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嫂二嫁后,被疯批权臣强夺了》 第一章 求您放过我 “大老爷,求求您,求您放过我……” 林晚乔呜咽着往后退,单薄的身体宛如轻飘飘的一片纸,极力往后瑟缩直至退无可退。 却有一只肥大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肩头猛地往床上按去。 “你是大爷我买回来的姨娘,还想跑?” 中年男人将她压在身下,狰狞的脸青筋全都暴起,神色疯狂地盯着林晚乔。 “小娇娘,让老爷我疼疼你!” 林晚乔眼底都泛出泪光,悲哀得近乎要悲鸣出声。 她本也是大家千金,礼教严格,可一朝家破人亡,她只能逃去投奔哥哥嫂子,谁知哥哥身在京中,为了一点银钱,毫不犹豫将她卖给身体不好的大老爷做小妾冲喜! 她想逃,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只能拼命挣扎,却被肥硕的身体压得无法动弹。 祁大老爷沉迷女色,身体早就熬坏了,跟林晚乔拉扯这么久,身下不见一点动静。 可他不信邪,近乎疯狂地低吼一声,猛地站起来就回头把水碗里的水喝干净了。 药效上来了,他圆圆发福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奸笑着再次朝林晚乔扑去! “不要、不要!”林晚乔悲鸣一声,手腕被牢牢束住,眼泪止不住的流。 千钧一发之际,大老爷浑身一震,整个人往边上倒去,一双小眼睛死死睁着,脸色青白,死不瞑目! 身上的人不动了,林晚乔立刻拼命把他从身上推开,随后颤颤巍巍道:“大老爷、大老爷?” 她指尖缓缓探去他的鼻息,窗棂外骤然“轰隆”一声响。 “啊——” 尖叫与雷鸣响彻整个祁府,黑暗的府邸很快灯火入昼,丫鬟婆子们一堆围着祁老夫人走进康院。 林晚乔紧紧裹着被撕烂的衣裳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神思恍惚,几乎满脑子都是大老爷暴毙的画面。 一个婆子过来,狠狠两巴掌就扇在了她脸上。 林晚乔只觉脸上登时就肿了起来,耳边嗡嗡地,唇角也流淌出一丝血来。 “你个小贱妇,谎称八字嫁进我祁府,生生害死了我儿!” 走进来的祁老夫人脸上悲痛,痛恨道:“来人,钉进棺材,让她给我儿陪葬吧!” 陪葬? 林晚乔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押着要往外去了,到了门口,她才慌张抓住门扉叫道:“老夫人,我没有、我没有谎称八字!” 老夫人神色厌恶:“你没有撒谎,我儿怎会死?若非你谎报八字,就凭你许家这个破落户,也配被抬到祁府?” 林晚乔心中只觉悲拗,她以为到哥哥家就安全了,不料不过是从一个狼窝逃到了另一个虎窝,短短一夜,她就要被逼去死! 她心中惊恐,一时间泪如雨下,紧紧扒着门扉不肯出去:“老夫人,我不是自愿的,求您明察,求您放过我吧!”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灯火明亮,祁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威严的脸上冷冷道:“拖下去!” 几个婆子立刻动起来,强硬地把林晚乔的手从门扉上抠下来。 林晚乔惊恐万状地摇头,芊芊十指在门得上划出一串血迹也不肯松手,咬牙道:“老夫人,求您放过我吧,不是我害死的大老爷!” “贱丫头、还不松手!” 婆子气急败坏狠狠打了一下她的手,林晚乔死死咬着牙关拼了命地扒着门。 一派鸡飞狗跳中,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大哥新逝,康院就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林晚乔立刻抬头看去,盈盈含泪的眼眸却是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眼前一个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一身矜贵的月白长袍,脸廓线条流畅,剑眉星目,眼眸狭长,黑漆漆的瞳眸中透着冰冷,不发一言便气势逼人。 院中顿时不敢闹了,纷纷行礼。 “二公子。” 二公子?祁氏夫妇年近四十才得的那个宝贝儿子? 被抬进祁府后院时,不知是哥哥心有愧疚还是怎的,告诉她二公子祁朔虽是新科状元,在翰林院任职,可此人心狠手辣,要她切记远离祁朔。 可府里的二公子祁朔怎么会是他? 祁朔敛下眼皮,静潭无波地扫了她一眼。 林晚乔立刻紧紧垂下头去,咬着 下唇又是羞又是怒,又是悲拗又是惶恐。 月前的一切在脑海中盘旋,没人知道,在赶到哥哥家前时,她做过三个月的妓子。 那三个月,她只接过祁朔一个恩客。他样貌俊郎,出手大方,性子冷酷却唯独待她极好,在秦楼护着她,遇着好吃的糕点会带给她,碰见好看的首饰亦会买了亲手簪在她发上,目光喑暗,温柔克制地吻下,床事上更是极为体贴。 得知自己有孕之后,她惴惴不安,却又忍不住期待,可那日声色犬马,她听见有人醉酒谈笑。 “祁朔兄啊,你即将入京任职,京城那些高官女儿可都等着嫁你,那什么乔的,你打算如何安置啊?” 她唇角勾起甜蜜的笑意,可在下一刻,心、被狠狠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一介妓子,谈何安置?” 三月温存,腹中胎儿,通通不过一场笑话! 她骗了他。 然后在祁朔进京任职后,林晚乔用祁朔给她花的银两赎身,悄悄离开。 她没有亲人了,只能去投奔离家多年的兄长。 可兄嫂黑了心,将她卖进祁府给人冲喜做妾。 如今她自身难保,还撞上了被她欺骗的祁朔。 祁朔定是想让她付出代价的。 新仇旧恨,她,还能活吗? “朔儿。”祁老夫人也看过来,看见小儿子,仿佛看见了支柱,眼里立刻浮现了一层老泪,不忍地看了看屋里,掩面而泣,“你大哥、你大哥他,去了!” 祁朔神色沉静地收回目光,脚步沉稳,上前拍了拍祁老夫人后背:“母亲,节哀,大哥的后事儿子会安排好的,您回去休息吧。” 祁老夫人掉着泪点头,却是恨恨开口:“此番若非这个贱妇谎称八字,怎会害死你大哥,我必须亲眼看着她钉进你大哥的棺材,才能安心!” 第二章 重打二十大板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林晚乔身上。 林晚乔小脸惨白,下意识收紧了拳,不敢说话,更不敢求饶。 大老爷再如何也是他的大哥,祁老夫人不会放过她,他更不会放过她的。 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林晚乔抬眸与祁朔对视。 一月不见,曾经透出淡淡暖意的眼眸重归幽暗,他淡淡启唇,叫人听不清其中的情绪。 “今日嫁进来的?” 林晚乔看不破他的思量,抿着苍白的唇。 还未说话,旁边的婆子就已不屑答道:“这贱妇,三日前找上咱们祁家,谎称八字能为大老爷冲喜,今日这才抬进府!” 三日。 祁朔收回目光,声音清冷。 “母亲。” 他仿佛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神佛,低眉看她:“陛下今日新添皇子,举国欢庆,府中不能闹出人命,犯忌讳,会被百官诟病。” 林晚乔一顿,怔怔看向祁朔,但祁朔面色冷淡,一眼都懒得给她。 祁老夫人闻言脸色难看,可想到此事万一影响儿子仕途,只能道:“也罢,就暂且饶过你的小命!” “只是。”祁老夫人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含恨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将这贱妇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闺阁女子十板都已够呛,林晚乔又还未出小月子,身子虚弱,这二十大板打下去,小命不保! 林晚乔俏脸惨白,立刻就要挣扎求饶:“祁老夫人,求您开恩,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可身后小厮已经上前,拿了根长板凳,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在上面。 “啪!” 重重的一板打下去,臀背部火辣辣的疼,铁锈气立刻涌上喉头,林晚乔失声叫起来,可手脚都被死死按住。 眼泪滑落,拼命挣扎间她仍忍不住看向祁朔。 那双幽深的眼眸落到她身上,如平静的深海。 她又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是了,她骗了他,他恨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救她? “啪!” 臀部仿佛皮开肉绽,林晚乔整个人都晕乎乎地,唇角淌出血来,手也无力地垂下。 罢了,上天怜爱,要她去陪她的爹娘孩儿,那便去吧。 “够了。” 彻底昏迷前,恍然听见一道冷沉的声音。 可再想继续听下去,人已经彻底陷入昏迷了。 而此时,打板子的小厮面面相觑,小声道:“大老爷,还差十个板子。” 祁朔漆黑狭长的眼眸此刻却透着冷沉无比的寒意:“我方才说过的话,通通当耳边风不成?” 大老爷已死,如今祁朔当家,祁朔又刚进翰林,祁老夫人心中再不满,看着林晚乔半死不活的样,也只得妥协点了头。 祁朔神色淡漠:“将人带下去,着人医治,这几日,她不能死。” …… 再次睁眼,林晚乔待在了祁家的杏园里,屋中陈设穷酸。 她只觉臀背火辣辣的疼,可却又清凉凉地,痒痒地,试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竟然也能走路,甚至有小丫鬟来给她送热菜饭和药。 一晃就是七八日,林晚乔臀背的伤势好的速度惊人的快,而大老爷的葬礼也终于结束。 晚膳时分,送膳食的小丫鬟青桃忽然道:“姨娘,你哥哥嫂嫂正等在偏房,说你不去便要大闹祁府。 林晚乔脸色一变,脸色铁青,独身去了偏房。 他们竟然还敢找上门来!如今自己步履维艰,若他们再来搅和一番,她连待在这个下人房都不可能了。 偏房有两个人,男的身材矮小,女的一副精明相,正是她的那对哥嫂,见了她,两个人都笑起来。 “妹妹现在可是祁府的姨娘了,身份可不得了。”哥哥林峰摸着下巴笑。 嫂嫂朱氏也跟着笑着点头:“是啊,当初要不是我们,你现在可混不到这么好,如今哥哥家里困难,你怎么着也得帮衬帮衬啊。” 二人说话十分自然,仿佛曾经将她绑上花轿的事没发生过一般,林晚乔只觉荒谬,一时间没忍住讥笑出声。 “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现在还想跟我要钱?” “怎么说话呢!”林峰立刻不满道,“你自己说说,没有我们,你这辈子进得了祁府家门吗!” “我不需要!!” 林晚乔骤然激动起来,她美目通红,咬着牙像是要将人都狠狠咬下一块皮肉才甘心一般:“是你们逼我进的花轿,想要钱?做梦去吧!” 她心中恨极了,若非身上有伤,以及顾忌现在还在祁府,她恐怕已经扑上去跟这两个黑心肝的东西同归于尽了。 林峰气得接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他们为了悄悄进祁府,给看守偏门的人塞了不少银子,必须通通从林晚乔身上赚回来。 他冷笑连连:“不给银两?可以,那你就等着你曾入过秦楼的事传遍祁府,被祁府活活打死吧!” 林晚乔倏然瞪大了瞳眸,心狠狠一沉。 秦楼的事,他们怎会知晓?! “可若你老老实实每月给哥哥我银钱,我就当你是个好妹妹,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林峰洋洋得意。 林晚乔回神,看着他得意又傲然的嘴脸,心中恨啊,恨透了啊! 这就是她的兄长,她的亲兄长! 林晚乔胸脯重重起伏,喘着粗气冷笑,眼眸通红又冷如寒冰:“你们有胆就去说!” “你们应该知道了吧?大老爷他死了,若是我去跟老夫人说我的八字是假的,是我克死了大老爷,还知道我不干净,你们说,祁家会怎么样?” 她声音极冷,一时间说得林峰夫妻有点怵。 朱氏色厉内荏道:“你少胡说八——” 林晚乔冷声截断她的话:“是你们跟老夫人说我的八字合得上!也是你们把我送进祁府,我逃不过,你们也别想活命!祁老夫人死了儿子,任你们逃到天涯海角她也定会派人杀了你们!” 林峰夫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试图反驳,可看着那双通红又偏执的眼眸,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林晚乔满带恨意的盯着面前的两人,她并不打算放过这两个烂人,但现在她自身难保,不能再有差错,她要先保住自己,再行复仇。 林峰夫妻有点怵了,钱和命哪个重要他们还是清楚的,但林峰不甘心空手而归。 他不死心道:“你压根不敢!你也怕死,我告诉你,你不给我银子,我——” 林晚乔上前一步,厉声道:“你看我敢不敢!兔子急了会咬人,你们再来逼我,就休怪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林峰夫妻被她的表情眼神骇了一跳,那浓浓的恨意和杀意有如实质,知道林晚乔恨毒了他们,再逼下去,只怕真会跟他们同归于尽。 林峰结巴道:“你、你最好给我闭好你的嘴,要是你敢乱说,我就弄死你!” 话罢,他匆匆带朱氏就赶紧跑了。 林晚乔通红的眼眶慢慢减淡,深吸了好几口气,半晌才平复好情绪,转身回去了。 第三章 狠狠地扎 几乎是浑浑噩噩回到的院子,林晚乔脱去鞋袜,倒在床上便陷入噩梦。 梦里有只大手游移在她后背摸她,一会是大老爷油腻肥大的手,一会又变成了祁朔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梦里不断纠缠着她,那清冷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 “阿晚,是我更厉害,还是他?” 林晚乔眉头紧锁,梦中的场景让她难以呼吸。 终于,她猛地睁开双眼,急促地喘着气,却发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削薄瘦弱的肩头因为受了冷风微微颤栗,乌发被水汽濡湿,与雪肌相映,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颤颤伸手抓住他,内心无比惶恐:“二、二公子。” 祁朔的手伸向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一如从前对她那般,此刻却被拦住。 他停下动作,细长的眼尾透出胭脂般的红意,他看着她白嫩含泪的小脸,下一瞬,眼底含着讥诮道:“不就是贪图荣华富贵?觉得我给不了你?” 林晚乔娇躯一震。 贪图荣华富贵?他觉得她是贪图荣华富贵才来给大老爷当小的? 她紧紧咬住下唇忍着呜咽,张嘴想要解释。 “一千两。” 祁朔却冷冷讥笑一声,大手毫不客气反捏住她的皓腕,仿佛要捏碎般,声音幽寒而带了极强的侮辱。 林晚乔目中颤动,几乎是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他,全然没想过他竟会说这种话,他不是这种人,也从不未对他说这种话。 她忍不住以手抗拒地抵住他胸膛,悲鸣道:“阿朔……” 祁朔看着她眼底不可思议的泪,心尖一抖,语气却越发冰冷:“秦楼学的都忘干净了?” 他的手向下,近乎嘶吼:“大哥来不及教你的。” 他惩罚般猛地将林晚乔按在地上,低头凑在她耳边,仿佛一条紧紧贴在林晚乔耳边的毒蛇,声音幽凉,让人遍体生寒。 “我教你。” “啊……” 林晚乔小脸惨白,眼泪浸湿枕头,凌乱的发丝与汗水黏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红唇微张,指尖颤抖。 林晚乔断断续续的哭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方才终于渐渐停歇…… 翌日,晨光熹微。 林晚乔睫羽轻颤,睁开了眼,只觉浑身都一阵酸痛,掀开锦被一看,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暧昧痕迹。 身旁已不见祁朔的身影,可昨晚情至浓处时,他贴近耳畔,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边,却宛如紧紧贴着她的毒蛇低语。 “日后,你只需要乖乖待在这个院子服侍我。” 他亲吻着她的耳鬓:“别再想逃,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温柔的语气却透着股无情,让林晚乔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她要逃,他不会放过她的。 她几乎是颤颤巍巍地穿上衣裳,不料,还没实施逃跑计划,院里就来了好几个丫鬟婆子。 那婆子重重押着她的胳膊往下一扣,林晚乔惊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就被捂了嘴,她顿时瞪大眼睛,狼狈地被拖了一路,最后被狠狠甩在地上,才取下了捂嘴的帕子。 祁老夫人端坐在高台之上,一张老树皮一样的脸沉得能滴出墨汁来,面色严肃,看着她的目光极其厌恶。 “好一个狐媚子,害死了我大儿子不成,朔儿竟也为你说话!你这恬不知耻的贱妇!” 她声音中满是恨意,恶狠狠道:“来人,给我扎她,狠狠地扎!” 扎她? 林晚乔立刻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婆子手里拿着根又粗又长的银针,足有半个手臂长! 她立刻惊恐地瞪大双眼,止不住地往后瑟缩,一边道:“老夫人,我没有勾引大老爷,我没有!” 可祁老夫人怎么会听她的话?她冷笑一声。 “昨夜被你逃了死罪,打板子会死,扎针可不会,来人,还不快把我给她扣住!” 几个婆子立刻上前,恶狠狠地押住她的手把她往地上按。 勋贵人家从来不把人当人,林晚乔心中绝望到了极点,眼见着那长针恶狠狠地刺到手臂上,痛得她忍不住大叫一声。 她绝望极了,心知求饶已是没用,悲愤也达到极点。 她蓦地抬头,死死地盯着祁老夫人,吃吃地笑起来,声音凄厉:“这就是状元府!强娶民女!滥用私刑!让天下百姓知道,又会怎么看待状元府!” 那祁老夫人被她这番话气得不得了,浑身颤抖着怒道:“扎、给我狠狠地扎!” 那几个婆子立刻更加卖力,猛地掀开林晚乔的衣袖,却是惊了一下,回头道:“老夫人……” 林晚乔也惊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胳膊上一片青紫的痕迹,像是被人狠狠疼爱过,在场的祁老夫人和几个婆子自然清楚这样暧昧难言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好啊。”祁老夫人气得不住地敲拐杖,“我儿昨日刚去,你今日就找了野男人,看来不将你杀了都不行!” 不行、不管其他的,无论如何跟祁朔上床一事是绝不能承认的! 林晚乔脸色惨白,登时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脑中飞速旋转道:“我没有!” “夏日蚊虫多,这是蚊虫叮咬的痕迹!” “蚊虫叮咬?” 祁老夫人气笑了,脸色又陡然一冷:“你自己看看,这么重的痕迹,是什么蚊虫才能咬成这样子!” 林晚乔看着雪白手臂上明显的青色印子,拇指大小一块一块,看着格外暧昧。 “加针!狠狠扎!”祁老夫人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陛下诞子不得杀戮,那就发卖,发卖到那腌臜的秦楼楚巷,我且看你能活几时!” 话落,两个婆子就拿了针再扎,林晚乔止不住发起抖来。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响起清冷的声音。 “怎么回事。” 却是终于上朝回来的祁朔。 第四章 奸夫 他眉目冷淡,扫了一眼院中场景,落到林晚乔身上时,不明显地顿了一下。 林晚乔此时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胳膊被死死箍在身后,脸却几乎被压到地上去,脸颊旁边有点被摩擦的红痕,眼眶通红,膝盖处的布料险些被磨破。 他很快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往祁老夫人走去。 “大清早的,她又犯了什么事惹得母亲生这么大气?” 林晚乔猛地抬头,心头也跟着砰砰地跳起来。 祁老夫人厌恶地看了一眼林晚乔,才开口道:“这个狐狸精,被抬进来一天,你大哥刚死,她就迫不及待去偷男人!” 林晚乔被押着疼得厉害,仍忍不住道:“我没有!” 她没有迫不及待勾引谁,不过身若浮萍,到了何处都是被逼迫的命! 她重重闭了闭眼,没再看祁朔。 祁老夫人大怒:“还敢顶嘴!” 说着,她冲祁朔道:“此事你别管,我不会打杀了她,我叫人发卖了她!” 她本以为祁朔会阻止一二,心道,若他阻止,她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了这小贱人的命! 不料,祁朔毫不犹豫点头:“一切全凭母亲定夺。” 即便有所准备,听到的那一刻,林晚乔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他,一张小脸苍白无比,杏眼中清亮的瞳仁也近乎绝望。 她无法自救,唯一能救她之人也不愿救她。 他恨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 “此女竟然胆大包天敢偷人,那我们定要将那奸夫也找到,一起发卖出去,让府里的人看看,以儆效尤。” 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林晚乔倏然抬眸,看着他冷静的瞳眸,心里的大石头顷刻间落了地。 那“奸夫”正是祁朔,查又能查出什么呢? 林晚乔立刻松了口气,可抬眸看着他那黑漆漆的瞳眸,又近乎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 “把昨天靠近过杏园的小厮都叫过来。”祁朔有条不紊地吩咐。 很快,只有零星三四个小厮一头雾水地被叫了过来。 “小的昨天只是路过杏园,去酒窖取酒出来,管家派小的去的,不到一刻钟便回来了。” “……” 可三四个小厮都汇报完后,没有一个有成为“奸夫”的可能。 祁老夫人震惊极了:“怎么可能!她身上的痕迹一看就是……” 林晚乔紧紧垂着头,想到“奸夫找奸夫”,心中又觉讽刺又觉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再次含泪开口:“老夫人,这真的是蚊虫叮咬的,你也审问过一圈了,没有人与我偷情!” 事实摆在眼前,纵然祁老夫人再觉得不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她冷哼一声:“那又如何?不管你偷没偷男人,该发卖发卖,谁敢有异议!” 谁知祁朔微微拢眉,声音清冷:“母亲,我高中状元,正是树大招风的时候,若让有心人抓到把柄,必定会弹劾我家宅不宁。” 这话立刻让祁老夫人心中一凛,她立刻谨慎地看了一眼周围,刻薄的样子也立即收了起来。 “朔儿说得对,你刚高中,不宜生事,否则被人拿住把柄就不好了。” 说着,她厌恶地看向林晚乔,冷哼:“便宜你了。” 林晚乔仍旧垂着头没说话,她心乱如麻,听着头顶那清冷的声音开了口。 “既然是一桩冤情,那日后好好在杏园带着,无事就别出来了。” 他试图软禁她! 林晚乔只觉心里涌上一股悲拗,想到他说的不要逃,此刻就真的被他困在杏园,紧紧捏着拳,逃跑的想法扎了根,愈演愈烈。 祁老夫人拂袖走进屋内,祁朔跟着进去。 几个婆子也松开了押着林晚乔的手,因为她们刚刚太用力,林晚乔喘着气缓了好大半天,两只手才从后面扭曲的弧度慢慢放了回来。 做完这一切,她已满头都是冷汗,膝盖被挫伤,她忍着疼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往杏园走去。 不想,刚一路扶着慢慢走到花园假山旁,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在假山之上。 林晚乔猝不及防被被迫抵在假山上,一只手放在她旁边,牢牢将她禁锢在这一方小小天地。 “为什么不在院子里乖乖等我回来?”狭长漆黑的眼眸深深锁着她,素来清冷的眼里带了些许阴鸷。 林晚乔背部被摩擦得有些疼,她却讽刺地笑了起来:“婆婆来请,我怎敢不去啊。” 她这话是在提醒祁朔,她如今是他的嫂嫂,她们身份有别。 祁朔恨她,她同样也恨祁朔! 当初说好要为她赎身,转头却不告而别,她不得想尽办法地逃跑,现在是沦落成一介小妾,生死不由。 现在,她只想逃离这一切。 祁朔目光一沉,他矜贵的面容上陡然露出一抹冷笑,修长的指尖从林晚乔的鬓边划过,又落到她那紧紧抿着的红唇上,重重向下一碾。 “我大哥平生风流,有过无数小妾,若非你运气不佳,大哥死在你的屋中,母亲怕是连你的名讳都不记得。” 祁朔说这话时声音格外冷静。 林晚乔杏眼紧紧地盯着他,不期然间竟然想到了从前浓情蜜意时,他对自己说的。 他大嫂是个温婉的女子,他出生后待他极好,可他大哥不是个东西,满院的妾室,生生逼得他大嫂年纪轻轻便去了。 虽然之后他大哥没再娶继室,可小妾通房半点没少,没有为他大嫂守过一日灵,而他整日泡在学海,与让人接触甚少,因此祁朔自幼也亲缘淡薄。 如今再想到这点,大老爷身死,他没有任何反应也实属正常,而自己压根就没有成为大老爷真正的“小妾”,他也根本不在乎。 “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他声音清冷,修长的指尖往下,又重重捻了一下胸前那团柔软。 林晚乔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掠夺之意,忍住嘤咛紧紧咬住下唇。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欢喜的声音。 “朔哥哥,是你在那里吗?” 林晚乔的心蓦地提了起来,有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