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片BOSS都想和我贴贴》
1. 《灵媒》t国之旅
【“宝宝,你不该骗我的。”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沈确,你放过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是吗?”
他笑着,目光落在了青年的脸上,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欲望,让人心惊。
男人扶起了跪伏在地上的青年,指腹从青年白皙的手腕处掠过,微微倾身,冰冷的呼吸喷洒在青年耳廓。
“宝宝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对吧。”
青年猛的抬头,与男人黏腻的目光相对,最终还是讪讪垂下了头,认命般闭上了眼。】
*
“喂,酒店的司机来接我们了,别傻坐着了,跟上。”
“嗯…?哦,好的,来了——”
正在机场出口处站着发呆的青年回过神来,立即跟上了同伴的步伐。
青年穿着简单的白色短t,蓄着干净清爽的短发,白皙的皮肤在人群中格外扎眼,面容清秀,一双乌眸干净清澈,就像刚迈出校门的大学生。
一出机场,热气扑面而来,各色皮肤的外国人络绎不绝。
一个黝黑皮肤的男子手里举着牌子,看到青年一行人,立即热情的招了招手,导游将预定酒店的票据递给了男子,男子立即笑眯眯的将几人迎上了商务车。
“现在咱们要去的地方是黎府省,今天大家可以在周围先逛逛,明天旅程正式开始…这是你们的房卡,收好了。”
温景之接过房卡,小心翼翼的收进了包中,他有些紧张,并没有注意到同伴们打量他的眼神。
这是他第一次出国旅游,他的英语很差,所以选择了大部分国人都会去的地方——T国。
其实他原本不打算出国的。
适逢长达15天的年假,周围的同事都在说什么去国外度假什么的,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已经节省惯了,不想在这上边花钱。
可偏偏有人非得cue他。
“景之,不出去玩吗?我们几个准备去日本,你去吗?”
他刚想开口回绝,另一个同事就笑着说:
“他也去不了啊,银行流水不够啊。”
“景之毕竟还年轻,阅历少。”
温景之顿时觉得脸上臊得慌,想到平时他们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逆反心理顿时就上来了。
不都说他没钱,暗戳戳说他没见过世面吗?不就旅个游,谁还去不起了?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咬着牙立即就在某旅游APP上寻找着旅行团,可是十五天的旅行团动辄三四万,就在他要放弃时,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一个窗口——
【t国15日14晚高奢六星级酒店私家团,骨折价仅需8千元】
温景之眼神一下亮了。
他立即点进页面细细端详,顺便查了查酒店和旅行社他的资质,确实都是存续状态,图片也不假。
他有点怕中途转到缅甸、柬埔寨这种嘎腰子的地方,又看了一下航班信息,结果是直达t国的机场,他这才放下心。
询问了客服确定有保障后,他便预定了,他恨恨的想着,一定要让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看,他温景之,不是没钱去国外!
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温景之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在行程介绍图的下方,有一行小小的黑字——
【注:本次行程,约14天均在黎府,介意勿拍。】
温景之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他肠子都悔青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回过神来,温景之便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抬起头,与他同行的旅客们生态自若,都在低头玩着手机,并没有人在看他。
也许,是他太紧张了吧。
此次与他同行的共有三人,一人是导游,另外两人是游客,一男一女,他们是一起的,他们三人是一起从华国过来的,不过他们说话时一直都操着一口方言,他听不懂,也融入不进去。
有时他能感觉他们似乎在说自己,可他们的方言太难懂,他根本不明白,好在导游人不错,会和他说几句话。
“大家接下来要一起度过为期15天的旅程,互相介绍一下吧?大家应该都认识我了,我是本次旅程的导游,我叫陈晓,叫我老陈就行。”
导游老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为人很是和煦,温景之接着开口:
“我叫温景之,职业是程序员,大家叫我小温就可以。”
见二人做完自我介绍,另外两人眼神交流一番,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的年轻人道:“叫我黄毛就行,这是我女朋友,叫小雪。”
老陈微微一笑:“叫您黄毛?呃…”
“啧。”
女孩小雪眉头蹙起,一脸不耐烦:“有必要说得那么详细吗?让你们这么叫就这么叫,无语。”
“小雪!”
黄毛扯了她一把,小雪则是没好气的打开了她的手,张口说了一大串嘀哩咕噜的方言,黄毛无奈的揽过她的肩头,二人用方言不断沟通着。
见此情形,温景之与老陈面面相觑,都默契的闭上了嘴,之后一路无话,车辆快速行驶着。
他们一行人是上午到的机场,到黎府省时已经是下午了,老陈将几人安顿好,临走前,他神秘兮兮的向温景之透露了一个消息。
“晚上七点,当地会举行一年一度的[鬼节]狂欢,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吧,很热闹!”
温景之挠了挠头:“就咱俩吗?那对小情侣呢?”
老陈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你也看到了,这俩小年轻都不是好相处的,何必带上他们。”
“不仅有免费的水果和美食,说不定还能碰见美女呢!”
听到免费的水果和食物,温景之耳尖一动,立即就答应了老陈。
美女什么的无所谓,只要有免费的吃的就行,毕竟他这八千块可不包吃啊!
*
晚上七点。
人潮拥挤,温景之与老陈站在市中心,耳边是丝竹乐器声,当地人当戴着鬼面,穿着耀眼夺目的衣物,载歌载舞游行,热闹非凡。
温景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连忙拿出手机拍照,想到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同事,他轻哼一声,顺手发了个朋友圈,并且将定位特地改为了“曼谷”。
并配文:【t国果然热闹,不虚此行(龇牙)】
发完朋友圈,温景之觉得心中爽快极了,这下他看那群人还有什么话说。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朋友圈刚发,有个同事立即就在下方评论:
【好巧,我也在曼谷,怎么没看见这些呢?私聊发个定位,请你吃饭(捂嘴笑)】
温景之简直要气死了,他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的回复:【不咯,现在人暂时不在曼谷,和朋友一起的。】
回复完,他咒骂了一句,耳边丝竹乐器声越来越大,他刚一抬头,便瞧见人潮涌来,他下意识看向身侧的老陈,可四周哪里还有老陈的影子?
温景之脸色骤然煞白,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只觉寒冷无比。
“老陈…老陈——!!”
“老陈——!”
温景之大声叫喊着,他想要逆着人群回到原来的位置,可他被那些参加鬼节狂欢的人越推越远,他被挤在人群中,就连呼吸也也十分困难。
他不断在心中安慰着自己,有导航,还有老陈的联系方式,就算走丢了也没事。
可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的恐惧感还是将他紧紧包裹着,他都快喘不过气了。
“呃——!”
不知是谁绊了温景之一脚,他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就当温景之以为自己即将死于踩踏事故中,面前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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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健硕的双臂。
那人皮肤白皙,骨节分明的双手稳稳的扶住了他,并迅速将他从人群中带离。
“Are you ok?”
对方开口,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温景之惊魂未定,呆呆的抬头,便看见自己对面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面上带着面具,蓄着半长的黑发,应该是参加鬼节的本地人。
t国天气炎热,男人宽肩窄腰的身材一览无余,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一片,他的脖子上带着黑色的项圈,而他的左臂上,则是纹了大片温景之温景之看不懂的文字,是t国文字。
而文字之中,纹着一个掩面盘腿而坐的人,温景之不明白其含义,却感觉有些邪门。
温景之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我没事…啊!I mean…yes!yes!i'm ok!”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母语,闹了好大个笑话,他一向是个好面子的人,整张脸瞬间通红一片。
“你是华国人?”
男人开口,一口流利的华语,温景之眼神一亮,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地了,话也多了些:
“你也是华国人吗?吓死我了,我刚刚以为我要被人给踩死了…”
男人面具下发出了沉闷的笑声:“我不是华国人哦,我爷爷是当年从华国远渡而来的生意人,所以我也会说华语。”
“啊…?这样…刚刚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不过下次可别站在人群中玩手机了,很危险的。”
温景之心中一惊,脸又红了。
原来他那么早就看到自己了吗?真是尴尬。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语罢,男人便准备转身离去,只是他刚侧过身,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风,竟将他的面具吹落在地。
温景之原本也想离去,可男人的面具不偏不倚就落在了他的脚旁,他连忙弯腰将其拾起,抬手碰了碰男人的肩头。
“嘿,你的面具——!”
“啊…谢谢…”
“没…事…”
温景之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呆滞。
他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男人不知是不是混血,容貌昳丽,深邃的双眼下,鼻梁高挺,唇瓣殷红,如同黑夜之中绽放的大丽花,妖冶却又危险。
尤其是他那双深邃般的双瞳,似乎有些泛红,像是红月挂在无边的浓稠夜色之中,只一眼,整个人便被浸溺于其中。
他从未见过这样特殊的瞳色。
男人接过面具,微微一笑,大丽花于黑夜之中绽放的更加肆意。
“再见,有缘再会。”
语罢,他重新带回面具,再次融入了人群之中,然后消失不见,只留下温景之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也没回过神。
“温景之——!温景之!”
温景之一怔,猛的回神,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他立即大声应道:“老陈!我在这!”
他向后寻去,终于看到了大汗淋漓的老陈,老陈看到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终于找到你了,你吓死我了!一回头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唉,我就玩了会儿手机,就跟着人群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行了,没事就行,你跟着我可别乱跑了,我选的位置是最佳观赏点!”
温景之连忙笑着应下,跟着老陈走了,只是他脑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男人的面容来,忍不住回头张望。
人群熙攘,已经看不见男人的身影了,他心中顿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
温景:之并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去后,人群中带着面具的男人缓缓回头,双眼沉沉的望着温景之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是个很可爱的人呢。
很快,他们就会再见了。
2. 《灵媒》旖旎
温景之与老陈疯到凌晨才回酒店,二人大饱口福,老陈一手搭着他的肩,一手拿着没喝完的酒,醉醺醺的说:
“好不好玩,有没有意思!我跟你说,明天晚上,还有更有意思的!”
温景之也有些醉,他不胜酒力,两颊酡红,笑的痴痴的:“好玩!有意思!就是…就是那个美人走了!早知道,我应该要个联系方式来着…”
老陈笑了:“t国的美人多的是,我可告诉你啊,你别分不清男女,到时候被人妖骗钱啊!”
“那不可能,谁都别想花我的钱!”
温景之晕乎乎的,脑子里除了钱,就是刚才碰到的那个男人,想到他,温景之又嘿嘿的笑了:“真好看,真好看…”
老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小子,我悄悄跟你透露一下——”
他附在温景之耳边轻轻说:“明天晚上,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那里边可都是帅哥美女!说不定,能在那里遇到更美的美人!”
“嗯…嗯…”温景之胡乱应着。
老陈扛着醉醺醺的温景之,龇牙咧嘴的将他送回了房间,长吁了一口气,就在他准备回到自己房间时,却意外发现,那对小情侣竟然还没睡,他们此时就站在门口,直直的看向他。
老陈蹙了蹙眉,并没有理会,只是经过时,几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名叫小雪的女孩子轻蔑一笑,然后拉着黄毛进了房间。
老陈咕哝了一句,也钻进了房间。
温景之躺在床上,醉醺醺的将T恤脱了,然后胡乱调了空调的温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这一觉,他睡得极不安稳,他做梦了,梦见了那个美貌的男人。
梦中,男人近乎赤裸,他正微笑着,殷红的唇瓣微微勾起,眼波流转间,他朝自己伸出了手。
鬼使神差般,温景之递出了手,男人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到了自己身前,男人从背后拥着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仿佛有羽毛轻轻蹭过,让他忍不住瑟缩。
他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一双手不安分的手从他衣角处探了进去,指尖不断在他皮肤上打着转。
温景之感觉自己身上好热,而且不得动弹,只要他想抗拒,身体就会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接着,男人拥着他,将他带上了柔软的床榻上,男人伸手想要褪去他的衣物。
温景之虽在梦中,却有几分清醒。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直男,但他没想要过找对象,毕竟同性恋如今并不为人所接受,他更害怕流言蜚语。
难得做一场这样真实的春梦,既是梦中,那他何不放纵一下自己,好好享受一下。
于是他不再抗拒,而是主动环着男人的脖子,一个翻身,将对方在压在了身下。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温景之想了想,反正是在梦里,他微微俯身,一只手按在了男人的脖颈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那张美艳的脸。
“我要在上面。”
“…你确定?”
“对,我,在上面。”
男人无声的笑了,那双猩红的双眼中满是戏谑,他回握住了温景之按着自己脖颈的那只手,五指收紧,促使温景之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更紧,他一字一句道:
“那你可要再用些力气。”
温景之微微蹙眉,他并没有虐待别人的嗜好,想要收回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男人攥的紧紧的。
他略微抬眉,便看见男人的眼眶不知何时红了,眼神中满是愈望,胸膛上也下起伏着,闷哼出声。
“快些。”
虽然说梦中,可温景之还是个雏,一上来就玩这么大,属实是有些接受不了。
温景之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可男人的呼吸愈发急促,深邃的双眼中愈望越发浓厚,额角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喘着粗气,猛的翻身,将温景之压在了身下。
“给你机会了,可惜,你没把握住。”
“等等…你干嘛…!等一下!”
温景之整个人一抖,猛的睁开双眼,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了,他剧烈喘着粗气,眼神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那些旖旎的画面还在脑海中盘旋,温景之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只觉口渴异常,身上燥热,他打开灯,却发现自己的汗液不知何时已经将床单浸湿了。
这场春梦实在过于真实,对方指尖从自己身体上掠过的感觉仿佛依然存在,只是梦终归是梦,他未经人事,梦境在进行到最后一步时戛然而止。
温景之长吁一口气,重新将空调调到了制冷,他进入浴室冲凉,双手撑在盥洗池两侧,抬头看向镜中,却被镜中的情景吓得后退了两步,然后飞快的打开了灯。
昏黄的灯光下,镜中只有他一人。
温景之揉了揉眼,刚才是他看错了吗?
刚刚抬起头的一瞬间,他看见自己身后隐约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看不清脸,那人影正紧紧贴着他,头几乎要垂到他耳侧…
温景之有些不寒而栗,浑身汗毛竖起,他飞速将整个房间的灯光都打开,但他仍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伺着他,两臂鸡皮疙瘩直起。
他知道t国鬼神之说盛行,他不会是撞鬼了吧。
想到这里,温景之更害怕了,他迅速冲了个凉,然后飞速冲到了床上。
他的床是两米的大床,他睡在右侧,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出了浴室之后,跟着他一起上了床,然后躺在他身后。
可当他回头一看时,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温景之提心吊胆的躺下,脑子里一团乱麻,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天亮了。
一夜无梦,昨天晚上…可能真的是他看错了吧。
*
起床洗漱后,按照约定的时间,温景之下楼等待,却发现昨天的那对小情侣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温景之想着昨天尴尬的情形,并不打算主动上前打招呼,可那个黄毛倒是主动迎了上来,笑吟吟的同他打招呼。
“早上好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温景之也笑了笑,“早上好。”
黄毛回到了女友身旁,二人用方言说说笑笑,也不知是不是在说自己,他真想开翻译器看看这俩人到底在说什么。
“早上好啊各位。”
老陈也来了,他向几人打了招呼,接着便向几人介绍今日的行程,可温景之越听越不对劲,他犹豫了片刻,问道:
“老陈,咱们不去一些热门景点吗?比如曼谷啊,芭提雅什么的…”
“噗嗤。”
小雪笑出声来,她双手环臂,讥讽的看着温景之,“你想什么呢?你是出发之前没看行程图是吧?”
这个名叫小雪的女孩,自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嘲讽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让人心中不快。
温景之也不是个好惹的,“我问老陈问你了吗?关你什么事?”
“穷比,报低价团还想去曼谷,做梦吧你。”
温景之生平最听不得人家说他穷,顿时火冒三丈,因着对方是女生,他克制住了自己冲动的想法,只冷笑。
“我报低价团,那你不也报了吗?我是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俩半斤八两。”
“你!你不过就是一个…”
“小雪!你闭嘴——!”
黄毛一把将女友拉在了自己身后,满脸怒意,小雪还想说什么,但黄毛掐了一下她的手臂,小雪嘟囔了一句方言,然后一言不发的靠在了一侧。
“兄弟,别生气,我女朋友她就这样。”
“呃…小温,算啦算啦,别和她计较,可能出发前你确实没看清,也怪我昨天没说清楚,咱们这个团呢,14天的行程主要就是在黎府周边,像曼谷和芭提雅这种地方离的远,经费嘛…也确实不足,毕竟价位在这里了。”
老陈出来打圆场,并打开了手机将行程图展示给他看,温景之定睛一看,果然如他们所说,在行程介绍图的下方,有一行小小的黑字——
【注:本次行程,约14天均在黎府,介意勿拍。】
温景之几乎是两眼一黑,他当时太兴奋了,竟然没有看清楚,谁能想到还有这茬啊?
“不过你放心哈,这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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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当做是旅游散心嘛。”
事已至此,的确是他自己下单时没有看清楚,他已无话可说。
“老陈,的确是我自己没有看清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继续说吧。”
老陈点了点头,介绍了当日的行程,低价团的行程确实不出彩,主要就是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最亮眼的行程,就是夜晚的酒水Patty了,位置就在距离市中心约10公里的镇子中。
“别看这座酒吧是在镇子里,但它可以算得上是网红打卡点了,ins上面有很多t国当地演员去打卡,夜幕降临后的酒吧里会出现很多俊男美女,最有意思的是…”
老陈突然压低了声音,目光有意无意从温景之身上掠过。
“这座酒吧的老板十分神秘,很少有人看过他的真容,不过有些幸运的游客曾经见到过,听说,对方是一个长相十分妖艳美丽的男子…”
老陈的话,让温景之再次想起了昨夜那个男人,又想起那旖旎的梦境,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如果去酒吧的话,能再次遇见他吗?
嗯…如果能遇上的话…
温景之突然一惊,猛的摇了摇头,想要将脑中旖旎的想法抛之脑后。
奇怪,他们二人仅仅一面之缘,可他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男人,而且那些画面全是黄色废料,他明明不是个急色的人。
难道是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了?不至于吧…
“小温?小温?”
温景之被老陈的声音唤回思绪,他抬起头并看见老陈三人正站在酒店门口,向他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别发呆啦,赶紧走吧?”
“来了!”
温景之随几人上了车,车辆飞驰而去,而三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去后,酒店的工作人员们笑容褪去,几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片刻后,一个服务生被强行推出,他虽不情愿,但只能被迫前往温景之所住的房间内,然后于衣柜内取出了一块小小的木雕。
那木雕制作精良,上面雕刻着两个纠缠欢好的小人,此时的木雕已经碎裂,有红色的液体从其中渗出。
服务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强忍心头不适,小心翼翼的将木雕装进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内,在其他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从酒店后门出发,驱车与温景之相反的方向去了。
*
十分钟后,一栋古色古香的庭院前。
服务生小心翼翼的捧着木盒下车,看着那栋庭院,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颤抖着手,准备敲门。
然而,他还未敲门,木门便“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一股冷意扑面而来,服务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下更差,他颤抖着身子,进入其中。
明明是夏季,他却冷的直哆嗦,连头都不敢抬,只敢矗立在庭院内,举起了手中的木盒。
“您昨夜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请…请您过目…”
半晌,没有人回答,一阵阴风拂过,庭院内的卷帘被风扬起,服务生怯怯抬头,便看见帘影憧憧间,似乎有一人正跪坐在帘后。
他脸色倏地惨白,猛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放在这里吧。”
那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阴森,服务生低着头,躬身将木盒放在了庭院的台阶之上,他刚要起身,便看见卷帘之下,一只苍白纤长的手从其中探出,将那木盒拾起。
服务生瞬间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办的不错。”
服务生连忙垂首回答,“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昨天夜里将这个放置在了柜子里,那位凌晨才回来,所以没有发现。”
“果然生效了呢。”
卷帘内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与此同时,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叠厚厚的钞票,服务生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瞬间目瞪口呆。
“这是报酬。”
服务生连连点头,俯身便将钞票装进了自己口袋里,片刻都不敢久留,飞速离开了这里。
木门再次阖上,卷帘之内,帘影重重间,一黑发男人跪坐其中,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木雕,昳丽的面容上挂着一副病态的笑容。
3. 《灵媒》蓄意引诱
华灯初上,老陈开着车带着一群人来到了一处小镇上。
透过车窗,可以看见小镇的灯火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豪车更是停满了停车场,看着这些豪车,几人都有些惊讶。
“这么小的镇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酒吧哪里没有啊?”
老陈停车,拉上手刹,双眼微眯。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黄毛与小雪目光相对,随即飞速移开,老陈下车打开车门,刚一下车,耳边人声鼎沸,老陈在前方引路,拨开那些游客,来到了那神秘的酒吧门前。
温景之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这里是一座偏远的小镇,可是正中心却有这样一处看起来很是高级的酒吧,占地面积大不说,装潢甚至比他原来在h市看到的酒吧还要精美,在门口便可以听到里面的音乐声以及男男女女的欢呼声。
他们几人的前方,果然如老陈所说,有不少俊美的男女正在排队等候,打扮新潮,这让温景之生出了退怯之心。
潮,太潮了,潮的要得风湿了。
他这么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在这群潮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他也没去过酒吧,进去了该干啥…
“那个,老陈,要不我在车上等你们吧?我这性格不适合去这种地方…”
“啊?可是这个酒吧就是此次行程的亮点…你不去吗?也许能艳遇哦。”
温景之连连摆手,往后退着:“没事,没事,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们自己去吧。”
“诶?!那好吧…”
“不行——!”
小雨雪突然沉着脸叫出了声,她一把攥住温景之的手,将他拉了回来,温景之被猝不及防的一拉,脚步一个趔趄,顿时火上心头,一把甩开了小雪的手。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去不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别逼我。”
小雪自知理亏,但她仍然嘴不饶人:“大家一起的,你怎么能走?再说你想怎么样?打我?你敢吗你?”
小雪轻笑,她的男友黄毛夜无法忍耐,一把将小雪拉到自己身后,眼神警告。
“你吃枪子了?他又没惹你!你发什么神经?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信不信?”
小雪顿时就委屈了,满面委屈:“他不去怎么行,万一…”
“够了!”
黄毛第一次发了脾气,大声呵斥,他阴沉的看向小雪:“你要是不想继续,就退出,别给我添麻烦,管好你的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最好清楚。”
说完,他抱歉的看向温景之:“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脾气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要因为她生气,今晚很有意思的,我们一起去吧。”
温景之皱了皱眉,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黄毛,他总感觉,这个叫黄毛的似乎话里有话,就连这个叫小雪的也是十分异常。
从一开始,这个小雪就对他有敌意,经常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不会真的是神经病吧。
也就老陈正常些。
“哎呀,小温,你就和我们去嘛,反正咱们几个人一起,也不会生疏,今晚酒水畅饮哦。”
老陈笑着打圆场,温景之看了他一眼:“酒水畅饮?”
“对呀,不仅是酒水畅饮,就连水果和小食也都是免费的呢。”
“好吧,我去。”
这次温景之答应的很爽快,虽然他不会跳舞,也不会喝酒,但是有免费的食物和水果,不去白不去。
老陈见他答应了,笑的更欢了,黄毛也与小雪面面相觑,默契的没再说话。
*
经过大约半小时的排队等待,一行人终于进了酒吧。
酒吧内,暧昧的灯光,喧嚣的音乐声,以及暗处亲密的男男女女,这一切都让温景之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十二点,在酒吧门口汇合。”
“小温,你要是不习惯,就在这边吃吃水果和小食,玩玩手机也可以,我先走了。”
老陈进了酒吧后,便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了什么美女,不再顾及温景之,匆匆留下这句话,便转身进了人群。
而黄毛和小雪更不用说,二人直接进了舞池,很快没了踪影。
温景之有点想吐槽,老陈作为导游可以不管游客的嘛…不过他也没出过国,更何况这还是低价团,没办法。
他讪讪找了一处坐下,服务员立即迎了上来,微笑着递上了菜单,温景之打开一看,全是英文,他根本就看不懂。
刚准备拿出手机翻译一下,耳畔突然传来了低沉的男声。
“是你?”
温景之一愣,抬起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正朝他走来,正是那晚游行时遇见的美貌男人。
今夜他没有穿当地的民族服饰,而是换上了无袖T恤,宽肩窄腰的身材一览无余,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一片,臂膀健壮,昏暗的灯光,依稀可以看见臂膀上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那晚惊艳的初遇,此时的男人比那晚还要貌美,绽放的大丽花在今夜更加瑰丽,而他那双如同红宝石一般的双眼,正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
身侧的服务员在看见男人来后,微微躬身,沉默的退下,温景之有些惊讶,男人却并不感到意外,他抬脚朝温景之走来,兀自坐在了温景之对侧。
就在男人落座的一瞬间,一股馥郁的幽香扑鼻而来,温景之有些眩晕,而男人则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中笑意更浓。
“你还记得我吗?那晚你为我拾起了面具。”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温景之感觉周围的环境好像燥热了起来,讪讪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却忍不住响起了昨夜那荒唐的梦境,面上一片燥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他太好看了。
“怎么不说话?”
男人低声笑了笑,微微倾身,二人距离离得更近了些,温景之刚一抬眼,便看见了男人敞开的领口,眼睛微微瞪大。
好白…好大…
温景之混乱的思绪猛的被唤回,他感觉自己脸庞越来越热,庆幸这里灯光昏暗,不然估计他的脸应该已经通红了。
“没、没有…就是有点热…那天晚上的事你不必挂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
温景之讪讪的说,男人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则是不动声色的落在了温景之手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的肌肤。
温景之心中一惊,猛的抬头,只见男人正看着自己,眼神是说不出的暧昧与黏稠。
“可是怎么办,有旁的东西让我挂在心上,没法忘掉呢。”
“你…”
轰——
温景之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手心里全是汗。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吧…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温景之刚想说什么,男人却笑着收回了手,朝着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立即躬身上前,侧耳倾听。
接着男人说着流利的英文,也不知点了什么,昳丽的容貌配上流利的口语,顿时让温景之觉得高不可攀,甚至有些自惭形愧。
点完单,男人双手撑着下巴,“还没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温景之。”
“温景之…景之…景之…”
男人反复的念着他的名字,语气轻柔,甜的有些发腻,温景之喉结上下滚了滚,耐着燥热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确,确定的确。”
与此同时,服务员呈上了酒水与小食,沈确将其中一杯酒水推到了温景之跟前。
“尝尝这个。”
温景之低头看向那杯酒水,颜色是暗紫色,在昏暗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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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下,似乎隐隐能看见流动的白色荧光,他耸了耸鼻尖,葡萄的香气扑面而来。
“好香。”
“这杯酒名叫[欲望]。”
诱人的香味不断从他的鼻腔涌入,温景之顿时感觉自己口干舌燥。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虽然沈确长得很好看,但他们也仅仅见过两次面而已,万一这酒里放了什么东西,他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听说过,t国贩卖人口也极为猖狂。
“不放心吗?”
沈确并没有生气,而是拿起温景之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确认无事后,他将自己那杯放到了温景之面前。
见他没有异样,温景之这才拿起小啜了一口,但也不敢喝多。
味道的确很好,他没忍住,又喝了几口。
沈确见他将这杯酒喝下,眼中笑意更浓,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划过。
“好喝,我英文不好,不会点单,谢谢你了。”
“没事,这酒吧是我的,今后你想来,随时都可以过来,免单哦,加个联系方式吧。”
温景之有些震惊,这个酒吧竟然是沈确的!
老陈说过,这座酒吧的老板是一个貌美异常的年轻男人,果然所言非虚…
想不到沈确年纪轻轻,竟然有能力经营这样一座大酒吧,比起能力,更重要的是经济基础,他都不敢想象,占地面积这样大的酒吧需要花多少钱才能建立。
沈确难道就是传说中的old money吗?
沈确很主动,打开了二维码,能结识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他当然不亏!
刚加上联络方式,旁边突然跑来一位服务员,在沈确耳边说了些什么,沈确脸上蹙了蹙眉,朝着温景之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先失陪了,记得联系我。”
温景之点了点头,之后便独自坐在桌前吃着小食,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渐渐有些头晕,脑中更是不受控制的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更让他觉得难为情的是,画面的主角竟然是他和沈确。
他浑身燥热,吐出一股浊气,周围昏暗的灯光和暧昧的男女更让他觉得胸口憋闷。
温景之摇了摇头,努力保持清醒,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23:55分了,他应该去酒吧门口准备与老陈一行人汇合了。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昏迷中的他并不知道,在他起身的一瞬间,酒吧所有服务生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温景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酒吧门口的,他越来越热,哆嗦着手解开衣领,露出了白皙的皮肤,无力的坐在了酒吧门口的长椅上。
他再次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来到00.10分,可他并没有看到老陈一行人的身影,他此时清醒了几分,迅速给老陈发了消息,可老陈迟迟未回。
他不死心,又拨打了老陈的号码,可等待良久,却传来了对方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温景之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劈,他踉踉跄跄站起身,朝着他们来时的停车场走去,直到看到空空如也的车位时,他这才意识到。
他跟老陈一行人走散了,也有可能,是被丢在这了。
可他心中仍然存在着几分侥幸心理,他不信,老陈会把他一个人丢在这,不可能的。
他疯狂的拨打着老陈的电话,可那边始终只传来了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温景之无力的垂下了手,脑子一片空白。
异国他乡,语言不通,他该怎么办,他根本不记得回酒店的路程,更别说这里偏僻无比,他该怎么办…
突然,沈确的脸再次浮现于眼前 ,温景之眼神瞬间一亮,几乎是没有思考,立即给沈确发了消息。
【沈确,你好,我遇到了一点麻烦,可以帮帮我吗?】
温景之有些紧张,沈确会回复他吗?要是没回复他,他该怎么办…
4. 《灵媒》可靠小猫
那边几乎是立刻回复,沈确先是发了一张可爱的小猫撒娇的动图,然后发来一句话:
【好哦(ˊ?ˋ*)?,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停车场,麻烦你了。】
【马上就来(*^ω^*)】
又是一张小猫奔跑的图片,小猫图片粉粉嫩嫩,非常可爱,这让温景之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软妹聊天。
谁能想到对面是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呢。
温景之本来以为要等很久,毕竟沈确是酒吧的老板,没想到不过刷个朋友圈的时间,便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沈确正朝他跑来,令温景之有些吃惊的是,他竟然换了身衣服。
他换了件黑色的长袖衬衫,领口大开,可以看见他雪白的肌肤以及微微凸起的胸肌,修长的脖颈上依旧带着一圈choker,银质项链坠在锁骨处,延伸至胸肌处。
他头发乌黑,有些微卷,左耳上戴着一枚耳钉,他本就生的妖冶,现在这般模样看的温景之心里又是一动,尤其是奔跑时,可以隐约看见他雪白的胸肌。
好白,感觉很可靠的样子。
“呼…”
沈确来到他面前,小喘着,胸口一起一伏,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本就敞开的领口又扯了扯,霎时间,幽香扑面而来。
温景之脑中一片混沌,身体再次燥热起来。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沈确竟然抬起手,轻轻将他被汗水浸湿的发拨开,他的手指更是从温景之脸侧掠过,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耳垂。
温景之呼吸越发急促,他抬眼看向沈确,只见沈确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眼神十分黏稠暧昧,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在期盼着他对自己做些什么。
温景之再也无法按捺住心头的躁动,他一把攥住了沈确即将落下的手。
沈确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挣脱。
“你故意的吧。”
“景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景之眼前愈发模糊,身体热得不行,他身子有些站不稳了,沈确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他,而温景之则是无力的倚靠在他胸前,喘着粗气,脸颊一片通红。
“需要我的帮助吗?”
沈确垂首,嗅着温景之的气息,低低在温景之耳边呢喃,温景之强撑着精神,艰难道:
“麻烦用你的手机,和我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已经很晚了哦,不如在我家歇一晚吧。”
“去你家?”
沈确唇瓣从温景之耳畔掠过,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他轻声说:
“去我家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确说着,一只手从温景之腰间处探了进去,温景之身体瞬间一软,彻底失了力气,他朦朦胧胧睁开眼,正好与沈确幽深的眼神相对。
“真可爱啊。”
沈确看着温景之闭上了双眼,再也按捺不住,伸出舌尖贪婪的从温景之脖颈处舔舐至面颊,发出了满足的喟叹,眼神中满是病态的爱意。
“宝宝真的好可爱,哈…我会好好照顾宝宝的。”
*
“景之,景之。”
有人在叫他,温景之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却一片模糊,一个黑影出现在前方,他努力的睁开眼,只能大约看清那人的模样,是沈确。
有人正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面庞,那人低低开口:“宝宝,知道我是谁吗?”
温景之浑身燥热不已,身体几乎快要爆炸,哼了两声,带了些哭腔。
“难受,我难受…”
“宝宝,你好可爱呀,好乖。”
沈确无声的笑了,他俯身亲了亲温景之的脸,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温景之睁开眼,依稀间可以看见昏黄的灯光,而沈确白皙健壮的身体看的温景之心中又是一颤。
温景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求沈确能帮他缓解身体里的燥热,他也是此时才渐渐意识到,沈确给他的那杯酒里,应该加了些什么东西。
沈确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勾引他。
无所谓,反正沈确长得那么好看,和他睡一晚自己也不亏。
何乐而不为呢,不过…
“沈确,沈确…”
“怎么了宝宝?”
”让我、让我在上面…”
不管怎么样,他是一定要在上面的!
沈确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笑意更浓,他倾身在温景之唇上印上一吻,唇角蹭着温景之绯红的面颊,语气轻柔。
“好,宝宝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着宝宝。”
沈确答应的很爽快,他温景之迷糊的点了点头,在沈确的协助下,二人很快换了位置。
温景之双手撑在沈确肩膀两侧,沈确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抬头,伸出舌尖,温景之只觉脖颈处传来湿热的触感,从喉结一路向上。
沈确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声音有几分沙哑。
“宝宝,疼疼我吧。”
温景之不再犹豫,俯身便开始行动,室内很快便响起了暧昧的声响,沈确叫的声音很大,还很暧昧,温景之好几次想要捂住他的嘴,可沈确却毫不避讳。
“宝宝不要怕,没人能听见的…哈…好高兴啊,宝宝,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没有骗你。”
“那天晚上,我远远的就在人群中看到你了,你不知所措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温景之含糊的应着,尽管他是个雏,但也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可信的。
今天他喜欢自己,也许是自己对他胃口,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会喜欢上别人,一段艳遇而已,不用当真。
温景之准备上战场,可他毫无经验,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他急得额上直冒汗。
耳边传来沈确微不可察的叹息,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二人再次换了位置,沈确在上,温景之在下。
“宝宝真是没用呀,给过你两次机会了,还是不会呢。”
“还是让我来吧,宝宝也别生气,以后我再慢慢教你。”
说完,铺天盖地的吻袭来,沈确口中说着温柔的话,动作却很野蛮,甚至有些粗暴,温景之只能被迫承受着。
“宝宝,宝宝…”
沈确一直在叫他,经过释放,温景之脑中清明了许多,他抬起头,正好看见床头的镜子。
透过镜子,他看见身后的沈确眼尾一片通红,情到深处时,沈确俯身环住了他,眷念的在他耳边一直蹭着,声音颤抖。
“宝宝,你喜欢我吗?爱我吗?我们在一起好吗?”
温景之看着他那副动情的模样,心中了然,自己现在对于沈确来说,新鲜感十足,他想要和自己发展恋情。
可他是华国人,他不可能和沈确发展异国恋的,更不能让公司同事知道他的对象是个男人。
但他也无法拒绝对方在床上提出的要求。
温景之没有说话,而是侧过头,在沈确唇上印上一吻,沈确却以为这是他的回答,他眼神愈发温柔,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在上也好,在下也罢,只要对方是温景之,他怎样都可以。
只要能让温景之开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知道温景之喜欢他这张脸,他也有足够的自信,能让温景之喜欢上他,故而他今天选择了不知廉耻的主动勾引温景之。
他其实从来都不会穿那样暴露的衣服,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对于温景之来说,诱惑力十足。
只要温景之喜欢,就算是穿些别的更暴露的衣服也都可以。
温景之现在可能只是痴迷于□□纠缠,没关系,他迟早会爱上自己。
当然,如果温景之不爱他,那他也有的是手段让温景之留在自己身边。
他看向床头,镜中的温景之温顺的趴伏在床上,两眉微蹙,眼尾更是一片通红。
沈确笑了,他看着温景之动情的模样,红宝石一般的暗红色双眸之中满是痴迷。
不管看多少次,宝宝还是那么可爱,好喜欢。
他相信,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
寂静的夜晚,只听的到虫鸣,一辆漆黑的商务车缓缓停在偏僻的公路旁,车内车灯亮起。
“呼…总算是把那个炮灰甩了,不出意外,今晚他就得死。”
说话的正是黄毛,他长吁一口气,背靠在车座椅上,悠闲的点起了一只香烟。
“我早就看他不爽,希望他死的惨一点。”
小雪翻了个白眼,黄毛在一旁听着,眉头一蹙,狠狠剜了一眼小雪。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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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怎么跟超雄似的?你说你跟他一炮灰吵什么?差点误了计划。”
小雪咬了咬牙,轻哼一声,双手环臂。
“我看过剧情,温景之这个炮灰绝对是整部电影里最恶心的,爱慕虚荣,自私自利,关键时候卖队友,凭什么他这种人能苟到最后,我看他就不爽。”
黄毛无语了,“不是,这就一虚拟电影,你有必要吗?神经…”
“你管我!”
“行了,你们俩特么到底有完没完?”
老陈暴躁的踢了一脚车门,两个年轻人纷纷噤声,不敢说话。
老陈也长吁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卸去了温和的面具,眉眼间满是戾气。
“按照剧情发展,温景之怎么的也得被折磨三天才能死,这三天之内,我们必须杀了boss,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三其中一人。”
三人沉默了,似乎都在思考该如何击杀boss。
他们三人是异世之人,而他们现在正处于一部名叫《灵媒》的恐怖电影之中。
他们三人之所以进入这部电影之中,也是在网上看到了相关的信息。
网站宣称,只要参与游戏,并能击杀BOSS,便能得到五百万奖金,这么新奇的体验,引得不少人踊跃报名。
《灵媒》这部电影,讲述了一行华国人,受到蛊惑,参与了低价团,而后误入BOSS沈确的圈套,最后被杀,灵魂被祭炼,最后制成阴牌,永世不得超生。
而今夜他们将温景之送去的地方,正是剧情中BOSS的老窝之一。
那间酒吧表面看起来十分新潮,人气火爆,实则不然。
酒吧只是一个幌子,引得游客们争相到访,而后,BOSS会从中选出合适的人选,然后加以引诱,只要上钩,便会不得好死,受尽折磨,含冤而死,最终落得一个被制成阴牌的下场。
而这部电影的BOSS,名叫沈确,正是酒吧的老板,同时,他也是t国赫赫有名的灵媒,经他所制的阴牌力量强劲,灵验无比。
而他本人,手段阴毒狠辣,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不仅是制作阴牌,降头、纹身、古曼童,东南亚邪术,他无一不精。
原本按照剧情发展,黄毛应该是第一个死的人,但现在他们三人已经成为了队友,势必瓜分这五百万奖金,当然不能出事。
于是,他们三人一合计,将剧情中原本苟活下来的温景之推了出去,作为第一个替死鬼。
区区炮灰而已,死了就死了。
“光是靠我们三个人,根本无法击杀BOSS,他身后那批任他差遣的阴魂,就能把咱们三个人折腾死。”
黄毛叹了口气,小雪抿了抿嘴,难得温柔下来。
“没事,炮灰怎么的也得三天才能被祭炼,我们还有时间。”
“剧情中,BOSS最敬重的就是那个得道高僧,只有他能才能降的住BOSS。”
老陈缓缓开口,黄毛却摇了摇头:“不行,电影里也明确说了,高僧年纪渐大,力量逐渐衰弱,已经闭关了,他不会帮我们的。”
“这有什么。”
小雪眼神微眯,看向两人,“我们就待在那,我就不信那高僧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死。”
老陈也点点头,“那高僧名叫古力帕查,为人善良,是电影里难得的好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帮我们,不会见死不救。”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将几个来自温景之的未接来电划去,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先回酒店,明天再出发,养精蓄锐。”
语罢,三人点头,老陈再次发动汽车,朝酒店方向驶去。
……
在三人密谋之时,温景之已沉沉睡了去,沈确则是躺在他身侧,面上的潮红仍未散去,整个人像熟透的果实一般,正眷念的看着熟睡的温景之,整个房间弥漫着颓靡的气息。
他微微低头,亲了亲温景之的鼻尖,看向温景之的眼神中满是怜惜。
可怜的宝宝,竟然就这样被自己的同胞抛弃在异国他乡了,真可怜。
沈确无奈的叹息一声,将温景之搂在自己怀中,甜蜜的笑了。
他会将那几只老鼠,抽出灵魂,然后榨出尸油,炼成一枚阴牌。
毕竟,邪恶灵魂所制成的阴牌,效果才会更强劲呢。
5. 《灵媒》事后清晨
翌日清晨。
温景止朦朦胧胧睁开眼,头部传来一阵钝痛,整个人都有些晕眩,他闷哼了一声,揉着额角坐起身,不经意间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赤裸。
他心中一惊,望向身侧,当看到身侧熟睡的沈确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和沈确睡了。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关于昨夜的记忆十分混乱,他只记得前因,不记得后果,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沈确滚在一起的,而他身上那些鲜红的印记印证着昨夜的疯狂。
想起昨夜他被老陈一行人丢下,他心中就憋闷着一股气,要不是沈确,他昨夜恐怕死在外边也没人知道,真是一群黑心肝的东西,他势必要讨回公道。
温景止怒上心头,刚准备蹑手蹑脚的起床,脚一沾地,身后便传来了慵懒沙哑的男声:
“去哪?”
沈确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时正倚靠在床头,一只手撑着额角,睡眼朦胧的看着温景之。
温景之想起二人之间的荒唐,顿觉有些尴尬。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听到“回去”两个字,沈确立即蹙起了眉,睡意消散,他撑起身子,眼神中满是哀怨。
“快活完就要丢了我,你也太绝情了些。”
温景之想了想,踌躇片刻,打开手机,向沈确的社交账号转了五千元。
听到手机的转账提示音,沈确眉头皱的更深,当他打开手机看到温景之的转账时,一张脸白了又红,身子几乎是摇摇欲坠。
他攥紧了手机,缓缓抬眼,双眼通红的看向温景之。
“五千块?你把我当什么了。”
温景之有些心虚,他踌躇了片刻,低下头嗫嚅着说:
“算是…算是我的补偿吧,昨天晚上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以后…也别再见面了。”
本就是一夜荒唐而已,看在沈确昨天晚上将他收留的份上,这五千块就当是自己给他的回礼,更何况…五千块,已经不少了!
温景之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伤人,沈确脸色愈发苍白,他攥紧了被褥,咬牙切齿的说:
“你倒是潇洒,可昨晚明明是你说喜欢我、爱我,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现在倒是忘了个干净。”
温景之被他说的脸通红,仍然嘴硬:“酒后乱语,怎么能当真?”
“我只知道,酒后吐真言。”
沈确这张嘴确实厉害,温景之被他说的无言以对,侧过脸,眼神中已经有些不耐。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昨天的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大家好聚好散,五千块你收下,就当是昨夜的借宿费。”
“五千?温景之,你觉得我缺你那五千吗?”
沈确声音都在颤抖,温景之却没注意到,他也无心再与他多费口舌。
本就是一夜情而已,怎么他还当真了,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他是绝对不可能和沈确在一起的,到时候回国了唾沫星子不得把他淹死。
温景之迅速的穿上好衣服,在即将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猛的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与此同时,他的耳根处传来了温热的呼吸声。
“别走,好吗?”
沈确紧紧抱住了他,殷红的唇不断轻蹭着温景之的耳朵,轻柔细密的吻逐渐蔓延至脖颈。
“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温景之心头一动,微微侧头,猛的跌进了沈确那双幽深的双眸之中。
沈确本就生的昳丽,此刻的他像极一只美艳的妖,从背后紧紧环着温景之,那只纤长白皙的手已从衣角下探入。
“宝宝,留下来吧。”
沈确一字一句,仿佛在蛊惑着他,温景之握紧了门把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而沈确也适时的低下头,温景之情不自禁的靠近他,就在二人双唇即将相触之时,温景之猛的清醒了过来。
他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猛的推开了沈确,夺门而出。
沈确哀怨的看着温景之离开的背影,眼神渐渐沉了下去,他顺手拿起桌上一只香烟,点然后深吸一口,然后吐出烟圈,低低出声。
“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末了,他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
算了…原想着早些解决那些人,看来现在还不能动手。
涉世未深的小孩,总得见识到人心的险恶,才能想起他的好,不是吗?
*
温景之最后是某APP上斥巨资下单,请了一位当地司机给自己送回酒店的,司机硬是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有好几次,温景之都怕那司机给他卖了,一路战战兢兢。
说来也是巧,刚到酒店门口,就见老陈一行人大包小包出门,低声说些什么,温景之看到他们三人,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陈——!”
温景之大喝一声,原本说着话的老陈一愣,猛地抬头,当看到温景之的一瞬间,他双眼猛的瞪大,嘴唇更是颤动着。
而老陈身后的小雪直接惊呼出声:“温景之!他回来了?!”
老陈的反应和小雪的话已经坐实了温景之心中的猜想,他们几个人就是故意把他丢在酒吧的!
温景之气势汹汹的冲到三人面前,一张脸冷若冰霜,黄毛见势不对,连忙冲到老陈面前,挡住了温景之。
“小温,你竟然自己回来了!我们正准备去找你呢!”
“找我?你们有这好心?”
温景之一把推开了黄毛,冷冷的看向老陈,翻出昨夜的通讯记录,质问老陈:
“你身为导游,昨晚把我一个游客丢在异国他乡的酒吧里,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明明说好了在酒吧门口汇合,为什么我23:55分到酒吧门口时,却一直没有看到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吧!”
老陈仍然处于惊讶之中,温景之声音很大,周围的路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老陈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转瞬即逝,再次抬眼时,双眼之中满是歉意。
“小温,你没事就好,先回酒店里我在和你解释,好吗?”
温景之冷冷一笑,他本就准备回酒店收拾东西离开t国,最晚明天,他一定要走。
他转身朝酒店走去,而老陈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向黄毛和小雪使了个眼色,几人脸色阴沉。
“他怎么会回来…按照剧情走向,他现在应该顶替我们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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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死了啊!”
黄毛喃喃自语,神情有些恍惚,小雪怕温景之听到,连忙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
最稳重的老陈也有些惊慌,但他努力冷静下来,作为主心骨的他甚至还在安慰着两个不中用的队友,他低声说:
“也许是剧情没有触发,再试一次。”
三人心思深重,各怀鬼胎的跟随着温景之上了楼,进入了房间之内。
一进屋,温景之就收拾行李,将护照和证件收拾好,并不理睬老陈三人。
“小温,真是不好意思!这地方偏远,信号时有时无的,所以我没能接到你的电话,至于你说没有看见我们...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去错了门呢?那酒吧可是有好几个出口的。”
这样的解释实在过于牵强,温景之已无心与他们虚与委蛇,他迅速收拾好行李,冷声道:
“我不玩了,我要退团,我现在马上买机票。”
温景之拿出手机,指尖飞速滑动着,想要咨询客服退团。
然而令他震惊的是,不管他如何在手机里搜索,都找不到当初报团的旅游APP了,即使在应用市场搜索,也搜寻不到任何关于这个APP的蛛丝马迹。
温景之脸色瞬间苍白,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在这个APP上报了团啊,怎么会不见了呢?消费记录...对,消费记录!
温景止飞速点开WeChat的消费记录,终于找到了痕迹,他迫切的想要维权,可他只要点进那条记录,手机就像死机一般,直接黑屏,退到主屏幕。
温景之脑中一团乱麻,脚底更是升起一股冷意。
“小温。”
背后响起老陈的声音,温景之身子猛地一怔,他僵硬的回过身子,老陈正站在他身后,笑的诡异,而小雪和黄毛则是站在他身侧,满眼嘲讽的看向他。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
温景之此刻终于恍然大悟,他报的根本不是什么低价团,应该是送命团!
温景之脑子里已经出现了自己的最终下场,水牢?还是被嘎了器官?
老陈笑容愈发诡异:“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是一伙的。”
温景之向后退着,老陈给黄毛使了个眼色,下一瞬间,温景之只觉头顶传来剧痛,眼前开始天旋地转,意识消失前,他看见黄毛正站在他身后,手里的木雕高高扬起。
鲜血从温景之的头上溢出,他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小雪脸色苍白,颤颤巍巍的说:“他不会死了吧?”
黄毛扔下手里带血的木雕,深吸一口气:“不会,我有分寸,顶多是脑震荡。”
“走吧,把他扔到酒吧附近去,我就不信,这次他还能回来。”
老陈冷哼一声,“看来这BOSS也不聪明,送上门的鸭子,竟然让它飞了,还得我们出马。”
语罢,几人合力将温景之搀扶了起来,刚出门,便遇到了来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既然瞬间面面相觑。
可那工作人员只是淡淡撇了他们一眼,然后从他们身边路过,老陈三人瞬间松了口气,迅速朝楼下去了。
直至他们的脚步声消失,那工作人员才停下了脚步,他拿出手机,向某个号码发送了信息后,随即转身消失在了长廊。
6. 《灵媒》我想要你
痛,很痛。
温景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忍不住刚想痛哭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嘴被牢牢堵着。
他低头一看,自己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双脚也被捆住,正躺在一片树林之中,周围空无一人,远处依稀可以听见歌舞声。
此时此刻,夜幕悄然降临,周围一片昏暗,温景之朝歌舞声的方向看去,便看见幽暗的灯光从熟悉的酒吧中溢出。
是沈确的酒吧,老陈他们,将他扔在了这里。
温景之不明白,老陈他们为什么会将他扔到这里?他们不是贩卖人口的诈骗人员吗?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不管怎样,自己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知道老陈他们还在不在这里,他必须得在老陈他们出现之前离开这。
温景之吃力的挪动着身体,想要朝酒吧的方向靠近,可他双手双脚被束缚,根本使不上力气,地面上的石子坚硬无比,膈的他生疼。
他忍着疼痛,不断的向前方挪动,一边挪动,一边试图发出声音引起他人注意。
也不知道挪了多久,腹部被摩擦的生疼,后脑勺也疼痛无比,他整个人累的都要虚脱了,无力的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即使这样,他离酒吧的距离还是很远,这样荒僻的树林,根本就不会有人会发现他。
越是这样想,温景之便觉得愈发绝望,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贪小便宜报低价团,没想到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真的想回华国,他好想回到自己的出租房,虽然小,却充满了安全感。
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眼泪没出息的从眼眶落下,温景之蜷缩在地上哭着,嘴巴被堵着,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就连呼吸也都不畅。
“呜呜——!”
温景之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他感觉自己的腹部应该已经被磨破了,可他没办法,他只能继续往前挪。
“你说酒吧后面有奇怪的人出没?”
“是,老板…下午有几个年轻人鬼鬼祟祟来到酒吧后的林子里,进来的时候明明是四个人,出来却只有三个,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刚刚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
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其中一人他在熟悉不过了,是沈确!
温景之双眼骤然亮了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发沉闷的叫声,脖颈更是青筋凸起。
事到如今,他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沈确身上了。
二人的脚步声骤然停下,温景之叫的更加卖力。
“老板,真的有人!”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十分急促,是朝着他的方向奔来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温景之只觉心跳如擂鼓,下一瞬间,手电的光猛的映照在他脸上,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再次落下泪来。
“温景之?”
来人惊讶出声,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温景之没法说话,只能无助的摇着头,沈确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替他扯出了口中的布,另一人又替他松了绑。
“沈确,救救我!救救我!有人要害我!”
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内,温景之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沈确面前,此刻的他狼狈极了,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是细小的伤痕。
沈确眼神闪烁了下,随即伸出手落在了他的肩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低声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
“别害怕,我带你离开这,好不好?”
沈确温柔的声音让温景之整个人如同被温暖的阳光所笼罩,而他像哄孩子似的语气和动作,更是让温景之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劫后余生的喜悦,被人关心的安全感,让温景之整个人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像个孩子一般伏在沈确肩头大哭。
“带我走吧,我好害怕…求求你了,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你救救我,求你了!”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走。”
沈确低声安抚着他,伏在他肩头的温景之并没有看到,此刻的沈确面上竟然带着笑容,他眼珠侧着,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温景之的脖颈,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这样的表情,在手电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帮我报警,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华国,沈确,你帮我买机票好吗?”
沈确拍打着他肩头的手一愣,半晌,他语气更加温柔。
“可是,你的证件和护照都不在,没有办法回去呀。”
“我想回家!沈确,你帮帮我!”
温景之从沈确怀中挣脱,他看向沈确,带着哭腔的声音一愣。
刚刚是他看错了吗?沈确的表情…好奇怪…
他又看了一眼,此刻的沈确满脸关切,哪里还有刚才的模样?
他可能是真的看错了。
“别急,我先带你离开这,回去再慢慢说好吗?”
温景之连忙攥住沈确的衣角,“找大使馆,他们一定可以帮我的!”
“可是,”沈确抬手,指腹轻轻拭去温景之面颊上的泪,低声哄着他。
“今天是周五,工作人员周末也是要休息的,你先在我那里住两天,周一我帮你联系,好吗?”
温景之抹了一把泪,忙点头,沈确眼神柔和了下来,轻轻顺了顺他的发,搂着他的肩将他扶起。
沈确微微侧头,“今晚店子你们看着点。”
与沈确一同来的服务生接收到信号,点点头,随即立刻小跑着离开了,而沈确则是搀扶着温景之一路来到了停车场。
温景之一路上一言不发,沉默的跟着沈确,不断的颤抖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直到看到那辆黑色的布加迪chiron,温景之才渐渐反应过来。
也是在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沈确到底多有钱,有钱必有势,沈确的身份背景,恐怕不是一个酒吧老板那么简单。
回想起他给沈确转的那五千块钱,是多么的可笑,简直可以说是在侮辱人。
可沈确不计前嫌,还救了他…
沈确也没有说话,而是将他迎上了副驾驶。
“别怕,现在去我家,这两天你就在我家好好休息。”
温景之有些受宠若惊,他局促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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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副驾驶内,紧张极了。
“谢谢你,沈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我没想到,我只是来t国旅游而已,却被同胞欺骗,将我绑架扔在那里,还把我的身份证和护照都…”
温景之声音哽咽了,他焦虑不安,双手放在膝上,紧紧握成拳。
“别再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了,你放心,我会为你处理好一切,你会平平安安的,那些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
沈确顿了顿,手却落在了温景之的手背上,指腹摩擦着他冰凉的肌肤。
温景之一愣,抬起头看向沈确,却正巧与他眼神相对。
沈确眼中汹涌的欲望看的他心惊,那双暗红色的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情意,他不敢再与其对视,飞速垂下眼,不动声色的想要挪开手,却被沈确紧紧攥住,无法动弹。
温景之眼皮跳了下,嘴唇嗫嚅着:“沈确…”
“景之,我可以帮你,保护你,但…你总得付出些什么吧。”
“我知道…回国后,我会给你转账…”
“你知道的,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沈确指腹在温景之的手背上暧昧的蹭着,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沈确的手很不安分,顺着他的手背向上,不断摩挲着他的手臂。
“我想要你。”
沈确毫不避讳的说出他心中所想,温景之瞬间便觉得有些局促不安。
沈确是喜欢他的,可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别扭,和沈确在一起,他一定是下位者,不仅是在床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他都是处于下风的人。
可异国他乡,他能依靠的,也只有沈确,与此同时,他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作祟着,让他迟迟不知该如何回应沈确。
算了,不管怎么样,保命要紧,反正也就这么几天,就当是一场梦吧,回国之后一切都可以回到正轨了。
不会有人知道他曾蛰伏于他人身下。
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曾在异国他乡和同性发展过一段恋情。
温景之攥紧了拳头,“我…答应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沈确面上扬起了笑容,他抬起手,捧起温景之的脸,微微倾身,忽略了温景之僵硬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然后将他揽在怀中。
而温景之则是僵硬的承受着一切,沈确抬起手,掌心落在温景之柔软的黑发上,有一下没一下顺着他的头发,语气轻柔:
“这就对了,宝贝,我会为你处理好一切。”
温景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最终还是认命般闭上了双眼。
在温景之看不到的地方,沈确笑得温柔,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容,那双眼中却是一片暗沉,像是一团漆黑的淤泥。
雪中送碳算什么,苦难之际伸出的那只手,就如同是暴雨后的阳光,风雪中的一点温暖,更让人视若珍宝。
即使苦难是他一手造就,可那又怎样,他只要结果,不重视过程。
他沈确喜欢的东西,千方百计,使劲手段也要得到,更何况是他的心爱之人。
现在,该是着手处理那些虫子的时候了。
虫子,还是要回到它们应该待的地方才是。
7. 《灵媒》我们是情侣
与此同时,一辆商务车正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已是夜深,周围一片漆黑。
车内几人正是老陈、黄毛和小雪三人,几人沉默不语,气氛压抑。
“还有多久。”黄毛问。
“…明天才能到了。”
老陈握紧了方向盘,声音有些干涩,小雪坐在黄毛身边,眼神有些发愣,不断的啃咬着手指甲。
“你们说,温景之现在怎么样了。”
小雪突然的提问,让另外两人有些不寒而栗,都没有回她,小雪神情越发焦虑。
“要是他没事,那也就证明BOSS选中的另有其人,肯定是我们几个人,就算是跑再远,他也会把我们抓回去折磨…怎么办…不会选中的是我吧…”
“我感觉好冷啊,你们冷吗?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怎么办…”
小雪变得有些神经质,紧张兮兮的看向周围,不断的搓着手臂,脸色苍白,仿佛真的很冷似的,将车上唯一能取暖的毛毯盖在了自己身上,仓惶的缩在了后排,但即使这样,她的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老陈和黄毛也有些不寒而栗,两人心中也有些害怕。
他们进入这个游戏,本就是顶替了电影中的几个角色,而这几个角色先后死去,若温景之不死,那死的就会是他们几人。
小雪缩在后座,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面色愈发苍白。
“阿雪——”
突然,耳边响起了轻柔的女声,小雪整个人一震,猛的抬起头,双眼倏地的瞪大。
“叩叩——”有人在敲车窗。
敲窗的声音并没有停下,小雪呆滞的转过头,朝着车窗外看去。
车窗外,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正站在外边,玻璃起了雾气,看不清容貌,她的手不断敲击着车窗,声音由小到大,动作越来越猛烈,声音却依然温柔无比。
“阿雪——”
“不要啊啊啊啊——!”
伴随着女孩的呼喊,小雪整个人陷入了癫狂,她尖叫出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老陈和黄毛被她的吓得一脚刹车,黄毛也赶忙从副驾到了后排,一把扣住了小雪的双肩。
“小雪!你怎么了?!”
“车窗外有人…有人在叫我…她要害我!”
“没有人!你清醒一点!”
黄毛脸色也极为不好,他和老陈面面相觑,环顾车窗,周围一片漆黑,哪里有人?
小雪颤颤巍巍抬起眼皮,车窗外果然空无一人,她渐渐松开了捂着双耳的手,下一秒,她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股幽幽的冷意从黄毛身后传来,小雪机械般抬起头,便发现黄毛身后正坐着一个年轻少女,穿着校服,笑意盎然,看见小雪抬头,她缓缓勾起唇角,朝她打了个招呼。
下一刻,少女姣好的面容在一瞬间腐烂,蛆虫在她脸上四处爬动着,而少女则是不慌不忙的将两只手攀在了黄毛肩头上,乖顺的靠在黄毛肩头,从她那干枯皲裂的口中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好呀。”
“啊啊啊啊啊啊!”
小雪脑中的那根弦已经断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不断踢打着安慰自己的黄毛。
黄毛精神也在崩溃的边缘,无意中被她猛的提到了面颊,顿时火上心头,再也克制不住,一把薅住了小雪的长发,一耳光就落在了她脸上。
“你发什么疯!?”
即使被打,小雪整个人的状态还是十分癫狂,不断抱着头痛哭,精神彻底崩溃,老陈先一步发现异常,他不再犹豫,一脚油门发动车辆。
黄毛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脸色骤变。
电影中,BOSS下手前,便会感觉到冷意,随即会看见鬼魂,直到将此人精神逼至崩溃,然后再令其□□饱受折磨,使人在痛苦折磨中死去,最后被祭炼为阴牌。
显然,小雪已经被BOSS选上了。
“怎么会这么快…这才一天不到啊!怎么会…”
老陈双唇紧抿,低低出声:“剧情发生了偏离,温景之肯定没被选上,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古力帕查,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两个!”
“死?在游戏里死了会怎么样…现实也会死吗?”
黄毛也慌了,他看向自己已经疯癫的女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我们…能退出游戏吗?”
“你们俩玩游戏的时候没看注意事项?!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退出,否则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你以为那奖金很好拿?”
老陈大吼着,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这两个唇珠队友,一点忙没帮上,净给他添乱,如果不是指望他们两个人挡伤害,他早就把这两个唇珠扔路上了。
“事到如今,退出有什么用!不如搏一把!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她死了就死了,我们得活着!”
老陈一咬牙,加快了速度。
*
“呜呜……”
温景之睡得不安稳,依稀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泣,他费力的睁开眼,眼前却一切如常,他迷迷糊糊想拿手机,却一瞬间想起自己手机早就不知去向何方。
他无奈的揉了揉眼,缓缓坐起身,窗外天刚蒙蒙亮,身边却空无一人,看来沈确昨晚没来睡。
嗓子一阵干涸,温景之起身离开房间,想要去找水喝,可沈确的房子太大了,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厨房,以至于最后也不知道转到哪里了。
“请您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很需要贵人运。”
一阵熟悉的哭泣声,温景之脚步猛地迈停住,耳尖一动,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牌子我也请了,婴尸也供着,可是仍然没有什么起色…”
“你赚的挺多,还有好几个大哥也愿意养你,小姑娘,该知足了。”
是沈确的声音,女声的哭泣突然止住,二人低低说些什么,温景之眉头皱了皱,扶着楼梯小心翼翼下楼。
沈确的住处是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别墅,下楼便是偌大的庭院,光线幽暗,冷风拂过,庭院内的卷帘被风扬起,帘影憧憧间,温景之看见两人正坐在帘后窃窃私语。
“我已经帮了你很多次了,你的愿望也早就已经实现,我奉劝你,到此为止。”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您帮我!”
卷帘遮住了沈确的上半张脸,有些看不真切,温景之看见他嘴角微微勾起,发出一声轻笑。
“你拿什么换?”
“…这是我的诚意。”
女人从包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沈确跟前,沈确修长的指尖落在银行卡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我可以帮你,但丑话说在前面,人心不足蛇吞象,若哪日遭受反噬,我帮不了你。”
反噬?
温景之心中一惊,他刚才听到的那些字眼,仿佛是什么东南亚邪术,沈确不是酒吧老板吗?怎么还与这些事有关?
…沈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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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很不简单。
思考间,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温景之瞬间回神,便看见那女人诚恳的朝着沈确跪拜叩首,沈确也准备起身。
温景之眼皮一跳,连忙就想躲藏,可庭院内一片空旷,他藏无可藏。
于是,在二人回头时,不出意外的便看见了他,女人眼神中满是意外,温景之心虚,佯装无意的打了个呵欠。
女人惊讶的看向沈确,“沈先生…这位…”
沈确并没有太大反应,他嘴角噙着笑意,朝着女人微微颔首。
“我们是情侣。”
女人满脸震惊,看向温景之,又看向沈确,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闭上了嘴。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沈先生,我的事就拜托您了。”
女人朝着沈确鞠了一躬,临走时深深看了一眼温景之,但很快她便垂下眼,迅速离开。
她一路急行,直至上了车,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前排的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小姐,你的脸色很差,是那位拒绝了吗?”
“不,他没有拒绝。”
“那您…”
女人看向窗外,淡淡开口:“我只是觉得十分惊讶,居然有人愿意跟着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伴侣…”
司机也十分惊讶,沈确在上层阶级名声大噪,他也有所耳闻,心狠手辣不说,性格更是阴晴不定,一身本事更是让人畏而远之,没人敢不尊敬他,求他办事的人至少提前半年预约。
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竟也有人愿意跟?
女人讥讽的笑了一声,“像他这样的也有人爱,我却没有,真是可笑。”
“希望他能好运,走吧。”
车辆从庭院门口驶离,屋内,女人走后,温景之不知所措的站在沈确面前,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沈确像个没事人似的,微笑着将他揽在自己怀里,低低开口:“吵醒你了?”
“没、没有,走错地方了…”
温景之有些局促,他并不习惯和某个人离的特别近,尤其是和沈确在一起的时候。
他的身上总是会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很好闻,却也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宝宝,你好像很紧张。”
沈确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温景之耳廓,他抬起手指蹭了蹭温景之的脸颊。
“可以不要叫我宝宝吗?”温景之不自然的侧过了头。
沈确一愣,但很快他又恢复笑容:“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叫了,叫你景之,可以吗?”
温景之点了点头,沈确轻声道:“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你一时有些不习惯,没关系,我不会勉强你。”
温景之一怔,抬头看向沈确,二人眼神不期而遇,沈确笑的十分温和。
“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可以等。”
“沈确…”
温景之没想到沈确竟然对他这样好,他咬了咬牙,垂下头主动回抱住了他,沈确抬起手,一下又一下顺着温景之柔软的黑发。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温景之并没有看到,此时的沈确垂首看着他,那双眼中的爱意几乎要盛出,看见怀中的心上人,他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喟叹。
他的宝贝,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
他的确不会勉强,不过…他有些旁的法子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起勉强,他更喜欢对方主动,这样才有意思啊。
8. 《灵媒》周日
今天是温景之在沈确身边的第三天,周日。
看着桌上摆放的奢侈品,温景之有些迷茫了。
这几天,沈确待他很好,说到做到,他真的没有碰自己,不仅如此,他还买了很多从前他根本就不敢看的奢侈品。
温景之拿起桌上那款Rolex男表,香槟色的表壳在微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蓝宝石水晶玻璃镜面一片通透,从表格到表镜无一不在昭示着这款表价值不菲。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样高调的男表,只是他曾经在二手拍卖平台刷到过,哪怕是二手,也仍然卖出了35万的价格,这是他一个工薪阶层不敢想的。
所以在路过时,他的目光忍不住在这款表上停留了几秒,他只是想看看,什么样的表能卖到35万,他年薪也不过才15万。
可沈确却误以为他喜欢,毫不犹豫买下,丝毫不吝啬。
当时他都看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沈确将表带到了他的手腕上,这才回过神来。
他当时连忙就想拒绝,可沈确却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我喜欢你,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短短一句话,却让他的心中产生了道不明说不清的情愫。
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饱尝冷暖,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考上了大学,有了稳定的工作,这些年他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他都不敢想。
除了沈确,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突然,他猛的摇了摇头,将手表重新放入了绒盒之中,然后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他又犯蠢了,蠢到忘记自己和沈确的身份悬殊有多大,蠢到忘记自己不是T国人。
他长这么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换伴侣就像换衣服一样快。
沈确今天喜欢他,会给他买价值几十万的男表,明天喜欢别人就会一脚把自己踹开。
更重要的是,他只是华国人,他的旅游签证不允许他逗留太久,他是一定要回华国的。
至于这些奢侈品…
温景之心中生出了一些旁的心思,既然是赠予,那么他带走几样回国应该也没问题…
“叩叩——”
“景之,睡了吗?”
“还没。”
温景之连忙起身开门,门一开,便开见沈确站在门前,手中端着一杯牛奶。
他刚洗过澡,发尾湿漉漉的,面颊眼尾微红,微微勾起的唇更是一片潋滟,浴袍领口微微敞开,白皙的肌肤上灯光下若隐若现。
温景之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连忙垂下眼,侧身迎沈确进门。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心情不好吗?”
沈确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侧,将牛奶递给了他,温景之接过道了声谢,然后仰头饮下。
他垂着头摩挲着玻璃杯,有些忧郁:“我想回家。”
温景之抬头,扯了扯沈确的衣角:“明天就是周一了,可以帮我联系大使馆吗?”
“明天啊…”
沈确叹息了一声,“有几个合作伙伴明天要来找我商谈工作,明天怕是…”
温景之的心立刻就悬了起来,下一秒,沈确却微微一笑:“明天怕是要等等了,下午两点前应该可以结束,到时候可以帮你联系。”
“真的吗?!沈确,谢谢你!”
温景之眼睛瞬间就亮了,只要能联系到大使馆,那他也就离回国不远了!
“景之,你很高兴啊。”
沈确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指腹暧昧的摩擦着他的肌肤。
温景之一愣,抬头看向沈确,沈确面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消失了,那双眼中好像有些悲伤。
“景之,我说过,我会等你,可是…我觉得你很想离开我。”
被说中了心事,温景之顿时十分心虚,讨好的抱住了沈确,轻声哄着。
“我没有想离开你,就算我回国了,也可以继续联系,我还会经常到t国来看你,这样也很好呀。”
尽管嘴上这样说,温景之的目光却悄悄移开。
“景之,我喜欢你,别骗我,好吗?”
沈确回抱住了他,两只手攀在他的脖颈上,将整张脸都埋在了温景之的胸口,裸露在外的耳尖泛着微红。
沈确的个头要比温景之高些,壮些,可他却仿佛柔弱无骨一般,整个人攀附在温景之肩头。
那股幽香不断涌入鼻腔,温景之一时有些晕眩,突然,他的侧脸传来了温热的触觉,沈确那白皙纤长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他的脸颊之上,他只略微低头,便与沈确那潋滟的眸子相对。
沈确朝着他微微一笑,霎时间,温景之觉得自己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做都做了,再做一次又会怎么样。
事已至此,他与沈确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只是一场短暂的露水情缘,回国之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何不趁这段时间好好纵情享受呢。
这样想着,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脑中一片空白,猛地抬手捧住了沈确的脸,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沈确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然后紧紧挽住了温景之的脖子,主动迎合。
“等等...”
沈确突然推开了他,呼吸急促,通红的双眼望向温景之,“景之,你想好了吗?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温景之毫不犹豫的回答。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沈确不复刚才的小意温柔,伸出手直接将温景之推到在床上,他紧紧将温景之禁锢在怀中,捧住他的脸,从唇瓣到鼻尖,再到额头与耳根,他的吻十分急促又粗暴,如同一只饥饿许久的野兽。
温景之发出一声闷哼,不再犹豫,主动环住了沈确的腰,沈确动作一愣,也是在他愣神的间隙,温景之一个翻身,二人的位置瞬间发生颠倒,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确。
沈确从未想到温景之竟然如此主动,心跳加速,呼吸越发急促,双手不受控制的顺着他的大腿向上,白皙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如同一只缺水的鱼。
“景之、景之...”
而温景之则是攥住了他的手,将他的双手置于头顶,微微俯身。
“我要在上面。”
沈确整个人浸润在欲望之中,几乎快要按捺不住,连忙顺从的应下:“宝宝,都依你,都依你...快些...”
温景之很满意沈确的回答,一只手攥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是落在了他的胸膛上,轻轻拨开了他的松垮的浴袍。
*
与此同时,一间破旧的小屋前,老陈带着黄毛以及处于崩溃边缘的小雪,正跪在地面之上。
“高僧,求您救救我们吧!”
“求求您了!我们遭到沈确的迫害,我女朋友现在危在旦夕...您行行好!帮帮忙吧!”
黄毛和老陈不断叩拜着,用不标准的T语央求着古力帕查。
而旁边的小雪已经崩溃,黄毛想要扶住她,她却像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地面之上,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傻笑或是大声哀嚎,整个人在地面上滚来滚去,不仅如此,她面容凹陷,脸色灰青,不过三日,她的头发几乎已经快要掉光,不人不鬼。
黄毛几乎已经要绝望,而这并不是因为小雪,他很害怕,他知道,小雪死后,下一个死亡的必定是他和老陈其中一人...
他更用力的磕头:“求您!”
“吱呀——”
木门缓缓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他穿着一袭红袍,拄着拐杖,神情复杂的看着几人。
“高僧!您终于肯见我们了!”
老陈激动上前,连忙就想握住古里帕查的手,却被他一个闪身躲开,老陈的笑容顿时愣在了脸上。
“你们走吧。”
古里帕查一开口,便是劝退的话,黄毛大惊失色,在地上攀爬哲攥住了古里帕查的衣角,不知不觉中,眼泪已经留了满脸:
“高僧,求您了,哪怕您不救他,也要救救我们俩啊!我们还不想死!”
古里帕查眉头皱起,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我没法帮你们,我不能牵涉进你们与沈确的恩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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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恩怨?我们与他从未有什么恩怨!我们根本就没见过他!”
老陈觉得离谱,且不说他们是穿进游戏里的,就算是原身,自从来了T国,也没有和BOSS打过照面,更别说什么恩怨了。
古里帕查看着小雪好一会,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你们伤害了他的心爱之物,因此结了怨。”
“这怎么可能!”
黄毛和老陈不可置信,还想再解释,但古里帕查率先抬手,制止了他们:“不必再解释,你们和他的恩怨,我解不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等死不成?”
古里帕查深深的看了一眼二人,“人各有命,几位不要再纠缠,否则我就要联系警察了。”
语罢,古里帕查转身回屋,而老陈与黄毛已经绝望,也是在此时,小雪的身子以极度扭曲的形状开始翻滚,她的双眼沁出血液,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像有人在掰着她的嘴。
老陈和黄毛二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不敢上前,只能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小雪的身体扭曲成麻花。
此时,在小雪的视角里,她的周围一片漆黑,她惊声尖叫着,而她身边正站着那个穿着校服的年轻女孩,她嘻嘻哈哈笑着,手中提着一只木偶,不断地摆弄着木偶的四肢,口中念着奇怪的歌谣。
现实世界中,伴随着木偶被摆弄的姿势,小雪的身体也随着扭曲,女孩的笑容逐渐扩大,指尖轻轻一拧,木偶的头被扯下,而相应的,小雪的颈椎也在这一刻断裂,她整个人无声的倒下,周围的世界终于再次明亮。
在意识消散前,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面容妖冶的男人,他戴着面具缓缓蹲下,手覆盖在了她的头上,面具下的那双眼中满是笑意,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是BOSS沈确,而此刻的BOSS正用他那尖锐的刀拍着她的脸,声音缓缓:
“一张脸蛋生得不错,可惜啊,生了个狗脑子。”
“记住了,下次对人礼貌些,我的人,可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直到意识消散,她也没想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更不知道,为什么温景之能逃过一劫,本该死的,不应该是她啊...
一旁的老陈和黄毛目睹了小雪死亡的全过程,却不敢上前,哪怕是她已经死亡,二人甚至连为她收尸的勇气都没有。
二人从未像现在这样惊恐过,他们在进入游戏前也只是普通老百姓,哪里看过这样的场面,尤其是黄毛,他整个人伏在地面上疯狂的呕吐,眼泪和鼻涕满脸都是。
老陈后退几步,颓然倒在地面上,双眼发直,嘴唇翕动:“下一个死的...不会是我吧...我不想死啊!”
恐惧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滚,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把薅起正在呕吐的黄毛,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头。
“我有办法了!”
黄毛整个人恍恍惚惚,痴傻的看向老陈,老陈眼神落在古力帕查的住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压低了声音:
“高僧又如何,他的□□终究还是人类!”
黄毛眼睛倏地的瞪大,他声音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如果我们能掌控他的生死,他会不会帮我们?”
黄毛到底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听到老陈的想法,他脸色一片苍白,不断地摇着头:“不行!我们不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傻哔!"
老陈突然大声的咒骂着黄毛,他指着古力帕查的屋子,唾沫横飞:
“那他妈就是一个虚拟人物!我们最终的任务是解决掉BOSS!他是唯一一个能和沈确对抗的人!只要我们挟持住他,以性命威胁,他会不帮我们吗!”
老陈眼神疯狂,有些神经质的搓着手臂,身体颤抖:“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我要BOSS死,我要五百万...!呼...怎么这么冷...”
黄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陈,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是啊...这不过是一场逼真的虚拟游戏罢了...
9. 《灵媒》不妙的消息
“嘶...”
温景之坐在餐桌前,满脸倦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经意间露出的肌肤上四处斑驳着红痕,他叹了口气,抬起头就看见沈确正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下巴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呀,昨天高兴地有些忘乎所以了,以后不会啦。”
沈确说着,刻意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口,与温景之的遮掩不同,他像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他脖颈和锁骨处的红痕。
温景之咬了咬牙,握紧了刀叉,低下头。
昨天晚上明明说好他在上,可不过五分钟,他便从上位者变成了下面那个,偏沈确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大幅度动作着,一边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不仅如此,情动之时,他说出的情话是那样露骨直白,眼角眉梢是不加掩饰的媚意,他甚至像小狗一样色气的伸出了舌尖,任由粘稠的银丝落在他白皙的胸膛之上,场面少儿不宜。
总之,有了好几次反攻失败的经验,他不会再犯傻了...
“宝宝...”
思索之间,神确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身侧,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他身上,二人脸颊紧紧贴在一起,沈确语气甜的发腻。
“宝宝,我好高兴呀,我好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真想把宝宝藏起来,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你,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沈确说着,笑的很温柔,看向温景之的眼中满是浓稠的爱意,爱意几乎快要渗出。
温景之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他知道,沈确估计是真的存了这样的想法,他牵强的笑了两声。
“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你还要工作呢,不过没事,即使你不在家,我也会想你的。”
“真的吗?会想我吗?会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当然会啊。”
温景之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有些心不在焉。
沈确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温景之的脸,他微微眯了眯眸子,声音淡淡:
“那你怎么还不抱我,嫌我烦吗。”
温景之一愣,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沈确正以一种亲密的姿势环抱着他,两只手撒娇一般圈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黏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却无动于衷。
不经意间抬眼,他的眼神正巧与沈确眼神相对,沈确虽然仍然笑着,可不知何时,他那温柔缱绻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沉,暗红色的眸子正死死盯着自己,恨不得将他的脸上盯出个洞。
温景之心中一惊,从脚底陡然升起一股冷意,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了口唾沫,连忙移开目光,主动揽住沈确的腰,然后闭上眼主动吻了上去。
沈确眼中闪过一抹暗沉,微微垂眸,低头与温景之纠缠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难舍难分,二人离得很近,仿佛真的是一对如胶似漆的眷侣。
不过片刻,便有脚步声传来,温景之一阵慌乱,率先离开了沈确的唇,微微侧头,生怕有人看到他们二人刚才的模样。
“沈先生,有您的邀约。”
佣人低垂着头站在远处,双手奉上请柬,她神色平淡,对餐厅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沈确仍然紧贴着温景之,指尖从他白皙光滑的面颊上轻轻拂过,语气漫不经心:“放在那吧,吩咐好司机,我稍后要出门。”
佣人应了一声,缓缓退下,温景之也在佣人离开后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轻轻扯了扯沈确的衣角,轻声问:"昨天你答应我的事..."
沈确指尖在他面颊停滞了一瞬,然后捏了捏,语气又恢复了从前的轻柔:“放心哦,我记得的,乖乖等着我回家。”
说完,沈确缓缓起身,温景之瞬间便松了口气,而他这样的神情并没有逃过沈确的双眼。
沈确眼神暗了暗,嘴角的笑意在转身的一瞬间消失,他微微抬头,刻意拨开自己的衣领,露出昨夜的痕迹。
经过昨夜,他原以为温景之愿意接纳他了,没想到...
他不明白,为什么温景之这么害怕别人看到他们亲密,他就那样拿不出手吗?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也没有这样百般讨好过别人,只有温景之...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放下身段,他只是想和自己的爱人时时刻刻在一起,他错了吗?
既然他想遮掩,那自己偏就不如他的意。
沈确抿了抿嘴,眼眶微红,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酸涩,面上无常,在佣人的恭迎下,离开了别墅。
*
温景之在沈确离开后,整个人倚靠在了椅背上,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沈确的确帮了他很多,也待他很好,他也挺喜欢沈确的。
只是...和沈确在一起时,他常常感觉到很有压力。
沈确太过期盼得到他的回应了,他明明对沈确只有五分的喜欢,却硬要装出十分的爱意...实在是累。
不过还好,这种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今天...今天他就可以得到大使馆的回应了...兴许这周他就能回国!
这样想着,温景之觉得心情都好了,他期盼着,时钟一分一秒来到下午一点、两点,最后是三点,他呆呆的看着闹钟,眼神已经沉寂了下来。
“温先生,是沈先生的电话。”
就在他以为希望渺茫时,佣人的话让他整个人再次高兴起来,他连忙从佣人手中接过电话,欢喜雀跃的开口:“沈确!”
“乖乖,在家里还好吗?”
电话那边的沈确语气温柔,就像在哄一个孩子,温景之连忙应声:“我很好,生意谈的怎么样?”
“当然没有问题。”
沈确似乎很是愉快,而温景之却十分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试探问道:“大使馆那边…有回应了吗?”
……
良久的沉默后,电弧那头的沈确叹了口气:
“抱歉,宝宝,你可能…要在T国多待一段时间了。”
霎时间,温景之只觉天旋地转,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耳边是长长的嗡鸣声,整个人如坠冰窖。
“为什么…”温景之声音都在颤抖。
“大使馆找不到旅行社的任何信息,就连你那几个团友也联系不上,就算是挂失,加急办理也要十天左右…明天我带你来挂失吧。”
沈确的话如同一道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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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劈的温景之连话都说不出。
“不过,有个好消息。”
温景之眼睛再次亮起希冀的光芒,忙追问:“怎么了?是什么?”
“我吩咐人在酒吧附近找到了你的手机和银行卡,只不过电话卡已经被人下了…手机倒是完好无损。”
“好…好…”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找到手机也是好的,不过…手机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毕竟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就算死在了T国,应该也不会有人关心。
长久的等待,却换来了这样一个消息,温景之整个人十分颓废,声音中满是疲劳:“沈确,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哦宝宝,我等会就回来了,晚上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明天挂失完我带你去曼谷转转怎么样?”
沈确一如既往的温柔,像哄孩子似的,温景之也不知道怎么的,鼻尖一下就酸了,可他仍然牵强的笑了一声,答应了沈确,然后挂断了电话。
在将手机递回给佣人后,他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
他真的很想回家,即使没有人等他,他还是想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出租房。
他好后悔,当初他就不应该为了装呗报这个劳什子旅行团,护照丢了,家都回不了。
在这异国他乡,他却要出卖身体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他这么倒霉…
“咔哒——”
温景之正沉浸于悲伤之中,耳畔却突然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温景之抹着眼泪的手瞬间一愣,他微微侧头,环顾四周,可四周空无一人,所有的物品各归其位。
是他听错了吗…
“咔哒——”
又是一声异响,这次的声响要比之前要大的多,温景之浑身寒毛竖起,鸡皮疙瘩直起,心底生出了奇怪的感觉,他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沈确的别墅很大,房间也有很多,不过大多都是锁着的,那声音有一会没一会的响着,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温景之眉头皱的更深,难道沈确家有老鼠?
“咔哒——”
这一次,他终于确定了,声音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里传来的,温景之悄悄踱步,伸手拧了拧门把手,却无法打开。
他将耳朵贴在了门上,细细听着,可听了许久,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听见了门后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他整个人一怔,心中泛起了古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呢…就像…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着门板似的,一下又一下…
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想一般,挠门声再次响起,细微却又如此清晰,温景之脸色瞬间苍白,他猛的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那根本不是老鼠能发出来的声音…有人…门后有人!
突然,他的脑中想起前几天早晨的事,沈确与那个女人交谈时,提到了反噬什么的,他虽然不了解这些,但也知道T国这边东南亚邪术盛行。
想到沈确的万贯家财,他的心中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沈确不会…在养小鬼吧?!
“宝宝,你在看什么呢?”
10. 《灵媒》疑心
沈确的声音轻柔响起,温景之整个人浑身一僵,他机械的转过头,沈确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满眼笑意看着他。
温景之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没什么,就是…就是听见这个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
沈确来到他身边,抬眼扫视了一下房门,微笑道:“应该是老鼠或者虫子吧,别墅里总会有些小东西制造出噪音,不必在意。”
“诶…?是吗?”
温景之蹙了蹙眉,可是老鼠会发出挠门的声音吗…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沈确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拿出了钥匙,当着温景之的面,直接打开了门锁。
刚一开门,便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温景之心中一惊,往后趔趄一步,下一秒,一只漆黑的老鼠从门内跑出,在温景之震惊的目光中,疯狂逃窜,然后无影无踪。
竟然真的是老鼠。
“唔…别墅里竟然有老鼠这样猖狂,看来我得想些法子治治鼠患。”
沈确抬手,再次关上房门,可关门的一瞬间,他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不经意间抬起,静静看着屋内,眼神一片阴鸷。
“老鼠,就应该待在该待的地方才对。”
房门再次被上锁,温景之无措的挠了挠脑袋,沈确微笑着说:
“明天挂失完,我们就去曼谷玩几天,回来后这里会干干净净,不会再有老鼠和异响。”
沈确抬手,捏了捏温景之的耳垂:
“一楼的房间,都是杂物间,有老鼠是很正常的,不用在意。”
温景之点了点头,任由沈确牵着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他微微侧头,再次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顺从的跟着沈确上了楼。
然而,温景之不知道的是,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门后正站着一个泪着血泪的女人,此人正是前几天已经死亡的小雪。
而现在的她,四肢扭曲,身形佝偻,整个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贴在墙面上。
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她的嘴被凭空伸出的一双手紧紧捂着,腰和腿更是被紧紧拽着,任凭她如何想要挣脱,都无法逃离那些手的桎梏。
此时的小雪已经无比后悔,她后悔不该参加这个游戏,更后悔自己当初对温景之的无礼。
也是在死后,她才得知自己死亡的原因。
温景之,这部电影中的炮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中,竟然成为了BOSS沈确的心上人。
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BOSS怎么会和炮灰在一起?!
可如今的她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思索这些事了,血泪不断从她的眼眶中渗出,她想要尖叫,却无济于事,她绝望的看着房门,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拉进了墙壁之中。
这些,温景之一无所知,他随着沈确进入房间,看着他将钥匙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飞速移开了目光。
“宝宝,我有东西给你。”
沈确拉着他坐下,递给了他一个透明文件袋,温景之双眼一亮,连忙接过打开,里面正是他的手机。
他颤抖着手按了开机,手机还有电,当国产机熟悉的logo出现在屏幕上时,他飘摇的心也在这一刻安定了下来,面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笑容,可当他打开社交软件后,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他消失这么多天,社交软件中,除了公司的工作群,竟然没有一个人询问他的情况。
是啊,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亲人和朋友,哪怕是死在外面,又有谁关心呢?
“宝宝。”
沈确握住了温景之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
“别难过,你还有我,你放心,我保证你会很安全,开心一点好吗?”
“沈确…”
温景之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由哽咽最后再到嚎啕大哭,他抱紧了沈确,眼泪很快浸湿了他的衣领,沈确轻声安慰下着他,不见丝毫不耐。
可在温景之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悄无声息的扬起,眼神一片暗沉。
其实,温景之的护照和身份证就在他这里。
他本不想这样的,在大使馆时,他是真的打算告诉温景之真相的。
可这样的情绪,在听到温景之迫不及待想要回国的语气时,便荡然无存了。
于是,他撒了谎,也是在那一刻,他便明白了。
他的爱人,想要离开他。
于是,他自私的藏起了温景之的身份证和护照,只希望他能多在自己身边多待上十天,十天而已。
他相信,只要自己对温景之更好,更温柔,温景之一定会有所动容。
届时,他会离开T国,和温景之一起去华国,在华国定居,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他们再也不用分开。
沈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微笑,看着温景之的那双眼中也满是执拗的爱意,他微微低头,亲了亲温景之的额头,然后将他搂在了自己怀中。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沈确并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爱人,此时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床头柜上的钥匙,不知在想些什么。
“叮——”
沈确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他皱了皱眉,拿起手机一看,眉头皱的更深。
“怎么了?”
“…没什么。”
沈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指尖轻点,回复了消息,然后将手机扔在了一旁,然后捧住了温景之的脸,低声说:
“宝宝,明天早上我有点事,8点前赶回来带你去大使馆,好吗?”
“好。”
“那…现在…”
沈确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温景之自然明白,熟悉沈确性格的他立即环住他的脖颈,二人唇齿瞬间纠缠在一起,不过片刻,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整个房间弥漫着暧昧的气氛,浮浮沉沉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的钥匙上。
这把钥匙,他是有印象的,自从他来到沈确身边,除了休息睡觉,平时沈确会一直贴身带着这把钥匙。
可这把钥匙不是杂物间的钥匙吗?有必要一直放在身上吗?
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只有重要的东西才会一直贴身存放才对啊。
……不对,不对。
一楼那些上锁的杂物间,一定有问题。
“乖乖,做的时候别想其他事。”
沈确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景之思绪瞬间回笼,伏在他上方的男人此刻正满眼欲望的看着他,他立即会意,主动了起来。
这一次,他比以往更加卖力,沈确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白皙昳丽的容颜上一片绯红,沈确在床上时本就喜欢说一些下流的话,这一次依然如此。
“哈…宝宝好厉害啊,我好喜欢…”
“宝宝,你摸摸我,对…呜呜…轻一点掐…不…不…重一点,可以重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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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最主动的一次,于是在结束后,沈确毫无防备的便睡去了,而温景之在他睡去后,悄无声息的下床,顺手带走了床头柜上的钥匙。
他心里有个疑惑,必须要亲自解开。
*
另一边,开着车的老陈像是受到了某种影响一般,整个人冷的打了个激灵。
“唔唔——!”
车后传来老人的闷哼的踢打声,老陈猛的一拍方向盘,冲着后排大声吼道:
“让他安静点!吵死了!”
黄毛整个人一惊,连忙捂住了古力帕查的嘴,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古力帕查本就是一个老人,折腾了几下便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倒在后座,眼神却愤恨的瞪向老陈。
“老…老陈…”
“干嘛——!”
老陈没好气的吼道,黄毛瑟缩了一下,眼神中满是畏惧:“我们真的要约BOSS出来吗?你就不怕…”
“怕?连古力帕查我都能制服,我还怕沈确?”
老陈冷笑了一声,他原以为剧情中能与沈确抗衡的高僧能有多厉害,结果还不是三两下被他制服了,有一身通天的本领又能怎样,还不是凡夫俗子,人身一个。
是人,就总有死的那一天。
他能制服的了古力帕查,就能制服BOSS。
“可是,既然要靠武力解决,为什么还要绑架古力帕查…不如把他放了…”
“你真蠢。”
老陈轻嗤了一声,“他和BOSS有几分交情,有他在手,BOSS不敢轻易动手,关键时候还能拉这老头出来当个垫背。”
语罢,老陈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嘀咕了一句“真冷”,然后继续开起车来。
黄毛坐在后排,一言不发,他的脑中浮现出老陈那狰狞的表情来。
两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古力帕查的屋子里,老陈将他绑在了座椅上,顺手塞住了他的嘴,然后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部手机,然后扔给了自己。
“这是那老头的手机,让他发信息给沈确,约他见面,就约在酒吧附近的废弃厂房。”
老陈命令道,他也只能颤颤巍巍接过手机。
可他目光只轻轻一撇,便看见一旁的古力帕查向自己投来了求救的目光,他咬了咬牙,直接打开古力帕查的手机,扯过他的手,用指纹解锁打开了手机然后用翻译器挨个找着沈确的电话号码。
“找到了!”
古力帕查挣扎着就想阻止他,可他一狠心,直接却伸出手将古力帕查狠狠推倒在地。
当时他是有些愧疚的,可他很怕,他怕死。
于是他假扮古力帕查,谎称明日早晨六点,有要事约见,公共场所人多口杂,故而将地方选在了酒吧附近的厂房。
依照着翻译器,他将文字编辑好,发送给了沈确,可是过了很久,那边都没有音讯,就在他以为沈确不会回复时,那边却传来了回复,只有短短一个字:
【好。】
看见那一个“好”字,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发慌,老陈却显得格外兴奋。
黄毛抬眼,透过后车镜,他看见老陈此时已经穿上了秋天的厚外套,整个人脸色也是难看的不像话。
这样的脸色,让他想起了生前的小雪,她死前,好像也是一直在叫着冷…
想到这里,他顿时虎躯一震,心中生出了一个不妙的想法。
老陈,好像已经被BOSS选中了。
11. 《灵媒》冤魂
“吱呀——”
黑夜之中,突兀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月光朦胧,洒落在庭院之中。
一楼,温景之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与此同时,他不断回头张望着,生怕沈确发现他偷拿了钥匙。
他沿着墙,垫着脚尖,终于挪到了那扇门前,站在门前,他竟然能感觉到有冷气正不断的从门缝下渗出,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里几乎全是汗,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将钥匙插入锁孔,伴随着“咔哒”一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门内一片漆黑,沈确呼吸急促,他抬手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墙壁的电灯开关,他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思索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最终打开了手电。
他以为屋子里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沈确遮遮掩掩,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令他意外的是,这件屋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空空荡荡,连张家具都没有摆放,一览无余。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放松,他长吁一口气,将房门再次合上。
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灵异事件嘛。
温景之笑了笑,拔下钥匙准备上楼睡觉,却在刚一转身时,余光瞥见有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客厅处掠过。
温景之心中一惊,猛的回头,客厅内空空如也,仿佛刚才是他的幻觉。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是人吗?可是这个点,别墅里的佣人早就已经下班了…难道是他看错了…?
温景之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朝着客厅内挪去。
客厅内,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朦胧的月光从窗户透进,依稀可以看清客厅内的情形,温景之举起手机,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
“有…有人吗?”
他颤抖着声音开口,半晌,都未曾传来回应声,他站在原地,脑中回想起那抹白色的声音,他渐渐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他眼花…
“咚咚——”
耳畔骤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景之浑身一震,拿着手机猛的回身。
然而就是这一回身,让他整张脸瞬间面色苍白。
惨白的灯光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那双灰青色的脚在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那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拐角处,脚步声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温景之往后趔趄了几步,差点就要尖叫出声,可他又猛的想起了楼上的沈确,他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却因为极度恐惧,从喉咙中发出了“嗬嗬”的气音。
他看见了什么…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像电影中的女鬼一样,穿着白色的衣裙,赤裸着双脚,更令人觉得恐怖的是,那女人根本不是以正常的姿势在行走。
她四肢着地,手脚外翻,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在地上爬行,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姿势。
温景之呼吸急促,想要逃回楼上,就在他转身准备逃跑时,那女人消失的拐角处,传来了房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温景之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朝着墙角处走去,仿佛有人在扯着他的双腿行走,他想要尖叫,张开嘴却发现根本无法发声。
“嘻嘻…”
墙角处,突然探出一张惨白的脸,是刚才那个女人,她双手攀附着墙根,一点一点直起身子,而那双漆黑的双眼,自始至终都紧紧盯着温景之。
也是在这一刻,温景之终于意识到,自己撞鬼了。
强烈的恐惧让他再也忍不住哭泣,眼泪顺着脸颊慢慢落下,他想要求救,却无济于事,他只能任由着那股力量,将自己推入了拐角处的房间之中。
而那个女人,则是站在墙根处,满脸笑意的看着他进入了屋内,在他进屋的一瞬间,冷不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看了这些,你就会知道,沈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砰——!”
房门被猛地关上,在这一瞬间,推搡着他进入房间的那股力量骤然消失,而温景之也猛的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周围一片漆黑,温景之颤抖着身体靠在了房门处,冷意从他的脚底升起,他再也忍不住,回过身拼命的拍打着房门:
“开门!沈确!救我!”
“沈确——!”
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沈确能听到他的呼救,只可惜,这只能是他的幻想。
眼泪默默流下,而也是在这一瞬间,漆黑的房间内骤然亮起,温景之浑身一抖,倚靠在门前猛的回过身。
待他看清屋内的一切时,他的双眼猛的瞪大了。
眼前,一片微黄的烛火下,是一张巨大的供桌,可供桌上摆放的并不是他熟知的神邸,那些神像无一不是面露狰狞,又或是姿势怪异。
温景之扶着墙缓缓起身,一步步挪到供桌前,仔细打量着桌上的那些物件。
他发现,不仅是像体,这些像体下摆放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木雕,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木偶,木偶神情怪异,身体上满是文字,在微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间屋子里除了供桌,便是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陶罐,被麻绳封存,红布遮盖,红布上同样写着文字。
这间屋子,看似是佛堂,却又处处透露着诡异,明明烛火摇曳,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温暖,阴冷的气息却从脚底不断升起,最终环绕至全身。
“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温景之猛地回头,便看见供桌旁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而这人,正是沈确。
看到沈确的模样,温景之有些惊讶。
沈确每每与他在一起时,穿的衣服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胸,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有时候还会刻意的扯扯衣领,撒娇的情话更是脱口而出,整个人像只正处于求偶期的猫。
可供桌前的沈确,穿着简单的白t,凌乱的发微卷不做打理,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平日里昳丽的容颜一片冷淡,嘴角微微向下,整个人显得十分阴郁。
温景之有些不可置信,他抬手想要触碰沈确的肩膀,却从他肩头直直穿了过去,整个人朝前趔趄了一步。
“沈先生,您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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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身影从背后传来,温景之回头一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虔诚的向沈确叩拜。
沈确平淡的上香,头也不回的说:“有倒是有,不过十分难得,都是狠货。”
“狠货?您的意思是…”
沈确回过身,眼神中带了些许讥讽,他微笑着开口:
“死于非命,怨气深重之人的尸油所制成的阴牌,你能受得住吗?”
男人听了他的话,整个人猛的一抖,“正牌不行吗…”
“正牌?”
沈确嗤笑一声,“你想见效快,效果好,还要正牌,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可以冒昧问一下,制作阴牌的那些尸油…是合法渠道吗?”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沈确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冰冷,整个人十分阴沉。
“我说不合法你会要吗?别问这些蠢问题。”
“沈先生!您别生气…我不问了…我要!我要!”
沈确深深看了一眼男人,眼中讥讽更浓,他回过身,朝着供桌上的神邸深深一拜。
“七日之后来取,按照我所说的方法供奉,定会让你心想事成…一旦不遵守规则而出现反噬,我概不负责。”
伴随着男人的叩谢,沈确的身影也逐渐消散,偌大的屋内,此时只有温景之一人,他呆呆的看着桌上那些神明,脑中浮现出沈确的模样。
看来,他的猜想竟然是真的,沈确的身份果然不简单,恐怕那天来找他办事的女人,与这个男人是同样的目的。
想到这里,温景之便觉得不寒而栗。
夜夜与他同床共枕,整日撒娇卖痴的男人,竟然是个精通东南亚邪术的法师。
若是制作阴牌需要死者的尸油,那尸油的来源…
【沈确…这个贱人…】
身侧冷不丁的响起冰冷的女声,那个四肢扭曲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侧,满眼恨意的看着供桌。
【都是因为他,我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为他所用,贱人!贱人!】
【你是他的人…他喜欢你,所以…你也得死!】
她的情绪不知为何变得十分激动,她尖叫着,声音几乎要穿透温景之的耳膜,她的眼中沁出血泪,猛的朝他扑了过来,伸出手狠狠扼住了温景之的脖子:
【沈确这个贱人!他害了我…他害了我!就是因为他,我才永世不得超生!贱人!贱人!哈哈哈哈…反正我也没法出去了,我要杀了你…让那个贱人伤心去吧!】
“唔唔唔——放开我!放开我——!”
【沈确…去死!你去死!贱人沈确!贱人!不公平!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也想荣华富贵,我不害别人,怎么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温景之脑中一片空白,肺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呼吸急促着,耳边嗡鸣,眼前逐渐发黑。
“沈确…救我…”
他使出浑身解数呼唤着沈确,下一瞬间,眼前一黑,他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12. 《灵媒》疑心渐浓
“救我…救我——!”
“景之,景之,醒醒!”
温景之猛的睁开双眼,腾的一下坐起身来,他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脸色惨白,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胸膛也在上下起伏着。
“宝宝,你没事吧?”
沈确低沉的声音响起,温景之机械的转过头,看见沈确有些慌乱的表情,他一时之间有些懵。
“宝宝…”
沈确口中唤着他,抬手就想要安抚他,温景之猛的想起他所看到的一切,整个人如临大敌,精神紧绷的他几乎是大叫出声:
“别碰我——!”
“啪——”
沈确的手被温景之猛的打开,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抿了抿唇,缓缓收回了手。
“好,我不碰你,别害怕…是做噩梦了吗?”
温景之整个人瑟缩在角落,神情紧张的环顾四周,确认那个掐他脖子的女鬼不在,这才将眼神落在了沈确身上。
“沈确…你…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我只是个生意人…”
“骗子——!”
温景之突然大喊道,他环住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十分紧张:“你是骗子…!她都告诉我了…你害了人…”
“宝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确再次朝温景之伸出了手,温景之下意识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中满是惊惧。
看着自己的爱人如此惧怕自己,沈确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试探性的将手轻轻落在了温景之颤抖的脊背上,声音轻柔:
“宝宝,你做噩梦了吗?我真的只是一个生意人呀,我怎么可能会害人呢?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我现在应该蹲在监狱,而不是在这里。”
“噩梦…?”
温景之颤颤巍巍的摸向自己的脖子,被掐的痛感仿佛依然存在,那样真实的感觉,怎么可能会是噩梦?
“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上次那个女人找你,你说什么反噬…然后她还朝着你跪拜…这是根本不是谈生意的态度啊!”
“宝宝,你不相信我吗?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不要想多了,好吗?”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肯定干了些邪门的生意!”
温景之十分激动,沈确低声安抚着他,拿起手机,在社交软件上翻出了他和那个女人的聊天记录。
“宝宝,你可以自己看一下,这是我和她的聊天记录。”
温景之颤抖着手,半信半疑接过了手机,细细查看着二人的聊天记录。
如沈确所说,二人的聊天记录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任何那些话题,只是一些简单的聊天与转账记录,再没有其它了。
“我真的没有做些什么,至于我所说的反噬,也只是在警告她赚钱也要适可而止,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向我跪拜,也只是因为T国有这样的习俗,连王室也不能免俗。”
“宝宝…”
沈确的声音有些微颤,抚摸着温景之脊背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悄悄环在了他的腰上。
“可以相信我了吗?”
温景之冷静了很多,可那女鬼的身影却依然在他脑海中盘旋,不经意间抬眼,却猛地瞥见了床头柜的那串钥匙。
他记得,他明明在沈确睡着后拿着钥匙下了楼,可如今那串钥匙却被摆在床头柜上,就连位置也未曾变动过。
他有些恍惚了,难道他真的是在做梦吗?可那梦境却是那样的清晰...
温景之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对不起...可能是我刚睡醒,有些迷糊,冲你发脾气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宝宝,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呀。”
沈确揽着温景之的腰,从背后紧紧环住了他,将下巴落在了他的肩膀处,脸颊蹭了蹭温景之的耳廓。
“宝宝,即使我真的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我也永远不会伤害你,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他的语气十分轻柔,可温景之却听的遍体生寒,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腰也被沈确紧紧环着,甚至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一般。
“别背叛我,好吗?”
“...好。”
温景之顺从的与沈确相拥,眼神却再次落在了床头柜的钥匙上。
“宝宝,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出门办些事,八点前我一定解决完,回来咱们就去曼谷。”
温景之乖巧的点头,缩进了被褥中,而沈确仍然依依不舍,走之前又在他头上印上几吻,随即转身离开了房内。
也是在沈确离开的一瞬间,温景之注意到,床头柜上的那串钥匙,也被沈确带走了。
霎时间,一股冷意席卷全身,他拼命的想要用被褥包裹住自己,却仍旧冷的发颤。
沈确,一定有问题…
如果那间屋子真的只是杂物间,他又何必将钥匙整天挂在身上?
所谓的聊天记录的确没有异常,可难保他们不是线下交易。
还有…求人办事,有必要跪的那么诚恳吗?那女人跪拜的姿势看起来更像是求神拜佛!
他不能和沈确继续待下去了…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人也阴沉偏执,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十天,不!还有九天!只要再熬九天,他就可以离开T国,他要回家…他一定要回家!
……
沈确在下楼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站在了拐角处的房门前。
“吱呀——”
他拿出钥匙,微笑着打开了那扇门,然后点燃了供台上的蜡烛,低头为桌上的神明们虔诚的上香。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时,面上笑容更浓,可那双眼眸中丝毫不见任何笑意,就像是戴上了一副假笑的面具,微黄的烛火下,这幅皮笑肉不笑的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他蹲下身,看着那几十个陶罐,指尖从陶罐上的红布略过,最终停在了一个罐身开裂的陶罐之上。
“原来是你啊。”
陶罐像是有所感觉,罐身颤了颤,沈确不动声色的将它拿起,笑的和颜悦色。
“老鼠就是老鼠,生前活在阴沟里,死了还会添乱。”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手心渐渐用力,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阴沉一片,死死盯着陶罐上的缝隙。
“不是很嚣张吗?嗯?现在不闹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动他?你配吗?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
沈确手掌朝下,手心收紧,罐身传来了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陶罐应声而裂,化作风沙,竟然消失在了屋内。
沈确垂下手,抬眼望向屋内的几十个陶罐,缓缓开口:
“你们再怎么闹,我都不管,但如果要是想动他…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任何试图分开我们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屋内一片寂静,沈确冷冷瞥过那些陶罐,随即转身离开。
比起教训这些家伙,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他答应过宝宝的,会帮他解决好一切,包括那些欺负他的人,最终都会受到惩罚。
今天,就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
“都这个点了,BOSS会来吗?“
“他会。”
老陈抽着烟,吞云吐雾,看着被绑着的古力帕查,他轻哼了一声:“剧情中,这古力帕查算是行业内数一数二的人物,指点了BOSS很多,算是BOSS的半个师傅,所以只要是他的邀约,BOSS一定会来。”
“老陈!老陈!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BOSS…”
老陈将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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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脚下,顺着黄毛所指的方向看去。
如同电影中那样,BOSS沈确的确是一个生的极美的男人,哪怕是穿着最简单的T恤,也丝毫掩盖不了他通身的气质。
待沈确走近了,老陈与黄毛面面相觑,二人径直走到了被绑架的古力帕查前,直接开门见山:
“你就是沈确吧。”
“是,你们是谁?”
尽管他这样问,可他的语气太过平淡,看下二人的目光中一片淡然,老陈甚至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屑,顿时一股无名火便从心底升起。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古力帕查现在在我手上。”
“哦?所以呢,你想干什么,敲诈,还是勒索?”
沈确把玩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和谁聊天,时不时的嘴角勾起,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看的老陈火冒三丈。
“我想干什么,我想让你死!”
“老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黄毛吓得大惊失色,原本沉稳的老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冲动?对面可是BOSS啊!怎么能这样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目的呢!
话一出口,老陈便有些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而且他好像更冷了,冷的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沈确抬起眼,眼神落在了老陈身上,满眼讥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能力特别强,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一句话,便让老陈哽住了,他咬了咬牙,不再废话,从腰间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沈确。
沈确背后的阴魂的确可怕,可他不信,再厉害能厉害的过枪子吗?只要沈确一死,他背后那些被压制已久的阴魂便会树倒猢狲散。
老陈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子弹上膛,他已经迫不及待准备扣动扳机了,可对面的沈确却突然阴森森的笑了。
霎时间,老陈只感觉自己浑身一片冰冷,身上传来刺骨的疼痛,耳边骤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他痛苦的捂住耳朵,忍着痛苦想要扣动扳机,可沈确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嘴唇翕动了几下。
“你、去、死、吧。”
沈确缓缓抬手,老陈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抬起,黄毛在一侧大惊失色,连忙想要上前制止老陈的行为,可还未靠近,便被一股力量直接定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老陈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老陈——!”黄毛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老陈满头大汗,身体无法动弹,他身边不知何时一个陌生的女人,她微笑着举起老陈握着枪的那只手,逼迫他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砰。”
沈确笑着,学着开枪的模样,拇指微微一动,下一瞬间,枪声响彻整个废弃厂房,老陈身体倒下,浑身抽搐,双眼睁得大大的。
沈确缓缓踱步,来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我不过是为了戏弄你,才留你到现在,你却以为自己聪明绝顶,还敢利用古力帕查威胁我?”
“不过,你的灵魂十分浑浊,很适合为我所用,谢谢你来送死啦。”
老陈睚眦欲裂,满腔的恨意,他试图伸出手,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最终,他头一歪,死不瞑目。
也是在老陈死后,黄毛的身体这才可以动弹,沈确目光幽幽的转向他。
“你也伤了他,对吧。”
“他…?不——我没有!都是老陈逼我绑架古力帕查的!我什么都没有干啊!我都被逼的!”
“不,不是古力帕查。”
黄毛懵了,不是古力帕查?那还能有谁…除了古力帕查,他也没有动过别人…
突然,他的目光从沈确的脖颈上掠过,微微一愣。
…为什么BOSS的脖子上会有红痕啊?等等…那好像是吻痕!
可原剧情中根本没有提及BOSS有恋爱对象啊…?
13. 《灵媒》争执
他记得,原剧情中,BOSS沈确是一个心狠手辣,阴鸷偏执的人,他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交好,更不用说伴侣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对象?
来不及细想,黄毛连忙跪下朝着沈确磕头:“我错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求您饶我一命吧!”
沈确缓缓蹲下,歪了歪头,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到底是迫不得已,还是顺势而为,你自己心里清楚。”
“叮咚——”
沈确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抬起手,眼神落在屏幕的一瞬间瞬间变得柔软,嘴角微微上扬,他毫不避讳的当黄毛面前放出了语音。
“沈确,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还要去挂失。”
“快了哦宝宝,马上就解决好了。”
黄毛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没听错吧…刚刚那个声音,好像是温景之啊!
沈确发完语音,收起手机,而黄毛如遭雷劈,他的脑中一片混乱,整个人狼狈的伏在地面上。
“怎么可能…剧情里明明不是这样的…BOSS怎么会和炮灰在一起?事情的发展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该死的也不是我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抱住脑袋,满脸的不可置信。
温景之怎么会和BOSS搞在一起?明明在剧情中BOSS是十分厌恶他的啊!这个游戏真的没有问题吗?!
不过,他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剧情发展既然已经崩坏,再纠结也没用,他攥紧了拳头,匍匐着来到古力帕查前,颤抖着为他解开了绳子,然后跪在地上向他道歉。
“对不起!您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当时老陈逼着我捆你,我一开始是拒绝了的,可我没办法啊!”
古力帕查被松开,年老的他站都站不稳,沈确连忙扶住了他。
古力帕查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沈确,用他那年迈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会绑架我…也是我年纪大了,没用了,都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着他们欺负。”
“您别这样说,是他们的错,如今我已经解决了一个,剩下这个…”
“孩子,够了,这年轻人没对我做什么,你也少动些杀戮吧,年纪轻轻,一身戾气。”
二人用T国当地的语言交谈,因此黄毛并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跪在地上,无助的朝着沈确磕头服软。
什么游戏,什么奖金,他都不要了。
他只要活着,能活着就好,哪怕在这虚拟世界里活着,也比死了强!
沈确睨了一眼黄毛,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也是,反正他的灵魂于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用处。”
“你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
沈确的发话,让黄毛如蒙大赦,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高兴的眼泪都要落下。
他不仅会离开T国,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离开华国,他哪里都不去了,他只要好好活着。
“谢谢您!谢谢!”
黄毛真挚的道谢,然后屁滚尿流的离开了厂房。
看着黄毛那副模样,沈确嗤笑了一声,转过身,却发现古力帕查正睁着那双混沌苍老的眼,幽幽的看着他。
“沈确,你恋爱了,对方还是个华国男孩,是吗。”
提到温景之,沈确面上忍不住浮现出笑容,他如实交代:“是的,您还是这样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
“断了吧。”
沈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晌,他才回过神,“您说什么?”
古力帕查闭上眼,低头喃喃自语,眉头紧蹙,片刻后他定定的望向沈确:
“趁现在,断了吧,你们之间没有可能。”
“…您在和我开玩笑吗?”
古力帕查坚定的摇了摇头:“你们并不合适,继续坚持在一起,最后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孩子,他心里没你,你又何苦…”
“您不是他,怎会知道他心里没我。”
沈确低低开口,那双眼中满是执拗,古力帕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拍了拍沈确的肩头:
“好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咱们走吧。”
沈确沉默着点了点头,垂下的眼神中却是一片阴沉,垂在两侧的手也攥紧了。
从事他们这行的,无法看穿自己的未来,只有通过同行,才能知晓一二。
可如今古力帕查年纪大了,能力减退,说出的预言未必成真。
是的…应该是这样的,他不信,温景之心里一定有他,一定是有的。
他不断的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心底的不安却在逐渐放大,他莫名的有种恐慌,他好像…快要抓不住他的爱人了。
*
温景之在屋内焦虑的踱步,手心里全是汗,他很紧张,整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眼看着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沈确却迟迟未归,如果可以,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跑去大使馆。
不管了,先收拾东西吧,等会沈确回来了直接带上行李出发,只要再和他共处一周,自己就可以解放了。
温景之焦虑的啃着手指,他打开衣柜,将自己所剩不多的衣服收拾好,在收拾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从衣柜的拐角处掠过,却发现在层层叠叠的衣物下,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这是…?”
温景之蹲下身,半个身子探入其中,翻找片刻,才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只木盒,还被沈确收进了层层叠叠的衣物中。
木盒外表十分普通,开口处却被上了一把小锁,温景之试探性的摇了摇,里面传来了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分量很轻的物件。
以沈确的性格,这里面应该不会是昂贵物品,那到底是什么呢…值得他藏的这么深?
“宝宝,我回来了。”
身后传来沈确的声音,还未回过身,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对方毛茸茸的头立即就凑了上来,不断的蹭着他。
“我好想你呀。”
沈确像只小猫一样撒娇,语气黏黏糊糊的,刚准备亲亲温景之的脸时,目光却落在了温景之手上,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温景之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而是转过身,主动环住了沈确的腰。
“我也想你,快点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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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走吧,我还得去挂失呢。”
“对了,这是什么啊?”
温景之歪了歪头,再次摇了摇木盒,目光看向沈确:“可以打开给我看看吗?”
沈确瞬间僵在了原地,但他还是笑着:“你从哪里找到的?这是老物件了。”
“就在衣柜里找到的,这到底是什么?”
沈确扯了扯嘴角,拉过温景之的手,“没什么,是我爷爷的旧物,我们不是还要去挂失吗?先还给我吧?”
“好吧…”
温景之递过木盒,但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略微抬眼,沈确一瞬间放松的表情没有错过他的双眼,温景之一愣,伸过去的手猛的又缩了回来。
“沈确,真的不可以给我看看吗?”
“宝宝,你想看下次再给你看好吗?你看,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不是还急着去挂失…”
“不晚,我就想看看,就几分钟的事,都不可以吗?”
温景之紧握着盒子不肯松手,他敏锐的发现沈确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紧张,所以…这盒子里的东西一定有问题!
“宝宝…回来再看吧。”
沈确生平第一次这样慌乱,却又不得不佯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来。
因为只有他知道,这盒子里装的东西,就是温景之丢失的护照和证件。
“不行,就现在,打开吧。”
温景之咄咄逼人的靠近了沈确,沈确颤抖着唇,却迟迟不愿接过木盒,二人僵持不下,温景之攥紧了木盒,咬着牙:
“沈确,到底是你不愿意现在打开,还是…这盒子里装了什么我不能看的东西?”
“真的没有…”
“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愿意给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对吧?”
“没有!我现在…就打开…”
沈确连忙伸手接过了木盒,半天没有动作,温景之再也按捺不住,猛的从他手中夺过了木盒,几天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
“你不打开,好,我有的是法子打开!”
语罢,他拿着木盒就准备离开房间,沈确上前赶忙拉住了他的手,刚要开口解释,温景之便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沈确,你说你喜欢我,爱我,结果连个盒子都不愿意打开给我看!这里面到底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今天我非得看一看!”
“景之,不要——!”
沈确再次上前拉住了温景之的手,他急于拿回木盒,却又不敢使劲,二人拉扯间,温景之手中的木盒也在争执间猛地落地。
“啪嗒”一声,木盒被砸坏一角,而那缺口正好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沈确眼疾手快想要先一步拾起木盒,可温景之更快,直接踢开了木盒,然后迅速俯身在沈确先前猛的拾起了木盒。
透过缺口,温景之看到了木盒内暗红色的封皮,在意识到那是什么时,他他有一瞬间的怔愣,再次抬起眼望向沈确时,眼神中已是一片冰冷。
而他对面的沈确,早已脸色苍白,双眼之中满是慌乱,身子亦是摇摇欲坠。
“沈确,你不是说,我的护照丢了吗?”
14.《灵媒》争执2
“宝宝…”
沈确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向温景之解释,高大的他站在温景之面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眼眶更是慢慢红了。
温景之冷冷的看着沈确,竟然笑出了声,多日以来积攒的压抑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猛地将手上的木盒摔在了沈确脚下,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咆哮:
“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告诉我护照丢了,结果是你藏了起来!那几天我一直殚精竭虑,我怕我再也回不了家!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啊!”
温景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冲上前,拼命的推搡着沈确,而沈确一双眼早已通红,任由着他捶打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推出门外。
“你滚!沈确!你滚——!”
“骗我有意思吗?每天看见我郁郁寡欢,担惊受怕的样子你很高兴是吗?!”
“宝宝,我没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怕…我怕你回国之后就把我给忘了,我只是想你再陪我几天,就几天而已!”
“那天我准备告诉你事实的,可是你一心只想着回国,却不顾我的心情,所以…所以我才骗了你,我只是想你多陪陪我而已!”
沈确声音颤抖着,已经带了哭腔,他想要拉住温景之的手,却被狠狠推开。
“滚开!你这个疯子…疯子——!”
温景之吼道,伸手猛的推了一把沈确,而他并没有注意到,沈确整个人身体都在发颤,脚步虚浮,根本站不稳,于是在他的推搡之下,沈确整个人向后仰去,随即重重跌倒在地。
温景之心中一惊,看着沈确狼狈的模样,下意识便想上前一步将他扶起,可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即将迈出的步子也缓缓收了回去。
沈确颤颤微微抬起眼,那双好看的眼中早已蓄满了泪,那张妖冶的面容在此刻显得尤为娇艳,令人心生怜惜,可温景之却不为所动,站在原地,冷漠的、居高临下的望着沈确。
“沈确,我们到此为止吧。”
轰隆——
仿佛有一道惊雷落在了沈确心头,耳畔不断传来轰鸣声,他整个人天旋地转,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要…宝宝…我错了,不要分手好不好?”
沈确狼狈的抱住了温景之的大腿,死死攥住了沈确的裤脚,语气中满是央求:
“宝宝,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你…去华国…我们今天就去,我陪你一起去华国,只要你不和我分手,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我求你…”
沈确从未在他面前如此狼狈过,温景之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绞着难受,他抿了抿唇,终是不忍,蹲下身将沈确扶了起来。
沈确如蒙大赦,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面上泪痕未消,却仍旧迫不及待的想要环住温景之,而他这一举动,却被温景之抬手挡了下来。
“沈确,其实你也知道的,咱们俩当时在一起也只是各取所需,这么几天,我该给你的也给了,你想干嘛我也都依着你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护照,咱们俩就此别过吧。”
沈确嗫嚅着唇,脸色苍白:“你是这样想的?”
“难道不是吗?我可不认为,像你这样的成功人士,会喜欢我这样一个…”
“我是真心的,我喜欢你,温景之,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沈确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温景之的脸,眼泪静静顺着脸庞落下,低落在温景之的手背上。
看着沈确那样绝望的眼神,温景之像被烫到一般,猛的缩回了手,与此同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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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那种绞痛的感觉愈发明显,他不敢抬头,微微侧开了脸。
“那你呢,景之…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他不讨厌沈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沈确那双满是哀求的眼时,心里还是会抑制不住的难受。
他可能是喜欢沈确的,但没那么喜欢罢了。
“不知道…?不知道…”
沈确喃喃自语,最后甚至笑出了声,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整个人状若疯癫,温景之下意识就想远离他,却被他整个人推倒在床上。
“沈确你疯了?你有什么毛病?!”
“对,我是疯了,我就是个疯子!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你说什么呢!”
沈确眼角鼻尖一片通红,那双眼死死盯着温景之,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在疯狂的边缘。
“是,我有错,我把你的护照先藏起来,是我对不起你…景之,难道你就没问题吗?”
“我有问题?沈确,你神经病吗?我被你藏起护照,你害得我每天殚精竭虑,现在还怪起我来了,你想PUA我是吗?没门!”
温景之一咬牙,就想用膝盖顶开沈确,不料却被沈确一把握住大腿,沈确一只腿直接挤进了他两腿间,而沈确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
“如果不是我,你那几个同胞早就把你害得连骨头都不剩了!我的确卑鄙,甚至挟恩图报,但我从来没亏待过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我还安排人手找到了你被丢的护照和身份证,可是你…却一心只想着护照、回国,我呢…我呢!你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一滴泪顺着沈确的下颌落到了温景之的面容上,无比炙热。
“你到底…爱不爱我?”
15.《灵媒》欺骗后的逃离
“我不爱你!不爱!你有病是吗?谁他妈会在这么几天爱上一个人?”
温景之歇斯底里的叫出声,话一出口,心底便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泪水滴落在他面上,他愣了一下,却不敢直视沈确的眼神。
“没关系,我爱你,我爱你就够了,好吗?”
沈确声音抽噎着捧住了温景之的脸,想要印上一吻,可温景之张了张嘴,猛的侧过头,半晌才缓缓道:
“对不起,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要回华国的。”
“我知道,我知道…宝宝,我和你一起去好吗?我愿意为了你在华国发展,我可以的…”
沈确捧住了温景之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沈确语气急切,眼中的情意简直让他心惊,也是在此刻,温景之才突然意识到,沈确…他是认真的。
他自知性取向与一般男人不同,所以他从未有过与他人组建家庭的想法,如果沈确真的和他一起回到了华国,以沈确的性格,自己往后的生活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更何况…沈确此人身份不简单,自己要是和他在一起,迟早会惹祸上身…
可现在不是拒绝沈确的好时机,他必须要想个办法…
温景之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他闭上了眼,不与沈确对视,他叹了口气:“沈确,你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可以吗?”
“好,好,你好好考虑一下…”
沈确依依不舍的起身,他拂去眼角的泪,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温景之的衣袖。
“宝宝,你考虑一下,我在华国也有资产,如果你想换一个轻松的工作,我可以给你安排…你想要什么就和我说,我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好吗?”
沈确说出的话让温景之有些动摇,但想了想沈确那执拗的性格,他还是咬了咬牙:
“给我一点时间,晚点我会给你答复。”
沈确连连点头,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走之前他仍然不舍离去,见温景之不为所动,他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最终还是合上了门。
沈确走后,紧张的气氛瞬间放松,温景之疲惫的叹了口气,双手捂住了脸。
他是一定要回华国的,而且他也不愿和沈确一起回去。
如今他寄人篱下,就算拿到了护照,沈确也不一定愿意放他离开T国,他必须要想个办法…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捂着脸的手瞬间放下,他整个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看着地上的护照,温景之整个人兴奋了起来,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
大约三个小时后,温景之主动给沈确发送了消息:
【沈确,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一起回华国吧。】
如同他第一次给沈确发信息那样,沈确立即就回复了:
【!真的吗!我现在就买机票!】
【先不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曼谷玩吗?反正也不需要补办护照了,我们不如好好在曼谷玩玩?】
【好!都听宝宝的,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发完消息,温景之深吸一口气,他将沈确送的那些奢侈品翻找了出来,将几款不那么显眼,但很贵的项链、手串、手表带在了身上,然后将那装有护照的木盒拿起,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随即,他大步流星的直接拉开了房门,谁曾想刚一开门便看见沈确正站在门前举着手,作势要敲门的模样,见到温景之,他立即收回了手,面上浮起一抹讨好的笑意。
“宝宝,我们现在出发,可以吗?”
看着沈确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温景之心里有些难受,愧疚感在他心中蔓延,他轻轻“嗯”了一声,主动把木盒递给了沈确:
“打开吧,之后就把我的护照和你的放在一起。”
沈确受宠若惊的接过了木盒,不可置信的看向温景之,渐渐的,他那双好看的暗红色眼眸再次蓄起泪光,眼眶又红了。
这一次,温景之主动抱住了他。
“在这世界上,只有你最爱我,所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我们不分开了,我想好了,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宝宝…”
沈确又哭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此时此刻的他沉浸于幸福之中,又是哭又是笑的,狼狈极了。
他猛的将温景之揽进自己怀中,如同一只小猫,眷念的蹭着爱人的脸颊,脸上也因为兴奋泛起了潮红。
真好,他的爱人又回到自己身边了。
他很幸福,真的很幸福,他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只要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的宝贝,他的爱人,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沈确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他并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此时正静静的靠在他的肩头,丝毫不见喜悦,那双眼更是毫无波澜。
而此时的沈确也绝对不会知道,他的爱人,即将会离他远去。
*
夜慕降临,曼谷作为T国首都,一片繁华。
二人一起用过晚餐后,沈确又带他逛了商场,购物消费,与以往不同,也不知是不是温景之想开了,对他格外热情,给足了情绪价值。
从前,对于自己的亲昵,他总是表现得十分抗拒,仅仅只是牵个手而已,只要看到来人,他就会猛的扔开,然后不自然的离他远些,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可这一次,他愿意在外人面前大大方方的牵他的手,甚至是拥抱他,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二人一直逛到深夜,幸福感几乎冲昏了沈确的头脑,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沈确安排好了酒店,那是一间有着巨大落地窗的房间,站在窗前,整个曼谷的繁华一览无余,灯红酒绿,华灯初上,美不胜收。
“沈确。”
沈确站在落地窗前,回过身便看见温景之端着一杯茶朝自己走来,他眼神一亮,嘴角微微上扬,乖巧的接过茶水,毫不犹豫的饮下。
茶水刚入口,沈确眉头微蹙,他抬眼看向温景之,片刻后,他垂下眸子,还是将茶水咽了下去。
温景之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咽下茶水,心口突然有些难受。
“你就不怕我在茶水里加毒药吗?”
沈确将茶水一饮而尽,抬眼直直看向温景之,眼中带着笑意:“没关系,我相信你,你不会的。”
他的语气温柔,却像一把利刃,直直刺进温景之的心口,心底的愧意让他无所遁形,他咬了咬牙,猛的上前捧住了沈确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沈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后是铺天盖地的喜悦,他环住了温景之,缓缓闭上眼,而温景之则是将沈确整个人按在落地窗前,与他稀罕在一起,难舍难分。
“宝宝…宝宝…”
沈确低声唤着他,眼神迷离,从脖颈到面颊绯红一片,呼吸急促:“怎么会这么热…好难受…”
“因为你喝的那杯茶水里,有我下的□□。”
“什么…?为什么要买…”
沈确愣了,温景之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再次吻了上去。
他们做过很多次,可是只有这一次,让沈确如此幸福,而温景之也热情的回应着他,二人唇齿相依,密不可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拍打着透明的落地窗,发出激烈的响声,窗外模糊一片。
温景之脊背靠在冰凉的落地窗前,双手紧紧环着沈确的脖颈,他如同风雨中摇曳的枯枝残叶,摇摇欲坠。
沈确在他耳低低喘气,黑暗之中,他紧紧盯着温景之的脸,眼神迷离,却又如同黏腻的蜜糖,让温景之无所遁形。
他主动伸手,将温景之的手按在了落地窗上,二人十指相扣。
“我们以后都好好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别离开我,好吗?”
温景之被迫承受着一切,敷衍的点了点头,而得到回应的沈确,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意,他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确终于停歇,他从背后抱住了疲惫的温景之,轻轻在他脖颈印上一吻,眼中满是甜蜜的笑意。
也不知是不是过于疲劳,困意席卷而来,沈确眷念是蹭了蹭温景之,然后抱着他一起沉沉睡去了。
他睡得很快,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睡去后,他怀中的温景之猛的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中哪里还有刚刚情动时的热切。
温景之怕沈确只是假寐,于是主动回过身,在他额角印上一吻,又叫了他几声,见沈确还是没有反应,温景之终于确定,沈确是真的陷入了深睡眠。
他也并没有犹豫,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然后迅速在沈确的行李中翻找着,不出意外的,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
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护照,温景之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嘴角更是抑制不住的扬起笑容。
回来了,他的护照终于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晚上23:00,凌晨1:25分,他即将登上飞往华国的飞机。
他终于要回家了,对,他一个人回家。
他骗了沈确,他从未想过要和他一起回华国。
于是,在前往曼谷的途中,他就已经在手机上提前预定好了机票,而今天晚上那杯茶水里,不仅仅放了□□,还有…迷药。
他曾经前往曼谷的同事说过,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城市,且情色交易的工作者非常多,很多白人会选择来到曼谷旅游,正是因为能满足他们的私欲,他当时还曝光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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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赫赫有名的会所。
于是,他提前查好了那几个会所的所在地,在夜色降临后,他故意拉着沈确出门逛街,在同事口中那几个会所的附近,成功在成人用品店里购买到了□□和使人昏睡的药剂。
最终,他也成功让沈确陷入了昏睡。
看着沈确那副模样,他的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忍,可回国的信念还是掩盖住了那一点愧疚。
温景之深吸一口气,他什么也没拿,只拿了护照和身份证,还有几件沈确送给他的昂贵物品,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沈确。
“对不起,沈确,我骗了你…我们就此别过,好聚好散吧。”
语罢,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急匆匆的下楼,然后在酒店门口招了一辆出租,用他那蹩脚的英文急切的说一句:“Airport!”
司机只以为他在赶飞机,迅速响应,一路风驰电掣将他送到了机场,而直到到了坐在检票口前,温景之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看着手中的机票,温景之有些恍惚,直到检票口开始检票,他这才回过神,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12:50,也是在抬手时,他才自己手心不知不觉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起身,汇入人群,登机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机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选择上了飞机。
再见了,沈确…不,是再也不见。
他在心里说道。
*
“景之…别走…景之——!”
沈确猛的从床上坐起,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面色一片苍白,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辛苦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要让他昏厥。
脑中依然回荡着刚刚的梦境,那梦境是如此的真实,温景之离开的背影是那样决绝,不带丝毫留恋。
脑中传来剧痛,沈确皱着眉,猛的锤了几下自己的头,他的手下意识摸向身侧的被褥,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沈确心中一惊,脸色骤变,他猛的侧头看向身侧,那里早已空空荡荡,而窗外雨已停,更是一片晴朗。
他不可置信的攥着被褥,面上血色尽湿,他颤抖着唇,气若游丝: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答应我了吗?他不会骗我的…我不相信…”
“景之…景之…”
沈确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着温景之的踪迹,可整个房间除了那个被翻乱的背包,便再无其他。
“应该只是出去了,对吧?”
沈确颤抖着拿起手机,试图给温景之发消息,可消息刚一发出,他便看到了会话气泡上那枚鲜红的感叹号。
不仅如此,除了WeChat,包括先前他们互相关注的其他社交平台,也通通被拉黑删除,而温景之的账号,也已被注销。
沈确整个人失魂落魄,眼神发直,心口处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剧痛,几乎要让他崩溃,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助的扶住了桌沿。
他的目光落在了被翻乱的背包上,存放于护照的口袋被大大打开,而原本的两张护照,在已经变成了一张。
直到目睹这一切,沈确才终于相信,他的梦境竟然成真了。
温景之骗了他。
他想起昨夜自己喝的那杯茶水,里面的确加了东西不错,现在想想,恐怕里面除了放了□□,应该还放了些旁的东西,否则以他的睡眠质量绝对不可能一觉睡到现在。
沈确颓然坐在了床上,双眼无神,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讥笑出声。
“我以为,你是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没想到…你竟然骗我…”
“温景之...温景之…”
沈确一遍遍的念着温景之的名字,眼泪无声落下,落地窗的倒影中,温景之昨夜在他身上留下的红痕依然存在,可仅仅一夜,便物是人非。
沈确抬起手,抹去面上的泪,再次抬眼时,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满是疯狂与偏执,他的面上扬起一抹笑容,笑容逐渐放肆,原本精致的面容在此刻显得无比扭曲。
“你骗了我…想离开我…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温景之…我那么爱你,对你那么好,可你却不珍惜,把我耍的团团转…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来!”
沈确此刻满脸都是疯狂,他笑着,神情阴鸷的来到了温景之昨夜睡过的那一侧,微微俯身,在枕头上拾起了一根细小的黑发。
沈确脸上笑意更浓。
从来没有人,让他如此卑微讨好,费尽心机,只有温景之,只有他。
他把自己一颗真心掏出来,恭恭敬敬奉献给他的爱人,可他的爱人却是他的真心如撇履,将其踩在脚下,毫不珍惜。
人啊,总是要吃些苦头,才会回头是岸,不是吗?
16.《灵媒》新的生活
“叩叩——”
庭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后警惕的看着敲门的人。
“沈先生在家吗?”
“您是哪位?”
女人不答反问,语气并不算和善,来人也不生气,摘下帽子,微微颔首:“我叫古力帕查。”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神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她连忙打开门,微微俯下身子:“是您,恕我无礼。”
古力帕查踏进庭院,他环视四周,眉头皱的更深,侧头问:“沈先生呢?”
“沈先生,他…”
女人欲言又止,眼神躲闪,“我也不是很清楚,您亲自去看看吧,沈先生现在正在那屋里。”
古力帕查视线再次落在庭院内,苍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沈确长的好,但性格孤僻怪异,不喜与人交往,却喜欢侍弄花草,因此他的庭院总是生机勃勃,花香四溢,可能是长期与花草待在一块,他的身上也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
可如今刚入秋,原本生机勃勃的庭院内却一片荒芜,佣人也减少至一位,整个院内充斥着幽怨之气,刚一踏入院内,他便察觉到了异常。
古力帕查深吸一口气,在佣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那处房间前。
此时,房门紧闭,整个别墅内鸦雀无声,安静的有些可怕。
“就是这了。”
佣人说完,便退下了,古力帕查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眉头皱的更深,他刚要抬手敲门,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在看到屋内的景象时,古力帕查瞬间脸色大变。
“沈确!你在做什么!”
屋内,一片漆黑,烛火晃动,沈确跪坐在地面之上,正抬起手腕,血液不断渗出,滴落在一只人偶之上,人偶上捆绑着黑色的发丝,并在上扎了一张白纸,白纸上赫然写着“温景之”三字。
听到古力帕查的声音,沈确幽幽抬头,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如纸,眼圈通红,看见古力帕查,他扬起一抹笑容,笑容却极其难看。
“原来是您来了。”
“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古力帕查上前猛的扣住了沈确的肩膀,朝他大声吼叫,做势便要夺过那人偶,沈确却陡然变了脸色,猛的坐起身,他像个疯子一样,扑过去将那人偶小心翼翼的护在了自己怀中。
“别碰它…别碰它…!”
“给我——!”
“不…不行…!”
沈确抱着那人偶,仿佛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爱人,望向人偶的眼神中满是炽热的爱意,他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人偶的脸颊,笑的温柔,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落下,落在人偶的面上。
沈确一副疯癫的模样,与往日的他简直大相径庭,古力帕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眼都是失望:
“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是你的客人向我打听你的事,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是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你现在做什么?下降头?沈确,适可而止,你还不明白吗?他根本就不爱你!”
沈确怀中紧紧抱着人偶,一会哭一会笑,整个人阴森森的,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不会的,他爱我,就算不爱,我也会让他爱上我…我们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他痴痴的笑着,颤颤巍巍站起身,在古力帕查惊愕的眼神下,他缓缓将那人偶放入了浸满尸油的陶罐之中,伴随着他的低吟,烛火疯狂跳动,在最后一句咒语结束后,整个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沈确抱起那漆黑的陶罐,在罐面轻轻印上一吻,满眼的痴迷与爱意。
“你!”
古力帕查错愕的看着他,想伸手阻拦,手悬在半空中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
“事也至此,你一意孤行,我也无话可说,客人那边,我会帮你解释。”
古力帕查失望的摇着头,他戴上帽子,无奈的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屋内。
而沈确,则是抱着陶罐,满眼笑意的,低低诉说着什么。
*
“温先生,您的东西都帮您搬完了。”
“谢谢。”
温景之付完款,看了一圈凌乱的屋子,走到窗前,“唰”的一声打开了窗户。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屋外只能看见微黄的路灯,一阵阵冷风袭来。
他终于拥有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一间六十平的单身公寓,尽管是在郊区。
但无所谓,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从T国回来后,他第一时间便更换了手机号,以防沈确找到他,然后在二手平台上高价售卖了沈确赠予他的手表及首饰,最后一起竟然卖出了五十万的价格,再加上他自己工作这么多年存的二十万积蓄,终于勉强全款买了这套房。
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梦寐已久的房子,他没有那么开心,反倒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
温景之趴在窗前,突然,他身体猛的传来了一阵凉意,与此同时,太阳穴传来刺痛,他“嘶”了一声,抬手揉了揉额角,疼痛并未缓解,眩晕感瞬间袭来。
他猛的抬手扶住了窗沿,摇了摇头,眼前逐渐清晰,眩晕感也逐渐消失,脑中却陡然升起了一股倦意,仅仅一分钟的时间,他便哈欠连天。
好困…难道是今天搬家太累了吗?
温景之揉了揉眼,原本他想收拾好东西再休息的,但现在他实在是顶不住了,他现在就得去休息了,等醒了再收拾吧。
他打了几个哈欠,顺势倒在了蒙着白布的沙发上,困意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眼前逐渐模糊。
“景之…温景之…”
刚进入睡眠,耳边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温景之眉头皱了皱,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宝宝。”
熟悉的一声呼唤,让温景之困意霎时间全无,恐惧再次被唤醒,慌乱在他心中蔓延,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逐渐加重。
他不敢动,也不睁开眼睛,这样熟悉的称呼让他再熟悉不过,只有沈确…才会这样叫他。
是他听错了吧…沈确在T国,他搬了家,换了手机号码,沈确不可能找到他…
温景之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呼吸紊乱,他侧耳倾听,屋内一片寂静无声,仿佛刚才的呼唤是他的错觉。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睁开双眼,屋内一切如常,并没有出现其他人的身影,他这才松了口气。
可能是他太紧张了吧…好好睡一觉吧。
温景之想要侧过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他一愣,想要挪动双腿,可双腿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直直的僵在那里。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就像被钉在沙发上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宝宝…好想你…”
这一次,温景之听清了,这就是沈确的声音!沈确现在就在他家里!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沈确到底是怎么进到他家的,因为他能听到,沈确的声音就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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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恐惧感让温景之整个人浑身紧绷,可他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一切,巨大的恐惧让他的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突然,他感觉自己身下的白布在蹭着自己的皮肤,他动不了头,只能垂下眼,当看到身上的白布逐渐呈现出人形的模样,温景之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隐约能看见白布下的肢体,下面裸露的身体也逐渐清晰,他清楚的看见一只被白布所覆盖得手伸进他的衣摆里,隔着那层白布,暧昧的抚摸着他的腰。
温景之想要尖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只能无助的感受着身下那人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呼…”
阴冷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一双手带着白布从他身上掠过,这样的触碰让他再熟悉不过,他百分百确定,他身下的人,就是沈确。
他明明记得,他躺到沙发上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遇到这种事…
沈确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还能找到他的…?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因为身下被白布所笼罩的身体已经来到了他的上方。
隔着一层白布,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而对方似乎并不介意白布的存在,他低下头,隔着那层白布,轻吻着温景之的唇,轻柔的吻一路向下,直至到他的脖颈。
粗糙的布料带着阴冷的呼吸,不断喷洒在他脖颈,温景之无助的闭上了眼,任由着他摆布。
不大的屋子里很快响起了暧昧的声响,许久没有做饭的温景之很快就炒熟了,但对方显然不打算就此结束,而温景之只能被迫睁开眼,看着对方胡作非为。
这次的沈确与以往的不同,他从前是最会叫的,可这次他很安静,从开始到现在只能听见他低低的喘息声,他身上笼罩着白布,跪坐在沙发上,而那双青筋凸起的手则是从白布下探出,握住了温景之的腰。
“宝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沈确低低说道,动作毫不留情,温景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挣扎的闭上眼,希望沈确能尽快结束。
可沈确没有如他的意,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落幕,他喘着气,微微倾身,隔着白布,唇部暧昧的蹭着温景之的鼻尖。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沈确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温景之想要看清眼前人,眼前却越发模糊,熟悉的困意抑制不住的席卷而来。
不行…不能睡…
“不能睡…不能睡——!”
温景之喃喃自语,猛的睁开了双眼,腾的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整个人如同溺水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额头,脖颈满是汗水。
他能动了…!
温景之急忙低头查看自己身体的情况,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原本被沈确脱下来的衣服正穿在他自己身上,而皮肤上也没有沈确恶意留下来的痕迹,就连身下也是一切正常。
而笼罩着沈确身体的那层白布,此时正好端端的蒙在沙发上。
温景之愣了愣,有些恍惚。
原来…刚才是他睡着了啊…好像只是一场梦。
想起梦中的情景,温景之脸颊有些发热,他怎么会梦见和沈确do呢…难道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吗?
他疲惫的揉了揉额角,然后起身,继续收拾着凌乱的房间。
粗心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蒙着沙发的那层白布上,有一圈并不明显白色液体,此时正顺着布料褶皱,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之上。
17.《灵媒》异常
“好困…”
晨起,温景之站在镜子前打着哈欠,身体酸痛无比,像被车轮碾过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锤了锤自己的肩膀,迷迷糊糊的开始洗漱,捧起冷水就往自己脸上泼,凉水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水珠从他的下颌落入衣领之内,锁骨处瞬间传来刺痛,顿时让他睡意全无。
“嘶…”他忍不住叫出声,连忙对着镜子扯开衣领,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出现了一小片红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样,他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红疹,没想到立即便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
“啧…怎么回事…不管了。”
温景之小心翼翼的放下衣领,迅速洗漱完后乘坐地铁到了公司,进行着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到了公司后,那片红疹越发热痒,他时不时就想伸手去挠,可碰到了又十分刺痛,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的异常自然引起了旁边工位同事的注意,而同事也眼尖的发现了他脖子上的皮疹,凑到他身边,低声喊他:
“小温。”
“嗯…?前辈有什么事吗?”
“喏,这是止痒药,我平时放抽屉里以防万一的,你先拿去用吧,要是不行还是得去医院啊。”
同事好心递给他了一只止痒药膏,温景之连连道谢,忍不住伸手挠,同事连忙劝阻:
“你先别挠了,我看着你那像隐翅虫造成的,隐翅虫的液体具有腐蚀性,你当心留疤!”
“啊?好…谢谢前辈,我先去擦药试试!”
温景之接过药膏,连连道谢,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卫生间内。
现在正是工作时间,没有几个人来卫生间摸鱼,因此偌大的卫生间内只有温景之一人,他环视一周,确认无人后,小心翼翼拉开领口,准备将药膏涂抹在红疹上。
谁曾想,药膏刚触碰到红疹,不但热烫没缓解,反而更加疼痛,温景之痛呼出声,手中的药膏也随之落下。
“你的药膏掉了。”
耳畔传来了低沉的声音,有些莫名熟悉,温景之微微低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恰好接住了药膏。
“谢谢…咦?”
温景之接过药膏,刚想道谢,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整个卫生间寂静的可怕。
他愣了愣,看向手中的药膏,刚刚明明有人接住了药膏…走的这么快的吗?不可能吧…怎么连脚步声也没有呢?
“有…有人吗?”
温景之试探性的问出声,等了半晌,也无人应声,他有些怵了,转身就想走,目光不经意间从镜中掠过时,他整个人瞬间呆愣在了原地,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断断续续从喉咙里发出,干涩又沙哑。
“你、你…”
“好久不见。”
镜中,沈确此时笑意吟吟的站在他身后,亲昵的环住了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上,微微侧头,鼻尖贪婪的嗅着温景之的气息,感受到温景之的目光,他笑的更肆意,朝他打了个招呼。
“啊啊——!”
温景之尖叫出声,直直坐倒在地,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剧烈的呼吸着,他猛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可他身后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镜中人的影子。
温景之颤抖手揉了揉自己的眼,再次看向身后,的确空无一人,仿佛刚才出现的人影是他的幻觉。
“怎么了?你们都听见了?
“是啊,我在工位听见有人在厕所叫,快,快看看怎么回事!”
“我靠,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卫生间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温景之一惊,想要站起身时却已经来不及了,一群男人首先冲了进来,看到是温景之这幅狼狈的模样,他们都愣了一下。
“小温?你怎么…怎么坐地上?”
是同部门的组长,温景之尴尬的不知所措,扶着盥洗池边缘慢慢起身,强颜欢笑:“地面有水,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再言它,纷纷散去,倒是部门组长,主动扶住了他,有些尴尬的开口:
“小温啊,身体要是不舒服,要不治好了再来上班呗?不然被大家看到了多尴尬啊。”
“没事,不用去医院的,骨头也没摔出什么问题。”
“咳,我不是说你摔到的事,我的意思是…你脖子上的那片丘疹…要不再治治?”
温景之一愣,这才注意到组长眼神一直在往自己脖子上瞟,他皱了皱眉,他的丘疹明明是在锁骨,又不是在脖子,看他脖子干什么。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直接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脖子传来剧痛,他忍不住痛呼出声,连忙看向镜中。
他看到脖子上的那片丘疹时,温景之瞬间脸色一变。
早上的时候丘疹的范围还仅限于锁骨处,可现在竟然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处,他的脖子左侧大片的红疹,看起来十分渗人。
”这…怎么会…”
“那个,小温啊,要不你今天下午休息半天去医院好好看看吧?我会向领导上报的。”
组长尴尬的笑了笑:“皮肤出问题还是要好好看一看的,不然让人误会可就不好了。”
组长话一出口,温景之便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想解释一下,但又觉得越解释越乱,于是缓缓点了点头,应下了。
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再加上昨天晚上那旖旎的梦境。
…他可能,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
温景之拿着挂号单,在医院大厅内等待叫号,他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双眼紧闭,思绪混乱。
“你是…温景之?!”
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温景之猛的张开双眼,这才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看着有些眼熟的青年,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你怎么也回华国了?”青年十分惊讶。
听到“华国”二字,温景之脑中的记忆清晰了些,他腾的一下站起身:
“是你!你是黄毛!”
青年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温景之这才发现,黄毛回国后把头发染黑了,也没了从前非主流的样子,看着还挺顺眼的。
用“人模狗样”四个字形容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温景之冷笑一声,别过头去,懒得理睬他,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脸皮这么厚,做出了伤害了他的事还能站在这里好好的和他打招呼。
黄毛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似的,小跑过来坐在了他身侧,温景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神不善:
“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不是,温景之,你怎么能回华国的?”
“你什么意思,当初你们几个人把我扔那,我回国没报警抓你们算我仁慈,你现在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黄毛连连摆手,脸色有些差:“不是啊!你不是和bos…啊不!沈确在恋爱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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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都来华国了?”
温景之愣了愣,“沈确?沈确怎么会来华国,我和他早就断了…等等,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和沈确…”
听到沈确不在华国,黄毛瞬间放松了下来,他长吁一口气:“没什么,我听说的,我先走了。”
“等等,你说清楚!”
温景之拉住了他不让他走,二人拉车间,黄毛手中的白色挂号单落地,温景之定睛一看,竟然是心理健康门诊。
黄毛神情躲闪,抬眼时目光落在了温景之的脖子上,眼神有一瞬间怔愣,但很快的,他收回目光,迅速捡起挂号单就想跑路,温景之却把他拉的紧紧的。
“温景之,你松开。”
“你怎么会认识沈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快说!不然…”
温景之一咬牙,压低了声音:“我就报警,告诉警察你们在境外对我的所作所为!”
“没证据的事,你怎么报警?”
“没证据?T国酒店大厅全是监控,大不了我再回一趟T国!”
听到回T国,黄毛怂了,想起临走时沈确的警告,他咬了咬牙,“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黄毛一把打开温景之的手,颓然坐在了长椅上,他双手掩面,手中“心理门诊”的报告单已经捏成了一团。
“你知道我为什么挂心理门诊吗?从T国回来后,我夜夜难眠,心情低落,一闭上眼,就想起小雪和老陈死亡的惨状,哪怕在华国,我也害怕,我害怕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
“你说什么?小雪和老陈死了?!怎么可能?”
温景之满眼的不可置信,黄毛声音已经哽咽:“他们死了,在T国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沈确干的,如果不是我幸运逃过一劫,怕是也难逃一死。”
“可是,不可能啊!在T国那几天,沈确几乎一直都在我身边,他没有机会下手,况且你们和他无冤无仇的,他怎么可能…”
“温景之,你真的了解沈确吗?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对我们下手吗?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黄毛深吸一口气,仿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沈确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们伤害了你,他是一定要讨回来的,而他干这些事完全不需要他下手,他是个灵媒,只要他一句话,他背后的鬼魂就能帮他完成一切。”
“好了,我不想再说了,你现在回到华国,远离沈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等等,你脖子上是…”
温景之沉浸于震惊之中,眼神发直,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黄毛眯着眼,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他看向温景之,眼神复杂。
“温景之,你对沈确做了什么?”
“什么?”
温景之呆呆的抬头,黄毛向四处张望一下,压低了声音:“你被下了降头,我奉劝你,早点找人解降吧,如果你不怕最后全身溃烂而死的话,那就继续拖着吧。”
轰隆——
脑中传来一道惊雷劈下的声音,温景之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降头?他被沈确下了降头?!
“下一位,温景之——”
播报声响起,可温景之却落荒而逃,脖颈处的皮肤传来阵阵热意,直到坐上地铁,他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拿起手机,在浏览器中搜索着“降头”。
他浏览着关于“降头”的信息,越看一颗心越发慌乱,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几乎快要握不住手机。
不行…他不能等死…绝不能坐以待毙…!
18.《灵媒》再次出发
“小伙子,来了啊,坐吧。”
温景之局促的坐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手心里直冒汗。
昨天回来后,他就向组长请了一天假,组长同意的很快,甚至建议他再多休几天…
他回去后,立即将自己的症状发布在了社交网络上,有懂的人立刻指出,他这个要想治,肯定是治不好的,必须求助于玄学。
于是经过一番打听后,在网友的安利下找到了这位玄学师傅,听说他不仅精于国学,对东南亚那边的也颇有研究。
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死马当活马医,于是毫不犹豫的就联系了他,约定了今天见面。
那师傅是个年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穿着深蓝色的道袍,一见面,他捻着胡须就坐下了。
“你好师傅,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被下降头该怎么解决…”
那师傅安抚着他坐下:“小事,不必紧张哈。”
听到他这样说,温景之瞬间放松,他长吁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脖子上的围巾,然后褪下了毛衣,将皮疹展示给男人看。
皮疹又稍微扩散了些,男人戴起眼镜,眯起眼,细细观察了一番,眉头紧紧皱起。
“不对…不对…”
男人神情变得有些严肃,看的温景之心头又是一紧,“怎么了师傅?”
“小伙子,把你生辰八字写给我。”
温景之不敢懈怠,立即就在纸上写了,男人嘀嘀咕咕的拿起,对着纸面比比划划,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啊——!”
男人突然惊叫了一声,手中写有温景之生辰八字的那张纸也随之落地,他整个人像触电一般浑身颤抖,两眼上翻,温景之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
“师傅!师傅!你没事吧!”
温景之摇晃着男人的双肩,在他接触到男人的那一刻,男人瞬间回过神,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伸手猛的推开了温景之,脸色惨白如纸,倏地一下站起了身,看向温景之的眼神里也满是恐惧。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我…我没做什么啊!师傅!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这看不了你这个,不仅是我这,你去找别人,也是一样的说法…趁现在发展还不严重,向对方道歉吧!”
男人摸了一把头上的汗:“你走吧!别在我这待着了!”
说着,他不顾温景之的劝阻,硬是把他推出门外,随着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温景之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又敲了几下门,仍然毫无反应,他整个人顿时泄了气,背靠着大门,无力的跌坐在地,无力的抱住了头。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倒霉…
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会被这样一个疯子缠上…他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嗡——”
手机突然传来震动,一声接着一声,温景之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发现消息是从wechat来的。
他点开wechat,发现通讯录处有个红点,原来是有人添加他为好友。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鲜红的提示,他突然有些心慌,甚至不想点开。
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开了新的朋友界面。
屏幕上,一个黑色头像的用户正在向他发送好友申请,对方的昵称是短短一个“。”,看不出是谁,温景之点开对方的头像,在看到对方IP地址的那一刻,他脸色瞬间煞白。
对方的IP地址,赫然显示着“T国”。
而对方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他点开了自己的头像信息,再次发送了一个好友申请,而这次,验证信息中多了一句话:
【I miss you。】
是沈确...是沈确!
温景之整个人瑟瑟发抖,与此同时,不仅仅是wechat,他其他的社交软件也纷纷传来了新消息提示,一声又一声,如同钉锤一般,锤在了他的心上。
温景之颤抖的手点开那些消息,发现竟然都是关注信息,每个用户都是同样的昵称,而那些关注他账号的用户,IP地址均在T国。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手机从手中滑落,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温景之,他死死咬着指头,脸色惨白,就连出血也没有发现。
沈确来向他复仇了…一定是!他怨恨自己欺骗了他,所以给他下降头,想要自己死!
他痛苦的抱住了头,整个人被恐惧所笼罩,身体瑟瑟发抖。
他不明白,沈确怎么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明明回国之后他已经换了号码,也注销了其他的社交平台账号…为什么?!
被监视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呼吸困难,他颤抖着拿起手机,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然后脸色极差的扶着楼梯扶手离去。
*
他几乎是一路逃到了地铁站,他现在只想回家,家是唯一能给他提供安全感的港湾。
他害怕自己脖子上的皮疹被人察觉,低垂着头,将下半张脸埋在了围巾之内,随着拥挤的人群一起挤入了地铁当中。
温景之整个人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到,当地铁启动后,原本吵闹的车厢在一瞬间变得寂静起来,所有人表情凝固,像机器人一般站在原地。
直到头顶的车灯闪烁了几下,温景之这才回过神,他抬头看向车顶,与此同时,一具冰冷的躯体贴上了他的后背,温景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体,脖子上的皮疹温度越发高热,在他挪动身体的一瞬间,身后那具冰凉的躯体再次贴上来,甚至一只手竟然搭在了他的腰上。
在感受到对方的指腹在摩擦着自己的腰时,温景之整个人炸了毛,他刚想低声训斥,对方却抢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温景之震惊了,什么意思?性骚扰?!
想到这几天的事,积攒几天的火气瞬间上涌,他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了对方宽厚的胸膛,他一愣,缓缓抬起头,却正好与背后那人眼神相对,仅仅一眼,温景之便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身后站的不是别人,正是阔别已久的沈确。
不是在梦境里,也不是在镜中,而是切切实实的站在他身后。
沈确与他离开T国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他的皮肤本来就异于常人的白,他正笑着,眉眼弯弯,车厢头顶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整个人气质愈发阴郁,活像一个男鬼。
他穿了件毛衣,领口却大开,露出了两侧雪白的胸肌,薄薄的毛衣隐约可以看见结实的腹肌及性感的窄腰,要是在以前,温景之也许会见色起意,可现在,他只感觉到了深深地恐惧。
“唔唔唔!”
温景之想要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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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沈确捂住了嘴,与此同时,沈确冰冷的手轻车熟路的从他衣角下探入,温景之整个人被冷的一个激灵,脖子上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确微微俯身,阴冷的吐息喷洒在温景之耳廓。
“你可真绝情,爽完就跑。”
“我对你不好吗?钱、社会地位、陪伴、包括我的身体,我毫无保留的都给你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些吗?”
“我真有那么让你讨厌么。”
沈确捂住他嘴的手落下,温景之挣扎着立即就想大叫,腰却被他轻轻掐了一把,同时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耳廓处一片冰冷。
“如果你想让他们看到我在公共场合*你,那你就叫吧。”
温景之身体一抖,噤了声,因为他能感受到,沈确的手此时已经从他的腰上转移到了他胸前,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环住了他,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同为男人,他很清楚那是什么。
温景之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最后却红着眼,咬着牙低下了头。
沈确说对了,他的确不敢大声叫,如果被有心人拍视频发到网上,他的名声…就全都毁了!
地铁行驶的过程中声音很大,尽管周围没有人声,二人的声响依旧被噪声所掩盖,温景之被他抱在怀中,二人瑟缩在角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发生了什么。
温景之咬着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令他觉得惊讶的是,他本以为沈确会不顾场合的求欢,可沈确并没有那样做。
他只是抱住了自己,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几乎快要将他揉进怀里,他的腰都被勒的有些疼。
“温景之,我有点恨你。”沈确在他耳畔轻轻的说。
温景之心头一震,心中顿时生出了奇怪的感觉,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情绪。
与此同时,他发现当沈确抱住他的那一刻,脖子及锁骨上的皮疹突然就不难受了,甚至传来清凉的舒缓感。
他微微侧头,看向玻璃窗中的自己,惊奇的发现,他脖子上那块红色的皮疹竟然在慢慢消退。
“我的脖子…”
“这是我亲手为你研制的情降。”
“只有我,才能延缓皮疹的溃烂速度,也只有我…才能解降。”
沈确一句话,让温景之一颗心再次沉入谷底,可他也明白,沈确是唯一能解降的人。
他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抛弃了他那不值得一提的尊严,低声祈求:“沈确,我错了,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想死,就算我求你,帮我解降…可以吗?”
沈确低低笑了,那双眼紧紧注视着他,眼神如同深不可测的泥沼一般。
“可以啊。”
“只不过,你得拿些什么来换吧?”
话音刚落,温景之感觉到后脖处传来冰冷一吻,他再次回头,可他的背后却空无一人,如同一阵风似的,沈确消失了,身后的阴冷的气息也随着这一吻而消散。
原本寂静的环境在沈确离开的那一刻再次吵嚷起来,众人们神色如常,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沈确曾经来过。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皮疹泛着凉意,他也会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境。
温景之呆呆的抬起头,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看来,他不得不再去一趟T国了。
19.《灵媒》妥协(第一个单元结束)
再次迈入T国,温景之有些恍惚,相较于s市的秋风瑟瑟,T国仍然像他离开时那样热。
这一次,他不再像上次来到t国一样,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买好了机票,证件护照更是随身携带,不会再有滞留在T国的任何机会。
到达机场后,他同意了沈确的好友申请,并主动发送了信息:
【我已经在T国了,见一面吧。】
对方一如既往的,回复迅速:【可以呀,我在酒吧哦。】
【我在曼谷,你来曼谷吧,我们好好谈一谈。】
【好,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也不再为难你了,等我来。】
温景之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将见面地点的定位发给了沈确,那里是曼谷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厅。
最重要的是,这里人很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即使沈确想要对他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轻易动手。
做完这一切,温景之在咖啡厅附近办理了酒店入住手续,同时他也给公司要好的同事发送了消息,如果三天后他没有如期回到公司上班,那就报警。
同事不明所以,锲而不舍的追问,但温景之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让他一定要记得报警,随即便开启了消息免打扰。
他落地T国已经是中午,原本他以为,沈确怎么的也得到第二天才到了,没想到傍晚时分,沈确便给他发送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咖啡厅。
看到沈确的回复,温景之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手心里也在直冒汗,紧张到唾液一直不断分泌。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酒店离开的,直到听见周围人的吵闹声,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曼谷的街头十分热闹,灯红酒绿,一片繁华,可温景之却觉得身上更冷,来到咖啡厅门前,他准备开门,却发现自己握着门把手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他很紧张,也很害怕。
不知道这次谈判会不会顺利,他这么年轻,真的不想死。
沈确会提出什么要求呢…?
不管了…总之…不管沈确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他能办到,他就一定答应,好死也不如赖活。
温景之深吸一口气,直直推开了门,那一瞬间,心脏狂跳。
“这里——”
刚一进门,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温景之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眼便看见了沈确。
咖啡厅的灯光微黄昏暗,周围不少年轻男女坐在一起,他们的目光不时望向沈确,然后窃窃私语。
不得不承认,沈确的容貌在人群中的确十分突出。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有些微卷,左耳的黑色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双手撑着下巴,嫣红的唇瓣微微勾起,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温景之。
沈确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很薄,隐约可以看见内里的肌肤,露出了一边肩膀及锁骨,宽肩窄腰的身材一览无余,借着昏暗的灯光,依稀可以看见他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管。
温景之有一瞬间的恍惚,定了定神,他来到沈确面前坐下。
沈确看见他坐下,并没有的提起降头一事,反倒是优哉游哉的将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低声开口:
“美式,少冰,你一贯这样喝的。”
温景之眼皮一跳,接过了咖啡,指尖摩挲着杯壁:
“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我喝咖啡的习惯。”
“啊…”
沈确佯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温景之并不想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
“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吧,你要怎样才愿意解降?”
“这个啊…”
不等他回答,温景之连忙开口:“我可以给你钱,多少都行,只要你愿意解降,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我早就说过,我不缺钱。”
“那你要什么?!”
沈确抬眼,平静的看着温景之: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我想要的。”
温景之心头一惊,沈确的眼神虽然平静,可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明白沈确想要什么,可他不能给。
温景之咬了咬唇,默默侧开头,沈确叹息了一声:
“看来你还没想好,你再考虑一下吧?唔…你脖子上的那些皮疹,应该等不了太长时间…”
语罢,沈确微微一笑,仿佛看不到温景之那纠结的眼神似的,起身离去,只留下温景之坐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
谈判,以失败告终。
*
是夜,温景之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他摘下脖子上的纱布,皮疹的范围又扩大了些,已经蔓延至胸前,简直触目惊心。
他咬着牙,小心翼翼消了毒,洗完澡便准备上床休息,可刚挨上枕头,脖子上的皮疹突然传来钻心的剧痛,从脖子到前胸传来灼热感,痛的他生理眼泪都从眼角滑落。
温景之连忙起身,对着镜子一看,竟然发现那些皮疹不知何时已经破溃,渗出液体,他瞪大了双眼,连忙就想用纱布包扎,可手指刚接触到皮肤,那些破溃的伤痕愈发疼痛。
巨大的痛苦让他机会快要站不住,整个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整个人无力的蜷缩在床上。
好痛…真的好痛…不到一周,扩散的速度这样快…如果沈确不为他解降,他绝对撑不过一个月!
不管了…与其这样继续痛苦,还不如答应沈确算了…只要能解降…
温景之深呼吸着,艰难的打开手机,颤抖的点开了沈确的头像,拨打了语音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通,温景之强忍住痛意,艰难开口:“沈确…你在哪…”
“我在你隔壁,307。”
温景之一愣,瞬间清醒了几分,沈确不仅知道他喝咖啡的习惯,竟然知道他住在哪家酒店?
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身体的疼痛已经不允许他再想那么多,天踉踉跄跄的从床上起身,忍着身体的痛意来到沈确的门前,颤抖着敲响了沈确的房门。
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前倒下,整个人跪伏在了地面之上。
“沈确…帮帮我…我求你…”
沈确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替他擦去了额上的汗珠,语气轻柔:“当然,宝贝,我一定会帮你…可我也想得到我想要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给你的,只要你能帮我解降!”
温景之十分狼狈,眼泪不由自主的从面颊上落下,与汗水混在一起,滴落在地。
“好可怜。”
沈确说,指尖轻轻拂去他的泪:“其实我本不想这样,但凡你乖一点,我都不会这样做。”
“宝宝,你不该骗我的。”
温景之垂下了头,双手紧握成拳:“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沈确,你放过我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是吗?”
他笑着,目光落在了温景之的脸上,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欲望,让人心惊。
沈确扶起了跪伏在地上的温景之,指腹从他白皙的手腕处掠过,微微倾身,冰冷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
“宝宝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对吧。”
温景之猛的抬头,与男人黏腻的目光相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次挣扎,最终还是讪讪垂下了头,认命般闭上了眼。
尊严和身体在生命威胁下,显得不值一提。
他要活着,他想活着…
“我知道,我愿意。”
沈确将温景之揽入怀中,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语气温柔:“如你所愿。”
窗外下起了暴雨,屋内也是。
沈确掐着温景之的下巴,让他看向窗外,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雨声,他黏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记得吗?你离开的那个夜晚,也下了一场这样大的雨。”
“我满心欢喜,以为你真的接受了我,可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一场骗局。”
“你知道吗?你的演技很拙劣,其实在曼谷的街头,我看见你买了□□…我那么相信你,我真的以为你愿意接受我了,可你呢?”
“不过没关系,这些都是小事…今后,我们会一直幸福的在一起的。”
他说着,动作一下比一下快,力道更重,温景之整个人被迫用手撑住了落地窗,无奈的配合着他。
沈确说的果然不错,只有他才能延缓皮疹的扩散速度,他的脖子早已不再疼痛,借着镜面倒影,他看见自己脖子上的皮疹似乎也消退了很多,就连破溃的皮肤也已经结痂。
“沈确,什么时候…解降…呃!”
听到“解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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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动作重了些,温景之发出了短促的叫声,然后气喘吁吁的低下头。
“现在就在解降。”
沈确亲吻着他的耳廓,温景之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听到他想要的回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的…没关系的…
可沈确接下来一句话却直接将他打入了谷底。
“忘记告诉你了,我为你所制的情降,每隔三日就要解一次,否则皮疹还会再次出现。”
温景之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沈确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在骗我…对吗?”
沈确眼神幽深,一张脸因为情动微微泛红,红唇潋滟,微微扬起嘴角时,媚态横生。
“你大可以试试。”
“沈确…你疯了!你疯了——!”
温景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可沈确却笑着,手心贴在了温景之脸颊,眼神一片暗沉。
“是啊,我早就疯了,在你欺骗我的那个晚上。”
“可是,怎么办呢?宝宝你啊,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宝宝,你也不想全身溃烂而死吧?”
温景之身体颤抖着,看着眼前笑的灿烂的沈确,他从心底深深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恐惧的心理。
而让他觉得最恐怖的是,他畏惧沈确,可沈确偏偏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明白自己的欲望、恐惧,甚至是生活习惯。
他没法离开沈确了,即使他回到华国,沈确也有的是法子让他心甘情愿的回T国。
“宝宝,不要想着还能回去哦,你说的话,做的事,我都知道哦。”
沈确从背后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在他后脖印上一吻,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枚戒指,将它戴在了温景之的无名指上。
“从今以后,我会是你的爱人、朋友、家人…我会比那些家伙对你更好…更爱你。”
他回不去了。
从他来到T国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已经被沈确所知晓,他没法回去了。
温景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颤抖着垂下头,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眼。
*
三天后,温景之并没有如约回到s市,同事信守承诺,报了警。
第七天,当地警方联合T国警察进行搜寻,未果,次日,有曼谷当地热心市民报警,声称自己在某湖泊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警方立即对其进行打捞。
第九天,警方终于在河流下游大捞起一高度腐烂肿胀的男尸,身体没有明显伤痕及致命伤,身上所穿衣物与失踪人员温景之一致,口袋里也发现相关证件。
由于失踪人员无父无母,尸体无人认领,最终以失足落水,仓促结案。
……
半年后,Instagram上一个社交账号突然爆红网络。
该账号原本是T国当地知名灵媒“沈”的账号,原先一两年都不发一个动态,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年10月份开始,每天都在发布新动态,而动态与灵异事件毫不相关。
这些动态大多都是关于一个被遮脸的青年,视频中的青年虽然被挡住了脸,但皮肤白皙,不经意间露出的侧颜可以窥见其容貌,是个十分干净清爽的男性。
视频内容无非就是二人的生活日常,视频中的灵媒“沈”出人意料的爱撒娇,一口一个“宝宝”的叫着,而青年永远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好像已经习惯了沈的黏糊。
而二人爆火网络的原因除了极强的反差感让人觉得好嗑以外,但随着账号大火,便有些华国s市网友发现了端倪。
灵媒沈的这位伴侣,非常像半年前在T国离奇死亡的s市青年——温景之。
这下不仅仅是华国网友,T国网友更是将截到的侧脸图与温景之遗照所对比,意外发现二人真的是一模一样。
就在众人还想深究时,灵媒“沈”突然注销了所有的社交账号,网络上查无此人,所有的线索就此被打断。
信息时代,这件事也很快被网友们所遗忘。
而灵媒圈内,众人都知道那位沈先生身边多了一位男性伴侣,所有人这件事情亦是心照不宣。
后来,听说二人在一年后前往爱尔兰结为了伴侣,只不过那位的伴侣闹了不小的脾气,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乖乖领了结婚证。
20.《画中仙》祖宅
【“阿之,你看,我还是不是跟之前一样好看?”
“阿之,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知道了,我应该叫你老公,你最喜欢我这样叫你了。”
“老公,你怎么不理我呢…我是你的妻子呀。”
青年被绑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助的摇着头,满眼恐惧的看着眼前人。
在看到心上人那恐惧的目光时,女人温柔似水的笑容渐渐消失,双眼之中满是阴鸷。
在青年震惊的眼神中,他脸上的皮肤渐渐脱落,露出了腐败的□□,身体也逐渐变为成年男人的模样。
“啊,被看到了呢。”
他笑着,将自己即将脱落的面皮重新按了回去,无视青年恐惧的目光,伸出手抚向青年的脸颊,冰凉的手心贴着他的皮肤,笑着开口:
“差点让你看到我的真实容貌了呢…不过老公这么爱我,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女人的模样你不喜欢,那就用男人的身体做好了。”】
*
“今日报道,温氏企业于昨日宣告破产,名下财产已被冻结,温氏夫妇不堪重负,于昨日夜在a市酒店自杀身亡。”
“企业家温氏夫妇因破产自杀身亡,只余独子温景之苟活于世,独自料理丧事。”
……
前往临水镇的路上,一辆老旧的大巴车独自行驶着,车内环境嘈杂破败,众人眼神纷纷落在一个靠窗而坐的青年身上,更有年纪大的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这小孩看着好眼熟啊。”
“他不就是新闻上那个温家的小孩吗,温家早些年做生意发了,搬去a市,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竟然破产了。”
“哦哦,我想起来了,啧啧,这娃真是可怜,父母只生了他一个,结果父母没了,以后可怎么办哦。”
议论声不绝于耳,话题中的青年靠在窗边,侧过脸,眼神靠在窗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缩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是的,他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父母双亡的可怜虫。
半月前,他刚从国外放假回来,正准备跟随父亲学习管理,与权贵周旋,谁曾想,温氏企业被竞争对手陷害,损失惨重,无奈宣告破产,父母也不堪重负自杀身亡。
一夕之间,他从天之骄子跌落云端,变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父母双亡,就连学业也不能再继续的可怜虫。
在亲戚的帮助下,他简单的帮父母处理了丧事,可他已经没有容身之处,房子也被悉数拍卖。
就在他穷途末路之时,一个远方叔叔竟突然联系上了他,告诉他可以回到出生地临水镇,那里有他们温家的祖宅。
这个远房叔叔往日里与他们家并没有什么往来,甚至已经出了五服,突如其来的善意让温景之心里生了疑心。
可转念一想,如今他什么都没了,别人又能算计他什么呢?
不管怎样,活着总比死了强。
“临水镇到了啊,有没有要下车的?”
司机的呼唤让温景之瞬间回神,他连忙站起身,慌张开口:“师傅!停一下,我在临水镇下车!”
司机应了一声,大巴车摇摇晃晃停下,温景之踉踉跄跄的拎着箱子下车,他深吸一口气,拉着行李箱行走在磕磕绊绊的路上。
温景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不大的镇子上倒也热闹,镇民们纷纷将目光投在温景之身上,低头窃窃私语。
温景之瞬间感觉如芒刺背,他低下头,不想别人看见他,拉扯着行李箱快速按照导航,绕过曲折逼仄的小巷,穿过高墙青瓦,终于找到了温家祖宅。
祖宅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家,寂静的可怕,大门上油漆斑驳,上了一把大锁,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伴随着锁链“哗啦”落地的声音,温景之推开木门,祖宅瞬间映入眼帘。
温景之小心翼翼走进,祖宅是一处四进四出的大院,虽然已长久无人居住,但仍然可以窥见往日的繁华。
“嗯…?”
看着外院上的牌匾,他皱了皱眉,眼神有些疑惑。
叔叔不是说这是温家祖宅吗。
可为什么外院上的牌匾刻着“沈府”二字呢?
温景之挠了挠头,心里犯了嘀咕,抬手拿出手机拍了牌匾的图,发送给了远房叔叔。
远房叔叔回复的很快:【你说这个呀,好像是老祖宗曾经有恩于沈家,后来这沈家全家搬迁,为了报恩,就将这大院子送给咱们温家了,所以有些地方还保留着原主人的痕迹,都是老古董了。】
【对了,你直接住后边的正房,那里有间房,咱们回家祭祖时都住在那,其他的屋子都上了锁。】
原来是这样,可温景之还是觉得有些纳闷。
这个叔叔明明是远房亲戚,却对温家的事了如指掌,还对他这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远方亲戚这么热情,挺奇怪的。
温景之收起手机,按照叔叔的话,拉着箱子穿过院子,果然如他所说,正房内是先是一处堂屋,然后左右两侧各有一间房。
他推开了左侧房间的门,入眼便是干净宽敞的屋子,屋内浴室、卫生间一应俱全,陈设布置都是些老物件。
他来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落下,余晖落在屋内的古色古香的床上,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温景之隔着窗户向院内看了看,空空荡荡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寂静的可怕,他有点发怵,连忙拉上窗帘,锁了门,扯亮了屋里的灯,这才驱散些恐惧。
不管了,先收拾了再说。
他开始收拾房间,将自己的衣物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取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整理东西。
虽然叔叔说,这屋子今年亲戚扫墓时来住过,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在打扫卫生时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除了床是干净的,衣柜、桌子、地面都满是灰尘。
收拾完毕后,他便来到了堂屋里,四处看了看,欲要准备回屋休息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另一间房门掠过时,目光微微一滞。
那间房门此时正半掩着,锁不知何时落在了地面之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
叔叔告诉过他,除了休息的房间,其他房间都上了锁,可这间房却没有,应该是当时没有锁好,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老物件。
“吱呀——”
房门被冷风吹过,发出刺耳的声音,温景之探了探头,看见屋内似乎摆放了一堆老箱子,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抬朝那间房走去,伸出手缓缓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刚一推开门,纷纷扬扬的灰尘伴着一股子霉味席卷而来,直冲鼻腔,温景之没有防护,被这突如其来的灰尘扑的连连咳嗽。
“咳咳…这都是什么啊…”
温景之捂住口鼻,手向墙壁摸去,半天都没摸着灯的开关,无奈之下,他只能打开手机手电。
温景之依靠着手电灯光寻找着墙壁开关,目光随着光源不经意间移动时,余光瞥见堆满杂物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的动作微微一滞,眼珠缓缓转动,朝着角落看去,仅仅一眼,他便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差点握不住手机。
他的确没看错,角落里真的站着个穿白色衣服的家伙!关键是…她还没脚!
只有鬼魂站着才会没有脚…
他不会…撞鬼了吧…
温景之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跳加速,他想离开,却又害怕那东西会突然扑过来,可是如果不离开…
不管了!
他咬了咬牙,伸出手向前一探,竟然摸到了墙壁上的按钮,他心中一喜,连忙按下按钮。
微黄的灯光闪烁了几下,温景之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警惕的看向角落,当看清角落里的东西时,他傻了眼,一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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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原来是祭祀用品,干嘛放在这,吓我一跳。”
原来,角落里白色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纸扎人,做的惟妙惟肖的,大晚上的还真是有些吓人。
温景之长吁了一口气,打量着房间里的旧物,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老物件,这些箱子里…会不会有值钱的东西?!
他眼神瞬间一亮,在国外留学时,他认识一些古董店的老板,他们有渠道收购华国的古董,如果他真的在这些箱子里发现了古董…那很快就能脱离困境了!
反正这些都是温家的东西,如今他穷困潦倒,老祖宗应该会原谅他的。
温景之不再犹豫,赶忙躬身翻找起那些木箱。
低垂着头的他并没有看到,此时此刻,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批散着头发的白衣女子,她没有双脚,站在温景之身后一动不动,离他极近。
如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温景之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那只纸扎人,是有脚的。
“这是…?筷子?碗?不是…这好像都是祭祀用品啊…”
温景之嘟囔着,他原以为箱子里起码有那么一两件古董,可他失望了,木箱里除了些祭祀用品后便再无其他,他悻悻关上了箱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这里的确没有什么东西,他还是别做梦了。
温景之起身,刚要转身离开,头顶的灯光便闪烁了几下,他目光上移。
“啪嗒——”
寂静的环境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温景之低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便看见角落里的那只纸扎人不知何时倒在了角落的箱子上面。
“嗯?”
温景之扶起纸扎人,侧头打量着那只木箱,微微皱起了眉。
这只箱子被大木箱压在下边,上面布满了灰尘与蛛网,木箱上刻有繁复古朴的花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如果不是纸扎人正好倒在了上面,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抱着不放弃的心态,温景之挪开那些大木箱,小心翼翼的将那只小箱子取了出来。
箱子上了一把锁,温景之试探性的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锁的一瞬间,那把锁便应声坠地。
他有些吃惊,但也没想那么多,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箱子,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他的双眼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箱内,一卷泛黄的古画正静静的放置其中,虽然它是卷起来的,但隐约可见其内容,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肖像画…确切的说,应该叫丹青。
温景之激动不已,他颤抖着双手,将那卷古画捧了出来,指尖摩挲着古画,感受着岁月的痕迹,古画露出的一角正好显示了绘制的年份。
“原来是清末的。”
确认这的确是件古董后,温景之不再犹豫,小心翼翼的卷好了古画,背后却骤然传来了凉嗖嗖的感觉,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切如常。
温景之挠了挠头,起身离开,在关灯前,他再次看了一眼屋内,然后关上了灯。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房间的一瞬间,那个没有双脚的女人也跟随着他一起出了屋子,只是这一次,她离温景之更近,二人的身体已经贴在了一起。
她站在温景之背后,亲昵的环住了温景之的脖颈,黑发垂落,看不清她的容貌,透过漆黑的发丝间,隐约可看见她微微勾起的猩红唇瓣。
她环住温景之脖颈的双手骨节分明,手背上更是青筋凸起,他虽从背后环着温景之,可身形高大,几乎要将温景之的身体所覆盖。
女人将白的发灰的脸贴在了温景之耳侧,发出了一声冰冷而又满足的喟叹。
[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
[你说会来接我的,我一直都记得,我等了你好久…阿之、阿之…]
[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他喃喃自语,语气娇软,可发出的声音却是低沉又沙哑,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