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婆母分家后，赚钱养娃当诰命》 第537章 第537章 乔策看着像蔫了的苏元衍，心里没有一丝快感。 因为他并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 挫败感，让他极度的烦躁。 想到柳亦素很有可能被斩首，他就对眼前的这个人莫名的厌恶。 “苏元衍，如果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你以为她还会留在这里吗？ 那里也有她的家人，也有牵挂她，她也有牵挂的人。 你知道她来到这里，那......那个世界的她，又该是个什么状况吗？” 乔策的质问，一刀一刀刺向苏元衍的心脏。 让刚才还黑脸的苏元衍，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的白。 甚至，身子都有些抖。 “你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有问过她的意愿吗？ 你有问过她的牵挂吗？ 你为了你那点所谓的安全感，就将诰命服套住她。 最后呢，这你擅自求来的诰命服成了她的催命符。 你明知乔青蓉对你的执着，却以为不理会就是万事大吉了。 可你明明知道乔家因为你的事，找了她多少次的麻烦。 你呢，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女子为你争风吃醋。 你是不是还心里窃喜，觉得自己魅力无边了？” “没有，不是的，我......”苏元衍双手抱着头，他不想听。 他心里最阴暗的那一面，被乔策血淋淋地拖出来，晾在太阳下。 丑得无地可躲。 “苏元衍，如果她真得死了，你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你将本该你的责任，全部压在她身上。 不仅如此，你还让给她招惹了那么多的麻烦。 如今，亲手将她送到砍头台。 无能的你，不想着怎么去解决，而是来求我这个曾经你憎恨的人。 如果你真那么能屈能伸，你早就应该与乔相搞好关系，或是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就应该将乔相搞死。 如今，你倒安然无事，她却要背上你所有的罪过。 苏元衍，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配得上她？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立场留她？ 你凭什么成为这么优秀女子的夫君？ 你......你凭什么成为我的对手？” 乔策身上的气场如当初接手乔氏时，面对集团那些怀疑他能力的股东时，一样的的气场。 一样的凌厉，一样的唯我独尊。 苏元衍一手搭在桌子上，桌子瞬间破裂。 连乔策那头的桌子也裂开。 桌上的被子坠落，摔得粉碎。 乔策眼瞳放大，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苏元衍的力大无穷。 一个书生，甚至没有前奏，直接徒手捏裂一张厚重的桌子。 是的，苏元衍的手没有离开过桌子，只是放在桌子而已，可却将桌子摁裂了。 不过，乔策也只是震惊了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只是坐得挺直的摇杆，显出他内心的紧张。 果然过往朝代总会出现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而这些现象统统被归为玄学。 比如此刻苏元衍这个看似无害的书生，却能平静地将厚重的木桌摁裂。 仿佛是有着绝世内功的人。 可他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书生。 乔策余光看了看苏元衍，最多也就是长得好看些的书生。 苏元衍仿佛没有看见被他摁裂的桌子，咬着后牙槽，双眼猩红。 当他看向乔策时，乔策还是被他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睛，吓了一跳。 这人不是会变身的吧？ 或者身体内住着一只妖怪吗？ 一向只相信科学和数据的乔策，开始在心里想着这些非科学的可能性了。 来到这个朝代，认知也快被这里的认知腐蚀了。 “我不配，那你呢？”猩红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乔策。 “你跟她认识的时间也不短吧，可是你们不也还是朋友关系。 无论你再好，她也不会要你。 如果，她对你真得有男女之情，你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朋友而已。” 苏元衍说得是乔策，但又好像是自我安慰。 第538章 第538章 柳亦素在那个世界并没有爱人。 那么眼前的乔策，无论与她相处了多久，都成不了她爱人。 所以，乔策又得瑟什么呢？ 悲到极限就是愤怒。 苏元衍就是这般。 乔策被苏元衍说得耳赤面红的，但却没有去反驳他。 也许是因为苏元衍说中了他的心事，也许是怕突然变成大力怪的苏元衍发疯。 苏元衍没有抓住乔策的这一点不放。 他知道乔策说得基本都是对的。 他只是恼羞成怒，也只是悲哀到极限而已。 “乔策，你是不是也没办法？” 苏元衍没有等乔策回答，便站了起来。 他拿了一件官服套在身上。 乔策这般的恼怒，应该也是还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而恼怒吧。 就像他说的，如果真得有方法回去。 柳亦素不会留在这里。 留在这个肮脏又让人窒息的朝代。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出事。 她得活下去。 否则，他也活不成了。 那他们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 想到那个还未曾见面的孩子，苏元衍的心揪着疼。 连穿官服的时候，都有些凌乱。 乔策看着眼前这个又恢复了以往神态的苏元衍。 有些恍惚。 如果不是现在依然破裂的桌子，他都以为刚才他见到力道无穷的苏元衍，是他自己的幻觉。 苏元衍没有再看乔策，穿戴好官服后，便出了书房。 也不管乔策要走还是要留。 柳亦素在浴堂只是擦拭了身上的血迹，没有用水冲。 换好干净的衣服后，便拿着装着那件血衣的袋子去了院子里。 在走廊时，碰见了一身官服的苏元衍。 两人相立而站，静静地看着彼此。 没有说一句话。 柳亦素拿着那个袋子来到院子的那棵大树下。 苏元衍跟在她身后。 只站在离她五步外的地方。 柳亦素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只专注着自己的事。 她从院子放工具地方拿来一把锄头。 朝东的方向，锄着。 一下、两下、三下...... 直至锄着一个坑。 不大，很小的一个坑。 柳亦素将袋子的那件血衣拿了出来，叠好。 抚摸着那血迹，眼里的悲痛快要溢出。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 还未体验当娘亲的喜怒哀乐，在她还不知道TA存在的时候就离开她。 是不愿意让她做TA娘亲吧。 她那么不切实际，那么不自量力，那么圣母，所以TA觉得自己保护不好TA。 才离开的吧。 她将脸埋在那件血衣里，刺鼻的血腥味，刺得她眼泪涌出。 浸湿了血衣，血迹晕开。 染红了她的脸颊。 她不理会脸上的血迹。 抬起头，看向东方，“孩子，往东走。” 身后的苏元衍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疼地跪倒在地，“亦素。” 悲痛的声音，轻得如风拂过。 第539章 第539章 柳亦素没有回应苏元衍，亦没有回头看一眼。 小心翼翼地将血衣放在那个挖得坑里面。 用手将泥土拨到坑里。 苏元衍跪爬着走到那个坑旁。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拉住柳衣素的手，“亦素，别，别埋。” 另一只手慌乱地从坑里拿出那件血衣。 他的官服已染满了尘土。 苏元衍哀求地看着柳亦素，心痛得无法呼吸。 皙白的手指将血衣上的吐拨开，小心翼翼地拿起，轻轻地擦着上面的泥土。 柳亦素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元衍，也没有阻止。 她站了起来，也没有从苏元衍手中抢过，而是漠然地看了一眼。 此刻，仿佛那件血衣也不重要了。 她只想离开这个院子，不想跟苏元衍在同一个空间。 至少，现在，她并不想见到苏元衍。 苏元衍的出现，在不断地体现她，曾经的她有多么可笑。 可笑地为那么多人着想，却不考虑自己的能力。 这无疑是一件让人唾弃的事。 “亦素，你能不能别这样，别这样无视我。” 苏元衍双手捧着血衣，放在自己胸前。 依然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转身的柳亦素，体内好像已经感受不到心在跳的感觉。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死去。 只是他还有事没有做，所以只能靠意念活着。 柳亦素没有回头看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悲凉得声音，融在这清冷的月色里。 “我只是不想看见那个自己。 每每看见你，就会想起曾经的我有多么愚钝和愚蠢。 愚蠢得害死了我的孩子。 苏元衍，你假装自己软弱，最后这假装也成了真的。 而我，假装自己的大爱，最后这假装成了催命符。 所有的善意和规划，都需要匹配相应的能力。 如果能力不符，那所谓的善意，就会变成一把刀锋朝向自己或是自己人的利剑。 我们不就如此吗？” 柳亦素心平气和地说。 苏元衍瘫坐在地上，“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会让自己撑起来后，再去......” “迟了。” “不迟。亦素，我们还可以有孩子，我们还可以......” “可以什么！”柳亦素突然转过头，蹲下，眼里的火像是要从眼里喷出。 “苏元衍，我一直都劝说自己，生在这个朝代，你的思维只能如此。 有男尊思想的时候，有尊卑之分的时候，有官本位的时候，我都跟自己说，这不是你的错。 你已经比这个朝代的人好上很多了，我不能强求一个专制国度出来的人，会有独立的自我认知。 我给你找很多的理由，甚至将你身上那些那么明显的缺陷，掩盖在你这容貌里。 让自己也变得跟你这般肤浅和自负。 这明明是自欺欺人，可因为接受这样的你，是最省事的。 不用去改变你，也不用对抗这个朝代。 还能沉溺在你的温柔里。” 柳亦素缓慢地站了起来，“可是这一切，本就是错的。 我接受不了这个朝代，如何就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你。 如果......如果这个孩子还在，或许是我跟你之间最深厚的联系。 这种联系或许能让我忽略一切，与你一起走下去。 可是......” 柳亦素嗤笑了一声，“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惩罚我和你，以我们孩子的命，来惩罚我们。 还有洛儿，她小时候的理想就是操持好家人的一切。 喜欢看账本，喜欢管家。 第540章 第540章 她或许会成为大户人家里的主母，忙忙碌碌地在那四方之地。 忙碌却享受。 她本就喜欢照顾人的生活。 可如今，她应该不会再憧憬未来嫁与一个男子。 过了今日，整个京城都会流传她的秽言秽语。 你肯定会说，没人敢是吗？ 苏元衍，收起你那坚定的目光，你知道你根本做不到，即使当今圣上也做不到。 人言可畏，即使洛儿是清白的，但在所有人眼中，她都已经不清白了。 即使能阻止百姓的口，也阻止不理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洛儿的人生，被我们毁了。 毁了，你知道吗？” 柳亦素轻拭着自己的泪，她懊悔，她怨恨自己，也怨恨苏元衍。 怨恨这里的一切。 苏元衍垂着头，看着地上的泥土，就如此刻的他自己。 他捶打着泥土，一下两下三下...... 柳亦素没有回头，往主屋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院子一角的苏承进。 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唇。 不曾出声。 眼泪坠入他的衣襟，温温的。 但他仿佛感受不到。 他看着他娘亲远去的背影，单薄的身影，没了以往的挺拔。 甚至走路的时候都走不稳。 娘亲，她很疼吧。 他的弟弟或是妹妹，这个没有机会与他见面的孩子，死在了今日。 他的姐姐，即使没有被玷污清白，也被吓得清。 而且这清白在明日就会变成所有人攻击他姐姐的武器。 这个家，那么快就到了要散的时候了。 苏承进抬头看了清冷的月亮，将止不住的泪水，强忍了下去。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悲。 有太多的事要做了。 他向苏元衍走去，苏元衍还在捶打着泥土，所锤之处已显出了一个很深的坑。 “爹。”苏承进走到苏元衍的身旁。 苏元衍听见苏承进的声音，愣了一下，抬起头。 苏承进看着他爹已哭红的双眼，空洞地看着他。 他伸出了一只手。 苏元衍看着眼前这只小小的手，一直压抑着的无助和害怕，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暂时的依靠。 他太怕了，也太自责了，他的世界被毁灭了。 苏元衍抓住苏承进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爹，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紧紧抱着那件血衣的苏元衍，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就恢复了冷静的模样。 “我入宫，你看着家里。” 说着，将血衣上的泥土擦净，抖了抖身上的土。 “爹，你今日不用入宫，我刚从宫中出来。” 苏元衍蹙着眉，有些惊讶地抬起眸，看着苏承进的双眼。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你......” “基本知道了，就在刚才，我应该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了。” “那你......那人怎么说？” 苏元衍依然抖着身上的泥土，看样子还是打算入宫一趟。 “你跟娘亲和离。” 苏承进冷静地说着这句话。 苏元衍像是有些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顿在那里，眼神有些茫然。 第541章 第541章 “你说什么？” 苏元衍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苏承进没有回避苏元衍的目光，迎着他爹的目光，逐字逐字地说，“你跟娘亲和离。” 苏元衍压制住胸口往上窜的怒气，“是他的意思？” “是我提出来的，和离圣旨我都拿回来了。” 苏承进毫不惧怕苏元衍那即将压不住的暴躁样子。 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过程和结果说了出来，就像一颗毫无预警的巨石，砸在湖里。 砸得苏元衍睁着两个红红的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承进。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意味着娘亲不再是你的娘子，跟苏府毫无关系，甚至连族谱也会将娘亲的名字剔除掉。 更甚者，娘亲也许......会成为别人的娘亲。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能活着，只要她能开心自在地活着。 就算......她会有别的孩子，别的家庭，我也觉得值得。” 苏承进像是想到了什么，艰难地说服自己。 娘亲如果有了新的家，还会将他当成她的宝贝吗？ 有了其他的宝贝，他们四个，还是娘亲最宝贝的孩子吗？ 娘亲应该也会很爱她的孩子吧。 就像...... 苏承进盯着苏元衍胸前的那件血衣，眼神有了心疼，还有那无措的脆弱。 没关系的，娘亲不会忘记他的。 只要娘亲还活着，他就是个有娘的孩子。 “爹，娘亲这几年为苏家，为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 如今，只要能让娘亲活着，任何事都值得去做。 难不成你想看见娘亲变成......一具尸体吗？” 苏元衍压在胸口的暴戾，“他要求的？只是和离还不够吧。” “我要进宫当伴读。” 苏元衍听见苏承进说的话，心里的暴戾也冷静了许多。 这个时候发脾气，没有任何意义。 “让你进宫，是想多一个备选，你怎么想？ 想要往上爬？想要那个位子吗？” 苏承进走近苏元衍，伸手抚摸着苏元衍胸前的那件血衣，“你觉得呢？” 眼里有了势在必得的野心和坚定。 “如果能拥有绝对的权力，我这个未曾见面过的弟弟或是妹妹，是不是就有机会活着？ 不是吗？” 苏元衍看着眼前温柔地抚摸着血衣的少年，眼里也蹦出对权力的渴望。 两父子俩对视了一眼，便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爹，你明日再进宫。 我刚从宫中回来，也带来了那位对这件事的看法。 他没想过能轻松地放过娘亲。 明日早朝的时候，乔家定会将今日之事大肆渲染。 将乔青蓉的死上奏，将娘亲钉在行刑架上。 你该好好想想，该如何打败乔相。” 苏承进退后了一步，看着眼前的苏元衍，平视着，“你是该为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家，做出一点贡献了。 嘴巴说你会撑起来，是没有用的。 你得用你的行动证明，你值得娘亲再给你一次机会。 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旁。” 苏承进冷冷的声音，完全没有对父亲的尊敬，而是与他地位平等的人。 苏元衍看着像瞬间长大的儿子，心里亦是滋味万千。 “辛苦你了，进儿。”苏元衍轻拍了拍苏承进的肩膀。 明明只是个及他肩的孩子，却用他稚嫩的肩膀撑起了将要倾覆的苏家。 苏承进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下。 他转过身，走了。 只是那身影沉重了许多。 眼泪滚落了下来。 第542章 第542章 他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往前走。 这一日他第一次体会到心痛，体会到难过得不能呼吸，体会到无力感。 那件血衣像是终结了他的童年。 让他瞬间长大。 那还不算是生命的人儿，让整个苏家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中。 “哥，你回来了。”苏承修一直待在屋里，没有出去一步。 等着苏承进回来。 苏承修看着仿佛丢了魂般的苏承进，眼里的恐慌更盛了。 “哥，娘亲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话，别这样。” 苏承修轻摇着苏承进的手臂，满脸的焦急。 “我们要没有娘亲了。” “没有娘亲？什么意思？娘亲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娘亲受伤了？很严重吗？我要去看看娘亲。” 苏承修双手松开苏承进的手臂，往门外走去。 却被苏承进拉住了手臂，“别去，娘亲现在需要休养。” “可是......” “我说了，别去。”苏承进轻吼了一声。 苏承修被苏承进的轻吼声吓得愣在那里，眼里满含泪水。 他哥从来就是冷冷清清，极少看他哥情绪外露。 最多的就是用眼神瞄他几眼，从未这么吼过他。 他哥这般，更证实了他内心的想法。 家里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了。 “我不去，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承进松开了他的手，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仿佛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哥，你别吓我。我......”苏承修被家里极度压抑的氛围，吓得哭了起来。 “别哭了。不是跟你说过了，你现在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顶梁柱不能随便哭，要不然怎么保护家人。”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苏清站在门外。 苏承进和苏承修将目光投向门外，看向苏清。 向来有主见的苏清，此刻也算是个无助的弱小孩子。 她进了屋，将门关上。 “娘亲和姐姐，是不是被欺负了？” 当娘亲他们回来的时候，她看见了他们。 可是他们却仿佛看不见家里的任何人。 她看见娘亲满身的血迹，看见姐姐呆滞又害怕地躲在娘亲的怀里。 看尽衣冠不整的一群人，往主屋和书房走去。 她本想向前，却看见两个弟弟也站在原处，没有上前。 那一刻，她知道，家里的天也要变了。 她一直独自待在屋里，将自己缩在角落，默默地垂泪。 直至苏承进从宫中回来，她听到声音才来到了弟弟们的屋里。 “姐。”苏承修眼里的泪水还未干，可怜兮兮地看着苏清。 苏清轻轻搂了搂苏承修，而后坐在床边，与坐着的苏承进面对面。 “你进宫的目的达到了吗？娘亲他们会没事吗？” 苏承进叹了一口气，“有人欺负娘亲和大姐，她们反抗后致人死亡，其中还有当朝官员。 即使娘亲事出有因，但是因为死的人不止一个，按照现在的律法，娘亲也罪责难逃。 不仅如此，我们......我们今日失去了一个弟弟或是妹妹。 娘亲小产了，所以衣服上才沾满了血迹。” 苏清和苏承修惊得微张嘴巴，一下子无法接收那么多得信息。 “那......娘亲会被处死吗？”苏承修慌得都结巴了。 “目前来看，应该不会。 至于什么样的惩罚，得看爹明日在朝堂上跟乔相的博弈。” 苏承进想起他爹刚才的神情。 明日的朝堂上，他会拼命为娘亲而战吧。 第543章 第543章 苏元衍知道苏承进已经进过宫了，而且还将他和柳亦素的和离圣旨都拿到手了。 现在他再进宫也没什么意义了。 苏承进以自己为筹码，换得柳亦素的生机。 而他要将自由还给柳亦素。 现在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现在是为了活着而战斗的时候。 他拿着那件血衣回了书房。 书房里，乔策还在那。 “明日上朝后，我需要你配合我。”苏元衍将血衣用一个袋子装好，而后放在柜子的最顶端。 他看都没看乔策一眼，也不是请求的语气，而是告诉乔策，明日要怎么做。 乔策看着眼前像是换了一个人的苏元衍。 没有了刚才的颓败，又恢复了之前苏大人的样子。 “进儿刚从宫中回来，宫中那位对今日之事已知晓，而且比我们在现场的知道得很清楚。 乔相刚也进宫了，想必乔贵妃也找过那位了。 如今，乔家是想将亦素打倒了。 不择手段。 所以，明日，我需要你配合我。 今日的现场只有我跟你，至于现场是如何的，都由我们眼见的为实，不是吗？” 苏元衍坐在那张裂开的桌子旁，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水。 乔策看着有些阴沉的人，拿起一旁的杯子，也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 “你儿子一个人进宫的？就在我们刚回来没多久？ 我们什么都没跟他说，他就能猜到然后进宫面见圣上，解决这事？” 苏承进他也见过，当初来苏家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孩子长得俊俏，而且比较内敛。 比他那个双胞胎弟弟苏承修更成熟些。 虽然他知道这世上有天才少年，但这也只是在读书上。 他们今日所经历的事，别说一个孩子。 就是他跟苏元衍这样在官场上较为成熟的官员，也没法短时间内想到解决的方法。 苏元衍没有回应乔策，而是想着那封和离书。 没有宫里的人来宣读，是不是可以当作没有？ “他进宫求得圣上对亦素的宽恕了？” “并没有。只是求得一丝生路而已。 至于处罚，明日看乔相怎么出招吧。 今日，你是留宿苏府，还是......” “我回客栈。”说着，乔策站起身来。 苏元衍也没有留他。 他看着主屋紧闭的门，目光久久未曾离开。 主屋内。 “睡了？”杨相茹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苏洛，轻声地问着。 苏洛的头枕在柳亦素的腿上，即使睡着了，眉宇间依然没有舒展开。 柳亦素点了点头。 将苏洛的头轻轻地放在枕头上。 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油灯依然点着，门虚掩着。 “我要回趟王家，趁现在王家的人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要将房里我藏的银子还有良民证拿出来。” 明日之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传言。 也不知王家那边会怎样的状况，“我拿出来后，就找个偏些的客栈住下来。 你......” “明日，衙门的人应该就会来羁押我。 估计还得去调查几日，关上我一段时间才会有处罚。 你不用等我的判决，带着洛儿出城吧。” “不行，洛儿也不同意的。 而且，也未必会被......”杨香茹说不出砍头两个字。 这两个字就是她人生的噩梦。 当初她爹被砍头示众，她被打入奴籍，人生就此被颠覆。 如今柳亦素可能面临丧命的可能，她的孩子们可怎么办啊。 “即使不会被砍头，这处罚也轻不了。 好在我身上有诰命，苏元衍还是宠臣，应该不会波及到孩子们。 只是洛儿，就交给你了。” 柳亦素倒挺坦然的。 从刚开始的愤怒，到过后的恐惧，如今只剩平静了。 平静地等着这个朝代给她的审判。 柳亦素紧紧地握住杨香茹的手，像是临终托孤般。 杨香茹也没再说什么宽慰的话，没人比她更知道殷驰国律法的不公和残酷了。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便出了苏府。 柳亦素看着走廊另一侧的屋子。 没有光，但是她知道，孩子们都在。 今日之事，定也是将苏清、苏承进和苏承修吓坏了。 他们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主屋这边找她。 只是将自己乖乖地关在屋子里。 第544章 第544章 懂事地让她感到心疼。 她轻敲了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苏承修脸上的泪珠还挂在脸颊上。 “娘亲。”苏承修抱住柳亦素，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 紧紧地抱住她，静静的。 苏清和苏承进也从侧面抱着柳亦素。 母子四人抱在一团。 “好了，娘亲没事。” 柳亦素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安抚道。 苏清松开她的手，回屋将油灯点上。 苏承修拉着柳亦素进了屋。 孩子们围着柳亦素，眼里的担忧和难过，浸满了这个不大的屋子。 “娘亲，你会永远在我们身边吗？” 苏承修噙满泪水的眼，看向柳亦素。 虽然他哥说他们没有娘亲了，可是他不信。 娘亲那么爱他们，怎么会舍得离开他们。 他不是娘亲最可爱的小宝贝吗？ 柳亦素拉着他的手，坐在床铺旁，搂着苏承修的肩，眼里也有了湿意。 “娘亲明日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不要怕。” 她将目光看向苏清和苏承进，“即使，娘亲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也要好好地生活，好好地长大。 娘亲不是不爱你们，而是有不得不去做得事，所以可能......会离开。” “是衙门的人要带走娘亲吗？”苏承修的眼泪又滑落下来。 他哥说，娘亲为了保护大姐，自己才会受伤，才让别人受伤。 可是，这又不是娘亲的错，是他们的错。 他们该死。 “嗯，如果......”柳亦素看向苏承进，她知道这个儿子，什么都知道了。 “别来看我。” “我不，我不，我不要，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苏承修抬头看向苏承进，“哥，圣上不是对你很好吗？你刚才不是进宫了吗？ 你救救娘亲，你救救娘亲啊！” 听到苏承进刚才进宫了，柳亦素有些惊讶地看向苏承进。 “你刚从宫中回来？” 苏承进点了点头，“娘亲，我有东西给你。” 柳亦素安抚了苏承修和苏清，便跟苏承进出了门。 “姐，为何不让我们看。”苏承修有些不满地看向门外。 “可能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那毕竟是宫中的东西。” 柳亦素跟苏承进站在走廊。 “娘亲，你不会死，你会好好活着。” 说着，苏承进从袖口将那圣旨拿了出来。 “娘亲，你跟爹和离，然后离开京城。” 柳亦素看着圣旨上的字，“你进宫求得？和离就能放过我？” 苏承进的眼神有些闪躲。 “你是不是还答应了他什么？告诉娘亲。” “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我进宫做伴读而已。 有更好的先生教我，我也......” “你不愿意的，是吗？”柳亦素打断了苏承进的话。 虽然他很聪慧，但是并不喜欢那如笼子般的皇宫。 每次从皇宫回来，他都一脸严肃，至少不是开心的。 柳亦素的心里更是难受。 “娘亲，我愿意的。因为我向往绝对的权力。” 苏承进眼里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娘亲，你说过，人固有一死。 绝大部分的人死去后，未来不会有人记住。 甚至不会有曾活在这个世上的痕迹。 我不想这样，我想站在万人之顶上，我想在史书上留下名字。 所以，娘亲，这是我主动选择的道路。” 苏承进的话在夜色中，清晰又坚定。 消散了不少柳亦素刚才的自责。 她也不想再对这个无法更改的事再纠结了。 连圣旨都下了，那人也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这圣旨，我拿着？” “嗯，娘亲，你拿着。你想昭告天下也好，想要就我们几个人知道也好，选择权在你。” 柳亦素将圣旨放入袖口。 想着明日就去衙门备案。 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有案底的人，从苏家的族谱剔除掉她的名字。 至少能让苏承进以后的路少些阻碍。 第545章 第545章 “进儿，未来的路，你只能靠自己了。 娘亲，帮不了你了。” 柳亦素看着眼前的少年，满是心疼。 像她这样有案底的人，在她那个世界，她的孩子都入不了朝堂吧。 这个朝代还好，男尊女卑，和离后，女子跟夫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跟孩子也没有多大关联。 这挺好的。 “娘亲。”一向情绪不外露的苏承进，轻轻地环着柳亦素的腰。 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苏承进的眼里满是不舍。 今晚也许是未来很久很久之内，能与娘亲亲近的唯一机会了吧。 “进儿，我对不起你们，没有做一个好娘亲，为你们遮风挡雨。” 柳亦素轻搂着苏承进，昂起头看天上的月亮。 忍不住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在脖子。 “不是的，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娘亲，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太多了，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这次，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如果......”苏承进搂着柳亦素的手，紧了紧。 “如果以后遇到能让你欢心的人，也可以再一次成为娘亲。 我也会将TA当作宝贝。” 未来太长，也太不确定。 五年，十年，二十年...... 他只希望他最亲爱的娘亲能开心。 既然娘亲与他爹和离了，就没关系了。 她可以去追求属于她的幸福。 柳亦素脖子的湿意越来越多，她将苏承进紧紧地拥进自己怀里。 苏承进就像是她来这个朝代，最大的安慰。 他的懂事、他的聪慧、他的担当、他的贴心。 让她怀疑苏承进真得是真实存在的孩子吗？ 她柳亦素何德何能，成为苏承进的娘亲。 只有他，只单纯希望她过得幸福。 而不是只将她当作娘亲，而是当作柳亦素个体。 两人静静地享受着此刻母子的时光。 “进儿，明日无论怎样，不要为我感到难过。 也不用再去做什么，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回屋吧，好好安抚下你弟弟。 娘亲跟你爹谈一下。” 苏承进点了点头，回了屋。 柳亦素看着他进了屋，才转身离去。 先去主屋看了看苏洛，见她已沉睡，便去了书房。 只见苏元衍如一座石雕般，一动不动地坐着。 “我们谈谈。” 柳亦素的声音，让苏元衍抬起有些僵硬的脖子。 眼神有些麻木地看着柳亦素。 而后站了起来，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明日，我应该会被衙门的人带走。 刚才我去找进儿了，他进宫的事都跟我说了。 想必也也知道了。” 柳亦素将圣旨拿出来，放在裂开的桌子上。 看见裂开的桌子，也没有一丝惊讶。 或者说，她如今不在乎了。 苏元衍看着桌上的圣旨，眼神有了波动。 “这个要拿去备案，否则以后会对进儿不利。” 柳亦素现在也不会去怀疑，苏元衍不会拿去备案。 这个事，苏元衍比她还清楚利害关系。 况且，宫里的那位也不会纵容。 “好。”苏元衍盯着那圣旨，应着。 “往后......进儿进宫后，定会受到来自宫内宫外的挤兑。 你......柳亦素这才看向苏元衍，“尽力护着他。 那人也是喜怒无常的，万一为难进儿了。 还请你能不择手段、竭尽全力帮他。 你要知道，是因为我们，因为我们没做好他的爹娘。 才让他选了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也许......” 柳亦素的声音有些哽咽，“也许我的孩子，我的进儿，没机会长大。 就像TA一样。” 血缘在皇宫只是入门券，进去后，生死不论，能活到最后的才有机会，成为那个位子的争夺者。 苏元衍将伸出手，而后在柳亦素手臂旁，不自然地落下了。 没敢去碰触她，即使只是想安抚。 第546章 第546章 “你放心，我在，进儿就不会有事。” 苏元衍握拳的手指抠着手掌上的肉。 “那就拜托你了。”柳亦素向苏元衍深深鞠了一躬。 柳亦素的鞠躬，让苏元衍自嘲地侧过身，“亦素，你无需这样。 他们也是我的孩子。” 柳亦素没再说话，而是转身离开。 “亦素。”苏元衍出声喊住了要走的柳亦素。 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柳亦素。 “现在不说，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以后，你应该不想再看见我了，是吗？” 柳亦素没有回头，但也没再往前走。 “我......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就如你所说。 我自负又无能、偏执又懦弱，不是一个称职的夫君和爹。 亦素，我的出生和成长的环境，注定了我身上有你无法容忍的缺陷。 我也在改，也在反省，只是......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不要这般，将我们所有的过往都扔在地上。 将我当作陌生人般，视而不见。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是陌生人，不是吗？” 柳亦素安静地站在原地，听着苏元衍一句一句的自我剖析。 她的心里当然会有波动。 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他一个人。 还有她的容忍，甚至是纵容。 她又何尝不是自负，何尝不是无能。 她对自己何尝不是失望和怨恨。 她连自己都无法原谅，哪有资格去体谅苏元衍。 柳亦素没有再说一句话，亦没有回头，走出了书房。 苏元衍看着自己伸出的手，空空的，久久未能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伸出的手，缓缓地走到窗下。 看着窗外的漆黑，心也仿佛被染黑。 妻离子散，他的脑里一直闪过这四个字。 闹得他整个脑都要爆炸了。 可脸上的神情都不显。 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火山下已经岩石融化，但是外面看却是风平浪静。 相比苏元衍的内心不平，回了主屋的柳亦素，除了不舍，没太多的愤怒。 只是整晚，她都无法安然入睡。 守着苏洛，看着她。 隔日，顺天府王大人有些无奈地站在苏府门外。 其实昨夜他就说到了城外破庙发生命案的报案。 当他了解到大致后，心里那是一万个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这都将朝堂上下都牵连到了。 乔相一脉，宫中出动的阿福公公，还有刺头苏大人。 这拎出来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昨晚，王大人亦没有睡好。 只是，职责在身，他只能来苏府抓拿最大的嫌疑人，苏夫人柳亦素。 苏夫人也是个女中豪杰，当初去赈灾，救了整个城的人，刚封了诰命，却发生了这档子事。 至于为何一个诰命夫人会手刃当朝官员，他还得审查。 一想到要审这位诰命夫人，王大人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不知该如何拿捏分寸。 主要是不知道宫里头那位的意见。 李嬷嬷一看门外的阵势，有些慌地去主屋。 “嬷嬷，以后这个家还拜托你多费心了。” 柳亦素嘱咐着李嬷嬷，独自去了门外。 “王大人，我跟你回衙门。” “娘亲。”苏洛、苏清、苏承进和苏承修，走到柳亦素身旁，抓着她的衣襟。 “我去去......昨日跟你们说的话，好好记住。 好好生活。” 王大人看了看府内，苏大人没在。 他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心慌。 这苏大人想必是一大早就进宫了。 虽然是最大嫌犯，但还没定罪，况且还有诰命在身。 他也不敢对寻常嫌犯的方式对待柳亦素。 别说用桎梏了，就是将柳亦素带回衙门，也只能说请她回去，调查一下而已。 还为柳亦素特地准备了一辆马车。 “苏夫人，得罪了。” 柳亦素看了门口孩子们一眼，挥了挥手，上了马车。 这一次，她知道，这牢狱，想要走出来，就难了。 第547章 第547章 天还未亮，苏元衍就进宫了。 御书房内，官服还有着泥土痕迹的苏元衍，笔直地站着。 赢景看着感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苏元衍，眉间微微蹙起。 看样子，苏元衍是整晚都睡。 眼里的红血丝，让双眼看起来像异族。 阿福公公连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让这两位祖宗不要感受到他的存在。 “昨日的宫宴，我是被陷害的。 那月国公主对我用了幻术。 我女儿被绑架至城外破庙，我娘子收到威胁的信，只能只身去救女。 那些人欺辱我妻女......” 苏元衍停顿了一下，抬起眸看向赢景，“昨日，我未曾谋面的孩子，也死在了他们的手上。” 阿福公公惊愕地抬起头，而后想起柳亦素下摆满是血的样子，才恍然大悟。 原来，当时她已经小产了。 阿福不敢看苏元衍，也不敢去看皇上的神情。 赢景手中握着的佛珠，也顿了一下。 柳亦素昨日还没了个孩子。 苏元衍连君臣之礼都不想遵了，“你知道，我们几个是为你挡得刀。” 赢景犀利的眼神射向苏元衍。 阿福公公缩了缩身子，苏家的人，真是每一个都是胆大包天的。 这么当面质问当朝天子，这恐怕是前无古人，后也很难有来者了吧。 苏元衍仿佛没看见赢景不满的神色，“他们根本不想跟月国公主联姻。 是不想放下争夺储君的机会，而你恰恰想废掉世家支持的争储机会，从根上废掉世家的权力。 或许，你的这些好皇子好妻妾，都已经跟月国勾结在一起了吧。 否则，边境的骚动怎么来得那么巧合，这个月国的公主联姻也联得那么恰到时候。 作为殷驰国的官员，的确是要以国事为重。 可是，如果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不仅是我的悲哀，也是你的失责。 你没做到庇佑子民的责任。” 阿福公公这下不缩了，抬起头，像是受了极度恐慌的样子，看着苏元衍。 别说苏家，就算是宫中的皇子公主没了，也没人敢这么质问皇上。 赢景眼里的怒气开始在聚集，聚在黑色的眼瞳里，形成龙卷风的风眼。 可苏元衍完全没被赢景低压的气息镇住，甚至完全不在乎。 “我被诬陷，我妻女被欺辱，我未曾见面的孩子默默死去。 如今，明明是受害者，却被羁押到牢狱。 而策划这一切背后的人，还这么在宫内享受着荣华富贵和百姓的爱戴。 还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臣。 这不是可笑至极吗？ 如果殷驰国是以官位级别高低来判罪，是以你的喜好来定夺，你的妾就是人，我的妻儿就是草芥。 那这法度还有什么意义？ 况且......”苏元衍盯着赢景的双眼，“按照亲疏来说，我和我的孩子，不比那些外姓的人，跟你更有关系吗？” 赢景刚才还易怒的眼眸，淡了许多。 这还是苏元衍第一次承认与他的关系，第一次拿出他们俩的那一层血缘。 想要唤醒血脉的关系。 虽然，赢景并不缺与他有血缘的人，但是苏元衍的话，还是能让他有些欢喜。 无论是苏元衍还是苏承进，都是他最想纳入他名下的血脉。 “所以，你的诉求是什么吗？” 这是赢景今日跟苏元衍说得第一句话。 “这是月国公主和二皇子勾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