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之阿箬掀桌》 第164章 在苏绿筠生产后,皇后也迎来了产期。 与前世不同,这次她并未早产,但产程却异常艰难。早上开始发动,到了深夜还没生下来。 宫女们有条不紊地穿梭忙碌,丝毫不敢懈怠。 茂倩见富察琅嬅脸色苍白,心中焦虑不安,握住她的手忍不住流眼泪。 接生姥姥劝道:“姑娘使不得!不能在产妇面前掉眼泪啊。” “但……但是……”茂倩心慌得不行,连忙用袖子擦泪,想到皇后受了这么大罪,眼泪越擦越多。 容佩撩开帘子,对茂倩说道:“茂倩,你先出去照看公主,我在这里陪着娘娘。” 茂倩有些迟疑,看看容佩又回头看看皇后。 富察琅嬅气薄如丝,见到茂倩落泪也不禁悲从中来,正需要一个冷静沉稳的熟人陪着,说道:“茂倩……你过去……” 茂倩立即跟容佩换了位置,出去看顾璟瑟那边了。 容佩代替茂倩握住富察琅嬅的手:“娘娘,您疼就掐奴婢,奴婢皮糙肉厚不怕疼。” 她的手带着一层茧,比暖手炉还热:“您一定能平安产下小阿哥的。” 富察琅嬅听她语气笃定,湿润的眼睛带着关切和自信,心里踏实了许多,脑中各种不祥念头灰飞烟灭,又有了力气。 接生姥姥惊喜道:“皇后娘娘使劲!已经看到脑袋了!” 在长春宫的小厨房里,嬿婉正紧张地盯着太医院的人熬制催产药和参汤。 隔壁传来的阵阵凄厉叫声,嬿婉第一次直面女子生产之苦,心中惊恐万分,六神无主。 她双手合十,不停地喃喃祈祷:“不要再疼了……不要再疼了……只要皇后娘娘能顺利生下来,就不会再疼了……”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嬿婉,孩子生下来后产妇还会痛上一段时间,不是生下来就立刻不痛的。” “进忠?”嬿婉转过头,发现进忠站在旁边,递给她一杯热茶。 嬿婉这才想起,自己上一次喝水已经是清晨的事了,喉咙干得像火烧一样。 她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问道:“进忠,你怎么在这里,皇上不是让李玉守着吗?” “师傅找了个由头回去了,换我过来。” “哦,原来如此。” 嬿婉有些庆幸,李玉看向她时总是一副恶狠狠的臭脸,好像嬿婉欠了他钱一样。 而且李玉办差也不如进忠周全妥当,会体谅宫女们。 嬿婉情不自禁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也安心些。” 进忠勾起唇角,轻声说道:“这话真是折煞奴才了。” 说完后,他拉低帽子,只露出形状好看的下巴。 嬿婉心想,不愧是御前太监,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却不知进忠其实只是掩饰害羞罢了。 正在此时,隔壁传来婴儿高亢的哭声。 嬿婉心中一紧,连忙跑出房子。正好遇到容佩从产房出来,众人聚集在她面前,仰着头等待消息。 容佩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去禀告太后和皇上,皇后诞下一个阿哥,母子平安!” 长春宫里里外外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嬿婉也转过头,与进忠相视一笑。 嬿婉眼框红红的,漂亮的双眸亮如星,精致的小脸布满由衷的喜悦。 背后的宫女在拥抱,太监在拍掌,太医院的学徒拿着葵扇扇风,容佩叉着腰呵斥他们小声点,茂倩别过脸喜极而泣。 而嬿婉正在对他笑。 进忠心脏狂跳,声音之大盖过了欢呼声。 此刻喜乐,一生难忘。 看着七阿哥可爱的小脸蛋,弘历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第165章 他为七阿哥起名为永琮,想举办一场盛大奢华的满月宴,分享再得嫡子的喜悦。 富察琅嬅生性节俭,为了给孩子积福,将原本铺张的宴席改为只宴请六宫嫔妃与自己的父母,地点就设在长春宫内。 节约下来的银子用于烹制红鸡蛋和喜饽饽,这些寓意吉祥的食物拿出宫外分发给老百姓,意在与民同乐。 富察一族自掏腰包,也加入了分发行列,在他们带动下,陆陆续续有官员和富商加入。整个京城连同附近村落的百姓几乎都拿到了鸡蛋和喜饽饽,交口称赞富察皇后的高洁品德。 帝后关系和睦,时年11岁的璟瑟公主经常高兴地看着皇阿玛和皇额娘亲密,心里甜滋滋的。 嬿婉等长春宫宫人自然少不了赏赐,个个喜笑颜开。 一些宫人开始筹谋把家人接到京城居住,嬿婉听着也很心动,想把额娘和弟弟从京郊接到城里。 富察琅嬅允了她的假,嬿婉心中感激不已,决定择日出宫一天,去为家人挑选一处合适的宅子。 巧的是,她刚定了日子报给皇后,第二天进忠就告诉她,自己也准备买宅子,请假的日子也在同一天,问要不要同行。 嬿婉自然同意,有进忠跟着帮忙掌眼,一定能挑到更好的宅子。 出宫那天,嬿婉与进忠换下宫服,换上了寻常的衣裳,并肩漫步在繁华的街巷之中。 他们首先去了城西,进忠环顾四周,说道:“这个宅子虽然位置不错,但院子太小太窄,不够你家人种花养草。” 嬿婉也露出了失望之色:“我曾听说此处宅子甚好,却不想院落竟如此局促,长长一条,形如黄瓜。果然还是要自己先看看。” 于是,二人又辗转至城东,此次所看的宅子是茂倩推荐的。嬿婉一眼望去十分喜欢,价格也颇为合适。 进忠却有不一样的意见:“这宅子处处都好,却有一处极大不妥。” 他凑到嬿婉身边,指了指隔壁:“那户人家就是愉贵人母家珂里叶特氏。” 嬿婉顿时抖了抖:“愉贵人?她的父母住在那里吗?” 进忠摇头道:“不仅如此,还住着她的侄子扎奇。此人乃是个烂赌鬼,品行恶劣,极爱惹是生非。” 嬿婉心中一凛,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愉贵人一直对她心存恨意,若是额娘和弟弟住在此处,难保她不会指使家人为难他们。 不行,绝对不能跟愉贵人当邻居! 幸亏有进忠,不然她都不知道这事。 接着,他们又看了几处宅子。每当嬿婉露出疲惫之色,进忠总能及时送上关怀。或是递上一杯清茶,让她润润嗓子;或是找一处阴凉的地方,让她稍作休息。 进忠每到一处都能详细给她分析利弊,不愧是也准备买宅子的人,颇有研究。 除此以外,进忠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嬿婉在聆听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最终,嬿婉选定了一处南北通透、宽敞明亮的宅子。更让她满意的是,隔壁的宅子也尚无人居住。 嬿婉暗自盘算,有朝一日得蒙皇恩、光宗耀祖时,她要把隔壁宅子一并买下,打通之后变成气派的卫府。 唯一让她有些介怀的是,宅子百米之外有一座三层高的洋楼,那里聚居着不少洋人。 进忠认为,这并非什么大问题。京城是天子脚下,来做生意的洋人都夹着尾巴,不会找本地人麻烦。 第169章 还有第一项也不错。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对别人说出这句话,可以把技能分享给对方。 ※之前兑换的技能无法分享,部分技能无法分享。 哦哦哦!阿箬在被窝里发出愉悦的闷声。 这就是她想要的,至于部分技能无法分享……先兑换了再说吧!反正只需要100积分。 阿箬数了数,现在还剩1000积分,她把目光投向第五项。 【不需要看颜色的年轻簪花】“其实只要人年轻,簪什么花还用分颜色吗?”一朵芍药簪花,配戴时会让25岁以上佩戴者的身体状况逐渐恢复年轻,累计最高可以回退到10年前,对寿命无影响,赠送无效。 阿箬惊喜万分,返老还童是古往今来无数人所渴求的。回退十年不就是年轻十岁吗?要了要了。 最后500积分阿箬选择了(4)安母的苏绣技术。 [滴滴滴,五项礼品兑换成功,正在传送中……] 下一刻,阿箬手里多了一支簪花。她撩开帘子,就着月光观赏。 这是一支漂亮的玫红色芍药宫花,花蕊以金线缠绕水晶制成,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璨光。 阿箬把它放在枕边,明天仔细欣赏。她准备等自己30岁以后再使用。 [滴滴滴,“一击必中不会被发现的私通术”状态赋予完毕,“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安母的苏绣技术”技能传送完毕,请宿主自行确认] 阿箬马上查看已有技能。以前的不能赠予实在是可惜,但她最在意的还是私通术。 点开一看,私通术是可以赠予的!太好了,明天给皇后请安时一定要找个机会跟惢心聊聊天。 还有【安母的苏绣技术】居然也是可以赠予的,阿箬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了个好主意。 [滴滴滴,“年羹尧将军之才”已经赋予随机一位对象,请宿主注意,副作用“年世兰的性子”也开始影响另一位对象] 阿箬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一位幸运人士获得年大将军的才能,又是哪一位嫔妃变成年世兰的性子呢? 反正明天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到时候看看哪个宫嫔跋扈起来便知道了。 正好,外面传来打更声,原来已经到了这么晚的时候了,阿箬高兴得睡不着,悄悄起床打了一套八段锦才美美入睡。 阿箬不知道的是,“年羹尧将军之才”的生效超出了她的想象。 而“年世兰的性子”影响对象——不是嫔妃,也不是女人。 半夜时分,璟瑟公主突然从梦中惊醒,心脏砰砰狂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 守夜的嬷嬷听到动静匆匆进入寝室,语气中满是关切:“公主,您怎么了?是要喝茶还是……” 璟瑟抓住她的手:“不,嬷嬷,给我地图!我要一张大清的地图,马上!” 嬷嬷不解:“地图?公主您半夜要地图做什么?” “把蜡烛点起来,我要看地图,现在立刻看。快去!”璟瑟催促道。 嬷嬷虽然满心疑惑,却也不敢怠慢。她迅速点亮了蜡烛,从书册里取出一张大清地图摊开在公主面前。 璟瑟披着毯子,青葱般细嫩的手指在地图上游弋。 “乌兰布通……准格尔……科尔沁……” 刚才,璟瑟在梦中化身为一位英勇的将军,骑着骏马在战场上自由驰骋。 那股从内而发的意气风发与豪情壮志,即使在醒来后,依然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散。 璟瑟想看书,不是女则诗经,而是兵法和战略图。 想骑马,想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想要上战场争功,想驱除敌人守护疆土,想要青史留名…… 突如其来的大量欲望充斥着少女的脑袋,璟瑟很惶恐,甚至开始对自己的兄弟产生了嫉妒之心。 璟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如此痴迷于这些本不属于女子的领域。 她抱着脑袋,努力想要压抑住这些念头,却发现自己越是想要忘记,那些画面和渴望就越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公主?公主您是做噩梦了吗?”嬷嬷担忧道。 璟瑟快速收起地图,朝嬷嬷露出笑容:“嬷嬷,我只是梦到地图上钻出一条金龙,突然想看看罢了。” 嬷嬷松一口气,柔声道:“公主,梦里怎么作得真呢?” 璟瑟回到床上,心想:梦里真的不作真吗? 京城的另一边,一位将军在同一时间内惊醒。 兆惠大口大口呼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梦到一位带着点翠头冠,身穿华贵玫色宫装的美人,正怒目瞪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骂,骂着骂着突然变成一股风,钻到他的肚子里。 “夫君,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夫人也醒了,温柔地拉起被子,“我给你倒杯茶吧。” 兆惠脑子迷迷糊糊的,好像确实做了噩梦,却不记得梦到什么。 夫人正要下床倒水时,兆惠突然抓住她的手,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夫人,我突然……突然觉得前几日在朝堂上提议皇上对几个部落采取怀柔措施是错的。” “夫君你为何会这么想?”他的夫人惊讶问道,“你一向主张和平共处、以和为贵的啊。” 一股怒意从胸膛燃烧,兆惠怒道:“去他的以和为贵,他们多次试探大清底线,企图侵犯大清的领土和利益。如果再一味地采取怀柔政策、姑息养奸的话,恐怕只会让他们更加嚣张跋扈、得寸进尺。” 夫人安抚道:“夫君,都说我大清国力强势,边境各部落安安分分的,您是不是多虑了。” 兆惠一摆手,说道:“夫人你不懂,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那些使臣在皇上面前耍心眼掉眼泪,扮笑脸搬弄是非。各部落表面一池静水,底下却暗潮汹涌。” 夫人不太明白夫君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是这样的吗?但四十九部效忠大清,他们与皇室也有姻亲关系,我听说现在与大清已经亲如兄弟了。” 兆惠叹息道:“国家之间哪来的什么亲如兄弟,不过是势弱依附势强,愚笨听从聪明,今日是兄弟,明日是仇敌,面前是笑脸,背后就是刀子。” 说到这里,兆惠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换做是我,必定铁腕铁拳铁石心肠!重刑之下,还有谁敢罔顾法理,侵犯我大清国土!” 第170章 次日晨曦初露,阿箬便早早就来到长春宫入座。 对每一个见到的嫔妃都非常热情地攀谈,笑容满脸得好像宫里有什么喜事一样。 阿箬原本就健谈,嫔妃们只当是她今日心情格外舒畅。 在与众人谈笑风生间,阿箬却暗暗留神,细心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变化。 除了如懿与海兰二人,她几乎与每个人都有过短暂的交流,却并未从她们身上察觉到任何异样的端倪。心里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该不会真的是皇后变成年世兰的性子吧? 过了一会儿,皇后身穿橘红牡丹华服,戴着佛手花珠钗出来,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大方,仿佛春日的暖阳。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众嫔妃起立,齐声问候。 “免礼,”富察琅嬅摸了摸头上的珠钗,“各位姐妹,今日都戴着皇上御赐的珠钗,每一个人都不一样,皇上对咱们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高晞月一如既往地夸赞富察琅嬅:“原来皇后娘娘的是佛手花,有诗云‘不能摩项过只园,幻作清芳与世传。’佛手花芬芳典雅,与皇后娘娘的气质相得益彰呢。” 富察琅嬅闻言,不禁莞尔一笑,她摘下珠钗,递给身旁的茂倩,示意她递给高晞月观赏。 看到这里,阿箬终于松一口气,皇后并未变得跋扈任性,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而另一边,海兰和如懿还是那个鬼样子。 估计是自己想岔了,年世兰的性子随便作用在某个自己接触不到的宗亲女子身上了吧。 阿箬放下心来后,侧过身子凑过去欣赏高晞月手里的佛手花珠钗。 富察琅嬅善解人意地说道:“既然慎妃喜欢,贵妃也递过去给她瞧瞧吧。” 话毕,嫔妃们叽叽喳喳向富察琅嬅请求道。 “皇后娘娘,臣妾也要看!” “皇后娘娘,臣妾可以凑过去瞧一眼吗?” “看着好漂亮,臣妾也想看。” 阿箬提议道:“诸位姐妹,今日咱们都戴着皇上御赐的珠钗,不如互相传阅一番,共同欣赏如何?” 众嫔妃纷纷点头应允,唯独如懿面露难色。她头上的珠钗是弘历亲手为她戴上的,意义非凡,不愿意轻易示人。然而,海兰也爽快地摘下了钗子,她只得嘟起嘴,不情愿地照做。 阿箬手中接连传递着各式珠钗,纯妃的绣球花珠钗是最大的;皇后的佛手花珠钗富贵典雅,除了珍珠和翡翠,上面还有珊瑚和砗磲;金玉妍的栀子花珠钗则工艺精湛,栩栩如生。 当如懿那枚小巧的玫瑰珠钗递到阿箬手中时,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上辈子她作为幽魂在旁边看着就觉得小,拿在手里更小。工艺也不如自己的瑞香花精致,看上去像个小馒头,她看了一眼便递给高晞月。 高晞月接过珠钗,也忍不住皱眉。她正想开口嘲讽如懿,却迎上了皇后警示的眼神,只得讪讪地将珠钗还给菱枝。 在阿箬看来,最美的珠钗当属高晞月那支鹤望兰。尖尖的部位是用一整块翠玉雕琢的,用来打人一定很痛。 高晞月见阿箬爱不释手,得意地笑道:“是不是很美?” “嗯,排第二吧。”阿箬把钗子还给她。 高晞月立马戴回头上,笑道:“确实,最好看的还是皇后娘娘的。” 如懿拿回自己的珠花后,用袖子擦了擦才戴回头上。海兰凑到她耳边,奉承道:“最好看的自然是姐姐的。皇上七夕不陪皇后去陪姐姐,这情分谁都比不上。” 第171章 “嘘,别说了。”如懿翘起嘴角,冷冷闲观众嫔妃喜乐融融地聊天。 离开长春宫后,阿箬叫住了惢心:“惢常在,有空闲吗?本宫带了一些茶点,一同去御花园品尝吧” 惢心转过身来,见阿箬似乎有话要说,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来到御花园中的一处凉亭坐下,惢心头上戴着三角梅珠花,静静地等待着阿箬的开口。 阿箬轻轻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枚翡翠镯子,笑道:“惢心,你看这翡翠镯子如何?这是皇上前几日赏给本宫的。” 惢心细细打量那镯子,只见它成色上乘、晶莹剔透,便赞道:“皇上赏给姐姐的镯子,果然是极好的。” 阿箬立马说出台词:“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啊?”惢心微微瞪大眼睛,不理解。 她不理解不要紧,阿箬已经听到脑内响起提示音了。 [“一击必中不会被发现的私通术”传送完毕] 成功了! 阿箬高兴得握住惢心的手,把翡翠镯子撸到惢心手腕上:“本宫赏给你了。” 惢心连忙把镯子又撸回阿箬手上:“这镯子太贵重了,怎么使得呢。” “本宫有事相求,自然要先赏赐你。”阿箬又把镯子滑到惢心手腕。 听到“有事相求”,惢心更加不敢收了,她挣脱不了阿箬的钳制,只好把镯子又推回去:“慎妃娘娘,您真的太抬举我了。这镯子我实在不能收,更是担当不起。” 阿箬又道:“讨好太后得赏,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安母的苏绣”传送完毕] 一旁的彩芽听得有些困惑,今早主子对整个景仁宫的宫女都重复了这句话,连洒扫宫女都没放过,难道这是主子新的口头禅? 这是主儿的新口头禅吗? 惢心也是不解:“慎妃娘娘,您说的是……” 阿箬打断了她的话,微嗔道:“惢心,以后私下喊阿箬姐姐就行了,这样听着更顺耳。中秋快到了,本宫想绣一面屏风献给太后,采用苏绣双面绣技术,这需要两位女子一前一后同时绣制。” 惢心面露难色:“慎妃娘娘,我……” 阿箬嗔道:“惢心,记得改口哦。” 惢心无奈叹息,试着唤了声:“阿箬姐姐,只是我……并不会苏绣啊。” 阿箬笑了,信心满满地说:“无妨,本宫会教你。” 惢心暗自腹诽:你也不会啊!阿箬姐姐你的绣工,我还能不知道吗?也就比我好那么一点儿罢了。 “就这样定了。”阿箬一口气把镯子推到惢心的小臂上,拉着她就往景仁宫走。 惢心性子温和,拒绝不了如此强势的邀请,不到一会儿已经在景仁宫吃上切好的火龙果了。 她心里想着反正大家都不会苏绣,只要遂了阿箬姐姐的心,等她发现苏绣的难处后,自然就会放弃了。 出乎惢心意料的是,阿箬竟真的拿出了两个绣绷,开始一步步地教她苏绣。 更让她惊奇的是,阿箬只是简单指导了几句,自己便能独自开始绣制了。 惢心的手指仿佛被赋予了记忆,每一针落下后,都会自然而然地移至下一针的位置。宛如从小就学苏绣,只是太久没试过一样。惢心不停绣,不知不觉便沉浸进去。 等惢心反应过来时,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上面绣好了一朵栩栩如生的三角梅。 边缘柔和,颜色过度自然,细节饱满真实,是为苏绣中的佳品。如果是冷宫时期,这种级别的刺绣拿出去卖,扣掉凌云彻吃的回扣也能让整个冷宫一个月吃上好菜。 第172章 惢心不可置信:“这是……我绣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起听课的几个宫女比她更早完成了作品,正在互相传阅、交流心得。 惢心不停抚摸绣绷,对阿箬佩服得五体投地。 阿箬姐姐一定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刺绣老师吧! 测试了技能传送后,阿箬着手准备自己的私通大业。 私通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她不得不谨慎,得先测试一下技能。 于是,阿箬先是找了个和彩芽独处的机会,试探着问她:“彩芽,本宫承受的雨露也不少,为什么就怀不上呢?你说我找个精悍男儿借个种,如何?” 彩芽轻轻颔首,笑道:“好呀。” 阿箬被她爽朗的笑容惊到了,稍作沉吟又吩咐道:“那你出去叫乐福进来,咱们商量一下。” 不久,乐福便应声而至,恭敬地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阿箬说得更加直接:“我想找个精悍男儿私通,找个没人的地方颠鸾倒凤,借种生子给皇上戴绿帽。” 乐福像是听到主子想吃螃蟹一样,笑眯眯回到:“好啊,什么时候呢。” 阿箬郑重提醒道:“此事一旦败露,便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也难逃一死。” 彩芽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们更需从长计议,确保万无一失。” 阿箬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见他们确实面无惧色,还提出了几点颇有建设性的意见,说明他们清楚私通的后果,并不会大大咧咧出去说“哎呀我家主儿明天要私通,我们有得忙了”。 如此看来,技能确实可以让宫人们忠心耿耿协助私通,节约了不少时间。 接下来就是“不会被发现”这一点,也是重中之重的一点。 上正戏之前,阿箬绝对要测试一下“不会被发现”到达什么程度。 阿箬拿出一张白纸,上面洋洋洒洒写满肉麻情话,再署上自己的大名,签收人是随便一个御前侍卫的名字。 某日天气正好,阿箬把情书塞到御花园某个石头缝里,露出一个尖角,藏在一边偷看。 如果有人发现这封情书,阿箬会从后面打晕夺回来。如果有两人以上,阿箬也有方法兜回去,不会外传。 阿箬等了两个时辰,期间无数宫人路过都没发现。 以细心称著的陈婉茵路过时,视线显然已经扫过情书所藏之处了,愣是没发现那处显眼的白角。 看来私通术确实可以庇护私通行为不让人察觉。 不过能到何种地步呢? 阿箬把情书抽出来,正准备扔在御花园大道正中央,脑内突然泛起一阵麻痛。 [警告!警告!技能“一击必中不会被发现的私通术”必须有最低限度的遮掩行为,违反常理的自杀式私通行为会导致技能使用失败,也会对宿主进行电击惩罚] 阿箬连忙把信收回袖子里,麻痛立即消失。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自己跟奸夫颠鸾倒凤至少要找个草丛。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脱衣服,技能是不会让路人集体失明失忆的。 有了基本认识,阿箬着手准备私通。 要私通,自然要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以前,阿箬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一个御前侍卫。这辈子初心不改,决定完成上辈子的心愿,给孩子安排一个年轻的御前侍卫当阿玛。 阿箬现在辅助贵妃协理六宫,很轻易就拿到了御前侍卫的巡逻路线。 “不错不错,哪个都不错。”阿箬在烛光下看着人员名单,露出狩猎者的精光。 御前侍卫个个都是上三旗的贵族子弟,品貌才干都是人中龙凤,且一半人比阿箬年轻,无论跟谁私通都不亏。 所以,阿箬不去看值日表,穿上一身轻便的暗色宫装,让彩芽和乐福在附近待命,自己躲藏在他们巡逻路线的角落里,等待值日的御前侍卫路过。 她决定随机选取一位幸运儿,把选择权交给她那还没投胎的孩子。 有了小允子的功夫,阿箬听觉十分灵敏。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对方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时,阿箬踉踉跄跄走出阴影。 “谁!”是一把年轻好听的声音。。 阿箬装作醉酒,轻轻撞在对方身上,嘴里喃喃道:“疼……” 一抬头,发现这名幸运儿正是富察琅嬅的亲弟弟,富察傅恒。 傅恒谨慎把她扶正,暗忖:慎妃一直在这里吗?为什么自己没察觉她的气息。 他问道:“慎妃娘娘,您怎么了?您的宫女呢?” 阿箬指着旁边的石山:“彩芽在那里帮我捡发簪,这么久都没回来。” 傅恒对身后的侍卫说道:“你们去那边把彩芽叫过来。” “不,你们不准去!”阿箬粗鲁地甩了甩袖子,指着傅恒,“你去。” 傅恒见她两颊绯红,实在不想惹一个不依不饶的醉鬼,叹息道:“那好吧。” 今天乌云蔽月,石山隐藏在阴影中,像一头匍匐的巨兽。 傅恒沿着蜿蜒的小径深入其中,四周漆黑一片。 “彩芽姑娘,你在吗?你的主子在外面等你。” 没人回答。 傅恒侧耳倾听,里面毫无声息,彩芽估计是去其他地方找发簪了吧。 他轻叹一声,准备叫个宫女送慎妃回去。 正在此时,傅恒感到一股寒意。 猛然回头,发现一位女子站在自己身后,距离近到差点贴上去,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 正是慎妃。 慎妃脸上毫无醉意,一双上挑眼闪烁着精光,宛如嗜食人肉的狐妖。 第173章 彩芽在附近守着,远远看着富察傅恒走进假山,之后她的主子也找了个借口,蹁跹地跟了进去。 剩下的侍卫们等了好一阵子,显然有些无所适从。他们交头接耳,似乎在商量着是否应该派人去探探究竟。 彩芽见他们选了一个人,正准备走进石山看情况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心想要不要过去找个由头阻止。 当她打好腹稿准备挪步时,却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口中嚷嚷着一群太监因为打牌起了争执,此刻正打成一团拉都拉不开。 侍卫们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石山,心想富察傅恒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了,待会儿他出来若是见不到他们,自然会寻路跟上。 于是,他们便纷纷跟着小太监离去,只留下彩芽一人长长地松了口气,感慨主子运气着实不错。 石山里面。 富察傅恒右脚往后一踏,警惕地瞪着阿箬:“慎妃娘娘是有事要跟微臣说吗?” 阿箬莞尔一笑,问道:“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富察傅恒的语气冷硬了几分:“娘娘是以长辈的身份来询问此事吗?微臣心中并无喜欢的女子,即便有,也与娘娘无关。” “长辈?”阿箬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与你年纪相仿,怎能称得上是长辈呢?” 阿箬愉悦地看着富察傅恒,甚至不自称本宫了,那双上挑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中,她的肌肤宛如细腻的白瓷,透出一种诱人的光泽。 富察傅恒的眉头紧锁,他显然并不想与阿箬过多纠缠:“你是我姐夫的妾室,自然也算是我的长辈。请娘娘自重。” 他心中急切地想要离开,不等阿箬回答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发现另一头居然堆满了沙包,此路不通。 沙包自然是阿箬安排的,她牢牢挡住出去的唯一道路,笑意盈盈望着这位御前侍卫。 富察傅恒仿佛被食肉动物赶到角落的小鹿,急切想要离开,但若强行通过,势必会与她发生身体接触,这是他万万不愿的。 他曾多次听姐姐夸赞过慎妃的能干与稳重,说她不仅将后宫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很少争风吃醋,是个难得的好帮手。 还以为慎妃是个如封号般谨慎稳重的女子,结果现在是怎么回事?她不会在勾引自己吧? 阿箬看穿了他的想法,坦然承认:“没错,本宫喜欢你,想勾引你啊。” 比起勾引,她的语气更像挑衅,趾高气昂地仰着脑袋。 富察傅恒火气蹭一下上来了,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他顾不得男女之防,上前几步试图用手肘挤开慎妃,夺路而逃。 然而,慎妃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她一个反手便钳住了他的手腕,动作之快、力度之大,完全不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妃。 富察傅恒心中一惊,他奋力抬手挣脱,却发现阿箬的手如同长在他身上一般,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你懂武功?!”他惊愕地望着阿箬。 阿箬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一个深宫弱女子。” 该弱女子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将富察傅恒的手腕狠狠往下压去。富察傅恒一个不防,竟被她拉得向前倾去,几乎要栽倒在她面前。 他心中又惊又怒,压低了声音怒吼道:“放手!你若是再敢如此无礼,我便真的喊人进来了!” 第174章 “你喊啊,喊破喉咙看看有没有人进来救你。”阿箬笑得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 富察傅恒咬牙切齿道:“别以为你这点功夫就能在我面前卖弄,跟御前侍卫比起来,你还差得远呢。若我真下狠手,你这手腕要断了。”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慎妃的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恐惧之色,反而是一副跃跃欲试、兴趣盎然的模样。 阿箬心中冷笑,贞淑那样的玉氏高手都败在了她手下,她还真想跟这位年轻的御前侍卫过上几招,看看谁更厉害。 但今天不是干这个的时候,阿箬逼近一步,将富察傅恒逼至一处凹陷的石墙之前。 富察傅恒这下是真的慌了:“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皇宫,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阿箬莞尔一笑:“当然是在做诛九族的大事啊。” 富察傅恒低吼:“你疯了!” 慎妃却仿佛没听到他的怒吼,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修长雪白的脖子与深色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微微眯起的眼睛漂亮诱人,浓密的睫毛掩去一半眸光。 这份充满危险感的美貌带着锋利的尖刺,在黑暗中令人移不开目光。 此刻,慎妃已经不是富察傅恒日常见过的嫔妃,而是一朵从土里钻出来汲取血液的玫瑰。 富察傅恒紧张得浑身汗毛直竖,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激烈的心跳是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株连九族,还是被这份勾魂摄魄的美貌所迷惑。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这慎妃,莫非真的被狐妖附身了? 就在此时,阿箬突然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轻轻印在了富察傅恒的唇上。 富察傅恒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瞬间停滞了。 温热柔滑的触感一瞬即逝,阿箬的嘴唇很快分开。 “你……你你!!你竟敢!!你居然真的敢!” 富察傅恒脸上顿时一片通红,沿着脖子和耳朵往脑子里蔓延。 心跳声快得吓人,心脏疯狂敲击胸腔,好似要撕开肋骨挣脱出去。 这时,阿箬却放开了他的手腕,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女子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与挑衅,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惊愕与无措。 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仿佛带走了富察傅恒所有的精气。 富察傅恒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还残留着阿箬的温度与香气,提醒他这一切并非梦境。 他失魂落魄地从石山中走出,四周一片静谧,不见其他侍卫的踪影。 回头看一眼石山,富察傅恒有一种被狐妖抓到山洞里吸干了精气的感觉。 富察傅恒轻叹一声,待心跳平复后才顺着原本的巡逻路线往前走,走了好一阵才遇到自己的同僚们。 “傅恒,找到彩芽了吗?” 富察傅恒心中一紧,手指不自觉地颤抖,却仍努力保持镇定:“嗯,慎妃娘娘也已经回宫了。” 这时,一名侍卫眼尖地发现:“傅恒,你的香囊怎么不见了?” 富察傅恒闻言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腰间那个由额娘亲手绣制的香囊不见了踪影。他慌忙在身上四处翻找,却一无所获。 反而在自己的袖子里摸到一块多出来的布料,滑溜溜沉甸甸的,上面似乎还有刺绣。 不用拿出来都知道一定是女子的绣帕!慎妃塞进来的!富察傅恒紧张得满头大汗,生怕被同僚们看出端倪。 第175章 “该不会是彩芽姑娘看上你了,偷偷拿走了吧?”一位同僚打趣道。 这句话吓得富察傅恒魂飞魄散,香囊一定是被慎妃拿走了!那个女人拿他的香囊干什么用……完全不敢想象。 “傅恒脸皮薄,你们就别捉弄他了。”另一位御前侍卫塔尼布出面解围,“估计是找人时不小心落在假山那里了。傅恒,你要不要回去找找看。” 话音刚落,富察傅恒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转角处。 塔尼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想傅恒真的很喜欢那个香囊呢。 又回到那个石山,富察傅恒想起某个当知府的朋友说过,杀人凶手都喜欢重回案发现场,他心中一动,阿箬会不会也回来了,就躲在这假山之中,等着他呢? 一想到这,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假山,仔细地在每一个角落寻找,然而别说人影了,就连一只小虫子都没见到。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失望。他想,自己大概是希望能当面质问她吧。 随后,富察傅恒开始在石山里寻找香囊,他几乎找遍了每一寸,但仍然一无所获。他又不死心地沿着路边找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找到。 这时,他十分确定,香囊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无奈之下,他走到一处既明亮又偏僻的角落,拿出了那方藏起来的手帕。 这是一方精美的苏绣手帕,上面绣着一头红毛狐狸,在桂花树下惬意地打盹。 手帕绣工精细无比,狐狸慵懒狡猾的形象跃然帕上,眯起的狐眼闪烁着金光,打哈欠的嘴巴露出粉嫩的舌头。 然而,这方手帕在富察傅恒手中却重若千斤,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想把它扔了,但又不能在皇宫里扔,如果被人捡到了又不知会惹出什么风波。 富察傅恒只能默默地把它收起,回到队列中。当被问及香囊时,他只能编了个理由,说可能掉水里了,回去后买点好吃的给额娘道歉。 值勤结束,已是次日清晨。富察傅恒一回到家,便立刻叫人准备了一桶冷水,他将自己泡在水中,足足半个时辰。 富察傅恒走出浴室时,才想起那条手帕,立马翻出来扔到火盆里。 看着手帕在火盆里逐渐化为灰烬,富察傅恒心中紧绷的弦才稍微放松了些。 往常,清晨归家的富察傅恒会马上补眠,沾枕头就睡。然而今日,他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慎妃的倩影在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 他用被子擦嘴唇,那柔软的触感却让他再次回想起那时的触感。他起身去喝一口热茶,茶水触碰嘴唇的瞬间,又不禁想起了女子的温暖。 富察傅恒像只困兽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时想着慎妃拿走他的香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一时又想不通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她有什么目的。 最后,富察傅恒一拍大腿,不睡了!出门给额娘买糕点去! 他带着小厮走出家门,此时已是巳时,街边的商铺琳琅满目。 富察傅恒原本打算直接去酒楼买额娘最爱的糕点,他的脚步却在一个卖绣品的铺子前停了下来。 铺子里陈列的绣品吸引了他的目光,富察傅恒忍不住上前询问:“老板,这里有苏绣的手帕吗?” “哎哟,公子里面请!”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我们这儿的苏绣帕子顶呱呱的,送给心上人最合适不过了!” “不,我只是随便看看。”富察傅恒有些尴尬地摆手。 老板认为他只是年轻脸皮薄,便作出一个请的动作,让他进去瞧瞧。 “哎哟,这苏绣啊,最耗绣娘眼睛,现在能绣出好货的绣娘可是越来越少了,说不定哪天就失传了呢。所以虽然贵了一点,但买一张少一张啊。”老板边搓着手边热情地推销着。 富察傅恒环顾着店内的商品,目光在各式苏绣帕子上流转。大部分苏绣帕子都绣着花草鱼雀,还有一些绣着诗词和文房四宝。 看着看着,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方被他亲手扔进火里的帕子。那上面瞌睡的狐狸仿佛在此刻睁开了眼睛,俏皮地瞧着他。 富察傅恒情不自禁问道:“有绣狐……动物的吗?” “有有有!” 老板连忙叫伙计端来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都是绣动物的苏绣帕子。 富察傅恒的目光在托盘上扫过,看到了兔子、白貂、小狗、狸花猫……啊,还有狐狸! 他急忙拿起那方绣有狐狸的帕子细看。 只见上面的狐狸坐着,虽然绣工一流,但动作和表情都有些呆滞,缺乏灵动之气,远不如慎妃塞给他的那方手帕上的狐狸生动可爱。 富察傅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那只狐狸会是她自己绣的吗?如果是的话,会不会花了很长时间呢?他想象着慎妃在绣这只狐狸时的情景,突然又冒出火气来! 该!叫你做这种事,辛辛苦苦绣出来的帕子被烧掉了吧?该该该! 老板见他皱起眉头,介绍道:“绣花和绘画一样,讲究的是形神兼备。只有技术是不够的,还需要懂得观察、抓住灵魂,有灵感才能绣出好作品。您看看那边绣的荷花,这随风飘动的姿态啊,没有灵性是不行的呢!” 富察傅恒心想,原来绣花也要天赋,那慎妃是有这个天赋的咯? 不对!那只狐狸是照着她原形绣的吧!自画像呢搁这! 小厮见少爷今天表情丰富像变脸一样,低声问:“少爷,您是看中了哪家格格,想送手帕啊?” “都说了不是!”富察傅恒像被针戳到了一样跳起来,“我是给额娘买的,就这方荷花帕子,包起来。” 老板卖出了店里最贵的帕子,眉开眼笑送贵客出门。 富察傅恒又买了糕点回家,哄得额娘眉开眼笑。 次日,他心惊胆战回到皇宫值勤,想着如果她再次发难,自己一定要质问她,拿回香囊。 结果一连几日再也没遇到慎妃。 直到半个月后,富察傅恒的额娘把亲手做给外孙的衣裳递给他,让他拿给姐姐。 富察傅恒在工作间隙来到长春宫,这才再次见到了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