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大亨》 第1章：捆绑软件 “这app是怎么回事？” 李正坐在柜台后面，嘴巴里叼着一根吃了两口的油条，手中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除了那些他早就熟悉的app图标外，不知何时竟然又冒出来一个对他而言非常陌生的图标。 图标上的内容很简单，一堆叠在一起的金币以及一个钱币的符号。 而图标下方的标题则显示商业大亨模拟器。 “难道是我昨晚看小说睡着之后不小心压到什么广告自动下载的？” 李正翻着眼皮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算了。 反正这种来路不明的app一般都有安全隐患，还是删掉为好。 手指点击长按，选择卸载，图标消失。 “老板，拿包烟。” 门口进来一人，走到柜台前指着旁边货架上的将军“就那个，白将。” “一包是吧？” 李正放下手机，起身取下来一包白将，在收银机上扫描条形码后等着对方出示微支二维码，扫码收钱后才把烟递过去。 做完一单生意，李正又落回椅子上，随手拿起手机准备继续看昨天没看完的小说。 然而当他视线落在手机上时，后背上的毛孔突然炸开了一下。 只见那个刚才被他卸载掉的“商业大亨模拟器”竟然不知不觉又出现在他手机上！ “手机中毒了？” 李正脸色变得很难看，这破app肯定有什么绑定的病毒才导致他刚刚删掉竟然又自动下载回来。 “真倒霉！花了二十五万开这么一家便利店，本来以为做做小生意比打工当社畜轻松自在。” 再次选择卸载那个app，李正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半晌没见图标出现才松了口气“店开起来一个星期，销售总额没超过六百也就算了，要是连手机都被人种下病毒，不管是修还是换对我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抬手，拿起旁边柜台上的豆浆，嘬一口后视线落回手机屏幕，李正差点一口豆浆全都呛进肺里。 “雾草！真中毒啦！？” 那个讨厌的图标竟然在他视线移开后不到两秒的功夫再次出现了！ 怎么就这么巧？ 李正不死心，再次选择删除。 然后他立即转开视线，一秒后再次转回来。 那图标又冒出来了！ “见……见了鬼了！” 经过多次尝试后，李正惊恐地发现，无论他删除多少次，只要他移开视线甚至仅仅眨下眼睛，那图标就会重新出现在他手机里！ 不得不说，如此古怪的一幕对李正而言，属实是有点吓人了。 什么病毒这么牛掰，居然能控制这玩意儿趁着他不注意的功夫把软件重新下回来？ 有这技术干啥不好？ 搞什么手机病毒啊？！ “不过换个思路想想，有这种技术的人做出来的app，或许有什么独到之处也不一定呢？” 抱着这个想法……好吧，李正抱着反正手机中病毒后要么去修要么直接换的念头，决定以身试毒，看看这个app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在点开app之前，李正留了个心眼，先把所有支付软件里的银行卡全部解绑，然后打开设置开启飞行模式断网，尝试了一下断网状态下这个古怪的app能不能用。 点击图标，屏幕一黑，随后再次亮起，像电脑打字一样一个个字体出现在屏幕上。 【你无父无母，从小在江淮福利院长大。】 【你认真学习、刻苦努力，最终考上了江淮大学。】 【毕业后，你努力工作、省吃俭用，存下来一笔钱。 】 【终于在你二十七岁这年，你厌倦了枯燥乏味的职场生活，拿出所有积蓄又贷了一点款，开了一家名为‘锦鲤’的便利店。】 【但，便利店的生意却差强人意……】 李正看着手机上出现的几行文字，直接愣住了。 因为这些文字所描述的就是他的人生，而且分毫不差！ 甚至连店名都是他开的这家便利店店名！ “是巧合吗？”李正沉着脸“还是说我的信息被黑客爬了？现在这社会，真是一点秘密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李正刚要切换到浏览器把历史记录清空，文字下方出现“跳过”二字。 鬼使神差一点，文字消失，随后出现一个像素风的游戏画面。 画面里是一家面积不大的便利店，内部几个有数的货架摆得整整齐齐，上面花花绿绿放满了商品。 门口是收银台，收银台后面坐着或者站着一个像素小人，为了拟真这个小人甚至上下抖动模仿出呼吸的节奏。 “原来是个手机游戏？” 李正试着点击画面里的东西。 碰到货架，货架上便显示出一个信息框【普通的货架，上面的商品整齐排列，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点击收银机【普通的收银机，拥有扫码收款功能，收银速度+5%】 “诶？”李正这下来了点兴趣“还有属性呢！？” 其他地方都点击几下，基本都是没有特殊之处的物件，最后只剩下呆在收银台后面的小人没碰。 嘟嘟。 手指碰触像素小人，其头上展开一个新的画面。 上面显示着几个ui【背包】、【概况】、【外出】、【抽奖】。 此时【背包】ui处于高亮显示，下方是一个个小格子，第一个格子里放着一个像素风的小包裹。 手指点击上去，不出所料的是，这是个老套的初期物资【新手礼包】。 “还真是个小游戏而已啊！” 李正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一点，还以为是什么网诈软件或者黑客软件，能直接从他银行卡里盗走余额呢！ 不过现在的游戏开发公司真肯下血本啊，为了让别人玩他们的游戏，居然开发出一款手机病毒，只要下载过一次游戏，怎么都卸载不掉。 太流氓了！ 此时，李正已经忘记自己点开app的初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玩游戏消磨消磨时间。 随手选择打开【新手礼包】，【背包】里的【新手礼包】消失，出现了两个物品。 【门庭若市卡】 【使用后三小时内指定门店客流量+10】 【初级货架】 【放在店里，提升摆放在该货架上的商品热度。（高热度商品更受欢迎，更高概率被顾客选中。）】 “我明白了，意思是先把货架放下去，然后再用门庭若市卡增加收益对吧？” 货架只有一个，肯定选择一个放着贵重商品的货架进行替换。 但手机上的画面都是像素显示，李正也看不清每个货架上到底放着什么商品。 “一般来说，便利店里单价普遍偏高的东西是酒水。” 看着其中一个货架上放着的瓶瓶罐罐，李正选择将那个货架换掉，就在收银台边上。 咔咔咔。 就在他选择替换货架的瞬间，店里响起了锯木头的声音，李正瞬间感到毛骨悚然。 因为那锯木头的声音并非来自手机，而是……他右手边不远处放满了酒水的货架！ 第2章：门庭若市卡 听到锯木头的声音，李正惊恐不已，他只是在游戏里替换了一个货架，为什么锯木头的声音竟然是从他右手边的第一个货架方向传过来的？！ “这……热胀冷缩发出的声音吗？” 李正脑子里冒出一个有点离谱的念头，但他没敢细想反而用了一个“常识”安慰自己不去瞎想。 怎、怎么可能出现能影响到现实的游戏嘛，又不是玄幻小说。 可下一秒，看着手机里那个【门庭若市卡】，他的心脏不争气地快速跳动起来。 “可万一呢？” 万一这个游戏真的能影响到现实呢？ 或者，这就是小说中那种金手指一样的存在呢？ 万一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发达了？ 还清十五万贷款，不是指日可待？！ 他工作六年，存款十二万，为了开这家便利店贷款十五万，最后连房租带装修加进货，一共花了二十四万多将近二十五万。 十五万贷款分二十四期偿还，每个月连本带息要还六千五。 按他开业一个礼拜只有五百多块的营业额计算，这五百多块还包含了成本，净利润其实连五十块都不到，这样下去每个月连还贷款的钱都赚不回来！ 最终最好的结果无非是便利店停业，重新回到职场上去，当那个苦逼的打工人，一边被资本压榨一边还贷款给资本。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这款游戏真的能影响到现实，说不定能凭借这款游戏一飞冲天啊！ 别说什么区区十五万贷款，就是再贷它十五万又能如何？ 视线落在背包里剩下的唯一一件道具【门庭若市卡】上，李正毫不犹豫将其用掉。 管它是不是真的能影响到现实，就算只是个游戏，为了赚取第一桶金也得用掉不是？ 【你选择使用“门庭若市卡”*1，请静待即将到来的顾客。】 之后，游戏里便没了动静，也没看到新来的什么顾客npc。 这让李正有点怀疑，会不会刚才听到的动静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我真是小说看多了，一点b动静就能联想到金手指。” 好笑地摇了摇头，把手机放下，起来伸了个懒腰。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便利店开在江淮省，阜城县开发区的一座小区外面，这座小区叫龙湖新城。 在龙湖新城附近坐落着大大小小数百家工厂，小区内大多数业主是这些工厂的工人。 便利店的客源也是这些业主。 此时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来店里消费的客人少之又少，即便有客人来店里消费也是那些住在小区里照顾儿辈、孙辈的老年人。 李正就开着手机里的游戏放在一边，随时观察游戏里的变化，顺手点开收银台旁边的电脑，登陆终点文学门户继续看昨天没看完的小说。 刚看了一会儿小说，便利店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五十几岁中年男子，走进店里时对方还在接听电话。 “什么？同事要来家里做客？” “几个人？” “十个是吧？” “喝酒吗？啤的白的？” “哎，行，那就啤的吧。” 边说着，那中年男子走到收银台前问李正“小老板，你们这啤酒……哦，我看见了。” 放啤酒的货架刚好正对着门口，进来后抬头就能看见，他刚才进来时在打电话，精神没集中，此时便注意到了。 直奔啤酒货架，挑挑选选，最后选了一款550ml装的绿岛啤酒，一提有六听售价二十。 勾着旁边的包装缺口，两只手一下子拎起来四提，也就是二十四听到收银台结账。 把啤酒放下后 ，李正刚扫了几下条形码，那中年男子目光一扫，又折返回去在放啤酒的货架边上打量几眼，取下来五六袋酒鬼花生。 四提啤酒八十、六袋酒鬼花生三十六。 仅这一单生意的营业额就有一百多了，赶上李正前面一个礼拜总营业额的五分之一了都！ 扫码付完钱，那中年男子这才苦恼道“哎哟，这么多东西，我不好拿。小老板能不能帮忙送货到家，我家不远，就在龙湖新城里……” “抱歉。” 李正礼貌拒绝“我还要看店，实在走不开。” 他指着门边道“那有个平时上货用的小推车可以借给你，回头你得空了顺路给我捎回来就行。” “哎，好好好。” 中年男子连声道谢，过去把小推车放平，带着购买的商品哗啦啦地走了。 等他走后，李正这才目光奇异的在手机与啤酒货架之间来回逡巡。 这么巧合吗？ 刚在游戏里弄了个初级货架跟门庭若市卡，这会儿来的客人购买的所有商品竟然全是那个货架对应位置的东西？ 【门庭若市卡已生效9/10】 “啊？” 看到手机上突然跳出来的提示，李正愣了一下“这……不会吧？” 刚才那位顾客真的是游戏里道具生效才上门的吗？ 巧合吧？！ 人家今天家里来客人，而且人挺多，估摸着还都是男性，因为下午还要工作所以只能喝点啤酒，不是很合理吗？ 二十四听啤酒，算下来大概每人两听而已，也不夸张啊。 有啤酒，买点下酒的花生米，也很合理啊。 感觉就算没有那张门庭若市卡，这位顾客也会来店里消费的吧？ 这能把功劳全都归功于游戏里的那张“门庭若市卡”吗？ 说实在的，李正觉得有点扯淡了。 可随即，李正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不是把手机开成飞行模式了吗？如果说是黑客在后台通过监控什么的根据我这里发生的事情实时做出提示，没有网络是怎么控制手机的？” 拿起手机确定了一下，飞行模式还开着，没有想象中自动关闭后重新联网的事件发生。 手机开启飞行模式后不但本身的移动数据用不了，就连店里的无线网也会自动断开，一部没有网络的手机，就算黑客技术再顶尖也无计可施吧？ 难道真的是“门庭若市卡”的功劳？ “再看看。” 门庭若市卡生效时间是三个小时，剩下九个顾客肯定会在三小时之内上门！ 如此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也没见第二个顾客出现，李正莫名地松了口气。 影响现实的游戏什么的，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觉得以后还是少看点小说，免得哪天彻底走火入魔。 然后他用电脑网页点开某短视频网站，看起那些配了低俗猴子笑背景音的短视频来，一边看一边骂“擦边就老老实实擦边，拍得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不耐烦的他索性搜索了一些教做饭的短视频，看这种东西成不了大厨，但比配猴子笑背景音的有营养多了。 翻了几下，李正发现一个只有双手出镜并且手很好看的博主发的厨艺视频，视频内容他没怎么关注，注意力全在那双手上了。 “真漂亮。” 下意识往下一看，对方的ip地址竟然也在江淮阜城县。 “你好。” 这时，一个轻柔的女声在店门口响起“请问一下，你这里卖红酒吗？” 第3章：刚刚好 “有，那个货架。” 李正抬头，门口说话的是个戴着黑色口罩挡住大半张脸的女生，有着一头柔顺的秀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趴在口罩上沿，灵动地仿佛会说话。 古怪的是，此时明明已经五月份，天气开始转热了，这个女生竟然还戴着一对毛线手套。 往耳后拢秀发时，那对手套特别扎眼。 这么怕冷？ 李正感到有些奇怪，不过那是人家的私事儿，他很识相地没有多管闲事。 “谢谢。” 女孩走进店里，带来一股香风。 不是香水的香，而是……饭店里的那种葱蒜、辣椒、洋葱等食材被油爆过的油烟香。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女生来买红酒应该是做饭用。 不过……买红酒做饭？ 咱们这不是用料酒比较多吗？ 李正疑惑地摇了摇头，顺手把刚才发现的那位老乡博主加了个关注，以后没事就看看这个博主的视频，哪怕只有双手出镜也足够养眼了。 不一会儿，女生拿着两瓶在红酒界相对廉价的干红走到收银台前。 江淮是个大省，但阜城县是个小地方，没几个人品得来红酒这种玩意儿。 所以李正店里进的都是国产货，口感什么的，李正这种山猪分不出区别，但国产红酒有个最大的优点。 便宜！ 两瓶长城赤霞珠干红加一块才一百五十六，也就是七十八块钱一瓶。 这价格，在动辄几百、上千甚至好几万的洋玩意儿面前，那简直是碾压性的优势。 不过一次买两瓶？ 看来刚才自己猜错了，人家买红酒不是为了做菜，而是单纯为了喝。 扫商品码，李正随口问了句“家来客人了？” 女孩一愣，随后连连摇头“不，不是，买回去做菜的。” 什么菜啊？一次买两瓶？ 红酒炖牛腩吗？ 李正也就是遵从网上看的开店技巧，随便问一嘴加深自己在顾客心里的印象，以后买东西对方可能会主动想起他而来他这里消费。 让他继续深入地聊下去，他自己也不自在，所以话题到此夏然而止。 收款结账后，李正用两层塑料袋帮对方装好红酒，目送对方离去“慢走，下次再来啊。” 女孩没回话，或者回话了但声音太小李正没听见。 对此李正并不在意，他反而沉浸在自己最后送客的那句话里，忍不住感到好笑。 “下次再来？下次是哪次？凭什么再来？” 李正摇摇头，自嘲道“这句话太特么蠢了，以后再不说了。” 人家爱来就来，不爱来还能强迫人家来不成？ 【门庭若市卡已生效8/10】 手机上再次显示出提醒，这次又把李正吓得发毛了。 两次提醒全都在店里来客人消费离开之后，最关键是他立刻再次检查了一下手机，确定依然保持在飞行模式下，手机绝不可能连上网络。 “淦了！” 毛骨悚然之后，李正心中开始产生兴奋的情绪“我好像真的捡到宝了！” 有了这么玄奇的游戏，十五万贷款还叫个事儿吗？ 捧起手机，李正坐在收银台后面研究起游戏的其他功能。 除了背包之外，还有【概况】、【外出】以及【抽奖】。 【概况】 顾名思义，就是玩家的基本信息，例如身份、资产、名下有几间店铺以及每一间店铺的大概情况。 点开。 昵称未设置 现金资产 50000待还贷款） 名下店铺锦鲤小店（租） 锦鲤小店 面积54㎡+8㎡ 设施初级货架*1 员工无 【外出】 外出功能暂时被锁着，需要总营业额超过二十万才会开启。 【抽奖】 这个功能就是单纯的抽奖，点开后手机上出现一个转盘，上面用面积不等的颜色划分成不同的区域。 面积最小的是金色，比头发丝稍微粗一丝，代表的可能是最高品质道具。 面积最大的则是灰色，占据一半多的面积，按比例大概在百分之五十一到五十五的样子，代表的也就是最低品质道具。 此外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还有绿色、蓝色、紫色、橙色、红色，加上灰色与金色，共有七个档次。 而抽奖需要商业币，李正目前持有的商业币数量为0，自然抽不了奖。 商业币的来源倒是很简单，跟营业额相关，每天的有效营业额取百位整数百分之一的比例转化为商业币。 也就是说，一百营业额可以获得一商业币，一千营业额就是十商业币。 每次抽奖需要的商业币也有档位，分别是十点、一百点、一千点，三个档次。 想也知道，不同档次的抽奖关系到最终奖品的品质。 李正觉得十商业币抽奖，基本别指望能中灰色以外的区域了，最多最多给他个绿色品质的奖励。 功能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研究完了，除了抽奖之外其他功能目前全都处于用不了的状态。 “今天的营业额应该够我抽一次最低档位的奖吧？” 李正算了一下，目前为止来过三个顾客，除了一大早来买烟的那位，另外两个顾客消费都在一百块以上。 而这两位顾客都是“门庭若市卡”带来的，不出意外的话……或许“门庭若市卡生效”带来的顾客，消费水平都在一百块以上。 具体是不是，还得看后续如何。 放下手机，等待片刻，还是没有顾客上门，李正继续看起短视频。 等到十一点左右，终于又有顾客来了。 这次的顾客是隔壁饭馆吃饭的客人，从他们的对话中李正得知，这是在附近一家工厂做厂房改建的建筑工人。今天工程结束，中午工头带他们下馆子吃喝一顿庆祝，来便利店也是买酒的。 因为早上工程正式收尾，下午没活儿，所以这些建筑工人直奔白酒货架。 三个人各拿了两瓶牛栏山到收银台结账。 牛栏山在李正这里一瓶只卖二十块，隔壁饭馆里同品牌的酒，一瓶要二十五。 这是这些建筑工人明明在隔壁吃饭，却还要跑到李正这里买酒的原因，能省钱。 从这笔生意开始，来店里的客人开始多了起来，基本都是附近几家小饭馆里吃饭的客人。 来也都是奔着买酒来的。 有人进来后直接搬走三箱啤酒，有人进来买的也是牛栏山，也有人买一瓶价值上百的九粮液…… 这些人来来去去，李正差点怀疑自己开的不是便利店，而是烟酒专卖了。 等到快要十二点半，又送走两个买酒的顾客，手机上的提示进度已经到了1/10，意味着门庭若市卡还有最后一个顾客的名额没上门。 而此时，距离门庭若市卡生效的三个小时期限已经不多了，还有最后十多分钟。 等到十二点半，就在李正以为最后一个客人可能不会来了，准备去隔壁点个中午饭时，门口突然传来推车在水泥地上拖动时发出的响动。 那个用推车带啤酒回去的中年人来还车了。 把推车 折叠好放回原位，中年人笑着跟李正道谢却没急着走，反而在收银台前站着，视线在放烟的货架上扫视。 “买烟？”李正明白，这最后一个名额很可能就是眼前的中年人。 年人点头道“我儿子的同事难得一次来家里做客，总要招待周到点。” 烟酒不分家，这会儿酒过三巡，就差烟了。 最后拿了一条泰山将军，中年人才离去。 与此同时，手机上跳出最后一条提示 【门庭若市卡已过期。】 不多不少，三小时内刚好十个顾客，而且每一次的消费全都在一百以上，少的一百一，多的有一百八十几。 全部加起来，仅一张门庭若市卡就给李正带来超过一千五百块钱的营业额！ 是他开业一个礼拜总营业额的三倍！ 第4章：招财猫 三倍啊！ 一千五百多啊！ 这还只是从新手礼包开出来的一个道具而已，就能给自己带来这么高的收益！ 如果每天都能来两次，区区十五万贷款，能奈我何？ 可惜现在没有商业币，什么也干不了，只有等明天商业币结算之后再尝试一下抽奖看看能不能再抽到一张门庭若市卡。 今天总营业额有望破一千六，结算之后抽一次奖还能剩下六个商业点。 只要抽到门庭若市卡，明天再来一次，第二次结算后就能连抽两次奖！ 抱着这样的期待，李正去隔壁点了一碗鱼汤面端回店里拿美食视频下饭，呼噜噜喝了个碗底朝天。 从下午开始，失去门庭若市卡的效用后，小小便利店变得门可罗雀。 整整五个多小时只做了两笔生意，一笔是隔壁饭店老板过来买了包烟，八块钱的软包塔山。还有一笔是小区里不知道谁家小孩过来买了个奇趣蛋，九块钱。 跟门庭若市卡带来的客人相比，这两笔消费让李正感到心塞。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五点，城区学校放学，两辆明黄色的校车载着满满当当的学生驶到龙湖新城门口。 接孩子放学的业主们早早就守在小区门前。 李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期待着哪家小孩不懂事要来店里买点零食。 然而少数几个馋嘴猫也被小区门口的炸串路边摊给吸引走了，压根没人想着到他的小店里买点薯片、饼干之类的。 “我恨路边摊！” 李正咬着牙坐回收银台后面，这些没有营业资质的摊位，凭什么能抢走他这家营业资质齐全的便利店潜在顾客！ “早知道我也做路边摊好了。” 嘀咕着，翻了翻短视频，今早关注的那位博主发了条新视频，刚好推送到他首页。 “哦？红酒炖牛腩跟红酒炖雪梨？” 看了眼标题，李正来了兴趣，可看着看着，他感觉有点不对味儿了。 这位博主有个镜头没有调整，倒红酒的时候露出酒瓶了，他清楚地认出来博主手中的红酒就是他店里卖的那种长城干红。 “奇怪，长城干红最近在做推广吗？” 李正感到好奇，不然为什么平时不见这个牌子在网上有什么风声，今天又是有人来店里购买现在还看到厨艺博主有意无意地露出酒瓶上的酒标呢？ 点开评论区，没看见有人询问红酒的牌子，李正好笑不已“这个推广做得不用心啊，应该注册一个路人账号在视频下面留言问一下红酒的牌子，然后博主打配合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样知道的人不就多了吗？” 或者直接搞个小黄车把红酒上架，跟观众打直球表示自己就是带货的。 不过该说不说，这位博主的视频做得还是挺用心的，食材的用量比例都用文字标注清楚，背景音乐也选得很合适，不会有喧宾夺主的感觉。 剪辑后只有三分钟的短视频，不知不觉就看完了。 李正拿起鼠标双击点赞，有点心动“要不我也买点牛腩，今晚吃红酒炖牛腩好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厨艺…… 还是算了吧，鱼汤面挺好吃的。 晚上，隔壁饭店开始上客，李正这家便利店也跟着沾光，卖出去两瓶牛栏山。 然后一直到晚上九点半关门，再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消费。 今日总营业额堪堪破一千六，挂了个零头。 揣上手机，关好店门，李正便回家了。 他就住在便利店后面的龙湖新城小区，是租的房子，净面积八十六个平方，精装修带电视和冰箱、空调三件家具，年租金才六千块钱。 李正一口 气租了两年，原计划是两年之内把便利店做起来，不说赚钱至少要回本。 可现实狠狠给他上了一课，做生意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轻松，一个礼拜营业额才几百块，净利润连他每天吃饭的钱都不够，纯纯吃老本。 “小地方的人，消费欲比魔都那种大城市低太多了。” 关上房门，李正叹了口气“要不是魔都那边的房租太贵我负担不起，我就把店开在魔都了，也不至于一个礼拜总营业额才几百块……” 他毕业后工作在魔都，离职后才回到阜城县开小店创业，在餐饮、服装等众多类型的小店中，他选择了最为常见的便利店。 说是便利店也不太准确，称之为“小卖铺”反而更贴切。 跟那些做餐饮的比起来，开小卖铺不需要什么一技之长，只需要办理好营业资质以及找好进货渠道，然后有一家合适的店面就可以了。 这也是李正最终选择开这家店的根本原因，毕竟他一个社畜大学生，之前工作积累下来的经验对开店也没什么帮助，小卖铺是最省心的类型。 “以后就好了。” 李正掏出手机，目光灼灼地看着桌面上那个图标“有了这个app，早晚能飞黄腾达！” 不过在那之前…… 先把飞行模式关了，然后连上家里的无线网，把解绑的银行卡重新绑定到微支付软件中，然后登陆官网一一查询余额。 确定自己账户里的钱没有莫名变少，李正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既然不是诈骗软件，接下来只要等着今天结算商业币，之后就能抽奖了。” 结算估摸着会在凌晨零点进行，急也急不来，所以李正索性先进洗手间冲了个澡，随后收拾收拾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最后躺在床上抱着手机，一边看小说一边等凌晨时分到来。 看着看着，李正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头一歪，瞬间睡着。 次日早上惊醒，第一件事打开app查看商业币，确定16点商业币已经到账，李正欣喜不已。 “抽奖抽奖！” 调到抽奖页面，李正满怀期待地选择最便宜的档位，消费10商业币进行首次抽奖。 喀啦啦。 商业币减少10点只剩下6点，转盘也开始转动起来，从静止到极快随后缓缓减速。 “哪怕是灰色也没关系，只求一张门庭若市卡啊！秋梨膏！” 李正内心忐忑，转盘在他希冀的目光中越转越慢。 最后果不其然，停在了最垃圾的灰色区域。 【恭喜，本次抽奖获得招财猫！】 “焯！” 不是门庭若市卡！ 【招财猫】 【摆件】 【放在收银台生效，可略微提升门店人气。】 第5章：人气值的作用 可惜，不是门庭若市卡。 李正有些感到失望，利用门庭若市卡正循环起家的念头告破。 不过…… 【人气店铺人气越高越受到消费者的喜爱，有消费需求时会优先选择本店。】 “看这意思，招财猫属于细水长流型的道具，短期收益不如门庭若市卡，但以长远眼光，肯定是招财猫更划算？” 李正摸着下巴出门，所以自己这是亏了还是赚了？ 当然是赚了！ 不管是门庭若市卡还是招财猫，自己都没有任何损失，完完全全白得的东西。 怎么说都不能算亏吧？ 即便是转化商业币，昨天的营业额也在账户里，一分钱都没少。 似乎转化商业币需要的只是“商业行为”这个过程，而不是实打实的收走营业额才能转化。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正动起了歪脑筋，他账户里还有大概一万多块钱的积蓄，如果自己左手倒右手在店里消费一波算不算营业额？会不会也转化成商业币？ 如果可行，他明天就能套现上百点商业币，然后尝试一次第二档位的抽奖！ 如此想着，他不自觉加快了步伐快速来到锦鲤小店门口，把卷帘门推上去，立即在手机上选择安放“招财猫”。 喵呜。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正点击确定后，似乎店里传出了一声猫叫。而收银台上，也凭空多了个狸花猫的摆件。 “怎么是狸花猫？” 看到摆件的外形，李正愣了一下，随即哂笑“凭什么不能是狸花猫？咱本土的招财猫就该是狸花猫才对！” 狸花猫摆件不大，只一手可握。 李正试着将其拿起来，触手温润而不是预料中陶瓷的冰凉与光滑，倒有几分像木头的手感。 “这什么材料做的？” 心中不免好奇，李正甚至想用指甲用力抠一下试试，但犹豫半晌还是没敢这么做，要是抠坏没效果了怎么办？ 把东西放回原位，先去超市里间小仓库里搬出来几箱啤酒，把昨天被买空的货架补上。 昨天卖掉的商品几乎都是酒水，所以只有酒水货架需要补货，事情不多，二十分钟就忙活完了。 打开收银机和电脑，去隔壁的隔壁早餐店买两根油条一杯豆浆，回到店里后，今天的开店日常就算正式开始了。 开店日常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反而比较无聊。 开店之前想着可能会遇到风趣的顾客，漂亮的小姐姐，帅气的小哥哥。 事实上，都没有。 或者说，就算有也跟开店的老板没有半毛钱关系。 人家买完东西就走了，如果随便开对方玩笑，对方不但不会觉得你风趣幽默，反而会骂你有病。 有客人的时候尚且如此，没客人的时候就更加无聊了。 从八点等到九点，一个来买东西的顾客都没有，李正漫不经心地划拉着短视频，时不时会瞅一眼门口和收银台边上放着的招财猫摆件。 “奇怪，不是说能提升店里的人气吗？” 李正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这么久了一个客人都没来？难道没生效？” 又或者，所谓提升人气算的不是加法而是乘法？ 零乘以任意数字都是零？ 那不完犊子了吗？ 连金手指都拯救不了的小店？ 那还开个毛啊！ 喵呜~ 恍惚间，李正似乎又听到了一声猫叫。 紧接着，店门口进来一位家庭主妇打扮的女子，对方套着护袖和围裙，看样子要么家里在大扫除要么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 你好。” 看到今天第一个客人上门，李正来了精神，友好地招呼“需要什么？” “老板，你这店里卖红酒吗？”女子在店里扫了一遍，问。 “红酒？”李正一愣，怎么又是来买红酒的？ 他下意识往对方眼睛看去，不是昨天那个女生，昨天那个女生眼角没有鱼尾纹。 “没有嘛？”女子刚才似乎没看到货架上的红酒，准备离去。 “有的有的！”李正连忙叫住对方，然后带着对方去酒水货架“都在这里，你看看要哪一种。” 女子往货架上几个牌子的红酒一一看过去，最后指着一款熟悉的酒标对李正道“就这个吧，多少钱一瓶？” 长城赤霞珠干红。 “七十八。”李正指指下方的价标，道“明码标价。” “这么贵！”女子微微一惊，问“有便宜的吗？” “……”李正无语，不是说了明码标价吗？那货架上都有价标的，自己可以看啊！ 无语归无语，但他还是拿起隔壁一瓶“这个，也是长城的，只要五十八。” 这是店里最便宜的一款红酒，再便宜的供货商那里也有，李正没敢要，怕卖给别人喝出毛病来。 “那好，就这个。”女子点点头，道“我拿……两瓶吧。” 她似乎心中计算了一下用量，最后要了个两瓶，还补上一句“要是没开瓶我能拿回来退吗？” 啊这……！ 这个问题把李正给问住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问能不能退货的顾客呢。 开店一个多礼拜，总营业额才两千多其中大半都是昨天那张门庭若市卡的功劳。 就他这点可怜的营收，真想一口回绝对方。 可考虑到自己做的都是附近居民回头客生意，李正硬生生压下心里的不舍，挤出几分笑容“当然可以，只要保证酒瓶、酒标、瓶盖等完好无损，二十四小时之内都可以拿回来原价退款。” 退吧，一瓶也就五十八而已，刚好也试试如果有人今天买的东西明天退款，商业币会怎么结算。 “那太好了。”女子松了口气，笑道“我先买两瓶吧。” 拿下来两瓶酒，到收银台扫描条形码，等待对方出示付款码的时候，李正顺口问了句“家里来客人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谁家来客人买便宜的红酒啊！？ 好在对方似乎没在意这个问题，笑着回道“昨天晚上我儿子在网上看到个什么红酒炖牛腩跟红酒炖梨的视频，吵着今天要吃。中午回来如果吃不到，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出示二维码，李正扫码收款后用袋子帮忙把酒装好，目送对方离开。 “红酒炖牛腩跟红酒炖梨？” 送走这位顾客，李正摸着下巴思量起来“该不会是昨天那个博主发的视频吧？” 哎呀，昨天关注点的真值。 喵呜~ 第6章：来好事了 从这位客人开始，店里终于开始陆续来人了。 一会儿来一个，可能买包烟。 一会儿来一个，可能买瓶水。 但消费能力都不高，没有昨天那种平均单价一百多的客人。 尽管如此，李正也满足了，这一个个的客人加起来，总消费也有好几百呢！ 比他前一周强多了！ 波澜不惊地到了中午，店里像昨天一样开始出现一些购买酒水的客人。 数量不多，零零散散四五个，不像昨天用了门庭若市卡之后这个点儿咔咔来人。 单笔消费也不如昨天，平均四五十块钱的消费力。 等到中午这阵忙完，李正点开收银后台一看总额，竟然有三百多！ 心情大好的他跑到隔壁饭馆点了碗六块钱的鱼汤面，今儿豪气又加了两片一块五的卤豆干，端回店里开造一吃一个不吱声儿。 下午跟上午差不多，三不五时来个客人，买点几块十几块的东西。 也有人进来逛一圈，发现没啥想要的，往往这时候李正都会问一下对方要啥，如果是日常有销售潜力的商品，他就会记下来想着以后找找相关的供应商给店里上点货。 但是问了三个人，两个说想买水果另一个说想买生鲜蔬菜，把李正听郁闷了。 我这小便利店，看上去像那种卖生鲜的地方吗？ 话虽如此，李正还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寻思着后续几天观察一下，如果有类似需求的客人数量够多的话，他也不是没有生鲜蔬果供应商的电话。 而且相关商品的营业资质他也有，开店时没有置办的原因主要是店里空间不够，最终权衡之下暂时放弃了生鲜这一块的生意。 得亏当时没弄，不然长达一周的冷淡生意亏损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四点半，外面街道边的小摊小贩们也陆续出现，静等小区业主下班或学生放学那一拨客流量。 看着那些小摊贩，李正一点脾气也没有，人家有着他比不了的天然竞争力，许多小摊贩能做的生意他这店里反而做不了。 像什么手抓饼、熟食卤菜、炸串之类的，他是要么做不来要么做不了。 有些钱呐，就得别人赚，眼红也没辙。 又过了一段时间，眼瞅着快到人流量最高的时候了，那些小摊贩们也祭出了大杀器叫卖扬声器。 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又吵又烦。 “烤鸭烤鸭，铁板烤鸭，现烤现卖……” “猪头肉，二十五一斤……” “红富士苹果，不甜不要钱……” 李正倚靠在店门口，听着那些叫卖声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远方路口转进来两辆明黄色的中巴车，那是接送学生的校车。 看到那两抹明黄，路边的摊贩们瞬间屏气凝神、斗志昂扬，那是校车吗？那是接送财神的金元宝！ 李正又是一声长叹，这泼天的富贵，怎么就跟自己没关系呢！ 摇摇头，继续回收银台后面刷短视频，估摸着今天的销售额也就到这了。 不到六百，比不上门庭若市卡，但比他开业那一个礼拜强多了。 就在李正以为今天不会再来客人的时候，店门口突然传来小孩哭闹的声音。 “我不我不！我就要吃就要吃！” 李正没当回事，猜想又是哪家小孩嘴馋耍赖想吃路边的烤肠结果家长不愿意买，在外面闹呢。 可他没当回事儿，那哭闹声反而离他这家便利店越来越近，还有一个听上去很无奈的妇女声音“老板，你这店里卖红酒吗？” 李正闻言一个侧身把头从电脑屏幕后面伸 出来，又是一个买红酒的？ 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妇女手里牵着一个看上去才上小学的男孩。 男孩眼中透着精明，妇女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有倒是有。” 李正指指旁边的货架“那个货架。” “哎女牵着男孩走进店里，口中还在哄着男孩“咱今天先买红酒，明天早上奶奶去市场买牛腩跟梨子，做好之后等你中午放学回来吃，行不行？” 孩状似乖巧地点头。 红酒、牛腩、梨子？ 李正捕捉到关键词，最近这是掀起了什么风？怎么这么多做红酒炖牛腩和红酒炖梨的？ “建议先拿两瓶。”李正主动开口提醒“如果明天用不完，只要还没开封并且酒瓶、酒标没有明显破损，都可以拿来退。” “好嘞好嘞。”妇女随手拿起两瓶红酒走到收银台，她身边的男孩目不转睛盯着收银台上的招财猫摆件。 李正注意到小孩的动作，没有加以阻止。 只要不是熊孩子乱摸乱碰，看两眼而已，又不会看坏了。 嘀嘀，两声扫码。 “长城赤霞珠干红，两瓶一百五十六，扫码还是现金？” 妇女掏出手机，“扫码。” 等着对方出示二维码，李正顺口问道“要做红酒炖牛腩跟炖梨是吧？” 女无奈道“孩子有个同学今天在学校说中午家里就做了这个，把孩子好奇心勾上来了，偏要尝尝看。” 李正看了眼小孩，想起中午来买红酒的那个客人，这孩子的同学不会就是中午那家的吧？ “这成本可不低哦。”李正感慨了一声“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嘛。” “是啊，不过孩子高兴就值。”妇女也感叹道“在我们那个年代，别说尝尝红酒炖牛腩了，连红酒是啥都没听说过。” 嘀。 李正用收银机扫描仪扫码收款“那您应该不会做这道菜吧？” 妇女苦笑“确实不会，但孩子说网上有菜谱，正准备晚上回去托人帮忙找找。” 寻思着左右没啥事儿，李正决定好人做到底“还托别人干啥，我帮你搜一下得了。” 从妇女手中接过手机，不出意料的是果然有短视频app，点开后输入“小狸猫厨”搜索到昨天关注的那位同乡博主。 点击关注后，又找到昨天发布的那条视频，然后给妇女仔细说了一遍打开app怎么找到对应的视频。 “还得是你们年轻人。”妇女拿回手机，笑道“我们这个年纪已经有点跟不上社会了，这些软件啊什么的，用起来不如你们年轻人熟练。对了……” 她想起什么，问李正“小老板，能不能帮我在群里发个信息，就说你店里有红酒卖。我刚才接孩子可是听见了，不少孩子吵着闹着要吃这俩菜呢。” 哟！ 还有这好事儿呢！？ “行啊。” 李正熟练地找到微支社交软件，询问是哪个群之后，编辑了一条简单的信息，还拍下红酒的瓶身发到群里。 免费的广告，不打白不打。 紧接着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了起来，好几家都说现在过来，还有人问配菜、牛腩、梨子这些食材能不能买到。 把手机递回去的瞬间，李正看到这些信息，瞬间灵机一动。 这不是现成的销售额吗？ 他完全可以接单代购一批牛腩和雪梨，哪怕以成本价交付给别人，那也是他这家店里产生的商业行为，得算进营业额里面的呀！ 这都是商业币啊！ 第7章：赚麻了 晚上八点半，李正看着收银台上记录得满满当当一页纸，心满意足地笑了。 将近三个小时，有十八户人家来他店里购买红酒并且预购了数量不等的牛腩与雪梨。 这页纸上记录了每一户需求的货物数量和各自的联系方式以及已经预付的金额，等明天把货物交付后，这些预付定金多退少补。 点开收银后台查看今天的营业额，竟有三千四百多！ 其中仅红酒这一项就占了将近三千块，店里货架上的长城干红和赤霞珠几乎全部售罄。 除了收银里的三千四百多之外，微支账号里还有十八户人家预付的定金，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两千块左右。 “五千多！结算之后就是五十几商业币，抽奖能抽到爽！” 想到明天至少能抽五次奖，李正有点迫不及待了，只觉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立刻穿越到明天早上去。 去隔壁又搞了一碗鱼汤面，吃完晚饭后一直到今日闭店，收银销售额超过了三千五，创下开店以来的新高。 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十点钟，就算继续开着也没有客人了，李正便准备闭店回去休息。 在走之前，他调出微支付款码，对着收银一通猛扫，把一万八千块存款全部扫进收银账户里。 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李正关掉店里的灯，落下卷帘门。 闭店，回家，洗洗睡觉。 次日一早，刚睁眼第一时间，李正先抓起手机查看商业点有没有结算。 【商业币已结算。】 【当日有效营业额 【获得商业币7】 【当日暂定营业额2844+1980（次日结算）】 【当日无效营业额18000（违规操作，警告一次）】 “焯！” 看到最后一条，李正瞬间清醒，所有睡意全部被驱散“无效营业额，违规操作！” 虽然在这么做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现实到来的这一刻，李正还是感到无比心塞。 感情自己想到的漏洞早就被预判到了！ “既然不行，那就算了。” 李正缓和了一下心情，看向上面一条“但这个暂定营业额算怎么回事？” 一千九百八是昨天代购牛腩与雪梨的定金，这一条算在暂定营业额里也就算了，毕竟货物还没有交付到顾客手里，不算完成交易。 但前面的两千八百四应该是卖出红酒的收益，凭什么也算暂定营业额啊？ 那不是当场就交易完成了吗？ “难道说……” 李正心中一动，想起昨天给那些顾客的承诺“因为还没到二十四小时退货期限，无法预计今天是否有人会来退货，所以索性全部算在暂定营业额里，等今天该退的都退完了再结算吗？” 真是……一点漏洞都不留啊！ 李正算是服气了，本以为今天至少能抽个五次奖，没想到结算被卡营业额了。 不过好在今天还是结算了七个商业币，加上昨天剩下的六个，还能抽一次奖。 也行，能抽一次是一次。 翻开抽奖页面，李正心中杂念一扫而空，选择抽取一次最低档位的奖品。 哗啦啦啦。 奖盘转动。 最后再次停在了灰色区域。 见识过招财猫的效果后，李正已经不再轻视灰色品质的奖品了，只要是app里出产的东西，效果全都超乎想象。 【恭喜，本次抽奖获得初级货架*1】 “呃……” 完了，脸黑！ 竟然只抽到一个初级货架！ 这玩 意儿有用是有用，但作用绝对不如招财猫那种加人气的道具，而且店里利润最高的商品就是酒水，已经有了初级货架的加成。 如果再往店里放一个初级货架，李正不确定酒水的热度会不会被分散。 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替换店里现有的货架，而是先起床洗漱，随后出门打了辆车直奔农贸市场。 照着单子把昨天别人预定的牛腩与雪梨全部买齐，回到店里开门营业时已经超过九点。 开了门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先打电话联系十八户预定了商品的顾客，让他们过来提货顺便把货款结清。 一斤牛腩进价三十七，李正按四十块一斤卖出，从中赚取一斤三块钱的利润。 事实上这个价格也不算贵，哪怕去菜市场购买，零售价也要四十块钱左右。 李正去的是更远一些的农贸市场并且进货量大，足有近四十斤，价格自然也便宜一些。 十八位顾客，每一位都要了两斤牛腩，毕竟这玩意儿烹饪之后会缩水近一半。 一斤牛肉做熟之后大概能剩下四到六两，一公斤刚好够一家人吃一两顿而已。 雪梨的进货价七块八，零售价十二，利润比牛肉还高！ 而且这玩意儿莫名其妙的重，一个比成年人拳头大一点的雪梨竟然重达七八两！有些甚至能超过一斤！ 原本这些顾客预订的都是一斤两斤，李正进货时发现单果重量这么离谱，果断把预算翻了一倍。 最后十八户人家分了分，勉强全部匀完了。 牛腩结算总计1440 雪梨结算总计648 结果一千九百多定金不但一分钱没退，还各自补了十多块钱给李正才够。 等忙完这些事，已经十点多了。 李正看看时间，觉得这会儿吃早饭实在有点晚，索性再饿一个小时直接吃午饭算了。 结清预定商品货款期间也来过一些客人，但因为店里人多有些杂乱，有零星几个客人转头去了其他商店。 不算结清的货款，李正今天开店到现在营业额还没超过一百块钱。 “预定收益两千多，昨天的红酒就算有人退货，预计也有两千出头的有效营业额。” 李正估算了一下发现“平均下来，我相当于这两天每天都有两千出头的有效营业额？” 换算成商业币就是每天二十多，可以抽两次奖呢！ 视线落在收银台招财猫摆件上，李正微微皱眉“但是不确定招财猫的效果是否稳定，如果稳定日收两千多的话我就存个四五天，直接抽一次一百商业币的档次？” 手指敲敲桌面，具体如何还得看今明两天的营业额如何才有答案。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中午，隔壁饭馆开始上客。 托邻居的福，锦鲤超市也来了几个买酒的客人，今日营业额上涨到三百出头。 吃完午饭一直到下午两点多，再没有一个顾客前来，李正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 “淦乐！” 招财猫的作用该不会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能每天都带来平稳的收入吧？ 想想昨天几个客人来时自己似乎隐约间听到过猫叫，难不成招财猫带来的只是不稳定收入？ 想拥有立竿见影的流水或许还得看“门庭若市卡”之类的道具？ 亦或者是因为店里增加【人气】的东西太少，所以才不够稳定？ “果然呐，我还是有点过于乐观了。” 李正摸摸招财猫摆件，露出苦笑。 以为有了“金手指”就能平地飞升，真是普通又自信呢。 等到下午，终于有客人来了，但不是来消费的而是来退货的。 一下午总共来了五个昨天买红酒的顾客，各自退了一瓶红酒，四瓶赤霞珠干红和一瓶长城干红。 这是昨天李正做出的承诺，所以他检查完确定了购物小票以及瓶身都是完好无损之后，非常爽快地给五人退款。 见他退款退得干脆，那五个客人眉开眼笑，都夸李正会做生意并表示以后要买东西绝对首选来他这里。 送走五位结伴前来退款的客人，李正想了想拿起手机，在昨天因为预定牛腩而创建的临时群里发了条信息提醒有退货需求的顾客抓紧时间。 毕竟他的承诺只有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