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娘子脱下女装后[种田]》 1. 不会吧不会吧 “哎,就这么说定了,五天后你就把人送到我们后院来,到时候我再把之前说好的钱一并补给你。” 一个身穿齐紫色衣裙,约莫四十出头的女人,眉头微皱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男子,眼底露出了些许嫌弃。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又喝多了,今晚和她谈事就一副魂不附体,醉眼朦胧,跟要入棺材似的。要不是她觉得这是一笔不错的生意,能让她小赚一笔,她也懒得跑到这穷乡下搭理这人。 女人还是不放心,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了,她正准备再嘱咐一遍,结果“咚——”的一声眼前的男人就突然倒下了,给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后退了几步。 “要死了你?!” 她骂骂咧咧了几句,结果见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伸出脚踢了踢,语气都急促了不少。 “你、你怎么回事啊你,可别想耍赖,订金我可是前些日子付给你了,就算你想反悔,你也必须给老娘还清钱,这可是三倍的罚金!” 说着越发不放心,就大着胆子靠近,蹲下身想查看男人的情况,继续色厉内荏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家的情况你也是……” 而这边林映阳只觉得头晕得厉害,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叽叽喳喳吵得很,他微微蹙起了眉头,眼珠子动了动,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缝,结果还没等他完全睁开,就被突然放大的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双手撑地,整个人往后一挪,后背不知撞到了什么地方,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唔。” 女人见林映阳没事,长吁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虚汗,瞥了对方一眼,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已经无事的林映阳,开口凉凉道。 “要不是看你可怜,我也不会答应做这笔亏本的买卖,不过我们清风苑可不是好糊弄的,定金你也拿了,五日后你一早把人送来,否则就付我三倍违约金,付不起的话,你懂的,我许三娘的……”说着嘴角扯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坐在地上的林映阳脑袋的眩晕感渐渐散去,他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女人,只见这女人古装打扮,说话语气尖酸刻薄。 什么买卖?清风苑?五日后?违约金?许三娘?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都听不懂? 然而还没等他大脑彻底运转过来,就听到许三娘拔高声音继续道。 “这回你可别跟我插科打诨,你上次在永平坊栽的跟头还没吃够吗,林映阳,我许三娘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没?” 林映阳听到自己被点名,下意识应了一声。 许三娘这会儿脸色才好看些,懒懒地瞥了眼还坐在地上的窝囊废,最后从腰间摸了五文钱放在一旁摇摇欲坠的桌子上:“这钱你给她买点好的补补,我可不想到时候看到她还病恹恹的,做了亏本生意。” 许三娘说完见林映阳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莫名梗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估计又得被这窝囊废气个半死,反正她手里还有林映阳的字据,不管怎样她都不亏,想到这点,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再搭理这人,转身赶紧离开了这穷酸地方。 日暮西斜,天边最后一点残阳也被夜色吞没。 聒噪的人走后,周围就安静了下来,偶尔有风声划过,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林映阳的视野里,他的大脑才开始运转。 他明明是看小说看累了,想出门溜达一圈,顺便解决一下晚饭,没想到刚起身的时候,头晕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了,怎么下一秒睁开眼就到了这个地方? 林映阳用手撑着地起身后,环顾了四周,整个人都还有些发懵,这好像是在什么野外山林里,房屋周围的植被较多,但大多还是光秃秃的,随着天色暗下来,周围也陷入了黑暗,基本没什么光亮。 林映阳收回视线,此时的他正站在一个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里,院子不大不小,院里没什么设施,显得很空旷,不过地上的坑坑洼洼很是抢眼,今日应当是下过雨,院子没人打理,就积攒了不少泥水。 林映阳抬头朝院子的西面看去,那好像是一个空的禽舍,旁边杂乱地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 放眼望去,十分古朴,且荒凉。 而这个院子除了这个禽舍,好像就剩下这张颇有年代感的桌子。 很快林映阳的目光就落在了桌上的那几枚铜板上,犹豫了片刻,伸手拿起。 手指间的质感过于真实,他垂眸看着铜币上的纹路。 他有个好友特别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他也跟着有所接触。 林映阳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渐渐地,他心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是不是穿越了...... 想到这种可能,林映阳赶紧摊开双手,只见这双手虽有些擦伤,但整体细皮嫩肉的,指腹和掌心没一点茧子。 这根本不是他的手。 他本身是个木作手艺人,不可能会有这么细嫩的手。 他居然真的穿越了? 还穿到了别人身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个女人好像叫了他的名字,和他同名同姓的人。 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然而林映阳还没来得及过多思考,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他循声看去,发现声音是从他身侧后方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难道是这屋子的主人? 咳嗽声越来越猛烈,甚至有些撕心裂肺,林映阳没再犹豫,将手里的铜币放进腰间的袋子里,立马朝屋子那儿走去。 随着林映阳的走近,咳嗽声越来越明显,就没间断过。 出于礼貌,林映阳抬手敲了敲门,可屋子里除了咳嗽声,再无其他回应,他也有些急了,留下了一句:“打扰了。”便推开了门。 屋内视线昏暗,借着窗户透过来的微弱光,林映阳点亮了柜子上的油灯,转身将门关上,这时一直摇晃的灯影才稍微停歇了下来。 屋子很小,约莫十五平方米,屋内就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林映阳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床上的身影,伴随着咳嗽声,那人身子微颤。 他想给躺在床上的病人端一碗水,可是环视了一遍周围,这屋子里真的一贫如洗,没一样“多余”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放缓声音开口询问道:“你好,我想问下你家的水在哪儿,我给你倒点。”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咳嗽声,只是没刚才这么激烈,但依旧是断断续续的。 林映阳走到床头才发现,躺在床上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烛影随着她的咳嗽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晃动,晦朔不明,女子的身体一半陷入黑暗之中。 隐约间能看到女子额头冒着虚汗,眉头蹙起,双眼紧闭,嘴唇干裂毫无血色,脸颊上却挂着异样的潮红。 这种特殊时刻,林映阳也顾不上性别,伸手摸了女子的额头,结果被手下的温度烫了一下。 居然这么烫! 得赶紧给这人降温。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等林映阳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去另一间屋子端了一盆水,脑海中也零零散散地出现了一些关于这个屋子的记忆。 这应该是原主的记忆,林映阳来不及过多的思考,他拧了块湿布覆在床上女子的额头上,蘸了点干净水小心翼翼浸润那张干裂的唇,来来回回弄了几次,天也彻底黑了下来,林映阳才得空坐一会儿。 林映阳默默地观察着床上人的情况,就在他想这人和原主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一瞬间,脑海中仿佛激起了一道白光,属于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其中有不少关于这女子的。 而这个人居然是原主的媳妇儿。 很快,林映阳又接收到了新的信息,现在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奄奄一息的女人叫做——沈吟知。 林映阳瞳孔微微放大。 沈、吟、知! 没搞错吧,这个人名可是他刚看的一本古代种田文《皇子他退休去种田了》中的恶毒反派女配的名字。 沈吟知作为这文里最坏的恶毒反派,是个蛇蝎美人,黑化后睚眦必报,因为村里不少人对她的遭遇冷眼旁观,有的甚至冷嘲热讽,所以最后她直接毒害了全村,还给原主戴了无数顶绿帽子,怂恿奸夫挑断了原主的手筋脚筋。 不会真这么巧吧? 一想到这儿,林映阳就觉得自己的手脚开始泛疼。 原主可是被活埋致死的! 这时,林映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近几日原主对沈吟知折磨的画面,脚底的寒气咻一下窜到了脊梁。 林映阳:“……” 现在,沈吟知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全是原主一手造成的。 原主平时没少苛刻对待沈吟知,虽然没动手打,但砸东西恐吓什么的简直是家常便饭。 今天一大早天没亮,原主就让沈吟知去地里干活,结果不一会儿就下了一场暴雨,到了下午原主才想起今日是许三娘来验货的日子,但一想到另一家妓院还没给他回复,万一对方出价更高呢,于是原主就想打马虎眼,想拖延几日,对比一下价钱,所以原主在沈吟知回来后就下药将沈吟知迷晕,假装身体不适来拖延时间,也才会有了后面他穿越过来,许三娘和他的那番对话。 而沈吟知本就身子骨弱,再加上淋了场雨,回来又被原主下药迷晕,能高烧不退吗? 卧槽!原主还真是花式作死的叠buff。 原主落得如此下场的确该,毕竟烂人一个,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居然还要把自己的媳妇儿卖到妓院抵债。 可是,现在他居然穿到了这人的身上,他不想头顶绿绿,更不想狗带。 外面风声呜咽,仿佛索命的恶鬼,把本就不堪重负的门板吹得摇摇欲坠。 林映阳看着躺在床上憔悴且瘦小的身影。 他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2. 沈吟知 《皇子他退休去种田了》讲的是男主江绥安身为皇子却不理会宫廷朝堂之争,跑去偏远乡下种田的故事。 这书还是林映阳他的朋友买了塞到他手里的,说这是最近爆火的小说,轻松、治愈,十分适合他看。 他这些日子的确因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也好久没好好休息过,然后他的创业合伙人之一实在看不下去就强制让他休息了几天,而他是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看完这篇小说,并且还穿越到了小说里。 他对这篇小说的感觉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连男主的具体名字叫什么他都得想半天,故事的内容除去男主一路开后宫,就很家常的温馨向种田。 不过,这篇文里他倒是有一个印象深刻的恶毒反派——沈吟知。 刚开始他以为沈吟知也会是男主后宫的一员,毕竟文里但凡有些姿色的女性,无不和男主有拉扯不完的关系,更何况作者对沈吟知的外貌着墨了不少,典型的清冷美人。 可看到后面他发现男主根本驾驭不了沈吟知,沈吟知机敏独立,看似是菟丝花能依附所有人,实则上是一朵美丽、神秘且带有剧毒的曼陀罗。 沈吟知城府极深,手段决绝,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以来都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她给男主提供了不少帮助,同时也从男主那儿得到了回报,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大好的时候都给男主下套,导致男主栽了不少大跟头。 有次,男主无意中知道了一些沈吟知的过往,还曾遗憾自己没在初期遇到沈吟知,但他也从沈吟知明里暗里的态度,知道了对方对他无感,其实他在欣赏的同时还带了点敬而远之,沈吟知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身为一个女子却是不少商铺的幕后老板,他甚至感受到了沈吟知勃勃的野心,而其中有些东西会对他产生威胁,所以合作不成的两人只能站在对立面,江绥安索性只好放弃。 关于沈吟知出现的这段剧情也是林映阳看得最认真的一段,在他的眼里,沈吟知不能说话的缺陷也让她更加有魅力,在各种艰难的环境下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完成了反杀,还创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他认为沈吟知是这文里刻画最好的角色,很是吸引他,只是后来沈吟知出现的片段越来越少,番外里沈吟知病死在了自己最风光的年纪,他更是如鲠在喉,但这结局也似乎在意料之中...... 故事还不错,角色也是好角色,可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他穿成了那个导致沈吟知黑化的罪魁祸首,而那根导火线就是原主要把沈吟知卖到妓院。 林映阳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根蜡。 其实文中有提到过沈吟知的第一任对象,也就是原主,但没说过原主叫什么名字,没想到居然和他同名同姓,而他就是穿到原主身上的大冤种。 林映阳不知道现在沈吟知对原主有多少恨意,黑化到什么程度了,但能肯定的是原主已经开始要把沈吟知卖到妓院了,而且打的不止一家的主意,他收了清风苑的定金还想比价,真的离谱! 沈吟知毕竟不是主角,林映阳看到关于沈吟知的事也是从男主视角里看到的,文里对于沈吟知的过往只是简单地阐述了一下,细节的东西都没有提到。 所以,他一定要在沈吟知彻底黑化前刷满好感度,毕竟沈吟知黑化后睚眦必报,凡是招惹过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他若现在就卷铺盖走人,那他必然也会成为沈吟知报复路上的第一个目标,毕竟已经记恨上了。 于是,林映阳给自己立了两个目标。 一、不被沈吟知报复,好好活到和离。 二、和离后也能好好活着,不被沈吟知报复。 而现在,最起码得把沈吟知的病治好。 林映阳视线落回床上,真的很难想象他居然穿到了沈吟知黑化初期,但是好在还能抢救一下。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后,将覆在沈吟知额头上的布取下来,又重新清洗了一遍给她盖上,他伸手试探了一下沈吟知额头的温度,依旧很烫。 高烧不退,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他虽然知道沈吟知能熬过去,但不敢保证这样持续高烧下不会出现一些其他的问题。 林映阳在看了眼沈吟知一眼后,还是决定现在就去村里找大夫。 一来可以让他放心些,二来也可以弥补一点原主的过错。 其实原主之前是住在县城里的,家里也有点小积蓄,但原主被爹娘溺爱长大,是个败家子,爹娘前年在经商的途中不幸被歹人杀害,而原主更是彻底摆烂,将家里的积蓄花光,后来赌博连家里的房产也输了出去,而现在住的地方算是他爹的老家,他爹外出做生意赚了点钱,就彻底搬离这里了,一直都没舍得卖掉,也就这样荒废着,没想到最后成了原主唯一的避难所。 林映阳一边回顾原主的记忆,一边不停歇地赶路。 此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这附近人烟稀少,只能看到远处偶尔的几点光亮,好在林映阳住在半山腰,到山底也算不上远,而且这山路还算平坦,不难走,于是林映阳跟着原主的记忆,走了约莫半个钟头终于找了村里的冯大夫家。 夜色渐深,村里格外冷清,道路上没什么人,林映阳找到医舍的时候,只见大门紧闭,窗内透着微弱的光。 他抬手敲门,连敲了几下才有人来开。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却是满头白发,那人在看到林映阳的那瞬间,明显微愣,但很快就抬手按住了林映阳还放在他家门上的手,立马将人往外推,自个儿也跟了出来。 冯大夫看了眼屋内后,小心翼翼掩上门,然后将林映阳带到一旁说话,他看着林映阳,面露不悦道:“这大晚上你有什么事,砰砰砰敲门都吵到我孙孙睡觉了。” 林映阳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了几句:“对不起,冯大夫,我家里有人一直高烧不退,想请您现在跑一趟。” “家里有人?”冯英重复了这句话后,板着的脸更加严肃了,“不会是你欠债的人找上门又被你打伤了吧,老夫都这把老骨头了,医术也不精,可不想掺和这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林映阳见人要走,便立马上前拦住冯英的去路,在对方目光尖锐地注视下,他艰难地咽了咽口口水,有些心虚地继续道。 “冯大夫,是我......我娘子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我担心出事,所以才这么大晚上来您,麻烦您帮我、娘子看下病。” 林映阳讲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只觉得“娘子”这个词有些烫嘴,毕竟他母胎单身了二十年,没想到穿过来就多了个媳妇儿。 冯英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半晌才开口道:“老夫觉得还是先看看你比较重要,是最近摔坏了脑袋,还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前者的话,老夫医术不高,恐无能为力,是后者的话,你走错地方了,直走左转,前面王道士家。” 说着还指了指大致方位。 林映阳知道冯英向来嘴毒,也知道这里的人都晓得原主是个什么德性,一时想改变恐怕不容易,说不定还会被当作妖魔鬼怪,毕竟古人最信这个了,所以还是慢慢来。 于是,他开口道:“冯大夫,咱们村里谁不知道您医术高超,就连县里都有不少人专门来找您瞧病,所以麻烦您帮我娘子看看,要是她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我就真的孑然一身了,现在除了她,恐怕再无人愿意和我一起过日子。” 冯英半信半疑地看着林映阳,这人是在危急时刻开窍了,还是说些虚话诓他,他沉吟了片刻道:“老夫出诊很贵的,况且你这还是夜半三更。” 冯英松好不容易松口,林映阳嘴角立马扬起了弧度,赶紧将腰间的那十枚铜币塞到冯英的手里,道:“这是我目前所有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明后两天一定给您补上。” 这确确实实是原主全身上下唯一的钱,毕竟原主一拿到钱就去赌,就连清风苑给的定金他也输光了。 冯英:“.......” 冯英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五个子,悠悠地叹了口气,并没把林映阳的话放在心上,毕竟村里谁都知道林映阳喜欢赊账,所以大家伙看到他来买东西就跟避瘟神似的。 他偶尔也和林映阳有接触,大多是林映阳被人打了来他这儿开药的,不过这主动给钱也倒是第一次,以前都是先欠着,隔了半把个月才还。 最后他看了眼满眼期待的林映阳,开口道:“带路。” 屋内,灯影摇晃。 狭小的房间挤满了三个人。 林映阳看着冯英皱越紧的眉头,心里也紧张了起来,直到冯英诊断完。 “她现在的状况十分糟糕,能不能熬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冯英摇了摇头,打开带来的药箱,“这只是基础的退烧药,我先给你两副,一天一副,喝三回,先把烧退下来再说。” 林映阳听到这儿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他接过冯英手里的两副药,指头不自觉地扣紧,紧接着,他又听到冯英道。 “她底子本就弱,这回更是元气大伤,高烧退了以后,需要长期喝药吃补品才能调养好,待会儿老夫再给你写一副药方,其中有一味药,老夫的药舍没有,你要到县里去抓。” 冯英看了眼林映阳有些凝重的神色,叹了口气,又给林映阳嘱咐了不少事才离开。 大晚上的,林映阳本来是要送冯大夫回去,冯大夫却让他赶紧煎药,说再拖下去人就快没了。 林映阳想过沈吟知的病情严重,可是没想到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冯英把最坏的打算也告诉他了,倘若高烧一直退不下来,可以准备准备后事了。 沈吟知不是这文里的反派女配吗,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没了,一想到这儿,林映阳心里仿佛有了落脚点,稍微松了点,他赶紧拿着药包去煎药。 * 翌日,天刚蒙蒙亮,林映阳就醒了。 因为怕沈吟知出事,所以,这一晚他都守在床头,好久没体验过这样的日子,给他睡得腰酸背疼,整个晚上都浑浑噩噩。 他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沈吟知的额头。 温度倒是降了不少,但悬着的心始终没降了下来,因为昨晚沈吟知就是反复高烧。 林映阳给沈吟知换了块布后就去煎药,顺便整点吃的垫垫肚子。 结果林映阳到了伙房才发现,这里空空如也,一眼看去就灶台上放着一口大锅,锅里干净得连一颗灰都没有,更别提这里能有瓜果蔬菜,这么穷的厨房恐怕连老鼠都不会光顾。 不是,这屋怎么可以穷成这样! 林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阳又围着厨房里里外外搜刮了一遍,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这被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半碗米,这是这家里唯一的口粮。 真的太寒酸了! 要不是他工作的特殊性,会去往各种偏远的乡下居住一段时间,日常起居衣食都是自己一个人搞定,生火做饭的也都曾接触过,要不然今日就非得饿死在这荒郊野岭。 过了一会,林映阳看着已经煮得软烂的白米粥,虽寡淡,但起码还能填点肚子,于是一口气喝了两大碗,仿佛跟喝米水似的。 锅里还剩大半锅,他全留给了沈吟知,毕竟家里暂时没吃的。 不过考虑到病人现在的情况,他还是得尽快出门赚钱,好买点东西给对方补补。 好在沈吟知即使昏迷吃药和喝粥都格外的配合,这倒是为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喂完沈吟知后,林映阳将冯英开给他的药方揣怀里就出门了。 初春的清晨还带着寒意,一路上,林映阳已经看到了不少早起干活的人。 而从他居住的地方到县城约莫□□公里,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他发现一路走来认识他的人不少,毕竟这些人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结果在见到他后都仿佛静止了一般,很快就各干各的,偶尔有几个嘴碎的,还会冷嘲热讽一番。 林映阳走得有些累了,加之昨晚没休息好,想坐会儿缓缓,这时他就听到一个大娘扯着嗓子咋咋呼呼道:“玉芳,你家小虎子怎么朝那边过去了,赶紧把娃带回来,别到时候被人带坏了。” 被叫做玉芳的女人,一听这话就朝李大娘所说的地方看去,在看到林映阳的那一瞬,整个人都慌了,赶紧丢了手里的东西,不要命地朝林映阳这边跑来。 给林映阳都整懵了,但眼见朝自己走来的小孩就要跌倒,他没多想赶紧去扶。 好险,差点跌倒了,这里坑坑洼洼,石头又多,还好扶住了这个小家伙,林映阳刚提起来的心瞬间落到了实处。 小家伙眨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没哭,反倒咯咯笑,这不禁也让林映阳提起了嘴角的弧度。 然而下一秒孩子就被陈玉芳着急地揽了过去,担心地上下检查,而跟在后面的李大娘也追了上来。 “你家小虎子没事吧。” 陈玉芳吐了口气:“李大娘,孩子没事。” 李大娘这才瞥了眼在一旁的林映阳,眼里满是不屑。 林映阳也知道这些人不待见他,就算要有所改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急事,并不想招惹麻烦,于是就起身走了,但依稀能听到后面李大娘奚落他的话。 “这人就没安好心,好赌成性,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小虎子骗过去的,谁知道他究竟想干.......” 李大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被人制止了,林映阳索性当做没听到,没放心上。 今天恰巧碰到县城赶集的日子,格外热闹。 而林映阳的想法是先找份临时的工作挣点钱,毕竟急用,他总不能像原主一样赊账,至于今后的生计,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不过目前得赶紧赚到钱,给沈吟知买药,再给家里买点能吃的。 东洛县临水,航运相对发达,有不少货船,于是林映阳简单地考量了一番,直奔码头,果然很快就找到了一份临时的搬运工作,刚开始工头还觉得他细皮嫩肉的,肯定搬不动这些货物,直到看到林映阳稳稳的搬起东西才应下来。 “没想到你小子看着这副肩不能扛的怂样,居然能轻轻松松搬动,不错不错,咱们这儿一天一百三十文,供午饭,要连做五天,你小子干吗?” 面前皮肤黝黑,个头魁梧的男人拍了拍林映阳的肩膀。 一天一百三十文,五天就六百五十文,林映阳不是很了解古代的物价,也不知道这点钱能不能帮他暂时渡过难关,可现实没法给他太多的选择,最终果断应了下来。 街上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熙熙攘攘,天边的太阳也渐渐西斜,余晖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这搬运的活一干就是一整天,给林映阳累得腰酸背痛,但在拿到工钱的那一刻,所有烦恼都消散了,他赶忙去药铺开了药,两副药就花去了他一半的钱,不过好在买到了,惦记的事也放下了一件。 随后林映阳又去集市买了些粮食和食材,这么一来手里也就才剩下三十文,但手里满当当的东西让他心情愉悦了不少,收获颇多,顿时觉得自己看到了点生活的曙光。 等林映阳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他一直都担心沈吟知的情况,手里的东西也没来得及放下就直奔沈吟知的屋子。 常年风吹雨打的木门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吱呀——”声,门被林映阳轻轻推开。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影影绰绰的,有些不太真切。 而林映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人。 沈吟知醒了。 细碎的月光映在床上,落在沈吟知的身上,给本就单薄的身体又增添了一丝凉意,而沈吟知的整张脸都陷在黑暗中,林映阳根本看不到沈吟知的表情,他捏着东西的手微微蜷起,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紧张了。 3. 穷酸 初春,昼夜温差大,夜晚能感受到明显的凉意,此时外面呼呼的风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响亮,门板也被吹得躁动了起来,“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刚跨进门的林映阳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朝屋内的沈吟知干巴巴道:“你醒了。” 在发觉自己讲了一句废话后,轻咳了一声道:“我去给你煎药。” 然后,转身、出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结果偏偏关门的时候“啪嗒——”一声响,席卷着一阵风,屋内本就微弱的灯光更是狠狠摇晃了几下,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林映阳:“......” 好在今天的月色不错,站在门外的林映阳借着月光看到左边门板的上方已经松动,门和门框错位开来,这半扇门所有的支撑就全靠着没有移动的下半部分,此时只要再稍稍用力些,这半边门怕是就可以彻底下岗了。 林映阳一只手扶着这半边门,另一只手去关另外半扇,此时屋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看不清屋内沈吟知的表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沈吟知在盯着他,盯得他有些后背发凉。 林映阳小心翼翼将门合上,彻底合紧后才慢慢松手,两扇门就暂时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他在心里轻轻吐了一口气,总觉得是自己知道剧情,先入为主想多了。 其实,刚刚他在看到清醒的沈吟知时,是有些紧张的,一方面来说对方是他看小说时,唯一关注且欣赏的角色,另一方面沈吟知在原文里可是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 如果他没推算错,此时的沈吟知已经黑化了,但大概处在初期,相对彻底黑化后还是很好刷好感度。 不过这事得慢慢来,毕竟他现在穿成了原主,导致沈吟知彻底黑化的重要因素已经少了一个,原剧情也会有所改变,最起码做到让沈吟知不讨厌他吧。 不管怎么说,沈吟知能清醒过来就是个好消息。 至于这个门,等解决完沈吟知的药和吃的再来修吧。 林映阳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破烂屋子,他刚刚关门的时候并没用多大劲儿,沈吟知不会以为他是拿这门在撒气吧,一想到这儿,林映阳心里就暗暗发苦。 * 夜色变得黑沉,呜咽的风声没有停歇,在这漫山的黑暗中,唯一抹光亮,还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 林映阳将煎好的药放在灶台一边冷着,随手擦去额头上的汗就转身去看锅里的水蒸蛋好了没,毕竟也闷了好一会儿,结果刚揭开锅,扑鼻而来的蛋香,他猛吸了几口气,直接给他闻饿了。 他用抹布包着碗边将碗抬了出来,烫得他直哈气,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尝尝,这水蒸蛋灿黄色,看着很鲜嫩,他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在碗里又加了点油和酱油调味,最后撒上葱花,一碗嫩滑的水蒸蛋就彻底出锅了。 之后他又弄了个简单的水煮淡菜和炒胡萝卜片。 林映阳将药端出厨房的时候,才察觉到旁边的主屋有光,他犹豫了片刻走进主屋,发现沈吟知居然在打扫卫生,吓得他赶紧将药放到桌上,伸手拿过沈吟知手里的抹布,将对方抱在怀里的盆栽放回了原位。 原主之前特意吩咐过沈吟知,必须每天早晚给他打扫房间。 这间主屋虽然也不大,但隔成了两间,里面的隔间就是原主的卧室,所以沈吟知每天必把主屋打扫得干干净净。 只是林映阳万万没想到沈吟知刚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给原主打扫卫生。 灯芯上的火光随着涌进来的风摇摇晃晃,林映阳第一次离沈吟知这么近,还是在对方清醒的状态下,他比沈吟知高了些许,身影落下来将沈吟知笼住。 林映阳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这才看清了沈吟知的模样。 沈吟知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材单薄,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最近大病了一场,脸色更是苍白得厉害,眼睑下还带着些许疲惫,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林映阳察觉到刚才他在靠近沈吟知的时候,对方下意识闪躲,显然十分不喜欢原主的接触,所以吓得他赶紧退后拉开距离。 林映阳指了指桌上黑乎乎,散发着浓郁苦味的东西,放缓声音开口道。 “这是退烧药。” 话音刚落,沈吟知就抬起头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浓墨一般,灯影忽明忽暗,让林映阳有些看不真切,不过那种被直勾勾被盯着的感觉又来了,让他很不自在,或许是他带着点心虚,再加上沈吟知的目光带了点探究,仿佛能探查他的灵魂深处。 林映阳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口水,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微皱起眉头,看着在黑暗中的沈吟知,不耐烦道。 “药都快凉了,赶紧喝了。” 原主一向对沈吟知是不耐烦的,嫌弃沈吟知是个哑巴,不解风情,不会讨好他,所以一直把沈吟知当下人使唤。 原主当初不是没考虑过休了沈吟知,但一想到现在的境况,能有个人照顾他的生活,能干活,而且还不花钱,这也挺好的,所以休沈吟知的想法也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原文有提到沈吟知是被迫嫁过来的,沈家当年欠了原主家一笔钱,落魄的原主偶然翻到借据,又听说沈家女儿面若姣好,于是就生了心思,反正现在穷困的他也不会有适龄女子愿意嫁给他,所以直接提了这个要求,而本就贫穷的沈家自然拿不出这笔钱,于是就按原主的要求直接用女儿抵债。 所以,沈吟知就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才会一路黑化,最后成为冷血蛇蝎。 林映阳试图用原主的语气和沈吟知交流,毕竟原文里的沈吟知过于机敏,万一他转变太快对方发现什么,再生出个变故,他有些不敢想。 毕竟沈吟知心狠手辣,手上有着不少人命,现在虽然还是初期,但还是小心为妙比较好,在不惹急对方的同时保持原态,毕竟改观这种事急不得。 林映阳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撇开视线道:“药在桌上,我先去端菜。”然后就转身出了主屋。 也不知道沈吟知会怎么想。 等林映阳端着饭菜回来的时候,桌上的药碗已经空了,林映阳也松了口气,喝了就好。 两人吃饭的时候,屋内更是寂静的可怕,甚至连咀嚼的声音都听不到,林映阳漫不经心地夹着菜,时不时观察沈吟知,他发现沈吟知不会去夹菜,就吃碗里的干饭,吃的很慢,全程都垂着头,林映阳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没一会儿,年久褪色的桌子上发出“嘶啦——”一声,林映阳将装着水蒸蛋的碗推到了沈吟知面前。 “这个水蒸蛋的盐我好像放多了,你先尝尝。” 林映阳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理沈吟知,自己夹了一筷子胡萝卜吃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沈吟知默默地拿勺子舀了碗里的水蒸蛋,慢慢吃了起来。 林映阳看到沈吟知吃了他做的水蒸蛋,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吃饭的动作也更加迅速了些,很快就解决了晚餐。 他还得去修门,否则沈吟知今晚没法睡了,而且他觉得自己在场,沈吟知可能会吃不痛快,那碗水蒸蛋他都没动过,全留给了沈吟知,希望对方能多吃点。 于是,在出门前,林映阳还留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能吃多少吃多少,别浪费。” 沈吟知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他看着林映阳彻底消失的身影才收回视线,目光划过桌上的水蒸蛋,最后轻飘飘落在斜前方柜子上的那盆花上,长睑微瞌,在眼底落下了一片极小的阴影,彻底遮住了眼底的眸光,他放下了碗筷,没再吃过一口。 * 今天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映阳真的是累极了,即使身下床板硬邦邦的,他也觉得舒服,他发觉自从他穿过来就没停歇过,如今沈吟知已经清醒了,那么明日他也能挤点时间做其他事。 林映阳就这样想着自己的初步计划,很快就沉沉睡去。 翌日,林映阳依旧起了个大早,他简单地做了顿早餐放在桌上,见沈吟知还没起,也没去打扰。 今日的县城显然没昨日热闹,街道也稍稍冷清了些,而且太阳也不算辣,但不知为何,林映阳在搬运货物的时候一直淌汗,脚步也有些虚。 林映阳稍稍摇了下脑袋,铆足劲将肩上的麻布袋往上颠了一下,结果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往一旁栽去,吓坏了旁边一同干活的人,那人立马将林映阳扶到一旁的屋檐下。 “小伙子,你没事吧。”说话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大叔,他给林映阳递了一块干布和一碗水。 林映阳接过,道了句谢。 看着林映阳一口气将水喝完,大胡子大叔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小伙子,身体不好别这么卖命,可以找稍微清闲的活做做,身体最重要呀。” 见林映阳看着他,又继续道:“你这样子一看就气虚,还是先养养吧。” 林映阳感谢地点点头,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己是最近没休息好,短暂地休息了会儿后继续干活,今天他争取早点背完这些货,回去才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干完活后,林映阳拿到钱就买了点菜,偶然路过一个叫卖糖葫芦的男人,突然想起原文中有提到沈吟知喜欢糖葫芦,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两串,这样也能刷点好感吧。 回去的途中,林映阳还特意去了趟冯大夫家,想把那天欠下的钱补了,结果冯大夫药铺有病人,他只好去后院等着。 后院放着不少盆栽,百无聊赖的林映阳挨着看了过去,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盆紫色的花,脚步一顿,他在那盆花面前蹲了下来。 这盆花还未开放,小小的花苞呈浓郁的紫色,顺延下去颜色逐渐加深,直到茎叶过渡成绿色,而且它的每两片就能凑成一个完整的心形,长得十分特殊,以至于林映阳看了一眼就有了印象。 这盆花和昨晚他在屋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这花叫啥名字。 林映阳有些好奇地伸手轻碰了一下这花苞。 但很快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大哥哥,我爷爷叫你过去。”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小孩子约莫五六岁,是冯英的孙子,冯圆。 冯圆明明是个胖乎乎的大胖小子,此时却背着手,一脸严肃地站在院子里,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和滑稽。 林映阳起身后,笑着将包好的冰糖葫芦拿了一串给冯圆。 冯圆一双眼睛眼巴巴望着红润润的糖葫芦,那只胖乎乎的小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了出来,还十分有礼貌地道了句谢:“谢谢哥哥。”胖乎乎的小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喜悦,林映阳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才转身回到铺子。 冯英面对积极主动来还钱的林映阳有些惊诧,但很快就板着脸将钱收下,敷衍地应了一声,转头就去打理药材了,明显不想多理会林映阳。 可是林映阳还想找冯大夫开点补药之类的给沈吟知调理一下,结果他刚抬脚想跟上冯英的步伐,那阵眩晕又来了,身子不受控制地直接往后倒去,只是这次等他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冯大夫见他要起身也没拦着,反倒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这是你第几次晕倒了?” 林映阳一愣,老实回答:“第二次,今天中午也晕倒了,但没像现在彻底昏过去。” 看着冯大夫一脸的严肃,林映阳也不禁紧张了起来,很快他就听到冯大夫嘴里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 “中毒了。” 4. 好感是什么 中毒? 林映阳大脑宕机了一下,很快他就听到冯英继续道。 “是慢性毒,发现的还不算晚,死不了。” “慢性毒?”林映阳抬眸看着冯英继续问道,“冯大夫您能看出是什么慢性毒吗?” 听到林映阳的话,冯英摇了摇头:“不是常见的毒,但你可以仔细想想你这些日子里都有长时间接触什么。” “比如吃的、用的...或者碰过什么。” 碰过什么... 林映阳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刚刚院子里的那盆独特的花,而且他屋里也有一个盆,他突然联想到了沈吟知,想到了昨晚沈吟知抱着这盆花。 他盯着某处的瞳孔微微放缩。 所以,这毒是沈吟知下的。 林映阳万万没想到,沈吟知现在就已经对原主起了杀心,事情也似乎变得更加棘手。 冯英将放在一旁的药包拿到有些失神的林映阳面前,继续道:“这药你先拿着解个毒,勉强能缓解一下,不过要尽快找出中毒的原因,否则也不是办法。” 林映阳接过药包道了句谢,临走前又问了句:“冯大夫,你们家院子里那盆紫色的花叫什么名字,还挺好看的,我也想养一盆。” 正在扒拉药材的冯英手指一顿,抬头看着林映阳,又重复了一遍:“紫色的花?” 见冯英似乎没想起来,林映阳又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就院子转角那盆,不大,很独特,花苞颜色逐渐变成深紫色,没啥气味,挺好看的。” 这描述立马让冯英想起了林映阳指的是哪盆,他摇摇头,又接着打理自己的药材道:“你说的是紫焚啊,那花比较罕见,而且那东西是做药材的,你养了也没用,况且这玩意儿不适合养在室内,养在室外的话它对各方面的要求也比较高,你还是别糟蹋花了。” 林映阳立马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不能养在室内?” 听到林映阳的这句话,抱着笸萝的冯英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一脸好奇的林映阳道:“你问这么多干嘛?难不成是你家里养了一盆。” 林映阳一听这话立马否认了:“这么罕见的花我家怎么养得起,这不是对这花感兴趣,有点好奇。” “什么都好奇只会害死你。”冯英冷冷地回了句,但还是给林映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紫焚长久放在室内,闻多了不好,短暂的闻这么一两次有助眠的作用,但长期闻下来会使人记忆、精神错乱、衰退乃至彻底痴傻,严重的甚至七窍流血死亡。” 听到这么多后果,林映阳也只是讷讷地点头,在回家的路上,他脑海中都还在思考那个问题。 这么罕见的盆栽,沈吟知是怎么弄来的。 他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原主就连这盆花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印象,最后只好作罢。 林映阳在药舍耽搁了一点时间,但今日回来的时间也还算早,约莫就下午四点左右。 他抬头看着真正前方那间破破烂烂的小茅草屋,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其实在知道沈吟知已经在对原主下死手后,他真的很想立马卷铺盖走人,不想趟这趟浑水,毕竟小命重要! 但也正是因为他很熟悉原作里的沈吟知,才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真怕沈吟知发起疯了,追他到天涯海角也要打击报复。 毕竟原文里欺负过沈吟知的无一例外有漏网之鱼,沈吟知最后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放过,虽没直接杀害,但也生不如死。 所以,还是先解决问题吧。 他既然决定回来了,那一定会刷满沈吟知的好感度,然后全身而退,而现在他要迎难而上! 已经将刷好感度化为坚定信念的林映阳抬手推开了篱笆小门,他绕屋子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沈吟知,不知对方去哪儿了。 最后他回到屋子,视线落在了那盆紫焚上,这盆花今早已经被沈吟知抱到他屋子里了,看到这儿林映阳后背就有些发凉,本来他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盆花砸了,就当不小心碰碎的,但他又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引起沈吟知疑心,便重想了一个办法,就等沈吟知回来。 于是林映阳就按计划拿上工具往后山走去。 这片山林十分宽广,但土地相对贫瘠,种不了什么东西,所以林映阳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他继续向前走着,很快就看到了合适的树,拿起斧头来就是一顿砍。 他是搞木艺的,平时也实操过不少,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具身体的素质明显比他的差了很多,没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汗水从额角淌下,淹没在深色衣襟里。 林映阳抬手抹了一把汗淋淋的脸,看来还是得多练练,他弯腰将砍好的木头全装进背篓里,虽然不多,但也勉强够用,先用这些试试效果。 他背好背篓,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突然余光瞥到一抹暗色,刚抬起的脚便收了回来,犹豫了片刻,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他走近后,才发现那抹暗色居然是衣袖的一角,给他吓得一个踉跄。 这里杂草丛生,干枯的杂草半米高,衣袖只露出了一点,其余的被杂草彻底遮住,要不是风吹过,将这尸体的衣袖吹起挂在枯枝上,林映阳也没法注意到。 山风掠过,周边的杂草摇摇晃晃,一具尸体若隐若现,反反复复出现在林映阳视野里。 像是一具男尸,身穿深蓝色衣袍,衣裳此时破烂的不成样子,几乎没一块好的,许多地方还夹杂着暗色泥土,由于尸体是背对着林映阳的,他没法看清脸,但这荒山野岭让他很快就联想到了抛尸案。 就在林映阳纠结着要不要报官啥的,毕竟这事他已经看到了没法当做不知道,结果下一秒小腿处一阵拉拽感,愣是把他吓了一跳,心脏在那瞬间高高悬起。 只见一只伤痕交错的手扯着他的裤腿。 居然是个活人! 但很快抓着他裤腿的那只手就滑落在地,没了反应。 此时的林映阳顾不上什么,赶紧蹲下身检查地上这人的情况,有呼吸,但很虚弱。 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他没有犹豫,救人要紧。 “兄弟,你先挺住!” 他立马放下箩筐,将人扶起,背着往山下走。 林映阳没想到,自己这才穿越过来几天,就接连着救人,照顾病人。 不过这回这个陌生人的到来却帮了他一个大忙。 那盆紫焚砸碎了! 说来也真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巧合,林映阳将人背进自己屋子的时候,由于门太狭小,两人又是成年男性的身材,过路的时候就不知怎么的把那盆花给碰倒了,“嘭——”地一声,花盆掉落碎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响亮,而他也不小心地来回踩了几脚。 这一切都落入了一旁的沈吟知眼里。 林映阳不知道沈吟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到家的时候,沈吟知正在院里择菜,精神似乎比昨天好了不少,见他背了个陌生人回来还是跟了上来帮忙。 林映阳余光瞥过地上的残渣。 果然老天都在帮他,这个麻烦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林映阳小心地将身上的男人放在床上,在心里默默感谢了这个人。 因为伤者是男性,不方便让沈吟知有过多的接触,所以今晚的晚饭就由沈吟知来解决,林映阳先照顾伤者。 床上的人脸被擦干净后,林映阳才发现这人的岁数估摸着和他差不多大,脸上虽有不少伤口,但不难看出五官俊朗,完好的皮肤也很细腻,而且对方十指手修长且没什么茧子,一看就是没怎么干过活的手,定是生活在富裕家庭的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荒山野岭。 林映阳没再多想,简单地替那人擦拭了一下,好在这人并没有发烧的症状,所以林映阳给他涂了点伤药,就出了屋子,简单地和沈吟知打了声招呼后,又回去捡那一背箩的木头。 直到夕阳渐渐褪去颜色,林映阳才彻底闲下来。 今晚的饭菜都是沈吟知做的,三菜一汤,基本都是素菜,但比起刚穿过来的时候简直好太多。 饭菜看起来色泽不错,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不过对于是沈吟知做的晚饭,林映阳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对方可是想下毒害他的,所以见沈吟知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有时候遇到沈吟知不动的菜,他想吃就只好推到沈吟知面前,言语难听的变相让她试菜,还别说对方一双漆黑的眸子回望着他的时候,他不禁有些心虚,但没办法,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当恶霸。 就这样,一顿饭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林映阳主动去刷了碗,等他打扫完灶台后才发现放在一旁的冰糖葫芦,依旧包裹的很好,显然没有打开过,还好现在天气不热,也没有彻底化了。 于是他一手拿着包好的糖葫芦,另一只手端着药去了沈吟知的屋子。 对于林映阳到来,沈吟知没什么反应,她让开了位置。 林映阳将碗和糖葫芦放在沈吟知身侧的柜子上,开口说出了准备好的说辞:“糖葫芦买多了,太酸了,这串就给你吃了吧。药也记得喝了。” 说完他看着沈吟知,而沈吟知却一直站着不动,他就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在的缘故,正准备提脚撤了,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药沈吟知到底有没有好好喝完? 怎么说也不能浪费了,于是他又把脚收了回来,这次他非得看着沈吟知把这药喝完,便朝沈吟知继续道:“你快点喝吧,等身体好了还能帮我做点事,就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林映阳嘴上不饶人的说着,心里却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这话也敢说得出口,只希望沈吟知以后别太计较,毕竟他是真为了沈吟知好。 5. 捡人了 话落他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吟知,沈吟知停顿了片刻,当着林映阳的面将药喝完了,林映阳这才放下心,将碗收走,临走的时候还留下来一句话:“嫌苦的话,就吃那糖葫芦。” 林映阳收拾完东西又进里屋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子一直未醒,呼吸倒是比之前平稳了很多,只是假若这人还未醒那他决定明早将此人送去药舍。 林映阳放下门帘后,就将背篓里的木头如数搬了出来,选了块小木头,拿了把小刀,坐在桌子边就开始削了起来。 灯影随他的动作左右摇晃。 没一会儿桌子上边平摊着的那块布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屑,林映阳今日特意买了明亮些的油灯,他将刻出来的雏形对着光亮打量了一眼,然后又用一旁的布抹干净了模子上的尘屑,又拿远了对比一下,见差不多了才接着继续雕刻,十分的投入,以至于沈吟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都不知道。 门边的沈吟知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黑暗中,一双清冷的黑瞳静静看着暖色灯影里的男人,对方显然过于专注根本没注意到他,也不知对方倒腾着什么,心里又计划着什么阴谋。 今日他将林映阳煎的药带去检查,出乎他的意料,竟没任何问题,所以这两日虚情假意就是为了将他更好的卖到那污秽之地吗? 沈吟知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沉静得可怕。 他抬手敲了敲门,敲了三次,专心致志做某事的男人才抬起头来。 林映阳虽抬起头来了,但满脑子都是关于怎么在古代发展木艺事业的事,所以抬眼看到门口站着的沈吟知时,大脑突然出现了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后,佯装淡定开口道:“进来坐。”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他能感受到沈吟知很抵触和他独处,如果不是原主主动要求,沈吟知怕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和他交流。 所以,今晚怎么突然过来了。 沈吟知在林映阳的注视下走到了桌边,手里还捧着个碗,碗里就单纯的白开水,这又给林映阳整蒙圈了。 但很快他脑海就冒出了原主的所作所为。 因为沈吟知是个哑巴,平日里没法和原主有交流,所以大多是原主命令她做事,原主不管啥大大小小的事都让她去做,端茶送水的小事更是数不胜数。 此时的沈吟知就站在林映阳面前,林映阳端着不是,不端着也不是,可看着沈吟知的架势就是要他非拿着不可。 林映阳突然想起了他刚才非看着沈吟知喝完药才罢休的场景,当时数落她的话,这让他不禁怀疑沈吟知是故意的,不过不得不说,这水,他确实不敢喝。 于是,他朝沈吟知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有多脏,开口道:“你先放着吧,我待会儿喝。” 沈吟知见状便将碗放在了另一处较干净的地方,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 林映阳:“......” 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道:“你坐着吧,挡着我的光了。” 很快沈吟知就坐在一旁看着林映阳刻东西,林映阳被那道过于明显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拿着手里的东西朝沈吟知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是简单的生肖木雕,是个老虎。” 说着将手里刚雕好的小老虎递到了沈吟知面前。 沈吟知稍稍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住了。 林映阳见到沈吟知看得入神便没再管,继续拿起木头刻另一个生肖,他先刻六个,明日去码头背完东西后正好试试水,毕竟离许三娘约定的时间只有三天了,他得抓紧时间赚钱。 等一切都弄好,林映阳下意识抬手舒展了一下筋骨,才发现不知不觉竟已经是深夜了,而一旁的沈吟知居然也陪了他一晚上。 没想到沈吟知居然会对雕刻这么感兴趣,那等他们关系缓和点,他还能教教沈吟知,这样沈吟知以后也能多个一技之长。 现下得了空,林映阳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今晚他睡哪儿? 计划大多赶不上变化,不过今晚这个变化倒是让他原先的计划顺理成章了不少。 于是,他看着准备离开的沈吟知道:“今晚,我和你睡一屋。” 明明就轻飘飘的一句话,此刻宛若巨石压在两人中间。 在得知中毒后,林映阳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和沈吟知同睡一个屋。 这样他不仅可以避免紫焚的毒害,还可以尽快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只要他把握好这个度,还能方便他先刷点好感度,毕竟和沈吟知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之前他还天真地以为可以慢慢来,如今看来慢不了一点,能刷一点是一点。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样近距离接触会带来危险,但仔细一想,假如沈吟知想尽快杀了原主也就不会下慢性毒了,而且沈吟知也绝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毕竟直接杀害原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她。 而现在他既然知道那盆花有毒,自然也不会傻到去吸.du,还好今天这个巧合将这盆紫焚毁了,可他也不敢保证还会不会有下一盆。 所以,住在沈吟知这儿反倒是最安全的,毕竟沈吟知总不会狠起来连自己也毒害吧,而目前就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住到沈吟知这儿。 他要趁这段时间抓紧刷好感度,让沈吟知不怀疑他的同时又能感受到他的变化。 这真是刻不容缓而又艰巨的任务。 林映阳说完刚刚那句话后就静静看着沈吟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沈吟知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突然有点担心沈吟知会误会什么,假装淡淡解释了一下:“我屋里那人还没醒,家里没有其他睡处,只能暂时和你住一屋。” 不给沈吟知反应的机会,林映阳独断专行地继续道:“我去抱床铺到你那儿打地铺。”然后就转身去柜子里翻找多余的床铺,避开沈吟知的视线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翻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找到一床能用的铺盖,薄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一层,霉味儿还很重,林映阳心里暗暗发苦,不禁再次感叹,这家真的穷得可以,这个就将就着用一下吧。 夜里,林映阳铺好地铺后,看了眼床上隆起的地方,转头吹灭了柜子上的油灯才躺下。 自从他进屋后,沈吟知就一直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没发出半点响声,仿佛不存在一般。 刚开始林映阳还是有些担心,十分不自在,心思百转千回,毕竟第一次深更半夜和异性独处一屋,对方还是文里的恶毒女配,但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和疲惫,上下眼皮打架后沉沉睡去。 很快,屋内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一直没任何响动的床板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沈吟知翻转身子朝向床外,一双眸子淡淡地看着地上睡得正香的某人,即使看不清,他也能感受到林映阳睡得很沉。 如今他确实搞不懂林映阳想干什么了,竟然要和他同住一间屋子,还打了地铺,他本以为林映阳会让他来睡地铺,自己睡床的…… 还有那盆紫焚。 回想起紫焚被打碎的场景,沈吟知微瞌下眼睛。 对方似乎是故意的,又似乎是无意的。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沈吟知慢慢收回了视线,身子随动作躺平,他看着头顶漆黑一片,陷入了回忆。 如果不是他亲耳听到林映阳和许三娘的交谈,看到林映阳收了那笔钱,或许他还能勉强相信这人如今的虚情假意。 可现在,他除了要从林映阳这儿拿到当时沈家的欠据和婚嫁抵偿字据,他还会让林映阳一一偿还往日的屈辱。 毕竟,老天都没让他这么轻易死了,那他总得做些什么。 一想到这儿,沈吟知抓着床边的手就微微蜷起,手指一点点用力,直至指甲都陷进肉里也没任何反应。 长夜漫漫,沈吟知听着屋内绵长的呼吸声一夜无眠。 * 天边刚露出一抹红,林间响起了鸟儿此起彼伏的叫声。 今日,林映阳起了个大早,然而等他回到自己的屋里时,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围着院子绕了一圈也没发现人影,最后又回到了屋内,这时才注意到一旁柜子上放了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很是精巧,通体晶莹剔透,是块椭圆形的白玉,然后右上角是片血红色,这块区域被雕刻成一朵莲花,透亮且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而林映阳捏着玉佩的手微微发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块好玉。 脑海中开始回忆剧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玉是男主江绥安给沈吟知的玉佩,当时沈吟知帮了江绥安一个大忙,江绥安就以这块玉作为答谢,这玉后来还为沈吟知的新事业添砖加瓦了一番。 林映阳不确定地又仔细看了看这玉,果然在莲花的根部看到了一个“安”字和一个颇为复杂的标记。 这回已经能完全肯定了,这就是男主的玉佩。 淦,他就随便捡了个人,居然把受伤的男主捡了回来。 6. 打工不容易 不过既然是男主肯定就有主角光环,那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实话在得知了救回来的人是男主后,林映阳有点庆幸不是沈吟知救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这算抢了沈吟知的剧情,出于私心,他并不希望沈吟知和江绥安有过多的接触,毕竟江绥安一身的桃花债,无法对任何人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使江绥安确实喜欢沈吟知。 原文里的江绥安对沈吟知一见钟情,再加上两人因事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更是被沈吟知的魅力折服,后来还发出了“假如在沈吟知没遇到这些糟心事之前遇到沈吟知该多好”的言论。 所以还是尽量让沈吟知远离这个海王吧。 林映阳收回思绪,将这块玉佩用了一块干净布包好揣进怀里。 这玉虽然可以当不少钱,但留着更有大用处,文中就是靠它打开了沈吟知商品通向都城郦阳的大门,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林映阳收拾好昨晚准备好的东西就上路了。 今日干活挺顺畅的,不得不说冯英是个医术很好的大夫,喝了药后,他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干完活后,林映阳拿了钱就背着自己的包袱来到昨日看好的位置。 这条街早晚两个点人流量都挺大的,而且摊贩也不少,附近他也观察过了,作为摊贩的话这是个不错的位置。 可是就算现在还没到那个点,人流量也不多,但摊贩已经有了不少,他原先看中的几个好位置都没了,不过好在还是有这么几个空位。 于是林映阳挤在了两个大娘中间,左边的大娘卖小鸡仔,右边的大娘卖头饰。 在林映阳站定后,两人齐刷刷看向了中间的小伙子。 林映阳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朝左右两边的大娘笑了笑,道:“这里还可以摆吗?” 左边年纪看起来大一点的大娘,上下打量着林映阳,在林映阳问出声的时候,立马应了句:“小伙子,当然可以!” 听到这句话,林映阳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有位置。 他将带来的木板放在地上,然后又用干净的布铺在上面,这才将自己昨晚雕刻的六个生肖放上来。 这小东西刚放上来就吸引了两位大娘的注意。 卖鸡仔的大娘:“小伙子,你自己雕的?这雕得还蛮真的哩。” 闻言,林映阳转过头,朝大娘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嗯,自己弄的,谢谢大娘夸奖。” 很快另一边的大娘就插了一句,她左右看看林映阳这张陌生的脸,确信道:“小伙子,你第一次在这儿摆摊,以前都没见过你。” 林映阳:“嗯,第一次摆摊,请两位大娘多多指教!”说着身子转向左右两侧,分别朝两人微微点头,俨然一副好孩子的模样。 两个大娘听到这句话纷纷露出了笑容,热心且熟稔道:“这孩子说话文邹邹的,俺们都在这儿摆摊几十年了,有啥问题你尽管问哈。” 林映阳立马乖巧地点点头,两位大娘就这样跟他唠嗑上了,但大多数情况都是林映阳在听,这俩人在说。 很快他就从俩人的对话里了解到了东洛县的一些情况。 县里每个月月中有一场大赶集,到时候不仅附近的村落,就连相近一些县城的人都会来,商品种类丰富多样,来逛的人相当多,这一日也是东洛县一个月中最热闹的一天。 而除此之外,上下旬各还有一场小型赶集,都是周边村落的,相比大赶集,人和商品就少了一些,不过也比平日热闹不少。 再过两日也就是月中,此刻林映阳在心里已经有了简单的打算。 * 初春的太阳并不毒辣,还带着暖意,地上的阴影一点点偏移,跟前的人也越来越多。 看着身边的大娘开始各忙各的生意,而林映阳摊位前无人问津,他心想着看来还是得改进一下经营方式,对于自己的手艺,他是不曾怀疑的。 就在林映阳盯着自己雕刻的东西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双洗得发白的蓝色平头鞋出现在视野里。 很快头顶就响起了一道女声:“老板,你们家这木雕怎么卖?” 声音有点耳熟,林映阳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均是微微一愣。 林映阳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人是他去县城路上在田边遇到的女子,当时他想扶小孩子一把,结果被孩子的娘亲误会他要对孩子图谋不轨。 而在一旁的小虎子没注意到大人间的尴尬,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些栩栩如生的小物件,显然喜欢极了。 他伸手拽了拽陈玉芳的衣袖,奶声奶气道:“娘亲,我想要这个小老虎。”另一只手指着被放在中间的小老虎。 听到孩子的呼唤,陈玉芳才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小虎子的大脑袋,宠溺地说了一句好,然后转过头看着林映阳道:“这个老虎的怎么卖?” “二十文。” 这个价格是林映阳简单地接触了市场行情后根据自己情况定的。 然而陈玉芳在听到这个价格后,明显一愣,这对于他们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过于昂贵,她抱歉地朝林映阳笑笑,然后摸了摸小虎子的脑袋,软声道:“虎子,等娘攒够钱一定给你买。” 小虎子虽还小,但立马听懂了陈玉芳的话,最终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只是本来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他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看向陈玉芳,开口糯糯道:“虎子长大可以自己买,还能给阿娘买!” 陈玉芳笑着欣慰地应了一声,又揉了揉小虎子的脑袋,刚准备要走,就被林映阳叫住了。 林映阳赶紧拿起小虎子看中的生肖虎,微微弯腰递给小虎子,笑着道:“送你啦!” 小虎子听到这句话,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映阳,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他刚想伸手,但很快就收了回来,歪头看向自己的阿娘,似乎在询问。 陈玉芳也被林映阳这话搞蒙了,她直直盯着林映阳,很快就听到林映阳笑着道。 “小虎子很可爱,就当我送他的礼物。” 回过神的陈玉芳赶紧摇摇头,有些着急道:“这怎么使得?” 说什么都不白拿。 最后,林映阳道:“你是第一个买家,就算你五文好了。” 听到这句话,陈玉芳微微一愣,很快脸上就扬起了笑容:“好的,那就谢谢你了。” 拉着陈玉芳的小虎子立马接过了心心念念的生肖虎,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哥哥!” 林映阳笑着回道:“不客气,你喜欢我做的东西我也很开心。” 阳光透过树隙,斑驳地洒在面前的青年身上,衬得林映阳笑容十分干净,不掺任何杂质。 陈玉芳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人会是村子传的品行不端的烂人。 她捏着衣袖的手来来回回搅弄了几次,最终还是开口道:“上次的事,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的林映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陈玉芳继续道:“上次在田埂边那件事,误会你了,后来虎子回家也和我说了,是他自己跑过去,你扶住他才没让他摔倒的。” 说到这儿,陈玉芳颇不好意思,毕竟当时她们还责怪林映阳,觉得林映阳图谋不轨。 林映阳也看出了陈玉芳的窘迫,不在意地开口道:“没事的,我没放在心上。” 陈玉芳见林映阳确实不在乎,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道了句谢,却一直迟迟未走,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映阳看对方纠结的模样,主动开了口:“是还有什么事吗?” 陈玉芳一咬牙开口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之前我有在他家当过一段时间的厨娘,我看他平时有收这些雕刻品,或许你可以问问他,看他收不收,能收的话价格也会比你在这儿卖高些,不过我不敢保证他会收。” 林映阳听到这句话,心头一喜:“成与不成你都帮了我的忙。” 林映阳立马收好东西就跟着陈玉芳走。 两人来到了一条商铺街,陈玉芳带他走进了街尾的一家店。 林映阳抬头看了下牌匾——濯枝堂。 店铺里摆放着不少字画,工艺品,种类繁多。 见屋里没人,陈玉芳就对林映阳道:“你在这儿等一下,老板估计在后院,我去后院叫人。” 林映阳点点头,开始打量起屋里的物件,在他看来,大多数品质都一般,不过也有不错的,只是太少了。 没一会儿一个花甲老人就和陈玉芳娘俩一起出来了。 老人留着长长的胡须,花白一片,精神面貌却是极好。 陈玉芳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是这儿的老板,艾老板。” 然后又转过头朝艾老板道:“这就是我刚刚跟您提的林公子。” 见艾老板看过来,林映阳礼貌一笑,将准备好的木雕取出来放在台面上。 艾老板看了眼林映阳才将视线落回木雕上,拿起后细细打量了一会,才开口慢慢道:“雕工不错,可惜木材的品质不高,老夫最多给你十二文一个。” “十二文?”陈玉芳听到后忍不住替林映阳说话,“艾老,您再看看这怎么可能只值十二文呢,这么好的工艺,雕得跟真的一样,这是我见过雕得最好的了。” 艾老板瞥了眼陈玉芳:“难不成我还会坑了你朋友?十二文已经很高了,你去外边看看哪个敢出十二文?” 眼看两人就要争执起来,林映阳赶紧说道:“艾老板,您看一个十八文可以吗?其实我心里最低价是二十文,咱们也是第一次合作,以后会有更多的合作,还会给您带来更多高品质的产品!” 艾老板看着眼前小伙这双熠熠生辉且坚定的眸子,心里开始思考这笔买卖是否真的划算,片刻后,他才缓慢开口问道:“这是你自己雕的?” 见林映阳应下,又继续问道:“雕了多久?” 林映阳如实回答:“六个雕了一晚上。” 听到这儿,艾老板的视线立马转移到林映阳身上,口气带了些许赞赏:“还不错,这么赶都能雕到这样的程度。” 于是他点点头道:“十八文就十八文,只希望接下来你送来的东西品质会更好,不要让老夫失望,否则老夫可不会再当冤大头。” 林映阳和陈玉芳听到这样的结果,两人都相视一笑,林映阳目光坚定地朝艾老板保证道:“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林映阳交货拿完钱后就和陈玉芳他们一同离开了。 没一会儿,在三人刚刚站着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衫的人。 这人头发用木簪轻轻挽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如被水浸润过一般,眉尾处有一颗仿佛墨汁似的小黑痣,这颗黑痣给眉眼间增添了一丝疏离,加之此人身形单薄,姣好的面容尚未长开,一时雌雄莫辨。 这人目光静静地看着走远的三人,直至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那五个生肖木雕。 艾老板放好东西后才注意到这人的存在,嘴角上扬,开口道:“我出的价,不知公子考虑得怎么样了?” 低沉的男声带着丝沙哑:“成交。” 7. 嫂子晕倒了 林映阳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双手拎了不少东西,但全身上下就属背上绑着的那块大木头最显眼。 他本想放完东西再去做饭,只是万万没想到,沈吟知居然已经做好饭在家等他了。 这点让他挺意外的,也使得心情本就不错的他此时更是愉悦,只希望这是个良好的开端。 林映阳将东西全放在墙角,拿起了放在最边上的包袱放在沈吟知的面前,道:“这是给你买的衣裳,省得到时候又有人说我亏待你。” 沈吟知看着那个所谓施舍的包袱,耳边依旧是林映阳一如既往的嘲讽语气,他视线慢慢上移,却对上一双满是期待的漆黑眸子,那种强烈的期待感让人无法忽略。 沈吟知怔忡了片刻,才挪开视线,再次看向了面前那个深蓝色的包袱,他伸手将包袱拿起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朝林映阳点点头表示自己收下了。 而对面的林映阳在看到沈吟知的动作时嘴角就不禁上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在察觉到沈吟知看过来的时候,他赶紧端起面前的碗开始大口干饭。 可惜喜悦持续不了三秒,等他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一顿时僵住,吃饭的动作瞬间暂停。 淦!这菜也太咸了吧! 齁咸! 很快林映阳的动作就引起了沈吟知的注意,他只好在对方的注视下缓慢且艰难地咽下这口菜。 之后,他没再敢吃那碗菜,转而换了另一碗。 结果还是一样的咸! 林映阳不信邪地去夹另一碗菜,表情瞬间凝固。 不是,今天沈吟知做菜的时候手抖了吗,怎么碗碗都这么咸,就跟针对他似的。 他记得沈吟知做饭不算好吃但也算不上难吃吧,可是今晚的饭菜都这么难以下咽。 林映阳抬眸看着对面的沈吟知镇定自若、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时,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味觉了,可是他吃着米饭又不咸。 真的见鬼! 于是艰难且简单地吃完这桌饭菜后,林映阳一边收碗一边朝沈吟知斟酌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做饭什么的就先交给我吧。”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了什么事,又开口补充道:“还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就是这几日我还是继续在你那儿打地铺,你身体才刚恢复,还得需要人照顾,等你彻底好了,也好帮我做些事。” 林映阳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不等沈吟知做出什么反应,他就拿着收好的碗筷出去了。 看似是商量,实则不容拒绝。 * 夜幕渐渐黑沉,屋内灯影闪烁。 林映阳将新买的工具拿了出来,一样样摆放好,这些可是他好不容易凑齐的,框锯、曲尺、凿、锤、墨斗...... 就在林映阳摆弄这些东西的时候,一旁的沈吟知就静静站在旁边看着他倒腾,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映阳也乐得这样,毕竟他做这些东西并没有打算瞒着沈吟知,如果可以的话,将这些技能传授给沈吟知也是极好的,原文里沈吟知的学习能力很强,不知道学起木艺来又会如何。 于是,面对毫不吱声的沈吟知,林映阳决定主动教学,现在的沈吟知身子还弱,大多时候是他边讲边实操展示,只有很简单的他才会让沈吟知上手试一下。 虽然沈吟知那张清冷的脸全程没露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林映阳清楚的知道沈吟知在很认真地听并且学,毕竟沈吟知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而且很难忽视那跃跃欲试的姿态。 灯影摇曳,沈吟知坐在林映阳对面,十分仔细地打磨着林映阳刻好的一角,油灯的灯光映照在沈吟知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抹暖色,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微垂,长且直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了一道阴影,此时专注的模样像极了岁月静好。 看到这儿,林映阳也不禁扬起了嘴角,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活儿。 马上就到了和许三娘约定的日子,他得赶紧筹到足够的钱,还了那笔违约金。 而这笔钱就靠他手里这个木刻品了。 * 第二日,林映阳按照往日的惯例,早早就去了码头,周围的人熙熙攘攘,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没多想。 他去点名处签了名后,搬起一个箱子就朝卸货的地方走,结果还没等他走几步,一个人就突然站在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胳膊上还挂着菜篮子,里边装满了菜叶,显然刚从市场过来。 林映阳抬起头看着对方,正想开口询问,就见对方抓了把菜叶子恶狠狠朝他脸上砸来,担心货物会倒的林映阳,下意识扶紧货箱,那菜叶子直接糊在他脸上,一下子给他整懵了。 这什么情况? 原主的仇人? 周围一起干活的人看到这个场景也纷纷停了下来,默默看着这一切,只有之前和林映阳一起干活的大胡子大叔上前来帮忙。 大胡子大叔搭把手将林映阳肩上的箱子卸下来,一边朝挡路扔菜叶的大娘道:“你这婆娘青天大白的怎么在这儿撒泼!” 提着菜篮子的大娘没理会大胡子,斜眼打量着林映阳,嘴里碎碎道:“啧,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畜生!” 大胡子听不下去,先林映阳开口,气势汹汹地怼回去:“哎!你这婆娘说啥呢!嘴怎么这么碎,我小兄弟招你惹你了,骂得那么难听。” 而听到这样的话,扔菜的大娘这哪会舒坦,她直接伸手指着大胡子,拔高声音道:“关你什么事,你帮这种人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呸!” 说着还朝大胡子那边啐了口唾沫星子。 这回反倒是惹得林映阳心里不快了,他走上前将大胡子大叔挡在身后,看着恶狠狠瞪着他的扔菜大娘道 :“大娘,你有什么不快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这般阴阳怪气,不讲道理。” “什么?我、我阴阳怪气?我不讲道理?”大娘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哼了一声,声音立马拔高尖锐了起来,“大家伙都赶快过来听听这个人又要说出什么惊人的大道理!” 说着还挥手示意周围的人赶紧过来。 码头的人本就不少,大多数是做工的,一开始就有不少人停下来看热闹,经过这扔菜的大娘一吆喝,就连一些路过的人也围了上来。 人越来越多,仿佛给了这个女人不少底气,她叉着腰,继续大声嚷嚷道:“让咱们大家伙一起听听,他是怎么个讲道理法,是什么样的道理让他整日吃喝嫖赌,更是什么样的道理让他能把自己的媳妇儿卖到烟花之地给他还债!” 听到这儿,人群立马就炸开了锅。 “我说他怎么这么眼熟。” “哎呀,你这都没看出来,他就是林家那个败家子。” “我不是记得他搬走好久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回来卖媳妇儿的,咱们县里就清风苑赚钱,你不懂了吧。” “这事我也听说了,我以为就大家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种人怎么配活到这个时候。” “这种狗杂碎,真的不得好死,良心真被狗吃了!” ...... 越来越多的谩骂飘进林映阳耳朵里,周围的人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林映阳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他不知道原主要卖沈吟知的事是怎么传开的。 紧接着就有人相继朝林映阳扔东西,各种烂菜叶漫天都是。 林映阳不躲不闪地站在那儿,看着一张张厌恶他的嘴脸,不禁有些恍惚,这些人渐渐和他尘封了十多年记忆里的那些人渐渐重合,不知不觉间,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白,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你们快看,他是不是心虚了,要不然他紧张什么!” 突然间人群飞过一颗核桃,眼见就要砸在林映阳的额头上,大胡子大叔立马扯过林映阳的手臂,核桃尖锐的一角堪堪擦过脸颊,脸上微微的刺痛感这让林映阳彻底回过神来。 大胡子大叔气恼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朝林映阳道:“小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弟,他们说得可真?你要把自己媳妇儿卖掉?” 听到这句话,林映阳几乎脱口而出:“我想好好照顾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把她卖了。” 说实话,在知道沈吟知的过往时,他是心疼的,如今他穿过来了,见到了真正的沈吟知,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同时,他也希望能够让沈吟知快乐些,希望自己能给沈吟知破败不堪的生活增添一缕微光,希望他的到来他的存在能让沈吟知没这么艰辛,希望沈吟知别对周围的人或事物彻底失望...... 可能真的印证了那句话,淋过雨的人总想为别人撑伞。 他有爷爷的救赎,那他也希望沈吟知有人帮助。 林映阳的声音很轻,却清清楚楚落在了大胡子大叔的耳朵里。 他朝林映阳点点头,坚定道:“小兄弟,我相信你,不过你现在解释他们肯定也听不进去,感觉跟故意找茬似的,你先绕后避避风头吧,他们我先帮你抗一下!” 这几日林映阳也帮了他不少忙,还十分有礼貌,简直就和他们这群大老粗格格不入,所以这么一群人来闹事,嘴里所说的那些,他还是不太相信,既然林映阳已经亲口否定了这件事,那么比起听到的传言,他更愿相信自己见到的。 林映阳也知道这个道理,而且原主确确实实干了这么件蠢事,当时又有多少人看到或者知道他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在大胡子的帮助下,林映阳道了句谢后,就赶紧离开了。 身后涌起了此起彼伏的争吵声,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他才停下来。 看来今后这工都做不了了,再不解决那件事只怕流言会越传越广,于是林映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匆匆回去。 回到家后林映阳发现家里门都是关着的,沈吟知并没在家里,其实关于沈吟知的行踪,林映阳不太了解,他也没过问,而在原主的记忆里,沈吟知似乎每天都会去地里干活了。 对于这件事林映阳没纠结太久,回到屋他就着手做工,昨晚他做到半夜三更只弄好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他今日就得完成,而且还要精细打磨。 林映阳这样一坐下去一弄就弄到了傍晚,等他抬起头看到山头的夕阳只剩一道红边时,才发觉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他甚至连午饭都忘吃了,这会儿想起来已经饿得不行了。 林映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如今天色已经晚了,他还未看到沈吟知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担心,毕竟现在沈吟知的身子骨太弱,又一个女生在外面,于是他将身上的围裙取下,刚提脚迈出一步,就见一道身影冲进他家的院子,紧接着一道急忙且慌张的女声响起。 “林大哥!嫂子她晕倒了!” 说话的人正是陈玉芳。 待林映阳听清这句话后,他赶紧迎了上去,只见陈玉芳一脸的着急,指着东南方向道:“在那边!” 很快,林映阳跟着陈玉芳在田埂边找到了晕倒的沈吟知。 “我今日收了点菜,想给你家送来。没想到在半路遇到沈嫂子晕倒在地,吓我一跳,于是就赶紧让小虎子守在这儿,我去叫你。”陈玉芳急急忙忙地解释着。 林映阳连忙道了几句谢,弯腰一只手穿过沈吟知的腿窝,直接将沈吟知拦腰抱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沈吟知比看起来重了不少。 但这样的场合没允许林映阳多想,沈吟知目前的状况他不太了解,于是他打算抱着沈吟知往山下去找大夫,才刚迈出几步,胸口的衣襟突然被拽住,他低下头就看到怀里的人睁开了眼。 沈吟知朝他摇摇头。 林映阳赶紧解释道:“我带你去看大夫。” 一听这话儿,沈吟知反应似乎更加剧烈了,最后林映阳只好妥协。 “好,你别乱动,我们回家。” 恍惚间,沈吟知抬头望着林映阳,夕阳的余晖似乎给眼前这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暖光,一时间竟有些耀眼。 林映阳抱着沈吟知往回走,没一会儿怀里的人又昏睡了过去,但拽着他衣襟的手却没有松懈片刻。 8. 卖出去了 夕阳下,山坡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陈玉芳拉着小虎子的手跟上林映阳的步伐。 说实话,自从带林映阳找到沈吟知后,她想帮忙都插不上手,对方着急的动作,眼里流露出的担心丝毫没作假的痕迹,光看到这点她就觉得之前听到的所有流言都不攻自破。 毕竟她曾经也切切实实感受过这种关爱。 她的丈夫自从参军后,两人聚少离多,孩子也基本是她拉扯大的,前段时间老家那边动荡,陈玉芳便带着小虎子回了娘家,平祥村,村子里有不少人说过林映阳的事,人人都厌弃他,然而她几次接触下来,总觉得大家是不是对林映阳有什么误会。 不过,她觉得这误会迟早有一天会解开的。 陈玉芳伸手摸了摸小虎子的脑袋,赶紧跟了上去。 回到屋里,林映阳忙着照顾沈吟知,陈玉芳就在旁边搭把手,为了感谢陈玉芳,忙完后林映阳便留陈玉芳和小虎子一块吃晚饭,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 “没想到林大哥做饭这么好吃!”陈玉芳吃了口菜,立马夸奖道。 林映阳颇为不好意思道:“平时也只会做这些简单的家常菜。”说着给小虎子碗里又夹了几颗肉丸子。 小虎子本就喜欢吃肉,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肉丸,眼睛都瞪大了不少,一脸的喜悦,他朝林映阳道了句谢后,将碗里的肉丸子分给了陈玉芳两颗,自己才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林映阳知道陈玉芳一直没有动过这碗肉,他就把碗又朝陈玉芳那边推了推,浅笑道:“小虎子爱吃,而且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带着他都多吃点,沈.......吟知那边我已经单独给她留了一份,这份是专门给你们的,今天你和小虎子都帮了我们不少忙。” 陈玉芳听着林映阳的这些话,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林大哥,这是应该的。” 然而就在她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里间就传来了咳嗽声,一旁的林映阳就赶紧起身去查看。 因为林映阳担心沈吟知在自个儿那屋他这边会察觉不到,就让沈吟知睡在主屋。 林映阳进屋的时候,沈吟知已经坐起靠在床头,林映阳将桌上的温水递了过去。 而这边沈吟知自从林映阳进屋后,视线就没从林映阳身上离开过,最后定格在了有一条血痕的额角,直到林映阳将碗递到他手里,他才慢慢收回视线,端起碗喝了起来。 林映阳见沈吟秋没这么抵触,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开口道:“饿了吗,我把菜.......” 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又转了口,淡淡道:“你过来一起吃吧。” 带有命令似的口吻,说完后林映阳就先出去了,他知道沈吟知不喜欢和原主有过多接触,特别还是在私人空间的时候。 没一会儿,四个人坐一桌吃饭,前所未有的热闹。 可是见沈吟知一直默默扒拉着干饭,林映阳就有点头疼。 明明严重的营养不良,就应该啥都多吃点,林映阳没忍住就给沈吟知夹了不少菜,不知不觉沈吟知碗里就堆起一座小山。 看着沈吟知碗里的小山,林映阳心里舒坦了不少,结果下一秒陈玉芳的一句话,吓得他夹菜的手抖了一下。 “林大哥和沈嫂嫂的感情真好!” 陈玉芳双眼含笑地看着两人,眼里还流露出些许羡慕,她继续道:“也不知道外面的流言是谁传出去的,传得这么离谱。” 看着义愤填膺的陈玉芳,林映阳陷入了沉默:“......” 见对方看着他,他只好艰难地扯扯嘴角笑了笑,然后继续埋头吃饭,而林映阳的一系列动作在一旁的沈吟知看来,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沈吟知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碗里堆起来的小山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思绪却透过这些饭菜不知飞向哪儿了。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映阳就起来了,他想趁着人还少的时候进城,毕竟他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 他给沈吟知留了早点,就背着刻了一整宿的木刻画去了县城。 艾老板在看到林映阳的这幅木刻画后,眼睛瞬间来了神,他一边摸着雕刻的细节部分,一边朝林映阳道:“老夫还说你怎么一大早就送东西来,原来是这么好的木刻画。” 画里是繁华的街市,像极了他们东洛县的缩影,画中人来人往,商铺、商贩、码头、劳工、游客......应有尽有,最重要的是做工极其精细,刻画的人物都栩栩如生。 虽然这幅木刻画尺寸并不大,但画中就算极小的事物都刻得十分精巧,可见雕刻人的手艺炉火纯青。 艾老板接过画后,眼睛就跟黏在了上边似的,他细细看了一遍后更是心动不已,咳嗽了一声才挪开视线,摸了摸自己下颌上的胡须,假装淡定道:“这木刻画,你开多少价?” 林映阳这回也没客气,直接开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九十贯。” 而艾老板在听到林映阳这句话后,摸着胡子的手一顿,两只眼睛微微睁大瞪着面前的林映阳,语气里满是震惊:“你小子狮子大开口啊,这么一小幅木刻画怎么就值九十贯了!” 林映阳看着对方一副嫌价高的模样,心里有些拿不准,但还是强装镇定,一双无害的杏眼微弯,不紧不慢道:“艾老板收藏了不少东西,眼睛定十分毒辣,一眼就能看出好货,这幅雕刻画值不值九十贯您定是知道。” 艾老板一双小而精明的眼睛斜睨着面前笑得淡定从容的青年,然后又打量了下桌上的这幅木刻画,眼珠子咕噜一滚,最后伸出了大拇指和小指。 “你这木材挺普通的,最多只能给到六十贯,你在这儿不可能找到比老夫给的还高的价格了,你这东西就算拿到都城也不一定值老夫给你的这个价,老夫是看咱们要长期合作才给你开出这么高的价。” 其实,林映阳对于经商这块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有很多弯弯绕绕,以前都是他的合作搭档去谈合作的,而他就负责出品,加之他对古代的物价心里没个准。 之所以开九十贯是因为原主收了许三娘三十贯定金,违约的话要付三倍,也就是九十贯。对于自己的作品,林映阳从不会质疑,只是经商这块儿,他的确缺少了经验。 不过好在之前的合作伙伴还是会零零散散给他科普些,而且他看艾老板的模样显然是对他的作品满意,于是他继续坚持道。 “艾老板,我也是知道我们会有长期的合作才出这个价的,今日恰巧是大赶集,有不少别个地方的人来收东西,如果您真的觉得它不值九十贯的话,我只能去别处试试。” 说着就打算将这幅木刻画包起来。 而经过他这么一搞,一旁的艾老板就急了起来。 “哎呀,你先别急嘛,年轻人就是急急躁燥,眼比天高......” 然而艾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 “艾老板,本小姐让你寻的小玩意儿你找到没?” 只见一个小厮撩起了珠帘,一身鹅黄色裙子的女子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还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声。 艾老板听到声音后立马笑着迎了上去:“木大小姐吩咐的,怎么能找不到,我都收好单独放后院藏着呢,这就给你拿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萱萱点头应下:“好,那你快点,本小姐急要。” “好嘞。” 艾老板说完就转身要朝后院走去,在路过林映阳的时候,刻意压低声音道:“你等我一会儿,凡事好商量,九十贯也不是不行。” 听到这个口吻,林映阳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朝老板点点头,然后将准备盖上的布又收了回来,站在一旁等艾老板将手上的事先忙完。 艾老板走后,店里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刚进门的那女子手上清脆的铃铛声。 女子年纪尚小,约莫十三四岁,身穿的鹅黄色锦裙,头上戴着精致的发饰,身后的小厮毕恭毕敬地跟着,想必是县里大户人家的小姐。 林映阳没多看,收回视线后就开始思考着还完债以后的事情,一时想得入迷,没注意到安萱萱的靠近。 “这是你的东西?” 闻言,林映阳回过神来,才发现一旁的女子在和他说话,对方的手还指着放在桌上的木刻画。 林映阳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闻言,木萱萱颇为认真地观察了起来,继续问道:“这是东洛县?” 这确实是东洛县,只是林映阳稍加美化了一番,他再次点点头就听到木萱萱道:“你多少卖给艾老板?”她刚才看到林映阳放画的动作,明显是来濯枝堂出东西的。 林映阳犹豫了片刻道:“九十贯。” 木萱萱一听这话,立马爽快道:“那本小姐要了,本小姐出一百贯。”豪气惯了的安萱萱直接开了价。 林映阳闻言心头一喜,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刚才艾老板的意思明显是想要这幅,虽然这位小姐开的价更高,可他先答应了艾老板,而且他接下来会和艾老板有不少合作,贸然因为这位小姐出的价高而改卖,也不符合做生意的道德。 于是,林映阳抱歉地朝木萱萱笑了笑:“抱歉,这......” 然而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老板的声音打断了。 “木大小姐这是瞧上这幅木刻画了?真是好眼光!” 木萱萱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更加明媚,嘴边的两个小酒窝更是没消失过,娇俏的脸上满是得意:“那是自然,本小姐的眼光一向很好。” 说完她的视线又看向了一旁的林映阳,有些不满道:“你到底卖不卖?” 没等林映阳接话,一旁的艾老板立马用手肘戳了下林映阳,笑呵呵道:“他自然是卖的。” 林映阳看了眼朝自己使眼色的艾老板,笑着点点头道:“卖。” “好,小林给钱。”木萱萱朝身后的小厮道,“表哥才刚到东洛县,定然会喜欢这个!小林你觉着呢?” 小厮看着自家小姐欢喜的模样也笑着点点头:“江公子定然会喜欢小姐精心挑选的礼物。” 江公子? 听到这个姓,林映阳立马就想到了这篇种田文的男主。 可能是前几日误捡了男主,以至于听到个姓都能联想到,但很快他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不可能一直这么巧,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安萱萱已打包好买了的东西,带着小厮离开了。 艾老板最先收回了视线,将卖货的钱揣进兜里,他拍了拍林映阳的肩,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职业操守的,以后刻了好东西尽管拿来,定会给你好价格!” 林映阳也笑着点点头:“好。” 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一百贯,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林映阳总算松了一口气,这违约金也算筹到了,他已经很久没这样没日没夜地刻东西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映阳拿着钱就立马往清风苑后门走。 9. 我好难 大白天的清风苑十分安静,林映阳敲了好几下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女子,身穿薄纱还露着香肩,显然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眼睛半瞌,打着哈欠道:“公子,我们白天不营业,你晚上再来。” 说着就要关门,但见一只手横在门缝里也就只能作罢,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意识一点点回笼,有些惊讶道:“林公子?” 见对方认识自己,林映阳微微一愣,但一想到原主估计没少来这儿溜达过,于是也见怪不怪,便朝面前的姑娘道:“我今早是来找许妈妈的,麻烦姑娘引下路。” 小秋没想到林映阳说话居然这么客气,她之前没接触过林映阳,大多是听其他姐妹说的,说这人花钱大手大脚,比较好骗,最重要的是还不用服侍,简直就白捡钱花,所以她也想试试,况且她今日才发现这林映阳的相貌还挺好,以前也见过,怎么就没这种感觉呢。 不过不管怎么着,她都不吃亏,于是小秋笑盈盈地看着林映阳,热情道:“那林公子请随小秋来。” 见林映阳进来后,小秋才关了门。 一路上林映阳总觉得小秋时不时就朝他这边靠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他还是适当地拉开了些许距离,最后小秋领着他到了阁楼的最里间。 小秋敲了敲门道:“许妈妈,林公子找您。” “好,让他进来。” 林映阳朝小秋道了句谢,刚想推门,怀里就被小秋塞了不知什么东西,只听到小秋娇笑了一声,压低声音,暧昧道。 “林公子,小秋随时都等您。” 说完,抛了个媚眼就扭着腰离开。 林映阳:“......” 他刚想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就被屋内的声音打断了。 “林公子是彻底想好了?” 闻言,林映阳推开门走了进去。 许三娘慵懒地躺在榻上逗弄着一旁桌上的鸟儿,懒懒道:“没想到林公子今日倒还挺准时。” 林映阳懒得跟许三娘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道:“今日我是来收回字据的,至于罚金我也带来了。” 听到林映阳这句话,许三娘逗弄着鸟儿的手一顿,她抬起头看向林映阳,只见对方将钱放在了她桌上。 许三娘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映阳,不知道对方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够违约金的。 她站起身给林映阳倒了杯水,继续道:“林公子可想清楚了,字据我可以当着你的面销毁,但违约金我是一个子儿都不会退还的。” 林映阳接过杯盏,轻轻放回到了桌上,他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当然。” 见林映阳确实已经决定好了,许三娘也不再做犹豫,将桌上的钱收好,去一旁的柜子里将林映阳签的卖妻字据拿了出来,递到林映阳的面前给林映阳检查,最后照林映阳的要求当场销毁。 林映阳看着烛光下的灰烬,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目前最大的麻烦总算解决了。 “那我就不打扰许妈妈了。”林映阳说完便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结果下一秒就被许三娘拦了下来。 “林公子且慢。” 见林映阳看着自己,许三娘有些尴尬地赔笑道。 “其实林公子,我想跟你说的是,沈娘子今早被我请到我们苑了。” 果然这句话刚落,许三娘就被一道凛冽的目光刺得头皮发麻,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挂不住,毕竟她真没想到林映阳会交清违约金,还以为林映阳会撒泼耍赖,她可是听说林映阳还问了别处的价格,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免得吃亏。 许三娘察觉到林映阳的不悦,继续赔笑道:“你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我这不是怕您又耍赖,前车之鉴嘛......” 说到后面许三娘声音越来越小,但林映阳也听出了大概意思,对于许三娘这种行为,他不生气是不可能,但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他黑着脸道:“现在就带我过去。” 他不知道许三娘他们把沈吟知怎么了,还是尽快见到为好。 “好嘞好嘞。”许三娘说完赶忙朝门外大喊了声,“小春,带林公子去风吟轩。” 说完又继续赔笑看着林映阳,笑到了脸部都快要抽搐,毕竟只要有钱,在她许三娘这儿啥话都好说。 只是她怎么觉着今日的林映阳跟改了性似的,她可是见过林映阳在提起自家娘子时那不屑的模样,可今日似乎担心得不行。 奇怪奇怪,难不成浪子回头了。 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一生也见过不少男人,可没瞧见过真的有哪个男人浪子回头。 许三娘收回笑容,脸上又挂上了讥讽,然而下一秒走到门口的林映阳突然回了头,给她吓得嘴角一哆嗦,立马扬起了笑容。 林映阳没在意变脸之快的许三娘,开口问道:“街上近日关于我的事......” 林映阳并没把话说完,许三娘就听懂了,毕竟他们这儿消息最灵通了,她立马否认了:“那可不是我放出去的,毕竟这对你我都不好。” 闻言,林映阳微微垂眸,若有所思了片刻,就离开了。 * 清风阁是东洛县唯一的风月场所,生意向来不错。 而且地理位置也好,屋子占地面积也是极大的,楼层有四层之高,中间是个巨大的舞台,四周摆放了不少桌椅,供客人听曲赏舞。 然而此时的大堂十分安静,空旷得没有丝毫生气,到处是没收拾好的残物,像极了繁华后的腐败。 林映阳跟着名唤小春的姑娘来到了四楼的转角处。 小春朝林映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开口道:“公子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唤奴家。” 说完便识趣地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一旁。 而屋内被绑住手脚的沈吟知在听到屋外的声响后,立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手里的瓷片一收,藏匿在衣袖下。 其实他手腕上的绳子已经割得差不多了,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挣断,但他不急于此时,毕竟根据他观察,这处于清风苑最顶层,那些人估计也是怕他逃跑才将他关在这儿。 沈吟知一双眸子淡淡地看着门那边。 他就等一个时机。 “吱呀——”一声,开门声格外响亮。 林映阳在推开门后,就立马转身关上门。 说实话他现在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沈吟知会不会误会什么,明明才刚刚有好转的苗头,经过这么一出是不是就功亏一篑了,想必现在沈吟知也知道她被卖到妓院了。 果然计划没有变化快。 林映阳又默默叹了口气,在心中给自己点了根蜡。 总要面对的。 可当林映阳对上沈吟知那双清冷的凤眸时,还是忍不住心惊,总觉得那双眼睛在专注看人的时候,仿佛透过本体渗入到灵魂,让所有的遮掩无处遁形。 不得不说沈吟知的眼睛当真好看,浅褐色的瞳孔宛如晶莹剔透的琉璃一般,囊括世间美好,可是那淡淡的一瞥又仿佛什么都入不了眼,与周围的艳俗彻底割裂开来。 两种极致的矛盾碰撞在一起,只见她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又让林映阳忍不住心疼。 衣摆晃动,随着林映阳的走近,沈吟知眼睑微颤,背后握着那块瓷片,蓄势待发。 很快头顶就落下了一片阴影。 走到沈吟知面前的林映阳蹲下了身,他平视着那双淡色眸子,放缓声音轻声道。 “对不起,沈吟知,我来晚了。” “我带你回家。” 这句话宛若一根羽毛,轻飘飘落在沈吟知的耳里。 他看着靠近自己的林映阳,握着瓷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尖口一点点扎进肉里,很快他就清晰地感受到血液顺着伤口缓慢流出。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偏偏没想过这种。 在林映阳逼近后,他终是选择松手,然后将这块瓷片悄悄藏到一旁的角落。 他要找的东西还没拿到,现在还不能对林映阳下手。 沈吟知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而这边林映阳因为太着急,一直担心沈吟知有没有受伤,解开绳子后就立马查看沈吟知的情况,根本没有注意到被沈吟知扔到一旁的绳子早已有了缺口。 当他的视线触及沈吟知的掌心和指尖的血迹时,微微一怔,随后眉头皱起,下意识想去看伤口,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沈吟知的手,对方仿佛看出他的意图一般,往后一缩,警惕地看着他。 林映阳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或许还更差。 10. 巧遇 林映阳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和沈吟知拉开了些许距离,试图放软声音道:“这其间有些误会,目前没法和你解释,不过我来确确实实是带你回家的。” 温温浅浅的声音落在沈吟知耳里,他抬眸看着林映阳那双信誓旦旦的黑瞳,微微一怔,犹豫了片刻,终是点点头,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沈吟知本就身子骨不好,经过这么一遭,脸色似乎更差了,像极了经历狂风暴雨摧残的小白花。 站在一旁的林映阳想上去帮忙,又怕这反倒令沈吟知更加反感,所以只能在旁边默默观察沈吟知的情况。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又落回了沈吟知受伤的手上,似乎还在流血,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去处理一下。 于是林映阳领着沈吟知出了这屋,两人一前一后,他刚出门就碰到了上来寻他的许三娘。 许三娘一脸谄媚,笑嘻嘻道:“林公子,奴家就说你家娘子没事吧,我们都好好照顾着呢,都叫你别着急......” 然而许三娘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林映阳冷着脸打断了。 “那你告诉我,她的手怎么回事。” “手?”许三娘一脸疑惑道。 说完就顺着林映阳说的地方看去,竟然看到沈吟知手上的一片血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不禁有些心虚。 心里暗暗骂了一遍被她叫去绑人的大汉,很快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道:“估计是不小心碰到哪儿受伤的,待会儿奴家就去狠狠教训那群粗手粗脚的人,没个轻重,实在是对不住沈娘子了。” 许三娘的视线转向沈吟知,赶紧道:“我们苑有些外伤药和纱布,奴家让小春领你们去。”说完便想使唤一旁的小春,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映阳打断。 “不用,我们就不多停留了。” 林映阳能察觉到沈吟知十分厌恶这个地方,而且他也不喜欢,所以能尽快走还是尽快走。 手上的伤还是去医馆请大夫包扎吧,至少沈吟知不会这么抗拒。 于是林映阳带着沈吟知出来后,正打算带沈吟知去附近的医馆,刚开口说了几个字:“我带你去找大夫,帮你......” 结果只听到“嘶啦——”一声,沈吟知直接将衣角的布撕了一块下来,自己缠在了手上。 这么一来硬生生让林映阳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林映阳:“......” 很明显,沈吟知也很排斥见大夫,林映阳一时头疼了起来,他本来还打算借着这次看大夫,顺便给沈吟知看看身体情况再开点药,这么一来似乎行不通了。 看来还是得想想其他办法。 不过庆幸的是今天虽过程有变,但最棘手的事情还是解决了。 林映阳看着远处街道上越来越多的行人,想到今日还是大集市,他本来就计划给沈吟知买些东西,这下人就在他身边,正好带她逛逛,看看沈吟知的喜好,对症下药。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沈吟知的身体状况,终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除了手受伤,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沈吟知闻言,抬眸看着林映阳,静静看了一会儿才摇头。 得到答复的林映阳稍稍松了口气,待会儿逛街的时候再买盒药膏吧。 他开口朝沈吟知,道:“今日大赶集,那我们先逛逛再回去。” 林映阳之前就发现沈吟知的衣衫都洗得发白,袖口、衣角都被磨烂了,上次他有给沈吟知买衣裳,但没见沈吟知穿,在原主的记忆里,对方的衣服似乎就这么一两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买的不合沈吟知的意,恰好今日带她去看看,挑选几件,况且今日还小赚了一笔。 于是,林映阳直接领着沈吟知到了上次的成衣店。 因为今天日子特殊,成衣店放出了大量新品,好在这个时间点还算早,没想象中这么拥挤。 林映阳自个向来对穿着什么的没啥要求,只要穿着舒服就行。 至于挑选衣服着实有点难为他了,上次是他让老板娘帮忙挑选,这次他想让沈吟知挑自己喜欢的,这样他也能知道对方的喜好,只是一旁的沈吟知似乎对这些都提不起兴趣,林映阳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了句:“咱们进去看看。” 说完便等着沈吟知的答复,他见沈吟知进了店铺才跟上去。 老板娘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此时正熟络的招呼着周围的客人,在看到林映阳后就迎了上来,笑着道:“林公子,你上次买给你娘子的衣裳她喜欢不,可还合身?” 那日林映阳来买衣服闹了一个大乌龙,所以老板娘就对他印象特别深刻。 当时他不知道沈吟知衣服的尺码,也不知道沈吟知的喜好,只能形容给老板娘听,老板娘一听就问是不是给自家娘子选衣服,他当时没注意就应了下来,还被老板娘夸了好大一会儿,不过他也没法反对啥,于是就默默承受了一切。 鬼知道他一个母胎solo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已婚,多了个老婆。 而老板娘见他脸红就开始各种打趣他。 今日林映阳听到这句话,就想起了当时,白皙的脸颊又悄然爬上了红晕,他试图赶紧绕开这个话题:“老板娘,你们家最近受欢迎的衣裳可以推荐几件给我妹妹吗?” 林映阳特意咬重了妹妹两个字,生怕老板娘在沈吟知面前提起此事,而且他也知道沈吟知不是自愿嫁过来,显然也不喜欢娘子这个称呼,所以能不提则不提,而且以后沈吟知也定会和他和离,还是别让更多人误会了。 老板娘看林映阳一脸别扭的样子,就根本没在意林映阳的称呼,只当是夫妻俩的情趣。 “林公子太客气了,那是自然。” 老板娘笑着应下就打算领着林映阳去挑选衣服,然而在听到林映阳和侧后方的人说话时才注意到林映阳身旁跟着个女子。 女子站在角落,身材单薄,眉眼微垂,似乎对这些琳琅满目的漂亮衣裳都没半点兴趣,和周围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老板娘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吟知,如人精的她立马就意识到这就是林映阳上次描述的娘子,于是笑着朝沈吟知道:“姑娘你是不知,上次你相...” 说到这儿,老板娘赶紧改口,笑盈盈道:“你哥哥,给你挑衣服时那手足无措的模样。”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掩面笑了笑。 见沈吟知抬眸看着她,老板娘这才发现这女子相貌极好,未施粉黛,五官就如同清水芙蓉一般,只是脸色有些发白,没啥血色。 可尽管如此,也确确实实是个美人。 老板娘看了看脸颊泛红的林映阳,转回视线继续看着表情冷淡的沈吟知,顿时恍然大悟,于是就打算帮林映阳一把。 她开口继续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在这儿开铺子也开了些年,都很少见男子专门来我家买衣裳,还挑的这般用心,我家只卖女装,姑娘你看我店里大多是女子。”说着还指了指周围。 林映阳随着老板娘所指,看了一圈,还真是,等他转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老板娘那令人瘆得慌的笑容,心里顿时有些危机感,生怕老板娘再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到时候他直接把沈吟知的好感刷成负数,那可真的玩完了,于是赶紧接过话来:“老板娘你就别再打趣我了,麻烦替她挑选几件适合的衣裳。” “好嘞好嘞。” 老板娘点到为止,看了眼沈吟知的大致身材后,就去寻了四五件,她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裳摆放在一旁,听到有人叫她,便和林映阳他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道:“你们先挑着,我过去看看,这五件都是卖得好的式样,没有喜欢的也可以看看那边,都是今日新到的,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哈。” 说完就笑着转头去照顾其他客人。 这里就只剩下林映阳和沈吟秋。 林映阳的视线掠过那五件衣裳,他觉得浅色系更适合沈吟知,那件春碧色和紫烟色在看看来就挺好,简约而又大方 ,只是不知道沈吟知会怎么选。 于是,他开口朝沈吟知不冷不淡道:“家里也没啥衣服,你选几件吧。” 沈吟知看向将视线落在最右边衣裳的林映阳身上,其实他这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林映阳这么做的原因? 既然把他卖到了清风苑,为什么今日交了三倍违约金又将他带出来,还要给看他病,要带他买衣裳。 改邪归正? 这是他觉得最可笑的想法。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也不知道这回林映阳又在算计着什么。 最后沈吟知将视线挪到了林映阳看中的衣裳上。 那不如索性合着他的意,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于是他将手伸向最边上那件春碧色的衣裳。 而林映阳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沈吟知心里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他嘴角微微翘起,果然沈吟知喜欢的和他一样。 于是林映阳将两件衣裳都买走了。 老板娘收好钱后,微微前倾凑到沈吟知耳边压低声音,笑道。 “姑娘就给林公子个机会呗,像这样纯情的男子已经不多了。” 沈吟知本就不喜欢他人的靠近,没料到老板娘会突然凑近,可还没等他避开,那句话就已经传到他耳里了。 沈吟知:“.....” 然而一旁的林映阳根本没听到老板娘在说啥,只是看那一脸暧昧的笑容就头皮发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他有些着急地拿着包好的衣裳就带着沈吟知离开了。 老板娘:“林公子下次再带你家娘...你家妹妹来~” 林映阳:“......” 两人一路上都没再说多余的话,沈吟知跟平日一般默默跟在林映阳身后。 林映阳下意识想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直到看到前面有卖糖葫芦的,他便想起沈吟知喜欢糖葫芦,索性趁现在去买,也可以打破一下这奇奇怪怪的氛围。 “我去买点东西,你等我一下。” 说着就快步走上前。 “老板,来三串糖葫芦。” “好嘞。” 林映阳拿着糖葫芦朝沈吟知走去,刚打算将糖葫芦递给沈吟知,突然间一块不知名的东西朝他飞来,但身体比大脑快了一步,担心沈吟知,于是就伸手推了一下对方,随之手里的两串糖葫芦也掉落在地。 而这时的林映阳避无可避,正打算抬起胳膊挡一下,突然手臂被猛地用力一扯,他直接被带到一个人的身后,头嘭地一声撞到对方坚实的肩膀上,眼前顿时发黑,一阵头昏眼花。 只听见“咚——”的一声砸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你没事吧。” 低沉的男声从前方传来,拉着他胳膊的人松开了手。 “没事,谢谢你。” 林映阳揉了揉脑袋,立马朝帮了他的男人道谢。 然而等他看清男人的模样时,整个人宛如晴天霹雳。 这张脸他忘不了一点,毕竟前些日子他还擦过。 卧槽!!! 这样也能遇到男主? 11. 没人信他 林映阳脑海中闪过某些剧情,他赶紧转身寻找沈吟知的身影,结果等他找到人的时候,发现沈吟知正盯着男主,顿时心中警铃大响。 现在的剧情已经发生了变化,男主也提前遇到了沈吟知,不会真对沈吟知下手吧。 男主怎么都有主角光环,现在还没彻底黑化的沈吟知会对男主一见钟情吗?还是这种救人的高光时刻,他不禁有些担心了,毕竟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不少人被他们这边的声响吸引了过来,很快就围成了一圈。 这时,一个穿着深色劲服的男人单手扣着一个少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男人压低声音朝江绥安道:“公子,刚才是他用弹弓射的石块。” 说着另一只手将少年藏在身后的弹弓摸了出来,呈到江绥安面前。 被压得直不起身子的少年不安分地左右扭动,嘴里不停嚷嚷着:“你们抓我干嘛,就算要抓也要抓这人。”说着便噘着嘴指向一旁的林映阳。 “他才是坏人,你们最好把他送进官府。” 江绥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一脸不满的少年,不紧不慢道:“明明是你先出手伤人的,为何要抓他。” “自然是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我才打他的,谁让他要卖自己的媳妇儿,我最恨这种窝囊废。” 布衣少年说着,看向林映阳的眼睛充满了恨意,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什么让他恨之入骨的人。 “现在大街小巷谁不知道他是孬种。” 周围的人在听了少年所说的话后,都纷纷议论了起来,人群中有人眼尖认出了沈吟知。 “诶,那不是他媳妇儿吗?这是要带去卖了?” “这也太可怜了吧。” “我都还没见过他媳妇儿长啥样,听说是个美人。” “这模样生得俊秀,可惜了是个哑巴。” “哑巴啊,那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不会也是哑巴吧。” “都要被卖了,还生啥孩子,自己就够苦命的了,就别再生一个苦命的孩子遭罪了吧。” 本来大多数人都在议论林映阳,渐渐地话锋却转到了沈吟知身上。 林映阳见那些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开始转移,瞬间站不住了,他立马站到沈吟知身前,替她挡去了这些异样的目光。 角落里的沈吟知默默看着周围议论、可怜、同情以及苛责她的人,微微垂下了眸子,静静听着这些人的言语,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他要的效果似乎已经达到了,林映阳成为众矢之的,他没办法再对自己轻易下手,即使这么做也会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不过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 直到一道阴影从头顶笼罩下来,他有一瞬的呆愣,沈吟知感受到林映阳的贴近后,整个人都僵直了身子,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不知道林映阳接下来要做什么,顿时警惕了起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林映阳会说出这番话。 “放心,这里有我。” 林映阳知道沈吟知不好受,他试图让对方放松下来,于是微微侧过头压低声音缓声说话。 说着把手里仅有的一串糖葫芦塞到了沈吟知手里,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给你的,还好还有一串。” 说完他就转过头继续看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不紧不慢道:“最近的传闻应该不少人听说了,我以前确实有不少混账行为,但我现在也想清了,没人会比吟知对我更好,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希望自己不再辜负她,愿重头来,现在更没有买卖一说,我若将她卖入那种地方定天打雷劈。”说着,就抬起了起誓的手势,一脸郑重。 林映阳没法否认原主的所作所为,只好大方承认,好好认错,他之所以说出这番话,一方面是这次的流言对他的影响确实很大,另一方面是男主的出现,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果然,他这番话说出来就遭到了质疑。 “你说的话都能信,我都能考中状元了。” “是吧,不会真有人信了他的话吧,说这番话也不怕真被雷劈。” “反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都是屁话,上次找我堂弟借了十文到现在还没还。” “连这点信用都没有,大家不要信他。” “这种人就应该报官抓起来。” 一时间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在林映阳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我相信林大哥!” 正好来赶集的陈玉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不顾李大娘的拉扯执意站了出来。 “大家伙一定是对林大哥有什么误解,他绝不像流言中那般,他热心肠,帮助了我和虎子,对自家娘子更是特别关心照顾,所以大家要相信林大哥。” “姑娘,你糊涂啊,接触什么人不好,偏偏接触这样的。” 周围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陈玉芳便有些着急:“我不知道大家伙是在哪儿听到这些的,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的。” 眼见越闹越凶,突然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朝这边走来。 “吵什么吵,当街滋事,有啥事的跟我去趟县衙门。”为首的官兵气势汹汹的说道。 果然此话一出,那些看热闹的大多都散了。 但还是有少数热心人士继续道:“大人,这人卖妻到污秽之地。” 一旁的陈玉芳又立马道:“大人,一切都是流言,您别听他胡说,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 “卖妻?”为首的官兵看了眼陈玉芳,又看了眼被指着的林映阳,开口朝那位热心人士道,“你有证据吗,有的话现在就可以和我去衙门一趟。” 热心人士突然哑口无言,这事他也确实是听说,当时听着就蛮气愤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渣宰,至于证据,他还真拿不出来,但一想到某种可能,他又道:“听说他要把他媳妇儿卖到清风苑,你们问问清风苑老鸨不就得了。” 结果他此话一出,就有人附和上来。 “对啊,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听说你们找我许三娘,奴家还真是冤枉啊,凑个热闹还被牵扯。” 待人走近后,这不正是清风苑的许三娘吗。 许三娘扭着腰肢站在官差面前,用手帕掩面委屈道:“官差大人,奴家真是委屈,怎么可能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买卖,咱们清风苑的姑娘都是自愿进来的苦命人,所以根本不存在流言这般事,大人明查啊。” 说着还拿起手帕擦了擦挤出来的眼泪。 此话一出,就令不少人闭了嘴。 “这许三娘说的真的假的,难道这人真没打算卖妻?” “这不好说,毕竟干这种事的,怎么可能大方承认。” “不会真误会了吧。” “既然没有人有证据,而清风苑也否认了这件事,再有人这般聚众滋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这事难辨真假,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而当事人林映阳总觉得这事不简单,而且那官兵出现的也很突然,他怀疑是江绥安喊来的,林映阳的视线因此落到了一旁默默没说话的江绥安身上,此时对方也回望着他,一双标准的桃花眼弯起,反倒给林映阳整得一愣。 不得不说作为本文男主,江绥安的颜值确实无话可说,五官俊朗,一双风流的桃花眼,身着暗紫色锦服,加之与生俱来的贵气,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 如今的他根本看不出那日的半点狼狈。 林映阳心想着,江绥安应该没认出他吧,毕竟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又悄悄离开。 但是这回对方确确实实帮了他。 “公子,这小孩怎么办?”扣押着小孩的男人朝江绥安继续道,“他恶意伤人,要不直接把他送官府吧。” 而那少年一听就立马急了,眼睛都不自觉红了一圈:“我明明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把我送官府?难道我打坏人也有错吗?” “哎,你小子,打人你也有理了,都没搞清情况你就乱打,非得把你送官府,让他们好好治治你。” 江绥安此时突然开口道:“不如将他交给林公子处理,毕竟他伤的是林公子。” 林映阳抬眸看着江绥安那双含笑的眼睛,最后又将视线放回了被扣着的眼眶红红的不服气的少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上,放缓声音道。 “有正义感是好事,但是在做之前要弄清事实,也要想清后果,不能一时冲动。”然后抬眸看着江绥安,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礼貌的弧度道,“就麻烦公子将他放了,他父母该着急了。” 江绥安看着林映阳,眼底流出些许欣赏,爽快道:“阿琛,放人。” 被唤作阿琛的人,立马松了手:“是,公子。” 少年失去了禁锢,抬头看着刚才和他说了那番话的林映阳,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揣好弹弓就转身赶紧离开了。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人,林映阳刚想道谢离开,突然一阵耳熟的声音飘进耳里。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这么热闹。 “江哥哥!” 话音刚落,一道倩影就窜到了江绥安面前。 少女娇笑着埋怨道:“江哥哥,我都找了你好久,一回头就瞧不到你,总算找到了!” 然而还没等江绥安说话,木萱萱就注意到了一旁的林映阳,立马道:“你不就是今日在濯枝堂卖木刻画的吗!” 木萱萱立马朝江绥安道:“江哥哥,我刚刚送你的那画就是从他那儿收来的。” 江绥安闻言一愣,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朝林映阳道:“那在下和公子还是挺有缘的,在下很喜欢公子出的那幅木刻画,不知出自谁手,可否有幸结识。” 林映阳也没隐瞒,大大方方告知:“献丑了,是我自己雕的。” “林公子果然好手艺,可否有幸结识,这边需要请公子帮忙雕些东西。” 闻言,林映阳微微怔愣,说实话能结识男主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结识男主定能给他带来不少便利,可是目前沈吟知的情况,再加上原文男主对沈吟知道的态度,他真怕俩人产生点啥,毕竟男主还是有待考究的。 再说经过这么一出,他突然想起来了,眼前这个木萱萱也是男主后宫之一,是县令的独女,从小恃宠长大,性格难免骄纵些,现在的沈吟知撞上只会有吃亏的份。 其实,自从他拿了那块玉佩后,就注定以后会和江绥安有往来,只是他没想到会如此之快,就目前而言只能先尽量让沈吟知和江绥安减少接触。 林映阳简单应下,江绥安便把现在的住址告诉了林映阳,随时等候上门。 林映阳带着沈吟知走后,一旁的阿琛忍不住问了句:“公子,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怎么就......”见江绥安瞥了他一眼,阿琛声音越来越弱,并没把话说全。 而一旁的木萱萱忍不住道:“江哥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呢,这次还得谢谢你,礼物我很喜欢。” “江哥哥喜欢就好!我爹爹让我请江哥哥去府上坐坐。” “走吧,那就劳烦木小姐带路了。” * 回去的路上,林映阳还是不放心沈吟知的情况,因为他在原文的评论区刷到过有读者剧透,说番外里沈吟知二十二岁就死了,因为早些年太苦,身上落下了不少病根,最后生了场大病没扛过,香消玉损了。 这篇番外林映阳还没来得及看,自己就穿过来了。 所以对于沈吟知的身体状况,他很是担忧,于是兜兜转转还是打算带她去冯大夫的药舍。 林映阳生怕沈吟知不愿意,赶紧解释道:“之前这位老大夫就给你看过病,他医术很好的。” 庆幸的是这次沈吟知并没有抗拒,林映阳也松了口气,当务之急就是得把沈吟知的身体调理好。 冯大夫给沈吟知把完脉后,简单说了下情况。 果然如林映阳想的那般,身子太弱。 冯大夫写完药方,林映阳又讨了几个食补,见冯大夫有些不耐烦,才没跟着上去。 他和沈吟知坐在一旁等待隔壁的冯大夫抓药。 这时,沈吟知突然将旁边杯盏里的水倒了点在木桌上,用手尖沾了点水在桌上写写画画,手停下后抬眸看向林映阳。 林映阳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沈吟知是让他看的,他立马凑上前,就看到桌上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为什么?” 12.越来越好说话 为什么? 歪歪扭扭的三个字此刻如同一只蝴蝶似的闯进林映阳心里,他一喜,这应该是沈吟知第一次主动和他沟通交流! 那是不是说明沈吟知开始对他有点改观了? 然而林映阳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吟知,隔壁屋的冯大夫就已经抓好药,打断了两人还没开始的谈话。 “这些药也够她喝大半个月了,喝完再来看看情况吧。” “好的,谢谢冯大夫。”林映阳赶紧接过药包,其实他还想问问沈吟知的具体情况,但想到沈吟知还在就只好作罢,等他明日再来问。 一旁的沈吟知看着冯英,身子微微前倾,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冯英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摇着头微微叹了口气,这时刚散学回来的童童也注意到了刚刚走了的两人,有些惊喜地开口道:“爷爷,是不是大哥哥他......” 然而,童童话还没说完就被冯英打断了:“不是,想什么呢。今日夫子给你布置的课业完成了吗?” 童童一听到这话立马垂下脑袋,去写课业了。 * 烈日下,上山的路比平时费劲儿了不少,林映阳担心沈吟知会累,便走得极慢,他斟酌了一下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开口道:“沈吟知,我那日做了一个梦。” 一旁的沈吟知听到林映阳开口说话,微微侧过头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相撞在一起。 阳光透过树隙,被切割成零零细碎的光,斑驳地洒在沈吟知身上,给对方苍白的面容增添了暖意,林映阳喉咙上下滚动,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路,继续道:“我梦到我死了,死在一个暴雨天。” 林映阳并不擅长撒谎,他怕再继续盯着沈吟知,会被对方察觉到端倪,他回忆着原著剧情,真假参半的继续编。 “我被人从河里打捞起来,周围的人都在嘲笑我,说我恶有恶报,那时候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大家在看到打捞起来的人是我后就纷纷散了,最后是你默默撑着伞站在一旁替我遮雨。” “那一刻,我才突然醒悟,这世上唯有你会真心对我。” “沈吟知,对不起,我为之前犯下的所有错误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会做让你为难、难堪的事,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可能弥补,或许你不信,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的。” 这些话林映阳说得真诚,虽然做梦的事是假的,但对沈吟知承诺的却是真的。 林映阳话刚落,身边的沈吟知就停下了脚步,林映阳也跟着站定,只见一双琉璃似的瞳孔静静地望着他,仿佛在审视。 林映阳不知想到了什么,生怕沈吟知会误会什么,又赶紧补充道:“不求回报,也绝不会对你有什么越界的行为。”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沈吟知,也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才朝他缓缓点头。 林映阳瞳孔微微一缩,说实话,他想过沈吟知不信或是沉默,万万没想过她会点头,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 林映阳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翘,心里大喜。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这次沈吟知率先收回了视线,长且直的睫毛微垂,斑驳的阳光下落下了一片极小的阴影,彻底遮挡住了眼底的眸色。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映阳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其实他的长期想法是在县里开个小店,既然要打造自己的品牌,那么开店在没有网络的古代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开店也没有这么简单,光这门店成本他就支付不了,再说沈吟知的身体情况本就不如意,药补的药材大多昂贵,所以他目前的支出大头还是药材,开店的事他只能先计划着。 这些日子,他跑到周边的各个村子去收了一些好点的木材,这样也能稍稍提高他成品的质量,同时,林映阳也想清楚了,他的产品定位是中高端,高端就面向富贵人家,他可以接些高端定制,孤品,同时他也会制作一些市面上不常见的小玩意儿,价格相对适中。 林映阳看着堆在柴房的木材,这些也够他雕刻一段时间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在家连续创作,好在剩下的钱也够勉强维持一段时日。 林映阳简单清洗了一下手和身上的灰,回到主屋后依旧没有沈吟知的人影,他寻思着沈吟知应当在田里干活就没多想,这几日他们的相处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虽然俩人还是没啥沟通和交流,但最起码沈吟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到点时就来给他端茶送水,打扫卫生。 现在两人基本是各忙各的,除了吃饭时间会遇到,其他时候基本见不到,加之这几日他确实很忙,早出晚归的。 也不知这样是好是坏。 不过,接下来几日他都会在家里,正好多刷刷好感。 林映阳将从集市上买来的五只小鸡仔放到院子里,只是他从没养过鸡,没这方面的经验,关于养鸡的知识也是从卖鸡人那里听来的,他不敢养多,怕被自己养没了,所以只买了五只来试试。 也不知道沈吟知会不会,应该会吧,不过不一定愿意养。 算了,到时候不懂的地方他再去请教一下陈玉芳。 好在院子里有个禽舍,林映阳就直接把那儿当成鸡圈,小鸡仔们一出笼子就到处窜,林映阳撒了把饲料在鸡圈里,没一会儿小鸡仔都围了过来,欢快地吃起来。 看着小鸡仔活跃的模样,林映阳都觉得家里多了不少生气,不自觉地开口道:“你们加油快快长大!” 他笑着收回了视线,将放在凳子上的包袱拿了起来,这是他买的纸笔和一些简单的书籍,给沈吟知的。 根据原主的记忆,沈吟知是沈家的小女儿,今年才十四岁,而原主十八岁,每每想到这儿,林映阳就心惊,十四岁就嫁作人妻,搁现代俩人都还是正在读书的学生,虽然知道古代很正常,但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他还是接受不了。 之前一直想着原著中沈吟知的手段,从而忽略了她现在的年岁,怎么来说都还是个孩子,前几日他有问过沈吟知是不是识字,对方写了四个字回应他,“会简单的”。 那和原著基本对上了,后期的沈吟知十分爱学习,每日都有特定的看书时间,涉猎的书籍范围也广。 既然沈吟知后期也要习字,那么他现在教她岂不也能刷点好感,更何况他本就有这种打算。 林映阳将东西放回主屋,就准备去做晚饭。 没想到刚热好油,沈吟知就回来了,还到厨房里给他搭了把手,因为前车之鉴,林映阳没敢让沈吟知掌勺。 林映阳将最后一道辣椒炒肉倒进碗里,才彻底歇下来。 吃饭的时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映阳开口道:“这几日我都会待在家里做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叫我。” 说着给沈吟知夹了些菜,毕竟沈吟知吃得太少了,这样不利于营养均衡,所以林映阳这几日都厚着脸皮给沈吟知夹菜,现在也渐渐成习惯了。 听到这番话,沈吟知微微一愣,她抬眸看着碗里堆起来的小山,朝林映阳点点头。 林映阳见沈吟知给了答复后,嘴角微微上扬,扒拉了几口饭,其实现在只要有沈吟知的反馈,他就觉得前路不这么迷茫了。 饭后,收碗的时候,林映阳突然想到什么,又继续道:“外面禽舍里的小鸡我今日买的,买了五只,他们长大后,咱们就可以实现鸡蛋、鸡肉自由了。” 沈吟知拿着碗的手微顿,指尖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了个好字。 林映阳看到后点点头,有些颇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只是我不太会养鸡,如果你会并且愿意的话,可以指点指点我。” 沈吟知抬眸望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边满是期待,沈吟知的嘴张合了一下,最终闭紧,他朝林映阳点点头。 而一旁的林映阳看着沈吟知的反应,心头一喜,嘴角的弧度难以下压,不禁觉得沈吟知真的越来越好说话了。 其实自从说清后,林映阳就轻松了不少,对沈吟知仅有的一点警惕和戒备也因那日沈吟知的答复都消散了,现在他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处理事情,不用再学原主,再阴阳怪气地对沈吟知好,他可以十分直接的对沈吟知好,很直接的刷好感。 看来这次风波也并不是全然没好事,也算否极泰来。 如今基本是他在做饭,沈吟知洗碗筷,待沈吟知弄完,林映阳就叫住了沈吟知。 那日回来后他就没再和沈吟知睡在一屋,他回到了主屋,沈吟知继续睡那屋,前几日都是吃完饭后就各回各屋,但今晚林映阳有点事。 沈吟知刚擦完手,回头看着林映阳等待他的下文,只见林映阳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袱。 林映阳笑着道:“这是一些纸笔书,给你的,我正好学过一些,可以勉强教教你。” 闻言,沈吟知难得地一怔,他看着林映阳手里的纸笔,心头微微一颤,这些东西都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 林映阳带着沈吟知来到桌前,将纸铺好,然后将毛笔递给沈吟知。 沈吟知看着林映阳手里的笔,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拿起来后林映阳就纠正了他的拿笔姿势。 见沈吟知拿好后,林映阳就开口道:“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沈吟知点点头,他在纸上歪歪曲曲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因为不习惯毛笔,所以写得断断续续。 林映阳静静看着认真写字的沈吟知,真的很难把她现在和后期冰冷无人性的形象联系起来。 林映阳的思绪乱飞着,突然眼前的人停笔了,林映阳垂眸看过去正好对上沈吟知抬头望着他,他不禁一愣,开口道。 “想写其他的?” 见沈吟知点点头,又继续道。 “想写什么?” 想写什么? 当这个问题盘踞在脑海中的时候,沈吟知竟鬼使神差地指了指林映阳。 看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林映阳不确信地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道:“我?” 13.她怎么来了 微微摇晃的光影跃然在沈吟知浅色的瞳孔里,冰冷的眼神仿佛也比平日多了不少温度,一双透亮的眸子看着林映阳,只见沈吟知再次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林映阳的心跳倏地漏了半拍。 不得不说,他本就对沈吟知这个角色存着好感,加之沈吟知的颜和清冷的气质简直就长在他的心尖上,如果是平平常常的人家,如果对方愿意,他愿相携一生,可偏偏是这文里野心勃勃的冷血反派,林映阳还是觉得小命要紧,不想掺和这些纷乱,他收回视线,强装镇定地轻咳了一声,道:“那我先给你写一遍。” 他拿起另一支笔,沾了点墨汁,在白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林映阳写的有些心不在焉,一边写一边在心里默默暗骂自己,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就算是平常人家,沈吟知比你小六岁,顶多是妹妹的存在,而且原主和沈吟知关系这么差,你还是赶紧刷好感度,寻个合适的时间遁了,找个喜欢的地方安居,继续捣腾自己的木艺。 想到这儿,林映阳心里舒坦了不少。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纸上写了六个字,分别是他和沈吟知的名字。 林映阳:“……” 他不禁有些发窘,再次轻咳了一声,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端倪,佯装镇定,开始睁眼说瞎话:“假如你没什么参考的话,你的名字也可以照着我写的这个练练。” 林映阳从小就写得一手好字,没少得同学老师的夸奖,只是自己说出这番话怪不好意思的,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当他对上沈吟知的眼神时,心头一阵紧张,硬生生对视了一秒,见对方点头,收回视线,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都可以随时找我。” 见沈吟知练得认真,林映阳留了一句话后就去忙了。 漆黑的山间两抹微亮,林映阳担心自己弄木头会打扰到沈吟知学习,便直接去了厨房。 门敞开着,沈吟知抬起头看着斜前方那个忙忙碌碌的身影,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结尾的那笔已经拉出了蜿蜒一条,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继续在空白处照着林映阳的字迹写那两个名字,逐渐有了形似,沈吟知微微张嘴,无声地念了一遍刚落笔写完的三个字。 “林映阳。” * 隔日一大早,林映阳就起来做早点。 之前都是他给沈吟知留,目前为止,两人还没一起吃过早点,正好这次一起吃。 林映阳煮了两碗面,又分别加了鸡蛋,他给沈吟知那碗额外多加了一个,不得不说鸡蛋对于他们现在的生活也算得上高消费了,但他还是想让沈吟知多补补,想让沈吟知别这么瘦,气色好些,营养均衡点。 没想到面刚煮好,沈吟知就进来了,林映阳便道:“你洗漱了没,这面捞起来就好了,吃完再出门。” 说着就将锅里细细长长的面捞起来,盛在碗里,快速加了点前几日熬好的猪油,添了点盐和酱油后,摆放好鸡蛋,又撒了一把翠绿的葱花做点缀。 两碗香喷喷的猪油葱花面就做好了。 沈吟知在旁边看着,对方熟练的动作让他微微一愣,以前的林映阳十分懒,端个东西都懒得抬手,更别说下厨做饭了,但如今这么看来林映阳似乎做过不少饭,否则也不会这么熟练。 沈吟知越想越想不通,直到听到有人叫他才回过神来,他刚想端起一碗面,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林映阳两只手各端了一碗,朝门外走去,沈吟知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跟了上去。 两人吃面的时候,林映阳开口道:“你今日是要去田里干活?” 这是林映阳第一次主动询问沈吟知的动向,沈吟知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才点头,他便犹豫着继续道:“需要我帮忙吗?” 果然,和他想得一样,被拒绝了,林映阳张了张嘴,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去:“那我中午做饭给你送去,别饿着,也别吃那些没营养的干粮了。” 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为了节省,沈吟知大多是一天两餐。 林映阳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沈吟知,等待回复,而沈吟知随着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本来拒绝的动作愣是变成了点头。 见沈吟知同意,林映阳顿时眉开眼笑,开始和沈吟知讨论中午吃什么的问题。 而沈吟知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和一直讲个不停的嘴,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应下。 林映阳这样做的意图又是什么? 监视他干活? 沈吟知没再多想,很快吃完剩下的面便出门了。 沈吟知一走,家里又安静了下来,林映阳洗完碗筷就去给鸡喂食,结果他发现小鸡们围在一起吃得正欢,他怔忡了片刻,看着沈吟知走了的方向翘起了嘴角,收回视线后又看着这些毛茸茸的小鸡崽道:“你们多吃点,快快长大。” 如今棘手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是时候打整一下这个破破烂烂的家,首先整改的必然是沈吟知的屋子,真的烂到没眼看,还好这几日没下雨,要不然得漏雨成什么样,至于扩建,林映阳是考虑到以后工作和生活的便利性,怎么都需要在县城或附近买房子,所以这里暂时先改造吧。 说干就干,林映阳把从陈玉芳那儿借来的梯子搭在较安全的地方,然后爬到屋顶上开始修补屋顶。 好在早晨的太阳还比较温和,林映阳就这样围着沈吟知的屋子修修补补了一个早。 不得不说,这屋子真的年久失修,各种毛病都有,林映阳从小到大都没住过这么破的屋子,一想到原文里沈吟知在这种环境生活了好久,林映阳就是一阵心疼,这也越发激发了他想给沈吟知换个地方的决心,就算短时间做不到,起码也得把这里的环境改造好吧。 这样自己住起来舒适。 林映阳抖了下身上的灰,简单地擦洗了一番后便开始忙着做午饭,今日依旧是简单的三菜一汤,一碗小炒肉、一碗黄豆芽、一碗炒菜心和一个豆腐酸汤,他本打算带过去和沈吟知一起吃的,结果发现没有打包盒,没有塑料袋,这些玩意儿还真的不好带,于是他火速解决了自己的午饭。 在一个提篮里装了一碗饭菜和一碗汤,又在篮子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盖了一层布,一路上林映阳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汤洒了。 林映阳家的地离林映阳家算不上远,但因为林映阳走得比较慢,愣是走了半个小时左右。 现在是春日,田里有许许多多人忙着插秧,林映阳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到自家的那片田,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沈吟知的身影。 而这时的沈吟知也恰巧抬头看向他这边,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个正着,林映阳心头一喜,朝那边快步走去。 林映阳寻了处树荫将菜篮子放下,刚想去帮沈吟知,就见对方已经到一旁的沟边洗了洗手。 见沈吟知朝他这边走来,林映阳立马打开菜篮子,将饭菜小心翼翼地端出来,根本没注意到一旁沈吟知的反应。 沈吟知自从看到林映阳端出来的饭菜后视线就再也没挪开过,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实话,干了这么久的活不饿那是假的,往日他都是吃的那种发硬的干粮,这是他第一次吃到热腾腾的饭菜,沈吟知在接过碗的时候,朝林映阳微微弯身表示感谢,便吃了起来,吃饭的速度明显比以往快了不少,显然是饿坏了。 两人坐在树脚,林映阳下意识看着沈吟知吃饭,见对方吃得津津有味,心里也高兴了不少,这应该也能刷点好感吧,他目前还不知道沈吟知喜欢吃什么,以后可以对症下药多刷点。 就在林映阳思绪乱飞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小沈呀,干活这么久,婶婶是第一次见有人给你送吃的哩。”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刚插完秧,背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她歪头看了看一旁的林映阳,“咦,这人是谁呀,婶婶怎么从没见过。” 林映阳很快就从对方鄙夷的眼神和阴阳怪气的话语感受出了对方的意思,他不是很在意,就当对方是在给沈吟知出气,而就在这时,这女人又开口说了句:“哎呀,婶婶差点忘了,小沈是个哑巴,那就麻烦你自己说一下呗。” 说着视线再次转向了林映阳。 林映阳在听到这句话后,内心顿时掀起来一阵不适,他淡淡回望着对方,看来这个人是纯粹来找他的麻烦的,但对方拿沈吟知来说事,他就忍不了。 于是林映阳当场不客气笑着回了句:“我看这位大娘不仅眼睛不好使,连话也不会说。” 王婶完全没想到林映阳会这么说,顿时语塞,但心里有气撒不出就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谁呢,当时没注意,一听这声音就马上想起来了,原来是林家的少爷啊,小沈还是真是受苦了呀。”王婶咬重了少爷两个字,说完还遗憾地摇摇头。 林映阳自知现在怼下去对方也只会胡搅蛮缠,喋喋不休,说不定还会打扰到沈吟知吃饭的心情,索性直接道:“吟知我自会照顾好,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 王婶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打断了。 只见远处一个人影大声嚷嚷着朝这边跑来。 “吟知——” 正在吃饭的沈吟知也立马注意到了这人,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直,脸色难看了不少。 她怎么来了? 14.和我一屋! 烈日炎炎,薛方娇此时双鬓已经被汗水打湿,她是找人问路后顺着找过来的,眼尖地瞧见了坐在大树底下的沈吟知,连忙跑着迎了上去。 沈吟知看着朝他小跑来的人,放下了手里的碗,想到一旁还有林映阳,终是伸手指了指。 林映阳顺着沈吟知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田埂边一身深蓝衣裳的中年妇女很兴奋地朝这边挥手。 应该是来找沈吟知的。 等他收回视线的时候,沈吟知已经站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沈吟知眼神似乎有一瞬间冷了下来,然而等他再想仔细观察的时候,沈吟知已经走远。 田埂边的杂草有半米高,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两人离得太远,林映阳根本听不到她们在交谈什么,由于沈吟知是背对着他的,他只能看到那妇人脸上带着笑容,嘴巴一张一合讲个不停。 没过一会儿沈吟知就领着那妇人走来,林映阳这才看清妇人的长相。 年纪约莫四十岁,皮肤蜡黄,眼角随着她的笑容堆起了褶皱,很有亲和力。 薛方娇笑呵呵地打量着林映阳道:“你就是小林吧,我是阿吟的娘,咱们这算是第一次见嘞。” 而林映阳听到这话,心里猛地炸起一道惊雷,这人居然是沈吟知的娘,那也就是原主的岳母喽,他现在连沈吟知都还没搞定,突然又来了个岳母,这任务是不是太艰巨了点! 而且原文里沈吟知和家里关系不好,否则为什么最后连自己的父母也不放过? 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原文也没提过,只是说沈吟知父母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以至于她最后黑化,把伤过她的都挨个报复了个遍,没有任何遗漏。 目前究竟是什么情况,林映阳根本不得而知,他收回乱飞的思绪,干笑着朝薛方娇点点头,气氛有这么一瞬的尴尬,就在他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一直在一旁没走的王婶突然热络地上前插了句话:“你是小沈她娘啊,哎,你家这孩子勤劳又能干,还贤惠,谁娶到她都是修了八辈子福气!” “哈哈哈哈,阿吟她一向能干。”薛方娇不知道咋回事,只当这里的人夸自己的孩子,笑着回应道。 然而下一秒,王婶叹了口气看了眼一旁的林映阳:“哎,只是可惜了,可怜这孩子命苦啊~” 这时候,任谁都能看出这个王婶在这儿煽风点火,有些离得近的干活的人,手上动作都明显慢了很多,就当作茶余饭后的热闹看。 王婶这边心里一阵乐,毕竟一般人知道自家的闺女在外过得不好,而且还被这么多人知道,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林映阳刚才让她下不了台,那他也别想好过。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咯噔响,嘴角都还没来得及上翘,就被薛方娇的一句话堵得死死的。 “我看你也没闲着,年纪也一大把了,大热天的还得背着个孩子来田里干活,与其多出一份闲心操心别人家的家事,还是好好操心自己吧。”薛方娇也看出了这人的不怀好意,于是毫不留情地当场怼了回去,“我自家的娃,自家的女婿是什么样还不知道吗,她俩好得很,轮不到你来瞎操心。” 说完还阴阳怪气地瞥了眼王婶。 “你!”王婶当场就被这番话气到了,确实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但被这婆娘当场这么直白说出来,更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干活的人,她脸上实在挂不住,立马气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个刁妇,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的事需要操心了,我好心好意提醒你,没想到你这么不明事理,还相处得好?林映阳这人都烂透了,也就你这么狠心,舍得让女儿嫁给这种人!” 王婶显然气昏了脑袋,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什么话都往外蹦。 而见惯了这种世面的薛方娇也没惯着,毕竟人善被人欺,直接继续加强输出:“呵,你刚才说的那番话都安得什么心,是不是自己不好过就不想要别人好过。” 王婶听到这儿直接炸了,就想直接冲上前照着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来几下,显然背上的小孩也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哇哇大哭了起来,这时几个看热闹的人,一边干着手里的活,一边张嘴道。 “王婶,你这是干嘛呢,背着孙儿,也不怕伤到小孩,孩子都哭了,赶紧哄哄,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 “是啊是啊,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计较。” “就是,别气了快先看看孩子吧。” 一时间,旁人纷纷帮着王婶说话,王婶这才心情好了些,怨恨地瞅了眼站在对面的三人,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哄着背上的小孩。 林映阳在村里的人缘本就不好,就算这王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他们两家一吵,其他人肯定站在王婶那边。 然而一旁还没吵够的薛方娇哪想这么轻易放对方离开,刚张嘴想说话,就被一旁的沈吟知拽住了衣袖,她没好气地看了眼沈吟知,冷哼了一声才把这口气咽回去。 看着这种情况,全程是大冤种的林映阳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白自己。 他收回视线看向薛方娇,打了一遍腹稿才开口道。 “要不咱们先回去,您赶了这么久的路,应当也饿了吧,咱回去弄点吃的?” 听到这句话,薛方娇立马笑着应了下来,目光慈爱地看着林映阳道:“不累不累,这次是专门来看看阿吟的,自打你俩成亲,还没来过呢。所以这次带着小宝一起来。” “小宝?” “诶,娘差点忘了告诉你,小宝是阿吟的弟弟,喏,那边那个,怕他走得累,就让他坐在那儿等我了。”说着指了指远处树脚下的人影,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孩子小,可能会饿得快些。” 林映阳当即就听出了薛方娇的意思,他顺着薛方娇指的地方看去,确实有个身影,只是隔得有些远,不太看得清楚。 “那咱们一起回去,我给你们做点吃的填一下。”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沈吟知的亲人,人家第一次来怎么都得照顾周到。 薛方娇笑得一脸灿烂:“好嘞,那我先去看看小宝,一个人在那儿呆了这么久。” 林映阳看着薛方娇急切的步伐又侧过头看了眼一旁的沈吟知,只见对方转头朝刚才坐着吃饭的树下走去。 他赶紧拉住沈吟知的胳膊,在察觉到对方的僵硬后,又连忙松开了手,有些结结巴巴解释道。 “饭菜都冷了,别吃了,回去一起吃吧。” 见沈吟知一直看着他,林映阳又补了句:“今天的活就别干了,明天我陪你一起。” 林映阳虽说着不容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绝的话,但那一双眸子里满是询问和期待,亮晶晶的,仿佛树影间斑驳的光。 在触碰到这道目光的时候,沈吟知就像被灼伤了似的,他撇开视线后点了点头。 在得到沈吟知的答复后,林映阳嘴角明显往上翘起。 回去的路上,林映阳提着东西,薛方娇拉着小宝,时不时就和林映阳搭话,反倒是本就不怎么交流沟通的沈吟知更加沉默地跟在后面。 林映阳虽嘴上应着薛方娇,心思却已经飘到了沈吟知身上,不难看出薛方娇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对小宝就是一路关心,担心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直接是捧在手掌心的,反观沈吟知,除了刚到的时候薛方娇有提到过沈吟知的名字,后来真的就不闻不问,就连说话也是跟他这个外人说的多,时不时就跟他唠嗑几句。 “小林啊,你们这边环境可比我们那儿好多了,青山绿水的......” 林映阳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渐渐地他发现沈吟知的步伐越来越慢,他便停了下来,侧过头问道:“是不是不舒服?你还是把篮子给我吧,我还能拿。” 刚刚他本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拿着,可沈吟知非得拿着点东西,最后也只好随她去了。 一旁的薛方娇也注意到了沈吟知的情况,笑着朝林映阳道:“没事的,阿吟打小就身子骨弱,缓会儿就好了,我们当初都这么过来的。” 林映阳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他没理会薛方娇,而是又腾出一只手,态度坚定地将沈吟知手里的篮子拿了过来,放缓声音道:“走吧,回去给你煎药。” 沈吟知还保持着林映阳拿走篮子时的动作,对于薛方娇说的话他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林映阳...... 一双浅色的眸子静静看着眼前已经拿着不少东西的男人,耳边始终回响着林映阳的话。 而一旁的薛方娇在看到这幅场景后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笑着欣慰道:“阿吟能嫁你,也是她有福气。” 林映阳回过头回了一句:“是我的福气。” 薛方娇:“......” * 回到家后,四人吃饭的场景十分怪异,薛方娇全程在照顾小宝,沈吟知则是默默吃饭,林映阳时不时给她夹点菜。 吃饱后,小宝就开始犯困,薛方娇开口道:“小林啊,小宝想睡会儿午觉,你看哪里方便不?” 在得知薛方娇她们娘俩大概会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后,林映阳就在想怎么分配这房间,虽然不喜欢这薛方娇,但对方不管怎么说都是沈吟知的娘亲,于是他开口道:“要不,您带小宝睡这间大的,我和吟知睡外面那间。” 反正以前也不是没一起睡过一屋,这次继续打地铺好了。 然而薛方娇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没事,你带小宝睡这间大的,我和阿吟睡外面,正好我们母女俩叙叙旧。” 听到这话林映阳一愣,他刚想询问沈吟知的意思,胳膊就被扯了一下,他侧过头,就看到沈吟知拉着他胳膊,又朝薛方娇指了指两人,最后指向外面那间屋子,意思就是想和林映阳住一间。 在看出沈吟知的意思后,林映阳微微怔忡,有些难以置信。 沈吟知居然主动和他一屋! 15.很喜欢 “你和他一起?” 见沈吟知表态完后,薛方娇下意识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映阳看向薛方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薛方娇似乎比他还震惊。 然而还没等林映阳多想,一旁的沈吟知就点了点头,薛方娇咳嗽了两声转头看向林映阳,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林定是对阿吟太好了,要不然阿吟怎会这么黏你。” 这么突然的转折打的林映阳猝不及防,怎么又扯到他身上,还夸上了,不知该说啥,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对她好是应该的。” “好好好,看你们俩口子这么好,我这个做娘的也心满意足了。”薛方娇乐呵呵的又道,“那我先送小宝去睡觉了。” 林映阳应了一句,但在听到后半句话后赶忙道:“今天不知道您过来,还没收拾,等我先收一下!” “这不用麻烦你了,这是你和阿吟的家,我作为阿吟的娘也就不客气了,当自个儿家。”薛方娇摆摆手,喊道,“阿吟呐,正好你和娘一起收拾,咱们还能叙叙旧。” 而一旁的沈吟知刚才已经拒绝过薛方娇一次了,这次没再拒绝,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他知道因为刚刚的事,薛方娇肯定有很多话要问他,不过这是林映阳的家,以前除了林映阳安排他打扫卫生,他确实也没进过主卧,所以他下意识看向林映阳。 林映阳在察觉到沈吟知的视线时,几乎秒懂,知道对方是在询问他的意思,就开口道:“那收拾就麻烦你们了,我去收碗。” 说完就把桌上吃完的碗筷收了。 沈吟知盯着林映阳出门的背影,他真没想到林映阳能一眼看懂他的意思。 “怎么了,走呗。”薛方娇瞅了眼发呆的沈吟知,然后弯下身和旁边的沈福宝软声道,“娘给你去收拾床铺,待会儿就可以睡觉觉喽,听话哈。” 沈福宝不满地嘟了嘟嘴,瞥了眼薛方娇,有些肉乎的胳膊搭在桌上,脑袋一歪就趴下,明显是睡意来了,不乐意和薛方娇讲话。 薛方娇看着沈福宝那爱答不理的样子,嘴碎了几句后就领着沈吟知去屋里收拾。 两人在进了屋子后,薛方娇探头看了眼门外,见林映阳还在灶房忙,便赶紧把门关上,一只手立马扯着沈吟知来到角落,但很快自己的手就被挣脱了,她看着落空的手,冷笑着嘀咕了一声:“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特别咬重了女儿这两个字。 被说的沈吟知始终一言不发,反倒是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薛方娇。 薛方娇蓦然觉得一股凉意从脊椎骨窜起,一阵发凉,但这种感觉一晃而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总觉得自己想多了。 立马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压低声音道:“阿吟,你怎么想不开要跟他睡一间,你俩都是......你是疯了吗?生怕不会露馅儿?” 薛方娇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眼睛还时不时往门边瞟,生怕有人突然进来。 沈吟知看着薛方娇搅在一起的眉头,心里不为所动,他自然知道在做了那个决定后必然会被薛方娇问起,比起和薛方娇待一起,他更愿意和现在的林映阳一个屋。 但沈吟知不想和眼前的人解释太多,留下了一句话后就去柜子里拿床铺。 “我答应的事自会做好。” 低沉的嗓音因为许久没说话有些沙哑。 薛方娇站在一旁看着正在卷床铺的沈吟知,眉头紧皱,嘴巴刚张,最后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阵叹息。 这孩子本就话不多,从小心思就重,也不愿跟人说,不过做事啥的也向来靠谱,她嘱咐的事即使不乐意,他都会完成,所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先把这份担心揣回去,到时候看到什么不对劲的苗头再说吧。 想开后,薛方娇朝正在收东西的沈吟知身边走去,开口道:“阿月在家好好的呢,她说想你了,这次本还想跟着我来,但我让她跟着老头子干活,毕竟一大家子还要养活对吧,全都走了像话吗。” 说着她就接过沈吟知手里的活,有些催促道:“你去收拾你们那屋,这边我来弄。” 沈吟知看了眼正在麻利铺床的女人一眼,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啥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 而这边灶房里的林映阳将灶台擦了个遍,他把拧干的抹布晾在一旁,简单的洗了个手后又忍不住朝屋子那边看去,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沈吟知和薛方娇的关系可能不太好,也不知道独处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越想越担心,就在他决定去瞧一眼的时候,刚转身就和出门的薛方娇视线撞上,对方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并朝这边走来。 “小宝在里屋睡得正香呢。”薛方娇走到林映阳身边,笑着道,“小林啊,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然而还没等林映阳回话,薛方娇就眼尖地瞧见放在一旁的菜,于是赶紧道:“来,我这会儿正好闲着,帮你择菜。” 说着就不客气的拉了根凳子坐下,熟练的择着菜,笑着道:“小林你也坐,一起择菜呗。” 林映阳直接被对方这波操作搞得有些发懵,他张了张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薛方娇打断了。 “坐呗,我还没和你好好说过话咧。” 这下子,林映阳总算察觉了对方的意图,于是拉了根凳子坐在离薛方娇不远不近的地方。 薛方娇歪过头看着林映阳熟练的动作,开口笑着道:“小林你经常做饭吗。” “算不上。”林映阳简单的思考了一番,按照原主的记忆,加上现在的情况,如实答道,“我和吟知两个人会换着做,但大多数都是她在做。” 薛方娇择下一片黄叶子,扔到一旁的簸箕里,点点头道:“阿吟烧菜烧的好,以前我们一大家子的饭菜就他帮着我一起弄的。” 说着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晃过神后,朝林映阳一笑:“这孩子从小就能吃苦 ,现在嫁给你也算享福了,是个有福的人,挺好的。” 林映阳听到这句话完全不敢苟同,任谁都知道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才不信薛方娇在把女儿嫁过来的时候没打听过,只是他不太懂薛方娇现在跟他说这么多干嘛,意图是啥。 很快,薛方娇又接着道:“当初阿吟嫁过来的时候,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也没嫁妆,而且那阵子家里真的忙得不可开交,我和孩子他爹都没来得及过来参加你俩的婚事,现在终于得空了,我就连忙带着宝子来看看阿吟。”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903061|1466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说到这儿,薛方娇择菜的手一顿,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就想看看阿吟过得好不好,也怕孩子她怨我们做父母的在她成亲这样重要的场合都不出现。” 林映阳看薛方娇眼里的惆怅不像作假,可原文中也确实有提到沈吟知和家里关系不好,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什么时候开始恶化的他就不得而知。 说实话他并不会干涉沈吟知的选择,只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希望沈吟知和家里人走到原文的地步,毕竟背上弑父杀母的罪名实在太沉重了。 林映阳侧过头看着薛方娇,开口道:“吟知以前或许过得不好,但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薛方娇听到这句话,刚抬眸就对上了那双坚定的黑眸,表情微微一滞,她笑着点点头,欣慰道:“这样我和阿吟他爹也就放心了。” 说着又转口道:“小林,我怎么记得你们林家的宅子在县里,这屋子是你什么时候买的,环境还挺不错的。” 听到薛方娇的话,林映阳微微诧异,按理说薛方娇应该是知道原主的情况,怎么看这样子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但他也没多想,开口解释道:“之前确实在县里,不过后来家里出现了点情况就将宅子卖了,至于这里算是我的老家,一直闲置,然后就搬了过来。” “哦,这个样子啊。”薛方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继续问道,“你家当年在东洛县也算得上家大业大了,应当也有不少住处吧,来这儿是因为想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吗?” 听到这儿,林映阳一愣,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没有其他多余的住处,要是有的话早搬了,他摇摇头道:“确实没有。” 见到林映阳如此坚定的回答,薛方娇不禁有些着急:“那其他的家产也没有吗,总得给你留点什么吧。” 留倒是留了不少,可惜全被原主败光了,这话连林映阳都不太好意思讲出来。 薛方娇见林映阳那一脸复杂的模样,还没等对方说话就把话给接了过来:“没事没事,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对于薛方娇这种替他找补的行为,林映阳暗暗松了口气,结果对方又抛出了问题。 “小林啊,你和阿吟也在一起了一段时日,你觉得阿吟怎么样?” 好好好,怎么一个问题比一个还难搞,林映阳在心里替自己擦了把汗,他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吟知很好,各方面都好,反倒是我亏待了她,今后会尽自己所能补偿她的。” 看着林映阳说的一脸认真,薛方娇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咽了口口水,干巴巴问答。 “那你对阿吟是什么态度?” 林映阳:“挺好的,希望她越来越好。” 这回薛方娇坐不住了,择菜的手停了下来,直接问道:“你喜欢阿吟吗?” 此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林映阳耳边,不知想到了啥,脸一下子爆红了起来,他看着一旁的薛方娇,对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显然是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林映阳张了张嘴,简单的思索了片刻,总不能当着岳母的面说不喜欢或无感吧,于是舔着脸胡说八道。 “很喜欢。” 结果就随着他这句话刚落,身后传来了“啪嗒——”一声。 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响亮。 16.人影 林映阳的心也跟着那响声猛地一颤,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薛方娇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死心了。 “阿吟啊,你咋来了,我和小林刚刚还提到你咧。”薛方娇一脸笑容的看着门边的沈吟知,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都没法往上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而刚刚失态的沈吟知很快就敛去了情绪,弯下腰将弄掉在地上的勺子捡起来,拿到一旁的木盆里清洗了一下才放好。 而全程看着沈吟知的薛方娇立马招呼着沈吟知和自己择菜:“阿吟,过来陪娘一起择菜,也好让小林休息一下。” 说完又朝林映阳道:“小林啊,这菜就让我和阿吟择吧,你一个大男人,你去忙你的,晚上吃的我来做。” 林映阳犹豫了片刻,放下了手里的菜,他用余光瞥了眼坐下来的沈吟知,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也不知道薛方娇会和沈吟知聊什么,会不会把他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光想想这种可能,林映阳头皮就一阵发麻,沈吟知应当是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吧,不会把他当做图谋不轨的人吧? 明明他前些日子才说,绝不会对沈吟知有任何非分之想的,结果今天...... 林映阳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目前这种场合也不太好解释,只希望沈吟知不要多想。 “好,那我去忙其他的。” 林映阳走的时候又忍不住观察了一下沈吟知,依旧没啥反应。 算了,还是先改造这个家吧,等晚上有机会了再稍作解释也不迟。 于是林映阳顶着大太阳忙了一下午,将院子里能简单翻修的地方都翻修了一遍,再抬头的时候天边只剩一丝霞光。 这时,薛方娇端着最后一道菜从灶房走了出来,笑着喊了林映阳一声:“小林,开饭喽!” 林映阳放下手中的扫帚,拍拍手上的灰,开口应了下来,视线划过跟在薛方娇身后端着碗的沈吟知,很快又收了回来,道:“你们先吃着,我洗个手就来。” 等他回到屋里的时候,其他人都没动筷,明显在等他,搞得他有点不自在,古人某方面的观念确实不好改变。 吃饭的过程中,薛方娇一直在照顾沈福宝,沈福宝虽然看起来身材矮胖,但听薛方娇讲也已经十岁了,结果吃饭全程十分不安分,动来动去,还很挑嘴,薛方娇顶多骂上一两句,大多还是惯着,她还会把沈福宝不要的菜全挑了自己吃,沈福宝喜欢的菜就一个劲儿往他碗里夹。 这和在一旁默默吃饭的沈吟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薛方娇全程都没给沈吟知夹过一筷子,甚至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那碗小炒肉越来越少,沈吟知至今还没动过筷子,林映阳直接夹了一大筷子到沈吟知碗里,开口道:“多吃点,补一下。” 林映阳刚说完就对上了抬眸的沈吟知,对方的表情有些怔忡,林映阳不自觉地微扬起嘴角,这时突然听到了“哇——”的一声,沈福宝忽地哭了起来。 吓得薛方娇赶紧放下碗筷来哄:“小宝,你咋了!” 沈福宝胖乎乎的脸上,那眼泪流的跟两条小河似的,一边哭一边指着快见底碗道:“肉没了。” 然后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好啦好啦,小宝别哭,咱碗里不是还有吗?”薛方娇一边哄着,一边将自己碗里还有的几块肉都扒拉到沈福宝碗里,可是沈福宝还是不知足,一个劲儿闹腾,给薛方娇整的一顿烦躁,骂了几句后沈福宝才抽噎着消停些,可还是不愿吃饭。 薛方娇嘴上说着沈福宝,余光瞥了眼沈吟知碗里还未动过的小炒肉,然后笑着朝沈吟知道:“小吟啊,你不吃的话给弟弟呗,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话明明是对沈吟知说的,而林映阳一听就完全忍不了,眼见薛方娇直接动筷要去夹,立马按下了自己的筷子,阻止了薛方娇的动作,朝薛方娇笑道:“吟知身子骨弱,大夫吩咐了要多吃肉,要多补。” 薛方娇:“......” 薛方娇见林映阳这样子,有一瞬间的僵硬,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皮,道:“女娃还是瘦点好看些。” 这种极端重男轻女的行为差点让林映阳素质开口,他直接道:“男娃太胖了不好。”手上的动作没半点松懈。 薛方娇心里有气,但不太好发作,只好讪讪收回筷子,朝沈福宝道:“小宝,这是别人家的,下次娘再给你弄啊。”话语间带了点阴阳怪气。 而当事人沈吟知完全没听薛方娇在说啥,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压在自己碗上方的那双筷子上,即使薛方娇的已经撤走了,而林映阳的那双筷子依旧没动,甚至有些颤动。 沈吟知抬头望去,发现林映阳正看着还在照顾沈福宝的薛方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气愤,憋屈,甚至有些......难过。 沈吟知收回视线,垂眸看了眼碗里林映阳护着的那一筷头肉,忽地想到了林映阳刚刚怼回去的话,不禁轻扯了嘴角,嘴角的弧度宛若昙花一现。 而林映阳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吟知的变化,他有些愤愤地看着薛方娇,以前只听说过重男轻女,没想到今天亲眼看到了这么典型的,也不知道薛方娇要在这儿待多久,看来这段时间得多注意沈吟知的情绪了。 林映阳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筷子被扒拉了一下,回过神后,他有些呆愣地看着沈吟知的动作,只见沈吟知夹了块肉塞嘴里,并没说要把这些肉给薛方娇,他顿时松了口气,开口道:“好吃吗?” 见沈吟知点点头,又继续道:“那我下次也给你做。” 而坐在一旁的薛方娇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变了又变,没好气地瞥了眼沈福宝,小声嘀嘀咕咕了一句。 “就你嘴馋。” 窗边的夜色渐沉,这顿饭闹腾到最后在沉默中结束。 林映阳收完碗筷,还打算熬夜打磨点东西,结果沈福宝就跟见到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搞得他根本没法好好做事,自己也不好发作,最后就给了沈福宝一块边角料,让他自己玩去,这才消停了一会儿。 这时,刚喂完鸡的薛方娇回来了,看到林映阳在桌子上捣腾东西,也忍不住凑近看看,突然开口道。 “小林,你这是弄啥咧?” 聚精会神刻着东西的林映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拿着小刀的手一抖,刀口稍稍戳偏了些,被挑起来的木屑划破指尖戳进了指腹。 看到的薛方娇立马大叫了一声:“小林,你没事吧!” 有些着急的想来查看,却被林映阳避开了。 林映阳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语气淡淡道:“没事,我把东西收了,你们好好休息。” 有他俩在,他还真的没法干活,明日再早些起来,在院里搞吧,现在还是赶紧撤。 “啊?真的没事......”薛方娇话还没说完,就见林映阳利索地收了东西,只好转口道,“那好,我们休息了,你和小吟也早点休息。” 看着林映阳离开的背影,薛方娇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下意识想伸手去拦林映阳,结果刚伸到一半就想了沈吟知和她说的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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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林映阳既难过又有点庆幸,原文里沈吟知所赢得的一切都是伴随着各种失去换来的,最后本以为苦尽甘来,却在自己最风光的时候香消玉殒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穿到了可以补救的时候,他会尽力给沈吟知提供帮助。 林映阳开口朝沈吟知道:“改日我和你一起去买书,你看需要些什么。” 灯光落在林映阳宛如黑曜石似的瞳孔里,熠熠生辉,他期待的看着沈吟知,见对方微微一滞点点头后,拿起了桌上的那张纸,纸上写着一排看着稚嫩却端正的字。 “他们打扰到你了?” 这是沈吟知第一次带有关心类的询问,林映阳内心一颤,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因薛方娇母子俩带来的不快在这瞬间也统统消散,于是他开口道:“没事,现在太晚了,精细的活得白天再做。” 他犹豫了一会儿指了指沈吟知放在一旁的书,问道:“这本书你看了几遍?” 却不料沈吟知的视线停留在了他的手上,虽然指尖的血有了凝固的痕迹,但血迹已经蜿蜒了一路,他刚才只想着赶紧离开那儿,后续就忘了处理。 林映阳手指微蜷刚想收回来,突然就被一只手抓住,他微微一怔,紧接着屋外就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倒落在地。 沈吟知很快就松开了林映阳的手,抬眸看向了一边,只见窗外一道人影晃过,他的眉头也跟着不自觉地蹙起,一向淡淡的目光带了点寒意。 17.感情真好 林映阳显然也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他刚想起身去查看,衣角就被拽住。 他回过头就见沈吟知正看着他,另一只手还指了指他受伤的地方。 林映阳不在乎的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没事的,就破了一小块。” 而沈吟知见林映阳还想出去查看,便立马松开抓着林映阳衣角的手,伴随着一阵撕拉声,沈吟知直接扯着自己的衣摆撕下来一块布来,递到林映阳面前示意林映阳自己包扎一下,然后从床上起身,指了指外面,表示自己出去看看。 沈吟知的动作干净利落,根本没有给林映阳反应的机会。 林映阳手里握着沈吟知塞过来的布条,见对方要往外走,便明白了沈吟知的意图,说实话外面真要有什么的话,他还真不放心沈吟知出去,毕竟一个弱女子。 他赶紧开口道:“没事的,我包扎好再去看,应该是风太大吹倒了什么,你继续看书吧,这种小事就交给我。” 沈吟知见林映阳的确不再急着出去,就坐回了原位,提起笔继续练字,只是这回注意力再也集中不起来。 他的余光瞥过窗户,见没啥动静后才挪开视线,最后落在了正照着油灯挑刺的林映阳身上。 对方一脸专注,火光映照在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显得格外生动,熠熠生辉。 林映阳究竟想干什么...... * 这一宿林映阳都没怎么睡,半夜的时候他被噩梦吓醒了。 他梦到薛方娇各种压榨沈吟知,非打即骂,家里的所有苦力都让沈吟知来做,梦里的沈吟知最终还是黑化了,用非人的手段虐待着自己的父母,但很快画风一转,整个视角落在了他的身上。 梦里,沈吟知森然的一瞥让林映阳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冰窖一般,对方一身青衫,淡定从容地蹲在土坑边,清秀的眉眼微垂,一双浅褐色眸子 带着死气,泠泠目光望向躺在坑里的他,宛若雪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积雪,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顺着脊梁快速上爬。 沈吟知眼睛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意却带着彻骨的冷意。 只见沈吟知抬手朝一旁随意地招了招,很快几个拿着铁铲的壮汉就站了出来,开始铲土坑边的泥往里洒。 一抔抔黄土落在林映阳身上,散落在脸上,视线开始模糊,鼻息间他还能闻到泥土潮湿的气息。 潮湿的土壤一点点没过身体,此时的他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羔羊,舌头被割,不能说话,手筋脚筋被挑断,不能动弹,全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埋。 沈吟知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走了,那抹青色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而自己也陷入了黑暗,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感慢慢侵袭着他,直到林映阳喘不过气来的那瞬间,突然惊醒。 林映阳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才发现刚刚的一切是个梦。 这个梦过于逼真,他能清楚感受到梦里的一切,潮湿的土壤、不能动弹的束缚、冰冷彻骨的眼神......以至于他清醒过来都心有余悸。 似乎是他的动静太大,吵醒了睡梦中的沈吟知,只听到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沈吟知坐了起来。 林映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床上的人影,忍不住匀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 “抱歉,做噩梦吵醒你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继续睡吧。” 床上的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梦里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席卷了上来,林映阳觉得他被一条吐着信的毒蛇缠上了。 直到对方微微点头,躺了回去,那种奇怪的感觉瞬间消散,来的快去的快,林映阳总觉得他是被这个梦影响了,还没走出梦魇。 他重新躺回铺上,看着黑暗中的那个背影。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梦里的场景就是原主最后的结局,而梦里的那个沈吟知就是最接近原文的反派人设。 明明现在事情在他看来已经有了好转,结果今晚就突然梦到这玩意儿,要不是他都经历了穿书,他还真不会多想,如今这个梦是在提醒他什么,还是昭示着什么? 就因为这个梦,再结合着薛方娇的出现,林映阳越想越乱,以至于后半夜基本没睡着。 今早天刚微微亮,林映阳就蹑手蹑脚的起床了,出门前他还回头看了眼还在床上睡觉的沈吟知,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的沈吟知还没彻底黑化,一切都来得及。 林映阳想趁着大家还没起床,将昨晚落下的活干完,然后修补一下家里屋顶的瓦,中午做点饭带给沈吟知,再和沈吟知在地里干一下午的活,晚些时候时候继续处理手里的木艺品。 这一天天的被林映阳安排得满满当当,他从穿到这书里就没怎么闲过。 只是今天的计划一大早就被两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小林啊,这两个是你朋友吗?”薛方娇领着两人来到灶房前,满是褶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只差没粘在这两个身穿华服的俊男美女身上。 正在煮面的林映阳回过头就看到了两幅熟悉的面孔,微微一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江绥安就笑着道:“林兄,有些冒昧这么早来叨扰,这次登门拜访主要是上次跟你提过的事,我看你这几日都没答复,就有些心急。”说着,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了歉意。 而木萱萱站在江绥安身后,有些不安的拽着江绥安的衣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四处打量着这个灶房,不难看出眼里的嫌弃。 林映阳看看两人,听着锅里水开了的翻滚声,开口道:“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一起吃个朝食。” 他的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这回木萱萱最先开口:“本小姐才......” 结果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话头就被江绥安抢了过去。 “那就有劳林兄了,我们今日来的早,也没吃,恰巧有些饿了。” 木萱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绥安,可是在对方安抚性的眼神下只好撇撇嘴,心里死活不愿意吃这碗面,毕竟这么破烂简陋的地方,她怕吃了这儿的东西都会生病。 两人的互动,林映阳也看在眼里,他没想到江绥安能这么快拿下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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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今早他还因为昨晚的那个梦有些不自在,毕竟那个梦太真实了,让他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原主的下场,那种窒息绝望和心冷,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所以今天在看到沈吟知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结果现在经过沈吟知这种无声的关心,那点不自在就瞬间烟消云散,说来也很神奇。 果然真诚能换真诚,沈吟知本质是善良的,只要他尽所能对沈吟知好,不让她重蹈覆辙,那他也就不会落得梦里那个下场。 一想到这儿,林映阳动力十足。 就更加确信那个梦是在提醒他,赶紧刷好感度,毕竟这几日平淡的生活确实让他不知不自觉间放慢了速度。 而对面的江绥安看着两人的动作微微一笑:“林兄和夫人的感情真好,真是羡煞旁人。” 结果江绥安的话刚落,林映阳心里一惊,他抬头就看到江绥安正对着沈吟知笑,那俊朗的面容仿佛镀了一层光似的,能闪瞎人的眼睛。 林映阳:“......” 由于昨晚噩梦的影响,他差点忘了这茬,原文中的江绥安可是对沈吟知一见钟情的,需要提高的警惕他居然稀里糊涂的放松了,于是,他同样笑着答道:“那是自然的。” 一双如被清水洗刷过的黑色瞳孔像映了光似的。 忽然间四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18.不安 林映阳被大家这么盯着有些不自在,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他刚才这话在外人看来没毛病,但对沈吟知来说似乎有些不妥了。 林映阳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沈吟知,好在对方脸上没什么变化,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他顿时松了口气。 而一旁的沈吟知也察觉到了林映阳的小动作,只是没有拆破。 不知为啥,他觉得现在的林映阳越来越奇怪了...... 几人吃完饭后,江绥安就朝林映阳开口道:“关于此行的目的,我想请林兄到外面谈谈。” 而一旁的薛方娇显然比林映阳更急,她抢过林映阳手里收起的碗,满脸堆笑的附和着江绥安:“哎哎哎,小林,你就去和这位公子谈事,捡碗啥的我和阿吟来就行,你忙你的。” 林映阳没拒绝,最后带着江绥安到了院子里,没想到对方开口的第一句却是..... “家里的这些事务都是林公子做的?” 就这么一瞬间,搞得林映阳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微微仰头看着比他高了近半个脑袋的江绥安,只见对方一双桃花眼含笑,他突然意识到江绥安所指的是哪些,如实道:“在家的话能做的都会做。” 得到这个答案后,江绥安笑了笑:“林兄果然与众不同。” 林映阳:“......” 然而还没等到他说话,江绥安就转口回归正题:“这次来还是上次跟林兄提到的事,在下十分欣赏林兄的好手艺,希望能与你结识,愿高价请公子帮忙雕些东西,由于这几日林兄并没给在下答复,只好上门叨扰。” 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继续道:“林兄考虑的怎么样了,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能和男主合作,那肯定是极好的,也是迟早的,当初他没直接敲定下来,大多是因为原著的剧情影响,目前,他不想让沈吟知和江绥安有过多的接触,可是江绥安都这样找上门了,他继续避开也不是事,还不如早点挣一笔,尽量改善这个家的情况。 于是,他开口道:“具体是想要刻什么?” “这个得你和我去县里一趟了。” “现在吗?” 见江绥安点点头后,林映阳便应了下来,这样也好,可以早点回来。 他们是乘马车回县城的,比脚走节省了不少时间,而木萱萱刚到城里就有事离开了,就这样马车里只剩林映阳和江绥安两人。 林映阳默默打量着闭眼养神的江绥安,一边思考着男主的有关剧情,男主是为了远离宫廷的纷争来到偏远的县乡,然后过起自由自在的乡下生活,还带着不少村民种植特色农作物,获得大丰收,受到了当地民众的认可和喜欢...... 可是为什么对方在看到他的木刻画后就三番五次的表示要让他请他雕东西,还有些着急的模样,真的仅仅因为欣赏吗,林映阳想不通,而且江绥安受伤的时候,是住在他屋子里,他不信江绥安这次来他家没点印象,可对方只口未提,他都怀疑其实江绥安已经私底下调查过他了。 至于江绥安到底是怎么想,或许接下来的合作会告诉他答案。 风吹起车帘的一角,窗外的景色不停倒退着,马车行驶过热闹的街道,向更深处驶去。 * “公子请。” 小厮恭敬地将茶盏端到林映阳面前。 林映阳道了句谢后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继续等候去后院拿东西的江绥安,视线掠过庭院中生机勃勃的植被和精致的小池塘。 江绥安的住宅位于市井深处,相较于繁华地带,静谧了不少,宅子不大,但胜在环境好,装修别致。 很快一道爽朗的声音打断了林映阳的观察。 “林兄久等了。”江绥安笑着将手里的画卷递到林映阳的面前,“这就是请你刻的内容。” 林映阳双手接过画卷,慢慢展开。 入眼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美人一袭红装,衬的精致的脸庞更加艳丽夺目,深邃的眉眼带着一丝攻击性,然而眉目含情却削减了那丝攻击性。 只是这画像上的人,林映阳越看越不对劲,他细细观察着画里人的眉眼,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 还没等他仔细思考,江绥安就开口道:“林兄,你看这个能刻吗,就刻成你当初那种木刻画。” 林映阳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又仔细看了一遍画上的细节,女子五官明媚,妆容精致,服饰繁琐,这幅图可以说栩栩如生了,画上的细节很多,精雕细琢的话确实需要不少时间。 林映阳从不质疑自己的手艺,即使在古代弄木刻画,很多方面都会有所制约,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雕刻到满意。 他朝江绥安点点头道:“能刻,不过需要些时日,还要看江公子要刻多大尺寸。” “和这幅画一般大,需要几日?” “七日。”林映阳顿了顿,开口问道,“江公子是否急用?” 江绥安闻言,突然一愣,很快就挂上了笑容:“急用的话,林兄还能提早些日子?” 却没想到林映阳摇了摇头,正色道:“这种急单,是接不了的,既然合作,那自然是给江公子提供最好的,我预估的期限都是按最早的来,如果江公子你......” 林映阳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绥安打断了。 “不急,就这么定了,不过,我唯一的要求是林兄在这里刻,林兄需要的工具我已经叫人买来了,还差什么,你可以直接和他们说。” “在这儿刻?”林映阳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江绥安也看出了林映阳的难处,继续道:“嗯,林兄可以选择这几日住在我宅子,也可以我每日让马夫去接你。” “至于价钱我自不会亏待你,两百贯。”江绥安直接开口说出了价格,就等着林映阳的决定了。 林映阳简单的思索了一下,就应了下来。 在这里刻完全没问题,只是家怎么都得回,毕竟他不放心,怕沈吟知又被重男轻女的薛方娇欺负,也怕沈吟知继续黑化。 江绥安见林映阳答应,就带林映阳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屋子。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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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这么一通,薛方娇更是委屈上了,更加口无遮拦。 “咱们家里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听王婶说,林家之前家大业大,现在咱们家手头很紧,小宝也该送去学堂了,可是现在全家上下就我一个人在干活,老头子身子弱,还得靠药养着,如今你又嫁人了,我一个人也挣不了多少。” 这回,薛方娇总算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沈吟知将手里的书压得平平整整放在床头,一回头就对上了薛方娇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反倒是薛方娇对上那双毫无任何的浅瞳时,心口微微一颤,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的发寒。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试图和沈吟知讲道理。 而这边林映阳跟马夫约定好了明日的时间后,就下了马车,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薛方娇的声音,语气似乎有些激动,声音是从沈吟知房间传出来的,心下有些不安,便快步走近去查看。 19.太甜了 林映阳刚到了沈吟知屋子前,想伸手推门就突然听到薛方娇提到他的名字,犹豫了片刻,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此时,门内的薛方娇的语气没刚才这么激烈了,只听到她说。 “是,林映阳现在确实对你好,活也帮衬着你一起做,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他再怎么好他都是个男的,都要传宗接代,你生不了孩子,你就别想着他能对你多好了。” “他最后绝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更不会对你好的,所以你就应该好好听我话。” 说到这儿,薛方娇突然又想起了那天沈吟知主动要和林映阳一个屋子的事,她又赶紧碎碎念了一句:“别整天想些,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先去看看小林回来了没有,你好好想想我刚刚跟你说的,我是你娘,养你这么大,是不会害你的。” 说完又看了眼没啥表情的沈吟知。 这孩子小时候长得讨喜,跟个瓷娃娃似的,可听话可乖了,怎么现在越来越死气沉沉的,薛方娇张了张嘴,随后化作一阵叹息:“只怪你没投对胎,咱们都是苦命人呐,饭我去热一热,你带会儿宝子。” 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她朝院门口看了眼,依旧没林映阳的身影,便去了灶房。 没一会儿,沈吟知出来了,也看了眼院子里,然后径直走向主屋。 林映阳看着那抹笔直且单薄的身影,根本察觉不到沈吟知的情绪。 今晚桌上的情况还和往常一样,薛方娇既关心又不耐烦地哄着沈福宝,而一旁的沈吟知默默吃饭,这种割裂依旧十分鲜明。 林映阳今晚的食欲也不好,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开始往沈吟知碗里夹菜,放柔声音道:“多吃点,今日给你买了点糕点,待会儿你尝尝看。” 沈吟知看着那双满仿佛盛了一泓清泉的眸子,最后又将视线挪到林映阳给他夹的那些菜上,点点头开始默默吃菜。 林映阳看着沈吟知如此乖巧的模样,心里更加心疼,于是下定决心今晚就找薛方娇好好谈谈。 沈吟知忙完后就自个儿回屋继续学习,而薛方娇则是在哄沈福宝睡觉,林映阳拿出了上次还没雕完的木块继续。 没一会儿,薛方娇就从里间出来了,林映阳便放下手中的东西,随意擦了一下手,笑着对薛方娇笑道:“我还给您留了些糕点,在灶房。” 薛方娇一听这话,心里一喜,刚刚的她还没吃够呢,大多都给了沈福宝,于是就笑眯眯跟着林映阳一起去了灶房。 林映阳将包好的糕点打开递到薛方娇的面前,薛方娇拿到就吃了一小块,然后又将油纸包好,在林映阳疑惑的眼神下笑着道:“剩下的给小宝,他很喜欢这个。” 林映阳听到这句话,心脏突然梗了一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口道:“吟知呢?” 薛方娇显然是没料到林映阳会这么问,愣了片刻道:“她不是吃过了吗?” 在察觉林映阳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突然意识到林映阳话里的意思,赶紧又笑着补充了:“哎哟,吟知不是还有你照顾吗,现在哪还轮得到我操心,我都已经把她交给你了。” 说实话,薛方娇这句话也是槽点满满,林映阳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别人陈旧上午观念,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吟知身子弱我会带她调理好,我会倾尽所能把我最好的都给她,不计较任何得失,不需要她任何回报,惟愿她一世幸福安康。” 薛方娇被林映阳这一通话说的一愣一愣的,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本来就隐约猜到林映阳可能对沈吟知有意思,只是没想到感情居然这么深,居然说出了这番话,她不是听说林映阳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成天无所事事,是青楼赌场的常客吗? 如今这怎么和她看到的不一样,要不是听说林映阳还有其他的家产,而家里生活又实在困难,她可不愿意走这一遭。 薛方娇看着眼前长相俊秀的男子,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今晚刚怼了沈吟知的话,心里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她张了张嘴,嘴角努力向上扯出一个弧度:“那就好,吟知从小吃了不少苦,你能好好待她,我这个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林映阳并不在乎薛方娇心里是怎么想的,如今他的态度也已经表明了,也没必要再待在一起,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喜欢薛方娇,单频薛方娇对沈吟知的态度,就足以让他喜欢不起来。 “那我手上还有点事,灶房这边就麻烦您了。” “好好好,你去忙。” 林映阳客气的朝薛方娇笑笑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林映阳离开的背影,薛方娇叹了口气,摇摇头嘀嘀咕咕道:“真是造孽啊,怎么会遭了这稀里糊涂的孽缘。” 而门外的沈吟知在听到俩人对话结束的时候,赶紧躲到了屋子的一侧。 他看到林映阳端了碗药朝他的屋子走去,便没再理会还在灶房的薛方娇,转而也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这边林映阳敲了几次门都么反应,不禁有些担心,刚想推门进去,一只手就先他将门推开了。 林映阳刚侧过头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的沈吟知。 对方一双淡淡的凤眸静静的注视着,视线慢慢下移,最后落在了他端着的那碗药上。 林映阳笑着将手里的那碗药递到沈吟知面前道:“这是这回的补药,冯大夫说每日都要喝。” 沈吟知抬眸看着林映阳那双温柔的眸子,突然想起了这人刚刚说的那番话,犹豫了片刻,接过那碗药,一口气全喝了,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 苦和涩在口中蔓延开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辛辣,这次的药有种无法形容的怪味。 沈吟知才放下碗来,就看到林映阳笑着摊开手道:“冯大夫说这次的药味道会重一些,我就给你买了点蜜饯,好缓解一下这苦味。” 油纸包裹着几颗红红的蜜饯,沈吟知第一次吃这东西,入口很甜,随着沈吟知的咀嚼,甜味慢慢掩盖了口中的药味,很快浓郁的甜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他有些不适应地蹙了蹙眉。 太甜了。 林映阳看着沈吟知有些凝重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道:“是这蜜饯怎么了吗?” 而沈吟知听到这句话后,就抬眸看着他,搞得林映阳也忍不住尝了一颗,就普通的蜜饯味儿,有点甜,有些腻人,林映阳见沈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941733|1466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还看着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下次给你换家更好吃的,还苦的话,你再吃点。” 转而将包着蜜饯的油纸塞到沈吟知空着的手上,另一只手接过沈吟知手上的空碗:“你先去看会儿书吧,我去收拾东西。” 沈吟知看着林映阳又往灶房走的身影,捏着蜜饯的手渐渐收紧,直到林映阳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他低头看了眼被他握紧得不成样的油纸,骤然松开。 太甜了。 * 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街道上人来人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渐渐远去,马车在一处僻静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林公子,到了。” “好的,谢谢大哥。” 林映阳一大早就出门来县城江绥安住的地方,没想到刚进宅子就遇到了同样来找江绥安的木萱萱。 对方也是同时间注意到他,先一步开口道:“你们昨日的事已经定下来了?” “嗯。” 见林映阳应了,木萱萱忍不住朝他这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问道:“所以江哥哥是要让你雕什么?” 木萱萱问出这话反倒让林映阳有些惊讶,她居然不知道? 不过她不知道不应该直接去问江绥安吗,怎么来问他。 就在林映阳寻思着该说什么的时候,江绥安来救场了。 “萱萱,你今日来这么早?” 木萱萱一听到江绥安说话,立马就把刚才要问林映阳的话抛在脑后,笑着朝江绥安打招呼。 “江哥哥早呀,昨日突然被我爹叫回去,都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聊聊。” 江绥安刚来的时候,木萱萱就扬言要带他逛遍东洛县,如今江绥安已经到了好几日,但木萱萱甚至没和对方逛完一条街,昨日好不容易等江绥安有了时间,结果她爹非得让她回府,她还因此和她爹置气,今日也是一大早偷偷溜出来的。 在讲这事的时候,木萱萱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抱怨。 “所以江哥哥,你今日有空吗?” 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江绥安。 江绥安笑着道:“早上有,下午可能要出去办点事。” “江哥哥真是大忙人!”木萱萱撇了撇嘴,忍不住凑近道,“那今早我陪你逛逛?” “好。” 在听到这爽快的应答后,木萱萱高兴地咧嘴道:“那咱们现在就走,正好新开的那家冠香楼的糕点我没还尝过呢。” “那走吧。”江绥安看了眼一脸俏皮期待的木萱萱,也忍不住露出一脸的笑容。 而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林映阳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禁有些走神,他努力回忆原文里关于木萱萱和江绥安的结局,这时突然被江绥安点名。 “林兄也一起?” 一听这话,林映阳怎么敢去当电灯泡,于是礼貌地拒绝道:“谢谢江公子和木小姐的邀请,你们去就好,我得抓紧时间雕刻。” “那好,林兄有什么需求尽管和阿山提。” 林映阳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木萱萱的结局,微怔在原地。 木萱萱最后死了,是自尽。 20.不愿发生的事 “江哥哥,我就跟你说嘛,冠香楼他家的招牌雪酥就是好吃。” 木萱萱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她侧过头看着江绥安,露出两颗小虎牙。 江绥安下意识抬手摸摸眼前这颗毛茸茸的脑袋,结果刚扬起手想到什么就停住了,转而指了指小厮提着的两个篮子,笑着开口道:“所以你就一次性买了这么多吗?” “好吃嘛~”木萱萱从小厮手里接过其中一个篮子,将它递到江绥安面前,“这是给江哥哥的,里边有一份是给林映阳的,你帮我给他,好吃的也让他尝尝,毕竟上次我还吃了他的一碗面呢,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我家当厨子,其实他那面做的还挺好吃的......” 木萱萱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江绥安的情绪变化。 江绥安看着眼前笑得一脸明媚的小女孩,抓着篮子的手微微握紧,出神了几秒,很快又恢复了原样,笑道:“那其中的那份我就替你交给林兄了。” “嗯嗯。”木萱萱点点头,有些遗憾道,“下次等江哥哥有空了,我再带你去咱们县里最热闹的那条街去逛逛。” “好,那就劳烦萱萱了。” 木萱萱赶紧笑着摆摆手:“怎么会呢,那江哥哥我先回去了,趁我爹还没找我,我就带着这份雪酥先回家请罪啦。” “好,我让阿琛送你回去。” 木萱萱摇头拒绝了:“没事,小远跟着我呢,江哥哥你去忙你的事,明日我再来找你。” 说完木萱萱就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擦身走过一个人,猛撞了她一下,肩膀处的疼痛让木萱萱闷哼了一声,她皱着眉头刚想开口朝撞到她的人表示自己得不满,就听到对方低沉喑哑的一声抱歉,那人连头都没回就急匆匆离开了。 “哎,你这人,撞到本小姐了,说一句劝歉就完事了?你不准走!” 木萱萱瞪圆了眼睛看着那抹身影,吃痛地揉着肩膀,大声骂骂咧咧道。 刚提脚准备离开的江绥安见状赶紧上前查看:“萱萱,怎么了?” “江哥哥,我没事,就那人撞到我就走了!”木萱萱指着人群里的一抹黑色身影不满地控诉着。 “阿琛,去找人。”江绥安眉头微皱,冷声下了指令。 而木萱萱听到这句话,赶紧把准备动身的阿琛拦了下来,朝江绥安道:“江哥哥没事的,那人刚刚也道了歉,就当我倒霉好了,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吗,阿琛跟着你去办事放心点。” 木萱萱在很小的时候就在郦阳皇宫和江绥安见过好几面,她那时候就很喜欢江绥安,那份喜欢一直保留到了现在,如今江绥安离开了繁华的都城肯定有诸多不适应,而且这地方偏远,也没都城这么安全,阿琛作为江绥安的贴身侍卫待在主子身边总归是好的,她自是希望江绥安好好的。 江绥安看着木萱萱一脸的担心,思索了片刻,终是点点头:“好,那我明日去你们木府接你,这回木县令定不会再禁足你了。” 木萱萱一听这句话,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笑道:“江哥哥,一言为定哦!” 江绥安看着木萱萱离开的身影,朝一旁的阿琛招了招手:“刚才那人去找一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个身影有点眼熟。 而已经走远的沈吟知避开人群后抬手扶了扶撞歪的帷帽,脚下的步伐就没停下来过,刚才不小心撞到人的时候,他就认出了那个女人,一方面担心被认出,另一方面他还有更着急的事。 沈吟知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人群中的两人。 “奶奶,奶奶,小娟要那个瓷娃娃!” 一个头上扎着两朵小花的小女孩拉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的手,兴奋地指着一个摊子前的小玩意儿。 “好好好,奶奶给娟子买。” 沈吟知在离两人还有数十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自从在人群中看到老妇人这张熟悉的面孔,他就想到了一个能让薛方娇离开的办法。 沈吟知招手喊来了一个小乞丐,对着小乞丐低语了一番话后,从怀里摸出了几文钱递给小乞丐,小乞丐高高兴兴收了钱后就朝老妇人那边走去。 沈吟知目光淡淡地看着正在交谈的三人,他如今已经知道薛方娇来这儿的意图,薛方娇这次来似乎铁了心打算在林家待一段时间,无非就是想看能不能从林映阳身上搜刮一笔回去补贴家里,至于说林映阳是否有额外的家产,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他也不会听从薛方娇的话去探查这笔家产,现在薛方娇在这儿只会打扰他的计划,所以他得尽快让薛方娇离开,目前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 天边的蓝色一点点被乌云吞没,云层越来越厚,漆黑如墨般笼罩着整片天空,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收拾好东西的林映阳拒绝了江绥安留吃晚膳的好意,想趁着下雨前赶回去。 这几日,林映阳已经和马夫大哥混熟了,两人在路上也会时不时唠嗑。 “林公子,这个点天就这么黑了,今晚肯定会有一场暴雨,这怕是咱们东洛县春日里的第一场大雨......” 林映阳拉开车帘子,天色确实黑了不少,往日这个点,天还挺亮的,也不知道沈吟知她们回去了吗。 就在这时,马儿一阵鸣叫,停了下来。 林映阳刚想探头去查看什么情况,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宝!小宝——” 这是薛方娇的声音,很焦急。 林映阳赶紧下了车,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薛方娇一脸着急的到处叫沈福宝的名字。 直到林映阳朝薛方娇跑去,对方才注意到他。 “小林啊,你在路上有看到小宝吗?”薛方娇急切地迎了上去,还险些跌倒。 “没看到,小宝怎么了?” “明明刚刚还在家门口玩,我在屋里做饭,我寻思着好像要下暴雨了,就想把小宝叫回来,结果我找了一遍家里都没有小宝的身影。” 此刻的薛方娇焦急得眼眶都红了,林映阳赶紧安慰道:“没事,小孩子贪玩,应该就在这儿附近,我帮您一起找。” 薛方娇一听这话,心里立马燃起了希望,边点头边应道:“好好好,你帮我一起找,咱们一定能找到的。” 她说完就要继续去找,而林映阳扫视了周围一圈,都没看到沈吟知的身影,便开口问道:“吟知呢?” 本来薛方娇嘴里一直念叨着沈福宝,听到沈吟知这个名字后,顿时皱起了眉头,语气不满道:“我让他看好小宝,看好小宝,他倒好连个小孩都看不住!” 薛方娇直接叽里呱啦的抱怨了沈吟知一通,话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上,林映阳听的一阵心烦,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沈吟知去哪儿了?” 沉闷的声音伴随着呼呼风声传入耳朵,带着冷意,薛方娇一怔,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林映阳,只觉得那双漆黑的瞳仿佛是冬日刺骨的冰,激起她一阵寒凉,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微张着嘴,指了指身后,干巴巴道:“往后山那边去找了。” 而林映阳没再和她说多余的话,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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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宛若一块黑幕将整片天空遮盖住,一道白光伴随着轰隆的惊雷声在黑沉的天空中划开,照亮了惨白的一片,甚是可怖。 原著里提到沈福宝是从高处山崖掉落,于是林映阳就一直往山上走,可脚下的步子再快还是没抵过雨水的滴落。 一滴雨砸到林映阳面颊上,带着痛意,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越来越多的雨点滴落,颇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林映阳本就有些心焦,再加上这样的天气,甚是烦躁,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这是不是原文里的剧情点,他都得赶紧找到人。 “沈吟知!” 雨水淌过林映阳鼓起的青筋,顺着脸颊滑落,淹没在衣襟里,他边走边声嘶力竭的喊,可这点声音在雷声和雨声之中显得格外渺小。 林映阳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在前方一棵树边看到了一只鞋子,他赶紧朝那边跑了过去! 他没记错的话,这是薛方娇给沈福宝做的鞋。 林映阳狠狠握紧抓着鞋的那只手,他凑上前去看了眼下面的情况,还好只是个很陡的坡,不是悬崖,但也很容易踩滑。 林映阳又朝着周围大叫了几遍沈吟知和沈福宝的名字,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将手里的鞋放在了更加显眼的地方,然后将身上的包袱挂在了树枝上。 弄好后,林映阳一只手抓着周围结实的树干往陡坡下走。 只希望沈吟知和沈福宝都没事。 下雨的山路很滑,林映阳还没踩到平地,不敢有任何懈怠,毕竟这个高度也有三四层楼这么高,他死死抓着周围的植被慢慢往下挪,直到脚落到了实处的平地。 此时,他的手心已经那些枝条刷出不少血痕,林映阳松开手甩了几下,又继续边走边喊。 “沈吟知——” “沈福宝——” 林映阳看着周围稀稀疏疏的树木,一下子又犯了愁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直到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这片林子,恍然间他好像看到前方远处有一抹身影。 林映阳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定睛看过去,地上确实有个身影,似乎是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 风声吹动着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淅淅沥沥的雨声就没间断过,忽然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林映阳没法确定前方的人是不是沈吟知亦或是沈福宝,他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担忧战胜了一切,他抬脚朝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