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谈情说案》
1. 滴滴,宰相夫人上线啦
大昭三十八年,林花似锦闹春意,海棠铺绣万物鸣,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象。
春风拂过海棠,散了桃花,掀起了宰相府的帷幔,露出一张动人心魄的美人面。
她生得极美,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白皙闪着光,了无生气的紧闭双眼,睫毛似有莹莹泪珠。
门外传来阵阵求饶与责骂声:“夫人,我们再也不敢了……”三位弱柳迎风的女子跪在青石板上呜咽求饶不止。
凤瑶环被杂乱的声音吵醒,以为是平板忘记关,闭着眼伸手在床上摸索,突然手被人握住,她瞬间清醒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十四五岁鹅蛋脸大眼睛,头上扎着两个发髻的小姑娘,满脸担心的说着:“小姐,您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奴婢了。”便开始擦眼泪。
瑶环坐起疑惑地看了一眼周围,这床似是书上记载的紫檀荷花纹床,雕刻精美考究,床前放置了彩漆边座嵌点翠万花献瑞图屏风,旁边是梨花木雕藕荷叶的方形长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有一鼎精巧的青玉缠枝海棠香炉。
瑶环惊叹:这不是上周刚参观过的博物馆中贵族小姐的闺房嘛!这梦也太真实了!随后不舍的闭上眼睛直直的躺了下去。心里默念快醒来快醒来,上班要迟到了。
小丫鬟看到自家主子又闭上了眼睛便又开始哭:小姐,别吓我啊!
滴滴泪珠儿落到脸上,瑶环又睁开眼发现周围陈设未变,这梦魇着实厉害,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疼。”
小丫鬟抽泣着:“小姐,你哪里疼,我去找府医。”
瑶环脑子里电闪雷鸣:“对啊,自己不是被那越狱犯捅了嘛!难道死后穿越了?”马上拉住小丫鬟问道:“这是哪个朝代啊?你快说!”
小丫鬟见主子醒来喜极而泣,听到问的问题也是不解:“朝代?这是大昭国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头啊。”
瑶环心想大昭国?怎么没听说过,可能是古代很小很小的国家。随后又问:“这是哪里啊?”
小丫鬟看到主子的行为马上断定是撞坏了头,又开始哭泣:“小姐,你不记得了嘛,这是宰相府啊。”
瑶环听后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感,可能上天垂怜觉得自己命不该绝吧。这下彻底摆脱了暴躁狂的父亲,懦弱只会抹眼泪的母亲,还有吸血的弟弟,天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可以活着重新开始,只希望这一切不是梦。
瑶环马上故作镇定的说:“我头有点晕晕的,不记得什么了,门外他们哭什么啊,我又没死。”
小丫鬟愤怒的说:“您要是有事,他们所有人的命都不够赔的!”
瑶环又假装揉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说,我一时记不起了。”
小丫鬟气的腮帮子鼓鼓的说:“她们这些妾室一点不懂尊卑贵贱,在背后编排您,还被您听到了,然后推搡之间她们居然把您推倒,撞到了石头上,您已经昏睡一整天了。”
瑶环被这信息量轰炸:“什么,我丈夫还有小老婆?”
小丫鬟走过来坐到床边强忍悲伤安慰:“小姐,您嫁给了位高权重的宰相大人,是宰相夫人,您这都不记得了嘛?那些妾室大不了都把她们发卖了,您身体要紧。”
这时婆子来报,进来看到夫人醒了,松了一口气说道:“夫人,三姨娘晕倒了,您看这……”
小丫鬟起身怒斥:“一个犯了错的姨娘晕倒,还要让夫人教你如何做?”
瑶环赶忙打断对婆子说:“我已经醒了,让她们都下去吧。”婆子如临大赦,赶紧退了出去,生怕这厉害的主反悔。
小丫鬟不甘心的说:“小姐,你难道要放过她们?”
瑶环笑了一下:“我既然已经醒了,她们也跪了这么久了,也算是扯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夫人,老爷来了。”门外丫鬟进来进来禀报。
小丫鬟对凤瑶说:“小姐,您可一定要和老爷说一说,您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凤瑶手放在嘴边示意小丫鬟噤声,小丫鬟看了也退到一边不再说话。瑶环大脑飞速运转,自己可不能漏馅,有机会一定要了解一下这位小姐的生平。
“夫人,身体怎么样了?你不要与那些妾室斗气,我定会狠狠责罚她们。”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温文尔雅、器宇轩昂的男人。
瑶环心想今日才算深刻体会儒雅这个词的意境,但是想到小老婆好几个,不免在心里减成负分。大度的回:“既然我没事,这件事就算了。”
男人听女人这样说也是出乎意料,本以为他这位夫人会大吵大闹让自己把妾室处理掉,这反常的举动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说道:“夫人宽宏大量乃是为夫之幸啊。”
瑶环看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担心自己漏馅便开口:“我头还是有点晕,想休息一下。”
男人听了会意马上说:“那夫人好好休息,我先去母亲那,她老人家一定是担心坏了。
瑶环点了点头,作势要躺下,小丫鬟赶紧走到床边扶着她躺下。
等到人走远,瑶环其实饿得不行了,便对小丫鬟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嘛?”
小丫鬟听到瑶环的话满脸心疼,又要掉眼泪,马上被瑶环制止:“你这小姑娘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啊。”
小丫鬟赶紧抹了眼泪尽力扯出微笑:“小姐,你真的没事嘛,我是云依啊,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瑶环装作忧虑的说:“我这脑袋沉沉的,所有的事都模模糊糊的,过段时间可能就好了,只不过我不想被其他人发现,这宰相府尔虞我诈,不能让人抓到我的把柄,知道嘛?”
小丫鬟郑重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轻重,这就去给您准备吃食。”
瑶环看小丫鬟出去了,便喝了口水,心想:还是小姑娘好忽悠啊,只是我这穿越也没选好剧本啊,嫁的丈夫形象嘛还算过得去,但是作为新时代女性怎么能和一堆女人共侍一夫呢,重活一次,不能像以前那样视工作如生命,什么都没看过享受过就死了,实在不值得,这一次要换个活法,首先要离开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
起身环顾了一下房间,不愧是古代高门大户,真是金碧辉煌、珠玑耀眼,精美的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这宰相夫人肯定有不少金银首饰,到时候带点出去典当了,潇洒的游山玩水,开启美美的生活,想到这便开心的笑起来。
不一会儿小丫鬟云依就把饭菜端上来了,扶着瑶环过去用饭,瑶环实在不习惯有人在身边看着她吃,便问:“云依,你吃过了嘛?”
小丫鬟摇头:“奴婢等下吃,这饭菜可还合您胃口?”
凤瑶想到以前的自己总是吃弟弟剩的饭,家里重男轻女,一切都以弟弟为重,便对云依说:“你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云依受宠若惊:“小姐,这不合规矩,哪有奴婢和主子一起用饭的。”
凤瑶无奈的看着她:“我这里啊,你坐下,我有事问你,我们边吃边聊。”
云依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她们家这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虽然平日里对自己还可以,但也从未允许自己僭越啊。
瑶环现在急于知道这具身体的一切,便开口问:“你就从我小时候开始说起吧,看能不能让我想起来一些。”
云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姐是一点都不记得了,难怪会这样反常,开口说道:“小姐,您叫凤瑶环,哥哥可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虽然老爷和夫人已不在,但从小备受宠爱长大的,前几个月皇帝突然下旨赐婚,让您嫁来宰相府。”
说到这云依心虚的看了一眼凤瑶,接着说:“您嫁过来才发现有三个妾室,本就是受委屈的,所以您新婚不好意思夜大闹一场,与老爷和老太太的关系一直僵着,今日早上听到这些妾室竟然敢在背后笑话您,一时气不过要去教训她们,谁料被那些贱人推倒,之后就这样了……”
瑶环觉得哪里不对便问:“我今年多大了?”
云依回:“小姐您今年十七岁,这怎么都忘了啊?”
瑶环安抚小丫鬟:“我看这宰相能有三十岁了吧,他以前一直未娶妻?”
云依心想:完了完了,便小声的回:“有娶妻,但是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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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低着头不敢看自家小姐,这场赐婚小姐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奈何宰相大人突然亲自求皇上赐婚,小姐花容月貌,性情刚烈,要不是为了哥哥不能违抗圣旨,怎么会同意嫁给一个老男人为继室,丫鬟越想越替自家小姐委屈。
瑶环这边听了也是无语,这未成年小姑娘嫁给三十岁大叔,这不是犯罪嘛,这原身体主人也是可怜人啊。
然后又让云依介绍一下宰相府的情况,云依认真的回道:“老夫人住在静心苑,老爷十分孝顺老夫人,老爷和先夫人并无生养,三个姨娘中的二姨娘就是老夫人给开的脸,很是嚣张得宠。大姨娘嘛,是先夫人的陪房,老实本份,今日她倒是没说编排您的话,反倒拦着那两个贱人来着,至于那三姨娘,听说是别人送的,原是个舞妓身份低微,和二姨娘关系极为要好,蛇鼠一窝罢了。”
瑶环点了点头:“我大概知道了,平日里你多提醒我些。”
云依小脸凝重,一脸严肃的说:“放心小姐,奴婢不会让人发现您失忆了。”
瑶环掐了掐小丫鬟的脸:“快吃吧,都凉了。”
夜晚,瑶环不敢入睡,害怕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又要面对家人的责骂与道德绑架。本想着大学毕业就解脱了,来到大城市拼命工作,畅想自己崭新的人生,谁料被弟弟和父亲通过自己给母亲邮寄的快递找到了自己的公司,威胁不给五十万他们就不走,自己东拼西凑给了他们,自己也没脸再做下去,便辞职离开了。
没想到刚过半年他们又来了,这次要求自己给弟弟买房,需要两百万,还威胁自己如果不给就还到新公司闹……想到这瑶环转过身默默的流眼泪。
第二日清晨,云依轻轻叫醒凤瑶问道:“小姐,今日问安您可去?如果不舒服,奴婢替您回禀。”
瑶环睁开眼发现未回到原来的世界便安心了,起身问丫鬟:“平日里我去问安嘛?”想到昨晚云依的话,这凤瑶环与老爷和老太太关系不太好,自己也不想让人察觉出异常。
丫鬟云依噗呲的笑出声:“小姐您以前只新婚第二日去过,之后就再也不去了,可是厉害得呢。”
瑶环也跟着笑说道:“原来我以前这么厉害,难道老夫人和老爷都不指责?”
丫鬟云依傲娇的说:“嫁过来受委屈的是您,没人敢说您什么的。”
这时门外婆子回禀老爷来了,主仆二人马上收起笑容。“夫人,你可好些了?”男人进门关切的问道。
瑶环心想这男人难道真的喜欢这具身体的主人?看着这关切的模样,要是装出来的那可是影帝级别的演技了。
瑶环装作虚弱的说:“还是有点头晕,须得休息几日才行。”
男人见这平时霸道嚣张的女子,现在如此客气,说明她是真的不舒服了,便说道:“我今日就去请太医院的太医来,为夫人诊治。”
瑶环一听赶忙回绝:“无须麻烦太医,我只是头晕,休息休息就好了。”
男人见女子拒绝,也知其性子便不再勉强,寒暄了几句后便去上朝去了。
瑶环坐在镜子前心里惊呼:这具身体的主人怎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原来古代装扮的自己竟如此美丽。
丫鬟给瑶环梳妆打扮,选了一套云锦青莲纹平褶裙,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眉眼如画,面若桃花。
云依在首饰盒中选了一支金丝蝴蝶流苏簪,轻轻的插在凤瑶的头上,凤瑶看着这做工精美,栩栩如生的簪子,感叹有钱真好。
瑶环起身想出去走走,丫鬟忙给她披上了一件玉锦刻丝碧荷纹绛纱披风,开门的瞬间,阳光洒进来,刺眼温暖,这里的阳光真好啊,活着真好。
瑶环坐在树下的秋千上,仰头呼吸着这自由的空气,丫鬟云依让婆子搬来桌椅,说:“小姐,奴婢看您兴致这么好,让婆子把吃食端过来了,您就坐在小院里用饭可好?”
丫鬟云依已经很久未再见到小姐笑了,自从被迫嫁过来之后,小姐整日发脾气,性情大变,以前的小姐只是脾气不好,但心地善良从不随便责骂下人,嫁到宰相府就像被困在了笼子里的小鸟,无助又疯狂。
2. 宰相夫人要逃跑
日子飞快,距离来到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时间过得越久,瑶环心里越踏实,经过这么多日的观察,府里上上下下都极有规矩,下人们看到她大气都不敢出,就连那几个妾室都未见过,估计是原来的瑶环平日里的行为,这些人被吓怕了,不过,这样也挺好,自己乐得惬意,现在这日子是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自己可能是这穿越史上第一个不想回到现实世界的人了,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让这梦永远不要醒来。
瑶环正在躺椅里晒太阳,丫鬟云依走过来说:“小姐,老夫人差人请小姐去一趟。”
瑶环懒洋洋的起身,对云依说:“也该去见见老夫人了,去和小丫头说我们一会就到。”
瑶环心想,不能总躲在自己的小院里,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宰相府的情况自己心里也多少有点了解了,再说有机会肯定是要跑路的,自己可不想困在这四方天地里,但是总体来看未来还是光明的,信心满满的跟着丫鬟云依去静心苑。
踏进这静心苑,一股古朴之风扑面而来,过了月亮门,对面就是玲珑玉石,石峰多孔形态如婀娜多姿的少女,高约四米,孤傲入云,万孔皆灵。
玲珑玉石前面就是池塘,可见在荷叶中嬉戏的大金鱼,绕院而成的游廊下站着婢女,皆低头不语。
云依在身边提醒:“小姐,穿过这里就是正屋了。”
瑶环点了点头,气定神闲的走过去,还未进门就听到年轻女子们的笑声传过来,瑶环一进门笑声戛然而止,屋里的众人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都惶恐的看着她。
瑶环规规矩矩的向老夫人问安,老夫人虽然对这个儿媳不喜,但也拿她没办法,念她年纪小便未加苛责,让瑶环过来坐到自己的下首。
三个姨娘则是站起来战战兢兢的向她问安,事先云依已经将三位姨娘的身高相貌、行为习惯都告诉了瑶环,瑶环看着面前的三人,果然各有各的美,这大姨娘嘛,看着就端庄贤惠,属于气质型的;这二姨娘嘛,服饰艳丽夸张,眼神里写满了野心,属于明艳型美人;这三姨娘嘛,娇小玲珑,皮肤雪白,属于清冷型美人,总结下来这不就是红楼梦里的薛宝钗、王熙凤、林黛玉嘛,这宰相老爷好福气啊。
瑶环让三人坐下,自从她进来,这屋子里的气氛就开始诡异起来,老夫人最先打破僵局,问道:“瑶环,你来尝尝这小厨房做的点心,我尝着很是不错。”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把点心端到瑶环面前,瑶环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还不错。”老夫人听到瑶环说点心不错,便让丫鬟带回去点。
老夫人不理解为何儿子求皇帝赐婚求娶个这么……霸道的女子回来,常年跟着兄长在边关,礼仪规矩竟一点不知,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全家都不敢招惹他,自己儿子却说娶了这凤瑶环对家族有利,还让全府上下都让着她一些,老夫人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瑶环本来就是i人,这尴尬到能抠出个长江的气氛,让她不敢再多待,吃完点心便说要回去休息,其他人也巴不得这小祖宗赶快走。
瑶环走出静心苑,便长长舒了一口气,身旁的云依关切的问:“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瑶环摇了摇头擦了下额头的汗:“你不觉得刚才的氛围很尴尬诡异嘛?”
云依一脸茫然:“没有啊,以前一直是这样啊。”瑶环听了扶额快速离开。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瑶环坐在秋千上沉思: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确实舒服,但是自己不能困在这小小的院落里,来了这么久都没出去过呢,不了解这个时代,以后逃跑了也活不下去啊。想到这便喊来云依:“闷了好久了,我们出去逛逛?”
云依听小姐要出门,便也开心起来:“好啊,我这就让人准备马车。”
瑶环叫住云依,意味深长的说:“我们不用马车,能不能偷偷溜出去?”
云依听了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偷偷出去啊?”
瑶环语重心长的说:“你家小姐我经过这次死里逃生,想明白了一些事,以前自己直来直去的性子难免吃亏,索性改了吧,以后我们做什么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还好我们院子里就这几个人。”
云依心想这院子里的下人都被您打走了啊,谁都不敢来我们这当差。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小脑袋里哪里能想得那么多,虽然觉得奇奇怪怪的,但小姐想这样做一定有小姐的道理,想了想说:“小姐,我们要是想偷溜出去,可以从后院假山那边翻墙出去。”
瑶环一听来了精神,拉着云依就要去假山那,云依只能在前面带路,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一出隐秘的角落,藤蔓杂草爬满了假山,瑶环向上爬了几步,回头让云依跟上,云依见小姐这就要翻墙出去吓的不行,忙跟上劝说小姐下来,瑶环回头认真的对云依说:“你想一辈子都困在这?”
云依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的认知里,她是陪嫁丫鬟,当然要陪着小姐在这宰相府里过一辈子了,但是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姐想逃出宰相府?云依心中大惊,怪不得小姐近日变得温和多了,原来是酝酿着要逃跑。
瑶环叫云依发愣,便折返拍了她一下:“发什么愣啊,快点跟上。”
云依脱口而出:“小姐,你不会是想逃跑吧?”
瑶环回头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回道:“是啊,我可不想困在这里,我根本就不想结婚,自己一个人快活的过一辈子不好嘛?”说这些话的瑶环此刻忘记自己已穿越,在原来的世界里她对婚姻爱情不抱任何希望。
云依听着小姐说的一些她听不懂的话,顿时害怕了起来,但是她也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她有了逃跑的念头就不会轻易打消的,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墙的高度不算高,这对在原来世界里从小便在农村长大的瑶环来说这是小意思,稳稳的落在地上,云依从小便和小姐上串下跳的,这高度对她来说也是小意思。
主仆二人整理整理衣服,这竹林郁郁葱葱的,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男子的声音:“你二人是何人?怎么从宰相府翻墙而出?”
瑶环她们两人光顾着翻墙了,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人,瑶环在原来的世界里就是个律师,虽然业务一般,不客气的反问:“你又是何人?怎么在宰相府的竹林里?”
男人走上前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一个是妇人打扮,通身精美华丽,一看就不是普通妇人,另一个应该是贴身丫鬟,心里有了答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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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妇人很可能就是宰相大人新娶的夫人了。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便对瑶环她们说:“这山头的竹笋甚是鲜美,野味也多,我来这里打野味挖竹笋。”
瑶环满眼怀疑的打量这眼前男子,但直觉告诉她,这人在说谎,瑶环不想与此人纠缠便看了一眼男子,说道:“我们亦是如此。”说完便带着云依匆匆离开,两方均在敷衍说谎。
男子本就奉命监视这宰相府,这宰相夫人翻墙出来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便暗中跟踪。
瑶环与云依很久没出来了,瑶环拉着她像一只自由的鸟儿一样在竹林里奔跑,不一会便出了竹林,眼前是一条小路,二人沿着小路走,渐渐人就多了起来,看到街边的小饭馆,瑶环问云依:“你身上有钱嘛?”
云依骄傲的点头:“有!有很多!”
二人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小饭馆,小二见来人穿着华丽,定是有钱人,热情的迎接二人,自觉的带到楼上雅间,熟练介绍着本店的特色,瑶环点了两个自己想吃的,便让云依也点两个,就这样二人美美的吃了一顿,瑶环拍着肚子说:“好饱啊,还是外面的饭好吃,要是有杯奶茶就好了。”
云依早就忘了担心小姐逃跑的事,她也好久没有出来了便笑嘻嘻的问瑶环:“小姐,奶茶是什么?”
瑶环又是一脸神秘的说:“人间美味,有时间我试着做一杯给你尝尝。”
二人吃饱喝足就开始闲逛,瑶环看着眼前热闹的街坊,感叹道:“好有生活气息啊。”然后又问云依:“大昭国最近的国家是哪个啊?”
云依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大越国,奴婢也没去过。”瑶环点了点头。
二人逛了一会便累了,也担心被人发现,便往回走,暗中跟踪她们的男子也困惑:“这宰相夫人带着丫鬟翻墙就为了出来吃东西?”护卫穆林回府向俞侍郎禀报此事。
二人顺利翻回宰相府,悄悄的溜回房间,瑶环让云依也坐下,对她郑重的说:“云依,我想逃出去,出去后你想去哪里都行,还你自由,你要是想留下也行,只不过我担心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云依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到小姐这么说,不免紧张起来:“小姐,奴婢知道你在这里不开心,可是我们要逃到哪里呢,只怕我们还没出城就会被抓回来的。”
瑶环笑着说:“不试一试怎么就觉得肯定会失败呢,本小姐自有办法,需要做好周密的计划,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有多少银钱?”
云依起身去取来一个匣子交给瑶环,瑶环打开一看:“这么多银票?”
云依自豪的说道:“这只是一小部分,小姐您可是十里红妆,金银玉器数不胜数,铺子就有二十间,还有良田百亩呢。”
瑶环差点被惊掉了下巴,在原来的世界里,自己还完网贷,卡里只有十八块钱,穿越到这个世界,自己成小富婆了。
瑶环看着这么多银票满眼放光说:“有了经济基础,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心里琢磨着得买个不起眼的宅子,到时候自己逃跑了,肯定会封锁城门和一路的关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抓回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买个宅子,挖好地道,等个半年再出城!想到这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3. 宰相府被灭门
云依看小姐这是铁了心要逃跑,这心里慌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带着哭腔说:“小姐,你真的要逃跑嘛?您再考虑一下,不然我们写信给大少爷吧,他一向疼你,让大少爷想想办法,帮您合离。”
瑶环无奈的说:“第一,这是皇帝做媒,谁敢合离?第二,逃跑这件事不能让兄长知道,这不是连累了他?第三,你小姐我想清楚了。”说着便抽出两张银票递给云依:“无论你选择留下还是和我一起走,这些钱你都拿着,给自己傍身,什么时候钱都是最重要的。”
云依流着泪说:“小姐,我从小便跟着你了,既然您决定了,那无论结果怎么样,云依都追随您。”说完把银票又塞回到匣子里。
瑶环给云依擦了擦眼泪:“别担心,我们会成功的。”
一下午二人都在商量着逃跑的计划,到了傍晚,婆子突然急匆匆的敲门:“夫人,不好了,老夫人怎么叫都叫不醒,您快去看看吧。”
瑶环听了一惊,边走边问道:“早上不还好好的嘛?叫府医了没?”
婆子满脸悲痛回道:“谁说不是呢,这老夫人中午还好好的呢,说休息一会,奴婢们以为老夫人睡的好便不敢打扰,这眼看天黑了,奴婢去请老夫人吃晚饭,谁知怎么也叫不醒啊,已经差人去请府医了,这老爷也在赶回来的路上。”
几人匆匆的赶到老夫人的住所,奴仆们都站在门外低声抽泣,大姨娘站在床前掩面而泣,二姨娘则是哭天抢地的扑在床上,三姨娘靠在床角抹眼泪,众人见夫人来了都纷纷让开,瑶环上前摸了摸老夫人的额头,也未发热,回身让众人都散开。
这时府医跑着赶来,瑶环也赶忙让府医给老夫人诊治,府医手搭在老夫人的脉搏上,面露难色说:“这是中毒啊。”
这时,门外小厮喊着老爷回来了,男人大步流星走过来焦急的问府医:“我母亲这是生了什么病?”
府医看着宰相大人,紧张的说:“老爷,依老夫拙见,老夫人这是中毒。”
屋子里静的出奇,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男人大怒:“把老夫人今日所有的吃食都拿上来给府医查看,所有奴婢都去前院,我要挨个审问。”
府医开好了方子便离开了,老夫人身边最信任的嬷嬷去煎药,男人对瑶环和姨娘们说:“你们都下去吧,我来照顾老夫人。”
瑶环和姨娘们也回自己院子,大家都心神不宁的,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毒害老夫人啊。
到了半夜,瑶环院子里突然着火,因所有下人都被赶到前院等老爷审问,云依在瑶环房间的小塌上休息,火是西从厢房开始的,等到云依和瑶环被烟味呛醒,火已经蔓延开了,二人趁着还未着到房间,披着衣服就想冲出去,瑶环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危机时刻还去找那钱匣子。不料院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二人惊慌不已,瑶环突然想到后院假山,拉着云依就往后院跑,还好火未烧到后院,瑶环二人从假山上翻墙逃命。
另一边宰相府的其他院落也同时起火,瞬间大火把后院淹没,宰相大人命令奴仆在前院等候审问,谁知断送了他们被救的机会,前院与后院相通的门被人上锁,一众仆人眼睁睁看着大火淹没宰相府后院,打开大门一涌而出,大家不觉后怕,这要是他们在后院当差,岂不是跟着一起葬身火海了。
大火烧了一夜,昔日气派的宰相府化为灰烬,宰相府的主子们皆在大火中丧生,举国震惊,退朝后皇帝特意留下俞怀信,问道:“之前朕让你调查之事可有进展?”
俞怀信回:“暂时未找到有力证据,只是微臣觉得这场大火来的太过蹊跷,我们刚发觉宰相大人与震阳王勾结,这宰相大人却突然丧生火海,难免令人生疑。”
皇帝踱了两步,缓慢的说:“难道是震阳王杀人灭口?朕的皇叔还没有这么愚蠢,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接着又对俞怀信说:“怀信啊,朕命你全权调查此案。”俞怀信领命。
在皇帝面前,俞怀信未如实表明宰相府还有生还的人,不敢擅自将凤瑶环交给皇帝,其哥哥凤饶镇守边关,掌握兵权,宰相几个月前突然求皇帝下旨赐婚,此举动不得不让皇帝怀疑这凤饶已与宰相府联手,这可是犯了皇帝的大忌,皇帝将计就计赐婚,让他暗中监视宰相府,可突然的大火让局势又混乱了起来。
其实昨夜宰相府大火,暗中监视的护卫穆林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回禀俞侍郎,当俞侍郎带着人赶到时火势太大根本无法进行营救,穆林说:“大人,可以从后面竹林翻墙进去。”
俞侍郎带着大队人马绕到竹林营救,刚赶到时就发现有两人在翻墙逃命,正是瑶环和云依,二人被带到俞怀信跟前。
云依把瑶环护在身后问道:“你们是何人?大火是你们放的?”
穆林不做解释带着其他人要翻墙去营救,瑶环赶忙说:“你们不要命啦,里面全是火,门也被锁上了。”
俞怀信听到关键之处,门被上锁,这分明是有人精心策划故意纵火,治宰相府于死地,眼下火势太大,擅闯也无济于事。
俞怀信见眼前两位女子虽狼狈不堪,联想到白天护卫禀报的事情,这其中一位定是宰相的新夫人了,这时县令已带人赶到,俞怀信便带众人从竹林迂回回府,瑶环二人被带回俞府安顿。
第二日下完朝回府,俞怀信让人请来宰相夫人,看着其问道:“你就是宰相夫人-凤瑶环吧。”
云依被吓坏了,瑶环这次把她护在身后抬头看清眼前的男人,这熟悉的眉眼,是自己错过的那个人嘛?那个温暖治愈自己的人。瑶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能见到他,顾不得许多扑到了俞怀信的怀里,喜极而泣:“你怎么也来了?”
猝不及防的拥抱俞怀信惊在原地,反应过来的俞大人一把推开瑶环:“请宰相夫人自重。”
瑶环被推开,抬头看着他,这位大人的眼神冷冰冰的,她明白了眼前人不是故人。
瑶环又看到旁边站着的护卫,不正是白天在竹林遇到的男人嘛,又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他们一直在监视宰相府,但是看刚才要冲进去救火的架势,感觉又不像是他们放的火。
俞怀信轻咳一声:“眼下宰相府惨遭灭门,宰相夫人您和身边的这个丫鬟可是重要的证人,本官想知道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瑶环镇定了一下心神,不再看那张脸,头转到一边说道:“白天没有什么异常,傍晚下人来回禀老夫人不省人事,后经府医诊断是中毒,宰相回来后震怒打算亲自审问下人,便让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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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等候,宰相亲自伺候老夫人,让我和姨娘们都下去了。谁知半夜竟然发生了大火,我们本想从正门逃出去,居然被人锁上了,我和丫鬟才从假山那翻墙逃命。”
俞怀信听完心想,先是中毒,再是纵火,但为何要先毒害老夫人呢?这宰相应该与当年边关一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宰相府被灭门只可惜不能手刃仇人为爹娘报仇。
俞怀信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她该如何处置?
这时护卫穆林急促的敲门说道:“大人,皇帝召见,让您即刻进宫。”
俞怀信大惊快步上前开门问道:“发生什么急事?”
李公公回道:“凤将军未经允许擅自回都,跪在大殿门口呢。”
俞怀信心想不好,定是这凶手提前通知了凤将军。来不及多想,匆匆跟着李公公奔向皇宫。
大殿门前,凤将军直直的跪在那,双手捧着军符,从小便和妹妹相依为命,本来被赐婚给宰相为续弦,自家妹妹就受了天大的委屈,几个月的时间人就这么没了,他收到密信时明知有诈但悲痛不已顾不得其他,火速赶到皇都,大有逼宫的架势。
俞怀信走过凤将军身旁小声说了句:“令妹未死。”凤将军猛的抬头,俞怀信给了凤饶一个安心的眼神。
凤饶从未见过此人,但是却让他莫名的心安,有一种熟悉之感,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的玩伴俞将军之子俞怀信嘛!”
皇帝见俞怀信来了,马上气愤的开口道:“这凤饶太不像话,若不是念在凤家满门忠烈,凤老夫妇为国捐躯,朕早就治他个重罪,他现在跪在那,就是让朕难堪!”
俞怀信安抚道:“陛下,这凤家就剩其兄妹二人,现在凤瑶环葬身火海,凤饶将军难免会作出过激行为,陛下还是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依微臣看,我们都中了他人的算计,一环套一环,这凤瑶环刚出事,这凤饶拿上就赶来,边关离皇都可是相隔千里,定是幕后之人设计,离间陛下与凤将军,让大昭军心不稳,陷入困境。”
皇帝刚刚一时激愤,现听俞怀信如此分析便也冷静下来:“怀信,你分析的有理,但眼下要安抚住这凤将军速速回边关稳定军心。”
俞怀信本来就未想好这凤瑶环该如何处置,正好凤饶来了,不如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跟着凤饶回边关,也摆脱了皇帝的束缚。
想到这俞怀信对皇帝说:“不如让微臣去劝劝凤将军?”皇帝应允。
俞怀信走出来小声对凤饶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然后故意高声说:“凤将军,您跪在这不是让陛下难堪?这宰相府之事有蹊跷,不知凤将军可愿意听?”
凤饶识趣的回道:“有何隐情,还请大人告知,我定要为妹妹报仇。”
李公公此时在大殿内看皇帝愁容满面,想到刚在俞府看到的小姐,便和皇帝说:“陛下,您不知我在俞府看到了什么?”
皇帝听到李公公这扭捏的样子便来了兴趣问道:“看到了什么?”
李公公捂着嘴笑着说:“陛下,难怪您为俞大人说了那么多次媒,俞大人都已公事为重拒绝呢,这俞大人早已金屋藏娇,老奴我可是亲眼看见的,那小姐从俞大人房间出来,可是个大美人呢?”
4. 完蛋又被赐婚
凤饶将军跟着俞怀信回了府邸,看到凤瑶环安然无恙:“妹妹,还好你没事,不然我没脸见爹娘啊。”
瑶环只能装作受了委屈的样子:“哥哥,昨晚吓死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身旁的云依也摸眼泪。
凤饶说道:“还好有怀信,事情他都告诉我了。”
瑶环问道:“哥哥认识这位大人?”
还未等凤饶说话,俞怀信接道:“我们本就是同僚,有些交情。”说完便看了一眼凤饶,凤饶心知这是不想让妹妹知道太多。
三人坐下商议对策,俞怀信提出让凤瑶环假扮侍从跟凤饶回边关,远离这里的纷争,明日向皇帝请罪,擅离职守请求责罚,皇帝一定会念在其妹妹葬身火海不会加以重罚,之后便即刻回边关,免得夜长梦多。
瑶环心想这二人一定相识,不然这俞大人怎么会冒险帮助自己逃离。
第二日,三人按计划形式,瑶环想到自己可以去边关看看,也是很兴奋的,原来的世界里,她可是没去过西北呢,觉得凤饶这个哥哥也很不错,多了一个人照顾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总比困在那宰相府好。
退朝后,皇帝留下俞怀信和凤饶二人,俞怀信率先开口道:“陛下,昨日微臣已将心中猜测告知凤将军,为了大昭的稳定,只能暂时委屈凤将军及其妹妹了。”凤饶上前请罪,皇帝也不好重罚,便只是罚了一年的俸禄。
因俞怀信安抚住了凤饶,皇帝龙颜大悦,便打趣道:“怀信啊,朕一直以为你真的对婚姻之事不上心,没想到竟金屋藏娇,说吧,是哪家的千金?朕为你作主。”
俞怀信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陛下何出此言啊?”
皇帝笑着说:“还不承认?你也老大不小了,昨日李公公都看到了,那位小姐容貌姣好,你不承认,那朕可就召进宫了?”
俞怀信大惊失色马上跪下:“陛下,万万不可啊!”
一旁的凤饶也瞬间明白这容貌姣好的女子不是自己妹妹还能是谁?况且看着怀信的反应也明白了。但凤饶也不知该说什么,急切的看着怀信,这要是被皇帝知道妹妹还没死,这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皇帝一脸不爽的问:“为何不可?”
这一出使俞怀信措手不及,只能说:“那女子是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只当是妹妹。”
皇帝一脸坏笑:“那好,既然如此就进宫吧。”
俞怀信一听更急了,心想万不能让凤瑶环进宫,便说:“微臣婚姻大事还不急,过段时间再请陛下赐婚。”
皇帝不耐烦的指着怀信说:“你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就这么定了,等宰相府事情查明后,你二人便成婚吧,迅速写好赐婚圣旨。”
俞怀信和凤饶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二人懵懵的走出大殿。
此时的瑶环和云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心的收拾东西,把路上需要用的东西都一一买好打包,主仆二人也换上了随从的衣服等着出发打道回府。
云依兴奋的说:“小姐,真没想到我们可以回家。”
瑶环也被这气氛感染兴奋的说道:“我就说吧,世事难料,我们不废吹灰之力就摆脱了宰相府那牢笼。”云依开心的点头。
不一会儿二人就看到垂头丧气、脸色难看的俞怀信和凤饶,瑶环上前问:“你们怎么了?难道事情有变?”
凤饶摇了摇头,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妹妹,皇帝又把她赐婚给怀信。他自然是放心小时候的玩伴怀信的,这要是几个月前他一定是最开心的那个人,但是现在妹妹身份特殊……
瑶环察觉不对接着问道:“那你们怎么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们何时出发?”
凤饶无奈的说:“妹妹,你没办法跟我一起回边关了,陛下为你和俞大人赐婚了。”
瑶环不敢置信的发出尖锐的薄鸣声问道:“什么?皇帝知道我没死?我这刚死了丈夫马上再嫁不好吧。”心里暗道,这里的民风怎么这么彪悍,自己这是什么命啊,以为要天高海阔任鸟飞了,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老天非要和她对着干呢,郁闷至极,看向一旁的另一位当事人。
俞怀信安静的说道:“陛下未发现你活着,昨日李公公来找我,看到了你,皇帝知道后便要赐婚,情急之下只能说你是我母亲那边的远房表妹,事情已定,看之后有没有机会合离。”
瑶环愤怒的说:“你们这皇帝怎么这么爱当媒婆给人赐婚,乱点鸳鸯谱啊?”
俞怀信皱着眉,凤饶连忙让妹妹闭嘴:“这种话你也敢说?都成亲过一次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口不择言?”
俞怀信严肃的对凤瑶环说:“从今以后你是我的表妹,是我的未婚妻,不然被发现了我们都是欺君之罪!”
瑶环才不怕这什么欺君之罪,本来穿越就可以摆烂享受人生了,谁想这红线焊死在自己手上了,虽然眼前俞大人与故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气质感觉明显不是一个人,故人温暖和煦,眼前人冷冰冰的,总觉得很别扭。
凤饶不能久留,依依不舍的看着妹妹,拜托俞怀信照顾好自己的妹妹,说完红着眼眶策马回边关,这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
俞怀信安顿好瑶环,便急急的回养父养母家,商议皇帝赐婚之事。当时情急之下胡乱说凤瑶环是养母远方亲戚,现在要和家人说明此事。老管家的夫人为人和善慈爱听到被赐婚便说:“就说是我孟氏远房亲戚家的侄女孟瑶环,从小你们便指腹为婚。”孟母看着小主人要成家了便开心的问:“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啊?什么时候带到家里来?”
俞怀信尴尬的笑了笑,恭敬的说:“有时间就把她带来给您看看。”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说着要去告诉俞将军夫妇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管家则内心隐隐觉得不安,这宰相府一夜之间被灭门,全皇都人心慌慌,突然自家小主人又要被赐婚,二老觉得这是要变天啊。当年俞将军在边关一役壮烈牺牲,听闻噩耗夫人殉情,把年幼的儿子托付给老管家夫妇,十几年视如己出。
俞怀信把琐事都处理好后,便开始着手调查此案,来到京兆尹林大人的府邸,俞怀信开门见山:“陛下让本官来协助林大人办理此案,不知林大人有何发现?”
林大人见俞怀信来,喜笑颜开,一改愁容:“俞大人,昨日我带人查看现场,明显有人故意放火,有助燃的煤油残留,人都烧成灰了,审问宰相府的下人后才知当晚后院有宰相大人、老夫人、刚娶的夫人及三位姨娘,还有几位贴身侍奉的丫鬟婆子,但无法一一辨认。”
俞怀信又问:“可还有其他?”
林大人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令牌,有些紧张的说:“俞大人您看,这是我在宰相府发现的,这看着像大越国王室的令牌,此事牵扯到大越,我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啊。”
俞怀信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说:“这确实是大越王室的东西,此事重大,我得去禀明陛下。”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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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怀信急忙赶往宫中,李公公见俞大人如此匆忙便知一定有急事,赶忙去通禀。
震阳王从大殿中走出来与俞怀信打了个照面,俞怀信恭敬的行礼,震阳王也知这俞怀信现为皇帝的宠信,便仔细打量起来:“俞大人果然一表人才,当得起探花郎之名,后生可畏啊。”
俞怀信则一副谦虚的模样:“能得震阳阳夸奖是下官之幸。”
震阳王笑着拍了拍俞怀信走了,这时李公公请俞大人进去。皇帝见俞大人如此匆忙来禀报一定是有了重大发现,便问道:“怀信,是有发现?”
俞大人拿出令牌交给李公公呈给皇上:“这是林大人在宰相府中发现的,微臣看这令牌是大越王室所有,此事牵扯到大越,事关重大,这才未得召见便急匆匆赶来禀明陛下。”
皇帝仔细看了看这令牌,疑惑的说:“这大越突然来我大昭灭宰相府满门,这件事……怀信你怎么看?”
俞怀信思索了片刻说道:“据臣所知十几年前边关一战损失惨重,凤老将军及夫人还有副将俞将军皆为国捐躯,后由宰相大人带兵力挽狂澜,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事情,让大越记恨上了,还有一种可是就是嫁祸……事关重大还需仔细调查。”
皇帝抬头看着俞怀信,说:“怀信觉得是哪种可能?”
俞怀信认真的回道:“微臣愚钝,两种猜想皆有可能,不敢妄下定论,但大越自从当年一战后与我大昭和平相处十几年,又有人暗中设计让凤将军离开边关,无论是两种情况的哪一种,其中必有隐情。”
皇帝哼了一声:“这宰相到底在背后做了多少事!先不要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朕命你先潜入大越探一探虚实,如果大越并无异常,那就是有人嫁祸,要挑起两国矛盾啊。”
俞怀信:“臣领命,明日即刻出发。”
俞怀信从皇宫出来直奔京兆尹府,二人商议下来,先以歹人行窃,不料被发现放火烧了宰相府,不管有多少人相信,先把此事压住,待去大越查明后再说。
晚上回到府邸,俞怀信让下人把凤瑶环叫来,瑶环正是无聊的在房中做瑜伽打坐呢,听到下人请她去见俞大人,她整理了一下衣物便跟着出门了。
瑶环被带到书房,推门进去,就看到俞怀信专心练字,她轻轻关上门,小心翼翼地走到案前等着俞怀信写完。
俞怀信边写字边开口说:“明日我要出门,你就好好待在府里,不可擅自出府。”
瑶环看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心还是漏了一拍,见瑶环未接话,俞怀信停下笔看着她:“我刚说的你听到没?”
瑶环开口问道:“要去哪里?”
俞怀信重新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着,回:“大越。”
瑶环想起云依之前说过的,离大昭最近的国家便是大越,凤饶将军也在大越与大昭的边关镇守,或许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逃出皇都。
想到这瑶环便开口央求道:“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哥哥就在边关,我来皇都已经很久了很想家,况且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岂不是更不安全,万一被人发现我没死呢?这不就连累了俞大人。”
俞怀信继续写字,说:“不行,你留在这,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瑶环气得跺脚:“你这36度的嘴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俞怀信仍未抬头,依旧冷冷的说:“莫再胡言乱语。”
瑶环见此人软硬不吃,扭头就走了。
5. 女主逃跑
晚上,瑶环把云依叫来,对她说:“云依,明日俞大人要出门,我想偷偷跟着去,你留在这,如有紧急情况,你就装扮成我的样子,记住现在我不叫凤瑶环,叫孟瑶环。”
云依担心的说:“小姐,你不会又想逃跑吧,那你带着我一起跑吧,云依想跟着小姐。”
凤瑶一直都独来独往,无奈的说:“云依,两个人一起逃跑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还有你忘了你家小姐我还有那么多陪嫁呢,这样吧,你也趁着机会溜出来去庄子的果园看看,等我安定下来,你想跟着我的话就来找我。”说完把钱匣子打开,自己拿了一半银票,剩下的递给了云依。
云依眼泪啪啪的掉,从小到大她从未离开过小姐,瑶环见状安慰道:“云依,这些钱属于你了,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拿这些钱可以盘下个铺子或者买个院子,难道你想一直当个丫鬟?人生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
云依见自家小姐心意已决,抱着钱匣子说:“云依等着小姐回来接我,云依哪也不去。”
瑶环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想到以前的自己,便心软说:“等你家小姐自由了,带你游山玩水。”
第二日城内就传出是歹人行窃恼羞成怒放火杀人,官府也做足了戏,挨家挨户排查。
瑶环偷拿了一套小厮的衣服,换上后趁人不注意,溜进马车里蜷缩在长凳下。
不一会儿,俞怀信进来坐在凳子上,马车缓缓驶出,瑶环大气不敢出,一动不动,生怕被发现,只听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藏在下面舒服嘛?”
瑶环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依旧一动不动不敢出来,俞怀信见瑶环不肯出来,笑了笑不再管,拿起书安静的看起来。
蜷缩在凳子下实在难受,呼吸还不畅,瑶环用手把布抬起来一点呼吸新鲜空气,俞怀信发现后装没看到心想,不让跟着非要跟来,让你出来也不出,那就让你吃点苦头,看你何时出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瑶环身体都麻了,实在忍不住了心想:这老登就是故意让我难堪,好汉不吃眼前亏。瑶环艰难的从凳子下爬了出来。
俞怀信依旧看着书,略带戏谑的语气说:“宰相夫人可算是肯出来了。”
瑶环一听这语气明显是嘲笑自己,自己可是律师好嘛,回击道:“听不懂俞大人说什么,我可不是什么宰相夫人,我可是您刑部侍郎的未婚妻啊,怎么不记得了嘛?”
俞怀信也听出这女人生气了便合书,抬起头看了看小厮装扮的女子说道:“伶牙俐齿。”闭上眼不再说话,
瑶环笑着回:“我就当俞大人这是夸我的。”说完也不再说话,转身看窗外。
马车行驶了很久,瑶环看着窗外的景色惊叹:“真美啊。”这时驾车的护卫向车里的俞怀信问道:“大人,这都中午,要不我们在前面茶棚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俞怀信回道:“好!”
马车停在一个茶棚前,瑶环率先下车,这把两个护卫都吓坏了,穆林被留在府中保护瑶环,其他护卫并不知瑶环的身份,况且瑶环是小厮打扮,突然从马车里出来一个人,他们震惊不已。
紧接着俞大人从马车里出来,两个护卫跟上,瑶环选了靠里的位置坐下来,随后俞怀信和两个护卫也坐下,四人点了馒头、米粥和小菜充饥,瑶环吃的飞快,擦了擦嘴径直回了马车,两个护卫面面相觑,俞怀信则是依旧优雅的吃饭。
回到马车里,俞怀信开口问道:“你跟着我来,目的是什么?”
瑶环看着窗外风景说道:“当然是找哥哥,想家了呗。”
俞怀信喝了口茶,缓慢的说:“凤将军在的时候并不见你舍不得啊,你对凤将军的感觉更像是不熟?”
瑶环心虚了,但脑子反应迅速回道:“那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已嫁人如何还能和在家的女儿一般在哥哥面前撒娇?”
俞怀信给瑶环倒了一杯茶说:“嗯,有点道理,但为何又突然想找凤将军?难道凤小姐隐瞒了何事?”
瑶环拿上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好茶,并无隐瞒任何事,俞大人放心,我不会拖后腿耽误您的正事,不然您现在把我放下去吧。”
瑶环正好也不想跟着他们,现在已经出城,自己自由了,得找个机会与这俞大人分开,这人总是问一些有的没的,明明是同一张脸怎么差了这么多。
俞怀信看着瑶环说:“俞某无意冒犯,只是感觉凤小姐和传闻中不一样。”
瑶环笑了笑说:“既然是传闻怎么能信?”
俞怀信拿上书,说道:“既然凤小姐不愿意如实告知,俞某不强人所难。”说完又开始安静的看书。
瑶环下定决心,不能再与此人同行,不然早晚被发现自己不是真的凤瑶环,本来想蹭车到大越国呢,看来得自力更生了。
又是一路无语,瑶环实在无聊,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翻开发现是列传。以前的自己哪有什么条件看课外读物啊,放学回家要准备一家人的饭菜,还要喂猪,喂鸡鸭,干不完的活,弟弟呢则可以躺在床上玩游戏机,自己的习题册都是捡废品攒的钱买的,后来大学毕业和家里断了联系,重新养自己,买了很多书,又去学习了绘画,但是一切都被父亲和弟弟打破了,阴魂不散的逼迫自己出钱供养他们……瑶环每每想到这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瑶环迅速转过身,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俞怀信注意到此女子的情绪的变化,本想开口安慰:“不知这列传的哪一篇竟让凤小姐如此伤心。”
瑶环转过头翻了个白眼,心道:“死直男。”
很快到了傍晚,几人在驿站歇脚,瑶环觉得机会来了,趁着俞怀信他们不在,便去问店家这里距离最近的村子有多远?
店家回答:“附近大概五里处有个天枢山庄,老庄主六十大寿,最近几天很热闹。”瑶环又详细问了路线方向,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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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一锭银子,让其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问过他的事。
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展开事先在皇城买的舆图,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大越国的方向正好与天枢山庄相反,这俞大人正事要紧,估计不会浪费时间抓我,收拾好东西赶紧睡一会,等到半夜就趁着夜色逃跑。
眯了一会,夜已深,店家早已休息,瑶环带着包袱偷偷出了门,根据店家的话瑶环一路狂奔,嘴里念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再待下去非得被拆穿不可,这下终于自由喽。
清晨俞大人和两名护卫都已收拾好,一直未等到瑶环下来,俞怀信突感不好推开房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桌子有一封信,俞怀信打开后,气得青筋直跳,信上只有几个大字:天高海阔,任我逍遥,勿寻!勿寻!
俞怀信紧紧的握着信黑着脸下楼,护卫看着情形也不敢上前问,“店家,昨晚可看到一个小厮出门?”
店家忙跑过来说:“昨晚大家都休息了,未注意到啊,敢问客官您这小厮长什么样子?”
俞怀信强压怒火:“个子不高,皮肤白皙,眉眼像女子,你可要想好了,这人可是犯了命案的。”
店家一听吓死了赶忙说:“昨晚是有个小厮打扮的来问我附近有什么村子,我说最近有个天枢山庄,估计她去那里了。”
俞怀信又问:“那天枢山庄在何处?”
店家颤颤巍巍紧张的说:“往西五里路就到了。”
俞怀信大步到两位护卫身旁:“先去天枢山庄抓人。”
瑶环走了几个小时,已经累的不行,好在路上的人多了起来,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大叔,搭驴车到了天枢山庄。
俞大人和护卫一路快马加鞭紧跟着也到达了天枢山庄,只是老庄主大寿,来祝寿的人很多,一时很难找到凤瑶环。
跑了几个小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随便找了个小摊吃了碗碗馄炖。想着万一那个死脑筋的俞怀信追到这里的话不就把自己抓到了?瑶环找到了一间成衣铺子,买了一件女装和男装,在客栈换下小厮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的明眸皓齿,感叹这穿越成个大美人也不算亏,虽然糟心事挺多,哈哈哈哈,戴上面纱大摇大摆的出门闲逛。
突然路上多了很多护卫,整条街都变得混乱起来,瑶环觉得不对劲,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自己刚到就发生不好的事,自己得赶快离开,返回客栈拿上包袱大步向路口又去,没想到路口被拦,护卫说是老庄主被杀,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这里半步。人群里的瑶环突然看到前面站着的三个人不正是俞怀信和两个护卫嘛,瑶环心中大惊:这个死脑筋真的追到这里来了,真是服了。
赶忙退出人群又回到客栈,暗骂:现在困在这里,真真是前有拦路虎,后有要命的狼,眼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待在客栈里不出去,我就不信这死脑筋能挨家客栈挨个房间找,最后死脑筋一定会挺不住放弃。
6. 救那女子
一直到第二天瑶环除了去茅房再也未踏出房间,听到嘈杂声,推开门缝看发生了何事,发现大家都往外跑去,瑶环拉住跑堂小二问道:“小哥,发生什么事了?”
跑堂小二急迫的说:“杀害老庄主的凶手抓到了,天枢山庄的人要把凶手烧死来慰藉老庄主的亡魂,听说这凶手还是个女人。”
瑶环是生在二十一世纪法治社会的人,她哪里见过要烧死人的极刑,曾立志成为有良知的律师,此等极刑让她内心纠结不已,理智上让她不要多管闲事,情感上又让她不能坐视不理。纠结再三选择先跟着看看情况。
俞怀信三人正好住在楼上,一护卫出门打探消息回来禀报:大人,据说是已经抓到了凶手,这天枢山庄的人要放火烧死凶手,这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俞怀信合上书对另一个护卫说:“你留下。”然后带着刚刚的护卫出去看看情况。这时身边跑过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俞怀信看着有些眼熟但不能十分确认,便带着护卫跟上。
只见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柱子上,周围放了很多树枝,一位中年男子站出来,手里举着火把高声的对大家说道:“凶手已被抓到,我天枢山庄要为老庄主报仇。”说着就要点燃干树枝。
被绑的女子拼命挣扎吐出嘴里的抹布高喊:“你们天枢山庄污蔑人,我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再说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就说是我杀了老庄主,我猜是你杀了人嫁祸于我。”女子恶狠狠的瞪着举着火把的男子。
男子听了恼羞成怒:“你这妖女偷盗我天枢山庄的镇庄灵药不成便恼羞成怒杀害老庄主,现在又来血口喷人污蔑我,这就让你去给老庄主赔罪!”
瑶环眼看男人就要点火,她纠结不已但还是鼓起勇气站出来:“天枢山庄远近闻名,怎可如此草率取人性命,况且就算该女子杀了人也是由官府关押审问,天枢山庄怎可私下用极刑?”
瑶环一开口便被俞怀信认出,俞大人恨得咬碎后槽牙心想:好你个凤瑶环,任性妄为,现在又要多管闲事强出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男子听到瑶环的话眯着眼怒道:“你又是谁?莫不是同伙?”
瑶环高声回答:“我要是同伙早就跑了,”
男子怀疑的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她去杀人,你在外面接应?”
凤瑶环无奈的说:“我和她并不相识,我这么说你肯定也不信,那要我如何证明?这样吧,毕竟涉及两条人命,我略懂些仵作验尸的手艺,不如让我先看看老庄主的遗体?你们要杀这女子也不急于一时嘛。”
男人本想拒绝,没想到人群中有一公子,犀利冷峻的眼神,让人心生畏惧,那公子赞成的说道:“这位姑娘既然想破案,那为何不给她次机会,假如破不了,她二人便随你处置,如何?”
瑶环不用看也知道是俞怀信给他挖坑,这是在报复自己逃跑?我哪里承诺要把自己搭进去了!但是瑶环也不敢回头,只能心里暗骂。
那男人眯了眯眼睛,其实他也觉得老庄主的死有蹊跷,便狠厉地说道:“那好,就多留你们二人几日,来人,将这两个妖女带回山庄。”男人走到俞怀信的跟前说道:“既然你提出这个方法,那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俞怀信淡然自若地说:“早就听闻天枢山庄以解百毒的茯神通天丸闻名,有幸受邀也是俞某之福。”护卫担心要带俞怀信离开,俞怀信看了一眼护卫示意让其安心。
瑶环翻了个白眼:“这货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
男人恍然大悟的说:“公子你不说我倒还忘了这茬了。”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三粒药丸,两颗给了瑶环她二人,另一颗拿给俞怀信,男人狡诈的说:“我怎么瞧这你们是一伙的?这药吃了如没有解药三日后便可全身血液凝固而死,请吧。”
俞怀信刚伸手接过,被身旁的护卫一把抢过吃了,护卫露出杀气对那男人说:“我家公子天之骄子,这药我替我家公子吃了。”
男人看了看俞怀信这副文人模样,不像是会武功能逃跑的,只能作罢回道:“好个忠仆。”
瑶环心想这下自己可放心了,有俞大人在,这案子用不着自己操心了,只不过这毒药真是不想吃。
刚被抓的那位女子被推到瑶环身旁,女子歉意地说:“姑娘,刚谢你仗义执言,只不过连累你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瑶环这才看清女子,她有着一双浅棕色的明眸大眼,眼神明亮犀利,小麦色的皮肤,一头乌黑秀发垂到腰间,虽然穿着夜行衣也难掩傲人的身材,真是个美人。
瑶环赞赞叹完,马上客气道:“你我皆女子,本应互相帮忙。”
男人催促道:“快把药吃了,不然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那女子抬手就把药吃了,瑶环可没这魄力,纠结万分,男人见她犹犹豫豫,上前撤下面纱按住她的下巴就把药塞了进去。
瑶环欲哭无泪,垮着个脸,委委屈屈的心想:“这要是没找到凶手,自己死了回到原来的世界,又要过以前那种生活,那可怎么办……”
人群中的人见了瑶环的真容都不觉惊呼:这么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美人,宛若天仙啊。
那男人可一点不怜香惜玉,推搡着瑶环她们向前走。俞怀信则跟在后面。
进了山庄大门,就传来阵阵哭声,下人们无不流露出悲伤之情,灵堂前有一对披麻戴孝夫妻两人哭着烧纸钱,见男人和被抓的女人走过来,马上站起来质问:“李管家,你怎么把害死我爹的凶手带来了,不是要烧死她以慰藉我爹的在天之灵嘛!”
原来刚才凶神恶煞的男人是山庄的管家,他恭敬的回道:“大公子,本来是要烧死这妖女的,我抓住了她的同伙。”
这天枢山庄的大公子看着三十多岁,瘦瘦高高的,留着八字胡,眼神有一种阴沉的感觉,周身散发一种阴郁像吐信子的毒舌,瑶环不觉一身冷汗。
天枢山庄的大公子听了管家的话,不满的说道:“既是同伙为何不一起烧死,还要带到这里添堵?你是第一天在我天枢山庄做事嘛?”
这时传来一位男子声:“大哥,李管家既带人回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何必心急苛责管家!”
管家见来人是二公子,像见了救星一般,说道:“大公子,二公子,她们说自己并非杀死庄主的凶手,还要抓出真凶证明清白,我也给他们喂了崖香玉露丸,三日后如未抓到凶手,他们也在劫难逃,所以便把他们带了过来。”
大公子还要发脾气,被二公子打断道:“其实我觉得父亲死的也有些蹊跷,不如就留她们三日吧,大哥,你说可好?”
大公子看着自己弟弟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便甩袖离去,身边的妇人则快步追去。二公子见状嘲讽的笑了笑离去。
管家把几人安排在三间下人房,瑶环要抓紧时间,她可不想丢了小命,说道:“我要看一下老庄主的遗体。”
瑶环在高考填志愿时第一志愿就是法医,她不想和活人打交道,所以她想当法医,但是当父母知道后强烈不满,用最虚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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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话劝她:“瑶环,你个女孩子学法医以后怎么嫁人,哪个富人家会娶个法医呦。”是的,她就是用来改变家庭的女儿。后来父母强行更改了她的志愿,他们听说女孩子当老师和律师比较好,老师嘛稳定好嫁人,律师挣钱多可以贴补他们。
但是在业余时间,瑶环读了很多关于法医方面的专业书籍,知道一些基础理论知识。
李管家痛快答应,带着他们去检查老庄主,命人开棺,瑶环发现老庄主皮肤呈现暗紫色,且胳膊上出现了大量的尸斑,这分明是书中记载的窒息死亡的特征,但是老庄主脖子上并无勒痕,身体其他处也没有外伤,不觉眉头紧皱。
李管家看到瑶环的神色也是意料之内,说道:“老庄主并未受伤,可是就这么死了,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巫术。”
瑶环问道:“平日老庄主身体如何?她在想会不会是心脏的问题导致窒息死亡。”
李管家回道:“五日前郎中给老庄主看诊,说是身体并无大碍,所以大公子和二公子皆断定不可能死于恶疾。”
俞怀信也上前查看尸体,眼睛扫到老庄主的衣领时发现有水迹,问道:“老庄主这衣服可换过?”
李管家回:“未换过,我们发现时老庄主尸身已经僵硬,不好换下衣物,本来大公子要我们给庄主换下衣物的,被二公子制止了。”
俞怀信抓到重点问道:“为何二公子制止?”
李管家勉为其难的说:“发现庄主被害后,二公子要去报官,被大公子拦下,再后来就是抓到了她,报官之事便不了了之,庄主衣物也未再提出更换。”
瑶环紧接着问道:“大公子和二公子关系不好?”
李管家紧张的说道:“你们不会是怀疑大公子和二公子吧!这不可能,你们可不要想着给自己脱罪就污蔑他们。”
瑶环觉得这管家真烦,她没好气的问道:“我可没说怀疑他们二人,我问你老庄主死了,这位置是按照顺序传给大公子嘛?”
李管家回:“我一个管家,怎么知道传位之事。”
瑶环的耐心彻底被磨没了,时间不等人啊,她怒道:“你这管家藏着掖着的,问你什么都不肯说,那要如何抓凶手,难道你是凶手?故意拖延时间好让我们几个当你的替罪羊!”
李管家见眼前的少女气得怒目圆睁,被污蔑是凶手,他哪能忍得了,回击道:“你这妖女再胡说八道,我立刻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瑶环一听拔舌头,也害怕起来,这可是古代和自己生活的法治社会不同,这里真可能动私刑的,想到这她闭上了嘴。
俞怀信看了一眼瑶环,对管家问道:“大公子和二公子可有子嗣?”俞怀信从刚刚管家的回答中推测到,正常都会回答是或不是,而管家明显逃避回答,说明这继承人间定有隐情。
李管家心下也明白什么意思,回道:“大公子夫妇二人甚是恩爱,但天公不作美,只生了大小姐一个,几年前出嫁,二公子夫妇有两子,一嫡一庶,庶子为长子,是二公子从外面抱回来的,老庄主很是疼爱他,后来又生了嫡子,才十岁。”
瑶环心想原来如此,老庄主被害,谁是最大的受益人那么谁就是凶手,瑶环的大脑不停运转回放,未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女子,只听扑通一声,那女子跌倒昏迷。
俞怀信让护卫把女子背到房间,李管家也叫来郎中,郎中搭脉后,说这女子身体里有两种剧毒,这才让她突然昏迷。
送走郎中,李管家解释:“我只给你们下了一种毒,这另一种非我所为。”
7. 老庄主死因
护卫退出房间,李管家也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瑶环和俞怀信,瑶环轻咳一声心虚道:“俞大人不会是追我追到这里来的吧?”
俞怀信轻瞥了一眼,语气不含一丝温度并带着些怒意说道:“是啊,托宰相夫人的福。”
瑶环解释道:“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怎么能不管呢,无论她是否是凶手都不应该被私自处置,应该交给官府。”
俞怀信压着怒气回道:“你倒是会避重就轻,你为何要逃跑?”
瑶环心下不好,没能糊弄过去,只能硬着头皮服软道:“我从来未见过外面的风景,我想去见识一番,也不枉我来这一遭。”
俞怀信转过身用他那看穿人心的眼神盯着瑶环,说道:“你一个女子胆子倒不小,”然后故意吓瑶环:“如有下次,我定把你当作宰相府灭门凶犯,发布海捕告示捉拿你,到那时你可还能看风景?”
瑶环听到此话,差点没忍住飙出国粹,一样的脸怎么性格大相径庭,这么让人讨厌,像个活阎王,冷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谁爱待在你这种人身边,心中默念:退一步海阔天空。
瑶环假笑道:“没有下次,以后出门一定禀告侍郎大人。”
俞怀信见眼前的女子态度假笑不服的表情,也懒得再过多纠缠,问道:“不知宰相夫人可有发现?”
瑶环听男人这样问,心想这是逃过一劫放自己一马了,正色的回道:“死因倒是很好确定,老庄主死状呈现窒息死亡的特征,但是却未见伤痕,手法嘛一时没有头绪。”
俞怀信也是很意外这凤瑶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居然真的能看出点端倪,铁青的脸色便缓和了下来,说道:“你说的不错,这老庄主是窒息而亡,我刚发现其领口有水迹,溺水而亡的人皮肤会膨胀且口鼻有泡沫产生,老庄主这些特征却没有,这凶手的杀人之法倒是巧妙。”
门外的护卫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只鸽子,俞怀信接过鸽子拿出鸽子腿上绑着的密信,看过之后叫护卫销毁。
瑶环看到俞怀信手中的纸,突然灵光乍现说道:“我好像知道老庄主是怎么死的了。”古人还真是聪明啊,之前自己在图书馆看刑侦方面的书时就看过这种作案手法,堪称完美的犯罪。
护卫退出门,俞怀信说:“哦?老庄主是如何死的?”
瑶环得意的说:“简直是完美的杀人手法,用纸杀人,凶手事先让老庄主无法反抗,然后把纸打湿铺到老庄主的脸上,一张两张...就这样老庄主被纸杀死,窒息而亡,身上却不见任何痕迹,这也解释了为何衣领有水迹。”
俞怀信不觉惊讶,说着:“真是杀人于无形的手法,宰相夫人居然还有这方面的才华,让俞某佩服。”
瑶环小声嘟囔着,真是比资本家老板变脸还快,一会儿敢打敢杀的,一会儿又客气的像个谦谦公子,真是一半恶魔一半天使,男人的脸真是说变就变。
瑶环故作委屈的说:“不敢,不敢,以后俞大人不要再喊打喊杀的就行了,我可不想被贴在海捕告示上。”
俞怀信轻笑道:“宰相夫人倒是会记仇,眼下要去证实一番。”
瑶环点头赞同,问道:“俞大人可有怀疑之人。”
俞怀信沉思了一会儿说:“这天枢山庄的大公子。”
瑶环听到与自己心中所怀疑之人一致便说:“我也怀疑此人,老庄主死后,这大公子是最大受益之人。”
俞怀信赞同道:“正是,大公子无子,二公子确有两子,这庄主之位最后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如今老庄主不在了,那庄主之位便顺其自然由长子继承。”
瑶环接着说道:“对,而且通过李管家刚刚的话可知,发现老庄主死后,二公子是要报官的,杀人凶手怎敢报官?”
瑶环走到床前摸了摸那女子的额头,发现正在发高烧,担忧的对俞怀信说道:“她情况不太好。”
俞怀信走到床前看到那女子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也露出担忧之色。门再次被敲开,一个侍女端着药走进来说:“这是刚刚郎中开的药,现已煎好。”递给瑶环后,侍女便离开了。
瑶环指挥俞怀信扶起那名女子,自己小心的给她喂药。侍郎大人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饱满的额头渗出层层汗珠,水葱般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盛着药,表情十分认真。
一声轻笑让瑶环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你笑什么。”
俞怀信收起笑容说道:“看宰相夫人喂药的神色觉得很有意思,便笑了。”
瑶环觉得这人在嘲笑自己,便不再接话,没想到平时严肃的侍郎大人见她不再搭话,主动说起来:“你这样子倒不像是喂药,倒像是要上战场的,喂个药你怎么如此紧张。”
瑶环再次抬头发出:“啧”不耐烦的斜眼看俞怀信,这一刻她想打死这个男人,这女子昏迷药不好喂,自己怎么能不小心点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侍郎大人见女子生气了便不再说话。
终于喂完了药,俞怀信将女子放下,瑶环轻轻掖好被子,祈祷她可以平安无事。
“好了,要做正事去了。”俞怀信走到门口催促瑶环过来。
二人找到李管家,希望可以到老庄主的房间查看,李管家同意带二人前往。途径一月亮门,听到一男一女说话,女子语气担忧害怕的说:“你带我走吧,这里我一刻都不敢待了。”
李管家听了面露怒意,这不是两个下人商量着私奔嘛,天枢山庄怎能容得下如此败坏名声之事,刚要上前斥责,便又听到其中的男子说:“你确定前天晚上被大公子看到了?”
女子抽泣地说:“他肯定看到我了,再留在这里我是活不了的。”
李管家反应出情况不对,便大步冲了过去,阴冷的问道:“你二人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竟敢在背后乱嚼舌根!”
那两个下人没想到李管家突然出现,吓得跪地求饶。俞怀信上前问道:“刚听到你们说前天晚上见到大公子,可是在老庄主那?”
那二人抬头看了一眼李管家后迅速低下头不作回答,俞怀信看着李管家,眼神里露出凌厉杀气,本就是刑部侍郎,不说话时像个冷脸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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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肉眼可见的在发怒,说道:“难道李管家并不想查出杀害老庄主的的凶手?”
李管家被眼前男子的眼神再次震慑,觉得这人绝不是普通的公子,也不像那两个妖女的同伙,自己是给山庄引来了哪路菩萨,老庄主之死牵扯到两位少爷身上,难免会兄弟残杀,天枢山庄那时可就岌岌可危了。
正在李管家纠结时,又传来嘈杂之声,有小厮慌乱的跑过来说:“管家,不好了,大公子死了。”
李管家听闻顿感天旋地转,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天枢山庄的管家,也见识过场面的人,他镇定心神,对小厮说:“找两个人把这二人关起来。”
瑶环和俞怀信听到大公子的死讯也震惊不已,刚有点眉目,杀害老庄主凶手指向了大公子,这马上人就死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想到了一人—二公子。
三人赶到发现大公子尸体的地方-山庄的后山,大公子倒在血泊之中,被人一刀毙命。
瑶环上前查看,尸体周围并没有挣扎扭打的痕迹,但是留有一些杂乱的脚印,直觉上应该是熟人杀了人后慌乱紧张留下的,与老庄主被杀的凶手不像是同一个。
一旁的俞怀信对李管家吩咐道:“封锁整个山庄,把二公子等人全部带来。”
前来的下人们只听李管家的话,齐齐看向李管家,俞怀信则拿出敕牒和告身说道:“本官不拿出这个怕是使唤不动你们。”
李管家见到敕牒和告身忙吓得跪下,身后的下人们也跟着跪下,李管家诚惶诚恐的说道:“未认出侍郎大人,草民罪该万死。”
俞怀信走到李管家跟前,居高临下眸光微冷道:“还要本官亲自教你如何做?”
李管家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公子是刑部侍郎俞大人,开始以为他和那两女子是一伙的,后来又觉得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哎呀李管家肠子都要悔青了,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那毒药俞大人未吃,谋害朝廷命官,自己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李管家用袖子擦了擦汗,起身恭敬道:“草民这就去把二公子请来。”然后吩咐下人把大公子的尸首搬回山庄。
瑶环跟在俞怀信身后,小声说道:“俞大人怎么亮出身份了,不是要隐蔽嘛。”
俞怀信看了她两秒,似笑非笑道:“宰相夫人难道有方法让这山庄上下都配合于你?还是你有把握活着出去?”
瑶环不由得心惊,难道他们会草菅人命,让自己和那女子顶罪。眼下二公子的嫌疑最大,但是他又是山庄唯一的继承人,保不准作出什么指鹿为马的事,到时候自己的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恭维道:“还是俞大人想得周到啊。”
二人回到山庄,就听到大公子夫人肝肠寸断的哭声,李管家解释道:“这大公子夫妇伉俪情深,这大公子没了,唉...”
这时大夫人看到俞大人,李管家早已告诉她俞大人的身份,大夫人扑到他的脚边双眼通红指着二公子住所的方向,控诉道:“定是老二干的,他为了争夺庄主之位杀了老庄主,现在又杀了亲兄长,这是弑父弑兄的重罪啊,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8. 悲鸣
二公子和二夫人缓缓走来,二夫人听到大嫂如此歇斯底里地指控,愤怒的走上前回怼道:“什么弑父弑兄?大嫂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二人一直在灵堂未曾离开半步,下人都可以作证。”
大夫人与二夫人相比很是清瘦,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此刻的她死了丈夫没了依靠,泪水铺满脸庞,满头珠翠散落一地,顾不得形象嚎啕大哭,犹如一只断了翅膀的丹顶鹤在沼泽悲鸣。
瑶环此刻也共情大夫人,想要去拖住摇摇欲坠的女人,未等瑶环上前,大夫人伤心过度昏了过去,这把大家吓坏了,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边哭边抱着自家夫人。
二夫人这时开口道:“你们这些下人是也死了嘛,还不快扶大夫人回屋,快叫郎中。”
其实二夫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与大夫人相处多年,从未红过脸,大嫂永远举止优雅宛若仙子与世无争,夫妻和睦琴瑟和鸣,自己打心眼里羡慕他们二人,现在大哥没了,她怕是也活不长了。
全程未说话的二公子眼中也流露出一瞬的悲伤,要拉着二夫人回灵堂守灵,二夫人拒绝道:“我去看看她,全了我们多年的情谊,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她若无碍我马上回来。”
二公子也并未勉强,冲着瑶环和俞怀信说:“俞大人,你看我天枢山庄发生这么多事,招待不周还请大人见谅。”
俞怀信未看他,仔细查看大公子的尸体,回道:“本官无意打扰,但本官看这山庄倒是妖魔鬼怪甚多啊,二公子有事在身就不必陪着了。”
二公子也知道俞大人的意思转身要走,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解释:“俞大人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大哥吧,当时灵堂的下人都可以未我夫妇作证的,我也不会分身之术。”
俞怀信未接话,俯身仔细观察伤口,片刻后起身回头,眼中射出探究的利剑光芒说道:“二公子觉得本官该怀疑谁?”
二公子一听急了跪下,委屈的哭诉道:“我担心你们会怀疑我,草民实在冤枉啊,众口铄金,百口莫辩。”
俞怀信见此人如此的惺惺作态,眉宇间流露出不耐烦,瑶环一直未说话,此刻和俞怀信一样的感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出声说道:“二公子,刚才你见到大哥的尸体都未掉一滴眼泪,现在却是泪如雨下的喊冤枉。”
二公子听到瑶环不客气的指责,委委屈屈的解释道:“我与大哥素来不和,已经十几年了,这事山庄的人都知道,我也不想隐瞒惺惺作态,如是那样更让人觉得我在做戏,我问心无愧,大哥并非我所杀。”
俞怀信高声说道:“本官虽仅为官三载,但手里从未有过冤假错案,二公子你若非凶手本官断不会冤枉你,如此说你可满意?”
二公子哭着作揖说着:“大人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就不打扰二位查案,还要着手准备大哥的后事。”说完起身离开,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嘴角也控制不住的微微扬起。
瑶环见人走远对俞怀信说:“总感觉这二公子很可疑,这山庄定有巨大的隐情。”
然后指着大公子的尸体说:“此人被一刀毙命,周围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相识之人做的。”
俞怀信手指着尸体伤口补充道:“不止是相识应该是很亲近的人。”
俞怀信对瑶环说:“去审下那两个下人吧。”
那两个下人被五花大绑的关在柴房,瑶环见俞怀信这副官老爷的样子,觉得还是自己问吧不劳烦官老爷,拿出塞在他们嘴里的粗布便出声询问:“刚才你们说前天晚上见过大公子去了老庄主房间?”
丫鬟满脸惊恐,身体不停地作揖求瑶环他们不要再问她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瑶环见状摇了摇头大拇指指向后面,轻声安慰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嘛?他是大昭的刑部侍郎,在官老爷面前还不想说实话?”
丫鬟和小厮对视一眼,咽了口口水下定决心说道:“大人,前天夜里我偷偷去找他,路过老庄主的院子,看到大公子端着什么东西从老庄主的房间出来,没想到第二天发现老庄主死了,我也不知道与大公子有没有关系,后来听说抓到凶手了,但心中还是害怕不已。”
瑶环和俞怀信听到关键齐声说道:“是水盆。”俞怀信投来赞赏的目光。
二人本打算再去找大夫人,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被李管家告知大夫人身体虚弱不方便打扰,二人只能作罢回到李管家给换的两间上等厢房,瑶环又把手放到被救下的那个女子额头,吁了一声终于放下心小声嘀咕:“终于退烧了。”
一天未用饭,瑶环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俞怀信也听到了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咳了一声起身唤来贴身护卫,吩咐了几句瑶环并未听清,她此刻尴尬的红温,脚趾能扣出一条东非大裂谷。
不一会儿,护卫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点心,瑶环本以为这活阎王会喊自己过去吃,没想到他丝毫没有叫自己一起吃的意思,在那自顾自地舀汤,瑶环心想: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自己又被拿捏了,口水疯狂的分泌,扭过头不再看那桌饭菜。
俞怀信本以为她会自觉的过来,自己汤都舀好了,这人居然扭着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大小姐可真难伺候,毒舌的说:“原来宰相夫人不饿啊,那就只能我一个人享用了。”
瑶环一听,我去,这人是怎么混到刑部侍郎的,这里的皇帝也太宽容了。
房间里又传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瑶环彻底破功了,又气又尴尬的走过去,盛了满满一碗饭,迅速低头吃饭,一番风卷残云后心满意足的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俞怀信用手挡住上扬的笑容故作老成的说:“俏皮话但是挺会说”。
酒足饭饱的瑶环才不想理他,马上这一天就过去了,本以为大公子杀害的老庄主,马上就尘埃落定了,没想到这大公子又惨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俞怀信见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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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脸愁容,便问道:“在担心凶案?”
瑶环叹了一口气说着:“能不担心嘛,今天马上就过去了,还剩两天时间了,你怎么如此气定神闲的,难道找到证据了?”
俞怀信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赞道:“真是好茶!”
瑶环翻了了大大的白眼说:“你还有心情品茶?”
俞怀信漫不经心地回:“为何没心情,本官又没吃毒药。”
瑶环一听,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怡然自得的男子,心道:怎么会有如此嘴贱的人啊,好想掐死他。怒拍了一下桌子要火速离开这个嘴贱的男人。
俞怀信见她生气了,不知怎么居然轻笑出了声,意识到失态,马上调整表情,正色的说道:“你放心,本官不会让宰相夫人死的。”见瑶环未接话,自顾自地又说道:“这二公子不简单,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这时昏迷的女子醒了,瑶环关心的问道:“可感觉好些?”
女子苍白的脸上渗出细细汗珠,虚弱的朝着瑶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好一些了。
瑶环也发觉女子在出汗,安慰道:“出汗是转好的迹象,刚郎中来给你诊治说你身体中还有其他毒药,两种剧毒在一起,你这命也是真大。”
女子苦笑用沙哑微弱的声音说:“我都知道的,姑娘勿要为我担心,死不了。”
瑶环也不方便再追问隐情,开口询问女子是否需要喝点米粥。
女子不好意思的说:“倒是真的饿了。”
瑶环笑吟吟的说:“那我去盛些。”假装看不见俞怀信,盛了半碗粥小心翼翼地喂给女子吃,女子吃了半碗粥明显脸色红润了一点。
又见该女子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青色小瓶子,倒出一颗黑色珍珠大小的药丸吃了进去,见瑶环露出担忧的神色忙解释说:“这是缓解我体内另一种毒药毒发的药,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姑娘,我叫阿伽。”
瑶环从前没有朋友,永远都是一个人,仿佛她的世界只有拼命读书改变命运以及努力挣钱,其实是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处境,或是同情或是嘲笑,这些皆是刺会刺痛她柔软的心。
这次瑶环笑容洋溢的说:“我叫凤瑶环,你可以叫我阿瑶。”女子间的友情就这样从互相知晓对方名字开始了。
瑶环这时突然想到什么便开口询问:“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还被当成凶手抓住?”
女子靠在方枕上说:“我族人病了,古医书上记载需要集齐几味药便可痊愈,其中一个便是这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前几日我族人来求药,可是这茯神通天丸不是有银两就能买到的,我别无他法,只能做个偷药的小贼,我刚进到老庄主的院子便被抓住,但是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匆匆往外跑。”
后面一直未开口的俞大人突然发出声音:“少年?”
瑶环听到俞怀信念叨着少年二字,也反应过来,一直忽略了一个人-庶出的大少爷!
9. 妾随君去
天枢山庄的大少爷一直未出现,自己的祖父离世居然也未去守灵,实在可疑。
二人想到这脸色大变对视一眼,匆忙小跑冲出门,护卫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好,不等开口,俞怀信大步流星向着灵堂走去,瑶环一路提裙小跑跟在后面。
灵堂里二公子夫妇跪着烧着纸钱,俞怀信眸光冷冽地看着这对夫妇,高声道:“二公子,听说你有两子,怎么未给祖父守灵?”
二公子突然听到俞大人在身后喊他,他先是手一抖差点把刚点燃的纸钱扔到一旁夫人的身上,手忙脚乱地站起身,脸上挤出比死人还难看的笑容回:“俞大人,两个犬子这几日伤心过度,一个病倒卧床一个在照顾兄长,想必父亲也不会怪罪。”
俞怀信嘲讽一笑说道:“是要本官亲自去查看?”
二公子连忙摆手说:“哪能麻烦俞大人,我让人把他们带来便是。”然后差使身边一个小厮去把两位少爷带来。
片刻,小厮就把两位小少爷带来,一位个子高高的,脸色蜡黄,黑白分明的瞳仁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不同于一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这个少年浑身散发着颓废凶狠之气。
另一位矮个子的小少年,白白粉嫩,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怀里还抱着一只黑白色的猫儿嘴里嚷着:“父亲母亲,后山的猫儿死了好几只,还好我的小猫没事,我把它抱来逗兄长开心。”
俞怀信走到大少爷面前,少年低着头似乎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俞怀信开口问道:“前天晚上你可去过老庄主的房间?今日你都在干什么?”
俞大人的问话让二夫人心下一惊,紧紧攥着袖口中的帕子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她虽不喜这个丈夫从外面带回来的庶子,但也是从襁褓婴儿养了十几年,她鼓起勇气往前站了一步说道:“俞大人难道怀疑小儿?他一个孩子怎么会杀害自己至亲!”
俞怀信并未理会二夫人的质疑,他在等身前的少年开口,少年亦感受到俞怀信强大的气势,他动了动喉结,沙哑的说:“我看那日祖父晚饭吃的甚少,我便去给祖父端了一碗薏仁粥,祖父吃了小半碗,后来我就离开了。”
俞怀信听后说:“那今日呢?”
少年依旧低着头,额前头发遮住他的眼睛,回道:“今日我一直在和小宝在一起,祖父离世,我……”说到这便泣不成声。
这时身边的小少年解释道:“祖父最喜欢兄长了,这两日兄长都不曾进食,我一直陪着他。”
瑶环一直观察着眼前的少年,心想:“真是无懈可击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俞怀信死死盯着少年,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绝不简单,少年又动了动喉结紧张的不行。
二公子走过来手搭在少年的肩上,对俞怀信说:“俞大人,我这犬子一直内向沉默寡言,老实厚道,绝不可能干出那丧尽天良之事。”
俞怀信回道:“本官也是惯例行事。”未多说一句话走过少年身旁时停了两秒,这一听让少年又紧张起来。
俞怀信又注意到少年左手一直藏在袖子里,并未戳穿,径直离去。
瑶环跟在俞怀信身后,走过少年身旁时也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说不上来的怪异。
二公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以示安慰,便让小儿子带着兄长回房,二夫人心有余悸的走过来,二公子打趣道:“一直以为夫人不喜华儿,没想到刚才夫人竟然为了维护华儿质疑侍郎大人,真让为夫刮目相看啊!”
二夫人哼了一声回:“怎么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怎么能看着他被污蔑成凶手。”
瑶环终于追上了俞怀信,带着些许埋怨说道:“你就不能走慢点等等我?”
俞怀信回:“你这不是跟上了嘛。”
瑶环一听便停下了脚步看了周围没人,便在其背后作出要打俞怀信的动作,不料俞怀信见瑶环没跟上回过头刚好看到瑶环的打人手势……瑶环吓得收回手,装作很忙的样子,咳了几声说:“前面有几只飞虫飞到我嘴里了,我伸手抓它们。”
俞怀信没好气地说:“最好是有飞虫。”
二人各回各房间,姒伽看出瑶环的惊慌失措,便问:“阿瑶你怎么了?”
瑶环说:“没事,被那活阎王吓了一下。”
姒伽听到便笑了笑说:“你们是兄妹?但看着又不像。”
瑶环马上制止道:“我可没那福气和活阎王做兄妹,我和他就是……不熟的朋友。”
姒伽捂着嘴轻笑出声:“原来是两个冤家!”
暮色降临,瑶环在床上不停的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嘴里小声嘟囔着:一定有什么遗漏。
突然听到隔壁护卫的敲门声,她竖起耳朵听,然后又听到两个人跑出去的声音,心想一定是又出事了,瑶环马上起身,轻手轻脚拿起衣服迅速穿上。
姒伽也听到了声音,起身就看到瑶环在穿衣服便问:“发生什么了?”说着也要起身查看。
瑶环走过来说:“我先去看看,你刚恢复点体力就不要去了。”姒伽听了点了点头。
瑶环出门早已看不到俞怀信的身影,没走两步就听到一声满含质问的女声,是大夫人的声音,方向在灵堂,瑶环火速提起裙子向灵堂方向跑去。
灵堂这边已乱作一团,李管家和大夫人的贴身侍女不停的安抚大夫人的情绪,只见大夫人用刀指着小叔子,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满眼泪水问道:“老二,我只问你你大哥是不是被你派人所杀的?”
夫人扶着胸口也满眼泪水说:“大嫂,我知你和大哥情深,一时接受不了,但是大哥的死确实与我们无关啊!你不要激动,身体要紧。”
大夫人双眸悲痛的说:“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两日来夫君一直坐立难安,忧心忡忡,与我说这今后没有安生日子了,和老二必定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我们二人无子,这庄主只为早晚是你的,你为何如此狠心!”
二公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正色地回道:“大嫂真是冤枉死我了,我虽与大哥关系不好,但万不可能去杀他啊!”
大夫人听到了回答,无奈地冷笑一声,声音回荡瘆人不已,让人不寒而栗。
瑶环也赶来看到这一幕,想要上前劝慰,大夫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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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用刀指着瑶环和俞怀信说:“今日正好俞大人在,民妇要控诉老二残害至亲手足,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俞怀信郑重回道:“本官必定会找出凶手,还你公道。”
然后又把刀指向二公子,嘲讽的语气说道:“老二你们不用怕,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是来了结自己,我就算化成厉鬼也绝不放过你。”说完割喉当场自尽。
如此悲壮惨烈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瑶环惊在当场仿佛抽走了魂魄,她也是办理过很多重大案件的,见过很多惨烈的场面,但是眼前的女子如此柔弱又如此刚烈,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摔倒,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只听见俞怀信吩咐护卫:“扶她回房。”
瑶环一夜未睡,惨烈的场面不停的在她脑中回放,早上李管家送来早饭,瑶环看到饭菜突然胃里翻江倒海,呕吐不止,终于把胃都吐空了才好一些。
昨晚瑶环被俞怀信的护卫搀扶着回房,姒伽担心不已,瑶环直挺挺的躺下,姒伽见状也并未再问。
现在又看到瑶环吐得面色惨白,便拿来茶水递给瑶环,担忧问道:“阿瑶你没事吧?”
瑶环接过茶水说:“没事,就是从来没遇到过这般惨烈的场面,一时有些不适罢了。”
之后瑶环就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将给姒伽听,姒伽听了也震惊不已,感慨道:“真是一位刚烈的女子,唉……”
瑶环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出房间对隔壁门外的护卫问道:“俞大人在嘛?”
护卫恭敬的回道:“在。”
俞怀信也听到门外瑶环的声音,便出声:“进来吧。”
瑶环推门而入,急迫的说:“我想到了一个细节,昨日那小少爷说后山死了好几只猫,我觉得有些蹊跷,几只猫怎么会同时死掉?”
俞怀信听了立即起身:“走,去后院。”
姒伽也现在门外,瑶环对她说:“你身体还未恢复,一会儿还要吃药,我们先去后山看看。”
姒伽则坚定的说:“我已经无碍,我和你们一起。”
几人前往后山,经过仔细查找,最后在墙根下大小五六只猫儿的尸体,皆是口吐白沫,姒伽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个棕色雕花的小盒子,从中拿出一枚银针刺向猫儿的身体,银针瞬间变黑。
俞怀信用袖子拿起地上的白色颗粒,观察后说:“是薏米。”
瑶环突然说:“不对,老庄主口鼻没有呕吐的痕迹,和这些猫儿死状不同,是窒息而亡的特征。”
他们迅速赶往灵堂,几天之间死了三个人,灵堂正中间摆放老庄主棺木,左边则增加了两具棺木,仆人们均跪在地上痛哭呜咽。
俞怀信对二公子说:“本官怀疑老庄主被人投毒,现需要验证,麻烦开棺。”
二公子犹豫了片刻见俞怀信态度坚决,便让李管家找人打开了棺木,瑶环和俞怀信冲姒伽点了点头,姒伽上前从小盒里又拿出了一枚银针扎向老庄主的手,银针瞬间变黑。
瑶环重新查看老庄主的口鼻,确实没有呕吐过的痕迹,那只有一个解释:老庄主还未毒发就已经死了。
10. “父亲”变“二哥”
瑶环正色推测道:“这天枢山庄不只一人想要老庄主死,其中一人想必就是已经被害的大公子了,另一个应该就是庶出的大少爷,他想用加了剧毒的薏米粥要老庄主的命,但没想到还未等到毒发,大公子随后就用宣纸巧妙的造成老庄主窒息死亡。“
姒伽听完瑶环的推测不解的问道:“宣纸?用纸杀人?”
瑶环解释道:“只要把宣纸打湿铺到人的脸上,最后就会造成窒息死亡。”
姒伽惊呼:“如此巧妙的杀人手法,这凶手真是心思够歹毒,对了,我觉得还有可能是他们二人联手害死的老庄主,先是下毒让老庄主没有抵抗之力,之后再用纸杀害老庄主,再后来二人反目,那个庶子就把伯父杀了。”
俞怀信一直未出声但一副镇定自如,胸有成竹的样子,身边的护卫未跟着他来灵堂,而是被吩咐去捉拿大少爷。
二夫人听到瑶环他们的对话,她震惊不已,控制不住的喊出声:“这不可能!”
二公子搂住自己的夫人安慰,这时俞怀信的护卫把庶出少爷带了过来,护卫只是用了一些力便使这位瘦弱脸色蜡黄的少爷跪了下去,少年低着头,额头的头发依旧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俞怀信行峻言厉般展开衣袖散落几颗薏米粒,颗颗米粒掉落,也让少年身体又不觉紧绷了一分,在场的其他人均敛容屏气。
俞怀信见眼前少年依旧低着头不为所动,护卫附耳说了什么,俞怀信用缓慢且不容怀疑的语气说道:“你莫要狡辩这薏米不是你的?本官已让人探查清楚,这几日只有你熬了薏米粥,你也莫要再狡辩这老庄主所中之毒并非你所下,本官只要让郎中来便可知晓老庄主所中之毒是否与那后山猫儿所中之毒一致,还有,你手上的伤是在杀人时不慎留下的吧!”
少年头又向下低了一分,片刻后,少年猛地抬起头,手指向二公子夫妇沙哑的说道:“不错,毒是我下的,大伯是我杀的,但是这些都是父亲指使我干的,他说我只要杀了他们,以后就会传位给我。”
二公子听到自己庶子的指控,他怒不可遏上前一脚踢翻少年,怒骂道:“孽子,你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事,现在又诬陷你老子,今天我要打死你这孽子!”
俞怀信一抬手,护卫迅速上前拦下发怒的二公子,这时在一旁的李管家突然痛哭出声:“哎呀,造孽啊,大少爷你怎么……老庄主一直对你疼爱有加,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大少爷嘲讽的笑出声站起身,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疼爱?不过是愧疚罢了,我才不稀罕那老东西的疼爱!”
李管家听到大少爷叫老庄主老东西,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问道:“难道你都知道了?”
大少爷不屑的说:“哼!我一个月前就知道了,我娘被那老东西害死,我正愁该如何报仇呢,这不……”手又指向二公子说道:“这不他来了,让我给老东西下毒,我只是个傀儡罢了,你们应该抓他。”
二夫人大声呵斥:“你怎可污蔑你父亲,又怎可如此不尊重!”
少年又是嘲讽一笑,看到旁边有矮凳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说:“父亲?他?我应该叫他二哥吧!哈哈哈哈”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在原地,俞怀信和瑶环也始料未及,瑶环心道:“这是什么伦理闹剧,父亲不是父亲是哥哥,祖父不是祖父是父亲。”
二夫人也懵了,摇晃着身边丈夫的手臂问道:“这孽子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他是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吗?”
二公子见事情已经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说道:“他是父亲外面生的,当时父亲找到我想让我认下他,许诺以后庄主之位传给我,其实父亲也找了大哥,大哥怕大嫂误会想不开便拒绝了,没想到十几年竟然养出个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
俞怀信抓住了重点,问道:“你是说老庄主曾经承诺传位给你?”
二公子连忙回道:“是啊,这庄主之位本来就是我的,一月前家父说会在六十大寿之日公布下一任庄主,我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指使他去毒害父亲,分明是这孽子诬陷于我啊!”
俞怀信又问道:“你说你娘被老庄主害死?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少年面无表情地回:“一月前我照常给老东西送宵夜,在门外听到的,原来我娘一直被囚禁,那日正是李管家向老东西禀报我娘死了,哼,既然他害死我娘,我就要他下去陪葬。”
李管家懊悔的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二公子则在一旁愤恨不已,对俞怀信说道:“我真的没有指使这孽子杀人啊!一定是这孽子与大哥联手害死父亲,现在又要加害于我。”
少年用他那黑白分明幽深的眼睛直视二公子说道:“把自己摘得可真干净,你看这是什么?”
少年手中拿着一颗药丸:“我给你们的心肝小宝吃了点毒药,这就是解药,想要他活命就不要装模作样了吧。”
二夫人听到自己儿子被吃了毒药,她不顾形象上来就要厮打:“小宝从未对不起你,你怎么忍心伤害他。”
少年食指放到嘴边示意二夫人安静,用极其冷漠的语气说:“二嫂,你要是把我打坏了,我就把这药吃了,可没有其他解药哦!”
二公子则瘫倒在地,喃喃道:“算你狠,我确实指使他去害大哥,但是绝没有让他去害父亲,因为我怀疑父亲是大哥害死的,他为了夺位害死父亲。”
少年起身走到二公子身前,俯下身讽刺道:“刚才不是还说一切与你无关嘛,对付你不留后手怎么行呢。”说完便把那颗药丸扔在了地上,二公子赶忙拾起递给夫人让其快去给儿子服下。
得到解药的二公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对俞怀信说道:“俞大人,事情已真相大白,快把这丧尽天良的恶魔抓起来。”
瑶环疑惑的说道:“二公子,你也难辞其咎吧,他才十五岁,况且大公子的死是你指使的,你也触犯了律法。”
二公子哼了一声回道:“这位姑娘你不懂律法就不要乱说,本国律法并未有指使罪,怎么十五岁杀人就不不用偿命?”
瑶环震惊心念道:“这个国家难道没有未成年保护法和教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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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怀信给了护卫一个眼色,护卫刚要上前押住少年,不料少年从鞋子里抽出一把刀迅速抵住二公子,阴冷的笑着:“对付你这种人只留一手怎么行呢,刚才的药是假的,哈哈哈,我要你们都去死!”
说完便狠狠的刺了进去,自己也咬破一直含在嘴里的药。
这时二夫人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的二人,一时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后便晕了过去。
其实少年并未给“弟弟”吃什么毒药,不过是一颗糖豆罢了。
所有真相都已大白,李管家给几人解了毒,姒伽还未拿到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关乎到全族人的性命,她怎敢轻易放弃,于是找到李管家说明来意,李管家表示这茯神通天丸乃是山庄镇庄之宝,自己无法做主只能等二夫人状态好一些了再去禀报,姒伽表示理解。
俞怀信决定明早就启程前往大越,瑶环只能听从安排,便去问姒伽的打算:“阿伽,明早我们就要离开了,你今后是何打算?”
姒伽沉思片刻说道:“不求到药我不能回去,事关全族人的性命。”
瑶环问道:“你的族人究竟得的什么病?”
姒伽痛苦无奈似乎陷入某种恐怖的回忆之中,缓缓道:“我族人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女子还好,男子到四十岁便会身体慢慢扭曲,人不人鬼不鬼,不久便会死去,前段时间族中药师在百年的古书中找到可以破解之法,所以无论怎么样我都要集齐所有的药。”
瑶环安慰道:“只要有破解之法就有希望。”
姒伽问道:“阿瑶,你们打算去哪里?”
瑶环撇了下嘴说:“去大越。”
姒伽一喜说:“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下一味药在大越的皇室。”
瑶环也是很欢喜说道:“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二个朋友,那我在大越等你。“
当晚李管家来请姒伽,原来二夫人已醒,李管家向其禀报了姒伽的事,二夫人强打精神,这天枢山庄一瞬之间就剩他们孤儿寡母,她必须振作守住山庄,便让李管家请姒伽来见她。
二夫人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憔悴不堪,人遇到重大变故真的瞬间苍老十岁,二夫人竟然鬓角长出了白发,见姒伽进来,便让她坐在矮凳上,说道:“李管家与我说了,你想要茯神通天丸?”
姒伽认真郑重的回:“嗯,我族人需要贵山庄的药救命,本不该在山庄遭遇重大变故之时来添乱,二夫人,我乃是西夜国首领的女儿,如二夫人肯出手相救,贵山庄今后想必会遇到困难我西夜国不会坐视不管。”
说完从腰间拿出一块羊脂玉雕刻的凤凰牌递给二夫人:“这是我的腰牌,今后天枢山庄遇到困难尽管拿此信物去找我,我姒伽绝不食言。”
二夫人接过凤凰腰牌坚定郑重地说道:“好,我给你茯神通天丸。”二夫人是聪明人,这山庄只剩他们孤儿寡母,必定会成为那些江湖人士的眼中肉,如今可以得到西夜国的承诺已是最好的结果。
当晚二夫人便差李管家给姒伽送去了三颗茯神通天丸。
11. 动心的活阎王
第二天一大早,瑶环便和俞怀信收拾好出发,瑶瑶醒来就未见姒伽,俞怀信那个家伙一直在催促,瑶环带着遗憾上了马车。
二人在马车上相顾无言,俞怀信依旧喝着茶看着书惬意得很,这时瑶瑶想到了什么,便出声问道:“大昭国难道没有对孩童专门设立律法吗?”
俞怀信合上书回道:“听你这语气似乎不是我大昭子民一样,不过你这想法倒是不错,本国律法上很多不是很完善,我倒是可以采纳你这个想法,我发现你有时倒是挺靠谱的,望继续保持。”
瑶环心道: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可是优秀律师,吵架不再怕的,回嘴怼道:“我看俞大人一直挺靠谱的,望再接再厉!”
俞怀信并未接着斗嘴,而是正经的问道:“你既然提出要专门为孩童设立律法,那不妨说说你的想法,本官正好无事不妨听听。”
瑶环又暗道:这厮真是一副官老爷的样子,高傲的像个大公鸡,说道:“那真要麻烦高贵的官老爷俞大人肯洗耳恭听,既然是孩童就不能与成年人使用相同的律法,就像这次的天枢山庄的大少爷,他仅有十五岁,如按照现在的律法他该如何定罪?”
俞怀信听了轻笑出声看着瑶环,说道:“他十五岁,你不也才十七岁,十五岁已然可以成亲了,怎么能算是孩童?”
瑶环忘记了这是古代,不能以现代的年龄来划分,古代人寿命相对短,所以十五岁已可以看成是成年了,便认真问道:“那多大年纪可以被认为是孩童?”
俞怀信回:“十岁以下。”
瑶环问:“那十岁一下的孩童犯罪,如何处置?”
俞怀信答:“和成年之人一样。”
瑶环沉思片刻,回道:“我觉得可以设置年龄分界,比如十岁以内的孩童犯了非命案等罪大恶极之罪可以罚些银两以示警戒;十岁到十五岁的孩童犯了非命案之罪可以送到朝廷专门设立的管束部门严加管束;如果是犯了严重的命案则从重定罪。”
接着又补充道:“而且还可以限制次数,比如以三次为限,一个十岁以内的孩童第四次被抓后就要被送到管束部门;十岁以上的如第四次被抓后才可按照成年人的律法进行认定。”
俞怀信虽然并未抬头但是听的认真,说道:“这个想法不错,本官会考虑采纳,没想到宰相夫人倒是个有天赋之人。”
瑶环说:“俞大人又拿我说笑,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
俞怀信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严肃说道:“本官未说笑,你的想法甚是不错,况且我也有完善本国律法的想法,你这个提议甚是重要。”
瑶怀没想到这俞大人竟会夸奖自己,第一次没有冷冰冰的臭着脸对着自己,又想到二公子之事,开口道:“还有天枢山庄的二公子,他指示的大少爷杀害大公子,他这也有犯了教唆犯罪之嫌,虽然我感觉大少爷可能也会害死大公子,用在这里难免有些瑕疵,但是以后再遇到教唆他人杀人犯罪之人不能任其逍遥法外。”
还未等俞怀信回答,就听到马车后面有人在喊瑶环,原来是姒伽驾着一辆马车从后面追上来,兴高采烈地朝着瑶环喊道:“阿瑶,我也去大越,能否结个伴同行?”
瑶环惊喜不已,一路上有个伴也不会无聊,最重要的是不用面对这个活阎王,就这样两个姑娘坐在马车前,一位“鲜衣怒马,一脸喜色”的女郎和一位“笑颜如花,哼着小曲的俏女娘,”一路欢声笑语。
几人赶了数天的路终于达到了大越国,大越国就像现代的江南水乡,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绿色,街上的女子们穿着轻薄的纱裙,三五成群嬉笑打闹。
俞环信的马车在前面,掀帘露出一张眉清目秀、面如冠玉蛊惑人的脸,瞬间成为人群的焦点,他一下马车就被众多女子围观,瑶环明显感觉到大越的民风比大昭瑶开放得多,这活阎王长了一副好皮囊,但偏偏长了嘴。
俞怀信并未理会周围的女子,人群里一个柳叶眉,细长眼睛的女子说:“这是哪里来的小公子竟如此俊俏,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就是眼神怎么如此清冷疏离。”
另一个圆脸大眼睛,下巴有一颗美人痣的女子接话道:“人家这副好皮囊又通身的气派肯定是有些脾气的,不过我就喜欢又性格的男子。”
瑶环心想还好有姒伽在,不然她和这活阎王一起出现,还不得被这众少女的眼神杀死?
俞怀信回头看这二人磨磨蹭蹭的,明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与这活阎王待了数日早就摸清楚这人的脾气,瑶环拉着姒伽大步走到俞怀信的身后,明显听到人群中突然爆发了叽叽喳喳的声音,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说她们二人的。
几人入住了一家客栈,瑶环猜到俞怀信此行一定是和宰相府有关,但也不能随便告诉姒伽,所以瑶环独自去找俞怀信,问道:“我们此行是要查出宰相府灭门是否与大越有关?此行是秘密行动吗?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对吧?”
俞怀信不意外瑶环能猜出来,说道:“不可告诉其他人,你和那姒伽才相识几天,就要把自己和盘托出了?这世道险恶,人心拨测,你多留个心眼。”
瑶环回道:“是之前姒伽说她要来大越皇室求药,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我想到了一个说辞,就说我丈夫被杀了,刑部尚书命你调查,可行?”
俞怀信书不离手,依旧未抬头只是简短的回答道:“随你。”
瑶环敲开姒伽的房门,问道:“阿伽,你要如何向皇室求药?”
姒伽说:“我们西夜、你们大昭和大越百年来一直互相制约忌惮,此行比较艰难,我还未想好如何能进宫。”
这时小二敲门说饭菜好了,让瑶环他们下去用饭。几人用饭时听到邻桌的两个男人的对话,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对另一男子说道:“听我家内人的表哥说这长公主和小公主还未找到。”
对面男子夜四下看了一眼说:“依我看恐怕凶多吉少了。”二人对视一眼便噤声不再说话。
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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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被俞怀信他们听到了,三个各怀“鬼胎”,草草用完饭,姒伽来到瑶环的房间兴奋的说道:“阿瑶,我想到可以进宫的方法了,我懂一些占卜之术,可以帮忙找人。”
瑶环应和道:“巧了,我们想到一起了,俞大人可是刑部侍郎,找个人不在话下,我本来还想去求他,这下我觉得你的方法甚好。”
俞怀信心里早就有了盘算,大越国两日后便是一年一度的百花宴,到时候可以混进去与提前到达的暗卫会和,之前收到潜伏暗卫的飞鸽传书,并未查出大越有和异常,顺便告诉了俞大人大越马上就要举行百花宴的事。
傍晚,两条花蛇钻进了瑶环和俞怀信的房中,瑶环洗澡还未发觉,但是俞怀信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依旧是坐在桌前看书,专注的在书写着什么,写好便满意的折好夹在书中,回身的瞬间便被花蛇攻击咬伤了脚腕。
俞怀信吃痛,强忍着推开门去隔壁找护卫,护卫见状也是惊慌不已,俞怀信让护卫去找郎中,护卫赶忙跑出去路过瑶环的房间,鬼使神差的敲门,瑶环这时刚洗好,披上衣服便开门,护卫见瑶环只批了一件薄纱红着脸低下头焦急的说:“我家大人被蛇咬了,瑶环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瑶环也知道事情重大,顾不得其他跟着护卫去查看俞怀信的情况,只见俞怀信疼的满头大汗从床上滚了下来,瑶环上前查看。
俞怀信见是瑶环,出声问道:“大福,我不是叫你去找郎中,你怎么把她找来了?”
瑶环撕开俞怀信的裤脚,吩咐护卫去找皂荚水,瑶环扯下裙角在伤口上方扎好防止毒素扩散,之后马上挤压伤口排出毒液。
俞怀信看瑶怀在为自己挤毒,喘着粗气叮嘱道:“小心莫要沾到了。”
瑶怀边挤压伤口边安慰俞怀信:“都这个时候还在操心,我有分寸。”
护卫问店家要来了皂荚水,正好碰上姒伽,她见护卫慌乱便拦下问道:“发生什么了?”
护卫焦急的说:“我家大人被毒蛇咬了。”端着皂荚水冲回房内。
姒伽听到毒蛇,心下一惊,不由得怀疑是自己的妹妹来了,顾不得多想,她也急着跟来。
姒伽拿出荷包里的药丸递给瑶环说:“这是解蛇毒的药,你给俞大人服下去。”
护卫端来水,手扶着自家大人,瑶环把药给俞怀信喂了进去,然后又不忘用皂荚水清理伤口,一切处理好便让护卫扶着俞怀信躺到床上。
瑶环俞护卫留下照顾俞怀信,姒伽满脸担忧的回到房间,她眼中闪出凌厉之光,心道:“妹妹,你动作真是快,居然敢动我身边的人!”
瑶环照顾了俞怀信一晚上,看他脸色好转不发热了才安心。
俞怀信醒来一眼就看到伏在床前睡着的女子,只一眼便脸红心跳起来,暗道:这女人怎么就披着薄纱就过来了,脑中又浮现昨晚她救自己的样子,俞怀信听到胸口砰砰的声音,不敢再看床边的女子,也不敢动吵醒她。
有时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12. “情敌”出场
清早,店小二来叫吃早饭,被门口的护卫拦下,护卫轻轻开门而入,低着头不敢看瑶环,其实护卫心里也猜到了该女子的身份,大福心道:二弟曾说过皇上为自家大人赐婚了,眼下这女子肯定就是未来的女主人。
瑶环本就睡觉很轻,听到门声就醒了回头看发现是郎中便吩咐道:“是不是吃早饭了?一会儿你还是去找一下郎中来看看,我看是已无大碍了。”说完便起身离开。
护卫大福点头应着,依旧不敢抬头,等瑶环出去了,大福才敢抬头,没想到这一抬头就对上了自家大人那杀人的眼神,大福赶紧跪下,他以为是大人责怪他看夫人,便解释道:“大人,小的从未抬头看夫人,还请大人恕罪。”
俞怀信斥责道:“你明知她穿的….你为何不找件衣服?”
大福苦着脸说:“小的怕冒犯夫人,况且小的一直守在门外,没有外人见到过夫人。”
俞怀信听到大福唤瑶环夫人,斥道:“莫要胡说八道。”
大福心道:早晚都要成婚的,早晚都是夫人嘛,但不敢说出来,低着头认错道:“是小人失言了,应该唤作表小姐。”
俞怀信深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你下去吧。”
护卫慢慢退出房间,到楼下打算给大人端些可口的饭菜,看到瑶环,大福满脸堆笑打招呼:“表小姐。”
被大福这样一唤,瑶环也是无奈了,好吧随便怎么叫吧,便问:“吃了嘛?”
大福答:“还未,我先给大人端点饭菜,然后我再来吃。”
瑶环礼貌性的嗯了一声,一旁得姒伽得知俞怀信无大碍后也放下心来,听到瑶环被唤表小姐,一脸吃瓜样,瑶环郁闷这俞怀信怎么到处说自己是他得表亲啊。
瑶环用好饭便去找俞怀信,护卫恭敬得为瑶环开门,俞怀信在换洗衣服,以为是护卫进来,不料瑶环开口问道:“俞大人怎么到处说我是你表亲啊?”
俞怀信听到瑶环得声音也是吓了一跳赶忙系好衣服,转过身没好气得说:“你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瑶环说:“是护卫给开得门啊,要我再重新进门一次嘛?”
俞怀信坐下优雅的搅动着碗里的清粥说道:“不说你是我表亲,难道要说你是大昭的宰相夫人?”
瑶环皱着眉回道:“皇帝为你和表妹赐婚,万一让别人知道我就是那个表妹可怎么办,我以后还怎么….?”后面跑路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俞怀信还在那喝着粥,夹了一口小菜,咽下去回道:“食不言寝不语。”
瑶环觉得此人怎么油盐不进呢,那副死样子,喝个粥能吃出国宴的感觉,见男人不理自己,气呼呼的冲出房间。
护卫见两人吵架了,探出头往房里看了看,不料被大人发现,他赶忙撤回一个头。
俞怀信只是装的一副云淡风轻,不知怎么今日面对这女子自己总是心跳加速,其实瑶环没发现俞大人的耳根都通红。
上午用完饭护卫大福便找来了一个郎中,郎中花白的胡子,搭脉后说:“蛇毒已清,无碍了。”
然后一整天瑶环都未再出现,俞怀信则是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瑶环披着衣服的样子,暗道:俞怀信啊俞怀信,还自诩君子,怎么满脑子污秽,起身拿出一本书,没想到又正好翻到了他昨日写的那张纸,纸上记录的正是瑶环再马车里讲的有关孩童律法。
第二日便是百花宴,大越的皇室与民同庆,整个大越国热闹非凡,皇室会在高台上接受百姓的朝拜,之后便是连续三日的举国欢庆。
大越国的老皇帝气宇轩昂,接受完百姓的朝拜,便宣布自己的第三子尉迟安百年后继承自己的大业,三皇子天子英发,身材修长,穿着明黄色锦袍,面容和煦,两弯眉如墨,相貌堂堂,唇红齿白,俊美非常。
混在人群中的瑶环看到这如沐的笑容突然一滞,一种熟悉的感觉紧紧包裹着她。
而台上的三皇子尉迟安也看到了人群中那一抹丽影,手中的酒杯滑落地上,两人对视的一瞬间便已知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尉迟安大步走下高台,大步流星的朝着那美丽女子走去,走到跟前,双眼噙泪说:“瑶环,你竟也来了。”
二人相拥,在陌生的世界遇到熟悉的朋友真应了那句:他乡遇故知。
周围的百姓纷纷喝彩,只有一旁的俞怀信脸色铁青,冷冰冰地说道:“你们二人可抱够了?”
这时瑶环和尉迟安才惊觉他们这行为在古代实在不好,便尴尬地松开,尉迟安看向脸色铁青地男子,问道:“瑶环,这位不会是你地夫君吧?”
瑶环赶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他是我表哥,表亲而已。”
俞怀信不知怎么了,怒从心中起,竟然怼道:“是啊,我们是被赐了婚的表亲而已。”说完便甩袖离去。
瑶环见俞怀信气冲冲的,便要去追,回头笑盈盈的对尉迟安说道:“有空我们细说,我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尉迟安拿出要拍递给瑶环说道:“拿着这个,你住在哪里?我也可以去找你。”
瑶环回道:“我们住在雅悦居。”
俞怀信回到房中,手按住平时看的游记,强压自己的无名火,听到瑶环的敲门声,他赶忙抚平被抓皱的书,镇定地说:“进。”
瑶环推门而入,今日地瑶环真是人若桃花,穿着碧荷纹软缎装,头戴金丝蝴蝶流苏簪。
瑶环开口解释道:“他是我地一位故人,我是你假表妹之事不必瞒着他,他是哥值得信任地人,没想到他居然是皇子,这下我们可以顺利进宫了。”
俞怀信听后觉得胸口更闷了,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们是何关系本官并不关心,刚才你当众承认是我表亲,又不承认是本官赐婚的未婚妻,不知传到我们陛下耳朵里,我们还能不能活命!”
这一点瑶环确实没想到,歉意地说:“俞大人,刚才我是太激动了,说出不过脑子地话,应该没有人认出我们吧。”
俞怀信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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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本官要休息了。”
瑶环则带着歉意地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又听到俞怀信问:“你和这大越的三皇子是如何相识的?”
瑶环退回几步,说道:“认识很多年了,嗯….应该说是在学堂认识的吧。”
俞怀信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进了俞怀信的门,此人正是蛰伏在大越的暗卫,今日本来约好的在百花宴上与大人会和,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大人拂袖而去,所以只能冒险来客栈。
刚进来,俞怀信便开口说道:“今日是本官鲁莽了。”
暗卫不敢接话,等大人问话,俞怀信调整好情绪问道:“这段时间你可有发现?”
暗卫恭敬道:“未发现,只不过有件怪事。”
俞怀信:“何怪事?”
暗卫:“据说本来这三皇子缠绵病榻数年,一个多月前突然痊愈,性情大变,以前阴戾狠辣,手里出了不少人名,为老皇帝不喜,现在提出仁爱治国,减赋税深得民心,今日又老皇帝又公布这三皇子是继承人,所以属下觉得三皇子此人甚是诡异。”
俞怀信听后吩咐暗卫:“你去查查这三皇子和凤饶将军的妹妹凤瑶环有何关系。”暗卫应声离开。
俞怀信心道:如暗卫所说皆是真的,那三皇子此人很可能一直扮猪吃老虎,心思深沉,断不可让他二人接触过深,不然怎么能对得起凤饶的嘱托。俞大人给自己洗脑成功。
俞怀信越想越担忧,便出门去找瑶环,谁知她并不在房中,就去隔壁问姒伽,姒伽为难的说道:“三皇子来找阿瑶,他们应该是出去看热闹了。”
俞怀信挤出笑容维持他侍郎大人的风度说道:“好。”
回到房间后,俞怀信心中念道:好啊,还说是什么故人,我看分明是情郎,哼,心中这样想,但是脑子里又开始不断浮现那晚瑶环救自己的样子。
俞怀信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凤瑶环的毒,他开始练字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护卫端来饭菜,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大人如此失控,但转念又一想,要是自己被当场拒婚,还是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自己肯定做不到大人这般冷静自持。
护卫大福把饭菜轻轻地放在一旁地桌子上,打算再悄悄地离开,不料大人开口问道:“表小姐可回来?”
大福并不知瑶环不在之事,但是反应也快,马上说:“小的这就去看看。”
一会儿大福顶着一张苦瓜脸回来说道:“大人,表小姐不在房间。”
听到大福这样回禀,俞怀信停在半空的笔墨汁滴落,晕染了一大片,他放下笔,冲大福说:“走。”
大福也不敢问,大气不敢出的跟在身后。突然俞怀信回过头问大福:“大福你说,要是你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出去,你该不该生气,去把她找回来?”
大福义愤填膺地说:“必须把她带回来。”做了这么多年俞大人地贴身护卫,没点眼色怎么行?
13. 俞大人直球式表白
百花宴的晚上会有放孔明灯、花灯、听戏等等活动,主要集中在长春街,俞大人带着护卫在人群中搜索瑶环的身影,因为俞大人皮囊实在过于引人注目,一路被很多妙龄少女扔荷包,也被一些胆子大的借机摔倒在俞大人怀里。
俞怀信的忍耐值已达到顶点,大福也感受道自家大人浑身散发着要发怒的气势,祈求着表小姐快点出现。
可能菩萨听到了大福的诚心祈祷,前方放孔明灯的地方出现了那美丽的倩影,笑颜如花的与同样俊朗的三皇子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之极。
俞怀信恨不得一步走到那二人面前,跨越人海,终于到了瑶环和三皇子的面前,俞怀信毫不客气地毒舌上身,阴阳怪气地说道:“三皇子和本官的未婚妻游玩好了吗?”
瑶环不敢再惹俞怀信,后来想想自己白天确实做的不妥,当众直接否认,这是赤裸裸的伤害俞大人。
瑶环笑着对尉迟安说道:“我要回去了。”然后作出打电话的动作,尉迟安看到也低头轻笑,这是属于现代人的暗号,只有他们二人能看懂。
俞怀信一把拉住瑶环离开,看到二人打着奇怪的暗号这让俞大人不满之极,脸色更难看了,现在不是活阎王,分明就是催命的黑脸鬼。
护卫大福识趣的远远的跟在身后,一个英俊的似谪仙的少年郎一脸怒气的拉着一个宛若桃花仙子的女子穿梭在人群中,美的就像衣服动态水墨画,人们都自动让出一条路注目这对好像在闹脾气的小情侣。
瑶怀发现大家窃窃私语笑着看他们,她快跑了几步与俞怀信并肩,说道:“俞大人,你难道没发现大家都在看我们嘛?你不觉得很尴尬吗?”
俞怀信依旧毒舌上身回怼道:“刚才你们二人在那有说有笑就不觉得尴尬,与本官在一起你就觉得尴尬?怪不得在半路逃跑,你是要来找他吗?”
瑶环实在受不了这么多注视的目光,便说道:“那边有放花灯的,我们不如去那边,边放花灯便聊行吗?”
俞怀信并未说话,但脚步却走向了花灯那边,瑶环挑了两个花灯,一个是老虎的,一个是狸花猫的,把其中的老虎花灯递给了还在生气的俞大人。
二人来到人少的一角落,瑶环还未放过花灯,走到水边轻轻将小猫花灯放入河中,回头冲着俞怀信说道:“俞大人不放吗?”
俞怀信这个从未谈过恋爱的直脑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开口道:“那晚你救了我,又照顾了我一夜,于俞某有救命之恩,我们又有陛下的赐婚,今后我定当做个好丈夫,一辈子照顾你,誓言既出断不可弃。”
说完便走到瑶环身边把老虎花灯放入河中,瑶环还未反应过来的呆在原地,谁家告白就这么直愣愣的毫无预兆的打出来。
俞怀信放完花灯来到瑶环身边满脸笑意说:“我们走吧。”
瑶环拉住俞怀信,不解地问道:“你是中什么邪了,你知道刚才你在说什么吗?”
俞怀信认真且郑重点头说:“我俞怀信从来不骗女人,择一人便是终生。”
瑶环不解地问:“为何俞大人会有如此大地变化?”
俞怀信难得露出幸福温暖地笑容,声音变得温柔:“当年我父亲还是我母亲家的下人时,父亲有次做工受伤,是身为大小姐的母亲所救,父亲说过母亲为他上药的那瞬间让他永生难忘,之前我不懂,那晚我意识不清的时看到了你为我清毒血,我想这就是父亲口中的瞬间。”
瑶环从未见过美好的爱情,回想到自己原世界的父母,他们之间有爱情吗?
瑶环看着眼前真挚认真的男子,开口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中看过,你所说的那“瞬间”是身体分泌的一种物质,这种物质是会消失的。”
俞怀信开朗一笑,原来自己这两天的阴霾就是因为这些话憋着,听从内心说出来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听到瑶环说的话,他很好奇便说:“还有这种书?下次你拿来,我也想看。”
瑶环决定还是说出实话:“俞大人,说真心话我现在并不喜欢你,我不想因为感动而欺骗你欺骗我自己。”
俞怀信听到瑶环这样说也不恼,反而笑着说:“你现在要是说喜欢我,我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当年我父亲为了配得上母亲毅然从军,三年时间做到你父亲凤老将军的手下,功成名就后马上到母亲家提亲,父亲每隔十天就会给母亲寄一封信,坚持了三年,虎父无犬子。”
瑶环问道:“那现在俞老将军夫妇依旧恩爱如初吧?你真幸福可以在爱中长大。”
俞怀信突然一脸落寞但眼睛依旧闪着光彩回道:“应该是恩爱如初吧,我父亲也战死在边关那场战役中,母亲之后便郁郁寡欢不久也随父亲去了。”
瑶环歉疚地说:“俞大人,我不知道….”
俞怀信见瑶环愧疚得都要哭出来了便安慰说:“瑶环,我不觉得这是悲伤的事,我们回去吧!”
这次俊朗谪仙少年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身后的桃花少女却是一脸愁容。
第二天一早,姒伽一脸难为情的找到瑶环说:“阿瑶,就是….你与那三皇子好像很熟,能不能….我知道很难为你,你能帮我把三皇子约出来吗?”
瑶环还以为是什么事,把姒伽拉过来说道:“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说这件事的,你们两个国家之事我不懂,但是帮你进宫或者约三皇子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姒伽感动不已,就差把瑶环抱起来了,这时俞怀信走过来,一脸阳光明媚,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竟如此开心?”
姒伽老实的回道:“我拜托阿瑶帮我约三皇子,俞大人你不要误会,我是支持俞大人的。”
姒伽这直白的话让场面陷入了尴尬,瑶环每次一尴尬就想跑路,说道:“我先去约三皇子了,你们聊。”
瑶环把腰牌送到城门口的侍卫手里,并拜托侍卫大哥帮忙传话,约今夜酉时到雅悦居,有要事相邀。
还未到酉时,尉迟安便姗姗而来,瑶环和姒伽也早就等在房间,还叫好了饭菜,俞怀信当然也在,还像防贼一般盯着尉迟安。
瑶环率先开口:“尉迟,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这位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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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姒伽,她的族人得了一种疾病,据说你们大越皇室的灵药-苏木补骨丸可以治愈她的族人,所以约你来是想问问你….”
一旁的姒伽也补充道:“如果三皇子肯救我西夜于水火,他日三皇子登位之时,我可以承诺只要有我在西夜便不与大越宣战。”
尉迟安猜到了姒伽的身份,瑶环看尉迟的神色心想:坏了,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这是不是难为尉迟了,有些后悔应该事先与他打个招呼的。
过了好一会儿,尉迟开口道:“你就是姒伽公主吧!”
瑶环猜到姒伽的身份不同,但也没想到竟然是公主,露出惊讶不已的神色,尉迟一见瑶环这副表情就猜到了姒伽未告诉瑶环自己的真实身份。
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道:“瑶环,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朋友吗?怎么连人家的身份都不知道?”
姒伽此刻一脸歉意地看向瑶环,刚要开口解释,瑶环却先开口,一脸无所谓地说:“大家都是成人了,有点秘密这很正常,我也有自己秘密啊。”
姒伽感激的看着瑶环,尉迟这样说也是担心瑶环被人所利用,但是慎重考虑还是未当场答应说道:“这件事还需容我多考虑一番。”
姒伽听后也表示理解,后来瑶环把在天枢山庄发生的事情讲给尉迟听,几人对月当空,把酒畅饮。
尉迟要走时,瑶环出去送他,尉迟开口道:“瑶环,我发现你变了好多,上学时感觉你总是一个人,孤傲清冷,毕业工作后经常能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你终于成为了行业大佬,我真心为你骄傲。”
瑶环听到尉迟这样说不觉眼圈红红的回道:“可以重新来一次,我想换一种活法,现在的我有了两个朋友,生活平静,内心安宁。”
尉迟听后一脸欣慰,又调侃道:“什么时候跟我讲讲你的那位未婚夫,他整晚都在盯着我,害得我都不敢看你,哈哈哈哈。”
瑶环突然被调侃佯装生气地说:“这是我的秘密,怎么能随便讲给你听。”
尉迟脸色一凝,失落感袭来,尴尬的说道:“我先走了。”
瑶环也调侃道:“哎呦,不高兴了,有机会讲给你听。”说完瑶环转身回客栈。
刚走到第二节台阶,就听到尉迟问道:“瑶环,你还记得自己那天的事嘛?”
瑶环明白尉迟问的是哪天,来这里的这段时间自己也在不停的回想,只记得那天自己从法院出来,走到停车场就被冲出来的男人拿着刀威胁,那个男人是自己亲手送进监狱的罪犯。
瑶环回道:“我就记得在法院的停车场冲出来一个犯人,我应该是被他杀害了,不然我也不回来到这里,那你呢又是怎么去世的?”
尉迟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目光暗淡的回道:“和你一样,能在这里看到你我又开心又难过。”说完便乘车离开。
瑶环听到尉迟安的回答,心里涌出悲伤,捂着胸口,俞大人见瑶环送了这么久的人还没上来便下去找她,正好看到瑶环捂着胸口,他赶忙冲过去扶瑶环回到房间,执意请来郎中,无碍后也不放心守了一夜。
14. 长公主母女惨死
马车里尉迟安向外吩咐道:“去查查瑶环小姐的未婚夫。”
暗卫在俞怀信的房中向其禀报:“大人,三皇子与凤将军一家从未有过接触,更不可能与凤小姐相识。”
俞怀信心生疑惑,瑶环那日的回答不像是在说谎,暗卫又查不到他们之间的联系,一定有巨大的隐情,摆手让暗卫退下。
过了两日尉迟安出现,向瑶环他们解释道:“我大越最尊贵的女子就是长公主,她掌握着炼制苏木补骨丸的方法,大越的皇室年老后就会开始服用,所以你们要得到此药需要长公主同意才行。”
姒伽急切地说道:“那可否请三皇子引荐?”
尉迟安无奈说道:“长公主母女已经失踪数日了,我只能先带你们去长公主府问问驸马可知道着丹药放在何处。”
几人乔装成侍卫和侍女跟在尉迟安身后,长公主府依山而建奢华程度,让众人惊叹,奇峰怪石,奇珍异兽,雕梁画栋,显示着主人地身份尊贵。
出来迎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地年轻人,风流倜傥,眉目含情,秀气地不像话倒有些像女子,此人正是驸马。
尉迟看出瑶环的疑惑便向其解释:“长公主已年过四十,与第一任驸马育有一女,孝仁公主,后驸马病逝,三年前与现任驸马相识。”
原来是继驸马啊,怪不得年龄如此年轻,还以为是长公主之子。
驸马在前带路,唤侍女准备点心茶水,尉迟说道:“本王前来一是看看姑姑她们是否有消息了,二来是想问问驸马知不知道姑姑把炼制的苏木补骨丸放在何处,父皇差我来取些。”
驸马思索片刻,满脸悲伤回道:“唉,已经把长公主和孝仁公主常去的地方掘地三尺了,均未找到蛛丝马迹。三皇子说的苏木补骨丸,此等贵重的灵药,应该是在府中的禁地,除了长公主,其他人未经允许不可擅闯,就连我也从未去过。”
尉迟说道:“姑姑和孝仁失踪可是大事,被城中百姓知晓怕是要人心惶惶,本王派一队府兵来帮忙寻找。”
驸马听了感激不已,又说道:“既然是陛下需要苏木补骨丸,那不如我们去禁地取来?”
尉迟回:“看来只能如此了,等姑姑回来,我亲自向其解释。”
几人跟随驸马前去长公主府的禁地,来到一密林之处,只有潺潺溪流的声音,一路都有草药香,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气深深,又前进了数十米,飘来阵阵恶臭,瑶环和俞怀信对视一眼,不好,应该是出事了。
驸马也闻到了恶臭,解释道:“这里偏僻,常有野猫野狗死在这里。”
俞怀信和瑶环走在最后,俞怀信轻声对瑶环说:“这绝不是动物身体腐烂的味道,应该是人腐烂的气味,前面会有让你不适的….你一会儿不要看。”
瑶环心想不会出现传闻中巨人观或者爬满蛆虫的尸体吧,已经开始要反胃了,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俞怀信见到瑶环这副视死如归地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别怕,阿瑶,我保护你。”
突然被这活阎王叫阿瑶,让瑶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阿瑶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显得这么暧昧让人不适。
瑶环快走了两步跟上姒伽,姒伽严肃地说:“我觉得这绝不是简单地动物腐烂的味道,阿瑶你一会儿要当心。”
长公主府地炼药禁地是在一个小山中,走进后臭味更浓重了,这味道侵袭着身体地每一处毛孔,众人皆用手帕遮住口鼻但效果甚微。
终于来到一扇门前,驸马命侍从打开了锁,只见水池中间飘着一具尸体,已呈巨人观,旁边地上躺着一具女尸。
驸马跑上前推着地上地女尸,喊道:“这是孝仁啊。”然后又看向水池中,惊叫着:“那是长公主。”说完便晕了过去。
俞怀信可不关心大越皇室的生死,要不是担心尉迟安对瑶环图谋不轨,他才不想跟着来。现在又担心吓到瑶环,眼疾手快地捂住瑶环地眼睛说:“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出去吧。”
瑶环也不坚持,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脑补都能脑补出来那场面,还哪里敢多待,便和俞怀信退了出来。
二人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来,俞怀信拿出干净的手帕递给瑶环,瑶环接过问道:“你怎么随身带两块手帕?”
俞怀信骄傲的说:“这一块是我母亲为我绣的,上面有母亲最喜欢的兰花。”
瑶环翻看发现上面绣着精美的兰花,巧夺天工,彷佛是3d立体的,说道:“如此贵重的手帕我不好使用。”
俞怀信打断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当然可以用,你可以用任何东西。”
这时尉迟安和姒伽也走了出来,脸色凝重地说:“长公主和孝仁公主被奸人所害,我必须马上回宫禀报父皇,这苏木补骨丸的事还是先放一放吧,不过你们放心配方一定能找到,到时找人按照配方说不定也能炼制出来。”
几人回到的客栈彻底清洗了一番,瑶环未看到尸体地样子所以还能吃进去饭,但是姒伽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她就算早已有心理准备也未料到如此惨状,她现在看到吃的就想吐,所以并未与瑶环他们用饭。
护卫大福依旧很有眼色,端饭到自己房间吃,不去打扰自家大人和夫人。
瑶环和俞怀信二人在一楼用饭,瑶环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里还发生了命案,唉…”
俞怀信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瑶环说道:“阿瑶,你怎么如此愁眉苦脸的,这事自有人来破,你就莫操心了,听说大越的风景如画,不如我们明日去泛舟?”
瑶环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问道:“宰相府的案子你调查的怎么样了?真与大越有关?”
俞怀信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回道:“那就定好了,明日我们去泛舟。手下人回禀还未发现宰相府之事与大越有关,大概率是有人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嫁祸给大越,但是还要再查证一番才能给陛下回信。”
瑶环点了点头,这时俞怀信又语出惊人,凑到瑶环耳边问道:“阿瑶,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是我这样的嘛?”
瑶环没差点呛死,俞怀信赶快轻拍瑶环的背,声音过大引起店内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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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注意,瑶环的脸被呛的通红,她现在严重怀疑这活阎王这么会撩人,一定是情场老手。
终于上菜了,瑶环警告俞怀信不准他再说话,他一开口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俞大人也是很听话不再说一句话,二人沉默的用完饭。
第二日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长公主和孝仁公主遇害的事情,尉迟安的房间内,贴身侍卫向其禀报调查俞怀信的事。
尉迟饶有兴趣地说:“原来他就是大昭的天才探花郎啊。”
护卫又说道:“殿下,小的还发觉了一些蹊跷之事,俞大人身边的那位叫瑶环的女子有些奇怪。“护卫说完便用眼睛小心地看向尉迟。
尉迟听后凝眉问道:“有何奇怪?”
护卫答:“小的调查后发现这俞大人身边的女子叫孟瑶环,据说是俞大人母亲的远房亲戚,以前从未听说过甚至小的去让人查,也未找到该女子的任何信息,还有手下发现大昭国的宰相夫人叫凤瑶环。”
尉迟听后不觉得有何不妥,便说道:“不过是名字相似罢了。”
护卫接着说:“前段时间宰相府被灭门,主子皆被烧死,大昭以贼人盗窃不成放火杀人草草结案。”
尉迟沉思良久说道:“是有些奇怪,这刑部侍郎来我们大越绝对不简单,难道是怀疑宰相府的大火是我大越所放?你先下去,时刻盯着俞怀信。”
俞怀信这天早早就起来,选了一件月白色兰花纹暗纹锦服,兰花纹若隐若现,头发用白玉簪子高高束起,翩翩公子下凡,眸光温柔的似乎在说着情话。
心情愉悦的去找瑶环,不料在瑶环的门外与“情敌“狭路相逢,似水的眸光瞬间变得深不见底,不客气的问:”不知三皇子找俞某的未婚妻所为何事?”
尉迟春风和煦的回道:“自是有要事相商。”
瑶环已经看到门外站着人,便推开门,就看到一个满面笑容、一个面色阴沉,无奈开口问道:“你们都来找我?”
俞怀信抢先一步委屈的说道:“阿瑶,昨天我们说好的要去泛舟。”
尉迟则说道:“瑶环,这次长公主和孝仁公主被害案,我需要你的帮助。”
俞怀信不满的说道:“难道你们大越没人了?需要我大昭人来帮忙?”
尉迟并未理会俞怀信的阴阳怪气,接着说道:“这次父皇命我全权负责此案,你也知道我们情况相似,我没有可用之人。”
瑶环秒懂尉迟的意思,他们刚来这里不久,对身边的人和事也才刚适应,现在要尉迟去解决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实在是为难他,瑶环不忍心拒绝。
俞怀信看瑶环要同意,便出口回绝道:“阿瑶并不懂这些,还请三皇子另请高明。”
其实尉迟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次案件确实棘手,但正是向父皇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候,眼下确实没有太多可用之人,用人之时方恨少,没办法只能利用一下瑶环了,自己邀请瑶环,这刑部侍郎俞怀信肯定不放心一定会帮忙,而且这样谋算,自己与瑶环还多了见面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15. “情敌”联手
在俞怀信幽怨的眼神中,瑶环思考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毕竟是曾经暗恋过的人来寻求自己的帮忙。
俞怀信十分不满,故意站在他们二人中间转身对尉迟说道:“尉迟大人还有其他事吗?”
尉迟则作出请的动作说:“俞大人本王想与你说一句话。”
俞怀信跟过去想看看这大越三皇子要搞什么鬼,尉迟笑眯眯的说:“第一次见俞大人很是让本王惊讶,你与本王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瑶环也认识。”
俞怀信轻哼一声不屑的回:“长得相似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三皇子那位故人与本官长得像,那可是他的福气。”说完便拂袖而去。
尉迟心道:瑶环可不喜欢你这样的。
第二天大早,姒伽听说瑶环要去帮忙,也主动表示可以帮忙,就这样二人匆匆吃好饭就要出门,没想到俞怀信也跟来了。
姒伽看到俞大人跟来一脸偷笑的看着瑶环,瑶环也是无奈。很快几人便来到长公主府与在门口等候的尉迟安会和,尉迟看到俞怀信跟着来,暗道:你果然来了。
俞怀信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为了快点破案,我们四个人还是分开行动吧,我和瑶环一队,毕竟我们可是未婚夫妻,三皇子你就和姒伽一队。”
还未等大家同意,俞怀信又开口补充道:“你们二人去查发现尸首的现场,我与瑶环去调查长公主府的人。”
姒伽无所谓与谁一队,尉迟刚要开口以好友配合更加默契为由拒绝,俞怀信则拉着瑶环便离开了,根本不给三皇子拒绝的机会。
尉迟安摇了摇头,无奈一笑,与姒伽跟在后面。
瑶环与俞怀信先去询问驸马,驸马一身素装,双眼通红,眼下乌青明显,见是瑶环他们也是彬彬有礼,他知道能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一定不是闲人。
瑶环开口道:“驸马,我们二人奉三皇子之命协助调查此案,想先了解长公主与孝仁公主具体是何时失踪的?”
驸马一脸悲伤的回道:“是五日前,我一直在监督工匠修缮后花园,本以为是去游玩了,谁想第二天也未回府,我便差人去宫中查看,结果长公主二人未曾进宫,我才慌了,又差人去长公主他们二人常去的地方找寻,皆没有她们二人的踪迹啊,谁曾想….”驸马泣不成声。
按照瑶环看了十几年的刑侦剧来看,妻子失踪被害,首先怀疑的便是枕边人,她岁驸马没有好感,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攀附上身份尊贵的长公主,要说没目的没野心鬼都不相信。
俞怀信听到了重点,开口问道:“长公主母女常去的地方是何处?”
驸马一脸难为情,犹犹豫豫小声说:“长公主与孝仁公主常去秦楼楚馆玩乐,都是我没有做好。”
瑶环一听:呦,嫌疑又增加了一分,这可是明晃晃的带绿帽子。
俞怀信点了点头问道:“长公主府的管家与贴身侍女何在?”
驸马听闻马上让身边小厮唤来了管家和两个贴身侍女。
俞怀信对驸马说:“现长公主发生变故,驸马还有诸多事要操劳,不必招呼我二人。”
驸马也清楚这是在赶自己离开,便回道:“那就请二位自便,我确实还有事要忙。”说完便匆匆离开。
长公主府的管家是个矮个子,瘦瘦的老头,看着一副精明的样子,头发稀疏,稍微还有些驼背,虽然身着锦缎,但也看不出是长公主府的大管家,人不可貌相是啊。
俞怀信开门见山的问道:“我问你们,长公主和孝仁公主是何时失踪的?”
管家认真思索后,回:“应该是五日前。”
身后的两个贴身侍女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对,是五日前。”
瑶环察觉有异便问道:“你们身为贴身侍女,为何没有跟着长公主母女?”
侍女二人红着脸说:“长公主和孝仁公主不喜欢我们跟着去…去那种地方,那日孝仁公主并未出去是在府中失踪的。”
瑶环秒懂,心想这母女俩可真…“女中豪杰。”
俞怀信又问道:“长公主母女与驸马的关系如何?”
一种一个高个子瓜子脸的侍女回道:“驸马一直都百依百顺的,从不敢忤逆长公主,孝仁公主与驸马接触的不多,关系也还好。”
俞怀信又问:“那长公主母女的关系如何?”
瑶环听到俞怀信问这种问题,觉得有些好笑,小声嘀咕:“母女俩都能一起去那种地方了,怎么可能关系不好?”
另一个矮子稍矮圆脸的侍女回:“长公主一直都很宠爱孝仁公主的。”
俞怀信又问:“那今日长公主府可发生过不寻常之事?”
高个子瓜子脸的侍女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大概半月前长公主与孝仁公主不知因为何事吵了一架,不过很快便和好了。”
管家这时打圆场解释道:“亲母女之间嘛难免会吵几句嘴,这事倒也不是不寻常。”说完便看向两个侍女。
两个侍女见管家警告的眼神便不敢再说话,俞怀信对付这种奴仆很有一手,犀利冷冽的说道:“这位管家,难道你不想替长公主母女报仇?这长公主可算是白重用你了,本..本来不想加以为难,既然你拦着不让说,那就去和三皇子说吧,看是三皇子府的刑具硬还是你这身骨头硬?”
管家求饶解释道:“怎敢惊扰三皇子来问话,老夫只是不想把这公主府的事传出去而已,实在有损长公主和孝仁公主的名声啊。”
俞怀信厉声问道:“那好,我便问你,长公主母女的入幕之宾你可知道?还有,长公主是怎么与现在的驸马相识的?”
管家思考片刻,估计是在想委婉的措辞,管家磕磕巴巴的回道:“入..入幕之宾有两个,一个是那春宵楼的头牌秦公子,一个据说是个书生,名字我就不知道了。至于驸马与长公主是如何相识的嘛,驸马当时是个穷书生,去首饰铺当家传的玉镯,长相俊美一眼便被长公主看上,被接入府中。”
瑶环像是听八卦的猹,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问道:“这驸马一定有过人之处,不然也不会被扶正。”
管家和侍女不敢接话,俞怀信让几人下去,瑶环则觉得作为贴身侍女怎么会不知道吵架的内容呢,想去单独找两个侍女仔细盘问。
瑶环见管家与两个侍女分开,小跑追上两个侍女,从袖子中拿出两锭银子塞进侍女手中,问道:“你们所说的母女二人吵架是因何事?你们整日跟在长公主母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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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听不到吧!你们放心我不会透露给其他人的,我也是女子深知你们当差不易,这点银钱就是一份心意。”
两个侍女又是对视了一眼,环顾四周没人,高个子侍女小声说道:“好像是因为驸马,具体事情我不知,姑娘还是不要为难我了。”说完二人匆匆离开。
瑶环赶快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俞怀信,俞怀信嘴上像抹了蜜夸赞道:“阿瑶可真聪明,我都未想到的事阿瑶想到了。“
瑶环已经免疫了,正色说道:“这长公主府真是乱得很,眼下我们要去那两个入幕之宾了。”
俞怀信则说:“先不急,我们再去探探驸马。”
驸马此刻正在责骂下人,见二人来找自己便马上换了一副笑脸,俞怀信也不兜圈子问道:“这长公主母女的入幕之宾,你可知晓?”
驸马一听事问这个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扭曲的脸强挤出客气的微笑,说道:“如果我说不知道,二位一定不会信,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长公主的入幕之宾是春宵楼的头牌秦公子,孝仁公主的嘛,她最近看上了一个书生,非逼人家休妻,后来事情闹大了,那书生的妻子还去状告孝仁公主,但是…你们知道的,哪个官府敢断此案啊,那书生妻子不堪受辱一头撞死了。”
这时跑出来一个疯婆子,疯疯癫癫的嘟囔着这府里没有人是干净的。
瑶环追上去,问道:“婆婆,您说这话时什么意思啊。”
疯婆婆眼神呆滞,蓬头垢面,手里还拿着一个黑漆漆的饼子,她猛地塞进嘴里,不料被噎到了,脸胀得通红,瑶环马上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帮助婆婆吐出了饼子。
疯婆婆一脸神秘得说:“他们都不干净。”之后便一把推开瑶环跑开了。
驸马则是尴尬得向俞怀信解释:“这疯疯癫癫得婆子时孝仁公主的乳娘,半月前不知怎么了突然就疯了,长公主府一贯宽待下人,即使疯癫了也会让其在府中养老的。”
俞怀信和瑶环商量下一步计划,俞怀信说道:“下午我们一起去会一会那个书生,今晚我自己去春宵楼会会这头牌秦公子。”
瑶环又是秒懂俞大人这样安排的用意,但是他忽视了一点,瑶环一脸认真的说:“这春宵楼接待的时女客,俞大人你这是要扮女装?”
显然俞怀信未想到这点,忙尴尬的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其实瑶环真的很想看看这古代的青楼,尤其还是接待女子的,还是能入得了长公主法眼的头牌,那不得色技双绝,艳压群芳啊。
瑶环无比正经的说:“我们是去办案的,应当摒弃一切杂念,就这样说定了,晚上我们一同去。”
二人去找尉迟和姒伽,刚走到那处密林,熟悉的臭味扑面而来,瑶环看着身旁面不改色的俞大人,心道:真是天选刑部侍郎!
俞怀信发现发瑶环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便问道:“阿瑶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瑶环竖起大拇指说道:“俞大人闻不到臭味吗?”
俞怀信正经的回道:“当然能闻到啊!”
瑶环不可思议的说:“那你…”
俞怀信转身说:“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我怕臭,我一直在憋气。”
16. 好女怕缠郎
瑶环与俞怀信两人到县衙调查那书生家的地址,刚开始县令还不配合,只能派俞大人再出马:“我二人奉三皇子之命来查那书生,你若敢阻拦,我即刻把你押到三皇子处,让三皇子同你好好说道说道,可好?”
瑶环心想:这唬人之事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干,这俞怀信一身官位,站在那就够唬人的了。
县令只能找出当时师爷记录的口供,明禄街二十三号。
二人马上赶往那书生的家,开门的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扎着冲天揪,白白嫩嫩的脸上又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男孩问:“你们找谁?”
瑶环俯下身回道:“找你父亲,他在吗?”
男孩脸上闪过落寞之情,说道:“阿爹和阿娘去天上了。”
二人一听皆惊,书生也死了?这时出来一位老人,满头白发乱糟糟的,双眼无神,嘴唇干裂问道:“你们找谁?”
瑶环回道:“大娘,我们找这娃娃的父亲,我们想买些字画,听街坊说他的字画颇有风骨。”
老人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不是来买字画的吧,进来吧。”
瑶环和俞怀信对视一眼,跟着老人进去,小院长满了杂草,处处透露着破败,老人拿来两个掉了漆的矮凳,说:“坐下吧,你们向要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俞怀信接过两个矮凳,二人坐下,瑶环开口问道:“大娘,这长公主母女惨死在府中,官府的人命我二人协查此案,我们查到这孩童的父亲和母亲与那长公主府有些过节,便来例行公事询问一番。”
老人那浑浊的眼珠看向依偎在她身上的男孩,叹了口气缓慢的说道:“那长公主母女行事历来嚣张霸道,那孝仁公主只不过是在街上看了一眼我儿,便要强行纳入府中,并要求休妻,我那儿媳最是贤惠孝顺,小两口日子过得清贫,倒也幸福美满,后来…”
老人那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清泪,瑶环递过去自己的帕子,老人接过又继续说道:“后来我那儿媳实在气不过,趁我们没注意便去衙门状告孝仁公主,天底下哪有敢定公主罪的,儿媳被好一顿斥责,气不过便撞墙自尽了,我那儿子去衙门领回儿媳的尸首后,没过几日便也悬梁自尽了,留我个老太婆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孝仁公主祸害了我们一家人啊。”
俞怀信掏出银钱递给来人,安慰道:“还请老人家多保重身体。”
二人离开书生家后,都心情沉重,即使瑶环身为专业的刑事案件律师,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是啊,这是古代,皇权凌驾于一切,包括律法,普通百姓根本就无处伸冤,想到这意识到如果真的是尉迟登上皇位,会不会是一派新气象,会不会实现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我想,他一定会的。
俞怀信见瑶环低着头走路一言不发,便开口安慰:“阿瑶,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作为办案人员,我们不能参杂太多个人感情,这样会影响我们的判断。”
瑶环反问道:“不参杂个人感情,那俞大人怎么还给那大娘塞银钱?”
俞怀信回道:“这是两码事,给她银钱是看她带着孙子过的艰难,如果她是凶手,我也一样会抓她,不会姑息养奸。”
瑶环觉得俞怀信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天选刑部侍郎啊,赞赏道:“俞大人公正又不失人情,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官,更好的官。”
俞怀信也反问道:“难道本官现在不是哥好官?”
瑶环顺着说道:“现在是,以后更是。”
听瑶环如此认真的夸自己,俞怀信心花怒放,说道:“阿瑶这还是第一次夸我,为了让你以后能总夸我,我请你吃好吃的。”
二人来到了一家名叫客满楼的食肆,店小二热情的带二人上了二楼的雅间,俞怀信难得高兴一次,便让瑶环点自己喜欢的。
等小二上菜的期间,二人开始谈论凶案,瑶环说:“我觉得长公主府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婆婆很是可疑,看着不正常,你知道嘛,她在我耳边神秘兮兮的说这里的人都不干净。”
这让瑶环想起红楼梦里焦大骂贾府的那段,会不会和这里一样是一种暗示长公主府的主人生活不检点混乱。
俞怀信则悠哉游哉的喝茶水,不紧不慢的说:“我倒是很好奇驸马与长公主母女的关系,还有他们因何吵架?”
瑶环轻咳了一声,尴尬的说:“不会是母女共侍一夫吧?”
俞怀信投来赞赏的目光,说:“我与阿瑶想到一处去了。”
用完饭已过午时,离傍晚还有不到三个时辰,二人回到客栈休息,瑶环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刺激,自己当律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母女为了继父反目的,真是够狗血的。
到了傍晚,瑶环重新梳洗一番,去找俞怀信,刚要敲门门就开了,正是俞大人,身穿护卫大福的一副,真是个俊俏的护卫啊。
瑶环开玩笑道:“俞大人换上护卫服也别有一番滋味啊。”
俞怀信知道这是打趣他,便凑过来说道:“既然阿瑶喜欢,我天天穿给你看好不好?”
瑶环噌的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用手指隔开俞怀信说道:“快点吧,怎么这么啰嗦。”
俞怀信心念道:好女怕缠郎,这招果然有用,得给大福重赏。
二人很快便来到春宵楼,老鸨热情得招待瑶环,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俞大人,用扇子捂着嘴与瑶环说道:“姑娘,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如此俊俏的护卫啊。”
瑶环憋笑说道:“我这护卫确实姿色不错,我正想看看你们的头牌秦公子呢。”递给老鸨两锭银子。
老鸨接过银子,一脸谄媚坏笑说道:“姑娘你可真是有艳福之人,这么俊俏的小护卫都满足不了姑娘了啊,等着,我这就带你去找秦公子。”
推开门,坐在古琴旁的男子,半敞着衣服,露出壮硕的腹肌,相貌仪表堂堂,眼角一颗痣增添了几分柔美,老鸨讨好道:“秦公子,今晚这位可是贵客,你可得招待好了。”
秦公子站起身反问道:“妈妈,我哪次没有招待好?”
老鸨讪讪得回:“是妈妈说错了,你们谈谈心,我还要下去招待了。”说完便关上了门。
秦公子脱下外袍,露出八块腹肌,配上一张俊美又楚楚可怜的脸,瑶环终于体会到了男人骨子里救风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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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怀信在一旁急了,看到瑶环直勾勾的看那秦公子,他用手捂住瑶环的眼睛,手指着秦公子说:“莫要靠前,马上把衣服穿好!”
秦公子从地上捡起衣服,无辜中带着阴阳怪气的说:“你这小护卫长得倒是不错,你家主子都来这种地方了,就不要违背主子的意愿,多管闲事。”
拿着衣服又说:“不如让姑娘帮我穿好?”
瑶环哪里经历过这个,脸红得像被开水煮了,她拍了拍俞怀信捂在她眼睛上得手,说道:“快松开,还有正经事呢。”
瑶环其实很想看八块腹肌,奈何俞怀信无动于衷,手还是紧紧得捂住瑶环得眼睛,无奈之下,瑶环只能说:“秦公子,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秦公子笑了笑穿上了衣服,说道:“小护卫,这下你可以把你家主子得手挪开了吧。”
俞怀信松开手,瑶环看了一他以表达不满,秦公子邀瑶环坐下与自己共饮,俞怀信又来捣乱说道:“我家小姐不会饮酒。”
秦公子笑道:“说吧,你们二人是来找我有何事?”
不等瑶环回答,俞怀信抢先一步问道:“长公主和孝仁公主被人杀害,你一定知道了吧,你可是长公主得入幕之宾,我们当然要调查你。”
秦公子问道:“你们是官府的人?”
俞怀信会:“比官府可大,我们是三皇子的人,我们奉他之命来调查你。”
秦公子看向瑶环打趣道:“这位姑娘,你家这护卫看起来脾气可不太好,不如把我赎了给你当护卫吧。”
瑶环心想:这谁顶得住啊,难怪男子爱逛青楼。
俞怀信眼中射出寒光,说道:“你最好老实点,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秦公子撇了撇嘴和瑶环说道:“你问我就答,他问我可不答。”
瑶环扶额憋笑,俞大人你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一物降一物,说道:“秦公子,还请你如实告知长公主相关之事,你知道的都可以说。”
秦公子真是一笑倾城,说道:“姑娘你可真好看,我最喜欢和美丽的姑娘说话了。”
俞怀信站在旁边忍无可忍,怼道:“莫要扯东扯西,我家小姐已有婚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秦公子早就察觉出这护卫与姑娘的关系不一般,故意打趣气俞怀信,说道:“我不要名份。”
瑶环明显感觉到俞怀信的怒意,赶忙制止二人的你来我往,正色说:“还请秦公子不要打趣了。”
秦公子撅起嘴说道:“好吧,我都告诉你,长公主是我的常客,出手大方,赏了我好些好东西,不过最近她心情不是很好,好像是因为孝仁公主的事,还有,长公主和我提过说要休了驸马呢。”
瑶环追问道:“可知因为何事要休驸马?”
秦公子神神秘秘的说:“长公主就提过一嘴,说驸马骗了她,至于具体的事情人家可不知道。”
俞怀信忍着脾气问道:“那你近日可接待过长公主?”
秦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连摆手:“我可好些日子未见了呢,你可不要因嫉妒我的美貌就泼脏水。”
17. 天选刑部侍郎
瑶环与俞怀信从春宵楼出来,瑶环很是开心今晚有重大收获,眼下驸马的嫌疑最大,果然还是逃不过枕边人的概率,一旁的俞大人则是铁青着脸跟在身后。
瑶环发觉不对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俞大人怎么了?是有何发现?”
俞怀信猛地抬起头严肃的说:“阿瑶,你不准赎他。”
瑶环真是被俞大人逗笑了,无奈的说:“我在这讨论案情,俞大人你上点儿心行嘛。”
俞怀信回:“我为何要对他们的事上心?要不是阿瑶你答应了那三皇子帮忙,我才不想管他们的事。”
瑶环想到俞怀信本来就带着任务来的,便低声询问道:“俞大人,可查清宰相之事与大越有关?”
俞怀信面沉如水回道:“暂时还未查到大越与宰相府之事有关。”
瑶环沉思片刻说:“不如问问尉迟吧。”
俞怀信拒绝道:“阿瑶,你说你和三皇子是故友,但是他现在先是大越未来的掌权者,后才是你的故友。”
瑶环被点醒:“这里皇权不可撼动,从今天调查书生便可知天子犯法不与庶民同罪。”
俞怀信看瑶环情绪低落便安慰道:“一个国家的治理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世世代代的人努力,我会让大昭更好的。”
这一刻的俞大人仿佛是全身散发光芒的救世主,那样的坚定,正气浩然,瑶环也是这一刻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十五岁高中探花,天子门生,十八岁官居刑部侍郎,他确实优秀的可怕,也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俞怀信看瑶环没搭话便又说道:“我觉得阿瑶在破案及律法方面颇有天赋,那日你在马车里说的我都记下来了。”
没想到自己说的话居然都被记下来了,这让瑶环很是意外,又很感动,说道:“我们明天去查查驸马吧。”
另一边的尉迟带来仵作验尸,只见仵作先是在一个铁盆里点燃了苍术和生姜,拿出麻油恭敬的递给尉迟和姒伽,让其涂在鼻子上,又拿出三片生姜,三人含在嘴里。
长公主的尸体已经肿胀难以辨认,但华贵的服饰倒也能认出是长公主,经过老仵作的勘验,长公主为溺毙而亡,嘴中还找出花瓣,推测应该是沐浴之时被人偷袭溺死。
孝仁公主则是被人从后勒死,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勒痕。二人皆是五日前被害。
姒伽补充道:“这炼丹禁地应该不是长公主母女被害的地点,这池中并没有花瓣,而且孝仁公主倒地的地方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被凶手扔到这里的。”
尉迟赞同道:“而且能在沐浴和身后偷袭之人,必定是身边之人。”
姒伽震惊低声的说道:“难道是驸马?”
尉迟马上差护卫把驸马带来,驸马依旧是一身素衣,神色悲切问道:“三皇子可有发现?”
尉迟捻了捻手指,问道:“驸马近日都去过哪里?做过什么?可有证人?”
驸马听到尉迟这样问便吓得跪在地上,委屈痛苦道:“难道三皇子怀疑我?半月前长公主说要修缮花园,我便亲自监督工匠修缮,期间从未离开过长公主府,而且我的贴身小厮可以为我作证。”
驸马身边一个十六七岁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小厮也跪了下来,一脸郑重认真的说道:“三皇子,驸马确实一直与小的在一起,不光小的可以未驸马作证,工匠们也都可以,因长公主对花园修缮要求甚高,驸马便亲自监督工匠。”
尉迟又差人叫来工匠,经过一番询问,工匠所说的与驸马和小厮说的基本一致。
管家及长公主母女的贴身侍女也被带了过来,管家说道:“三皇子,上午有两位官人已经问过我们了。”
尉迟说:“其他人问过了,本王便不能问了?”
管家与侍女被震慑赶忙下跪求饶,尉迟冷酷威严的问道:“驸马与长公主关系如何?”
管家微微抬头看向在场的驸马,回道:“驸马与长公主感情甚好,与孝仁公主关系也可以。”
尉迟轻笑一声说道:“本王还未问你驸马与孝仁公主关系,你怎知本王会问?”
管家懊悔道:“上午三皇子的人就问了,小的便都回答了。”
尉迟有捻了捻手指说道:“长公主府近日有没有奴仆离开?”
管家想了想回:“最近府中事情多,还需要小的下去仔细核对后再回禀三皇子。”
尉迟点了点头,又问那两个侍女:“你们是贴身侍女怎么会与主子分开?可有异常之事发生?”
两个侍女紧紧靠在一起,颤颤巍巍,体如筛糠答道:“长公主和孝仁公主去…去那种地方是不让我们跟着的,所以…”
尉迟“咳”了一声又问:“那种地方叫什么名字?常去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高个子侍女回:“春宵楼的头牌秦公子。”
尉迟心道:这位“姑母”和“堂妹”真真与传闻中一模一样,生性风流不羁,恃宠而骄,骄奢淫逸。
尉迟说道:“你们的意思是长公主与孝仁公主去了那种地方后便失踪了?最后惨死被发现在府中?”
两个侍女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全身发抖,圆脸的侍女说:“那日孝仁公主并未出去,公主说要休息便让我不用侍奉,奴婢便离开了,没想到竟找不到公主了。”
尉迟也不想难为两个女孩子,便让他们都下去。
尉迟想到身为皇室,要为长公主母女考虑身后的名节,要是传出从春宵楼失踪,怕是要成为全城的谈资笑话,不能大张旗鼓的去那春宵楼,不如让瑶环二人去调查。
尉迟与姒伽分开后,姒伽回到客栈发现瑶环他们不在,便用信号唤来一男子,姒伽严肃的说道:“现在你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天枢山庄的事便不再怪罪你失职之事。”
男子戴着半个面具,声音低哑带着愧疚的说:“天枢山庄事属下没有保护好您,属下回到西夜定当领罚,将功补过实在不敢讨价还价,有需要属下办的定当竭尽所能。”
姒伽背着手冷酷的说:“姒仪的人就在附近,你去把他们杀了,砍下头亲自送回西夜,亲手交给姒仪。”
姒伽与妹妹姒仪是一对双生胎,二人儿时感情尚可,但是不知何时二人便开始你争我斗起来,互相下毒暗算对方是她们的家常便饭。
其母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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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西夜首领,族中男子到三十岁便会全身骨骼扭曲,最后痛苦死去,本来下一任首领之位就是姒伽的,但是姒仪不服,暗中笼络族中长老,提出二人谁能集齐古医书中的七种药解除族中男子死亡“魔咒”,谁便可成为新一任的西夜国首领。
姒仪喜欢坐收渔翁之利,她得知姐姐是其身边的男女所救,便气得牙痒痒,让人放了两条毒蛇,但却未成功。
天色渐黑,姒伽听到隔壁房间门开了,她知道是瑶环回来了便出去问道:“你们今日可有收获?”
三人到瑶环房中交换线索,瑶环皱着眉说:“你们盘问驸马,驸马有人证,但是我和俞大人都觉得驸马的嫌疑重大。”
姒伽交换完线索也是惊掉了下巴,说道:“什么?你们怀疑驸马和长公主母女…”
瑶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瑶环心想:母女二人品味一样,皆喜欢文弱的书生。对姒伽说:“侍女和秦公子都表示长公主与孝仁公主因为驸马争吵闹得不快,再结合二人平时的作风,很难不让我们怀疑三人关系混乱不堪。”
俞怀信接着道:“长公主应该就是在春宵楼失踪的,今晚那头牌可是矢口否认长公主近日去过他那,他也有重大嫌疑。”
瑶环手拄着下巴说道:“看来明日不止瑶调查驸马,还要再去一趟春宵楼。”
俞怀信无奈,他不想让瑶环再去会秦公子,“搔首弄姿”简直…他也不想让瑶环和尉迟见面,权衡之下,他还是觉得秦公子的威胁最小,便同意瑶环的决定。
姒伽补充道:“明天你们去那春宵楼不要忘了调查花瓣,我们怀疑长公主在那洗花瓣浴时被人杀害的。”
瑶环点了点头表示会记得,姒伽见俞大人今晚提到那春宵楼马上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便问道:“那秦公子是不是长得比俞大人还俊美啊?”
姒伽一问出这个问题便后悔了,俞大人面如死灰又殷切的看着瑶环,瑶环心道:这姒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需要马上安抚一下这个活阎王。
于是瑶环笑眯眯露出标志性笑容说:“那秦公子怎么比得上俞大人英俊威武。”
听到瑶环得回答,俞大人满意的笑了,傲娇的说:“我就知道阿瑶不会看上那种男子。”
房中的窗突然被吹开,姒伽起身去关窗,腰间的荷包掉了下来,从里面滚出几个小骨头块。
瑶环问道:“阿伽你带着这骨头是做什么的?”
姒伽解释道:“我们西夜擅长占卜之术,便是用这些动物的骨头进行占卜。”
瑶环来了兴致说道:“那你帮我占卜占卜。”
姒伽点头同意,随之便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将骨头随意的扔到桌子上,俞怀信和瑶环都很紧张。
姒伽“咦”了一声,皱着眉手指摆弄着骨头,说道:“你们本该不会相识的,但不知为何相遇了,并且也没有明示阿瑶你最后嫁给谁,显示有两个男子,可能上天也不知你会选择谁。”
俞怀信一听便知肯定是那尉迟安,脸色难看极了,说道:“占卜之术怎可全信,我与阿瑶已有陛下的赐婚。”
姒伽附和道:“我占卜之术不精,不可信。”
18. 秦公子的“春秋大梦”
翌日,瑶环与俞怀信不敢耽搁,赶到长公主府后叫来管家,俞怀信郑重其事地说:“我们现在想知道驸马是哪里人,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管家听到瑶调查驸马,便说道:“二位,难道你们怀疑驸马?不可能吧,驸马向来脾气好和气,昨日三皇子盘问过驸马了,并无嫌疑啊。”
俞怀信上前一步,敛眸厉声道:“你是长公主府的管家,可不是驸马的管家,可要摆好自己的位置,认对主子!”
俞怀信几句话便让管家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我当然是长公主的管家,刚才是我失言了,这驸马乃是临槐村人,你们可到那里找到他的…家人。”
瑶环觉得管家有些遮掩,家人有何不好说的,难道驸马妻儿?
二人赶到临槐村,管家提到驸马姓林,单子一个君,二人经过打听来到一农户门前,与周围房子相比可以说算得上“高门大屋”了,俞怀信上前敲开门,是一位面露警惕的老人问道:“你们找谁?”
瑶环又露出专业有亲和力的笑容说道:“大娘,这里是驸马林君的家吗?”
老人一听是找驸马连忙关门不客气的回道:“我可不认识什么驸马,你们找错了。”
俞怀信又开始使用吓唬人那招,冷声道:“你若不想我二人在门口乱说什么,就开门让我们进去。”
见老人还未给开门,俞大人高声道:“这大越的长公主与孝仁公主被人害死,现在就属这驸马的嫌疑最大,已被三皇子扣押。”
开始有村们聚集,七嘴八舌的问俞怀信:“这长公主和孝仁公主被杀,你们怎么来找这老林家,这家儿子几年前失踪,就儿媳和婆婆带着一直生病的小孙女,唉...小孙女这不也没留住。”
数秒后门突然开了,老人青着脸低声说:“请进。”
俞怀信和瑶环两人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顺利的进了林家的门,刚听村民说林家儿子没了,很是蹊跷,瑶环只到一个词“金蝉脱壳”。
房子内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床上还躺着一个年轻的妇人,身如薄纸,面如枯槁,了无生气。
老人不带感情淡淡的说:“那是我儿媳,相比你们也听到门外那些人说的,我那小孙女没能挺过去,要了她剩下的半条命。”
俞怀信问道:“明人不说暗话,驸马林君就是你儿子吧,也是那妇人丈夫,我可有说错?”
老人眼中惊过一丝慌张,很快平和下来,说道:“我们早已与他断绝关系,那般见利忘义之人不配做我的儿子,你们莫要再来纠缠,就放过我们吧。”
老人说的义愤填膺,但俞怀信却是一个字都不信,他冷笑一声:“我看你们这房屋算是这里数一数二的了吧,你们带着身体柔弱的小孙女,如何能盖上这么好的房子?”
老人被问的惊慌失措,但也是有过经历的,沉默了几秒回道:“这是长公主抢人家的丈夫所给的补偿。”
俞怀信轻笑无奈的说:“老人家你说之事,我到长公主府一查便知真假,还请你莫要再扯谎。”
老人低着头沉默不语,这时在床上一直未出声的妇人突然坐起来嘶声力竭道:“那母女死了罪有应得,那是替天行道,你们为何要苦苦相逼!”
瑶环听了马上问道:“你知道是何人杀了她们?”
妇人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向瑶环,空洞的眼睛很是瘆人,头上别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绢花,苍白的面色因嘶喊变得扭曲,妇人突然大笑起来眼中含泪质问瑶环:“如果是你的丈夫被人抢去,如果是你的孩儿无钱看病惨死,如果你是我难道不会觉得她们是罪有应得?”
老人也红着眼哄着儿媳回床休息,瑶环知道此刻不应再刺激她,但是还是觉得疑惑,看着房屋及内设不像是会无钱看病的样子,再说那驸马不会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命啊,这里面一定还有隐情的。
俞怀信也想到了这点,见瑶环犹豫不好开口,便直接发问:“难道自己骨肉的生死驸马也不管吗?你们为何没有求助于他?”
妇人刚被婆婆安抚回到床上,听到这样问便情绪又激动起来坐在床上喊道:“我们怎么没求过?不过换来了一顿羞辱冷嘲热讽。”
瑶环迅速问道:“是长公主对你冷嘲热讽?”
妇人被婆婆轻按到床上,妇人嘴里念叨:“哼,不是她还有谁?”
老人走过来跪在瑶环和俞怀信面前,哀求道:“请你们走吧,我这儿媳经不住你们这样的折腾,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了。”说变便不停的磕头。
瑶环和俞怀信二人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瑶环扶起老人,从荷包中也找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人,说道:“我看你儿媳身体不太好,去找个郎中吧。”
二人从临槐村出来,瑶环沉默良久说:“真没想到这案子里面这么多隐情,让人悲从中来。”
俞怀信亦是沉默许久才接道:“普通百姓多身处不易。”
瑶环严肃的停下脚步说道:“为何这里不能人人平等?”
俞怀信也是正色的看着瑶环,回道:“这亦是我心中所想。”
瑶环本以为古人从小便接受封建思想的浸透,一定不会想要打破现有礼法的平衡,更不会有人人平等的先进思想,没想到俞大人这个天才少居然说出“这亦是我心中所想”,震惊程度不亚于魂穿的那天。
瑶环抬头看着这个一身正气,坚毅正直的俞大人,不禁说出:“以后俞大人完善律法时,叫上我,我来帮你。”
俞大人满眼笑意说:“有阿瑶帮忙最好不过,如果阿瑶参加科考,一定高中状元。”
瑶环被俞怀信的话逗笑:“俞大人真是慧眼识珠嘛。”
二人走到村口马车前,俞怀信很自然的扶着瑶环进马车,自己也是喜滋滋的跟上,在马车里突然问瑶环:“阿瑶,你可有要做的事?”
瑶环没想到会被这么问,以前自己拼命的工作挣钱,最大的理想就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意外来到这里,便想享受生活,换种活法,看看名山大川、白练腾空、烟波浩渺。
但看到这里的人苦苦挣扎,对律法的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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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权蹂躏,又点燃起那颗维护正义为弱者发声的心,在这一刹那她突然想:为何不能在这里开间律所。
瑶环突然想通了一切,之前的迷茫彷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眼里闪着七彩光芒回道:“我想开一家可以为弱者发声的律法机构,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讼师,替她们说出冤屈与不公。”
俞怀信认真的听着眼前少女一脸兴奋的讲述自己的愿望,他露出欣赏的神情说道:“我觉得阿瑶的想法很好,这样可以避免平民百姓因不懂律法无处辩解伸冤造成冤案。”
一路上二人在详细讨论着细节,瑶环甚至觉得这俞怀信不像古人,沟通畅通,还能提出自己的独特见解,彼此互相欣赏。
回到客栈已经过了午时,简单用了点吃食,瑶环一上午的奔波身体都要散架了,火速趟在床上美美的睡去。
俞怀信则是把今日与瑶环讨论的事情全部详细记载下来,边书写边骄傲,心道:阿瑶真是世间稀有女子,这般胸怀怕是男儿也比不上。
到了傍晚,二人依旧是昨晚的行头前往春宵楼,路上俞怀信担忧的问道:“阿瑶,你身上可带了很多银钱?”
瑶环不解的回道:“啊?随身会带一些,怎么了?”
俞怀信阴着脸威胁道:“不准赎那头牌。”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俞大人这脑回路转的飞快,瑶环哭笑不得说:“好。”
老鸨看小财神又来了便“鬼迷日眼”般奉承:“这位姑娘,我们家秦公子可是想死你喽,真真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啊。”
瑶环被老鸨的一番话弄得眼皮子直跳,打断道:“快带我去找秦公子。”递过去两锭银子。
老鸨看在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粉红色手帕掩着嘴笑着说:“这就带姑娘去,不用着急。”眼睛却一直往俞大人那里瞟。
俞大人从进来就阴沉着脸,如果可以他真是不想来这种地方,二人轻车熟路的进了门,秦公子依旧半敞着衣服,一副伤春悲秋的抚着琵琶,见是瑶环便扔下琵琶大步走过来,俞怀信迅速挡在瑶环身前,怒声道:“衣服穿好。”
秦公子一脸不情愿的整理好衣服,兴奋的问:“是来赎我的吗?”
俞大人一脸无奈说:“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瑶环实在不想再听他们斗嘴,推开俞怀信,正经的问道:“秦公子,昨日你是否还有什么没有说?还请你如实告知,事关重大。”
秦公子坐回矮凳拿起桌上的葡萄,妖娆的剥皮,喂给瑶环吃,瑶环一把接过,有些恼火的说道:“秦公子既然不想说,那你就到衙门说吧。”
这秦公子马上跪下痛哭流涕,情绪转换如此之快让瑶环他们愣在原地,这绝对是演技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自己怎么不容易,被拐到这春宵楼,供人玩乐,受尽屈辱。
瑶环则问道:“你是想以赎身为筹码交换线索?”
秦公子委委屈屈的说:“只希望姑娘可以救我脱离苦海。”
俞怀信则拉过瑶环,眼底涌现寒光:“你休想。”
19. 救“风尘”
秦公子又展现他的高超变脸速度,刚刚还是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听到俞怀信的拒绝,立马变得“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来来来,现在就把我绑去官府吧,到时候我受不住那些酷刑,咬了舌头或者一头撞死罢了。”
瑶环叹了口气问道:“赎你需要多少?”
俞怀信拽住瑶环的胳膊不满的说:“你刚刚答应过我的。”
瑶环解释道:“只是赎身,不会带他回去的。”听到瑶环这样说俞怀信才放下心。
秦公子拿出自己攒出的银钱,兴奋的数着,之后对瑶环说:“我这里有五百两,都是长公主赏的我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还差五百两?”
瑶环从荷包里翻出来二百两银票,面露难色的看向俞怀信,俞大人面无表情烦躁的从袖子里掏出三百两递给瑶环,瑶环双手接过并未直接给秦公子。
瑶环认真的说:“这五百两就当是买线索的,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放心我们不会“过河拆桥”。”
秦公子马上变得正经起来,仔细回想了片刻说道:“五日前长公主来这边,我在花厅弹奏完琵琶曲后,匆忙回到房间,刚到门口就见到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说长公主今日不用我陪了,休息一会便离开,让我不要打扰长公主休息,之后我便识趣的离开了。”
瑶环问道:“你可还记得那女子的模样?”
秦公子皱着眉想了想说:“她蒙着面看不清容貌,很瘦可以说是骨瘦如柴,哦!对了,她头上带着一朵小小的白色绢花,我当时还奇怪呢,长公主府难道有丧事?我知道的就这些。”
瑶环和俞怀信在听到头上带着白色绢花时,震惊的对视一眼,瑶环把银票递给秦公子,二人赶忙离开。
一出春宵楼,瑶环最开始是想马上杀过去,抓了那妇人,但是脑中浮现那妇人绝望空洞的眼神,她犹豫了。
俞怀信看出了瑶环的犹豫,说道:“她一人不可能有能力同时杀掉长公主母女,应该还有人共同作案,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回去细说。”
瑶环和俞怀信刚回到的客栈,就看到姒伽和尉迟等着他们,姒伽说:“瑶环,你们今日可有查出什么?”
瑶环看了一眼俞怀信,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后说道:“我们发现驸马有妻儿,其女一直生病,前些日子因为没有银钱治病不在了,那孩子的母亲说曾去长公主府求助,但被长公主一顿羞辱,昨晚春宵楼的秦公子也说长公主曾与他抱怨过驸马骗了,所以我推测驸马有妻儿的事被长公主发现了,引发了长公主要休掉驸马的打算,这里很难说与驸马没有关系。”
姒伽这时也说:“我们今日也有发现,管家核对府中人数,发现有个刚来长公主府中的清洗恭桶的婆子不见了,我们怀疑这个人要么事目睹了孝仁公主被杀害怕躲起来了,要么就是她杀害的孝仁公主。”
瑶环和俞怀信听姒伽的话便异口同声说:“婆子?”
尉迟与姒伽见瑶环二人面色不对便急切问道:“可有发现?”
俞怀信面色凝重的说:“这件事不是一人或两人做的,应该是多人所为,今晚在春宵楼,那儿的头牌说长公主失踪当日去过他那里,但是未见到长公主,说是被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拦住了,根据描述的侍女模样我与阿瑶推测应该是驸马之前的妻子,至于长公主府失踪的那个婆子,我猜应该是书生的母亲或者驸马的母亲。”
尉迟听到两人的分析,沉声道:“应该最少还有一人是府中“内鬼”,熟知长公主府的情况,知道禁地常人不可进入,也可以拿到钥匙,还对长公主及孝仁公主的行踪了如指掌。”
符合这个条件且当前嫌疑最大的人呼之欲出-驸马。
尉迟马上说道:“避免夜长梦多,本王马上命人去捉拿几名嫌犯,另外先把那春宵楼的头牌控制住,莫让他跑了。”
瑶环听到其实还是面露不忍,职业素养告诉她要捍卫律法、尊重事实,但是还是没忍住追了上去,问尉迟:“她们皆有苦衷可否…”
后面的字没能说出口,尉迟回道:“这里不是现代,她们杀的是皇室,即使我想网开一面,父皇乃至整个皇室一族皆不会同意。”
瑶环这一刻看着这个曾经暗恋的学长,竟感觉陌生,印象中学长总是和煦温暖的,是个维护公平正义的优秀律师,现在怎么感觉他就是这个时代中的人,被封建皇权浸透。
瑶环不解的问道:“你与曾经怎么如此不同,你以前可是个为弱者誓死力争的大律师啊。”
尉迟苦笑回道:“瑶环你的记忆发生混乱了,我不做律师已经两年了,执照也早已被吊销。”
瑶环错愕,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尉迟安慰道:“记不起来了也好,不然我该多狼狈,我喜欢现在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身份。”
尉迟当年也是意气风发的大律师,心怀正义理想,奈何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在一次与黑心开发商博弈过程中,眼看就可以为数百户业主讨回公道的关键时刻,被黑心开发商诬陷致使其吊销执照,两年之内投诉无门,从天之骄子坠落泥潭。
尉迟行动迅速,连夜就把驸马的母亲、曾经的发妻以及那书生的母亲都被分开关押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众人早早就到了长公主府,几位嫌犯也早早被带了过去,尉迟也请来了驸马。
驸马看到跪在地上的亲人,上前质问尉迟:“三皇子派人抓我亲人这是何意?”
尉迟转身语气平和的说道:“是何用意当然要问你们做了什么了?”
秦公子连夜被人带走关押在一个黑漆漆的小房间里,大早上就被叫醒,他使上了“撒泼打滚”的本领愣是梳洗打扮好才跟着过来,押解的护卫向尉迟解释道:“三皇子,此人甚是耍赖,非要梳洗打扮好才可跟来,属下便迟了些。”
秦公子撇了撇嘴不满的与护卫回怼道:“出来见人当然好梳洗好,不然向你们似的蓬头垢面的?看看你这张乌漆嘛黑的脸!啧啧啧…”
护卫怒道:“在三皇子面前还敢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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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秦公子还看到一直站在旁边的三皇子,便厚着脸说道:“我家主人正是三皇子的手下,这么说来三皇子也是我的主子。”
尉迟皱起眉,自己的手下怎么会招揽这样的做手下,此刻的瑶环突然有一种直觉,一种女性特有的第六感,这货要坑自己!
下一秒只见这秦公子冲着瑶环萦萦绕绕的走过来,嘴里还说着:“这里最美丽的女子便是我家主人,她昨晚可是刚为我赎了身的。”
瑶环心道:果然,第六感就是准,这货就是来坑自己的。
一旁的俞大人一把推开秦公子,威胁道:“再胡说八道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卖回去。”
尉迟打断说道:“今日请秦公子来是要求证一件事,长公主失踪当天是否去过你哪里?你可有见过什么人?”
秦公子白了一眼俞大人,回道:“我昨晚就与我家主人说过了,那日我在花厅为众人弹奏琵琶曲,老鸨过来说长公主在我房中等我,曲毕,我便匆匆的回房,在门口被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拦住,说长公主正在休息,不便打扰,我便离开了。”
秦公子这时瞥到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妇人,他上前仔细看了看说:“那日的侍女我看好像眼前这位女子,那日她也带着这朵白色绢花,这身形也是一模一样,如此形销骨立。”
之后又仔细看了看跪在这女子身边的老人,秦公子惊呼:“你不是春宵楼洗恭桶的婆子嘛。“
这位驸马的发妻并未出声辩驳,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这时管家也被带来,指着另一个婆子说道:“她也正是府中失踪的婆子。”
姒伽在一旁说道:“是不是她们其中一人事先潜进春宵楼接应,在长公主沐浴时把其按进水中杀死,但是她们如何把人运到长公主府中的呢,难道就不会被发现?”
瑶环回道:“既然可以冒充侍女,当然也可以冒充长公主,戴上面纱就行了,帮凶帮忙背出去即可。”
姒伽点头赞同道:“孝仁公主在府中被害,然后她们把两具尸体搬进禁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尉迟看向驸马,驸马一直未说话,见三皇子看向自己,便解释:“进这禁地需要钥匙,而我并不知道钥匙在何处,又如何帮助她们处理尸体?”
跪在地上的管家听到“钥匙”两个字“咦”了一声,不觉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什么,尉迟问道:“管家可想到些什么?”
管家不确定的说道:“倒也不是十分肯定,半月前那疯婆子又发疯了,趁着长公主不在居然跑到长公主的房里,等我赶到时发现长公主的床被翻乱,有一把钥匙掉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我便猜到是禁地的钥匙,差人把疯婆子带了出去,我把钥匙放进去,物归原位。”
尉迟听后便让人把那疯婆子带来,疯婆子还是疯疯癫癫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神经兮兮的。
尉迟走上前盯着疯婆子的眼睛,这婆子眼神惊慌闪躲,尉迟冷笑道:“莫要再装疯卖傻了,你就是府中接应之人吧。”
20. 俞大人的“徇私舞弊”
瑶环与俞怀信再一旁,二人小声嘀咕,瑶环只到俞大人的肩膀,俞大人斜着身体低头听瑶环说话,说道:“她们这些人真能谋划出这场谋杀吗?”
俞怀信也是有所怀信,他一直觉得驸马在其中扮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很可能是由他谋划,这些人实施而已。
疯婆婆被戳穿后也不再装了,她指着自己的左眼质问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看我这只眼睛,被孝仁公主弄瞎的,我儿子被派出去干活,说是途中遇到了山贼就这么死了,我老太婆岂能甘心?”
姒伽面露不忍问道:“这公主为什么要弄瞎你的眼睛的?你不是公主的乳母吗?”
疯婆婆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因为我发现了这长公主府的龌龊之事。”
驸马此刻有些惊慌怒斥道:“你这疯婆子休要胡说八道。”
疯婆子不屑的看着驸马,走到驸马跟前问道:“你被她们母女二人玩弄,难道你就不恨她们?”
疯婆子的话虽然瑶环她们早就预料到着长公主府的混乱不堪,但被捅破还是觉得难堪,驸马红着脸怒指:“你这疯婆子,污蔑我与长公主孝仁公主的名誉…”
尉迟打断,事关皇室名誉不能让这疯婆子在这胡说八道,不怒自威道:“今日在场之人,如敢泄露刚刚听到之事,本王定不放过。”
管家和侍女等人皆跪着求饶道:“奴才/奴婢不敢。”尉迟便他们全部退下。
尉迟背着手,捻着手指问:“是你们之中的谁来说?还是想要本王替你们说?”
书生的母亲,面无表情沉静如水,挣开护卫的押解站起身,昂着头怒斥道:“我们平头百姓有冤无处伸,只能靠自己来报仇雪恨罢了,那孝仁公主贵为大越的公主,却不知礼义廉耻,强行要我儿休妻,我那儿媳是个刚烈的,去衙门状告公主不成一头碰死,我儿也跟着去了,是她害的我家破人亡,杀人偿命,怎么到了公主这便可罔顾律法,既然无人为我们伸冤,那我们只能自己动手。”
一旁“行尸走肉”的妇人低着头,头发散乱,那朵白色绢花掉落,两行清泪也随之滑落,女子挣脱护卫,伸手拾起那朵绢花,哭诉道:“是我暗中谋划的一切,原是长公主抢了我夫君,但是这几年他一直让人送银钱回家,我本想着有了这些钱可以为我那苦命的小女续命,便释怀了,怎料上月突然不再提供续命的银钱,我没有办法只能来长公主府找他,不但未拿到银钱还被长公主羞辱说我们是骗子,还说我小女是个短命鬼…我怎能不恨。”
秦公子凑在瑶环身边,刚要说话便被俞怀信又一把推开,秦公子一脸不爽但还是对瑶环说:“长公主说驸马骗了她,这女子又说长公主冤枉她,她丈夫被抢,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啊?”
瑶环看向驸马说道:“那要问问驸马林当年的真实情况,难道驸马打算不认自己的老母和发妻?”
驸马听了一脸不慌,不但未否认与跪在地上的老人和女子的关系,反倒镇静自若回道:“当年我未向长公主坦白自己已有妻儿。”
女人听了恍然大悟,指着驸马骂道:“你个抛妻弃子的“陈世美”,我们都被你骗了。”
驸马则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回道:“要不是我委身于长公主,你们能过上好日子?我们的阿珠恐怕早就没了,你还来指责我,你可知道我这几年在长公主过的什么日子?终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母亲你替儿子说句话啊。”
一直未说话的老人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绫罗绸缎,满身荣华富贵之气陌生的儿子,摇了摇头说:“你不再是我儿,我儿今日已死。”
驸马脸色突然骤变,对尉迟安说道:“三皇子,既然凶手已经抓到,望为长公主与孝仁公主伸冤,将这些穷凶极恶人之徒就地正法。”
那女人听到驸马如此无情,艰难站起身朝着驸马厌恶“呸”了一下,便控诉道:“都是他在背后谋划的,告诉我们长公主和孝仁公主的行踪,还教我们如何杀人,事先安排疯婆婆拿到禁地钥匙的摸具,配好钥匙,故意让长公主母女发生矛盾挑拨二人关系,也是他告诉我长公主经常去春宵楼找秦公子,而且身边不带侍女,护卫马车会在门候着。”
女子补充道:“一切都准备好后,终于等到长公主独自出门的机会,我打扮成侍女的模样在门口拦住来人,然后进到房间杀了长公主,我换上长公主的衣服蒙上面纱,喊来婆婆替长公主换上男子衣服蒙上面纱,婆婆扶着长公主假扮的“男宠”,就这样我们光明正大的进了长公主府,对了,那日马夫护卫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你利用了我们所有人。”
尉迟问道:“那你们之间是如何认识的?”
女子回:“也是这个狼心狗肺之人告诉我孝仁公主之事,让我去找的黄婆婆,正好长公主府常年清洗恭桶的婆子摔伤,趁着机会让黄婆婆进去,我婆婆则是事先潜入春宵楼,一切皆是这个狼心狗肺之人谋划的,他躲在背后利用我们的仇恨去达到他荣华富贵的目的。”
这时疯婆子突然认罪:“不是驸马,是我做的,是我在背后谋划的一切,整件事与驸马无关。”
说完便拿出用鲜血写的认罪的供词跪着交给了尉迟,说道:“是我一人谋划,孝仁公主也是我掐死的,我在府中装疯卖傻掩人耳目,与他们在府中接应,把尸体转移到禁地。”
书生的母亲黄婆婆哭喊道:“疯婆子你在胡说什么啊,那害人精是我们…”
疯婆子马上打断道:“黄婆子你要带着小孙子好好活着,现已大仇得报,你们离开这里吧。”说完便一头撞向一旁的置石。
驸马此时开口说道:“既背然幕后之人已认罪伏法,这些帮凶也已认罪,三皇子本案是不是可以结了。”
尉迟其实是知道这中间还有隐情,但是有人把罪都揽下,也没有证据证明驸马是幕后之人,只凭这些人的供词无法将驸马治罪,便只能无奈的说:“本案现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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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就去向陛下禀报,剩下帮凶先关押到县衙大牢,等候发落。”
那妇人大喊不公,分明是驸马暗中指使,驸马气急败坏的上前怒扇了女子一巴掌,嘴角流出鲜血,老人见自己那孽子打了儿媳,气得站起来推搡儿子,驸马一把把老人推倒在地,并骂道:“你们这些刁民,颠倒黑白,污蔑于我,本驸马本想着看你们孤苦不愿计较,如再放肆定报官严惩。”
瑶环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与驸马对峙道:“难道整件事驸马你真的毫无不知情?恐怕他们也是你计划的一环吧,在这一环中她们必死,那疯婆子顶罪恐怕也是和你达成了合作,让我猜猜疯婆子刚刚说的意思,她让黄婆婆离开这里好好生活,怕不是你承诺她如果出来顶罪便会放过她们吧?”
驸马心事都被猜中,眼看恼羞成怒,俞大人拉过瑶环对驸马说:“驸马可莫要吓坏阿瑶,不然明日这大越的大街小巷会传出什么呢?你该如何向皇上解释?驸马你可要知“人言可畏”啊。”
尉迟也不满的说道:“驸马,这位姑娘可是本王的贵客,莫要…让本王难做啊。”
驸马面色一变,不曾想到这女子身份如此特殊,便换上了一副歉意的面孔说:“是我刚才唐突了,还请这位小姐见谅。”
瑶环根本不想搭理,转过身不想接受驸马的道歉,俞怀信说道:“阿瑶我们走吧。”
尉迟跟上瑶环说道:“瑶环,等我向父皇禀报完便来找你。”
俞怀信皱着眉说:“三皇子,阿瑶是本官的未婚妻,你这样三番五次的越界是不将我大昭放在眼里?”
尉迟反击道:“我与瑶环认识多年,况且瑶环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你俞大人的附属,她有她的思想,还请俞大人不要限制她,尊重她为好。”
俞怀信被气的火冒三丈,怒怼道:“感情之事不分时间长短,现在是三皇子你不尊重阿瑶。”
秦公子看这架势愣是没敢上前,心道:我家主人真是有魅力啊,惹得这小护卫和三皇子争风吃醋的,还是偷偷溜走为好,不然伤到自己可怎么办,便悄悄地侧着身子脚底抹油地跑了。
瑶环看秦公子跑得这么快,头被这两个男人吵得疼得很,便出声制止道:“你们先在这吵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俞怀信急忙跟上,顺便撞开也想跟上来得三皇子。在路上俞大人看瑶环一直沉默便试着说道:“我猜阿瑶是在替她们担心吧。”
瑶环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其实大家都知道驸马是最大的幕后黑手,但是没有证据,只凭几句证言如何给驸马定罪,她们也各有各的苦衷,突然想到那书生的儿子以后该怎么办。
俞怀信神秘的说:“阿瑶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瑶环还想细问,但是俞大人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当天晚上,县衙便起了大火,几个黑衣人劫走了两个老人和一个妇人,一架马车再夜色中飞驰,偶尔传出孩童稚嫩的声音…
21. 泛舟湖上
一大早俞怀信便兴奋的拉着瑶环去泛舟,本来瑶环也想叫来姒伽一起,姒伽看了看俞大人的脸色,识趣的果断拒绝。
瑶环今日穿了素软缎平褶蕊蝶纹裙,头上简单佩戴了一颗珍珠钗,整体素净典雅,俞怀信则是很有默契的也穿了一身晴蓝色锦袍,亦是简单的用白玉簪子将头发绾在脑后,晴蓝色纱衣衬得俞大人唇红齿白,仙气飘飘。
瑶环其实有丝尴尬,这不是情侣装嘛,又不好意思大惊小怪的去换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二人来到湖边,船夫是个能有六十岁的小老头,看到如此般配的二人也情不自禁的说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的一对璧人啊。”
瑶环本来就觉得尴尬,一听船夫这样说“腾”的一下脸就红了,俞怀信则是开心不已,还多赏了船夫银钱。
二人坐在船上喝茶,船夫在船头唱歌山歌,天空碧蓝,微风吹来,荷花摇曳,俞怀信今日心情格外好,满面春风,难掩笑意的说道:“阿瑶,泛舟湖上舒服吧?”
瑶环点头,这惬意舒适的时光是自己从未有过的,闭上眼睛仰着头,接受阳光清风的洗礼,好一会儿,瑶环睁开眼睛问道:“昨晚的事是你做的吧?”
俞怀信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理直气壮地说:“我乃大昭刑部侍郎非大越刑部侍郎,并不算违背律法、徇私枉法。”
瑶环笑道:“俞大人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俞怀信假委屈道:“难道阿瑶觉得我做错了?”
瑶环则摇头回道:“不算,真正幕后之人尚未伏法,怎可让其他人顶罪,况且这世道本就不公平,有权之人为非作歹,贫苦百姓无处伸冤,在此种极端不平等之下,不能墨守陈规,寒了人心。”
接着又问俞大人:“如果此事发生在大昭,俞大人该怎么办?”
俞怀信沉思良久回道:“大概也会行此特殊手段吧,皇权不可撼动,但我会尽力的。”
瑶环看出俞怀信眼中闪过的悲伤,便安慰道:“万事万物皆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就将实现人人平等。”
俞怀信若有所思的看着瑶环,突然冒出一句:“阿瑶,有时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凤饶将军的妹妹。”
瑶环一听心下一惊,装作听不懂问道:“怎么会这样想,我不是凤瑶环还能是谁?”
俞怀信喝了口茶看着瑶环说道:“无论你是谁,我都喜欢你。”
瑶环腾的站起身,却撞到了船顶,吃痛的扶着头,俞怀信也是赶忙弯着腰绕过来让瑶环坐下,仔细查看是否又磕伤。
瑶环岔开话题问道:“你要调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俞怀信查看并无受伤后才放下心来,回到对面坐下,说道:“我的人查出几个月前这大越的五皇子丢失了自己的腰牌,我猜是被有心之人偷了去,然后栽赃给大越。”
瑶环皱着眉思考片刻问道:“难道是西夜?要不我去试探一下姒伽?问她是否知道大昭宰相府灭门之事?”
俞怀信沉思良久说道:“我们先暗中留意她是否与大昭和大越有勾结?她们一个部落小国不敢公然挑衅,一定是有幕后黑手。”
另一边姒伽在房中,黑衣人又来向其禀报:“主人,小的暗中查到姒仪公主似乎与大昭朝堂有勾结。”
姒伽背着手双目蒙上一层寒意,说道:“怪不得我这好妹妹怎么不着急收集灵药呢,原来是与人勾结做了交易,你查一下与大昭的何人勾结。”
姒伽心想姒仪啊姒仪,可别与虎谋皮反倒搭了自己的性命。
三皇子尉迟安这时匆匆赶来,敲了半天瑶环的房间不见开门,姒伽听到动静便出来查看,发现是三皇子,眼底的寒光褪去笑着说:“三皇子找瑶环吗?她与俞大人出去了。”
尉迟“哦”了一声问道:“姒伽公主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说着便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黑色烫金描花的小盒子递给姒伽。
姒伽接过打开一看马上激动的喜笑颜开,感激道:“苏木补骨丸!多谢三皇子救我族人性命,此恩必报。”
尉迟依旧是温暖和煦的笑容,拒绝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不要告诉旁人是我给你的。”
姒伽点头答应道:“明白。”然后又面露尴尬的说:“瑶环他们去哪了我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
尉迟依旧温和的说:“无碍。”之后便离开,刚走到一楼,一个护卫跑过来禀告这什么。
瑶环和俞怀信泛舟湖上,享受这惬意的时光,正在这时,后面一艘华丽的船朝着他们驶来,稳稳停靠在他们的小船旁边,原来是尉迟,他站在船头沐浴在阳光里,像一块温润无暇的和田玉,微风袭来,黄色的发带随风飘起,更衬得尉迟飘逸不为世俗所染的美玉。
尉迟轻声邀请道:“二位可否赏脸来本王船上一叙?”
俞怀信脸黑得像块碳,好好的约会被打乱,真是阴魂不散,瑶环小心的问道:“俞大人,你可想去?”
这时尉迟见小船内的人未动,继续说道:“俞大人不想和我聊聊昨晚的事?不想和我聊聊你们大昭的事?”
俞怀信对瑶环说:“我们上去,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三人刚坐下,尉迟便给二人倒茶便说:“昨晚是你让人劫狱的吧,俞大人乃是大昭的刑部侍郎,怎么会知法犯法,擅自劫狱,这可是重罪。”
俞怀信抬手喝茶,细细品尝后说道:“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三皇子的手笔?不然怎么会这么顺利出城?”
尉迟爽朗一笑,说道:“不愧是大昭的天才探花郎。”
二人第一次达成默契相视一笑,尉迟补充道:“驸马被软禁了。”
俞怀信眼底带着一丝诧异的涟漪,但马上恢复平静问道:“不知三皇子要与我说大昭何事?”
尉迟也是不紧不慢,看了一眼瑶环说道:“你们前段时间大昭的宰相府被灭门,俞大人来此一定是来调查的吧,不知为何会怀疑我们大越?”
俞大人放下茶杯,并未遮掩,直白的说道:“我在宰相府发现了你们大越皇室的腰牌,是否与你们有关,还未十分确定。”说着便从袖子中拿出一块腰牌递给尉迟。
尉迟接过仔细端详后说道:“这确实是我们皇室的腰牌,但是之前本王五弟曾把腰牌丢失,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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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看正是这块,这分明是有人要挑起我们两国的关系,从中渔翁得利,难道是西夜?”
瑶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他们谈话,在心中思量:难道真的是姒伽?难道她差点害死我?想得出神。
尉迟一眼便知瑶环在纠结什么,打趣道:“瑶环你的两条眉毛都要打结了,我看你是在担心这件事是否与姒伽有关对吧?你既然救过她,干脆直接问她看她有何反应。”
俞怀信也看出瑶环的纠结便说道:“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
尉迟又问道:“你们下面要回大昭?”
俞怀信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片刻后说道:“瑶环要不你先留在大越,我先去西夜打探打探。”
尉迟当然求之不得,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与瑶环相处,唤起她的记忆。
瑶环并未直接答应,她知道俞怀信这样安排的用意,而是回要先考虑考虑。
这次乘船还是尉迟和俞怀信第一次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事,三人谈论着本国的风土人情,好不畅快!
已到晌午,尉迟让人端上来糕点,亲自打开说道:“瑶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枣泥糕,你最喜欢吃的。”
瑶环看到枣泥糕两眼放光,好久没吃了,以前包里总会带一块,配着牛奶吃,简直完美。
俞怀信偷偷观察二人,心念道:看着两人确实像认识很久的样子,为何暗卫会查不出二人的联系呢,难道她不是凤瑶环?
瑶环二人回到客栈已是下午,姒伽看到瑶环回来赶忙跑过去,委屈道:“你们把我丢了一天,我都无聊死了。”
瑶环现在看姒伽的眼神有些闪躲,这样爽朗明媚的少女会是指使灭掉宰相府的幕后之人吗?
姒伽看出瑶环今日有些不同,便关切的问道:“阿瑶,你怎么了,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瑶环犹豫了几秒后开口问道:“你之后去哪里?”
姒伽兴奋的说:“去天玑赤蛇谷,那里的蛇王十年蜕一次血红色蛇皮,极其珍贵,此蛇皮研成粉末状与其他药混在一起服用,而且我听说这天玑赤蛇谷谷主发出告示,说是谁帮忙找到二小姐便可拿到这珍贵的血色蛇皮。”
瑶环点了点头,姒伽又问道:“瑶环你和俞大人呢?回大昭?”
瑶环摇了摇头说:“不一定,还没想好。”
姒伽疑惑道:“难道你们还没办好自己的事?”
这时俞怀信说道:“不如我们跟你去见识见识天玑赤蛇谷。”
姒伽听了很是高兴,但是马上又是摸不到头脑问道:“俞大人,大昭的官员可以不用处理公事?”
俞怀信敷衍道:“我们在大越的事处理好了,这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阿瑶很少能出门,不如多看看再回去也不迟,办公事也不差这几天。”
姒伽总觉得哪里说不通,觉得二人有事瞒着自己,但也不好多问,半信半疑的点头。
第二日三人早早起来,收拾好便打算启程去天玑赤蛇谷,没想到尉迟也早早的等在门外,得知瑶环他们要去赤蛇谷,尉迟其实也想知道西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也跟着他们一起前往赤蛇谷。
22. 带指环的断臂
天玑赤蛇谷的赤蛇蛇头鼓出两个类似角的鼓包,通身赤色,眼睛亦为深红色,看着甚是瘆人,蛇王有成人大腿那么粗,十年蜕一次血红色蛇皮,极其珍贵。
赤蛇谷谷主的小女儿失踪三个月,谷主只能拿出珍贵的蛇皮悬赏,各路名医齐聚一堂。
这次瑶环他们四人前往天玑赤蛇谷,在半路迎来了“老熟人”秦公子,秦公子骑着一匹小马气喘吁吁的追来,瑶环无奈的掀开帘子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秦公子嬉皮笑脸的说:“主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要是不要我,我可就又无家可归了。”
俞怀信斜眼看着这货演戏装可怜,下马车怼道:“如果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回老东家,莫要跟着我们。”
秦公子知道瑶环心软,便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哀求不止,还掉出了几滴真真假假的眼泪,姒伽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个大男人怎么娘唧唧的。”
然后与瑶环商量道:“阿瑶,我们急着赶路,这秦公子在外面哭唧唧的也不是个事儿啊,不如把他带上算了,在外面当马夫。”
瑶环无奈只能同意,让其跟着,秦公子本想挤进来,被俞大人一把拽了下来,皱着眉把秦公子扯到自己马车上,让其与大福一起赶马车,秦公子委委屈屈的坐在的外面。
尉迟则是在前面看这一出闹剧,笑出了声,但还是嘱咐护卫暗中调查一下这秦公子的底细。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山下,看到河边又许多村民围的水泄不通,大福前去查看,回来禀报俞怀信:“大人,河岸发现一个断掉的手臂,村民这都围起来了。”
俞怀信下车,瑶环他们在最后发现俞怀信下了马车朝着人群走去,便也下车跟上,挤进人群,发现是一截手臂插在土里,已呈现白骨化,食指还带着一枚花丝银托镶嵌的蓝宝石指环,一个村民发现想要上手拔下这枚指环,被俞怀信马上制止,眉心微动出声道:“你们这里出了人命,还不去叫村正去报官。”
村民一看这几人便是外地人便不理睬,一个年轻男子说道:“万一这是山上坟里冲过来的呢,哪里有什么命案,见着有份,你个外乡人莫要多管闲事。”
俞怀信见村民不听,便灵机一动,满脸神秘的说道:“你们就不怕这主人缠上你们?还敢拿人家的遗物,不要命了?唉…好言难劝要死的鬼,走。”
村民停了手,这时一位老者被人搀着赶来,众人给他让了路,一看便知此人就是这里的村正,俞怀信他们见有人来管便回马车上继续赶路。
赶到天玑赤蛇谷已是傍晚,谷中的管家客气的迎接众人,几人一进门就发现原来院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皆是名医世家为这蛇皮而来。
管家简单的介绍后便招待众人吃饭,谷主姗姗而来,是个微胖一脸严肃的人,他叫管家拿来血色蛇皮给众人看,说道:“小女失踪三月有余,谷中已派多人寻找无果,别无他法只能以此珍贵的血色蛇皮为谢礼,望众人帮助老夫找到小女。”
瑶环心想:失踪三个多月怕是凶多吉少了,这该如何找?岂不是大海捞针。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声音浑厚的男子出声问道:“谷主可否给出线索,不然天下这么大,该去哪里找?”
众人也是点头附和,谷主回道:“小女极少下山,身上也并未带银两,凭空就消失了,老夫推测…怕是…遭遇了不幸,谷中之人也去山下寻找过了,无人见过有女子经过,说明小女就在附近…”
老谷主悲从中来,眼眶红红的,强忍着情绪补充道:“老夫只想让小女入土为安,抓住凶手为她伸冤。”
这时一位坐着素舆的女子过来,比划着似乎是在安慰老谷主,老谷主点了点头,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大女儿,两年前身患恶疾便只能坐这素舆,三个月前又突然不能开口说话,今日请各位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医治小女。”
女子身后是她的丈夫,高高瘦瘦,不善言辞的样子,默默的推着素舆,从未说一句话。
众名医皆拿出自己的药丸献给老谷主,要求为大小姐切脉,老谷主把这些药递给一直沉默的男子,男子解释道:“夫人的药皆由我先来试,明日各位医者可为夫人切脉。”
老谷主一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婿,向众人说:“这是老夫的大女婿,为人忠厚老实,从小便与小女青梅竹马,自从小女行动不便后,不离不弃、悉心照顾,能得这样的女婿,老夫瞑目了。”
女子焦急的比划着,老谷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秦公子在瑶环身后贴过来说道:“切,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
瑶环也点点头表示怀疑,这时姒伽问老谷主:“请问二小姐可有特殊的的地方?比如贴身的玉佩这类的饰物。”
老谷主与大小姐想了想,大小姐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向左手食指,老谷主瞬间明白,对大家说道:“小女左手食指戴着一个蓝宝石指环,那是老夫特意找人打造。”
瑶环和俞怀信听到蓝色宝石指环,皆是愣住,难道白天山下的断臂的主人正是这天玑赤蛇谷谷主的小女儿?
二人落在人群之后商量,俞怀信提出:“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山下。”
瑶环点头同意,这时姒伽折回来看着他们有心事的样子便问:“你们两个怎么了?在后面嘀咕,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尉迟和秦公子见姒伽跑到后面,便也停住脚步等着她们,尉迟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秦公子,是大越人?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方?”
秦公子明白这是在试探自己,便也漫不经心摆弄着袖口,回道:“当然是大越人,难道世上有人生来就喜欢服侍人?陪笑脸?三皇子天皇贵胄,当然不曾体会到底层百姓想要活下去便已是用尽全力。”
秦公子的话深深刺痛了尉迟,他曾经不也是底层,被诬陷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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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能为力,便放缓了语气回道:“用不了多久,大越会有新的变化。”
瑶环她们三人已经跟上来,瑶环如实回姒伽:“白天我们在一个河边停下来过,我与俞大人下去查看,发现了一个断臂,那断臂的食指上正好挂着一个蓝宝石指环。”
尉迟马上说:“那明日我与你一起去山下的村长查看。”
俞大人没好气的说:“三皇子,我已与阿瑶约好了,明早一起去。”
尉迟则无所谓的说:“那正好,人多可能会发现更多的线索。”
秦公子挤到瑶环身边说:“那我也要去。”
姒伽看着乌眼青的两人,一锤定音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好了。”
管家过来恭敬地说:“各位贵客,请跟我来。”
瑶环拉着姒伽赶快逃离战场,管家安排给二人安排的房间在一处安静的小院,院中袭来阵阵花香-栀子花,在月光下墙角的大片绣球花,似乎也在争先恐后的吸收这月光的精华。
管家解释道:“这里原是二小姐专门用来赏花的,她最喜欢栀子花,可惜…唉…”
瑶环和姒伽洗漱好,姒伽来找瑶环,二人坐在门前台阶上,闻着花香,赏着月色,晚风清凉,好不惬意。
姒伽突然开口问道:“阿瑶,你到底是喜欢俞大人还是三皇子?”
瑶环沉思片刻,回道:“姒伽,你有喜欢过人吗?”
姒伽摇头回:“身为西夜国的未来继承人,帮助本国壮大,族人摆脱疾病困扰,这是我母亲从小便告诉我的责任,所以从未考虑过儿女情长。”
瑶环赞赏道:“努力的女子是最耀眼的。”
姒伽狡黠一笑,说道:“阿瑶还没有回答我。”
瑶环拄着下巴,轻声说:“我与尉迟是故人,那时的他是那么的温柔优秀,宛若今晚的月光,后来我们失去联系,再见他成为了皇子,感觉不一样了,但是我却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了;至于俞怀信,最开始觉得这人一根筋的活阎王,还毒舌嘴贱,他只是因为那次被蛇咬我救了他,那次分明是你拿的药救了他,可他便…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姒伽有模有样的分析道:“我觉得阿瑶你还是和俞大人最合适,我喜欢看你俩斗嘴的样子,况且你们有大昭皇帝的赐婚,可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你与三皇子在一起我觉得很客气疏离,不如与俞大人那么放松,我可是站你和俞大人的。”
瑶环被姒伽的话逗笑,问道:“为何这么坚定的站俞大人?”
姒伽认真的回道:“那可是俞怀信啊,十五岁探花郎,官居刑部侍郎,为人正直刚正,他的美名可是传到我们西夜了呢,你要是不喜欢,我可把俞大人抓来当我的夫君。”
瑶环则回:“快去抓,我倒是想看看俞大人被抓当“压寨夫人”的表情。”
二人在月光下大笑。
23. 恶人怕“鬼缠”
瑶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在思考今晚姒伽的问题,怕俞怀信只是一时的荷尔蒙上头,这种情愫褪去是否还会依然对自己好。与尉迟再见并没有想象中的疯狂心动,难道是换了容貌?还是只是年少的情动,时过近迁,物是人非。
第二日清晨,五人匆匆下山寻找那断臂,进到村庄,村民见有外人来便出口询问:“你们几位找谁?”
姒伽客气的上前回道:“老乡,我们想问问昨天你们是不是在河边发现了断臂?”
村民看着这几人,半信半疑的回:“是找到了一个断臂,你们找它干什么?”
姒伽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那村民,说道:“老乡,现在这断臂在哪里?”
村民见是一锭银子,喜笑颜开回道:“在村正家,就在前面第三家。”
姒伽道谢后,众人一同前往村正家,村正见来了一群人,便开口询问:“各位找我?”
俞怀信上前客气的说:“村正,我们是天玑赤蛇谷的人,听说你们这找到了一支断臂?可否让我们查看一番?”
村正一听是赤蛇谷的人便不敢怠慢,请他们进来解释道:“老夫还没报官,想着可能是山上乱坟冲下来的便不想多事,各位请跟我来。”
秦公子则害怕的躲在瑶环的身后,断臂被随意埋到了屋后的树下,村正挖出这断臂,瑶环最先发现指环不见了便急忙开口询问:“村正,昨天我分明看到这断臂的食指上带着一个指环,现在没有了。”
村正满脸尴尬,不好意思的回道:“昨日我把这断臂带回来,谁知半夜我欣赏这指环的时候,被人骗走了。”
尉迟出声:“骗走?如何能骗走?”
村正解释道:“我听到院子里有人敲门,便出去开门,谁知就被打晕了,等我醒来这指环就不见了。”
尉迟无情的解开老村正埋断臂的真实意图,略带嘲讽道:“怕不是村正害怕官府追究这指环下落,你这才擅自把断臂给埋了吧。”
老村正还想辩驳,被尉迟说的面红脖子粗,但却磕磕巴巴的被尉迟的眼神震慑未敢再狡辩。
姒伽突然想到一个传说:“传说要是不想被鬼缠上,只需要把尸体分成四肢、头、上身六个部分,分别埋到不同的地方,厉鬼便找不到身体将永远困在这里。”
瑶环听到姒伽的传说,便说:“那就是其他躯干一定也在附近,我们要赶快找出来。”
俞怀信心念一转,便说:“我与瑶环带着村正去找其他躯干,你们先去找指环。”
尉迟刚要反对便被姒伽打断,说道:“我们一起去找指环吧。”然后狡黠的朝着俞大人眨了眨眼。
尉迟无奈只能又问村正有没有怀疑之人,村正提出本村好吃懒做的孙五周与利二两人最有可疑,偷鸡摸狗、坑蒙拐骗。
就这样五人分成了两队,秦公子本压要死皮赖脸的跟着瑶环,俞怀信告诉他要去挖尸体,秦公子果断放弃,跟着尉迟和姒伽他们去找指环。
村正带着村里的年轻人与瑶环二人一起沿着河边寻找,一寸一寸的摸索着,也让村民上山禀告谷主请求派人下来帮忙,经过一整天的搜索,终于在傍晚凑齐了剩下的躯干。
尸体意料之中均白骨化,无法辨认身份,但是断臂的切口正好能与其他部位严丝合缝的拼接上,现在需要等尉迟他们的消息。
尉迟这边首先去找了村正说的孙五周和利二,利二并未在家,孙五周正好拎着两斤猪肉和一坛子酒满面笑容的往家走,正好被尉迟他们堵住,见有人堵在门口,这孙五周扔下猪肉和酒拔腿就跑,他满身肥肉怎么跑得过尉迟身边的护卫,还未跑十步便被按在地上。
孙五周心里清楚是来找指环的,但是他也只是认为村正找人吓唬他,便出口狂言:“杀人啦,村正找人杀人啦。”
尉迟走过来挥了挥手,护卫便把孙五周放开,孙五周揉了揉肩膀,斜着眼歪着头,满脸不服气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村正那老头派来的?”
尉迟打心眼里觉得和这种人说话简直是浪费空气,眉眼又冷了几分,不耐烦的问道:“把蓝宝石指环交出来。”
孙五周心想果然是冲着这指环来的,满脸横肉流油,装傻充愣的说道:“昨日那断臂手上的指环?不是被村正带走了吗?如何来找我要?”
这孙五周一看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赖之人,尉迟最后的耐心被消耗掉,一脚踹上去,然后又整理整理袖口仪表,眼底闪过冷光说道:“既然你不想说,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边把你带回赤蛇谷由老谷主亲自审问吧。”
孙五周听到赤蛇谷几个字,顿感觉得不妙,眼前几人不是村正找的人,便换了一张嘴脸求饶道:“小的真不知各位大爷是赤蛇谷的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实属该死。”
姒伽作势还要去踹一脚,秦公子拦下了,温温柔柔的说:“哎呀,怎么能这么粗鲁,我看这种人还是交给那个什么谷主,可不能脏了我们的手,溅上血可就不好了。”
然后又一副柔弱的模样对孙五周说:“啧啧啧,你快好好看看这里吧,以后怕是看不到了。”
孙五周被吓得不行,大喊着:“我说我说,那指环被我和利二卖了,一共卖了五十两银子,我只分到了二十两,利二拿了三十两,估计去了赌坊。”
姒伽忙问把指环卖去了哪里,孙五周不敢撒谎,告诉他们把指环卖到了一家当铺,三人不敢耽搁赶往当铺,当铺掌柜还想漫天要价五百两赎回,秦公子听到价格,气愤不已骂道:“能赎半个我了,你们这怕是黑店吧。”
姒伽对付这种奸商根本不在怕得,示意尉迟和秦公子退下,自己可以搞定,当铺掌柜见是个小姑娘来与自己讨价还价,满脸得不屑与幸灾乐祸,捋着胡子说道:“别以为来个姑娘,我就可以低价。”
姒伽最看不怪这种一脸奸诈得奸商,一把揪住老板得胡子,疼得掌柜呜呜大叫,店内的伙计哪里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子,也不敢轻易上前,掌柜还在叫嚣着让伙计去报官。
姒伽威胁道:“快点去报官,这赤蛇谷谷主的传家宝在你这当铺找到,这是赃物,我看你这当铺还能不能继续开下去,不对,你人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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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能全须全尾了。”
退出当铺在门外等候的尉迟和秦公子见状都不免惊呼:真乃女中豪杰也。
当铺老板也知他们不好惹,但是姒伽并未放手,依旧死死拽着掌柜的胡子,掌柜怒骂伙计道:“杵在那当死人吗?还不快去把那指环拿过来!”
伙计忙不迭地跑到后面找出那枚蓝宝石指环,惊恐看着姒伽,颤颤巍巍的把指环递过去,姒伽接过后放开了掌柜的胡子,还一脸嫌弃的擦了擦手,丢过去五十两银子便潇洒的出门。
掌柜的哪里见过这么彪悍的女子,捂着下巴叫苦,今日没看黄历遇到了这么个祖宗,心疼的看着拽掉的数根胡子。
姒伽拿着指环一脸骄傲的在尉迟和秦公子面前展示,二人不约而同竖起大拇指。
几人也马上折返回村庄,刚到村口便又看到孙五周和一个看着仪表堂堂的男子在一起,孙五周看到他们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下意识就想往回跑,身旁的男子一把拉住要逃跑的孙五周,彬彬有礼的与尉迟他们打招呼。
尉迟看到该男子猜到很可能是孙五周的好友利二,看着道貌岸然的样子,又扫到孙五周的肚子,与早上看到的时候不一样,鼓鼓的分明是藏了东西。
孙五周本来就做贼心虚,看到尉迟盯着他的肚子,便表情不自然,在同伴耳边嘀咕道:“怎么办遇到了他们,他们可不好惹啊。”
利二用从牙缝挤出的声音警告孙五周:“你小子慌什么!”
然后利二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我二人要去镇上喝花酒,听说这头牌姑娘甚是可人,几位可要一起啊?”
秦公子在一旁冷笑道:“就凭这头牌能接待你们,那说明档次并不怎么样嘛。”
这秦公子总是冷不丁的冒出几句话,让姒伽强忍住笑意,心想:这活宝瑶环以后可有的闹了。
利二被嘲讽了不恼,说着便要告辞,拽住早已“魂不守舍”的孙五周往前走,走过尉迟身旁时,尉迟轻轻伸出脚,孙五周扑倒在地,从怀里散落出好多女子的首饰。
这时利二恨不得杀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孙五周,孙五周则趴在地上用手扒拉着首饰,尉迟阴沉着脸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用的首饰?怕不是偷抢来的吧!”
孙五周忙解释:“这些都是利二给我的,我不知道。”
利二恶狠狠的看向孙五周,解释道:“这些都是在山里捡到的,可能时土匪劫财,遗落了这些,碰巧被他们捡到,这不就是要去当铺换了银钱喝花酒嘛。”
尉迟喊来身边的护卫,说道:“你带着这二人去县衙报官。”
孙五周连连叫苦,今日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瘟神,不敢看铁青着脸的利二。
瑶环和俞怀信他们扩大了范围,辛苦了一天终于拼好了尸骨,等到尉迟找到他们时已经傍晚了,姒伽拿出指环,村正马上点头确认道:“这枚指环正是在这断臂食指上发现的。”
赤蛇谷的管家此刻顾不得悲伤,连忙派下人去向老谷主禀报,指挥着下人小心仔细地抬着二小姐地尸骨回赤蛇谷。
24. “情敌”针锋相对
老谷主看着这已成白骨的女儿,先是不可置信愣住,后管家拿出指环,老谷主突然倒地放声痛哭,白发人送黑发人,手里紧紧握着那枚蓝宝石指环,。
大小姐则在素舆上呜呜的哭,可悲的是她不能为妹妹放声痛哭,身后的丈夫则是蹲下身安慰。
管家也是一脸悲痛的告诉众人赤蛇谷的二小姐已找到,现要忙着二小姐的身后事,请大家自便。
这时老谷主突然站起来,带着杀气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怒气道:“今日是你们帮老夫找到小女尸骨,老夫也信守承诺将赤色蛇王皮双手奉上。另外,各位若谁能帮助老夫找到害死小女的凶手或者治好长女的病,均有赤色蛇王皮奉上。”
本来其他人看尸骨已找到没希望得到这赤色蛇王皮了,打算趁早离开,没想到还有机会,这下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白日时,众名医已经为大小姐切好了脉,均得出是中毒所致,具体何种毒还未知,只能确定是中了多中毒,恐怕暂时没有解毒之法,大小姐知道结果后也难掩悲伤,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活着,又不能痛快死去,简直生不如死,只有身后的丈夫不停的安慰试泪。
所以众人将为大小姐解毒获得赤色蛇王皮的方法排除,眼下只剩抓住凶手这一条路,大家便纷纷联盟。
姒伽如愿获得了珍贵的赤色蛇王皮,姒伽激动的抱着瑶环,感激的说:“阿瑶,你真是我的福星,遇到你之后一切都变得顺利了。”然后又是感谢了俞怀信和尉迟的鼎力相助。
瑶环他们在小院用晚饭,大家要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姒伽无疑是今晚最高兴的,她率先说道:“我要先回西夜一趟,出了点事,我要先回去处理。”
俞怀信是打算跟着去西夜的,但是他没有理由,便看向瑶环,瑶环秒懂,问姒伽:“你们西夜好玩嘛?”
姒伽听瑶环对自己的国家感兴趣,便放下筷子兴奋的说:“我们那儿当然好啊,女子当家,男子则是在家孝敬长辈,与你们大昭可是很不一样呢,怎么样想不想和我回西夜?”
瑶环自己其实也对这种母系社会很感兴趣,以前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这次能亲眼看到,真是奇妙,想到这便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姒伽高兴地拉起瑶环,站起来随性地跳舞,今晚地姒伽实在是太开心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用渴望地眼神看向俞大人,问道:“俞大人,阿瑶和我回西夜,那你呢?”
俞怀信故作无奈状,略带宠溺与责怪地语气回道:“本官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妇唱夫随了,唉…”
姒伽听了捂着嘴小,轻轻用胳膊碰了一下瑶环,狡黠地坏笑,十足地像只有野性的小狐狸。
一旁的秦公子也放下酒杯嚷嚷着:“我家主人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也要去西夜,看看那边的男子是否和我一样俊美。”
瑶环和姒伽都被秦公子这自信不做作的话逗笑,姒伽说道:“秦公子,我西夜可是也有很多美男子的。”
尉迟则是喝着酒看着他们在嬉笑打闹,不免心酸难堪,瑶环最先注意到尉迟的落寞,走过来轻声询问:“尉迟,接下来你呢?”
尉迟收起落寞的神色,眼角扬起,莞尔一笑:“我也想跟着瑶环呢。”
声音轻轻的但是也飘进了其他人的耳朵里,俞怀信本来脸上还挂着笑,瞬间消失,回头不满的看向尉迟,姒伽和秦公子看到俞怀信的表情也停下看着三人。
俞怀信本就不满已久,上前把瑶环拉到身后,怒道:“三皇子可要适可而止。”
尉迟缓慢站起身,不紧不慢的喝完了杯中的酒,回道:“这句话也是本王要对你说的。”
瑶环拉开二人,很是无奈生气的说道:“你们二人如果没完没了的争执,那就都不要去西夜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听懂了吗?”
秦公子看着尴尬的场面,他灵机一动带着些许得意的说道:“主人,我看啊他俩都不如我,要不然选我吧。”
一句话让一旁的姒伽忍不住笑出声,瑶环听了也被逗的气消了一半,走到秦公子这边说:“我觉得甚好。”
这时管家急急的过来说道:“各位贵客,刚有个丫鬟又被人杀了,本不应该惊动几位,可老谷主病倒,说几位贵客一天之内就能找到二小姐的尸骨,可见都是有勇有谋之才,眼下赤蛇谷怕是要发生劫难,老谷主恳请各位能帮助赤蛇谷渡过难关,找出杀害二小姐和丫鬟的凶手,之后必有重谢。”管家跪在地上恳请瑶环他们答应。
瑶环他们也是左右为难,管家见状又说道:“老谷主说了,如果各位可以出手相助,便赠与赤蛇王。”
姒伽之前是详细了解过赤蛇谷的,赤蛇王乃是赤蛇谷的根本,如今居然拿出赤蛇王为交换条件,这赤蛇谷怕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瑶环扶起管家为难的说道:“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这次找到二小姐尸骨也是巧合而已。”
瑶环现在不想看那两个乌眼鸡,看向了姒伽,姒伽想到了自己的族人境遇,感同身受,便朝着瑶环点了点头。
姒伽严肃真诚的说道:“管家,这赤蛇王乃是你们赤蛇谷的立身之本,我们要不得如此贵重的礼物,既然你们遇到了困难,那我们也不好见死不救,只是我们本要明日就离开的,不能在这里久留,如三日后没有找到凶手还请勿要怪罪。”
管家听了千恩万谢后回去复命,秦公子坐下拿起筷子满脸忧愁的说:“唉…怎么一会儿是白骨一会儿又有人被杀,这里可真恐怖,哎呀,不会有人杀我吧。”
瑶环无奈的拍了拍秦公子的肩膀,说道:“这分明是冲着赤蛇谷来的,秦公子你多虑了。”
然后与姒伽一同去查看丫鬟的尸体,俞怀信跟上想要道歉,但被尉迟拦下,说道:“俞大人,今日我们便把话说开吧。”
俞怀信笑了笑,但难掩嘴角的不屑,回道:“那正好,本官也正有话说。”
尉迟开门见山:“我为她死过一次,只不过她不记得了,我相信等她记起,她会来到我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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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怀信先是震惊后迅速恢复平静,他没想到尉迟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也还是回道:“那本官就替未婚妻谢三皇子救命之恩。”
尉迟嘲讽道:“俞大人这是在与本王装糊涂?”
俞怀信则回击道:“既是阿瑶的救命恩人,阿瑶又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何来装糊涂一说?”
尉迟叹了一口气,眼底闪着精光,嘴角却带着讽刺,说道:“据本王所知,大昭的宰相夫人叫凤瑶环,她们二人名字丝毫不差,本王怀疑瑶环就是宰相的夫人吧,可你们对外却说宰相府满门皆葬身火海,你俞大人又说与瑶环是皇帝赐婚,难道你们的皇帝会让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马上另嫁他人?哼,你们的皇帝并不知道瑶环的身份吧!”
俞怀信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回道:“三皇子可真会怀疑,阿瑶并不叫什么凤瑶环,她是我母亲远房的表妹,叫孟瑶环,如三皇子不信大可去调查,也可以去我大昭向陛下揭发俞某,俞某携阿瑶恭候三皇子。”
俞怀信吃准了三皇子不会去揭发他,也咬死了阿瑶不是宰相夫人凤瑶环,三皇子便无可奈何。
尉迟也是被气得昏了头才说出刚才的话,冷静下来后,他走到俞怀信身旁,用带着冰冷的声音说:“俞大人还是多求求菩萨保佑瑶环能慢点恢复记忆吧。”
听到尉迟的话,俞怀信身体一僵,二人这场针锋相对没有赢家。
瑶环、姒伽还有秦公子三人刚出了小院走了不远,就看到管家带着小厮赶来,管家见是瑶环她们,便十分的客气恭敬地说:“各位贵客,我老于正好想请教各位,这丫鬟地尸首是否要查看一番?”
瑶环亦是恭敬地回道:“我们前来正有此意。”
管家回:“那请各位随我来。”
走到前院时看到几个医者背着包袱要离开,他们见是管家来了,便有些尴尬地说:“家中突有急事,必须要回家。”
瑶环拦住道:“现赤蛇谷发生命案,你们暂时还不能走。”
几个医者听了瞬间不满道:“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们杀人?”
还不等瑶环解释,身后便传来俞怀信地声音:“本官乃是我大昭刑部侍郎俞怀信,这是本官的敕牒和告身,尔等暂时不能离开,可有不服。”
除了瑶环三人,其他人见了俞大人的敕牒和告身,皆跪下说:“草民等不知是俞大人,还请俞大人恕罪。”
老管家此刻心想真是菩萨显灵,这下定能找出凶手。
俞怀信严肃的对管家说:“带本官去查看尸体。”
走到瑶环身边时,又轻声的说:“阿瑶,走吧。”
秦公子又在一旁小声嘀咕:“原来这小护卫还真不是一般人,主人是未来的刑部侍郎夫人,还有大越的三皇子,这姒伽看着也不简单,天啊,自己跟了一帮什么人啊!合着就自己是普通老百姓,那我以后岂不是发达了?。”
秦公子的这番嘀咕并未让瑶环他们听到,只留他一人暗地兴奋。
25. 假面丈夫
俞怀信蹲下仔细查看丫鬟的尸体,姒伽则很有眼色的带着秦公子在附近寻找是否又遗落的凶器及物品,留下瑶环和俞怀信独处。
俞怀信温柔的喊:“阿瑶,你快来帮忙。”
瑶环此刻有些尴尬地走过去,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问道:“可有发现?”
俞怀信发现丫嘴上有血迹,便拿出手帕轻轻掰开丫鬟的嘴,瑶环这时从地上捡起两根细的树枝,说:“我来吧。”小心翼翼地夹出丫鬟口中含着的东西,原来是个一小块肉,俞怀信唤来大福上前提灯,仔细查看这小块肉。
瑶环推测道:“俞大人,这会不会是从凶手身上咬下来的?”
俞怀信点头,回头问管家:“这丫鬟是在何处当差?”
管家略有迟疑回道:“在大小姐身边当差,与姑爷一起照顾大小姐。”
俞怀信听了点了点头,便让管家把所有人都叫到前院。
然后对瑶环说:“身上没有外伤,颜面部瘀血发绀,大概是窒息而亡。”
瑶环疑惑的说道:“一个丫鬟的死会与二小姐的死有关吗?刚看管家的神色如临大敌,这赤蛇谷怕是水很深。”
管家过来禀告俞怀信道:“俞大人,除了老爷卧床,其余人均已到前院等候。”
俞怀信让大福指挥小厮把丫鬟的尸首抬到前院。
众人均神色忧虑,没想到这赤蛇谷发生命案,更没想到刑部侍郎竟然在这,俞怀信让所有人都抬起手臂露出胳膊,之后与瑶环一一检查。
俞怀信向众人解释:“刚发现一丫鬟被人所害,在其口中发现了一小块皮肉,本官推测是丫鬟在抵抗之时咬下凶手的皮肉,所以本官要查看各位手臂处是否有伤。”
检查到一个身形瘦小,要上还挂着个葫芦,不修边幅、满身酒气的医者面前时,发现他的手臂上有包扎,俞怀信询问手臂上的伤是因何而来。
酒气醺醺的中年男子先是打了个酒嗝,一副醉酒之态,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得到了个偏方,需要人血作为药引,我就拿我自己试试,你看。”说着便把胳膊举到俞怀信眼前。
俞怀信让他把裹帘揭开露出伤口已证清白,男子切了一声,慢悠悠极不情愿的撕开裹帘,露出长长的一道刀痕,触目惊心,旁边的医者也是纷纷说道:“你这药疯子真是名副其实,居然下狠手取自己的血。”
醉酒男子不以为然,回道:“我不取自己的血,难道取你们的?”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药疯子,性情古怪偏执,痴迷医术到了癫狂的地步,传闻他竟然拿自己的亲生骨肉试药,致使骨肉昏迷至今。
药疯子手臂上的伤疤明显是刀割的自然就被排除了嫌疑,走到大小姐和她夫君身边时,瑶环敏锐的察觉到了大小姐明显神色紧张,但是觉得她不具备杀人的能力,除非时假装残疾,便时刻观察大小姐的一举一动。
大小姐身后的夫君面色惨败但又强装镇定,缓慢的掀起袖子,露出了茶杯大小的烫伤痕迹,向众人解释道:“这是刚才服侍我家夫人沐浴时,不小心烫伤的,她可以为我作证。”
俞怀信半信半疑的看向坐在素舆上的女子,该女子明显神色不自然,被俞怀信犀利的眼神盯着,女子则更是慌乱不已。
俞怀信问道:“你夫君手臂的伤可时刚被烫伤?”
大小姐紧张的咽了口水,重重地点头表示其丈夫所言属实。
但是瑶环和俞怀信总觉得他们夫妇二人有异,死的是大小姐身边地丫鬟,这大姑爷手臂又突然被烫伤,难免不让人怀疑是为了掩盖咬痕估计烫伤自己,瞒天过海。
俞怀信问大小姐地丈夫道:“听说这丫鬟是在你们二位身边当差的,她今日可有异常?何时不见的?”
大姑爷轻轻的放下衣袖,头上渗出汗珠,还是冷静的回俞怀信的问话:“回俞大人,这莺儿从小便在我夫人身边伺候,很是机灵能干,平时就是服侍夫人梳洗打扮。”
俞大人轻笑一声提醒道:“本官看你这手臂烫得不轻,还是赶快处理为好。”
男子也回以微笑,恭敬地谢道:“多谢俞大人关怀,只是烫伤一会儿下去敷点药即可。”
俞怀信又问道:“听说大小姐今日由众名医诊治后,得出是中毒所?”
男子面露痛苦回道:“唉…夫人最擅长火凤舞,不知我们赤蛇谷得罪了谁,先是下毒毒害夫人,后又杀害了小妹,唉…”
突然男子抬头说道:“难道这一切是莺儿干的?”
俞怀信问道:“刚才你不是说这小丫鬟从小服侍,怎么会突然起了歹心?”
男子面露尴尬,又看了一眼坐在素舆上的妻子,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本不想说出这种腌臜之事,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全部道出了,我与夫人青梅竹马,感情甚好,但是这莺儿时不时的对我…对我投怀送抱,不想夫人伤心,便一直隐瞒下来。”
瑶环听到这种满是漏洞的说辞,都要被气笑了,开口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丫鬟心怀不轨,为何一直还让她在身边伺候?难道你就不怕她做出伤害你夫人之事?况且这丫鬟也不是自杀,是被人杀害,即使她如你所推测那样,那她背后也一定有其他人指使。”
男子懊悔道:“正是我一时的心软,才留出祸根,可能也如这位姑娘所言,莺儿串通其他人要谋害我们。”
听他的话好像就已经盖棺定论,这丫鬟就是谋害主子的凶手。
俞怀信让众人退下,留下大福和管家再仔细查看所有小厮的手臂是否有咬痕。
瑶环这时才发现姒伽和秦公子不见了,俞怀信问道:“阿瑶可有见解?”
瑶环回道:“现在看来这大小姐夫妇最是可疑,难道又是像天枢山庄那次为了争夺权利和巨额财富手足相残?”
姒伽与秦公子刚刚在尸体附近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便问了路去丫鬟的住处看是否有发现。二人走进丫鬟的房间,整洁一尘不染,床上还放着未绣完的荷包,刚绣好一只鸳鸯。
秦公子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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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两声,说道:“这丫鬟是有心上人了啊!就是绣工一般。”
姒伽仔细端详着这荷包,发现荷包背面底部绣着一个小字:仁,秦公子凑过来也看到了这个小字,调侃道:“这肯定是那个情郎的名字。”
姒伽也点了点头,把荷包塞进袖子里,看这丫鬟房间并无其他可疑,二人便退了出来,刚往回走没几步,便听到“呜呜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哭泣呜咽,姒伽和秦公子赶忙躲到假山后,透过假山看到发出声音的竟然是这赤蛇谷的大小姐,她比划着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情绪很是激动,而身后的丈夫却站在身后,手紧紧的抓着大小姐的肩膀,看四下没人,便恶狠狠的说道:“阿菲,你莫要在挣扎了,你以为来了个刑部侍郎就能救你?”
女人恶狠狠的看着丈夫,倔强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家中发生重大变故,奈何自己是个残废,引狼入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禽兽丈夫为非作歹,本来已经绝望了,当听到下人来报时,她又燃起了希望,可是那禽兽恶狠狠的威胁自己,要是不配合便杀了她现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老谷主。
躲在假山后的姒伽震惊不已,秦公子则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小声说道:“我第一眼就看出这男的有问题。”
姒伽想到荷包上的小字,心想会不会这谷主的大女婿和丫鬟有奸情,等到那两人走远,姒伽路上遇到了个小丫鬟,便出声:“小丫鬟,你过来,我们问你点事。”
小丫鬟穿着粗布衣服,看着十二三岁的样子,怯生生的过来。姒伽问道:“你们大姑爷的名字叫什么?”
小丫鬟想了想警惕的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问大姑爷?”
姒伽解释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刚才一丫鬟被人所害,我们正是受老谷主所托调查真凶,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见这小丫鬟还半信半疑,姒伽补充道:“不然可以把管家喊来证明我所言非虚。”
听到这小丫鬟才勉强说道:“大姑爷姓贾,名仁之。”
姒伽又问道:“那被害的丫鬟你可认识?”
小丫鬟低着头怯怯的回道:“是莺儿姐姐,她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秦公子语气悠悠的问:“那你莺儿姐姐的相好你知道是谁吗?”
小丫鬟听到秦公子的话震惊不已,忙说:“怎么可能?从没听莺儿姐姐提过。”
姒伽与秦公子对视一眼,这小丫鬟应该是不知道,那说明叫莺儿的相好不一般。
二人问完小丫鬟话便要与瑶环他们会和,遇到了管家才知道他们回住处了,便急急的往回赶。
瑶环抬头正好看到姒伽,问道:“看你们匆匆忙忙的,定是有什么发现?”
姒伽点头,带着兴奋刚要开口便被秦公子抢了先,秦公子讨好似的说:“那小丫鬟有情郎。”
姒伽丢过去一个白眼,补充道:“我们回来时正好碰到这赤蛇谷的大小姐和大姑爷,二人果然有问题,这大小姐情绪激动,似乎还被自己的夫君胁迫。”
26. 大小姐能说话了
瑶环听完姒伽和秦公子的话,意料之中的语气说道:“这赤蛇谷的大姑爷果然有问题。”
姒伽又把荷包拿出递给瑶环,说道:“这荷包又玄机。”
瑶环仔细端详,也发现了底部的小字,递给俞怀信,俞怀信看这小字:“仁?难道…”
姒伽回头傲娇的对秦公子说:“这次由我来说,你闭嘴。”
然后一脸得意,挑起眉毛,扬起嘴角对瑶环和俞怀信说:“我们打听到了,这大姑爷叫贾仁之。”
瑶环联想到这赤蛇谷的大小姐两年前突然不能行走,几个月前又突然不能说话,便对姒伽说:“我与俞大人也怀疑这大姑爷,今晚他手臂上居然有烫伤,实在过于蹊跷,怕是这大小姐的病与他也脱不了关系,枕边人往往才是最可疑的,白日那些名医给大小姐诊脉,得出其身上的顽疾为中毒所致。”
姒伽此刻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回想大小姐被禽兽丈夫威胁的样子,自己手中恰好又有可疑解天下奇毒的茯神通天丸,天枢山庄的二夫人给了她三粒,这些是救族人命的药,她紧紧握着荷包纠结万分。
另一边尉迟在房中也是忧虑万分,刚才发生命案,但看到护卫啊前来有要事禀报,便并未跟着去。
护卫:“三皇子,属下暗中调查俞怀信和他的未婚妻孟瑶环,发现这俞怀信也在找人暗中调查您与孟瑶环,属下觉得甚是奇怪便急着来回禀。”
尉迟听了护卫啊的回禀,倒也是意料之中,便回:“无碍,让他查便是,可有其他发现?”
护卫回:“正如三皇子预料,这俞怀信给大昭的皇帝飞鸽传书,被属下截获,誊抄了一份。”
尉迟接过后,看了眼内容,是回禀大昭皇帝的信,暂时排除了大越与宰相府灭门案有关,心道:这次和俞怀信想到一块去了,定是有人想要大昭与大越鹬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罢了,首要怀疑的便是西夜国,国力在三个国家众最小,凭借着传统巫术养蛊的手法站稳脚跟。
之后尉迟便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想不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瑶环,本以为是天意让两人再次相遇,可是目前来看瑶环对自己怎么竟一点情谊都没有了,不想就此放手,心中盘算着想使用最后的底牌。
瑶环看姒伽有些忧心走神的样子,便出声安慰:“姒伽,你怎么看着脸色这么差?”
突然被叫到,姒伽瞬间回神,恢复理智,挤出笑容回:“刚刚走神了,想到了族人。”
瑶环想了想提议道:“那不如这样,既然已经拿到了赤蛇皮,姒伽你很急的话就先回西夜,等我们这里事情处理好了,马上去西夜找你,如何?”
姒伽点了点头说:“我考虑一下吧。”
之后瑶环与俞怀信商议,该如何找到这赤蛇谷大姑爷的证据,单凭借着一个丫鬟的荷包并不能直接让其伏法,大不了就说与丫鬟却有私情,但是并没有杀人。
俞怀信则说道:“眼下治好这赤蛇谷的大小姐是唯一指认凶手的办法,或许二小姐的失踪也与他有关。”
瑶环点了点头便是赞同,秦公子坐下说道:“哎,你们西夜不是会什么巫蛊之术吗?或许可以试试让这丫鬟还魂诉冤呢。”
姒伽无奈道:“我们西夜是会巫蛊之术不假,但是也是利用虫子来控制人,哪能召唤亡魂,秦公子以后还是少看些话本吧。”
秦公子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原来你们不会啊,这话本上可是把你们西夜传的神乎其神的,可以操控一切。”
姒伽心烦的很,不再搭理秦公子,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
瑶环被秦公子的话一提醒,突然便想到了姒伽手中有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可以解天下奇毒,只是…自己无法开口。
俞怀信也想到了,便支开秦公子,秦公子撇了撇俞怀信,敢怒不敢言,想到这可是大昭的刑部侍郎,便迅速收回不屑的眼神,马上一溜烟的跑回了房间。
瑶环看出秦公子是俞怀信故意支走的,便说道:“我刚刚被秦公子的话提醒,想到了姒伽手中有解毒的茯神通天丸,但是实在珍贵,我不能勉强她拿出来去救不相干之人。”
俞怀信点头道:“我刚也想到了此处,不可强人所难,况且这里有数名名医,一定会有办法的,阿瑶,明日你看能不能接近大小姐。”
瑶环点头回道:“我也正有此意。”
瑶环送走俞怀信,刚要回房,姒伽便从房间中出来,说道:“阿瑶,我有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原来姒伽回到房中也是焦虑不已,看着手中的三颗药丸,庆幸当时二夫人没有只给一颗,但是转念又觉得当时只给一颗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纠结了。
瑶环心道:莫不是姒伽也是纠结茯神通天丸的事吧。
姒伽拉着瑶环又随地而坐,纠结万分的说:“阿瑶,当时在天枢山庄,我向二夫人许诺他日遇到困难可来西夜寻求帮助,二夫人赠了三颗茯神通天丸给我,唉…眼下这赤蛇谷的大小姐又是中了毒,听你说这帮名医皆束手无策,我…这药实在珍贵,但是那大小姐也是十分可怜,我很纠结该不该拿出一颗救她。”
瑶环开解道:“首先这药是你的,是救你族人命的,你不给她也没有任何错,我们还有其他办法的。”
姒伽呢喃道:“当日在天枢山庄,阿瑶你对我说,女子本应帮助女子,如果不是你和俞大人帮忙,我恐怕早已丧身火海…”
瑶环说:“既然你无法决定,那不如…顺应天意。”说着便拿出一个铜钱,说道:“如果是正面那就拿出茯神通天丸去救,如果是背面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姒伽点头,瑶环把铜钱抛出,稳稳地接在手心里,偷偷看了一便说道:“是背面。”
姒伽听了瑶环的回答,并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流露出失望之色,对瑶环说:“刚刚你抛铜钱的那一刻我是希望是反面的,这样我就不用纠结了,可是为何我现在如此难过,甚至觉得自己是恶人。”
瑶环并未接话,她不想强迫谁做决定,也不想道德绑架谁,虽然内心是非常希望姒伽可以拿出一颗来救人的,但是把自己放到她的位置上,一国的继承人,以解救族人为己任,更何况还是要救一个陌生人。
片刻后,姒伽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精美的瓷瓶,倒出一颗塞到瑶环手中,说道:“给你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想如何处置这颗茯神通天丸与我无关,我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匆匆跑回房中,瑶环看着手中的茯神通天丸,又抬头看了一眼姒伽的房间,突然感慨道:无论在何处,女孩子都是能伸出援手帮助身处泥潭的女孩子,这就是天性吧。
回到房中,瑶环把茯神通天丸仔细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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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兴奋有些感动,不知不觉中睡着。
翌日,瑶环早早起来,出门正好看到姒伽在院中赏花,本想打招呼,姒伽回头看到后赶忙回到房间,留下一句:“阿瑶你快去给大小姐拿去,我怕我见了你会随时后悔。”
瑶环觉得姒伽真的很可爱,便笑道:“遵命。”
走出小院便看到尉迟,看到他瑶环还是有些尴尬的,尉迟迎上来说:“瑶环,有些事你不记得了,我想告诉你真相。”
瑶环听闻真相两个字,便问道:“我被害的真相?”
尉迟回:“是关于你我的真相。”
这时俞怀信赶来,看到二人单独在一起,马上出声:“阿瑶,用早饭了。”
尉迟见是俞怀信,一瞬的恼怒在脸上浮现,但是马上恢复,笑着说:“正好,我也还未用饭,一起。”
三人气氛尴尬的用完早饭,瑶环向俞怀信摊开手中的手帕,里面正是茯神通天丸,俞怀信惊讶的问道:“姒伽肯拿出来!”
瑶环点头,带着骄傲的说:“是她自己决定的,我们快去给大小姐解毒吧。”
俞怀信阻拦道:“阿瑶,一会儿我把大小姐的夫君支走,你趁机把药喂给大小姐,然后我们将计就计…”
瑶环一听这是打算要凶手自爆,突然兴奋起来,站在一旁的尉迟看着瑶环和俞怀信的“情投意合”,眼中射出寒光,不停的搓着手上的扳指。
尉迟紧紧的跟在后面,俞怀信则让管家把大姑爷带来问话,趁着间隙,瑶环事先打听好了大小姐的住处,与尉迟二人溜进来,院中的丫鬟和婆子先是一惊,瑶环则灵机一动:“我们奉侍郎大人之命,来轻大小姐去问话。”
婆子和丫鬟这才放心,因为大姑爷嘱咐过他们不能随便放人进来惊扰大小姐养病,所以看到瑶环和一个陌生男人,便立刻警觉起来。
尉迟则是在院外等候,瑶环随着丫鬟来到了大小姐的房间,整见屋子里没有多余摆设显得很空,但转念想到可能大小姐是坐素舆的不方便房间有太多摆设。
坐在床边的大小姐见是瑶环来,礼貌的微笑示意丫鬟搬来凳子,瑶环则对丫鬟说道:“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问大小姐。”
丫鬟有些迟疑,大姑爷是不准大小姐单独见外人的,瑶环见丫鬟不走,便说:“你去和俞大人回话,就说请他一会儿来一趟,快去不得耽误。”
丫鬟听后便乖乖出去了,瑶环走到大小姐身边,蹲下温柔的说道:“听说大小姐中了毒,我这边有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可解天下奇毒,不能十分确定可以解您身上之毒,不知大小姐可敢一试?”
大小姐比划着,瑶环看不懂,起身想找纸笔,发现并没有,大小姐则拉过瑶环的手,在其手中写着:你为何帮我?
瑶环回:“我们已经知晓你夫君做的事,我的朋友于心不忍,故让我来解救你。”
说完便把茯神通天丸放到了大小姐的手中,看着她迟疑,便补充道:“你放心,我们并无害你之心,会有俞大人替你作主。”
看着瑶环真诚的眼神,赤蛇谷的大小姐把药放进了口中,片刻后,大小姐突出一口黑血,瑶环吓坏了,起身要去找人。
突然听到身后:“姑娘…”
瑶环震惊这茯神通天丸真是神药,片刻就可让大小姐开口说话。
27. 揭露禽兽真面目
时间紧迫,瑶环把计划告诉大小姐,便与尉迟匆匆离开,路上瑶环问道:“你早上要说关于你的真相?”
尉迟听到瑶环开口询问,便郑重地点头,说道:“我因为被人诬陷走投无路,便想让你帮我翻案,于是我们约好在法院地停车场见面,我去找你时,发现你正被一持刀男子伤害,身上都是血,我冲过去救你…”
走在前面的瑶环听到这里猛地回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因救我而死?”
尉迟点了点头:“是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还是…来到了这里,当时见到你我的心情又是惊喜又是难过。”
这时丫鬟带着俞怀信赶来,看到瑶环留着眼泪满脸哀痛,又看看对面的三皇子,也是一脸的悲伤,便出口问道:“阿瑶,发生了何事?”
瑶环赶到天旋地转,心被利剑刺穿,脑中不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听到俞怀信唤她,回过头便晕了过去。
瑶环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尉迟看到瑶环睁开了眼睛马上上前关心,瑶环已经想起来一切,是的,那日尉迟拼死相救,自己看着他被那歹徒刺死倒在血泊之中,万念俱灰,自己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歹徒同归于尽。
看着尉迟关怀的脸,瑶环伸手轻抚,眼泪滑落,满含歉意的说:“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尉迟则为瑶环拭去眼泪,温柔的安慰:“我也没想到当日自己会如此拼命,可能你一直在我心中,而我从未发现深处的你。”
瑶环的眼泪止不住的滴落,愧疚之感蔓延全身,俞怀信这时进来看着二人情绵绵的样子,醋意上来,走到床边拉住瑶环的手说:“阿瑶,我好担心你。”
瑶环抽了抽鼻子,深吸了一口气,试去眼泪,轻声说道:“没事,只是和尉迟突然聊起以前的事,伤感起来,何时去揭露贾仁之?”
俞怀信担忧道:“阿瑶你还是多休息,抓凶手的事还是交给我吧,莫要担心。”
瑶环坐起来拒绝道:“让我一起跟着去吧,我身体本就无大碍,刚才只是过于激动罢了。”
尉迟接道:“还是让瑶环去吧,她就是这般要强的性格。”
按照计划进行,大小姐偷偷用纸笔写下:救我,贾仁之害我的纸条,故意被其心腹丫鬟看到,紧急去向贾仁之禀报,瑶环命管家把老谷主叫来,众人躲在暗处。
大姑爷急匆匆赶来,纸条早已被攥的皱皱巴巴的,把院子里的丫鬟和嬷嬷赶走,大小姐坐在海棠树下,满脸平静坚定的看着怒气冲冲的丈夫。
贾仁之把手里皱巴的纸条恶狠狠的甩到了大小姐的脸上,大步向前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骂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求助?”
大小姐涨红着脸,暗处的老谷主被管家搀扶着,老谷主见自己的女儿被虐待,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还好秦公子眼疾手快,把手帕塞到老谷主的嘴里。
眼看大小姐要坚持不住,男人松开了手,恶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又威胁道:“你要是不想好好的,就和莺儿一个下场。”
女子呜呜的叫喊,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子,男子满眼嫌弃,又狠狠地推开她,女子瞬间拽住他的衣服死死不肯松手,男子恼了又扬起手要打她。
女子恶狠狠的看着丈夫,伸手抵挡住了打向她的巴掌,男子很是意外,今日自己的妻子怎么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居然敢反抗?
男子甩开妻子的手,骂道:“胆子可真是大了,你以为来了个刑部侍郎就可以为你作主了?你别做梦了!”
女子此刻开口道:“你害了我,害了小妹,又害了莺儿,我为何不能为他们讨回公道?”
男子听到妻子开口,震惊不已,愣了数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坐着素舆的妻子,开口道:“你怎么…怎么能开口说话了?谁给你解的毒?怪不得今日胆子这么大,你快说!”
女子嘲讽的看着丈夫,问道:“我赤蛇谷待你不薄,你我二人青梅竹马,为何你如此歹毒?”
男子镇定下来,看了看手臂上的烫伤,已经渗出丝丝血迹,冷漠的回道:“既然你这样问,我便说给你听,让你死个明白!你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可是你可知道当年我父亲是如何死的?”
女子疑惑地问道:“不是病死?”
男子冷笑一声:“是病死的,可是也不应该死的,我母亲前来求你爹拿出赤蛇皮救命,他不肯啊……后来眼睁睁看着父亲病死,母亲从那天起便神智不清,几年后弥留之际说出你爹见死不救之事。”
男子用毒蛇般的眼神看着妻子,补充道:“家道中落,要得到你的欢心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
女子奔溃的解释道:“那你从一开始便要致我于死地,对吗?”
男子仰头大笑,又突然俯下身捏住妻子的脸,恶狠狠说:“岂止是你?我本想让你们陪葬的,可是你那妹妹居然逃掉了,哎呀……老天也看不过去要帮我报仇,不知道被谁要了命去,竟然还尸首分离,真惨啊……”
女子质问:“小妹不是你害?”
男子厌烦的皱着眉回道:“可惜了,没死在我的手里。”
女子情绪崩溃了,眼前人面蛇心的丈夫让她感到恶心厌恶,指着骂道:“你个禽兽恶魔,你不得好死。”
然后冲着后面喊道:“俞大人,你们都听到了吧。”
俞怀信缓缓从假山后走出来,皱着眉,语气冰冷如寒铁:“大福,供词可写好?”
大福双手捧着供词递给俞怀信,俞大人接过走到贾仁之面前,说道:“贾仁之的话本官可都听到了,特意命人写好供词,贾仁之你可认罪?”
贾仁之万万没想到被自己懦弱的妻子摆了一道,暴怒道:”刚才所说的皆是胡诌的,是这个女人陷害于我。”
老谷主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推开管家,踉跄的上前狠狠的扇了贾仁之一巴掌,骂道:”当年并非我故意不给你母亲赤蛇皮,是阿菲当时被毒蛇咬伤生命危在旦夕,蛇王的赤蛇皮才能解此毒,事情原委当时已经告诉你母亲,你竟然因为此事伤害阿菲,害死阿灵,你真是狼心狗肺!”
贾仁之完全不相信老谷主所说,癫狂起来狡辩道:”这只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死无对证你大可颠倒黑白,况且你只是贪图我家的巨额财产罢了。”
老谷主老泪众横,斥责道:“老夫贪图你们贾家的巨额财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贾家早已经家道中落,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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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财产,简直痴人说梦!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阿菲和阿灵,你要是有怨气大可对我,阿菲当初誓死要嫁给你,阿灵待你如亲兄长,你怎么下得去手?”
坐在素舆的女人,轻轻拂去脸上的眼泪,强忍哀伤,缓缓说道:”当初是因为救我所以没能给你母亲赤蛇皮,你报复我,可是阿灵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为何连她都不肯放过?”
贾仁之回道:“我从未想过要她的命,是她发现了我与莺儿的秘密,我本想抓住她解释,谁知她跑下了山,她并非我所杀。”
瑶环问道:“那丫鬟莺儿是你害死的吧,你看这是什么?”说着瑶环拿出那枚荷包向大家展示底部的字。
贾仁之依旧是冷漠不屑的表情,冰冷的回道:“不过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丫鬟罢了,妄图让我收了她给名分,还想用小妹的死来威胁我,简直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俞怀信冷呵一声,问道:“现在大小姐身上所中之毒和丫鬟莺儿之死已真相大白,二小姐之事你说不是你所为,本官要你详细讲述经过。”
贾仁之擦掉嘴角的鲜血,又理了理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何时承认给大小姐下毒?难道俞大人要为一个丫鬟的死伸冤?赤蛇谷的下人可都是签了死契的,他们的命本就是主家的,何来谋杀一说?俞大人没听说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
然后不带丝毫情绪感情的接着说:“那日莺儿这个死丫头叫我,我们亲热之时被阿灵看到,我和莺儿便在身后追,没想到追到山下却未见阿灵的影子,就这些,她的死可莫要算在我头上。”
俞怀信眼底浮现出嘲讽,回道:“你个草民居然把自己比作君主?好大的胆子,单凭你刚刚的话,本官就可以治你的罪,你不承认给枕边人下毒,那本官要听听你夫人如何说。”
瑶环在一边愤怒的补充道:“你这歹人,把二小姐之死撇得可真干净,如果不是你们二人在身后追赶她,她怎么会躲到山下?又怎么会丢了性命?草菅人命,虽说下人都签了死契,他们只是出卖自己的劳动而已,并不是把命卖给了你们,你怎可如此践踏他们,践踏生命。”
老谷主激动不已,对俞大人说道:“一定是他害死了阿灵,这些只不过是他的狡辩之词,还请俞大人为我那惨死的女儿伸冤啊。”
瑶环越说越激动,一旁的尉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心道:瑶环还是当年的瑶环,辩论赛上大杀四方、义正言辞的女将军,光芒四射。
贾仁之被众人怼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怒道:“如果姑娘不信,大可给你看死契,白纸黑字写的生死不论!何来践踏一说?”之后拿出一张纸,上面盖着赤蛇谷的印章,原来是三个月前老谷主把赤蛇谷交给了他,他才如此肆无忌惮。
贾仁之又拿出印章洋洋得意的语气说:“见印如见谷主,现在我是赤蛇谷的当家人,老谷主你不觉得全身无力?”
坐在素舆的大小姐惊呼:“你给我爹下了毒?”
还未等贾仁之回答,笑容在贾仁之脸上瞬间凝固,原来是秦公子躲在后面趁着他不注意,一手夺过印章,贱兮兮的说道:“见印如见谷主,现在这赤蛇谷是我秦某人的了。”
28. 俞大人陷入情感危机
秦公子贱兮兮的向瑶环炫耀着印章,贾仁之气得咬牙切齿,便上前去抢印章,俞怀信看向大福,大福会意,上前便抓住贾仁之,贾仁之拼命挣扎,尉迟也看向数米之外的护卫,护卫大步上前与大福控制住贾仁之。
俞怀信看着此人的表情,不像是说谎隐瞒二小姐之事,或许另有其人。
大小姐情绪崩溃推着素舆过来,捶打贾仁之道:“你给父亲下了什么毒?我求求你告诉我。”
贾仁之并未搭话,转过头闭上眼睛不再看众人,瑶环安慰道:“这里有这么多名医,你放心,一定会给老谷主解毒的。”
俞怀信安排瑶环和姒伽把各位名医请来为老谷主诊治,前几位均摇了摇头,看不出是什么毒,最后的是昨晚的药疯子,他的手臂上还有深红色结痂的血迹,依旧是乱糟糟的头发与胡子,嚷嚷着让众人散开。
药疯子大摇大摆的从人群中走过,那自信放荡不羁的形象,莫名给人一种世外高人之感,药疯子给老谷主搭好脉后,自信的说道:“把纸拿来,大小姐的毒疯子我无能为力,老谷主的毒…疯子我正好能解,昨晚刚刚制作出来,真是巧了。”
小厮拿来纸笔,药疯子大笔一挥,写下形如鸡爪的数个大字,潇潇洒洒地对下人说:“去抓药熬药吧,晚上老谷主肯定能醒过来。”
然后颐指气使的看着其他的医者,其他医者本来就嫌弃药疯子,便都厌烦的离开,药疯子见讨厌的人都走了,马上变了一副面孔,谄媚的问大小姐:“大小姐,你这毒是何人给解的?我药疯子自叹不如啊。”
大小姐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人,但还是客气的回:“是这位姑娘帮我解的毒。”指向了瑶环。
瑶环赶忙摆手,推出姒伽,解释道:“是姒伽为大小姐解的毒,至于解毒的药是从天枢山庄求来的。”
姒伽很不好意思,大小姐则千恩万谢救命恩人,药疯子则震惊道:“果然是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然后便连连叹气:“是我药疯子没有福气,讨了几次都没有讨到。”
药疯子叹着气落寞的离开,尉迟看着药疯子向瑶环介绍道:“世人皆传药疯子用亲生骨肉试药,致使骨肉昏迷至今,但其实是他的儿子本身便是残缺之人,常年卧床,药疯子这才无奈用骨肉试药,但是不慎致其昏迷…”
瑶环满含深意的看着尉迟,接着说道:“是啊,人言可畏,大家根本都不了解真相,便以讹传讹轻而易举的毁掉一个人的名声。”
俞怀信注意到今日瑶环不同,她看向尉迟的眼神中流露出悲伤与愧疚,心中惴惴不安。
众人离开后,俞怀信故意落到后面,尉迟风轻云淡的问道:“俞大人是等本王吗?”
俞怀信依旧镇定自如,骄傲的说:“正好想与三皇子好好谈一谈。”
二人走到众人身后,两位翩翩公子站在廊下,一个严肃傲气生人勿近,一个始终微笑如沐春风。
俞怀信最先开口问道:“早上你与阿瑶说了什么,她竟然激动到晕倒,刚才我看她看向你的眼神与之前也有些不同,究竟发生了何事?”
尉迟又是摸了摸玉扳指,眼睛亮亮的看向俞怀信,缓缓道来:“我只是告诉她一些被她遗忘的事。”
俞怀信瞳孔微缩,心道:大事不好,但还是维持风度的继续问道:“何事?”
尉迟轻笑中带着些苦涩,带着悲伤的语气回道:“我告诉她…我为了她曾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尉迟轻柔的话使俞怀信惊在原地,他无论如何也未想到尉迟竟然与阿瑶之间竟然发生过如此刻苦铭心之事。
尉迟见俞怀信还未缓过神,便继续道:“以前的她总是一个人,和俞大人一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只能把她放在心中…后来意外知道她也同样把我放进心里…”
俞怀信急迫的问道:“那你们为何没有在一起?”
尉迟苦笑轻叹道:“不是我不想,是我发生了意外,那时已经配不上她了…不过,现在的我可以配得上她了,俞大人,我要与你公平竞争,这辈子不想再错过瑶环了。”
一向毒蛇不饶人的俞怀信此刻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以前以为不过是个异国的皇子、与阿瑶有几分交情罢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发生过许多刻骨铭心之事,这一刻的俞大人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但还是嘴硬的回道:“既然已经错过,那便注定了情深缘浅罢了,还是莫要对俞某的未婚妻有非分之想为好。”
尉迟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俞大人是算准了本王不会去告发瑶环的身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瑶环的身份早晚会暴露,到时候俞大人该如何处置?”
俞怀信低着头,语气深沉的回道:“不就是背负骂名吗!哼,我俞某可以背,欺君之罪我一力承担。”
俞怀信的话也让尉迟一怔,他也从未想过这位天才探花郎会如此说,背上觊觎宰相夫人的骂名,遭世人唾弃,还要承担欺君重罪,这人怕不是疯子吧。
尉迟问道:“到了那日,瑶环就能全身而退?”
俞怀信这次抬起头,眼神中有一种狡黠的神色,带着一丝挑衅的说道:“到了那时,我会把阿瑶托付给三皇子照顾。”
瑶环走出了好远,发现以前一直在自己身侧的俞怀信不见了,总是落在人群后面的尉迟也不见了,回头看也不见他们二人发的踪影,便折返去寻他们两个。
瑶环来的正是时候,看到二人站在廊下交谈,怕他俩又吵起来,便出声:“你们怎么在这里?”
尉迟最先看到瑶环,便温柔的回道:“我正与俞大人商讨案情。”
俞怀信缓缓转过身,瑶环就站在连廊的拐角,看着那双会说话灵动的眼睛,头上的蝴蝶钗被微风吹的扇动翅膀翩翩起舞,此刻的瑶环就像蝴蝶仙子站在那里。
俞怀信鼓起勇气走过去扶住发上的蝴蝶钗,微笑的说:“阿瑶,这钗甚是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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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刚刚的那句瑶环到时就能全身而退的问话击中俞怀信的心,这也是他心中深处隐隐的担忧,以前还能自欺欺人的想阿瑶就是孟瑶环,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人戳穿身份,竟是如此恐惧。
瑶环觉得俞怀信怎么蔫蔫的,眼底无光心事重重,刚想问发生了什么时,被尉迟打断道:“我们走吧,眼下要找到害死赤蛇谷二小姐的凶手。”
瑶环点了点头,俞怀信则是一脸心事的跟在最后,尉迟则一直与瑶环说话,未给瑶环与俞怀信说话的机会。
下午俞怀信去审问贾仁之,亲口告诉他老谷主身上的毒已解,贾仁之也是意料之中,不甘心的说道:“老天真是不公平,偏偏遇到了你们,不然我的计划便成功了,只差一步。”
俞怀信问道:“没有本官也会有其他人,除了老谷主他们,你可还有其他事要交代?”
贾仁之冷笑道:“你们是在找害死小妹的凶手吧,我还是那句话,人不是我杀的,人是在山下失踪的,谁知道她天天毛毛躁躁的惹到了什么人。”
俞怀信见此人问不出什么便要离开,贾仁之说道:“俞大人,我们做个交易吧,我说出阿菲所中之毒,你放了我。”
俞怀信听到如此厚颜无耻之言,眼神凌厉的看向男子,不屑冷笑道:“你可知道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
贾仁之听到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后不信道:“怎么可能是可解天下奇毒的茯神通天丸,你们是如何得来,我不信。”
俞怀信都不想多看此人一眼,径直离开,留贾仁之在柴房喃喃自语,突然大喊大叫:“凭什么,凭什么老天要站在他们那边,我不信…我不信…”
瑶环看到俞怀信出来,迎上去便问:“可问出什么?”
俞怀信满眼温柔的回:“看样子他真的不知二小姐之事,看来我们还要去山下村庄查一查。”
瑶环表示赞同:“明天一早便去山下看看是否有线索。”
俞怀信点了点头便要回自己的院子,瑶环总觉得俞大人突然怎么变得怪怪的,追上去问道:“俞大人怎么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听到瑶环的疑惑,俞怀信停下脚步,认真珍重的回道:“我在担心你,我担心哪天你被陛下发现了真实身份,失去你我该怎么办?”
瑶环一脸无所谓的回道:“我跑呗,天下之大还能没有我容身之处?俞大人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拍了拍俞大人的手臂安慰:“别担心,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
俞怀信又听到瑶环胡说八道,说一些奇怪的话,摇头宠溺的问道:“原来阿瑶还叫小强?”
瑶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无语的解释:“小强是蟑螂的意思,蟑螂生命力顽强,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是个生命力顽强的人。”
俞怀信看着瑶环红红的脸,气呼呼的向自己解释的可爱模样,竟然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吻了瑶环的额头,瑶环的脸瞬间涨红,心跳加速,仔细听听到了两个心跳的声音…
29. 曾经的双向暗恋
第二日清晨,瑶环一夜未睡顶着熊猫眼,毫无恋爱经历,脑中不停在回放俞怀信亲吻额头的画面,躺下床上仿佛也能听到心跳声在深夜回响。
看到俞怀信在院子的月亮门等着,不自觉又红了脸,尴尬的脚趾抠地,姒伽看着瑶环红红的脸,关切的问道:“阿瑶,你脸怎么红红的,是不是不舒服?”
瑶环扶了扶额头,带了一丝窘迫的回道:“今天天气有些热了,出了汗。”
姒伽伸手摸了摸瑶环的额头,并没有发热便放了心。
俞怀信就站在那里,干净清爽满脸笑容的看着瑶环,昨天自己情不自禁的亲吻,那一刻心都差点跳了出来,但是明显也感觉到了瑶环的紧张,她迅速害羞的跑开。
一整晚俞怀信都未入睡,思前想后瑶环的身份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所以俞大人已经决定回到大昭便主动向陛下说出事情。
瑶环走到俞怀信身边,低着头轻声说:“走吧。”
尉迟也赶来,看到瑶环脸红红的,还总是低着头,便很自然的伸手去试了试瑶环的额头,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未反应过来,尉迟自顾自的说:“未发热,还好。”
一旁的秦公子天生有着八卦的敏感,察觉到今日瑶环不对劲,俞大人整个人也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心道:这两人肯定有事。
几人来到山下的村庄,村正一看又是他们几个便头疼不已,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的客气道:“几位这次来又有何事需要我们帮忙的?”
瑶环拿出事先大小姐画的画像给村正辨认,问道:“麻烦村正帮忙问问可有人在数月前见过这个女子。”
村正接过画像便喊来农忙的村民都过来,挨个传到村民手中,大家均表示未曾见过该女子。
尉迟在人群中未见到孙五周与利二,便问村正:“怎么不见孙五周与利二?”
村正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之前不是和你们说了嘛,这二人平时游手好闲,哪里肯脚踏实地吃苦劳作啊。”
姒伽不解道:“平时这二人就靠偷鸡摸狗能饱腹?”
村正听到姒伽的疑问,也表示大家也都很疑惑,说道:“偷鸡摸狗当然不足以让他们大手大脚,晚上逛窑子,白天去赌钱的,平日里大鱼大肉,我们也不知这二人从哪里搞来的银钱,不是好营生罢了。”
这时一个胖乎乎留着鼻涕的男孩扯过画像,仔细端详起来,村正用手指戳了戳男孩的头,说道:“六子,别捣乱。”
男孩被戳痛了,歪着头抽达这鼻涕,满脸不服气的回道:“我没捣乱,这上的漂亮姐姐我见过。”
村正赶忙制止道:“六子,你可不能乱说。”
六子“切”了一声,倔强坚定的对瑶环他们说:“这画像上的姐姐,我真的见过,前一阵孙五周用麻袋装的就是这个姐姐,她一看就不是我们村的人,就因为我看到了,那孙五周还威胁我来着,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还给我了一两银子去买好吃的去。”
瑶环蹲下身闻到的:“六子,那你看到孙五周把人带到哪里去了吗?”
六子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孙五周让我滚开了。”
瑶环又问村正得知了孙五周和利二平时喜欢去的赌坊。
尉迟此时提议道:“这样吧,我与瑶环去找孙武周,你们去找利二,他们两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俞怀信拒绝道:“我与阿瑶去找孙五周。”
姒伽是坚定的俞瑶党,从中调解道:“尉迟,还是我们俩一起吧,让他们小两口多多相处才是。”
尉迟听了瞬间黑脸,秦公子也开始搅局,漫不经心的坏笑道:“我想跟着主人,咳咳,三皇子,我帮你看着他们决不让他们作出出格之事。”
尉迟的眼神冰冷,像利剑射向秦公子,秦公子则装作无辜的样子躲到瑶环的身后,佯装委屈道:“你看看,我可是帮你啊。”
瑶环让秦公子住嘴,则对尉迟说道:“姒伽一个女孩子单独行动有危险,你与俞怀信两个人一见面便针锋相对,不然我与秦公子一起,你们三个人选一个与姒伽一起,剩下的则留在村里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怎么样?”
俞怀信马上拒绝:“你与秦公子在一起我不放心,他这样子能保护你?这孙五周和利二狗急跳墙,到时你怎么办?”
姒伽见俞大人和尉迟两人谁都不肯让步,无奈道:“我与秦公子,你们三个一起,这样行吧。”
瑶环无奈看着俞怀信,说道:“俞大人你与姒伽一起去查利二,我与尉迟去查孙五周,秦公子留下。”
俞怀信眼中闪过失望,突然心被揪了一下,苦笑道:“我听阿瑶的安排。”
姒伽都不敢看俞大人那阴沉的脸,以前就听阿瑶说俞大人是活阎王,今日终于见识到了,自己则默默跟在身后。
秦公子看着场面也不敢再多说话,默默的看着四人离开,转身换了一副面孔,找到村正嬉皮笑脸的提出要讨口饭吃,村正本来想拒绝,看到秦公子拿出了二两银子,村正看在银子的份上勉强答应了,但要等干完活才能回家,秦公子则坐在一旁的驴车上,嘴里叼着草,浪荡的样子让村妇看到都忍不住频频抬头。
尉迟终于又有与瑶环单独相处的机会了,并未让护卫跟着,轻叹一声,开口道:“瑶环,我昨天与你说的那些,不想让你有负担,救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瑶环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尉迟,上学时期的情愫,多年之后再遇到狼狈的他,心疼不已,所以当时马上就同意要帮他翻案,期间也甚至幻想过,这是不是缘分,让自己又重新遇到他,现在再面对他,心中隐隐作痛,已经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曾经埋在心底的情绪再作祟。
瑶环并未停下脚步,尉迟见瑶环并未接话,便陪在身旁又继续说道:“瑶环,我是后来才知道你一直喜欢我,我又惊又喜,但是当时的我被陷害吊销了执照,你又是业界冉冉的新星…其实…你不是单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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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环听到后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
尉迟温柔的笑着,轻抚瑶环乌黑的碎发,无奈的说道:“当时的你那么高冷,我怎么敢接近啊!我不能再错过你了。”
瑶环呆呆地看着尉迟,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可是我与俞大人…有赐婚。”
尉迟爽朗一笑,安慰道:“区区赐婚这有何难,况且你在大昭不是已经死了吗?”
瑶环一惊马上问道:“你怎么知道?”
尉迟一脸得意的说:“瑶环你忘了我现在可是大越的三皇子,想知道点事岂不是易如反掌?”
接着又说:“瑶环你可以做我的王妃,以后大越的皇后,赐婚之事我自有办法,你莫要担心。”
瑶环听到后没有感到开心,刚要开口便被尉迟打断:“瑶环,我记得你在演讲比赛中说过想成为一名社会优秀的女性,为女性发声,守护弱者,这些我都记得,我们可以一起把大越治理成理想国度,你可以在这里实现梦想。”
瑶环看着越说越兴奋的尉迟,打断道:“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还没又心理准备,况且我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的心。”
尉迟听到瑶环如此说,笑容消失,严肃的问道:“瑶环你不会是喜欢上俞怀信了吧,他长得与曾经的我一摸一样,你可知道以你的身份和他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到时你们…这可是欺君之罪。”
瑶环打断道:“我们还是先去查案子吧,感情之事以后再谈。”
尉迟心中隐隐不安,他有一种还要失去瑶环的恐惧之感,他不甘心,上一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这一世自己是尊贵的皇子,怎么比不过俞怀信,心事重重的跟在瑶环身后。
二人来到孙五周常去的赌坊,掌柜的一看两个身穿华丽的男女,心想来了两位财神爷了,热情的上前迎接,尉迟扫了一眼赌坊示意瑶环孙五周不在,拿出银子递到掌柜的跟前,问道:“掌柜的,孙武周今日可来过?”
掌柜的接过银子,喜笑颜开,但听到瑶环他们询问孙五周,便厌恶的回道:“二位怎么问起他这个无赖,他啊早上来了很快便输光了,还想问我借银子,我本来想让人把他轰出去,正巧利二来找他,二人便匆匆离开了。”
瑶环问道:“掌柜的可听到他二人要去何处?”
掌柜的回道:“我就听到利二说来活了,哼,这两个人还能有什么好活,无非就是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勾当罢了。”
瑶环又问道:“他们二人在这可有住处或者有哪些好友?”
掌柜想了想,回道:“这利二在西街的巷子里有处房子,里面有他的相好,至于他们与何人交好,我便不知道了。”
二人一路打听到了利二的住所,在巷子尽头的一间不起眼的房子,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女子的哭泣声,仔细一听不是同一人的哭声,难道这利二和孙五周暗中囚禁女子?
瑶环和尉迟只顾着听门内的声音,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
30. 掉入虎穴
利二出门联系买家,到家门口发现两个可疑的人在自家门口偷听,看着其中男子的身型感觉很熟悉,猛然想起这不就是之前威胁自己和孙五周的那伙人嘛,现在跟到自己门口,怕是官府查到了自己头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
利二抄起脚边的石头狠狠的砸向尉迟,尉迟瞬间倒地,鲜血直流,瑶环惊慌的不知所措,前世的一幕不断又在眼前回放,身后无路,尉迟倒在血泊之中…
利二并未用石头砸向瑶环,而是绑了她,看到瑶环的美貌,利二动了歪心思,心道:这等容貌定能卖上好价钱,还好自己没先砸死这小美人。
瑶环此刻只想保命,未作无谓的反抗,门里的孙五周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偷偷探出头查看,发现是自己的大哥利二,又看到了躺下地上的尉迟,他有些害怕,怕闹出人命。
孙五周上前说道:“他们可是赤蛇谷的人,我们这样怕是…惹了他们怕是惹了麻烦。”
利二阴狠的朝尉迟那吐了口口水,骂道:“只要你不说见过他们,谁能知道?你小子嘴严点,我抓了他们也是为了我们好,他们居然跟到了这里,如果我们被官府发现,你想想还有没有命去逛窑子。”
孙五周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他们该如何处置啊,难道要…”孙五周作出杀人地动作。
利二阻止到:“杀了他们那是便宜了他们,这小美人地模样身段定能卖上好价钱,这男的嘛,把舌头割了卖给大户人家去。”
瑶环这回算是明白了,这二人平时没有正当营生,却出入赌坊青楼等地,原来是干着人贩子地营生,这对畜生,怕不是很多少女均遭到了毒手。该如何才能救了尉迟,自己不能再连累他。
孙五周前面驮着尉迟,利二在后面看着瑶环,怕她耍什么小聪明,瑶环假意挣扎,趁乱褪下自己的指环悄悄扔在地上,利二以为她想逃跑,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骂道:“再不老实,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院子里跪着十几名少女,三五个缩在一起,轻声抽泣,利二不耐烦的喊道:“哭哭哭,再哭老子把你全都卖去窑子,表现好的卖去传宗接代,路是你们选的,看着办。”
瑶环和尉迟被关在一件狭小的拆房中,瑶环恳求道:“我的朋友受伤,现在血流不止,如果不快点止血怕是要闹出人命,他死了你们便挣不到钱了啊。”
利二奸诈不屑的说:“死了更好,扔到后山给狗吃,他死了那他的那份银子就要从你身上出了,你这小摸样我看比花魁还要更胜一筹,把你卖到窑子里,可是能大赚一笔。”
一定要想到办法救治尉迟况且俞怀信一定会赶来,便开口道:“我答应你把我卖到青楼,但是一定要先找郎中给我朋友救命。”
利二“呸”了一口,不满道:“你卖去哪里由我说的算,你有什么资格和老子讨价还价,这是你情郎吧,看你们的样子可真是话本里的金童玉女,但是老子最恨什么情爱,你去了窑子,他还能要你?”
瑶环冷静的说道:“你把我卖到青楼,我不听话岂不是也让你头疼,万一我再一头碰死了,你说那老鸨会不会找你?”
孙五周怕闹出人命,也附和道:“不如我们去找个郎中吧。”
利二不耐烦的说:“你去随便找个郎中,然后去和老鸨说马上来看货。”
瑶环此刻只能祈祷俞怀信他们快点找到这里,心道:在电视中演的不会让自己马上就接客的,还能斡旋一阵。
利二又把院子里的十几个少女赶了进来,利二大声威胁道:“今晚老鸨就来看货,你们自求多福吧。”把门重重锁上。
少女们均害怕的瑟瑟发抖,瑶环出声安慰道:“你们不要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官府的侍郎大人已经知道利二孙五周为非作歹,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出去的。“
坐在最前面的少女绝望的说道:“姑娘你没听到青楼的老鸨就要来选货吗?让我发去青楼还不如让我去死。”
瑶环忙制止道:“生命只有一次,现在还未到穷途末路,一会儿我会想办法不让老鸨选你们,我尽量争取时间,等侍郎大人来就我们。”
瑶环的话让少女们突然又燃起了希望,停止了哭泣,瑶环想到她们或许有线索便问道:“你们可见过一个左手食指带着蓝宝石指环的女孩?”
少女们摇头表示没有见过,最角落一个形如纸片的少女,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她怯怯的说:“我好像见过,不过已经过去很久了。”
大家看向这个瘦弱的少女,她尴尬的说道:“可能是我这瘦弱的身子救了我,一直未被选中卖掉,老鸨嫌弃我长得小还得给我养身体,那些等着传宗接代的也是觉得我身子不好,不能生儿子,所以我在这数月了,见过一个带着蓝色宝石指环的姐姐,她性情暴躁吃了不少苦头,我记得有次老鸨选中了她,但是她居然一头把老鸨撞翻,气得利二他们狠狠打了她一顿,再后来她帮另一个姐姐逃跑,不知道的那个姐姐有没有成功跑出去,利二他们知道是她帮忙的又是毒打了一顿,再过了几天就听说被卖了。”
瑶环惋惜道:“真是个勇敢的姑娘!”
门被打开,是孙五周带着个郎中来给尉迟诊治,尉迟头上的血早已凝固,瑶环期间查看发现有鼻息才放下心,郎中简单包扎后开了两副药,孙五周也是觉得麻烦的很,便让利二的老相好去给尉迟煎药,他只是想跟着利二赚点小钱,并不想闹出人命。
秦公子用银钱在村正家用了饭,不断地灌酒套话村正,村正被灌地五迷三道的,一脸神秘的说:“我…和你说…那两个小子干的可不是好营生,他们哪…可能是拐了很多姑娘…然后卖出去。”
秦公子一听大惊失色,骂道:“这等损阴德之事他们居然也敢干。”
回想到之前分明三皇子让人把二人送到了衙门,居然一点事没有的出来了,便问村正:“他们二人不是被送到衙门了吗?怎么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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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村正笑笑道:“年轻人,还是经历的太少,县衙是有钱人的县衙,哪里是我们老百姓的县衙,偷鸡摸狗的小事花点银子罢了。”
村正醉倒在饭桌上,秦公子来到孙五周的家,一把推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进去,经过一番翻找,找到了几个女子用的钗子。
又来到利二的家,大门紧闭,秦公子轻松一跃便翻过墙,同样一番翻找,在床下找到了一个账本。
秦公子翻开了账本,均是贩卖少女的明细往来,心知事情重大便赶快去找俞怀信和瑶环他们。
俞怀信和姒伽最先去利二家,还没等进门,看到走来的一老妇人,她见俞怀信他们找利二,便好心提醒:“这利二今日很早便出门了,说是进了一趟衙门要去喝个酒去去晦气。”
姒伽柔声问老妇人:“大娘,你可知道利二总去哪里喝酒?”
老妇人回道:“当然是我们这最好的酒楼,醉仙楼啊。”
谢过老妇人,姒伽和俞怀信赶忙前往醉仙楼,途中,姒伽看俞怀信全程铁青着脸,便说道:“俞大人你和阿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是真心觉得你们两人很般配,况且你们还有大昭皇帝的赐婚,俞大人不要多虑了。”
俞怀信落寞的说:“本官并不比那大越的三皇子差,如果他们二人之前没有…交情,我有信心可以赢他。”
姒伽自言自语道:“真是羡慕阿瑶啊!”
很快便到了醉仙楼,因俞怀信并未见过利二,但姒伽见过,扫过大堂并未见到利二的身影。俞怀信叫来掌柜的,不怒自威阴着脸的活阎王气势,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被震慑,掌柜的是见过大世面的,一看俞怀信便知不凡,恭敬不已。
俞怀信问道:“利二今日可来过?”
掌柜的恭敬地回道:“来过,不过喝了点酒便离开了。”
俞怀信又问道:“你可知这利二在这里可有亲友或者落脚地?”
掌柜地摇了摇头回道:“这利二平时就是来这喝点酒,喝完酒走,从未与我们多言语。”
线索断了,利二家中没人,醉仙楼也没有,那说明一定还有别处,俞怀信提议先去赌坊看看,这时秦公子气喘喘吁吁地赶来,缓了缓面色严肃的拿出账本递给俞怀信,说道:“这是我在利二家找到的,这两个小人居然做着贩卖少女的营生,我们得赶快找到主人他们。”
不敢耽搁,三人又赶到这里最大的赌坊,赌坊掌柜的一看几人便知非富即贵,脸上堆满笑容热情迎接,俞怀信开门见山问道:“可知利二?”
掌柜听又是问利二,便疑惑的问道:“这利二究竟时犯了什么事了,刚刚也有人打听他和孙五周。”
俞怀信焦急的又问:“他们问了什么,去了哪里可知道?”
掌柜想了想,回道:“先是问了孙五周,我告诉他们孙五周被利二叫走了,又告诉他们利二在西街的巷子里有处房子,里面有他的相好,他们应该是去了那里。”
31. 英雄救美
利二的相好是个瘦弱寡言的女子,女子帮忙给尉迟喂了药,从始至终都未曾听到她说一句话,瑶环见尉迟喝了药便放心下来。
很快青楼老鸨满面春风的赶来,利二骄傲的对老鸨说:“今日可是又上等货,以后妈妈你可药财源滚滚了。”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佯装责怪道:“我姑且信你,要是再来个泼赖的,我这把老骨头可就真的散架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利二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次保证万无一失。”
几人推开柴房门,老鸨走在最前面,最先看到绝色的瑶环,瞬间双眼发光,忙快步到瑶环身前,轻轻抚摸脸蛋,啧啧道:“这等脸蛋…这身段…利二,这回的货真是不错,开价吧。”
利二见老鸨很满意便狮子大开口道:“二百两。”
老鸨听到价格皱着眉回头骂道:“你这狗东西,竟漫天要价。”
利二则一脸谄媚的解释:“这二百两买个花魁不亏吧,这小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要是妈妈舍不得银子,我只能把她卖给李妈妈那了,不知道她舍不舍得出这二百两银子呢,五周你去把李妈妈叫来。”
老鸨一听要卖给自己的对家,马上换了面孔当即表示成交,利二则让老鸨再从其他少女中选几个,那些少女吓得缩到一起,利二不满粗鲁的上前一脚踹开,少女们像待宰的羔羊跪地求饶。
瑶环见状呜呜的发出声并踢倒旁边喂药的碗,老鸨见状拿开塞到嘴里的臭抹布,问道:“哎呦,姑娘你要说什么?”
瑶环假装不满的说道:“妈妈,就他们这种容貌怎么能与我在同一屋檐下?我可不喜欢有这么多姐妹。”
老鸨一时摸不到头脑,不解的说:“姑娘,他们这种普通容色的自然是去招待普通人罢了,姑娘你这等绝色自然是接待达官显贵。”
瑶环艰难的站起身在老鸨耳边说:“妈妈,刚才我听到她们是从患病的村子逃出来的,您看她们几个脸色蜡黄瘦弱,怕不是她们身上也有…到时传给客人可如何是好。”
老鸨半信半疑,瑶环认真郑重的又说:“利二这么急迫让您选,就是怕这些姑娘死在这,妈妈,你看您也不差这几个普通容貌的姑娘,万不能冒险。”
利二呵斥那些少女,回头看到瑶环和老鸨在身后嘀咕,催促老鸨再选几个。
老鸨刚被瑶环忽悠又被利二催促,心里更拿不准了,便说:“今日没带那么多银钱,我看啊就她自己吧,其他人先不要了。”
利二不满指着瑶环道:“是不是你刚胡说了什么?”
瑶环躲在老鸨身后,无辜的说:“我可没有。”
老鸨当起了老好人打断道:“好了好了,人带走了。”
就这样瑶环跟着老鸨坐着一顶小轿子去了青楼。
俞怀信几人在街上与轿子擦肩而过,等他们赶到利二家时,在门口发现了瑶环留下的指环,来不及多想一脚便踹开了大门,利二和孙五周正在喝酒吃肉,看又有人来,扔下羊腿,骂道:“他娘的,你们敢闯老子家。”
姒伽站出来骂道:“哎呦,两日不见脾气长了不少?少在这老子老子的,你老子在此。”
孙五周和利二可是认识姒伽和秦公子的,见时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心道:不妙,这么快就找上门,利二向孙五周投去警告的眼神,孙五周打了一个寒蝉,低着头不敢抬头。
利二皮笑肉不笑的假装恍然大悟的说:“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姑娘,你们这是来寒舍…?
俞怀信不耐烦的说:“少装蒜,他们人呢?”
利二一脸茫然的样子,问道:“人?何人啊?”
俞怀信冷笑道:“本官未婚妻的指环在你门口发现,不马上将人交出来,本官自己找出来,怕是阎罗王也救不了你们。”
利二和孙五周听到俞怀信自称本官,瞬间慌了,俞怀信不跟他们再多费口舌,吩咐道:“秦公子,麻烦你去县衙,就说刑部侍郎俞怀信的未婚妻被人拐走…不,就说失踪,请县令带着人手来此处。”
秦公子领命去县衙,俞怀信又对身旁的姒伽和大福说:“这两个人交给你们,速战速决。”
姒伽担心瑶环,听到俞怀信的话,马上抽出腰间的皮鞭和大福上前与利二两人撕打,片刻后便将二人制服。
里屋利二的相好透着门缝看到利二两人被制服,立刻冲出来,激动的说不出话,指着柴房,带着姒伽他们解救姑娘们,俞怀信扫了一眼并未看到瑶环,只看到地上躺着的脸色惨白的尉迟,心坠落谷底。
少女们先是惊恐,怕又是买家,姒伽和利二的相好把她们口中的抹布拿出,俞怀信有些崩溃哄着眼睛问:“另一个和地上男人一起的女子呢,你们可知道她被带到哪里?”
少女们被俞怀信这副吃人的样子吓到了,不敢出声,甚至有几个年纪小的被吓得哭了出来,姒伽焦急得解释:“你们别怕,这是刑部侍郎大人,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是不是还有个姑娘,容貌姣好,与地上男子一起的,她被带到哪里了?”
听到是官府老爷,少女们这才平复下来,之前那个瘦弱的女孩子颤颤巍巍的说:“那个姐姐被卖到悦客青楼了,你们快去救她。”
俞怀信听到青楼两个字,震怒不已,恨不得马上杀了利二两人,姒伽和大福扶起昏迷的尉迟,姒伽对剩下的人说:“你们在这别乱跑,一会儿县令大人便会带人来。”
尉迟突然被扶起,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俞怀信等人,四下未看到瑶环,便担心道:“你们快去救瑶环。”
利二相好开口道:“你们先莫慌,青楼是晚上才开始营业,那位姑娘甚是机灵,暂时不会有事。”
这时利二用袖子里的匕首磨开了绳结,心道: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搏,便躲到门后伺机挟持人换取一线生机,姒伽和大福扶着尉迟出门,俞怀信注意到门后的影子,马上推开尉迟,利二此刻已经红了眼,竟然持刀刺向俞怀信。
俞怀信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冷笑道:“你们现在最好是祈祷阿瑶没事,祈祷本官今日就见阎罗王,不然等我回来定拔了你们的皮。”
大福控制住利二,姒伽来不及管又倒在地上的尉迟,查看俞怀信的伤口,俞怀信拿出手帕按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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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声道:“即刻去悦客青楼。”
大福跟在身后红着眼睛,利二的绳结是他系的,大人被利二所伤,内疚的恨不得以死谢罪。
出来没走几步,秦公子便带着县令赶到,县令看到最前面的男子受伤,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并未见过俞怀信,俞怀信看到是县令,厉声道:“在你管辖内,现发现拐卖少女的窝点,你带人手即刻去收押罪犯,解救少女,留下两人带这位受伤的男子去医治,不得耽搁。”
县令见眼前的大人受伤便开口:“俞大人,您受伤了先一起去医治,大人的未婚妻由属下办就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人给大人找到。”
俞怀信眼底溢出冷冽的光芒看向县令,县令被震慑不敢再多言语,带人奔向利二的家,俞怀信此刻面色已经发白,吩咐秦公子:“秦公子麻烦你去看着县令,这里庙小妖风大。”
大福飞快地架着马车,姒伽本想劝俞怀信,但看到他白如纸坚毅地眼神便住了口,片刻后俞怀信开口:“等下还是请姒伽公主速战速决,本官不想打让太多人知道阿瑶被卖到了青楼这种地方,有损她的名誉。”
姒伽回道:“俞大人放心,我定救出阿瑶。”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考虑名声问题,怪不得未让县衙的人跟着。
来到青楼门口,大福怒气冲冲的踢开门,抽刀呵斥赶到的小厮,姒伽则进门便大喊阿瑶,瑶环听到是姒伽,心下一喜,但身边有两个丫鬟看着,门外也有两个小厮看守。
俞怀信吩咐大福:“抓住老鸨。”
老鸨听到有人砸场子,骂咧咧的赶来,躲到小厮的身后骂道:“你们是何人,居然敢到我的地盘撒野。”
姒伽发出一个暗器打散了老鸨的头发,老鸨瞬间惊慌失措,吩咐小厮:“你们一起上,抓住那个死丫头重重有赏。”
大福在前面与小厮撕打,姒伽在俞怀信身前保护,俞怀信看准时机对姒伽说道:“暗器。”
姒伽马上会意出手将暗器射向老鸨,正中老鸨的肩膀,老鸨吃痛的跌坐在地上,大福看准时机冲过去挟持了老鸨。
瑶环在房内大脑也快速运转,她缓缓走到桌前,拿起茶壶要倒茶喝,突然手一松,茶壶摔倒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本来俞怀信还得和老鸨废话,但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他马上意识到这是瑶环发出的暗号,冲到二楼,看到一间被两个小厮看守,心想阿瑶一定是被关在这里。
俞怀信上衣被染红了大片,双手也沾了鲜血,两个小厮一看来人这要拼命的架势,也惧怕了三分,俞怀信怒道:“滚开!”
瑶环听到俞怀信来了,便要出门,但却被两个小丫鬟拦住,瑶环怒目圆睁道:“你们确定要拦着我?既然救我的人能上来,说明这里已经被控制住,还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让开。”
两个丫鬟被吓住,瑶环推开她们,开心的开门就看到浑身是血的俞大人,她惊呼冲出去,俞怀信看到毫发无损的瑶环,毫无血色的脸露出欣慰的笑容,便直直摔倒,瑶环上前抱住俞怀信,她以为是门口两个小厮伤害的俞大人,怒吼:“你们死到临头了。”
32. 勾结
瑶环抱着俞怀信,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哭着说:“活阎王,你可别吓我,我再也承受不了你们因我而死。”
两个小厮和丫鬟看闹出了人命,把腿逃跑。瑶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好不顾形象,姒伽帮忙控制住剩下的小厮,听到哭声便赶忙跑上来,就看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瑶环。
姒伽上前帮忙扶起俞怀信,走到门口,姒伽指挥着路边看热闹的路人帮忙,小心翼翼地合力将俞怀信放到马车里,架着马车前往医馆。
好在俞大人命大,未伤到根本,只是流血过多陷入昏迷。
瑶环一晚上都在医馆照顾俞怀信,第二天醒来,又是相同的场景瑶环趴在床边,俞怀信轻轻抚摸瑶环的头发,瑶环惊醒,满脸关切的问:“俞大人,你感觉怎么样了?”
俞怀信脸色依旧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几缕碎发散落在脸庞,一种病弱谪仙人之感,俞大人安慰瑶环:“阿瑶,莫担心,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姒伽已经把经过告诉了瑶环,瑶环责怪道:“你当时受伤了就应该马上去救治,其他人也可以来救我的,你怎么能逞强,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俞怀信擦去瑶环滴落的眼泪,一副傲娇的样子说道:“你可是我俞怀信的未婚妻,当然是由我亲自救才放心,利二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瑶环摇头说:“我一直在你这里,姒伽他们在县衙,中途县令还来看望。”
俞怀信点了点头说:“县令这是心虚了,昨天听说这利二和孙五周本来被三皇子的护卫送去了县衙,可是仅仅一两天便放了出来为非作歹,根据律法盗窃可是要断手的,我看拐卖之事县令或许知晓。”
确实如俞怀信推测这样,当时秦公子受俞大人嘱托看着县令,县令带人进了利二的家后,秦公子明显看到利二和孙五周送了一口气,途中二人还不停的找机会与县令交谈,均被秦公子破坏,县令无奈只能先把人押回县衙,可是秦公子是个难缠的主儿,一步都不离开县令,县令一旦露出不耐烦,秦公子便搬出俞怀信,县令敢怒不敢言。
夜晚,县令和师爷商议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利二两人,便派人给二人送去了酒菜,利二还得意洋洋的对孙五周说:“五周,只要县令大人在,我们便可平安无事,什么刑部侍郎,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用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孙五周连连点头,打开酒坛子给利二倒酒,还未等利二喝,秦公子便带着姒伽闯了进来,事先大牢的衙役均被县令调走怕露出马脚。
姒伽用暗器打掉了利二手中的酒碗,利二那伪装的公子哥样貌瞬间撕裂,大骂道:“老子喝个酒,你们都管?这可是县令给的。”
秦公子满脸嘲讽的说:“你们两个可真是猪脑子,你以为这是美酒?这是要你命的断头酒,不信就尝尝,你们两个选个人喝看本公子所说真假。”
孙五周一听这是毒酒,手中的酒碗也摔到了地上,利二半信半疑的说:“你们这是要挑拨离间?”
这时爬来一只老鼠,喝了几口地上的酒马上抽搐七窍流血而死,利二见状心道:好你个县令,居然想杀人灭口把自己摘出去。
但是并未露出异样,皮笑肉不笑的说:“可能是其他小人要谋害我二人,你们来的如此迅速怕不是你们有什么阴谋吧。”
秦公子骂道:“你们两个禽兽倒是挺会倒打一耙的,早知道就让你们如这只老鼠般七窍流血而死,感受一下。”
姒伽看他们油盐不进,便带着秦公子离开,二人离开大牢后,姒伽一脸坏笑的对秦公子说:“看来还得加把火了。”
秦公子亦坏笑道:“秦某最喜欢看热闹了。”
孙五周仍然心有余悸,哭丧着脸说道:“利二,不如我们将...”
还未等孙五周说完,利二打断道:“不可,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况且是县令想要你我二人的命,我们不如咬死他,他想把自己摘出去,休想。”
到了深夜,姒伽飞到大牢的房顶,用暗器射向利二两人,利二和孙五周被吓得屁滚尿流,衙役过来查看,利二恶狠狠的看着衙役怒骂道:“老子还没死,去向你们县令大人报告去。”
衙役看这利二癫狂的样子,不敢耽搁马上就去找县令大人,县令得知二人并未死,顿感不妙,马上又让人叫来师爷商议下一步该如何,师爷也是一副奸诈嘴脸,在县令耳边说:“那只能用火了。”
县令听到用火,面露难色犹豫不决,师爷则鼓动道:“如果不马上除掉二人,万一二人乱说了什么,那俞大人看着可不像是个好说话的,到时我们谁都跑不了,再说了,那大牢之中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死就死了,早死早投胎也算是做了好事了。”
师爷的一番巧言令色的话让县令下定决心,将放火之事交给师爷去办。
姒伽在屋顶听到县令和师爷的阴谋,心下一惊,眼下俞大人生死未卜,阿瑶照顾俞大人又分身乏术,该如何阻止他们阴谋。
姒伽管不了这么多了,找到躲在一旁的秦公子,将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秦公子听后也是沉思片刻,严肃的说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转移所有的犯人,但是你我二人恐怕做不到。”
这时大福穿着夜行衣偷偷摸摸的潜入县令府邸,姒伽下意识要使用暗器,大福赶忙露出脸,姒伽问道:“你怎么来了,俞大人怎么样了?”
大福回道:“俞大人刚醒了,吩咐我带着赤蛇谷的人来协助你们,我家大人担心这县令下黑手。”
此刻俞大人的形象在姒伽和秦公子心中瞬间高大了起来,姒伽忙赞道:“俞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接着姒伽把县令和师爷的阴谋告诉了大福,大福说道:“我带着赤蛇谷的人转移犯人。”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师爷派心腹前去大牢放火,姒伽和大福将人打晕,换上衙役的衣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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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去放火,大福向外面的人发出信号,数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大牢的衙役均被师爷调走,大福带人进去,犯人见到黑衣人也是惊恐不已,大福说道:“要想活命都闭嘴,跟着我们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大牢锁链被劈开,黑衣人押着利二等犯人躲到墙根,姒伽和秦公子在大牢内放火,火势瞬间冲天。
师爷和县令在房中焦急等着消息,县衙的下人看到着火了,便都跑来救火,混乱一片,县令和师爷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满意的笑了起来。
趁着混乱之际,大福带着众人从后门逃出,带到利二的住处安置,大福办好一切便回去复命。
大福赶到医馆天已大亮,轻轻打开门缝发现大人还未醒,便退了出去在门口守着。
俞怀信让瑶环扶着起来,瑶环问道:“俞大人,你不会是想去查案吧?”
俞怀信眼神坚毅的回道:“我要是不去怕是镇不住这些小鬼。”
瑶环听到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俞怀信撇了她一眼佯装生气道:“平日里不是偷偷都叫我活阎王嘛。”
瑶环先是震惊然后红了脸,像是做坏事被当场抓住一样,尴尬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俞怀信仰着头,故意用责怪的语气说:“阿瑶你就差没喊出来了,我怎么可能听不到,哼。”
大福敲门带着郎中进来,郎中为俞怀信换了药,大福则给了自家主子一个眼神,俞怀信会意。
大福和瑶环搀扶着俞怀信前往县衙,县令与师爷正焦头烂额,他们发现大火过后居然一具尸体都没有,见了鬼!
县令见俞怀信被人搀扶着走过来,上前客气的谄媚道:“俞大人怎么没多多休息,案子的事自然有下官亲自督办。”
俞怀信虽然脸色苍白手捂着伤口,但是官威还在,都未看县令大人一眼,浑厚有力的说道:“本官不来怎么能放心?把人都带上来吧!”
县令装作一脸苦相诉说:“昨晚大牢突发大火,这…犯人都丧生火海了。”
俞怀信走上前坐下,惊堂木“啪”的一声让在场众人一惊,俞怀信缓缓说道:“将人带上来!”
姒伽和秦公子等人带着犯人进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利二和孙五周,县令和师爷看到二人瞬间吓得冷汗直冒,利二路过县令时恶狠狠的盯着,并大声骂道:“老子没死,县令你失望了吧。”
县令被利二之流威胁,觉得实在没面子便回击道:“你这狂妄之徒,竟然敢藐视公堂,藐视本官!”
利二冷哼一声露出狠厉之色,跪下指着县令对俞怀信说道:“大人,小的和孙五周就是个干活的,幕后之人是县令大人,是他指使我们到处拐骗少女,都是他让我们这么干的,他又是县令,我们哪敢不从啊。”
县令没想到这利二居然咬了自己一口,当即作揖委屈道:“俞大人,他二人在本县臭名昭著,无恶不作,此等人的话怎么可信,这分明是诬陷本官。”
33. 反转
利二见俞怀信为说话,便声泪俱下的说道:“俞大人,小的伤了您罪不可赦,但是小的说的话句句属实啊,县令大人身为一地地父母官,居然数次要置小的二人于死地啊,还请大人为草民作主,不敢有半句虚言。”
俞怀信问道:“利二,你伤本官之事,本官自会找你另算,刚你控诉县令大人幕后操控你与孙五周拐卖少女之事可有证据?”
利二指着县令身旁的师爷说道:“他的姨娘就是从我这里买走的,叫来一问便知。”
师爷马上狡辩道:“放屁,分明是你要巴结于我,送给我的美人,现在颠倒黑白污蔑于我。”
利二就想咬死县令和师爷与自己陪葬,便理直气壮地说:“大人,小的有个账本明细就藏在家中床下,一看便知。”
俞怀信话锋一转问道:“数月前你和孙五周是不是在村中拐了一个女子,如实招来。”
利二不曾想俞大人突然提起这茬,但是也正中下怀,于是回道:“俞大人让师爷把家中地小美妾叫来便知晓一切。”
片刻后一个面容憔悴地女子被带来,瑶环几人一看,惊呼:“这不是画像中的女子嘛!”
俞怀信看到此女子后马上就想到,女尸非赤蛇谷的二小姐,眼前的女子才是,出声询问:“堂下女子报上姓名。”
女子仿佛没有听到问话,如木头般的跪在那里,毫无生气,与赤蛇谷老谷主描述的活泼开朗的小女儿天壤之别,俞怀信见状出声道:“你可是赤蛇谷老谷主的小女阿灵?”
女子听到后猛然抬头,眼中瞬间溢满泪水,又迅速低下头恢复到刚刚的状态。
利二心道不好,她怎么是赤蛇谷的二小姐,这下自己可麻烦了。
俞怀信推测眼前的女子应该是无颜面对老谷主,被拐卖给年过半百的师爷当小妾,这是给赤蛇谷蒙羞,但还是缓缓开口道:“我们几日前在河边的找到一具尸体,左手食指上带着蓝宝石指环,被人分成六块惨死,老谷主与你的姐姐以为带着那枚指环的人是你,身体支撑不住病倒,还被歹人下了毒…”
女子听到女尸时,身体开始颤抖,老谷主被人下了毒时,再次抬头带着哭腔问道:“阿凤姐姐被害了?我父亲…怎么样了?”
之后便哭倒在地上,瑶环和姒伽上前轻轻扶起女子,姒伽不小心碰到了女子的手腕,这女子是喜脉…
瑶环也红着眼睛安慰:“二小姐,马上就能回家了。”
女子痛哭道:“大人,您一定要为阿凤姐姐伸冤,阿凤姐姐一定是被他们害死的。”
二小姐指向利二和孙五周,利二连忙辩解:“你可莫要胡说,把你拐卖给师爷是我的错,这罪我认,但是杀人重罪姑娘你可要有证据,不然就是污蔑。”
女子直了直身体,泪流满面接着控诉道:“就是你们二人,那日我被你们打得半死,正好阿凤姐姐好心照顾我,是我求她逃出去去赤蛇谷找我父亲,并把指环给了她,一定是你们害死了她。”
惊堂木“啪”的一声,俞怀信怒视利二,问道:“还不如实交代?”
利二依旧喊冤,俞怀信看此人甚是老奸巨猾,便问孙五周:“孙五周,你要是如实供述,本官定酌情处置你。”
利二转头死盯着孙五周,威胁意味之浓,孙五周被利二的眼神震慑,不敢说出实情。
孙五周摆明了不敢说实话,俞怀信让人将利二和县令等人带了下去,瑶环和姒伽扶着二小姐下去休息。
孙五周也看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开口,他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哀求着俞怀信:“俞大人,小的做什么都是听利二安排,其他的小的并不知晓啊。”
俞怀信怒拍惊堂木,吼道:“孙五周,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不开口本官就拿你没办法?来啊,上刑!”
衙役抄着板子和木凳,架着孙五周按到了木凳之上,宛如待宰的肥猪,孙五周伸着脖子喊道:“大人,这是屈打成招。”
俞怀信冷笑一声,说道:“本官就算屈打成招又如何?”
刚打了两个板子,孙五周便受不了了,疼的他龇牙咧嘴,满头的汗水,求饶道:“大人饶命,小的全招。”
俞怀信抬了抬手,衙役停下来,又架着孙五周到地上,孙五周趴在地上,忍着疼痛,说道:“都是利二和...和梅娘指使,人也是利二不小心杀的,那日有个姑娘逃跑,小的和利二就去追,追到河边利二把那姑娘抓住,狠狠的扇了几个巴掌,没想到竟然磕到了旁边的石头,磕死了,我们虽然做着缺德的营生可是从来没想过杀人,利二听说把人分成几块埋到不同的地方,魂魄就会永远困在那里,后来听说尸体被发现了,还发现了指环,利二和小的怕事情败露,便去村正家把那指环偷了出来,再后来就遇到了你们...”
俞怀信追问道:“那梅娘又是谁?可是利二的那个相好?你们如何拐骗女子?那赤蛇谷的二小姐又是如何被你们拐来卖给的师爷?如实招来!”
孙五周咽了口口水,咬着牙忍着痛回道:“哪里是利二的相好,听利二说,那是他的救命恩人,利二对她唯命是从。”
孙五周疼的哎呦一声,接着说道:“通常都是利二上街去拐卖姑娘,他长得一副好皮囊,专门找那些从乡下投奔亲戚的穷苦姑娘。”
俞怀信问道:“那赤蛇谷的二小姐你们又是如何骗走的?”
孙五周说起这个先大呼冤枉,之后细细道来:“那是个深夜,我与利二从赌坊回家,尿急就去草丛中方便,没想到里面竟然藏个姑娘,大骂我们二人不长眼睛,利二气恼了上前就要打那姑娘,没想到这姑娘甚是泼辣,利二就叫我一起帮忙,后来...看着姑娘甚是貌美便绑了打算卖了换银子。”
俞怀信又问:“刚才你说幕后之人是个叫梅娘的女人,可为何利二一口咬着是县令大人所为,你们二人孰真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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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招来!”
孙五周如惊弓之鸟,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回:“大人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是昨晚县令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我二人于死地,这才让利二狗急跳墙,让我也一起指认是县令所为。”
俞怀信捂着的伤口开始渗出血,头上也冒出层层汗珠,但还是不减威严,接着审问道:“你们是与县令有勾结吧,不然县令怎么会要置你二人于死地?”
孙五周心虚的降低了声音,犹犹豫豫,俞怀信见状推测一定是有隐情,便强撑着伤口的疼痛,怒道:“怎么?还想大刑伺候?”
衙役执着板子在一旁待命,孙五周虽说皮糙肉厚,但是平日哪里吃过苦头,满身的肥肉哪经得住大刑伺候,心下一横,说道:“反正横竖都是死,他们一个也别想跑,何止是县令,这里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被利二收买了。”
俞怀信半信半疑,一个游手好闲之人哪里来的本事收买所有的人,便问道:“如何收买如此多的人?”
孙五周又心虚的说:“和收买师爷一样,把那些拐来的姑娘送给各位老爷员外,不然我们怎么敢这么做?”
审问完孙五周,便让他画押,这时瑶环进来在俞怀信耳边问是否要立刻通知老谷主前来把人带走,并且姒伽发现赤蛇谷的二小姐已有身孕,俞怀信沉思片刻回道:“现在事情已经明了,我马上派人去通知老谷主前来。”
瑶环发现俞怀信脸色比早上更加惨败了,关切的问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剩下的不如交给我吧,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
俞怀信摇头拒绝道:“这里水深得很,必须由我这个刑部侍郎坐镇,阿瑶你放心暂时无碍,对了,你是不是见过利二的相好?”
瑶环点头回道:“见过,当时还是她帮尉迟煎的药,看着是个老实的女人,怎么了?”
俞怀信轻笑对瑶环说:“这次你可看走眼了,利二不是幕后之人,她才是,你带着大福几人马上去西街客栈,那些姑娘被安置在那里…她肯定混在里面,我昨夜命大福留了几人看守,你马上带人去看看。”
瑶环马上俞大福几人赶往客栈,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后,之前瘦弱的少女站起身兴奋的说:“姐姐,你没说错,我们真的被救了。”
瑶环来不及说其他,便问:“你可看到和利二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瘦弱的少女回道:“她还想是在最里面的房间,和美姐姐在一起。”
瑶环迅速带人去最后那间房,推开门,发现倒在血泊中的少女,已经没有了气息,但身体还有余温,窗户大开着,梅娘一定没跑远。
另一边,利二看到孙五周的供词,已无力狡辩,于是便揽下所有罪责,把梅娘摘得干干净净,只说是被利二胁迫。
俞怀信在等待瑶环的消息,瑶环这边当机立断让大福带着人到周边小巷寻找一个手上带着雕花玉镯的女人,自己则是在房间查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34. 梅娘的身份
瑶环在床下发现了当时梅娘穿的衣服,按理说不会有很多人认识梅娘,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仍然杀人换衣服,势必有蹊跷,瑶环顺着小窗户往下看,是客栈的后院。
瑶环马上跑下楼让店小二带着去后院,询问后院的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一个个子矮矮的五短身材的男子说刚才就看到一个女子,好像还摔伤了腿,自己本来要帮忙,但是被拒绝了,问她为何会出现在后院,那女子未吭声,还以为是个哑巴,一瘸一拐的从小门走了。
瑶环听后马上也从小门追过去,还好只有一条小巷,拼了命的跑了几百米,看到路边的面摊坐着一个衣着华丽,头戴金饰的女子慢悠悠的吃着面,瑶环刚要上前就看到一个小丫鬟带着一辆马车过来,在女子耳边呢喃了几句,女子放下碗,由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
好在巷子里人多,马车行驶很慢,瑶环紧跟在后面,想看看他们要去哪里,背后居然还有隐情。
马车里,瑶环想女子汇报道:“姨娘,这次闹挺大,那刑部侍郎是个油盐不进的,颇是难缠。”
女子精致妆容,理了理头发,面无表情的说道:“没被老爷发现吧?”
丫鬟回道:“没有,老爷这两天被侍郎大人烦的不行,现在还在衙门大堂被审问呢,一点情面不给。”
女子柳眉轻皱,当时她是看到了躲在门外的利二,本以为利二会得手,没想到是个废物,沉着脸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丫鬟看主子脸色沉的吓人,马上岔开话题,问道:“姨娘,您的脚受伤了,奴婢帮您看看。”
见女子未说话,丫鬟会意这是默认了,蹲下身发现主子的裙角有一片血迹,“咦”了一声,女子闻声也低头查看,看到血迹后面露愠色:“脏了我的裙子。”
丫鬟不敢出声,拿出手帕去擦拭裙角的血迹,女子烦的很,一脚踢开丫鬟怒声道:“不用擦了,一会儿回到府中叫个郎中。”
丫鬟默默的跪在女子的脚边,不敢出声,很快便到了门口。
瑶环一路跟到门口,发现这怎么这么眼熟,待女子进去片刻后瑶环上前敲门,开门小厮满脸警惕,瑶环运用毕生演技,哭诉道:“小哥,我从邻县而来,男人跟狐媚子跑到了你们这,孩子也在山中被狼叼走了,刚才看到你们这下来个女子,我看着甚像那狐媚子啊…”
说完便假装捂着脸哭泣,小厮一听这是污蔑自家姨娘,马上怒道:“你这妇人,莫胡说八道,刚才之人乃是我家县令大人的姨娘,赶快走…走…走”
瑶环赶忙道歉说:“原是县令大人家,定是我看错了。”马上大步离开,万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是县令的小妾,怪不得如此胆大,要马上告诉俞大人。
瑶环生怕被发现,绕过这边就到县衙了,一路心惊胆战,说不怕那是假的,那女人心狠手辣,要是小厮去禀报刚有人找来,怕是会打草惊蛇,万一追上自己杀了灭口可就遭了,一路疯跑。
半路碰到大福等人居然也未认出,大福见状觉得肯定是有所发现,便也带着众人紧随其后,瑶环发掘身后有人跟着,便跑得更快了,导致后面的大福跟的更紧了,瑶环心想这下坏了,这女人怕不是杀红了眼,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后面的人速度依旧不减,瑶环心如死灰,回头要求饶,发现竟然是大福他们,差点气得昏厥过去。
瑶环停下来,喘着粗气弯着腰,汗水顺着发丝流下,大福也气喘吁吁的过来,问道:“瑶环小姐,您跑什么?怎么还越跑越快,小的差点追不上您。”
瑶环擦了把脸上的汗,深吸一口气,指着大福说:“你们可把我吓死了,你们在我身后追什么?我以为是那梅娘派人来追杀我呢,我跑丢了半条命。”
大福委屈道:“小的刚才和您打招呼,您未理,看着很紧张,小的以为遇到了什么事了,便追了上来。”
瑶环打断道:“好了好了,我们要马上去县衙,那梅娘是县令的小妾,我们需要把这个事情告诉给你家俞大人。”
大福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得说不出话,喃喃道:“我家大人早就看出这县令不是好人,真是料事如神啊…”
瑶环边走边说:“大福你这恭维人的话留着办完案子再说。”
赶到了县衙,瑶环快步上前,在俞怀信耳边说:“那梅娘是县令的小妾,我亲眼看到她进了县令的府邸,套了小厮的话知晓的其身份。”
俞怀信听后“啪”的一声,怒道:“把县令带上来。”
县令被带到,依旧是一脸的委屈:“俞大人,那利二之流的话怎么可信,大人明察啊。”
俞怀信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盯着县令,县令被盯得浑身战栗,不免心虚了起来,俞怀信并未与县令多言语,命大福带着人把县令后面得府邸围了起来,只有瑶环见过梅娘,便命瑶环与大福亲自去抓梅娘。
梅娘坐在矮凳上,心中怒火丛生,手拍在桌子上时竟然把手上得玉镯磕断,梅娘看着地上断了的玉镯,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这时丫鬟带着郎中进来,看到主子的镯子断了,脸色苍白,赶忙上前拾起断镯,说道:“奴婢马上去找人修好,姨娘还是先看看脚伤吧。”
梅娘露出凶狠的目光,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摔了过去,骂道:“你们都给我滚。”
丫鬟带着郎中被吓得不轻,忙退出门外。
屋中的梅娘自知此次凶多吉少了,但是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毙,她瘸着腿从一个花瓶中翻出厚厚一沓的银票,迅速收拾好贵重的金银首饰,喊来丫鬟,塞给她一张银票,命其帮忙准备一架马车逃走。
丫鬟收好银票也不敢耽搁,出门去找马车,很快便找到一架不起眼甚至有些简陋的马车,丫鬟轻轻扶着梅娘,还未等进到马车里,瑶环和大福便带着人赶来。
梅娘回头正好与瑶环目光交汇,这一刻她知道完了,手中的包袱也掉落,就这样这个女魔头被押到县衙。
县令看到被押过来的小妾,疑惑不已,问道:“俞大人,把下官的小妾带来这是何意啊?”
梅娘跪在地上,县令发现她的腿上有伤,一瘸一拐的心疼不已,以为是大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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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弄的,鼓足了勇气冲着俞怀信埋怨道:“俞大人,下官这小妾梅娘一向胆小,你们如此粗鲁的对待她,还把她的腿弄伤了,这…”
瑶环上前解释道:“县令大人,这腿上可非我们所为,是梅娘自己弄的,不信你问她。”
县令心疼的喊着梅儿梅儿,而梅娘眼底里皆是厌恶与嫌弃,只是一闪而过,瞬间梨花带雨的哭诉道:“大人,您可要为梅儿作主啊,梅儿出门不小心被那叫利二的拐走,之后又被俞大人所救,被安排和一个同被拐的女子一个房间,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是利二的同伙,梅儿发现后,那女子竟然想杀人灭口,梅儿福大命大得了大人得庇护这才活了下来,担心还有其他同伙,便从窗户跳了下来,腿便受了伤,当时梅儿只想快点回家…”又是一阵得梨花带雨。
瑶环看着眼前女子这演技、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心中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干坏事的女人,不光心狠手辣,临场反应能力一流。
俞怀信一眼便看穿这女子在演戏,便打断道:“莫要在本官面前装神弄鬼了,孙五周和利二已经全招了,指认你便是幕后之人,只是本官没想到你竟然是县令大人的小妾,那县令大人可参与其中?”
县令听到利二和孙五周全招供了,惊讶的说道:“什么?他们说梅娘…”
手迅速从梅娘的肩上弹开,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梅娘,你…那翠柳也是你让利二送进来的?你从何时变成了这样?那时你说你是被人骗到这里,还要我为你作主…”
梅娘还想挣扎一番,强忍着恶心,含情脉脉的看着县令回道:“他们这是攀咬于我啊,目的是要拉大人下水,大人发要是不信梅儿,梅儿还不如刚才摔死算了。”
瑶环真想给这女人鼓掌了,事情都这样了,还在狡辩,便对俞怀信说:“俞大人,这梅娘可有一心腹丫鬟,也被押了回来。”
又对梅娘说:“梅娘,你这演技真好啊,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啊,我们看看你这小丫鬟怎么说。”
避免丫鬟受到梅娘的威胁,俞怀信命人将梅娘和县令押了下去,唤来丫鬟,丫鬟可没有梅娘那强大的心,看到俞怀信那惨白阴冷的脸便被吓住了。
丫鬟连忙从袖子中掏出一张银票,说道:“奴婢只拿了这一张银票,梅娘所做之事,奴婢并未参与。”
惊堂木再次“啪”的一声,小丫鬟也是被吓得浑身发抖,俞怀信问道:“梅娘所做之事,你从实招来,不然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丫鬟体如筛糠,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大人,梅娘与利二一同做着拐卖少女的勾当,每次只要利二骗了几个姑娘,梅娘便装病让我穿着她的衣服在房间,她则溜出去与利二商议出售之事。”
俞怀信想知道县令是否知晓参与其中,便问道:“县令可知晓此事?这梅娘又是如何进了县令家中的?你可知晓?”
丫鬟吓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抽泣说:“老爷应该是不知晓此事,梅娘是别人送给老爷的,听说也是被拐到这里来的,当时还拜托老爷抓了那帮恶人…”
35. 恩情相抵
真相大白,俞怀信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瑶环大福等人赶忙上前扶起,大福背着自家主子飞奔向医馆,瑶环本也想跟着,但是被俞怀信拒绝,让她留下处理剩下的事。
瑶环哪里会处理,这可是警察和法官的事,况且自己只是粗粗看了一遍大昭的律法,心里没底,于是叫来姒伽出主意,留秦公子在门外看护二小姐,姒伽鼓励道:“阿瑶,你可以的,你可是刑部侍郎未来的夫人。”
瑶环站在正中央,叫人把县令、梅娘、利二等人全部带上来,背着手颇有将领之风,微挑眉冷呵一声:“俞大人被利二所伤,特奉俞大人之托由我协助处理后续之事,现真相已大白,梅娘心思歹毒,残害无辜少女,打入死牢;利二、孙五周你二人为爪牙,帮助梅娘诱拐少女,尤其利二竟敢暗害朝廷命官,罪无可赦,先打入大牢由俞大人最后定夺是否处以极刑;县令大人,你身为一地父母官,却与歹人勾结,梅娘之事你难逃其就,为一己私利怕事情败露竟放火烧大牢,让所有犯人陪葬,毫无怜悯之心,现暂将你打入大牢听候俞大人处置,还有师爷,你身为县令的左膀右臂,非但未尽职,还撺掇县令作出为非作歹之事,罪加一等,打入大牢。”
县令此刻面如死灰,像死狗般被拖了下去,梅娘则恶狠狠的盯着利二,利二从未供出梅娘,便着急想解释:“梅娘,我未曾背叛你。”
梅娘轻蔑的看了一眼利二,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废物。
孙五周身上本就有伤,听到自己被打入大牢,哭嚎着:“求大人饶命,小的可是如实供述的啊。”
利二看到孙五周,眼中直冒火光,恨不得咬死他,嚷嚷着骂道:“你以为出卖我们你就能活命?呸,昨晚在大牢就应该了结了你。”
瑶环听到利二威胁,便说道:“孙五周不过是个从犯,利二你的罪可比他重多了,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孙五周马上扑到在地上,哀求道:“姑娘,你可要帮帮我啊,替我在俞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瑶环并未答应,挥手便让衙役把他们都押了下去,姒伽走过来夸赞道:“不愧是侍郎大人的未婚妻,刚刚的架势把我都震慑住了呢。”
瑶环知道这是姒伽在拿自己打趣,解释道:“姒伽,我现在急着去看俞大人怎么样了,麻烦你差赤蛇谷的人回去报信,也麻烦你帮忙看看尉迟怎么样了。”说完便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姒伽满眼笑意,心道:尉迟这是彻底输了,看阿瑶的样子还死不承认。
尉迟住在县衙的小隔间里,县令并不知道尉迟的身份,只是草草安排,今日早上尉迟才缓缓醒来,头仍是疼得厉害,护卫本想差人去叫郎中来,刚出门就看到俞怀信带着众人来到县衙,护卫则折返回去禀报,尉迟让护卫时刻盯着公堂发生的情况,随时禀报。
护卫不放心留尉迟一个人在房间,说道:“三皇子,您现在受伤不适,昨夜这县衙大牢又大火,属下看俞大人带人押着犯人过来,怕是有什么阴谋,还是让属下在您身边保护。”
尉迟拒绝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让你去盯着这俞大人和瑶环小姐,案子如何我并不关心,知道了吗?”
护卫本还想再劝自家主子,天下美人这么多,何必要与大昭扯上关系,但是看主子坚定的神色,便未开口,退出去盯着公堂的一举一动。
秦公子被叫来看着赤蛇谷的二小姐,他本来就一夜未睡,现在又被抓来当苦力,便晒着太阳慵懒的坐在门口,昏昏欲睡。
突然听到打碎瓷器的声音,秦公子瞬间清醒,冲进房中,看到女子拿着瓷片正要割腕,秦公子赶忙制止,表情严肃的说道:“这位姑娘,我知你心中之苦,因为我也经历了相同之事。”
赤蛇谷的二小姐本以为眼前的公子也要劝自己放下,世上之人哪里懂得自己心中之痛,都是些敷衍的劝慰而已,没有感同身受,身为赤蛇谷老谷主的小女儿,从小宠到大,现在落得这番境地,哪里有颜面回去面对父亲和姐姐,还不如一死百了。
但听到男子说与自己有同样的遭遇,她迟疑了,双眼空洞茫然,秦公子慢慢靠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瓷片,瓷片划破秦公子的手掌,血滴落在地上。
二小姐跌坐在地上,掩面痛苦,秦公子扔掉瓷片上前安慰:“我一男子被拐到烟花之地,整日陪客卖笑,你看我现在遇到了好人逃了出来,你可比我要好,我连个容身之所、亲人都没有,如孤魂野鬼般游荡。”
二小姐哀伤的说:“可是...可是我已有了身孕。”
秦公子听了先是愣住片刻,马上又露出一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不想生没人逼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人活一世开心最重要、活着最重要。”
秦公子陪着二小姐静静的待着,见二小姐情绪平复,秦公子“哎呦哎呦的”,二小姐这才看到秦公子手受伤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公子,我马上去找郎中来。”
二小姐走到公堂正好遇到姒伽,她着急的说秦公子受伤了,需要郎中包扎,姒伽安慰二小姐不要慌张,差衙役去请郎中,陪着二小姐回去。
护卫将公堂上发生的一切都讲给尉迟听,尉迟此刻心情极其复杂,看到他们二人配合默契,想到自己阴差阳错被情敌救,心底里更不是滋味,难道自己要放弃?不,不可以。
尉迟要去见见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唤来护卫。
瑶环跑到医馆,这一日皆在奔跑中,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大福:“俞大人怎么样了?”
大福看着憨憨的,平时也不会多言多语,在俞怀信身后隐身的状态,但是他是最了解自家主人的心思,眼下多了个大越三皇子与大人争夺瑶环小姐,他心思一转,便说:“瑶环小姐,我家大人本就身体虚弱,这又为了案子把伤口撕开,刚小的为大人解开衣服时,大片血迹,真是瘆人,脸色比昨日还吓人,要是来的晚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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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环听到最后那句要是来的完怕是,心慌的彷佛停止了跳动,不敢听大福后面的话,径直冲到房间里,大福见瑶环中计,笑呵呵的离开给大人煎药。
郎中正在为俞怀信敷药,瑶环就这么冲了进去,对于一个现代的灵魂来说看到一个男生赤裸上身并没有什么,可是在古代就是一件大事,俞怀信吓得扯过浸满血的衣服挡在胸前,轻咳了两声:“阿瑶,你怎么…没敲门就闯进来了?”
郎中是个能有六十岁的小老头,看见闯进来一位女子,先是惊讶后看到男子有些窘迫的表情,便心中了然,打算继续换药。
瑶环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没有注意到俞大人窘迫的表情,心急如焚的上前一把扯开衣服,看到腰间那瘆人的伤口,肉都翻了出来,还在往外渗出血,开口问郎中:“怎么还这么严重?”
俞怀信第一次感到耳朵的灼热,对瑶环说:“郎中给我换药,阿瑶你…你还是回避一下…”
瑶环这才发现有些娇羞的俞大人,此刻竟然想笑,强忍着想调戏的心思,退出了房间。
俞怀信看瑶环出了房间,这才长舒一口气,尴尬的向郎中解释道:“这是我的未婚妻…刚时太担心我才…闯进来。”
郎中一脸不用解释老夫都懂的表情,全程换药俞大人的心思都不在房间,脑子里不断浮现瑶环冲过来焦急的表情,竟忍不住笑了出来,郎中调侃道:“果然情人才是世间良药,换药呢公子竟然笑了出来。”
俞怀信听到郎中的调侃尴尬不已,还好大福这时进来回禀,尉迟来了,郎中也换好了药,大福帮大人穿上了衣服,在情敌面前怎可落了下乘。
俞怀信一副终于来了的样子,对大福说:“还不快请尉迟公子进来。”
尉迟被护卫搀扶着站在门口,听到俞怀信的话,便进来说道:“我还是要来看看救命恩人的。”
俞大人唤大福给尉迟搬来椅子,放上软垫,护卫小心翼翼地扶着尉迟坐下,尉迟开口道:“多谢俞大人那日的救命之恩。”
俞怀信佯装客气,说道:“不必如此,三皇子曾说救过阿瑶,那这样算阿瑶欠了三皇子一条命,现三皇子欠我一条命,夫妇一体,正好扯平了,以后不要在阿瑶面前提起你救过她之事。”
尉迟万没想到俞怀信如此说,反应过来大笑起来:“俞大人真是拿命在赌啊,我答应你以后不在阿瑶面前再提我救她之事,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起身,护卫扶着离开,门外的瑶环赶忙躲到柱子后,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俞怀信竟然为了不让她背负尉迟的救命恩情,拿自己的命去赌。
大福端着要过来,看到了柱子后失神的瑶环,便问:“瑶环小姐怎么不进去啊。”
瑶环回过神,跟着大福进去,俞怀信看到瑶环有些走神的样子,猜到刚才与尉迟的对话被她听到了,于是笑着说:“阿瑶,你过来。”
36. 相处
瑶环听到俞怀信唤她过去,大福是个出色的侍从,把药塞到瑶环手中,笑呵呵脚底抹油跑了,瑶环端着要走到俞怀信床边坐下,俞怀信则率先开口:“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俞怀信救他确实是有目的,阿瑶,他对你的恩情我帮你还完了。”
瑶环叹了口气回:“现在是我欠你的了。”
俞怀信接过药,傲娇的说道:“我们现在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以后是正经夫妻,何来的“欠”?”
见瑶环未接话,又接着说道:“以后看他还如何以恩情相要于你?”
瑶环想到自己的身份终究是个定时炸弹,一旦被人利用就会连累到俞怀信,这可是欺君之罪,这一刻瑶环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坚定的爱意。
瑶环解释道:“尉迟并未以此要挟过我,是我自己不记得了。”
听到瑶环替情敌讲话,俞怀信不爽道:“在我看来就是要挟,反正现在你已不欠他,快来喂我喝药。”
瑶环又接回药碗,用勺子盛了药,轻轻吹凉递到俞大人嘴边,俞怀信满眼笑意的喝药,瑶环心想,伤到了腰上,怎么胳膊也不能用了?喝药还需要喂。
俞怀信就像瑶环肚子里的蛔虫,瑶环一不说话,俞怀信就能猜出这是在埋怨自己呢,于是说道:“阿瑶,你是不是在骂我呢?”
瑶环连忙摇头:“我哪里敢埋怨救命恩人呢,对了,我把梅娘打入了死牢,其他人打入了大牢,等你处置,如何?”
俞怀信点了点头,赞道:“阿瑶做得好!”
瑶环解释道:“这梅娘甚是可恶,直接残害了多少少女,改变了他们本来的美好人生,不杀她不足以慰藉那些少女,但是在我们...”
瑶环差点说漏嘴,人贩子那可是在现代社会人人喊打的,但是因为考虑到如果人贩子死刑,那被拐的儿童就没了活路,但是这是在古代,这口气必须出了。
俞怀信问:“但是什么?”
瑶环解释道:“我有看过大昭的律法,拐人贩卖要处以极刑,但是未明确注明主从犯之别,那像孙五周这样的从犯,师爷和当地的员外豪绅是买者,该如何定罪?”
俞怀信回道:“梅娘是幕后之人,极刑无争议;利二为其爪牙还残害了无辜的少女,虽说是不易,但是后面有分尸,手段残忍,极刑难逃;孙五周在我看来只是利二的走狗,定个流放足以;至于那些买方,提供补偿,罚些银子罢。”
说完看瑶环低着头未出声,以为她不懂,便问道:“哪里不懂?”
瑶环想到现代在处理买卖双方上,网上有很多买卖同罪的言论,听到俞大人问有何不懂,瑶环开口道:“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词叫买卖同罪。”
俞怀信绝顶聪明,马上就领悟到了含义,但是不赞同道:“如果这样,那些员外豪绅之类的富贵权势人家怕事情败露,便会提前要了那些女子的性命。”
瑶环其实也明白量刑的难处,同时也惊讶于俞怀信的敏感,心中再次感叹他真是天选的刑部侍郎啊,然后认真的回道:“我懂,但是如果只是不痛不痒的补偿或者发些银子,无法起到警示的作用,反而会助长此等风气。”
俞怀信笑着看着瑶环,他知道肯定是又有好想法了,瑶环想了想说:“可能我想的还不够周全,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加大补偿和赔偿,并且记录在案,后面三代人不准参加科举,不得从事皇商官商,暂时就想到这么多。”
俞怀信骄傲的轻拍了拍瑶环的头,说道:“真是孺子可教也,此想法甚好,不愧是我的未婚妻。”
瑶环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又回到最开始那个骄傲自负的活阎王状态了。
一个喂药不敢抬头看的害羞美娇娘,一个满眼坏笑直勾勾盯着美人看的翩翩公子,气氛暧昧不已,正当俞大人想再偷亲美娇娘时,被大福的敲门声打断,俞怀信笑意马上消失,暗骂这大福可真是没眼色。
大福看出自家主子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缩了缩头,心虚的说道:“大人,不是小的要故意打扰,姒伽姑娘来了。”
瑶环起身担忧的说:“又发生什么事了?”
姒伽进来忙解释:“放心,不是出事了,赤蛇谷的老谷主来了,请我们回去养伤。”
俞怀信拒绝道:“我不能走,我要是离开了,无人可主持大局,今早我便让大福给太守送去书信,等太守到了我才可离开。”
姒伽听了也觉得在理,看向瑶环,故意问道:“那瑶环小姐呢?是否要跟我们回赤蛇谷呢?”
俞怀信则是痛快帮瑶环做好了决定,霸气的说道:“阿瑶需要留下照顾我。”
姒伽偷笑道:“好好好,谁都带不走俞大人的心肝阿瑶。”
瑶环作势要去打姒伽,姒伽像个泥鳅一样抓不住,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两人终于可以开心打闹了,姒伽突然停住,瑶环问:“怎么不跑了?”
姒伽带着愁意说:“你不知道,那赤蛇谷的二小姐不想活了,好在秦公子在救了下来,也是真可怜,眼下又怀了身孕,这可如何是好。”
瑶环也会同情这个二小姐,之前听老谷主说他的小女儿活泼可爱,今日一见被折磨的两眼无神,憔悴不堪,这得是吃了多少苦头啊,还是有些担心她。
于是瑶环拿起桌子上的笔,写了一封信给二小姐,让姒伽将信转交给她,信中写道:栀子莫凋零,柳暗花明时,笑看云起霞光。
之后叮嘱姒伽:“如果二小姐不想要腹中胎儿,莫让其他人束缚,等太守一到,我马上去赤蛇谷与你们会和。”
姒伽郑重点了点头,拿着信离开,俞怀信很是好奇瑶环在信中写了什么,瑶环说就是些鼓励二小姐的话而已,她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现在又怀有身孕,心情肯定不好,可能要作一些重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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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怀信饶有兴趣地说:“就如鼓励她不要将腹中胎儿生下来?”
瑶环打心眼里觉得被拐的女子就应该狠心,不然那阴霾将会伴随一生,曾经就看过一些新闻电影等等,被拐卖到山区的女子被当成生育工具,圈养在猪圈、羊圈,被解救后还要面对道德的压力,孩子是违背女子意愿生下来的,大家只看到啼哭的孩童,觉得很可怜,但是却忽略了这个孩子的每一次大笑与啼哭都是对母亲的鞭刑,所以瑶环才担心二小姐会迫于压力留下孩子。
俞怀信见瑶环又出神,便抬手在瑶环眼前晃了晃,瑶环回过神,但是还是满脸愤慨,说道:“难不成我还要鼓励二小姐把孩子生下来?这个还是被迫来的,腹中胎儿无辜,那母亲岂不是更无辜?”
俞怀信赶忙安抚越说越激动的瑶环:“阿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留与不留要看母亲个人,我们不能左右她的思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无悔便好。”
瑶环也连忙道歉:“我刚太激动了,曾经有看过这类的案件,那些女子很是可怜无助,被孩子困住一生,我不想二小姐也如此。”
俞怀信一把把瑶环揽进怀中,轻抚秀发,喃喃细语:“阿瑶,你要是男子进入朝堂,并当有一番作为,你在律法上有着过人的天赋,很多想法都是我未想到的,又有悲天悯人的善心,不过,还好你是女儿身,不然我到哪里再找如你一般的人。”
瑶环听到俞怀信的恭维,顺竿上爬,学着俞大人傲娇的样子说道:“我要是男儿身,那刑部侍郎的位置可要易主了。”
俞怀信被逗笑,还要保持一贯儒雅的作风,只能憋着笑,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瑶,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瑶环斜着眼睛不接话,肯定不是好话,俞怀信笑眯眯的看着假装生气的瑶环说道:“是猴子。”
气得瑶环伸手打俞大人,二人吵吵闹闹的,门外大福也是抿着嘴偷笑。
到了用晚饭的时间,俞怀信心情大好吃了很多,瑶环看着吃饭很优雅的俞大人,正如当时在茶棚一样,便问道:“俞大人吃饭真是优雅。”
俞怀信放下筷子,轻飘飘一句:“装的。”
尉迟被姒伽骗了,姒伽告诉他瑶环也跟着去赤蛇谷,走到半路一直未看到瑶环,这才反应过来是被骗了,气急败坏的下车要折返回去。
姒伽无奈的说:“三皇子,阿瑶和俞大人那可是有婚约的,你为什么总想夺他人之妻?”
一向如沐春风的三皇子此刻阴冷的说道:“是本王认识瑶环在先,他俞怀信才认识瑶环多久,你也不知本王为瑶环做了多少,没资格在这里教训本王,是俞怀信夺他人之妻。”
说完不顾护卫的阻拦,决意带伤骑马返回,以前总觉得瑶环不会喜欢俞怀信那般自大狂妄之人,可是渐渐发现自己一点点从瑶环心中抹去,恐慌之感让尉迟有些失去理智。
37. 一吻定情
尉迟赶到医馆,小药童告诉他在这里养伤的那位公子与仙女姐姐出去了,尉迟不甘心,便让药童请来老郎中,表示自己也要在这里养伤,老郎中为难的表示没有空余的房间可以住人,建议尉迟住到旁边的客栈,如果需要换药看伤可以到医馆。
无奈尉迟只能败兴住到客栈,命护卫到街上寻找那二人的踪迹,另一边的瑶环轻扶着俞怀信到街边闲逛,大福远远的跟在后面,闻到了烧饼香,瑶环已经很久没吃饼了,想念现代的鸡蛋灌饼、手抓饼、葱油饼等等,这时肚子也不争气的发起了抗议。
俞大人也很是上道,定是闻到了烧饼香才惹得美人食欲,便提出去尝尝前面的烧饼。
瑶环本来肚子叫的很尴尬,越想制止肚子抗议,越是叫的大声,好在俞怀信提出去吃,不然自己真是想在古代扣出个四合院了。
二人坐下,点了两个烧饼和两碗小馄饨,瑶环狼吞虎咽,顾不得什么形象,这一整天跑来跑去消耗极大,又一整天滴水未进,恨不得吃了一头猪。
俞怀信看着吃的狼吞虎咽的瑶环,满眼笑意,轻声道:“阿瑶,你慢点吃,不够还可以再要一份。”
瑶环尴尬的解释:“我一整天没吃东西,真是饿得头晕眼花。”
尉迟的护卫无意中看到二人,马上回到客栈向主子禀报,尉迟听后马上整理好衣服,便匆匆出门,正好看到二人一同用饭,俞怀信满脸笑意的给瑶环擦嘴,瑶环背对着,尉迟心想:她此刻也一定是开心的吧。
尉迟走上前,俞怀信最先看到走过来的情敌,瞬间变了脸色,心道:真是阴魂不散。
瑶环见俞大人突然收起了笑容,便也回头看,是尉迟,她此刻心虚至极,有一种被人捉奸的感觉,只能尴尬的招呼尉迟过来一起吃。
尉迟则又是标志性和煦的笑容,坐到瑶环身边,温柔的问道:“看瑶环你吃的这么开心,这家烧饼定是很好吃,恰好我也还没用饭,与你们一同可好?”
瑶环低着头馄饨,不敢与尉迟对视,小声的回:“可以啊,人多吃饭热闹。”
俞怀信则是不满的问道:“尉迟公子为何没去赤蛇谷养伤?”
尉迟喊来店家,也要了一份馄饨和一张烧饼,然后回道:“赤蛇谷没有我挂念之人,为何要去?”
又冲着瑶环委屈道:“瑶环,我自从受伤,你还未来看过我?”
瑶环心虚的刚想解释,被俞怀信捷足先登,带着挑衅的语气回道:“阿瑶当然是要照顾未婚夫,难不成去照顾尉迟公子,扔下未婚夫不管?”
这两人见面必定是修罗场,他一眼他一语的针锋相对,瑶环放下碗筷,真诚的看着尉迟,解释道:“不是故意不去看你,是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案子的事,尘埃落定了,姒伽说老谷主请大家去赤蛇谷养伤,我们以为你也跟着他们离开了,所以就…”
尉迟打断道:“瑶环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以你我的交情,我便知你不是故意的,刚刚只是想逗逗你。”
瑶环看着铁青着脸的俞怀信和满眼真诚的尉迟,她觉得要作出选择了,便对俞怀信说:“大福在后面吧,打包两张烧饼给他,你们先回去吧,我有话要与尉迟说。”
俞怀信没想到瑶环竟然支开他,唤来大福佯装大气又暧昧的回道:“那为夫在房中等你。”
大福过来接过店家打包好的烧饼,本来挺高兴的,但是发现自家大人明显黑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收起龇出的十几颗大白牙,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的大人离开。
尉迟了解瑶环,眼下已经分出亲疏,心中不觉一凉,但还是维持着笑容,瑶环提议到湖边走走,听药童说河边地景色甚美。
二人并肩而走,一路沉默无言,瑶环想找到一个委婉地拒绝话语,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喜欢上俞怀信那活阎王,只是不想辜负一片真心,但同时却要辜负另一片真心。
不知不觉走到湖边,尉迟率先开口:“瑶环,你选择了俞怀信是不是?”
瑶环本来还想怎么委婉开口,没想到尉迟这么直接地询问,瑶环点了点头,尉迟苦笑道:“我哪里比不上他?明明是我们最先相识,明明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唉…”
瑶环回道:“是的,我们认识了很久,也经历了生死,可是一直都是我单方面的暗恋,曾经的我自卑,不敢直视耀眼的你,后来来到这里,阴差阳错的与俞怀信相识,最开始把他认成你,发现他只是和以前的你长得相像而已,后面相处从互相看不上,到后面他莫名其妙的表白,再之后便是一直坚定的明目张胆的偏爱,这对一个曾经小心翼翼暗恋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我想要这样热烈坚定的被选择。”
尉迟沉思片刻,说道:“瑶环你从来就不是单恋,我从你入学的第一天新生报到时便喜欢上你了,我一直误以为你孤傲不好接触,便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你,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
瑶环苦笑道:“那我岂不是成了渣女了?尉迟,我们之间有缘无份,感谢你为了我做的一切,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已经有俞大人了,希望未来有一天你遇到再次让你心动的女孩。”
尉迟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站在那,瑶环转身离开,把这些话说出来瞬间觉得身心放松,脚步都轻快了,管它身份是否会暴露,现在只想甜甜蜜蜜的谈个恋爱。
轻快的路过一个小巷时,被人突然拽过揽在怀中,瑶环第一反应便是遇到了坏人,刚想呼救,便被冰冰凉凉的唇封上,瑶环睁大眼睛发现竟然时俞怀信,一把把他推开,问道:“你不是回去了吗?”
俞怀信傲娇的一笑,双眸亮晶晶的说道:“要是回去了便听不到这么精彩的对话了,阿瑶,谢谢你选择我。”
瑶环问出心中担忧之事:“要是我的身份被发现了怎么办,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就不怕被我连累吗?”
俞怀信安慰道:“阿瑶,这件事你就不要担心了,等调查出宰相府灭门真相之后,我便会亲自向陛下坦白你的身份,陛下一向开明,再说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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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不做官了,你曾说过要成立一个帮助老百姓伸冤的机构,我听了觉得甚好,我们一起伸天下不平之事,携手踏明月。况且你的身份只有我、你亲哥哥凤饶还有你身边的小丫鬟知道,他们不会说出去的,现在又加上三皇子知道,他倾心于你,他不是那般得不到便毁掉的歹毒小人,更不会泄露你的身份,所以安心准备做我的夫人,等一切结束了便风光迎娶你进门。”
原来自己担心的事,俞怀信早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曾经多次抱怨命运的不公,此刻感恩老天的恩赐。
俞怀信低下头想要完成刚刚被打断的吻,瑶环则踮起脚,轻轻抱住俞怀信,主动吻了上去,甜蜜炽烈的吻在静谧的小巷绽放。
远处的大福看到这一幕,兴奋的想要拍手又不敢弄出声音,只能开心的咧着嘴,呲着那白花花的大牙。
天色渐晚,一对璧人牵着手在热闹的小巷轻快的穿梭,甜蜜的气氛让周围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俞怀信开口道:“他哪里有我俊美了?阿瑶你怎么会认错?”
瑶环心虚的说道:“当时大火,我眼睛被烟呛的看不清,模模糊糊的就把你认错了,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
另一边的赤蛇谷老谷主亲自来接自己的小女儿,当下人来报二小姐还活着的时候,老谷主老泪纵横,大小姐也激动的想跟着来接小妹。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见到活着的小女,老谷主不禁放声痛哭,嘴里说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们回家。”
姒伽已经把事情经过大概讲过了大小姐听,当听到小妹已怀有身孕时,大小姐脸色难看至极,又心疼的看向自己的妹妹,心如被刀割,从小疼爱的妹妹这是遭受到了多么绝望的经历,为何她们姐妹二人要经历这么多磨难。
回赤蛇谷的路上,二小姐靠在姐姐的身上沉沉的睡去,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安心的休息了,姐姐轻抚妹妹,眼泪喷涌而出,姐姐哭泣的声音让睡梦中的二小姐惊醒,起身为姐姐擦去泪水,安慰道:“大姐,我活着回来了不是要高兴嘛,你怎么哭了,难道也想惹得妹妹哭?”
大小姐控制住情绪,向小妹讲述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包括自己丈夫的事,二小姐听到后也说道:“那日我就是发现了姐夫和那丫鬟的奸情,也听到了他们要害你的阴谋,可是被他们发现,我只能顺着后山往下跑,没想到躲过了姐夫,没躲过利二他们。”
大小姐赶忙打断,不想让妹妹回想那段不堪屈辱的事,抱着妹妹安慰:“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你也不要想着再做傻事。”
二小姐坚定的说道:“不会了,能活着回来已是不易,我还想看云起霞光呢。”
回到赤蛇谷的第二日,二小姐喝下了落胎药。
曾聚集在赤蛇谷的名医都散去,只有药疯子还在,他不想放弃,老谷主为了感谢他解毒,便也赠送了赤蛇皮,药疯子千恩万谢,表示必定让大小姐再重新站起来,大小姐的夫君被药疯子的一碗药毒疯,被关在偏僻的后院永世不得出来。
38. 姒仪公主出场
赤蛇谷之事尘埃落定,众人下一步要前往西夜国,尉迟留下了一封信便离开回大越,秦公子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瑶环,姒伽其实也猜到了俞怀信的用意,趁着秦公子缠着瑶环的时候,姒伽问俞怀信:“俞大人是不是怀疑我西夜与大昭宰相灭门案有关?”
俞怀信回道:“对,我本来怀疑大越,但是调查后发现与大越并没有关系,所以只能跟着你回去调查清楚了。”
姒伽心中其实已经猜到可能与自己的妹妹姒仪有关,便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我有个胞妹,叫姒仪,最是聪明古怪,我手下的人查到她可能与你大昭的朝堂中人暗中交易,交易何事,我猜是与我争夺首领之位有关,俞大人要小心。”
秦公子缠着瑶环买了好些吃的,大福跟在身后帮忙提着东西,三人兴高采烈的回来,瑶环看到俞怀信和姒伽在交谈,便走过来,问道:“你们背着我们聊什么好玩的呢?”
姒伽则有些忧虑的说:“阿瑶,我有个胞妹,性情乖戾,等到了西夜见了她,你便知道了。”
瑶环则一脸不在意的说:“是和你争夺首领之位的胞妹?”心想道:还真未见过如此有野心的女子,真是好奇。
姒伽点了点头,不知自己回去又要发生什么腥风血雨,不免担忧起来。马上又想到集齐的六种药引,拿出来郑重的交给瑶环保管,说道:“阿瑶,这药事关我全族人的性命,此番回去必定有+诈,我那胞妹也定是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瑶环接过精美的盒子,郑重的承诺道:“姒伽,你放心,我定会好好保管。”
几人上路前往西夜,姒伽与瑶环一架马车,秦公子驾车,俞怀信则是独享一架马车,大福驾车。
中途休息时,俞怀信死皮赖脸的让瑶环和他坐一架马车,姒伽无奈,佯装不满道:“某人前几天还嘴硬说不想想感情的事,现在竟甜蜜的要抛下好友去找情郎了!”
瑶环心知这是姒伽在拿她调侃呢,于是洋洋得意的样子说道:“那姒伽可要赶快找个如意郎君啊。”
瑶环蹦蹦跳跳的上了俞怀信的马车,俞怀信满眼笑意藏不住,给瑶环准备好了软垫,游记还有糕点,瑶环上来也不客气,拿起糕点便吃了起来,俞大人又给倒了茶水,笑道:“你慢些吃。”
瑶环想到俞怀信身上还有伤,便关切的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俞怀信故意“哎呦”一声,皱着眉头说道:“嘶,真疼。”
瑶环马上放下吃食,要查看俞大人的伤口,俞怀信趁机拉住瑶环的手轻轻放在伤口处,油嘴滑舌的说道:“阿瑶在我身边便不痛了。”
瑶环马上翻白眼说:“俞大人你怎么变得这般油腻了?”
俞怀信不解的问道:“何是油腻?”
瑶环本想抽出手,奈何俞大人力气太大,于是拄着下巴解释道:“就是俞大人这样油嘴滑舌的。”
俞怀信听了也不恼,有些疲惫的靠在瑶环肩上沉沉睡去。
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到达西夜国的边境,姒伽下马车,守城的将领认出了姒伽,赶忙让士兵打开城门,迎接姒伽公主。
西夜国内一间满是书香气息的闺房中,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正对着镜子打扮,身旁的护卫前来禀报:“二公主,大公主回来了。”
这个娇俏的女子正是姒伽的胞妹-姒仪,她听后依旧专注的在首饰盒里挑选首饰,终于选了一支鎏金连环花簪,亲自戴好后,一脸天真无邪的露出浅浅的梨涡说:“阿姐回来了,我可是要去迎接才好呢。”
说着便提起牡丹纹平褶蝉翼纱锦裙,活脱脱的一个娇俏少女,姒仪公主一路小跑迎到姒伽他们,姒仪见还有其他人,便一脸天真的说道:“原来阿姐带来了好友,我也可以结识更多的的朋友了。”
拉着姒伽的胳膊摇晃,一副撒娇好妹妹的形象。这形象和姒伽与众人说的胞妹完全不沾边,瑶环本以为会是个浓妆狠厉的恶毒女配形象,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个看着软萌可爱的妹妹形象。
姒伽也懒得与她做戏,拉下姒仪的手,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暗算的我身边的护卫吧,又给我下了毒,你可真是担心我死不透啊。”
姒仪则一脸委屈,看着马上就要掉下泪来,细细软软的声音解释道:“阿姐误会小妹了,我怎么敢伤害阿姐呢,况且阿姐临走时不也给我下毒了吗?”
说完便歪头杀一笑,好像她们在说闺中密事,瑶环这下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绿茶白莲花的鼻祖,这副模样谁斗得过啊。
这时姒仪注意到了一旁的俞怀信,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俞大人,惊叹道:“这世上还有如此俊美的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俞怀信则依旧板着脸,目光落在瑶环身上,回道:“俞怀信,已有家室。”
姒仪听了居然“扑哧”笑了出来:“好正经的美男子,人家都未问,你急着说什么呢?”
俞怀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难缠的女子,但是凭借十几年毒蛇功底,回怼道:“姒伽,此女子真的是你胞妹?怎么和你差距如此之大?”
俞怀信是个专门往人心上扎刀的,姒仪听到有人说她不如阿姐姒伽,瞬间变了脸色,刚刚天真无邪的面貌荡然无存,但是还是尽力维持笑容,阴阳怪气的回道:“是啊,阿姐可是我们西夜下一任的首领,我又怎么能比得过阿姐呢?”
姒伽时刻注意妹妹的一举一动,突然看到她手中有一个小虫子,马上上前拽出姒仪的手,威胁道:“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定饶不了你!”
刚刚姒仪其实已经恼羞成怒,她再袖子中打开一个瓷瓶,里面是她豢养的毒蜘蛛,她对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起了杀心,没想到被姒伽发现,她只能又是一副无辜的样子解释道:“阿姐,你对妹妹的误会太深了,既然是阿姐的朋友,我怎敢怠慢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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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姒伽用袖子打掉那只毒蜘蛛,一脚踩死,姒仪则还在做戏,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幸好有阿姐,不然妹妹刚才定会被这毒物伤害,多谢阿姐相救。”
其实众人都看明白了,分明是这个娇俏的少女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还在那里装无辜博同情,秦公子见状,害怕的往瑶环身边靠了靠,瑶环则像老母鸡护崽那般把俞怀信护在身后。
这时首领来了,是个庄严的女人,气场强大到让瑶环不禁想到一代女皇武则天,定也是这般风采,或许更甚。
姒伽看到是母亲,急忙上前拜见,女人和蔼的亲自扶起姒伽,爱怜的抚摸自己的女儿,姒伽上前拥抱母亲,轻声的说:“母亲,阿伽已经集齐了三味药。”
首领欣慰又自豪的看着姒伽,骄傲的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接着姒伽向母亲介绍了瑶环等人,首领下令今晚举行篝火活动庆祝姒伽归来,周围的百姓听到后都欢呼雀跃。
姒伽把瑶环他们安排在自己府中,并为妹妹姒仪向俞怀信道歉,俞怀信则挥了挥手,调侃道:“你这胞妹可真是个蛇蝎俏娇娘,名不虚传。”
姒伽无奈的解释道:“我这胞妹真是拿她没办法,最是会哄骗人,母亲甚是喜爱她,不然也不会提出谁能解救族中男子的性命谁就是下一任首领的想法。”
瑶环不解道:“那这姒仪公主并未出去过,要如何集齐这几种药呢?不会是想最后抢我们的吧?”
瑶环摸了摸身上的荷包,觉得责任重大,姒伽回道:“你们不了解她,她最擅长借刀杀人、坐享其成、工于心计,无论做什么都不亲自做,每次都是别人做好了她再使用计谋夺过来,每次还都无辜可怜状好像她才是那个受伤的,总之,你们一定要小心她。”
瑶环问出心中疑惑:“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她吧?”
姒伽点了点头,回道:“正是,她传来口信,说是找到了另一味药万灵散,打算用一颗万灵散换一颗茯神通天丸,阿瑶,这次不会太平了,我定命人马上查出姒仪的阴谋,然后送你们早点离开这里。”
另一边的姒仪在房中练字,她最喜欢汉字了,柔中带刚,身边护卫与丫鬟站着不敢出气,姒仪满意的写了个“神”字,露出甜甜的梨涡,兴奋的向护卫和丫鬟展示自己的字,见丫鬟和护卫愁眉苦脸,便开口安慰道:“你们一个个的苦大仇深的样子,家中死了人?”
丫鬟和护卫连忙摇头,丫鬟大着胆子说道:“二公主,眼下大公主回来还带了帮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姒仪把那副满意的字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怒道:“你们这副鬼样子是觉得我会输?是吗?”
丫鬟和护卫吓得跪在地上求饶道:“小的/奴婢不敢。”
姒仪走到底他们跟前,双手抬起他们的脸,似笑非笑的说:“要是你们不想跟着我,那今晚便去姒伽那边吧,我这可容不得不战而降之人!”
39. 篝火命案
姒伽给瑶环换上本族服饰,银饰叮叮当当作响,灵动的异族少女让众人都直了眼,姒伽的侍女来报说是篝火活动已经开始,首领唤她过去,姒伽拉着瑶环愉快的一同前往。
身后的秦公子则称赞道:“我家主人可真是美啊,俞大人有福气啦。”
俞怀信故作不解的问道:“秦公子你唤阿瑶为主人,我又是阿瑶未来的夫君,你要如何唤我?”
秦公子本来洋洋得意,一听俞怀信的话,笑容消失,气得咬牙切齿的愣在原地,俞怀信见目的打到,边走便又问:“秦公子为何非要跟着我们?”
秦公子可算是抓住了机会,反击道:“俞大人此话差矣,我并非跟着俞大人,我是追随主人。”
被秦公子呛声,俞怀信也不恼,于是又问:“只不过是帮你赎身,也放你自由,为何非要跟着阿瑶?”
秦公子回道:“俞大人不会以为我是图谋不轨吧,天地可鉴,我要是作出伤害主人之事必定肠穿肚烂而死,这么多年只有她从未以轻蔑的眼神看我,那眼神干净纯粹,让人看了便挪不开眼了。”
俞怀信未再接话,阿瑶身上就是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在律法上的天赋,断案时的机警,相处时舒适的距离感,她从未过多问过身边人的隐私,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姒伽和瑶环被众人围在中间,气氛热烈,载歌载舞,瑶环还是第一次感受少数民族风情,这一刻身心终于放松,从来到这边便一直紧绷的状态,姒伽呼喊着俞怀信二人,老百姓热情的把两位俊朗的公子拉进圈中,四人拉着手与大家一同跳舞。
坐在上座的首领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一幕,下午的时候便命人查明了俞怀信等人的身份,她也拿不准为何女儿会与大昭的刑部侍郎成为朋友,还将他们带了回来,担心女儿被利用,更担心这是大昭的阴谋。
远处的姒仪与侍女看着热闹的一幕,姒仪有意无意的说着:“真是羡慕啊,只可惜他们开心不了多久了。”
洋溢着单纯的笑脸走进圈里,顺势拉着姒伽的手,说道:“阿姐,你把大昭的刑部侍郎带来就不怕他们有阴谋?”
姒伽听了姒仪的话,同样笑容满脸的回道:“比起他们,我更担心你的阴谋呢,是吧,我的好妹妹。”
姒仪一脸委屈的回道:“阿姐,我怎么能有其他心思呢,你可莫要吓坏妹妹了。”
姒伽转过头,眼神冰冷的威胁道:“你搞阴谋可以,只不过不要被我抓到就好,不然你没有翻身之地。”
这时姒仪突然抱住了姒伽,趴在其肩膀上说:“那妹妹等着阿姐来抓呢。”
说完便松开姒伽的手,自己来到最前面献上婀娜多姿的舞姿,大声说道:“西夜国以后在阿姐的领导下必定兵强马壮、国泰民安!”
篝火活动的气氛被推向高潮,大家吃肉喝酒,在夜色中起舞。女首领最先发现今夜的右护国将军未来,便差身边的侍女去请将军。
姒仪一脸无邪的拉着女首领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儿臣今日好开心,阿姐平安归来,定是拿到了解救我们族人的药引,这下阿姐继承首领之位当之无愧。”
女首领其实知道自己女儿平时便暗中较劲,明争暗斗,她放任她们只为最优秀的那个才能继承首领之位,大女儿勇敢果断但不擅心计,小女儿工于心计但有时实在过于阴狠,心中闪过遗憾,要是这二人融合一番,那西夜国未来指日可待。
姒仪由摇了摇女首领的胳膊,一脸懵懂的问道:“母亲,您在想什么呢?”
女首领回过神,说道:“你当真放弃争夺首领之位?”
姒仪扁了扁嘴,叹了口气,说道:“阿姐已经找到了几味药,我手中只有一味,而且儿臣查出阿姐身边之人竟然是大昭的刑部侍郎,天才探花郎的俞怀信,儿臣拿什么与阿姐比呢,自当认输心服口服。”
女首领轻抚着姒仪的头发,略带遗憾的说:“你们二人难分伯仲,谁继承首领之位都会带领西夜走向辉煌,既然你放弃了,以后便好好辅佐你阿姐。”
姒仪乖巧的点头答应,低头的瞬间眼神闪过不经意的冷笑,心道:好戏在后面呢。
派去请右护国将军的侍女神色慌张的跑来,女首领问发生了何事,侍女惊恐不已,颤抖的说:“首领,不好了,右将军被人杀了。”
女首领听到震惊不已,但很快便缓缓坐下,说道:“去把大公主唤来。”
姒仪也是一副受惊的模样,跌坐在首领的脚边,不可置信的说道:“是谁干的。”
然后眼睛看向俞怀信瑶环的方向,轻声呢喃道:“母亲,会不会是大昭?”
女首领呵斥道:“莫要说无凭无据的话,先把事情调查清楚。”
姒仪回:“母亲,不如让阿姐调查此案,她为人最是公正,如果真是大昭使诡计残害我西夜的重臣,定当要为其伸冤讨回公道。”
姒仪见母亲并未说话,低下头心中一喜,母亲这是同意了。
侍女脸色惨白毫且慌张的跑来,在姒伽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姒伽夜脸色大变,对瑶环说:“阿瑶,母亲唤我过去,你们继续跳舞吃肉。”
瑶环敏锐的察觉到姒伽异样,对身旁的俞大人说:“我怎么感觉出事了,姒伽神情不对。”
俞怀信安慰道:“这是西夜,就算出事我们也不方便插手。”
姒伽大步赶到首领处,神情严肃的问道:“母亲,右护国将军之事可是真的?”
首领点头,然后同样严肃郑重地说道:“命你与姒仪共同调查此案。”然后站起身走到姒伽身边,小声提醒道:“尤其是大昭的那位刑部侍郎。”
姒仪也走过来,笑颜如花道:“阿姐,我可不会断案,这次全靠你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妹妹我的小聪明还是有些的。”
女首领怒道:“发生这么大的事,还如此嬉笑!”
姒仪捂着嘴作出害怕的姿态,姒伽觉得此事不简单,但定不会与俞怀信有关,于是便为其解释道:“母亲,此事若牵扯到大昭事关重大,俞大人他们一下午都与儿臣在一起,并没有机会去杀害大将军,况且他一介文官并未上过战场,未见过大将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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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轻易杀掉英勇的护国将军?”
姒仪听后,回道:“阿姐,你怎么能向着他们说话,死的可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大将军啊。”
姒伽懒得搭理姒仪,这分明是挑拨离间,于是提出要与俞大人他们一同调查此案,还他们的清白。
姒仪一反常态的表示赞同,谦虚的说道:“母亲,本来儿臣就不擅断案,有了大昭大名鼎鼎的刑部侍郎俞怀信,定能早日抓到真凶,也能间接证明他们的清白,阿姐的提议甚好。”
听到姒仪的话,姒伽不觉轻皱眉头,平时最爱与自己唱反调的妹妹,今晚一反常态,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姒仪肯定要使诈。
于是开口道:“妹妹真是谦虚,谁人不知妹妹聪明绝顶赛诸葛,此案若是有妹妹的协助并当事半功倍。”
姒伽心道:你越是不想插手此案,我便越是把你拉下来。
姒仪则是勉为其难道:“既然阿姐想要妹妹的帮忙,姒仪必定竭尽全力。”
姒伽赶忙跑到瑶环身边,不好意思的说:“阿瑶,我们西夜的护国将军被人杀了,母亲命我与姒仪共同调查此案,我想让你们帮忙,可以吗?”
俞怀信夜听到了,一阵见血的说道:“出了人命,莫不是怀疑我们?”
姒伽坦诚的回道:“是别人有所怀疑,但是我姒伽绝对相信你们,我们是朋友,你们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秦公子则在一旁补刀道:“怎么走到哪里都发生命案,真是无聊。”
几人赶往大将军的家,刚到门口便遇到了姒仪,她笑着说道:“阿姐,我在这等你们呢,一起进去吧。”
大将军家的家丁均跪着哭泣,姒伽来之前,女首领特意嘱咐不能漏处风声,不然会扰乱民心,等到查出凶手,便昭告大将军死于急症。
西夜国以女子为尊,所以重要的官职均为女性担任,右护国将军的夫君满脸悲痛的出来迎接两位公主。
姒伽传达了首领的意思,一番安抚后便提出要去查看将军尸首,将军的夫君强忍悲痛带着众人前往,哀声道:“将军被害,我便命人不准移动破坏。”
姒伽问道:“将军今日都做了什么?”
男子悲戚的回道:“今日早晨去向首领汇报公事,之后便在房中一直未出来,中午还命小丫鬟送去吃食,那时还好好的,谁知…”
进到将军的房中,瑶环见大将军伏在案上,嘴角残留着白色液体,身上并无外伤,大概是中毒。
俞怀信其实并不想管,他国之事不能轻易插手,心道:西夜难道想借此事发动战争?哼,晾它也不敢,所以其中必定有阴谋。
示意瑶环不要过多干涉,瑶环撤回道俞怀信身边,姒伽环顾四周,窗户完好,命人把中午送饭的小丫鬟带上来。
姒仪此时开口道:“房中并无打斗,看大将军的样子应该是中毒。”
小丫鬟被带上来,一把按到地上,小丫鬟被吓得颤颤巍巍的求饶:“大将军之事与奴婢无关啊,奴婢冤枉。”
姒伽温柔问道:“中午是你送的吃食?”
40. “逗逗”他们
小丫鬟惶恐的解释大将军吃完饭,自己去收拾的时候大将军还好好的。
姒伽让丫鬟下去,上前查看尸体,命将军府的管家将大将军的尸首抬到床上,突然从大将军的身下掉出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的脸被画成大哭的状态,布娃娃身后还写着几个字:还我命。
姒伽拿着布娃娃让瑶环看,瑶环接过来一并给俞怀信查看,俞怀信说:“这必定是仇杀了。”
瑶环也说:“大将军可得罪过什么人?”
姒伽沉思片刻,不确定的说:“大将军性情是有些火爆,但是未曾听人提起过与谁结怨啊。”
然后又询问大将军的夫君,男子回道:“正如大公主所说,我家将军虽然性情火爆,但是为人正直,征战沙场保卫西夜,受人敬仰,从未与人结怨。”
姒仪则是一副置身事外高高挂起的看戏态度,背着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俞怀信,心道:本公主倒要看看俞大人该如何解困?
姒伽看向妹妹,姒仪正似笑非笑看着他们,凭借多年与妹妹的明争暗斗,总觉得与姒仪有关。
姒仪一副娇俏妹妹的样子,走过来解释:“阿姐,姒仪最是害怕死人了,要是没有其他事,我便先出去了。”
姒伽心道:真是可笑,自己的这个妹妹从八岁就开始显露狠厉,十岁就敢以猎杀俘虏为乐,她还怕死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姒仪也不等姒伽的同意,便悠哉游哉的出去了。
瑶环提出找到今日大将军吃过的接触过的食物和物品,一一检验是否有毒,而且眼下也要确定大将军所中何种毒,姒伽表示赞同,便命大将军的夫君带着人手去仔细查验。
俞怀信是在场第二个丝毫不关心命案之人,姒伽好心提醒道:“俞大人,我担心有人想挑拨西夜与大昭的关系,还请俞大人鼎力相助。”
俞怀信冷静的回道:“今日我们几个一直在一处,我并没有时间与机会去杀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本官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杀得了武功高强的大将军?其二,姒伽公主担心的被奸人挑拨之事,这不正好也是个机会,找到西夜的害群之马。”
这时一直在门外的姒仪则俏皮的探出头,朝着俞怀信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俞大人身边的护卫可是一直未见啊,俞大人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你那护卫可是强壮的很,他可是有重大的嫌疑呢,是吧?阿姐。”
姒伽质问道:“姒仪你这是什么意思?俞大人身边的护卫一连数日驾车、保护,今日与我们也一直在一起,只是篝火时留在房中休息,如果怀疑俞大人,还不如怀疑你,你与大昭朝堂有往来之事是想我向首领禀告吗?”
姒仪又是无辜的表情解释道:“阿姐,姒仪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阿姐何苦为了外人为难于我。”之后便气冲冲委屈的离开。
这时巫医匆匆赶到,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巫医得出大将军所中之毒乃是大昭独有的血融丸,听到这俞怀信突然来了兴趣,心道:真是冲我来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那本官就陪你们玩一玩。
瑶环听到巫医的话后又再三确认,巫医是个独眼、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身穿黑衣的衣裙,阴深深的对瑶环说:“你个女娃,竟然敢质疑我阿鬼婆?”
巫医的样子甚是吓人,俞怀信将瑶环拉过身后,姒伽连忙解释:“阿鬼婆,我的朋友不是这个意思,我西夜居然会出现大昭的毒药,我们都很惊讶罢了。”
巫医阿鬼婆在西夜地位极高,受众人的爱戴,听到姒伽公主的解释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姒仪则回到首领母亲这边,首领问道:“怎么哭哭啼啼的过来了,又和你姐姐吵架了?眼下出了这等大事,你们两姐妹怎么如此不懂事?”
姒仪扁了扁嘴,上前给首领顺气,略带委屈的解释:“母亲,儿臣只是怀疑了一下那大昭的侍郎,阿姐便厉声呵斥,维护他们,所以儿臣才气不过,跑了过来。”
女首领说道:“你阿姐已经向我解释了,要不是大昭的俞大人与其夫人的搭救,你阿姐怕是凶多吉少。”
姒仪不满道:“这些都是与阿姐的个人私情,母亲您说是私情大还是国事大?”
女首领打断道:“好了好了,要是真是大昭的人干的,母亲绝不会手软。”
姒仪拨开柑橘,轻掰开一瓣递到母亲的嘴边,一副平常人家女儿与母亲撒娇讨好地样子。
篝火活动马上结束,巫医匆匆赶来向首领禀报,大将军所中之毒乃是大昭独有的血融丸,姒仪在一旁惊得甩掉了杯子,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巫医:“阿鬼婆,可千真万确?”
阿鬼婆点头,女首领此时内心翻江倒海,即刻命人关押俞怀信和瑶环等人。
姒仪表面装作害怕担忧阿姐的样子,内心暗道:好戏开始了。
瑶环内心也慌张不已,本以为只是一般的命案,现在竟然牵扯到了俞怀信和自己,甚至是牵扯到了两国之间的关系。
俞怀信看瑶环一脸担忧,便出声安慰:“阿瑶,别担心,我倒是向看看背后之人要搞什么名堂?”
姒伽也表示她一定会保护好瑶环他们,但这时左护国将军奉首领之命前来捉拿俞怀信和瑶环,大福和秦公子也早早的被人押着并堵住了嘴巴。
姒伽上前护住瑶环和俞怀信,问道:“左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捉拿本公主的朋友?”
大将军是个古铜色皮肤,脸上有些斑点的国字脸女人,眼神犀利的回道:“臣也是奉命行事,请公主莫要为难。”
姒伽回道:“那好,我带着他们去见首领,你们先把那个护卫放开,他们要是跑了,本公主自当谢罪。”
左护国将军给身旁的副将使了眼色,大福和秦公子被放开。大福刚刚只是在房中休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们闯进来直接绑了。而秦公子正与西夜的美人共舞时,同样突然被绑了塞住了嘴巴。
大福赶忙跑到俞怀信的身旁,满脸怒气的看着对方,秦公子则是一脸害怕的模样跑到瑶环身后躲着。姒伽带着瑶环他们前往西夜的殿中。
首领高高最在上面,姒仪则是一副害怕的小白兔模样站在下面,看到姒伽来了,赶忙上前拉过姒伽,满脸担忧道:“阿姐,他们可能就是毒害右护国将军之人,这是大昭的阴谋,或许当初救阿姐也是他们的算计之中。”
姒伽并未理姒仪,径直走向首领,跪下说道:“儿臣觉得此事有人在背后操控,故意挑拨我西夜与大昭两国的关系,正如今晚儿臣所说,俞大人他们一直与儿臣在一起,没有机会杀害右护国将军。”
姒仪则有意无意的嘟囔:“那不是还有护卫吗?”
首领正色道:“是啊,俞大人的护卫可是未出现在篝火活动上,这不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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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怀疑是不是受俞大人致使啊?”
未等姒伽替俞怀信辩解,俞怀信正气凌然的站出,掷地有声的回道:“首领这番怀疑并无不妥,可是在大将军的身下找到了一个布娃娃,上面写着:还我命,这分明是仇杀。”
姒仪刚要反驳,被俞怀信打断道:“姒仪公主一定是想说这是本官故弄玄虚吧,如果真的要嫁祸其他人,本官大可不必使用我大昭独有的血融丸,这未免太过刻意了吧,本官还想请西夜首领还其清白,捉住挑拨两国的奸人。”
姒仪冷哼道:“俞大人不愧是刑部侍郎,颠倒黑白的功力真是如火纯青。”
瑶环呛声道:“如果姒仪公主不相信我们,自应找出证据让我们心服口服,而不是一味的质疑,此等低劣的嫁祸陷害难以服众,况且事关两国的友谊,怎可轻易下结论,您是一国的公主请谨言慎行才是。”
姒仪拍手道:“真不愧是侍郎夫人,嘴上功夫丝毫不逊俞大人,两位真是天作之合啊!哼!”
姒伽开口道:“首领,此案疑点重重,还是谨慎些好,儿臣亲自看管俞大人等人,必定早日破案。”
首领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伽儿,既然你力保俞大人等人,那便给你三日时间破此案还俞大人清白。”
姒伽坚定的回:“儿臣定当揪出幕后搅动风雨之人。”
左护国将军被首领留下,首领语重心长的问道:“左将军如何看此事?”
左护国将军面露难色,回道:“姒伽公主一向沉稳,此事她一反常态或许背后真的有隐情。”
首领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向看好姒伽,你可知道她身上最致命的缺点是什么吗?一国最高的掌权者需要无情无爱有时需要使用非常手段,但姒伽有时太过正直重视感情了,我担心她被利用,唉…其实我觉得如果真是大昭的人做的反倒是件好事,这样姒伽就会成长为合格的首领。”
左护国将军默默听着,未敢接话,在她们这些大臣心中,姒伽是不二人选,姒仪公主太过小女儿家,怎可承担兴盛西夜的重担?
其实她们都被姒仪骗了,只有姒伽和首领知道姒仪的心中住了一头渴望权利的猛兽。
姒仪回到房中,下人回禀有客人等了很久,姒仪知道是谁来了,匆匆到书房会客,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带着面具,见姒仪进来,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道:“我还以为姒仪公主有什么好的方法除掉俞怀信呢,这等低劣的手段怎能困得住俞怀信,简直是胡闹!”
姒仪坐下,一脸疑惑的看着男人,问道:“我何时说过要帮你杀俞怀信?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蠢到不顾两国友谊?俞怀信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我西夜。”
男人不满道:“那姒仪公主为何要大昭毒药?难道是要戏耍老夫?”
姒仪赶忙笑嘻嘻的否认:“我哪里敢戏耍您呢,只不过是想戏耍一下我阿姐罢了,真有趣!”
男人气愤的站起身,指责道:“你…你居然只是为了有趣?”
姒仪捋着头发,安抚男人:“你急什么?我都还没急呢,你们答应帮忙找药,可现在本公主手中只有一味,阿姐手中可是有三味药啊!拿出点诚意!”
男人无语道:“不是你姒仪公主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姒仪捂嘴,无辜道:“本公主说过?哎呦,事情太多忘记了呢。”
41. 不过一个死人罢了
面具男与姒仪不欢而散,姒仪心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死人罢了,还敢利用我帮你杀人,简直痴心妄想!
护卫敲门进来,不解的问道:“公主,此人阴狠狡诈,我们万不能被他利用啊!”
此护卫乃是姒仪的心腹,从小便跟在其身边,最是忠心护主,但他也并不知道自家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姒仪站起身拍了拍护卫肩膀,浅笑道:“连你都能看出此人是想利用我,本公主怎会上当?”
护卫又担心的问道:“刚小的看那人怒气冲冲的离开,不会放弃下面的计划吧?”
俞怀信他们是意料之外,计划中并没有他们,姒仪胸有成竹的安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第二日清晨,首领及众人发现左护国将军并未上朝,首领顿感不妙,但又要稳住局面,便面不改色的吩咐侍女和贴身护卫去左将军住处查看。
很快侍女和护卫便匆匆赶回,神情慌张,首领心中了然,马上吩咐众人下去,护卫上前禀报道:“首领,大事不好,左护国将军被人杀害在家中,症状与昨晚右将军相同,在身下也发现了一个布娃娃。”
说着便将布娃娃呈给首领,翻过布娃娃背面,清楚的三个大字:还我命。
姒伽刚听到首领贴身护卫的回禀,心中也是涌起不详的预感,左右护国将军均被人杀害,要尽快抓到凶手,不然西夜必定动荡。
女首领强壮镇定,唤姒伽与姒仪上前,将布娃娃递给姒伽,说道:“故弄玄虚之计,你们姐妹二人务必将凶手抓到。”
姒仪则又想搅浑这里面的水,于是说道:“儿臣还是觉得大昭的人嫌疑最大。”
说完朝着姒伽眨了眨眼睛,姒伽紧张的解释道:“母亲,昨晚我亲自带人围住俞怀信等人的房间,他们几人从未离开过房间,不可能去杀害左护国将军。”
首领一脸凝重的看着姒伽,沉声道:“伽儿,母亲知你一向重情重义,可万不能因此蒙蔽了双眼,害死族人!”
姒伽跪下,一脸坚定的承诺道:“如是俞大人等人害我族人,儿臣以死谢罪!”
首领无奈,气得背过身,怒道:“伽儿,你…你竟然为了维护敌国之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可是…算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姒伽起身走到姒仪面前,学着姒仪的语气说道:“好妹妹,你过来!”
姒仪梨涡浅浅,一脸坏笑的跟过去,她可太爱看姒伽着急了,终于抓到了她的命脉,自己可以时不时踩一踩,便让她着急心痛。
姒伽质问道:“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他们于我很重要,你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母亲提到他们,其实他们是不是凶手你我心知肚明,你只不过是想看我着急失了分寸,是不是?”
姒仪拉着姒伽的胳膊,远看就想撒娇的妹妹,眉眼弯弯的回道:“对啊,我觉得甚是好玩,没想到他们于阿姐来说如此重要,妹妹这心中不好受呢,阿姐,你说是我重要还是他们重要啊?”
眼睛亮晶晶的直视姒伽,见姒伽并未马上回答,姒仪眼神暗淡下来,带着伤心哀怨的语气说道:“原来阿姐是这般恨极了姒仪啊,阿姐把权利看的这般重要,唉…”
刚才没有回答姒仪的话,是分不清她说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姒仪刚要离开,姒伽拉住她,郑重地说道:“如果你想要首领之位,我可以让给你,你是我胞妹,自当在我心中很重要。”
姒仪“扑哧”笑了出来,回道:“让给我?阿姐,我何时说过要你让?我只比你晚出生半柱香,凭什么你就比我尊贵?凭什么那些大臣就拥护你?凭什么母亲就疼爱你,把你当成首领培养?”
姒伽心道果然又被她骗了,还以为刚才是她的真情流露,于是怒声回怼道:“没想到你对我怨念如此之大,本以为刚才你说的是真心话,呵,姒仪,以后我绝不会再信你,成为王败为寇!”
姒仪一脸担忧的回道:“阿姐,刚母亲还说你太过重感情,你看,我三两句话而已,你就想退出与我的争斗,阿姐,你怎么如此不长记性啊,妹妹提醒一句,成大事者万不能感情用事!”
说完姒仪便潇洒阿离开,姒伽总是会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她们姊妹两个可以和平相处,现在看来怕是不能够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保住俞大人和瑶环。
瑶环他们用完早饭,哪里都不能去,俞怀信则是悠哉游哉的练字,大福则在院中练功,秦公子呢则是百无聊赖的看大福练功,时不时还嘴欠的点评一番。
瑶环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大昭的律法,时不时用笔在旁边标注一些自己的想法,俞怀信写完字,心满意足的让瑶环评论,瑶环嘴甜道:“怎么写的这么好,快送给我一幅字,以后俞大人步步高升,这幅字便也价值连城了。”
俞怀信听了心情大好,满含笑意的说:“阿瑶喜欢,那便送你一幅。”
说罢,俞怀信大笔一挥写了两个大字,瑶环接过来一看:瑶信,不禁老脸一红,心道:这俞怀信是越来越会了。
俞怀信又问:“阿瑶,我看你也在写字,都写了什么?我看看。”
瑶环把书递过去,俞怀信一看是瑶环的标注,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完善本国律法的想法,俞怀信坐在仔细研究,震惊不已的看着瑶环,说道:“阿瑶,你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想法,真是让我也自愧不如。”
瑶环心虚的回道:“只是以前看过其他国家的律法,结合一下罢了,我只是一个搬运者而已。”
俞怀信疑惑的问道:“阿瑶去过很多地方?”
这时姒伽匆匆赶回来,打断了瑶环二人的谈话,瑶环也长舒一口气:姒伽真是救我一命,差点要露馅。
瑶环见姒伽神色慌张,便开口询问:“难道又发生了不好的事?”
姒伽回:“左护国将军被人杀了,今早未上朝,母亲命人去查看,发现死状与右护国将军一样,均是中毒,巫医很快便会查出是否还是大昭独有的血融丸。”
瑶环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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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面色凝重:“什么,又有一位将军被杀?”
姒伽接着说道:“阿瑶,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这分明就是陷害,挑拨两国友谊,用心歹毒,还请你们与我一同去左将军家探查。”
瑶环放下俞怀信写的字,说道:“即刻出发。”
一路上瑶环问出心中的疑惑:“俞大人,在赤蛇谷时你运筹帷幄,怎么现在如此悠哉,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安危啊,甚至关系到两国友谊。”
俞怀信满不在乎的回道:“赤蛇谷那次是关系到大昭的根本,这回是在西夜,表面上看是针对我而来,实际只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无需放在心上,况且我们这不是还有姒伽公主保驾护航?”
俞怀信又发现瑶环头上的簪子歪了,伸手扶了扶发簪,大福在身后听了刚才自己大人的对话,吐槽道:唉…怎么自家大人如此沉溺于情爱,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闲情逸致帮瑶环小姐扶发簪,分明是把心都放在瑶环小姐身上了,哪里还能分出精力管其他,这还是那个铁面无私、令人闻风丧胆、一心往上走的俞大人嘛。
俞怀信敏锐的察觉到了身后大福的哀怨,于是敲打道:“大福,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大福马上挤出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俞怀信看了说道:“以后还是少笑!”大福有哭难言啊。
秦公子也怼大福道:“你看看你笑比哭都难看,两位主子都不着急,你急什么?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甜甜蜜蜜的,你在这丧着个脸,多扫兴!”
大福苦着脸委屈的回道:“我这不也是替我家大人着急嘛,况且还在人家西夜的地盘,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秦公子潇洒的留下一句:“庸人自扰!”
很快便到了左护国将军府,这里看着古朴简单,下人夜只有三四个,完全不像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府,姒伽解释道:“十年前西夜动荡,左护国将军的夫君战死,自从那以后,将军便独来独往,不喜热闹,连下人也是尽量能少则少。”
管家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老泪纵横,哀道:“请大公主为我家将军作主啊。”
姒伽请老管家带路,边走边问:“老管家,将军最近可有异常?昨日回来之后还做了什么?见了何人?听到异响?”
老管家止住浑浊的眼泪,擦了擦脸,回道:“将军昨晚回来时脸色就不好,其他并无异常,也未有人到访,也未听到声响。”
瑶环心想左护国将军脸色不好应该是因为右护国将军被杀之事,谁能轻易接近两位位高权重且武艺高强的将军?
几人进到房间,门窗也没有强行闯进的痕迹,房内也没有打斗的迹象,将军躺在床上,嘴角也有白色液体,姒伽从怀中拿出布娃娃递给瑶环,说道:“两位将军身下都发现了这个。”
瑶环又询问管家可知将军与何人有仇怨,老管家愤慨道:“我家将军虽然不善言辞,但为人正直,如果要说与何人结怨,那只能是战场上将军的手下败将。”
42. 首领遇刺
左右护国将军府中均并未查出毒物,这就让人疑惑到底是何人能让两位将军毫无防备之中毒,瑶环的脑子里浮现那个灵动娇俏的少女,那一颦一笑中却有着让人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就好像带着微笑面具的人,时刻准备为大家奉上一场精彩的表演。
在回去的路上,瑶环与俞怀信都默契的一直未说话,姒伽眉头紧锁,短短一天之内西夜的两员大将均惨死家中,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封锁消息不能让大敌国知晓,不然怕是后患无穷。
几人回到府中,毫无头绪,瑶环也不敢轻易说出心中猜想,而是问姒伽:“不是说这次是姒仪让你回来有事嘛?你们可有解决?”
姒伽回道:“从我回来之后,姒仪便未再提与我交换万灵散之事,阿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怕…怕这一切都是姒仪设的局。”
两姐妹朝夕相处,姒伽怎会不担心,平时只是两人的互相较劲下毒,但并未牵扯到其他人,若这次正是她所为,那姒仪真的是沦落成了恶魔,于西夜不顾、于族人不顾,自己绝不能心慈手软了。
俞怀信轻轻碰了一下瑶环,瑶环会意,未敢接话,此事事关西夜国事,不能妄加评论,俞怀信则是关切的问道:“不知姒伽公主可查到姒仪公主与我大昭朝堂的何人勾结?”
姒伽回过神,答道:“暂时还未查到具体何人,我的护卫回禀说只看到过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从姒仪府中出来,看着装是你们大昭打扮。”
瑶环又问道:“这左右护国将军可有共通之处?比如她们何时升到护国将军之位?或者共同指挥过哪场战役?”
姒伽陷入沉思,突然猛地抬头,瞳孔放大,呢喃道:“该不会是十年前那次…”
原来十年前西夜王室发生过动荡,姒伽的母亲也就是现在首领居宰相之位,因当时的首领以仁善治国,大力发展与各国的往来,但未增强兵力,族人生活富足的同时也引来了祸患,当时的东夜国一直觊觎西夜国的领土,趁机发起战争,西夜的首领不想族人国家陷入战乱中,便想要让出三分之一的领土求和,这引发了众怒,姒伽的母亲与左右护国将军等人发动了政变,之后誓死抵抗东夜国的入侵,顽强抵抗了三年才换得今日的西夜,姒伽的母亲成为首领后并未对前首领族人赶尽杀绝,但是前首领刚烈,带着亲信手足自尽于宫中。
姒伽简单的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给瑶环听,瑶环判断可能此次命案就是当年之人来寻仇,不然不会留下还我命的布娃娃。
瑶环说出自己的看法随后看向一旁看书的俞怀信,俞怀信感受到了瑶环的目光,翻书道:“我于阿瑶想法一致。”
秦公子则是一直安静的在一边擦试古琴,听到他们的对话,感慨道:“那下一个索命的不就是现在的首领?”
姒伽惊呼一声站起来,说道:“糟了,母亲有危险。”之后便带人前去保护首领。
秦公子放好古琴,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说道:“本以为我这种蝼蚁生活艰难,原来这一国首领也不好当啊,还要提防仇人复仇,我看啊还不如我呢,赖着你们好不惬意。”
瑶环突然想到之前问秦公子的名字,他只是说一个供人取乐之人哪有名字,刚看到秦公子十分爱惜自己的古琴,便说道:“秦公子,不如我赠你一名可好?”
秦公子一听便来了兴致,凑上来想要听瑶环赠的名字,俞怀信伸出手挡了挡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白眼飞过,瑶环说:“秦月照可好?山月照弹琴。”
秦公子听了十分满意,恨不得扑向瑶环,奈何俞大人如门神般隔开二人,秦公子兴奋的抱起古琴冲出房门,拉着院中打拳的大福就要给他弹琴,大福哪里听得懂古琴,只能硬着头皮欣赏。
俞怀信看着秦公子的背影陷入沉思,瑶环以为俞怀信累了,便要起身离开,听到俞怀信的一句:“阿瑶,你不觉得秦公子有些可疑?”
“嗯?秦公子?”瑶环听到俞大人的话先是一惊,后觉得俞大人不会平白无故怀疑他人的,于是问:“俞大人可发现了什么?”
俞怀信先是皱了皱眉说:“阿瑶,你怎么还叫我俞大人?”
瑶环真是佩服俞大人的脑回路,怎么跳跃如此之大,无奈的回道:“这样叫习惯了嘛,那你想让我如何叫你?”
“怀信!”俞大人很严肃正经的回答。
“小的遵命。”瑶环哭笑不得,接着又问道:“怀信,你可有发现?”
“暂时没有,只是感觉而已。”俞怀信双眼满含爱意的看着瑶环。
瑶环浑身鸡皮疙瘩,这谁能抵得住这么神情的眼神啊,堪比韩剧男主角啊,瑶环拄着下巴满眼笑意的看着俞怀信,二人对视数秒,“扑哧”笑出声,真是秒破功。
大福和秦公子听到房中两人爽朗的笑声,大福也是憨憨的跟着开心,秦公子打趣大福道:“哎呦,大福难道也想娶媳妇了?”
“我哪有?”大福红着脸解释:“我家大人自从遇到瑶环小姐,整个人都明朗了,我这是替他们开心。”
“有又有何妨?大福你也不小了,早晚得娶媳妇的。”秦公子继续打趣大福。
大福说不过秦公子,走到院中接着打拳不再理秦公子。
小院传出悠扬的琴声,时不时夹杂着爽朗的小声,好像他们与世隔绝般安静的惬意,与此刻西夜宫中紧迫的局势形成鲜明的对比。
姒伽将自己的推测告诉首领母亲,首领刚开始满不在意,觉得当年的人均已自尽,不可能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来报仇,不过还是尊重姒伽的想法,加派人手巡逻,姒伽则不放心他人,亲自留在宫中保护。
这时姒仪姗姗而来,看着满宫的护卫,一脸疑惑的问道:“母亲,阿姐,发生了何事?”
姒伽此刻还有些怀疑姒仪,于是并未过多说明,而是敷衍的解释道:“左右护国将军惨死家中,敌在暗我们在明,眼下还是保护好母亲为主。”
姒仪对阿姐的话半信半疑,看向首领母亲,首领的也点了点头,她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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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和道:“还是阿姐想的周到。”
母女三人各干各的,首领在批阅折子,姒伽则是在一旁安静的看书,实际精神高度紧张,警惕各处哪怕是轻微的声响。
姒仪见状,提出个抓凶手的办法,命护卫躲在暗处,一切如常,等凶手来了便可一招制敌,现在这样凶手肯定不会过来,况且还不一定凶手就敢进宫刺杀,我们这样不眠不休也不是长久之计。
首领听后也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姒仪的法子,姒伽觉得此法有些冒险,拗不过便只能作罢,但是坚持亲自守在门外,一日抓不到凶手便一直守在这里。
到了深夜也不见有异常,侍女扶着首领已经就寝,姐妹二人在寝殿外守候,姒伽终于问妹妹书信所说之事,姒仪浅笑道:“还以为阿姐忘记了呢,信中所说之事阿姐考虑的怎么样?换还是不换?”
姒伽警惕的回:“是阿姐要问姒仪想不想换?”
姒仪眉毛一弯,笑盈盈的回道:“妹妹当然想换啊。”话锋一转说道:“阿姐,母亲已经休息很久了,不如去看看母亲。”
首领的贴身侍女在门外守夜,姒伽询问可有异常,侍女表示没有,二人进去查看,首领安然入眠,姒仪借机调侃道:“阿姐,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般小心翼翼了,这里戒备森严外人如何能进得来,怕有些小题大做了。”
听到妹妹的嘲讽,姒伽未与之计较,只是留下一句:“妹妹要是累了便去休息。”
于是姒仪也不客气吩咐侍女带路去休息,姒伽则独自坐在寝殿外守候。
瑶环做了一个噩梦,满头大汗,口渴不已,起身倒水,刚要喝突然想通了-一直觉得左护国将军房中缺点什么,原来缺了茶具!
思前想后还是敲开了俞怀信的门,俞怀信马上起身开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瑶环站在门外说出自己的猜测:“怀信,我知道左护国将军怎么中毒的了,是茶水!当时我就觉得房中缺少什么,一直未想起来,刚才我起来喝水突然想到的-将军房中居然没有茶具。”
俞怀信披着衣服还未穿鞋,有些狼狈的邀请瑶环进房中,瑶环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太晚了,不太好,我就是想来告诉你我的发现。”
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俞大人在门口凌乱。
又过了一个时辰,姒伽不敢放松,突然听到首领寝殿开门的声音,姒伽赶忙过去查看,发现侍女不见了,心道:不好。
姒伽推门而入,就看到侍女手持尖刀刚要刺向首领,不料马上被床上的人转身一把抓住手腕,夺下尖刀。
原来姒伽早有防备,暗中命护卫在寝殿中保护,假扮成首领躺在床上,这时首领从后面的薄纱中走出,见刺客居然是在自己身边近十年的贴身侍女,怒道:“你为何要背叛?”
侍女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首领,阴冷的回道:“呸,你个小人,篡位的乱臣贼子还敢责备别人背叛,难道你就不是背叛?杀人偿命,就算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便咬碎嘴中的毒药自尽。
43. 大祭司遇害
姒伽带人搜查侍女的住处,一进门便被震惊了,满屋的符纸,隐蔽处供奉了先首领一家的灵牌,还有十几个布娃娃,有哭有笑的,表情怪异很是瘆人,桌上还有小半碗鲜血,姒伽回想到那侍女左手有伤,原来这满墙的符纸及布娃娃背后的字皆是人血所画,真可谓狠毒了他们!
西夜有一古老邪术,那便是以人血献祭,涂到人偶身上,供奉七七四十九天,享受了香火的人偶便可通邪术,可将人的灵魂永世困在布偶身上,换句话说那人偶便是装灵魂的容器。
相传百年前西夜正是用了此邪术,让不知情的士兵携带人血献祭的人偶,战死士兵的灵魂困在人偶中,怨气冲天,那场战役怪事频发,据说敌军每到晚上都可看到一个个浑身是血的士兵前来索命,导致军心涣散,大败而归。
西夜也遭到了反噬,男子到了三十岁均全身骨骼变形痛苦致死,后来每任首领以解救族人未己任,到了姒伽这代终于找到了解除“反噬”之法。
姒伽命人烧毁布娃娃及符纸,并命宫中总管调查侍女的身世,入宫簿上只有寥寥数笔:年九岁,孤儿,十月初八入宫。
姒仪早早醒来,听到昨晚发生之事,赶忙去看望首领母亲,担忧道:“母亲,您可受惊?还好昨晚又阿姐,不然姒仪真不知…是姒仪太娇气不应该听阿姐的话留她一人守在母亲寝殿外的。”
几句话便把自己的责任撇清,姒伽真是佩服自己的妹妹,首领看着梨花带雨的小女儿,扶起她安慰道:“我无碍,你阿姐也是心疼你,莫要再自责了。”
姒仪止住眼泪,期期艾艾地说道:“母亲定是累了,儿臣扶着母亲去休息吧,这次儿臣守着母亲,一个飞虫都别想飞进来。”
一副要上战场地视死如归地模样,成功把首领逗笑,宠溺道:“好,确实有些乏了。”
看着姒仪喝母亲亲昵地样子,姒伽心中泛起酸楚,其实很多时候都很羡慕姒仪可以肆无忌惮的像平常百姓家的女儿般向母亲撒娇耍赖,自己从小便被灌输要成熟稳重不可感情用事,时刻都要以大局为重,这才是首领该有的样子。
首领注意到了姒伽的低落,走过来关切道:“伽儿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瑶环见姒伽回来,赶忙去迎她想要告诉她自己的发现,上前才发现姒伽双眼通红,一脸疲态,关切的问:“姒伽,你怎么看着如此疲惫,难道昨晚真是有人要去害首领?”
姒伽整理好情绪,忍住眼泪,心道:怎么自己如此脆弱。
瑶环察觉姒伽情绪不对,上前轻轻抱住姒伽,轻声道:“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压抑自己。”
姒伽头抵在瑶环的肩膀上,泪如雨下,这一刻的眼泪好像在替主人诉说所有的委屈,姒伽边哭边说:“阿瑶,你的母亲肯定很爱你吧,为何我要出生这里,为何姒仪可以做的事情,我却不可以,如果可以,我不想当姒伽,我一直知道母亲看向我的眼神中是有遗憾的,她遗憾为什么不是姒仪先出生,为何姒仪得到了所有的爱,我好累啊!”
瑶环轻抚姒伽的背,轻声安慰道:“我们也就只有一颗心啊,怎么能同时平分给两人,既然得不到偏爱,那我们更要爱自己,不要纠结不可改变的事实。”
过来好久姒伽终于平复了情绪,不好意思的说:“让阿瑶见笑了。”
瑶环佯装生气道:“你看看你都把我的衣服弄湿了,姒伽公主的眼泪怎么如此的多,怕不是龙王转世?”
然后拉着姒伽坐在院中石凳上,讲述自己的“一个朋友”的故事,恨不得全家趴在女儿身上吸血的极品亲人,从自卑到自信爱自己的故事,姒伽听了都替这位未曾谋面的“朋友”打抱不平道:“女儿家自当是千番宠爱的,怎可如此苛待,你朋友现在在哪里?让她来西夜,我来保护她!”
瑶环笑着说:“她已经不在了,可能在另一个世界自由自在吧!”
姒伽听到后不免惋惜叹道:“命运怎么如此不公,如此苦命的女子怎么就不能长命百岁呢。”
接着又为自己叹惜,向瑶环诉说自己的委屈:“阿瑶,你知道嘛,我一回来便不能做自己了,我不能出一点差错,不然不止母亲和大臣们要失望,就连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这样的生活真的好累啊!”
瑶环这才近距离的感受到了高位者的不易,略带俏皮的回道:“那以后姒伽公主再受委屈了,小的肩膀随时恭候。”
姒伽成功被逗笑,心中阴霾散去,疲惫袭来,打起哈欠,瑶环催促姒伽赶快去休息,二人也算是“扛过枪的战友了”,友情又深了一分。
秦公子抱出古琴,想要为二人弹一曲,姒伽忙摆手道:“秦公子下次吧,昨晚一夜未睡,我要赶快去休息了。”
刚走出几步,姒伽“哎呀”一声,回头对瑶环说:“正事忘记说了,昨晚抓到凶手了,是我母亲身边的那个侍女,阿瑶你是不是也要和我说什么?”
瑶环一听凶手抓到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开口回道:“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我昨晚突然想到了凶手的下毒方式,右护国将军的房间没有茶具,应该是事先放到了茶水中,之后又将整套茶具带走。”
姒伽听了也联想到每次都是母亲命这个侍女前去请两位将军,她是完全有机会将人偶放到两位将军的身下,也有机会带走茶具,一切都通了。
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瑶环也十分开心的去找俞怀信,刚进门就说:“俞大人…不是不是,怀信,你知道嘛,凶手抓到了。”
俞怀信放下书,略带戏谑道:“那是好事啊,你们好姐妹俩喜极而泣?”
瑶环听出这是在调侃自己,撇了撇嘴,反击道:“俞大人天之骄子,怎么能懂我们这些人的心酸?”
俞怀信敏锐察觉到瑶环的话中落寞,于是开口道:“阿瑶口中的“我们”中也有阿瑶吗?”又想到瑶环与自己一样从小便没了父亲母亲的疼爱,与哥哥凤饶相依为命,心下动容心疼不已,语气温柔安慰道:“以后阿瑶不会再心酸了。”
瑶环听到俞怀信这样说,心中也是一暖,回道:“好!”
很快到了傍晚,俞怀信本想与瑶环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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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逛,但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来人正是姒伽,神色凝重的说道:“大祭司被人杀了,还有其他凶手!”
几人赶往大祭司家中,巫医正在检查尸体,见姒伽公主前来,她也得知姒伽公主身旁之人是大昭的,于是警惕的压低声音对姒伽说:“公主,大祭司所中之毒与左右护国将军所中一样,皆是大昭的血融丸。”
瑶环突然心生一计,退后几步与俞怀信商议:“怀信,我有一计,不如我们诈一诈凶手?”
俞怀信宠溺的轻声回道:“甚妙!”
得到活阎王的赞同,瑶环走到姒伽身边,在其耳旁小声的说出自己的计划,姒伽听后也觉得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于是,姒伽拉过巫医,告诉她自己的计划,巫医虽然是个脾气倔强的婆婆,但也知事关重大,神情严肃的表示会配合公主。
巫医让人架起台子,假意会天地之气,为大祭司守住鬼差。
姒伽命人传出大祭司被歹人所害,但被姒伽公主带回来的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所救,巫医也在大祭司住处为其作法,等大祭司醒过来真相将大白。
众人汇集到大祭祀的住处,看着巫医跳来跳去,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众人也都跪下为大祭司祈福。
大祭司之事很快便传到姒仪的耳中,姒仪疑惑道:“阿姐真的拿出这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救了大祭司?”
身边护卫接着说道:“大公主向来重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姒仪扯下刚刚选的簪子,她心中还是有些疑惑,那人万一失手的话,姒伽真的傻傻的拿出茯神通天丸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她最恨的就是大祭司了,是她向母亲说姒伽是首领的命格,想到这姒仪觉得还是要亲自去探探虚实才能走下一步。
姒伽和瑶环看到一脸悲伤的姒仪过来,瑶环瞬间就想到一个词“猫哭耗子假慈悲”,姒仪公主的演技在现代简直能留名百年,那眼泪那悲伤的眼神,谁看了不会动容呢。
姒仪轻轻擦拭眼泪,众人看到姒仪公主如此真性情,也都低头垂泪,伤感不已,姒仪悲戚的开口说道:“阿姐,让姒仪看看大祭司,从小最是疼爱我了,是谁这么残忍,若是让我抓到定当抽其筋骨,才能弥补大祭司所受之罪。”
从姒仪来的那一刻,姒伽心中就认定了自己的妹妹是幕后操控之人,强忍想杀了她的冲动,冷漠的对她说:“现在大祭司不方便见人,不信可以去问巫医。”
巫医婆子性情古怪,姒伽让自己去问巫医,大概率是真的,姒仪又想再次试探姒伽是否真的用了茯神通天丸,于是有些佩服的说道:“茯神通天丸如此珍贵,阿姐竟然舍得拿出来,真是令妹妹佩服。”
姒伽回怼道:“再珍贵的东西都不及我西夜的子民重要,妹妹此话甚是不妥,以后莫要再说!”
姒伽还未当过这么多人的面斥责妹妹,姒仪气得差点咬碎了后槽牙,但还是装的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解释道:“阿姐教训的是,是姒仪口不择言了,妹妹本意不是这样的…”说着又开始落泪,楚楚可怜的样子。
44. 中计
姒仪败兴而归,指甲都扎进血肉里,血一滴一滴的留下来,护卫赶快唤来侍女为公主包扎。
姒仪还是有些不放心命护卫带人偷偷去探查清楚,大祭司是否真的没死,若没死也莫要轻举妄动,护卫领命而去。
侍女拿着药膏为姒仪包扎,并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公主,切不可气坏了身体。”
姒仪一把推开侍女,怒骂道:“都是废物,真可惜,大祭司这老东西命可真大。”
侍女闻言脸色难看,低着头不敢看姒仪,自家公主向来与大公主不对付,大祭司一直支持姒伽公主,自家主子不满大祭司很久了。
姒仪一把拉起侍女,玩味地说:“要不你去帮本公主杀了那个老东西?”
侍女双眼含泪,不敢答应更不敢不答应,只是恐惧地看着自家公主,姒仪突然松开手,恶狠狠地道:“出去!”
侍女捡起碎了一地的药瓶,弯着腰怯懦的出去了,姒仪露出诡异的笑容。
深夜,护卫回禀道:“公主,小的带人混进大祭司府中,但是未有机会近身,大祭司的床前都是焚烧的符纸,巫医带着众人念咒语,看样子大祭司还未死,是否要属下带人暗杀?”
姒仪狡黠一笑,慵懒的说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我自有安排。”
见护卫犹豫不解,姒仪突然冷着脸,眯着眼睛质问:“怎么,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
护卫一凛,马上跪下求饶,自家公主在外人看来最是娇俏和善、天真活泼,殊不知他们的这位公主最是心狠手辣,谈笑间就能杀人于无形。
姒伽这边的护卫也注意到刚刚混进来了几个眼生的人,其中带头的便是姒仪公主的贴身护卫,他赶忙回禀,姒伽听了也毫不意外,她的这位妹妹最是多疑,做戏当然要做足,事先便让巫医就当大祭司还活着般正常救治。
姒伽吩咐护卫道:“要严加看管大祭司府中的人,今晚势必会有妖风。”
姒伽拜托瑶环和俞怀信在此坐镇,自己则是到宫中请首领前来一同抓凶手。
首领听闻大祭司被刺杀后伤心不已,当年一同作战的姐妹都被暗害,见姒伽前来,马上强装镇定的说道:“伽儿,大祭司被人刺杀这是真的吗,还好你有天枢山庄的茯神通天丸,不然…唉…”
姒伽见首领母亲两天之间便苍老了许多,一向刚强的母亲尽然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姒伽心中很是不忍告诉母亲真相,但还是咬了咬牙说出大祭司已死,茯神通天丸之事只是自己命人故意传出去的,就是想让凶手再次出现。
首领听闻猛地跌坐到宝座上,双眼空洞,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胸口,最终念叨着:“难道这就是天意?”
姒伽轻抚首领,安慰道:“母亲,哪有什么天意,都是人为罢了,今晚就能抓到凶手,姒伽想请母亲一同见证真相的面目。”
首领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仿佛再说:母亲,请相信儿臣吧。
姒伽带着首领躲过众人,从大祭司府的小门进入,首领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人,不顾形象扑到床边痛哭:“阿铮,我来看你了。”巫医等人退下。
姒伽心中生出疑惑,平时母亲对大祭司并无不同,现在为何这般痛苦,首领拉着姒伽让其跪下,道出其中的隐情。
原来在首领生出姒伽姒仪两个姐妹后,大祭司便算出姒伽是拯救族人的使者,在十年前动荡之时,大祭司也算出姒伽有一劫,便让自己的女儿穿着姒伽的衣服,正如大祭司推算的那样,敌军前方拖着姒伽的母亲,暗中让人绑了假扮姒伽的大祭司女儿。
当时敌军将领一手拎着大祭司的女儿,威胁首领让其退兵,首领马上就认出那不是姒伽而是大祭司的女儿,犹豫之时,大祭司赶到,含泪阻止首领退兵,就这样大祭司的女儿被敌军砍去了头颅。
这件事姒伽从未听母亲提起过,首领握着姒伽的手,说道:“伽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母亲偏爱姒仪?对你严苛无情?母亲每次看到你都能想起大祭司女儿被砍下头颅的场景,你的身上不仅肩负着解除族人诅咒的使命,还有大祭司女儿的命啊,你必须是个能肩负重任的首领,你出生的那一刻,你便不只是我的女儿了…”
这一刻姒伽曾经对母亲的所有埋怨委屈全部烟消云散,她也羞愧不已,竟然还想逃避责任,人生下来一切便都注定好了,她的使命就是解救族人带领西夜富强免受战乱,族人安居乐业。
护卫敲门进来,示意姒伽,有人溜进来了,姒伽扶起首领,两人躲在密室中,瑶环和俞怀信在前厅帮忙,瑶环有些心不在焉,想去找姒伽,但却被俞怀信拦下,解释道:“阿瑶,你与姒伽公主是私下好友,这件事与夺位脱不开干系,有些事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听了俞怀信的话,瑶环醍醐灌顶,佩服道:“不愧是侍郎大人,深谙为官之道,并且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小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俞怀信骄傲的说道:“是我俞某的未婚妻聪明绝顶、一点就通。”
二人并排站在前厅,维护着前厅的秩序,有俞大人在身边,瑶环就会莫名的安心。
一个身形瘦小的侍女打扮的人轻轻推来大祭司的房门,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大祭司,目露凶光,从腰中抽出匕首,小心翼翼地走向大祭司,刚要动手,便被躲在梁上的护卫一脚踢掉,侍女倒地迅速要逃走,不料门被锁上,侍女见无路可逃,打算一死了之,马上被护卫按住,掰开嘴强制让其吐出了藏在舌头下的毒药。
这时姒伽扶着首领出来,姒伽一眼便认出该女子正是姒仪身边的贴身侍女,姒伽上前怒斥道:“是何人指使你们?”
侍女狂笑道:“无人指使,我与姐姐是来向你们索命的,你们所做之事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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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容。”
首领颤抖的问道:“难道你们是她的亲眷?”
侍女恶狠狠的盯着首领,像一个地狱中的恶鬼,阴森的回道:“何止是亲眷,怎么你们怕了?做了亏心事当然要怕了,哈哈哈…我们姐妹二人乃是她的亲生女儿,没想到吧,当年死的不是我们。”
首领听到侍女的话惊得差点没站住,被姒伽扶住,首领缓了片刻,悲痛得解释道:“当年不是我下令杀你们的,是你母亲带着亲眷自尽。”
侍女“呸”了一声,怒吼道:“说的真好听,首领你可真会避重就轻,当年要不是你起义推翻我母亲,她怎么会绝望的带着众人赴黄泉?”
接着又悲痛的说道:“你不用说这么的理由,你不过就是想自己当首领罢了,要不是你们,我和姐姐怎么会沦落到任人欺辱打骂的侍女?你女儿现在享受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与姐姐的。你们一家子都是恶魔,上天不会原谅你们!”
姒伽怒怼道:“上天的事由上天作主,王朝更替如日月变换,你们姐妹二人不应残害西夜肱骨之臣,这将把西夜拉入危难之中,如果敌国此刻趁机发动战争,西夜将陷入战乱甚至灭国的可能,族人流离失所,你们二人才是千古罪人、才是恶魔!”
侍女有一次狂笑道:“西夜灭不灭国干我何事?姒伽公主你不用这般说教,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管管你的亲妹妹,就算我不动手,难道他们几个就能全须全尾的?”
首领立刻打断让人将侍女带下去看押起来,她深知这姐妹二人面和心不和,但从未想过姒仪敢做出过于出格之事。
于是首领向姒伽解释道:“以后母亲一定严加看管她,明日我便下令将首领之位传给你,彻底断了姒仪的念想,就是…伽儿你能不能答应母亲,无论姒仪做了什么,留她一条命。”
姒伽看着疲惫苍老的母亲,无奈的问出了那句:“姒仪变成这样,难道不是母亲的纵容吗?我答应母亲,一定会留妹妹一条命。”
这要是以前姒伽肯定会心痛不已,会嫉妒母亲还是更偏爱妹妹,但是知道了大祭司为了救族人救自己,献出了自己的女儿的那一刻,姒伽释怀了,在母亲心中自己是下一任首领而已,她把爱全部都给了妹妹,真相就是这般残忍。
姒仪在房中心神不宁,她坐起来,心道:不会是又失手了吧,这个废物!于是起身披上衣服唤来护卫,让其去大祭司那边打探打探。
很快护卫匆匆赶回来禀报道:“公主,听说姒伽公主抓到了凶手,首领也在场,大祭司…大祭司早就死了,这都是姒伽公主设的局…是属下办事不力,任公主责罚。”
姒仪简直气得发狂,狠狠的扇了护卫两巴掌,怒道:“滚出去!”
还是第一次这样被姒伽戏耍,姒仪气得发疯,很快便冷静下来,轻抚头发,翻找心爱的首饰,为明日一场大戏做准备。
45. 姒仪的借刀杀人
姒仪挑选了一套清新的玉锦刻丝牡丹纹裙,一直都喜欢大昭的服饰,又戴上了最喜欢的鎏金簪子,之后便满意的休息。
第二日清晨,丫鬟嬷嬷来为姒仪梳妆,护卫在门外满脸凝重,他意识到侍女阿丽不在,便心中了然,姒伽抓到的凶手就是阿丽。
姒仪看到护卫的面色,便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边的桃木梳狠狠的砸到护卫身上,“腾”的站起来,丫鬟和嬷嬷也是吓得马上跪在地上。
姒仪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点事看看你鬼样子,大早上的就丧着个脸,是要为本公主出殡吗?等真到了那日,你再哭丧着个脸也不迟。”
护卫真是吓死了,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姒仪让他滚出去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护卫站起一直不敢再看公主,默默离开。
一切准备好之后,姒仪静静的坐着喝茶等着首领母亲的召见,很快首领便差人请姒仪公主进宫,姒仪如往常那边笑嘻嘻的与宫人说说话,宫人并不知道首领急召姒仪公主有何事,只是恭敬的应和着这位俏皮天真的小公主。
经过昨晚一役,姒伽瞬间成长,以前总是不敢违逆首领母亲,甚至不敢直视她,但是当昨晚首领提出无论何时都要留姒仪一命的时候,姒伽清楚属于母亲的时代已终结,当她坦然的接受自己不被爱时,她便坚不可摧。
今日清早,姒伽便向首领提出差人请姒仪过来,问清楚她究竟在背后做了什么?姒伽并未去审问侍女,她并不完全相信能从其口中问出什么可靠的消息,还不如自己设局诈姒仪,这次要看到她紧张慌乱不知所措。
首领本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昭告族人凶手被敌国收买,意图搅乱西夜,姒伽也同意了,但是提出要姒仪前来说清楚一些事,首领本想拒绝,可是当看向姒伽的眼神时,坚定不可拒绝甚至还有杀意,首领只能点头同意。
宫人也敏感的察觉到首领和姒伽公主有些不同了,现在的姒伽公主身上多了一分…霸气,连首领也退让了,这西夜怕是要迎来新的首领了,宫人们皆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很快姒仪便被请了过来,她经过姒伽身边时也察觉出今日的阿姐有些不同,看到首领母亲还是如往常那般天真烂漫的叫着母亲,首领尴尬的轻咳一声,姒仪满脸担忧,让母亲多多休息,一幅母慈子孝的佳画。
姒仪是个会扎刀子的,她知道每当自己与母亲亲昵,阿姐便会难受,阿姐越难受,自己越开心,可是刚刚自己偷偷看向阿姐时,她眼中居然流露出不屑与嘲讽。
姒伽清冷的说道:“母亲,您昨晚不是说今日要公布什么吗?姒仪已经来了。”
姒仪还是一副小女儿家撒娇的样子,娇嗔地问道:“母亲,是何事要这么急着公布啊?”
首领看到姒伽冷若冰霜的眼神,她也心知自己彻底失去这个女儿了,她终于变成自己所期望的样子,可是心中还是泛起酸楚。
首领从桌子上拿起西夜国的国玺与兵权的兵符,姒仪激动喊道:“母亲,你这是…”
缓缓走向姒伽,把两样东西交给姒伽,语气平和道:“姒伽,你长大了,母亲也老了,西夜就交给你了。”
姒仪没想到叫自己来是要见证姒伽正式接任首领,她强迫自己冷静,扯出笑容上前恭喜姒伽成为首领。
此时宫中的护卫和侍女们跪下地上,姒伽冷厉的对姒仪说:“姒仪,今日起你我先是君臣,后是姐妹,时刻要记得尊卑有别。”
姒仪的指甲再次扣到肉中,刚要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尖锐的指甲扎开,血沾到了袖口,此刻只有疼痛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首领轻轻拉着姒仪以示安抚,对姒伽说道:“等会早朝我会正式向各部族长、长老公布这件事。”
姒仪嫉妒的发狂,听到首领说要向众人公布后还是失控了,愤怒的质问道:“为何如此突然,不是约定好谁先解除族人的诅咒,谁就是下一任首领吗?为何母亲如此这般出尔反尔?”
姒伽走到姒伽跟前,强大的气场让姒仪后退两步,姒伽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些是拿来换你命的啊?”
首领见姒仪失控,马上命众人退下,宫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纷纷惊恐的迅速退下。
姒仪眯着眼睛,质问道:“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姒伽手轻轻放在姒仪的肩膀上,突然拉她过来,冷厉的回道:“你那侍女都已经全部交代了,你说你谋害左右护国将军以及大祭司的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还能有命吗?嗯?我亲爱的妹妹。”
姒仪突然挣脱跪下爬到首领母亲的脚边,痛哭流涕,哭诉着不公平,埋怨母亲的偏心阿姐,竟然相信一个奴婢的话也不愿意相信自己。
每次姒仪犯错,只需要哭一哭,首领便会心软不再追究,首领听到心爱的小女儿的哭诉,心疼的帮其解释:“阿仪平时是有些任性,但是不至于让人去杀害西夜的重臣,这样于她无益,姒伽,母亲还是希望你们两姐妹能够摒弃前嫌,和平相处的。”
姒仪哭的更厉害了,拔掉了簪子作势要已死证明清白,首领一把夺过簪子,抱着姒仪,指责姒仪道:“你这不孝女,想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姒仪委屈道:“阿姐听信奸人的挑拨夜不愿意相信亲妹妹,姒仪怎么会做出伤害西夜之事,不是我指使奴婢的,苍天可鉴,若是我姒仪指使的便让我不得好死,永世不能轮回。”
首领对姒伽施压,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不然你就是要逼死你妹妹。”
姒伽不紧不慢的回:“如果我要逼死她大可在大殿之上揭露她,我这是在给她坦白的机会,既然如此顽固,那便由我替你说,姒仪你敢说整件事你毫不知情?怕不是你一开始便知道那侍女的身份,故意一直留在身边,借侍女的手铲除支持我接任首领位置的两位将军和大祭司,好一招借刀杀人啊,你可有想过那侍女当日如果得手杀害了母亲,你便是弑母的千古罪人!”
姒仪站起身直视姒伽,轻“哼”一声,不再装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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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大义凛然”的回道:“阿姐是君,我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姐只凭猜测就定姒仪的罪,姒仪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杀你,我答应过母亲留你一命,只是想奉劝妹妹一句,切勿与虎谋皮。”姒伽不屑的回道。
很快西夜的姒伽公主接任新首领的消息就传到了各个角落,瑶环兴奋的对俞怀信说:“姒伽赢了!”
俞怀信轻笑,瑶环开心的手舞足蹈像个孩子。院中弹琴的秦公子则对大福说:“没想到我秦月照这一生还能有此奇遇,一边是大昭的刑部侍郎,一边是西夜新任首领,真是奇妙啊!”
大福嘿嘿一笑,点头赞同道:“我就说我家大人是贵人。”
秦公子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人家姒伽公主继位和你家大人有和干系,真是时刻不忘往你家主人身上贴金啊!
大福见秦公子不信,大福上前大声说道:“跟着我家大人可以为民伸冤,除奸臣,这不是百姓的贵人?不是你我的贵人?天下需要大人这样的好官。”
秦公子还未见过大福一次说这么多话,求饶道:“是我错了,你家大人就是我家大人,我们马上就成为一家人了,他们二位是我们的贵人。”
听秦公子如此说大福才作罢,又回到院中打拳练武。
姒仪回到府中,护卫禀报“那位”来了,面具男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喝着茶语气略带嘲讽道:“哎呦,姒仪公主面色看着不大好啊。”
“你特意来嘲讽看热闹的,那是要让大人你失望了。”姒仪毫不客气地回怼。
面具男接着说道:“这西夜的各个角落都传遍了,姒伽公主继承首领之位,以后怕是没有您姒仪公主什么事了!”
“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啊,她姒伽守得住才是真本事,你们都觉得我输了,可本公主真的输了吗?支持姒伽的左右两个将军以及受万人尊敬的大祭司不都死了吗?她才输了…”姒仪坐下慢悠悠的说道。
明面看是姒伽赢了,可是姒仪借刀杀人除掉了姒伽的有力支持者,她可不信什么命,大祭司的一句话就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她怎能甘心?
面具男接着问道:“难道姒仪公主还想谋反不成?”
“有何不可?大人你知道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即可,其他事就不劳大人费心。”姒仪心中暗骂面具男,等利用完你们,让你们不得好死。
面具男乃是大昭人,想得到西夜的秘术助其成就大业,而姒仪这边需要解救族人的七味药引,二人达成交易暂时成为盟友。
但是姒仪未曾告诉面具男使用秘术将会遭到反噬,她才不关心敌国的死活,万一真的遭到反噬正好可以一举吞并。
面具男此次前来是想试探与姒仪公主的交易是否还能进行下去,于是便开口问道:“看来,我们还能继续交易。”
“那当然。”姒仪心知面具男的目的,爽快表示合作不变。
46. 瑶环身份暴露
面具男从公主府出来,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心道:不可能,她怎么还活着?怎么还和俞怀信在一起?
面具男返回公主府,姒仪很是惊讶,问道:“大人怎么又回来了?”
事情太过古怪,本应葬身火海的宰相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西夜,还和俞怀信在一起,面具男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于是开口问姒仪:“这俞怀信身边的女子姒仪公主可知道?”
“怎么?大人对俞大人的未婚妻感兴趣?”姒仪调侃道。
面具男听到俞大人未婚妻这几个字,更是疑惑,俞大人的未婚妻怎么和她长得如此之像,姒仪发现面具男似乎是真的对俞大人的未婚妻感兴趣,那其中定是有隐情。
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姒仪呢,好心开口:“看大人这样,本公主突然也对俞大人的未婚妻感兴趣了呢,不如本公主帮大人调查那女子的底细如何?”
听到姒仪公主可以帮忙调查,面具男点头道谢。
瑶环和俞怀信来西夜几日都未出来好好逛逛,殊不知已经被人发现,危险靠近。
翌日,姒伽便将左右护国将军和大祭司之死的真相昭告天下,同时也任命了两位骁勇善战的副将接替大将军之位,这两人的任命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尤其是左护国将军,此人是姒仪的人,姒伽的母亲强烈推荐此人,姒伽也清楚这是给姒仪留了一张底牌。
姒仪知道左将军的人选,心道:哼,母亲说到底还是站在我这边的。说着也倒了被酒递给护卫,护卫惶恐的双手接过,姒仪温柔的说道:“可有把你打疼了?可恨我?”
护卫连忙说:“小的是公主养的一条狗,怎么敢恨主子,是小的办事不力,受罚也是应该。”
姒仪走到护卫跟前,巧笑嫣然,嗔道:“那怎么还不喝?阿凌,你可是本公主的心腹,眼下姒伽视我为眼中钉,母亲又不帮我,我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哪个男人能经受得住美人的这番话,护卫阿凌其实也知道公主不过是安抚自己而已,可是从小被公主收留,请名师授武艺,这条命本来就是公主的。
护卫喝下酒,抱拳道:“请公主吩咐。”
姒仪最喜欢阿凌的一点便是聪明本分,笑道:“知我者阿凌也,你派人去调查一下俞怀信的未婚妻,还有跟着“那人”,他们之间肯定有好玩的事。”
一剪刀就将花盆中的兰花剪掉,拾起扔给了护卫,说道:“大昭人都说兰花可比君子,送你了!”
瑶环几人游玩到了晚上,姒伽在府中等着几人,似有要事,俞怀信猜到可能是与要调查之事有关,姒伽示意到书房详谈。
俞怀信不想让瑶环参和到这件事情中,便一人跟着姒伽去书房,瑶环也对朝堂之事并不感兴趣,于是,秦公子提出弹琴给瑶环听,几人回到小院,瑶环坐在矮凳上听着悠扬的琴音,感慨道:果然还是古人会享受啊,月下听琴,真是乐哉!
书房中,姒伽将调查之事告诉俞怀信,护卫查出姒仪是与大昭的震阳王多有联系,震阳王这段时间突然身边多了一个谋士,以面具示人就在西夜,频繁出入姒仪府中。
俞怀信紧锁眉头,震阳王果然贼心不死,难道是想借助西夜的兵力谋反?想到这俞大人面色凝重,问道:“可有证据?可查出具体交易之事?”
姒伽解释道:“并无证据,这还是趁着姒仪身边的护卫不在之时,我的人趁机偷听到的,不过依我之见,这震阳王是想借我西夜的巫蛊秘术,俞大人可还记得那个人偶娃娃,那便是秘术,相传百年前,我西夜便用此术战胜了敌国,但是也遭到了反噬,族中男子无法长命,这也是我不顾危险誓要得到药引的原因,同时作为交换条件便是震阳王需要帮助姒仪找到七味药。”
震阳王被削掉兵权,现在只是个空壳王爷,他想借助西夜秘术发起兵变,夺皇位,此事重大必须马上回大昭。
俞怀信回到小院,见几人都已喝醉,秦公子抱着古琴呼呼大睡,大福则发了疯的练功,见了俞大人还呵呵傻笑,要耍一套拳法给大人看,俞怀信只能安抚说:“好好好,大福你就站在那耍。”
瑶环则是抱着酒壶趴在院中的小石桌上,嘴里还说着梦话,俞大人回房中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披在瑶环的身上,他心中还在纠结是否要带她回大昭,如果陛下问起成婚之事该如何应对,但万一被发现身份那岂不是让她送死?思来想去还是要找个机会将事情向陛下坦白,如果真的要问罪,自己承担一切,倒那时便让大福将阿瑶送到大越。
俞怀信轻轻的将瑶环抱起,瑶环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轻轻放在床上,俞怀信打算明天就要启程回大昭,本想与瑶环好好告别,没想到竟然醉酒,坐在床前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也还不错。
这时瑶环大喊:“放开我,我不要回去,我不是宰相夫人,我不是那个凤瑶环,现代哪有古代好,这里有俞大人、有姒伽、还有秦公子和大福,我才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俞怀信听到瑶环的梦话,疑惑不已,又联想到以前也说些稀奇古怪的话,难道阿瑶真的不是宰相夫人凤瑶环?那阿瑶又是谁?为何凤饶也没认出来?何是现代和古代?
关于瑶环的身份和来历让俞怀信陷入困惑,同时又有些难过,她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是不信任自己才不敢坦诚相待吗?
第二天一大早,瑶环头疼的不行,被秦公子的尖叫惊醒,大福居然抱着秦公子在院中睡了一晚,秦公子气愤不已满院子追着大福打。
俞怀信叫住两人,唤来大福,郑重地嘱咐大福:“大福,我今日就动身回大昭,你留下保护瑶环小姐,我昨晚已经飞鸽传书到大越,如发生意外,你便带着瑶环小姐赶到大越,你们几人务必要保护好她,如遇麻烦你们便去找三皇子。”
大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愣愣的问道:“大人,怎么如此突然,你自己一个人回大昭,万一路上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还是让小的跟着您吧!”
俞怀信拒绝道:“姒伽公主会派人护送我,你务必保护好瑶环小姐。”
大福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俞大人话中的重点,于是着急的说道:“大人,您会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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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吓大福啊!”
俞怀信拍拍大福的肩膀,安慰道:“你家大人有福星保护,不会有事,你按照我吩咐的办即可。”
然后又拜托秦公子帮忙照顾瑶环,秦公子也是一头雾水摸不到头脑,但还是严肃的答应下来。
说完便去敲瑶环的房门,瑶环扶着头,晕晕的开门,见是俞大人,便开口问:“今日这么早就吃早饭了?”
俞怀信命大福去要写醒酒汤,扶着瑶环进房间,到了茶水递给瑶环,说道:“马上我就要动身回大昭,姒伽公主已经调查到朝中何人与姒仪公主勾结,事关重大我必须即可启程禀明陛下。”
瑶环一听大脑瞬间清醒,提出要与俞大人一同回去,被俞大人果断拒绝。
这时姒伽过来,表示马车和人手已经准备好,可以即刻出发,向俞大人承诺一定会照顾好阿瑶。
俞大人这才放下心,刚要上马车,便又下来对瑶环说:“阿瑶,有机会我把我的秘密讲给你听,你能不能也把你的秘密告诉我?”
瑶环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俞大人,问道:“什么秘密?”
俞怀信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冲着瑶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看着俞大人离开的背影,瑶环难过的强忍眼泪。
姒伽也是事先受俞怀信重托,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她,姒伽看出瑶环难过,抱住瑶环逗道:“这俞大人刚走,小娘子就开始思念啦。”
拉着瑶环要带着她买新衣服,瑶环问道:“为何要给我买新衣服?”
姒伽调侃道:“那日不是弄湿了阿瑶小姐的衣服嘛,走,只要是你看上的,通通买回来。”
瑶环无奈只能跟着去买新衣服,大福和秦公子则是一脸警惕的跟在身后保护。
数日后,护卫阿凌很快便查清瑶环的背景,姒仪在园中摆弄着花草,听后疑惑道:“哦?只是与宰相夫人名字相近?依本公主看此事绝不简单,你去通知那人来一趟。”
面具男如约而至,开门见山问道:“让老夫前来,定是调查清楚那女子了?”
姒仪并未回答,而是问面具男自己府中的景色可有大昭之韵?面具男并未接话,他实在摸不清姒仪公主又要耍什么把戏。
姒仪见男子不理自己,于是略带埋怨责怪的语气说道:“大人还是如实告知为何会怀疑俞大人的未婚妻?”
面具男冷笑一声,说道:“这可是除掉俞怀信的好机会,老夫发现那女子居然与我大昭的宰相夫人容貌一摸一样,宰相夫人已经命丧火海,这世间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姒仪笑道:“难道我不就是?”
面具男知道这是在和自己兜圈子,不满道:“当初是姒仪公主主动提出要帮忙调查此女子,现又在与老夫顾左右而言他,既然如此便不用麻烦姒仪公主了。”
姒仪忙叫住面具男,似笑非笑道:“大人你看看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帮你,我的人查到俞大人的未婚妻乃是你们大昭皇帝赐婚,该女子是俞大人母亲的远方侄女,唤孟瑶环,刚听大人所说二人容貌相似,这里面定然有趣。”
47. 俞大人被诬陷
面具男自顾自说道:“要是找到证据或有人能证明俞大人的未婚妻便是宰相夫人,那俞怀信在劫难逃了。”
姒仪背着手,梨涡森森,眼神放出光芒,一脸得意的说:“这有何难?即使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们二人是同一人又如何?俞大人又要如何证明她们二人不是同一个呢?你说这天下人更愿意看哪种热闹?”
接着又轻轻触碰男人的面具,“扑哧”笑出来:“真是好奇大人您的容貌,对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大人飞鸽给震阳王,让其散步俞大人贪图宰相夫人的美貌,隐瞒宰相夫人未死真相,瞒天过海骗得皇帝赐婚,欺君之罪,如何?”
面具男听后拍手称绝,心道:这小妖女真是心思缜密歹毒!
姒伽找到姒仪,提出交换万灵散,姒仪打趣道:“阿姐,如果我给你的是假的呢,你就不怕我骗你?”
姒伽同样冷笑两声。回道:“那妹妹就不怕我给你的茯神通天丸是假的?就不怕我骗你?”
两姐妹对视两秒,仰天大笑,姒仪从荷包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姒伽,姒伽同样拿出茯神通天丸递给姒仪。
姒仪嬉皮笑脸的,好像她们姐妹之间从未发生过“战争”,浅笑着但说着极具挑衅的话:“阿姐,我从来不信什么命格,首领之位务必坐稳了,不然…”
姒伽为姒仪轻轻拿掉落在头发上的树叶,轻声回道:“这就不劳妹妹费心了,你知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的下一句是什么吗?”(出自《增广贤文》)
伏在姒仪耳边继续说道:“得放手时须放手,眼前无路早回头!”(出自《增广贤文》)
姒仪惊叹姒伽得变化,曾经的她还是个看到母亲对自己好而嫉妒的人,还是个一而再再而三忍让自己的阿姐,不知何时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比自己还要阴狠,不过这样的阿姐她喜欢。
姒伽回府看瑶环发现她正在发呆,马上调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阿瑶这是又在思念俞大人呢?”
瑶环看是姒伽,“切”了一声,佯装不满道:“大首领又在拿草民打趣。”
二人说说笑笑你来我往,同样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依旧是皎洁的月色,阵阵花香,两人的心境发生了改变,那时瑶环还未正视自己的感情,姒伽也未释然母亲的偏爱,一个真的成了俞怀信的未婚妻,一个真的成了西夜的首领。
瑶环拄着下巴问:“姒伽接下来你还要亲自去找药吗?成为首领后事务繁杂,找药的事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做。”
姒伽反过来对瑶环说:“阿瑶,你就安心在这里等俞大人来接你,之后我再去寻药,眼下你是最重要的。”
听到姒伽的话,瑶环本来思绪都飘走了突然又被拉回来,差点跳起来,拒绝到:“怎么能因为我让你族人多忍受疾身体的疼痛?不可!还有,你现在是首领,你的安全最重要,寻药太过危险,你不能再去!”
姒伽被一脸正义的瑶环逗笑,心中也是感慨道:有这样的朋友真好!开口说:“我是西夜的首领这不假,族人等着我救,这件事假手于人我不放心,况且姒仪那边虎视眈眈,你知道她为何一直没有大动作吗?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这是要坐享其成,等我都找到后,她再耍手段夺过来。”
瑶环突然握住姒伽的胳膊,满脸兴奋的说:“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我在这等着也是无聊浪费光阴,不如做有意义的事情,如何?”
姒伽有些犹豫,她不想拉着瑶环冒险,俞大人临走时特意嘱咐要保护好瑶环,瑶环看出姒伽有所顾虑,佯装生气道:“难道你想让我变成整日等情郎的深闺怨妇吗?你都可以成为首领,我也大有可为,别小看我!”
姒伽赶忙摇头,解释道:“阿瑶小姐的本事谁人不知,只是我答应过俞大人要照顾好你,寻药之路艰险,我不能拉着你与我冒险。”
瑶环“嗖”的站起来,心道:我可是优秀律师,行业翘楚,这突然让我摆烂真是不习惯啊!看来真是牛马命,闲下来就得找点事干不可。
瑶环提出留下一封信,等俞怀信来西夜找他,看了信便不算未守诺,姒伽投降,只能答应一同寻药。
突然有事情要干了,瑶环觉得全身充满干劲,尤其这件事还是拯救百姓的大事,有一种要大干一场的豪情壮志。
马上急不可待的问姒伽下一个地点在哪里,姒伽苦笑:“这次的不远,就在西夜管辖的古寨中,两天路程就能到。”然后又一脸神秘的说:“这处位置姒仪不知道,所以我们要稍稍迷惑她一番。”
两人嘀嘀咕咕到了深夜,仍然意犹未尽,在房中不敢休息的秦公子和大福可是要熬不住了,秦公子悠悠的走出来,说:“两位美女,不如让我秦月照给二位弹奏一曲?”
谁不知这秦公子素爱古琴,弹起来便没完没了,瑶环和姒伽连忙摇头拒绝道:“不劳烦秦公子,夜色已晚,还是早早休息吧。”
两位姑娘简直是落荒而逃,大福在房中朝秦公子竖起大拇指,秦公子做心痛状,委屈问大福:“大福你说,我琴技如此不佳吗?为何你们都不爱欣赏?”
大福是个老实人,挠挠头笨拙的安慰:“秦公子的琴技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秦公子听大福的恭维很是舒服,马上来了兴致要为大福弹奏一曲,吓得大福马上关门说道:“我大福是一介粗人,欣赏不来这高山流水,很晚了,秦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秦公子郁闷极了,这里的人都不懂欣赏自己的琴技,瑶环小姐每每听都昏昏欲睡,姒伽公主更是完全不感兴趣,就连俞大人都直言还不如去看书,唉…他们这些人哪哪都好,就是无一人通晓音律,苦哉!
说干就干,第二天瑶环就催促姒伽赶快准备马车和一路需要用的东西,大福和秦公子是被动被通知的,瑶环直接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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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道:“不听话通通发卖!哼!”
姒伽安抚道:“阿瑶,我刚上任,先让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就出发。”
就这样秦公子可是来了兴致,每日拉着瑶环和大福听自己的琴音,瑶环是个五音不全的人,就像小学都还没毕业就开始写博士论文的无力感,每每看到秦公子弹奏完一曲那期待点评一二的眼神,让瑶环和大福如坐针毡。
俞怀信快马加鞭于十日后终于回到大昭,可是当他刚进城门时便被官兵拿下,被押到皇帝面前,一切都始料未及,俞大人顿感不妙。
俞怀信是皇帝一手提拔,看到被押过来的俞怀信,命其他人全部退下,痛心疾首怒道:“俞怀信,你可知罪?”
俞怀信正色回:“臣刚从西夜国回来,有重大发现,长途跋涉不敢耽搁回来向陛下回禀,刚入城门便被押到这,臣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所犯何罪?”
皇帝看俞怀信一脸的大义凛然,气得走到俞怀信跟前来回踱步,手指着俞怀信质问道:“好你个俞怀信,骗到朕头上了,朕成了天下的笑话,这大街小巷都盛传你看上了宰相夫人,隐瞒真相还骗朕为你们二人赐婚,甚至还有传闻是你俞怀信垂涎宰相夫人美色,一怒冲冠为红颜,放火灭了宰相府满门!真是气死朕了!”
俞怀信挺直腰板,正色回道:“臣从未见过宰相夫人,何谈垂涎其美色?那日确实救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便带回家中审问。”
皇帝“冷哼”道:“你莫要诓骗朕,那凤饶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妹妹?难怪你能劝走他,你们串通起来哄骗朕,简直罪不可恕!”
俞怀信依旧面不改色的开始胡编,心理素质让人惊叹,回皇帝:“陛下,臣怎么会让凤将军见一个丫鬟呢?难道我府中的丫鬟是宰相夫人?况且谁能证明臣的未婚妻是宰相夫人,不如把凤饶将军召回到时便真相大白,陛下赐婚的女子是我母亲的远方侄女,只不过名字与宰相夫人相似,便被有心人利用,臣百口莫辩!”
皇帝神情稍微缓些,还是冷哼道:“你俞怀信还百口莫辩?那天下便无人能辩了,你说被有心人利用?还有你刚提到有重大发现?何事?”
俞怀信将在西夜国发现震阳王与姒仪公主勾结,想要利用巫蛊秘术谋反之事一一禀明,皇帝震怒。
俞怀信趁机又说道:“此次流言分明是故意污蔑微臣,臣在西夜国必定是被人认出,震阳王得知后担心微臣发现他们的阴谋,于是便用此攻心计除之而后快,毕竟人言可畏,微臣挡不住悠悠众口,稍有不慎便是欺君之罪,那正好中了震阳王的诡计,微臣为人如何,陛下自有决断,只是微臣平白受这不白之冤,还连累未过门的妻子名誉受损!请陛下严惩奸人还臣与未婚妻清白!”
皇帝一时不知该信谁,但还是让俞怀信退下。
俞怀信本来想找机会坦白瑶环的身份,眼下看怕是今生都不能说了。
48. 俞大人自请入大牢
俞怀信刚回到府中,瑶环的丫鬟云依便急着过来问她家小姐的情况,皇城的谣言云依听闻后便寝食难安,这几日心慌的不行,谁知道又传出俞大人被官兵带走的消息,她简直坐立难安,整日哭泣以泪洗面。
俞大人严肃的对云依说:“你家小姐很好,云依你要记住,宰相府大火那日你家小姐从未跟着你逃出来,她早就葬身火海了。”
云依听到小姐还好便放心了,听到俞大人的话她重重点了点头,回道:“云依死也不会说出去。”
第二日,俞怀信昂首阔步上朝,丝毫不受流言影响,周围的同僚均在背后指指点点,其中不乏有人站出来替俞大人说话:“你们可莫要听信流言,俞大人向来刚正不阿不近女色,怎会做自毁前程的糊涂事,再说,今日俞大人不好好的上朝,这说明都是谣言罢了。”
有个别嫉妒俞大人的官员不赞同的回道:“俞大人不近女色?怎么可能呢,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难免看到貌美的女子作出出格之事,况且那凤夫人可是当时大昭第一美人,她的女儿怎么能是普通姿色呢?对吧!”
不知俞怀信从哪里冒出来,就听他戏谑的说:“原来本官在顾大人心中竟然是这般不堪,但俞某还是稍逊顾家两位公子的,实在惭愧!”
顾家两位纨绔公子皇城谁人不知,一个赛一个的纳小妾,后院频繁着火,前几日大公子的原配还打到了青楼,大公子被闹的没脸,动手打了原配,那原配夫人娘家可是武将出身,提刀追了两条街,这件事都成为皇城的笑谈了。
被俞怀信刺到痛处,顾老大人满脸通红,气得说不出话,周围的人也纷纷对其指指点点,“始作俑者”潇洒离场。
早朝上,顾大人要扳回一局,率先状告俞怀信为一己私欲草菅人命、残害朝中重臣、私德不休、欺君犯上等等罪状。
皇帝听了头疼不已,这时俞怀信站出一脸正气道:“臣恳请陛下将臣关进大牢,又大理寺调查微臣的案件,微臣身正不怕诋毁。同时臣也要参顾老大人一本,其纵容两个公子逼良为娼、抢占民女、殴打原配,实在有损世家公子风范,要论私德不休,那顾家两位公子可是当仁不让。”
顾老大人怎么也想不到俞怀信死死咬住自己两个儿子下水,忙跪下辩解道:“陛下,微臣的两个逆子虽然顽劣但是从未做出过以上之事啊,这分明是俞大人报复!”
俞怀信回头满眼嘲讽的看着顾老大人,语气慢慢的不屑回怼道:“两位公子到底有没有做过一查便知,我俞某不也是扣上欺君犯上、残害重臣之罪,我俞某都不怕被查,你顾老大人怕什么?”
皇帝笑眯眯的看着二人唇枪舌战,心道:这顾维算是出门没看时辰,得罪了俞怀信,正中这俞怀信这只狐狸的下怀,正当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皇帝终于开口:“你二人是一点儿没把朕放在眼里,把这里当街市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来人,将二人都给朕打进大牢,还有那顾家两位公子都给朕彻查。”
这下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懵了,怎么把顾老大人和一同关起来了,真是倒霉惹了陛下不快,都向顾老大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顾老大人跪在地上哭天抢地为自己辩解,皇帝面色阴沉道:“来人,将二人带下去。”
明眼人已经看出这不过是皇帝和俞大人演的一场戏罢了,这顾老大人你说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俞怀信,谁人不知俞大人虽正直不阿,但是那可是咬了人就不松口的主儿,把自己和两位公子都连累了,真是蠢笨!
朝堂上鸦雀无声,皇帝悠悠的问道:“可还有禀奏?没有便退朝吧!”
文武百官如临大赦,生怕慢走一步惹皇帝不高兴,乌纱帽不保,刚刚还满面春风地顾老大人转眼间沦为阶下囚,这也传达出皇帝的意思:不可妄言俞大人之事。
退朝后,皇帝命人将俞怀信带上来,厉声问道:“好你个俞怀信,让朕配合你演了一出好戏,说,意欲何为?”
俞怀信一脸正气的恭维道:“微臣的小把戏怎么能逃得过陛下的火眼金睛,关于微臣的流言愈演愈烈,必须由微臣终结流言,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皇帝冷哼道:“朕是问你为何为难顾维?”
俞怀信依旧正色道:“微臣参顾老大人绝无个人恩怨,顾家的两位公子为非作歹,正好以此警戒其他世家公子谨言慎行。”
皇帝怒指道:“还和朕胡诌,朕已经查过了,今早你和顾老大人起了口舌,你啊你啊,出去一趟胆子大的无法无天了,借朕的手给你出气,你可知罪?”
俞怀信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今早微臣是与顾老大人有了口舌之纷,正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维护亲眷乃是君子之为,身为朝廷命官,事情未真相大白,便恶言中伤微臣及亲眷,此乃君子不为,微臣参顾老大人未有不妥。”
皇帝冷着脸,骂道:“哼,好个义正言辞的未有不妥,俞探花郎,接下来如何行君子之事啊?”
俞怀信回:“微臣势必要阻止西夜和震阳王的阴谋,不能让他们找到药引,所以微臣坐牢是障眼之法。”
皇帝沉思良久后说:“好,朕就相信你一次,你小子可莫要辜负朕,不然朕可要新账老账一并算了,你俞家九族的命可都在你手里了!”
俞怀信郑重领命,不久就传出俞大人被打入大牢,顾老大人约束亲眷不力,被两位公子连累也打进了大牢。
西夜这边的瑶环他们还不知大昭发生的事,他们马上就要启程前往玉衡古寨。
秦公子被瑶环感染,兴奋的准备出发需要的物品-琴谱,是的,秦公子在西夜找到了失传很久的琴谱,如获至宝,整日研究,这让瑶环和大福稍稍得到了喘息,不用被拉着听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姒伽也将要出门的消息告诉了老首领母亲,老首领想要阻止,担忧说道:“寻药之事可以交给其他人来做,何必事事亲历亲为。”
姒伽坦言自己已经拿到了四味药,还剩三种,如此重要之事不放心交给其他人,也坦言说出妹妹姒仪与大昭勾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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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必须要先拿到药让族人摆脱痛苦,到时西夜男人也可上战场,姒仪与大昭也不敢翻起浪花,况且自己身为新任首领,如果能亲自为族人寻药,也能增加自己的威望。
老首领听后终于明白为何天命会选择姒伽,以前自己总觉得姒伽不够心狠,没有首领的威严霸气,现在看来是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女儿。
于是向姒伽承诺一定会看住姒仪不让她乱来,姒伽放心的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姒仪翩翩而来,大老远就亲切的喊着阿姐,姒伽冷着脸走过去,姒仪见了也不恼,笑着问姐姐:“阿姐,府中贵客要离开西夜了?走时一定要和妹妹说啊,姒仪理应送行才是。”
两人心知肚明,姒伽已经不想再和姒仪演戏,于是冷冰冰的开口说道:“你不过想知道她们去哪里,我会不会离开是吧,我会送她们一段路,妹妹安心在西夜等着便是。”
姒仪收起笑容,狡黠的说:“阿姐是去寻剩下的药吧,妹妹实在想不通阿姐为何还要去,你已经是首领了,这药于你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姒伽回怼道:“既然不重要那妹妹为何不放弃呢?帮族人摆脱痛苦是身为首领的责任,我自当亲自寻找。”
姒仪轻笑道:“阿姐不过是想立威罢了,你也害怕药落在我手里,那样你这首领之位怕是做不牢了,咦?阿姐刚刚说帮族人摆脱痛苦是首领的己任,这话是在责怪母亲没有尽责?”
姒伽已料到姒仪会这样说,于是霸气骄傲的说:“母亲生了我就是尽责了。”
说完潇洒离开,气得身后的姒仪咬牙切齿直跳脚,恶狠狠的说道:姒伽你不用得意,谁笑到最后还不知呢?有你哭的时候。
几人愉快的启程,大福和秦公子赶马车,大福有些疑惑的问瑶环:“瑶环小姐,左右护国将军和大祭司是怎么被杀的?难道两个小侍女就能做到?”
瑶环和姒伽相视一笑,秦公子在一旁也附和:“是啊,两位尊贵的小姐快给我们讲讲嘛!”
实在是受不了秦月照的的娇嗔,瑶环马上打住,说道:“肯定是有人帮忙啊,不然她们怎么能拿得到大昭的毒药,差点就让她们嫁祸成功。”
大福又问道:“那这两个侍女又是如何下毒的呢?”
姒伽回道:“利用身份,她们两个一个是我母亲身边的侍女,一个是我妹妹身边的贴身侍女,而且她们潜伏多年,了解左右护国将军她们的习惯,首先,右护国将军酷爱饮茶,其中一个侍女借首领之名送来茶叶,茶叶中早就被下了毒,等到发现右护国将军未参加篝火活动时,必定会让侍女去府中请将军,侍女趁机将人偶放到现场,带走茶具不就行了,同理左护国将军练武时不小心割破了手臂,只要再借首领之命送去参了毒的金疮药。至于大祭司呢,酷爱甜食…懂了吗?”
大福点头总结道:“她们就是利用自己身为贴身宫女的身份,让大将军她们放松了警惕,这才得手。”
瑶环在一旁轻笑,表扬道:“大福,孺子可教也。”
49. 玉衡古寨
两天的日夜兼程终于到了传说中的玉衡古寨,这里与西夜相比看上去更加原始,西夜虽说也是少数民族,但是受其他各国影响,服饰饮食方面更加多元化,而这里闭塞古老,瑶环的汗毛竖起,有一种要去原始森林冒险的感觉。
几人刚踏进寨子,就听到奇怪的声音,就想猴群互相传递消息的叫声,但是这个声音更加浑厚,应该是人声,姒伽喊住大家不要再前进,之后就看到姒伽仰天也发出相似的声音,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密,姒伽听后有发出一声吼叫。
然后对瑶环等人说:“他们同意我们进去了,我并不想暴露真实身份,我们的身份是新任首领的手下,派来寻找阴阳二丹的。”
秦公子可被刚才那一幕震惊到了,拱手恭敬道:“看来这里真不是谁都能来的,姒伽首领真实身怀绝技啊,佩服佩服!”
姒伽解释道:“这才不是什么绝技,我们本就是同源,这些只不过是我们古老的沟通方式罢了,只不过我说的不好,但只要能被认出同族就行,走吧。”
几人穿过一条小径,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形态各异甚至都有些瘆人,树与树之间互相缠绕,达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让人走在其间就像时间飞逝,马上就到了夜晚,走了很久突然阳光刺入,豁然开朗。
刚在小路上秦公子紧紧贴着大福,生怕在路上突然冲出什么猛兽蛇虫,突然见到阳光便兴奋的说道:“刚才就像是走到了阴曹地府,我这心中直发毛。”
姒伽在最前面,回头笑着对秦公子说:“那条路就是这里的黄泉路,这里还保留着我们神纳族最原始的风俗习惯,我们这里信奉死后灵魂可以得到解脱,灵魂会变成河中的鱼,所以我们从来不吃鱼,那是会受到诅咒的,如果迫不得已吃了河中的鱼,那便需要余生吃素赎罪的。”
瑶环刚才也是怕得要命,她还闻到腐尸的味道,联想到有些少数民族有些特殊的下葬仪式,便问道:“刚才似乎有尸体腐烂的味道,这也和你们的风俗有关吗?”
秦公子和大福惊呼:“什么!那味道是尸体的?刚刚我们身边都是腐尸?”于是秦公子就扶着一颗小树呕吐不止。
大家看秦公子狼狈的样子,既心疼又想笑,琴不离身的俊朗公子瘫坐在地上,完全没了往日潇洒飘逸的样子。
姒伽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调笑道:“要不秦公子先捂住耳朵?不然怕你一会儿又吐了。”
大福在一边终于憋不住了,大笑了出来,秦公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爬起来扶了扶身后的古琴,一脸正色道:“本公子是被刚刚林中瘴气所侵,才不是害怕那腐尸!”
大福笑道:“好好好,既然秦公子不怕,那便好好听听。”
几人一边往前走,姒伽在前继续说道:“我们认为生前吃了很多飞禽走兽,打破了他们的生存法则,我们与这些动物并无不同,死后将肉身回馈给这些飞禽走兽,这也是赎罪的一种方式,所以闻到腐尸的味道便不稀奇啦。”
瑶环想到这就是书上说的天葬?原来从古到今一直都有,喜欢这些少数民族面对死亡的坦然态度,也喜欢死后反馈自然的方式,这不就是死后请小动物们饱餐一顿嘛,也很浪漫,但是想到自己吃了那么多鱼,又不觉脊背发凉。
几人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古寨,入口处早就有人在迎接,一位苍老的看着能有一百岁了,拄着一根形态怪异的木拐杖,穿着民族服饰,礼貌的对众人打招呼。
姒伽恭敬的与老人碰了碰额头,并说明了来意,是奉新任首领之命寻找阴阳丹,老人招呼他们回到寨子中再细说,这位老人便是寨中的部落族长,亲自迎接城中派来的使者。
瑶环几人跟在身后,部落的人都站在路边低着头神情恭敬不已,很快便来到老族长的家,与周围房屋并无不同,甚至还小一些,院中种了很多颜色鲜艳的叫不上名字的花,刚走到房间门口便看到一条胳膊粗的蛇吐着信子,老人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细声说道:“这是客人,玩去吧。”
这蛇就好像通了人性,竟真的走了,老人推开门,邀请他们坐下,房间昏暗但很是整洁,墙上写满了看不懂的文字,上空还挂着两排符文。
老人端来水给大家,然后问道:“听说姒伽公主接任了首领之位,她是天选之人,族中男子马上就可以摆脱诅咒了,希望我有生之年可以见到姒伽公主,可以见到解除诅咒的那天。”
姒伽将意外得到古书获知集齐七种药引便能解除的事情如实讲述,老人双手合十,念叨着:“真是天意,族人有救了,还好我玉衡古寨有此丹,真是老天庇佑,只是这阴阳丹在阴阳河的水底密封保存,明日就带诸位去取。”
几人被安排住在两侧的小屋,两天的昼夜赶路大家也真的是疲惫不堪,打算好好休整一番,部落老族长还告诉他们,晚上安排隆重的接风仪式,大福听了抑制不住的高兴,终于可以不用吃干粮了。
瑶环躺在床上又开始思念俞大人,也不知他有没有顺利回大昭,不知他正在做什么,辗转反侧,还是起身翻出纸笔,将思念写下等俞大人回来交给他,信中详细描述了玉衡古寨的黄泉路,奇异瘆人的参天大树,空气中腐尸的味道,神纳族神秘的信仰以及秦公子的狼狈不堪,全部写好才心满意足的折好放到包袱里,回到床上安心入眠。
很快就到了晚上,瑶环还是被姒伽叫醒的,换上神纳族传统服饰,瑶环仔细看这说道:“这怎么与在西夜穿的不太一样啊?”
姒伽帮瑶环带好头饰,解释道:“西夜的有些已经改良,我们的服饰可以根据自己部落的图腾特色加以结合,城内的衣服上绣的是凤凰,你看这里,绣的是蛟龙和蛇。”
瑶环点点头,又问:“这些衣服你从哪里弄来的?”
姒伽开玩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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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
二人出门正好也遇到大福和秦公子,他们也换上了部落的传统服饰,就是大福的衣服明显感觉有些小了,勒的大福不停的撤拽衣服,秦公子本就貌美,穿上后更显风情。
老族长拄着拐杖出来拉着姒伽和瑶环去参加接风仪式,院中的蛇穿来穿去,秦公子和瑶环都怕的不行,老族长笑着安慰:“别怕,他们在逗你们呢!”
然后朝着那片小花园说道:“不准再出来吓客人,不然就把你们赶出去。”
细细簌簌的声音马上就没了,瑶环怀疑这些蛇真的成精了,老族长见瑶环害怕,于是解释道:“小女娃,这里的蛇不会伤人的,城内以凤凰为图腾,我们部落这里以蛟龙为图腾,这蛇啊有了灵性后便可化成蛟龙,伤了人便不能再化蛟,所以莫怕他们,他们还怕不小心伤了你们嘞。”
听了老族长的话,瑶环和秦公子稍微放了心,瑶环从小就被蛇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蛇的恐惧是深入骨子里的。
长长的木桌上摆满了各种好吃的,大家都站在一边等着老族长,西夜国是以女子为尊,男子在百年前也能上战场杀敌的,后来被诅咒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男子到了一定年纪全身骨骼变形,这让男子的地位又低了一分,后来西夜均是女子上阵杀敌。
在玉衡古寨这里男女地位悬殊更甚,男子都站在女子身后,一个女子可以有很多个丈夫,他们必须不停的生孩子,最好是女孩,不然生了男孩就要面对早逝的痛苦。
老族长拉着姒伽瑶环坐下,族中女子夜纷纷落座,男子则在一边侍奉,老族长亲切的向部落中的人介绍瑶环他们,也说出了马上就能解除诅咒的好消息,在场之人无不喜极而泣。
宴席中途族中的男女便拉着手开始跳舞,还拉着瑶环他们一起,他们边唱边跳,瑶环不仅五音不全,还身体不协调,不是踩到秦公子就是踩到大福。
姒伽问老族长明天前往阴阳河之事,老族长笑眯眯的看着姒伽道:“姒伽首领放心,明天的事我早已安排好。”
姒伽震惊,自己是何时暴露身份的,看到姒伽的表情,老族长慈爱的笑着回道:“如果认不出我们的首领,那我这老族长也不用当了。”
姒伽笑道:“老族长是何时认出我的?”
老族长喝了一口酒,她没想到人生两个愿望马上就实现了一个,开心的说道:“刚开始在寨子口见首领气宇不凡,但是还不确定,后来我给首领端水之时,您接水时我便看到了首领手上那通天纹,心中便有了数。”
姒伽展开双手,问:“这掌纹有何不同?”
老族长轻抚姒伽的双手,满眼笑意的说:“首领的双手从手腕处有一条直通中指的深纹,掌心周围纹又很少,这是天命之格的手相,曾听过大祭司说过姒伽公主的奇异掌纹,断定乃是天选之人,今日也是得见了,不枉此生。”
50. 老族长赴死
第二日,老族长带着族人与姒伽他们一同前往阴阳河,一行人浩浩荡荡,老族长拉着姒伽和瑶环,向他们解释阴阳河的传说。
相传这条河是从地府而来,死后灵魂都会成为河中的鱼通往地府,这条河连接着玉衡古寨和几十里以外的开阳鬼村,历来两个部落互不往来也不允许通婚,但是十七八年前玉衡寨子的一女子与开阳鬼村的男子私定终身,还珠胎暗结,这可犯了大忌,两个部落的人追赶到阴阳河,二人情比金坚,殉情在河中,从那以后每到每年的祭日都能听到哭声,哀怨愤怒,渐渐的附近的人都搬离了这里。
这只是关于这条河的传说,实际平时来往船只频繁,这条河是通往大昭南部的一条重要水路,但是外人并不知这河中藏着圣药阴阳丹。
突然前方有族人来报河中有一船只起火,老族长一听便让大家速去救人,本来姒伽要留下,但被老族长拒绝,只留下一十一二岁的小丫头陪着老族长。
等到众人赶到时,大火已经吞噬了整只大船,人根本无法靠近,船中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在河中肆虐。
过了好一阵,火渐渐熄灭,族中男子皆跳入河中去救人,希望船上的人在着火之时都已经跳到河中逃命,有几个胆子大的年轻男子爬到船上,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向岸边大喊告知,岸上的众人也时长舒一口气,船上没人就说明船上之人都已经跳船逃命。
可是河中的人也并没有找到一个活人或者一具尸体,瑶环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让大家从河中出来,到附近找找是否有人。
这时老族长跟上来,听到没有尸体河活人,她掐指一算,脸色骤变,语气急促突感跪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什么,周围族人也都跪下双手合十,姒伽听出这是告慰亡魂的唱词,瑶环河秦公子只觉得浑身发怵,不敢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老族长被小女孩扶起,老族长面色依然沉重,十分愧疚的说:“是我疏忽了,忘了今日竟是那二人的祭日,这船上的人怕是被索命了,你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被缠上怕是不能善了。”
瑶环虽然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在这种氛围之下,竟然觉得阴风阵阵,很是瘆人,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秦公子则是从到了河边就开始不舒服,呕吐不止,被大福架着,这里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姒伽从小就是在大祭司身边长大,也是十分敬畏对鬼神之说,听老族长这样说便也不坚持,看瑶环的脸色都变了,定是害怕了,于是拉着瑶环马上离开。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姒伽回头问老族长:“难道你们不走?”
老族长双手合十念叨着:“想来这也是天意,你们走吧,我今晚留在这里,不处理好“他们”,怕是也不好取河中的阴阳丹,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族中其他人也不同意,要一同留下来,但是被老族长言辞拒绝,怒敲拐杖,众人也不敢违背,临走时老族长捂着姒伽的手,双眼含泪,但欣慰的说道:“我们神纳族有救了,无憾了。”
瑶环有一种交待遗言的感觉,提出请老族长一同回去,老族长笑着看向瑶环,说道:“你这个女娃,既来之则安之,你是个有福之人。”
听到老族长的话让瑶环心头一震,难道她真的有神力,可以预知危险可以看出自己的不同?
未等瑶环再问,老族长就将拐杖交给了身边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并拉着少女说了很久地话,族中人都哭出声,这便是将族长之位传给了这位少女。
之后老族长缓慢的走向岸边,每一步都走在族人的心中,也给瑶环带来巨大的震撼,这是一人平静坦然的去面对死亡,老族长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告慰灵魂的唱词随风飘进每个人的耳中。
瑶环一路都面色沉重,中途还想回去再劝劝老族长,一旁那个新任族长的少女则面容平静的阻止道:“老族长悄悄说了今日是她的大限,死后也不用扔到黄泉路上,扔进河中以此洗刷愧疚。”
姒伽不解的问道:“难道是为了十几年前的事?”
少女恭敬地回道:“是的,首领,老族长每日都受良心地谴责,今日不必为她难过,老族长终于可以解脱了。”
姒伽惊讶于少女的冷静,欣慰的说道:“不愧是老族长选的人。”
回到寨子中,姒伽看出瑶环面色不好,上前开解,瑶环不解的问道:“真的有人能预知未来吗?如果老族长与我们一同回来会不会不同?总有一种放任她结束自己生命的内疚感,心中很是不安。”
姒伽开解道:“如果我们强迫老族长一同回来,她在寨子中离世,对于她来说是有遗憾的,老族长内疚了十几年,难道死去还要继续内疚下去?”
瑶环骨子里有些执拗,并不像表面那般潇洒,她始终觉得一切都不如活着重要,老族长的事带给她无限的震撼。
少女有条不紊的指挥寨子里的人准备葬礼需要的物品和食物,天还未亮,便浩浩荡荡的前往阴阳河,姒伽和瑶环跟在后面,瑶环内心还是有一丝期待的,期待老族长还活着。
一路没有没有人说话,只有草丛中的虫子细细簌簌的声音,还有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天微微亮时,终于赶到了阴阳河,远远就看到老族长坐在河边,少女上前查看,强忍眼泪,轻轻的说:“恭喜老族长灵魂自由了。”
事情没有朝着瑶环期待的方向发展,老族长真的平静的死去了,寨子的人都纷纷上前,有的准备木筏,有的帮老族长换上干净的衣物梳洗打扮,有的拿出编了一晚上的花环…
姒伽拉着瑶环似乎在向她传递力量,秦公子河大福跟在身后也是一脸沉重,,正当众人将老族长放到竹筏上时,瑶环突然看到老族长脖子的异样。
瑶环惊呼让众人住手,她上前仔细查看老族长的脖子,迅速站起说:“老族长是被人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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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到瑶环的话都惊慌又震惊不可置信,少女平静的问道:“这位姑娘为何这般说?”
瑶环指着老族长的脖子说:“你们看,这是勒狠啊,老族长是被人勒死的。”
这时族中一个男子突然喊道:“不会是那厉鬼上来勒死老族长的吧!”
男子身前的女子呵斥道:“这里何时由得你插嘴?”
男子哆哆嗦嗦的不敢再说,少女怒敲拐杖道:“何人再乱说,便族规处置!”
瑶环看向河中的大船,直觉告诉她这船不简单,便向姒伽说出自己的想法,姒伽向少女提出将大船拉到岸边,少女马上命令所有男子去河中拉船。
秦公子和大福也没闲着,再岸边帮忙拉船,瑶环和姒伽两人仔细查看老族长的尸身,瑶环疑惑,为何老族长没有挣扎的迹象,换下的鞋子完好无损,周边也没有挣扎拖拽的痕迹。
姒伽这边也发现老族长的表情怎么这么安详,好像心甘情愿赴死一样,难道与凶手相识?双手居然有伤,与脖子上的痕迹吻合。
瑶环问少女,老族长平时都与何人相交甚好,少女直言道:“与我,你们确定老族长是被人害死的?寨子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等事,老族长受族人尊敬,和善威严,一向公正,族人都是心服口服。”
这时船被拉到岸边,船身被烧的差不多了,瑶环艰难的爬上船,发现里面一具尸体都没有,这不太正常,大福憨憨的说:“可能就是意外失火,船上的人都逃命了。”
姒伽在船内找到一块烧焦的米袋子,上面是大昭国的文字,难道是运到南部的米船?递给瑶环看,两人都觉得失火不简单,会不会是船上有重要的东西,船上的人起了歹心烧船灭迹。
暂时未找到失火船与老族长之死相关的联系,但是老族长的死确实奇怪,一个人不能把自己勒死吧,这违背本能。
大福和秦公子在船上查看,大福发现船还有底仓,就徒手打开盖板,底部黑漆漆的,秦公子递过去火折子,大福借着火光一看,吓得扔掉了火折子,惊呼:“这…这…里有人。”
秦公子赶快捡起火折子,骂道:“大福你还想再点一次火?有人你还不赶快去救?”
瑶环和姒伽听到大福的惊叫,忙跑过来查看,大福满身牛劲,将盖板徒手拆了几块,这回众人看清了里面的情况,粗看下来能有是个人,大福挥手喊来寨子中的男子,大家一起将里面的“人”拖了出来。
秦公子竖起大拇指:“大福,你可真是…你都不怕吗?刚才给你不是都叫出来了?”
大福嫌弃的看着秦公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刚才是没看清嘛,黑漆漆的,就看到有头在上面飘着,这谁看了能不怕?”
秦公子一刻都不想在船上多待,他踉踉跄跄的下了船,扶着船身突然看到船身接近底部有碗大的洞,马上叫来瑶环,瑶环这下心中确定这是有人蓄意为之。
51. 厉鬼索命
货船底仓的尸体均被抬到岸边,大福感慨道:“唉…就这样都被烧死了。”
瑶环打断道:“不对,他们不是被烧死的,是窒息而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最开始应该是想淹死他们,船底部有洞,但是凶手发现淹死这个方法太慢或者底仓空间不足以让他们淹死,于是就点燃整艘船,又将船舱底部死死钉住不让里面的人逃出来。”
姒伽疑惑道:“这里差不多有十几人,那凶手不可能只有一个,不然怎么能控制住这么多人?”
瑶环让大福一起帮忙检查尸体身上是否还有财物,一一检查后发现财物均已不见,谋财劫杀的可能性很大。
寨子中另一位德高望重的中年女子开口道:“这事好巧不巧发生在阴阳河,这怕是没法和大昭交代,还请族长出个主意。”
少女看向姒伽,姒伽走到少女身边,无声的支持,少女坚定的回道:“此事没有查清之前不可传出去!”
之前那个男子又唯唯诺诺的开口:“族长,这就是河中鬼魂作祟,这附近没有人烟,难道要说是我们寨中的人杀人烧船?不如就这样向大昭交代了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反正死的也不是我们寨中的人。”
这次他身前的女子并没有阻拦男子说话,男子的话点醒了其他人,对啊,死的又不是寨中的人,他们干嘛要费力不讨好。
中年女子马上表示赞同:“虽然这种场合没有男子说话的份,但是阿风说的也在理,这件事还是小事化无为好,不然追究到我们身上可如何是好?”
其他人也一同附和中年女子的话,少女猛敲拐杖,怒道:“鬼神之说大昭可会信?你们自己可真的相信?我们自己都不信如何让他人相信?”
众人不再说话,少女命寨中男子将尸体全部抬回寨子中去,这一行为让族中很多人不满,少女心知自己当族长寨中大部分人都不服,但是自己不能让老族长失望,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姒伽轻拍少女的肩膀以示鼓励,问道:“寨中都有那些有地位的人,首先你要得到他们的支持才行,不然寡不敌众,位子坐不牢的!”
回到寨子中,几位德高望重的族人都来到中年女子家中商议,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女子不满道:“难道我们玉衡古寨就要毁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娃手中?”
另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她是寨子中的老好人,是负责占星的,昨晚夜观星象发现有新旧接替之象,但又不能得罪寨中其他人,只是敷衍的说道:“既然是老族长亲自选的人,自有老族长的用意,我们还是听命行事为好。”
中年女子冷哼一声道:“你向来是个胆小怕事的,怎么你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你夜观星象可有什么发现?”
胖中年女人没办法只能如实说出星象确实有新旧交替之象,大星微暗,小星闪耀无比。
中年女子的丈夫听后说道:“小星也未必就是那小女娃啊,她只不过是寨中无依无靠的孤儿,老族长抚养长大怎么就能接替族长之位?我们玉衡寨向来能者上位,各位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
男子的发言让中年女人很是满意,但还是要装作不满的样子,呵斥让其去喂猪。
男子笑呵呵的出去后一秒变脸,阴狠的小声嘀咕:臭女人,你好日子也到头了!
瑶环和姒伽在一起讨论今日的发现,少女也坐在一边听着,瑶环说出自己的疑惑,首先并无鬼神之说,一切皆是人为,老族长双手及脖颈处都有勒痕,这点很可疑。
听了瑶环的话,少女犹豫的说出老族长曾说的奇怪话:“你们来的那天晚上,老族长把我叫过去,说她终究是要一命抵命的,还和我说债马上就偿还完了,灵魂终于自由。”
姒伽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事情,并未发生异常啊,当时老族长很高兴能看到自己,还与众人分享马上就可以解除“诅咒”的好消息,为什么老族长要这样说。
瑶环问少女:“寨子中除了我们几人,还有陌生人吗?”
少女马上摇头道:“没有了,一般人根本进不来我们的寨子,在黄泉路路口就会丧命。”
瑶环怎么感觉老族长之死与之前的传说有关,难道是那对苦命鸳鸯没死?
姒伽开口道:“我们现在要弄清老族长之死与那艘船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无关,那又是何人劫财害命,这附近了无人烟,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寨子中。”
瑶环赞同的点点头接着问道:“寨中是如何自给自足的呢?银钱方面是分配的还是由自己赚的?”
少女认真回道:“我们寨子与世隔绝,但是每个月会派人出去采买平时需要用的物品,很久之前祖先留下了很多金银珠宝,平时我们打猎的野兽和药材都会统一拿出去贩卖,每个月族中也会发一些银钱。”
瑶环马上抓到了重点,问:“那这些财物都是谁来保管?”
少女回:“就是今日在岸边说话的阿结婶儿,寨中财物都是由她保管。”
瑶环又问:“那说话的男子也是她夫君喽?”
少女点了点头,但急着问道:“姐姐,难道你怀疑阿结婶儿?不会是她的,虽然她平时脾气是爆了些,但心眼不坏,以前寨子中有人生病,继续一味草药,阿结婶儿下雨天连夜上山采药,她不会是杀人劫财之人。”
瑶环安抚少女道:“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几人各自回房,等了片刻,姒伽敲开瑶环的房门,瑶环说:“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姒伽说:“我不得在房间多等等嘛,不然被那小丫头怀疑怎么办?”
然后姒伽坐下笑着问道:“你怀疑管理寨中财物的阿结?”
瑶环也笑着坐下,回:“知我者,姒伽首领也!我猜一定是寨子中财物入不敷出了,甚至可能被人私吞了,为了补上漏洞只能杀人越货劫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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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拿到了那一船的大米一定要藏起来,然后伺机出手。”
姒伽赞赏不已,说道:“我们想到一处去了,当你问到谁掌管财物时我就想到了,怎么样不比你慢很多吧,接下来我们只要探查清楚寨子中何处能藏下这么多大米,便可真相大白。”
二人愉快的结束这次夜谈,瑶环又拿出纸笔给俞大人写信,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都详细记录:怀信,玉衡古寨之行并不顺利,先是货船失火,里面死了十几个大昭的人,后老族长莫名其妙的赴死,这里还流传一个传说,说玉衡古寨和很远之外的鬼村不通婚,后来一对男女相爱,他们被族人发现被追到阴阳河边,二人殉情,因为此事老族长耿耿于怀,但是我总觉得里面肯定还有隐情,真希望你也在这里。
翌日,瑶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迅速穿上衣服,出门正好也看到姒伽大福他们,少女脸色惨白,但是门外哭声越来越大。
原来一夜之间寨子中的四名十五六岁的男子被人杀害,四名男子的亲人来找族长哭诉,这可让刚上任的少女措手不及,只能先尽力安抚,马上带人去查看尸首。
老族长曾告诉少女遇到困难一定要找姒伽首领,寻求她的帮忙,同时也要尽力帮姒伽公主找到阴阳丹,少女以为姒伽他们还未醒,于是自己带人前去,没走几步姒伽就追了上来,少女族长看到姒伽来了便心安不已,但也很惭愧,每次都要依靠别人。
四名年轻男子倒在酒桌旁,酒坛子散落各处,其中一个男子手边还写了几个字:阴阳河,还我命。
寨子中人心惶惶,都传时阴阳河中的鬼魂前来索命了,先是索了老族长的命,现在又来索寨中年轻人的命。
阿结提议大家带上贡品河纸钱去阴阳河供奉,请求原谅放过寨中的人,众人听了纷纷同意,不等小族长同意,便都散开回去拿贡品前往阴阳河。
现在只剩四个年轻人的母亲坐在地上哭泣:“我的儿子没有害过你们,他们当时还未出生,为何要索他们的命啊,还不如来找我,索我的命,你们一起来,我这把老骨头拼了命也要给我儿报仇啊!”
瑶环留意到酒桌的一旁还有一个藤条凳,不能排除凶手昨晚与他们一同饮酒。
瑶环问其中一个妇人:“昨晚你儿子可有说什么?或者这几天与之前想比可有明显不同?”
妇人坐在地上,头上的银饰也都散落一地,边哭边说:“昨晚就说要与他们一同喝酒,其他的就没说了,最近几日到时听高兴的,说是要赚了钱就离开寨子,出去闯一闯,谁想到…”
听到这瑶环心中大概清楚了整件事情,他们四个参与了劫财烧船杀人灭口的勾当,但是他们四个只是小喽啰罢了,事情成功后被幕后真凶灭口,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就是寨子中的人,或许老族长之死也与他们有关。
小族长提出要不要找巫医前来查看是中了何种毒,瑶环摇头说道:“不必。”
52. 守株待兔
瑶环又让大福暗中在寨子中探查,尤其是可以堆放货物的地方,但是一无所获,于是让小族长派人看住所有出口,瑶环这是要和凶手比耐心。
又过了两日寨中还莫名其妙的传出是老族长不在了便镇不住河中的厉鬼,厉鬼趁机来残害寨中的人,这不就是变相说新任族长无法保护寨子嘛,用心之毒,这让原本支持小族长的人都开始动摇,族长位置岌岌可危。
本来姒伽和瑶环还想安慰这位新上任的小族长,还未开口,这个聪慧的少女便猜到了是来安慰她的,她抚摸着老族长的拐杖,语气哀伤的说:“不是我贪恋族长之位,如果有谁能担大任,我马上就可以让贤,只是现在族中人心惶惶,数日之内就变了样子,大家都不敢出门,老族长看到了该多伤心啊,是我无能,抓不到凶手,保护不了大家。”
姒伽是最能体会这种心情的,轻轻抚摸少女的脸庞,温柔的安慰道:“族长承担这整个部落的兴衰,既是老族长选了你,便是你又过人之处,定可以带给族人繁荣富足的生活,切勿妄自菲薄,我们一起抓到凶手还寨子安宁。”
少女强忍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瑶环也信心满满地说:“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定按耐不住。”
这时门外聚集了很多人,为首地中年女人阿结婶带头高喊让瑶环他们滚出他们地寨子,少女眼神犀利,拿起拐杖冲出门。
阿结婶儿还是一副大义的模样,无视新族长,开口道:“就是他们几人给寨子带来了霉运,说什么要去河中取阴阳丹,要不是他们提出取阴阳丹惹怒了河中的厉鬼,老族长又怎么会为了我们的安慰赴死?族中年轻人又怎么会被厉鬼害死?就是他们,今天必须把他们赶出寨子!”
阿结婶儿的男人在后面高声附和,鼓动周围的也一起高喊:“滚出去,滚出去!”
大福最先冲出来,魁梧的站在瑶环身前,怒目圆瞪,这气势一看就能一拳打死两头牛,寨子中的人见了叫喊声便小了许多。
秦公子见这些人被大福镇住,便出声阴阳怪气道:“还是什么玉衡古寨,天下古寨呢,真是徒有虚名,你们个个心怀鬼胎,莫以为别人看不出!”
阿结婶儿看这俊俏公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说的那番话,这不分明是暗讽自己心怀鬼胎嘛,她哪能咽的下这口气,撸起袖子骂道:“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竟然敢污蔑本寨,大家一起困了这妖人扔进阴阳河中,让厉鬼索他的命!”
秦公子也是不如往常那般胆小,浑身散发戾气,回道:“你们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阴阳河中的厉鬼?哼,还让厉鬼索我的命?好大的口气!”
双方眼看就要剑拔弩张,族长知道不能让两方冲突,也不能暴露姒伽的身份,她猛敲拐杖,“啪”的一声拐杖断裂,众人皆惊,这可是老族长的信物啊,他们每任族长传位时都会将身边的一件物品赠送给新的族长,以示传承。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少女拾起半段拐杖指向天空,问道:“他们是姒伽首领派来取这阴阳丹,是为了神纳族受诅咒的男人能够摆脱痛苦,解除惩罚,现在你们要赶走他们,那谁来承担责任?站出来,我马上在在本寨纪使簿中记上一笔,成为整个神纳族的罪人!有谁敢?”
鸦雀无声,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阿结婶儿也失了声,但是又碍于自己在寨中的地位,怕失了面子,仍胡搅蛮缠道:“那他们多待一日,寨子中的人便多担惊受怕一日,这种日子要过到何时?要不明日就派人将那阴阳丹捞出给了他们,让他们尽快离开寨子,好让族人安心啊!”
这分明是想赶走瑶环他们,阿结婶儿的嫌疑重大,这是按耐不住要“逼宫”了,瑶环此时站出来,为难道:“恐怕这几日都不能离开,我夜观天象,最近几日皆是有雨水之象,恐怕要等天好了我们才能动身离开,难道你们要让我们冒雨取丹、冒雨赶路?就不怕我们回禀姒伽首领你们如此刻薄怠慢,就不怕我们出了意外也化成厉鬼缠着你们?”
其他人听到厉鬼两个字都吓得不敢再出声,阿结婶儿则是听到下雨便脸色骤变,粮食怕潮湿,沾了潮气便会发霉卖不出去了,但是阿结婶还是半信半疑,将躲在后面的胖女人叫了过来,想向占星师求证,胖女人一脸和善,其实她昨晚夜观天象后发现今日确实是有雨之象,但是未见数日都有雨。
占星巫师不想让两方再有冲突,她含糊其辞地回道:“是,有雨之象。”
众人听到占星巫师之言后,除了阿结婶儿其他人地表情没有太大变化,阿结婶儿可是慌了神,借着机会问胖女人今日何时下雨,胖女人看了看天,郑重的回道:“傍晚。”
阿结婶儿心道:还来得及,等安置好那些米,有的是方法赶走你们!于是变了一副和善的嘴脸,大发慈悲般的让几人先安心住下,等天好了再去取丹离开。
之后阿结婶儿便让众人都散了,她还要想办法保护那些粮食,瑶环冲着胖女人一笑,表达感谢,胖女人点了点头便也跟着离开了。
姒伽疑惑的问瑶环:“阿瑶,你何时会观天象了?”
瑶环心道:我哪里会观天象啊,早上那五彩的天空你们没看到?
于是一脸神秘的告诉姒伽,自己曾在一本书中看到一句话: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意思就是早上看到五彩绚丽的天空那可不适合出门,晚上若有五彩的天空才是出门的好预兆。
姒伽感叹瑶环的博学,并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中,少女拾起地上另一段拐杖,突然从拐杖里面调出了一把铁制的钥匙,看着钥匙疑惑不已,能藏在拐杖里面定是重要之物,姒伽让少女小心保管。
姒伽给瑶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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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眼色,两人心意相通,她们锁定了阿结婶儿就是凶手之一,推测是她伙同那几个年轻的男子一同劫船越货、放火杀人,船上货物都是粮食五谷,知道马上下雨的消息,她肯定是要焦急担心粮食发霉,所以她一定会有所行动。
两人也将怀疑告诉了族长,其实从这两日阿结婶儿的行为来看,女孩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当被告知可能阿结婶儿就是凶手时,她夜点了点头赞同道:“人都会变的,我看出她的灵魂便了。”
小女孩总听瑶环她们叫她族长,她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对姒伽,那可是她们西夜国的最高首领,整天喊她族长,有些尊卑不分了,于是便让瑶环她们唤她阿星,说到名字时少女的眼中闪着光芒,她说:“这是老族长给我取的名字,阿星,天上的星星,很美吧!”
瑶环对阿星有着天生的喜爱感,她佩服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如此勇敢担负重任,还佩服她聪慧过人,稳重果敢,便开口赞美道:“那阿星一定是最亮的那颗星。”阿星族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很快便到了旁晚,天真的阴了起来,浠沥沥的下起了雨,这时大福淋着雨回来,说:“瑶环小姐料事如神,我一直跟着那疯婆子,她回到家中翻找出很多布匹衣服,刚刚趁着阴天,与她男人拖着那么多的东西鬼鬼祟祟的出了寨子,我一路跟到了一个山洞内,里面竟然真的堆放了很多粮袋,我们去抓他们个措手不及吧!”
果然这两人一听下雨便急了,终于等到了露出了狐狸尾巴,瑶环一脸坏笑,姒伽看了也对大福说:“傻大福,我们守株待兔不好嘛?”
瑶环摇头笑道:“不,我们一边守株待兔一边再瓮中捉鳖,大福你再回去跟着他们,我们就在这守兔,再等你一起捉鳖!”
大福嘿嘿一笑,兴奋的转身离开,秦公子一副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瑶环手肘碰了碰秦公子,关切的问道:“月照,你今天怎么了?上午神勇无比,现在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真的被厉鬼附身了?”
秦公子一脸苦笑,哀伤的说着:“我倒是希望可以被那厉鬼附身。”
姒伽调侃道:“哎呦呦,我们秦大公子一夜之间竟变了个人一般!封你做捉鬼大将如何?”
秦公子突然笑道:“好啊,我要捉捉人心中之鬼,为枉死之人伸冤主持公道!”
几人说笑后便赶往寨子入口,路上秦公子问道:“这两人为何杀老族长呢?”
瑶环轻轻摇头,回道:“还不确定这两人与老族长的死有关,老族长死的实在蹊跷,需得好好审问这二人一番。”
秦公子说:“我猜,定是老族长那晚在岸边发现了这伙人的马脚,怕事情败露就下了狠手,杀老族长灭口。”
瑶环点点头,也表示同意:“也有这种可能。”
53. 男人之死
大福偷偷返回,在半路就遇到了只身一人的阿结婶儿,大福赶忙躲起来,心中也是疑惑怎么未见这女人的丈夫。大雨中阿结婶儿行色匆匆并未发现身后的大福,大福考虑再三决定想跟着女人。
等到了村口时,瑶环一行人早就等在了那里,阿结婶儿抬头一看明显慌乱的退后两步,瑶环打着油纸伞缓慢逼近阿结婶儿,语气平和的问道:“阿结婶儿这是去哪儿了?”
雨顺着头发滑落,阿结婶儿强装镇定,回道:“我出去找草药去了,谁想到居然真的下雨了,可把我给淋坏了!”
瑶环轻“哦”了一声,笑着问:“草药呢?可别说没采到啊!”
阿结婶儿不再装了,一脸阴狠的问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瑶环也不再兜圈子,轻飘飘的一句:“米粮在山洞里可好?”
阿结婶儿瞬间慌了神,马上矢口否认道:“什么米粮什么山洞,姑娘你说的话我可听不懂。”
“大福出来吧。”瑶环唤出在身后躲着的大福。
大福闻声出现,指着阿结婶儿说道:“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与你家男人到了一个山洞,里面堆满了粮袋子,你还敢狡辩,不见棺材不落泪!”
阿结婶儿是何许人也,她马上就意识到被暗算了,也顾不得上大雨,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骂那失心疯的汉子,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家男人身上,狡辩道:“我可是事先什么都不知道啊,刚才是我那男人向我坦白说是与寨子中的四个小伙子一同劫了货船,还威胁着把我带到山洞中帮他,我可是誓死不与歹人同流合污,找了机会跑了出来正想着来禀告组长呢,你们可冤枉死我了。”
瑶环问大福:“她男人呢?”
大福如实回道:“刚我折回去,半途中遇到阿结婶儿,未见到她男人。”
瑶环心道不妙,于是让大福将阿结婶儿绑了跟着他们一同前往山洞,阿星族长也喊来寨子中的众人跟随。
刚靠近山洞,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纵然阿结婶儿胆子再大,也露出慌张惶恐之色,众人凝神屏气,进入山洞,也是让众人浑身一惊,整个洞口血迹四溅,鲜血满地,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未见到尸体,瑶环意识到尸体一定是被埋到了附近,便让大福带着寨子中的年轻人在附近仔细查找地上是否有动过的痕迹。
很快大福他们就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微微凸起的土堆,带人挖出来了一具浑身是血的男尸,正是阿结婶儿的男人。
族长阿星拿着半截拐杖,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紧握拐杖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节泛白僵硬,姒伽轻抚阿星的肩膀鼓励她勇敢站出来,阿星似乎得到了力量,她昂首站出,对众人说道:“这山洞中的米粮就是大船上丢失的货物,阿结婶儿夫妇二人伙同寨子中的四位年轻人劫船放火杀人,现寨中阿良四人已死,阿结婶儿的男人又惨死在这里,谁是凶手想必大家已心知肚明!”
那四个没了儿子的妇人上前撕打阿结婶儿,几人打作一团,哭声、漫骂声、雨声混在空中,在山中回荡。
很快雨过天晴,看差不多了便让人将阿结婶儿他们拉开,此时的阿结婶儿已经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但是嘴里还喊着冤枉,那四个妇人也是打红了眼,好像猛兽要将阿结婶儿撕碎,其中一人突然崩溃大哭:“我儿回不来了,眼看着就能解了诅咒,我儿就可不用受诅咒的折磨长命百岁了,谁知…老天不公啊!”
秦公子看着这些人眼底里满是嘲讽,他冷冰冰的讥讽道:“他们四人还有人哭丧,而那一船的人谁来哭?”
瑶环颇具欣赏的看着秦公子,若没有秦公子开口,她也是要开口的,这四个年轻人惨死属于被害人,但是同时他们又是加害人,是凶手!
那四个妇人听了秦公子的话,马上恶狠狠的回道:“我阿良向来老实,一定是被阿结婶儿夫妇胁迫的,他们是无辜的。”
秦公子马上回道:“现在死无对证,你们如何说都使得,他们是你们的儿子,可是那一船的人,谁又不是父亲、儿子?你们说无辜那可也要听听另一位如何说啊?”
阿结婶儿的脸已经被挠花,头发被扯掉一半,衣服也被撕烂,眼睛充血,看着很是吓人,阿结婶儿清楚自己一定不能认罪,不然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她能想到的就是把脏水全部泼到他们身上,把自己摘出来,然后哭着发誓道:“我阿结如果与他们几个狼狈为奸,尸身百兽不食,灵魂永堕地狱,与猪牛为伴,不得轮回!”
寨子中的人听到阿结婶儿如此狠毒的发誓,也都开始动摇,毕竟尸身百兽不食这一条便能让所有人汗毛倒立了,寨子中的人去世都会把尸身放到黄泉路上供百兽啃食,以洗净灵魂的罪恶,灵魂得以自由,进入轮回,所以说阿结婶儿的誓言让人不得不犹疑是否真的错怪了她。
秦公子不屑的说道:“你倒是会狡辩,今生犯的错就要今生还,难道要那些无辜被你害死的人去地狱找你?今生债今生还!”
这一番话让刚刚缓和的气氛又紧张起来,那四个妇人又激动不已,附和道:“我们不要来生,就要你们今生偿还,现在人都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结婶儿见局面又要失控,于是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哭道:“我阿结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知道,阿良娘,当年你受伤,是我冒着大雨上山采药为你救治,还有你,当年你男人死了,是我整日陪着你,难道你们都忘了?不信我居然去信这几个外人的谗言,我阿结真是冤枉死了,百口莫辩!”
瑶环才懒得听他们争吵,她一直在查看尸体及周围是否有新的发现,男人被刺了十几刀,刀刀致命,但是却未见凶器,瑶环回头看了一眼阿结婶儿,衣服都被撕烂,凶器不在她身上,一定扔在附近了。
瑶环把大福叫过来,让他以遇到阿结婶儿之处为界,仔细查找往山洞方向的这条路上没有有尖刀一类的凶器。
大福马上拉着秦公子出去找凶器,大福也看出秦公子很激动,于是不解的问:“秦月照,你这几日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
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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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未回答,而是说:“我们快点找吧。”
阿星提出这些米粮不能留在这,便让人回寨子里把牛都牵来,将这些米粮驮回寨子,然后再做打算。
姒伽皱着眉道:“此事其他有干系的人都死了,真是死无对证,没办法定这阿结婶儿的罪,她死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
瑶环眼睛发亮,自信的说道:“我们且等大福他们的好消息。”
阿星突然想到老族长的死,她怀疑正如秦公子说的那样,老族长发现了什么,被他们几人杀人灭口,阿星提出要马上将阿结婶儿带回寨子严加审问。
瑶环看出阿星心中所想,她心中是有疑惑的,如果真是老族长发现寨子中的人做杀人越货之事,她一定会揭发,在被灭口时也不会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面容平静的安然赴死,这其中难道还有隐情?
瑶环并未将疑惑说出,她也想看看从阿结婶儿口中到底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阿星带人将阿结婶儿押回寨子,姒伽和瑶环则有条不紊的指挥这大家用牛将米粮驮回寨子。
阿结婶儿本就被人打的鼻青脸肿,没了半条命,阿星又带人严加审问是否老族长之死与他们有关,阿结婶儿受了蛊虫的万般折磨,但仍然不承认与老族长之死有关,躺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像无数条虫子啃食她的身体,最后受不住昏了过去,周围的人看着少女狠厉的双眸,都不敢上前求情。
阿星叫人用水将阿结婶儿泼醒,阿结婶儿哭着求饶道:“求你杀了我吧,让我死吧。”
大福和秦公子还没回来,天色渐暗,瑶环和姒伽去找少女阿星,见到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的阿结婶儿,这时占星的胖女人正好看到瑶环他们,偷偷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摆脱瑶环他们去劝劝族长。
姒伽看到奄奄一息的阿结婶儿,又看到眼中满含杀意的少女,她上前平静的安抚着阿星:“阿星,我们都知道你与老族长感情深厚,眼下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阿结婶儿杀的老族长,况且老族长的死还有些蹊跷,不要被仇恨冲昏了理智。”
阿星瞬间红了双眼,别过头流泪,片刻后,阿星命人将阿结婶儿带了下去。
瑶环和姒伽回到房中焦急等待大福和秦公子,又过了一个时辰,大福匆匆赶回,兴奋的喊道:“瑶环小姐,找到了。”
大福将秦公子的手帕打开,出现了一把带有血迹与泥土的尖刀,大福说:“还是秦公子发现的。”
瑶环问:“秦公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大福憨憨的说:“他去茅房了,一路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可能是淋雨着凉了。”
阿星看着带血的尖刀,寨子中的道具都是自己打造的,并且会刻上标记,看到刀的那一刻阿星心中更加坚信是阿结婶儿他们杀害了老族长,瑶环拉住要冲出去的阿星,严肃的说:“这把刀只能证明是阿结婶儿杀了她男人,不能证明和老族长的死有关,莫要冲动。”
姒伽也第一次用首领的身份命令阿星不准意气用事,阿星哭着回了房间。
54. 真相
阿结婶儿将劫船杀人以及杀自己男人的事情都交代了,就是死也不承认老族长的死与他们有关。
原来阿结婶儿掌管全寨的财物,二人趁着每个月采买的时候去赌坊赌钱,到后来眼看着亏空补不上,便动起了阴阳河货船的主意。
她男人带着同村赌钱的四个年轻人在阴阳河上装做打鱼的渔民,待到晚上,几人尾随货船,偷偷溜了上去,发现床上了十几个人,他们便装作土匪打劫的,手持利刃哄骗只要货物及财物,好好配合便不会伤人。
年长的船夫并不相信几人,站起来向身后的十几个人说:“别信这帮恶徒!”
阿结婶儿的男人一刀刺进老船夫的肚子里,鲜血流了一甲板,阿结婶儿的男人让两个年轻人将老船夫的尸体扔进了河中,剩下的十几人惊恐不已,跪地求饶,但歹人怎么会心慈手软,他们将这些人双手绑上,搜刮了身上所有的财物。
船上的人还天真的以为乖乖配合就能保全一条性命,阿结婶儿的男人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他并不想放了船上的人,这附近只有玉衡古寨,上面的一查便知,只能灭口。
他将船上的人都赶到了底部,命阿良跳进河中在船的底部打洞,阿良开始是不肯的,只想劫财并不想伤人性命,阿结婶儿男人阴狠的说道:“今天不处理干净,明天我们就都得死!你想想你家中的老娘!”
阿良狠下心,但还是脚底打颤,被阿结婶儿男人一脚踹进河里,剩下的几人则是将船上的那些人关在了下面,阿结婶儿男人不放心阿良办事,想了想还是得自己亲自看看,然后也一跃跳进了河中。
看到阿良磨磨蹭蹭的用锤子和利刃破坏船板,一把就将阿良推到一边,自己亲自挥动着锤子凿开一个大洞,随后又凿开了几个,最后与阿良爬上了船,阿良双腿不听使唤,又听到从船底传上来的哭喊声、求饶声、哀嚎声,他吓得跪倒在船板上,其他三个年轻人也被哭喊声吓得不轻,连连后退。
伴着哭嚎声,他们五人将船上所有的货物都通过小船一趟趟的运往岸边,岸边阿结婶儿也早就牵好了两驾牛车等着将货物运到事先选好的山洞。
等了很久还是能听到哭喊声,阿结婶儿男人又恶从心来,掏出火折子点燃船上的麻绳,对身后那四个年轻人说:“你们这几个废物,都快滚下去到船上等我。”
几人慌不择乱的跳下了船,在一边的小船上等着阿结婶儿男人,很快大火就将货船吞噬,哀嚎求救声更甚,阿结婶儿男人也上了小船,几人拼命的向岸边划去。
很快哭嚎声减弱,阿结婶儿也不满道:“你们疯了啊,居然杀人灭口。”
男人阴狠的脸瞬间变得谄媚,开始胡诌道:“夫人啊,要是不处理好,往后他们去报官告到了首领那边,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不留活口,死无对证,这可都是为了我们好啊。”
阿结婶儿心道:这男人平时一副软弱谄媚的嘴脸,没想到心居然这么狠,得想办法了。
很快天就亮了,终于将所有的货物都运到了洞中,几人便迫不及待的分赃,总共从那些人身上搜刮了四百两银子,给阿良他们一人分了五十两,见阿良他们面露不满,阿结婶儿男人站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们几个是不满意只拿五十两?人是我杀的,火是我放的,你们几个畏畏缩缩的干了什么?要不是看你们几个可怜,我才不带你们几个拖油瓶。”
阿良他们见阿结婶儿男人生了气便也软了下来,不敢再有一点儿不满,讨好的解释道:“我们几个没有您有胆量见过世面,以后还得跟着您混呢。”
阿结婶儿想到天马上大亮,必须的赶快回去,不然会让寨子中的人怀疑,于是催促道:“你们快点,我得先回寨子了。”
此刻回寨子的阿结婶儿已经在盘算着除掉这几人,她匆匆忙忙的赶回去,昨晚装作身体不适只是在宴会上露了一下脸便离开,回家与几人谋划劫船的大事。
刚回到寨子中,简单梳洗一番,就听到有人来喊她,说老族长要带着众人去阴阳河,阿结婶儿心下一惊,问来人:“为何突然要去阴阳河啊?”
来人开心的说道:“是首领派人来取阴阳河中的阴阳丹,说是能解除我们的诅咒。”
听到是取阴阳丹,阿结婶儿便放下心来,但转念一想那船还在河中,心提到了嗓子里,让来人先走,自己马上跟上。
阿结婶儿在房中来回踱步,很快她男人就回来了,还未等男人开口,阿结婶儿将老族长要带人去阴阳河的事情告诉男人,男人听了没有一丝慌张,安慰道:“你这婆娘怕什么!谁看到是我们放的火了?”
阿结婶儿阴着脸道:“被人发现我们都别想活!”
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这里受了十几年的窝囊气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说道:“到时就说是河中厉鬼作祟不就行了。”
二人匆匆的跟上队伍,当老族长他们发现了被烧的货船时,男人躲在阿结婶儿的身后,故意开口引导大家想到十几年前的事,归咎于厉鬼之说。
阿结婶儿心中已经酝酿好一个杀人计划,她回回到寨子后,晚上不停的暗示男人那四人靠不住,胆子小扛不住事儿,况且劫船杀人这等大事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这要是日后东窗事发,我们倒是能抗住,他们四个怕是…
男人听到婆娘这样说也正中他的下怀,心道:这婆娘看来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亏她找出这么多理由,想灭口就灭口还要假装“师出有名”。
男人装作为难的样子,实际是想敲个竹杠,犹犹豫豫的端起酒杯又放下,似乎在等什么。
阿结婶儿对自己男人那也是了如指掌,暗道:不就是想要点银钱嘛,我就算给了,你难道有命花?哼。
之后阿结婶儿坐在男人身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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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拿起亲自喂到男人嘴边,在其耳边说道:“事成之后,那么多货物和银钱可都是我们的了,等卖了钱,我们五五分账如何?”
男人听到五五分账,心下一喜但是马上又担忧警惕的说:“你这婆娘可别还想杀了我,独吞这些!”
阿结婶儿马上又倒了一杯酒,以从未有过的温柔送到男人嘴边,妩媚的说:“等你结束,快回来。”
男人哪里见过自己婆娘如此温柔,狠狠亲了阿结婶儿一口,问道:“你说吧,想怎么弄死他们?”
阿结婶儿拿出桌子下的一坛子酒,送到男子怀里,无需多言,男子哈哈大笑,拎着酒出门,走到门口还冲着阿结婶儿□□道:“你这婆娘今晚可要好好伺候我。”
男人拎着酒哼着小曲,嘴里嘟囔着:你这婆娘啊,现在知道讨好我了,可惜太晚了,等卖了那些货,钱拿到手谁还陪你这半老婆娘。
男人让阿良将其他三人都叫过来,一起喝酒,四个年轻人哪里能想得到这是送命酒,还傻呵呵的各自从家中端来了下酒菜。
就这样四个年轻人轻而易举的就丧了命,阿结婶儿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将剩下的菜吃了差不多了,拍拍衣服扬长而去。
家中的阿结婶儿也已经想好了这男人留不得,打算趁着再去洞口的机会就将他解决了。
见男人满脸得意的回来,阿结婶儿上前谄媚的为男人宽衣解带,二人好一顿的缠满悱恻。
机会说来就来,阿结婶儿本想逼着阿星将瑶环他们赶出去,然后她就能在寨子中一手遮天,对于老族长选的继承人,她可是打心眼里一百个不服的,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何能庇护大家?
当听到马上就要下雨的时候,她先是惶恐担忧,那洞里的米粮该如何是好,可是在回家的路上,她转念一想,这怕是老天都在帮她吧!
雨天嘈杂人少,正是杀人灭口的好时机,阿结婶儿假装担忧的让男人带着所有的衣物油伞与自己一同到洞中遮盖米粮,趁机杀了他。
男人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婆娘的狠辣,他还在用衣物遮盖米粮的时候,突然就被身后的阿结婶儿用刀狠狠的插进了胸膛,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雨点般的刀落下。
男人被刺了数刀,鲜血流了满地,也浸染了米粮袋子,阿结婶儿在洞中迅速换上干净的衣物,将满是血污的衣物藏在了一袋米粮之中。
拿出事先藏好的工具,在附近挖了一个浅浅的坑,就将自家男人拖过去扔了进去,这一路都是鲜血,阿结婶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也不敢停下来,草草掩埋了尸体。
她看着一路的血迹,狂笑不已,祈祷雨能下得再大些,很快雨水就冲刷掉了血迹,阿结婶儿如释重负的往寨子的方向走。
此刻的阿结婶儿还在窃喜那些米粮财物都是自己的了,无人知道她的罪恶,殊不知掉入了瑶环他们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55. 阿结婶儿疯了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过了一晚,阿结婶儿突然就疯了,第二天在猪圈里找到,神情恍惚,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厉鬼来报仇了,厉鬼来报仇了。”
当看到阿星时,阿结婶儿又突然跪在地上求饶道:“老族长的死与我无关,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
阿星也不知道这阿结婶儿是真疯还是假疯,而且她昨晚明明就被关在了房中,怎么会出现在猪圈里,心中不免疑惑,周围的族人看着阿结婶儿的样子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短短一日的时间,阿结婶儿自己发的誓言竟然真的成真了,与牲口为伴。
看阿结婶儿的精神状态,阿星只能命人将她关起来,刚要抓到阿结婶儿时,她突然挣脱开,疯疯癫癫的冲了出去,寨子中的人马上追上去,奈何阿结婶儿发了疯一般跑的很快,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瑶环心中疑惑,看着阿结婶儿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话,眼神呆滞,神情茫然,应该不是装疯,但是老族长的死因却无法揭开真相了。
姒伽与阿星商议明日便去阴阳河中取阴阳丹,他们已经在玉衡古寨中耽搁了好几天了,必须要拿到阴阳丹了。
第二日族长阿星便带着众人前往阴阳河,命四个年轻人跳入河中取丹。阴阳丹需要保存在冰凉的河底中,阴阳丹可以缓解族人发病时的痛苦,这也是这个寨子生存的根本,据说还能让灵魂早日得到解脱。
四个年轻人跳进河水中后发现河底的保存阴阳丹的盒子被四条铁链锁着,上面还有一把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几人上岸将情况讲给阿星族长,阿星和姒伽他们猛然想起拐杖中的钥匙。
阿星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取下钥匙,递给其中一个年轻人,很快便从阴阳河中取出了保存阴阳丹的匣子,阿星打开匣子从里面的小盒子里取了四颗,双手郑重的递给姒伽,姒伽激动的接过,向阿星承诺道:“阿星你放心,我一定会解除族人的病痛折磨。”
当晚阿星准备了酒菜为瑶环他们践行,秦公子蔫蔫的脸色不大好,瑶环很是关切的问秦公子怎么了,大福在一旁重重拍拍秦月照单薄的小身板,嘿嘿的说道:“秦公子就是那日淋了雨,一直病到现在,我都和他说了让他以后跟着我每天练武,定能强身健体。”
秦公子向大福作揖道:“大福,你可就饶了我吧。”
众人大笑,痛快喝酒吃肉,不知再见是何时,阿星很是感慨这几日发生的事,也感激姒伽和瑶环他们的鼎力相助,她站起来举着酒杯一饮而尽,表达对大家的感谢。
第二日本来打算一大早就回西夜的,昨晚听阿星说要给老族长举行下葬仪式,姒伽他们决定参加完老族长的葬礼再走,按照老族长的遗愿将尸身沉入阴阳河中,寨子中的人准备了木筏,将老族长放到木筏上,姒伽拿出一颗阴阳丹放在老族长手中,希望她的灵魂早日得到解脱。
等到仪式结束众人要离开时,两个昨天去追阿结婶儿的人神情慌乱,跑着来向阿星族长禀报,在深山中发现了已经断气的阿结婶儿,身体被野兽啃咬的不成人样,胳膊还少了一支,实在惨不忍睹,二人将人带了回来就放到了寨子口,担心这等横死之人,怨气太重会影响寨子的气运。
众人匆匆赶回寨子,见到了阿结婶儿残缺不堪的尸首,场面可怖,明显是被山中野兽活活撕咬而死,寨子中年纪小的都被亲人捂住了眼睛,阿星命人将其送到黄泉路上,灵魂能不能得到解脱就全看造化了。
阿结婶儿怎么也想不到发誓百兽不食,万万没想到是生前会被百兽啃咬撕碎,死后尸首送到黄泉路,飞禽走兽皆避而远之,这奇怪的情形让人看了都不禁相信了鬼神轮回之说。
秦公子问瑶环道:“我们接下来回西夜?”
瑶环点了点头,秦公子则遗憾的说道:“只怕我不能与主人一同回西夜了,我想去附近的鬼村看看。”
瑶环听到鬼村,不解的问:“你为何要去那里?”
秦月照拿出身上的一个玉佩,上面刻着瘆人的鬼差相,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前几日听到寨子中的人说过鬼村供奉鬼差阴司,我想去看看与我的身世是否有关。”
姒伽听了马上说道:“鬼村离这里也就几十里,我们要不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还未去过那里。”
大福不解道:“都是西夜,还有姒伽首领没去过的地方?”
姒伽无奈回道:“你们大昭的皇帝难道去过大昭的每一个村落?”
大福摇了摇头,尴尬的嘿嘿一笑,姒伽问瑶环是否同意她的提议,瑶环想到俞怀信如果不耽搁时间,估计还有四五天就能回到西夜,正好也有时间便同意一起帮秦公子查清身世之谜。
几人与阿星道别后就朝着舆图上的鬼村前去,途中都是茂密的森林,瑶环工作996的牛马对森林有着向往,而到了这里她只觉得阴森森的,所有的树都长得差不多,只容得下一匹马在林中穿梭,衣服也被树枝划破,要不是有姒伽带路,怕是会以为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比在玉衡古寨更瘆人。
突然前方有条鲜红的蛇吐着信子拦着去路,瑶环吓得连连后退,姒伽将瑶环护在身后,得意的说道:“阿瑶,看我的。”
随后拿出匕首上前,毒蛇看到姒伽夜不甘示弱,发起攻击的姿势,猛地冲过来,姒伽则下手更快,一刀便将那毒蛇斩了两端,回头还骄傲的对众人说:“厉害吧?”
正当这时,躲在树上的另一条毒蛇见同伴被斩杀,便突然向姒伽袭来,秦公子最先发现,迅速将手中的玉佩扔向毒蛇,姒伽此刻夜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挥刀下去,毒蛇成了尸首。
姒伽捡起撞到树上又摔倒地上的玉佩,满含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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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捧着摔成两半的玉佩递给秦公子,并说道:“秦公子,多谢刚才出手相助,只是这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回到西夜我定命人修复如初。”
秦公子接过玉佩,安慰道:“无碍,若是我娘知道她的玉佩救了人,她会很欣慰的。”
几人又干了半天的路,晚上在一条小溪边休息。姒伽对秦公子的身世十分好奇,便出口问道:“秦公子,我们还从未听过你将自己的故事呢,今夜夜色正美,不如和我们讲讲,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秦公子爽朗一笑,认真的回道:“我爹娘迫于压力分开,但是当时我娘已经怀了我,于是悄悄地将我生了下来,可是没想到我六岁那年她便含恨离世,我也就成了街上流浪地小乞丐,被伢子拐到了烟花之地,从那时起我便被强迫学习古琴,强迫学习如何讨女子欢心,如是迫不得已,无论男子还是女子,谁愿意委身于人呢?我那未谋面的父亲真是害苦我和我娘。”
瑶环和姒伽听到秦公子身世如此悲惨,也都难过不已,决定一定要帮助秦公子查清身世,揪出那个负心汉。
大福也一脸愤慨的说道:“秦公子,我大福平生最见不得不平之事,我一定帮你找出那个害苦了你和你娘的罪魁祸首!”
之后便是大福给大家讲述自己的事以及如何成为俞大人的贴身护卫的事,原来大福也是苦命之人,父亲去世后,族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霸占了田产,还将他们赶了出去,大福气不过就去县衙告状,谁知县衙的县令被收买,沆瀣一气,大福无奈投告无门,后来听说现任刑部侍郎最是严明公正,他冒死拦住俞大人的马车,递上状书,没想到俞大人真的帮他主持了公道,后来便投身俞大人身边,誓死效命。
说完大福便憨憨的看着瑶环,笑嘻嘻的说道:“瑶环小姐与我家大人乃是天赐良缘。”
姒伽见状又开始了调侃:“大福,你跟在你家大人身边时间九,不如就多给我们讲讲俞大人的事,好让我们的瑶环小姐更了解她未来的夫君啊!”
秦公子也在一边起哄,瑶环也想知道私下俞大人是什么样的,便也开口道:“大福,你说说你家大人的囧事!”
姒伽又抓到了机会打趣:“哎呦呦,我们的瑶环小姐迫不及待要知道了,大福你快点说。”
大福绘声绘色的开始讲述,俞大人那可是皇城里姑娘们的梦中情郎,有次宴会,那些小姐们让丫鬟将荷包塞到大福的手中,片刻间竟然收到了几十个荷包,陛下知道后便想给俞大人赐婚,怎料俞大人铁着脸拒绝,之后让人故意传出自己有克妻孤寡之命,从那之后俞大人走到哪里,小姐们便都远远躲着,生怕自己被克到。
瑶环顺嘴问道:“难道你们俞大人从来没有和女子…相恋过?”
大福认真的回道:“有啊,不就是瑶环小姐你嘛!”
56. 俞大人被劫
俞大人贪图美色心狠手辣灭了宰相府满门的流言传遍了大街小巷,进大牢的消息迅速传开,人们也彷佛忘记了这个曾经他们口中的青天大老爷,纷纷指责俞大人是斯文败类、大昭耻辱,居然好多人聚集在衙门门口请愿将这个灭门凶手马上处以极刑。
有些人则是为之惋惜,曾经铁面无私的侍郎大人怎么就要美人不要官途了,这下好了连命也搭进去了,唉,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牢中的俞怀信则悠哉游哉的看着书,顾老大人讥讽道:“听说外面数百名百姓聚集到衙门门口请愿要你俞大人砍头呢!”
俞大人合上书,回击道:“本来我俞某对顾老大人还是有些愧疚的,顾老大人你不妨多说说,好让我这心里舒服一些。”
顾老大人一听这话,更加愤怒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承认诬告我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俞怀信轻笑道:“顾老大人你喊什么啊,我哪里诬告你了,贵公子做的事还少吗?只不过你今日正好惹到我了,我这临死也想拉一个垫背的,你说是不是啊?”
顾老大人差点被气得昏过去,这时狱卒带来了两位老人,真是俞大人的养父母,俞大人忙站起来,老妇人则紧握儿子的手,泣不成声,中年的男子上前小声询问道:“怀信,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我们可不相信你是传言的那般,为了个女人便做出十恶不赦之事来。”
老妇人则埋怨那些百姓道:“你为官最是严明公正,一旦出了事被人诬陷,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你,还去衙门闹,真是让人寒心啊。”
中年男人马上打断自己夫人的话,安慰俞怀信道:“怀信,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哪怕事劫狱!”
俞怀信见养父母如此,心里也是感动不已,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早就将他们视如生身父母,担心他们忧虑,又不能将其中的真相告知,于是只能隐晦含糊的安慰道:“父亲母亲请不要担心,怀信定会无事。”
一旁的顾老大人冷嘲热讽道:“哎呦呦,真是让人感动,你们二老还是祈祷陛下不会连累你们吧,这可是欺君之罪。”
俞怀信哪能吃亏,犀利的看了顾老大人一眼,马上回击道:“父亲母亲,即使到了那阴曹地府,怀信这不还有顾老大人极其公子陪着,定不会寂寞!”
担心隔墙有耳的俞大人并未多做解释,让二老马上离开,最近也不要出门,安心在家即可。
傍晚,皇帝便提审俞怀信给外人看,实际是命俞怀信赶快前往西夜阻止阴谋,临走时,皇帝还不紧不慢的说道:“俞怀信可莫要朕失望,也莫想着带着那美娇娘跑了,你的双亲可在皇城啊!”
俞怀信领命回道:“定不负陛下重托。”
趁着夜色偷偷回到家中,大概讲了一下是朝中有人意图谋反,这是自己和陛下做的一个局,请二老放心之类的话,以及马上就要离开皇城前往西夜,二老不舍千叮咛万嘱咐要俞怀信小心照顾好自己。
俞怀信与皇帝亲派的两个护卫疾驰前往西夜,俞大人心中也是焦急,担心流言传到瑶环二中,她必定会焦急,这正好中了敌人的圈套。
第八天的晚上,不知从哪里冲出一队人马,利落的斩杀了两名武功高强的护卫,劫持了马车中的俞怀信。
俞怀信被捆住手脚蒙上了眼睛,他心道:这一定是震阳王的手笔了,只是他又是从何得知我已从大牢中离开并前往西夜的,这里面一定还有内鬼,思来想去只有皇帝身边的太监及两位被斩杀的护卫有嫌疑。
俞大人被扔在马车中又走了两天,摘下双眼的黑布时,一张娇俏的梨涡脸映入眼帘,是姒仪公主,她打趣道:“多日未见,俞大人的风采更甚啊,这疲惫不堪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的很呢。”
俞大人没想到居然是姒仪公主,他以为自己要见的会是震阳王的爪牙,马上厉声道:“姒仪公主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在我大昭境内劫持朝廷命官!”
姒仪一副不解的样子,眼神无辜,回道:“本公主哪里敢在大昭境内劫人啊,此等重罪姒仪可担不起,还有,本公主叫你一声俞大人是客气,难道你还当自己是人人敬仰艳羡的天才探花郎?你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本公主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说不定这天下的百姓还要拍手叫好呢,你说是不是啊,俞~大~人~?”
俞怀信意识到是震阳王命人劫持了自己,然后交给了姒仪公主,这是何意?
见俞怀信不吱声,姒仪问道:“俞大人是不是在想为何我要劫持你?俞大人如此俊美,不如就当本公主的如意郎君可好?”
俞怀信猛地抬头看着姒仪,这时姒仪狂笑道:“俞大人,你不会当真了吧,本公主可不是贪图美色之人,抓你当然是有妙用,谁让你们送上来的呢,还省了本公主一番谋算。”
俞怀信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姒仪公主不过是想用我俞某威胁姒伽首领罢了,这等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
听到俞怀信的讥讽,姒仪突然转过身掐住俞怀信的下巴,她不容许有人否认质疑她的能力,姒仪皮笑肉不笑,阴狠的说道:“本公主这姐姐最是重情义,要是她知道自己好姐妹的心爱之人在我手中,她能无动于衷?必定将药引双手奉上,还有那首领之位也必定是我的。”
俞怀信被关在一件密闭的暗室之中,每日只通过一个小小的门洞送吃食,回想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敌人的精心布局,一步步跳进圈套之中。
面具男从屏风中走出,提醒姒仪公主莫要忘了兑现承诺,姒仪则不紧不慢的说道:“大人,这不是还没拿到姒伽手中的药引嘛,本公主如何兑现承诺?等拿到后必定将巫蛊之术告知大人,到时震阳王就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大人你日后也飞黄腾达啊。”
面具男深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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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仪公主素来狡诈,说的话八分假两分真,但是不得不容忍,等到拿到巫蛊秘术时,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妖女。
面具男提出等事成之后必须将俞怀信交到他手中,他是不能让俞怀信活着离开西夜。姒仪公主满口答应,说道:“事成之后,本公主要俞怀信夜没有用处,一个阶下囚死便死了,但是有一点,他不能死在我西夜!”
姒仪只是要权利要那首领之位,面具男敷衍的点头答应,心道:劫杀之事一定要传到大昭陛下耳中。
姒仪何等聪明,她心知震阳王一定会将俞怀信的死推到自己身上,面具男临走时,姒仪在身后轻声笑,面具男疑惑的转过身问道:“姒仪公主这是…?”
姒仪也不和他兜圈子,笑得快流出眼泪了,指着面具男问道:“难道大人真的没发觉身体的异样?”
面具男听后身体不禁一震,他强忍想掐死眼前这个嚣张公主的冲动,说:“你给我下毒了?”
姒仪止住笑,歪着头一脸天真的回道:“是啊。”
面具男大步走到姒仪面前,眼中流出杀意,姒仪用食指抵住男人,冷声的说道:“大人可不要动什么小心思,不然你这条老狗命可要不保啦。”
男人愤怒的问道:“什么时候下的毒?你想干什么?”
姒仪一脸烦闷的说:“为了给你下毒,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呢,毒就在大人饮的茶水之中啊,大人你说你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问我如此愚蠢的问题,我想干什么?我想活命啊大人。”
男人惊愕道:“那茶水你每次…你居然也给自己下毒,老夫可真是小看了姒仪公主。”
姒仪拿出一粒药丸放到面具男的手中,又是巧笑道:“赏你的,今日不服用,明日你就会暴毙身亡,还有,大人,你可不要小看我们女子,这是对你的小小惩罚。”
接着在面具男的耳边轻声说出:“滚吧!”
面具男从公主府出来,气急败坏,誓要将姒仪千刀万剐以解今日侮辱之仇。
姒仪的护卫进来禀报姒伽的行踪道:“公主,首领他们已经离开了玉衡古寨,并拿到了阴阳丹,我们是不是要去…”
姒仪摆了摆手,严肃的说道:“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笨,现在抢了,那你可知道剩下的药在何处?”
护卫低头不敢言语,姒仪冷声命令护卫如论如何都要将俞大人失踪之事传到姒伽耳中,但不可暴露自己。
护卫领命出去,姒仪不停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中念叨着:用不了多久西夜是我的,大昭也是我的。
姒伽这边也收到了护卫通过苍鹰传过来的秘信,信中写道:面具男又出入姒仪公主府,还抓了一个人。
姒伽心中隐隐不安,她决定必须速战速决的帮助秦公子查清身世之谜,之后马上回西夜,自己的这个妹妹怕是又在密谋着什么阴谋。
57. 开阳鬼村
几人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鬼村,村口的石头上刻着图腾,秦公子将手中的玉佩拿出来对比一看,玉佩上的鬼差相和石头上的一模一样,瑶环兴奋不已,说道:“终于找到地方了,这下就能查清秦公子的身世了。”
刚要进村就听到哭声,定睛一看是送葬的队伍,漫天飞舞的纸钱,阵阵的阴风,让瑶环又是汗毛倒立,脊背发凉,阴风卷着纸钱扑了过来,瑶环吓得赶快躲在姒伽身后,诡异瘆人的气氛达到顶峰。
送葬队伍最前面的是老族长,见到生人站在村口便出声问道:“你们几位是有何事?”
秦公子上前问道:“我们几个在森林中迷路,想在贵村借住两晚休整一番,老族长可好行个方便?”
老族长脸上皱纹沟壑,叹了口气回道:“你们要是不嫌晦气便住吧,只是我们要先去下葬,你们就在村口等我回来罢。”
说完送葬的队伍便离开了,瑶环问秦公子为何不直接说出前来的目的,秦公子则解释是想自己先调查当年是因为何事居然抛妻弃子。
瑶环心中有些不解,但也并未再多加追问,几人中只有大福憨憨的说道:“秦公子,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要是你爹还活着,我大福替你好好教训他一顿。”
秦公子回头有些动容有些愧疚的看了大福一眼,姒伽则是自从看了秘信便一直忧心忡忡。
瑶环敏锐的察觉到了姒伽的愁眉不展,便关切道:“姒伽,你怎么了?看着这么愁眉苦脸的,有事你要讲出来,我们大家想办法。”
姒伽如实说道:“还是我那妹妹,估计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瑶环一听是在担心姒仪,马上提出要不先让大福陪着姒伽回西夜,自己与秦公子在这里慢慢找真相。
姒伽马上拒绝道:“那怎么能行,我和大福是会点功夫的,我们俩都走了,你和秦公子手无缚鸡之力的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况且我觉得这村子阴森森的透露着诡异,我走了也不放心你们啊,姒仪估计也只是暗中搞一些小动作,无伤大雅。”
秦公子则是一脸歉意,提出留他自己在这边就可以,让他们三人先回西夜。
大福马上拒绝道:“那怎么能行,你没听姒伽首领说着村子有些诡异,你这小身板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不就是找出当年的真相嘛,我们人手多很快就能调查清楚。”
几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决定一起找出真相,站在村口等着老族长他们回来,大概等了一个时辰,送葬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回来了,最前头的老族长让几人跟着进村。
老族长一脸悲伤,边走边问几人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秦公子告诉老族长他们一行人是大昭人,想要去西夜城内,本想抄个近路,谁知就走进了深山之中,怎么也绕不出去,人和马都已经吃不消了,得在村中多打扰两日。
老族长听了秦公子的话,点了点头,依旧一脸愁苦的说道:“最近半年本村怪事频发,你们要是不怕便住下来吧。”
瑶环听到怪事两个字,心中就打起了鼓,上个玉衡古寨就挺诡异的,古寨老族长的死也最后不了了之,现在又来个诡异的鬼村,心中大呼:天啊,只是进了恐怖剧本里了嘛!
于是有些害怕的问道:“何种怪事?”
老族长又是长叹一口气,正好到了家门口,就先招呼着几人进去歇一歇,拿起斑驳陈旧的茶壶,翻出几只用布包着的小碗,边洗碗边尴尬的解释道:“本村很久没来生人了,我家也很久没来人了,你们就先凑合着用吧。”
几人连忙回自己不介意,老人找出干净的布仔细擦了擦小碗,将自己用的那个满是茶渍破损的被子拿过来,将四个小碗整齐的摆放,轻轻的给瑶环他们倒茶水。
瑶环他们也是又累又渴,阿星给带了好多干粮,唯独水带少了,中途几人还去喝了山泉水,看着面前的茶水,几人顾不得其他一饮而尽,老族长见几人这是渴很久了,终于露出了笑容,给瑶环他们不停的到茶水。
几人终于喝的心满意足,老族长又拿出自家的干粮放到了小桌子上,依旧不好意思的说:“我家没个婆娘,这是我自己烙的饼子,你们先垫垫肚子,我这就招呼人来做饭。”
瑶环他们哪里还好意思麻烦老族长,将他拦住解释,他们带了很多干粮,只是水不够了,才渴了一路,如此狼狈。
其实瑶环一直想着村中是何种怪事,拉着老族长坐在自己的小矮凳上,自己则坐在一边的木头墩子上,说道:“老族长,刚才在路上,您说村中发生了怪事,是何种怪事?”
老族长笑道:“原来你这姑娘还想着这事呢啊,唉…我说了你们可别害怕呦。”
几人一听老族长这样说,也都来了兴趣,齐齐地看着老族长,老族长也往自己地破杯子中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娓娓道来。
原来近半年来鬼村几乎日日都要死人,已经死了近百人,最开始都是一些老人身体不好的死掉,大家也没当回事,后来是一些中年男子突然暴毙,这时村中的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也向上反应,但是都未查出到底是何种原因造成短短半年竟然这么多人离世。
瑶环听到这马上觉得这是集体中毒吧,可能是引用的水中有毒或者村民公用的东西发霉产生了毒素,这才让村民莫名其妙的离世。
瑶环将自己的怀疑说出,老族长又是叹气,回道:“我们当时也是认为是水的事儿,但是一验并没有毒啊,这不,昨天又死了一个,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过呢。”
大福在一边问道:“大家怎么也不搬走啊,可能这个地方受到了诅咒,大家离开这里说不定就会好了。”
老族长“哎呀”一声,回道:“这个办法也用了,谁知道刚逃出去的人,过不了多久也死了,这让村里的人人心惶惶,走或留都是一死,大家也就看开了,还不如死在村里,也有人帮忙收尸,死在外面谁来管呦。”
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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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问道:“那死的人可有关联?或者村子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老族长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关联,有的是早上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的,下午就突然死了,你说奇不奇怪?”
接着又继续道:“我们村子与世隔绝,很少与外面有往来,说起得罪那是没有,要是说矛盾的话,和几十公里外的玉衡古寨倒是有,只不过我们两个寨子都和平相处十几年了,怎么会突然引人家报复。”
秦公子突然问道:“老族长说的与玉衡古寨之间的矛盾是何种?”
瑶环和姒伽也都反应过来,当时在玉衡古寨,那里的老族长也提过十几年前两个寨子的一对年轻人被逼的殉情,难道当年的两人没死?先在鬼村报仇,后又去玉衡古寨杀了老族长?
老族长缓缓地讲述当年之事,原来当年玉衡古寨的阿秀姑娘在一次出寨子找草药时,遇到林中大雾便迷失了方向,又遇到了毒蛇攻击,眼看着就要丧命,被出来打猎的鬼村男子阿鹰所救,二人就这样一见钟情,但是当得知阿鹰的身份时,阿秀深知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后来年轻的小伙子阿鹰背到了玉衡古寨的入口,便一步三回头不舍得离开,从那天起阿秀和阿鹰便开始互相思念对方。很快得到了命运得眷顾,阿秀与阿结一同出寨子采买物品,路上遇到了打猎要去城内售卖的阿鹰,四目相对那一刻,思念涌出。
年轻的阿结马上看出端倪,打趣道:“真是英俊的小伙,阿秀不如我帮你问问他家是哪里的,可有娶亲?”
阿秀听了慌乱的红着脸拦住了阿结,阿鹰就跟在二人的身后,一路两人都未说过一句话,阿结同样也看上了英俊的阿鹰。
后来,阿秀和阿鹰便总是偷偷约会,有一次突然被阿结撞见,不得已之下,阿鹰说出自己是鬼村的人,阿结惊呼:“那你们怎么可以?我们与鬼村有绝不往来通婚的族规,阿秀你难道忘记了?”
阿秀在一边哀求阿结不要说出去,阿结看着两人难舍难分的样子心里酸酸的勉强答应了。再后来阿秀总是摆脱阿结帮忙打掩护,实际是偷偷出来与阿鹰约会,阿结每次见到阿鹰新都会不自觉地砰砰跳,她想着这样也挺好,她帮阿秀的同时也能看到阿鹰。
可是半年后的一天,阿秀突然说自己有了身孕,要与阿鹰私奔离开这里,阿结震惊的同时心中泛起恨意,她偷偷告诉了族长,族长听了也是很震怒,而阿结却找到阿秀说族长已经知道要来抓她,让阿秀赶快去找阿鹰。
阿秀十分信任阿结,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这都是阿结的圈套,阿结带着族长等人偷偷跟在阿秀后面,打算将两人一起抓住,好去质问鬼村。
其实阿鹰早就将他和阿秀以及阿结的事告诉给了母亲,母亲也支持二人逃走,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两个族长带人追赶上时,两个年轻人被逼到阴阳河旁,阿秀和阿鹰看到人群中的阿结,他们痛骂阿结的卑鄙,之后便毅然决然的跳入河中殉情。
58. 秦公子身世
老族长叫来一个上了年纪有些跛脚的阿婆来给几人做饭,简单的食材被阿婆做的色味俱全,老族长得意的向大家炫耀这阿婆的手艺可堪比西夜城的大厨。
几人风卷残云般扫荡了一番,不由得感慨吃饱喝足乃人生重中之重的大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前两日都是席地而睡,全身酸痛。
瑶环注意到刚才吃饭的时候秦公子有些失神,还是瑶环问老族长村中是否有姓秦的人家,老族长摆了摆手说:“我们村都姓寒啊,没有外姓之人。”
想到秦公子被伢子拐到烟花之地那时年纪还小,估计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姓氏,不应该问老族长是否有秦姓之人。
秦公子听到父母的传说,强忍内心的悲痛,如果不是阿结婶儿的告密,他们一家该是多么幸福,想到这里秦公子便一直阴沉着脸。
出来时瑶环叫住秦公子,她有一种直觉秦公子会不会就是那对殉情恋人的孩子,于是瑶环见姒伽老族长他们都已经回了房,她才问出心中的疑惑,问道:“秦月照,你娘是不是叫阿秀?”
秦公子也不再隐瞒,苦笑道:“还是第一次听到我阿爹阿娘的故事,真是感慨万千啊。”
“那你爹当年…没有活下来?”瑶环小心的问道。
“听我娘说当时河中水湍急,我爹一直用身体护着她,为了护住我和我娘,他被水冲到了一块大石头上,临死还说着让我娘活下去,再后来我娘被来往的商船所救,跟着商船离开了这里,之后便生下了我,你说我可真命大,我娘一直说我是有福之人,呵呵。”秦公子抬着头看着那皎洁的月色,又轻声说了一句:“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啊。”
之后便挥了挥手回了房间,瑶环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她甚至觉得这种想法很可怕,秦公子这次真的是简单的寻找当年的真相吗?
第二天,几人早早起来,大福在院中练武,瑶环和姒伽帮老族长做吃食,秦公子则一副心不在焉的看着大福打拳,大福还拉着秦公子一起,很有耐心的从最基本的扎马步开始教起,瑶环回头看了看秦公子,心中还是隐隐担忧,她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正当几人吃饭时,一位头发花白的的老人走进来,提着一篮子刚煮好的鸡蛋,慈祥的说道:“听说村子里来了外人,正好我家的鸡近日勤快的很,生了好多蛋,拿给大家吃。”
老族长马上接过来,略带埋怨道:“姜婆子,你说你前几日摔倒便一直卧床,怎么还想着送鸡蛋啊,路上再摔了可如何是好啊!真是越老越糊涂。”
老人叫姜婆子,她忙锤了锤身体,孩子般的耍起了无赖,非说自己已经好了,等下去昆老头那要几副草药便好了,老族长拗不过,扶着姜婆子进来。
几人也都站起来问好,当姜婆子看到秦公子那一刻,她没站稳差点摔倒,嘴里念叨着:“太像了,和鹰儿太像了。”
老族长这时才恍然大悟,也附和道:“怪不得我从第一眼看到这位公子便觉得眼熟,真是和寒鹰太像了,尤其是那眉眼。”
秦公子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猜到这位姜婆子就是自己的祖母,可是他并不想现在与她相认,他还没有报复这里的人,罪魁祸首阿结婶儿已死,这是老天都看不过去的报应,正好没脏了自己的手。
秦公子稳住心神,温和的问道:“和谁相像?这世间相像之人也是缘分,可有幸一见?”
姜婆子红着眼摇头,悲痛的说:“他没办法来见你了。”然后又拉住秦公子的手,另一只手颤抖的去抚摸秦公子的脸,嘴里说道:“今日能看到小公子也算是再见到阿鹰了,我老婆子就算是马上死了也能闭眼了。”
瑶环皱着眉看着秦公子,她十分不解,为何秦公子不与老人相认,难道他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瑶环决定从今天起一刻也不让秦公子离开她的视线,她不想让秦公子走上歧途。
秦公子也假装恍然大悟道:“老族长,这位婆婆难道就是昨晚您讲的阿鹰的母亲?”
老族长感慨道:“是啊,自从阿鹰走了后,这姜婆子便孤苦伶仃一个人,身体也越发的不好,唉…”
秦月照强忍眼泪,轻轻扶着姜婆子坐下,姜婆子则是一眼也不舍得离开秦公子,她就好像真的见到了儿子,满眼温柔,嘴里依旧不停得念叨:“真是老天保佑,鬼差保佑。”
秦公子见老人这般再也忍不住了,便怒问老族长道:“你们逼死了那对年轻人,让老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难道真的不会愧疚吗?”
姒伽一直也是忧心城内姒仪的事,也未察觉出秦公子的异样,听到他突然的质问,老族长也是面红耳赤尴尬不已的站在那里,姒伽单纯的以为秦公子在为那殉情的恋人打抱不平,于是轻轻用胳膊戳了一下秦公子小声道:“别激动,冷静!”
姜婆子这时也替老族长解释,当年带人追赶阿鹰的人是以前的族长,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病死,不要错怪现在的族长,他是好人。
秦公子听到后,心道:真是便宜他们了,没让我有机会手刃仇人!天道不公!
姒伽则打圆场道:“老族长您别介意,他一向爱打抱不平,太冲动了,不分青红皂白便误会了老族长,晚上定狠狠的罚他酒。”
老族长也当秦公子年轻气盛,笑道:“这秦公子性情之人,我老头子怎敢责怪。”
姜婆子招呼老族长坐下,她给大家剥鸡蛋,便剥便说自己的儿子阿鹰出去打猎时最喜欢带着鸡蛋了,一口一个一顿能吃十五六个呢,姜婆子陷入了回忆,好像透过秦公子在看自己的儿子,她从阿鹰小时候开始说起,脸上安宁平静,说着说着居然睡着了。
老族长向大家解释道:“这姜婆子年纪大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经常是说着话便睡着了。”
秦公子问老族长道:“她这是患了何种病?可能治?”
老族长叹了口气,回道:“人老了都这样,只是担心这姜婆子走了,本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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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魂丹便失传了啊。”
姒伽一听换魂丹三个字,马上追问道:“老族长您说你们村子有换魂丹?怪不得!”
老族长也很惊讶的问道:“姑娘还知道换魂丹?这是我们村子的秘事,姑娘如何得知?”
姒伽惊喜溢于言表,她说道:“我是从一本古籍中得知,据说换魂丹能够换来健康的灵魂,真有如此玄幻之事?正因有此丹,村中的男子才能安然无事吧?”
老族长脱口而出道:“姑娘你是西夜城中人!”
姒伽点了点头,她急迫的想知道这换魂丹真的是否可以让人摆脱诅咒延长寿命,于是焦急的追问老族长。
老族长也不隐瞒,坦诚的说道:“这也是我们村中男子发病时,姜婆子死马当活马医的情况下,给他们喂了换魂丹,意外发现村中男子吃了换魂丹后马上不再疼痛,全身骨骼也没有加重变形,每年都要连续吃半月的换魂丹,但从去年开始村中便没了丹药,换魂丹百年来一直是由姜婆子这一脉制作,本来大家还想逼迫姜婆子交出秘方,可是姜婆子宁死不交,唉…她始终无法原谅当年之事,无论如何都不再制作换魂丹,这么多年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未曾踏出她那小院半步,自从老族长死后,她才出来,再加上从半年前开始村子里就不断有人离世,大家也就想着干脆坐着等死罢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姒伽听了老族长的话也并不气馁,既然姜婆子人还在,自己便有希望拿到换魂丹。
这时,躺在秦公子怀中的姜婆子醒了,她看着秦公子激动的喊着:“鹰儿,你回来了,娘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扔下娘的。”
姜婆子又犯糊涂了,她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看到和自己儿子相像的秦公子,她激动不已,秦公子也不挣扎,他看着外祖母这个样子也红着眼睛为老人擦去眼泪,温柔的安慰道:“我这不回来了嘛。”
姜婆子喜极而泣,她因迅速站起身而差点又摔倒,还好秦公子眼疾手快扶住了姜婆子,姜婆子嘿嘿笑着,拉着秦公子就往外走,要把他带回家中。
姒伽激动的和瑶环说道:“阿瑶,这换魂丹居然就在这里,你们真的都是我的福星。”
大福全程在一旁默默的吃饭听故事,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姜婆子都糊涂了,如何能制作换魂丹啊?”
老族长看姒伽这样子,便猜到他们来这里是想找换魂丹,于是便提出可以一起想办法哄着姜婆子将秘方交出来,这样所有的西夜男子都可以得救。
姒伽马上同意与老族长一起合作,她想到可以求秦公子帮忙,姜婆子把秦公子认成了自己的儿子,那他说什么姜婆子也一定会答应的。
姒伽回头要与瑶环商议,发现瑶环一直盯着门口出神,便用手在瑶环眼前晃了晃,瑶环回过神,姒伽问道:“阿瑶,你怎么心不在焉的,秦公子最听你的话了,要不你帮我去求求他,好不好嘛?”瑶环点头答应帮忙。
59. 坡脚婆婆暴毙
刚过晌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匆匆跑过来,喘着粗气,用力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焦急的站在门口喊着老族长,老族长闻声出来忙问发生了何事,少年一脸焦急的说:“坡脚婆婆死了!”
“什么?”老族长脸色大变,虽然这半年不断有人离世,可是昨日还给大家做饭的坡脚婆子怎么说没就没,老族长赶忙跟着少年离开。
刚刚少年的叫喊声瑶环他们也听到了,二人对视一眼,决定也去看看,本想也叫着大福,谁知大福中午喝醉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瑶环和姒伽只能扔下大福肚子去追赶老族长。
老族长满脸哀伤,嘴里念叨着:“还以为今日能平安无事,没想到这坡脚婆子也...唉...”
瑶环和姒伽追上来,老族长见二人也跟来了,于是便问:“你们两个姑娘怎么还跟来了?”
瑶环马上解释道:“我们也是受坡脚婆婆的一饭之恩,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离世?”
前面的少年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二人,一脸警惕的说道:“你们不是我们村子的!”
老族长轻打了一下少年的头,说道:“她们是借宿的,快走!”
几人匆匆赶到坡脚婆婆家,院子中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见老族长来了,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坡脚婆婆的两个儿子扑到母亲的身上痛哭,周围的人惊恐大过了悲伤,他们小声的议论着下一个人会是谁?
老族长问坡脚婆婆的两个儿子是何时发现自己母亲离世的,两个儿子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只是说刚刚回来就见母亲倒在地上早已没有气息。
瑶环见这二人神色明显慌张心虚,厉声质问道:“你们肯定是做心虚之事了吧,看你兄弟二人穿着明显比坡脚婆婆好,手上也没有老茧,再看看你们母亲的手!”
兄弟二人被戳穿后,见瑶环面生便一脸戾气的出口反驳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我们还怀疑是你们这两个外乡人害死了我娘!”
姒伽气得直跳脚,指着兄弟二人大骂到:“我们还怀疑是你兄弟二人虐待老母亲致死呢!”
其实坡脚婆婆家的情况老族长是知道的,兄弟两人向来不孝顺,对坡脚婆婆非打即骂,在家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之前还担心熬不到三十岁,去威逼姜婆子,要不是周围人及时赶到,姜婆子怕是早就被打死了,从那以后姜婆子的身体便一直不大好。
连老族长在内的众人听到姒伽的话,也都向兄弟二人投去怀疑的目光,兄弟中的大哥跳脚指着姒伽和瑶环骂道:“就是你们克死了我娘!我娘只是脚有些坡,敷点药便好,现在又突然死了,定是你们带来的霉运!”
老族长忙站出来制止坡脚婆婆大儿子的话,怒斥道:“莫胡说八道,这些人是路过本村借宿两天,一直在老夫家,我可以为他们作证,难道你们兄弟二人连我也要一起怀疑?”
兄弟二人虽说目中无人,但是也懂得些分寸,听老族长这样说便一脸不满的转过身继续哭自己母亲。
老族长让众人按照往常那般准备葬礼的流程,也让瑶环和姒伽回自己家中,瑶环和姒伽表示要留下帮忙,其实是想查看坡脚婆婆的死因,但那兄弟二人死守着坡脚婆婆,瑶环和姒伽没机会靠近。
兄弟二人依旧虚情假意的哭嚎着,却不见半滴眼泪,也不帮忙准备葬礼,都是同村的老人看在坡脚婆婆平时的为人的份上赶来帮忙,小院的村民井然有序的准备着,大家面色沉重也不互相说话,很快灵堂就已经搭好,瑶环和姒伽坐在角落跟着一个老师傅学扎纸花,留意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姒伽十分嫌恶那两个肥头大耳的兄弟俩,瑶环趁机向老师傅打听这坡脚婆婆和两兄弟的事儿,老师傅未抬头专心的扎着纸人,嘴里只是说了一句:“那两个混小子不说也罢,坡脚婆子走了也是解脱了啊。”
然后抬眼看着瑶环两人,轻笑露出发黄的牙齿,说:“这坡脚婆子还是挺有福气的,能有你们两个外乡人帮忙扎纸花。”
老师傅事鬼村唯一会扎纸花纸人的手艺人,双手虽然变形但是做工精细,一点不含糊,身体异常的佝偻着,明显就是被疾病折磨,边哼着歌边做着活儿。
瑶环问老师傅这是什么歌,老师傅擦了擦鼻子,回答这是往生小调,这样坡脚婆子就能早日摆脱轮回之苦,鬼差也会稍稍宽容些。
姒伽笨手笨脚的,不是很擅长制作纸花,花扎的皱皱巴巴的,无奈的扔到了一边,借机问老师傅这鬼村怎么频繁有人离世。
老师傅手下活不听,喃喃的说:“怎么老族长没和你们说清楚?我们村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在这里。”手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声音中有着无限的惆怅与无奈。
老师傅的话如此平静,不似超脱死亡的淡然而是对生命的无奈,瑶环和姒伽也是愣在了那里,此刻她们不知如何接下去,老人见两人不吭声,于是又笑着说:“怎么,我老头子说的不对?人啊就是一捧土而已,你不想也不行啊,这可是老天注定的。”
姒伽收起扎花时的不耐烦,郑重承诺道:“马上西夜的男子就不会再承受这些了。”
老师傅淡然一笑:“能活到这个岁数该知足了,要不是有姜婆子,我们早就去见鬼差了,只是苦了年轻人罢了,你们有所不知,姜婆子唯一的儿子被我们害死了,唉…她不想救我们为儿子报仇也是情理之中。”
换魂丹的秘方刻在姜婆子心中,村子里的人对姜婆子是又心虚又痛恨,心虚阿鹰的殉情,痛恨没有换魂丹将命不久矣,这十几年间,村子的人求也求了,跪也跪了,骂也骂了,姜婆子不为所动,永远闭着眼睛供奉鬼差,祈求鬼差可以让自己与儿子见一面,甚至有些疯癫。
后来村子不断死人,姜婆子也走出了小院,村民以为姜婆子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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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殊不知姜婆子的第一句话便是:“鬼差来了,鬼差来了。”
这句话从一个疯婆子的口中说出,让大家惊恐不已,都认为是这姜婆子日夜祭拜鬼差,鬼差真的就出来索命为姜婆子报仇来了。之后大家都对姜婆子避而远之,只有老族长可怜她,与之来往。
这时,一个矮个子的光头中年男子拉着棺材进来,院中的男子也上前去帮忙将棺材卸下,老师傅冲中年男子打招呼道:“矮头昆,你做棺材是越来越快了。”
名叫矮头昆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走过来也调侃道:“你这扎纸人的手艺也是越来越精进了,哎呦,什么时候还收了两个美人徒弟?艳福不浅啊!”
老师傅佯装生气回怼道:“你个矮头昆,再油嘴滑舌老子将你舌头拔下来给纸牛安上!这两位途径这里借宿在老族长家,你可莫要胡说八道!再吓到了两位女娃。”
矮头昆忙捂着嘴,贫嘴道:“你这老头子越老脾气还越大呢,不过两句玩笑,你还真当真了,等到你那天,我用最烂的木头给你做棺材。”
老师傅笑道:“不用,我老头子有那天随便挖个坑埋了就行,无需其他。”
矮头昆突然哀伤道:“我可是给自己准备好了一副上好的棺材,说不定啊哪天就真的见了鬼差大人嘞!”
老师傅马上将矮头昆撵走:“去去去去,你滚一边说这些丧气话。”
矮头昆不气反而笑呵呵的坐在地上,拿起纸扎起纸花来,瑶环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药草香,甚是好闻,便问矮头昆身上为何有药草香。
老师傅替矮头昆回道:“别看这家伙是个没正经的,他可是我们村唯一的郎中,平时我们有些不舒服都是他治好的,他虽然没他老子那本事,不过也是有点小本事的,莫小看了他。”
姒伽不解的问矮头昆:“你不是郎中嘛,怎么做起了棺材?”
矮头昆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这不是村里总死人嘛,正好我会这手艺,做点好事罢了。”
老师傅手指着矮头昆,调侃道:“他这老小子,最会做生意,简直是钱蝎子转世。”
这时瑶环看到村民要将坡脚婆婆太近棺材里,瑶环赶忙放下手中的纸花,拉着姒伽向老师傅二人解释想去最后看一眼坡脚婆婆,昨天受她一饭之恩,了却这份缘分。
于是二人大步流星走到棺材前,坡脚婆婆的儿子厉声拒绝瑶环二人靠近,瑶环语气平和的对周围的人解释道:“昨日我们途径此地,饥饿难耐,幸得坡脚婆婆热情款待,不想老人家突然离世,我们姐妹想最后看一眼坡脚婆婆,全了这顿饭的恩情,还请二位公子通融。”
兄弟俩还在记恨瑶环和姒伽,死活不让二人靠近,瑶环见他们油盐不进,也急了怒道:“我姐妹二人这就去找老族长,让他查查你们今日去干了什么?哼,要是你们在家,说不定坡脚婆婆还有的救!”
60. 闹剧
本来村中的人对兄弟俩就敢怒不敢言,也是很乐意看到他们被“为难”,纷纷小声的支持瑶环和姒伽,兄弟二人也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动手,老师傅偷偷将老族长从附近的墓地请了过来。
老族长突然出声呵斥道:“说,你们兄弟二人今日去了哪里?如不坦诚交代,你们二人就离开这里罢。“
众人见老族长过来也立马有了底气,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要求劣迹斑斑的兄弟二人如实说出今日的行踪,兄弟二人眼看躲不过去,心一横脖子一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好像这般姿态能够掩饰内心的慌张,众人高呼:快说!快说!
两兄弟对视一眼看瞒不过去,又恶狠狠的看了瑶环和姒伽一眼,说道:“老族长,现在是我们老娘死了,你向着外人来逼我们哥俩儿,我们老娘在天上都不能合眼。”
人群里有个平日就被这兄弟俩欺负的瘦弱男子,壮着胆子囔道:“你们兄弟二人不敢说定是心中有鬼!”
众人见这二人就是不肯说,也都怀疑是他们杀了自己的老娘,每个人都面露愤怒,兄弟中的弟弟见状拉了一下哥哥的衣服,小声道:“哥,看看他们的样子好吓人,要不还是说了吧。”
哥哥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架势,不由得心虚道:“我们兄弟两人今日去镇子上卖东西去了,你们不信可以去问。”
瑶环疑惑,卖东西为何如此吞吞吐吐,姒伽冷声道:“怕不是卖的别人家的东西吧!”
兄弟二人一听马上面红耳赤,但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囔囔着姒伽口说无凭污蔑两人,越吵越凶,甚至还越超越有理的样子要求姒伽给二人道歉。
这时,传来秦公子的声音,他小心的扶着姜婆子,声音充满了怒意说道:“哼,你们说说卖的是何物?从何而来?”
兄弟中的弟弟马上回道:“你又是谁?我们卖了什么关你何事?”
姜婆子见有人欺负秦公子,马上大骂道:“你们两个贼人,就是你们偷了我的首饰。”
兄弟俩哪敢承认,立刻狡辩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们?我还说是我们哥俩捡的呢!”
瑶环鬼点子又冒出来,马上向秦公子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今早姜婆婆在老族长家时,说起过自己的首饰,担心有人惦记,便在上面涂了剧毒,如果不是你们二人那便算了。”
姜婆子回到家中后,脑子便清醒了过来,发现家中又被翻动的痕迹,首饰盒中的首饰也不见了,于是便怀疑是坡脚婆婆的儿子干的,鬼村最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就是他们,平时就喜欢偷鸡摸狗,之前还与姜婆子有过节,所以便认定是他们二人做的。
秦公子便扶着姜婆子前来讨要说法,就遇到了刚才的那一幕,秦公子收到瑶环的眼神马上会意,便轻轻捏了捏姜婆子的胳膊,然后轻声询问道:“姜婆婆,这首饰上的毒药可有解药?”
姜婆子自然没反应过来,但是看到秦公子轻轻点头示意的眼神,她马上明白说道:“这毒药是要一日后才能夺人性命,只要在今日之内服了解药便可无碍。”
秦公子眼神轻蔑,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说道:“只能说那俩贼人自求多福吧。”
老族长也反应过来对兄弟俩说:“不是你俩最好,不然可就送了命了。”
其余的村民都在看着哥俩儿,弟弟冷汗直流,他可不想因为几个首饰就断了自己的性命,在纠结之时,秦公子又使出最后一击说道:“姜婆婆说了这毒药会让人一直口吐鲜血,直到血尽而亡,二位是不是感觉喉咙发痒?”
强烈的暗示下两兄弟中的弟弟更害怕了,突然瘫坐在地上,哭道:“姜婆子,不就是拿了你点首饰嘛,至于要害我哥俩儿的性命吗?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哥哥听到弟弟居然全招了,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怂蛋子的弟弟,死就死了,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
这番义薄云天的话从一个劣迹斑斑的人口中说出很是滑稽,弟弟憋着嘴,赶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姜婆子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姜婆子给他解药,哥哥追过来想将弟弟拉起来,弟弟只是回头道:“大哥,我可还没活够呢。”
姜婆子笑眯眯的弯下腰,说:“我这就给你解药。”随后只听到两声响亮的把掌声响彻了整个小院,姜婆子也因为过于用力跌倒在秦公子的怀中,冷声道:“你让你哥哥过来接我两巴掌,我就给你解药。”
弟弟被打的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听到姜婆子的话,还是转过身求自己的哥哥,男子看自己弟弟如此狼狈,一脚便踹开弟弟,这时弟弟也变了脸色,恼羞成怒,马上起身与哥哥扭打在一起。
姜婆子轻轻拍了拍秦公子扶着她的手,说:“我们走吧。”
瑶环心中暗叹,这姜婆子真是好手段啊!
兄弟俩的事情真相大白,村民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沉默,老师傅和矮头昆回到刚才的角落扎着纸人纸花,瑶环和姒伽仔细查看坡脚婆婆的尸身,身体散发出草药香,姒伽眼尖的发现是坡脚婆婆的腿上敷着草药,瑶环凑过来拿出手帕轻轻抠下一些,姒伽也默契的拿出荷包中的银针试了试发现没毒。
瑶环走进坡脚婆婆的家,可真算是家徒四壁,墙上爬了一条条裂缝,但还算整洁,姒家跟在后面拿着银针查看房中的水和食物,均未发现异常,难道坡脚婆婆真的是死于意外暴毙?
瑶环拿着手帕去墙脚那边找矮头昆,毕竟他是鬼村唯一的郎中,矮头昆接过手帕仔细闻了闻,说道:“这正是从我那拿的草药,缓解腿疼之症,坡脚婆子本来腿脚是利索的,那条瘸腿是两兄弟打的,后来一遇到阴雨天便疼痛不已,这不今早还去我那敷了药,我看她实在可怜都没要草药钱呢。”
瑶环点了点头问:“那今早坡脚婆婆可有其他异常?”
矮头昆马上摇头否认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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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异常,我就是郎中,要是坡脚婆子有异常我肯定会为她诊治,不会让她离开啊,要我说啊这就是我们村的命,是不是啊?”
矮头昆问一旁专心扎纸人的老师傅,老师傅依旧不抬眼专心干活,只是回道:“矮头昆你舍得死吗?”
矮头昆苦笑道:“不舍得也不行啊。”
一直在扭打的两兄弟终于筋疲力尽,两人脸上均挂了彩,身上的绸缎衣服也被撕破,其中的弟弟看着身上的衣服,怒声道:“这可是绸缎的,我只有这一件好衣服,你居然…撕烂了它,我…”之后就是嚎啕大哭,这哭声听着倒是情深意切了,不像哭自己老娘那般敷衍了事。
矮头昆见兄弟二人已经撕打完,马上上前去问两兄弟中的哥哥要棺材的银钱,哥哥斜着眼睛,怒道:“问我要钱,要什么钱?你去问我老娘要,我可没钱!实在不行你问问那个怂蛋有没有钱。”
弟弟听到矮头昆来要棺材钱,马上也止住了哭声,与哥哥瞬间一条战线,怒目圆睁道:“问我们哥俩要什么钱?谁让你拉过来的棺材你问谁要!我们哥俩也要一命呜呼了,还不知道问谁要钱呢!”
矮头昆卑微的陪笑说:“这…难道让坡脚婆子连个棺材都住不了?”
哥哥一副无赖模样喊来忙着的老族长说:“正好我兄弟俩明天就死了,要不直接在后山挖个坑,把我们哥俩个老娘一起扔进去埋了罢了,还剩了棺材钱,哼。”
老族长也未接话,对矮头昆说:“棺材是我让你拉来的,钱自当我来付,你跟我回去取钱。”
两兄弟见老族长离开了,走到之前那个瘦弱的男子身边,一把就将人推倒在地,皮笑肉不笑的威胁道:“是你小子刚才说什么我兄弟二人心中有鬼是吧?”
手还拍打这男子的脸,男子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小院的其他人想上前帮忙也被弟弟的眼神震慑住,姒伽才不惯着这种无赖,一脚上去,纵是身高马大的男子也被踢到一边,瑶环过去拉起地上被欺负的男子。
被踹的哥哥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骂道:“你敢踢老子,看我不弄死你这个外乡人。”
两个庞然大物扑过来,姒伽虽说武功未到巅峰造极的地步,但是对付两个地痞无赖还是绰绰有余的,瑶环拉着男子躲在一边,美滋滋的看姒伽教训流氓。
瘦弱的男子很是担心姒伽,不停的问:“一个女子如何能对付两个无赖,这…我去和他们拼了。”
瑶环拉住要冲上去的男子,一脸得意的说:“我这姐妹没问题,看好吧!”
很快姒伽就将这兄弟二人制服住,姒伽为避免这二人事后报复村民,便将二人的各一个胳膊打残,小院的村民皆拍手叫好,这下他们彻底不用担心被兄弟俩报复也不用再活在他们的欺压之下了,算是除掉了村中的两个毒瘤恶霸。
瘦弱的男子拱手作揖感谢姒伽的救命之恩,姒伽笑道:“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
61. 村中大火
坡脚婆婆的死没有查出头绪,瑶环她们二人回到老族长家,到了晚上,秦公子带回来好吃的烧饼,姒伽马上双手接过来,谄媚不已,向瑶环使了使眼色。
瑶环秒懂,稍显刻意的开口道:“姜婆婆的烙饼真好吃,对了,你和姜婆婆的关系…嗯,一见如故,能不能帮姒伽求到换魂丹?”
瑶环并没有在大家面前挑明秦公子和姜婆子的关系,秦公子其实在瑶环还没开口说明时,便早就猜到她们一定会拜托自己去问姜婆婆要换魂丹,他内心其实感激瑶环的,当时瑶环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出去的希望,结果如他所愿,他离开那吃人丧失尊严的地方,又意外得知她们要去西夜,便死皮赖脸的跟着。
秦公子想到这便淡然的点头答应了,说:“瑶环小姐,是你把我从那里救了出来,让我如获新生,你开口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明天我就去求姜婆婆。”
瑶环看着秦公子的脸也是有些愧疚,她这辈子就不喜欢被道德绑架,挟恩于人的感觉,突然便觉得手中的烙饼不香了,眼中带着愧疚的看着秦公子说:“月照,我当初救你并没有想要你日后报答,这件事事关西夜全族男子的性命,所以不得不有求于你。”
秦公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有些调皮的向瑶环展示空酒杯,他怎么会不了解这个总是语出惊人但又温暖的女子呢,不想让她愧疚。
姒伽是不知道秦公子的身世的,她也拿起酒杯眼神坚定的说:“秦公子,我替他们谢谢你。”
大福睡了一下午,这才醒,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走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烙饼,忙拿了一个,边揉着头边说:“这烙饼真香,就是我这头好疼。”
憨憨大福的一句话逗笑了大家,老族长听到秦公子肯帮忙也是心中石头落了地,调侃大福道:“你说说这么强壮如牛的人,怎么两杯酒就给撩到了。”
大福不好意思的只顾着埋头吃饼,无视大家的轻笑,等肚子不再咕咕叫了,这才擦了擦嘴,回道:“我大福就是不擅长饮酒嘛,我家大…主人说了不让我在外饮酒,还好他不在,不然又要罚我了。”
瑶环听到大福口中的主人,不免也担忧起俞怀信,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是否安全。
大福虽然平时是个憨憨的大块头,但是看眼色还是在行的,见瑶环一脸担忧的模样,马上又说:“瑶环小姐,现在没有我家主人的消息,这也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已经在西夜等我们了。”
姒伽和秦公子也都来安慰瑶环,姒伽还说一会儿就传信回去打听打听俞大人的消息。
瑶环的担忧因为大家的安慰消散了一半,这时姒伽突然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查清秦公子的身世,于是马上暗示秦公子:“秦公子,你的事怎么样了?我和瑶环还没来得及帮你,明日我们一起转转。”
老族长听闻也问道:“这位公子还有事?”
秦公子只能扯谎说自己来这边顺便想找个珍贵的草药,眼下怕是这里没有。
老族长很是热心的询问那草药长什么样子的,姒伽这时也明白自己这是闯祸了,马上打断道:“这坡脚婆婆的死怎么这么怪异啊!”
老族长被打断,听到姒伽的话忙解释道:“我们最初也觉得村子里死这么多人很是怪异,现在也都习惯了,哎呀,说不定哪天就落我头上了,大家都觉得我们村子是被诅咒了,多活一天便是多赚了一天吧。”
这个沉重的话题马上让气氛凝固了起来,瑶环说:“夜深了,不如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坡脚婆婆还要下葬呢。”
到了深夜就听到阵阵急促的敲击声,老族长最先冲出门,瑶环和姒伽也赶快穿上衣服,心道:这村子怎么又出事了啊。
还是白天的那个少年,手里拿着锣便敲边气喘吁吁的跑进老族长家,老族长急得连鞋子都没穿,忙问跑过来少年:“哪里失火了?”
少年焦急的答道:“还是坡脚婆子家,她那两个儿子还在里面。”
老族长听了差点没站住,被少年一把扶住,老族长扶着头大喊:“去坡脚婆子家。”
瑶环和姒伽也慌忙地穿好衣服,大福这次也出来,不过他却说:“秦公子不见了。”
瑶环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秦公子不见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见了,还好老族长已经跑了出去,没听到,不行,自己一定要找秦公子好好聊一聊。
姒伽听到秦公子不见了,马上也意识到一丝危险,她看着瑶环道:“这几日我怎么觉得秦公子有些奇怪,说好的陪他来这里找身世真相的,怎么他到了这里却闭口不谈了?还有,坡脚婆婆离世和现在的失火,他都不在我们身边!”
瑶环不想在事情没查清前就怀疑一路跟着他们的朋友,她未回答姒伽,而是催促赶快去坡脚婆子家,又让大福赶快去帮忙救人。
大福一溜烟的不见了,瑶环和姒伽跟在后面,姒伽看出瑶环不想回答她,二人都心事重重的。
坡脚婆婆家连着周围的两家邻居都被大火湮灭,邻居家的人在刚着火时就马上跑了出来,坡脚婆婆的两个儿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早已被烧的分辨不出,众人唏嘘不已,为何这房子突然着火,这下真的应了白天那句:就把我们挖个坑埋了算了。
瑶环心中疑惑旁边的邻居都能跑出来,怎么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跑不出来?这时邻居一家人向老族长哭诉,他们怀疑是这兄弟二人不想活了,烧了自己的房子还要他们陪葬。
一天之间一家三口全都离世,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都是巧合,人群中那个瘦弱的男子突然说:“他们两个恶贯满盈的兄弟俩死了,是不是我们其他人也能多安全两天了。”
听到瘦弱男子的话,其他人也都长舒一口气,是啊,他们都活在随时毙命的惶恐之中,突然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冲淡了这场大火的恐惧。
瑶环看着被大火烧毁的一切,她明白什么线索都没了,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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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坡脚婆婆的死和这场大火都不简单,姒伽和瑶环只能沉默的回到老族长家,大福还留在那帮忙。
瑶环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突然听到开门声,她慢慢的起身不想吵醒睡着的姒伽,蹑手蹑脚的轻轻推门出去,她不确定是大福回来了还是秦公子。
于是轻轻敲门,开门的正是秦公子,瑶环目光微冷,说道:“秦月照,可以和我聊聊吗?”
秦公子轻笑一声,道:“好啊,瑶环小姐相邀不敢不从。”
两人还是站在月下,秦公子率先开口道:“瑶环小姐是不是在怀疑我?”
瑶环未看秦公子,抬头看着月色,说道:“这么好的月色,不是谁都能欣赏到的,秦月照,我不想你做错事。”
秦公子也抬头看着月色,回道:“是啊,这么好的月色常有,但是这么好的小姐难有,自从来了这里你便开始怀疑我了吧,如果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会相信我吗?”
瑶环转身坚定的看着秦公子回道:“我相信以前的秦月照不会做这些事。”
秦公子又问:“那如果是现在的秦月照做的,你会如何处置他?”
瑶环回:“你想我如何处置你?玉衡古寨老族长的死和你有关吧?你跟着我就是想回西夜报仇吧!”
秦公子轻哼道:“老族长是自己自我了断的,你信吗?她认出了我,便以死谢罪求得我放过其他人,唉…真是让人感动于她的大义啊。”
瑶环疑惑的问道:“一个人怎么可能坐着把自己勒死?”
秦公子回:“是她留了话给我,让我帮忙在她死后将她抬下来摆好坐姿,没想到她真的自我了断了,哼,我爹娘也算是能瞑目了。”
瑶环又问:“那阿结婶儿呢?她突然的疯颠是不是也是你搞得鬼?”
秦公子眼神阴冷狠厉,恶狠狠的说道:“如果我事先知道就是她告密,那就不会如此便宜她了。”
瑶环声音也渐冷,质问道:“那你为何食言于老族长?”
秦公子直视瑶环的眼睛,温柔的问道:“是对以前的秦月照也失望了吗?”
“回答我!”瑶环厉声道。
“谁让她看我的眼神暴露了她,现在看来我和我爹应该是长的很像了,不止姜婆婆认错,连那阿结婶儿第一次见我也是神色巨变,我便确定她肯定也是当年的参与者,本就只剩半条命的她,神志不清。突然看到我,她马上便以为是我爹来找她报仇,生生自己吓疯了。”秦公子轻蔑的回。
瑶环半信半疑的看着秦公子,老族长是自杀发,阿结婶儿也是自己把自己吓疯的,当年的参与者一个个毙命,秦月照还都能全身而退,这些种种也未免都太巧了吧。
秦公子看着瑶环犀利怀疑的眼神,他无奈苦笑道:“这里半年前就发生怪事,我可一直与你们在一起呢,难道我能千里之外操控人?瑶环小姐,你的眼神真是让我伤心啊!”秦公子做捶胸顿足状。
62. 真相
回到房间的瑶环辗转反侧睡不着,姒伽这时缓缓开口道:“阿瑶,你背着我有事儿!”
瑶环以为姒伽早就睡了,听到说话声还是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解释,又听姒伽说:“不要愧疚向我解释,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这还是你和我说的呢,太晚了,快些睡吧,你总是翻来覆去的我都睡不着了。”
要不要相信秦公子,能不能相信他,瑶环心中泛起了嘀咕,秦公子说今晚去了姜婆婆那里,他担心坡脚婆婆的那兄弟俩去找姜婆婆的麻烦。
瑶环不禁想到如果俞怀信此刻在身边就好了,她是有私心的,不想被姒伽知道,害怕她冲过去直接处置了秦公子,只希望真如他所说吧,瑶环这一刻也意识到自己果真不适合做法官,太过于感情用事,不对,曾经的自己是没有朋友的所以也没有牵绊,现在都是自己软肋。
脑中不停的回放着这两天发生的事,突然想到那句经典的话:谁是受益人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对啊,整件事谁是受益人呢?这个村子和玉衡古寨已经十几年不往来,之前在玉衡古寨也发现与鬼村又联系的痕迹,也未听其他人提起过。
那又是谁能与这个差不多与世隔绝的小村落有利益往来或者血海深仇呢?又是谁能轻易的杀人于无形又能不被任何人怀疑呢?瑶环想着想着便进入了睡眠,在梦中看到俞怀信在监狱之中受尽折磨,她猛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姒伽调侃道:“怎么?做噩梦啦,快起来吧,做个梦都一直喊着俞大人的名字,真是羡煞旁人啊!”
瑶环擦擦头上的汗,隐隐不安,姒伽上前安慰:“你这是相思成疾了,我昨晚已经送信回去了,等这边事情处理好了我们马上就赶回去,让阿瑶小姐解解相似之苦。”
姒伽的调侃让瑶环缓解了紧张的情绪,她马上洗漱收拾一番,跟着姒伽去老族长做饭。只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老族长便瞬间苍老了十岁。
老族长一看便是一晚上没休息,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看到瑶环两人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也是扯出点笑容。
瑶环让老族长用完饭稍微去休息一会儿,他们几人帮忙看着,老族长喝了一口粥,摆手拒绝道:“定好的今日给坡脚婆子下葬,唉…真是苦了她了,身体又被火烧了。”
姒伽问老族长那坡脚婆婆的两儿子也是今日一同下葬,是否他们三个埋在一起。
老族长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只能如此,没有其他办法了,唉…我倒是想替他们兄弟二人买个棺材,但是两位姑娘你看看我这…我连自己棺材都还没准备呢,只能对不起坡脚婆子了。”
虽然是一族之长,但是真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屋顶漏了好几处肉眼可见的洞,瑶环他们住的小房间也是简陋不已,晚上山上的风顺着破败的窗户和门进来,吱呀吱呀作响,阴冷潮湿,老鼠蟑螂虫蚁肆虐。
瑶环不禁问老族长:“村中家家户户都如此?”
老族长喝了一碗粥,姒伽忙接过破损的碗给老族长又盛了满满一碗,老族长接过,无奈的回道:“本来我们村还是很富裕的,你们看我们这有水田,还能去打猎,可是自从半年来家家户户不断死人,大家也都不愿再耕种,地都荒了,我还种了些粮食,不然就连这粥也喝不到了。大多数的人在家中等死,都传说是我们惹怒了哪位神仙,重重惩罚我们呢,唉…”
说完,老族长低头喝粥,大福和秦公子这时也过来吃早饭,瑶环为二人盛饭,老族长此时已经吃完,放下碗筷赶往坡脚婆婆家,主持葬礼。
四人也快速的吃饭,想着毕竟吃过坡脚婆婆做的饭,应该去送送她。
几人跟在最后面,场景和初到鬼村的第一天相似,漫天的纸钱,阴沉的天气,沉默的送葬队伍,不同的是这次连个棺材都没有,坡脚婆婆的棺材也在大火中被烧毁,已经来不及重新制作一个,况且老族长也没有银钱了。
瑶环在送葬队伍中遇到了扎纸人的老师傅和做棺材卖草药的郎中矮头昆,瑶环突然灵光乍现,死人最受益的不就是做棺材的吗?有人生病则受益的就是郎中啊,难道是矮头昆?
瑶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矮头昆,脚下的鞋子是崭新的,衣服虽说不是绫罗绸缎的,但与村中其他人相比,已经是好上了十倍。
又联想到昨晚那场大火,白天矮头昆与那兄弟二人是有纠纷的,虽然棺材是老族长叫矮头昆送过来的,可是那兄弟二人竟然连老母亲棺材钱都不想出,所以矮头昆起了杀心?
一切都是瑶环推测,眼下让大福盯着矮头昆看能不能发现马脚,姒伽见瑶环面色凝重不出声,便开口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瑶环朝姒伽使了使眼色,看向矮头昆,姒伽秒懂,靠过来轻声问瑶环:“为何会怀疑矮头昆?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有些怀疑秦月照呢。”
瑶环也小声地回:“开始我也有些怀疑秦公子,但是眼下矮头昆更加可疑,村中何人能杀人于无形还不被怀疑,不就是郎中嘛,人死了之后谁受益最大?不就是做棺材的嘛。还有你看这里家家户户都贫穷,面黄肌瘦,再看看矮头昆,油光满面新鞋新衣。”
姒伽听了也点了点头,回道:“那就好,不然要是秦公子那可叫我为难了,我是从来不徇私枉法的。”
瑶环叫来大福,轻声吩咐大福暗中调查矮头昆,大福别看平时憨憨的,能力那是一流的也懂规矩,俞大人不在他就只听瑶环的,也不问为什么而是严肃的回:“大福领命。”
秦公子见状也马上凑过来说:“怎么,二位不怀疑我啦?”
大福憨憨的推了秦公子一下说:“你说什么呢?”
送葬回来,瑶环和姒伽试探性的向老族长打探矮头昆的事,瑶环给老族长倒了一杯茶,问道:“刚才送葬,看到矮头昆,我看他生活的蛮富裕的,是你们村的大户吧。”
老族长听到说矮头昆,放下烟袋,回道:“那小子很是会钻营,是个滑头,他家祖上就是郎中,到他这手艺算是没了大半,只能给大家看个头疼脑热罢了,复杂的他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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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就得出村看。”
姒伽假装疑惑的问那按理说找他看病的人少了,应该会过的不似从前啊,今天在送葬队伍里一眼就看到他崭新的衣服和鞋子,春风满面,根本不像其他人那般害怕哪天死了。
老族长猛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道:“那是因为这小子学会了做棺材,发了横财啦,本来没人找他医病,他又实在没天赋,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出去学了做棺材的手艺,这不就发了。”
瑶环意识到问题,马上追问:“那他是何时出去学手艺的?”
老族长思考片刻后回道:“那是阿林叔死后,他不知怎么了非要离开村子,也一年前吧,这小子脑子聪明,除了医病什么事一看就会,半年就学了一手做棺材的好手艺。”
瑶环姒伽马上意识到,这世间对上了,定是矮头昆一年前发现做棺材的能赚钱的机会,便放弃在村中继续做郎中,半年后学成回来,发现村中人都健康很少有人离世,于是他便动了恶念。
老族长一副疲惫的样子留下一句:矮头昆能发财也是祖上世代行医积德啊,说完便回房休息。
秦公子送完葬便去看姜婆子,顺便提出想要得到换魂丹,姜婆子一听便急了,一改往日的和善,骂道:“你也是他们派来的吧,他们逼死了我儿子,还想得到换魂丹想都不要想!你走吧!”
秦公子突然红着眼睛跪下,说道:“祖母,我娘是阿秀,我是您的孙子啊,我娘当年被阴阳河中过往的商船所救,生下了我。”
姜婆子震惊不已,她退后两步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孙子,秦公子抬着头静静的看着姜婆子,片刻后,姜婆子嚎啕大哭的扑向秦公子,是啊,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姜婆子其实发自内心的喜欢眼前的小伙子,从遇到这个小伙子的那天起,姜婆子就期待自己犯病犯糊涂,这样她就能再见到自己的儿子。
如今儿子的血脉还在,姜婆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然后又问秦公子的娘阿秀现在在哪里,秦公子并不想向姜婆子透露自己曾经的遭遇,而是简单的说自己母亲一年前离世,所以自己这便找回来了。
姜婆子心疼的将秦公子揽入怀中,又哭了好一会儿,问道:“你可不要忘了你爹是如何死了,怎么能给仇人求药?”
秦公子马上解释:“并不是给仇人求药,是为了朋友和恩人,要不是他们我是无论如何也回不来的,除了这里,西夜的其他地方的男子均要忍受锥心之痛,他们并不是我们的仇人…”
姜婆子沉思片刻,回道:“既是孙儿求,我便给你罢了。”
只见姜婆子从院中的鸡圈下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有些神秘又有些得意的说:“这么多年他们能不死,全靠着这些吊着他们的命,不然死可太容易了。”
原来这么多年姜婆子都拒绝再炼丹药的同时,每个月都会偷偷投放一些到村中的井中,这样可以保证村中的人一直被疼痛折磨但又不致命。
63. 捉凶手
秦公子只拿了三颗换魂丹,回到老族长家交给了瑶环,并没有将关于自己祖母偷偷少剂量放解药的事说出来,也告诉瑶环自己以后打算就留在姜婆婆的身边,不同他们回西夜城内了。
瑶环听后点了点头,沉默良久,说道:“我理智上不赞成你复仇的行为,老族长因愧疚而死,你又吓疯了阿结婶儿,但是从情感上我没有资格指责你,希望你往后余生能放下仇恨的担子,与姜婆婆好好生活。”
瑶环看着表面平静,其实内心五味杂陈,相处了这么久的人马上与自己分别,还是有些难过的,秦公子看出瑶环的的难过,马上一副休想甩掉我的架势说道:“小主人,你可别想扔下我,等我给祖母养老送终后,我便去找你…们,说不定到时你们的孩子都满地跑了,我可以叫他们学习音律,不然都像你们二人般是个音痴这可如何是好。”
瑶环听了也会心一笑,说:“那我们等着你。”
之后二人又说起了正事,瑶环将怀疑说了出来,秦月照得意的说:“大福要看守到何时,俗话说兵不厌诈,这不也是你常用的招数嘛,以身为饵。”
两人一拍即合,打算“钓鱼执法”揪出凶手,首先要选出合适的人为饵,瑶环他们当然不行,外乡人不是凶手的目标,所以眼下只有老族长和姜婆子两个熟人,秦公子不想让祖母冒险,只有老族长,但是凶手真的敢杀害一村之长吗?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探出一个男子得头,瑶环发现了他,原来是姒伽救下的那个瘦弱的男子,男子不好意思的走进来,挠着头对姒伽说:“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我娘知道是姑娘救了我,便特意做了鸡汤…”
姒伽接过鸡汤,打开盖子,浓郁的鸡汤味瞬间飘满了房间,鬼村家家户户都贫穷不已,这肯定是家中下蛋的鸡,姒伽拿出银子硬塞给男子,男子推脱不要,姒伽命令道:“这是你救命恩人的命令,拿着吧。”
男子难为情的收起,他红着眼睛说道:“有这个钱就可以去给我娘抓药了。”说着便要下跪。
瑶环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又问男子是否要去矮头昆那抓药,男子点头,瑶环心想机会来了,于是提出抓药后一定要带来这里,男子一脸疑惑不懂为什么要拿到这里,姒伽帮忙解释道:“我们这位姑娘可是会法术的,能加持你娘的草药,这样你娘身上的病就能快速痊愈。”
男子听了马上又惊又喜,跪下给瑶环和姒伽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之后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家跑。
这次是瑶环调侃姒伽:“一夜之间姒伽首领胡说八道的本领真是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了,连法术这中话都编出来了。”
姒伽也不甘示弱,马上回道:“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日与你和俞大人在一起,这点胡说八道的本领在本尊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等会儿我们可要见识一番瑶环小姐的法术呢。”
瑶环差点昏过去,脑中不断回想白娘子和英叔作法的手势,内心慌得一匹,姒伽见状又开始安慰道:“你看看你这么紧张干嘛,随便比划两下就行。”
到了下午,男子拿来了两包草药,瑶环只能硬着头皮朝着草药比划,男子则虔诚得跪下地上,姒伽也不经意得走过去,从荷包中拿出银针,结果草药并没有毒,姒伽朝着瑶环摇头。
作法结束瑶环将草药包递给男子,男子小心翼翼地捧着草药,兴奋地道谢后赶忙往家跑。
瑶环和姒伽坐下,瑶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方向错了?难道矮头昆不是凶手?姒伽也紧皱眉头,问道:“阿瑶,难道我们误会矮头昆了?”
这时大福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从怀里拿出一捧药渣放到小桌子上,说道:“那矮头昆真的有问题,我看到他刚才偷偷摸摸的将这些埋到了他家后院中,我一猜肯定有鬼,便偷偷挖出来。”
姒伽又拿出银针,这次银针瞬间变色,药渣有毒,可是草包并没有毒,那这毒药是给谁的呢,瑶环心道不好,肯定又要出人命了,又追问大福,今日可有谁去了矮头昆家看病。
大福回:“只有一个瘦弱的男子带着她母亲去看病,矮头昆给开了两包草药,他们走后,矮头昆才熬的药。”
瑶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命大福赶快去那个瘦弱男子家,糟了,大福并不知道男子的家,没办法只能去打扰老族长,这两日老族长疲惫不堪,都躺在房中休息。
老族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以为又出事了,从床上弹起匆匆跑下床开门,见是瑶环他们,马上急切地问是不是又出事了,瑶环马上解释没有,接着马上又问坡脚婆婆离世那天,被两兄弟欺负的瘦弱男子家住哪里,老族长一脸茫然问:“你们问贵子干嘛?他出什么事了?”
瑶环说:“贵子的东西落在这了。”偷偷在袖子中褪下手串,拿给老族长看。
老族长长长舒了一口气,回道:“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我可是要被你们吓死了,从这出去一直走,走到底右拐第一家便是贵子家。”
姒伽连连道歉,大福不等瑶环吩咐,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瑶环二人提着裙子跟在后面,瑶环边跑边对姒伽说:“希望这次我的预感是错的。”
没想到半路竟然遇到了贵子,瑶环震惊的大喊:“贵子。”
男子回头见是二人,疑惑不已问道:“两位恩人怎么如此匆忙,这是要去哪里?”
瑶环急切的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你娘呢?”
男子一愣,回道:“哦,矮头昆说需要一味草药为药引,他那没有了,便让我从山上去采,这不我刚出来。”
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瑶环马上拽住男子说:“还是先回家看看你娘吧,等下我们一起陪你上山采草药。”
男子一脸懵,被瑶环和姒伽拽着往家走,刚进家门,就听见男子的尖叫求饶声,几人马上冲向屋中,只见大福狠狠的压制着矮头昆,将他按在地上,矮头昆疼的龇牙咧嘴的,还骂道:“哪里来的贼人,居然敢到本村伤人。”
矮头昆见瑶环他们进来,马上也心虚了起来,向几人哭道:“快来救救我,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贼人。”
男子也是摸不到头脑,他并不认识大福,质问大福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中。”
贵子大步到母亲身边,安抚生怕吓到自己的母亲,老妇人也是被吓坏了,她刚要喝药,就被冲进来的大福一手打到地上,还狠狠将矮头昆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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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以为是两人有恩怨,还帮着矮头昆求大福。
大福对瑶环和姒伽说道:“地上就是这人拿来的药。”
姒伽赶忙拿出银针去试地上残留的药汁,不出意外银针瞬间变黑,贵子见了也是一脸不可思议,震惊在原地,嘴里嘟囔着:“这…这药有毒?”
矮头昆马上辩解道:“有人陷害我,一定是这些外乡人,是他们!”
瑶环上去就是一巴掌,对男子说:“你快去把老族长请来,今日要真相大白了。”
男子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愣住在那里,姒伽向其解释道:“你们村这半年来不断地死人并不是巧合,你快去找老族长,愣在那边干什么!”
男子突然回过神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很快老族长带着众人来到男子家中,矮头昆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见老族长来了,马上哭诉道:“老族长您可来了,他们这是要谋财害命啊!”
瑶环上去又是一巴掌,说道:“你放屁!你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了多少人命,现在人赃并获还死不承认。”
男子过来搀扶着老母亲,跪在老族长面前说:“矮头昆故意把我支开去山上采草药,然后给我娘端来有毒地药,还好救命恩人及时赶到,不然我娘就被矮头昆毒死了,求老族长为我们作主啊!”
村民一听马上议论起来,矮头昆与贵子家无冤无仇怎么会想要杀人呢,平时矮头昆除了滑头一些,为人还是不坏的,大家不敢相信是他害人性命。
老族长也听到,疑惑的问瑶环道:“凡事都要讲证据,这矮头昆也是本村之人,从小我看着他长大,他家世代都是郎中,不知救了多少人,郎中是救人性命的怎么可能害人呢?”
瑶环冷声到:“他可不止一个身份,还是做棺材的匠人吧,村中半年的不断有人离世难道你们就不怀疑吗?是谁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就是矮头昆吧,每每有村民有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去他那里拿药,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便离奇突然暴毙?你们好好想想。”
这时人群议论声音渐大,有个女子突然惊呼道:“是的,我娘去了矮头昆那的第二天便突然离世,我还奇怪呢一个头疼的病症哪能要了性命,一定是他!”
渐渐不断有人站出来证实,家中人离世前都去过矮头昆家,大家愤慨的大声喊着药打死矮头昆给家人偿命,老族长马上示意众人安静。
贵子也站起来怒指矮头昆道:“这有毒的汤药都在此,矮头昆你还能如何狡辩?”
老族长面色沉重的问矮头昆是否认罪,矮头昆不作声,他心知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人群中的扎纸人的老师傅气得全身颤抖,骂道:“矮头昆你真是利欲熏心,怎么杀害这么多同族的手足啊,你…你…唉…”
矮头昆听到好友也出来指责自己,马上回道:“世道艰难,我医术又不好,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饿死?”
老族长狠狠将矮头昆踢倒在地,矮头昆作着无力的辩解:“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每天受病痛折磨,还不如我给他们个痛快。”
这番倒反天罡之言彻底惹怒了在场的所有人,老族长再也控制不了众人,村民一起冲上来…
64. 俞大人死讯传来
鬼村村民离奇死亡的秘密被揭开,矮头昆差点被愤怒的村民活活打死,瑶环想要去制止,被姒伽紧紧拉住,严肃的对瑶环说:“这是鬼村内部的处理方式,不要插手。”
瑶环不同意的说:“可是不能眼睁睁看人被打死啊,要将人交给管理部门才是,该判刑该杀头,不能让愤怒的村民以暴制啊。”
姒伽摇头还想劝说瑶环,瑶环命大福一起帮忙,将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矮头昆拖了出来,众村民指责瑶环不该插手他们村内部之事,不该救矮头昆。
瑶环向大家解释道:“我并非可怜矮头昆,相反我觉得他应该受到严厉惩罚,但不希望大家手上沾上人命,西夜国也有律法,应该将矮头昆送到上级,而不是大家这样私下解决。”
大家并不同意瑶环的观点,觉得这就是他们内部的事,纷纷嚷嚷着:杀人偿命。
瑶环理解大家,如果其中自己的亲人被矮头昆杀害,自己也会想亲手杀了此人,但是身为法律人,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看人在自己眼前被活活打死。
姒伽也很是不理解道:“阿瑶,可能你不太懂我们西夜国的制度,村落的族长负责本村一切事物,包括一个人的生死,矮头昆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就应该事本村内部解决,走吧。”
瑶环看向老族长和愤怒的众村民,她无力极了,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让人被活活打死,虽然不能用几百年后的眼光去看待古代的事,但是她是现代人,她有先进的法治思想。
她无助的再次看向姒伽,大福在一旁吓退还要上来殴打的村民,死死的抓着矮头昆,这是瑶环第一次求姒伽,姒伽无奈的走上前,亮出首领的令牌,老族长上前认出令牌,马上带头跪下,姒伽威严的说道:“西夜也有律法,你等不能私自动刑,老族长你即刻命人带矮头昆去西夜城内,矮头昆要受到何种处置交给城内祭司。”
包括老族长在内的村民谁都没想到眼前明媚的女子竟然是西夜的最高统治者,吩咐完后,姒伽拉起瑶环出去,村民皆不敢抬头自动挪出一条路。
瑶环十分感激姒伽,姒伽无奈的问道:“你们大昭的律法也是如此?”
瑶环早就将大昭的律法熟读于心,带着遗憾的说:“是啊,大昭有刑部还有大理寺,谢谢你姒伽,玉衡古寨老族长离世我一直愧疚,我如果再努力努力或者命大福将老族长绑回寨子,那她就不会想不开离世了。”
姒伽问道:“老族长的离世与你无关,你知道嘛,我们西夜的每个寨子及村子的老族长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的,比如玉衡古寨的老族长她精通巫蛊之术,定是她算出自己大限将至才能那般坦然的去死。”
瑶环想起玉衡古寨的老族长最后与自己说的话,不由一惊又问道:“那这里的老族长呢?”
姒伽说:“鬼村的老族长都能号令山中的野兽,能与动物相通。”
两人回到老族长的家,瑶环一路都未说话,十分想念俞怀信,自己也是震惊不知不觉下自己竟然如此依赖他,秦公子之事以及鬼村之事让瑶环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她在设想如果是俞大人在的话,他会如何做?
村中几个年轻人绑着矮头昆出发前往西夜,老族长吩咐好一切后匆匆赶回家,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让姒伽十分无奈,她说道:“老族长你不用这么拘谨,就如我们前几日那般就好,接下来你可要带领鬼村的人重新振作好好耕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制出解除大家身上病症的药,你让大家安心。”
老族长苟着腰紧张的应下姒伽的吩咐,瑶环扶着老族长坐下,让他不要这般紧张,老族长还是惶恐,有些不利索的说道:“我们这偏僻的村落哪里有机会见首领啊,就听西夜国换了新的首领,不曾见过真人甚至是画像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姒伽安抚老族长一番,然后说他们明天也启程回西夜,还向老族长解释今日插手本村的事,老族长连忙站起回道:“首领真是折煞鬼村了,本来老夫也觉得不应该任由村民将人打死,还好首领制止,不然便酿成大祸,我们与那矮头昆无异。”
瑶环马上问老族长鬼村的村规会如何处置这等杀人者,老族长尴尬的搓着烟袋,回道:“村规只写了罪大恶极者沉河,没有详细的写明杀人者如何处置,应该也归到罪大恶极者吧。”
瑶环点了点头,向姒伽提议道:“姒伽,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就是如果西夜国下面的村寨中发生严重的杀人等恶劣事件全部要上报,由城内机构专门负责复核,这样既能起到震慑及公平的作用,还能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
姒伽问道:“这就是大昭的做法吧,不过,你的提议我可以考虑,毕竟其他国有好的地方我也要虚心接纳才是。”
老族长起身为几人准备碗饭的吃食,现在就剩下瑶环姒伽和大福三人,瑶环又补充道:“我刚刚提出的小建议还能避免族长的权利过大,一手遮天,必须得有人监管他们,不然岂不是土皇帝了。”
姒伽第一次听土皇帝这个词,好奇的问是什么意思,瑶环笑着解释道:“就是你这个大首领远在西夜城内,下面的村寨族长就是小首领的意思。”
姒伽“扑哧”笑出声,然后又一脸狡黠的样子,瑶环一看这表情出现,心道不好,这人又要拿自己开涮了,就听姒伽悠悠开口道:“阿瑶,要不你别要俞大人了,来当我的左右手吧,你可是我的大军师,关键还聪慧美丽,我可真舍不得你要去给人家相夫教子,困在深宅大院呢,要不你嫁给我吧。”
瑶环马上拍着胸脯说:“本人要是被困在深宅,定想办法逃出来,到时候就赖上你,一起搞事业。”
姒伽又听到奇奇怪怪的词,不过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马上提出那我们击掌,瑶环爽快击掌,她佩服姒伽,这要是在现代社会妥妥的大女主人设啊,奈何自己中了俞怀信的毒,想着赌一把,要是被辜负了,马上挖地道逃出来专心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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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伽一脸坏笑说:“那我可等着娶你。”
瑶环爽快的答:“好!”
大福只顾着逗院子里的小狗,听到什么娶的,马上警惕起来,马上进来替他家主人说话:“姒伽首领,你是个女子怎么还能娶女子呢,瑶环小姐可是我家大人的,未来的侍郎夫人。”
说起自己主子,大福总是一脸骄傲,手中的小黄狗拼命挣扎,大福马上心疼的抱在怀中安抚,姒伽玩心大起,打趣道:“我看大福也挺好的,为人憨厚老实,要不我把你也娶了。”
大福吓得抱着小黄狗就跑了出去,逗得姒伽和瑶环哈哈大笑,这时秦公子走进来看到二人笑得前仰后合得,问道:“这是发生什么好事了,不如让秦某也听听?”
姒伽指着秦公子说:“要不把你和大福都娶了算了,阿瑶是老大,你和大福是小的。”
秦公子一脸黑线,两人看秦公子吃瘪得样子笑得更肆无忌惮了,秦月照是何许人,马上回击道:“好啊,那我可要比大福大,不然人家可不干。”
姒伽的笑容瞬间凝固,瑶环可是见识过秦公子的“风流”模样,这下姒伽算是踢到铁板了,看着秦公子一副妩媚满含情欲的眼神,姒伽“腾”的站起,马上弯腰作揖道:“秦大公子,是小的有眼无珠了,放过我吧。”
瑶环再也憋不住了,扑到桌子上狂笑不止,大福小心翼翼地抱着小狗进来,秦公子看样子也不想放过大福,马上说道:“大福,我名分可比高哦。”
大福一听便炸了毛,一溜烟的跑没影了。这时老族长双手拿着两条大鱼,身后村民也都拿着自家最好的食物过来,姒伽马上拒绝道:“这些家禽都是珍贵的,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请大家都带回去吧,今后你们要重振信心,万不能在家等死,土地已经荒废,希望等明年我再来这里时,能看到百亩良田,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肉。”
老族长站出来面对大家,说道:“既然首领说了大家便把东西都带走吧,还有,我们西夜男子有救了。”
大家听到老族长这样说,都兴奋躁动起来,姒伽向前两步,郑重地承诺道:“用不了多久,西夜全国男子都可免于病痛折磨。”
村民开始欢呼,这个被死亡笼罩的小村落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小院里充满欢乐的气氛,这时夜空中一只鹰俯冲下来,正好落在姒伽的肩上,姒伽取下绑在鹰脚上的纸条,看完后面色骤变。
瑶环见姒伽脸色不好,便上前询问,姒伽马上将纸条收到背后,神色慌张的说:“没什么。”
瑶环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脸色也变了,问姒伽是不是姒仪发生什么了?
姒伽摇了摇头,她不敢讲纸条上的事告诉瑶环,瑶环顿感不好,不是姒仪那便是俞怀信?她顾不得其他,从姒伽手中夺下纸条,看到纸条上的字,瞬间像被五雷轰顶般钉住在原地,纸条轻轻的飘落在地上,上面写着:俞怀信在大昭境内被土匪杀害。
65. “奔丧”
大福也发现瑶环的异样,心想一定是自家大人出事了,他冲出欢乐的人群跑到瑶环的身前,拾起地上的信,大福面如死灰,克制住悲伤,他想起俞大人的嘱托要将瑶环送到大越三皇子身边。
大福转头问姒伽信息是否可靠,姒伽也不敢给出肯定的答复,只能说需要尽快回西夜核实情况的真实性,瑶环这时缓过神,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深吸一口气说:“我们现在就回西夜吧,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姒伽点头同意,几人与老族长简单地告别,村民皆不舍,姒伽留下安抚几句后,马上与瑶环一同回房间收拾衣物,瑶环脚步轻飘飘地差点摔倒,还好姒伽一把拉住,瑶环回头一笑,说:“姒伽我要失言了。”
姒伽也是强忍悲痛,轻声说:“阿瑶你还有我呢。”
瑶环还是微笑着点头,她不想流泪,心里总觉得这样太过于晦气,没见到俞怀信地尸体她就还有一丝希望。
大福在房间中坐立难安,秦公子听到村民说姒伽他们要连夜离开,断定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急忙赶回发现大福眼神空洞地坐在床上,秦公子上前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福回过神,看到秦公子地那一刻大福无声的哭了出来,秦月照急迫的再次问大福发生了何事,大福止住哭泣,说:“我家大人被土匪杀害了。”
秦月照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嘴里呢喃着:“怎么可能,那瑶环小姐可怎么办。”
大福听到瑶环小姐,马上面色严肃说:“大人临走时曾嘱托过我如果他发生了意外就让我将瑶环小姐送到大越,我现在要与瑶环小姐商议。”
秦公子拦下要出门的大福,说:“你觉得你现在能带走瑶环小姐吗?”
大福不知如何是好,秦公子提议先回西夜看看情况,还有姒伽在,瑶环小姐应该也不会出事。
大福点头同意,喊着秦月照赶快收拾包袱,秦公子愣了数秒,似乎下定了决心,对大福说:“先等我一下,我去和姜婆婆告别。”
姒伽和瑶环收拾好包袱,老族长提着满满一篮子的吃食过来,姒伽接过,老族长也略带忧色但又不好越界问什么,欲言又止的站在身前,姒伽知道老族长在担心,于是上前安慰道:“老族长,一切都好,只是城内有点小事要我回去处理,等明年我再来。”
老族长低着头抹了抹眼泪,回道:“那我这老匹夫可要保护好自己,在这等着姒伽首领。”
姒伽郑重地回:“明年一定来。”
这时大福也收拾好了,双肩各背了一个包袱,秦公子也匆匆地跑了回来,接过大福给他收拾地包袱,瑶环走到秦月照的面前说:“月照,你留下陪姜婆婆。”
秦公子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可要跟着小主人啊,等回去查清了我再回来,走吧。”
瑶环眼泪都要止不住了,秦月照调侃道:“那几百两银子没让你白花吧。”
那个瘦弱的男子阿贵和村民们拉着一辆马车过来,帮瑶环他们绑好马车,也红着眼睛与姒伽他们告别。
瑶环和姒伽坐在马车里,大福和秦公子驾车。马车中,姒伽小心翼翼的说:“阿瑶,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很快就能到的。”
瑶环点了点头,不想让大家为自己担心,头靠在内壁上,可是不知怎么明明是闭着眼睛的,眼泪怎么就这般肆无忌惮的奔涌而出,瑶环偏过头顶着马车内壁克制的哭出了声,声音很小但是又那么悲伤,小到被奔驰的马车声与山中的冷风盖住。
姒伽坐在瑶环的身边,默默的陪伴,过了好一会儿听不见那微弱克制的哭声,姒伽轻轻的托住瑶环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肩上,姒伽以为瑶环睡着了,听到虚弱的声音响起:“谢谢。”
二人依偎在一起,很快到了清晨,山中弥漫着大雾,不得已之下只能放弃走小路,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路边有个茶摊,他们走之前并没有带上老族长准备的干粮,秦公子提出先稍微吃点东西赶路。
瑶环轻轻点头,秦公子要了两屉包子,瑶环坐下环顾四周,突然想起自己偷跑出来,浮现与俞怀信在茶摊喝茶的场景,瑶环抬起头深呼吸,然后终于开口说:“老板再来一壶茶。”
这时又来了几个人坐下来,也要了几屉肉包,就听到他们说:“哎,你们听说了吗,大昭的刑部侍郎越狱,跑到半路被土匪劫杀了,也是倒霉。”
另一人接着道:“这天底下谁人不知天才探花郎俞怀信啊,在我们西夜看来那也是如雷贯耳的人物,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让他竟然觊觎当朝宰相夫人,为了得到那貌美的宰相夫人,居然放火灭了宰相府,哎呀,灭了人家宰相全家啊,真是心狠手辣、十恶不赦,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另一个人又说道:“不是说这俞怀信有未婚妻吗?还是大昭皇帝赐婚呢,怎么又和宰相夫人有一腿。”
刚才开口的男子意味深长的吃了口包子,说:“这才是天才探花郎的高明之处,你们不知道吧,那被赐婚的女子就是宰相夫人!”
其余三人皆大惊说道:“不会吧,你可不能乱说。”
男子轻笑一声,若尤其是的说:“他连大昭的皇帝都戏耍了,这事大昭人人皆知,我可是亲耳听到那茶楼说书先生说的,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要是俞大人没做,那又为何被打入大牢?”
“对了我还听说这俞大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临死还拖了大昭一老臣做垫背,他这种人被土匪劫杀也算是便宜他了,他一条命怎能抵宰相府满门啊。”男子愤慨道。
“哎,你们说这大昭俞大人和宰相夫人是之前就勾搭上了?还是…”其中男子不怀好意的□□道。
几人也是各自轻笑,以一种不可言说的态度表明了立场,第一个开口的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咦?那宰相夫人现在身在何处?这俞大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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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一点这个绝世美人的一点消息,难道是个贞洁烈女,誓死不从被俞大人…”男子做出杀头的动作。
“我看未必,宰相夫人乃是大昭凤老将军的独女,那凤夫人就色绝天下,可想而知其女了,被大昭皇帝赐婚给当朝宰相为继室,嫁个老男人,哪个女子能心甘情愿?俞怀信则不同了,天才少年,铁面无私,据说清风俊朗一般的人物,我看他们怕是郎有情妾有意罢了,至于为何没有宰相夫人的下落,定是被俞大人藏起来了。”男子头头是道的分析。
“啧啧啧,那凤老将军是何等的威风忠心,就我们西夜和大越也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这大昭皇帝也是个无情之人,一点儿旧情都不念,看老凤将军及夫人不在了,就随便将独女赐婚给个…还是继室…”男子一副打抱不平的架势。
听到几个男子的对话,除了瑶环他们三人均变了脸色,瑶环不想辩解只是低着头喝着米粥,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此隐秘的事情是如何传出来的?她是宰相夫人的这件事只有俞怀信知道,难道还有其他人?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瑶环心乱如麻,终究是自己害了俞怀信,愧疚之感压得瑶环不能呼吸,她迅速放下筷子,起身大步回到马车上。
大福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这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家主人嘱咐一定要将瑶环小姐送到大越,这是在保护瑶环小姐的性命,如果被人知道…大福心中暗道:大人怎么如此糊涂。
姒伽不放心瑶环也跟上马车,秦公子也顿感不妙,小声的问大福:“我看情况不妙啊!”
大福也点点头,思考片刻决定将自家大人的安排告诉瑶环,眼下看去大越是最正确的。
秦公子也同意,他担心这大昭的皇帝会派人来抓瑶环,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恩人丧命。
大福走向马车,轻轻敲了敲马车,严肃的说:“瑶环小姐可以下来吗?大福有事要说。”
瑶环闻声下车,大福此时面对瑶环的情绪是复杂的,他竭力控制自己,那几人的话深深刺在大福的心中。
瑶环率先开口道:“大福,你是来质问我的吗?”
大福看着瑶环那满含悲伤的双眼,他还是软了下来,向瑶环说出了自家大人临走时的嘱托,之后便沉默的等着瑶环做决定。
下一秒瑶环坚定的说:“我不去大越。”说完转身离开。
大福听到这个回答心中稍微好受了些,自家主人没有爱错人,他内心实在是不能接受自家大人刚死,就投向另一个男子的怀抱,这样他会替大人不值。
秦公子走过来推了推大福:“说了吗?瑶环小姐怎么说?”
大福很有底气的回:“说了,瑶环小姐不去。”
当大福走过马车时,瑶环掀起帘子,冷冷的说:“定要为他报仇。”
瑶环冷静下来后觉得他们后面有个执棋人,一步步的将他们逼进绝路。
66. 宰相未死
俞怀信被囚禁数日,每日只有一碗稀粥,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俞大人静坐在狭小的房间中,姒仪公主第一次来见俞大人,看到俞怀信如此淡然,瞬间怒从心中起。
姒仪公主轻轻一瞟坐在地上的俞怀信,轻蔑不已,挖苦道:“这还是昔日风流倜傥一身正气的俞大人吗?怎会如此狼狈不堪?”
俞怀信深知自己被抓来定是震阳王与姒仪公主的杰作,他并不想搭理姒仪公主,仍然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见俞怀信不理自己,姒仪公主瞬间来了兴致,她手持蜡烛走到俞怀信面前,蹲下,用调笑戏谑的语气刺激道:“啧啧啧,堂堂的刑部侍郎怎么也过不了美人关啊,还夺同僚的娇妻,真是让世人唾弃啊。”
俞怀信听到姒仪提到这件事,他马上就能确认流言就是他们传出来的,但是除了自己和凤饶没有人见过瑶环,不对,还有宰相府的人,难道有人侥幸逃脱?
姒仪见俞怀信还是不说话,真是沉得住气啊,接着又故意说道:“有人可是一眼就认出俞大人的未婚妻了呢,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俞怀信你突然睁开眼睛,眼前的烛光刺痛了俞大人的双眼,姒仪装作无辜的道歉,然后将蜡烛放到了一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俞大人。
俞大人先是冷笑一声,同样戏谑的说道:“还以为姒仪公主与震阳王的合作关系时多么坚不可摧呢,原来您连对接人的身份都不知道,真是可笑,看来震阳王对公主您的戒心很重啊,公主可别最后被鸟儿啄了眼睛。”
姒仪也不恼,反而爽朗一笑,回道:“本来想帮一帮俞大人找出幕后黑手的,真是辜负了本公主的一片良苦用心啊,况且一只狗而已,本公主根本不在乎他是哪只狗,但是俞大人真的也不在乎?”
接着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又说:“当时他们可是真的想要了你的命的,是本公主动动手指救了你。”
俞怀信听后摇着头无奈的轻笑:“公主救我俞某人的命其实是想威胁姒伽首领吧,想要她手中的那几味药引吧,能认出瑶环的人不过是宰相府的人,姒仪公主是想借刀杀人吗?”
俞怀信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暗道,难道宰相大人是假死?
姒仪一副八卦的样子,调侃道:“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啊,啧啧啧,俞大人你糊涂啊!”
俞怀信不再辩驳,现在担心瑶环他们要是回西夜,定会听到流言,蜚短流长、人言可畏,她该怎么办?
姒仪见俞怀信又闭着眼睛一副参禅的样子,她调皮的走到跟前笑嘻嘻的说:“俞大人你说,你的心上人要是听到你的死讯,她会不会一头撞死殉情啊。”
说完姒仪踢倒蜡烛,潇洒的离去,又恢复了黑暗沉寂,俞怀信强装镇定,没想到姒仪会散布自己的死讯,他不敢想瑶环…
姒仪其实酝酿了更大的阴谋,她不仅想要了面具男人的命,还想让大昭内乱,她就能隔岸观火、渔翁得利了,她猜出面具男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挑拨震阳王一党与俞怀信的矛盾,她越想越兴奋,心道:阿姐,你应该快到了吧。
晚上,姒仪命人塞住了俞怀信的嘴,将他绑到一个房间角落,片刻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怒道:“给我解药!”
姒仪拿出半颗药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说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宰相大人居然都不敢以真面孔示人,如此遮遮掩掩算什么男人?”
面具男恨不得将眼前妖女撕碎,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姒仪嘲讽道:“宰相大人还想否认吗?俞怀信就在我这里,他可是认识您的啊!”
面具男不回答,强压怒意问道:“公主究竟何意?”
姒仪一把扯下男子脸上的面具,一张儒雅锐利的脸浮现,姒仪调侃道:“哎呦,宰相大人竟是这般儒雅俊逸,我看您夫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宰相大人伸出手,不耐烦的说:“既然公主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解药拿来。”
姒仪将半颗药轻轻放到宰相大人手心,似笑非笑的说:“那还请宰相大人将手下都撤了吧,这般蠢笨的暗卫还是不要养了,不中用啊。”
姒仪坐在矮凳上,笑得灿烂,打趣道:“你们可真有意思,堂堂宰相大人、刑部侍郎还有宰相夫人,你们都“死了”,宰相府的大火是您一手策划的吧,这招金蝉脱壳用的真妙啊!佩服佩服。”
宰相大人不想与姒仪公主兜圈子,打断道:“希望公主别忘我们的盟约就好,事成后俞怀信留不得!”
姒仪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宰相大人说道:“如此俊美的男子,在西夜可找不到第二个了,可真是舍不得啊,不如…宰相大人拿东西来换吧,怎么样?”
听到姒仪的话,宰相大人气得青筋暴起,没有平时的儒雅,怒道:“姒仪公主的手段真是让老夫见识到了,但是公主您要知道适可而止,莫要得寸进尺!”
姒仪笑嘻嘻的看着宰相大人,满脸无所谓的说:“威胁本公主?那我们同归于尽来喽,反正我当不当西夜的首领无所谓,宰相大人你要回去问问你的主子能不能这般无所谓?”
宰相大人心中无比后悔,当时提出与西夜的姒仪公主合作,现在骑虎难下,还要被这妖女敲诈一番,简直阴狠狡诈,这步棋算是走错了,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只怕是满盘皆输。
姒仪站起身轻轻拍拍宰相大人的肩膀,戏谑道:“大人可要记得我们的盟约啊,杀我没用,莫要意气用事误了千秋大业啊,哈哈哈哈。”
宰相大人死死的盯着姒仪公主,他这辈子最恨被威胁,偏偏一而再再而三被眼前的妖女戏耍胁迫,等事成后,定要活剥了此妖女。宰相大人愤愤的甩袖离开。
贴身护卫进来,姒仪向其使了使眼色,护卫会意,将后面的俞怀信拉了过来,护卫还想强迫俞大人跪下,姒仪见状制止护卫的动作,让其下去。
然后笑颜如花的问俞怀信道:“俞大人可看清了那人?当朝的宰相大人通敌叛国,意图谋反啊,俞大人自诩大昭严明之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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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国家陷入内乱争权夺位的局面?”
俞怀信拍了拍衣衫,整理了衣袖,感慨道:“大昭动乱不正是姒仪公主乐意见到的吗?”
姒仪听到后轻笑出声,一脸为难道:“俞大人如此聪明,怎么办,本公主不舍得杀你了呢,要不你留在我西夜吧,当我的谋士如何?”
俞怀信轻哼一声,一脸正气的说:“君子当忠君报国,怎可通敌叛国?”
姒仪惋惜道:“唉…俞大人发有没有听过愚忠愚孝?俞大人被土匪劫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每个角落,你们的皇帝有派人调查吗?这样冷血无情的君主,俞大人确定要忠君?”
俞怀信摊开手说:“将俞某带下去吧!”
护卫进来将俞大人重新绑了起来,走到门口,俞怀信突然回头对姒仪说:“提醒公主一句,莫要轻敌,宰相大人可是当年带领众将士在边塞背水一战的将军,公主的小把戏惹毛了他,那后果…可听过风老将军?”
俞怀信故意说出这些话,宰相没死他是又惊又喜,当年边塞一战疑点重重,本就占了天时地利的大昭怎么会接连战败,凤老将军及自己的父亲怎么会轻易战死,这么多年的调查下来,一切都指向震阳王和宰相。
现在故意将这件事说出来,以姒仪公主的疑心定会让人去调查当年边塞一战,这次也借着他人之手查清当年之事。
果不其然,姒仪公主思量着俞怀信的话,俞大人不会说无用之话,那边塞一战发生了什么?难道凤老将军之死另有隐情?姒仪马上命人去调查十几年前的战役,护卫不解道:“公主,就算当年一战有隐情那也与我们西夜并无干系,这件事怕是有诈。”
姒仪厌烦的看了护卫一眼,她轻笑道:“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怎么就一点长进没有?有诈又如何?俞怀信想利用我,那本公主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废话,速去调查!”
俞怀信依旧安静的在地上打坐,他听到了脚步声开口道:“公主既然来了怎么不现身?”
姒仪走出来调侃道:“俞大人这几日听力倒是愈来灵敏了啊,俞大人求本公主调查当年边塞之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俞大人可是欠了我两个人情了啊,你说你要怎么还啊!”
俞怀信这次慢慢的睁开眼睛,姒仪将蜡烛递给俞大人,一副看戏的表情,俞大人郑重地开始胡扯:“这件事就是报公主不杀之恩啊,据我所查,当年之事并不简单,如公主查出不也多了个筹码去与震阳王谈判?”
姒仪一脸愁容道:“本公主知道这么多秘密,日后震阳王夺位成功,那我可不就危险了?”
俞怀信回道:“公主有所不知,现边塞镇守地将军正是凤老将军之子,年纪轻轻便让一众将领俯首听令,这是为何?”
姒仪听了仰头大笑,指着俞怀信道:“惹了你俞大人可真不是好事!”
俞怀信轻哼道:“我俞某从来就不信奉以德报怨之说,他们都要取我性命了,为何我俞某不能反击?”
67. 姒伽遇刺
几日前,宰相给震阳王去信,写明自己被姒仪公主暗算,事后断然不能留下此女子,否则后患无穷。马上就收到了回信,震阳王承诺事成之后将姒仪公主活捉任凭宰相处置,但是现在不能动此人。
马车里,瑶环问姒伽可有要问她的,姒伽摇头表示流言怎么会相信,这其中必然有阴谋。之后姒伽就提出,明面上自己独自一个回到西夜,瑶环三人暗中潜入西夜,自己会安排人接应。
瑶环表示同意,无论俞怀信是否真的被人害死,自己都要为他讨回公道,揪出幕后真凶。
按照计划姒伽一人骑马回到西夜,马上安排人在深夜接应瑶环三人,几人被安置在大祭司家中,自从大祭司被害之后,府邸已经接近荒废,正好适合隐蔽几人。
姒伽回到西夜马上命人请来姒仪,数日不见,姒仪公主天真烂漫的表象下增添了几分狠厉,两姐妹相见,姒伽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姒仪,俞怀信被人劫杀,这里面可有你的手笔?”
姒仪依旧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委屈的解释道:“阿姐怎会如此想妹妹,那俞大人可是在大昭境内被人劫杀的,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到大昭杀人啊,况且,我还做了好事呢。”
说完便拿出一本书,交给姒伽,姒伽翻开发现是俞大人的手记,里面还夹杂着几张纸,上面记录了对律法完善之举,姒伽的手微微颤抖,稳住语气,追问道:“妹妹刚才不是说俞大人之死与你无关吗?这手记又是从何而来?”
姒仪一脸邻家小妹的娇嗔道:“阿姐有所不知,这俞怀信是越狱逃跑,据说还与大昭宰相府灭门惨案有关,此人当时被没有当场毙命,而是留着一口气跑到我西夜边境,是守卫的士兵禀报后,我马上前去查看,发现竟然是俞大人,但是俞大人身受重伤…”
姒伽马上又追问:“那尸首可在?”
姒仪回:“尸首吗?当然在,在我府中精心保管着,但是阿姐,你是了解我的。”
说完狡黠的看着姒伽,姒伽冷厉的看着妹妹,克制愤怒问道:“想要药引?”
“知我者阿姐也!”姒仪开朗的笑着。
“容我考虑考虑,你退下吧。”姒伽心乱如麻。
姒仪脚步轻快的离开,她可真喜欢看姐姐吃瘪,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样子,真是舒服啊,当日暗算之仇可要还了才好,大昭的那群废物,与其等他们夺药还不如自己出手。
姒伽身边的护卫说道:“首领,不可交换啊,姒仪公主这分明是阴谋。”
姒伽未出声,她不确定姒仪说的是否为真,便命人去查查数日前姒仪公主是否真的救了一人?
回到府中的姒仪马上将宰相请来,刚一见面姒仪就调侃道:“宰相大人还带着这个丑陋的面具?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该是宰相大人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我阿姐回来了,她手中已经拿到了六种药引了。”
宰相大人也不是吃素的,摘下面具马上反问道:“要大昭兑现承诺,那姒仪公主何时兑现承诺?”
姒仪早就预料到男人会这样说,她站起身从匣子中拿出一个人偶扔给男人,说道:“这是巫术的一部分,事成之后其他的一并交给宰相大人,可好?”
宰相接过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偶,他半信半疑,对眼前女子十分警惕,心中酝酿出一个阴谋,于是笑道:“那便一言为定。”
宰相走出公主府,将面具又戴上,这一霎那,瑶环看清了男人的脸,她惊得瞪大双眼,原来宰相大人并没有死,她全身发冷,仿佛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抽掉了所有的空气,她大口喘着粗气,扶着墙角,身边的秦公子关切的问道:“瑶环小姐,你认得此人?”
大福也惊呼出来:“那不是已经死了的宰相大人吗?”
几人连夜到达西夜住进大祭司的府中,但是瑶环总觉得心神不宁,于是便带着大福和秦月昭趁着月色来到姒仪公主府,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大福这时也反应过来,一脸委屈的说道:“既然宰相没死,那大人灭门之事便不成立,定是被人陷害的。”
然后又一脸愧疚的向瑶环道歉:“瑶环小姐,是大福误会你了,听信了流言,惩罚大福吧。”
瑶环马上制止大福,严肃的回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看来我们都被人算计了,从宰相府大火开始,我们就已入局。”
秦公子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就连宰相府灭门都是认为操控,那俞大人是不是有可能就没死,而是被人抓住,故意放出死讯引我们上钩?
瑶环也赞同秦公子的分析,眼下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他们放出死讯目的是什么,宰相大人的阴谋是什么,瑶环心中焦急不已,心事重重的带着大福他们回到大祭司府中。
刚进院子就看到姒伽在等候,姒伽手中拿着俞怀信的手记,小心翼翼地递给瑶环,生怕瑶环情绪崩溃,便出声安慰道:“阿瑶,还没见到俞大人地尸首,我们就不能肯定俞大人真的出事,我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
瑶环接过手记,还没来记得翻开,而是一脸严肃地对姒伽说:“姒伽,大昭的宰相没死,我们刚亲眼看到他从姒仪公主府出来,他们定是有阴谋,怀信可能还没死。”
姒伽听后也沉思片刻,回道:“原来与姒仪对接的大昭人竟然是已经死了的宰相,那外面的流言也定是他们传出来的。”
回想刚才与姒仪的对话,姒伽突然抬头说:“中计了,刚我与姒仪的对话中,她只说到俞大人身负重伤,但没明确说不救身亡,定是她故弄玄虚。”
之后拉着瑶环的手,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还好,还好没事。”
瑶环这时也问起姒伽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姒伽摇头一脸笑意的说:“那,你手上的是什么?”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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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伽便带着贴身护卫离开,一路上护卫憋着话,姒伽开口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可莫把你憋坏了。”
护卫深吸一口气回道:“首领,当初您留我在城内监视姒仪公主的一举一动。”
姒伽佯装生气道:“是啊,留你在城中,可是你什么都没发现呢?就连姒仪公主接了一个人你都没发现,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护卫跪在姒伽身前,坦诚道:“您刚走后,属下便被姒仪公主派来的人暗算,想必定是那时接来的人,是属下办事不力,请首领责罚。”
其实护卫现在已经身重剧毒,他不想让姒伽为他担心,于是说道:“属下向首领推荐一人,他与我同出一门,是属下的师弟,现在暗中中为首领效命,功夫不在属下之下。”
姒伽命护卫起来,假意怒道:“你可真是长本事了,不等治你失职之罪,现在还想撂挑子不干了?”
这时从四面八方射出暗箭,护卫赶忙起身将姒伽护在身后,拼死一搏,箭越来越密,护卫拿出暗哨发出信号,双手持刀的护卫,在保护姒伽的同时也注意到房顶的黑衣人,擒贼先贼王,他一刀扔向那个黑衣人,一刀毙命,护卫朝着上空高喊:谁还敢!
数十名黑衣人只是被震吓几秒,一波又一波的暗箭再次向二人射来,姒伽手上并没有武器,她在护卫的掩护下使出银针射向屋顶的黑衣人,瞬间倒下五六人。
黑衣人互相交流后,其中几个瞬间从屋顶下来,从后面偷袭了姒伽河护卫,黑衣人用刀抵住姒伽,威胁护卫放下刀,护卫只能听从黑衣人的话,将刀放下的那一刻,数箭齐发…
千钧一发之际,姒伽迅速扯下头上的簪子抬手狠狠的刺向身后的黑衣人,不偏不倚正中黑衣人的右眼,黑衣人吃痛之际,姒伽夺下黑衣人手中的刀狠狠的刺向了黑衣人的胸膛,鲜血喷溅。
护卫已经身中数箭,姒伽的人这时也已经赶来,很快就将黑衣人全部歼灭,姒伽抱起护卫,她强忍泪水,护卫一脸欣慰的说:“还以为要等着毒发窝窝囊囊的死去,现在就是属下最好的结局,首领莫要伤心。”说完护卫含笑离开。
姒伽将护卫的身体轻轻放下,问赶来的暗卫道:“他们是何人?”
一个年轻的暗卫看了一眼地上护卫的尸首,红着眼睛回道:“回首领,我们在其中一人身上发现了…发现了姒仪公主府的腰牌。”
说完将腰牌递给姒伽,姒伽紧紧握住腰牌,原来姒仪竟然恨自己到如此地步了,好!那便莫要怪我了。
然后姒伽问道:“我贴身护卫的师弟是何人?”
没想到正是递瑶环腰牌的男子,他站出回道:“正是属下。”
姒伽冷静的问道:“你师兄刚向我推荐你,你可愿意做我的贴身护卫,接替你师兄的位置。”
男子跪下领命,回道:“臣为君死乃是最高荣誉,属下定不辱使命,誓死保护首领安全!”
68. 计谋
一黑衣人向宰相大人复命:“大人,是小人办事不力,没有将姒伽首领捉回来,属下该死!”
宰相大人听后并不在意,而是问道:“腰牌可留下?”
黑衣人回:“听大人命令,腰牌留在现场,想必定会被姒伽首领发现,她们姐妹二人定会翻脸,鹬蚌相争。”
宰相笑着捋着胡子,转身对黑衣人说:“此事办的很好,你也无用了。”说完便将手中的利刃刺向了黑衣人,之后自顾自的说着:“姒仪你这个妖女,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怕是不知道老夫的手段。”
姒伽命人将护卫的尸首抬回去,又问新护卫的名字,护卫恭敬地答:“属下叫阿固。”
姒伽点点头,让他明日早上务必将姒仪公主刺杀之事传出去,阿固领命,姒伽紧紧的握着姒仪公主府的腰牌,她不管是不是姒仪派人劫杀自己还是被人利用的,她必须反击,静等明天的好戏。
翌日清晨,姒仪公主派杀手劫杀首领之事便传开了,贴身护卫为保护首领抵抗到最后一刻,两日后将为护卫举行隆重的葬礼。
此事很快便传到姒仪耳中,她大骂宰相大人:“这个老东西,竟然敢暗算我。”然后马上让人加快查清当年边塞一战之事。
随后便匆匆的赶到姒伽处,一路被众人围观,大家都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刺杀首领的行为已经引发了从百姓到大臣的众怒,姒仪此刻心中不觉有些惊慌。
快到正殿,姒仪哭哭啼啼的一路过来,姒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表演,率先开口道:“妹妹见我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定是十分失望吧!”
姒仪在心中暗骂了宰相大人无数次,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明明昨日自己还站在上峰,现在…姒仪马上扑到地上哭的泣不成声道:“阿姐,就是给姒仪一百个胆子,姒仪也不敢派人劫杀阿姐啊,定是有人诬陷于我,挑拨阿姐与我的姐妹之情,让我大夜内乱啊!”
姒伽不带一丝表情,就静静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姒仪表演,等到姒仪哭诉完,姒伽慢慢的开口道:“我记得已经提醒过你多次,在朝堂之上还是称我为首领,免得不成体统,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就由你洗刷自己的冤屈,可好?那便给妹妹两天时间,以告慰我贴身护卫的枉死。”
周围的大臣有的反对有的称赞姒伽仁慈,姒仪恨极了,她抬头狠厉的看着这些大臣,她要一个一个的记住这些人,等到他日夺位后定不会放过她们。
姒伽很乐于见到姒仪与众大臣反目,被百姓唾弃,失了民心,当昨夜被刺杀时她便想到了这是翻盘的机会,真是老天都来相助。
姒仪黑着脸回到府中,大发雷霆,命人将宰相带过来,很快宰相大人便悠悠的过来,一脸无辜的问道:“是谁惹了姒仪公主不高兴了?”
姒仪抄起茶杯朝着宰相大人扔了过去,被男人轻轻躲了过去,姒仪显然是失态了,她怒不可遏的指着男人质问道:“是你在算计我?”
宰相大人摊了摊手,儒雅的回道:“老夫哪敢算计公主,不是您让老夫采取行动夺药引的吗?”
姒仪双手撑在桌子上,发出瘆人的笑,说道:“那药引呢?”
男人无奈的回道:“姒伽首领身边的护卫实在厉害,害得老夫折了二十几个杀手,那可都是精锐啊,真是可惜!”
姒仪都被这番话气笑了,回道:“宰相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啊,可问那腰牌又该如何解释?”
男人回道:“那定是与公主府的小丫鬟有私情,男欢女爱嘛。”
“哦?宰相大人是想把一切都归咎到我公主府了?可别忘了你身上还有剧毒。”姒仪稍微恢复了些冷静。
“老夫本就是个死人,再死一次又何妨?”宰相大人心中恨极了眼前的女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既然大人连死都不怕了,想必也不会怕自己身份暴露以及当年边塞一战的真相吧!”姒仪扭过头死死盯着男人。
“难道我大昭的皇帝会相信敌国公主说的话?”男人自信一笑。
“谁说是由本公主说了?大人,你可别忘了,俞怀信在我手上!”姒仪狡黠一笑。
两人不欢而散,姒仪已有了要除掉此人的打算。
流言传到了大祭司府,大福早上去买早餐时听到姒伽被刺杀之事,马上便回来告诉给瑶环,瑶环听后赶忙让大福再去打探打探姒伽是否受伤。
不知为何,瑶环感觉俞怀信就在姒仪的手中,但是为何这次她会如此冒险刺杀姒伽,瑶环百思不得其解,如此阴险狡诈的人怎么会一夜之间转了性子,里面要么有更巨大的阴谋,要么就是被人陷害,但是能陷害姒仪的人又是谁呢?谁还有本事敢做出这样的事?突然心中浮现了一个人,那就是大昭的宰相,难道他们反目成仇了?
姒仪这边送走了宰相,护卫进来禀报说是当年边塞一战,凤老将军被敌军下毒,不光是凤老将军,就连得力干将俞将军也身中剧毒,二人为了不使军心涣散,开始并未让其他人知晓,仍然忍着剧痛排兵布阵,终于在最后一刻等到了援兵,援兵的将领便是当朝的宰相大人。
听到凤老将军的得力干将也姓俞时,姒仪突然意识到俞怀信的用意,原来是利用自己帮他查清当年之事,这俞大人必定和俞将军有什么瓜葛。
于是又让护卫去查俞将军一家,姒仪来到地牢,看着日渐苍白的俞大人,开口道:“俞大人在这可好?受俞大人报恩之情,本公主已经查到了一下蛛丝马迹,我猜俞大人定是觉得当年凤老将军及属下中毒之事可疑吧,听说凤老将军的属下也姓俞,难道和俞大人有什么关系?”
俞怀信这次并未睁开眼睛,轻声的回道:“家父当年正是俞将军家的管家,姒仪公主一查便知,这也是家父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之事。”
这番回答滴水不漏,因为本来就是九分真一分假,听后姒仪调侃道:“原来是忠仆报恩的戏码。”
等到天黑,大福带着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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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赶来,瑶环一整天都坐立难安,担心姒伽出事受伤,见姒伽没事便也放了心。
姒伽前来第一是向瑶环报平安,第二是要商议如何找到俞大人,瑶环将自己的怀疑也说了出来,姒伽也很坦诚道:“我早就怀疑姒仪了,还没有借口去搜姒仪的公主府,昨夜遇袭我将此事闹大,给了她两天时间为自己洗刷谋杀首领之罪,两天后我便带人去捉她,到时搜查公主府便有了理由。”
瑶环听后沉思片刻,说道:“如果姒仪公主随便让人顶了罪,那该如何?”
姒伽听后也觉得这点很棘手,瑶环提出一个好办法,明日可以请人来为死去的护卫举行往生仪式,让信得过的护卫假扮杀手刺杀姒伽,然后带着众人追到姒仪的公主府,当然以姒仪公主的性格断然不会让大家进去搜查,这时就需要发动群众的力量,最后姒仪公主一定会妥协。
姒伽听了也觉得瑶环这个办法甚妙,疑惑的问瑶环:“群众就是百姓吧?”瑶环点头,刚才一激动说漏了嘴。
二人一拍即合,马上部署明天的安排,充当杀手的职责落在了阿固身上,自编自导的一场大戏拉开了帷幕。
第二天中午,姒伽亲自带人为护卫念往生文,百姓也聚集在一起,一同为英勇的护卫念文。
这时一个男子蒙着面向姒伽这边射了暗箭,姒伽躲了过去,事发突然,大臣和百姓见有人刺杀首领,也都惊慌不已,隐藏在人群中的大福和秦月昭大喊:“一起去抓凶手,为首领和护卫报仇。”
姒伽也趁机大喊:“众人跟我来,今日定要捉住贼人。”
之后便带着护卫朝着蒙面男子的方向追去,老百姓看到首领带头捉拿凶手,也都跟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姒仪公主府,众人一看便心中有了数:这姒仪公主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的就敢派人谋杀亲姐姐,简直丧心病狂。
姒伽朝身边护卫使了个眼神,护卫马上上前敲开了公主府的大门,小厮开门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护卫高声说道:“刚有人刺杀首领,我们看到人跑到你们公主府里了,快开门。”
小厮哪里看过这阵仗,只能回自己要先去回禀,片刻后姒仪公主出来,在小厮回禀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阿姐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要进来搜查俞大人是否在这里。
令姒仪没想到的是,门前居然聚集了数百名老百姓,大福和秦月昭这时又恰到好处的高喊:抓凶手,抓凶手!
这么多的百姓也被煽动起来,个个怒气冲天的看着姒仪公主,这一刻姒仪经营了十几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她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否认道:“府中并没有所谓的贼人,是不是跟错了?”
说着姒仪走到姒伽身边,轻声的说:“阿姐好手段!”
大福找准时机带人便硬冲了进去,公主府的护卫也来不及拦如此多的老百姓,姒伽命身边护卫将姒仪控制住,姒仪发疯般狂笑:“阿姐,你这是非要置妹妹于死地啊!”
69. 秦月照丧命
宰相大人这边也马上知道了姒伽被刺杀之事,他马上意识到这件事不可能是姒仪公主做的,谁会在白日里如此光明正大的刺杀?心道:大事不好,中计了。
马上命剩余的杀手到公主府潜伏,断然不能让姒伽首领将俞怀信救出去。此刻的宰相已经下定决心与姒仪公主决裂,姒仪这个疯子,不可控因素太多,不如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俞怀信,绑了姒仪公主逼她交出秘术。
宰相的身体传来剧痛,他紧紧的抓着桌子,脸上青筋爆出,全身犹如百虫啃食血肉,猩红的眼睛侵蚀着宰相大人的理智,钻心的疼痛让宰相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姒伽带人闯了进去,阿固趁乱混进了人群中,来到姒伽的身边告诉其后院有一处隐蔽之处被数人把守,可能有猫腻。
姒伽赞赏的看了一眼阿固,马上带人直直的冲向后院,经过一番厮杀,姒仪府中的护卫都被处置,他们守卫的地方并没有房屋,难道这里有暗道?姒伽环顾四周,只有不远处的置石有些突兀。
姒伽使了眼色让阿固带人将石头移开,果然石头下面有个通道,姒伽本想亲自下去,阿固拦住了姒伽,表示自己下去探查地下的情况。
这时大福与秦公子也跟了过来,大福激动不已紧跟阿固,黑暗的通道里充斥着发霉与血腥混杂的味道,伸手不见五指,还好大福身上带了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两人谨慎的前行。
终于来到最深处,大福一眼便看到了憔悴得不成样子得俞大人,大福激动又心酸的喊出:“大人。”
俞怀信听出是大福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惨白的脸上渗出轻轻的笑意,大福一刀劈开了门上的锁,冲进去红着眼睛说道:“大人,您没死就好,可担心死我们了。”
俞怀信数日在不见光的牢房中被折磨的已经虚弱不堪,大福本想扶着大人站起来,可俞怀信虚弱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大福忍着眼泪,将自家大人背起。
在入口处,护卫帮忙将俞大人拉了出来,没想到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数十名杀手持刀逼近众人,一部分黑衣人手持利刃,一部分持弓箭,缓缓逼近。阿固紧紧的将姒伽护在身后,大福一脸杀气将俞大人护在身后,秦公子则躲在护卫的后面。
姒伽明白这些人一定是冲着俞怀信来的,命护卫保护俞大人的安全,自己则吹响哨子,对阿固说:“援兵马上就能到,你们先撑一会儿,定要保护好俞大人,我还回些武功可以自保。”
两伙交战在一起,招招致命,其中一黑衣人喊道:“取俞怀信狗命。”
瞬间五六个黑衣人齐齐冲向俞大人,大福也是杀红了眼,秦公子则在后面保护俞大人,眼看大福落了下风,秦公子抄起地上的刀狠狠的想黑衣人的刺去,黑衣人立刻口吐鲜血,还没等秦公子向大福炫耀时,一把冰冷的刀刺穿秦公子的身体,那要得意的笑容凝固在秦公子的脸上…
姒伽马上解决一个黑衣人,跑到大福这边,秦公子重重地跌倒地上,大福一刀刺死面前地黑衣人,抱起秦公子,慌乱笨拙地试图用手去按住伤口不让鲜血流出。
姒伽这时也过来,安慰道:“秦公子,你忍一忍我们马上带你去医治。”
大福悲痛不已,不停地说着:“秦月照,你可不能死啊,姜婆婆还等着你呢。”
鲜血从秦公子的口中流出,他虚弱的说:“怕是不能回去了,真疼啊,当初应该好好和你学些功夫的。”说完便咽了气。
大福轻轻放下秦公子,拾起地上的刀冲向黑衣人,此时的大福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砍伤的痛感,如同一只猛兽佛挡杀佛。
姒伽也跑到俞大人身旁保护他,一黑衣人杀出重围,姒伽拿出暗器与黑衣人缠斗。
俞怀信拾起旁边的箭藏在身后,然后抄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黑衣人,黑衣人差点被砸中,恼火的转身冲过来要一刀砍死俞大人,不顾身上被暗器所伤鲜血直流疼痛难忍,说时迟那时快,俞大人轻蔑一笑,拿出箭狠狠的刺向了黑衣人,刀也劈在俞大人的头顶,俞大人轻轻一偏,刀重重落在地上。
姒伽的援兵也赶到,不出片刻黑衣人全部被歼灭,姒伽责怪俞大人刚才实在是过于冒险,差点把自己吓死,俞大人艰难的站起,轻声回道:“我赌赢了。”
姒伽扶着俞怀信走到秦公子身边,俞怀信这一刻下定决心不管什么律法,他要让那些人偿命。
姒伽命人查看黑衣人身上是否有身份证明,阿固向姒伽说道:“首领,依属下看,这些人与您那晚遇刺的杀手是同一批,难道是姒仪公主?”
俞怀信不赞同道:“不是姒仪公主,应该是大昭的宰相,看来我与他不死不休了。”
姒伽也赞同,姒仪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即使自己死了,她当首领名不正言不顺也不会得人心,所以那晚的事与今日之事皆是被人陷害的。
大福看着秦公子的尸首难掩悲痛,俞大人让大福将秦公子带回去。当俞怀信被搀扶走到公主府门口时,姒仪看到后轻声说:“俞大人,还想知道当年之事吗?想知道的话就把我救出去。”
俞怀信冷笑道:“姒仪公主,刚才刺杀的杀手不是你的人吧?怎么办,只有我相信你。”
姒仪听到杀手,大惊失色,暗道:不好,又被算计了。她失控的冲向姒伽,跪下向其解释道:“阿姐,我被人算计了。”
姒伽心里清楚不是妹妹做的,但是刚才出来时,她与俞大人已经商量好对策,利用姒仪将幕后的宰相大人引出来,于是,姒伽故作生气的样子一把将姒仪推开,怒道:“来人将姒仪公主关在公主府,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周围的百姓看到受伤的护卫以及死掉的秦公子,以为公主府的人奋力抵抗,便纷纷指责姒仪公主以下犯上,犯了不敬首领之罪。
姒仪被人带回府中,大门紧紧的关闭,这一刻姒仪是那个不战而败之人,她颓然地坐在地上,心如死灰,首领之位这辈子怕是与自己无缘了,就算姒伽死了,也轮不上自己来坐那个位置。
但是突然想到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宰相,她爬起来拔掉头上精美的簪子,狠狠刺向自己的手心,鲜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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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红整个手掌。
好在护卫担心公主,听屋内一直没有声音,便擅自闯了进来,看到公主自残,一把夺过簪子,将公主扶到矮凳上,跑出去找止血药包扎,公主府现在只有护卫和几个必要的奴仆,其他人均被姒伽遣散。
护卫找到药箱,小心翼翼地给公主包扎伤口,姒仪开口说道:“你快去另谋出路吧,在我这怕是再也没有前途可言。”
护卫未接话,而是表示自己会去替公主杀了面具男人,以解公主心头之恨。
姒仪听到后也突然燃起了斗志,是啊,她是输了,但是那个人也不能好,已经等不了他毒发身亡了,必须亲手割下他的头才能报这两次算计之仇。
姒仪问护卫:“让你调查之事怎么样了?”
护卫突然站起来,惭愧的低下头回:“是属下没用,暂时还未查到。”
姒仪摆手道:“无事,真真假假谁人知?”
于是来到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护卫,让他晚上将此信亲手交给他。
另一边瑶环焦急的等待着姒伽和大福他们,因为自己的画像都已经传到了西夜,自己不能跟着一起出门,坐立难安,右眼总是跳不停,瑶环害怕出事,捂着右眼。
突然大门被打开,瑶环冲出去,最先看到被人搀扶进来的俞怀信,数日不见,瑶环顾不得其他,哭着跑向俞怀信,两人紧紧相拥,瑶环哭着责怪道:“我可担心死了,外面都传你越狱被土匪劫杀…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俞怀信轻轻的拍拍瑶环,说:“秦公子…他被人杀害了。”
瑶环听后马上松开俞怀信,不可置信的看着俞大人,又看向身后的人,在众人中寻找秦公子的身影,最后落在架子上的秦公子,身边是低头啜泣的大福,瑶环失魂落魄的走向秦公子,她不能相信两个时辰前还活奔乱跳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一路走来秦公子与大家都有了深厚的友情。
泪水从瑶环的眼中滑落,她轻轻的握起秦公子的手,呼喊着:“秦月照,你给我起来,快起来,你不要死!”
姒伽也转过身偷偷擦眼泪,俞怀信走过来默默的站在瑶环的身后,瑶环回头问俞怀信:“是谁杀的?”
俞怀信还不知道瑶环已经发现宰相没死,他艰难的俯身为瑶环试去眼泪,说:“我们一起为秦公子报仇,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结算。”
夜晚,瑶环端来吃食给俞怀信,说道:“大福就呆呆地坐在秦公子地坟前,不吃不喝。”
之后将他们在玉衡古寨和鬼村发生的事都说给俞大人听,俞怀信点了点头,让瑶环将大福叫来,大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跪在俞怀信的床前,哭道:“大人,秦公子是为了救我而死…”
俞怀信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阿瑶也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等事情告一段落后,你就代替秦公子去尽孝吧。”
大福猛地抬头,重重给俞大人磕头,抽泣地说道:“大人,大福不能离开你。”
俞怀信平静地看着大福,回:“莫要在心中留遗憾,等报了恩后再回来。”
70. 除宰相
俞怀信将与姒伽商议的计划告诉给瑶环,瑶环听后也觉得甚好,只不过有些担忧的看向俞怀信,俞怀信问道:“阿瑶,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瑶环认真的看着俞怀信说道:“怀信,你可还记得你是刑部侍郎,不能做出出格之事,可以将宰相大人送到皇帝面前,但是你不能私自处置。”
俞怀信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瑶环,他缓缓说起边塞往事:“瑶环,你可知道你父亲凤老将军是如何死的?当年凤老将军和得力干将俞将军,他们被人暗算身中剧毒,他们不是战死的。”
瑶环问道:“是被敌军暗算下毒?”
俞怀信摇了摇头回:“据我调查不是,就是因为这一战,让现在的宰相大人步步高升,最后坐到宰相的位置上,当年他只不过是个捡漏的,凤老将军和俞将军虽然身中剧毒,但仍然昼夜不分的排兵布阵,宰相一个从未领过兵打过仗的人,他如何能懂战场之事?但是他却从未向陛下及天下百姓说出实情,心安理得的享用别人的果实。”
瑶环注意到俞怀信愤怒的要喷火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问:“怀信,你与这位俞将军是同族?”
俞大人从愤怒转为悲伤,他缓缓地说道:“俞将军是我地父亲,阿瑶你那时还小,估计不记得了,我与你哥哥凤饶是儿时的玩伴,还见过小时候的你呢。”
瑶环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梳理通了,俞怀信早就怀疑宰相了,所以暗中调查宰相府,正好又救了自己,还有与凤饶之间熟悉的气息,再到现在被劫杀,宰相应该是担心自己的阴谋被发现吧。
瑶环问俞怀信:“那宰相可有认出你就是俞将军之子?”
俞怀信摇了摇头,表示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但是自己已经向姒仪公主表明自己是俞将军管家之子,但是他知道我还没死,担心我将他假死之事捅出去吧,所以才下了狠手。
瑶环问下一步的计划,俞怀信有些意外的看着瑶环,将瑶环看的直发毛,问俞怀信看什么?俞怀信轻轻抚摸瑶环的头,无奈的说:“你怎么反应如此平淡,事关你们凤氏一族啊!”
瑶环有些心虚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即使是恋人,她也不想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
只听俞大人说:“你那是还小。”
之后俞怀信将计划告诉瑶环,他们要利用狗急跳墙的姒仪,这两次刺杀都是宰相所为,但是也断送了姒仪的名声,彻底与首领之位无缘了,以姒仪公主的性格还不要了宰相的命?
瑶环不解的问:“他们二人是合作关系,怎么会突然崩裂。”
“疑心、猜忌、自负。”俞怀信总结二人反目的原因。
瑶环又问要是姒仪没有能杀了宰相呢?俞怀信坚定的回:“那便由我亲自动手。”
瑶环心大惊,她不想让俞大人双手沾上鲜血,何况一个如此珍爱羽翼的人,瑶环听后不赞同道:“我们不能私自处置,不如拿到证据将宰相带回大昭由陛下处置。”
俞怀信轻笑以示安慰:“俞怀信已经死了,况且谁能证明是我杀的人?”
瑶环站起身有些生气的说:“你是刑部侍郎,你要维护律法,怎么能知法犯法,我不希望你弄脏了自己的羽翼。”
看着女子严肃的表情,俞大人只能作罢妥协,答应瑶环不亲自动手,瑶环听到话中的漏洞,严肃指出也不能让大福去杀人,俞怀信无奈的点点头承诺将宰相交给皇帝处置。
深夜,阿固隐蔽在姒仪公主府,正如姒伽所料,姒仪的贴身护卫偷偷的出来,阿固蒙上面悄悄地跟在身后,来到一家客栈,阿固没有跟上去,他马上回去复命。
姒伽听后赞赏了阿固,现在只需要等那两人行动,让阿固回去休息,换个人去监视公主府,自己也能安心地睡一觉了,不久要有场硬仗要打。
又过了一日,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朝着公主府的大门有节奏的敲了数下,阿固马上让人去回禀姒伽首领,片刻后姒伽和俞怀信瑶环匆匆赶来,这两日大家都不敢熟睡,就等着宰相大人出现。
大福在俞怀信身旁激动不已,这几日大福也消瘦了很多,秦公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大福紧紧握着身侧的刀,眼睛死死的盯着公主府的大门。
瑶环担心大福做出冲动之事,她看了看大福,说道:“大福,这件事就交给大人吧,我们已经失去了秦月照,不能再失去你。”
俞怀信也叮嘱大福不要冲动,姒伽命阿固事先潜入公主府,趁机控制住姒仪的贴身护卫,众人就等着阿固的信号然后一起冲进公主府。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姒伽带着众人推开公主府的大门,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阿固满身是血的出来接应,带着大家前往姒仪公主与面具男密谈的房间。
姒伽皱着眉头关切的问阿固:“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你先回去包扎吧!”
阿固固执摇摇头,表示一定要亲自保护姒伽。当众人走近房间时,只听姒仪朝着门口大喊:“是谁?”
阿固上前一脚踢开房门,冷冷的说:“公主的护卫已去见了阎王。”
姒仪心慌不已,男人也深知大事不妙,想挟持姒仪,被姒仪看穿用簪子刺伤手背,男人始终不敢转过身,怒骂姒仪算计自己。
姒仪最近也是有苦难言,玩鹰的被麻雀啄了眼,姒伽开口道:“宰相大人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多亏了我的这个好妹妹帮忙啊。”
姒仪也恼羞成怒,自己的护卫被杀,三番五次被人算计,她近乎癫狂,手里拿着带血的簪子目露凶光的冲向姒伽,还未到姒伽的跟前,就被阿固一把夺过簪子控制住。
俞怀信上前嘲讽道:“怎么宰相大人无颜见人?”
宰相缓缓转过身,一看便看到站在俞怀信身后的瑶环,讽刺道:“老夫的妻子怎么样?可侍奉好俞大人?”
听到瑶环被侮辱,俞怀信强压心中怒意,说道:“哦?尊夫人不是已经葬身火海了?哪里来的宰相夫人?难道世上相貌相似的女子都是宰相大人的夫人?哎呀,话说宰相大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借尸还魂?”
俞怀信接着又厉声说道:“宰相大人是震阳王的人吧,你们意图谋反夺位,可知这是逆天而为,还想与姒仪公主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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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西夜秘术助你等夺位,但是你可知道,用了秘术后男子皆活不过三十岁,全身骨骼扭曲变形,忍受剧痛而死?难道你们想要成为千古罪人?”
宰相不紧不慢的捋了一下胡子,回道:“要成大事势必要有人牺牲,况且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解除之法?俞怀信你个声名狼藉之人说的话可会有人信?”
大福听出来此话的意思,愤愤不平道:“你这狗贼,是你散布流言毁我家大人名声。”
宰相大人这时提出要与俞怀信单独聊一聊,瑶环和大福担忧不已,俞怀信欣然应允,众人退出房间,姒仪被阿固拖拽着,姒仪大骂宰相大人:“老东西是你搞砸了一切,你不得好死!”
宰相淡然的回道:“姒仪公主你还是莫痴心妄想了,一国之领袖满肚子阴谋诡计,这样的国家又能存在几日?”
宰相是懂如何戳人痛处的,杀人于无形,姒仪听到情绪更加激动了,大喊:“俞大人,你们大昭的凤老将军就是被此人害死的,你不想为你家主人报仇吗?杀了他!”说完一口黑血喷出后便昏倒,姒伽见状定是中了剧毒,命人将巫医叫来。
房间中二人站在桌子的对面,宰相一脸笑意,俞怀信则是一脸杀气。宰相率先开口:“俞大人,不如我们合作吧,你今日放老夫一马,我夫人之事不会再有人提起,老夫会让人放出消息澄清一切,如何?”
俞怀信仰头大笑,回道:“宰相大人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如此糊涂,两个死人又怎会惧怕流言蜚语?说到这我还要感谢宰相大人派人劫杀,让俞某可以如宰相大人一般金蝉脱壳。”
见俞怀信不吃这一套,便想用高官俸禄收买,俞大人则静静的听着,宰相索性问俞怀信:“究竟如何才能放老夫一马?”
俞怀信冷笑一声,回道:“杀父之仇如何能放?”
电光火石之间,宰相大人意识到俞大人的真是身份,他突然狂笑不止,指着俞怀信道:“俞大人啊俞大人,你认贼作父,恨错了人,哈哈哈,你可知当年是谁默许的?你可知什么叫功高盖主?”
一连串的提问将俞怀信打在原地,宰相止住笑声,认真道:“要不要合作,手刃仇人?”
说完宰相抬腿就要出去,俞怀信怒道:“你不许走!”
门外的众人听到房间中俞怀信发出的声音,瑶环担心不已,一把推开房门,正好看到宰相大人,宰相大人瞬间就劫持了瑶环,狠狠的掐住瑶环的脖子,威胁道:“都给我滚开!”
姒伽众人向后退了数步,姒伽要使用暗器,被宰相一眼看出,厉声道:“姒伽首领难道想看自己的好姐妹丧命?”
然后侧过身让俞怀信过去,瑶环知道自己坏了事,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下来,想到靴子里有一把大福送的短刀。
她撇了一眼脚边的石子,故意踩上去装作崴脚的样子,身体顺势向前一倾,宰相的手还是死死的掐着瑶环,就在快窒息的瞬间,瑶环抽出短刀,迅速刺向宰相的肚子。
宰相大人吃痛松开了手,瑶环赶快跑向俞怀信,宰相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嘴里呢喃着:“都是命,都是命啊,为何当初没烧死你?”
71. 动身去边塞
世间万物因果循环,生生不息。宰相大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本应葬身火海的“夫人”手中。瑶环也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杀人,宰相倒下的那一刻她内心是惶恐的,脑中的警戒线彻底崩断。
姒伽担心姒仪的情况,匆匆赶到公主府,巫医已经为姒仪诊治,看到首领进来,巫医沉着脸无可奈何的摇头,表示姒仪公主所中之毒前所未见,可能是西域那便的蛊毒,已经中毒数日了,身体便是这毒药的容身之所,换句话说是以血肉养之,身体迅速枯竭,恐怕是撑不过今天了。
姒伽未曾想过要了姒仪的性命,看着与自己一般容颜的妹妹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悲痛万分。
瑶环突然想到姒伽手中还有茯神通天丸等药,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于是走到姒伽身边,提出可以放手一搏。
姒伽扶着心口,克制住悲伤的情绪,从荷包中拿出那个精美雕工的盒子,轻轻挑出茯神通天丸,瑶环也坐在床边扶起姒仪,巫医也端来了水站在一旁,姒伽小心翼翼地将药放到了姒仪的口中,瑶环接过清水,缓缓地倒入姒仪口中,然后将姒仪轻轻放到床上。
瑶环出声安慰:“药效不能马上起作用,我们耐心等等吧。”
姒伽点头,让瑶环他们都下去,同时命阿固封锁消息,不能再让母亲知道后伤心难过。
瑶环和俞大人出来,他们带着大福回到大祭司府,身边没了秦公子地身影,瑶环总是会想起他,不免眼睛酸酸的,如果秦公子没死该多好啊,他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鬼村陪姜婆婆,或许现在他已经回去了吧。
大福也是没了往日的活泼,一路沉默,比起瑶环,他的心中更多了十分百分的愧疚,这份沉甸甸的愧疚让大福夜不能寐。
俞怀信也察觉到了瑶环和大福的哀伤,是啊,秦公子也是为了救自己而死,这份人情怕是永远也还不上了。
晚上,瑶环准备了简单的饭菜,大福猛灌酒,俞怀信开口道:“大福,你明日去寻当时在天玑赤蛇谷遇到的药疯子,此人还有一手绝技,便是易容之术。”
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像交给大福,正是秦公子的,俞怀信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画好,他并不擅长丹青,但是为了报了这份恩情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画了一副秦公子的肖像,大福眼圈红红的双手接过秦公子的肖像画。
俞怀信也喝了一杯酒,带着哀伤说:“秦公子也是因我而死…”停顿片刻后,又问瑶环道:“阿瑶,我现在也是个死人了,你可会嫌弃我?”
瑶环举杯回道:“那我们俩正好相配,我也是个死人,你也是。”
大福听了也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瑶环小姐你真的是…都是真的?”
瑶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说道:“大福你真聪明。”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大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边的大人,俞怀信一本正经的对大福说:“大福,你以后就懂了。”
然后提出等大福找到药疯子后,一同去鬼村看望秦公子的祖母,完成秦公子未完成的孝道。
瑶环也十分赞同,反正两个“已死”之人去哪里都可以,天高任鸟飞,这不就是自己曾经向往的生活嘛,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大福听到自家大人要一同去鬼村,惊喜不已,想要马上出门去寻药疯子,瑶环拦下笑道:“大福,你一身酒气的,再说现在都是晚上了,你去哪里找啊?安心休息一晚,养精蓄锐。”
大福拿起地上的酒坛子仰头豪迈的喝起来,然后开心的回了房间,见大福的心事已了,瑶环拄着下巴在月光下静静的看着一杯又一杯借酒消愁的俞大人。
俞大人又连着喝了三杯,好像要借着酒劲说出心中的痛苦,只听他喃喃道:“阿瑶,你在等我开口吧,你知道宰相他和我说了什么吗?说我恨错了人,报错了仇,唉…”
俞怀信刚要再喝,瑶环轻轻握住俞大人拿酒壶的手,俞怀信苦笑,双眼迷离,抬头看了一眼明月,接着说道:“边塞一役的幕后黑手可能是老皇帝,是他默许了宰相和震阳王毒杀忠良。你说当今陛下会不会也是参与者?我为仇人卖命,最可笑的是,我是被他一手提拔的,我要如何面对他们,故无法再为官了。”
“怀信,那我们余生便在明月下、清风中度过吧,官场尔虞我诈,伴君如伴虎,你不想做官那便不做了,我支持你。”瑶环平静坚定的说道。
听到瑶环的话,俞怀信双眼噙泪,释然的笑了:“我俞怀信此生无憾了。”
瑶环让俞怀信等她一会儿,自己跑进房间拿出了那本手记,满眼笑意的递给俞怀信,手记里记录了俞怀信对完善律法的想法,以及记录了瑶环说过的想法,俞怀信接过,很爱惜的摸了摸这本手记,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
瑶环看出俞怀信对律法的热爱,顺势说道:“怀信,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吗?以前想成立一个机构,现在怕是不能了,以后我们去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开个铺子专门为百姓伸冤的铺子,名字嘛就叫“怀义律所”怎么样?让普通的老百姓勇敢争取自己的利益,维护自己的权利,如何?”
不等俞怀信回答,瑶环又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们两个强强联手,定能开创出另一片天地。”
俞怀信恍惚的回道:“阿瑶,有时我真的感觉你布属于这里,你的思想、你的语言、你的行为皆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瑶环岔开话题,有些娇嗔地问道:“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自己干,女子能顶半边天!”
俞怀信站起身,突然低头吻上了瑶环的额头,含情脉脉的说:“都听你的,这是你的愿望,我们一同实现它。”二人在月色下深情相拥。
第二天,大福早早就收拾好行李等在俞怀信的门前,听到自家大人醒了,大福轻轻的敲门进去,千叮咛万嘱咐自家大人不要去其他地方,一定要等自己回来,大福一晚上没睡,他突然想到自己走了,那自家主子岂不是没人保护了?上次就因为自己没在他身边,被人算计差点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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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性命,想到这,大福心中又多了一分对俞怀信的愧疚,所以一早便等在门口。
俞怀信一本正经的答应会在城内等大福回来,让大福快去快回。
大福又来到瑶环的门口,瑶环透过窗户看到大福站在门前,遂起身穿好衣服,推门出去,问大福是不是要与自己的告别。
大福嘿嘿一笑,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瑶环道歉,当日听到那些流言,自己有些冲动,对瑶环的态度不是很好,不说出口便一直觉得心中有事。
瑶环听后扑哧笑出声,调侃道:“大福,平日里看你五大三粗的,怎么如此心思细腻啊,我早就不记得了,你怎么还记在心上啊,这一路你可要万分小心,平安归来,我们一同去看望姜婆婆。”
说完瑶环上前揉了揉大福胖胖的脸,大福的脸瞬间通红,吓得后退数步,眼神中透露着惊恐,瑶环突然想到这里是古代啊,暗道:哎呀,忘记了,第一次见五大三粗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抓耳挠腮,简直太可爱了,自己居然做出…于是尴尬的笑了笑,说:“大福,你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大福连连摇头,拒绝道:“我还是在城内买点吃的吧,我走了。”
大福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俞怀信这时走来,疑惑道:“你和大福说了什么?他怎么如此害怕?”
瑶环打岔问:“我们吃什么?”
姒伽守了妹妹一夜,姒仪终于醒来,咳嗽声吵醒了趴在旁边的姒伽,姒伽一脸焦急的去喊巫医,巫医仔细的查看后表示,姒仪体内的毒已经清了大半,已无性命之忧,只是终究伤了根本,怕是以后都不能见风了。
醒后的姒仪一言不发,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面无表情的盯着床顶,姒伽见状,故意刺激道:“怎么?要认输了?”
姒仪听后眼睛微微动了,姒伽收起笑容,准备再加点猛地,于是又开口道:“都是命中注定啊。”
姒仪“腾”的坐起来,倔强的偏着头,说道:“不要以为救了我的命又照顾我一夜,就能让我放弃?休想!”
姒伽站起身,理了理头上的簪子,说道:“你这副鬼样子要如何与我争?”
说完便心满意足的离开,眼泪从姒仪的眼中流了下来。
姒伽刚要休息,就听到暗卫有急事要禀报,姒伽不敢耽误,马上让暗卫进来,暗卫回禀边塞现在有异动,不知为何凤将军连续数日飞鸽传书回大昭,惹得大昭皇帝大怒,训斥了凤将军。
姒伽听后突然想到凤饶不就是阿瑶的亲哥哥嘛,这件事需要马上告诉阿瑶,于是便急匆匆的赶往大祭司府。
瑶环看到是姒伽来了,马上询问姒仪是否已经脱险,姒伽说:“现在姒仪没事,边塞好像出事儿了,我的暗卫刚向我回禀凤将军连续数日飞鸽传书回大昭,还惹恼了你们大昭的皇帝。”
瑶环与俞怀信对视一眼,马上就想到那些流言,遭了,怕是要出大事。
几人商量后,瑶环和俞怀信决定连夜赶往边塞亲自解除误会。
72. 胡说八道
瑶环和俞怀信给大福留了信,两人打算马上赶往边塞,姒伽也帮忙派人先去给凤饶送信,最后一味药引就在边塞,但是姒伽暂时脱不了身,老首领已经知道姒仪中毒的事,急火攻心卧床不起,姒仪则是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神经兮兮的,无奈之下姒伽只能先稳住城内局面,不能与瑶环他们一同前往西夜,待到老首领身体好转,便马上前去会合。
另外姒伽与俞怀信商议好,将宰相的尸首还给大昭,为了保护姒仪及西夜百姓,避免发生战乱,姒伽并未说明宰相与姒仪的阴谋,只是先由使者给大昭的皇帝去信,表明他们意外抓了一个大昭打扮的刺客,正在运往大昭。
大昭的皇帝拿到信后定会派人前来迎接一探虚实,同时为了保存宰相的尸身不腐,姒伽使用西夜的秘术,也就是将宰相大人的尸身密封在水银之中。
姒伽对俞怀信表示感谢,身为一个小国在这乱世中艰难存活,万一处理不好定会惹来灭国之灾,随后姒伽也向俞怀信伸来橄榄枝,被俞怀信委婉回绝,他现在只想与瑶环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瑶环和俞怀信马上启程,马车里瑶环问道:“怀信,你真的可以放下吗?如果震阳王真的狗急跳墙,意图起兵谋反,你是否真的可以做到熟视无睹?”
接着瑶环又说起:“天下只有百姓是最疾苦的,他们只能被动接受高位者间博弈带来的一切,甚至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如若大昭真的陷入战乱,会有无数人流离失所甚至丢了性命。”
俞怀信沉思良久,之后开口道:“眼下只有一人能破局,那便是你哥哥-凤饶,你我二人不能再出现在世人面前,陛下生性多疑,这件事需要一个性情刚烈的人来做,而且由你哥哥来做也比我更加名正言顺,正好将当年之事揭露出来。”
瑶环没想到这人居然都想到这里了,于是调侃道:“俞大人短短片刻你就已经想这么远了!”
俞大人看着瑶环这贱兮兮略带挖苦的表情,心生一计,回道:“是啊,我连我们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正在喝水的瑶环一口喷出来,呛的不停咳嗽,不知是因为呛水还是因为害羞,脸色涨红的像个红彤彤的柿子,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瑶环指着俞怀信说:“以后我喝水的时候,你不要说话,差点小命不保。”
俞怀信满眼笑意的看着瑶环,回道:“好啊!我可舍不得阿瑶!”
姒伽不放心两人,特意让阿固送两人,随着越往边塞走,景色也越来越荒芜,黄沙漫天,龙卷风肆虐,阿固小心翼翼地放缓了驾车的速度,俞怀信与阿固轮番驾车,昼夜不停,瑶环被颠簸的全身酸痛,人也消瘦了一圈。
终于要赶到边塞了,途中遇到了出来迎接的将士,其中一个黑黑的身材魁梧的将士向瑶环他们解释将军抽不开身,特命他二人前来迎接贵客。
之后瑶环便想让阿固回西也,这一路上阿固没说几句话,脸上总有忧虑之色,瑶环知道他是在担心西夜城内的姒伽。
当瑶环向俞怀信说出自己的想法时,被俞怀信拒绝,说道:“阿固武艺高强,这两人的身份我们又不能十分确定,不如就让阿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瑶环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刚才考虑不周了,明明自己已经快三十岁了,这俞怀信才二十出头,怎么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孩子,唉…恋爱使人降智。
几人刚走了一个时辰,突然狂风大作,阿固和两个将士合力将马车拉进一处破庙内,庙里的壁画都已褪色残破,正中央供奉的是落满了灰尘的佛像,威严睥睨众生,瑶环不是很了解佛教文化,但任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风嘶吼着,庙中的两个将士熟练的点好柴火,拿出干粮分给瑶环他们,边吃边解释:“这里天气就是这样,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边黄沙漫天,我们都习惯了。”
瑶环看着二人干裂结痂的脸颊和双手,心中感慨万分,无论在哪个年代,戍守边境的人都是可敬的,他们为了信仰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生存,只为守护国家人民,想到这瑶环拿起水囊十分敬重的朝两位士兵说道:“两位是守护苍生的英雄,我最敬佩你们这样的人,今日已水代酒敬二位!”
说完一饮而尽,两位糙汉子被瑶环突然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道:“我们哪里是英雄,太抬举我们了。”
几人互相寒暄,阿固则是站在门口依旧一言不发,两个将士中的另一个同样皮肤黑黑,眉心有颗痣的士兵悄悄问:“这小伙子是哑巴?这么长时间竟没听他说一句话,看他这身量定是会些功夫的,不如我们去和小伙子比划比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瑶环知道阿固心烦,不想让两位将士打扰阿固,于是她一脸神秘的说:“他生性不爱说话,你们知道为何?”
俞怀信在一边偷笑一边往火里递柴,两个将士被瑶环吊起了兴致,齐齐问道:“为何?”
俞怀信也转过身,一看笑意的看瑶环如何往下编,瑶环一本正经道:“别看阿固年纪轻轻,实际已经是个一百零八岁的老人了,他乃是修行之人,用不了多久便能羽化登仙了,厉害吧?你们还想和他比划比划?”
俞怀信无语,如此荒谬之言,打断道:“在佛像面前还敢胡说八道。”
瑶环马上捂嘴,心中暗道:佛祖菩萨莫怪,莫怪。
黑黑的身材魁梧的将士疑惑的问道:“那如此厉害之人怎么给二位驾车啊?”
瑶环心不跳脸不红的继续瞎编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人数日前历劫身受重伤,被我二人所救,为了报答我们便一路护送。”
另一个眉心有痣的将士马上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是历劫?”
瑶环用手挡住嘴,神秘兮兮的回道:“修仙之人每十年要被雷劈用以考验肉身是否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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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坏之身,等到时机成熟肉身不死不灭。”
两个将士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看向阿固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正好这时阿固回头,两个将士赶忙低头不敢对视,瑶环则是心虚的低头。
眉心有痣的将士有些兴奋的对同伴说:“这等稀奇之事回去了一定要将给将军听。”
俞怀信打断这个荒谬的话题,开口问二人边塞情况如何?凤饶将军可还好?
听到问话,两个将士瞬间变了脸,一副愤愤不平的说:“凤老将军的独女怎可任流言毁了清白?皇帝也不追查是何人放出流言,重伤凤氏名誉,真是让边塞数万将士寒了心,凤老将军是何等人物,凤将军又是何种的英雄少年,那凤小姐定不会逊色,这般侮辱任凭污蔑,众将士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另一人接着说道:“就是,当初皇帝下旨让凤小姐嫁给宰相成为继室,这已经是奇耻大辱了,现在又是这般,怕不是阴谋吧!以为毁了凤小姐的清誉就能磨灭凤氏在我等将士心中的位置?做梦!人都死了还要被污言秽语,真是下作的手段,呸!”
瑶环没想到凤氏一族在边塞将士心中的位置如此之高,这也是危险的预兆,卧榻之侧可容他人酣睡?纵观古今,功高盖主的武将极少有善终的,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怎么能安心呢,所以便纵容震阳王与宰相狼狈为奸,默许他们毒杀忠良。
想到这她突然觉得俞怀信不在官场之上也是好事,马上又开始担心起来凤饶,如何才能让他全身而退呢?正如俞怀信悲伤的是当年之事当今陛下是否有参与,凤氏一族怕是早就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自己要与俞怀信好好商议一番。
俞怀信见瑶环突然安静的不发一言,以为她在为父母伤心难过,于是马上说:“凤老将军如果知道边塞将士如此信任支持,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瑶环追问道:“那你们凤饶将军是不是…万万不可做出再让陛下恼火之事了,这可能就是敌人设的一个圈套。”
两位将士同声问:“什么圈套?”
俞怀信帮瑶环回道:“周边国家虎视眈眈,你们想想,这个流言中伤的不正是凤氏?边塞不稳大昭如何能稳?”
二人听后对视一眼,觉得俞怀信的话很可信,他们心下一惊,又同声道:“糟了,得尽快回去。”
狂风还在嘶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二人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庙中来回踱步
瑶环看了俞怀信一眼,小声呢喃道:“看把他们吓的!”
于是,俞怀信站起来安抚道:“二位莫要过于担心,来之前我已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估计信已经到凤饶将军手中了。”
听到还有书信一事,两位将士长长缓了一口气,有些埋怨道:“这位公子,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我们两个还没等上战场呢就先被吓死了。”
73. 发现尸体
风沙渐渐小了一些,瑶环无聊的在庙中到处看看,发现一个角落里有几尊小的佛像堆在一起,佛像形态各异,表情骇人夸张,其中的几尊还破损没有了头,看着有些渗人,瑶环觉得身上汗毛竖起,转身就想离开这里,没想到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本能的叫喊声让俞怀信他们赶忙过来。
瑶环回头查看到底是什么绊倒了自己,看清楚后更是怕得大喊救命,原来绊倒瑶环的是一只手,没有了血肉的手。
俞怀信捡起那只手,让阿固和两位将士搬开堆放在一起的石像,原来下面压着一具骸骨。风还在低吼,破庙的门窗被吹的疯狂拍打着,瑶环怕极了,这不是电影中的恐怖片嘛,俞怀信看出瑶环有些被吓到了,将瑶环抱到原来生火的地方,仔细查看是否受伤。
瑶环烤了烤手,火焰的温度让她身上温暖起来,情绪也稳定了些。阿固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撇了一眼瑶环的脚,说道:“没有伤到筋骨。”之后便递给俞怀信一瓶跌打药,俞怀信接过药道谢后,仔细的为瑶环上药。
两个将士自言自语的说着:“怎么会有人死在这里,还被压在了石像下面,真是惨啊!”
瑶环看着自己红肿的脚,抬头要与俞怀信说话,正好与庙中巨大的佛像对视,又是一身的鸡皮疙瘩,瑶环赶快低下头,俞怀信专心的上好药,问瑶环怎么了。
瑶环心慌慌的,有些胆怯的说:“怀信,那石像下面的人是被人害死的吧,是不是有什么冤情要诉啊?”
俞怀信摸了摸瑶环的头,调侃道:“今日是怎么了,还是之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侠吗?好了,你先在这休息,我去看看那具骸骨。”
瑶环心想:这恐怖的氛围比电影还吓人,不害怕那是唬人的,然后又往火堆旁挪了挪,阿固对骸骨并不感兴趣,还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站着,瑶环唤了一声阿固,阿固闻声回头,轻皱了一下眉,随后走过来硬邦邦的问道:“何事?”
瑶环无奈道:“一路上你都没说话,知道你在担心姒伽,等我们安全到了将军府,你就可以赶回西夜了。”
阿固听后依旧不说话,还是走到门口站着,瑶环突然想到他不会是特意站在门口保护他们的吧?于是又开口问道:“阿固,你站在门口是在保护我们?”
阿故听后重重的点了点头,终于开口说道:“首领要我保护好你们。”瑶环苦笑,这个阿固真是人如其名。
这时俞怀信走过来,身后的两位将士小心翼翼的将骸骨搬到正殿的角落,怕在吓到瑶环,瑶环问俞怀信可有什么发现,俞怀信肯定的说:“被人害死,眼睛生前被人挖了出来。”
“什么!眼睛被活生生的挖了出来?”瑶环听后毛骨悚然。
“看这具骸骨,年龄不过十五岁。”俞怀信又拿出一个质地不太好的怀古,说道:“或许它能指引我们找到他的亲人。”
两位将士在一旁犯了难,愁眉苦脸的问道:“这风沙马上就要停了,我们得先回到将军府,但是这具骸骨可怎么办?”
瑶环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带上了,这么小的孩子,生前被人活生生的挖去了双眼,死后又被石像压住,如此重的冤情,怎可袖手旁观?”
两位将士连连摇头解释:“我哥俩也是看这…可怜,就是怕小姐你害怕,刚才不还是…”
瑶环佯装胆大的样子辩解道:“我不怕的,刚刚是被他突然绊倒,猝不及防,嗯…这才失了态。”
俞怀信静静的看着一脸心虚的瑶环,忍不住笑道:“对对,瑶环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人吓,不对,是被鬼吓。”
瑶环听出这是在调侃自己,轻哼了一声往火堆出挪了挪继续烤火,两位将士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他们早已看出这二人不是寻常关系,但是呢又不像是夫妻。
阿固站在门前也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眉间有痣的将士笑眯眯的问俞怀信:“公子与这位小姐是…那种关系吧!”
瑶环听到“那种关系”警铃大作,以现代人的思维本能的反驳道:“哪种关系?我们可是光明正大的关系,可不是那种关系!”
身材魁梧的将士摸着头疑惑的问道:“不是那种关系,又是何种关系?”
瑶环瞬间红了脸,俞怀信笑吟吟地看着她地窘迫,开口解释道:“我们是未婚夫妻,在大昭时,凤饶将军便认了我的未婚妻为干妹妹,所以我们二人前来这里是来完婚,请凤饶将军做主婚人的。”
眉心有痣的男子用胳膊碰了碰同伴,满脸得意的说:“你输了!我猜对了吧。”
身材魁梧的将士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回道:“怪不得人人都叫你猴子精呢!”
瑶环来了兴趣,马上追问道:“你们猜了什么?”
眉心有痣的男人笑着回道:“他非和我打赌,说你们二人是兄妹关系,我说你们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乃是佳偶一对。”
同伴还想为自己扳回一城,牵强的说道:“我还猜中了是兄妹,只不过是和我们将军是兄妹,哼!”
眉心有痣的将士很是敷衍的回:“对对对,你猜的对。”
众人大笑,很快风沙便偃旗息鼓,阿固拉出马车,两位将士将骸骨抱上马车,一堆人骨摆放在马车的角落。
瑶环上车掀开帘子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骸骨,吓得她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还好车下的俞怀信一把接住,旁边的几人见瑶环没事,皆开始偷偷憋笑,瑶环像只大公鸡,不服气的昂着头再次掀开帘子进去。
俞怀信随后进去,瑶环重重的翻了个白眼,扭过身掀开帘子看窗外的风景,俞怀信满眼笑意,忍不住还想去逗逗她,于是开口道:“阿瑶若是还害怕,俞某随时“恭候”。”
气氛有些暧昧,瑶环的脸“噌”的又红了,不想让俞怀信看到自己窘态的样子,倔强的依旧看窗外的风景,眼看心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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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瑶环直觉告诉她,俞怀信一直不怀好意的笑着盯着自己,她觉得后背也开始发烫,于是突然开口道:“接下来我们是先破案抓真凶还是处理震阳王谋反之事?”
俞怀信马上回道:“先成婚!”
瑶环马上回头,摇头拒绝道:“不要,等一切尘埃落定的吧,不然这婚也成的不安心。”
俞怀信将那本手记递给瑶环,回:“都挺你的。”
瑶环接过手记,翻开后惊喜不已,但很快又佯装生气的样子,挑剔起来,说道:“你怎么把人家画的这么胖啊!你有没有听过一句窈窕淑女,君子…”
瑶环不好意思说出下一句,俞怀信马上回:“好好好,俞某日后定当勤练书画,这样才符合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原来刚才瑶环倔强的心乱如麻看风景时,身后的俞大人为瑶环画了一幅小像-美人掀帘图。
瑶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不觉得这氛围很奇怪吗?在一具…你别说话了。”
俞怀信一本正经回:“我们是要帮他伸冤的,他会理解的。”
终于在傍晚时赶到了,凤饶早早便等在门口,看见马车驶来,大步冲向马车,嘴里还喊着:“妹妹,妹妹。”
瑶环探出头,作出嘘声的手势,然后她跳下马车,有些紧张的解释:“那个…凤将军,我现在是你的干妹妹,凤瑶环小姐已经丧身火海了。”
凤饶见到妹妹完好的站在自己身前,强压制住将她抱起的冲动,但眼睛骗不了人,凤饶红着眼睛点头,有些哽咽的呢喃:“你还在便好,便好。”
两位将士也下马复命,凤饶赶忙将二位扶起,说道:“多谢。”
二人便牵马离开,魁梧的男人感慨道:“如果凤小姐还活着该多好啊!看将军的样子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啊!”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刚才那激动的样子,就像看到了凤小姐一般,唉…”
凤饶拉着妹妹回到府中,瑶环第一次来这里,凤饶发现她茫然陌生的眼神,以为是她很久不回来有些生疏,便安慰瑶环:“妹妹,你离开这么久,自然有些不适,我从未让人动你的院子,与你在时一模一样,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
俞怀信跟在身后看着兄妹两人,觉得一股暖流流淌在他的心中,突然,凤饶回头对俞怀信说:“未来的妹夫,你放心,我早已派人去接俞父俞母,哦,还有云依,过几日便能到了,正好为你们二人举办婚礼。”
瑶环有些担心的问道:“怀信的父亲母亲突然消失会不会惹人怀疑啊?”
凤饶有些赞赏的看着妹妹,说道:“没想到妹妹比以前更聪明了,我可以嫁祸给山贼或者仇家,再放把火也烧的一干二净。”
俞怀信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更加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凤饶,按照时间来计算,这凤饶定是在听到自己被劫杀的消息后,便马上派人回大昭接…
74. 话家常
瑶环突然想起马车上还有一具骸骨,便将破庙里发生的一切讲给凤饶听,凤饶赶快让管家带人将马车里的骸骨搬出来,凤饶解释边塞这边民风彪悍,有些地方的人还未开化,也时常有人失踪、无故死亡。
俞怀信拿出那个质地一般的怀古,说:“这是此人的身份证明,从我查验尸骨来看,还是个不足十五岁的少年,生前眼睛被挖去,死后又被扔到破庙之中,被石像压着,我想这其中定有隐情,能知道破庙所在之处的必定是当地熟悉地形之人,至于被人挖去眼睛...”
瑶环接过话说:“会不会进行某种邪术?”瑶环可是看过一些恐怖片的,特别是喜欢看宗教类型的恐怖片,所以她在之前听到俞怀信说被人挖去双眼时,心中马上就想到了曾经看的一些电影,此刻便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凤饶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因为这边的百姓都有信仰,在凤老将军没有接手前,这里竟然发生用活人祭祀的行为,甚至还有喝人血治百病的邪说,凤老将军破除这些邪术,处置了数十人,活人祭祀的行为才慢慢消失,当凤饶接管这里后,活人祭祀的现象开始卷土重来,上个月因为数日狂风黄沙,就有百姓提出需要将童男童女献祭给沙狐之眼,才能平息这场天灾。
凤饶及时赶到救下了那对童男童女,怒斥参与祭祀的百姓,还将其中几个带头的人抓了起来,想到这凤饶提出可以先审问这几人,看是不是他们所为。
但是凤饶考虑到自己妹妹数日奔波,还是让她用完饭好好休息一番后,再一起调查此案,瑶环听到后也点了点头,现在天已经黑了,什么事还是先等到明天再说。
几人来到了正厅,一桌子的好饭好菜,凤饶兴冲冲的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对瑶环说:“妹妹,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糕。”
下人们在看到瑶环的那一刻皆是震惊,后来瞬间变为了喜悦。虽然将军府中的下人都是几十年的忠扑,年轻的也是家生子,但是凤饶担心节外生枝,还是神色郑重的对众人说:“小姐已经葬身火海,这位是我之前为小姐讨公道时偶然结交的,与小姐容貌相似便人了干妹妹,以后你们对她要向对待小姐那般,旁边的公子则是她的未婚夫,不日将在这里完婚。”
下人们听到眼前这位小姐不是自家大小姐,也都面面相觑,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其实凤饶已经露出了很多破绽,府中老人其实都明白了什么意思,毕竟只要凤饶不承认眼前的女子是小姐,那其他人更无法证明其身份,这边是阳谋。
年轻的下人则是很惊奇的看着瑶环,都把瑶环看的不好意思了,忙解释道:“我从小便在大昭长大,因家中变故,与未婚夫被人陷害,幸得将军出手相救才保全了我与未婚夫,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大家包含。”
凤饶看着妹妹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这次回来的妹妹与之前大不相同,更加沉稳内敛又更聪慧了,小声对俞怀信打趣道:“哎,俞怀信,你到底给我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会儿一定要给我讲讲你们都发生了什么?怎么我妹妹变化如此之大!”
二人坐下举杯畅饮,瑶环则尝了一口糖糕,甜甜的,一股清香在舌尖蔓延,真是好吃,不禁又吃了一块,凤饶看到笑着说:“看吧,我这妹妹性格变了,但是口味还没便,俞怀信你可要记住我妹妹的喜好,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之后凤饶眼神突然黯淡,他想到当初为了他,妹妹毅然披上嫁衣远嫁为继室,这让他心如刀割。
俞怀信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凤饶的神色变化,猜他一定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漫不经心的喝了一杯酒,说道:“阿饶,此生能遇到阿瑶已无憾了。”
凤饶收了收心神,关切的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何事?流言已经传的满天下了,我在边塞都知道了,像是有人故意操控。”
俞怀信点头,严肃的将震阳王谋反以及宰相假死之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凤饶,凤饶听后大惊,怒不可遏的将就被捏碎,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妹妹差点被人害死,骂道:“震阳王这狗贼,他日定要取他狗命。”
看凤饶稍稍平静了些,又将当年边塞一役的真相告诉了他,但是未将老皇帝和当今陛下可能与此有关之事说出,他怕凤饶一时激愤正好落入了震阳王的圈套。
听到震阳王与宰相竟然与当年之事有关,凤饶面色通红,额头青筋爆出,眼神涌现出杀意。
在旁边专心吃美食的瑶环看到了,马上撂下筷子,平静的对凤饶说:“哥哥,这件事莫要冲动,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临走时,西夜的首领姒伽与我说会尝试让姒仪公主答应与我们合作,引蛇出洞,一举除掉奸人。”
凤饶看到妹妹平静坚定的样子,也缓和了心绪,有些歉意的对瑶环说:“妹妹,刚才没吓到你吧,不光是要除掉震阳王,还要手刃宰相为你报仇,他差点就烧死你。”
俞怀信听到这轻轻笑出声,得意的说道:“阿饶,你这妹妹可真了不起呢,不愧是凤家女郎。”
凤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听着是赞美妹妹的话,马上拍着胸脯骄傲的说:“那当然,我妹妹可是容貌才智都是一等一的。”
瑶环想起那天的事,也还是心有余悸,自己竟然杀人了,最近要不是俞怀信晚上也陪着自己,不然怕是要夜夜噩梦了。
俞怀信给瑶环递了个眼色,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自己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致,于是低着头轻轻的开口说:“宰相被我杀了,当时情况危急,我是不得已。”
听到自己妹妹竟然手刃了仇人,凤饶激动的站了起来,竟然举起了酒杯对着明月说:“父亲母亲,你们看到了吧,妹妹现在厉害的很,比我这个哥哥要强多了,她替自己也替你们报了仇了。”
然后又有些责怪俞怀信道:“你说你怎么能让我妹妹涉险呢,要不是我妹妹聪慧机敏,怕不是要被那老东西杀两次?”
俞怀信赶忙站起弯腰道歉,承诺以后绝不会让瑶环涉险,瑶环也急着替俞大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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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也俞大人无关,是我自己一时冲动…才让宰相趁机劫持了我,哎呀,你们俩快吃饭吧,我去看看阿固。”
凤饶大笑:“看看,还没嫁给你就开始向着你了。”
瑶环事先已经叫人将每样菜都分出一些给阿固送来,轻轻敲了敲房门,没人开门,只听到从房顶传来声音:“瑶环小姐找我何事?”
说完一跃而下,翩翩落在瑶环跟前,瑶环回:“看看你有没有吃好,还有你今天好好休息,这一路幸苦你了。”
阿固突然有些无措起来,有些结巴的说:“吃的很好…谢谢。”
瑶环对这个少年很是好奇,于是试探的问出他年纪轻轻怎么就武艺如此高强,难道是练武世家?
阿固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女子,竟然情不自禁说出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个少年从小便失去了双亲,流落街头之时,姒伽看他可怜让人带回护卫营中做杂活,就在那一刻,姒伽的脸便映在了少年的心中,之后便偷偷学艺,顺利成为了暗卫中的一员,再后来师兄突然找到自己说自己以后无法再保护首领,打算推荐他去保护首领。
阿固当时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竟然有机会靠近心中那个人,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当然阿固并没有将这份情愫告诉瑶环,但是他的表情却骗不了人。
别看瑶环对自己的感情迟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嗅到了阿固话语中的情愫,不禁轻笑,笑盈盈的看着少年,阿固被瑶环看的不知所措。
瑶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喜欢就要说出来。”
阿固更加惊慌了,他马上否认:“瑶环小姐说什么呢?我对首领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瑶环真诚的说:“不,你可以想。”
少年红彤彤的脸,结结巴巴的药辩解什么,最后无力的说:“云泥之别。”
瑶环向阿固输出婚姻自由的思想,还拿自己当年的事举例,正是因为自己的自卑,才错过了让自己心动的人,即使再相逢也再回不到当时的心境,所以不要给人生留下遗憾。
阿固听后并未接话,默默的回了房间,瑶环是真心希望姒伽可以幸福,况且这是姐弟恋,阿固还是小狼狗与小奶狗混合体,天啊,想想都美好。
瑶环一脸坏笑的想着该要如何行动,丝毫未察觉到跟在身后的俞怀信,突然瑶环注意到地上的影子,她心下一紧,难道将军府有刺客?她作势弯腰拿刀,俞怀信出声道:“怎么还想谋害未来夫君?”
瑶环回头娇嗔抱怨道:“你跟在我身后怎么也不出声,害得我以为将军府有刺客呢。”
俞怀信一本正经的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一脸奸笑,我跟你好一会儿了,你又想什么呢?”
瑶环将发现告诉了俞怀信,看着俞大人严肃的表情,则一脸警惕的问:“你不会也觉得是云泥之别吧?”
俞怀信摇头笑道:“我觉得甚好,但是要两情相悦,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75. 骸骨真实身份
翌日,凤饶派人暗中回到大昭监视震阳王,瑶环和俞怀信两人打算先查清骸骨的身份,阿固则早早便离开了,回去的脚步如此轻快,少年也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另一边的姒伽也没有闲着,给大昭皇帝的信早已送去,宰相的尸骨也秘密送回了大昭,信中姒伽表明抓到一个刺客,意图刺杀姒仪公主,护卫将其刺伤,重伤时声称自己是大昭的宰相,后伤势过重不治身亡,西夜无法辨认大昭宰相,故将尸体送回,后面会调查刺杀一事。
大昭皇帝命人打开密封的棺材,太监上面查看,脸色骤变,马上回禀道:“陛下,这…里面真的是宰相,他不是早就葬身火海了嘛?”
皇帝一把推开太监,大步上前,躺在水银中的正是宰相,皇帝面色一沉,马上意识到中计了,俞怀信是生是死还不知道,于是马上命人去调查俞怀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监也是一脸的小心翼翼跟在皇帝身后,突然皇帝停下脚步,他怀疑宰相去刺杀西夜首领的妹妹,是不是要嫁祸给大昭,让两国出现嫌隙,趁机夺位!好狠的计谋啊!一边利用假死转移注意力,嫁祸大越,一边又去西夜…这是要将大昭推向腹背受敌的境地,想到这皇帝青筋暴起,他下了斩草除根的杀心,念叨着:朕的好叔叔啊!
俞怀信拿着凤饶的腰牌去找到了县令,询问近半年来可有人来报失踪案,县令沉思,一旁的师爷提醒道:“三个月前陈家老二哭着说家里的儿子不见了。”
县令经师爷的提醒,马上夜想了起来,回俞怀信道:“三个月前到有一件失踪案,是打铁铺子陈老二家的儿子不见了,曾来报官,当时本官夜命人前前后后搜索了数日,未找到踪迹…”
俞怀信追问打铁铺子在何处,县令想命衙役将陈老二带来,被俞怀信制止,他想自己去查,便问出了地址,与瑶环一同前往打铁铺子。
边塞的风沙很是凌厉,像顿了的刀子般割着脸,俞怀信在摊上买了一顶帷帽给瑶环戴上,二人匆匆赶往打铁铺。
铁铺里的男人,满头大汗用力的敲打着铁具,见有客人来,忙放下工具热情的过来揽客,俞怀信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男人可是陈老二?
男人被人问名字,先是愣住,后有些谨慎的问:“我就是,你们有何事?”
俞怀信从袖子里拿出那枚怀古递过去说道:“请你辨认一下这东西可是你家的?”
男子从俞怀信拿出怀古的那一刻便认了出来,激动的拉住俞怀信,接过怀古后又泣不成声,忙问道:“这是我儿子的东西,他现在可在何处?”
瑶环环顾一周,铁铺简陋,男人手臂上皆是烫伤,心道这是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是何人要伤害他们呢。
俞怀信让男子不要激动,追问男子的儿子身上可有特别之处,男子脱口而出:“我家儿子小时候淘气把断摔断了,腿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俞怀信在昨天查看骸骨时也看出其小腿曾受过伤,看来这具骸骨就是打铁铺匠的儿子,然后将事情如实告知,男子瞬间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哭诉道:“宁愿一辈子也找不到你啊!”
这时,有一神态疲惫,双眼无神地女子跑过来,以为瑶环他们在欺负打铁匠,怒斥道:“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当街欺负平头百姓!”
打铁匠见妻子来了,马上止住了哭声,向其解释道:“孩儿他娘,无事,是我看两位面生,便想着打听一下是否看见过我们的石头,他们说没有,我一时激动失了态。”
女子将丈夫扶起来,打铁匠冲俞怀信使了使眼神,示意他不要和女人说出真相,俞怀信会意点头。
女人过来向俞怀信瑶环道歉,瑶环上前扶起她,提出要买个小匕首,女子拉着她走进铺子选匕首。
瑶环想用这种方式帮一帮这个雪上加霜的家庭,看来看去选了三把精巧的匕首和一把刀,递过去五十两银子,女人见状不收,说着太多了太多了,一把匕首只需二两银子,一把刀也才五两银子。男人也站起拒绝道:“太多了。”
瑶环硬塞到女人手中,说:“我喜欢各种小玩意,这银子就当是预存在这里的,等有好的匕首给我留着。”
听瑶环这样说,夫妻二人勉强收下这笔银子,然后瑶环顺势提出帮忙送到将军府,二人一听是将军府,连忙感激的说:“原来你们是将军府,刚真是冲撞了二位。”
瑶环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介怀,于是便与俞怀信离开,俞怀信离开后看了一眼男人,男人也会意,这是让他去将军府认尸。
女人连忙帮男人擦汗,说道:“你这样子如何能去将军府,快回家换身干净的衣服。”
男人不想让妻子知道儿子已经不在的真相,这几个月妻子为了找儿子已经是没了半条命,如果这个时候让她知道噩耗,怕是支撑不住,不如就给妻子一个念想。
瑶环和俞怀信回到将军府,凤饶见二人回来忙问是否查到了线索,瑶环点头,有气无力哀伤的说:“哎,是打铁匠的儿子,那一家并不富裕,我看那夫人满脸疲惫,定是因为此事深受打击,哎…麻绳偏从细处断啊,真是可怜!”
凤饶不解的低声说道:“一个打铁匠的儿子,能与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竟还要挖去眼睛。”
瑶环听到眼睛的事,也忙问凤饶:“哥,你审问的如何?”
凤饶回:“那几人矢口否认杀过人,最近城中出现了发热出疹子的现象,还能传染,于是他们便想向沙狐之眼献祭童男童女,以求保命。”
瑶环一听发热出疹子还传染,会不会是中医上说的水痘,水痘也叫水花,这个词古代中医上便有记载,后来西医沿用了这个词,但是与天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要是天花就完了,想到这便问凤饶是否有郎中诊断过?
凤饶回:“早就让郎中去救治了,说不是天花是水痘,已经派人将被传染的病人单独安置在一起。”
瑶环点头,念叨着:“还好不是天花,水痘倒是不至于要了人命,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帮忙,我得过就不会再被传染了。”
凤饶皱着眉,疑惑的问道:“妹妹,你何时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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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痘啊?”
瑶环一时口快,说漏了嘴,马上找补道:“在宰相府的时候被传染的,我记得当时府医说人得过一次便不会再得了。”
凤饶很是怜惜得看着妹妹,没想到妹妹在宰相府竟然还遭过这个罪,出声道:“该死,他们居然让你被感染了水痘,真是不拿我们凤氏当回事啊!”
瑶环马上安抚凤饶,解释道:“哥哥,就事论事,水痘这个病是我出去的时候意外被传上的,和宰相府无关,哥哥就不要生气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
哥哥这个词瑶环叫着还有一些生疏,在现代的世界里,她也有个哥哥,只不过她极少叫他,既得利益者永远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她从未感觉过家庭温暖,反倒是来到了这里,收获了爱情友情,甚至是自己渴望已久的亲情,瑶环十分珍惜现在的一切。
这时管家来报说是门外有人来送刀具,俞怀信马上就让管家将人带上来,凤饶也让人将那具骸骨搬上来。
男人胆怯的走进来,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看到一身戎装的凤饶,男人马上跪下说:“草民见过大将军,草民来送刀具和…”
男人实在说不出下面的话,俞怀信将铁匠扶起,接过他手中的刀具,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男人迅速跑到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旁,他颤抖的手伸了又伸,最终掀开白布,看到的竟是一具骸骨,男子强撑着颤抖得手,他向骸骨的小腿看去,发现骨头上确实有伤痕,于是失声痛哭道:“石头,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瑶环示意俞怀信上前劝慰劝慰男子,俞怀信扶起男子,很是郑重地说:“你儿子不会枉死,将军定能帮你们找出凶手。”
男子转身跪下,不停地给凤饶磕头,凤饶哪里受得住,也上前扶起男子,也承诺道:“如此残忍杀害稚子,实属十恶不赦,本将军定为你讨回公道。”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才平复情绪,提出要将儿子带回去好好安葬,俞怀信则提出,等到真相大白之日再安葬,现在还不是时候,男子悲痛的看着那具骸骨,重重地点了点头。
俞怀信追问男子,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男子悲痛地回道:“我夫妇二人从未与人结怨啊。”
瑶环又问:“那你可还记得石头是何时不见的,当时可有异常?”
男人擦了擦眼泪,回道:“怎会忘记,石头不想学我这打铁的手艺,想要去学郎中,于是半年前便拜师学艺,跟着许郎中当学徒,当我们发现石头晚上未回家时,马上就去找了许郎中,他说石头给人家送药去了,那人看病正好没带银子,石头便带着药跟那人回去取银子,之后便再也不见石头。”
瑶环和俞怀信马上意识到那日看病之人嫌疑最大,男人又接着说:“之后我们便也找了去,那人说早就将银子给了石头,后来许郎中还说定是石头见财起意,拿了银子跑了,我和石头他娘是如何都不信的,自家孩子是什么样做爹娘的怎么会不知。”
了解完情况后,便让男人离开,瑶环和俞怀信打算下午就去查许郎中和那个可疑的人。
76. 沙狐之眼
中午用了饭,俞怀信和瑶环两人先去了许郎中处,许郎中一看便是一副刻薄相,听到二人是来问陈铁匠儿子的事,马上变了脸色,摆着手一脸抗拒道:“你们来问我?我去问谁?那小兔崽子拿了药钱跑了,这段时间隔三岔五那陈家婆子就来我这闹,你们让我消停点儿行吗?我这是开的医馆要养家糊口的!”
没办法,俞怀信只能拿出凤饶的腰牌,正色道:“许郎中可认得这是什么?”
许郎中早已转过身,不满道:“别给我看什么,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
瑶环最会对付这种不配合的人,马上接道:“那好,既然如此,那便跟我们去将军府说明情况吧!”
许郎中一听将军府,马上转过身,疑惑的问:“你们是将军府的人?将军府怎么会知道这件小事。”
瑶环无语翻白眼,厉声回道:“一个孩子的命难道是小事?许郎中你可知道医者父母心?你这般冷漠可真是辱没医者仁心这个词。”
许郎中哪里受得了这般言语的怒怼,脸红脖子粗的争辩道:“这边塞苦寒之地哪天不死人?最近的水痘也要了不少人命,姑娘何苦言辞侮辱?”
瑶环也不甘示弱,马上回怼道:“水痘乃是病症,怎么能与谋杀案一起比较,水痘之症可以医治,如若心坏了怕是无药可医。难不成许郎中与此命案有关才如此不配合,既然这样,我们回去禀报将军,许郎中不愿在这说那便去大牢中说吧。”
俞怀信一脸得意的看着瑶环,每当瑶环与人争辩时,都像个要战斗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都能吓住人,俞怀信这时见准时机马上说:“走吧,趁着将军这会儿还在府中。”
瑶环“哼”了一声,转身要离开,许郎中见二人是来真的,也瞬间变了副面孔,委委屈屈的说:“自从那陈家婆子来闹,我这里的生意便是一天不如一天,我也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呱呱落地的娃娃要养啊,两位贵客行行好。”
瑶环毫不客气地说:“那你便将整件事全部如实供述,不然即刻去将军府。”
许郎中有些气又有些委屈,垂头丧气地说道:“早知道要惹出这么多事,我是断然不能收那陈家小子为徒的,半年年,陈铁匠拿了二十两银子和一套精美的铁具找到了我,唉…怪我见钱眼开,便收了那陈石头为徒,可是谁知后面惹出这件事,记得当天下午,徐家的二小子一身是血的来到我这里,说是和人家打架受伤让我给他医治,我便为他止血,又开了几包药,可谁想到他说身上没钱,想赊账,我哪里肯,于是便让石头跟着去取药钱,没想到等到第二天都还没回来,紧接着就是陈铁匠找了来,说石头昨晚没回去…”
“可你为何要说是石头拿了钱跑了?你可有证据?”瑶环追问。
“我和陈铁匠去了徐家,他们说石头头天旁晚便带着药钱离开了,你说,不是这小崽子拿的还能是鬼拿的?”许郎中委屈的解释道。
大致了解了情况,瑶环和俞怀信下一步要赶往徐家调查,离开医馆,就听到街上乱糟糟的,有人大喊:“眼睛又出来了。”
俞怀信一把拽住一个小哥,问道:“什么眼睛出来了?”
小哥看二人面生,便解释道:“沙狐之眼啊,听说见到沙狐之眼的人就会有好运,前段时间有人要祭司被大将军拦下,之后便一直黄沙漫天,大家都说这是沙狐之眼在发怒,哎呀,不说了,我也要去跪拜沙狐之眼。”
瑶环瞬间来了兴致,提出先去看看这沙狐之眼到底是怎么会是?二人跟着人群跑去,人越来越多,俞怀信紧紧握住瑶环的手,瑶环只觉得一股暖流直达心底。
很快便来到了百姓所说的沙狐之眼之处,瑶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叹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沙漠中出现两洼地,里面是碧绿的水,如翡翠般纯净,黄沙将沙漠正好吹成了立体的狐狸的样子,两汪碧水如狐狸那双极具灵气又魅惑的眼睛注视着世人,百姓皆敬畏的跪下。
瑶环站在中间,一股风吹来,吹掉了瑶环戴着的帷帽,帷帽顺着风飘向半空,最后落到了沙狐之眼上,众人惊恐的看着瑶环,,其中一个大娘惊呼:这是神的旨意,她就是沙狐之眼选中的人!
瑶环和俞怀信一头雾水,但是瑶环看到身边这些百姓看向她的眼神阴森森的,她轻轻后退一步,俞怀信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他也敏锐的发觉到情况不妙,于是怒斥道:“这位乃是凤将军的干妹妹,你等敢不敬,凤将军定不饶!”
那些本不想让他们离开的百姓听到凤将军的名字,不得不让出了一条路,俞怀信拉着瑶环迅速离开这里,瑶环心慌的不行,跟在身后小跑,还踩了数次俞怀信的鞋子,瑶环小声嘀咕道:“他们不会是想把我献祭了吧!”
俞怀信严肃的回道:“他们那个眼神恨不得吃了你,还不快点跟上。”
听到俞怀信这样说,瑶环更是慌得不行,加快了脚步,她还不敢让俞怀信慢点走,自己只能加快步伐跟着。可算到了街上,俞怀信停下脚步,瑶环气喘吁吁的揣着粗气,心中暗道:这俞怀信的腿是安装马达了是嘛,怎么能走的这么快!
瑶环靠着墙歇了一会儿说:“累了我了,还好安全了。”
俞怀信拿出手帕给瑶环擦汗,调侃道:“在不停下来,我的鞋子就要被你踩烂了。”
瑶环再一次觉得俞怀信是大直男,嘴里不服气的嘟囔着:“你步子那么大,我哪里能跟得上嘛,你也不说背着我,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俞怀信惊讶不已,无语道:“你一个将军小姐,名誉最是重要,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行为亲密,让你哥哥知道不得把我杀了。”
瑶环都被气笑了,回道:“我还有名誉吗?我是一片废墟了,跟着刑部侍郎私通,还谋划灭了宰相府满门,你说说我哪里还有名誉可言,再说,我可不在乎,又不是没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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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
俞怀信听后马上背过身弯下腰,让瑶环上来,嘴里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在乎哈。”
瑶环轻轻推开俞怀信,翻了个白眼说:“走吧,去徐家看看。”
俞怀信在后面轻笑,瑶环在前面问路,时不时回头剜一眼俞大人,走了能有一个时辰,瑶环中午吃的这点儿饭全部消化了,徐家十分偏僻,住在在一片胡杨林中,三间有些破败的房子孤零零的伫立。
俞怀信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个年迈的老人,老人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找谁?”
俞怀信抵住门,问道:“这是徐家吧,我们找的就是你们。”
俞怀信一用力就将门推开,径直走进院中,小院的地上都是纸钱,中间还停放了一个小小的棺材,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起身,手里拿着木棍怒气冲冲的上前质问道:“你们是谁?竟然敢闯进来?”
瑶环躲在俞怀信的身后,俞大人毫不畏惧的逼视男子,这几年的刑部侍郎可不是白干的,男子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老人将年轻的男子推开,俞怀信开口道:“我等是奉凤将军之命调查陈铁匠儿子被害一案,你等老实配合,不然去牢中…配合?”
男子扔下木棍,仍然满身戾气的说道:“怎么,将军府的人就能不分青红皂白抓人?”
俞怀信轻蔑一笑:“是啊,将军府固然不能随便抓人,但你可是陈石头见的最后一个人,难道将军府不能查问?竟不知你比凤将军的架子还大!”
老人颤颤巍巍的连忙道歉,解释因为自家小孙子不幸病逝,儿子情绪不稳定,请官爷莫怪。
俞怀信追问道:“陈石头与你回来取药钱,何时离开的,可有人看见?”
男子不耐烦的回:“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住?”
老人在一旁打圆场,回道:“那日旁晚时,我们将药钱给了那孩子,之后他便离开了,后来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啊!”
瑶环在一旁问道:“那日你身上的伤与何人打架所伤?”
男子不耐烦的回道:“与几个混混打架,难道将军府也要管?那正好,不如把精力放在抓混混无赖上,我们平白老百姓还要糊口,经不住你们的审问打扰。”
老人轻轻推开儿子,满脸歉意的解释道:“官府的人已经查问过好几次了,你们看,家中还有丧事,上个月我那儿媳也走了,这个月小孙子也没了,对铁匠儿子一事,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瑶环看向院中的小棺材,发现了上面贴着符纸,有些疑惑,从来没见过在棺材上贴符纸的啊,于是便问老人是为何,老人回头看了一眼棺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鬼神之说不可不信。”
男人打断老人,怒气道:“难道这件事也与铁匠儿子失踪一事有关?”
瑶环和俞怀信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便离开了徐家,在回去的路上,瑶环总觉得有点奇怪,自家的孙子怎么会害怕呢?
77. 线索
路上瑶环低着头思考,一不小心便撞到了俞怀信的身上,俞怀信看她这副“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想捉弄瑶环一番,故意走到了瑶环面前,没想到我们的这位“女圣人”还真的就没看到前面的人,一头撞上了俞大人。
瑶环连忙后退,以为是撞到了陌生人,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发现竟然是俞怀信,伸手轻轻打了一下他,佯装生气道:“你站在我前面干嘛?”
俞怀信委屈的捂着胸口,可怜兮兮的说:“这一路你一句话都不说,曾经的刑部侍郎站在你旁边你都视而不见?”
瑶环有些娇嗔地回:“哪有?不过是有些疑惑罢了,我总觉得那个小棺材古怪,你说自家的孙子,干嘛要用符纸镇住啊?”
俞怀信一脸傲娇的弯下腰看着瑶环的脸,怕“扑哧”笑了出来,说道:“谁说符纸只是用来镇亡灵的?你忘记刚才在沙狐之眼那里了?大家都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或许那徐家父子是在搞什么邪术呢?”
瑶环突然也想起曾经捂着眼睛看过的恐怖电影,觉得俞大人的话不无道理,那么就能说得通了。
两人天黑时才赶回将军府,凤饶在大门口急的团团转,看到二人回来,不免有些责备道:“下次这么晚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害得担心的不行,已经派了两队人马去找你们。”
还未等凤饶把话说完,瑶环上前讨好的说道:“哥哥,这不是还有怀信呢嘛,不会有事的!”
凤饶拉过瑶环,一脸凝重的说:“怀信也是个文官,你肯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这样吧,我派个人保护你们,还有,我听说下午你们去那沙狐之眼了?还差点出事?”
瑶环怕凤饶担心,于是敷衍的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凤饶听了也依旧眉头紧锁。瑶环拉着凤饶往府中走,管家十分有眼色的让丫鬟们将晚饭端上来。
瑶环和俞怀信一整天都在奔波,早就饿得不行,看到满桌的美味佳肴,口水不停的分泌,瑶环已经顾不得什么餐桌礼仪,坐下来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凤饶和俞怀信见了也是相视一笑,纷纷坐下陪着瑶环吃饭,凤饶很是爱怜的让瑶环慢点吃,瑶环咽下嘴中的饭,回道:“美味不可辜负,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快吃,一会儿都让我自己吃完了。”
说着便给凤饶和俞怀信夹了一块排骨,凤饶刚要吃便想起了什么,又厉声的对二人说:“被你们打岔,差点忘了要事,妹妹你知道你今天有多惊险嘛,要不是你们机智跑得快,阿瑶你怕是这双美丽的眼睛要留在那了。”
瑶环听了一惊,问道:“啊?为何?我什么都没做啊!”
凤饶恨铁不成钢的说:“沙狐之眼虽美,但是你知道以前是如何祭司吗?”
俞怀信不解的问道:“不是说童男童女?”
凤饶摇了摇头说:“也不全对,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怕阿瑶害怕,祭司之前要将童男童女的眼睛活生生挖掉扔进沙狐之眼中。”
瑶环听了瞬间觉得满桌的佳肴都没了滋味,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恐怖,不想脑补当时的情景。
俞怀信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撂下了筷子,对瑶环说:“那骸骨也是没有眼睛,难道是以前祭司的?”
凤饶马上否认道:“那骸骨一看就是十几岁的,童男童女不可能选这么大的,不然你和我说的时候我便告诉你了。”
瑶环接着说道:“挖眼睛肯定是有特殊含义,我猜也定是与沙狐之眼有关!”
俞怀信也是心有灵犀,激动站起身,说道:“有所求!”
瑶环赞赏的看着俞大人,这一幕落在凤饶眼中便是赤裸裸的秀恩爱的行为,有些酸酸的说道:“哎呦,看你们这样真是羡煞了哥哥啊!”
瑶环马上故作贴心的回道:“哥哥很快便会遇到令自己心仪的姑娘。”
凤饶假装郑重地作揖回道:“承妹妹吉言!”
瑶环觉得总算有了些线索,这样看徐家父子便有了杀人的动机了,拄着下巴在桌子上想着案情,俞怀信满眼笑意的看着眼前人,盛了一碗汤轻放到瑶环的身边,瑶环察觉到手边的温度,发现是汤,有些感动的看向俞大人,她喜欢这样润物细无声般的呵护。
俞怀信与凤饶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小时候的事情,瑶环则静静的听着,想到朝堂之事,有些煞风景的问道:“震阳王之事下一步怎么做啊?”
凤饶拍了拍俞怀信,对瑶环说:“妹妹,朝堂之事你就无需担心了,我这未来的妹夫可是都安排好了,昨日收到了西夜首领的信。”
瑶环忙问信上说了什么,俞怀信笑着回道:“你啊你啊,怎么就这么爱操心,姒伽说了已经说服姒仪公主配合,反咬一口宰相和震阳王,是他们威逼姒仪让其交出秘术配合谋反,用不了多久这封指认的秘信就会送到陛下的手中。”
不得不说俞怀信的计谋,真是一箭数雕,在回来的路上,瑶环问过俞怀信,是否要将老皇帝之事告诉凤饶,俞怀信很认真的回道:“我不知要如何开口,不告诉对阿饶是一种残忍,告诉了就怕边塞不稳。”
瑶环则回:“决定权交到凤饶手中,我们不能为谁做决定,如果真的撂挑子不干了,那陛下也能派出能人来接管,这也随了陛下的意,如遇到战事时,相信哥哥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别忘了他身上可是流淌着凤老将军的血。”
凤饶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肉,担心妹妹出事,他也没有用晚饭,此时正好放开了吃,瑶环想着就趁现在说出那件事,于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凤饶,凤饶见妹妹这样看着自己,知道肯定是有事,便放下了手中的烧鸡。
擦了擦嘴问道:“我的好妹妹,你要说什么?”
瑶环想委婉一点,便说道:“纵观历朝历代,手握大权的重臣尤其是与天子一同打天下之人,很少有善终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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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维护名声不能自己动手除掉重臣,于是便纵容奸臣当道,残害忠臣,所以…当年凤老将军和俞将军之死可能…”
凤饶马上打断瑶环说下去,拿起酒杯说:“妹妹,你可真是变了,成熟稳重了,但是这件事你不要再提,哥哥我只想让你做个无忧无虑的将军府的千金,你怎么还管父亲叫凤老将军?真是没大没小。”
瑶环以为凤饶不想让自己去报仇,马上也接道:“哥哥,你误会了…”
凤饶笑道:“我没误会,有些事说透了便不好办了。”
俞怀信马上便明白了凤饶的意思,拉过瑶环,对凤饶说:“凤将军大义也。”
凤饶站起来眼睛亮亮的对俞怀信说:“只管照顾好我妹妹,凤氏一族有自己的使命。”
瑶环此刻感觉到什么叫孤胆英雄,凤饶其实都懂,他想履行家族的使命,世世代代守护边塞的百姓、国家,一旦那层纸捅破了便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显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瑶环眼睛红红的,凤饶看到以为妹妹不开心了,马上挤开俞怀信,一手抱住瑶环,低声安慰道:“阿瑶,哥哥从来没有忘记父亲母亲,阿瑶莫哭,有怀信陪着你我也就放心了,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瑶环第一次感到亲人的温热,凤饶的怀抱如此温暖,声音如此治愈,她轻轻的点头,凤饶轻笑着拍着瑶环的头,讨好地说:“是哥哥的不是,将我们的小公主惹哭了,等这边安稳下来,哥哥便让贤,不让你再为我提心吊胆。”
以前凤饶每次上战场,真正的凤瑶环都会红着眼睛目送哥哥离开,然后整晚整晚的睡不安稳,白日则在父母的灵位前祈求保佑哥哥平安,二人在乱世中相依为命,小小的凤瑶环坐在将军府门前等着凯旋的哥哥。
当圣旨传到边塞时,凤饶怒不可遏,他满腹的委屈不甘只能藏在心中,凤老将军临终前让他守住边塞,他流着泪点头答应,此刻他不想守着仇人的土地,只想不顾一切的护着自己的妹妹。
凤瑶环也知道这圣旨赐婚的深意,就是让自己去皇城做牵制哥哥的质子罢了,她强忍着泪水,抚摸着大红色的嫁衣,挤出灿烂的笑容,问道:“哥哥,这嫁衣可真好看。”
凤饶将嫁衣打翻,对妹妹说:“无论如何哥哥不能让你孤身一人去皇城,我们凤氏一族做的够多了,陛下还想赶尽杀绝,休怪…”
凤瑶环马上捂住凤饶的嘴,红着眼睛就如曾经送哥哥上战场般不舍,身边的副将也都愤概不已,凤瑶环坚定的说:“阿瑶愿意嫁,阿瑶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以后可要照顾好自己,不可为了此事冲动,凤氏百年忠臣,身为凤氏女子虽不能上战场,但能保护家人便已知足,这是阿瑶能为哥哥做的唯一一件事。”
就这样凤瑶环笑着换上了大红嫁衣,亲自将盖头盖上,在凤饶身边调皮的说道:“哥哥不要为阿瑶担心,该担心的可是那宰相府!请佛容易送佛难!”
78. 逃跑
徐家父子扶着院中的棺材,面色沉重,老人深吸了一口烟袋,缓缓地说:“这事不是过去了嘛,怎么又查起来了?怕是后患无穷啊!”
徐老二“扑通”跪在地上,十分愧疚道:“都是儿子连累了您啊。”
老人一脸愁容的扶起儿子,缓慢的说:“事已至此,此地我们怕是待不下去了,马上收拾离开这里。”
徐老二不甘心痛苦的说道:“为何没有成功,为何?”
徐老头一声叹息,无奈的走进房中。
深夜,二人挖了坑,用马车将院中的小棺材拉去埋了起来,然后匆匆收拾包裹,趁着夜色连夜赶路离开。
瑶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忽然房中的熏香飘来,瑶环惊坐起来,暗道:是味道!
于是她赶忙下床披上衣服,和之前一样跑到俞怀信的房前敲开了房门,俞怀信不紧不慢的打开门,依旧是站在门口,含笑调侃:“这位小娘子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瑶环重重点头,说:“是味道!你不觉得徐家院子的味道有些难闻嘛,臭味与香味参杂着,还有那徐老头说话也模棱两可的,说的是这个月小孙子走了,正常来说停棺只需要三天,那为何不说三天前小孙子走了?我猜很有可能这小孙子早就不在了,他们听信了传言,杀害了铁匠的儿子石头去祭司沙狐之眼,为了能让孙子复活。”
俞怀信听了沉思后,马上说:“不好,他们要逃跑!”
俞怀信不得不惊动了凤饶,带着数十名府兵赶往徐家,不妙的是赶到之时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满院子的符纸和经文,在深夜中显得十分瘆人,就连久经沙场的将士也都汗毛直立,觉得阵阵阴风。
俞怀信注意到院子中的棺材不见了,便让一队府兵去追徐家人,另一队则是跟着俞怀信搜查周围的泥土是否有被翻动的痕迹,眼下找到棺材一探究竟。
很快便发现了一处刚刚翻新的泥土,就在徐家房子不远处,俞怀信马上命人回到小院中拿好农具将棺材挖出。
刚挖了一会儿便看到了露出来的棺材,定是匆忙之下草草下葬,府兵掀开了盖子,里面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棺中的小孩身体已经腐烂不堪,流出液体,棺材里堆满了各种香料,这场景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俞怀信心中暗道:还好没让瑶环跟着来,这样子着实吓人。
俞怀信命府兵将棺材带回将军府,凤饶留在府中照顾妹妹,府医是个干瘦的老人,但目光锐利,全身散发了一股杀气,瑶环很是好奇的看着府医,凤饶对这位老人十分恭敬,想瑶环介绍道:“这位莫老先生是一直跟着父亲的,医术精湛,当然,仵作之事也是深有研究。”
莫老先生听到凤将军叫身边的女子为妹妹,他不免回头仔细打量着瑶环,眼神让瑶环直发毛,凤饶走到莫老先生的身边,轻声的说道:“这便是我那死而复生的妹妹。”
莫老先生一听也是震惊,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不停的说道:“好啊!好啊!。”
说着便上前仔细地满眼慈爱地看着瑶环,嘴中不停的说:“这眉眼真是像夫人。”
然后便问起瑶环在皇城发生的事,瑶环只能粗略几句,一是担心自己败露身份,二是不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在心中祈祷着俞怀信快点回来解救她。
可能老天听到了瑶环的祈祷,下一秒俞怀信便带着府兵回来,头上渗出汗珠,瑶环着急的上前,发现并没有看到徐家父子,于是问道:“人跑了?”
俞怀信点头,然后让府兵将棺材抬上来,棺材打开的一瞬间,浓烈的难闻的气味袭来,俞怀信将瑶环拉到自己身后,小声提醒道:“尸身已经腐败,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瑶环很是乖巧的躲在身后,俞怀信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但是无济于事,味道让瑶环不停的作呕,凤饶让小丫鬟扶着瑶环回房。
莫老先生上前仔细查验尸体,众人都尽量的屏住呼吸,很快莫老先生便得出了结论,此童是因水痘而死,并不是被人害死。
俞怀信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徐家定是因为幼子的死,打击过大,才偏信了谣言,故意挑选祭司之人,铁匠的儿子不巧便被选中…
凤饶马上又派出数十名府兵前去捉拿徐家父子,等一切快忙完都快天亮了,俞怀信先是来到瑶环的房前,看到有小丫鬟坐在门口昏昏欲睡,听见有人来马上警惕站起来,见是俞怀信又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已经休息了,俞公子可有要事?”
俞怀信听瑶环已经睡着,便摆了摆手,轻轻的退出小院。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夜未睡的莫老先生,俞怀信事先并不知此人身份,皱着眉开口问道:“府医可有事?”
莫老先生上下打量着俞大人,嘴里嘟囔着:“倒也是一表人才,配我家小姐勉强配得上。”
俞怀信一听这话,马上便知眼前的老人定是凤府的老人,于是恭敬的一拜,嘴中说道:“不知老先生竟是凤府老人,失敬!”
莫老先生也摆了摆手,一脸傲娇的回道:“你小子可要好好对我们小姐,前几年老夫我不在,竟不知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害得小姐差点命丧火海,老夫看你也是一表人才,人品嘛老夫不知,但是听凤饶说你是极好的,老夫便稍稍放心了。”
俞怀信心想这老人竟然能直呼凤饶的大名,定与凤家交情不浅,于是恭敬地斗胆问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莫老先生“咦”了一声,说道:“就叫我老莫好了。”
俞怀信心道,原来是与凤老将军出生入死的莫军医,然后会心一笑,恭敬的问道:“莫老,可知家父?”
莫老先生疑惑的问道:“难道令尊与老夫是旧相识?”
俞怀信点头,笑道:“我姓俞。”
莫老先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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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上前激动的拉住俞怀信,说道:“你是俞将军之子?”
俞怀信点头,莫老先生笑道:“真乃天意啊!天赐良缘!”
知道眼前的人是俞将军的儿子,莫老脸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了,越看俞怀信越满意,一改刚才阴沉的脸,说道:“俞将军的儿子真是仪表堂堂,配得上,配得上。”
这莫老的样子也让俞怀信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原来刚才是对我不满意啊!
快到晌午,瑶环才醒过来,小丫鬟听到后马上打来清水,为瑶环梳妆打扮,瑶环见小丫鬟眼睛红红的,心想定是在门外一直守着自己,于是便提出让小丫鬟快去休息,小丫鬟听到可以回去休息,十分开心的离开。
瑶环来到前厅,凤饶早就让人将饭菜准备好,见瑶环过来,马上邀功般的说:“妹妹,这饭菜我可是让厨房一直温着,就等你何时醒来呢!”
瑶环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心中不由得感慨:曾经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家人如此这般真心对自己,以前的自己甚至都不能上桌吃饭,吃的永远是剩饭上菜,在那个家只有冷漠与轻视,重活一世真是值了。
于是笑盈盈的坐下,凤饶则是一脸期待的看着瑶环用饭,瑶环也是很捧场,每个都尝了尝,然后都夸赞好吃,凤饶骄傲不已。
瑶环突然想到这凤饶怎么天天在府中,于是开口问道:“哥,你怎么整日在府中,难道是担心这件案子?这件案子交给我和怀信便好了。”
凤饶一脸心痛状,回道:“哎呦,哥哥想要多陪陪妹妹,妹妹却嫌我烦,天啊,女大不由兄啊!”
瑶环无奈,笑道:“哪有,只是担心而已,不能因为我而耽误要事。”
凤饶一本正经的回道:“眼下陪妹妹才是最要紧的正事。”
瑶环都被凤饶说的不好意思了,心道,难怪这两人能玩到一起,这甜言蜜语说起来就如喝水这么简单!
俞怀信回房休息了一会儿便想要找瑶环商议,在路上正好碰到管家,管家和善的问道:“俞公子是要去找小姐?小姐正与我家将军在前厅用饭呢。”
俞怀信刚到前厅就看到兄妹二人和睦温馨的一幕,嘴角上扬,说道:“今日凤将军为俞某的未婚妻准备了什么吃食?”
凤饶也一脸笑意,接过话调侃道:“哎呦,一口一个未婚妻的,以后你便是我妹夫了啊,先妹夫后兄弟。”
瑶环听着差点笑出声,什么先妹夫后兄弟?俞怀信进来,自然的坐在瑶环身旁,盛了一碗汤递给瑶环,然后说道:“那是当然,大哥。”
凤饶听俞怀信叫自己大哥,不禁抖了一下,笑道:“这声大哥叫的怪不适应的呢,妹夫。”
俞怀信调侃道:“我听着这妹夫两个字叫得我蛮舒服的,今日便多吃一碗饭。”
瑶环低着头红着脸,埋头吃饭,心道:赶快离开这“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