。 魏征刚走出两步,又猛然回头,盯着李世民道:“陛下打算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李世民很无辜,“一动不如一静,眼下大秦经不起动荡,我准备先免一年赋税安抚一下民心,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 “停止所有能停的劳役,让百姓安心种地,没问题吧?” “没问题。” “府兵制改革先拿蒙恬试水,他很忠诚,沉稳可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对吧?” “对。” “那你在担心什么?”李世民反问。 魏征想了想,明明哪里都没问题,但为什么就感觉心里发毛呢。 暂时没发现任何问题的魏征,抱着竹简去干活了。 大秦始皇帝三十七年七月,始皇驾崩。 八月,长公子扶苏继位,大赦天下,废苛捐杂税、酷刑劳役,免大秦百姓一年赋税,放归过半役夫。 九月,骊山陵停工,又放归数万囚徒役夫。 葬礼过后,章邯得到了一纸调令,从骊山回到咸阳,进宫面见新帝。 “臣章邯拜见陛下。” “起来吧。” 章邯悄悄抬头望了一眼,大秦的新帝年轻而俊美,英气勃勃,神采飞扬,正在百步之外,远远地瞄准箭靶,一箭命中红心。 看见他来了,便向他招了招手。 “你来得正好,蒙毅马上也到了。”帝王笑眯眯,心情很好的样子,兴致盎然,“你俩比一场,赢的人做我的亲卫统领,跟我出趟门。” “啊?陛下要去哪里?” “不远。” 不远是哪里? 章邯心里直犯嘀咕。 如果他此时能看到弹幕的话,立刻就会恍然大悟,知道这所谓“不远”到底有多远了。 【区区江东,确实不远】 【快跟我闪击江东鼠辈】 【淮海创业集团,自古以来出反骨仔】 【楚汉争霸,就是淮安的韩信帮徐州的刘邦,打宿迁的项羽的故事。俗称江苏十三太保内乱。】 【那片地方是不是风水有点问题啊?黄巢也是那一片的。】 【终于要去找项羽了吗?好激动。】 【去见项羽的话,带谁合适?蒙毅还是章邯?】 【蒙毅和章邯虽然不错,但跟项羽比,都还差一点吧。】 【那毕竟是项羽啊。羽之勇者,世无其二。】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要祭出伟人的名言了。——自古能军无出李世民之右者。】 【首先说明我不是在挑事儿,我真的很爱好和平。但是我真的想看二凤和项羽打一场。】 【天策上将vs西楚霸王,谁不想看?】 【合着扶苏重生的意义就是给二凤当太子,坐镇咸阳让他可以随便出去溜达呗】 【好像哈士奇哦,满世界乱跑】 【跑都跑了,能不能顺便拐个弯去看看刘邦韩信张良萧何?】 【你当是去集邮呢?】 【太棒了!跟着二凤出去浪!】 【我现在就想知道,魏征知道二凤离家出走了是什么心情】 14.公主抱要不要? 蒙毅是从会稽匆匆赶回来的。 他离开的时候,始皇病重,命他去会稽祈福。 他很虔诚地去跪求天地山川神明,摆上五谷三牲、酒樽玉器、布帛香烛,斋戒沐浴,跪了很久,也求了很多天。 可惜没用。 得知陛下驾崩的消息,蒙毅手忙脚乱地往咸阳赶。 等他到了咸阳,灵车已经向骊山陵出发。 蒙毅又急急忙忙往骊山陵赶,总算赶上了最后的祭礼。 扶苏公子身着白衣,在哀婉的乐声里,送了陛下最后一程。 蒙毅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在做一个茫然的梦,只知道跟着周围人跪拜叩首,一直到礼仪结束,都还没回过神来。 “蒙毅?”有人走了过来。 “……见过长公子。”蒙毅反应慢了点。 “咳。”李斯提醒道,“公子已经在雍城加冕了。” 蒙毅觉得一切都好仓促,怎么这么快公子就继位了呢?按礼仪不得走一两个月的流程吗? 他张口结舌,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发声,呆呆道:“公……陛下……臣有罪……” “你有什么罪?”年轻的君主失笑,“你们蒙家世代忠良,从来没有一件事对不起大秦、对不起国君,连错都没有,又何来罪呢?” “臣、臣失言……”蒙毅惶惶地垂首。 李世民在他面前站定,奇怪道:“我长得很吓人吗?蒙卿怎么不愿看我?” “不……是臣无状……”蒙毅不知不觉已然哽咽。 李斯轻声道:“大约是因为公子很像陛下的缘故吧。” 他一时忘了改口似的,也跟着认错:“陛下,臣也有错,一时失言……” “真的很像吗?”李世民忍不住问。 他来到这个世界,却并没有真正与他这具身体的父亲相逢,也并没有机会好好地看看那个人。 “很像。”李斯肯定道,“只是陛下……先帝更凛冽威严,陛下你更灿烂温和。” 灿烂与温和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李世民身上,却仿佛浑然一体。 大秦很久没有如此明亮耀眼的国君了,金灿灿得简直像太阳悬空。 又或许,从来没有过?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这句话用在这里怪怪的,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蒙毅看起来好难过啊,惹得我都难过了】 【蒙毅都这么伤心,那扶苏呢?】 【扶苏才是最伤心的吧】 【你瞧他的名字,山有扶苏,就知道父母有多爱他了,再看看胡亥,两个字一个比一个难听】 “蒙卿一路辛苦,先休息两日吧,我日后还要很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呢。——这是蒙恬给你的信,你拿去吧。”李世民把蒙恬手写的信交给蒙毅,温声道。 “喏。谢陛下。” 蒙毅的魂不守舍,他们都看得出来。李斯还在蒙毅退下后,为他找补了一句:“蒙毅向来得先帝信重,并非惺惺作态之辈……” “我知道。我倒不至于怀疑他做戏给我看。”李世民毫不介意,“况且就蒙家兄弟这性情,恐怕也不屑于做戏。” 大秦的武将,好像都有些一脉相承的共同特点,很稳重,很有章法,不善于巧言令色。 李斯轻舒了口气,神色复杂,低声道:“陛下……好像很平静……” “你是想说我不够悲伤,不够孝顺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李斯忙辩解。 “我现在把骊山哭塌了,他就能活过来吗?”李世民反问。 【要不试试呢?】 【主要二凤不认识始皇,哭包都哭不出来】 【big胆!说谁哭包呢!】 【史上最爱哭的皇帝,还有谁不知道吗?】 “自然不能。”李斯只能回道。 “既如此,有何好哭的呢?”李世民面无表情。 【好双标啊二凤】 【长孙顺德因为孩子没了而嚎哭,二凤说人家没有男子气概,哭什么哭;等晋阳小公主没了,二凤天天哭,哭的死去活来,连哭一个月,连饭都不好好吃,人都瘦多了,大臣们来劝,他还说他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忍不住悲伤】 【傲娇的回旋镖】 【性情中人啊】 【二凤看到这些弹幕要炸了】 “……”李世民忽然觉得这名为“弹幕”的文字颇为烦人,怎么什么话都说。 “可公子自幼与陛下情深,真的能如此泰然处之吗?”李斯忍不住问。 他到底还是产生了疑心。 【斯相还挺敏锐的】 【要不是待罪之身,他早就跳出来质疑了吧?】 【二凤和扶苏的性格,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说不定子婴也发现不对了,只是没说出来】 【大秦现在的政局犹如薄冰,经不起折腾了,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只能当没发现吧】 【二凤现在都继位了,谁还敢质疑,不想活了?】 “丞相这是何意?”李世民淡淡道,“昔日庄子之妻去世,他鼓盆而歌,毫无哀痛之色,惠子质问于他,庄子是怎么回答的呢?丞相大才,博览群书,想必是知道的吧?” “……臣明白了。”李斯深深顿首。 “如今多事之秋,政务繁忙,丞相还是莫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费心,即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又于我大秦何益?不如一心为国,励精图治,日后见了始皇陛下,也好对他有个交代。丞相觉得我说得对不对?”李世民轻描淡写地笑了一笑。 “……陛下说得对。”李斯只能应道,“是臣多虑了。” 【翻译一下:闲得慌就找点正事干,别惹我】 【你这么一翻译,二凤显得好凶】 【庄子是怎么说的来着?我就记得那句,你怎么知道人死后不比活着的时候快乐呢?】 【那是列子说的,姐妹你读书读串了】 【庄子的原文是说,生老病死就像一年四季,往复运行,人诞生之前没有生命,死后消散于天地,这是很寻常的道理。她平静地安息在天地之间,又何必呜呜哭去打扰她呢?】 【文化人的潜台词,我差点没听懂】 【斯相本来想试探一下,被怼跑了】 【不一定是怼不过,关键怼他的人是他现在顶头上司,不敢吱声】 【扶苏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李世民找人问了问,在一个供奉香烛的地方找到了小公子。 他还跪在那里,脸上泪痕宛然,向火盆里丢竹简帛书。 “你在烧什么?”他走过去,看那火焰吞噬的只言片语。 “一些从前的文章。”小公子语气沉沉,“以前,我总是和他吵架,一吵起来我就觉得他太固执,听不进谏言……每次吵输了,我都觉得很委屈……他为什么总是不肯听我好好说话?我也是为了帮他啊……” “你们父子感情很好吧?”李世民尽量轻松道。 “经常吵架也算感情好吗?”小公子抬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73241|147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他。 “只有感情好,才有机会经常吵架。”李世民笃定道,“感情不好的,根本没机会见面。” 【始皇有二十多个儿女呢,胡亥排十八,但其他人连个名字都没留下,受不受宠一目了然】 【那个被好多箭射死肢解的公主阴嫚,还是出土了墓志铭才被人所知的】 【胡亥真是个禽兽啊,杀兄弟也就算了,可以理解为了皇位,杀姐妹干什么呀,女孩子又不会抢你皇位】 “这样说的话,倒也是。”扶苏擦去泪痕,眼睛依然红肿,被火焰腾起的烟雾呛得咳嗽起来。 “你病刚好,别再忧伤成疾了。”李世民拍拍他的背,“还有什么要烧的,我替你烧。” “咳咳……都在这里了。”扶苏捂着嘴,连声咳嗽许久,才恹恹道。 “这屋里闷,我们出去走走吧。” 竹简与丝绢在炭火里噼里啪啦,烟雾弥漫,四处缭绕,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气味,着实蒸痛人眼,熏得李世民都快流泪了。 “天已经黑了……”扶苏不想动。 “看月亮。”李世民随口道。 “今日阴天。” “那看星星。”李世民向他伸出手。 “也可能没有星星。” “去看了才知道。” “若是没有呢?” “无星无月,那想必有云彩,看云知雨,也无不可。” “……”扶苏沉默着,借着他的手,勉强站起来。 因为跪得太久,起身时一个踉跄,差点跌进李世民怀里。 他连忙站好,膝盖以下却像是失去了知觉,麻痹又迟钝。 “小心。”李世民顺手扶了他一把,温和含笑。 小公子母亲早逝,如今的年岁,和兕子差不多大,他相处起来,倒是很得心应手。 扶苏微微红了脸,很是不好意思。 李世民见状戏谑道:“腿麻了是不是?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扶苏连忙摇头:“不用……我不是小孩子……” “可你现在就是小孩子。”李世民故意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 因为年幼病弱,扶苏现在比他矮很多,弱不禁风的。 扶苏:“……” 他有点无奈道:“打趣我很好玩吗?” “很好玩。”李世民肯定道,“尤其我知道你是谁。” 他眼里充满笑意,跃跃欲试道:“真的不要抱吗?” 【公主抱!我想看!】 【竟不知道该羡慕哪一个】 【二凤宠孩子真是一把好手,扶苏已经忘了要哭了】 【毕竟社死更难为情】 【扶苏:拒绝公主抱!你不要过来啊!】 扶苏整顿了一下心情,和李世民一起出去。 这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外面的楼梯上,还招呼扶苏一起坐。 “……没有人会谴责你仪态不端吗?”扶苏纳闷,“以你的身份来说……” “这又没别人。”李世民笑道,“没人的时候也要端着,不是太累了吗?——来聊聊天吧,我们现在关系紧密,可得常来常往呢。” 扶苏慢慢靠近,呼吸了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昏昏沉沉的思绪倏然清醒了一些。 “聊什么?”他神情沉郁。 “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李世民问。 久违的黑金色弹幕出现在顶端,反问道:【你很好奇?】 李世民已经猜到了他可能是谁,便坦诚道:“我很好奇。” 15.扶苏也不容易 最初,李世民只是来做任务的。 大秦如何,他并不是真的很在意。因为那对他来说,已经是一段久远的、尘封的历史了。 他是大唐皇帝,心心念念的自然是自己一手建立(李渊:???)起来的大唐,那里有他的家人、朋友和臣民。 但是他既然来了,这种完成任务的紧迫责任感,驱使他去了解周围的一切,将历史的蒙尘吹散,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拉着他沉浸其中。 他逐渐开始带入这个身份,融入这个世界。 “我父亲……”扶苏慢慢地坐下来,竟不知从何说起。“你来自大秦以后,竟不了解他吗?” “谁能从史书了解一个人呢?”李世民笑笑,“难不成你很了解孝公和惠文王?” “也是。” “时间隔得越久,记载越模糊。到我那个时候,连你的母亲都没有痕迹了。” “我母亲,是楚国的公主,大秦曾经的王后。”扶苏苦涩地回忆道,“因昌平君谋反受牵连,禁足后宫,后来病逝了。” “这件事影响到你们父子关系了吗?”李世民问。 “有一点吧,但是不多。因为我知道对他来说,大秦才是最重要的,他不会允许楚国的势力掺合进他的朝堂里。” “但你不也在朝堂上吗?”李世民笑问,“他对你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自杀?”李世民惊讶。 “我以为……他已经对我失望了……这两年他与胡亥更亲近,巡游时也把他带在身边,我忍不住会想,他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了?是不是更喜欢胡亥?是不是打算换一个继承人了?想得越多,我就越害怕……” 扶苏头一次对外人吐露心声,在他尊敬爱重的父亲去世之后。 这对他而言,也是很沉甸甸的负累,一直压在心头。 【扶苏也不容易啊】 【始皇说不定真动过这个念头,把胡亥弄到身边考察一下,结果发现这小子不行】 【有千古一帝做父亲,压力很大吧】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明祖加康熙,好嘛,这么多凑不出一个完整太子】 【哥几个加起来可以组一个废太子联盟了】 【宋祖怎么混进去的?为了押韵?】 “你得相信他识人的能力。胡亥肯定不行,他心里清楚,最后必定还是会选择你的。”李世民笃定道。 “你这么确定?”扶苏一怔。 “我很确定。”李世民瞅了一眼弹幕,犹豫着讲起自己的事来。“我的长子,叫做承乾……” “听名字,他是你的继承人?”扶苏道。 【都叫承乾了,这名字听着就是要当太子的。】 【根据承乾殿起的吧】 【二凤对承乾其实也很好啊,给他的待遇都是太子的待遇,也没打算废他】 【但是也宠李泰啊】 【长孙皇后生的那几个孩子,他哪个不宠?晋阳公主和李治都是他手把手带的。】 【承乾真的很可惜啊】 【可惜啥?他杀老师、精突厥、搞男同,哪件是太子该干的事?尤其是喜欢突厥,简直离谱好吧?突厥好几次差点把唐灭了,多大仇啊,他居然打扮成突厥人的样子,让身边人用突厥语交流,说自己要去当突厥可汗。他这种叛徒也配当太子?】 【我觉得他只是叛逆期……想引起父亲注意,故意与父亲作对……】 【李承乾谋反的时候24岁,二凤24岁的时候一战擒双王,虎牢关大胜,以三千五百玄甲军大破窦建德十万大军,立下不世之功。】 【不是,拿太子承乾跟二凤比什么?怎么比?李渊这个当爹的都得往后退退,更别提承乾这个当儿子的了】 【唉,做父亲的太强,儿子们都很艰难啊,怎么比都比不过,自信心都磨没了】 李世民被弹幕搞得有点心烦意乱,叹了口气:“对,承乾,本来是我属意的继承人……” “本来?”扶苏马上意识到了。 “本来。”李世民想想都觉得头疼,鉴于这具身体没有什么病症,大约是心理作用。“他是我与发妻的嫡长子,跟你一样,从小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后来呢?”扶苏问。 “后来,也许是我的错……”李世民的语气略有点低落,“发妻早逝,留下几个孩子。那年承乾才十八岁,其他孩子就更小了。我心有愧疚,总怕他们受了委屈,所以加倍偏宠些。” “他们?”扶苏已经明白了,问道,“全都宠吗?” “……嗯。”李世民有些心虚,“我只是觉得,他们都是观音婢与我的孩子,一母同胞,自幼一起长大……” “哦,一视同仁。那太子的待遇有何特别之处?”扶苏道,“他凭什么做太子呢?” “我也没有削弱太子……”李世民无端就底气不足起来,好像是承乾在质问他似的。 “你有十个果子,给你的孩子一人分五个。你说没有削弱太子,确实没有。但没有占据更大的优势,对太子而言,已经是种威胁了。”扶苏非常能理解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承乾,不由站在了他的立场说话。 “……”李世民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了。 扶苏幽幽道:“假使你是太子,你的父亲不够偏心你,对你们兄弟一视同仁,谁都宠,威胁到了你的地位,你难道能心平气和、坚定不移吗?” 李世民:“……” 【哈哈哈哈回旋镖】 【不好意思二凤是杀太子那个】 【我要笑死了】 【李渊其实也爱孩子的,但是没办法,二凤军功太高了,李渊压不住,功高震主封无可封了,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废太子吧?太子也没做错啥呀】 【李建成放在历代太子里,也能算中等偏上了吧?史书没记载过他有啥大错,早期和二凤感情还不错,二凤还在战场上救过他呢,着急忙慌地赶过去救,可见是有感情的。但没办法,皇帝的宝座就一个,李渊都得让让,李建成死得不冤】 【他们爷三捆一块,也比不上二凤的战功一半。李元吉那个二货,连活命之恩的奶娘都杀,就因为人家劝他不要当禽兽滥杀无辜平民,还弃晋阳老家偷偷逃跑,搞得战线崩塌,丢脸丢得李渊都要崩溃了,要不是二凤力挽狂澜,哪还有大唐?】 【李建成倒是打过一次胜仗,就是二凤功劳太高被李渊打压雪藏的时候,建成听魏征的计策,带兵平刘黑闼那次,打得还是不错的。】 【真好意思说啊,要不是李渊杀窦建德,河北会反吗?二凤都许诺不杀窦建德了,李渊非要杀,他这是打谁的脸呢?后来二凤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9588|147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刘黑闼打残了,李建成跑去摘桃子了,真是绝绝子。】 【李建成还是上过几次战场的,也没那么不堪吧……】 【读点史书吧姐妹!李建成年轻时和自家父亲兄弟一起攻城,不小心落马,差点被敌军干死,是二凤救了他;后来也就剿过一千人的土匪,接收过安兴贵的降军,结果因为天气热光顾着驰猎,导致士兵逃亡过半……二凤打王世充的时候,李渊都不敢派李建成守晋阳,稍微重要点的任务都不敢交给他,这还不明显吗?李建成唯一能吹的战绩就是灭刘黑闼,还是二凤打残了收人头的。然后就没了,翻遍史书也找不到了。】 【突厥南下,李建成和李渊不敢迎战,两个怂包要迁都这事,还有人不知道吗?最后是谁吓退了突厥?嗯?】 【如果不了解历史,你看二凤就像井蛙观天,以为天虽然高,但就那么一小块;但如果你了解历史,你再看太宗,那就是蜉蝣见沧海,只能望洋兴叹。】 弹幕的夸夸夸并不能让李世民心情好起来,他面对扶苏,竟平生第一次共情了始皇帝。 “你跟你父亲也这么说话吗?到底是谁说公子扶苏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李世民嘀咕。 “你自己也说了,哪有从史书上认识一个人的?”扶苏的心情诡异地好了一点。 李世民:“……” 为什么他到哪儿都被人怼? “后来你的承乾怎么样了?”扶苏关心同病相怜的太子的结局。 “他腿受伤后,性情大变……后来造反了……” “那他比我厉害。”扶苏感叹道。 “?” “他敢造反,我不敢。”扶苏认真道。 李世民从满头问号,到满脸无语,只需要一句话。 “你以后还有机会。”他没好气地说。 “还是算了,赢不了的。”扶苏站起来,“看御史中丞和你说话时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个知识渊博、耿直善谏的良臣,而他那么忠诚于你,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简直令人向往。” “有吗?”李世民微诧,吐槽道,“他可太善谏了,我干什么他都要说两句,烦得很。” “那你还留着他?” “他就是干这个呀。以他为镜,可以照见我的得失嘛。” “你一定是个明君吧。”扶苏不由喟叹。 “你以后也会是个明君的。”李世民笑道,“总有一天,你父亲会以你为傲。” 他特意看了一眼直播间,那个特殊的弹幕虽没有出现,李世民却知道那个人一直在看。 扶苏不知道内幕,只是自嘲道:“有你在,我恐怕也留不下什么姓名。他又怎会以我为傲?” “这可不一定。”李世民起身,神神秘秘地笑道,“我过段时间会出趟远门,你留守咸阳,大事小事都由你决断。” “你也要去巡游?”扶苏愕然,“可是你才刚继位……” “我不巡游。巡游带的人太多太惹眼了。我准备自己去。” “啊?你自己去?”扶苏忙拉住他,“你要去哪?” 李世民沉吟道:“我想想,先去……” 【沛县沛县!我投沛县一票!沛县有开国功臣大礼包!】 【下相下相!必须下相!先见项羽!】 【来来来开局了,压沛县还是下相?】 16.李斯发现了不对 李世民虽然有心出去溜达,但一时半会也是走不了的。 他刚刚继位,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很多政策要实施。 李斯是大秦法家的代言人,秦国原先的国策有不少都过过他的手,还有些就是他提出来的,如今改弦更张,他是最别扭的那一个。 “陛下,这是今日的奏。”他恭谨地带人将竹简抬上来。 “等会儿。”李世民拿起一张微黄的纸,展开递给李斯看,“这是昨日少府送来的,第一批的成果。” “此乃何物?”李斯摸了摸这厚实的东西,略有点粗糙。凑近去看,还能观察到细小的草叶似的纹路,带着木头的味道。 “纸。”李世民挽起袖子,用毛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李斯惊讶地看着:“此物可替代竹简帛书?” 竹简太重,不方便携带;丝绢太贵,一般人用不起。 而有了纸以后,不管读书还是写字都方便许多。再加上印刷术,文字的普及率自然也就高了很多。 弹幕还嫌不够,还给李世民科普了北宋的“活字印刷术”。 【陛下!看我!雕版印刷效率太低了,活字印刷术更灵活!】 【用胶泥制作活字,火烧使字泥变得坚硬,做成字模。在一块铁板上均匀铺上松香、蜡、纸灰等混合物,再放一个铁框。按文稿挑选字模,排列在铁框内,排满一框后,将铁板放在火上加热,使松脂等混合物熔化,将泥活字压平,冷却固定后便完成排版。 在排好版的字模上涂上墨汁,覆盖纸张,轻轻刷压,使墨汁均匀地印在纸上,完成印刷。 印刷完成后,再将铁板加热,使字模与铁板分离,然后把字模取下,以备下次排版使用。】 大段的文字占满了整个屏幕,李世民仔仔细细地看完,还没来得及动笔,字就消失了。 这个人……也许不止这个人,又用繁体字发了好几遍,不厌其烦。 【陛下,你怎么不记下来?】 【难不成现在用不上活字印刷?雕版就够用了?】 “我已经记下来了。”李世民微笑,不紧不慢地在纸上写下来,不再需要看屏幕一眼。 【哇!记性真好!】 【这纸好粗糙啊,有待改进】 【有点晕墨了,白瞎二凤这么帅的飞白】 李斯定睛一看,遗憾道:“这纸写出来的字,不如竹简清晰。” “这只是第一批,工匠造纸的经验不足。等能够替代竹简了,再大批量地造。”李世民还算满意,“天天批阅竹简,可麻烦得很。” 【始皇勤勉,每天都要批几百斤竹简,这样看来可是个力气活】 【迟早练成麒麟臂】 【一天的工作量堆起来比我都高,从来没有觉得纸张书籍这么方便过】 李斯定定地看着那纸上的飞白,心中惊骇无法言说。 坐在边上的小公子默默把李世民写完的稿子拿过去誊抄,李斯无意间一瞥,更惊骇了。 【斯相每天都在头脑风暴】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这两位和他关系不到位,有小秘密就是不跟他说,快急死李斯了】 【关键他还不敢问】 【#我的上司不是我的上司,但他儿子好像才是我的上司#】 【非当着李斯面写字,还不肯模仿笔迹,你俩合起伙耍着李斯玩呢?】 “陛下,少府到了。” 少府章邯捧着一卷新纸,急匆匆地进来了。 “章邯见过陛下,公子,丞相……” “你亲自送过来,看来这纸比上批要好?”李世民笑道。 “这回滤得更细了些,反复漂洗捣浆,我看晒干后的成品更匀净,就拿来给陛下过目。”章邯带着点期待和忐忑,偷偷关注李世民的反应。 李世民透着蜡烛,端详着这纸,笑逐颜开:“不错!进步很大!” 他把纸铺在案上,随手写了个“秦”字,这一次墨汁均匀地散开,笔触饱满细腻,清晰可见。 “就照这样做,保证能有稳定的成品。我需要很多很多纸,印刷新的《大秦律》,尽快普及到每一个郡县。”李世民叮嘱道。 【时间紧,任务重,同志们多辛苦】 【章邯这个包工头从监督造陵墓,变成忙活造纸印刷的了】 【都是划时代的发明啊】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直播间看天策上将搞发明创造】 【马镫、造纸术、印刷术……二凤还要搞啥?没了吧?】 【有啊!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个!炸药!】 章邯匆匆而来,又带着被褒奖的喜悦匆匆而去。 “李斯,帮我拟一份诏书。”李世民正色道。 “臣在,陛下请说。”李斯立刻正襟危坐,铺开竹简,端肃地静候。 “这份诏书是给蒙恬的。关于府兵制改革,从他那里先开始尝试。要时刻关注官兵和百姓的反响与动向,若是军队或驻地百姓有很大异议,务必及时告知于我。”李世民娓娓道来,“还有马镫,让工室继续锻造,分批给马装备上。” 李斯文不加点,一挥而就,问道:“还有吗?” 李世民沉吟道:“再补上一句,多注意匈奴,派间谍给匈奴可汗送信,告诉他冒顿要谋反。” 【我去,离间计】 【我记得二凤很擅长情报收集和用间,连李渊的老同事老部下老亲戚,多少年的交情了,一个战场走下来,不好意思,全成秦王的了】 【比如屈突通?那可是李渊亲自赦免恩宠的啊,悄咪咪就投李二陛下了】 【还有宇文士及,李渊大舅子,铁杆亲戚,李渊跟他亲得很呢,一直以为是自己人,结果呢,居然变成了二凤的人,连玄武门都帮二凤搞他爹】 【战场上的情谊那还用说,生死关头走一遭,都被二凤救过命,当然要以身相许了】 【毕竟秦王他答应救你就一定会来救,绝对给你兜底】 【想想看要是你被凶残的敌人打得抱头鼠窜、吱哇乱叫、屁滚尿流,马上小命不保,眼看黑白无常对你招手了,天空一声巨响,威武霸气的秦王带着玄甲军来救你了!你活下来了!仗打赢了!你就说你什么感觉吧?】 【如果是我的话,我服,我心服口服,从此秦王就是我老大,让我打谁我打谁】 【很正常,天下何人不通秦王】 李斯写完诏书,小心地问道:“陛下上次说要联络草原诸国,开互市……” 李世民点头:“有这个想法,但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蒙家兄弟打仗还行,出使草原恐怕不合适……” 李斯丞相,不能动; 冯去疾右相,得和李斯平衡一下,不能动; 冯劫脾气暴,出使怕能变成挑衅,不行; 魏征更不行,那是必须留下来的,只有他最了解李世民想干什么; 常何,没这本事; 章邯……少府这边也需要个能人,他目前干得还挺好的,不用换; 扶苏……绝不能动,这可是大秦的储君,指望他坐镇咸阳呢! 完了,这样数来数去,还真没有合适的人去出使草原。 【可惜唐俭不在,他专业对口】 【一想到唐俭,我就想起那个笑话哈哈,李靖偷袭突厥可汗的时候,唐俭就在那出使呢,他根本不知道,差点没死那】 【唐俭连墓碑上都在蛐蛐这件事,可见记了多少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8029|147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秦没有优秀的外交官吗?】 【也许你在找张仪?】 【二凤哪受过这种没人可用的委屈?他手底下人才济济,全是ssr】 【不知道开科举有没有用?】 【要是能把刘邦的墙角挖过来就好了,张良!萧何!陈平!郦食其!也全是ssr啊!】 【郦食其是真的可以,三寸不烂之舌,帮老刘拿下不少城池,不战而屈人之兵,非常适合干外交。】 李世民看这弹幕都眼馋,无可奈何地把李斯写好的诏书交给小公子。 李斯微微色变,没有说话。 【可怜的李斯,感觉自己要被优化了】 【应该还不至于,大秦缺人才,李斯好用】 【感觉扶苏现在才是在干储君的活,二凤做啥他跟着做啥,参与度很高。】 【毕竟二凤想离家出走】 【怎么说话呢?那叫微服私访。】 扶苏把诏书抄了一遍,李世民加盖玉玺。 【这就是传说中的和氏璧吗?】 【还真是,真写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要是能把这东西带到现代,那就发了呀】 【话说这个玉玺最后到底哪去了?】 “蒙毅!” 蒙毅从殿外进来,应道:“臣在。” “你跑一趟上郡,给你兄长传诏……”李世民把诏书内容大致和他说了,好声好气道,“如果他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上书给我,我会再斟酌的。” “喏,臣领诏。” 等所有人都退下了,小公子才慢吞吞开口道:“蒙毅和章邯都有事忙,你出去准备带谁?” “本来准备二选一的,但是……” 【但是比射箭的时候,秦王勇夺第一!】 【到底谁保护谁啊!恨铁不成钢】 【不是章邯和蒙毅有哪里不好,只是他俩太“秦”了,你懂我意思吧?他就不够……不够那什么,你懂吧?】 【不懂,为啥他俩不行?】 扶苏疑惑道:“蒙毅与章邯俱忠心耿耿,你都不满意吗?” “我怎么会不满意忠臣?只是……”李世民犹豫着,以很小的声音,同扶苏道,“他们忠的到底是谁呢?” 扶苏顿时愣住了。“你……” “你觉得我想太多了?” “不……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他们面面相觑。 【忠于大秦呗,还能忠于谁?】 【蒙毅蒙恬都是始皇的死忠吧?】 【虽然二凤现在是秦王……啊不,秦皇,但是仔细分辨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微妙】 【蒙毅常年伴驾,他肯定熟悉原本的扶苏,时间久了也会发现不对的】 【章邯其实可以的,但他还有任务】 【二凤就这么说出来了?他是真把扶苏当太子养啊,承乾哭晕在厕所】 【不知道为什么,二凤说这么诛心的话,我还是觉得他很坦诚】 【因为他真的很坦诚,真正的老登是不会说出来的】 【小猪:我怀疑你在点我】 扶苏明白了他的顾虑,便安慰道:“你现在是大秦的国君,他们是大秦的臣子,自然是忠于你的。” 李世民摇了摇头,给扶苏分了一部分竹简,一份份认真批阅,没有再说什么。 他平静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封急奏打破。 “黄河水患,淹及三川郡十余县……” 【三川郡?洛阳荥阳都在三川郡,这可是大秦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三川郡守是李斯的儿子吧】 【芒砀山是不是也在那附近?刘邦现在进山了吗?】 17.二凤失踪了 大秦不缺粮食,因为有便捷的直道、四通八达的水道和随叫随到的役夫,所以那几个最重要的城池里,都有足够的存粮。 李世民毫不犹豫地下令救灾,令荥阳西边最大的粮仓敖仓开仓放粮,通过水运和驰道运粮,尽快将粮食输送到受灾的地区。 “敖仓的粮食是够用的,不用太担心。”扶苏道。 “一旦有灾,人心就容易浮动。处理不好,容易生乱。”李世民不放心。 “但是黄河水灾,除了开仓放粮,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扶苏无奈道。 【水灾这种事,就算到了现代,也没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吧?除了建大坝】 【科技树还没点到呢,一个都江堰,一个郑国渠,加起来就要建几十年】 【俺就河南的,去年不照样被淹】 【我们安徽说什么了?长三角泄洪专泄我们这穷地方】 不管怎么说,赈灾的命令先紧急传下去,等命令到了荥阳就要几天,开仓运粮又要几天,水路还能快一点,走驰道说不定要十几天才能送到各县百姓手里。 到那时候,除掉层层损耗与贪墨,不知道还能剩多少? 李世民皱眉想了想:“我亲自过去赈灾如何?” “你?”扶苏匪夷所思,“哪有国君亲自去赈灾的?朝廷不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 “你看,咸阳有你,有李斯,有魏征,出不了什么乱子。一切就按我们定好的政策走就是了。” “但是……”扶苏发现他是认真的,忙道,“你才刚刚继位……” “我会立你为太子,你的年纪也可以监国了。” “可是……”扶苏觉得不妥,很不妥! “始皇经常在外巡游,不也没什么事吗?”李世民搬出了嬴政这个例子。 “……”扶苏默了默。 “荥阳是东西咽喉,三川郡的治所,而郡守就是李斯的儿子李由。我去那里很安全,而且走水路也很快,一两天就能到。”李世民笑吟吟地和他商量,“你不用担心我。” “非去不可吗?”扶苏叹道。 “你就当我也是去巡游了,而你坐镇咸阳就好了。”李世民安抚他。 “那你准备带谁去?”扶苏盯着他问。 “我只是去督促一下赈灾,应该不用带很多人吧?” “你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李世民不以为意。 【我现在明白魏征为什么老是怼二凤了】 【其实也没什么吧,荥阳离洛阳很近,大唐的时候也常有皇帝不在朝中,而在洛阳的情况】 【这不是秦末吗?没那么安稳】 【但是秦王成了扶苏,成功继位,改变了历史走向,那些起义叛乱还会有吗?】 【很难说】 【虽然我相信秦王的武力值,但是我不相信他的运气,他好几次带着小猫两三只偷摸去探查情报,都被敌人发现过,还被人主力军围过】 【大冬天自己当斥候,晚上直接睡荒郊野岭,这都能遭遇敌人,要不是蛇追老鼠,老鼠跳小伙伴脸上惊醒他们,很难想象他们就两人要怎么办】 【杀出去逃呗,还能怎么办?又不是没干过】 【我想吐槽这个故事很久了,大冬天哪来的蛇,不冬眠吗?】 【总之以身犯险是我们李二陛下常干的事】 【这边可没有尉迟敬德来救驾哦,您可悠着点】 【陛下你好歹带个高手贴身保护吧,这秦末一锅粥,武德可太充沛了,没必要非冒这个险】 李世民真心觉得没什么危险,他是去赈灾的呀,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么事呢? 所以他迅速把手里的事处理完,把李斯和冯家父子召过来,把这个想法一说,得到了一反对,两弃权的结果。 “陛下才刚刚继位,就算要巡游,也至少要等到明年吧?况且举办太子的册封典礼,也需要时间准备,选定良辰吉日,才可昭告天地……”这个侃侃而谈的是冯劫。 想反对但是没有反对权的李斯只能悄悄点头,作出为难的表情。 “公子以为呢?”李斯试图让扶苏表示反对。 “陛下要去便去好了。”扶苏纵容道,“注意安危便是。” 李斯惊讶的目光在扶苏和李世民之间逡巡,仿佛在透过密不透风的茧,去看里面包裹的真实。 ——可惜是看不到的,他只能猜测。 “册封典礼以后再补上。我不在的时候,咸阳诸事都交到公子手里,莫要看他年纪小就轻忽怠慢。”李世民认真交代。 “臣等谨记。”冯去疾应下,拉住了一脸不赞同的冯劫。 他好像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却被自家父亲堵住了,郁闷地听着李世民继续嘱咐事宜,直到出了殿门,才抱怨道:“父亲为何拦我?” “陛下虽年轻,然聪明果决,动如雷霆,他想做的事,就让他去做好了,何必非要阻拦呢?”冯去疾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可是朝局还不稳定啊。国不可一日无君……” “先帝在时,也时常东巡,不在咸阳,未见生乱。” “那怎么一样?”冯劫脱口而出。 “哪里不一样?”冯去疾静静地看着他。 “先帝十三继位,二十二亲政,乾纲独断,不怒自威,而后一统六国,才开始巡游,即便如此也遇到过刺杀……何况陛下刚刚继位,怎么能这样由着他去犯险呢?明知不可为而任君为之,是我们做臣子的失职啊。”冯劫很着急。 “荥阳自古是大秦重地,交通要道,驻扎的兵力不少,约有两三万。再加上丞相之子守着,丞相都不急,你急什么?”冯去疾和缓地劝道。 “丞相居然也不劝劝陛下,万一出了事,他们父子都得受牵连。” “你都明白的道理,难道丞相不明白吗?”冯去疾微微一笑。 冯劫犹自不甘,闷闷不乐。 此时的丞相李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陛下真的要往荥阳去?” “对。怎么了?”李世民笑问。 “荥阳如今是我儿李由驻守,我怕他有所疏漏……” “丞相做事周到,想必令郎这个郡守做得也不差,我正好顺路去看看。不是什么大事,丞相别紧张。”李世民笑眯眯。 【好家伙,四不两直】 【李斯又汗流浃背了,怎么什么事都让他遇上了】 【要是有电话的话,他马上一个电话就甩过去了:喂儿子,大boss要下乡调研了!可得做好准备!】 【李由这小伙还是有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0254|147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本事的,就是本事不大,打不过刘邦项羽的联军,后来被曹参杀了】 【我查了一下,李由还娶了公主!那他是扶苏妹夫啊!】 李斯怎么能不紧张? 他本来就已经算戴罪立功了,不属于李世民嫡系,最近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出什么差错。 就算心里千折百回,表面上也稳稳当当,尽量不惹李世民不高兴,也没有询问任何出格的问题。 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都当没看到;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都当没听到。 矜矜业业,勤勤恳恳,陛下说啥就是啥,让干啥就干啥。 谁知道一个黄河水患,会导致这位神秘莫测的大秦皇帝陛下,突发奇想,决定亲自跑去监督赈灾呢? 又不是天塌了,赈灾而已,谁不能去?皇帝陛下去到底想干什么呢? 李斯越想越觉得不安,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我明日就出发,丞相可有什么话要带给令郎?”李世民兴致勃勃。 “……无非令行禁止四个字罢了。”李斯道,“新律尚未实行,犬子行事仍照旧法,若有不当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新的律法虽未颁布,但大赦天下、废除苛捐和免税一年的政令可已经传达下去了。”李世民意味深长地笑道,“不知道三川郡实施得怎么样了?我很好奇。” 【别好奇了,李斯要睡不着了】 【他肯定以为你要枪打出头鸟,拿李由立威】 【在这个新旧交接的关键时期,又有黄河水患,只要想办李由,有一百种理由】 【二凤还是很宽仁的,不会随便找借口杀人的啦,又不是老朱,动不动剥皮揎草】 【为李由默哀三秒,希望他别落下什么大的把柄被二凤抓住】 李斯心情沉重,无法言说,只能默然离去。 扶苏写诏书的时候,对李世民道:“你要不要模仿我的笔迹?” “李由和公主会认出来吗?” “倒是未必,我们没那么亲近。只是像一些,更妥当。” “你的字写得很好。其实我观察了很久了。”李世民笑笑,随即在纸上模仿了一下,挑眉道,“如何?” 扶苏定神看去,不由哑然。绢与纸上的字体颇为相像,端雅秀整,仿佛一个模子印刷出来的,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分别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 “天天看,还有看不会的?”李世民随口道,“而且现成的模板就在面前,仿照一下有什么难的?” “那你还吓唬李斯?”扶苏疑惑,“你也不怕他把消息传出去?” “传出去就等于找死了,李斯还是很惜命的。”李世民盖上玉玺,等墨迹和印章干了,收起帛书,“我准备以天使的名义从渭河走水路到荥阳,只要有驿站,我就会传讯回来。你不用担心。”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喜欢冒险的君主。”扶苏无可奈何,“那你得准备好新的符传,一路小心,及时传讯,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嗯嗯。” 李世民连连点头,答应得好好的,准备得妥妥的,结果出发第二天,就和咸阳失联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遇到了什么人,为什么失联。 咸阳的天这才是真塌了。 18.神秘老头碰瓷 李世民在看两个老头吵架。 别误会,他本来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但是他从咸阳渡口上的船,半路上遭遇狂风暴雨,船家无奈,只能拐弯向最近的渡口停靠。 “唉……我们撑船的,就怕遇到这种天气。” “好大的风。”李世民一出船舱,浑身的衣服就被狂暴的大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抬手挡了一挡,只能看见铺天盖地的雨花连成一片,在水面掀起一层灰色的浪。 远处什么也看不清了,呼啸而来的风把岸边的树都压弯了,好像随时能把它们连根拔起。 “今日是不能再走了。”船家唉声叹气。 “无妨。那明日呢?”李世民温和地问。 “明日,也得看老天同不同意。” “那就上岸吧,船翻了可就不划算了。”李世民笑道。 这条船向岸边缓缓靠拢,却看见另一条小船上有个老人,披着蓑戴着笠,正坐在船头,老神在在地垂着钓竿。 大风把小船吹得四处游荡,但他却不管不顾,只一味地垂杆等待,面色悠然沉静,宛如一个雕塑。 【钓鱼佬是这样的】 【甭管多大的风雨,不能影响我钓鱼。】 【等会船翻了看他还钓不钓】 【我今天刚进直播间,这是到哪儿了?】 【不知道到哪儿了,反正是个渡口】 【你们看那边的字,还挺贴心,点一下自带翻译,风、陵、渡……居然是风陵渡!】 【哇靠!真是风陵渡!】 【啊?这是要串武侠片场吗?】 【这会大秦,哪有武侠给你……也不是没有哦,史记里就有好几个刺客呢】 【二凤这运气加始皇这血脉,真的不会遇到刺客吗?】 【别乌鸦嘴,认识扶苏的人很少,应该没事……等会,岸上那几个人手里是不是拿着剑?】 【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呀?】 【不一定是冲二凤来的吧?他离家出走这事连魏征都还不知道呢,消息能传这么快】 【我简直不敢想象魏征拿着他修好的律法去找二凤报告,结果发现自家身份最尊贵紧要的老大一溜烟偷跑了是什么心情】 【魏征:已裂开。等你回来看我骂不骂你就完了】 【常何当时的表情才搞笑呢,拉着二凤的马,使劲拽着他的袖子,好悬没扯成断袖,眼巴巴地问他要去哪?啥时候回来?】 【钓!鱼!佬!!】 【我说什么来着,船真的翻了】 李世民看见那小船说翻就翻,二话不说,虽然自己水性一般,但还是直接往水里跳,迅速游到小船那里,用力把倾覆的木船掀翻过去。 【陛下!从背后接近他!一只手搂住他的胸,让他头露出水面,另外一只手划水,别让他把你拖入水里!】 【咦?陛下是左撇子吗?】 【不是啊,秦王左右拉弓,两只手都行。】 电光石火之间,李世民就照弹幕的方法做了,顺利地把钓鱼老头拉上了岸。 结果老头吐了口河里的水,顿足捶胸道:“我的龙!你把我的龙都吓跑了!我等了三年,才等到这么一次机会!” “啊?”李世民都愣了,“老人家你在钓龙?” 【什么态度啊这臭老头】 【脑子有病吧,二凤刚救了他的命】 【龙是什么鱼的别称吗?他大雨天搁这钓龙?】 【好神经】 “你把我的龙吓跑了!你赔我的龙!”老人不依不饶地叫道。 【我建议把他丢水里,让他和他的龙作伴】 【这是在碰瓷吗?】 “老人家莫急,你要钓的龙是什么样子?也许可以接着钓?”李世民好奇地问。 “你这年轻人问的什么话,龙自然就是龙样子,你没读过书吗?不知道龙长什么样子?”湿淋淋的老人鄙夷地看着他。 “莫非你说的是‘叶公好龙’的龙?”李世民低头去看那河水,除了翻滚的波浪,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是‘龙凤呈祥’的龙!”老人没好气地说。 【这个成语用的妙!】 李世民脾气很好,笑吟吟道:“这河里真的有龙吗?为什么三年才能钓一次呢?” “要是没有龙我在钓什么?”老人白了他一眼,“都说是龙了,哪能天天出现,人人都能看到,那还有什么出奇之处?” “有道理。”李世民点点头,“那你怎么知道龙今天会出现呢?” “我当然知道。”老人气哼哼地站起来,指责道,“你把我的龙吓跑就算了,你还把我的船和钓龙竿也弄丢了,你说怎么办吧?” “……”李世民看了一眼河水,反正已经湿透了,也就无所谓道,“我帮你再找回来?”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你怎么不去?”老者颐指气使。 弹幕已经炸了,纷纷开骂。 【哪来的老登?会不会说人话?】 【我录屏了我有证据,是这老头蓄意碰瓷】 【也就仗着二凤脾气好,换个暴脾气的非打他一顿不可】 【二凤年轻的时候脾气也不算好吧,李渊都说他性烈如火】 【但他情绪稳定啊,就算再生气也会自己哄自己,很快就自我调节好了】 【真下水啊?虽然是九月,但也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画个圈圈诅咒这臭老头】 李世民是真的很好奇老人所谓“钓龙”的故事,也就飞快地下了水,在起伏不定的浪潮里游向那乱漂的竹竿,好不容易抓到手,再努力游向小船的方向。 【我去,屏幕都快看不清了】 【大雨哗哗的,真够难为人的】 【真想把这段视频发给魏征看看】 【那老魏能骂二凤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连我都要着急了,您悠着点行不?这浪头打过来了都】 等李世民把竹竿丢进小船里,再拖着小船上了岸,却发现那老人已经不见了。 【啊???碰瓷老头呢?】 【纯耍人玩是吧?】 李世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感觉很奇怪,索性把小船系在岸边,随便找了个最近的逆旅。 他一进门,就看见钓龙的老者正在跟人吵架。 “什么钓龙,钓什么龙?狗屁不通!这黄河哪有龙?”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有天眼?” “我没有难不成你有?你们道家神神叨叨的,就会说一些离奇话来哗众,实际上一点建树都没有!” “你们墨家又好到哪儿去?被法家压垮了吧?四分五裂了吧?互相攻讦了吧?自己人打出狗脑子了吧?没地呆了吧?衰落了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0331|147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钓龙老者的嘴巴实在是毒,对面眼看气得面红耳赤,忽然看到了刚进门的李世民。 墨家的老人衣着简朴,鹤发童颜,深吸口气,默念:“莫生气,莫生气,气大伤身,我得活过这老家伙……” 钓龙老者喜笑颜开,扭头道:“你还在那傻站着干什么?不过来喝杯酒吗?” 【什么情况?墨家和道家?】 【我误入秦时明月了吗?】 【墨家和大秦现在关系咋样?】 【你和你前男友关系咋样?】 【好歹毒的比喻】 【有凳子诶,这时候大秦就有凳子了?不合理吧?】 李世民在屋檐下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兴致勃勃地坐到那两老人中间。 “有酒吗?” “这里别的没有,就是酒管够。”墨家老者瞅着他道,“你酒量怎么样?” “他酒量肯定不怎么样。”钓龙老者嗤笑道,“水性不好的人,酒量都不怎么样。” “这是什么歪理?”墨家老者道。 “你不信?你不信你问他,是不是酒量不怎么样?” 两人齐刷刷地盯着李世民看,等待他的答案。 “我酒量确实一般……”他实话实说。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非要跟我犟!你说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犟赢过我?”钓龙老者得意洋洋。 “呸!你就是瞎蒙的而已!”墨家老人从背后拿了个葫芦出来,骂骂咧咧地给李世民倒了杯酒。 “我的呢?没有我的吗?”钓龙老者瞪大眼睛。 “你没手吗?不会自己倒吗?” “他没手吗?他不会自己倒吗?” “他是我们墨家未来的贵客,你算哪根葱跟他比?” “呸!趋炎附势!还非攻兼爱呢!呸呸呸!比法家那群虫子还丢人现眼!” 两人吵得火热,虽然嘴上说李世民是墨家贵客,但看这架势,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根本没人在意贵客正在看。 李世民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道了声谢,端起木头做的圆酒杯,轻轻嗅了嗅这扑鼻而来的果香和酒香。 “猴儿酒,没毒的。”钓龙老者道,“这群贪生怕死的东西,谁敢这时候害你?三家没一个敢的。” “你厉害!你敢?”墨家老人冷笑,“你怎么不在他酒里下毒?” 李世民端着酒杯正要喝,闻言顿了顿。 【马上要对酒ptsd了】 【话说我一直不确定,二凤在太子府中毒,到底是太子下的还是李元吉下的?】 【这谁知道?说不定是二凤自己下的】 【别看二凤一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样子,论权谋能吊打一百个我】 但李世民也只是顿了一下,继而淡定地尝了一口,觉得果香四溢,甚是爽口,就干脆地将一杯饮尽了。 “怎么样?我这酒可是——” 墨家老人的炫耀戛然而止。 只听“咚”的一声,李世民一头砸在桌上,人事不省。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继而两个老人齐齐变色,异口同声地惊叫道:“你不会真在酒里下毒了吧?”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貌若好女的隽美男子撑着伞,在檐下收起,礼貌地敲门问道:“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19.张良刺秦王! “你等一下!”钓龙老者对着外面大叫一声。 “你没下毒吧?”他忙问。 “我还想问你呢!”墨家老人急了,又倒出一杯酒来。 两人盯着那酒看来看去,闻了又闻,墨家老人还尝了尝。 “这也没问题啊?我这酒葫芦都没有离过身的……”他很纳闷。 钓龙老者小心翼翼地摸上了李世民的手腕,被后者晕晕乎乎地反手一拽一钳一摔,哎呦一声摔在了地上。 【不是,哥你酒量这么差的吗?一杯倒啊!】 【不能吧?要差成这样史书上得有记载了】 【所以二凤在太子府只喝了一杯酒?不会吧?我不信】 【有没有可能是扶苏酒量差?】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中毒了】 【简直跟酒相克】 “咣当”巨响过后,门外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先生,你没事吧?” 来者连忙去扶摔在地上的老人,李世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弯腰去扶。 “在下酒后乱性,委实无状……”他懊恼道,“老人家可还好?”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哪经得住你摔?”老头抱怨道,“我好心给你把把脉,你就这么对我?好没礼貌的后生!” 李世民连忙道歉:“我酒量浅,一时有些头晕昏聩,实在惭愧……” 【吾好酒后杀人】 【本能反应吧?毕竟久经沙场】 【真不是酒的问题吗?】 墨家老人松了口气,立刻解释道:“这酒是山里的猴儿酒,野果和清泉酿的,我偶然得之,想让客人尝尝。不知你酒量如此之浅,倒是我冒昧了。” 【得亏二凤边上没有别人,不然治你一个刺王杀驾】 【猴儿酒,真是猴子酿的吗?】 【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我懂了,这酒度数比较高】 李世民见钓龙老者没事,还能生龙活虎地抱怨,也就放了点心。 “晚辈无礼,冒犯先生了。”他诚心诚意地抱拳低首。 “哪学来的游侠气?”墨家老人奇道。 “先生无事就好。”新来的客人把钓龙老者扶好,去把屋檐下的蓑衣斗笠摆放整齐,又把手里的伞擦干净水,才走过来,放下伞道:“在下魏名,不知贵客怎么称呼?” 【一个男的长这么漂亮,也是少见】 【这么小的客栈聚齐了四个神秘人,真就风陵渡buff】 【从其他人角度看,二凤才是最神秘的那一个吧?谁能比他更尊贵啊?】 【始皇陛下不在。没了,真没了】 “在下太原李世民,路遇风雨,途经此处,得两位先生盛情款待,可惜酒量不足,酒品也不好,失礼了。” 李世民微微笑道,虽然头还有些晕,眼前模模糊糊的有重影,整个人处在既清醒又不太控制得住的状态里,言辞却很流畅,看不出醉态。 【好真诚的自报家门,居然没有一个字是谎话】 【这酒还是别喝了,再来一杯恐怕就得栽这儿】 “贫道赤松子,来喝酒钓龙的。”老人一屁股坐在木凳子上,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腰,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好!好酒!要是天天有这么好的酒,给我神仙也不换!” 【赤松子?阐教十二金仙?】 【怎么神仙都冒出来了?这是历史直播间吧?】 【别大惊小怪,神仙也是人的故事演化来的,伏羲女娲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老祖宗,那赤松子说不定也真实存在过】 【赤松子是不是就是黄石公?让张良捡鞋子那个老头?那这个新来的客人不会就是张良吧?】 【wc张良!难怪这么漂亮!】 【张良和扶苏面对面喝酒,这是什么诡异又离奇的画面】 【你别说,还挺养眼的】 “你做梦吧,还天天这么好的酒!”墨家老人淬了他一口,抱着一坛米酒来,一边给李世民和魏名舀上,一边道,“这是我自己酿的醪糟汤,小儿都能喝。你俩能喝吧?” 李世民不好意思道:“多谢长者。” “我酒量没这么差。”魏名莞尔一笑,“还是能与二位先生畅饮的。” 【这桌子板凳还挺全,墨家不愧是墨家,领先世界】 【渡口开酒馆,生意应该不错吧】 【店里总共四个人,你看生意像不错的样子吗?】 【这么大的雨,谁家好人出门哪!】 【我,我牛马,暴雨天上班】 【张良要是知道他对面是谁,他不会动手吧?】 【跟谁动手?跟二凤?就张良那武力值,二凤得求他不要死】 墨家老人慢慢坐定,自我介绍道:“你们叫我邓陵先生就行。我都七老八十了,忝着一张老脸让你们两个年轻人叫声‘先生’,也是可以的吧?” “见过邓陵先生。”x2 李世民以手支颐,带着点醉意,笑问道:“先生是墨家在大秦的邓陵氏一脉吗?” “是呢。”邓陵坦荡地承认,“在咸阳呆不下去了,就带着弟子往东南来。始皇在时曾说:‘东南有天子气’,老朽便想找一找,等一等,这天子气到底在哪,这一等,便是二十年。” “你听他胡扯!”赤松子毫不客气地拆穿,“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就是被法家的李斯给赶跑了,没法在咸阳立足,就到处流浪,走哪是哪,开个店,酿点酒,做点手工小玩意,勉强填饱肚子流浪罢了。” “有本事你别喝我酿的酒!”邓陵气恼。 “你看看,一把年纪了还看不开,动不动就生气,满脑子功名利禄,还兼爱呢,爱谁啊,就爱他们自己!”赤松子大放厥词。 邓陵这回真恼了:“休要胡说八道!我们赚的钱,都用来扶危济困了!” “那有什么用?天下苦难那么多,你才救了几个?太仓稊米罢了。”赤松子不以为意。 “你——”邓陵气不过,转而问李世民道,“你也觉得我们墨家无用吗?” 【还是有用的吧,搞点发明创造,攻城利器什么的,都是墨家业务范畴。】 【要是真有机关鸟就好了】 【能不能做出木牛牛马?】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又怎会无用呢?”李世民笑道。 “你喜欢儒家的孟子?”邓陵微微皱眉。 “他喜欢儒家,你是第一天知道吗?”赤松子翻了个白眼,偷偷摸摸把酒葫芦里的酒喝光了,还打了个满意的嗝。 “孟子说民贵君轻,你也赞同?”邓陵不可思议道。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28529|147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赞同。”李世民颔首,“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三个人都惊异地看着他,李世民茫然地眨了眨眼:“有何不对吗?”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赤松子喃喃自语。 “简直什么?”李世民不解。 “简直是我们墨家的福气!”邓陵忽然激动起来。 赤松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你老糊涂了吧?他这全是儒家的理论!” “你懂什么?只要不是法家的苛政暴法,儒家就儒家,至少天下不会大乱了!天下不乱,就不会烽烟四起,百姓能活得下去,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呀!”邓陵言之凿凿,又看向魏名,“你说是不是?” 魏名默然许久,才复杂地叹道:“……是。” “是就行了,天下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别惦记那点旧事了。如果为了一己私欲而害整个天下,你良心上怎么过得去?就算你过得去,我们墨家也过不去。”邓陵轻描淡写道。 魏名攥紧了杯子,沉声道:“在下明白了。” “也不用听他的,你又不是他们墨家的。”赤松子嘿嘿笑道,满面红光,“你尽可以用你的方法去复仇,成就成,不成就不成,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世民要是还没听懂,那就装傻装得太过了。 不过他倒是不急,悠哉悠哉地品着醪糟汤,笑语盈盈。 “韩国弹丸之地,即便我死了,你也是复不了国的。” “你怎知我复不了国?”化名的张良这样问道。 “韩国……”李世民随口点评道,“虽地处中原,商业繁荣,但四周强敌环饲,朝秦暮楚,素来政治混乱,军事孱弱,几乎谁也打不过。你杀了我有什么用?能改变韩国这诸多弊端吗?若是不能,即便复了国,也不过三五年的光景,很快就会被灭掉。” 【骂得好脏啊二凤】 【虽然骂的是那个韩国,但为什么和现在的韩国也好贴切】 【张良的脸色好难看】 【实话实话而已,这就破防啦】 “但你若是出事,大秦必会动乱,那么我的机会也就来了。”张良试探道。 “我有继承人的。”李世民有恃无恐地微笑,“你还没见过他吧?他很聪明,也很优秀。你能刺杀始皇,也能刺杀我,然后呢?你还能做什么?让这天下重燃战火,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张良嘴唇微动,内心挣扎许久,终是无法应下。 【放弃吧,韩国那点破地方,真没什么复国的必要了】 【主要离秦国太近了,弱不拉叽的,根本不可能长久。只要秦国腾出手来,灭韩太容易了】 【张良他爹他爷爷全是韩国宰相,连干了五朝,祖传身份,比韩王还持久,到他这代韩国没了,他怎么甘心?】 【不甘心有什么用?雇人用石头砸秦王?】 【这个秦王可不兴砸,他会把韩王抓过来跳舞的】 【韩王有什么可看的?张良这长相跳舞才好看】 “公子年幼,即便天资聪颖,也无法亲政。始皇刚刚驾崩不久,朝局尚且不稳,新政也没有到达郡县。”张良缓缓道,“那么,这是我最好的机会……” 张良刷地从身边的伞里拔出一柄细长锐利的剑来,向李世民刺去。 20.一招秒了 【脆皮法师vs近战弓兵】 【来来来开局了!赌张良几招输?】 【这么一个弱柳扶风的脆皮军师美人,陛下会手下留情的吧?】 【可是陛下喝醉了呀】 【那我赌两招吧,给美人军师一个面子】 【我赌一招】 【等等!我还没上车呢!这就结束了?】 【打字慢的下场】 那细长的剑从伞里一拔出来,李世民本能地就去夺剑,避开剑锋,捏住张良的手腕往下一折,只听咔擦一声脆响,这剑就已经脱手,然后易主。 李世民看也不看,信手把剑插回伞里,已然摸清了张良的身手,便不需要用武器反击了。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看向张良颤抖的手,略有歉意:“我下手好像有点重了……” 张良把那只受伤的手藏在背后去,恹恹道:“是我技不如人,咎由自取罢了。” “我说什么来着,别瞎折腾了。”邓陵摇头叹息,“你又不是什么游侠力士,还当刺客呢?多亏人家手下留情,不然小命就丢这儿了。” 赤松子轻描淡写地招呼道:“过来我看看。” 张良默不作声地坐过去,被老师撸起袖子看了看手腕。 “最近别用这只手了,骨头碎了,等它自己长好吧。——下次还是雇个刺客吧,你自己就别上了,我好不容易教个学生,别随随便便就死了。说出去我多丢脸啊。” 赤松子碎碎念几句,张良只安静应了一声。 李世民坐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忘年交师徒,问道:“今天还刺杀吗?” “不刺了,打不过。”张良灰心道,“你身手比我想象得还好很多,我是没什么机会了。” “确实很好,好得太过了。”赤松子惊奇道,“按理来说,你不应该有这么好的身手。” “为何不应该?”李世民反问。 “你出身宫廷,就算有很好的老师,但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应该也没结交过游侠,可你出手十分果决,刁钻狠辣,直接冲着关节去的,一看就知道是杀招,如果不是刻意收了手,夺剑之后想必会割颈吧?”赤松子问。 “自然。”李世民大大方方地承认,“没有比割颈更方便快捷的法子了。” 李世民到底杀过多少人,他自己没数过,想来成百上千总是有的。这还是指直接死于他手里的,而非间接死亡。 他不需要知道什么叫“大动脉”,他只需要了解人体有哪些脆弱的地方,可以一击毙命。 李世民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很擅长这个了。 只看一眼对方动手的姿势,他就知道该怎么应对,甚至不需要思考,全是一瞬间的本能。 张良的身体素质很一般,技巧也薄弱,拔剑虽然利落,但杀气不足,看似果断,实则犹豫,力道不足,就算李世民不动,也未必会受伤。 理智上李世民觉得可以不动试他一下,但身体的反应太快了,眨眼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果然喝酒误事。 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手里正捧着醪糟汤,还喝了一口。 “……” 【我怀疑陛下醉了,并且我有证据】 【墨家打的什么主意,老头又往二凤杯子里添酒了】 【醪糟而已,我都当水喝的,怕什么】 【显然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扶苏一杯倒】 【竟不知道到底谁影响了谁,一想到这个世界的史书会记载伟大的秦太宗皇帝酒量很差,一杯就倒,我就想笑】 赤松子十分好奇,见他不接话,就挨过去问:“你上过战场?” “上过。”李世民撑着头,逐渐有点迷糊。 “蒙恬居然敢让你上战场?他胆子真够大的。”赤松子咋舌。 “……”李世民看着他,漫声道,“先生是怎么知道我会路过此地的?” 他很确信消息没有走漏,因为根本来不及。 他临时起意,连魏征都还不知道呢,昨天定的主意,今天就出发了,水路又这么快,哪有传消息这么快的? 【难不成是机关鸟?】 【飞鸽传书更靠谱点吧?】 【这么大的暴风雨,鸽子能比船快?】 “我夜观天象,帝星璀璨,帝气东移,见风遇水,有藏匿之象。我就和这老家伙打赌,我说秦君会路过此地,他非不信,结果怎么着?”赤松子得意洋洋地瞅着老朋友,下巴一扬,“是不是来了?” “真有帝星和帝气吗?”李世民微讶。 “你不相信?”赤松子瞪大眼睛。 “别说他不信,我都不太信。”邓陵哼哼唧唧,“要不是亲眼看见他,我怎么也不信,堂堂秦君,会一个护卫都不带,自己悄咪咪跑到风陵渡来。李斯是疯了吗?居然放你一个人出来?也不怕出什么事?” 【斯相躺着也中枪】 【斯相心里苦啊,他觉都快睡不着了】 【李斯半夜一睁眼:坏了,陛下到哪儿了?我儿还活着吗?不会诛九族吧?】 【墨家一心一意专黑对家头头李斯】 【毕竟韩非死了,只剩李斯了】 “帝气东移……”李世民将信将疑地自语,不确定道,“帝气是什么东西?你真能看到?” 【二凤你好像一个唯物主义者哦】 【始皇能看到,二凤为什么看不到?这不合理】 【有没有可能二凤不知道什么是帝气?就算他看到了他也不认识,就像我看到路边的野花分不清都是什么。】 “帝气就是帝气,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赤松子撇他一眼。 李世民眉毛一挑,看向张良:“他也能看到?” “他不太行,他比较笨。”赤松子摇头。 【谁?谁笨?张良?】 【我怎么一进来就被骂?】 【咋的,你也是汉初三杰?】 “比较笨”的张良安静地饮着酒,不言不语,垂着受伤的右手,用左手举杯,一杯接一杯,闷头喝酒。 可惜他酒量没这么差,醪糟这种东西显然是喝不醉的。 越清醒,越烦恼。 李世民看向他的同时,张良也抬眼对视,轻声问:“你早就认识我?” “知道一点。”李世民模糊道,“始皇二十九年,第三次巡游到博浪沙,遇力士刺杀,所幸铁锤只砸中了副车。始皇震怒,下令全国缉捕刺客。你虽逃得快,隐姓埋名,但人过留声,雁过留痕,总归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 “那你为何不杀我?” “我杀你做什么?”李世民不假思索道,“你又没有刺杀成功。” 张良不解:“然刺杀已是死罪。” “不是大赦天下了吗?难不成你还没看到诏令?”李世民也不解。 赤松子噗呲笑了:“哈哈哈,他怕这是缓兵之计,诱六国旧臣自投罗网的。” 张良脸颊微红,抿了抿唇,略有点不好意思。 李世民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诏令传得这么慢,底下都没收到呢。” “收到还是收到了的,只是大多还在观望。”邓陵端出两盘小菜和肉脯,“乡野之地,招待不周,贵客莫要嫌弃。” “多谢邓陵先生。”李世民言笑晏晏,毫无芥蒂地问,“先生准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37710|147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弟子重回咸阳吗?我的少府现在很缺人。” 邓陵颇为心动:“大秦的少府现在缺人吗?” “缺,很缺。”李世民认真点头,“最近都忙不过来。” “忙于什么?”专业人士忍不住问。 “忙于造纸和印刷。”他省略了更重要的马镫。 “纸为何物?”邓陵忙道。 “把树皮草浆烂布等物捣碎,然后……”李世民大略说了一下,“成品可以替代竹简帛书,造价便宜,方便携带,有利于书籍传播。” “这是谁想出来的?竟有如此奇思妙想……”邓陵惊叹不已,“那日后百家学说就可以传得更广了。——不过……” “先生有何疑虑?”李世民温和地问。 邓陵犹疑着问:“大秦以后还允许百家存在吗?” 【百家还存在吗?】 【苟延残喘吧,被始皇狠狠打击了一波,也不敢冒头了】 【想当年纵横家苏秦张仪,佩六国相印,何等风光,现在呢?】 李世民沉吟许久,才正色道:“我可以允许百家存在,但不能有碍大秦国策与律法。” 邓陵眼睛一亮:“那还焚书坑儒吗?” 【坑的不是方士吗?】 【那些书咸阳宫有备份吧?】 【咸阳宫有备份,天下百姓又看不到】 【普通百姓也没几个识字的,识字的都不普通了】 【二凤的国策和始皇完全相反,不知道始皇看到了什么感想】 【大唐很开放的,兼收并蓄,非常包容,一大堆外国人在大唐当官。二凤去世的时候,突厥那谁哭得要死要活的非要给二凤殉葬,被小九否了】 【这个我记得,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都是二凤铁粉】 “我没那闲工夫,还焚书坑儒。只要他们老实点别闹事就行。”李世民笑道,“甚至于,以后的国策可能会靠近儒家的‘仁政’……” 【儒家啊,我对儒家感官很复杂】 【儒家的理论本身没问题,有利于中央集权社会稳定,就是久而久之就固化呆板了】 【那也是千年之后的事了,现在的大秦,要么黄老无为,要么孔孟仁政,其他都不太合适】 邓陵若有所思:“儒家啊……” 赤松子咕嘟嘟喝酒:“儒家……” 张良低低念着:“儒家……” “那朝堂还有其他家立足之地吗?”邓陵很关心这个问题。 “那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李世民笑眯眯,“比如少府,如果连少府专司创造的部门,你们墨家都挤不进去,那朝堂你们哪还有立锥之地?同样的——” 他转向赤松子道,“奉常掌管天文历法与祭祀,底下设有太史令、太卜令和博士诸多官职,你们道家要是连这种官职都得不到,那是你们自己没本事,可不是我没给机会。” “谁说我们没本事?”赤松子吹胡子瞪眼,醉眼迷离地把张良拉过来,“我这徒弟,虽然不大聪明,还有点固执,但是胜任区区太史令、什么博士,那是绰绰有余!” 李世民哼笑:“他又不给大秦当官,说也白说。” “谁说他不给大秦当官?”赤松子大声道,“你不是要搞什么科举吗?我徒弟肯定拿第一!” “他参加吗?他就拿第一?”李世民随口质疑道。 “他参加!”赤松子捂住张良正要拒绝的嘴。 “我不信,你说参加就参加?”李世民继续质疑。 “你凭什么不信?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说的话,这小子必须得听!”赤松子急了,“明天就让他跟你上路,行了吧?” 21.大汉魅魔上线 这就是李世民第二天清晨晕乎乎开门,看见张良站在门外的前因后果了。 他闭了闭眼,头还有点昏沉,用力晃了晃,才奇道:“你居然没走?” “你以为我会走?”张良平静道。 “你不是不乐意为秦效力吗?我也懒得强求。”李世民随口道,“我以为你会趁夜遁走,又跑什么地方隐藏下去。” “我一夜没睡,一直在想你说的那句话。” “哪句?”李世民努力回想。 “韩国朝秦慕楚,政治混乱,军事孱弱……”张良一字不落地重复道。 “哦,想出什么了?”李世民疑惑,“你这么通透的人,真的不明白韩国为什么亡吗?何必要做无用功呢?” “如果天下大乱,韩国还是可以复国的。”张良确信。 “然后呢?”李世民冷漠道,“韩国都能复国了,想必什么楚国赵国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天下诸侯纷纷趁乱而起,逐鹿中原,那区区一个韩国,它又打得过谁呢?” 他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发,洗漱完毕,没有人在身边帮忙,也就简单糊弄,看起来干净整洁就完事。 张良还站在原地,面色沉静如水。 “别白日做梦了,就韩国那点土地,要人没人,要兵没兵,就算你有惊世的谋略你也施展不开啊。”李世民无奈道。 张良依然默不作声。 “你是真固执啊……”李世民驻足,“要不这样吧?你想复国对吧?你要复国,必须天下先乱起来,你才有机会。而天下乱不乱,现在全看我。实在不行你跟着我,有机会你就刺杀。行不行?” “昨日先生已经答应了。”张良低声。 “ 他答应是他的事,你又不是没长腿,想跑谁还能拦着你?”李世民远眺着天色,忧道,“雨怎么还在下?” “近日多暴雨,恐怕要延迟到荥阳了。”张良接话。 “你知道我要往荥阳?” “黄河决堤,波及整个三川郡,其中就有韩国故土。”张良回答。 “那你要去韩国赈灾吗?” 张良听到了“韩国”这个称呼从秦君口中说出来,神色顿时微妙。 “才短短十几年,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不仅有秦人,也还有很多曾经的韩人。敖仓的粮食发下去,也分不清是到了谁手里。大家都看一样的月亮,吃一样的粮食,喝一样的水……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区分什么秦韩呢?”李世民道。 他在栏杆处伸出手,试了一下风和雨,愁眉深锁,“这雨再不停,水灾泛滥,粮食都没法运了……” 张良微微动容:“你是为了赈灾才以身犯险的?” “只是赈灾,谈不上险。”李世民笑道,“其实你根本不会杀我,你和我都明白。——昨日我醉酒,下手失了分寸,你可能得吃点苦了。” “但这路上,未必就没有其他刺客。”张良提醒。 “我不至于运气这么差,一路上遇到好多刺客吧?”李世民玩笑道,“我要是死在三川郡,那倒霉的就是李由,这样的话,可就没人赈灾了。” 虽是玩笑,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张良本来有心想走,听到这里硬生生停了下来。 “张良愿陪阁下走一趟,不知阁下是否愿意?”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李世民大笑。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忘了开直播,连忙打开。 【什么情况?你俩怎么走一起了?】 【没人给个前情提要吗?】 【张良就这么跟秦王走了?那刘邦怎么办?】 【刘邦: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没机会了,都五十了还是个亭长】 【二凤五十的时候都死了,谁能想到刘邦五十刚创业呢】 【明明是51和48,不要四舍五入好不好?】 李世民一不小心看到这句话,神色一僵。 张良马上道:“怎么了?” “……没什么。”李世民很在意这个寿命的问题,但碍于张良在,又不好询问,只好安慰自己以后要多注意身体。 至于现在?趁年轻随便莽。 邓陵为他们提供了粟米粥当早饭,还笑吟吟道:“舍下粗陋,贵客请将就用些吧。” “好谄媚啊。”赤松子一口粥,一口酒。 “某些人的脸皮真厚啊,吃我的粥,喝我的酒,还好意思骂人。”邓陵佯怒。 “这是你打赌输给我的,愿赌服输懂不懂?”赤松子嗤之以鼻。 李世民对他这种以酒就粥的行为肃然起敬。 “先生海量,在下佩服。” “跟你比谁都是海量吧?”赤松子嘲笑他。 李世民只是笑笑,一点也不生气,也不浪费粮食,慢悠悠喝完了这碗粗糙的粟米粥。 赤松子斜眼看着他:“你好奇怪。” “哪里奇怪?” “你连这种东西都吃得下去,一点也不挑。” “你们不也吃得下去?” “我们跟你怎么一样?”赤松子奇道,“你出身尊贵,锦衣玉食,一个人出行也就算了,那么大的风浪你说跳就跳,这么烂的逆旅说住就住,稻草潮气那么重,屋顶还往下滴水,木板硌得人骨头疼,被子上还有补丁,半夜有老鼠乱窜,这粟米都是陈的……都没听你抱怨一句。” 邓陵憋不住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烂?这不是天天下雨,贵客来得匆忙,我们没来得及收拾吗?” “有什么可抱怨的?”李世民无所谓道,“我要是怕吃苦,就没必要出门。咸阳宫享福不好吗,我出来干什么?” 【秦王征战那几年什么苦没吃过?昭陵六骏全死光了,马尚且如此,人呢?】 【后来二凤死那么早,多少跟年轻时战场消耗太大有关系,动不动就昼夜奔袭不吃不喝,身体哪吃得消】 【那时候仗着年轻可劲造,老了什么病都来了】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哪怕不是秦君,也很有趣。”赤松子乐呵呵道。 李世民也觉得赤松子很有意思,尤其他能提前算到自己会路过风陵渡,就很神奇。 这雨一直没停,他就又问起这件事。 “算这种事是看天赋的,子房都算不出来。”赤松子认真端详他,“你也不行,你也不适合干这个。你的命格太贵重,太显眼,只要略懂相面的人,一看到你就知道你贵不可言。所以你其实不应该一个人出来,危险会自动奔你而来。” 李世民似懂非懂:“相面之术,很多人都会吗?” “天下这么大,总有几个会的吧?子房只懂一点皮毛,所以我说他笨。”赤松子恨铁不成钢,“我说世间的道理不是一样的吗?你一看到一个人,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那他的命途也就一目了然了。若是日后对上他,也能得知对方的弱点,专攻弱点,那不是百战百胜吗?” 李世民恍然大悟,兴奋道:“就跟打仗是一个道理,是不是?” 赤松子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两军交战,只要看一眼敌军的阵势,就能知道他主力在哪,薄弱处又在哪,那么只要以强攻弱,以弱试强,破敌军弱点,军心自然溃散,强处也变成了弱处,就好收拾了。”李世民轻描淡写道。 【说得好简单】 【田忌赛马?】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一眼看出敌人的弱点呢?】 【二凤表示这不是有眼睛就行?】 赤松子听得眉开眼笑,两眼放光,凑过去问道:“那你以弱试强的时候,被敌军破了怎么办?己方不就崩溃了吗?” “我比他更快就行了呀。”李世民理所当然道,“我有最强的骑兵,最精锐的铠甲和战马,最悍不畏死的士气,而我带头冲锋,只要我所到之处,我的玄甲军无不所向披靡,从来不会被敌军冲垮。只要我比敌军更快,就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避实就虚,擒贼先擒王,那么剩下的敌军哪怕有十万,其实也不过一帮乌合之众,根本行不成有效的抵抗,也来不及列阵……” 【我想到了窦建德,他就是这么输的】 【二凤打仗是真的干脆利落,就跟手术刀似的,没那么多花样】 【其实花样也挺多的,只是玄甲军的威风盖过了前期的情报工作和等待战机的耐心准备。】 【还有粮草,二凤从来不会让自己缺粮草,都是抢先占领方便运粮的河道关口】 【关键是训练有素,秋毫无犯,因为猪队友而导致缺粮的时候只要敕令一下,说秦王来了,被祸祸过的百姓都愿意相信秦王,纷纷带着粮食来投奔,马上就不缺粮了】 【总之就是很周到,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妥帖,看似很莽,其实稳如老狗】 赤松子越听越欢喜,忍不住和李世民讨论起兵法来:“那你这如何让将士与你一心呢?” “这还不简单?”李世民笑道,“无非赏罚分明,因人而用。凡是能为我所用、于国有利的,无论是何等身份,何等性情,是囚犯、是庶民、是曾经的敌人,还是现在的俘虏……我都一视同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此,上下怎会不一心?” “好!”赤松子击掌而笑,“这要是在稷下学宫,那些兵家的学子听了,必会为你大声喝彩。” “何必要有门户之见?”李世民笑吟吟,“什么儒家道家兵家墨家的,凡是对我有用的,就拿来用好了,何苦拘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045015|147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哪一家?”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已经过去啦,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最开放的大唐代表队!】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每次读到这两句我都无比向往】 【二凤表示什么诸子百家,都来给我打工,谁干得好谁有奖励】 【下雨天聊兵法,闲着也是闲着】 赤松子和李世民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就聊到排兵布阵,控制战略要地的方面,兴头上来老酒鬼还蘸着酒在桌上乱涂乱画,虽水渍消失得很快,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讨论。 “函谷关已经不行了,失去了以前的战略地位了,如果要占,应该占荥阳……”李世民随口道。 “荥阳的地势可不好攻……”赤松子顺口接话。 “荥阳守军才两万五,断他粮道,围城两个月,不就好攻了?”李世民兴致勃勃。 “荥阳被围,周围秦军岂能不来救援?” “既然知道会有救援,那就提前埋伏在救援路上……” “嗯嗯……有道理……你觉得……” “要是我的话我会绕到敌人后方去……” “你也觉得宛城很重要是吧?” “那是自然,宛城可是……” 两人聊着聊着越靠越近,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不时还比比划划,滔滔不绝,大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张良本来只是安静听着,不知道从哪一句的末尾接上的,莫名其妙就加入了进去。 “……关中地势险要,土地肥沃,乃是天府之国,其实比咸阳更适合做都城吧?”张良这样道。 “我也这么觉得!子房兄真是我的知己啊!”李世民马上抓住了他没受伤的左手,殷殷切切道,“以后我打算迁都关中,改名长安,你们觉得这么样?” “长安,长治久安,很中正的名字。”张良微笑。 “那太好了!子房兄,以后这迁都的奏就由你上,我们朝会上过两遍,你放心,我一定会力挺这个建议的!”李世民握着他的手晃啊晃,非常期待。 【就这么决定迁都长安了?】 【三公能同意?】 【老大!雨都停了!别聊了!赤松子激动得快收你为徒了!】 李世民这才发现雨已经小了很多,毛毛细雨,不影响出行了。 他连忙松开张良的手,起身道:“我得走了。赈灾事宜耽搁不得,两位先生有缘再见。” “这就走啦?”赤松子恋恋不舍,一改初见的倨傲无礼,“你回来的时候还路过风陵渡吗?我在这喝酒等你,等你回来我们再接着聊。要不要带点酒、算了,带点肉脯上路,船上都是鱼,吃多了生厌……” 他从邓陵手里抢过一把伞和两包吃食,在对方的愕然和破口大骂里,送李世民到门外,一边走一边碎碎念,比亲师父还亲。 张良:“……” 邓陵:“你这老匹夫!抢我的东西献殷勤!呸!不要脸!” 李世民忍俊不禁,接过来连声道谢,拉着张良上船了。 “你师父真是个妙人。” “他也觉得你是个妙人。” 张良难得轻松地一笑,向岸上的两位老者挥了挥手。 船只在绵绵细雨中顺流而下,刚开出不久,就听到有人在岸边大喊:“诶——我们要渡河!老翁!老翁带我们一程吧!” “他们怎么不在渡口等?”李世民奇道。 “他们衣着朴素,行色匆匆,像是赶了很久的路。”张良蹙眉道,“这领头的人面相非凡……” “有多非凡?”李世民让船家靠岸。 “奇怪……”张良抬头看了看天,转头看了看李世民,又看向岸边的那几个人,喃喃道,“我刚刚明明看到那人头顶有云气聚集……但是现在不见了……” “云聚云散都是常理,不足为奇。”李世民好奇地看着岸上的人,“不知诸位乘船,是要往哪里去?” “我等要往沛县去。”领头的中年男子爽快道,“可方便搭我们一程?” 【沛县?】 【沛县!!!】 “往沛县可不是这个方向。”船夫摇头,“老朽的客人是要往荥阳的,不顺路。” “顺路。”李世民马上道,“我们可以稍微绕一点路。” “好极了,想不到今天运气这么好,能遇到好心人。”男子自然而然地跳上了船,招呼身后的人也一起上来。 李世民拉着张良向后退,给这几人让出地方。 “在下太原李世民,不知长者如何称呼?” “沛县刘季,谢过李郎援手。”来人笑道,“李郎一看就是个大方人,不知道方不方便帮我们付个船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