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捱》 第117章 温妍，我喜欢你 宣宣轻挑了下眉头，笑得讥讽：“我不也跟你说了吗？想要真的阻止温妍进入这个圈子，你好歹先把季寒川的背景查出来。” “据我所知，温妍能参赛，他在背后使了不少力。” “但跟他相关的资料，我这边根本查不到。” “你好歹是他的继母，总不至于连半点这方面的消息都没有吧？” 还真是没有。 石美玉捏了捏手中提着的包，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我会想办法去查的。” …… 邵家。 邵云骁刚回到住处，一个茶杯就迎面砸了过来。 虽然不是砸在他的身上，却传来了足以让人心惊的巨大声响。 紧随而至的，就是邵云廷愤怒的斥责声：“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宣布让温妍当你公司的代言人，这是连公司都不打算要了吗！” 而邵云廷的这一态度，几乎在邵云骁的预料之中。 他淡淡的将目光，从那堆碎片上收了回来。 “哥，我自己的公司，我自己会看着办。” 邵云廷却是轻笑了一声：“是吗？在这个温妍还没出现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理性，又看重事业的。” 顿了顿，他又继续恨铁不成钢一般的说道：“但现在看来，你就是一恋爱脑！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你知不知道，在感情上的付出，尤其是对温妍这种女人的付出，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回报！” 邵云骁终是听不下去，直接开口打断：“难道所有的事情，都得求回报吗？” “难道不要吗？”邵云廷的反问，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而且你别忘了，咱们能走到如今，能拥有这一切，有多不容易！你更别忘了，妈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听到这儿，邵云骁的目光闪烁了几下。 但数秒后，他还是一脸坚定的看向了邵云廷，说道：“喜欢温妍，跟完成妈的遗愿，这并不冲突。” 说罢，邵云骁就大步流星地上楼去了。 “邵云骁！”邵云廷面色铁青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口却充斥着一股无力感。 而温妍这会儿正从衣柜里，拿出明天要参赛的衣服。 这件衣服，大概是她在两年前买的。 那时，她一眼就看上了这件衣服。 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了自己穿着这件衣服登台唱歌的画面。 后来，她就买下了。 像是给自己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一样。 她就盼着，自己真能穿着这件衣服登台唱歌。 而如今，她的这个心愿，终于快要实现了。 这时，一阵语音通话的铃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都这么晚了，谁给她发语音通话？ 温妍疑惑不已的绕到床头，正打算拿起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跳跃着的‘哥哥’两个字，停下了动作。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要保持一定距离，那么……就减少这种不必要的联系吧。 想到这儿，她就逼着自己干脆利落的按下了拒接。 她已经让季寒川身处舆论漩涡了，她不能再给他添更多麻烦了。 而电话那头的季寒川，在看到被拒接的那一刻，心仿佛被狠狠的拧了一下。 即便，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 喉咙生涩地滚动了好几下，他才认命一般的抬手在屏幕上敲打了几个字。 【明早，我接你去比赛现场吧。】 盯着这条消息反复看了许多遍，他才鼓足勇气发了出去。 说实话，等工作上的一些重要消息，他都没这么紧张忐忑过。 但此刻，他的手都快把手机捏碎了。 心脏的频率，也跟着乱了套。 终于，听到回复声，他忙不迭就点开看了。 但看到的那一瞬间，心就狠狠的跌入了谷底。 【哥哥，不用麻烦了，我跟颜惜约好了，她明早会来接我。】 虽然，温妍所说的，应该是实话，但他还是能从中感觉得到，她对他的那份疏远。 原来，距离拉近之后，又突然变得生疏，是会这么让人难受的。 比当初，他一直都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更让人难受。 但季寒川最后还是接受了她的这一决定。 【晚安，那你早点休息吧。】 【哥哥你也是。】 放下手机，两个人的脸上都笼上了一层复杂的情绪。 温妍刚扭过头，就看到了放在一旁架子上的玩偶。 就是那天，季寒川陪她去抓娃娃，所得到的安慰奖。 说起来，这个玩偶的表情，还有点像季寒川。 冷冷的，嘴角似乎总是习惯性地垮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冷。 那天，她也当着季寒川的面调侃了，说这个玩偶像他，不爱笑。 他当时就反问她：“你喜欢爱笑的？” 她不假思索地就给出了回答：“那当然啊！谁喜欢成天面对一张冷冰冰的脸？你说对吧？” “你看这个娃娃，它如果是笑着的，估计会可爱很多。”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季寒川也正盯着沙发上的一排玩偶出神。 这是他让手底下的人买来的。 每一个玩偶都是笑着的。 原本，打算把这些爱笑的玩偶都送给她。 但现在…… 她恐怕也不会收了吧？ 很快，夜就深了，已经进入梦乡的温妍却开始动了起来，就连眉头也跟着蹙起。 梦里面闪过了许多片段。 但每一个片段，都是跟季寒川有关的。 包括，他在工作间断电的时候，气喘吁吁的跑来找她。 也包括，他在她被人扔臭鸡蛋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冲过来保护她。 还包括，他耐心的陪着她去接受每一次的治疗。 只是，这些片段当中的季寒川，似乎都有些模糊。 当这些片段跟播电影一样，差不多都播完了之后，季寒川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还朝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嘴里轻声唤着：“温妍。” “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罢，他的眼神就像是钉子一样，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让她避无可避。 而梦中的她，仿佛猜到了什么，直接拒绝道：“我不想听！” 随着话音落下，她就要转身离开。 但季寒川却很强势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温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别再躲着我了，行吗！” 第118章 荒唐的梦 梦到这儿，温妍直接惊醒。 她满目惊恐的看着正前方，身子隐隐发颤，心跳也跟失了控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心口。 而梦中的对话，仍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 她赶忙摇了摇头。 疯了！ 真的是疯了！ 她最近的梦，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 她怎么会梦到，季寒川跟她表白这么荒唐的梦啊！ 想到这儿，她忙不迭下了床，进了浴室，对着洗脸盆反复的冲洗着自己的脸。 温妍，你清醒一点。 你别被外面的传闻，给带偏了！ 终于，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了下去。 温妍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好在后半夜，睡得还算是安稳。 天亮，她是被闹铃声吵醒的。 看着屏幕上亮着的字，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弧度。 今天比赛。 她赶忙起了床，洗漱一番后，换上了那套衣服，还吃了一顿很饱的早餐。 她要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这场比赛。 待她忙完，她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刚想给高颜惜发去信息询问，就传来了敲门声。 她笑了一下。 来得还挺准时。 “颜惜，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温妍一打开门，就先提着裙摆，原地转了个圈。 但等她转完圈，她却发觉，站在门口的人，并不是高颜惜。 所有的笑容，在那一刻突然就僵住了。 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 “额，我……不好意思，我刚刚还以为是颜惜。”温妍这会儿都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她着实没想到，敲门的人竟然是邵云骁。 但邵云骁却是很快笑了一下，还很大方的给出了回答：“好看，很好看。” 温妍只能干笑了两声，直接跳过了这一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话音刚落，温妍又发觉，自己的这一问题，好像有点多余。 肯定是高颜惜，又在为她跟邵云骁制造机会了。 按照高颜惜的观点就是：“小妍，你不觉得打破传闻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尽快让自己的感情有个着落？” 所以，高颜惜现在想让她跟邵云骁在一起的心，达到了最高峰。 邵云骁则是笑了一下：“只有一张现场观赛的门票，颜惜送你过去，她也没办法进场。所以……就干脆让我来接你去比赛现场。” 人家都已经过来了，温妍当然也不好拒绝。 她礼貌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半个小时后，车辆就抵达比赛现场了。 今年的初赛，在本市的大剧院内举办。 而风传集团的比赛，自然是备受各方媒体关注。 再加上温妍前阵子的各种绯闻，更是为这场比赛带来了更高的热度。 所以，比赛现场早已经围满了记者。 看着那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出入口，温妍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她并不想应对这群记者。 为了避开采访跟被围堵，她还特意准备了墨镜，帽子什么的。 “云骁，你等下跟我分开走吧，不然我怕那群记者……” 话音未落，邵云骁就冲她笑了下，说道：“别怕，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温妍面带疑惑地看着邵云骁。 只见邵云骁掏出手机，气定神闲地打了一通电话：“我们已经到了。开始吧。” 三两句话，他就挂了电话，并且朝温妍胜券在握的轻挑了下眉梢：“等下咱们就能进去了。” 温妍眨了眨眼，没明白邵云骁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安排。 正当她疑惑不已的时候，只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惊叫声。 “许佳玥来了！许佳玥的保姆车到后门了！大家快过去拍啊！” 随着话音落下，这群记者全都朝着后门蜂拥而去。 温妍都看呆了。 不过，这个许佳玥的影响力，确实很大。 也是本次比赛，最具分量的评委嘉宾。 她跟温妍年纪相仿，却已经斩获国际各项演唱大奖。 即便是宣宣那种，在歌坛上已经有一定成绩的，在许佳玥面前还是显得不值一提。 而且这个许佳玥的能力，确实让人称叹。 精通各种乐器，毕业于世界知名音乐学校，在歌坛上已经留下了无数的传奇跟至今无人打破的记录。 “走！咱们赶紧下车！”邵云骁见状，则是赶忙这般说道。 温妍顿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比赛会场内。 温妍忍不住笑了下：“所以，你这是故意用这样的烟雾弹，引开了那群记者？” 邵云骁勾了下嘴角：“他们不就喜欢追着别人的传闻跑吗？那就让他们跑啊。” 他这么做，当然也有一部分替温妍出气的意思。 毕竟，这些记者真的在通稿上，将温妍贬得一文不值。 温妍抿唇一笑，没有继续这一话题，而是看向了邵云骁手中一直提着的袋子，问道：“哎？你来看个比赛，怎么跟要去野餐一样？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这都是什么？” 邵云骁先是笑着看了她一眼，这才从中随即拿出了一个头箍。 他按下头箍的开关，头箍就开始亮起了光。 而这些光，形成了几个字。 温妍，走花路。 温妍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邵云骁竟然还准备了这样的东西。 下一瞬，他还将头箍戴在了头上：“都是应援类的东西，像是灯牌什么的。” 看到这一幕，温妍的心底是真的瞬间被一股暖流所包围住了。 旁人大概也很难想象得到，平日里都是一副精英形象的邵云骁，此刻却带着这种充满了少女心的头箍。 但他自己好像一点也没觉得不自在。 相反的，他乐在其中。 “等下别的参赛者都有人各种花式加油，我总不能让你在气氛上输了，你说是吧？”邵云骁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今天，我是气氛组。” 他的这番话，将温妍给逗笑了。 同时，看向他的眼神当中，也更多了几分感动跟感激。 而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这一幕，刚好被从一旁走廊经过的季寒川给看到了。 他忍不住驻足，眉眼之间是肉眼可见的黯然神伤。 而跟在他身旁的傅知宛，在看了他一眼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若说程敬北那种渣渣，确实不足为惧，那么这个邵云骁，绝对不容小觑。他看着温妍的眼神，跟你看着温妍的眼神，是一样的。” “有珍惜，有心疼，还有真诚。” “而这些，应该是温妍最想要从一段感情中得到的。” 第119章 我来帮你解决 这些，季寒川也看出来了。 说实话，这种时候他都有些羡慕邵云骁了。 因为，邵云骁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求温妍。 可他现在…… 却连喜欢，都要偷偷摸摸的。 甚至于，他现在的喜欢，还将温妍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哎，对了，你不是提前很久，就在给温妍准备生日惊喜了吗？今天……还打算送出这份惊喜吗？”傅知宛见他一副被挫了锐气的样子，忍不住这般问道。 季寒川收回目光，思虑数秒，还是给出了回答。 “嗯，送。” 如果一点点小波折，就让他退怯了，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喜欢温妍呢？ 喜欢一个人，是会无所畏惧，又不顾一切的。 扔下这句话，季寒川就提脚走了。 傅知宛对于他的回答，显然是满意的。 她笑了下，跟上了他的步伐：“这就对了！有一个词叫做越挫越勇！咱们就得不放弃，不言弃。” “你还得时常告诉自己，其他男人不管再优秀，那都是温妍生命中的过客。只有你，季寒川，才是她感情的归宿，嗯？” 话音刚落，季寒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掏出手机。 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眉头直接蹙起。 傅知宛先是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她直接拿过他的手机：“放心吧，这些麻烦都交给我这个未婚妻帮你解决。” 说罢，她就接听了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道女人的说话声。 “寒川，我到现场了。” “你到现场这样的事情，就没必要让寒川知道了吧？”傅知宛轻笑了一声：“寒川也不是你的助理啊，难不成你要他亲自出去接你？” 傅知宛对外的身份，是季寒川的未婚妻。 而她的这层身份，就足以让她拥有嚣张的资本。 所以，电话那头的许佳玥，听到这番话，也只能很快故作知情达理的说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出国巡演这么久，该跟老朋友见一面。” “朋友见面，那也得对方愿意见你，你说是吧？”傅知宛笑里藏刀地说道：“况且，寒川都快要有家室了，你这还一次次的打来电话，就不太合适了吧？” “许小姐现在正值事业巅峰，应该也不想传出什么蓄意破坏别人家庭这样的丑闻吧？” “好了，就这样。” 说罢，傅知宛就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就直接将许佳玥的联系方式拉黑。 “她还真是没完没了啊！怎么每次拉黑后，她又能再换个号码纠缠你？” 而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季寒川，终于开口说道：“等她的合约期满，公司就会跟她提出解约。” 虽然许佳玥确实存在很大的商业价值，但他不会放任这种烂桃花在他的身边。 该斩清楚的麻烦，就得毫不犹豫地斩除。 很快，温妍就来到了候场区。 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十几分钟。 每个参赛选手，都已经拿到了自己的上场号码牌。 温妍是六号。 而候场区内，很多参赛选手都已经抱团坐在一块儿，并且对着温妍各种冷嘲热讽。 “她就是温妍吧？” “要我说，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强大，都被骂成这样了，还不肯退赛。” “人家有后台，人家怕什么？说不定，只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一个只会抄袭的人，还有脸参加这种原创比赛。” 候场区不算大，所以这些人的话语，几乎都落在了温妍的耳中。 说实话，都挺伤人的。 这时，垂下眼眸的温妍，她的目光恰好被手腕上所戴着的玛瑙手串所吸引。 这是季寒川送给她的。 他说，会带给她幸运。 想到这儿，温妍不由得暗暗地吸了几口气，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跟状态。 面对质疑声，她要做的是用实力让这些人闭嘴，而不是被打倒。 而这个手串，也会带给她幸运的。 “请六号选手上台演唱参赛曲目。” 随着广播内的提示声响起，温妍跟着拉回了思绪。 她能感觉得到，旁的参赛选手，都朝她投来了一道看热闹一般不屑的目光。 但她并未理会，只是迅速的起身，步伐笃定地往入口处走去。 就这么一小段的路，她却走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而这一次，她一定会让自己坚定不移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待她来到了舞台中央，现场全部的灯光便随之暗了下去。 只有一束光，落在她的身上。 说起来，她也在大大小小的许多场合唱过歌，更拿过无数次的话筒。 但此刻，却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了。 不过，当熟悉的伴奏声响起，温妍就迅速的找回了自己的状态。 尤其是当她的目光扫过观众席中，正在不停的为她挥舞着应援牌的邵云骁，她更感觉到了一股力量。 还有那么多人是在支持着她的。 而她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些人，都该全力以赴。 想到这儿，她便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完全的融入到了这首曲子当中。 所以，她刚一开口，就让在座的评委眼中，都掠过了一丝惊艳。 “她这声音，算是老天赏饭吃。” “是，有很强的可塑性，也很有感染力。” “老张不是新创作了一首曲子，一直在找合适的演唱者？我觉得她这个声音，还挺合适。” “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已经挺久没听到这么有辨识度的声音了。” “说实话，让我刮目相看了，我本来以为，真如外界所说的，她是靠男人才得到这个参赛机会的。” 但众多的评委当中，却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到讨论当中。 这个人，就是许佳玥。 在阴暗的灯光之下，她的眼底隐隐藏着一丝阴厉。 温妍还未演唱完毕，她就已经提笔，在评定单上毫不犹豫地画上了一个叉。 这代表，她对这个歌手的评价。 而她的评价，最具分量，几乎就能决定这个参赛者的生死了。 这女人跟季寒川走得那么近，她自然不会让这个女人有任何变得更加出众的机会。 一切有可能成为对手的人，她都要及时扼杀！ 很快，演唱完毕。 在座的评委几乎都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而站在舞台上的温妍，仿佛还沉浸在这首原创曲目当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数秒之后，她才终于克制着内心的复杂情绪，向着评委席，观众席深深的鞠了个躬。 她终于在梦想的舞台上，完成了属于自己原创曲的演唱。 这一刻，她等了十年。 第120章 郎才女貌，很般配 而观众席中的邵云骁，他的眼角也隐隐有些发红，嘴角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做到了。 “温妍！你很棒！加油！”邵云骁发自肺腑地喊出了这句话。 与此同时，在后台的转播室内，季寒川也通过眼前的大屏幕，看完了温妍的演唱。 他就知道，她一定可以的。 果然，她完成得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她的这首创作曲《你是我的那束光》，讲述的也正是她这几年处于黑暗，但在这束光的引导下，却迎来了全新人生的一个心路历程。 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卖弄技巧，但却特别打动人。 原本，他正沉浸在这首曲子所带给他的感动之中，但镜头突然切到了观众席中，正大声鼓励温妍的邵云骁，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而导播紧接着又将镜头给到了温妍。 温妍笑了。 这个笑容，是给邵云骁一个人的。 两个人的这种互动，很快也引发了网友们的实时讨论。 季寒川此刻所处的转播室内的大屏幕上，就能看到这些评论。 “你们看到了吗？那个给温妍喊加油的男人。他才是温妍的男朋友吧！” “看两个人的互动，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我赌两块钱，这两个人绝对有戏！” “这还用赌吗？能请来现场观赛的，肯定都是很重要的人啊。” “郎才女貌啊！很般配！” 季寒川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一寸又一寸的扫过这些评论。 而这时，有几个工作人员一边走进转播室，一边议论纷纷。 “她这首曲子，该不会是从哪儿抄来的吧？” “那谁知道啊？如果背后真有大佬捧她，这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哎哎哎，别说了……她哥哥也在这儿呢。” 站在季寒川身旁的助理，已经感受到了季寒川那在周身一点点漫开的阴冷气息。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就听到季寒川声调冰冷地说道：“这种爱在背后嚼舌根的，全都给我辞退。” “好的，季总。”助理一边战战兢兢地应答，一边朝那几个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这些人在哪儿议论温妍不好，非得当着季寒川的面讨论。 而且，还好死不死地挑了一个季寒川的心情，本就不太好的时候讨论。 不过也是，这些人大概也没想到，季寒川就是风传集团的幕后老板。 两个小时后，比赛结束。 今天的参赛选手，一共有三十位。 能晋级总决赛的，只有五个。 具体的晋级结果，将在三天之后，在风传集团的官网公布。 不过，离开了比赛现场，邵云骁已经非常笃定地说道：“你肯定能晋级决赛的。” 温妍笑了下：“这么肯定？” 邵云骁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你可能没注意到，在你演唱的时候，那群评委都对你赞不绝口。” 温妍的脸上，不自觉地漫过了一抹惊奇：“你坐的位置，距离评委席好像挺远的吧？你这都能听得到，他们对我赞不绝口？” 温妍是被邵云骁说得都有些好笑了。 邵云骁轻挑了下眉头，说道：“我懂一些唇语。” “是吗？你还懂唇语？” “嗯，之前为了更加了解客户，特意去学过。” 温妍点了点头，刚想要说些什么，一辆车便开到她的面前停下了。 在看清这辆车的那一刹那，温妍的脸上分明掠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当然知道，自己跟季寒川总还会再碰面的。 但这会儿就这么碰到了，她却还是做不到不为所动。 很快，车门打开，穿着深色大衣的季寒川，就从车上下来了。 邵云骁看到了，倒是先打了招呼。 “季先生。” 季寒川看了他一眼，也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给出了回应。 紧接着，他便将目光落在了温妍的身上。 “比赛结束了，你嫂子定了家餐馆，说是想要帮你庆祝一下，咱们现在过去吧。” 说罢，他就努力掩住眼底的忐忑，等着温妍给出答案。 温妍，别再躲着我了，好吗？ 只是，温妍还未来得及给出回答，一旁的邵云骁就走了过来。 他面带浅笑地看着季寒川，说道：“不好意思，季先生。温妍已经先答应了我的邀约，可能……没办法跟你走了。” 听到这话，季寒川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怀着最后一丝期待，看着温妍，问道：“是这样吗？你已经……答应他的邀约了？” 其实，并没有。 但温妍这会儿，是有些感激邵云骁帮她解了这个围的。 她随即抬眸，逼着自己笑了下，说道：“嗯，是啊，我已经答应云骁的邀约了。” “至于嫂子那边……麻烦哥哥你帮我说一声吧，实在不好意思，白费她的心意了。” 这两天，她跟季寒川的传闻，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些许。 她也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季寒川放在身侧的双手，几不可察地攥紧了些许。 不过面上，他还得让自己表现得跟寻常一样。 “行，没关系。反正……比赛结束了，可以让自己适当休息放松一下了。” 温妍抿唇一笑：“嗯。” 从头到尾，她的眼神都没敢跟季寒川发生对视，始终都处在一个逃避的状态。 两个人之间这微妙的气氛，都被邵云骁看在眼底。 他扭头同温妍说道：“你先上车吧，我跟你哥哥还有点合作上的事情谈一下。” 温妍也想要尽快逃离，她就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哥哥，那我先上车了。” 季寒川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 “嗯。” 很快，温妍就回到了车上。 而这时，邵云骁先是看了一眼已经坐上后座的温妍，这才正色看向了季寒川，说道：“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答案。” “所以，就干脆来问你了。” 季寒川神色淡淡的朝邵云骁看去：“你要问什么？” 邵云骁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对温妍，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这两天，他仔细地翻阅了每一条，跟他们传闻有关的消息。 翻遍了记者们所用的每一张配图。 说实话，季寒川看向温妍的眼神，确实不清白。 那绝对不是一个哥哥，看着妹妹的眼神。 那就是单纯的，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眼神。 季寒川微蹙了下眉头，显然也没想到，这家伙会问得这么直白。 第121章 往后，不会再纠缠了 “这种问题，我好像不是一定要给出回答吧？” 邵云骁早已经料到他的回答。 淡淡一笑后，他便说道：“所以你反对我跟温妍来往，到底是真的出于别的考虑，还是因为你也喜欢她？” 季寒川的眸光一凛，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沉：“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这重要吗？我上次好像就跟你说过吧？” “重要的是，温妍喜欢的人是谁。” 听起来只是很寻常的对话，但却有一股火药味，在两个人之间一点点地漫开了。 邵云骁仍旧带着笑意：“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我都特别信奉一句话。” 顿了顿，他才又继续道：“有志者，事竟成。” “我相信，总有一天温妍会看到我的真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也能得到你这个哥哥的祝福。” 季寒川轻扬了下下巴，恰好一阵冷风吹来，吹起了他的衣摆，这也让他给人一种，仿佛周身都被一股阴冷气场所笼罩着的感觉。 “那就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说罢，季寒川又往车上看了一眼，这才转身上了车。 但他并没有马上让司机开车，而是坐在车内，一直看着邵云骁的那辆车一点点地开走。 直到彻底从他的视野当中消失。 “季总，温小姐已经走了，那咱们……”司机见季寒川半天也没报上地址，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季寒川仍旧没有说话，而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车窗外。 要去哪儿？ 原本，他的计划是，想要带她去过个生日的。 他记得她之前曾经转发了一条朋友圈。 这条朋友圈是跟创意生日有关的。 她当时说：“这个世界上，果然从来都不缺浪漫的人。” 那天，他点开了她所转发的这篇文章。 他想要看一下，她眼中浪漫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看过那篇文章之后，他就将文章当中所提到的，作者为自己的妻子所准备的生日惊喜给记下了。 他就想着等他回国了，也给她安排一次这样的生日。 关注她所有的账号这么多年，他知道，这几年以来，程敬北都没给她过过一次生日。 其实，不止程敬北，就连她的生母石美玉，也没为她做过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第一年来到季家，看到全家人在为他过生日的时候，她的眼底是布满了新奇跟羡慕的。 那一刻他在想，他一直在享受的待遇，在她的眼里，竟然成了一种奢侈吗？ 只可惜，这一次，他还是没能为她过这个生日。 …… 车上。 温妍已经收到了高颜惜发来的好几条消息。 【宝！我看了现场直播！天哪，你的演唱真的太惊艳了！】 【现在网络上已经有人搞了一个投票，你的热度跟支持度都在第一名！宝，咱们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对了，今天还是你的生日！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可惜今晚要加班，不然高低得请你出去搓一顿。】 将消息全都看完了之后，温妍才笑着回复了消息。 【没事儿，你忙你的吧。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放下手机，温妍抬眸看向了邵云骁，由衷地说道：“谢谢你今天到场来支持我。” “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邵云骁一边说，一边透过后视镜，眼含笑意的看了温妍一眼。 这话，都把温妍给整不会了。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你说谢谢？” 邵云骁笑了下，说道：“是啊，你让我听到了这么好听的曲子，还给了我成为你唯一的亲友听众的机会，我当然得说谢谢。” 温妍都被他说笑了：“你跟高颜惜再这么给我提供情绪价值，我可能真的会在你们一声又一声的夸赞当中迷失自我。” “你本来……”邵云骁的话音未落，就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是温妍的手机。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虽然没有存这个号码，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纪景初的电话号码。 她跟程敬北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从来都没有向她报备行程的习惯。 很多时候，微信上也找不到人。 甚至，她得通过他的朋友，才能知晓他的下落。 所以，他走得比较近的几个朋友的号码，她全都熟记于心。 看到这个号码，她下意识地就挂断了。 但对方很快就又打了过来。 如此反复几次，温妍只能无奈的接了电话：“纪景初，你跟程敬北说一下，这样真的挺没意思的！” “温妍，我也知道这通电话可能打扰到你了，但能不能麻烦你回来一趟？敬北他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还把房门给反锁了，我怕他会……” “我好像已经说过了，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罢，温妍就要挂断电话。 纪景初赶忙说道：“最后一次！敬北想要再跟你谈一次，他说了，这一定是最后一次。如果谈完之后，你还是一样的态度，他也认命了。” “往后，不会再纠缠了。” 听到这儿，温妍的态度有所松动了。 “只要我过去一次，往后真的就不会再纠缠了？” “是，我用程敬北往后余生的桃花运向你担保！”纪景初特别认真的说道。 分手快两个月，程敬北一次又一次的纠缠，确实让她无比心累。 如果她去这么一次，能让两个人断得干净，那么，她自然得去。 思及此，她给出了答案：“我现在过去，是那栋别墅吗？” “是！就是你跟敬北的那座小窝！” “那已经不是我的小窝了。”温妍冷冰冰地提出了纠正后，就挂了电话。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邵云骁便率先发问了：“你要去见程敬北？” 他不是在干涉她，只是在担心她。 温妍点了点头：“嗯，总得彻底做个了断。要不然，我永远别想真的重新开始。” 听到这儿，邵云骁不免有些愤怒：“这家伙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都分手这么久了，还没断清楚？” 温妍苦笑了一下，随即道：“云骁，你把车子靠边停，我打辆车过去。” 邵云骁却很快提议道：“我送你去吧。” “我跟他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就好。”温妍的声音轻轻的，却透着一股坚定跟决然。 邵云骁也知道，自己大概很难让她改变主意，他还是配合的把车停在了路边。 第122章 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情 但他的心下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叮嘱道：“对了，这家伙如果敢对你怎么样，你记得赶紧给我打电话？嗯？” 温妍轻抿了下嘴角：“别担心，我能处理好。” 说罢，温妍就下了车，并且拦了一辆车，报上了那栋别墅的地址。 以往每一次，她回到别墅的心情，都是充满了期待跟幸福。 但这一次，却是抱着要了结一切的心态。 大概十几分钟，车辆就抵达了别墅大门口。 温妍忍不住盯着眼前的这栋别墅看了一会儿。 这一刻，她真的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数秒的愣怔后，她就踱步走上了台阶。 刚想抬手按门铃，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她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整个一楼都是空荡荡的，并未看见程敬北的身影。 而她又想起纪景初所说的，说是程敬北把自己困在房间里。 所以，她就径直往楼上去了。 刚走到房间外，就听到了声音。 “我好想你，你终于来了。” 就是程敬北的声音。 紧接着，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你轻一点，都弄疼我了。” 而这个声音……好像是宣宣的声音？ “今天不要走，就留在这儿陪我，好吗？” 温妍没有听到宣宣的回答，却听到了别的声响。 只是听到这样的声响，就足以猜想得到房间里正在上演着什么。 心口泛起了一股恶心。 所以，这是程敬北叫她过来的目的吗？ 恶心她？ 还是又想要向她宣告，他的桃花运有多好？他有多不缺女人？ 温妍努力压制着心口的恶心，刚想踱步离开，余光却透过门缝，看到了房间内正抱在一起的那对男女。 她拿出手机，神色淡淡的拍下了这一画面。 有了这些照片，程敬北往后应该也不敢再来纠缠了吧？ 如此想来，她来的这么一趟，倒也不算是毫无所获。 大概半个小时后，房间内的‘激战’才算是彻底结束。 程敬北渐渐的清醒过来，转过身满脸笑意地看向了身旁的人：“小妍，我们……” 话音未落，他就如同受了惊一般，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怎，怎么是你？” 只见宣宣就躺在他的身旁，身上未着寸缕，而那肉眼可见的皮肤上，都是他所留下的痕迹。 每一个痕迹都在提醒着他，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相较于他的激动，宣宣却只是笑了笑：“程总，您这翻脸也未免太快了吧？” “半个小时前，可是你先抱住我，对着我又是亲又是各种情话告白。” “您现在……总不会是不想认账了吧？” 说罢，宣宣的神情突然变得委屈起来。 程敬北捏了捏放在身侧的双手，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说道：“你要多少？” 听到这儿，宣宣的脸色更加受伤。 “程总，您把我当什么？出来卖的吗？” 程敬北的心下越发不安：“那你要什么？” 宣宣缓缓地从床上裹着床单坐了起来，她伸出手，试图抚上程敬北的脸颊，却被他直接躲开。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而是很快说道：“我当然是要你对我负责，不是那种金钱上的负责，而是……受到法律保护的负责。” 言外之意，不就是要他娶她？ 程敬北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可能！” 他这辈子，压根就没想过结婚。 而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他在这件事上做出妥协的人，就是温妍。 温妍…… 对了，温妍呢？ 她不是答应了纪景初，说她会过来吗？ 那她刚才难不成，什么都看到了？ 想到这儿，程敬北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他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了挽回温妍，他故意给自己喝下了那种药。 原本他以为，温妍看到他被那种药折磨，或许会心软。 只要他跟她的关系更近一步，也许，他们之间就有转机了。 哪能想，温妍都还没来，他就先出现幻觉，把宣宣错当成了温妍。 “敬北，我不会逼你马上做出决定，我可以给你一些考虑的时间。”宣宣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了拍：“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因为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录像了。” “你！”程敬北气得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 这是他自己挖的坑，现在又能怪得了谁？ 过了一会儿，宣宣离开了。 程敬北就赶忙疯了一般的冲下楼，并且掏出手机给纪景初打去电话。 几乎同一时间，纪景初就来了。 他挂断了电话，问道：“怎么样……” 话音未落，程敬北就已经疾步来到了他的面前，还抓住了他的肩膀：“温妍呢？她有跟你联系吗？” 纪景初的目光从程敬北的脸上扫过，诧异不已地反问道：“她没来过吗？这事儿，你怎么来问我？” 余光一扫，他就注意到了程敬北脖子上的咬痕。 他的眉头一皱，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 但他还是问道：“你脖子上的那是什么东西？” “程敬北，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你不是说，只是想要找她真心实意地谈一次吗？” “我也跟你说过了，真诚才是必杀技！你别是又给我搞出别的事情了吧？” 程敬北没有给出回答，而是满目焦灼的说道：“你给温妍打个电话！你先给她打个电话！” “先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纪景初不容置喙的说道。 程敬北抿了抿唇，眼眶渐渐的泛了红。 难以启齿，但为了能让纪景初帮自己想办法，程敬北还是全都交代了。 听完之后，纪景初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差点就被气吐血了。 “程敬北！你说你……你跟温妍，我只能说，原本的一手好牌，都被你自己打得稀碎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想出这么愚蠢的主意？” “你信不信，就算刚才先来的人是温妍，她也不会管你的！她肯定也只是放任你欲火焚身而亡，明白吗？” “所以，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情？” 是真的蠢！ 程敬北的心下又何尝不后悔？ 他步伐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被脚边的台阶绊了一下后，就跌坐在地了。 “我只是黔驴技穷了，我只是……想要让她回来。” 说罢，他就懊恼无比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纪景初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这时，程敬北突然站了起来，抓住了纪景初的胳膊，眼底尽是请求：“你再帮我给温妍打一通电话！你再给她……” 第123章 没有回旋的余地 话音未落，纪景初的手机就传来了信息的提示音。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往纪景初手中的手机看去。 纪景初没多想，拿起手机查看。 当他看到信息上的内容的那一刻，他的神色略微变了一下，还用余光扫了程敬北一眼。 程敬北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 “温妍发来的消息是不是？” 说罢，他也不等纪景初回答，就拿过对方的手机查看。 而当他点开信息的那一刻，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有一股破碎感，在他那双琥珀色的眼底，一点点地晕染开来。 纪景初见状，就凑过去查看。 【程敬北跟宣宣睡在一起的照片，我都拍下来了。帮我转告他，分就分得清楚一些。再纠缠下去，只会毁了自己的名声。】 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决然。 在这条信息下，配的是一张照片。 虽然照片不算高清，却也足够看清，那纠缠在床上的男女，是程敬北跟宣宣。 纪景初实在没眼看，就挪开了目光，并且抬手郑重其事地拍了拍程敬北的肩膀：“你都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了，你跟温妍之间……肯定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且，宣宣总能挑准时机出现在你身边，她这不就是吃定了你的意思吗？” “吃定什么？”程敬北突然情绪激动的打断了纪景初的话语：“我不会让她得逞的！我会让她知道，算计我的后果！” 说罢，他就颤抖着手，按下了发件人的那串号码。 他得给温妍回个电话。 他要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这不是他的本意！ 但电话通了之后，就被对方挂断了。 她不肯接电话。 这让程敬北更加着急了。 “温妍，你接电话！接电话啊！求你了！你他妈的快点接电话！” 他一遍遍地回拨，结果是被一遍遍的挂断。 最后一次，耳畔传来了一道让他彻底心碎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一旁的纪景初，也听到了这一声音，他蹙了下眉头，说道：“这下好了，我也被她拉黑了。” 程敬北满目通红的盯着手机，数秒后，犹如发泄情绪一般，直接将手机砸向了地面。 “她以为把我拉黑，就真的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她想得美！” 说罢，程敬北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别墅。 纪景初则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被砸碎了的手机。 这发脾气就发脾气，为什么摔他的手机？ 纪景初心疼不已的捡起了地上的手机：“对不起，才刚跟着我几天，就光荣牺牲了。” …… 路边。 温妍从别墅离开后，并没有马上打车离开，而是沿着这条街道一直走下去。 走着走着，途径了一家蛋糕店。 看着橱窗内的蛋糕，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今天是她的生日。 能站上舞台唱歌，还得到了那么多人的支持跟认可，她原本心情算是不错的。 但别墅内所撞见的那一幕，让她有了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直到这会儿，心口的那股恶心，都还没被压下去。 所以，他真的从来都不会记得她的生日。 她跟他在一起的第一年，兴冲冲地等着他会给她过生日。 生日当天，她收到了他的短信，让她一个小时内到某个餐厅。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去。 她本以为等着她的，会是生日惊喜。 然而…… 却是一堆人的嬉笑。 “四十五分钟！程哥！牛啊！一通电话，就能让女朋友马上赶过来。” “我家这个就跟死在路上了一样，都快一个半小时了，居然还没到！” 至于生日的第二年…… 他在外地出差，倒是给她送了一份礼物，却也不是因为她的生日。 后来从别人的口中她才得知，这是客户送给他的。 他随手给她寄回去了。 而今年她的生日，他更是送了她一份很特别的‘礼物’。 如今回头想想，温妍都想揍自己一顿了。 她到底是怎么忍过这七年的？ 他不在意她，这么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怎么就花了七年才看清？ “小姐，要买蛋糕吗？”店员注意到她了，就走过来礼貌地询问。 温妍拉回思绪，目光再度落在橱窗的那一排蛋糕上。 她指了指某个四寸的小蛋糕，说道：“这个，帮我来一个吧。” “好的，小姐，请稍等。” 很快，温妍就提着一个打包好的蛋糕，朝一旁的公交车站走去。 没必要为了一个渣男，影响自己的情绪。 该吃吃，该喝喝。 自己独立清醒，不比被一个男人束缚牵绊住，要好得多吗？ 刚在公交车站站定，温妍的手机就响了。 她腾出手从口袋内拿出了手机。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下掠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深吸了两口气后，这才接听了电话：“喂？嫂子。” 明明她跟季寒川也没怎么样，但自打那种传闻闹得满天飞之后，她就是有一种羞于面对傅知宛的感觉。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傅知宛焦急不已的声音。 “小妍，你有见到你哥吗？” 被傅知宛这么一问，温妍愣了一下，心下也跟着跃上了一股不安。 “我哥怎么了？” “突然联系不到人了！电话打不通，定位也定不到！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情况的！” 听到这儿，温妍也跟着担心起来。 “怎么会这样？两个小时前，我还见过他的，他……”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咱们一块儿去找他吧！我对京北也不太熟，都不知道能去哪里找人。” “行！你来接我吧！我在环城西路这边的公交亭。” “好！你等我，我大概十几分钟到。” “嗯，好。” 挂了电话之后，温妍的心仍在嗓子口悬着。 她掏出手机，试着给季寒川打了电话。 但正如傅知宛所说的，打不通。 他会去哪儿呢？ 他能去哪儿呢？ 温妍的脑袋不停的转动着，特别希望能想出一个答案。 但脑袋却跟死机了一般，半点思绪都没有。 很快，傅知宛的车辆就到了。 温妍上了车。 “嫂子，还是没有我哥的消息吗？” 傅知宛满目担忧的摇了摇头：“没有，以往不管他去哪儿，一定都会报备的，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找不到人的情况。” 温妍的嘴唇紧抿，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是傅知宛的手机响了。 她随即满目期待的朝傅知宛的手机看去。 会是季寒川回电话了吗？ 第124章 她对我，避之唯恐不及 不过，傅知宛那尚且紧蹙着的眉头告诉温妍，并不是季寒川打来的。 “喂？什么？你说真的？行……行，你把地址都给我发过来吧。” 说罢，傅知宛就挂了电话。 “是有哥哥的消息了？”温妍很快这般问道。 傅知宛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许：“我联系了私人侦探，但他们说，在两个地方发现了疑似你哥的踪影。” “咱们如果一块儿去找，可能有点费时间。” 温妍认同的点了点头：“那就分开吧！你去一个地方，我去一个地方。” 傅知宛的眼底隐隐闪过了一丝狡黠。 但她还是很快压下了嘴角，努力维持这副严肃又着急的模样。 “行，我把其中一个地址发给你，你去这边。” 温妍再度点头：“好。” 就这样，她们分头行动了。 温妍下车后，就拦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把车子往傅知宛所给的这个地址开去了。 说实话，看到这个地址，她是有点意外的。 季寒川怎么会去这里呢？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 因为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季寒川。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车辆便在路旁停了下来。 “姑娘，这里面的路太窄了，车子开不进去，你得自己走。” 温妍对这个地方，还是比较熟悉的。 她礼貌的微笑了一下：“好的，谢谢师傅。” 说罢，她就下了车。 目光扫过四周。 这里还真是荒废许久了。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所能看到的，都是荒凉。 不管是周边的步行木道，还是那座老教堂。 很快，温妍就收回目光，沿着小路往那座教堂走去。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好在四周还有路灯，为这条路带来了一丝光亮。 待她稍微靠近教堂，她发觉教堂竟然亮着灯。 这座教堂不是已经被弃用了吗？ 怎么还会亮着灯？ 难道……季寒川真的在这里？ 想到这儿，她就加快步伐往通往教堂的那条路走去。 然而，当四周突然都跟着亮起的那一刻，她的脚步又生生地顿在了原地。 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只见四周亮起了许多星星灯。 这些星星灯，让这片原本略显荒凉的地方，多了几分不真实跟唯美。 在星星灯的尽头，她还看到了几个用灯构成的字。 温妍，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温妍忍不住在心底默念着这几个字。 从来都没有人，为她安排过这样的生日。 她忍不住踱步往教堂内走去。 不仅是外面做了布置。 这教堂内也是一样。 四周都是彩色的气球，还有两大排的玩偶。 每一个玩偶，手中都抓着一个灯牌。 灯牌上写着几个字。 温妍，生日快乐。 她还注意到，这里面的每一个玩偶，都是笑着的。 在教堂的最前排，坐着一道身影。 正是季寒川。 明明是在这样一个温馨可爱的氛围内，但他此刻的背影，却莫名的给她一种特别落寞的感觉。 所以…… 这份生日惊喜，是他为她准备的吗？ 他在费心的为她准备这一切，她却在想着，要跟他保持距离。 突然觉得，她好残忍。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的温妍，心口突然涌上了一股难忍的绞痛。 刚想捂住心口，季寒川却突然回过头来了。 两个人的目光跳过周遭的一切，落在彼此的身上。 那一刻，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季寒川就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自始至终，他的眼底都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温妍，是你？” 温妍的眼眶都开始发涩了，她赶忙眨了几下眼，强逼着自己将眼角处的泪水憋了回去，说道：“嫂子打不通你的电话，就让我来这里找找。” 听到这儿，季寒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两个小时前，傅知宛是跟他一块儿来到这里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环顾着四周。 傅知宛见状，就问他：“每天熬夜来这里准备，女主角却一眼都没看到，不会觉得可惜？” 季寒川苦笑了一下：“她这几天的态度，让我想到了一个词。” “避之唯恐不及。” 声音听起来轻描淡写的，却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难过。 “我怕这种时候为她做这些，只会让她越来越想要逃离。” “逃离又怎么样？那就牢牢地抓住她啊！季寒川，拿出你在做生意时候的那种魄力！别怂啊！” 季寒川抬眸，将目光落在了正前方的十字架上。 数秒之后，他才开口道：“做生意失败，我好像都没那么害怕。可一想到失去她，心里就好怕。” “可能像你所说，我是恋爱脑。” 从他在这个教堂，第一眼看到温妍之后，就再也没法抽身了。 傅知宛盯着他看了数秒，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朝他伸出手：“手机借我一下。” 他当时并未多想，直接将手机给了傅知宛。 现在看来，她是把他手机给关机了。 而这两个小时里，他几乎都坐在那里发呆。 所以，他丝毫都没有察觉，自己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嫂子很担心你，你快给她回个电话吧。”温妍的说话声，让季寒川拉回了思绪。 他这才从口袋内掏出手机，将手机开机，很配合地给傅知宛回了电话。 待他挂断电话，周遭的气氛，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温妍捏了捏自己的手，这会儿她本来应该寻个借口快点离开。 但面对季寒川准备的这些，她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温……” “哥哥……”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在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后，温妍率先说道：“我不知道你还准备了这样的惊喜。”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季寒川突然这般说道。 温妍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季寒川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季家。而是在这里。” 温妍诧异地瞪大了双目。 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她一直以为，在季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你不是经常来教堂献唱吗？”季寒川一边说，一边扭头往台上看去：“我当时就坐在台下。” 温妍眨了好几下眼睛，却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但她还是很快问道：“你信教？” 她一直以为，像季寒川这么骄傲的人，应该不会去相信什么的。 他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算是为了我哥。” 提及季臣亦，周遭的气氛好像都跟着变得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