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林城远》 第 125 章我赌她一定想我输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查帐。” 查帐两字一出，周正楠心里立即下了决定。 今天的选举，姜澄必须不能赢！ 姜澄开始了演讲。 相较于周正楠画大饼的空洞，姜澄则是更有理有据，她说出了切实的解决办法。 本来不太在意的方厂长，听着听着喊来冯秘书。 做笔记。 姜澄站在演讲台上侃侃而谈，冯秘书刷刷刷的记录着。 下面的工人代表，听的越来越认真，期间没有一个说话或者打断姜澄。 甚至有人想趁机拉票，都被嘘嘘走了！ 别说话！ 认真听！ 台上的周正楠能很好的看到下面工人的动容。 他们动心了。 周正楠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想拉同盟。 周正楠看向右边的简春生，结果就看见简春生憨憨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 总觉得下一秒这位候选人，都要站起来亲自给姜澄投票了。 所以让简春生投她票，是不太可能了。 甚至会适得其反，推着简春生去到姜澄那一边。 周正楠心里焦灼，不管从哪一方面看，她赢的几率都不大。 周正楠注视着说的红光满面的姜澄。 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姑娘！ 年纪不大，口才却如此之好。 “我的演讲完了，但我为厂子做贡献的一颗心才刚刚起航，希望大家投我一票，让我们一起建设更好，更强的纺织厂！” 姜澄说完了。 雷鸣般的掌声，让周正楠心里迅速做了决定。 她借口上个厕所，在方厂长的白眼下离开了演讲台。 五分钟后，周正楠返回，对坐着的姜澄冷哼一笑。 那笑意中包含着她知道，但姜澄不知道的含义。 姜澄面色如常，甚至有几分胜利在握的飘飘然。 做了决定的周正楠看着自信能赢的姜澄，突然很期待看到姜澄知道落选那一刻的神情。 一定很有趣吧！ 方厂长让冯秘书负责投票。 投票结束后，几名选举出来的工人代表一起唱票。 黑板上写着三个人的名字，一个人负责在名字下面画正字。 “姜澄一票。” “姜澄一票。” “周正楠一票。” “姜澄一票。” “简春生一票。” …… 唱票继续，姜澄的优势很显然。 意外的是周正楠从一开始到现在，竟然只有四票，一个正字都没有写完整。 更令人意外的是简春生的票后来居上，竟然与姜澄慢慢持平了。 所有人都认为简春生是来陪跑的，可谁能想到竟然是一匹黑马。 按照这个趋势，周正楠淘汰毫无疑问。 副厂长必然在简春生与姜澄之间产生。 两人的票数很是焦灼，你追我赶，我超你撵。 唱票的人都跟着激动兴奋了。 “姜澄一票。” “简春生一票。” …… 念着念着就到了最后一票。 目前票数持平，最后一张了。 周正楠心如擂鼓，死死的盯着那张票。 她想过差距会大，可没想过会如此之大。 刚刚去上厕所，她告诉她的支持者全部去投简春生。 她可以输，但绝不可以输给姜澄！ 本以为会碾压姜澄的选票，眼下竟然只是艰难持平。 若是… 若是她没有做这个决定，姜澄岂不是压倒性的胜利？ 周正楠倒吸一口冷气，盯着唱票员打开最后一张票。 “简春生一票。” 周正楠提起的心落下，胜利的看着姜澄。 姜澄似乎很失落，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看了一眼票据，失魂落魄的撤回来。 一副死心的模样，取悦了周正楠。 获胜的简春生，是真的惊讶。 惊讶之中是对姜澄深深的敬佩！ 他深深的记得，昨天姜澄传给他的字条，上面写着让他去参与副厂长的选举。 他想着简月娥的人情，就想着来凑个人头，没有特意准备任何事情。 就在演讲前，姜澄告诉他，他会赢。 简春生是不信的。 姜澄却坚定的告诉他：你会赢。 “为什么？” 简春生问。 姜澄错身而过时道：“因为我赌周正楠一定想我输！” 事实证明，姜澄赌对了。 简春生被工人簇拥着上台，发表了朴实无华的感言。 失魂落魄的姜澄，则是朝着浅浅得意的周正楠走去。 “周主任……” “姜同志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啊。” 姜澄点头，遗憾的道：“周主任说的对，虽然没有当选副厂长有点遗憾，但我还是愿意为纺织厂做贡献的。” “对了，周主任，麻烦您给签个字？” 正欣赏姜澄落败后神情的周正楠心下疑惑。 “什么签字？” 姜澄从背包中拿出一份领取奖金的单子。 “这个，大领导都给我证明了，您总不能还卡着不签字吧？” 周正楠心里梗塞，盯着早就准备好的单子和钢笔，脑子一团乱麻。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周主任对我的能力抱有存疑？” 没想明白的周正楠被打断思路，咬着牙拿起钢笔。 “没有！” 她敢有吗？ 四个厂长为她背书，大领导亲口表扬，还有一个外贸冷领导亲自打电话…… 一时间，周正楠突然发现姜澄根本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 她的背后有很多人，任何一个都不是她能惹的起的。 这个认知，让周正楠憋屈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签名的姜澄笑嘻嘻的看着周正楠。 “还得麻烦周主任把钱准备好，我随时都有时间去拿。” “其实，我觉得现在去拿也是不错的，毕竟你我都输了，也没什么事情可干，是不是？” 周正楠瞳孔地震。 “你！” “我怎么了？” 姜澄笑眯眯，眼神却那么的有压力，是周正楠从未见见过的。 眼前人根本不是什么小白兔，她是一只有实力并嚣张的大灰狼！ “你故意的，你根本不想当副厂长！” 姜澄摇头。 “不！当上我可以，当不上也可以，我两条路都愿意走！” “只是周主任似乎十分不希望我当选。” “周主任要是没有问题，我们去领奖金吧。” 周正楠沉默一分钟或者更久，她能做什么？ 姜澄的背景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已成定局，还是她自己一手推动的定局。 周正楠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女孩，憋屈的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请！” 第 126 章 布娃娃手工 姜澄领了纺织厂的奖金。 帆布包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姜澄，对着周主任笑的灿烂。 “周主任，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有工作的。” 周主任猛的抬头。 姜澄从容一笑道：“新华书店的外聘特级翻译员，这两天从初翻升级到特翻，还没来的及换证呢。” “改天见，周主任。” 姜澄潇洒挥手，转身就走。 周正楠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姜澄此人，心机重，有能力，自身没有背景但人脉之广。 总结下来，她招惹不得。 此时此刻，周正楠第一次生出后悔的情绪，早知道就把这批奖金直接批下去了。 想到这里，周正楠就想到家里的弟弟。 要不是弟弟要结婚，张罗着买三大件，八十四条腿什么的，她哪里用的着克扣这笔奖金。 一想到这里，周正楠更头疼了。 这笔钱该去哪里弄？ * 从纺织厂出来的姜澄，先是回了一趟四合院。 钱放好之后，她拿着一批翻译好的书籍去了新华书店交任务。 顺便拿回了稿费，一本新的翻译证，还有特级翻译的证件。 从新华书店离开的姜澄，去百货大楼买了些礼品，拎着去了方厂长的家里。 当方厂长回来看见姜澄的那一刻，是惊讶的。 “有啥急事？” 方厂长是真担心。 姜澄笑着摇头道：“我来承认错误的。” 错误？ 方厂长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下认真的听姜澄说。 姜澄坦白告知方厂长，她找来简春生陪跑，又说了求木厂长来给她撑腰的事情。 方厂长听明白了，沉默几分钟后，抬头。 “姜澄，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发现周正楠有什么不对？” 姜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方厂长，你不觉的我手伸的太长？” 方厂长摇头。 “我只遗憾你没有真的当上副厂长，你要是当上了，不得使劲儿给我们谋福利，拉外汇单子！” “简春生当上也好，他那人我了解，就是踏踏实实干活的人。” 方厂长的话令姜澄也交心的交代了一番。 “方厂长，周正楠有什么问题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我算了一笔账，您看看。” “周正楠早婚丧夫有一女，女儿没有读书，目前她女儿基本上是周正楠娘家的保姆。“ “周正楠是家中老大，下面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都是高彩礼嫁出去，弟弟一直没有工作，但却在城里有住房，每天不是下馆子就是看电影。” “眼下她弟弟要结婚，女方要彩礼888，还有三大件和八十四条腿，周家全部答应了。” “周正楠工作二十一年，前三年临时工，转正后在基础岗位工作六年转财务，三年后当上了财务主任。” “整个周家只有她一人在赚工资，可周家的消费却远超她工资总和，这多出来的钱从哪里来的？” “另外，周家就是村里家庭，一家人能躺着不坐着的角色，家底几乎没有。” 姜澄说完了，方厂长也听明白了。 “你怀疑周正楠从纺织厂拿钱？” 姜澄点头。 “怀疑，没证据，需要您亲自调查了。” “我会的。” 方厂长对这件事很看重，周正楠可是一个厂子的财务啊！ 要是她想动点手脚….眼下正是外汇的关键时刻，方厂长有点坐不住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方厂长很是好奇。 姜澄笑着回答道：“我们大杂院里有个小弟，正好认识周正楠的弟弟，我就让他打听了一下。” 姜澄说的是孙爱国。 孙爱国没有工作前，混的有点广。 姜澄给方厂长提醒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方厂长亲自出手，不会出错的。 她今天来，主要是不想周正楠去方厂长那里给她上眼药。 说什么副厂长是被姜澄一手操控之类的话，先下手认错不留疙瘩，还是很有必要的。 事情说完后，姜澄留下吃了饭。 吃好饭的姜澄，还帮着方厂长的女儿辅导了一下功课。 姜澄离开时，方厂长的女儿非常不舍，一个劲儿问姜澄什么时候再来。 “你把不会的题攒着，一个星期后去大杂院问我。” “好！” 姜澄与方厂长女儿约定后，被一家人亲切的送了出去。 方厂长夫人看着自家女儿，酸酸的问：“有啥题不能问我，你妈我是高中老师！” “妈——麻烦您回忆一下，您每次辅导我的时候，不是翻白眼就是拍桌子，还有您最爱的教条板子。” 方夫人心虚不到半秒，火气不小的质问：“那怨谁！谁让你不会来的！” “妈，我要是会了，我还用问你吗！” 方夫人：好像是不用？ * 从方厂长家出来后的姜澄，回到了大杂院。 第二天，习惯早起的姜澄发现今天的大杂院的人起来的都很早。 她下床在窗户边听了听。 “街道贴通知了，说是纺织厂要找针线活厉害的人！” “是不是又有头花了？” “好像不是，我听说比头花大，所以这次要求高点。” “管它做啥呢，赶紧去，要不然一会没名额了！” “就是就是，活少人多！” 一群人声音越来越远，但不难听出她们的期待。 姜澄收回耳朵。 看来布娃娃的事儿要下发了。 想到这里的姜澄，先去了隔壁一趟。 “沈奶奶！” 姜澄喊着进了屋，拉着沈奶奶走去一旁。 “沈奶奶，你要不要赚点零花钱？纺织厂有做布娃娃的活儿下来。” “你咋知道？” “我谈下来的活儿，我能不知道吗！” “您就说想不想做，想做我去给你要，这点面子咱还是有的！” “而且你这手艺绝对过关！” 沈奶奶一听，还真就有点心动。 她在家除了做做饭，还真就没什么事情了。 “行，你给我整点回来！” “包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街道都在忙碌着布娃娃的事情。 四天后，被选中的人都领到了纺织厂的材料包，开始了布娃娃的制作。 沈奶奶也在其中，没有比别人早拿到，主打一个随大流。 又是一天过去，大杂院忙的热火朝天。 同一时间，S市火车站，沈确拎着行李走了出来。 第 127 章 沈确回家 沈确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火车站外，许久未归家的心切让他深吸一口气。 家乡的空气是有味道的。 “咳咳——” 烟味儿有点大！ 沈确看向一旁满脸沟壑，手拿旱烟袋的大爷。 他对着大爷点点头，大爷笑呵呵的问：“小伙子，要不要三轮车？” 沈确拒绝。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坐老人家拉的三轮车。 拒绝后的沈确朝着公交站走去，后面的烟袋大爷磕打磕打烟袋，撇撇嘴。 “一个瘸子…逞什么强。” 沈确的背影一会高一会矮，站着的时候发现不了，但走起路来很明显。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能站起来，但跛了。 找到公交车站的沈确，忐忑的上了公交车，拉着栏杆挺拔站立。 不知道姜澄看见了会怎么想？ 他脑子里知道姜澄是有坚定目标的人，也知道姜澄若不是对他有好感，是不会联系他的。 可脑子知道是一回事，心里的忐忑不安一点也没有减少。 心情七上八下的沈确，到了离家最近的公交站点。 近乡情怯，在沈确身上完美的展现了。 几百米的路程，他走的很快。 可到了胡同口，脚步有些迈不开了。 恰值周末，在门口玩耍的孩子们看见了不太熟悉的沈确。 有孩子认出他是沈星沈月的大哥。 大杂院的一个孩子撒丫子就往院子里跑，嗷嗷的喊着：“沈星，你大哥回来了！” 正在帮着烧火的沈星，手里的柴啪嗒一下落在地上，猛的站起来。 “你说啥？” 跑过来送信的孩子，指着大门口喊：“你大哥回来了！我看见了！” 沈星不管真假，也没有时间问真假。 他直接冲了出去。 外面的沈确在听见孩子喊的时候，就已经朝着大杂院走来。 一大一小，恰好在大门口相遇。 沈星抬头。 沈确低头。 沈星的眼泪迅速积蓄，他又偏要强忍着不流出来。 沈确笑着伸出一只手，摸着沈星的脑袋。 “傻了？大哥都不认识了！” 沈星扁扁嘴，假装嫌弃的道：“你还知道回来！” 沈确哭笑不得。 怎么有一种他是负心汉的感觉呢？ “臭小子，还知道编排起你大哥了！” 沈确揉搓的力量大了一点，沈星关于沈确回来的真实感多了一点，想笑又被他压下去。 “我才没有！” 沈星躲开沈确的手，别扭转身，先走几步后回头。 “咋了？你不认识家了？” 沈确明白沈星心里有怨气，他完全不在意的点点头，故意逗着沈星道：“我腿疼，这门槛太高。” “腿咋了？” 沈星着急的跑回来，双手扶着沈确的手臂，满眼紧张的盯着沈确的腿。 “不是大事，就是瘸了。” 沈确说的不在意，瘸着迈过门槛。 沈星眼里积蓄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带起一圈灰尘。 他大哥，英雄人物的大哥，瘸了！ 沈星扶着沈确的手用力。 沈确故意靠着沈星的身体道：“心疼大哥不？” 沈星用力吸溜了鼻子，抬头看向沈确。 “哥，以后就在家了吧？” 沈确对视沈星，嗯了一声。 “以后就在家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 沈星心里升起的第一感受是高兴。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对，可又没忍住。 沈星搀扶着沈确走进来，小声的道：“挺好的，好过我收到给你收尸的电话。” 沈确听见了。 就因为听见才更加心疼沈星。 “以后有大哥，大哥回来了，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沈星扒拉下沈确的手掌，反驳的道：“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姑婆，月月，还有姜澄姐。” 姜澄两个字一出，沈确瞬间正经多了。 刚放下去的紧张又升起来了。 “你—-姜澄姐——” “沈确！” 沈奶奶来了。 本在孙大娘家一起干活的沈奶奶听见信儿后，着急忙慌的赶出来，正好看见沈星搀扶着沈确进来。 “姑婆，我回来了。” 沈确松开沈星，自己挺直站好。 沈奶奶走过来，眼神不自然的看向沈确的腿。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确的回归，让四合院不少人都出来了。 “沈确回来了！” “可是太好了！这个家里就需要个顶梁柱。” “回来就不走了吧？” “这腿咋回事？” 沈确一一回答。 不走了，腿瘸了。 就这么回事。 言简意赅的回答完，沈奶奶驱散了人群，拉着沈确进了屋。 沈确下意识找了一圈，没看见姜澄的身影。 “姑婆，姜澄不在？” 正一腔关切的沈奶奶，八卦神经刷的就立起来了。 沈确问姜澄？ 为啥？ 这两人之间有联系吗？ 沈奶奶怀疑的目光落在沈确身上。 “你小子打什么主意？” 沈确面色正经，看不出一点不同的道：“我能有什么主意，主要是想感谢一下姜澄同志。” 沈奶奶仔细辨别了一会，没看出什么。 难道是她想多了？ “姜澄带着月月去学画画了。” “哦….这样啊。” 沈确没有在多问。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沈奶奶不同连主任等人，她是认识姜澄的，关系更是不错。 他必须争得姜澄的同意，才可以表明自己的想法。 沈确和沈奶奶聊天，沈星坐在一旁听着。 “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我退伍了。” “也好，这个家早晚都得你回来。” 沈奶奶又看向沈确的腿。 “你这腿？” “就是有点跛脚，其他的不碍事。” 沈奶奶心酸，不准备问太多，沈确定是难受的。 “行了，你收拾收拾，我去做饭。” 沈奶奶起身去做饭，沈星和沈确一起进了之前姜澄住的房间。 沈星走在前，小话唠开始上身了。 “这屋之前姜澄姐住来的，现在姜澄姐住隔壁。” 沈确心里暗喜。 住在隔壁比他租连主任房子更好，距离近。 “被子都是干净的，姑婆前两天才洗出来，之前姜澄姐姐用来的，你要是嫌弃…..” “不会。” 沈确立即开口回答，沈星狐疑的转头，看着沈确道：“嫌弃也没有多余的了。” “大哥…你有点奇怪。” 第 128 章 见面 “大哥，你有点奇怪。” 沈确面色如常，走向床铺的位置，开始铺床。 “最近吃得好，睡的好，估计是更帅了点。” 沈确的话让沈星无语的同时，想到了姜澄姐。 这俩人….有点像。 沈确成功岔过话题，迅速铺好被子，放好行李。 他有心想打听姜澄的事情，不过眼下又不好太急促。 而且，他应该想想等姜澄回来后，说点什么。 总不能像上次一样，一句话都没说明白。 沈确与沈星一同走出房间。 沈星帮着去烧火，沈确也是个闲不住的。 他拎着水桶去打水，沈星想阻止，被沈奶奶拉了一下。 “让他去，你哥比你想的坚强多了。” 沈星嗯了一声，继续烧火，只是眼神依旧瞥着沈确的背影。 沈确拎着水桶，没有任何避讳自己腿脚不好的到了水井旁。 如常和大杂院的人打招呼。 噗通一声，木桶被扔下水井。 沈确晃动绳子。 咕咚咕咚几声后，沈确拉动绳子。 感觉没几下，水桶就上来了。 单手拎着木桶的沈确，把水倒进自家的桶里，再次单手拎着水桶回去了。 腿虽跛，但好像不影响任何。 哗啦啦的倒水声，打断了大家的目光。 一直关注的沈星也渐渐收回目光，嘴角轻扬。 他大哥还是那么厉害！ 沈确将水缸打满后，又接过了沈奶奶炒菜的活儿。 沈奶奶怀疑的看着沈确。 “你确定能行？” “您放心吧，我可是待过炊事班的人。” 沈奶奶根本不明白待过炊事班是什么意思，不过沈确从不说大话。 沈奶奶退位让贤，沈确丝毫不忌讳的让沈星把小花围裙给他系上，开始炒菜。 热锅凉油，下葱姜蒜，豆芽韭菜，颠勺。 一气呵成。 第一盘豆芽炒韭菜，完活。 沈确熟练的拿着小扫把刷锅，开始做起了第二道菜——肉沫豆腐。 姜澄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沈确做饭的画面。 袅袅炊烟中，宽肩窄腰的沈确，单手握着炒锅，强有力的手臂一个伸展，锅中的豆腐整齐划一的翻了个个儿，又整齐划一的落下。 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对她来说，会做饭的男人真的有点帅。 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是真长得帅！ 姜澄觉得帅，周围的好几个住户，看的却是撇嘴嫌弃。 一个大男人做饭——啧啧啧！ 肯定是腿瘸了，没有个工作，努力干活想不被家里人嫌弃。 “大哥！” 沈月的一声呼喊打断了所有人。 沈确放下炒锅，盖好锅盖，转身看向朝着他奔来的沈月。 “月月！” 沈确张开手臂，一个准备拥抱的姿势。 结果沈月暂停了，在距离沈确半米的距离停下了。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沈确无奈的笑了笑道：“我们月月是大姑娘了。” 沈确摸摸沈月的脑袋，结果沈月假装嫌弃的道：“不要弄乱我的头发，姜澄姐姐给我梳的。” 一听姜澄梳的，沈确的手刷的拿了下来。 “没事，没事，我给你弄弄就好了。” 沈确弄头发，看热闹的沈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一时间他又对不上号。 沈确越弄越乱，沈月实在忍不住的道：“大哥…要不你还是住手吧！” 沈确略有尴尬，余光瞥向姜澄，心里如小鹿乱撞。 看了半天热闹的姜澄，终于上前道：“我来吧。” 姜澄走过来，沈确手脚在同一时间麻了。 嘴巴干涩，准备好的台词又有点失灵。 “锅！菜啊！” 沈奶奶一声提醒，让沈确慌乱中回神。 “没事，我来我来！” 慌乱的沈确斯哈一声，手碰锅上了。 沈奶奶哎呀一声，赶紧舀来一瓢冷水道：“快冲冲！” “没事——” 姜澄看说没事的沈确，皱眉道：“冲冲吧。” 沈确立即呲着大牙说：“好！” 沈确冲了冷水后，把锅中的菜及时倒了出来，好在还能吃。 姜澄看着慌乱的沈确，心下想笑。 “沈奶奶，我先回去一趟，一会过来。” “好好好！一会吃饭我喊你。” 沈奶奶连忙答应，姜澄勾唇浅笑，回了隔壁。 还是回去吧，要不怕是晚上一个菜都吃不上了。 不过，沈确至于这么紧张吗？ 姜澄转身回了隔壁，沈确略有心不在焉。 他，刚刚好像又丢脸了？ 真是奇怪了。 回来的路上他脑子里预演了多少次，每次都很顺滑的？ 怎么一到实际见面，他就慌的找不到北。 沈确收敛思绪，把最后一道西红柿炒鸡蛋弄好。 饭好后，沈确装作不在意对沈月道：“月月，去喊你姜澄姐吧。” “好嘞！” 沈月蹦蹦跳跳的跑去了隔壁，沈确没忍住的笑了一下，正好被沈星看个正着。 “大哥，你笑什么？” 沈确笑容直接扩大一点，很认真的道：“我回家高兴。” 沈星：“……” 有点不信。 不过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沈确没给沈星继续思考的时间。 “沈星，捡碗！” “哦！” 沈星立即跑去捡碗。 很快，姜澄和沈月从隔壁一起过来。 一直没有坐下的沈确，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姜澄身上。 恰好姜澄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下，沈确耳根迅速蹿红，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坐！吃饭。” 好歹说明白一句话的沈确，转移视线，自己找活的摆着已经摆好的椅子。 姜澄非常想笑，不过忍住了。 她和沈确一个想法，两个人都只是初有好感，还未确定最后能不能在一起，暂时不要告诉沈奶奶几人比较好。 相较于沈确的无中生有找活干，姜澄就自然多了。 她熟悉的坐在平时的位置，沈奶奶在她对面，沈星和沈月自主坐在同一边。 四方桌还有一边留给了沈确，恰好挨着姜澄。 沈奶奶介绍的道：“姜澄，这就是沈星和沈月的大哥沈确，以后就在家里了。” 姜澄露出礼貌的笑容。 “沈奶奶，我们在省城见过面了。” 沈奶奶这才想起来的道：“对啊！我这脑子，忘了。” “行，大家都认识，咱们吃饭吧。” 姜澄嗯了一声，淡定拿起碗筷，吃饭。 “姐，给你鸡蛋！” “姐姐，你吃！” 沈星与沈月习惯的给姜澄夹了菜，沈确下意识的也跟着夹了一筷子。 沈确面对几人注视的目光，淡定的道：“跟随大家的步伐。” 姜澄忍笑：好拙劣的借口。 第 129 章 是不是喜欢你 “跟你们学的。” 沈确说完后，收回筷子低头吃饭。 姜澄浅浅一笑道：“谢谢，都吃自己的，我不会客气的。” 沈奶奶收回狐疑的视线，看着姜澄道：“对！客气啥，你就跟我亲孙女一样。” “吃饭！” 沈奶奶说完，大家吃的自然了几分。 一顿饭，沈确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不过他敏锐的观察力发现姜澄不喜欢吃葱花。 至于其他口味，菜系太少，暂时没发现。 饭后，沈确去洗了碗。 沈星和沈月对视一眼：大哥有点太勤劳了吧？ 沈星想的多了一点，难道外面人蛐蛐的是真的。 大哥瘸了，退伍回来没有工作，所以争着抢着干活，想表现自己有用。 一想到这里的沈星，又气又伤心。 气那些人瞎说！ 大哥就算不工作，他和月月也一样爱大哥。 同时他又伤心大哥没有工作，不是因为不赚钱，是觉得大哥那样厉害的人，心里得有多难受。 沈星小小的人，想的非常多。 他拉着沈月，不让沈月去抢着干活，大哥想干就让大哥先干吧。 沈月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她听话。 沈确完全不知道他积极干活的一面被几个人误会成这个样子。 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这点活，他会干，有时间干，他就干了。 至于男人不该干这样的活，沈确心里没有这个概念。 当然，还有更深一层次的原因。 沈确想让姜澄看看，他会的还挺多的。 抢着洗好碗的沈确，拎着泔水桶准备去倒掉。 他向外走，林诚远推着自行车从外面回来。 一身酒气的林诚远红光满面，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推着自行车进来。 “沈确？” 林诚远一时间看着比他高的身影不太确定。 沈确扫了一眼林诚远眉毛微皱。 喝酒了？ 今天不好约战切磋。 林诚远欺负沈星沈月，说他死亡的事情，沈确还记着呢。 光明正大揍林诚远一顿是沈确必做的一件事，不过眼下…. 明天再说吧，他还不至于去欺负一个酒蒙子。 沈确收回视线，无视林诚远的从他旁边走过去。 林诚远脑子不太清醒的盯着沈确，在看见沈确步伐微跛的时候，酒醒了一半。 沈确，瘸了？ 林诚远被心里最隐秘的期待快感，充血上头。 酒壮怂人胆之下，他一把拽住沈确的胳膊。 “老子和你说话！你———” “碰！” 林诚远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身，整个人躺在地上了。 沈确淡定收回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诚远。 “喝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看见我腿瘸，觉得自己又行了？” “林诚远，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老子一只手揍你八百回都不带掉一滴汗的场景。” 沈确冷冰冰的话让林诚远彻底醒酒了。 他对沈确隐秘的恐惧在这一刻全部袭来。 这个男人不是人！ 他强的可怕！ 沈确见林诚远的怂样，冷笑一声：“你没变。” 林诚远五指抓地，屈辱感一阵一阵袭来，掩藏在屈辱之下的还有恐惧。 恐惧沈确说出不好的话来。 “诚远——这是怎么了！怎么摔了！” 何丹正好下班回来。 她冲过去扶着林诚远站了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她看见了沈确。 “沈确？你回来了！” 沈确冰冷的双眸扫过两人，不想理会的拎着泔水桶走了。 何丹心下不满的嘟囔着： “牛气什么！” 何丹收回视线。 对沈确她是害怕的。 沈确那一身生人勿近的煞气，一张能把人损哭的嘴。 她曾亲眼见过沈确把一个纠缠他的女同志，说的哇哇大哭。 从今以后，没有一个女人敢打沈确的主意。 包括何丹。 何丹扶着林诚远，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心疼的道：“又喝酒了，难受不？” “肯定难受，要不咋能摔倒。” 何丹嘘寒问暖，林诚远隐瞒下沈确摔他一个跟头的事实。 两人秀恩爱的回了林家。 姜澄从墙角的位置站出来，笑容一点也不掩饰。 不错！ 林渣男她早就想打了。 姜澄走出大杂院，在沈确倒泔水桶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沈确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姜澄，脚步迅速加快。 “姜澄，怎么了？” 姜澄逗趣的道：“你看见我要一直这么紧张吗？” 沈确嘴巴张开，我我了好一会，尴尬的笑了笑。 “我也不想，就是忍不住。” 说着的沈确偷偷看了一眼姜澄，没看到姜澄讨厌的神情，他的胆子大了一点点。 “有事找我？” 姜澄点头，迅速进入主题。 “两件事，第一暂时不要告诉沈奶奶等人你我还未确定的关系，毕竟成不成还不一定，要是没——“ “我知道了，第二件事呢。” 沈确打断姜澄。 他小气的不想从姜澄嘴里听见不成的话，哪怕是假设也不愿意。 姜澄不计较的一笑，继续道：“第二，你把金条拿回去，我不能收。” 沈确一听，大脑立即上线的道：“你藏好地方了吗？” 姜澄嗯了一声。 “那正好，我拿回来没地方放。” “沈家不太安全，等我找好藏的地方，你再还我？” 姜澄一听，也有几分道理。 那么多金条放在家里，她也不放心。 眼下的房子，真是一脚就能踹开门。 “行，我先帮你保管，你抓紧时间找好地方。” “好！” 沈确笑着答应。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言了。 姜澄看看时间道：“我先回去，你晚一步，懂？” 沈确点头，显得有几分乖。 姜澄摇摇头，肯定是错觉。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去，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晚上，沈月和沈星抱着作业去了姜澄的屋子，李春香和孙爱国也去了姜澄屋子学习。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散场，沈奶奶端着瓜子又去了隔壁。 一晚上，沈确在家里坐着，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去了姜澄的家。 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隔壁，沈奶奶正推心置腹的和姜澄说话。 “姜澄，你说实话，沈确是不是喜欢你？” 正喝水的姜澄，眼睛瞪圆，放下水杯。 “沈奶奶，您怎么知道的？” 沈奶奶一听，还有什么不懂的。 “姜澄….沈确瘸了。” 第 130 章 酸黄瓜 “沈确瘸了。” 沈奶奶说的心疼，但依旧客观的道：“我把你当亲孙女看，我是你奶奶的话，我是不会同意一个瘸子当我的孙女婿的，你明白吗？” 姜澄当然明白。 她拉着椅子坐的离沈奶奶近了一点，脑袋直接趴在沈奶奶的腿上。 “奶奶……” 一句奶奶，沈奶奶仰头。 “我对沈确有好感，是因为他的为人。” “当然，你说的方面我也想过，但我不需要沈确能养家，能赚钱，我想寻找一个能和我契合的伴侣。” “赚钱这件事，我自己一个人足矣。” 姜澄说的自信。 她坐起来，拉着沈奶奶的手，撒娇的道：“您老就当不知道，我还没做出最后的决定，我不想你跟着我们操心。” 沈奶奶沉默好一会。 “好，我啥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的沈奶奶想到什么。 “装不知道也挺有意思的，沈确那家伙平时看起来贼精贼精的，一看见你就跟大傻子似的。” “按照他这傻样，过不了几天沈星沈月都能看明白了。” 姜澄点头赞同的道：“是有点紧张的可爱。” 沈奶奶：可爱？沈确？ 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她就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一老一少又聊了一会，沈奶奶回去了。 刚进屋的沈奶奶，就看见沈确拿着一本书，正襟危坐的在那里看。 压在笑意的沈奶奶，淡定的问：“还没睡？” “车上睡多了，姑婆回来了。” 沈奶奶：这废话让你问的！ “回来了，姜澄还得写翻译稿，每天都到挺晚呢。” “我一会包点馄饨，晚上给她当夜宵。” 听到这的沈确，立即表示他可以帮忙。 沈奶奶说着不用，沈确非常坚持。 最后不知道怎么说的，总之包馄饨的只剩下沈确自己了。 若是平时聪明的沈确一定能察觉到这里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一心想为姜澄做点事的沈确，愣是顾着高兴，其他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晚上十点半，姜澄听见了敲门上。 “来了！” 姜澄习惯开门，结果换人了。 姜澄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逗着沈确的道：“怎么是你？” “姑婆累了，我不累。” 沈确将馄饨碗递给姜澄道：“不热，我凉了一会才端过来的。” 姜澄接过馄饨碗。 温热，正好是能吃的温度。 沈确的细心让姜澄很是受用。 “谢谢你。” “不用，关好门，碗明天拿出来就行。” 沈确对着姜澄点了点头，没有进屋，转身走了。 姜澄也没多说什么，端着馄饨碗进屋，关好了门。 进屋吃着馄饨的姜澄，心里觉得可以再给沈确加一分，不是零点零一。 因为他这手艺真不错！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沈确，躺在床上想着一件事：姜澄屋里的灯，不太亮。 第二天一早，沈确习惯早起锻炼。 虽然跑步姿势受限，但单杠，俯卧撑等都不受影响。 早六点二十，姜澄拿着洗好的碗出来，放在了厨房。 沈确也正一头大汗的从外面回来。 穿着背心的沈确，十分的好身材被展现出来。 姜澄觉得要不是现场不对，她是想拿出一堆零钱扔过去的。 “早，姜澄。” “早，沈确。” 两人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打招呼，可坐在两人中间烧火的沈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都好好看啊！ 颜值狗的脑子里，暂时想不到其他。 五个人一起吃了早饭。 这一顿早饭后，沈确在姜澄身边明显自然了许多。 最起码能正常对话了。 “姜澄，我去送沈星沈月吧。” “好啊！你可以骑我的自行车去。” “好，谢谢你。” 沈确推走自行车，送沈星沈月上学去了。 姜澄和沈奶奶相视一笑，尽在无言中。 姜澄回了隔壁继续翻译，翻译好一批送去新华书店一批。 结果每次去，她都能拿回来新的翻译材料。 姜澄一点不嫌多，翻译这件事是需要练习的。 温故而知新，她本就需要，更不用说还能拿钱了。 一上午都在认真翻译的姜澄，直到中午沈奶奶喊她来吃饭才动了动。 不过奇怪的是没看到沈确。 “沈确呢？” 沈奶奶摆着菜道：“说是有事出去一趟。” 姜澄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两人正吃饭的时候，沈家门口来了一位熟人。 “鲁厂长？” “请进。” 姜澄起身，招呼鲁厂长进来坐。 鲁厂长是特意找过来的，自然没有推辞。 几人落座，沈奶奶给倒了茶水后没走远，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当个避嫌的标志人。 鲁厂长喝了一口茶，放下后，眼神有几分幽怨的看着姜澄。 这眼神弄的姜澄心里发虚。 她最近好像没出去瞎忽悠？ 难道是忽悠过，她自己忘了？ 姜澄正努力回忆，鲁厂长开口了。 “哎……人家纺织厂都赚外汇了。” “我们食品厂…哎….” 两声哎，姜澄忍住笑意，她明白了。 这是觉得她厚此薄彼了。 “鲁厂长，您来的正好，我最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 “哦？什么事？” 鲁厂长还真就来了兴趣。 眼前的姜澄绝对是S市所有厂长眼里的金疙瘩。 说是点石为金也不为过了。 姜澄也没有卖官司，直接询问道：“不知道咱们食品厂能不能生产酸黄瓜？” “啥？” 鲁厂长是真的懵，酸黄瓜是什么东西？ “鲁厂长，前一阵我和老外待过几天时间，他们有一种非常喜欢的本土食物，酸黄瓜。” 鲁厂长一听和老外相关，立即来了精神头。 姜澄继续说。 “当时我多问了几句，知道酸黄瓜就是小黄瓜被腌制，保证酸脆微微甜的口感即可，外国人吃的饭菜多油多糖，酸黄瓜算是一道开胃解腻的小菜。” “不仅用来佐餐吃，还会被放进热狗，汉堡等外国食物中。” 姜澄说了很多，中心思想是黄瓜这东西他们华夏能种，而且种的非常好，要是能开一条酸黄瓜的生产线，未必不能赚来外汇。 鲁厂长听后，狠狠的心动了。 虽然眼下没技术，没设备，没原材料，但他就是该死的心动了！ 第 131 章 完整的生产计划 姜澄画的外汇大饼，鲁厂长非常想吃。 想吃就想思考的多。 鲁厂长迅速找到关键难点。 “姜澄，我们地处北方，冬天没有原材料，若是从其他产地购入会增加成本，得不偿失。” “其次，外国人喜欢的口味到底是什么样的？做出来对我们华夏人不难，但做出他们喜欢的有点难。” “最后，我们没有接触外国人的机会，怎么卖出去？” 姜澄听的认真。 她直接拿出一张纸，逐一回答。 “鲁厂长，生产线的建立定不是一朝一夕的。” “原材料最好用北方的黄瓜，因温差效应，北方的蔬菜口感具脆感，更符合外国人的口味。” “至于北方寒冷种植期短的问题，不知道鲁厂长听没听过暖棚？” 暖棚？ 鲁厂长摇头，听的更认真了。 从姜澄的侃侃而谈中，鲁厂长知道她是深思熟虑过的。 “暖棚是利用保温隔寒的材料，配以棚内加热设施，保证植物生长需要的温度湿度，以达到在冬天也可以种植蔬菜。” 鲁厂长惊讶中思考的问：“你说的有道理，我媳妇儿每年冬天在家里都种些香菜，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材料用什么？” “材料若是成本太大，下面的公社是不会同意的。” 鲁厂长思考的很远，姜澄赞同的点头，说了一声稍等。 片刻之后，姜澄抱着一堆破破烂烂的纸回来了。 “58年我国自行研究设计的聚氯乙烯生产装置在化工厂投产，目前据我所知，海市化工厂年产3.5千吨的聚苯乙烯，至少。” “我说建造暖棚的材料便是塑料制品，只不过这些是需要上面扶持的项目，这点就需要鲁厂长自己斟酌了。” “至于您说的销售…外贸冷领导那面我有些人情，我觉得在下一届广交会中，我们若真的有产品，未必不能挣得一席之地。” 姜澄说完了。 说完的同时，她将一堆早就找好的资料推到鲁厂长面前。 “还请见谅，我知道准备的不充分，有很多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消息。” 见谅？ 谁见谅谁？ 鲁厂长已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惊讶姜澄想的长远，震惊她在背后做出的努力。 这是一条完整的商业线啊！ “你——-我——-” 鲁厂长磕巴了好一会，终于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 姜澄云淡风轻，指着桌面上的各种报纸剪裁新闻道：“这些是在废品站工作时，翻找的旧报纸，我看了看，觉得有用就保留下来了。” “至于酸黄瓜的事情，是在见到老外之后。” “从省城回来后，我去新华书店翻找了些资料，加上自己的理解，觉得可行。” 说到这里的姜澄暂停了一下，认真的看着鲁厂长。 “鲁厂长，这条路并不简单。虽然我说得条条是道，但真的要做，很难。” “我嘴上说的顺畅，但真正做事的并不是我。” 鲁厂长打断姜澄。 “不用你说，我明白的。” 鲁厂长说完笑了笑，将桌面上的材料整理起来。 “姜澄，难不难的总得有人干不是！” “长征两万五千里难不难？难道因为难就不走了？” “我们华夏人骨子里就不怕难！” 鲁厂长将桌面上的材料都收了起来，十分重视的装进自己的公文包里，一副准备大干的起身，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姜澄，看着行动力超强的鲁厂长，哭笑不得的喊了一下。 “鲁厂长，您找我什么事，还没说呢？” 一脸英勇无畏的鲁厂长，脚步顿然停住，猛拍大腿。 “我去—-我给忘了！” 鲁厂长急忙转身回来，看着姜澄道：“姜澄，我们食品厂又弄来一条生产线，是D语的，新华书店的人说你会，我就来了。” “这我还真会！这就去？” “那感情好！” 当下，姜澄收拾了下背包，跟着鲁厂长走了。 沈奶奶和刚回来的沈确默默让开路，听着姜澄喊今晚不回来吃饭，挥挥手表示再见。 沈奶奶看着拎着一筐乱七八糟东西的沈确。 “吃饭没？” 沈确摇头。 “正好饭还热乎呢。” 沈奶奶拎着小板凳进屋儿，沈确则是在门口停顿几秒，脑子里依旧回荡着姜澄的侃侃而谈。 她，真的好优秀！ 沈确心里一股油然而生的干劲儿和骄傲感，让他露出一抹笑容。 正在盛饭的沈奶奶看着傻笑的沈确，心里感叹着：儿大不中留啊！ 离开的姜澄跟鲁厂长，一人一辆自行车，去往了食品厂。 至于为什么鲁厂长不坐轿车，他会告诉你：费油！ 到了食品厂后，简单寒暄的姜澄，直接投入了翻译的工作。 这一干就到了晚上八点。 在食品厂吃了鲁厂长特意交代的小灶后，姜澄骑着自行车准备离开。 鲁厂长不放心，特意吩咐两名女工一起送姜澄回去。 姜澄推辞不过，感谢一番后，三个人从食品厂出来。 一路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四五胡同，姜澄再次表示感谢后，两名女工携伴回了厂子。 准备推着自行车进去的姜澄，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辣椒面立即准备好。 “是我，沈确。” 沈确的背影从阴暗处走出来，距离姜澄两米的位置。 姜澄松了一口气，看着沈确站的位置，挑眉问：“你去食品厂接我了？” 沈确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觉得做的事情就应该说出来，别搞得误会。 “是，我顺便锻炼。” 顺便…锻炼？ 姜澄没忍住的笑出声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路过呢。” “主要目的不能搞错。” 沈确说的一本正经，姜澄的笑容更大了点，赞同的道：“你说的对，我喜欢你的诚实，继续保持！” 说完的姜澄先走一步，进了大杂院。 后面的沈确整个人红温了。 姜澄说喜欢他了？ 喜欢他？ 沈确自主忽略了诚实二字。 在外面降温好一会的沈确，终于回了大杂院，进了屋。 “咋才回来？” 沈奶奶问，沈确面色如常的道：“锻炼来的。” “哦——行吧。” 沈奶奶转身撇嘴：别以为我没看见姜澄先回来。 臭小子，做事还算合格。 第 132 章 落实工作 姜澄先沈确一步进了大杂院，与沈奶奶交换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后，她嘴角含笑的回了屋。 进到屋子后，关门，拉灯绳。 啪嗒一声，亮了好几个度的灯光让姜澄微微惊讶。 这么亮？ 姜澄目光从灯泡上移开，落在堂屋的四方桌上。 上面有一张用煤油灯压着的字条。 姜澄走过去，拿出字条。 沈确的字体。 “姜澄，我代沈奶奶写。” 只读一句的姜澄就想笑。 她百分百肯定，换灯泡这件事是沈确搞出来的。 沈奶奶也知道沈确为什么这么做，可她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沈确又要一本正经的写下冠冕堂皇的理由。 总之，各演各的，都乐在其中。 姜澄继续向下看，果然如她猜测一样。 沈确说归家后整理电路，顺便给她换了个亮点的灯泡，下面特别强调了是沈奶奶陪同下他才来换的。 主要意思是：他没有私自入侵姜澄的私人空间。 姜澄合上纸条，从空间中拿出一个盒子，将字条放进去，收好。 她有一种预感，她和沈确，成的几率非常大。 这个男人，长在她的喜好上，办事有分寸，没有眼下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有自己的三观，不会胡乱的随大流。 总之，她真的很满意。 看来，适当给点甜头也是应该的。 姜澄把盒子收进空间里后，再次从空间中拿出些吃食，换上从百货商店买来的白色布袋子，装好。 整理好之后，姜澄回到房间继续翻译。 晚上十点半，房门被准时敲响。 姜澄这才想起来，忘记和沈奶奶说不吃夜宵的事情了。 她起身开门，沈确端着一碗面条站在外面。 “饿了吗？” “不饿。” 沈确啊了一声。 姜澄直接端走他手中的碗道：“你去再拿一个小碗过来，我今天在食品厂吃的晚，喝点汤就好了。” “哦——好！” 沈确听话的去拿了碗过来。 回来后，两人在门口蹲下，姜澄要走了一碗面汤，沈确端着一碗面。 “沈确，谢谢你。” 沈确连连摇头，想说他喜欢做，又怕姜澄觉得他孟浪。 “晚安。” “啊—-晚安！” 沈确连忙说了晚安，看着眼前的门被姜澄关上。 在黑暗中的他，傻笑着端着面回了隔壁，三下五除二一碗面吃完了。 吃好面的沈确洗干净碗，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借着煤油灯的灯光也在看书。 十一点半，窗外有点余光的光亮被熄灭，沈确知道这是姜澄准备睡觉了。 他干脆也熄了灯，准备休息。 刚要躺下的他，耳朵灵敏的听见开门声，隔壁的。 沈确一个翻身下床，无声的走出房间，恰好看见手电光。 他迅速悄声的打开门，门外的姜澄有点窘迫的看着沈确。 姜澄对沈确点了一下头，继续走。 沈确跟着出来，小声道：“我在你后面，有事就大声喊。” 姜澄尴尬一瞬间。 她知道沈确是好意。 大半夜上厕所也确实有点挑战。 “好，你离远点。” 姜澄实在不想沈确听见她上厕所的声音。 沈确嗯了一声，很快就隐藏在黑暗中。 要不是刚刚两人说过话，姜澄都要以为自己做梦了。 不过该说不说，知道沈确在后面后的姜澄，安全感着实提升了零点二左右。 也不能太多，她空间里的电棍不答应。 姜澄打着手电筒走到四五胡同的公共厕所。 沈确一直在外面，保证自己在能听见姜澄喊声，又不至于让姜澄太尴尬的范围内。 几分钟后，姜澄打着手电走出来，晃了几下，沈确接到信号的闪现出来，让姜澄看见了他。 “要不我们一起——-” 走字还没说出来，姜澄大力的推了沈确一下。 沈确顺势后退几步，再次隐藏在黑暗中。 从远处走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澄，你也上厕所啊！” “婶儿。” 姜澄喊了一声李婶儿，也就是李春香亲妈，心虚的瞥了一眼沈确藏身的地方。 为什么她有一种两人在偷情的感觉呢？ 姜澄等了一会李春香亲妈，两人就着手电光亮一起回去了。 自始至终，也没人知道沈确跟着出去了一趟。 翌日早，沈确依旧锻炼，姜澄也同样的在屋内完成自己的计划表。 早上一起吃饭，吃好后姜澄去送了沈星沈月，因为她要去食品厂翻译生产线。 三个人离开后，沈确也拿着东西准备离开。 沈奶奶顺嘴问道：“你干啥去？” “我落实工作。” 沈奶奶呆了一瞬，上前一步问：“你有工作？” 沈确不解的道：“我有工作很正常吧。” 了解沈确的沈奶奶顺手就拍了沈确一下。 “别贫！啥工作？” 沈确看了一眼外面，在沈奶奶耳边小声道：“机械厂。” 沈奶奶眼睛瞪大，瞄了一眼林家。 “比林诚远厉害不？” 沈确一脸那还用问的表情道：“当然！” 沈奶奶笑逐颜开，更大劲儿的拍了一下沈确。 “好小子！赶紧走！赶紧去！” 沈奶奶高兴，高兴极了。 沈确就这样被沈奶奶撵走了。 * 食品厂。 姜澄的翻译是在车间里进行的。 此时的车间里有着好几位技术最好的工人和师傅。 姜澄每翻译一段或者某处重要操作时，她都会请教工人和师傅是否切合实际。 结合工人师傅，与眼前生产线的具体构造，姜澄一点点的翻译着。 鲁厂长站在门口，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以往的翻译哪有这样翻译的！ 他们都是简单的翻译成华夏文后，就结束了。 姜澄是独一份关心他们能不能看懂，又该如何结合实际的翻译。 这样的进度无疑是慢的，拉长姜澄工作时间的，但她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乐在其中。 “厂长——” 鲁厂长皱眉，不满意被打断的回头。 “干啥！小点声，别打扰他们的思路。” 鲁厂长悄悄的后退，拉着喊话的人一起。 喊话的人点头，小心的跟着鲁厂长走出生产车间。 “厂长，机械厂来人，非要找姜同志去他们厂！” “啥玩意！” 鲁厂长嗷儿的一嗓子，旁边传话人后退两步，指着车间提醒道：“小声，小声。” “我小声个屁！奶奶的，还敢上门来抢人了！” 第 133 章 顺了五里路算吗 姜澄向外看了一眼，鲁厂长愤怒的脸妙换笑容。 “没事儿，没事儿，我去一趟就回来！” 鲁厂长跑出去，姜澄收回视线，继续干活儿。 鲁厂长跑出几米远后问：“在哪呢？” 后面跟着跑的小年轻呼哧的跟上来。 “啥？” “啥啥啥！我说机械厂的人在哪呢？” 小年轻指着一个方向道：“二楼会议室。” 鲁厂长一听，自己奔着会议室就冲过去了。 那速度，让小年轻在后面自我怀疑人生。 到底谁是年轻人？？ 鲁厂长一路冲到了二楼。 在二楼整理头发和衣服后，才迈着不缓不急的步伐朝着办公室走去。 “碰”的一声，鲁厂长推门进去，假笑上脸。 “哎呦，这不是机械厂程副厂长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食品厂？” 鲁厂长走进会议室，被喊程副厂长的男人向鲁厂长身后望去，没看见姜澄的身影。 “鲁厂长，姜澄同志？” “姜澄同志怎么了？” 鲁厂长装糊涂的坐在主位上，一旁招待程副厂长的秘书立即倒茶。 程副厂长一听就明白鲁厂长不愿意放人。 可他真的有急事！ 眼下机械厂正争夺厂长位置，孙厂长临走前弄来一条生产线，结果就是缺个翻译。 孙厂长在开会的时候提到了姜澄。 下一任厂长的任命，孙厂长占据十分重要的话语权。 所以几个对位置有意思的人，都争着去找姜澄。 虽然不一定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但最起码能卖个好吧。 “鲁厂长，我们机械厂有一条新的生产线，眼下正是生产的重要关头，需要姜澄同志的帮忙，不如您让我们先用用。” 鲁厂长听后，茶杯当的一声放下。 “让你们先用用？姜澄是人，不是物件，再说翻译又不只姜澄一个人，你们机械厂家大业大的，再找一个就是了。” 鲁厂长知道机械厂厂长争夺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他不想姜澄被卷进去。 程副厂长听明白了鲁厂长不愿意放人的意思。 脸上保持假笑的道：“鲁厂长，翻译是有，但最近的不就在这里吗？不如喊姜澄同志出来问一问，也许她个人愿意去呢。” 鲁厂长面上的假笑收了起来，不愿意虚与委蛇。 “老程，你们争是你们的事儿，姜澄同志不应该夹在其中。” “她是有真正爱国之心的同志，我不想她的一片赤忱被利用。” 程副厂长吃惊鲁厂长的坦白和对姜澄的袒护。 “老鲁——你———” “我会询问姜同志，她愿意我不阻拦，她不愿意你们也别想勉强。” 鲁厂长起身，面色严肃的看着程副厂长道：“我老鲁再没能耐，也是个厂长。” 说完的鲁厂长先走一步，离开了会议室。 程副厂长叹了一口气，无功而返。 从会议室返回生产线的鲁厂长，真的询问了姜澄。 “鲁厂长，我先答应您的，这边干完再说。” 姜澄的回答让鲁厂长喜笑颜开，高高兴兴的道：“好嘞！我让大师傅给你炒两个好菜，加餐！” 鲁厂长离开，姜澄与几位师傅继续干活。 这一干干到了晚上五点，鲁厂长结束了姜澄今天的工作，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姜澄欣然答应，拎着鲁厂长给她的一袋子小苹果，走出了食品厂。 走出食品厂的姜澄，一眼就看见了同样推着自行车的沈确。 她笑着上前，逗趣的问：“顺路吗？” 沈确读懂姜澄的笑意道：“顺了五里路来的，算吗？” 姜澄笑出声来，清脆的回应着：“算！” 两人一起推着自行车向前走，距离一米以上。 “新买的自行车？” “嗯，来回方便些。” “那倒是。” 两人继续走，姜澄问沈确就回答，姜澄不问，沈确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确是在纠结，要说的话很多，应该先说哪个？ 姜澄倒不介意沈确的沉默，不过她介意两人走的太慢了。 “我们骑着回去吧。” “好！” 两人一同骑上自行车，一前一后的朝着大杂院去了。 正是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自行车很多。 自行车大军绝不是虚言。 到了大杂院后，哪怕有很多人看见两人一前一后，也自觉认为两人是碰见的。 一进院子，受欢迎的姜澄打招呼就没停下来过。 沈确帮姜澄把自行车推进屋后，就开始帮沈奶奶忙碌灶台上的事情。 沈星在屋里看书学习，沈月又去学画画了。 姜澄说了一圈话后，终于回到屋内，洗把脸精神精神。 “当当—-” 敲门声响起。 姜澄开门。 皱眉。 林奶奶与林父？ 敲错门了？ “姜澄…来家里吃饭啊？我过生日，咱们聚聚。” 林老太太说完，林父立即补充的道：“对，咱好歹一起生活好几年，现在又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闹的那么僵吗。” 听着两人的话，姜澄只有一个想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彼此看不顺眼的关系挺好的，最起码晚上睡觉我不用担心有人把我卖了。” “所以，慢走不送。” 说完的姜澄就要关门，被林父一只胳膊挡住。 “哎哎——” “我好心请你吃饭，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呢！” 林父吃痛出声还倒打一耙，多少人都向这边看来。 沈奶奶，沈星，沈确三人早就出来，一直站在旁边，没去影响姜澄的发挥。 但要是状况不对，他们一准儿就上了。 不只是他们，还有孙家和李家。 甚至大杂院一些其他的人家也是准备帮腔的。 准备帮的是姜澄一方。 姜澄完全不给林父面子，直接开怼。 “道德绑架我？你们林家有道德吗？” “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关门不能伸手，你自己凑过来怨谁？” “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都收回去吧，我是不会帮林家做任何事的。” 姜澄直接堵死林家要求事儿的路子，林父脸色难看。 “姜澄，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姜澄白眼大大方方的送给林父。 “别恶心我，林家和我没有一点情，再不走，我就泼泔水了！” 第 134 章 告假状 沈确立即拎来泔水桶，第一时间递给了姜澄。 姜澄淡定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泼泔水的预备姿势就位，林父和林老太太等了半天的声援也没有到位。 本以为两个老人出面，获取院里一些人的同情，道德绑架一下姜澄。 结果他们俩等了半天，愣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着他们说话。 林家完全忘记姜澄为整个四五胡同带来的头花和布娃娃订单。 有奶便是娘虽然不好听，但姜澄确切给大家带来利益，谁愿意去得罪她。 哪怕林家攀上了杨家，可杨家又不给他们发钱。 “好好好！不识好歹！” “妈，我们走。” 林父搀扶着林老太太，落荒而逃。 姜澄切了一声：“脑子有病。” “桶给我吧。” 沈确接回泔水桶，沈奶奶顺势说了一句：“过来吃饭吧。” “好嘞！ 姜澄眨眼间把林家抛诸脑后。 林家的行为不难猜，今天鲁厂长给她分析了机械厂的形势。 鲁厂长怕她傻呼呼的闯进去，给自己找麻烦。 看来林诚远支持的那位候选者和找鲁厂长的不是同一位了。 姜澄从未想过插手机械厂的事情。 晚饭吃的手擀面。 姜澄喜欢的多吃了一碗。 “沈奶奶，您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沈奶奶淡淡的接受了夸奖。 “不是我做的，沈确做的。” 姜澄看向沈确，沈确端着碗，一本正经中带着浅浅的笑。 “喜欢下次还可以做，我跟我们炊事班班长学的。” “喜欢，特别劲道！” 姜澄直白的夸赞，让沈确嗯了一声，低头吃面，吃的好久都没抬起来。 沈月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碗，又看看沈确的碗。 难道大哥的碗比较大？ 沈星看的也有点迷惑，总觉得大哥在姜澄姐姐面前，有点不太正常。 至于怎么不正常，沈星就不知道了。 这完全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全场看戏的沈奶奶，众生皆醉我独醒。 晚饭结束后，沈星去刷碗，姜澄回隔壁与学习小组一起学习。 今天的夜宵是小疙瘩汤，味鲜汤美，吃完后全身都暖乎乎的。 如常的作息，如常的计划。 第二天沈确去送沈星和沈月上学，姜澄从大杂院离开后直接去了食品厂。 走到一半时，姜澄被拦下了。 拦她的是林诚远。 今天的林诚远穿着小皮鞋，发油抹的贼亮。 自以为很帅的单脚靠墙，在看见姜澄过来后，展开手臂冲到姜澄面前。 姜澄根本没看清是谁，一个及时刹车后，有点后悔。 她就应该撞上去。 “林诚远，好狗不挡路。” 林诚远没生气，故作姿态的看向姜澄。 “姜澄，我从来没求过你，你帮我一次可以吗？” 林诚远说的深情，双眼注视着姜澄。 此时此刻，姜澄终于明白了。 林诚远正在用自以为是的美男计！ 我呸！ 恶心！ “滚！” 一个滚字，代表了姜澄所有的回答。 林诚远受伤的看着姜澄问：“你真的忍心看我……” “停停停！我何止忍心！” “看见有人揍你，我都是递棍子的人！林诚远，别来我面前演这一套了，你那点心思我太清楚了。” “我不会跟你去机械厂，更不会因为你的缘故去机械厂帮忙，死了这条心吧！” “再挡着我，我就喊抓流氓！” 林诚远终于变了脸色。 姜澄知道他的目的。 “你怎么知——” “姜澄，没事吧？” 沈确骑着自行车冲过来了。 姜澄眨眨眼。 “沈确，林诚远在这骂你！骂的可难听了，那话我都不好意思学！” 姜澄光明正大的告了一个假状。 她知道是假的，林诚远知道是假的，沈确也知道是假的。 沈确立即心领神会的下了自行车，朝着林诚远走去。 “你小子上次造谣我死了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呢……现在又在外骂我？” “不是，我没有！她撒谎——-呜呜呜呜” 林诚远被沈确卡着脖子，拐进了一个胡同。 十分钟后，沈确走出来对姜澄眨眨眼。 姜澄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骑着车先走一步。 沈确在胡同口笑的灿烂。 “沈确…你太狠了！” 林诚远一瘸一拐的从胡同中出来，脸上一点伤都没有。 甚至身上去检查也查不出外伤，这就是沈确的厉害之处了。 沈确秒收笑容，看向林诚远。 “狠？你应该庆幸你我不是战场上的敌人，否则….哼！” 沈确一声哼，林诚远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深知沈确的狠，被叫沈阎王的能是什么简单的人。 沈确懒得理会林诚远，几步推走自行车，很快就骑远了。 林诚远没喊来姜澄不说，还被光明正大的揍了一顿。 最后只能一瘸一拐的朝着机械厂走去。 * 同一时间，姜澄哼着小曲儿到了食品厂，心情大好的投入了今天的工作。 一连五天，姜澄都是早上去，晚上回，准时上班下班食品厂。 机械厂发生什么，她是一点都不关心。 今天是去食品厂的最后一天，就在活干完的时候，机械厂孙厂长亲自来了。 姜澄和孙厂长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她出来见孙厂长，结果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熟人。 “沈确？” “姜澄同志，你好。” 沈确难得没有在面对姜澄的时候卡壳。 在两人中间的孙厂长看看姜澄，再看看沈确。 “你们认识？” 沈确点头道：“姜澄是我的邻居。” 孙厂长恍惚一瞬间，拍手称好的道：“好好，这样更好！” “姜澄，今天来找你是为了请你去机械厂翻译新的设备生产线。” “我们也找其他翻译了，但翻译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太对劲儿，和实际操作使用差的太远。” 姜澄明白孙厂长的意思。 普通翻译，一般的都能做到。 但机械厂的生产线翻译，涉及很多专业知识，若是没有点基础，很难翻译明白。 她也是边学边翻译。 姜澄直接答应道：“可以，正好食品厂的翻译完了。” 孙厂长一听更开心了，指着沈确道：“太好了！” “我来的第二件事是为了介绍你和沈确认识，毕竟我马上就要走了。” 姜澄立即捕捉重点，看向沈确问：“你是机械厂的新厂长？” 第 135 章 城南的包子 “你是机械厂的新厂长？” “是，今天刚落实。” 沈确承认并用百分百认真的眼神看着姜澄：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真的才落实。 姜澄被如此努力解释的眼神弄的想笑。 可周围这么多人，她又只能憋着。 “对，小沈是平职转岗。” 孙厂长在一旁补充一句后，看着姜澄问：“姜澄，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机械厂？” 姜澄先是看了一眼鲁厂长，见鲁厂长点头，她才开口。 “现在，还有几个小时才黑天，我先去看看。” “好！辛苦你了。” “不会，我赚钱的。” 姜澄说完，孙厂长跟着笑道：“没错！让小沈给你算工资。” 姜澄看向沈确，沈确也在看姜澄。 鲁厂长&孙厂长：这俩人...有点哪不对呢？ 姜澄浅浅一笑，先和鲁厂长打好招呼，然后同孙厂长和沈确一同走出食品厂。 食品厂门口，出现了一个难题。 孙厂长开车来的，姜澄骑自行车来的。 沈确干脆站出来道：“我骑姜同志的自行车，我大后天才去任职。” 沈确看着姜澄道：“我把自行车给你停在机械厂门口，你完事了自己骑回去，可以吗？” “好，谢谢沈同志。” 姜澄嘴上说的一本正经，眼神里全是笑意。 沈确连忙低头，推着自行车调转方向。 背对着孙厂长的沈确，脸微微红的喊了一句：“孙厂长，我先走一步。” “好！” 孙厂长和姜澄一同上了轿车，孙厂长推心置腹的开了口。 “我今天带沈确来，是想着我郑重其事的介绍，他会对你重视几分，现在你们认识更好。” “谢谢孙厂长。” 孙厂长摆摆手道：“我该谢谢你，我家老小孙建东，要不是有你带着，现在估计都被我打断几条腿了。” “现在可好，天天看书学习，上夜校比谁都积极，那真是不让学习都不行！” 孙厂长发自内心的开心。 一位家长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好。 姜澄自然不会说孙建东哪里不好，反倒是顺着话茬说孙建东聪明，认真学起来进步飞快等。 两人聊着家常，姜澄得知孙厂长自己先去省城，孙家其他人暂时留在这边。 车子很快到了机械厂门口，意外的是沈确竟然也到了。 他指着自行车，告诉姜澄他停在这里了。 姜澄落下车窗，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车内，孙厂长看看手表，又看看沈确。 “这……一身牛劲，干厂长都白瞎了。” “噗呲”一声，姜澄没忍住的笑出来。 “您说的对。” 孙厂长和姜澄相视一笑，到了停车的地方。 姜澄和孙厂长一左一右下来，直接去了新生产线的地方。 一路上，有好几个人看见了姜澄和孙厂长。 小道消息立即传开——孙厂长亲自去请姜澄。 之前几位竞争者收到小道消息后，拍着大腿后悔，后悔没有请来姜澄。 同样收到小道消息的林诚远，一时间恍惚了。 姜澄是什么时候成为了被厂长邀请的角色？ 丝丝后悔吞噬着林诚远的内心，可他又不想真的承认。 承认了意味着他个人的失败。 自私的本质让林诚远不愿意承认。 * 姜澄不知道她给林诚远带来什么样的刺激，此时的她已经在车间里忙碌起来了。 她找来机械厂的专业书籍，又找来了技术师傅，学习的同时开始了翻译的工作。 得益于上一次在机械厂的工作，姜澄在工人中有着极好的人缘。 加上她和前两天省城来的翻译相比，更加言之凿凿，没有空洞大话。 上到技术大师傅，下到食堂的打饭师傅，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姜澄的。 第一天，姜澄工作到晚上十点。 她从机械厂出来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见了等着她的沈确。 姜澄上前。 “等了多久？” “刚来。” 沈确一句刚来，让姜澄很是触动。 不过她没多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大杂院的方向去了。 路上，两人闲聊，多是些没有营养的你吃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淡淡的又恰到好处的有安全感。 回到大杂院的姜澄，没有看书。 她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只新买的钢笔。 前几天她就在想，沈确做了那么多，她应该给些回应。 钢笔就是她的回应，一直还没有找到机会送出去。 姜澄盯着看了一会，合上抽屉，直接上床睡觉。 她想有一个休息后清醒的大脑。 第二天一早，姜澄犹豫三秒后，拿出钢笔揣进口袋里。 六点二十，她过去沈家吃早饭。 沈奶奶端着一锅小米粥道：“正好，沈确刚买包子回来。” “包子？” “啊….非得花那钱，大起早去城南买的，咱自己包多好！” 沈奶奶絮絮叨叨下，没注意姜澄升起的笑容。 昨晚回来时，沈确说中午吃的城南包子，她顺嘴夸了一句好吃。 姜澄左手摸着口袋中的钢笔，笑容加深。 “早。” 沈确打招呼，姜澄回了一声早。 两人对视下，氛围有点奇怪，沈星和沈月抬着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不懂。 五个人吃了香喷喷的肉包子，热呼呼的小米粥，还有沈奶奶腌渍的咸鸭蛋和小咸菜。 这样丰富的早餐，绝对能排的上号了。 沈奶奶都吃心疼了。 “沈确啊，有钱也省着点花，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姑婆，我这不是高兴吗，我的工作定下来了，咱以后天天吃也能吃的起。” 沈奶奶被沈确的话吸引走了注意力。 “定下来了？机械厂？” 机械厂三个字，沈奶奶说的声音非常小。 沈确点头，淡定的说出：“我是下一任厂长。” “啥？” 沈奶奶手里的勺子当的一声磕在了碗上，沈星和沈月也惊讶的张圆了嘴巴。 厂长一词，在三个人的眼里等同于大领导。 简直是不敢想的位置！ 沈确放下碗筷，淡定中还给姜澄拿了一个包子。 “是厂长，不过明天我才去上任，先别往外说。” 沈奶奶听见了，也听懂了，叮嘱的看着沈星与沈月。 “听你大哥的，别出去显摆，知道不？” 沈星和沈月机械点头。 “知道！” “知道了！” 第 136 章 我们正式交往吧 早饭，姜澄吃了两个大包子，一碗小米粥，一个咸鸭蛋。 绝对是饱饱的了。 今天周末，沈星和沈月不需要上学，姜澄和沈确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出门了。 出门后，两人同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距离。 沈确骑在姜澄的外面，帮她挡着外面的车子。 姜澄略有沉默。 她在思考。 思考着和沈确的关系。 她想起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好男人是不流通的。 所以，她在犹豫什么？ 最重要的是哪怕她输了，她也有兜底的底气和能力。 “沈确！” “哎！” 沈确一个刹车，停在姜澄身边。 好看偏冷的面容在面对姜澄的时候，总会露出几分憨憨的模样。 “送给你。” 做了决定的姜澄，直接送出了钢笔。 沈确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擦了下手心，接过钢笔。 “送给我？” “对！” 姜澄点头，明媚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沈确，我们正式交往吧。” 沈确呆住了。 钢笔的喜悦还未散去，更大的喜悦向他袭来。 深深的期待让沈确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脱口而出：“我嫁！” 姜澄笑弯的眉眼让沈确露出苦恼的神情，再一次口舌打结。 “不是…我的意思….我…谢谢你！” 沈确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动的心跳。 “姜澄，能和你交往是我一直的期待，我很高兴！” “不！我高兴的要疯了！” 最后一句，沈确几乎是喊出来的。 姜澄同样很开心，她甚至有一种前些日子都被她浪费的错觉。 “我也很开心，那就让我们开心的交往起来吧，沈同志。” “好好好，好好！” 沈确除了一个好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澄也有点激动，不过比沈确能强不少。 “骑车看路，我先去机械厂了，再见。” 姜澄挥手再见，沈确傻呼呼的举手，喊了一声：“下班我去接你！” 喊完的沈确，也不管旁边的人他认识还是不认识，笑嘻嘻的对着人家，指着姜澄的背影道：“我未来的革命伴侣。” 一旁的男同志陪着假笑后，用力蹬了几下自行车，快速离开。 远离傻小子，珍爱生命！ 沈确着实有点傻。 但凡从他旁边过去的人，都被他显摆了一遍。 “我对象送我的钢笔。” “这钢笔我对象送的。” “我对象上班去了。” …… 当天几个厂子之间有个小道八卦流传着：松江路路口那，有个高个的傻子。 在路口显摆一圈的沈确，抱着激动的心情，将自行车骑出了摩托车的架势。 一路冲去了邮电局，一个电话打给了连主任。 连主任气喘吁吁的接了电话。 “身体哪不舒服？” “连子，姜同志答应和我处对象了！” 另一边的连主任熟悉的白眼儿翻过，拉过椅子，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么快就答应了？” “姜同志人好呗。” 沈确三句话不离夸赞姜澄，还着重显摆了姜澄送的钢笔。 连主任吐槽的道：“沈确同志，你自己送的金条是不是忘了？那得买多少钢笔？” 沈确一听，立即道谢。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得把剩下的金条交给姜同志保管。” 连主任：“……” 他纯纯多余！！ 沈确不管连主任的无语，显摆完就挂断了电话。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还想多打几个来的。 一小时的得瑟后，沈确先去办事了。 中午休息时，沈确去到了百货大楼，寻找给姜澄的礼物。 手表，姜澄有。 自行车，姜澄有。 缝纫机？ 不需要，姜澄同志每天太忙，哪有时间自己做衣服。 最后沈确决定买一台收音机，他觉得姜澄会喜欢，能收听实时新闻。 只是他没有收音机的票据。 没关系，他可以找战友换。 沈确百分百的行动派，他直接杀到了机械厂的保卫科，找到了陈大勇。 陈大勇正是保卫科的领导，书中因见义勇为死去的林诚远领导。 这一次有姜澄的插手，陈大勇安然无恙，阖家幸福。 陈大勇听说沈确找他，激动的跑出来。 “沈确！” “老班长！”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笑，陈大勇上前一拳头砸在沈确肩膀上。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你才来找我！不行啊，必须请喝酒！” 沈确自然答应，没有推辞的道：“没问题，不过我找你有点事。” “你说！” “我想要一张收音机的票，我拿其他的票据换。” 陈大勇听完，看着沈确问：“就这？” “这很重要的！” 沈确说的义正严辞，陈大勇打趣的道：“咋重要了，你要结婚呢！” 本是打趣的话，可陈大勇在看见沈确不好意思的神情后，一拳头砸过去。 “我去！你小子不地道，结婚———” 话说一半，陈大勇不说了，眼睛盯着沈确后退一步的腿。 一米八几的汉子，眼睛刷的就湿了。 “这脚？” “瘸了，没啥大事。” 沈确说的不在意，陈大勇心酸不已。 “对！活着回来就行，男子汉大丈夫，回来干点啥都能成。” 陈大勇压下心里的心酸，避开腿脚的话题，询问收音机的票的事情。 “不是结婚，是刚处对象，女方送我一支钢笔，我想送她个收音机。” 陈大勇听的呲牙咧嘴。 呲牙是因为沈确竟然会谈恋爱！！！ 咧嘴是因为….送女孩收音机？ “沈确，听我一句劝，收音机是好，但女孩还真不一定喜欢。” “送女孩就送那个红纱巾，还有雪花膏，我媳妇当年就老喜欢了！” 沈确听的认真。 “我对象肯定喜欢收音机，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到时候我都买就好了，也没规定只能送一个。” 陈大勇努力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行！我去给你找票，你等我会儿。” 沈确嗯了一声，在外面等着。 几分钟后，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在沈确后面响起。 “沈确？” 沈确回头，看见了林诚远。 巡逻回来的林诚远，忍不住的猜测着：难道沈确要进保卫科？ 不太可能！ 他腿瘸了是不可能进来的。 林诚远看着沈确问：“你怎么在这里？保卫科暂时没有招工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